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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仲明假撇清,一让徐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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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将军,曹……曹军退兵了!”曹豹作为掌控徐州丹阳兵三分之一兵力的首席战将,加上吕布并没有直言拒绝前世,此番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满面难以置信的问道。

    “布曾的确曾代陶徐州给那曹孟德书信一封,言明此中利害,却被其严词拒绝呃,誓要履行前言屠尽徐州。布念着当时恭祖病重未醒,担心徐州妄受此灾,才担着被恭祖兄误会的干系,换防徐州!却不料那曹孟德竟然突然退兵,却是布行事匆忙了。不过还请恭祖放心,既然这曹军已然退却,明日布立刻退兵!”听了曹豹所言,吕布郑重的点了点头,神色看上去真诚无比的对因为这个消息愕然楞在那的陶谦说道。

    “不不不……温候此言诛心啊!”吕布说的严肃,看上去似乎处处在为他陶谦在徐州的声望着想,但陶谦毕竟是历经了大汉数朝,见过了太多的风雨,眼见着因为吕布这话一说出来,自家属下的这些徐州官吏看向吕布和他老陶的眼神都变了,哪里还不明白若是当真答应了吕布的话,那他陶谦这徐州牧想来也没多少日子可当了。本来之前就因为黄巾之事,求援青州,已然令陶谦无能的形象隐隐在徐州民众的心中竖立了起来,再加上曹操来袭之事,心神慌乱之下。竟然在人眼前昏倒。可谁会相信这是陶谦因为气急自家长子陶谦而心生愤怒导致旧病复发所致?不明说徐州陶谦被兖州曹操吓昏便是十分给面子的事情了。若是现在再容得吕布就这么轻巧的离去,那老陶这六十年就白混了,当下暗暗撇了撇嘴。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说道:“陶某深知,此次曹操突然退兵之事,定然就如这位秦主簿所言,是眼见温候换防下邳,担心再如同前几次一般败于温候之手,这才暂时放下同徐州的‘误会’。退却他方。陶某当真是感激不尽!你我青徐二州毗邻,本就应该如同兄弟一般相处,陶某正好想借着此番温候换防下邳之机同奉先将军好好亲近一番呢。”

    “主公。青州甫定,又值春耕忙时,各州郡人心不稳,乱象纷生。此番主公为救下邳率众急行军而来。未曾做得两全安排。仅单留下臧司马主政全州,怕是力有不逮之可能啊,再说就算民事可托,但青州四战之地,臧子源不过司马之职,许多情况下行事也多有不便。依旭看,眼下既然徐州事情已了,估计那曹操也不会再来袭扰徐州了。不如我等就如主公所言,莫要过多打搅陶徐州。及早回军青州才是啊!”陶谦假客套的话音刚落,没等吕布回话,秦旭便一副对陶谦话语不耐烦的样子,抢先对吕布说道。

    “这……仲明所言也不无道理啊!”吕布听了秦旭的话,略略点了点头,道:“恭祖兄,不是吕某不想在徐州多呆,一来这大军行动,所费粮草颇多,虽然恭祖答应给付,但此番正如秦旭所言,曹操既然已经退去,布又怎么好领着这两万大军干耗徐州粮草呢?就算是徐州富庶,也不能这么折腾不是?还是明早一早退兵才是。正巧今日诸君皆在这里,待退兵之时,吕某就不单独向各位告别了!”

    “奉先且慢!”陶谦现在连掐死秦旭的心思都有了。真当这些年纪加起来比得上十个你的徐州上下都是傻子啊!话能不说的这么明白么?你在青州放肆猖狂,有吕布给你撑腰也就罢了,怎么到了徐州也这么不消停?之前就因为三言两语,使得吕布来徐州之事由拿钱办事变成了秉承大义而来,平白令咱老陶花了整整十万石粮草也没落下个好;这也就罢了,此番却又因为曹操之事使得吕布在徐州的声望空前提高,连他这个州牧都有些望尘莫及;好容易等到吕布主动提出要走,你小子又来搅合!明着好像是劝吕布尽快离开,但在场的包括他陶谦在内,哪一个会当真相信城外的曹军刚有异动,就代表徐州之难解了?虽然不清楚这吕布和曹操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连曹操都这么“配合”给吕布刷名望,可陶谦自己心里可是对曹操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明白的很呐。现在就当果真是因为曹操顾忌吕布的威势,而暂时退兵,那谁能保证在吕布退回青州之后,曹操会不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吕布倒是没有什么干系,可让他陶谦日后怎么服众?别当咱老陶老眼昏花,不说徐州其他文武官员,就说之前被陶谦依为臂膀的曹豹、糜竺和那陈家父子,看吕布的眼神很不对劲啊。别到头来咱老陶费尽心思治理的物阜民丰的徐州三郡三地,平白给吕布做了嫁衣去!

    “奉先,其实陶某此番夤夜前来,是有一事要求奉先,还望奉先看在青徐两州兄弟友邻的份上,务必要答应啊!”陶谦眉头微皱了下,使劲推开扶着自己的陶商和陶应,强撑着站立起来,冲吕布深深一揖,语气诚恳之极的说道。

    “唔?”不单是吕布,就连秦旭都被陶谦这副姿态给吓了一跳。怎么这徐州上下难不成是商量好的么?连这说话都似乎出自一个模子,曹豹、糜竺之前对吕布秦旭有所“图谋”,开头一句话竟然同陶谦此时所言惊人的相似啊。秦旭有此想法并不奇怪,甚至于处在徐州文武人群中的曹豹和糜竺,也偷偷的躲开了吕布和秦旭异样的眼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咳咳,恭祖兄年事已高,有话但讲无妨!切莫如此多礼,折煞吕布了!”吕布之前已然在曹豹手里头吃过一个“亏”,此时也长了记性,没有将话说的太满,抢先一步扶起因为刚刚的动作粗喘不已的陶谦,连连说道。

    “陶谦无能啊!无端惹祸于天,令偌大一个徐州,黄巾匪患,阚宣乱党,接踵而至,身为徐州牧,却对曹操来袭之事束手无策,无能啊!无能啊!”也不知道陶谦是否是真情实意,但总之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倒是收回了不少形象分,拽着吕布的手嚎啕不已,倒是令吕布尴尬之余,也颇为无奈,任由陶谦抓着自己的手,总不能一脚将这老头给踢飞了吧?

    “主……主公?”陶谦只顾着在那干嚎,对刚刚所言有求于吕布之事却是始终不说,就在吕布也有些不耐烦欲抽出手臂来之时,出城而去的曹性走入帐中,略迟疑的看了一眼失态的陶谦,得了秦旭的眼色说道:“末将同宣高子义等奉命追出城去,但见那曹操营中已然空无一人,但看营寨布置及脚步印痕,能推断的出曹操此番虽然走的匆忙,军势却不混乱,末将兵少,不敢妄自去追,特来回报主公。”

    “你做的不错,曹孟德甚为知兵,此番退兵若是轻易去追,必然入其圈套!”吕布趁势将手臂从陶谦手中抽出,瞪了一眼秦旭说道。

    “莫不是当日旭去曹营送主公亲笔书信之时,曹操便已然料定主公必然会换防下邳城,当时就有了退兵的打算了?”得了吕布的眼神,秦旭佯作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气,说道:“旭曾在陈留听奉孝至交荀彧荀文若言到,这曹孟德曾经在洛阳时得过不少兵法孤本,费数年时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编写了一部孟德新书,视为秘藏,轻易不肯示人。旭有幸从其长子曹昂处听过其中几句,或许能解释今日曹操的动作!”

    “秦主簿但请言之!”陶谦听秦旭此言,也顾不得干嚎了,连连问道。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秦旭心中对后世太祖说了一万句对不起,脸色却是庄重以极的将之归附到曹操的头上,反正无从可查,总不会有人无聊到逮住曹操去问这话究竟是不是他说的吧?

    “这……嘶!”帐中凡是能听懂之人,在细细品味这十六字真言之后,皆是吸了一口冷气,就连吕布也眼冒精光的看向秦旭。别人或许相信这或许果真是秦旭从曹昂那里听来的,但吕布却是没来由的丝毫不信,灼灼的目光看的本就心虚的秦旭有些发毛。

    “曹操!曹操啊……”陶谦也是知兵之人,知道这十六字所代表的的能量,倘若当真能用好了这十六字真言,所谓以小博大,以弱胜强就不会是太难之事了。怪不得曹操一个阉宦之后,在这么短短的几年内就成了气候,单从这短短一段话中,便可管中窥豹,曹操不好惹啊!陶谦的眼神中坚定的神色一闪而过,在徐州文武还在细细品味这十六字之时,冲吕布行了个大礼,不顾吕布的托扶,发达的泪腺再次涌出了两行老泪,颇为哽咽的说道:“曹操既然已经深信同徐州有杀父之仇,今日即便是碍着奉先虎威退去,他日定然卷土重来,徐州仍旧难免生灵涂炭之险,陶某,陶某为徐州百万生灵计,欲托付徐州于吕将军,还望吕将军看在同为大汉臣子,青徐二州兄弟友邻的份上,万万不要推辞!”

    “什么?”大帐之中近三十人,可以说除了秦旭这个穿越客之外,所有人都被陶谦的这番话给惊吓到了。愕然者有之,惊怒者的有之,便是一些有心卖吕布一个好,以求托庇的徐州官员,此刻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陶谦。根本不相信这是那个多年来对徐州把控的严密无缝,就连被陶谦倚为梁柱的三大本地家族,实际上也被谨防备患,从未令他们真正的接触过最高权力的陶谦说出的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一章 图谋何所恃,冷暖人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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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徐州?陶谦的一句话,仿若平湖中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了一片巨浪。除了早已经猜到陶谦定然会有此举动的秦旭之外,所有人都被老陶疯了一般的言语给惊住了。

    陶谦的这一手玩的很漂亮啊。用这一手表明了自己的高风亮节,先就把自己立在了道义的制高点。明白点说就是,我爱徐州,我不希望他完了,可我守不住,换你来吧!只要徐州不失,便是要我让出这番基业,上表朝廷让给你,我也认了!多么的大公无私,多么的感人心扉!大汉忠臣啊!

    可细一咂摸,却怎么也不对味了!大汉十三州,当初由奢望得到有天子气的益州而上表请设州牧代天子牧守一方的幽州刘焉所请而设置,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大汉官吏,便是这时节天下乱象已生,天子诏令不出未央,也当不得私相授受啊!更何况,吕布本身就是青州牧,一身而兼两州州牧,便是袁绍、公孙瓒这实际上已经掌控两州之地的豪强,也得假托上表封许他人,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冒天下之大不韪啊!倘若吕布当真接受了陶谦的“好意”,便相当于自己脱下了救援徐州的大义外衣,到时候,别说徐州能不能真的到手,便是苦心谋划徐州民心之举。也会无端变了味道,首先落了下风。可若是不答应,人家老陶都开出这么“诚恳”的价码了。为的就是死保徐州不失,你若是还没有什么表示,那岂不更是要落得个见死不救,甚至不识抬举的名声?到头来他老陶里子面子都有了,自家却要无端受人非议。

    历史上陶谦欲将徐州让给刘备之时,若非后来陶谦意外病故,说不得这操弄人心的高手大耳刘哥仨。在入得彀中后,也不得不被大义所束缚,便是再对徐州垂涎。也得在小沛乖乖当他老陶家的看门狗,望着明明拴在眼前一尺处却实际上遥不可及的骨头而卖命。

    这是陶谦的杀手锏!只要此言一出,管你是不是真的觊觎徐州之地,甘不甘心都得给他徐州老陶家卖命。而陶谦所付出的。仅仅是一个态度而已。划算之极啊!陶谦此番将这计策用在了吕布的身上,其意欲是将吕布放在火上烤啊!

    “这,恭祖兄,万万不可再出此言!布此来是为助徐州而来,对徐州之地并没有丝毫觊觎之意!倘若布之行举,令恭祖兄无奈出此下策,却又将吕布置于何处?还望恭祖兄莫要再说这等话,平白污了布之本意!”听了陶谦这貌似诚恳的话语。吕布怔懵了一下,看了眼在一旁撇嘴的秦旭。舔了舔嘴唇,颇有些踟蹰的说道。

    “奉先!奉先!还望奉先莫疑,谦之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倘若有异心,天实亟之,谦这就回去俱表上奏朝廷,请封奉先为徐州之主!只望奉先务必要保得徐州啊!”虽然吕布婉言拒绝,但其中心动之意却是仍旧被陶谦给诈了出来,陶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是诚意十足,老眼含泪,颇有一番若是吕布不答应,他老陶“深爱的”徐州便要陷落贼手一般,端的是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主公,吕将军,依某看……”要不说这曹豹白瞎了这幅好相貌,难以在汉末成什么气候呢,身为徐州本地豪族,又掌着三分之一的徐州丹阳精兵,平日里精乖的很,却偏偏在此时看不出陶谦的本意,此番见陶谦甚是有诚意,还欲出言相劝被他看好的便宜女婿吕布。

    “主公,其实陶徐州之意不过是担心徐州安危,这其实好办的紧!”眼看意欲将女儿送到吕布府上给自己当便宜丈母娘的曹豹,这时像是脑袋里塞了木头似的看不清形势,还没怎得就要暴露同吕布的亲密关系,秦旭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曹豹突然开口打断道:“徐州本有丹阳精兵数万,保境安民其实无忧,倘若陶徐州意在担心那曹操复返,主公大可以派遣一二将领助其统帅徐州精兵,许之以青州练兵之法,必可成自保之力。若是还不够,大不了主公可以将此番带来的青州兵一部留下,再托付一员大将同徐州曹将军一同拱卫下邳便是!这样既不用令陶徐州焦急曹操报复前事,又可全主公来援之诚意,如何?”

    “仲明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恭祖,你看这样可好?”得了秦旭的眼神,吕布也从一开始听到陶谦的消息而心动的境况中清醒过来。是啊,之前自己还在劝秦旭不要在青州未稳之前打徐州的主意,怎么这会子却被陶谦这老家伙三言两语说的几乎失态,咱老吕又不是你陶谦亲眷子弟,若是想要徐州,自然要自己拿来便是,何须你这般假惺惺作如此姿态。

    “奉先盛情大义,施恩不图报答之风,谦感佩之至,只是青州也是有难处,留这许多兵将在徐州,可怎么使得?如此当真让陶某心生愧疚,平白受奉先恩惠而无从报答,可怎生得好?”好个p,陶谦没想到自己抛出了这么大的一个诱饵,眼见着吕布虽然防备心甚重,可只要自己再诚意恳求一番,再有曹豹这二五仔在旁烘托一下,事情就成了。只要吕布点头,之前对徐州的种种所谓恩惠便没有了理论上的支持,民心景从更是无从说起,外人谁会相信陶谦徐州牧当得好好的,却凭空让给了强势的吕布?吕布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成了为得到徐州而施的伎俩,所有被吕布的行动所迷惑的徐州上下,便皆能看清吕布的嘴脸了。再者,陶谦这么有“诚意”。吕布也必将有所报,为了理顺徐州的关系,说不得还要留陶家在徐州坐镇。倒时候虽然名义上没有了州牧的名头,但真正的大权,实际上却还是掌握在陶家手里,所损失的,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是要徐州牧这个空头,整日间提心吊胆,还是借机隐身幕后。所有危机皆由吕布承担,自家却仍旧做实际上的徐州之主,不得不说陶谦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可惜眼见着就要如愿。却没想到被秦旭这个搅屎棍给凭空搅合了。更可恨的是,不中计也就罢了,却偏偏还要大义凛然的将徐州的兵权和下邳的实际控制权拿到手中,丹阳兵你派人统帅?下邳防务你说了算?而所耗费的军资却要徐州买单?那不就像是虽然不要徐州。却偏偏把徐州这位大美女脱光了衣服放在身边一样。什么时候拿下看你心情,老陶家还得感恩戴德的给你买单?想的美啊!你秦旭这叫这糖衣炮弹打过去,糖留下,炮弹又丢了回来,端的是奸诈无比。

    “爹,吕将军原来辛苦,又处心积虑为我徐州考虑,要报答也简单。明日吕将军不是就要回转青州了么?不若除了这留下兵将的俸禄军粮皆由我徐州支付外。青州向来疲敝,爹爹你再拨一批军粮送于吕将军。也算是补偿这两次解了下邳之围可好?”因为陶谦突然冒出的话,一直在一旁抓耳挠腮的陶商早就急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好嘛,是亲爹么?自家俩儿子还在一旁呢,你不思将徐州留给后人,却一心送出去?好在人家吕将军不要,要不然咱要是没有了州牧公子的名头,日后在下邳还怎么混?因此,正当陶谦欲再行他计,说什么也不能让秦旭这奸诈小子那只捞干的不上当的奸计得逞。却不料自家宝贝儿子也不知道是太蠢还是太单纯,竟然没有品出这其中的诡谲,竟然帮着吕布一方说起了话,人家设了个套就寻死觅活谁也拉不住的往里钻。

    “小畜生,这里是我等大人说话之地,你一个晚辈,有你插嘴的地方么!”陶谦气急败坏啊!这陶商究竟还是不是自己的种啊?蠢到家了!眼见着因为陶商的话,惹得那个叫秦旭的小子笑的诡异,连徐州文武中有些心思之人也脸露哭笑不得之色,当即怒道,言语之中也不乏指桑骂槐,暗指一直咋咋呼呼没大没小的秦旭之意。

    “主公,吕将军,依曹某看,秦主簿所言倒是个两全其美之法,再者大公子也是心念徐州,主公就莫要责骂了!”曹豹刚刚被秦旭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刚开始还有些生气,你小子不过就是吕布的女婿,咱老曹可马上就要成为吕布的老丈人了,彼此该怎么论辈分还有待商榷,却怎么偏偏如此无礼?待陶谦和陶商的话音一落,加上徐州文武的古怪表情,便是曹豹再怎么身在局中,也看出了此中的猫腻,不由得暗中擦了擦冷汗,刚刚光顾着想着既得好处,却好悬没有将未来自家女婿给陷在徐州,赶忙趁着陶谦教训儿子之机,说道。

    “恭祖,其实令郎所言颇合布意。既然同是为徐州安危着想,便莫要怪罪于他了!”你儿子陶商是小畜生,你老陶又算什么?孰不知,人前教子和背后骂娘一样让人厌恶?欺负咱老吕没儿子么?

    “是啊,主公!大公子也是在为徐州打算,主公还是莫要再责骂于他了!”自打一开始就眼盯着吕布和秦旭,眼冒精光没有错过眼的曹豹和糜竺,以及早就已经心不在此的陈家父子,纷纷劝道。

    “既然子仲、汉瑜、曹将军及诸君都认为可行,那便依此所言吧!谦年老多病,奉先离去时,便不加相送了!”形势比人强啊!本就因强撑着病体而显得老态龙钟的陶谦,眼见着倚为梁柱的徐州三大本地豪强已然有了异心,上下官吏唯唯诺诺不敢出言,便是自家儿子都鼠目寸光的一心“赶走”吕布,这回看来是让吕布赢了一筹啊,不过事情还不算完,既然你吕布回转青州,这徐州州牧依旧是咱老陶,那今后之事,或未可知啊!陶谦深深的吸了口气,语声仿佛又老了十岁一般,佝偻着身子,剧烈咳嗽了一阵,漠然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二章 徒生惶惶意,喻在拳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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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牧陶谦醒了,曹操退兵了,吕布要离开了,这几个消息交杂一起,在下邳城中传开,使得城中民众,庆幸和遗憾中总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味道。怎么吕温候入城了,曹操就退兵了?曹操退兵了,陶徐州就醒了?陶徐州醒了,吕温候却偏偏又急着要走了呢?此中缘由局外人不得而知,知情人讳莫如深,只是隐约听人传说似乎是本州州牧陶谦似有让徐州之意,却被吕温候以大汉州郡不得私相授受给言辞拒绝了,甚至为了避嫌打算一早离开下邳,此中三昧,着实不可与外人所道啊!

    “查!给我查!看看究竟是谁在散播这些消息!宁可错杀,绝对不能放过!让他们记住,我陶家才是徐州之主!”徐州州牧府邸之中,大公子陶商因为陶谦病体违和,俨然摆出了一家之主的派头,在得了城中谣言遍地,几乎句句针对陶家的消息之后,本就丑陋的脸庞上狰狞毕现,哪里还有半分之前曹军围城时的仓惶。

    此番曹军围城之由,陶商自然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吕布究竟用了什么“妖法”,竟然使得一心要报杀父之仇的曹操竟然仓惶退兵,徐州因而幸免于难,但陶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切变化太快了,根本不是陶商那脑子可以理解的了的,而那给曹操告密而使得徐州差点生灵涂炭的罪魁张闿,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消息。虽然陶商在这件事情当中,其实严格算来也是个被蒙蔽的主儿,但张闿的失踪。却总像是一把悬挂于陶商头顶的利剑,令陶商惶惶然不知所措。在陶商看来,张闿同曹操有“杀父之仇”,若是被曹操得知了真像杀了也就罢了,也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吕布一封书信便可以令曹操退兵,但倘若吕布用的是别的法子,张闿无恙或者逃脱了的话。那陶商睡觉可都得小心点了,被个同自己有死仇的亡命徒惦记上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因此,虽然陶商当晚言辞中巴不得吕布早早离去。以免徐州大权旁落,但当吕布的走引得下邳城中颇有混乱之势时,陶商只好借着高压制止流言来遮掩恐慌之情。

    “那个,主公。你可想好了怎么和那谁和那谁交代了么?”一队三千余人的队伍。在清晨的薄雾中,悄悄的离开下邳城,并没有惊动下邳民众,正是吕布一行人。就在大前夜探知到了曹军确实退兵,已经回师豫州的消息之后,同徐州守将曹豹进行了友好磋商,吕布留下了曹性、臧霸、太史慈三人并两万青州精兵驻防徐州,径自带着曹豹、糜竺的“礼物”。同秦旭典韦,在今日一早悄然踏上了归程。只是这曹糜两人的“礼物”。连随同的典韦也时不时的忍俊不禁,经常毫无来由的便笑出声来,却是令吕布和秦旭“恼怒”之余,都有些尴尬不已。

    此番随行的三千人,并非吕布麾下战兵,而是糜家所谓怕自家大小姐身处异地无人可用,而精选出来的三千精壮,团团护卫着中间的两辆马车。而这两辆马车中,却是承载了是否能够在陶谦眼皮底下,将徐州纳为己用的“关键”。

    “什么那谁?说清楚点!你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么!”吕布的火气不小,看谁都不顺眼,一大早便同典韦打了几架,累的和那啥似的也似乎没起什么作用,听见秦旭讪讪不已的问话,吕布颇有些心虚的向阵中那两辆马车看了一眼,没好气的问道。

    “咳咳,自然是旭那两位岳母大人……”秦旭小声说道。这事闹的,说来也全怪自己!谁知道糜家的能量在徐州竟然那么大,本着别让最早投靠青州的糜家寒心,临走前秦旭好心派人的去知会了一下。谁曾想到,就在吕布等人四更准备出发时,三千人便已经护着一辆马车在城门口等着了,最令秦旭尴尬的是,车中还坐着两名娇滴滴的姑娘,赫然正是曹家和糜家的俩闺女。吕布当时脸就黑了,而最令秦旭无言的倒还在后面,人家本来是发小姐妹的,却因为自己和吕布,凭空差了一辈,眼见着这两女娇怯怯的看着秦旭和吕布,糜贞还好,毕竟曾经和秦旭有过来往,虽然羞涩难当却还能能自持,可那曹家闺女却是紧张的不得了,特别是见了吕布之后,身子僵直的靠在糜贞怀中,几乎不敢直视两人的样子,让秦旭甚至生出了几分负罪感。两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生在了这汉末乱世之中,终身的幸福被拿来当成了政治筹码,无法反抗只能听天由命,而自己同吕布却在这里商量这事,不太地道啊!

    “哼!你还是担心一下蔡家闺女和玲儿怎么收拾你吧!”吕布闻言也尴尬不已,冷哼一声说道。这回曹家和糜家倒是舍得下血本,又是投诚又是献女,诚意自不必说,若是换了曹操,肯定就笑纳了,可却令吕布和秦旭为了难。来徐州之前,吕布本就是因为被宝贝闺女撞破了“好事”,“得罪”了自家两位夫人,有家回不得,才不得已亲自上阵带兵来徐州的,这没来由的就带回个娇滴滴的美人回去,对严氏的交代倒还好说,貂蝉可不是善茬,这姐姐可是连董卓吕布这等豪雄都能玩弄于手掌之中的,若是不能哄得好了,可是无异于火上浇油,自讨苦吃。

    而秦旭更惨,之前还能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可这回倒好,当日入城时糜竺就已经托人飞马报之身在临淄的糜芳了,以糜芳那爱显摆的性子,这会子怕是连嫁妆都备齐整了,再加上这随行的三千精壮家丁,入临淄之日,怕是连瞎子聋子也知道此事了。吕玲绮倒是好说。丫头小好糊弄,又被严氏调教的好,或许还能应付过去。可蔡大才女那腹黑傲娇的性子,当初若非在蔡府门前用“强”,造成了既定事实,而吕玲绮又同她交好,怕是早就躲的没影了,此番家中有个美的逆天的寡嫂就已经引起了这姐姐的警惕了,看秦旭的目光总好像是在审视似得。若是再加上这个时不时就弄出个翘家行为的问题少女糜贞,我的个老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唉……”翁婿俩说到最后。渐渐相顾无言,唯有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叹息了。

    “主公,咱们是不是加快一下步伐,就这速度。怕是十天半月也到不了临淄啊!”吕布和秦旭在这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典韦可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这日行二十里,动不动就扎营休息的“行军”,让典韦这一向对吕布和秦旭言听计从的汉子都有些不耐烦了,看秦旭和吕布又在重复几日来的唉声叹气,典韦无奈的嘟囔道。

    “好生去保护曹老太公便是,恁地聒噪!”秦旭对典韦的嘟囔也是无奈。早就听说典韦的儿子典满快一岁了,只要有时间就抱着扛着。被典韦宝贝的不得了,一天不见都想的慌。之前因为徐州战事紧迫。典韦倒还没什么,现在因为秦旭和吕布的这么个情况,还连累人家老典凭白受罪,秦旭也颇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当曹嵩知道了救了自己的人是秦旭之后,又被秦旭叫破了身份,连哄带骗,动辄数十万生灵生死的又逼又吓,让曹老头给自家儿子写了封报平安的书信,在得知不过就是为了骗在徐州未动刀兵,甚至秋毫无犯的儿子曹操退却徐州之后,便对秦旭不怎么待见。可几日间却偏偏同被秦旭派来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典韦聊得火热,也不知道老头发什么神经,好几次甚至要动了要收典韦当义子的念头,吓得典韦这神级武将都有些“花容失色”,让秦旭目瞪口呆之余,想起历史上为了救寻欢作乐不知所处何地的曹操而冤死的典韦,再看本应被张闿杀掉的曹嵩,以及现在打得火热的两人,不得不暗叹这天道无常,循环有报啊。

    “你打算怎么安置曹嵩?”在典韦被秦旭打发走后,吕布从愣神中缓过来,突然问道:“那日你也没有和我说清楚,曹操退兵之事,果然是因为他家老子和儿子都在我处才退兵的么?”

    “曹操若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就好了!”见吕布扯开了话题,秦旭也乐得得过且过,将即将来到的临淄之难放在脑后,说道:“曹操对徐州垂涎已久,但苦于出师无名,这次这事情恰恰给了他最好的借口,完全可以将旭暂时扣住,令主公不得轻动,待打下徐州之后,以旭交换曹家祖孙,青兖战火再开就是。可他却偏偏没有这么做,明显是不欲同青州再生嫌隙,这不太是他老曹的作风!在者,老曹这次甚至连张闿这刺了他老爹一枪的奸贼也没有处死,只是关押了事,也为日后再次插手徐州留下了后路!所以,这次曹操对我等谋划徐州之事视而不见,其中定然有大图谋啊!但愿不是……”

    “不是什么?别绕弯子!”吕布见秦旭说了一半,便又突然皱眉止住不言,不耐烦的问道。

    “没什么!或许是一件看起来得了天大好处,其实是天大麻烦的事情!现在言之尚早,等旭有了确切消息之后再说与主公吧!”秦旭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偏生和那些文士学的这么多坏毛病!”吕布没好气的别过脸,似乎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毛,状似不经心的对秦旭说道:“对了,平日间别总是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就你这年纪,人家能玩你几个!”

    “唔?主公什么意思?”秦旭被吕布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愣,不知道吕布这似乎话中有话的,是何用意!

    “自悟!!”吕布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三章 大旱预示显,臧洪求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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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春天寒意去的很早,这还不到四月,正是往年间春寒未去之时,白日间便已经有了几分炎热之意,就在时人感叹春暖之时,秦旭担心的却是这异常的天气,已经注定的那一场几乎波及了大汉全境的旱灾。

    已经回到临淄数日了,吕布的“遭遇”秦旭不得而知,自家宅中的女人们的表现倒是出乎了秦旭的意料。或许是因为寡嫂在旁的原因,无论是蔡琰和吕玲绮在见到糜贞之后,非但没有出现一点秦旭忧虑中所想象到的冷战场景,表示出了相当宽容的态度,甚至年纪最长的蔡琰还特地忙里忙外的亲自给糜贞收拾出了一间房间居住,三女之间的亲热姿态,看的秦旭是目瞪口呆。若不是司马冒来传吕布传召的命令时,秦旭在临出门前不经意间瞄见了这姐姐那熟悉的似笑非笑的眼神,令人无由的心中发毛,秦旭还真就以为这年头女人都当真是那种以男人为天的性子呢。

    “秦主簿,此番主公好像颇为着急,我等还是快去吧!”见秦旭杵在门口发呆,司马冒躬身说道。

    “好,好吧!”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想想如今已经化成灰灰魏续,以及当夜第一次“英雄救美”时,月光下蔡琰面容淡然的手持尖刀,在觊觎她容貌的那厮头上化乌龟时的场景,秦旭悄悄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蔡琰会有什么办法来“整治”自己,看来抓紧将这姐姐快点娶进家门才是正理,老是这么吊着。有事没事都让秦旭无端心虚的很。

    “主公,自转过年来,本州天气便十分异常,据乡中耆老所言,正是天气大旱之象,而且今年开春大河中水量便明显减少,似乎所言非虚!我青州虽然山多地少。临淄存粮颇多,但倘若大旱一出,对我州当初收降的黄巾众屯田一事。也将是大有影响,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唯恐再生变数啊!”还没有等满腹心事的秦旭走进临淄官衙府邸正厅,便听到臧洪满是忧虑的声音在对吕布禀报。

    “奉孝可有妙计?”吕布现在基本上对郭嘉的能力十分信赖了。凡是大小事务都下意识的要问询一下这位天下第一的智者。

    “这。主公,嘉一时间也无良策!”可惜吕布注定是要失望了,郭嘉对这个问题也有些麻爪了,郭嘉所长在军事,在谋划人心,倘若吕布问询郭嘉取胜之道,郭嘉几乎一步三计,但对于具体政事。却不是郭嘉的长项,若是有干老天下不下雨。那就更是无能无力了!

    “秦主簿!”在大厅外站岗警卫的,是当初筛选青州兵刷下来的黄巾战兵,当初被臧洪要了去用来维护治安,此番见了秦旭,得益于吕布之前的刻意描画及秦旭的手段,这人二话不说就大礼参拜,倒是令秦旭有心先听听里面人所议论何事都没机会,唯有苦笑的听大厅里吕布的怒气言语相召。

    “秦旭?杵在门口做什么?滚进来!”看吕布的火气虽大,但起色着实不错,看来严氏和貂蝉并没有因为吕布走了趟徐州就给自家宝贝闺女带回个大不了多少岁数的小妈而太过令吕布难堪,只不过从吕布不时抽动的嘴角来看,怕是也如同自家那位腹黑大姐一样,便是有不满情绪,也是包子有馅不在褶上,虽然不满,但仍旧给“自家男人”留足了面子。只是吕布已然着了道,秦旭还会远么?

    “诺!”听了吕布的召唤,秦旭也不敢再多想其他,顺手扶起了受宠若惊的黄巾战兵,讪笑着走了进来。

    “仲明,你可有好办法应对即将到来的旱灾?”臧洪因为自家儿子臧霸同秦旭整日混在一起,关系不错,因而话语间也显得颇为熟稔,没等吕布奚落秦旭几句,便先急着开口问道,倒是变相的给秦旭解了围。

    “主公,臧司马,奉孝!这事……”秦旭看着病急乱投医,似乎真当自己无所不能的臧洪,唯有苦笑而已。古人的智慧不可忽略啊!秦旭不过隐约记得,书上说今年秋天大汉几乎全境受灾,却不料这才四月初,臧洪便已经察觉到了,并且已经开始着手抗灾措施了。可惜的是,秦旭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可谓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知道归知道,可若是问如何去做,臧洪这次倒是真的问道于盲了。

    “这是大事!你小子别扯别的!子源都已经同我说了!自上次你去徐州之始,便处处为这次即将到来的旱灾做准备了,不但力劝子源屯粮,就算是将降服黄巾分配各地屯田之时便借着某的名义,通过子源嘱咐这些人多挖些深水井!还说你不是那时便预感到会有大旱发生?”吕布一副你小子不给个主意就别想好过的神情,摆明了就是已经拿到了证据,不怕秦旭耍赖的模样。

    “主公,旭之所以多屯些粮食,也是为了主公的征战大计!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再说了,咱们青州境内除了平原、北海二地之外,尽皆无甚良田之所,旭嘱托其挖深水井,也是打着有备无患的念头而已!旭可不是神仙,能预知未来之事!”这事可得及早撇清,本来秦旭当初对付曹操时候的一些跨时代的小物件,已经有人暗传是神仙手段了,再加上吕布为了稳定黄巾降军的心思,无端编出来的什么张角转世之类的唬人言语在黄巾战兵里颇有市场,若是再传出他秦旭早就“推算”出青州大旱来,那秦旭干脆学那乌角先生左慈一般做个神棍去忽悠人算了。

    “别看郭嘉了!刚刚奉孝给某出的好主意就是问秦旭!他帮不了你的!”眼见秦旭苦笑着求助似的望向郭嘉,吕布嘴角微微勾起,直接堵的秦旭有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奉孝果然好计!”秦旭颇为幽怨的看着郭嘉,轻咳一声,对吕布说道:“好吧,旭就说下自己的看法,可做不得准的!”

    “怎恁地啰嗦?快讲!”听秦旭话中似乎还像是有办法的样子,吕布顿时端坐了身子,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秦旭抓紧说,就连臧洪也是一副兴奋的样子看着秦旭。

    “眼下青州存粮颇丰,再加上前番陶谦为谢主公救援徐州,两次送来的近十五万石粮草,青州存粮已达近八十万石,甚至可以说,天下各州,已然没有哪个势力比的上青州粮多,便是大旱真起,三五年内其实青州本身受损不大!主公所忧虑者,无非旱灾若起,非此一地受难,他州流民定然会疯涌而来,而青州也会被他州如袁绍公孙瓒等再生觊觎,徒生战乱。再者青州本就良田稀少,黄巾屯田之事也多以垦荒为主,倘若甫生安定便遭天灾骤至,定然会民心浮动或为宵小所称而已!”秦旭绞尽脑汁回忆着当初刚入青州时闪过的有关这次旱灾的不成熟想法,斟酌的说道:“其实我们不妨换一种思考方式!正所谓堵不如疏,倒不如在继续大量不惜钱粮的收购粮食充实州务以应对流民涌入,其间直接将这旱灾的消息明发天下,友情提醒一下各州官署,一来规避一下大汉他州受难,也可以为主公刷刷名声。其次,对本州各郡国也多督促其鼓励乡民多挖深井,储水备粮度荒,并且做好各地接收流民的准备,以防止人多聚集生乱;再者,大旱之后必有蝗灾,也需要做好相应的准备,诸如深翻土地之类,防患于未然!”

    “唔!继续说下去!”虽然不明白秦旭所言什么刷声望之类的词句究竟何意,但对秦旭这么短的时间便想出这一条条的解决方法的纲要,吕布还有些意犹未尽,催促道。

    “主公!旭真不是神仙,能想到这些已经不错了!若是主公再问下去,旭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不过……”秦旭苦着脸说道,但见吕布的面容又有些不渝,一个念头好像突然就蹦了出来,说道:“不过一人智短,人多谋长,我等在这里空想出个大天去也未必有什么好办法,我记得咱们青州重开的稷下学宫中,似乎此次筛选招了近五百名学子,不如……”

    “对啊!这些人大多是贫寒出身,许多人对农事也颇为了解,问询他们的意见,倒也不失是一条好办法啊!臧某真是糊涂,怎么把这些人给忘记了!”臧洪听了秦旭之语后猛的一拍手,竟是顾不得吕布秦旭郭嘉三人愕然的眼神,旁若无人的喃喃嘟囔了几句,不愧是曾经联络过诸侯反董的人物,这动作,矫健的很,竟飞也似得奔出门去。

    “子源当真是心忧政务,可为官员之表率啊!”吕布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同样被臧洪镇住的郭嘉秦旭说道。

    “主公,您没事吧?”眼见着问题似乎有了解决的法子,郭嘉身上事情一大堆,施施然离去,秦旭磨蹭着不走,直到吕布也有些不耐烦了,才讪笑了几声,若有所指的问道。

    “嘶……”吕布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肋下,但见秦旭愕然的眼神,顿时回转一副正经的模样,严肃的说道:“某能有什么事情,我看你小子就是闲的无事!咳咳,玲儿那你也得多上上心,其实你们也不小了,是吧?咳咳,我说你小子平日鬼心思那么多,怎么不拿出点放在正事上呢?明白?”

    呃?啥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四章 稷下群英至,年幼徒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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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的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秦旭又怎么会听不懂。但两世为人的秦旭,作为一个成长沐浴在未来健全法制光环下的四有青年,实在难以向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女娃娃伸出“魔爪”,倘若是蔡邕有吕布这样的暗示,秦旭那还不绝对二话不说上赶着就答应了?脑海中没来由的出现蔡琰绝美的容颜和姣好的身段,以及那临出府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来的确是应该找时间和另一位便宜老丈人蔡邕聊聊了。

    装疯卖傻逃出了临淄府衙,又不想这么快就回去面对即将降临到头上的昭姬姐姐的“算计”,被吕布撩拨起心思来的秦旭,也不知道是信步闲逛还是鬼使神差,竟是一个人走到了同回家的路截然相反,已然有了几分规模的稷下学宫之前。

    “秦主簿?某就知道你既然想得出这问计之法,定然会同某一同前来,走走走,某已然打听清楚,今日正是学子月考之日,此时也差不多该结束了!”秦旭正看着眼前这建立在原来齐王宫殿遗址之上的建筑群,一不察觉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却是没来由的被吓了一跳。待见到竟然是刚才在临淄府衙中不告而别的臧洪,才舒了口气。

    临淄的治安之前是吕布军神弓营代持,筛选青州兵时,一部分严苛的要求刷下来的精壮黄巾战兵,便被颇有些“超前”意识的臧洪要了去。编制成队用来维护临淄治安,已然有了几分后世jc的雏形。这些人虽然未曾从军,但毕竟也算的上是骁勇之士。再加上因为吕布的“宣传”及流民策的影响,而产生的对临淄的归属感颇强,每日夜巡逻不断。有这些人在,放眼整个汉末,临淄恐怕也能称得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不多数的城池之一了,秦旭敢独身在临淄城中行走,便基于此。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给制定这个超前制度的臧洪吓了一跳。

    “臧司马!旭……”臧洪毕竟是老牌的英雄,当初不过功曹之身。就敢联络义士讨伐位极人臣的董卓,端的是个人物,又是同秦旭亲近的臧霸的父亲,所以秦旭对这位青州司马一向保持着相当的尊重。只是秦旭此番不过是闲逛至此。确实不是为了之前所言之事而来。一点准备也没有,面色不由得显得有些迟疑。稷下学宫的重建虽然是秦旭起的头,但主要的缔造者却是秦旭的便宜岳父之一,海内大儒蔡邕;还有名义上的青州治中,学宫祭酒孔融拉来的一帮。且不论蔡邕对秦旭那种恨铁不成钢,见着动辄责骂的“感情”;孔融却是因为凭空让了北海,又整出一出素衣请降的戏码,声望大减。对当日出尽了风头的秦旭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再加上不知道谁的嘴快,将秦旭之前对蔡邕蔡琰“用强”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这位老愤青。使得和蔡邕处的相当不错的孔融几乎要祭出当年他家老祖宗孔子诛少正卯的情绪来面对秦旭了。

    若非有消息说,自孔融入临淄以来,虽然身为青州治中,却是一反常态的丝毫不问政事,也不知道这老头图什么,竟好像是真的打算效法他那老祖宗似的,对选送来的学子无论贫富一视同仁,倾囊相授,又十分尽心的呼朋唤友请来些名士大儒讲学,加上他身份清贵,在学宫之中学子心中声望倒是颇高。秦旭还真就有可能怀疑这位可敬可恨的老愤青,会不会因此有了什么别样意图。

    总之可以这么说,只要这稷下学宫之中有这两尊大神在,秦旭已然暗中将这里当成了禁地,轻易不踏足此地,过的好好的,谁也不会闲着没事来这找不痛快不是?

    “秦主簿,学宫门开了,想必是之前某之简书通传已然递到了令岳蔡中郎手中。有蔡中郎这海内大儒在,某还就不信这数百将来青州的顶梁支柱,还议不出个解决今年大灾的法子来!”臧洪面含喜色的说道,看的出来,这位自打被委任为青州司马以来,一直废寝忘食兢兢业业的忠直之士,却是被即将到来的旱灾折腾的不轻快!

    “臧司马乃宣高之父,旭同宣高,兄弟也,伯父直呼旭字即可!”对工作认真的人是可敬可佩的,秦旭也不想冷了臧洪的热心,左右不过是挨上一顿骂而已,不疼不痒的,权当孝敬老丈人了,谁叫人家闺女到现在还不明不白的住在自家府上,尽管自己随吕布出征不在府中,却终究好说不好听啊,更何况此时眼见着学宫大门已开,秦旭也只能临时转换了话题,但愿没有令心不在此的臧洪听出什么异样来。

    “臧司马的信札蔡某已然看过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此番稷下学宫中人,出身贫寒受得疾苦的学子占了大多数,而且这几百人中也颇有几个智计高绝之士,定然不会让子源失望而归!”果然不出秦旭所料,不管是蔡邕还是孔融,在见了秦旭臧洪两人后,似乎刻意的把秦旭当成了空气,只顾着和臧洪说话,甚至连仆从送上来煮好的待客茶盏,也没有秦旭的份。不过秦旭本就不怎么喜欢这些煮的黏黏糊糊,又放葱姜又放蒜的茶汤,也乐得被忽视,打量起了这房中的挂着的书画。

    “嘶……难不成是重名?”蔡邕除了对秦旭“偶有恶言”之外,倒是极会做人,丝毫没有在臧洪面前摆什么架子,而孔融作为当初十八路诸侯之一,同臧洪也是旧识,三人聊得十分火热。秦旭无聊之下,四下浏览之余,一条挂在一旁,明显是刚刚写好的长幅引起了秦旭的注意。

    这幅长幅乃是用上好的绢帛制作而成,略显得有些发灰。看的出来是已经用过了几次,已然稍减了几分本应丝滑亮泽的质感。不过这不是重点,而是上面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出自蔡邕的手臂。写的极其类似后世公布成绩单模样的字样。

    绢帛上书分为政略、军略、农商、法治等几项,正是当初秦旭建议蔡邕在稷下学宫开设的科目中的几项。

    有汉一朝,虽然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却又用重法酷刑震慑宵小,对外驱使大军对抗匈奴,虽有意力求思想上禁锢一批人。但实际上却意行的是兼容并包,内法外儒之举,掌兵领兵的儒生也比比皆是。

    大汉的读书人。无论出身如何,均不是后几个朝代那般百无一用。远如那之前领兵力战黄巾的大儒卢植,儒将皇甫嵩,之后历史上书生拜大将的吕蒙陆逊。皆是此例。甚至被世人唾骂无才的青州牧吕布都能谈得一手好琴。同蔡邕这等大儒甚至也颇有共同语言!

    由此可见!此时的读书人,作为大汉朝最后的一点元气存在,就算是再不济,只要敢自称儒家子弟,大多也都能开得了弓,骑得了马,但凡有几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出现,已然足以令人惊讶非常。就如当初秦旭初来不会骑马。就引的那么多人惊讶,不得不咬牙苦练。才免去了被人暗中嗤笑之难。

    因此,当初秦旭有意提出这样开科时,并没有受的太大的阻力。就像是顺顺利利的种下了一颗小树,而现在,眼见着这小树苗还没有长大,所结出的青涩“果实”便已然令秦旭有种感念老天眷顾,暗叹穿越客果然有“猪脚光环”的感叹。

    “政略甲等优级,琅琊诸葛亮!”

    “军略甲等优级,颍川徐庶!”

    “农商甲等优级,颍川石韬!”

    “法制甲等优级,下邳陶应!”

    ……

    我了个去!幸福不要来的太突然好不好?秦旭手中提着这绢帛,手都有些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陶应不知道是不是徐州见过的那个娘娘腔二公子之外,倘若先前三人皆是秦旭所熟悉的那三个话,秦旭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内心中的狂喜之意!整个汉末,从另一个层面来看,可以说就是四个人在主导历史而已,先有贾诩乱天下开篇,三国的前半部分在由天生之才郭嘉主导,中间一段是卧龙军师诸葛亮的主场,后段是这个时候或许还在河内读书的鹰视狼顾司马懿所把持!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贾诩意图不明的在青州混吃混喝,郭嘉已是吕布军事战略上十分依赖的青州左军师,眼下这不过是因为青州官吏奇缺,而重开的稷下学宫这颗小梧桐上,竟然无端引来了诸葛亮、徐庶、石韬等金凤凰!秦旭甚至颇有些晕头转向的感觉。有这几人在,青州何愁不兴?曹操何惧?袁绍何惧?天下何俱?

    “仲明,你老盯着这绢帛榜书要发什么疯?难不成对这几个娃娃感兴趣?我可告诉你,这几人虽然皆是这稷下学宫中的顶尖翘楚,可皆年纪尚幼,你可不能有那偃苗助长的心思!就那这回政略优等的诸葛亮来说,其乃是臧司马麾下新募从事兼好友诸葛玄之侄,虽然天资聪颖,世所罕见,但因年幼丧父性子有些沉默,你尤其莫要吓到这孩子!”秦旭的异样使得蔡邕、臧洪、孔融三人的目光向着秦旭看来,虽然对秦旭平日间的作态颇为不满,但对于秦旭的“识人眼光”颇为知晓的蔡邕语气得意中带着不悦的说道!

    “呃?”秦旭听闻蔡邕名为告诫,实为显摆的言语,顿时恍若三九天被人兜头泼下了一桶凉水一般,从头冰到脚下。刚刚那莫名生起的狂喜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对啊,陶应暂且不说,就算真是徐州那位,说来也不过十六七岁而已,而猪哥徐庶三人中,除了徐庶年纪稍长大概十五六岁,被称为州府之才的石韬年不过十四,而那个被蔡邕认为虽然才华惊绝,却因为年少丧父,有些成为问题儿童倾向的未来蜀国丞相,一生谨慎伏龙诸葛亮,才刚刚年满十岁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五章 欲得美人抱,何惜膝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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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喜往往同遗憾并存,事实证明,所谓金手指并不是万能的,就比如现在秦旭的心情。诸葛亮、徐庶、石韬!明明知道这榜单上的三人都是二十年后不可多得的顶级大能,但听得蔡邕一番带着自豪的“警告”之后,已然让秦旭心中凉了半截,不得不抛却之前的窃喜,开始正视这些小小年纪便锋芒毕露的……问题少年。

    家逢大难,不得不托庇于叔父,有自闭倾向的少年猪哥;曾任性杀人,被老母送走离家避祸,性子任侠的少年徐庶;以及整日粘在徐庶身后的天然呆石韬……,天啊,这简直就是上帝在无门之时给了你一扇窗,却偏偏开在了二十层高楼之上。

    难怪诸葛一生唯谨慎,最终活活把自己累死!难怪徐庶入曹营始终不设一计,忧郁死于彭城!难怪石韬高才却偏偏不被重用,病死于任上!这番秦旭总算是找到了答案,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啊。还是人家蔡邕看的透彻,虽然不知道离了原本的历史轨道,这三人会成长到什么地步,还会不会达到被世人千百年所牢记的高度,但既然事已至此,还是顺其自然吧!反正现在人已在青州,左右终归会被吕布所用。

    有了这个小插曲,秦旭本就不高的兴致更是一落千丈,看臧洪同蔡邕、孔融等聊得火热,秦旭本想着借这个机会同蔡邕聊点“私人话题”的打算看来也是泡了汤,便欲离去。却不料告别前被蔡邕叫住拉倒了一旁。

    “仲明,这就要走了?”蔡邕注视了秦旭良久,直到看的秦旭心中发毛。才略抬了抬眼角,颇有几分不耐的意味,淡淡的问道。

    “呃,是!”和蔡邕认识了这许久,秦旭也算是摸到了一些门道,若是没有把握把这老头的毛捋顺,那就索性少说话。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任凭蔡邕风吹浪打。亲某人兀自装作顽石一块,往往有效。

    “咳,仲明,我听说琰儿一直住在你那里?”见秦旭这番不合作的姿态。蔡老头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语气古怪,脸颊也一抽一抽的,这幅表情秦旭熟悉的很,正是蔡邕翻脸的前兆。

    “蔡中郎,你也知道,家兄阵亡在北海城外,只剩下寡嫂带着个幼弟来临淄投奔与我,人生地不熟的。前番又因为徐州之事,某离去甚久。着实无人可托照料,而老大人你也是忙于学宫要务,轻易不归家,旭这才请昭姬同玲儿一起住在我那的!”蔡邕话中冒火,秦旭也顾不得之前相处的对付蔡邕的“手段”,连忙说道。这话可得抓紧说清楚才是,要不然这老头若是误会了,指不定又要揪住这话题,拿劳什子儒家要义男女大妨之类的话语教训大半晌,秦旭可是曾经吃足了苦头。别看这倔老头平日蔫了吧唧吧,真火一上来可是对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的。我管你是不是青州少府,还算的上是准女婿,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白搭!当初董卓身死,连其原来麾下死忠都对当时的司徒王允唯唯诺诺,唯独蔡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街痛苦以报董卓知遇之恩,其性可见一斑。

    “哼!这些某早就知道!否则你此刻还能如此安稳的站在这里么?”蔡邕冷哼一声,对秦旭的解释充耳不闻,冷笑道:“不过蔡某还听说秦主簿你可是风流的紧呐,走了一趟徐州,不单单带回个家资巨万的糜家明珠,还得了三千精壮家丁以及满满一屋子珠玉宝器的嫁妆?真是让临淄城中,人人瞠目啊!”

    蔡老头这话啥意思?怎么听上去和之前吕布最后在临淄府衙中同秦旭所说的话意味相同?被蔡邕这跳脱的思维弄得有些糊涂的秦旭,总算是从刚刚兴奋与失落交杂的复杂情绪中缓过神来,咂摸出了点蔡邕话语中的意味。难不成吕布和蔡邕是商量好的?想通关节的秦旭想大笑却担心若是惹怒了蔡邕适得其反,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家这位便宜老丈人……之一。

    “哼!某见你同子源同来,还以为会借事有所求,没想到却是蔡某误会了秦主簿你的意思,既然如此,不送!”见秦旭颇有些期期艾艾的模样,蔡邕也是怒从心头起啊,小子,老子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拿乔?莫不是当真以为你自己去了趟徐州又领回来个小姑娘,就成了香饽饽了,蔡琰离了你就活不了了?蔡邕秦旭两人本就离开不远,对话声音越来越大,已然引起了尚在热论的臧洪孔融的注意了,蔡邕又是极要面子的老家伙,在雪白的须发衬映之下,脸已经发黑的趋向了。

    “扑通!”秦旭虽然两世为人都没有摆脱处级干部的帽子,虽然名义上有了吕布和蔡邕这两个便宜老丈人,但经验却是无限趋近于零。总归是电视剧没少看,蔡邕都这番作态了,秦旭哪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顾不得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之说了,若是早知道跪下便能骗个如蔡琰般大美女到手,前辈子当个磕头虫也甘心啊,秦旭不等蔡邕转身走远,当即二话不说跪倒在了地上。

    “秦主簿!?”被蔡邕和秦旭两人越来越大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过来的臧洪,头刚刚转向门外,恰好就看到了秦旭向着蔡邕跪倒在地的情形,失声叫道。老臧不知道刚刚走出门外的这翁婿俩究竟说了些什么,还以为秦旭是因为之前所言之事求蔡邕帮忙才行此大礼,脸色顿时涌上一丝激动的神色,反倒是自来到稷下学宫之后,同蔡邕私交不错的孔融隐约明白了些什么,轻轻的发出一声冷笑。

    “你这是要做什么?”虽然在这大汉朝,跪本是正礼。但如秦旭这般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特别是刚刚说了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之后,秦旭这一跪其中意味也就值得琢磨了。蔡邕嘴角微撇。眼眸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老脸却是一板,沉声问道。

    “这个……”秦旭想的简单,跪的痛快,但闻听蔡邕所问时,却是卡了壳。怎么说?说什么?难不成大声要蔡邕将蔡琰嫁给他?先不说蔡邕这倔老头会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直截了当的答应下来,中午同样对秦旭隐约有过此类暗示的吕布那怎么交代?毕竟吕布能答应秦旭在迎娶吕玲绮的同时纳了蔡琰。便已经极给秦旭面子了,此番又因为糜家糜贞之事,吕布的忍耐性子估计也到了临界点。一个处理不好,那就等着飞将军的雷霆之怒吧。

    “怎么?有那贼心没了贼胆么?”秦旭这边急的额头上都是汗了,蔡邕却仍旧唯恐天下不乱,语带嘲讽的问道。

    “靠。这老头不地道!”秦旭没好气的看了老神在在的蔡邕一眼。不知道这老头究竟打算让自己怎么做。总归这一天的失态起伏太大了,先是临出门前被蔡琰那熟悉的眼神给惊到,然后将压在心底许久的旱灾问题如何解决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再到稷下学宫见到了未来几个未来大神级人物,还没来得及乐出声来却发现那些大神现在还不过是几个有着这样那样病态的问题儿童,现在又被蔡邕这么“强逼”着表态,我的个心脏,我的个老天。玩人不带这么玩的吧?

    “没话说?没话说那蔡某可就回去了!青州大旱之事迫在眉睫,可轻易马虎不得!”蔡邕佯作转身要走的样子。偷眼打量着一脸纠结的秦旭,颇有些忧国忧民的样子,说道。

    “蔡中郎!”秦旭现在是身在彀中,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也豁出去了,就在蔡邕脚将要跨近门槛时候,秦旭胆子一横,突然大声高喊道:“岳父大人,您就从了秦某吧!”

    “哎呦!咳咳!”蔡邕被秦旭这突然的一嗓子惊到,差点把脚别在门槛上,身子顿时就是一个趔趄,若不是刚刚误会了秦旭作态的臧洪早就注视着这翁婿俩一举一动,眼明手快伸手扶了蔡邕一把,蔡邕险些就趴在地上,将老脸丢个干净。

    “蔡中郎,依臧某看,仲明此番也是为青州近一百五十万生民着想,若是您认为可以,便答应了吧!好歹仲明同您翁婿之情早定,早晚一家人嘛!”臧洪这不明真相的旁观群众,刚刚就自以为是的认为秦旭之前的作为如他一样是在为此次旱灾之事请求蔡邕相助。毕竟之前的治理旱灾的几策都是秦旭想出来的,其中有一条便是收纳士绅富家之粮以为备用,而蔡邕名声颇大,号为海内大儒,影响力颇大,若是有蔡邕相助,此事也能简单许多,再加上秦旭刚刚被逼无奈喊出的那模棱两可的话,更是上臧洪误会颇深,臧洪可不知道秦旭这还是第一次当众喊蔡邕岳父大人,秦旭和蔡琰之间的事情臧洪也是只知其表而不知其里,反倒是认为秦旭也是急的乱了阵脚,因此,感动之余,带着一脸苦劝之意,从旁说道。

    “唔?”犹在被秦旭那番狂话弄得老脸无光的蔡邕,冷不防听到臧洪所劝之语,也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怎么老夫答不答应、嫁不嫁闺女,还和青州这一百五十万民众挂上了关系?他蔡邕活了这么大岁数,和吕布也是私交不错的朋友,还能拉下脸来帮自家闺女和吕家丫头抢这小子不成?不过就是想不让这混账小子因为蔡琰有过嫁人的经历而生出小看之意,打算在没成亲前拿话激一激这小子而已,有那么大的干系么?

    “运气不错的竖子啊!暂且让你得意一回!”冷眼旁观的孔融,看眼前这三人各因误会胡乱搅合在了一起,刚动了动嘴唇,却是眉头轻蹙,目光转到那幅令秦旭几欲失态的绢帛之上,似乎想到了什么,最终喃喃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六章 功名马上取,美人月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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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往往是由不明真相的群众不小心铸造的!秦旭真的很想把这句名言送给帮了“大忙”却是一副对自己感恩戴德模样的臧洪。

    毕竟是家事,蔡邕也不好过多解释,见秦旭有臧洪在一旁襄助,也就半推半就的默许答应了下来,皆大欢喜,但其中各自真正的意思究竟是怎样,那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也因为如此,在秦旭同臧洪各自获得了自己所需求的东西离开稷下学宫之时,两人的心情都很不错。

    “秦主簿,臧某祝你抱得美人归!”就在秦旭同臧洪两人分别时,臧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令因为见到未来名人的真实面目而有了几分异样情绪的秦旭,一时瞠目望着说完后淡笑而去的臧洪,自嘲的长吐了口气。合着人家老臧早就看出了自己同蔡邕之间的龃龉,刚刚却是为了报答秦旭支招的人情,而做出那番姿态,使得蔡邕在没落了面子的情况下而默许了秦旭同蔡琰的事情,说到底还是自己承了人家老臧一个人情,可笑自己却偏偏还以为这位被青史湮没的英雄是无意相助呢。

    “秦……二哥?”正当秦旭望着臧洪的背影唏嘘不已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显得有些踟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似乎是在叫自己,转过头去一看,竟然是被寡嫂前番带来的。之前姐弟俩一直相依为命的娘家表弟,历史上的郝昭被魏明帝曹睿称之为国之铁壁的未来名将郝昭。

    “郝昭?你如何在此?莫非也是在稷下学宫中求学么?”秦旭好奇的看着这位出现在这里,称呼自己二哥的青涩少年。好奇的问道。自打秦旭接了寡嫂之后,随着便是出征徐州,回来后也一直没顾得上,乃至于虽然郝昭就住在秦旭府上,这许多日以来却是第二次同郝昭相见。

    “是!这些时日一直听说二哥你在军中的事迹,姐姐要我以二哥你为榜样,多读些书。莫要一味逞狠斗勇,平白落了下乘,给二哥你丢脸。便将我打发来了这里学习政略。”见秦旭一如初次相见一般的亲热。郝昭刚刚生出略有些忐忑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同秦旭说话也顺畅了许多。只是眼里话间似乎对能来这因为蔡邕孔融等当世大儒在此,施行有教无类之举,已然被寒门士子视为儒家圣地的稷下学宫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令秦旭哑然失笑。

    “是不是觉得这里读为政之道很无趣?”秦旭也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又有两世的见识,大概明白郝昭为何这般兴致缺缺的模样,笑着问道。

    “嗯!哦,不不不,我……”郝昭略有些赧然的看着笑眯眯的秦旭,本就木讷少言的性子,此番被秦旭看破了心思,却又怕说出来辜负了自家姐姐和秦旭的期待。只顾着低头不语。

    “无妨!若是你不愿在这里学那些为官之道,没有人能够左右与你!若是你姐姐不同意。秦某帮你去说。只是,你须得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秦旭今日见识了未来那些左右大汉形式的大能,竟然都有些问题少年的倾向,此番见这位未来名将竟然也有几分少年的困惑,不禁哑然失笑,循循善诱的说道。

    “我想从军!当大将军!跟着二哥一起打仗!”郝昭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秦旭,或许就是因为那句能帮自己向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本家表姐说情之语,郝昭迟疑了良久,几乎憋红了脸小声说道。

    “当将军?”看着眼前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不少,个头却已经高处自己半个头,暖春的天气只穿着薄衣,晚风吹拂之下露出一身疙瘩肉轮廓的郝昭,秦旭笑问道:“你可要知道,这军阵之上生死由命,却不是某个人能够左右的。便是武艺再强,若是运气不好,又没有有性命相托之士在旁襄助,便是有覆天之勇,也终究抵挡不过敌方一群人一哄而上的。我那大哥,咳咳,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必你姐姐对你如今的打算,也是为了你好!”

    “我……”听了秦旭的话,郝昭脸上涌过一丝犹豫之意,只片刻,便语带坚定的说道:“姐夫固然身为战将战死沙场,但那是他的选择,好男儿自当向往马革裹尸还,只有这天下不再有争斗厮杀,才能少些如我姐一般的伤心人!”

    “行!回去找你姐姐,就说我说的,明日不必去稷下学宫中学政略之术了,便同我一起去军营,跟在我身边多和一众将军请教,实地学习吧!”听了郝昭小小年纪却说出如此豪言之语,秦旭唯有苦笑而已,也知道若是不加理会,或许郝昭真的听了自己唯一亲人,自家表姐的话,却学那劳什子为官治理州郡之道。郝昭同今日见到的那三位大能不同,乃是天生的武将,就算是学政略有所成,至多也不过一郡太守而已,但对于吕布军的前景,对于秦旭本人来讲,放眼未来都是个大大的损失!

    “二哥!你说真的?”本以为秦旭也会同杜氏一般大道理说下一箩筐,却没想到秦旭非但答应的痛快,而且还让自己亲身随侍身边,直接向军中将领学那为将之道,顿时喜形于色。这段时间总是听说传的已经有些神话了的秦旭,如何如何谈笑用兵强敌束手,以及吕布军如何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能得了秦旭这般许诺,郝昭黝黑的脸庞上都能看出红光来。但这高兴的情绪郝昭也只维持了一会,脸色便有些垮了下来,说道:“那姐姐那里……,二哥,不如你这便回家帮我说项一二吧?”

    “唔……好吧,且同去吧!”看着郝昭十分期待的目光。秦旭也是无奈的紧,本就因为杜氏的美貌,属于那种是个男人都无法抵挡的类型。毕竟是便宜大哥秦谊的家眷,秦旭为了不在寡嫂面前出丑,索性选择了能避则避,便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也多以军中事物繁忙为借口,尽量减少共处的机会,现在却是避无可避了。

    “叔叔既然已经答应了小昭。奴自当遵从叔叔之意。只盼莫要……,奴知叔叔在军中威望颇高,还望叔叔看在西明面上。多照拂一二!”同郝昭一同回到府邸之后,秦旭还没有来得及去见依旧在府中居住“照顾”糜贞的蔡琰和吕玲绮,便被郝昭拽着到了杜嫣的房间,待郝昭支支吾吾的说了刚刚对秦旭所言的话之后。杜嫣便说出了这番话。莫要什么?杜嫣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秦旭已经明白了,眼见着杜嫣那状极楚楚可怜的软语相求,直让秦旭不敢正视,略有些慌乱的点点头算是应承了杜嫣所托,吩咐郝昭明日一早随秦旭去先登营签到造册,便找了个借口逃了出来。

    “看来迟早得想个办法解决才是啊!老这么躲着能躲得了几时?”待出得杜嫣的门恍然发觉自己刚刚有些失态的秦旭,听得房间里不时传出的杜嫣谆谆嘱托郝昭的细语,苦笑的摇摇头。

    “仲明。怎么回来也不和我们说一声?”秦旭满脑袋胡思乱想的走出安排杜嫣姐弟俩居住的西厢跨院,正和从外面归来的腹黑姐姐蔡琰碰上。不得不说吕布对秦旭这个女婿其实还是很照顾的。拨给居住的府邸原本是个战乱逃离的世家豪门旧居,后堂中东西厢房加上正房房间少说也有二十多间,住下蔡琰等人连同拨给秦旭服侍起居的仆从侍女仍旧显得有些空荡,若非有意相寻,碰上的几率微乎其微。

    “刚回来,去和嫂嫂说了几句郝昭的安排,琰儿你这是去哪里?”虽然在月光下看美人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但面对蔡琰却总是令秦旭想起当日奋武将军府中魏续的惨状,再加上之前因为糜贞之事见到蔡琰那似曾相识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秦旭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但旋即记起今日便宜老丈人蔡邕的默许,胆气也壮了几分,迎上来对蔡琰说道。

    “看仲明你心情似乎不错嘛,难不成今日有什么好事?”蔡琰乍然听到秦旭对自己的称呼,娇美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羞涩,嘴角微微翘起,略带娇嗔的对秦旭说道:“也说出来让我听听,这几日总是担心怠慢了你那贞贞妹子,可是颇费了不少心思啊!”

    “呃……”秦旭听到蔡琰语气中淡淡的酸味,担心了许久的心思也稍稍放了放,只要蔡琰有吃醋的意思就好办,总比白日间那种明着什么都不在乎,却总是好像有什么算计似的让人担惊受怕,再加上由于老丈人终于肯松口,秦旭的胆子也大了不少,在蔡琰略带惊慌的目光中,欺近了不少,凑到了蔡琰身边,语气故作轻佻的说道:“你家夫君当然是有好事了,想知道么?那我告诉你啊……”

    “去,你是谁家夫君?我怎不知……都已经加了冠礼,怎得还这般胡闹!谁要听你的好事,你,你别乱来啊!”见秦旭毫无顾忌的离着自己越来越近,纵使是一向落落大方的蔡琰也有了生出几分胆怯之意,娇躯无由的随着秦旭的贴近而有些绷直,秀美的脖颈后仰,羞怒道。

    “蔡老大人今日可是答应了我的提亲之请,而且似乎并不反对你继续住在这里呢……”秦旭一把抓住紧握着就欲遁逃的腹黑美人的小手,望着月下愈发显得娇媚的蔡琰,无由的色像胆边生,欺身紧贴蔡琰略有些颤抖的娇躯,凑在蔡琰耳边小声说道,甚至还恶作剧似的向蔡琰小巧精致的耳垂便亲了一口。

    “真的?”本因为秦旭的无礼举动,羞涩中带着几分恼意的蔡琰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自家老爹极重礼法的脾气,蔡琰是知道的,自己这么无名无分的住在秦旭府上,若非是担着被秦旭所托照顾寡嫂的借口,以及吕家宝贝儿同样在此,恐怕早就被蔡邕给唤回去了,此番听得秦旭所言蔡邕松口,使得蔡琰连刚刚被秦旭占了便宜之事也没心思去计较了,只是借着月光怔怔的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秦旭,脸颊渐渐有些羞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旭,你回来了?难怪爹爹刚刚派人命你来府中寻你,命若见你不管多晚都立刻召你去见他!咦?琰姐姐也在啊,你们……在做什么?”正当秦旭见蔡琰怔怔的似无防备,两世未曾摆脱处级干部的心思一时色胆生毛,正向着蔡琰诱人的樱唇缓缓靠近,打算趁美人不备一亲芳泽收点利息的时候,吕玲绮突然的出现,令蔡琰顿时缓过神来,慌乱间后退了一步,神色羞恼的盯着偷袭失败的秦主簿!略有些不安的眼眸不时的瞟向毫无心机的吕玲绮,以及与之拉着手,面色羞赧的糜贞。(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七章 长安传消息,贼寇大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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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香窃玉被正牌“大妇”发现,一般正常人有两种反应,一是惊慌失措讷讷不能言,二是故作镇定顾左右而言他,可以想见,秦旭无疑是属于后者。

    “咳咳,玲儿,主公这么着急相召,来人可曾说过究竟何事?”这丫头,怎么这么直白,秦旭佯作没有听到吕玲绮刚刚好奇相问,看了一眼同蔡琰一般脸颊绯红的糜贞一眼,状甚严肃的出言问道。

    “哦,那倒是没说,不过好像是挺着急的,仲明,你不会刚回来又要随爹爹出征吧?”秦旭故意岔开话题,吕玲绮果然没有继续在刚刚的问题上过多纠缠,反倒是一脸担忧的问道:“爹爹也真是的,军中这么多大将不用,你不过是个主簿而已,每次出征却总是想得到你!害人家和琰姐姐在家中总是担着心。”

    “主公处处带携与我,这不也是为我好么!否则怎么配的上他的宝贝闺女不是?再说现在青州初定,断然不会再轻启战事的!”秦旭可不敢随意在背后编排吕布,眼前这小丫头继承了几分严氏的美貌却是完全传承了吕布冲动的性子,没准这厢刚刚说出口,就能惹得吕玲绮为了给自己“出气”而去向严氏和貂蝉告状,若是因此而令吕布“遭了秧”, 转了一大圈的结果,最终还是会找自己算账。苦矣哀哉,前事不远,秦旭也只能好言哄着这位连吕布都头疼不已的小祖宗。

    “那你小心些!若是爹爹欺负你。回头我帮你出气!”在蔡琰娇羞嗔怪和糜贞带着羡慕的目光中,秦旭好说歹说才令吕玲绮熄了和秦旭同去的念头,叫上等候在门外的卫士,向着不远处吕布的府邸而去。

    看的出来这回事情似乎真的很紧急,当秦旭走进中堂时,吕布正在低头看着手中的一绢简报,张杨、张辽、高顺、郭嘉、臧洪等吕布军高层文武已然在侧。甚至连挂着秦旭家将的名头,一向不理青州事的老狐狸贾诩都赫然在列,秦旭离得最近。却是最后一个到达的。

    “刚刚接到密报!”见军中高层皆已来到,吕布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扫视了厅中已然济济一堂的青州文武,沉声说道:“长安出事了!”

    “长安!?”吕布此言一出。顿时令众人一片愕然。吕布军上下人尽皆知。尽管现在吕布已然占据了青州,成了单论军力之强横,在大汉时下大大小小的诸侯势力中上等的存在,但对于当初迫于无奈出奔长安之事,依旧有些耿耿于怀,一直在关注着长安的消息。见吕布此时面沉似水,很显然被李傕郭汜二贼占据的长安城中定然发生了什么变故,而且定然不是什么好事。秦旭下意识的看了贾诩一眼。这老狐狸手中掌控着几乎占据天下三分之一的情报来源,对长安的监控更是重中之重。既然出了大事,怎么也没见吱声?可令秦旭略有些失望的是,贾诩似乎对吕布说出的这个消息,也仿若刚刚听到似的,迎着秦旭问询的目光,缓缓了摇了摇头。

    “莫非有义士欲突袭长安,救天子于危难?”当初出奔长安之事,始作俑者正是秦旭,虽然之后的种种事情证明了这确实是当初最正确的选择,而且成功的令吕布有了用武之地,但不管再怎么说些“欲成大事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之类的安慰话语,这毕竟也算的上是令吕布担上了“仓惶奔逃”之耻的一件事情,令秦旭有时候也觉得十分遗憾。正在思量没了下文的吕布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之时,秦旭却是突然想起了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一件本应该在明年才发生的事情,因为自己的到来,天机已乱,很多事情已然脱离了轨道,使得秦旭也不敢确定是否连那件事情也提前发生了,看了眼苦思不已的郭嘉和贾诩,秦旭也只能硬着头皮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唔?不错!”吕布似惊诧似满意的冲秦旭点了点头,突然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环顾了厅中一众文武一眼,说道:“据某在长安留下的暗探冒死传回的消息,凉州扶风征西将军马寿成,求李傕私事而不允,尽起本部兵将,以大将庞德为先锋,打着剿贼营救天子的名义,东进直击长安,金城镇西将军韩文约调解不成,亦起兵相助,合兵共近十五万,同二贼交战于长平观,至今胶着已有五日,难分胜负!城内朝臣谏议大夫种邵、侍中马宇、左中郎将刘范等欲为内应,失败被杀,二贼恐马韩二人另有外援,紧闭长安各路,严密封锁消息,看样子是想打场持久战了。”

    “马寿成?韩文约?莫不是作出三辅之乱,意图谋反,自称伏波将军马媛之后的那个马腾和当年羌人北宫伯玉谋反,扣边犯境时,担任其军师的那个韩遂?这两人不是应董卓之命镇守凉州和那二贼私交不错么?”一众文武除了秦旭贾诩外,皆对这两人的名字感到有些陌生,而还在调理身体,没有被吕布安排具体事务,一直在修养的原河内太守张杨,面带几分讶然失笑之意,突然开口说道:“当真是造化弄人啊,却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当年意图谋逆的贼子,助纣为虐的佞臣,如今竟然摇身一变,悍然兴兵,竟然要当保汉的忠臣了?”

    “主公莫不是想要去搀和一下?以报当日被逼出奔之仇么?”就在众人被张杨所言的这番话说的或是义愤填膺,或是愤愤不满,或是陷入沉思之时,秦旭起身问道。

    “仲明不必借他事谏某,现下青州甫定,乃是大家群策群力得来,殊为不易。布绝对不会为了长安之事而弃青州于不顾。但……”吕布略有些犹疑的说道:“只是据报这番那马韩来兵甚猛,又借着大义名分,长安虽坚。毕竟久守必然有失,李郭二贼封锁不了多久消息的,这马韩两人的义举必定会为天下所传!更何况若是二人侥幸破了长安救了天子,那天下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世人又会如何看我吕布?”

    “主公莫不是认为这马腾韩遂二人若是破了长安,得了天子,便可以代天子以令众臣,行王霸之事吧?”秦旭总算是听明白了吕布之所以这么犹豫不言的原因。合着是担心若是马腾韩遂两人若是攻破了长安,控制了汉帝刘协,天下人会小看了自己。不禁哑然失笑,看了眼也在暗暗摇头苦笑的郭嘉贾诩,笑着说道:“董卓得了天子钳制众臣,因而丧了性命;王允得了天子威压众臣。落得个粉身碎骨;现在李傕郭汜二贼得了天子挟裹众臣。却惹得天下为敌,由此可见,这天子和那帮公卿,可都不是什么好物事,岂是某些人想用就能拿来用的?”

    “仲明慎言!”听秦旭话语中似乎丝毫不把那个与之同岁的少年天子刘协以及一众朝廷重臣放在眼里,饶是吕布在麾下一众文武当中威望极高,也不禁小心的看了众人一眼,为秦旭的大胆捏了一把汗。

    “主公!正巧在场诸位要么是跟随主公多年的袍泽。要么是深得主公信任的臂膀,旭有一言。不吐不快,还请诸位前辈、兄长指正!”秦旭给吕布刚刚下意识的小心举动找了个台阶,也不顾吕布哭笑不得的冲自己指指点点,接着说道:“眼下乱世已显,汉庭衰落,群雄并起之势难以抑制,已成不可逆转之事实!主公倘若当真心存汉室,远涉救天子于危难之事可做得,却万万不可有将天子及朝臣握于掌中之想,以防授人他人口实之患!主公只需雄踞青州累积实力,为天子旁助,或可有奇效。”

    “那目下就眼看着那马韩二贼取代李郭二贼,交番威凌天子裹挟重臣行作乱之事么?”吕布脸色沉重,让人看不出喜怒之意,秦旭话说完良久之后,才沉声问道。

    “青州距离长安太远了!”秦旭没有正面回答吕布所问,反而像是在感叹什么似的,说道:“天子就像是锅香喷喷的肉糜羹,眼馋之人已然太多,远的不说,冀州袁绍、兖州曹操、荆州刘表等实力不弱于青州之势力,在得了消息之后,必然不会坐视而有所行动!更何况眼下大灾将至,主公何不稳坐青州,择一相助,既能得了名声、好处,又能将自己摘身事外,占据主动,偏又何苦搅合进这是非之中?天子年幼,极易被众臣所惑,我青州本就疲敝,倘若有乱命下来,主公是从还是不从?之后无论是奉天子以令不臣也好,挟天子以令诸侯也罢,终归是得一时利益,获一世烦扰!何苦来哉?”

    “秦主簿言之有理!”眼看着年纪不大的秦旭,老气横秋的说什么天子年幼,却是令吕布军文武生出几分怪异来,然而更为出人意料的是,最先开口赞同秦旭这看上去有些大逆不道言论的,却偏偏竟然是曾经一心想要救天子于危难之中,不惜以微身联合诸侯讨伐董卓的青州司马臧洪,只见臧洪起身言道:“主公,以臧某之见,秦主簿所言虽然不甚中听,却句句乃是良言,与其以羸弱之身而行难为之事,究竟不如同秦主簿所言那样,为天子外援,令天子所托庇之势力,不敢有轻动异心之祸患!”

    “秦主簿言之有理!”

    “秦主簿所言正是某要说的!”

    臧洪话音刚落,张辽、宋宪等将也纷纷附和,便是已然被吕布奉为谋主的郭嘉,也缓缓的点头应和,才使得吕布一直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颇有几分不甘心的说道:“既然如此,就如仲明所言,只是我等该支持天子选择哪一方势力为托庇呢?”

    “主公不必多问,想必仲明兄已然有了选择!”见吕布问询的目光看来,郭嘉微微一笑,指着习惯坐在门口充小辈,此时正欲向厅柱后面躲闪的秦旭笑眯眯的说道。

    “奉孝才是左军师,旭不过是个主簿而已,某会告诉你们是西边那位么?”秦旭无奈的看着惯会多清闲的郭嘉又将出使之事推了过来,也知道郭嘉的难处,虽然当初在袁绍势力不过一月便辞,勉强说来也是旧主;而曹操势力中故友太多,这等算计人、推人进火坑的差事,就连郭嘉这浪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况且这事情太敏感,索性一股脑推到不会被吕布生疑的秦旭身上了事。

    “仲明!”吕布黑着脸看着明明起了头,却又想惫懒躲清闲的秦旭,不悦的哼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八章 刃柄倒持意,棋局初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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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家老太爷曹嵩最近活的很是惬意。其实经过在下邳境内的那次惊魂之旅,老头也想开了。这辈子活到了快七十,位极人臣的高官做过,富可敌国的财富有过,儿子如今又做的好大事,孙子又在身边,还有什么好求的?怎么说也够本了!再加上虽然身在临淄,吕布却并没有派人如临大敌般的监视,反倒是行动颇为自由不说,还特地同曹昂的住处安排到了一起,人身安全统统交由曹军大将于禁带来的卫队保护,甚至前几日还托人给粮尽打算回师兖州的曹操又写了一封家书带去报了平安。可以说除了人生地不熟,曹昂不在时闷点以外,“人质”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吕布仁至义尽了。

    “秦主簿贵人事忙,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头子?老朽真是受宠若惊啊!”对于秦旭,其实一开始曹嵩还是颇有些怨愤之意的。毕竟早在沛县老家时,就听说过自家那引以为傲的宝贝儿子几次三番在这个年纪和自己孙子一般大的少年手里吃了不少亏,便是连自己这把老骨头,也因为此人的“奸计”,凭空坏了自家儿子的“好事”,着实可恨的很。但随着来临淄日久,见了日思夜想的宝贝孙子曹昂,那自己这条老命还若非被秦旭所救,早就不知道变成哪里的枯骨一堆了的想法却是逐渐占据了主流。实打实的救命之恩啊,又听闻孙子曹昂同秦旭的私交着实不错,又是主动来临淄借着为质子之事拜在了蔡邕门下。也说不上是福祸相依还是因祸得福了。老头经历了太多事,年纪大了也不易记仇,渐渐的心中那点怨念也就淡了不少,此刻见到被黑着脸的于禁引进门来的秦旭,倒是没有一点身为“人质”的自觉,大笑着道。

    “老大人看上去精神不错啊,伤都好利索了吧?”在曹嵩浑浊而锐利的目光注视下。秦旭还就真生出些被看穿了的感觉,颇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说了些干巴巴的寒暄话。见曹嵩并没有因为记恨前事而有所别样情绪,反倒像一副热情迎客的模样,也不知这老头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看的开。

    “承蒙秦主簿挂念,老朽有孙子陪在身边。便是连那伤都好的特别快。已然无碍了!秦主簿此来可是有要务?或者是来寻昂儿的?该不会是送我等回兖州吧?哈哈!”是担心秦旭对自己不利?还是担心你家主公的老父会私通外敌?见杵在门口,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的于禁不时的探头进来看看情况的样子,曹嵩感到好笑之余,也明白自家儿子手下这员委屈侍奉自家祖孙俩的大将的难处,打趣问秦旭说道。

    “老大人不愧是官场宿魁,只一眼便看出秦某此来之意了!”从一进门就被曹嵩这曾经的全国最高军事长官先声夺人,占了先机的秦某人,终于搬回了一筹。冲得了信出房间来同秦旭见礼的曹昂,貌似恭维状的对曹嵩说道。

    “什么?”曹嵩爷孙俩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守护在门口,唯恐秦旭突然发难对自家主公的老父有所不利的于禁,听了秦旭的这番话,惊诧的叫出声来。

    “怎么呆的好好的又要回去了?可是兖州出了什么事情?”当人质还当初乐趣来了?单就这幅养气功夫,和这常人所不能的怪异思维,要不怎么说人家曹操虽然人品不咋地,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家子在各个方面都算的上是顶尖的人才,不管是人老成精的曹嵩,还是虽然年幼但却一副老成持重模样的曹昂,皆是如此。

    “老大人和曹兄多虑了!之前因为曹兄求学于蔡中郎,老先生又深受重伤不能轻动,而曹将军又远征在外,所以我主吕将军才念在青兖二州同盟之谊上,将两位留在青州妥为照顾。眼下曹将军征缴豫州粮尽回师,便是吕将军再有热情相留之意,也不便阻碍了曹将军思父念子之意不是?”秦旭的表情说实话要多假有多假,甚至连刚刚放下对秦旭偏见的曹嵩都恨不得上去抽上两巴掌解解恨。合着正着反着皆被你一张嘴说全了,听秦旭话中的意思,倒像是他祖孙两人赖在青州不走似的!有能耐把随同曹昂一起来临淄,现在在临淄府衙中“帮忙”的张邈也一同放回去啊?怎么只字不提呢?更何况若是当真担心自己的伤势,当时曹操的军营所在的西门,同吕布军所在的北门相隔也不过十里,怎么不见把当时已然伤势稳定的自己给送过去?现在又来卖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谓得了便宜卖乖大概就是秦旭现在的样子了。

    “秦主簿所言,莫非是嫌弃曹某祖孙在青州做客多有叨扰,在下逐客令了?”若是论起打仗,或许曹嵩对这个几次三番把曹操惹急眼却依旧无可奈何的秦旭还有几分敬佩之意,但若论起这被数十年朝堂党争锻炼出来的嘴皮子,三个秦旭也未必会是曹老大人的对手,在这点上,曹嵩颇有自信,在秦旭来意表明之后,之前还私下不时想想还能不能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有见到曹操可能的曹嵩,反倒是无所谓了,佯作不悦对秦旭说道。

    “旭一直还在以为老大人会多少有些思念长子的念头,却没想到老大人竟然如此豁达,所谓随遇而安者,大概如此了吧?真是让晚辈佩服之至!既然如此,旭自不敢再劝老大人改主意,这就回去向主公禀报老大人之意。老大人安坐,不必送了!曹兄,旭不日即将同你那师姐成亲,你们不走正好留下喝杯喜酒,左右咱们往后真成一家人了!”呦呵。这老头还蹬鼻子上脸了?秦旭本就因为好容易得了蔡邕的默许,吕布的催问,就要成亲了。却偏偏搭上了这档子事心中有些疙瘩呢,正碰上曹嵩这老头还要拿乔。是,若是论朝堂辩论,别说三个,十个秦旭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可问题是咱秦某人大小可也是两世为人,抡起打嘴皮子仗来。谁赢谁输尚未可知呢。你不是嘴硬说不想走么,那就不走就是了!谁怕谁?

    “秦主簿!留步!老大人偶染了风寒,这个。这个……并不是那个意思!”一直就呆在门外的于禁,本来听到秦旭所言之后心中惊喜真是难以言喻的,自己一个立志沙场立功的大将,沦落到护卫头子的地步。本就憋屈的很。虽然对方是主公的老太爷和大公子,但这种事情也是时间越短越好啊,好容易盼得云出见月明了,却懵然被自家老太公给搅合了。秦旭这厮是什么人,那可是敢当着主公的面让主公下不来台的主儿,出了名的不按照常理出牌,老太公你不了解就不要瞎胡闹啊!虽然不知道秦旭究竟所言真假,但平白丢了个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机会。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因此于禁见秦旭二话不说,干干脆脆的转身就走。无端丢下颇有些不太适应秦旭套路的曹嵩和听了秦旭后半段话后,一脸苦笑的曹昂在那大眼瞪小眼,不得已,也只能苦着脸低声下气的开了自到临淄后第一次尊口。

    “于将军说什么?老大人染了风寒?这还了得?怎么不早说呢,老大人都这般年纪了,又受过重伤,这风寒入体可是危险的很!绝对是万万不能成行了!哎呀,看来还是老大人人老见识多,所言每一句话都能让我们这些晚辈们咂摸半天才能体会其中至理!”所谓蹬鼻子上脸一直都是秦旭最拿手的,见于禁找什么理由不好,偏偏说自家主公的老爹染上风寒,那不就是说曹嵩被烧糊涂了么?眼见着曹嵩一副伤好之后显得颇为雍容的面庞都有些扭曲了,平白被自家人骂还不好出言反驳的滋味好受吧?

    “仲明兄!曹某乃是恩师记名弟子,仲明兄又是恩师爱婿,正如之前所说,一家人!既是一家人,便请仲明兄看在昂的面善,且莫再说笑了!既然吕将军看在青兖同盟的份上,要放我祖孙回去同家父相见,昂等自然深感吕将军仁德,且在此谢过了!却不知道我等何时拜别吕将军起行,吕将军是否还有话要带给家父?昂也好拜别恩师后,有所安排。”眼见着秦旭越说越来劲,也知道刚刚自家祖父的话语中挑衅之意甚浓,或许正好触在了秦旭的霉头上,虽然不知道吕布这番举动的真实用意,但还是对秦旭能亲自来告知承情,曹昂苦笑着看了眼瞪着秦旭直喘粗气的自家祖父和被秦旭几句戏言说的气的手都直颤的于禁,哀叹眼前这位年纪和自己相仿佛,勉强算的上是“师姐夫”的青州少年高官果真是名符其实,至少这张嘴的确是厉害的紧。

    “都不用了!主公已然全权交代与某,蔡中郎处也有吩咐,稷下学宫之事颇为繁忙,日后还有相见之日,便不须这等虚礼了,只待曹兄府上收拾好行装,咱们便立刻起行!”曹昂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说实话见到几句话就把曹嵩这老头气成这样,秦旭还真生出些后悔之意,自己借题发挥,胸中倒是顺畅了,但若是这老头真被自己气出个好歹,大小也是个麻烦,再说之前人家老爷子好歹也帮过青州大忙不是,因此见曹昂递过来的“梯子”,秦旭也就乐得顺着下来了。

    “你也去?”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听秦旭所言甚是急迫,虽然不知道兖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才让吕布以及秦旭这般着急,但明显秦旭同去还是令对面三人惊愕非常。你不知道现在只要你秦某人敢去老曹家的地盘,在徐州又被你强压上一个惧怕吕布名头,使得名声几乎扫地的曹操就敢生吞了你?曹嵩多的是幸灾乐祸,曹昂却多的是担忧,而刚刚被秦旭一阵抢白,差点羞愤自杀的于禁,则是眼眸中闪过一丝带着狂喜的杀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九章 途中议报复,来客显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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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秦旭第三次往兖州陈留城了。说实话,秦旭其实对陈留还是很有“感情”的。

    从吕布一开始仓惶借道兖州,秦旭于吕曹夜宴之上舌战兖州文武,其实当时对曹操当时强大的实力还抱着仰望之心的。曹操闪电得兖州,快速压平地方势力,无一不显示出了人品不咋地的老曹,在治军治政上的绝世能力,无愧于乱世之英雄的评价。而在受到曹军悍然撕毁盟约,举全州之兵三路夹击时,人困马乏的吕布军却几次如临绝处,若非当时受吕布“挥泪弃婿”之托,毅然决然留下断后的秦旭“作弊”,怕是仅仅凭着当时手中的七千疲惫之兵,面对四万精锐战兵扑面而来的碾压之势,早成齑粉了。

    好在吕布军的运气不错,借秦旭秦某人的“先天优势”,成功入主青州;紧接着在青州境内几番转战,镇黄巾,复失地,擒曹将,解旧恨,又恰逢袁术、南匈奴联军犯境兖州,秦旭趁机潜入陈留狠狠的坑了曹操一把,代自家老丈人狠狠的出了口气,此消彼长之下,才勉强使得两州之间在军势、战力上出现微妙的平衡,迫使曹操为了心中“大局”,派长子曹昂入青州境,求学于蔡邕,促使青兖二州罢战言和,将战略目光从已成气候的青州转向了混乱无主的豫州、司隶等地,两州间的天平才稍稍显出倾斜之意。

    而如今。时间仅仅过了不到一年,随着吕布收复青州全境,又借着徐州黄巾连同乱党阚宣作乱之机。将触角成功的探入到了徐州富庶之地,而曹操,却是因为无端中途折军徐州,空费了数日而无功,使得军粮不济,再回豫州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命数不绝于彼的袁术成功脱逃。并且趁曹操在徐州无力南顾之时,成功占据淮南及豫州一部,背江而守。迅速站稳了脚跟,速破之已然不能,无奈之下,曹操也只能愤愤然未尽全功而返。

    而对于秦旭来说。相比于前两次陈留之行。要么是快速逃离,要么是偷偷潜入相比,这次的阵势可是大了去了。也不知道吕布是存心想要恶心一下曹操,或者是真的像明面上说的那样,大力保护曹操家眷安全到达陈留,不再复徐州之事,此番不但命麹义、牵招率领全编满员的先登营一千战兵为随扈,又令典韦率领着三百亲卫营兵士。带着代表青州牧身份的全副车架,以少府秦旭为首。大张旗鼓的礼送曹嵩、曹昂等人离青州境。

    “吕布这厮忒也奸诈,这不是明摆着要告诉天下人,主公和大公子曾在青州之事么?也不知是何居心!”已然离开军队半年多,每日只能充当护卫头子的于禁,对吕布的这番“好意”却是丝毫不领情,此番坐在曹氏祖孙俩的马车前充当车夫,看着距离本部护卫马车的卫队不到十步,对己方这些人“保护”的严密非常的先登营兵士,和前头骑在马上不时回望的秦旭,撇撇嘴对车中祖孙低声抱怨道:“便是这次打着青州牧旌节出使兖州的秦旭也不是什么好人,这近一年之中,曾经几次三番驳了主公的面子,大公子,老太公,这一路之上虽然无事,但此番陈留将近,我等却是还要提防这小子再使什么奸计才是!”

    “文则谨慎之言虽然不错,但依老夫看来,却是多虑了,这番吕青州总算是念在青兖二州的情谊上,为全我祖孙父子相聚之念,派了这么大的阵仗,又让自家女婿相送,我等总归是要承情的!”在临淄吃了秦旭好大的瘪,曹嵩此番却是没有符合于禁的抱怨,除了话语中难掩淡淡的自嘲之意外,倒真的像是对吕布之举感激不尽似的,说道:“老夫也听昂儿说过不少次了,文则这段时间兢兢业业行护卫之责,护得昂儿在临淄无忧,足见大功,待见了孟德,老夫自有说法。”

    “此皆禁之本责,老太公切莫如此!再者禁还没有谢过老太公你对当初禁之胡言不怪之恩呢!”不得不说曹嵩这几十年高官能做的四平八稳,除了有钱有背景之外,这手腕也是不缺的,虽然之前在秦旭面前,被于禁的烂借口间接的羞辱了一番,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似的,令于禁感激非常之余,见曹嵩如此,对新东家老曹家在自己初投之时便被派来做这事情的一点怨念也消失不见,却是将心中的怨怒一股脑的倾泻在了犹自不知的秦旭身上,恨恨道:“总归是秦旭这厮奸计,几次三番将大事做戏耍子,一路之上对我兖州郡县驻兵竟是大声呼喝,反倒像是他是这兖州之主似的,这番到了陈留,不管他究竟有何奸计,禁一定得禀明主公这秦某人一路举动,让他吃些苦头的!总算能出口恶气了!”

    “于将军,依昂看来,还是……还是莫要禀明父亲责备仲明了,之前彼此各为其主,彼此信任不足,眼下青兖二州罢兵日渐长久,父亲同吕青州又同是大汉臣僚,吕将军不是不到半年便将我祖孙放回了么?而且此番仲明亲自相送么,这一路之上也对我等执礼甚恭,而且也颇为体谅我等心情,甚至不必我等催促,几次三番的催促行军,这才两天,便已经行了五百里,眼看明日一早便可到达陈留了,还是莫要再起事端为好啊!”说来曹昂的性子不类曹操,但凡什么事情都喜欢向着好处去想,典型的记恩不记仇的大好青年。或许是还没有坐到那个位子上的原因吧,此番听到于禁明目张胆的说要报复秦旭,却是无端生出几分对秦旭的担心来,对于禁说道。

    “大公子忒也心善,偏生替那竖子说项……”和曹昂相处的久了,又同是在青州待了这么许久的时间,于禁倒是极为了解这位老曹家长子长孙的心思,正待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得队伍前方发生了一些骚乱之声,顿时引起了于禁的警觉来。虽然已经走了两天的路程,此番已然到了济阴,距离陈留也就剩下百十里路程,但或许是出于对吕布军的抵触和此举的防备,于禁一直保持着相当的警惕之意,对随行在马车两侧的:“老太公,大公子,你二人切莫轻动,众人保护好马车,无论何事,也不能轻离!”

    “老典,住手!”就在于禁在老曹家祖孙面前编排秦旭之时,因为担心长安之事有所变化,而一直吩咐加速行军的秦旭,却是遇到了令人相当头疼的一件事。眼见着被负责护卫秦旭安全的亲卫营兵士,在典韦的率领下,抓到面前的这个浑身上下包裹的和粽子似的人,秦旭总是感觉这身形怎么这么熟悉。

    “秦主簿,这人奇装怪服,藏头露尾,似乎自我等踏入济北国之时就一直尾随我等,之前不过见他只有一人,且我等行军甚急,某也就没有在意。不想这厮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就这么一身打扮,瞎子都能看的出来,就好像是怕我等认不出来似的,刚刚竟然意图躲过我等探骑,混入前军之中,像是意图要接近于您,定是刺客,好在被某一举拿下,不过倒像是个有功夫的,某也费了些力气才抓到,当如何处置,还请秦主簿发落!”典韦此番来前得了吕布的嘱托,务必要保护好秦旭的安全,加上一直承当初秦旭举荐之情,典韦很是尽职尽责,此番手里和提着个和典韦身形比起来小鸡子一样的“刺客”,丝毫不费力气的揪到秦旭面前,闷声说道。

    “刺客?”典韦的话倒是真还引起了秦旭的兴趣,来汉末这么久了,历史名人见了不少,战阵也上过了,还真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刺杀自己。从前一直住在吕布府上,有那么大一尊大神坐镇,等闲的蟊贼远远见了都绕着走的份,后来虽说搬了出来,却一直在军营之中,此番听典韦说这人奇形怪状意图不明,在临近陈留之地竟然还敢如入无人之地的冲阵来见,看来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胆子太肥啊。秦旭饶有兴致的拢马上千,偏过头去想要看看这么古怪的所谓刺客怎么总是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没有想到,只这一眼,在见到这刺客熟悉无比的眼眸时,好悬没令秦旭从马上跌落下来。

    “我……老典快放开!”眼见这刺客被典韦掐住脖子,已然有了晕厥之像了,秦旭也顾不得尚在行进当中,一边大声吩咐典韦,一边急匆匆的从马上跳下来,从典韦手中夺过这已然有些昏昏然据说要对自己不利的“刺客”抱在怀中,一把将此人脸上围的只剩下双眼的白绢扯下,这刺客的容貌却是令临近所有人都傻了眼,特别是刚刚还有几分得意之色的典韦,一张可以和古之恶来相媲美的丑脸,已经从惊讶到惊愕,最后都快哭出来了。

    “大小姐!!?小姑奶奶,你这不是在害咱老典么?”典韦看着这刺客熟悉的容貌,总算知道为啥这人把自己弄得这般夸张了,合着就是怕自己等人认不出来啊?此时典韦想起刚才自己差点将这姑奶奶掐死,砍了自己这双手给吕布和秦旭赔罪的念头都有了。

    “典叔叔,你手劲好大……”这是吕玲绮在昏倒前冲秦旭甜甜一笑之后,说的最后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父女皆奇葩,玲绮随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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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玲绮的出现,倒是引起了前军一小阵的波动,自家主公家的这位大小姐,或许先登营新募之军不甚熟悉,但作为最短也跟了吕布近五年的亲卫营兵士来说,没有认出自家大小姐的事情一发生,脸上皆露出了浓浓的尴尬之色。典韦新来不久,同大小姐少见还情有可原,可自己这帮人,几乎是眼看着大小姐长大的,出了这种事,的确有点好说不好听啊。另外,临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大小姐竟然亲自变装来找秦主簿,也在这些人心中存了几分疑惑之意,但见躺在秦旭怀中的吕玲绮尚在昏厥,也只能先奉秦旭命令在一脸尴尬的典韦带领下,临时扎营封锁消息。

    “玲儿,慢点吃!慢点吃!”好在吕玲绮有个能给他优良遗传基因的好老爹,再加上自幼得飞将真传,这恢复能力非常人所能及,而且据她所说,之所以会被典韦大手提着脖子夹晕,最大的原因竟然是饿的。眼看着平日间英姿勃发的吕大小姐可怜兮兮的望向自己。秦旭便是再担心临淄究竟出了什么事,也得先让自己这内定的大老婆吃饱再说。直到吕玲绮在满怀关心的秦旭和一脸尴尬的典韦注视下,舒服的打了个饱嗝之后。才将事情的前前后后满怀委屈的说了出来,听的秦旭也不知道该拿这丫头怎么“处置”了!

    “你是说就为了那个曹家丫头,咳咳,曹夫人留宿主公的事情,‘又’被你撞破了,因为怕主公发怒,你就整了这出离家出走的戏码?”秦旭真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平日同糜贞混的太好了。连这离家出走的“毛病”都能传染么?这桥段怎么和当初秦旭在下邳遇到糜贞的情景似的,太过熟悉了点吧。而且自家主公吕老板也是,怎么和自家宝贝闺女每次闹翻。都是因为这么点破事?就不能做的隐秘点,而且时间放晚点么?闹得连自己这个做女婿的都为之脸红,你看就连老典,刚听了个开头。便告罪捂着嘴离开了。可见这事多么不靠谱。不过秦旭还是有些纳闷,曹夫人自己见过啊,比糜贞也大不了多少,当初在回青州路上见过几次,每次都颤抖着身子躲在糜贞身后,不像是个主动之人啊,直到发现吕玲绮不停偷瞄自己的眼光,秦旭猜想这之中肯定有别的事情。佯作板脸问已经满脸局促之色,一开就知道从未撒过谎的吕玲绮道:“玲儿。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到底是怎么了?此处就你我二人,你可要说实话!要不我可帮不了你!”

    “好嘛好嘛!”见秦旭似乎动了真怒,吕玲绮撅着嘴白了秦旭一眼,嘟嘟囔囔的说道:“我听贞儿姐姐说曹家姐姐自住到我家之后,每日都以泪洗面,爹爹问也不问,管也不管,很是可怜,我就稍微的帮了她一下啦!”

    “就这还叫稍微帮了她一下?严夫人和貂蝉夫人知道此事么?你出来时可曾说与你琰姐姐知道?”听吕玲绮在自己的逼问下,丝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将如何找借口灌醉毫无防备的自家老爹,又将小妈曹氏骗到吕布房间之中,让两人稀里糊涂的成就了好事的事情说出,秦旭突然发觉自己直到现在,别看都已经成了老吕家的女婿,但对这一家子奇葩的了解,恐怕至今还停留在表面阶段。吕布倒也罢了,因为独特的性格和行事理念,被人误解了多年也懒得解释,也习惯了,却是没有想到继承了严氏部分眉毛的吕玲绮,竟然还真的完全继承了吕布的脑子,这奇葩的想法,绝非普通人能想出来。

    “我哪敢告诉娘和貂蝉姐姐啊,父亲酒醒的快,我还没回到咱家,就听到父亲发怒四处找我的声音,都吓的不知道怎么做了,爹爹好久都没这么凶了,好在我记得之前贞儿姐姐说过同你第一次相见的情景,琰姐姐也不在府中,我便偷跑出来找你了!本来想等到陈留再给你个惊喜的,可是出来的着急,忘记带盘缠吃食,人家都两天没吃饭了,实在是饿嘛!”吕玲绮吃饱喝足拽着秦旭的胳膊,笑嘻嘻的竟是丝毫不将前事放在心上的样子,直令秦旭哭笑不得。

    “惊喜?惊有,喜在哪?就你包的和个粽子似的,若非老典手下留情,你小命就丢了,还笑!再说你弄了这么一出,主公还不得急疯了?”秦旭对这大小姐的思维真是无语了,某些地方简直比他这个未来人还要超前啊,不过现在事情已出,一心想责怪吕玲绮也不是办法,而且就听刚刚吕玲绮开口闭口“咱家”的份上,秦旭也生不出火气来,只能握着丫头冰凉的小手,无奈的说道:“玲儿,你知不知道我此番去,虽然有这么许多人相护,但依旧是很危险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派牵招,就是以前曾经同我一起在无名山谷对付过曹操的那个,让他送你回去,你放心,待我书信一封,你先到文和先生府邸,和他夫人住在一起,保证不会被主公发现,等我陈留事了,咱们再讨论你和主公谁对谁错的事情好不好?”

    “不好!”吕玲绮回答的干脆之极,从秦旭手中抽回手臂,扳着两腿盘坐背对着秦旭,娇哼一声道:“我就跟你去陈留!之前你答应过我好多次要带我上战场,结果一次也没有兑现!和爹爹一样坏,我才不相信你呢!”

    “这就翻脸了?我又没说你一定要回去,不过想跟着我去就得听我的!知道了么?”秦旭愕然的看着生闷气的吕大小姐,无语的挠挠头。自己身边这都聚拢了些什么人啊这是,性子刁蛮思想怪异的大小姐,腹黑冷艳谈笑杀人的大才女,外带一个有着丰富翘家经验的糜家千金,我了个去,老天爷,你敢再给咱几个正常人么?可惜感叹归感叹,事情还是要继续下去的,而且就因为吕玲绮的突然出现,这都已经歇息了大半天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明日一早还能不能赶到陈留尚未可知,但长安之事却是刻不容缓啊。而且据秦旭所知,这次长安之事虽然看上去像是浩浩荡荡的大场面,但历史上却是以虎头蛇尾结束的,虽然不知道已经变换了失控的这里还会不会如同历史上那般,但若是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让曹操的注意力彻底转移,并且同青州在共同利益上紧紧捆缚在一起的大好机会,可就是失不再来了。算了算了,眼下吕布怒就怒吧,自到吕布军中,吕布那暴脾气哪天不得发几回火气才能睡得香?吕玲绮毕竟是亲闺女,而且又间接的打破了吕布同严氏、貂蝉二位娇妻之间有关曹氏的尴尬场面,的确也是帮了吕布一个大忙,或许吕布现在也就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难不成还真会对自家宝贝咋样么?更何况吕玲绮说的对,自己之前的确不止一次的答应这丫头要带她上战场,却每每失约,这回也是个机会,反正有典韦和这一千三百人在侧,除非曹操铁了心的同青州决裂,否则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真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吕玲绮本就是在装,没见虽然转过了身去,眼角却仍旧不停的瞄向秦旭,注视着秦旭的表情,直到秦旭妥协才又恢复了娇俏的笑容,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的埋怨之色。

    经过了吕玲绮的这个小插曲之后,除了秦旭的身后多了个瘦瘦弱弱的亲兵招来亲兵营兵士不少异样的目光之外,倒是没有再生出什么事端。秦旭一方面暗中派人去临淄报平安,一边随便编了个理由打发走了前来盘问的于禁麾下兵士,同时传令加速行军向着陈留进发。

    “秦主簿,探马来报,陈留城外二十里处有大军行军的迹象。目标似乎正是我等扎营之处。某已令军士警戒,如何应对还请秦主簿示下。”典韦仍旧对自己差点掐死吕玲绮之事有些耿耿于怀,除了接收军令之外,竟是寸步不离秦旭和吕玲绮左右,便是扎营休息也是和衣在两人营帐之外打个盹了事。明着说是奉吕布的军令保护秦旭安全,倒不如说是以此来向早就表示无所谓的吕玲绮表明愧疚之意。这不一大清早,还没等将行军床让给睡觉不老实的吕玲绮,自己和衣在地上军毯上就和了一夜的秦旭醒过来,便听到典韦的大嗓门。

    “陈留城外大军移动,怕是曹操接到消息前来出迎,故意摆出这么个阵仗来吓唬我等,让将士们戒备,不必惊慌。传令麹义、牵招等前来叙话。”秦旭给睡姿不雅的吕玲绮掖了掖被角,随口吩咐道。

    “秦主簿昨晚休息的还好?”秦旭走出全军唯一一座营帐,迎面就感受到了将此营帐团团围住的亲卫营兵士略带暧昧的目光,前几夜晚大家都露天宿营,到没有什么,这回因为吕玲绮的意外到来,牵招特地给两人准备了一间帐篷,搞得秦旭都有些心虚,直以为自己莫非真做了什么好事似的,就连麹义和牵招客气的温候,也颇觉尴尬的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一章 营门兵似箭,语锋利如刀

    曹操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相当的复杂。身为人子人父,却为了心中的大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父和长子受同兖州颇有些龃龉的青州吕布庇护,之前甚至连自己也几次三番的在同青州的战事中吃了不少亏,眼下还要无端承个那厮的情,才能将家眷接回,这对于心气颇高的曹操才说,不能不算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仿佛卡在喉咙里一块腐肉,吞不下吐不出,无端恶心的紧,此番索性也听从了同样对秦旭恨之入骨的程昱所言,摆出军阵来“迎接”青州来使,一方面壮壮声势,一方面也压一下青州“嚣张”的气焰。

    “主公,据报各州郡送回的情报来看,青州护送老太爷的车架于昨日已经进入到了济阴同陈留的交界处,而此番担任出使之人,却正是吕布那厮的女婿秦旭。没想到那吕布如此无谋,竟然还敢派这秦某人来兖州,却也正好能令主公出一口气了。”一直跟在曹操身边,已然有取代了重病不愈的戏志才和忙于某项大计的荀攸,成为了曹操心腹谋主的程昱,此刻正望着天际处的那抹黑线所在,颇没有风度的恨恨吐了口唾沫,对同样脸色低沉的曹操建议道,顿时就引来了同在曹操身边的此次领军大将曹仁、夏侯惇两人的附和。

    说来秦旭也是够可以的,一年前,还一心想着要脱离吕布军,投奔曹老板,却没有想到,机缘巧合之下。最终不但在吕布军中站稳了脚跟,还把前世读书时敬佩不已的一个个曹军名将谋士得罪了个遍。现在就算是再生出投奔曹操的心思,恐怕多的也是被曹操手下这班恨极了秦旭的文武名将们撕个粉碎的下场了。

    “仲德难道要某位天下所笑么?这番秦旭是带着青州牧全套的旌节而来。并非两军交战,倘若曹某坏了规矩,日后还有何脸面见奏天子?”斜着看了一眼这位当初名噪一时,被自己恭请出山的程昱,此时露出的狰狞嘴脸,便是曹操这素来对手下宽容有加的主上也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厌恶之意。秦旭固然可恶,几次三番的坏兖州好事。导致现在他老曹的名声,无端被个名声狼藉的吕布给压了下来,但从本心说来。曹操却依旧是对秦旭十分感兴趣的。甚至有几次酒醉之后,还感叹过吕布这贼厮的好运气,明明是一副钢不久折迟早败亡于他那桀骜性格的做派,却偏偏被上天给了个油葫芦似的的秦旭在身边。这吕布也奇怪。竟然对秦旭这竖子这般信任,不但将唯一的宝贝闺女嫁给了他,还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他就不怕这秦某人有私心么?还是秦旭已经表现出了令吕布绝对放心的作态?这其中的事情,便是一向心机凝重的曹操也颇为不解。

    “请主公降罪,是在下谬言了!”听了曹操的话程昱倒是没有向别处想。也并不知道自己一说到让自己无端丢了许多次丑的秦旭,就表现出来的杀机确实令人很不舒服。程昱是知道曹操有针对某处某人的大动作的,所图甚大超乎人之想象。的确在还没有获得那件奇货之前,名声对于曹操来讲。甚至于超越了面子所在。这也是为什么在当初尽管已经杀到了下邳城外,却依然因为秦旭带来的吕布和曹嵩的书信,便毅然退兵的原因所在。

    “罢了!看来我等这番动作,已经让那秦某人警觉了,传令下去,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便不必再隐行藏,加快行军,迎接青州来使!”曹操见程昱这幅颇为识趣的样子,也没有过多追究,现在曹军虽然人才济济,但可堪大用之人却是不多,程昱虽然有时候性子执拗了一些,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智计和对自家的忠心都是无可厚非的,曹操也不想表现的太过火凉了心腹的心,便借着“迎接”秦旭的名头,将话头错了过去。

    “老大人,曹兄,曹将军看来心情颇为着急啊,来势之汹,便如那临阵对决一般!”曹操加速行军了,这个消息传到秦旭本阵,除了于禁麾下的一队人马稍有骚动之外,倒是没有引起任何的惊慌。而先登营的两位统领麹义、牵招二人更是对直冲而来的数千马军恍若不见。开玩笑,眼下骑兵当中,若是论综合战力之强,除了吕布麾下的骁骑、陷阵二营之外,能数的上号的,也就是占据长安和凉州一部的李傕郭汜二贼继承过去的西凉铁骑和幽州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了。同属于吕布军的两营骑兵自然不必比较,西凉军没有交战过,但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却早在其最强时便已经是先登营的手下败将了,想当初就是在麹义的带领下,以数百先登营精锐,硬生生的抵挡住了数千白马义从的冲击,并且造成了大规模的杀伤。眼下虽然没有了先登劲弩为佐翼,而且先登营精锐老兵也所存不多,但面对上曹操麾下这只名不见经传的骑兵人马,麹义却是丝毫没有放在眼里,这种情绪甚至也间接的影响到了新募的先登营兵士心中,也使得明知道曹操绝对不敢乱来的秦旭,脸色更定,甚至还同曹氏祖孙二人开起了玩笑。

    “秦主簿少年英雄,自然是无所畏惧!可惜不在我儿麾下,否则,老夫也还是有几个孙女,姿色性格颇为不错的!”不得不说曹嵩的确是很疼爱自家宝贝儿孙的,便是身在青州军阵当中,在随口夸奖了一下秦旭之后,话里行间还不忘替宝贝儿子曹操行招揽之事。却没有见到秦旭身边某位脸色姜黄像是涂抹了什么东西的一位身材娇小的亲兵,正愤愤的盯着自己,也不知道被骂了多少次的为老不尊了。

    “承蒙老大人错爱,也不怕老大人你笑话,现在家中那些人已经让秦某有些应付不来了。而且我家主公吕将军在秦某来时也催促过,只待将老大人和曹兄送到陈留,回临淄便要开始张罗婚事了,所以老大人的好意,旭也只能心领了。”秦旭笑咪咪的看了眼正在盯着曹嵩腹诽不已的吕玲绮,对曹嵩说道,总算是令因为曹嵩还欲有说服秦旭之语说出而惹得出于发飙边缘的吕玲绮安静了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秦旭。

    “秦主簿月余不见,倒是越发丰神俊朗了!近日有青州入兖州之人,甚至都在传扬秦郎事迹了,倒是令我等这把年纪之人,好生羡慕的紧啊!”曹操也看的出来是心急,近两千余的马军竟是须臾即到了秦旭的临时营门之前,竟是不急着给自家老父见礼,反倒是颇为大度的先冲秦旭拱拱手,满面笑颜不似作伪说道。

    秦郎?怎么听的这么别扭?不过秦旭也知道,这个年头,对于一个年轻人的亲热称呼便是称之为某郎,能被称呼为郎也算是被民众接受的信息之一。但这话从曹操口中说出来,听到在惯与贾诩和蔡邕两位相处的秦旭耳中却是曹操在说尽管现在青兖二州互有顾忌,但对于青州的情报兖州却知之甚详,正所谓知己知彼,而青州充其量算是知己而不知彼,隐晦的想要压制己方气势的所为。

    “曹将军说笑了,旭不过庸人而已,仗着家中夫人乃是主公爱女才到今日地步,着实算不上什么,怎么比的上曹将军年幼即是头角峥嵘之辈?这一路上,令尊曹老大人,可是对旭说了不少将军年少时的趣事,令旭着实羡慕的紧啊!”比耍嘴皮子?秦旭还就真没怕过谁,这种明褒暗讽的事,别说在后世了,便是在现在都是经常遇到的事情,你以为青州那些原本身属北海无奈从了吕布的官员们,都是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么?早就习惯了。

    “咳咳,秦主簿说笑了!此番承蒙秦主簿亲自相送家父爱子,之前又对家父有救命之恩,且请随某入陈留城叙话,也好让曹某有谢过秦主簿的机会!”刚一听到秦旭开口曹操就有些后悔了,还和自家父亲闲聊自己年幼时的趣事,且不论真假,便将他秦旭这竖子和自家老爹放在了同一辈分上,凭空沾了好大便宜。当初在陈留时吃过亏的不是自己?怎么还选了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的时候撩拨这个从来不知道尊老爱幼是何物的小子。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曹将军客气的了,陈留城秦某也日思夜想许久了,而且此番前来,秦某也带来了我家军士郭先生给贵方二荀先生、戏先生的信函,还望曹将军莫要对他们生疑才是啊!”秦旭一副对曹操的邀请十分承情的样子,同时故作小心的对曹操解释道。

    “不会!不会!自然不会!”曹操现在掐死秦旭的心思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你这竖子,分分场合好不好?好歹你也是青州少府,左将军主簿,也是有身份的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何用意?曹某对不对那几封书信感兴趣,是能在这里拿出来说的么?这简直是让咱老曹回答不是,不回答更不是,回答了显得小家子气,平白将老曹的身份拉到了同你这竖子一般,若是不回答,倒还真就显得咱老曹对属下不信任似的,这小子,太坏了。

    “秦主簿,请上路吧!”在曹操一旁的曹仁,眼看着自家伯父曹嵩在青州军营地之内,心中的火气简直是越来越大,但曹操一副与之虚与委蛇的模样,曹仁也不好暴起,只能强压着心中对眼前秦旭这厮的怒意,将全部的火气转换成冷冷的嘲讽之语,语带双关的冷喝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二章 曹操明隐意,秦旭遇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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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惯例,秦旭带来的这一千先登营并三百亲卫营兵士,是不能进入陈留城的。秦旭也不甚在意,令牵招率兵驻扎在陈留城外吕布先前借道兖州时临时驻扎的兵营当中,仅带着典韦、麹义同亲卫营兵士随着曹操的大军进了城。

    别看一路上紧赶慢赶,此番进了城,秦旭反倒是不着急了,任由曹操将自己这些人交由曹仁安排,便一副不管不问的态度,竟是对秦旭带了这么许多人来之意一点也不好奇似的。

    “主公,某见那秦旭自安置好护卫之人后,竟是带着那个黑大个和身边的小亲兵在陈留城中闲逛,不像是有什么要事的模样啊?难不成,这厮又要耍什么诡计?”见秦旭根本不像是有求于人的模样,这让对青州无端送回曹嵩和曹昂的用意猜测为青州有事相求兖州的曹仁颇为不解,眼见着天色渐晚,秦旭竟是带着典韦和吕玲绮竟是饶有兴致的在陈留城大街上闲逛了一天,好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使得一直深信青州威胁论而一直亲自监视的曹仁累断了腿也没有推测出秦旭的本意如何,只好连同同样对秦旭这等态度迷惑不解的程昱联袂来见曹操。

    “子孝、仲德,稍安勿躁!莫要自乱了阵脚,那才会真令那秦旭得意。这竖子同我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某倒是看出来点端倪,越是大事,这厮越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如今这厮做出这番姿态。为的就是让我们轻视之下,无端中了他的诡计!所图定然不小!”曹操听了曹仁所描述的自安置好了入城的亲卫之后,秦旭状甚悠闲的举动,便是心计超人的曹操也皱紧了眉头,猜不透此中之意,不过见两人相问,才说出一段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的敷衍之语。

    “那我们就再晾上他几天?活该也让这小子尝尝什么是软禁的滋味!”曹仁对曹操的话深表赞同。自无名山谷之战到济南城外之役,甚至徐州城外窝囊的撤军,都是在己方以为必胜的情况下。突然来个惊天大逆转,说来都是拜这厮诡计所赐。此番见曹操话语中似乎看透了这小子的伎俩,曹仁面带喜色的附和道。

    “主公,程某所想同子孝将军倒是不谋而合。此番这秦某人带着吕布那厮青州牧的全副旌节。以身代青州牧而来,必然不会仅仅是为了还回曹老太公和大公子,正如主公所言,此番青州怕是所图甚大。而秦旭这厮现在做出这么一副姿态来,明显就是在等机会。我兖州乃是中原大州,主公更是成名英雄,切不能被这稚龄小子给玩弄于股掌,不若就从子孝将军之言。晾上他几天再说也不迟!”脾气一向火爆的程昱,在相干青州。相干秦旭的事情上,几乎就是下意识的能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总归不想让秦旭太过好过就是。

    “慢!仲德说这次那秦旭带着青州牧全副旌节?”曹操本来就感觉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似的,刚刚听曹仁的气话还觉得甚有道理,但听到此时程昱所言,顿时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以现在大汉已经显现颇为明显的乱象,加上青兖二州毕竟份属同盟的关系,便是再大的事情,也用不着这般大张旗鼓的带着代表青州牧身份的旌节而来啊。这东西除了前朝用来出使异国所用之外,自灵帝置州牧代天子牧守一方之后,除了按制所封的各地州牧觐见天子的时候撑撑门面用,平时不顶吃不顶喝的,谁没事还会将这东西当回事?不对!天子!曹操凛然一惊,突然道:“仲德,长安方向近日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长安?没有啊!主公,长安之事一直由公达兄在掌控,昱……”程昱很奇怪,曹操一直对长安之事颇为关注,这程昱是知道的,但怎么现在无端问起了自己来?鬼知道那被二贼盘踞了快一年的长安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但曹操问起而自己答不上来,程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仲德,你速去安排传公达、文若、孝先三人前来,子孝,你去……罢了,你去吧!”曹操听了程昱的一番话,仿佛有所顿悟一般,黝黑的面庞上闪过一丝凝重之色,开口本欲吩咐曹仁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让曹仁自去,使得得了曹操命令的程昱、曹仁二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家主公又想到了什么。本来曹仁还想问问刚刚说到的用怎样的态度对待秦旭,还未开口,就被程昱一个眼色止住,拉着曹仁倒退着走出了陷入沉思中的曹操所在。

    “仲德先生,主公这是怎么了?”刚因为程昱的使意,曹仁话未问出便满头雾水的跟了出来,眼见程昱走的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上程昱,疑问道:“主公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看的某越来越糊涂呢?究竟该怎样对待秦旭这厮和他那三百亲兵啊?总得有个章程吧?”

    “秦旭!这竖子估计是暂时动不了他了。主公可能大略知道了这厮此番前来的用意定是和长安之事有关。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公有多么看重长安之事,曹将军,该忍气时需强忍,莫要自误啊!”程昱听刚刚曹操吩咐中的意思有让他也参与到这被列为曹军最高机密的长安问题之中,此时正急着去安排人召唤曹操提到的三人来此,对曹仁的询问,程昱眼珠转了几下,模模糊糊的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便趁机挣开曹仁的手臂,径自去了,只留下仍旧一脑袋浆糊没听明白程昱所言的曹仁杵在那里。

    “仲明,爹爹不是说此事甚急么?而且我跟着你们的时候也见你们几乎天天都是急行军。一日一夜奔行六百里,人马不歇才在今日到了陈留,怎么这会子却又不着急了呢?”作亲兵打扮。陪着秦旭转了一下午的吕玲绮,终于还是在晚膳时分,将自己心中疑惑说了出来。

    “我等此番所做的姿态,玲儿都看的出来此中必有所图,难道那曹操就看不出来么?”难得吕玲绮这几乎完全继承了吕布无论何事都秉承简单解决思维的丫头还能想到这个问题,秦旭笑着点头不已,捏了捏顺从的放在自己手心中的柔滑小手。说道:“放心,估计那曹操很快就要有所动作了!”

    “哦!”吕玲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秦旭说道:“那我们赶快回去吧。省的那曹操左右寻不到你,耽误了大事!”

    “不急不急!再大的事情也没有陪咱家玲儿事大!”秦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笑眯眯的对吕玲绮说道:“这里是陈留,曹操想找我们容易的很。眼看这一下午也没有什么动静。想来这曹操也是不急,我们又何须为他担心?你不是听你孟卓叔叔说过这陈留的酥饼是一绝么,左右无事,我们去尝尝如何?”

    “秦主簿,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行踪诡异,不知所图。”将动作都做的这般出彩了,曹操竟还没有察觉,秦旭才不会替古人担心。左右这次长安之事,青州的立场是作个看客。好处我要,黑锅谁爱背谁背,只要将这个姿态做出来,不管最后这件事情谁得了利益,总还是要分润青州一部分,眼下青州疲敝之势未能缓解,又要对付即将到来的旱灾,做到点到即止已是足够了。正在秦旭有意同吕玲绮再培养一下感情之时,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典韦突然出声示警道。

    “有人跟着我们?看来这陈留城中的治安颇为堪忧啊!那老曹好歹是曾经做过洛阳北部尉,怎么对自家治所这般放纵?”秦旭冷笑一声,出言讽刺道:“不过曹操这人虽然人品不咋地,却是应该做不出这等下作之事来,且不必管他,看看再说。”

    陈留城因为地处中原,往日也因曾临近帝都,人流往来如织,张邈主政时治理得当,使得民众少受兵灾颇为富庶,城中商家又得曹操恩惠,非战时无宵禁之策,所以在这黄昏时分仍旧有不少讨生活之人流连在外,秦旭和吕玲绮得了典韦警示,虽然对所谓跟踪者的身份已然能猜出几分,但毕竟身在外郡,不由得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赶回营中。

    “秦主簿,你带着大小姐先走回营!典某去会会这些肆意猖狂的贼子!”本以为自己等人已然察觉,已经做出了反应,这些跟踪之人会收敛些,却没想到,这些人非但没有因为秦旭等人的举动而止步,反倒是见行踪已被发现,愈发的猖狂起来,竟然当街将一直拢着的双手放开来,昏暗的天光下,一截截黝黑的铁棍赫然得见。

    “老典,这里是陈留城,这些人很可能是曹军中人,教训一下就可以了,务必手下留情!”秦旭倒是没有担心过典韦的安全,反倒是为这些不知道奉了谁的命令,用这种下作手段找自己麻烦的人千万不要惹恼了典韦这杀意起来,步战连吕布都要避让几分的凶神,在临避前还不忘嘱咐典韦道。

    “秦主簿放心,就这些小杂鱼,典某拿捏着分寸便是!”典韦提脚踹断街边一根碗口粗细的商家招牌旗杆,放在手中掂量了下,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厮交给某家!你等且去擒那年少无须者!切莫伤了他!”来者显现了身形,竟有十数人之多,为首一人见了秦旭三人欲走的动作,特别是见了典韦显现的手段之后,竟是没有丝毫惧意,反倒愈发明目张胆,冲身后呼喝了几声,后者仗着身形颇为矫健,仗着借道甚宽,攀援借力之下,竟当真有几人躲过了典韦滴水不漏的以棍代戟的防御,冲着秦旭两人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三章 美人救英雄,得势岂饶人

    来者的目标十分明确,竟是直指秦旭而来。饶是来到汉末,见识了所谓冷兵器战场的厮杀,但面对这绝不同于兵力对撞明目张胆的刺杀,秦旭是一点经验也没有,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小丫头在侧,秦旭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吕玲绮护在身后,虽然对方首领直言不要伤了秦旭性命,但初次经历这种事情的秦旭,眼眸中还是不可避免的闪过惊惶之色,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不带这样的吧?难不成秦主簿大好前途,没死在战场之上,竟要亡于这些不明身份人之手?看这些人的衣服装束和行事的诡秘,应该不是属于军方的人物,倒像是某个世家豢养的死士,毕竟老曹再不济也不会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行这等事情,不是明摆着要同青州死磕么。但不管属于哪方,秦旭焦急实在想不通自己除了曹军一众将领之外,究竟得罪了谁,惹得这些人竟然当街行这刺杀之事。

    “叱!”就在秦旭心思大乱,眼见着典韦因为被十余人困住,为首那人剑术十分高超,甚至使得典韦想向这边挡来而不得,须发皆一根根竖起,怒声咆哮中状若疯虎而寸步不能靠近之时,被秦旭挡在身后的吕玲绮却是动了。换上了一身亲兵服饰的吕玲绮娇小的身姿根本让人不可想象这娇躯之内的狂暴能量,秦旭只觉的一股大力扯开着自己挡住吕玲绮身躯的手臂,随着一声娇叱。熟悉的身影从秦旭腋下窜出,直接击中到已经到了秦旭面前,刀刃反转欲斩向秦旭肩膀的来人。

    “噗!”秦旭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后世玄幻小说中常说的。某人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的场景,来者猝不及防之下,被秦旭身后钻出的吕玲绮一拳击中前胸,竟是肉眼可见的胸前凹下一块,喷出一股血雾,倒飞了出去,原本手中的长剑竟是魔术般的出现在了吕玲绮的手中。被吕玲绮熟练的挽了个剑花,挡在了秦旭身前。

    “呃……”这出奇的一幕,使得场中的打斗竟然像是时间静止般卡了一下。同刚刚被吕玲绮打飞那人一同扑向秦旭的另外一人,像是看妖怪似的看着身材娇小的这名“亲兵”,眼眸中露出不可思议的惊骇神色,眼见自己的同伴几乎被吕玲绮一击致命。竟是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盯着吕玲绮充满杀气的脸庞和慑人目光的注视,竟是有些被震住而驻足不敢向前。

    “玲儿,小心些,别被伤到!”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的秦旭,突然感觉口干似的舔了舔嘴唇,下意识的说道,但旋即看到吕玲绮闻言回首过来,脸庞上杀气顿敛。迅速变换上平日甜美的笑容,秦旭就觉得自己的担心怕是多余了。开玩笑吧?平日听陷阵营司马冒那帮人总是在夸赞这小姑奶奶武艺得吕老板真传。还以为是奉承之语,秦旭之前在长安时和吕玲绮的几次“交手”也不过被偷袭打晕而已,可现在看刚刚那位仁兄吐血倒飞出去的场景,使得秦旭不得不相信,这丫头果然当得陷阵营那帮百战老兵的认可。飞将军的闺女,果然不能以常人度之啊!

    “点子扎手!不可轻图!撤!”被秦旭无端遭遇险境而不能相救,心怀愧疚而须发倒竖的典韦也因为吕玲绮的突然发难而使得手上慢了半拍,险些被对方首领手中的长剑削到。此刻见秦旭在吕玲绮的护卫下已然无甚危险,典韦手中的长棍带着怒气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瞬间便将围困自己的对方首领下的十余人放到了一多半。使得眼见此行无功的对方首领在听到街道两旁已然传来一阵阵密集的脚步声,像是曹军卫队到来,一剑使了个虚招,跳出典韦的攻击范围,低声对剩余不多的同伴喝道,竟是对这条街道十分熟悉似的,瞬间便消失了踪迹。若非地上躺着数具尸体,倒像是这些人从未来过似的。

    “擒拿贼寇!闲人退避!”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曹军士兵也看过后世的tvb警匪剧,这边事情快完事了才姗姗来迟,为首的将领,却正是曹军大将曹仁。眼见着这位子孝将军像模像样的指挥手下围堵巷口,询问两边瑟瑟躲在房内的商家行人,秦旭颇有些哭笑不得。从这帮人好整以暇的样子和恰恰出现的时间,秦旭甚至可以想见,以曹操对陈留的控制度,怕是这些来历、意图不明之人甫一出现,便已经引起了驻军的警觉,之所以拖到现在才出现,和眼前这位指挥若定,一副公事公办模样的曹仁将军肯定脱不了干系。至少可以说,曹仁若不是眼见这些人为难不了秦旭,才不得不勉强出手,倘若刚刚秦旭被擒或者被伤,曹仁绝对会是最先拍手称快的那个。

    “看来这陈留盗匪横行之甚,犹胜黄巾未平之前的青州啊,兖州牧曹将军的治政手段,看来还需要多向我家主公学习学习才是啊!”刚刚险些被人伤到,尽管那人被当时护在身后的吕玲绮突然出手击杀,但秦旭却是当真被这些人给吓了一跳,此刻见到姗姗来迟的曹仁,秦旭不由得冷哼一声,语带嘲讽的说道。

    “哼!依某看倒是秦主簿你该好好反省一下人品才是,陈留自我家主公入主以来,从未有过这种事情发生,偏偏你秦主簿到了,这些贼子也随之而来,是非曲直还是请秦主簿多思量己过吧!”无端在陈留发生这种事情,秦旭又是正儿八经的青州使节,曹仁自知理亏,但对秦旭的印象十分恶劣的曹仁,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个抱歉的话来,曹仁像秦旭这般年纪时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游侠儿,惯于输人不输阵,无理搅三分,此刻理屈词穷解释不得的情况下,竟是行了那恶人先告状的勾当。不但使得秦旭等人被这位曹军大将的下作行为弄的目瞪口呆,便是曹仁身后跟来的曹军兵士,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脸庞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心中多衬自家将军这般行事,的确是太丢份了。

    “呵?好!曹将军果然不愧是兖州牧的族弟,但就这手指鹿为马的手段,秦某便是拍马也赶不上,既然曹将军如此说,那秦某今晚便连夜启程回青州便是,省的曹将军将陈留这大小腌臜之事都平白怪在秦某头上。秦某年幼,受不起这许多的诬陷!”不就是耍赖玩手段么?后世职场中比你这肮脏的手段多了去了,秦旭怕过谁来?相比之下曹仁这些小儿科的举动简直可以撑得上是纯洁少男了。

    “曹将军。秦主簿,几位如何在此?”秦旭动不动就要撂挑子回青州的举动,让曹仁毫无办法,有心让秦旭走不得。却偏偏又不能用强。毕竟无论是之前曹操那般焦急的神色,和程昱那模棱两可的话语,便是曹仁再傻也知道这回秦旭这么大张旗鼓的到来可能真有关乎兖州的大事,更何况秦旭身边的这个黑大个和小亲兵的战力刚刚曹仁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自己带来的这数十人能不能挡住他们还另说呢。可曹仁这话已经说出,若是再收回去,也忒没面子了,果真如此的话。那曹仁在陈留、在兖州就别想再混下去了。现在曹仁是挡着秦旭也不是,让开更不是。在秦旭状甚不耐烦的言语相激之下,曹仁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左右为难。正自尴尬之际,一阵马蹄声传来,却是前番和曹仁一同跟曹操进剿豫州的李典轻骑来到,因为没有看到之前的一幕,对现在发生的事情,李典语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之意。

    “曼成,你如何来此?”曹仁拿秦旭没奈何,又被秦旭的话语呛住,正尴尬的要死,见李典到来,就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哪里还理会秦旭刚刚究竟说了什么,连忙问道。

    “子孝将军,主公命李某前来请秦主簿往府邸说话,这不某刚刚去了军营,不见秦主簿身影,正准备回去向主公复命,却见子孝将军你在领兵,特来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未想竟然在这里见到了秦主簿!”李典因为自家全家都在曹军效力,加上平日待人颇为和善,在曹军中人缘着实不错,很得曹操信任。此时话语一出,非但刚刚大发雌威的吕玲绮脸带崇拜的看着秦旭,便是曹仁也是一副惊讶的面容,实在搞不懂自家主公这又是要唱哪一出。

    “李将军!恐怕旭是去不了兖州牧的府邸了,刚刚某突然受到了一群不明身份之人的袭击,贵方曹将军不但冷眼旁观不加援手,纵容贼寇从容逃离,甚至在秦某责问之下,竟然还污蔑秦某平白坏了你们陈留的治安。想必这些话凭借着曹将军这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么阴损的招数,因此,秦某人也没有必要去见兖州牧了,刚刚秦某已然向曹将军辞行,正准备今晚连夜便回青州,恰好李将军来了,也请帮秦某给兖州牧带句话,本来秦某带来了某些地方的某些事情某些人的情况,既然兖州牧不感兴趣,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请李将军原话带到便是!”秦旭不是正人君子,点到即止也不适用这汉末乱世,“痛打落水狗”的精神才是要得的,得势不饶人一向是秦旭针对曹操的准则。

    “秦主簿请留步!”见秦旭只留下一通四六不通的话让自己转告曹操,李典打眼看了兀自喘着粗气的曹仁和一脸不渝的秦旭以及秦旭身边愤愤然的小亲兵一眼,哪里还不明白定然是自家主公的这位堂弟,对青州、对吕布、对秦旭恨之入骨的曹仁将军搞出来的这么僵的局面。显而易见,秦旭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饶是李典在曹军中有智将之称,此番也为了难,开口叫住了秦旭,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曹某刚听子昂说,仲明快要成亲了,夫人中甚至还有一位是子昂的师姐,那便是一家人了!听说刚刚子孝无端得罪了仲明,曹某打子孝二十军棍给仲明出出气如何?”正当因为李典的搀和进来,使得场面愈发尴尬之时,自曹仁所率兵士后面,却是传来了曹操略带异样却是亲切无比的语声。

    “主公?……”(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四章 何意言旧事,枭雄汉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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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秦旭甫入陈留城之时,曹操还对秦旭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草草的将秦旭等人迎了进来之后,便置于一旁不加理会,有心要晾一晾这个令兖州上下皆恨之入骨偏又无可奈何的小子;却没想发生了当街刺杀这档子事情之后,曹操倒像是突然变换了态度似的,非但赶在曹仁之后及时到来,甚至连态度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着实令满头雾水平白遭了曹操一顿训斥的曹仁想不通自家主公兼族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秦某遇到些小事,不过就是子孝将军所言有小人寻仇而已,倒是惊动了兖州牧曹将军虎驾亲临,秦某当真是受宠若惊啊!”眼见着典韦同吕玲绮对曹操的到来颇为不屑,似是在嘀咕曹操在玩这等贼喊抓贼的把戏也忒不知羞,秦旭淡笑了笑,直视着这位骂名流传千古的挥鞭魏武,若有所指的说道。

    “仲明这张利嘴啊!曹某实不如也!仲明放心,此事发生在陈留,无论如何曹某一定会给仲明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眼下曹某已在府中置了酒宴,权当给仲明压惊如何?”曹操也不愧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这一评价,至少就这份宠辱不惊的脸皮,便是常人所不能及。此刻竟像是丝毫没有将秦旭讽刺的话语放在心上,反倒是像是个寻常长辈在安抚受惊的晚辈一般。笑颜真诚无比,下马前行几步拉住秦旭的手臂,邀请之语状甚亲热之极。若非在场诸人皆知道曹操在秦旭手中吃过数次大亏,名字早就被曹操记在了袍底,闻之夜不能眠,恨不得杀之以后快,没准还真会误会两人之间交情亲密无间呢。

    “曹将军既然如此厚情,秦某就却之不恭了!”早在遇袭之初,秦旭就已经猜到这事八成和曹操无干。曹操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这点心胸还是有的,眼下见曹操服软。承诺必定查清刺杀者的主谋,也算是给足了秦旭面子,毕竟在青州针对长安的一系列谋划中,兖州曹操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也就借坡下驴。嘱咐了此番甫露身手便救了秦旭性命的吕玲绮回营等候,带了典韦上了曹操的马车。

    “仲明看来果然得奉先疼爱多矣,便如今日你身边这两名护卫,若是放在战阵之上,也是个将才,如今护在仲明身边却甘之如饴,足见奉先和仲明这御下之能啊!我记得随行这壮士似乎是当年孟卓麾下猛士吧?”曹操虽然多疑,但好歹也有几分功夫在身。当初行那刺杀阉宦之举时,也曾挥戟杀出一条血路奔逃。对秦旭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少年,倒是没有几分防备之心,同车而行也足见亲厚,只是这眼眸中无论是对身形高大的典韦还是已然离去的吕玲绮,皆显出几分羡慕之色。

    “曹将军果然强记!不错,典韦正是曾经张太守麾下百人长,被秦某发现后向张太守要了过来,如今已然是亲卫营副统领了。”但凡能让曹操不痛快的事情,秦旭都很说的十分痛快。反正现在张邈虽然名义上还是兖州陈留太守,却同当初的河内太守张杨一样,被臧洪“借调”在临淄府衙中署理青州政事,若非张邈的家眷俱在濮阳其弟张超处,吕布就敢直接拿来为己所用了。

    “唔……秦主簿果然好眼力啊!”曹操的爱才如命在历史上都是出了名的,典韦的能力如何曹操现已知之,包括青州传来的典韦武力竟然和吕布不相上下的传言,更是令曹操一想起就气的肝疼,此刻被秦旭暗带揶揄的话一激,一口气憋着连笑容都勉强了几分。

    “曹将军谬赞了!说来青州也好,兖州也罢,皆是大汉州郡,您与我家主公吕将军皆是大汉之臣,同为朝廷效力,又何分彼此呢?”秦旭在被曹操请上车架之时便已经料到了曹操必然有话要说,而且八成已然猜到了自己的来意。否则就算是秦旭在青州军中威望再怎么高,和吕布的关系再怎么亲密,除了能让曹操的杀意更浓烈一些之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理由可以让曹操对一个招揽不来之人如此厚待。一方是年逾四十便做出好大一番事业,成一州之主,并在力求扩张版图的曹操,一方却是官不过少府,秩不过六百石的小小主簿秦旭,便是曹操再看重,这种亲近也已然是要被人说项了。

    “汉臣?汉臣!”曹操似乎听到秦旭所言这个耳熟能详此刻却显得陌生无比的称呼,一时间有些失神,竟是喃喃的重复几遍,脸庞上露出几分苦涩不已的笑容,却是令一直关注着曹操神色变化的秦旭也多了几分唏嘘。还是那句话,老曹本人虽然人品不咋地,但在三国历史这些大拿之中,却是唯一一个没有称帝之人。屁股决定脑子,相比于自诩正宗的大耳刘和据守天险的绿眼孙,老曹虽然弄权,但面对那样一个伸伸手便可以得到的位子时,能在犹豫中忍住至尊的诱惑,一生以汉臣自居,不得不说也是个复杂之极的人物。

    “长安陷落贼手,致令天子蒙尘,曹某心神无属,无端失态,倒是令仲明见笑了!”曹操毕竟是曹操,虽然一时间被秦旭的一番话触动了某根心弦,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脸庞上也重新恢复了笑容,狭长的双眸盯着秦旭看了半晌,倒是没有再如之前般摆出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颇为郑重的说道:“虽然青兖二州之间有不少误会,但奉先毕竟曾是诛董首功之臣,在长安时也同天子亲近,此番仲明持州牧旌节而来,莫不是要教曹某甚事不成?”

    “果然瞒不过曹将军啊!”见曹操故意放低身份。将两人谈话的地点放在这私密的空间之内,秦旭也明白曹操必定是也隐约感觉到了长安方向的一些不太对劲的事情,也差不多是时机抛出炸弹了。故而佯作叹息,在车中行了个大礼道:“曹将军也知道,我家主公吕青州之前无奈奔出长安时,无时不刻想着杀回长安,救天子于危难之中。但不论当时的紧急情况,便是救了天子,长安地小。也终非久居之地,奈何旧都被焚,那妄为关东诸侯之首的袁家。也在着意另立天子以图从龙之功,天下几无可托付天子之汉臣,单单凭着吕将军一人之力,青州疲敝之州。终究无法保得天子安全。故而一托再拖直至如今,刻意寻找时机,以寻可托之人共同戮力王室。奈何前日,得当初吕将军留在长安之密探死命传回的消息,却是有人竟打着清君侧的名头,打算行那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吕将军忧心如焚,却因青州距离长安颇远。青兖二州虽为同盟之前却是误会颇深,再加上青州频显大灾之象。有心无力之下,只得借着送归曹将军父子的机会,命秦某持州牧旌节,求救于曹将军!望曹将军念在大汉天子之面,前次首拢关中诸侯之德,万务作壁上观!如此吕将军幸甚,青州幸甚,天下幸甚!”

    “什么!?”也不知道是秦旭的这番涕零的作态太过成功,直追后世奥斯卡影帝,还是这个消息恰恰说中了曹操心中蓄谋已久的密室,在秦旭说出“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时,曹操便是大为动容,连秦旭一笔带过的青州频显大灾之象的话语也是过耳不闻,一向极为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曹操,竟然毫无防备的惊呼出声,顿时引得随行驾车的兵士顿时抽刀欲上前查看,刚刚因为大意轻敌若非吕玲绮突然发力而差点令秦旭身丧敌手,此番一直保持着戒备的典韦也及时的做出了反应,一双虎目中戒备之意甚浓,盯着马车四周的曹军兵士,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只待秦旭声起,便可以应声而击。

    “某与秦主簿一见如故,谈古论今说到兴处而已,尔等无须惊慌,速速退下!任何人不得近马车十步之内!违令者斩!”听到外面的响动,曹操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满面“真诚”的秦旭,突然出言说道,听车外渐渐无声,便是典韦也因为秦旭的咳嗽而退了下去,曹操沉吟了片刻,对秦旭说道:“秦主簿所言曹某定会去查证,只是吕将军既然有这份心思,欲去长安救援天子,便是抽身不得也无大碍,只需要派遣一员上将,有秦主簿辅佐左右,借道兖州而去,也无不可,为何偏偏要将此救驾大功平白摊送于曹某一份呢?”

    “咳咳,这个我家主公吕将军恐曹将军兖州事忙,不方便借道而已,并无它意!”曹操的话问的含蓄,秦旭回答的也是委婉,却是令曹操难得的闪过几分尴尬之色。可不是么,上次人家吕老板借道兖州,送了那么大一车珠宝钱币给你老曹做过路费,结果呢,若非秦旭这个后来客作弊,早在济北国同濮阳交界之处,便被你老曹给黑了。有了这前车之鉴,谁还敢和你借道?

    “这个,以前的误会便不须再提了。仲明同昂儿交好,自他回府之后便一直说起在青州多承仲明照顾,今日曹某略备家宴,一来为仲明接风,二来答谢仲明对昂儿的照拂之意,而且曹某老父也要亲自再谢仲明当日搭救之恩,快请吧!”被说起旧事,便是如曹操这般脸皮抵得上陈留城墙之人也禁不住有些不自在,打了个哈哈说道。之前曹操亲自去见秦旭,又将秦旭唤上马车,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本来只想着看看青州此番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究竟所图何事而已,却没有想到不但在他到之前发生了刺杀秦旭的事情,而且曹仁的作为也不得不让人认为似乎他也被搅合了进去,而秦旭上了马车之后,一番所言长安某人行事,竟是同曹操同毛玠、荀攸等近臣一直商议筹备的那件大事有七八分相同,也使得曹操疑心大动,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竟像是刚刚听到秦旭所说之言后,丝毫不为所动似的,眼见府邸将到,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又恢复了之前那热情好客之面孔,甚至更加亲密了几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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