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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五章 天衣岂无缝,大意露底牌

    响鼓不用重锤敲,早在曹**有意做出一副推心置腹密室交谈的亲密姿态,意图套出秦旭来陈留的真正用意时,便已经暴露了本意所在。且不说青兖二州虽然一再结盟,但彼此都清楚的很这种盟约的约束力实在不怎么样,单就以秦旭对曹**的了解,就知道这老曹绝对不是仅因吕布送还了曹嵩祖孙便心生感激,更遑论记得下邳城外令曹**出了大丑的所谓对曹嵩的救命之恩了。

    曹**在赌,赌的是吕布这么大张旗鼓的派秦旭带着全副旌节而来,其意也在长安。毕竟当初吕布奔出长安之举,其实也算的上是落荒而逃了,这对吕布来说,虽然保存了实力,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倘若秦旭刚刚所言长安消息属实,在明了了吕布的真实态度之后,也好做出必要的反应,左右不过是做个低姿态而已,对曹**没有丝毫实质上的损失,若是运用得好,反倒可以在曹**同毛玠等近臣秘议的大事中,平添一股助力。

    而秦旭何尝不是也在赌,赌的是历史上对曹**xìng格的分析。青州疲敝,大灾即将到来,吕布军力看似强大,其实后劲不足之颓势已显,对长安之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北有在与公孙瓒交战中占据上风的袁绍窥视,南有因为徐州之事对吕布怀恨在心的陶谦,而西面的曹**本就不是个能安分的主儿,也只能看老曹是否的确当的起当初许劭那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的评价,以及曹**老年自作的“让县自名本志令”中对自己这个时候的自述,看这个时候的老曹对汉室是不是真的还有着十分的眷顾。

    可以说,无论曹**还是秦旭,都是认为自己手中掌握了对方的底牌而互相试探而已。

    “仲明前番几次动作,皆令曹某头疼不已,足见少年英雄啊!”酒宴上的曹**也是个**弄人心的高手,似乎丝毫不已前几次在面对青州的战事中的失败为耻,反倒是将之当成了笑谈一般,淡淡自嘲之中带着几分真诚之意,在曹嵩和曹昂面前娓娓而谈,对秦旭之能赞不绝口,便是之前彼此敌对,也让人很容易就生出几分亲切之感来。

    “曹将军谬赞了,旭不过是几次侥幸而已,实在当不得少年英雄之说。而曹将军每每都是大手笔,可谓狮子搏兔尚用全力,行军之速,布局之妙,足可称得上是可以媲美孙武、穰莒的兵法大家了。”这人抬人的奉承话,本就是后世职场中所必修的科目,又岂能让古人专美于前?曹**目前正在收集古籍,已开始筹划写他的孟德新书了,此番秦旭信手拈来的话,虽然听的不太顺耳,却恰恰sāo到了曹**的痒处,令曹**jǐng惕加重之余,对秦旭这番知趣倒是更加喜爱了几分。

    “曹某遇仲明何其迟也!”曹**再次生出了这句感叹,不过没等秦旭答话,便轻笑一声说道:“不过正如仲明之前所言,奉先同**皆是汉臣,共同戮力王室,又何分彼此?倒是曹某偏执了。且请仲明再饮一盏,权作曹某相谢之意。”

    “主公……”没等秦旭谦辞推谢几句,便见一名内侍引着一位面sè严肃,秦旭没有见过的文士快步走了进来,附在曹**的耳边面sè焦急的说了几句,登时令曹**jǐng惕的看了眼面sè淡然饮酒的秦旭,颇为郑重的点了点头。

    “看来老曹的消息渠道也很灵通嘛!这么快就得了消息了。”秦旭自衬道。虽然曹**并是个很讲规矩、很注意场合的人,但在曹**所谓的“家宴”之上,那文士的举动显然是十分失礼的,但看这人焦急的面sè,必定是有大事发生,根本来不及再估计这些繁文缛节,再加上刚刚曹**那充满惊诧和顾忌的目光,想来也只有长安之事的确认能令曹**失态至斯了。本来秦旭之所以从临淄出发,一路急行军到陈留,为的就是要打个时间差,令曹**对长安突发之事情措手不及,让青州不费力气搀和到曹**自以为秘密的谋划中来分一杯羹。而以曹**对长安的关注,这次李傕郭汜二贼封锁长安各路的举动,定然会引起jǐng觉,此时再加上秦旭在马车中同曹**的密谈所言之事,由不得曹**不入彀中。

    “吕青州果然是大汉忠臣啊!”曹**面容渐渐平静下来,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喜怒,唯独这句颇似感叹的词语,倒是让秦旭从中感受到了几分来自曹**的不甘心。想想也是,本来以为自己的谋划天衣无缝,处处占了机先,却没想到探听到的最为重要的消息,竟然是青州吕布早已送来的,这让一向心气极高的曹**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可却偏偏发作不得,这种上下不能的滋味,的确令曹**颇感憋屈,再加上对吕布这般关注长安之事的戒备,曹**最终沉吟了半天,才长叹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

    “孝先,这位便是青州少府秦旭秦主簿,马腾韩遂同李郭二贼交兵的消息,秦主簿已然于前rì得知,便借着送老太公来陈留之机,告知于曹某了!”曹**倒也光棍,眼见秦旭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也不多加隐瞒,竟是直言说道:“此番秦主簿也带来了吕青州之意,yù相助我等汉臣救天子于贼手,行那奉天子以伐不臣之事,以图戮力王室,中兴大汉之举。”

    “秦主簿?”毛玠本是因为事情紧急,一时间失却了计较,加上之前曹**吩咐过无论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有长安消息,便是夤夜也要第一时间告知的命令,刚刚才行那失礼之举动,却不料自以为因为长安消息封锁,自家因早在关注西北而秘密得知的消息,竟然早在至少两rì之前便被青州得知,听了曹**的话后,这位曾为曹**大公子曹昂习政之师的毛玠,一时间也有些失态。

    “孝先先生,秦某有礼了!对曹将军和孝先先生这等时刻将天子安危放在心上的大汉忠臣,秦某一向敬仰的紧。”秦旭笑**的站起身来,在曹**面sèyīn沉的注视下,同颇有些尴尬的毛玠见礼说道:“曹将军、孝先先生不必见疑,早在年前,吕青州行那重耳之事奔出长安以图为天子留一希冀之时,便无时不刻不在关注长安之事。特别是在河内时,探知了那yù废帝另立幽州刘虞的袁绍得麾下谋士沮授所yù‘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诡计后,更是早就yù同当年首议救天子于董卓之手的曹将军以及孝先先生等大汉忠臣携手共进。奈何好事多磨,青兖二州误会重重,乃至于直到今rì,才可表明心迹,孰为憾事啊!”

    “玠实不敢当秦主簿之赞誉!……”见曹**的脸sè有愈发黑紫之sè,毛玠一时间也失了计较,只能作强颜笑道:“想必此事有青州相助,必然会如虎添翼,早rì救天子出危难之中,还于……旧都,则贼子谋逆之心可消,大汉中兴之rì可望也。”

    “诚如先生所言!”秦旭脸上的笑意愈浓,眼见曹**和毛玠因为所图谋之机密之事被秦旭“作弊”的手段搀和进来而憋屈不已的面庞,这半年来被兖州如同跗骨之蛆般总是盯着青州,使的青州无法心无旁骛行发展之事的郁闷,终于在此刻全部发散了出来。可以想见,秦旭此言一出,一直为了所图谋之大事,忍辱负重,任凭青州几次借可削弱兖州实力的连番敲诈,甚至还在徐州城外担了个惧怕吕布之名的曹**诸般忍xìng作为,便皆成了笑话。

    “事情既然果真如同仲明之前所言,事关重大,还请恕曹某之前见疑之过。”曹**深吸了一口气,吩咐曹昂将曹嵩扶回后堂休息,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要掐死面前这个笑的古怪的小子,眼眸微眯,语带微嘲的说道:“只是不知道这番吕青州有何良策教曹某,秦主簿此来陈留,想必也不是单单为了将消息告知吧?难不成城外那一千兵士和你秦旭,便是吕青州握有两万战兵而yù派出的勤王之兵不成么?”

    “曹将军说笑了!”见老曹有急眼的趋向,秦旭也适时收起了满脸的笑意,过犹不及,这激将不成反倒真惹毛了的事情,可不是好玩的。就算是有典韦这般大神在侧,秦旭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来刺挠此刻已然有些恼羞态势的曹**,依旧笑着说道:“所谓兵贵jīng而不在多,也不怕曹将军笑话,青州疲敝天下皆知,又甫平黄巾之乱,全境重复,自不可同兖州兵jīng粮足之势相比,自顾尚且不足,这一千战兵已然是可拿出手之兵的极限了,不过只为给曹将军摇旗助威却是绰绰有余。不过曹将军也无须着恼,旭来时吕将军曾有言道,当年洛阳故都被董卓焚毁,已然无有国都之像,不过曹将军新得豫州境内许县乃是当年夏王故都所在,临近旧都而少受战乱,向为天子大祀之所,略为修缮,倒是颇适合天子暂居。不知曹将军以为然否?”

    “你怎知……嘶……”秦旭话音刚落,曹**闻言眼眸中顿时shè出一道慑人的jīng光,紧紧的盯着在那大言不惭,妄图一兵一卒也不出,空分许多好处的秦旭,杀机一闪而没。而因为导致曹**露了底陷入被动而暗愧不已的毛玠,盯着秦旭的目光中好像是见了妖怪一般,满是惊诧之sè。

    许县,本就是曹**同毛玠、荀攸等为倘若长安之事成功,选择的安置天子之地,所知者不过三人而已,如今被秦旭借吕布之口一言道出,也由不得曹**毛玠两人大惊失sè,是有人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还是自家以为天衣无缝的谋划,早已经在青州的掌握之中?不管怎样,秦旭,知道的也太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六章 微言讽直臣,真凶无所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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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是块香饽饽,不管是奉天子以伐不臣也好,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也罢,近在天子之前,虽然麻烦多多,但却是可以高举大义之旗,行借势欲为之事,一本而万利,凡是有心人皆想着分一杯羹,这本无可厚非。可像是吕布这般一点硬货也不想拿出来,只凭着眼前这小子随便的几句鼓动人心的话,加上说破些“误打误撞”猜测出来的密事为筹码,就打算分润他人战果,肆意张嘴抢肉吃,就有些不太地道了,至少身在厅堂中三人中,曹操最为倚重的密臣毛玠是这样认为。

    “秦主簿此言差矣!天子去留自然要由天子圣意裁定,我等汉臣焉有僭越而替天子决定居所之理?我主之前欲救天子于危难,兹意奉天子以伐不臣,也不过是秉持汉臣本心,欲借全州之力,辅佐天子行匡扶大汉社稷之事而已,并无二志。吕青州亦属汉臣,又有诛董卓首功,得天子垂幸,爵封温候,倘若困于州事无力行大事,我家主公曹将军亦表理解之意,又何须妄言此事,徒然令天下侧目?实为不美!”因为毛玠的乱入,大意之下漏了曹军底细,使得曹操竟然被秦旭这么个毛头小子在话语上压制的死死的,最终竟然张口就要无端分润既得之功劳,毛玠毕竟是正牌谋士出身,当即稳了稳心神。满口大义之语,昂然说道。

    “孝先先生言重了,我等身为汉臣。为君分忧,本就是分内之事。秦某所言也不过是建议而已,采纳与否,还要曹将军上奏天子之后才能作准。正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况且大汉十三州,军力强弱各有分别。出兵也好,出言也罢,总归都是为了大汉社稷。是否念忠君之事是态度问题,如何去做是实力问题,岂可统一而论?正如那佛家所言,孝先先生此番却是着相了!”对于毛玠所言中多有隐晦针对吕布的放肆之语。秦旭倒是没有生出什么怒意。毛玠是直臣,是在历史上为数不多的留下清廉正直之名的人物,值得后人尊敬。而他给曹操谋划的“奉天子以伐不臣”之策,本意也是极好的,至少比起沮授建议妄图新立汉帝的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来说,光明正大了许多,只不过被一首好歌被老曹这五音不全之人给唱歪了而已。此刻见毛玠心生乱意,在曹操面前说出这番似乎也在打曹操脸的话。秦旭笑言开解道。

    “仲明所言颇有几分道理,孝先莫要多言了。既然青州已然发觉大灾之象,想必兖州也必被波及,这等关乎民生之事亦非小事,承蒙奉先告知,免却兖州生灵涂炭之事,曹某足感盛情,便请仲明翌日回转青州之后,替曹某代为致谢!”听了毛玠同秦旭的一番言语,曹操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似乎在权衡得失。毕竟兹事体大,虽说迎据天子借之以成大事,是经过曹操同麾下密臣深思熟虑后定下的战略,弊端不少,可获利也是良多,足够的实力为依托是重中之重,才不会被人觊觎。而长安原本被李傕郭汜二贼占据,西凉铁骑战力之高,轻易不可速胜,因而久托至今。而如今长安有变,虽然被李郭二贼封锁了消息,但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必然为天下所知,正如秦旭所言,对天子感兴趣的可不单单是他曹操一人,除了现在已然行事的马腾、韩遂等人外,益州刘焉、冀州袁绍、荆州刘表,哪一个要么比他老曹有资格,要么比他老曹有实力,便是如青州吕布,也曾几次三番的让他曹操吃过大亏。天子只有一人,这么多势力觊觎之下,与其四面为敌,还不如真像是秦旭所言,同吕布合作,先保得四战之地的兖州后方安稳,才好图谋大事。好在曹操本身也没有想着带别人玩,对将会面对的局面也有了相当充分的准备,眼下若是再有了后方保障,也能多拿出些实力增加些胜算。但若是就这么无端服软,答应了吕布要白白吃肉的“请求”,曹操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最终纠结良久,才说出这么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来。

    “主公,可这……”毛玠还欲再说,却被曹操挥手止住,也只能悻悻的看了似乎早就知道是这结果的秦旭一眼,深叹一声,径自退下,临出门时,跌跌撞撞的毛玠差点还被闯进来的曹仁撞到,看的厅堂中已然无话的曹操和秦旭,竟是不约而同的同时叹了口气。

    “子孝所来可是敢在我陈留行刺杀来使之事的贼子有消息了?”虽然在针对长安之事上,曹操打落牙齿和血吞,勉强认了自家这同盟打着“善意”的幌子抢肉吃的行为,对秦旭是一刻也不想再见到,但在陈留城中秦旭遭遇刺杀一事,却是曹操不管再怎么对秦旭无爱,也必须要强忍着膈应彻查到底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陈留,曹操的眼皮底下,就有人敢在大街之上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事,简直就是拿他老曹的脸来擦地一般,特别这次刺杀的对象还是一向有着一张毒嘴的秦旭,若是在这马上就要对长安行事的节骨眼上处理不好,无异于平白多了一些变数,就算青州方面和秦旭本人都不追究,也给了其他有心天子去留的势力以口实,试问连自家治所的治安都处理不好,还有什么借口来担保天子安危无恙?

    “主公,末将无能!”曹仁进得厅堂之中,看也不看秦旭一眼,气呼呼直挺挺的跪倒在曹操面前,语带置气的说道:“据末将查探被击杀的几具刺客尸体,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些人行事前将自己身上处理的很干净,除了能在这些人手上老茧看的出这些人皆是习武多年的使剑好手外,一无所获!”

    “子孝将军辛苦,只要查出不是陈留之人便好!”秦旭本来因为曹操碍于现实情况所惑,入得彀中而颇为欣喜,毕竟吕布不过动了动嘴皮子说了几句承诺之语,便获得这么大的收益,无论曹操此番成败与否,这一个大汉义臣的名声算是坐定了。但听到曹仁进来所说的关于之前自己背刺杀之事而得出的这些无异于废话的结论,忍不住出言说道。

    “咳咳!”秦旭这话明里好像是在曹操面前为曹仁说项,实则用意毒的很,不仅仅影射了曹仁得出结论是否用了心,明显是在曹操面前给曹仁上眼药,就算明知道是无用功,也能恶心两人一顿,再者也当着曹操的面,对曹军奉命办事能力质疑之色,丝毫不加掩饰,一句话堵得本就因为秦旭在侧却偏偏动不得而恼意横显的曹仁干咳不已,立时有不顾曹操阻拦将秦旭击杀当地的冲动,但看到秦旭身后站立的宛如一尊黑色雕像一般的典韦,没有必胜把握,还有可能让曹操陷入险境的曹仁也只能深深呼吸了几下,只能装作没有听到而已了。

    “此事一定要彻查!”见曹仁被秦旭的话顶的难受,曹操也是郁闷的紧,先是明知道吕布想要空手套白狼,但为了后方的安稳,不得不咬牙应承下来,现在又不得不任由秦旭在这“欺负”自家大将兼兄弟,却也只能打个哈哈了事。怎么只要和秦旭这小子对上,明明己方占尽了优势,却总是生不出点优越感呢?曹操现在简直一刻也不想再见到秦旭了,只要能在应对长安之事时青州军别在后方添堵,让自己能顺利的得到所想要得到的东西,便是此刻再憋屈,也只能忍了!虽然如此做想,但姿态还是要做的,本来还打算留秦旭这吕布女婿同当初自家长子一样在兖州为质呢,现在看来能顺利将这个灾星送走就不错了。因此曹操几乎是咬着牙对曹仁吩咐了几句,便下了逐客令:“因为兖州之事令秦主簿妄受此难,的确是曹某的不是,但现在线索太少,那贼子为首之人又已遁去,眼下正如你所说,青州既然正在安排抗灾事宜,怎缺的了秦主簿这般智计为辅?依某看秦主簿还是尽早回青州罢了。至于……咳咳,曹某对吕将军人品的承诺还是信得过的!”

    “哎呀!曹将军果然心胸过人啊!本来秦某还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和大公子多亲近亲近呢,看来曹将军是不给秦某这个机会了,真是遗憾啊!”秦旭气死人不偿命,兀自慨叹说道:“也罢,曹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好在秦某同大公子都年轻,来日方长,左右大公子也算是拙荆师弟,过几日秦某成亲,不如就让大公子随某回转临淄如何?”

    “早知秦主簿欲要大婚,同时赢取三位美人,当真令人羡煞。至于昂儿,老太公爱孙心切,怕是不能同行了!不过奉先同某亦如兄弟,曹某身为长辈,岂能没有贺仪送上!”曹操口头上占了秦旭一个便宜,总算是小出了一口气,说道:“一方面贺喜秦主簿大婚,另一方面也为秦主簿压惊!还望秦主簿莫要嫌礼薄才是!”

    “不嫌!不嫌!长者赐,不敢辞!既是曹老将军惠赐,定然薄不到哪去,旭怎敢退却?”秦旭岂是那么好被沾便宜的人?既然曹操以秦旭和曹昂的年纪对比,秦旭正好趁机捞点好处,总不能白白来陈留一趟不是?再说本来还答应带着此刻在营地中等候自己的吕玲绮好好逛逛陈留城呢,却无端遭了这种事情,就算和老曹无关,也得出点血才对啊。

    “子孝!送客!”曹操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和秦旭多待了,倒背过手看也不看秦旭一眼,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七章 布局太公计,月下显贼踪

    “仲明,你后背怎么都湿透了?”秦旭见到吕玲绮时,这丫头正在在擦拭不知道从哪个亲卫营兵士手中抢来的腰刀,见秦旭回来,顿时上来拉着秦旭上下打量一番,倒像是秦旭所去之地是什么狼窝虎穴似的,担心之情溢于言表。秦旭正自无语,打算寻些话头让小丫头放心,毕竟今日之日多亏了吕玲绮暴起伤人,否则就算是那为首之人吩咐了莫伤秦旭性命,被那么重的刀背砍上,也够秦旭喝一壶的。却突然间见吕玲绮搓着刚刚从秦旭背后放下的手,语甚惊诧的说道。

    “或许是夜里露水太重吧!”秦旭顿了顿,随口答道。虽然尚未到五月,这天气已然渐渐转热了,哪里又会有什么雾水?别看刚刚秦旭在曹操面前肆意言笑,将曹操和曹仁哥俩堵得无话可说,但说实话,秦旭心中还是捏了一把冷汗的。且不说曹操能在汉末历史上独霸一方,必然有所依持,单单就现在自家三百人身处数万大军驻扎的陈留城中,便足够让秦旭行事如履薄冰,状似轻狂其实却是没有一句话触及曹操的底限。好在因为他秦主簿的名头足够大,曹军又是曾经几次吃过大亏,谨慎之下不敢轻动,再加上现在曹操的心思完全在长安方面,唯恐行事被吕布大军抄了自家老窝,才容得秦旭这般恣意放肆。直到秦旭此刻回到营中,心思放松下来,才被吕玲绮发现了秦主簿其实也并非神鬼不怕。

    “又骗我!平日只听传言说你出使尽耍威风,却从未想过竟然不比战阵之上轻松多少。就如同今日……今日,回去我就同爹爹说,下次咱再也不做这些事情了!”吕玲绮虽然年幼。但好歹是在吕布身边长大,从洛阳到长安,曾经在董卓军中亲眼见过不少世面,对于秦旭安慰之语也能听出真假,因此非但没有因为秦旭的安慰放下心来,反倒是担心之色溢于言表。

    “我这不是没事么?这等小事比起战阵之上的危险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而已。”对于吕玲绮这般作态。秦旭也是无奈之极,又不好强自驳了吕玲绮的好意,这丫头虽然平日咋咋呼呼大大咧咧。但却是个感情丰富之极且执拗之极的主儿,而且说到做到,没准真就回去找吕布说项,秦旭左右无法。也只好等找事情先转移吕玲绮的注意力再说了:“今日所遇这行刺之事。看来不像是曹操手下指示,否则以曹操对陈留的掌控能力,不可能查不出究竟是谁干的。而且来人仿佛也并不想要我的性命,倒像是欲有所求似的,着实奇怪的紧。而且这些人竟然能将老典困住,并且事见不成,当即消失,单单这战力也非常人可豢养的起的。也不知道谁这么大的手笔,又所图何事!”

    “秦主簿。典某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起却是有了些印象,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今日那些贼人的口音不是兖州人,为首那人大概是司隶一带偏向豫州口音,而其手下说过话的人,却是各地口音都有,不过大多也是豫州、徐州之地的口音。”听秦旭的话题转到了今天白天的刺杀之上,一直在旁边装隐形人的典韦突然开口说道。典韦是陈留己吾人,对于本地乡音熟悉的很,而且自替人报仇后被张邈收留,直到归于吕布麾下,所去的地方不过兖州、青州、徐州三地而已,因此典韦此刻所言之语的判断价值极高。

    “徐州?豫州?”既然这些人可以确定不是曹军属下之人,而且甚至可以排除非兖州本地之人,其目的又不是要取秦旭的性命,那这帮人的目的究竟为何,就有的可猜测了。秦旭来汉末不过一年,虽然招惹的人不少,但终归还是有据可依,无非河北袁绍、兖州曹操、临淄世家豪门士子,以及徐州陶谦这些人而已。

    袁绍现在同公孙瓒交战正酣,且正占据上风,况且其人好大喜功,便是恼怒手下四大谋士投了吕布三个,先登营也降了,那怒气也应该是发泄在吕布的身上,秦旭不过是个小人物,或许根本不被袁绍放在眼里,就算是袁尚曾经被秦旭“送”给过黑山贼,但当时隐藏的很好,袁尚若是不亲眼再见秦旭,恐怕也认不出来,更遑论派人来行刺了。

    而临淄世家士子之前因为秦旭强抢蔡琰之事颇有过微词,也有几个胆肥之人放言要给秦旭好看,但就在那件事情之后,秦旭在收降淄川、北海黄巾中屡立战功,出流民策收容流民,威望在吕布之下一时无两,又有二十万黄巾战兵降服在吕布有意的造势之下,心甘情愿为秦旭张目,再加上蔡邕主持稷下学宫重开之事,吕布这正牌的青州之主在青州六郡三地逐渐站稳了脚跟,使得这些临淄士子们在青州的重要程度大幅度下滑,现在就算是借给他们个胆子也不敢造次,更别说有胆子在曹操的地盘上行刺秦旭了。

    至于徐州更是不必说了。秦旭几次到徐州,除了同陶商因为糜贞之事有过些龃龉之外,每次都是解徐州大难而去,别说得罪,徐州高层除了糜家、陈家、曹家和老陶家之外,秦旭连人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是结仇了。

    “秦主簿,亲卫营已然集结完毕,按照您的吩咐,义已然命其暗中先至城外先登营驻扎营地,明日一早待同我们会和后,便回临淄!”麹义这次留下牵招在城外依为外援,自己亲自随着典韦带着三百亲卫营随秦旭入陈留城,却没想到这还不到一整天的时间,便被秦旭告知尽快拔营起行。本来行军布阵最是忌讳这种轻行轻动的命令的,更何况是不与秦旭等人同行,将秦旭等人置于险地之举。但好在这三百人本就是吕布的亲兵,见识多了秦旭的本事,外面一千人又是麹义的本部,一向由吕布默认调拨给秦旭指挥,也不至于在没有主将的情况下骚动,而麹义在经历了北海城外秦旭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近二十万人阵前请降的场景之后,对秦旭简直奉为天人,以至于吕布之前不过是为了安抚被逼降的黄巾战兵而编制出的流言还没有传开,麹义便已经信了个十足十,任谁解释也白搭。因此,对秦旭的命令,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也坚决的表示了服从。也应了秦旭常说的那句话,对的命令是锻炼,错的命令是磨练,别管命令是什么意思,总之听命行事就是了。

    “玲儿,老典,咱们也快收拾行装,我等三人,另寻别路去城外同牵招会和。”秦旭捏了捏指节,发出叭叭的响声,若有所思望着军帐外沉沉的夜色,说道:“人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今日某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要对秦某不利!”

    “仲明,你打算……”吕玲绮听懂了秦旭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担心的神色,秦旭这么做的本意并不难看出,也没有着意隐瞒吕玲绮,为的就是给这丫头信心,让她消了去吕布面前替自己说项的念头。

    “有老典、老麹和咱家玲儿在,又距离城外咱们大军不过三五里,倘若真是遇到棘手之事,便是让老典背了我跑,也足以躲开那些人的追杀,反正那些人也没有想要杀我,怕他作甚?”秦旭佯作不在意的安慰着终于渐渐平静下脸色来的吕玲绮,冲典韦和麹义两人使了个眼色。

    “大小姐放心!有我等在,定然会在回去大小姐的婚礼上,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好夫君便是!”典韦本就同吕布打出来了交情,之前又错手差点掐死吕玲绮却没有被丫头怪罪,在秦旭遇到刺杀时候又是吕玲绮“帮”了典韦的大忙,典韦愧疚之下,也难得的对吕玲绮生出了几分对自家子女的心思,得了秦旭的暗示之后,话语中带着难得的轻松,直说的吕玲绮小脸通红不已。

    “是啊,大小姐,你别忘了秦主簿可是那大贤良师转世,是有神通在身呢!想当初数十万黄巾都没将秦主簿如何,这区区几个蟊贼倘若能伤的了秦主簿,咱老麹头一个不相信!”麹义也是大大咧咧的说道。这几日在军中,谁想一向目中无人脾性的麹义和吕玲绮倒是对上了脾气,空暇时总是在替秦旭在吕玲绮面前吹嘘,此刻将这杀手锏拿出来,倒是比典韦那番话还能让吕玲绮安心。

    “好了,越说越离谱!快去准备吧,尽量弄的声势大一点,就怕他们不知道!”秦旭见吕玲绮经过典韦和麹义两人的插科打诨,面容已然平静了下来,而麹义竟然还在喋喋不休的准备将秦旭之前有谱没谱的“丰功伟绩”说个没完,当下没好气的吩咐道。

    陈留没有战时的宵禁,虽然这年头人们过惯了日落而息的日子,但也不妨碍有几家酒肆打烊的晚,还露出几点昏黄的灯光,夜风呼啸,月洒冷光之下,平添几分萧索之意境。不过秦旭现在显然没有心思欣赏这陈留夜景,摸了摸怀中曹操签发的通关文碟,眼角的余光,却是放在了闪着微光的酒肆立柱阴影之后。

    “这帮人看来并非是职业的杀手啊!只知道避开月光的倒影,却没有注意有缝的窗隙中透出光线的折射。大晚上没事干,躲在柱子后面隐藏行迹,莫非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所诡图不成?”得益于后世充斥网络的悬疑剧的“教诲”秦旭很“无奈”的发现了或许他们还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几个人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八章 拙计有别心,秦旭谋贼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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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刺杀其实是个很注重细节的技术活,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天色、环境、同伴间的配合等不一而足,丝毫忽略不得,倘若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被人发现,给自己以及同伴带来想象不到的危险和麻烦,就比如被秦旭“无意”中发现的这位。

    “仲明,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吕玲绮见秦旭自打路过路边的那家正在打烊上板的小酒肆后,脸上就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嘲意,像是在关注着什么似的,低声问道。

    “有人盯上我们了!八成是那些白日行刺之人派来盯梢的!”秦旭拉着吕玲绮有些冰凉汗渍的小手,悄悄向那人所在处比划了一下,暗中给已然也发觉异样的典韦、麹义两人比划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咱们怎么办?是不是……?”吕玲绮紧握了握横在腰间的长刀,精致的俏脸上带着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劲,紧贴在秦旭身边,低声说道。没等秦旭说话,又反手把住秦旭的手臂,能保证在一击毙敌的情况下,不会令秦旭受伤。

    “这只是一个人,不过是个小虾米而已,不必费这些力气,大家小心些便是。”秦旭嘴角露出几分不屑,说道。其实夜色中除了偶尔的风声,静谧非常,街上仅仅秦旭四人行走,本身就是件不太寻常的事情。倘若那些人稍微有些经验,一定会慎之有慎,甚至宁可错过也不会踏入明显的圈套之中。更遑论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明目张胆”的盯梢了。

    “咱们这可马上就要出城了,既然盯梢之人出现在这里,那些人是不是也留在了城中?他们不像咱们有曹操的首领,可以自由出入。若是咱们出了城,岂不是你这些算计都要落空了?”眼见着马上就要到城门之下,已经能够看到把守城门的守城兵士了,吕玲绮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问道。

    “你可不要小看曹操对陈留城的掌控。白日间那些人的动作,已然令老曹脸面无光了,必然已密令城中大搜。他们不敢留在城中的。倘若这些人当真是对我势在必得,必然会将重心放在这最近通往城外军营的东门所在,若是我所料不差,那人也该有所动作了。”眼见刚刚在立柱后面的那人已然有所动。正远绰绰的跟在秦旭四人身后。竟是丝毫不觉这银白晃亮的月光下,自以为隐蔽的行动是多么的招人,秦旭安抚了一下有些心急的吕玲绮,笑言道。

    “咕咕……咕咕……”仿佛就是要印证秦旭所言一般,就在四人同守门卫兵交换了堪合,出了陈留东门之后,夜空中突然想起一阵夜枭的鸣叫声。

    “就不能有点创新么?这路数也太按剧本来了吧?”看惯了后世电视剧中传递消息的各种奇葩招数,秦旭低声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其实也不怪秦旭吐槽。照着后世那些脑残编剧的路数,秦旭四个人在夜色中大摇大摆的出城。本来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中定有不对劲,谁还会傻了吧唧的上当?秦旭不过就是想通过这种近乎白痴的“钓鱼”方式,变着花的让对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准备,令对方生疑不敢轻动而自乱阵脚,留守陈留城中,让已然开始满城大搜的曹操给逮住,秦旭难得发次“善心”,也算是能在这长安有事的关键时刻,间接的帮助曹操在名声上正面一把,日后青州也好在同兖州的合作借机获得正面的名声。

    而若是这些人真的对秦旭势在必得,欲再寻机会,也唯有在秦旭等人出城到军营,这一段无兵可驻的大路之上动手才可以达到目标。而以秦旭白日见那为首之人一击既走,谨慎非常的性子,推断其定然不会放过这唯一的机会,肯定会举全部之力而来,正好可以令早就埋伏在左近的亲卫营突然杀出,一举成擒,以竞全功。

    说实话秦旭的谋划倒是可圈可点,对曹操的动作和那为首之人性格的推演也算的上是到位,但偏偏搞刺杀的这帮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师娘教出来的,这么有明显做作痕迹的计策,竟然愣是没有发觉,还一直按部就班的又是跟踪盯梢,又是鸟声传号,唯恐曹操秦旭发现不了他们似的,非得把一出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大电影给硬生生作成下三流的狗血剧。也不知道是早就看破了秦旭的计划,将计就计,还是根本就是任你千路来,我只一路去的“非主流”做派,就这么十几个人,真不拿秦旭此刻麾下的三百亲卫营、一千先登营当回事啊!

    “啾啾……”陈留城门距离城外兵营不过三五里,又是大道直通,若是骑马驰奔,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打个来回了,秦旭等人是故意放慢了速度,一慢再慢,眼看着远远的都能见到先登营临时营地的火光了,才终于盼来了这些人的出现。

    十数道人影比白天多了些,大多像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奔走似的,出现在已然等候良久的秦旭等人面前时都有些轻微的喘息,显然是刚刚经过了一段不短时间的奔跑。

    一方是早有伏兵逸待劳又准备充分,一方明显是仓促行事心焦气燥远道而来,有心算无心之下,唯一相似点便是都对对方势在必得。

    “贼厮!留下命来!”白日间典韦就对被这帮人钻了空子,若非吕玲绮骤然发难,差点就令这帮人得了手去,大失面子。此刻见了那为首之人竟然还真就再次出手,秦旭身边又有吕玲绮同麹义相护,哪里还忍的住性子,不等对方出声,便擎出背后双戟。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老典这是急眼了!”眼见着被典韦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冲入的人群中,只一合便有两人无端丧命在典韦的戟下,不提白日间那些同没有兵器在手的典韦交过手之人在面对如同饿虎一般的攻势时。眼中的惊骇之色,便是麹义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平日总听军中传言典韦步战可敌吕布,但平时交往不多,麹义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对这传言也是一笑了之,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不过麹义总算还记得秦旭所欲留下活口问询出主使之人的命令,眼见不过十几人已然在典韦的戟下丧命了一般。甚至连为首那人也被铁戟削到,身上挂了好大一条口子,血流如注。连忙冲黑暗处打了个呼哨。

    就算是以秦旭的眼光都可以看出,这些人虽然身形矫健,剑术高超,但所使用不过是市井击剑之术。同典韦那番军阵之中杀敌求生的本事。岂能同日而语。好在埋伏在大道两侧的亲卫营兵士冲出之后,将这十几名刺客团团围住,才使得这些人免了被心中憋气杀的性起的典韦撕成碎片的下场。

    “秦主簿,典某一时没能收住手,违抗了军令,甘愿受罚!”冷静下来的典韦提着被绑扎的如同粽子似得为首那人,颇有些愧色的来到秦旭面前说道。

    “你倒是舒坦了,我又没有捞着架打!”还没等秦旭说些抚慰之语。吕玲绮却是小嘴先自一撇,一脸娇憨愤愤的对典韦说道。惹得秦旭和典韦相视苦笑不跌。

    “玲儿莫要再抱怨了,老典也是关心你家夫君的安危,怒极才如此的。好在为首这人性命无碍,老麹,命兵士好生将此人看好,莫要坏了他的性命,待回青州之后再做计较,我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这般大胆的挑拨青兖二州之事。”秦旭走近捆缚在地的刺客首领端详了半晌,确定自己对这人并没有丝毫的印象,对麹义吩咐道。

    “诺!”麹义应和道,正准备吩咐手下兵士将被制服的几人下颌卸下,却突然见刚刚被典韦丢麻袋一般扔在地上的为首那人缓缓醒转过来,身上被典韦击得重伤的这人面色竟是丝毫不变,皱眉抬头盯着秦旭,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难不成你有甚么话要对秦某说?”得益于之前若非这人在手下袭击秦旭时喊了一声莫要伤了秦旭性命,才使得吕玲绮一击得手,否则在手无兵器的情况下,没准吕玲绮都要受伤,更遑论毙敌于秦旭之前了,而且这人看向秦旭的目光中也不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反倒是解脱了一般,让秦旭顿时兴趣大生,问道:“看你操着司隶口音,衣着虽然破旧但十分整洁,而且在剑术之上颇有造诣,当非无名之人。说来秦某还要承你白日那一言救命之恩呢!嗯,罢了,麹义,将这人好生救治一下,若是实在问不出个结果,便放了吧!”

    “秦主簿,这……”麹义也没有捞着打架的机会,白日之事不在场也令麹义颇为遗憾,正准备好好招待招待这位敢在陈留当街刺杀秦旭的为首之人,却没想到只是因为这人看了秦旭一眼,秦旭就要将他放掉,顿时颇有不解看着秦旭,不知道秦旭又要耍什么“诡计”。

    “秦主簿,莫要空费心思了!某是不会说的!”地上那人冷眼看着秦旭的一番交代,认命似的冷笑一声,嘶哑着声音说道:“久闻秦主簿善于谋人,对这种欲擒故纵收买人心的手段倒是顺手拈来?不过对某还是省省力气,来上一刀痛快了事!”

    “看来你自认为对秦某颇为了解啊!”秦旭哂笑一声,正自暗衬怎么电视剧中几乎用烂的这招怎么突然不好使了,听了这人所言之后,倒是还真就生出了几分对眼前这人刮目相看的念头。自来汉末之后,不怕死的人秦旭见识的多了,但像这人这般从容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略思衬了片刻,秦旭脸上突然露出了笑眯眯的神色,俯下身来对这人说道:“不过很不好意思,你这回大概是猜错了。既然你不愿意说,秦某一向不勉强人,老麴,解开他的绳子!放他走吧!”

    “诺!”麹义这次倒是没有多问,或者说相处的久了,对秦旭这幅笑容太过熟悉了,应了一声之后,便上前用剑将绑缚那人的绳索挑断,左右这人身受重伤,又有自己三人在侧,就算是突然暴起也不会伤到秦旭。

    “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九章 仲明说大义,秦旭谋史阿

    秦旭一直是个好人!至少秦旭自己是这么认为!在上辈子没少收好人卡,以至于年近三十还没有摘掉处级干部的帽子,被人问及时,也唯有说一句时也命也而已,能不是好人么?既然是好人,说过的话自然是不打折扣算数的。

    “姓秦的,你果然要放过我?”刚刚还一直在说秦旭所言放人之语是在做作,意图邀买人心,但见麹义果然挑开了捆缚在身上的绳索,示意他可以离开之时,这人反倒是没有刚刚从容赴死的态度,脸庞之上犹疑不定之色愈浓,倒像是不怕秦旭杀他,反怕秦旭放他一般,矛盾的很。

    “难不成你还想将你的手下一同救走?”秦旭笑眯眯的打量着这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刺客首领,语气像是对老朋友所求不能答应而十分抱歉似的,谦谦笑道:“这事可就要请尊驾恕秦某不能答应了,这里毕竟是陈留,你等这般在陈留行事,秦某不管怎么说,也需要拿些人给那曹某人一个交代的,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这……秦主簿也,也惧怕曹操么?”这人听了秦旭的话,脸上阴晴反转了许久,将目光从被卸下了下颌,正瞪大了眼睛满目哀求之色的看着自己的一众手下身上收了回来,像是有些迟疑的问出了个奇怪的问题,道。

    “怕曹操?”秦旭仿佛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甚至连秦旭身后的吕玲绮三人都有些忍俊不禁,能问出这话来。足见这人也许根本不知道之前曹操在秦旭手下吃了多少亏啊。看着这个连站稳都吃力的刺客首领,秦旭眼珠转了几转,仿若猪脚光环附体。一副淡淡的样子,说道:“其实尊驾这么说也没什么错,秦某的确怕曹操,不过怕的不是曹操这个人,他又没有比你我多长一个脑袋,怕他作甚?秦某怕的是麻烦而已!眼下种种迹象都呈现大灾欲来之兆,倘若因为一些误会。导致青兖二州战火再起,若果遇灾年,你自己算算又将有无数生灵要遭涂炭?战场之上厮杀。兵将各为其主马革裹尸也就罢了,两州生民何辜?”

    “青州大灾?生民何辜?未想人人皆言贪财好色,穷凶极恶的青州秦主簿竟有此心胸……”眼见化身为大哲学家的秦旭滔滔而论,别说是这位首当其冲的刺客首领了。便是连麹义和典韦以及就近的亲卫营兵士也露出了几分思索之色。吕玲绮更是听得望向秦旭的眼眸都有些雾蒙蒙的。自长安奔出以来,秦旭在吕布军中崭露头角,给吕布军中兵将的印象一直都是算无遗策,每仗必胜的智将形象。便是吕布发布秦旭手笔的流民策稳定临淄,也被人说成是为了解决当初青州黄巾事而使的策略。此刻秦旭一番悲天悯人的话一说出口,顿时就和之前的形象冲突太大,使得众人看向秦旭的目光中头一次出现了仰慕之色,眼见连这欲擒自己的刺客首领都被此言所感。让秦某人得意不已。

    “等等,你说我贪财好色?穷凶极恶?”还沉醉在连秦旭自己都陶醉的话语中的秦某人。突然听这刺客首领说出这番话,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像是听了汉末难以置信的话语似的,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惊问道:“还人人皆言,哪个人人?谁这么缺德,编排人也这么不靠谱?”

    “请恕某不便告知,倘若秦主簿羞怒,便请斩了某头,也算是还你刚刚并非戏言放某走的报酬吧!”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秦旭会是现在这副似乎是恼羞成怒的表情,刚刚才肯正眼看秦旭两眼的刺客首领眼眸中闪过几分果然如此的嘲讽之色,闭眼淡笑说道。

    “哈,秦某也是如今才知道自己竟然是贪财好色,穷凶极恶之辈啊!”见这刺客首领这幅样子,秦旭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干笑两声,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却是也不反驳,只略一沉吟,反而对眼前这人说道:“既然尊驾言‘人人’都这样说秦某,估计必然有其道理,不如这样,秦某食言一回!你别走了,跟我回青州,秦某给你机会,看看什么叫做贪财好色,什么叫做穷凶极恶!麹义,将这些人全放了,找个医者,给这位仁兄看看伤,带回青州去,到了临淄之后,莫要限制他的行动,秦某倒是要等着看他自己扇自己嘴巴的样子!”

    “诺!”虽然不知道秦旭此言又有何用意,麹义对秦旭的话倒是执行的一丝不苟,顿时卡起走路困难的刺客首领,当着他的面,将其此刻面色各异的手下的绑缚解开,看着这些人甫一脱困,竟是连自家首领的安危看都不看一眼,在这刺客首领复杂的目光中,也不知道刚刚一个个病恹恹之人如何做出现在这般狼奔豕突般,四散奔逃而走,转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问出来什么没有?”营帐之中,安置好了众人歇息,准备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临淄的秦旭,终于等来了典韦和麹义的联袂而来,正在写写画画的秦旭,头也不抬的问道。秦旭不是傻子,在经过了来汉末这近一年以来的诸般事情,一半时间都在颠沛逃亡中,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将欲刺杀自己之人全部放掉。之前在那首领之人眼前放过的不过是只是一小部分几个人而已,那个天色之下,三五个人和五六个人的分别若不是凝视细观,根本就是难以分清的。再说在三百亲卫营中若是想要藏匿个两三人,还不是和玩似的,根本无压力。

    “秦主簿,末将等无能,除了那首领姓名籍贯之外,这些人竟是对欲行刺杀您一事是一问三不知!”典韦情绪不高,黑着脸站在一旁不说话,看来的确是被打击的不轻快,而跟在典韦身后进来的麹义也是满面羞愧之色。

    “倒还是真没有出秦某所料!”秦旭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麹义和典韦若是在战阵之上,绝对皆是大将之才,但像是这种拷问消息之类的脏活,还得是专业人士来啊,秦旭此时都有几分想念远在青州并未跟来的此中行家司马冒了,倘若有这只死猫,估计那三人连自家十八代祖宗都得交代的清清楚楚。秦旭没有立刻回应典韦麹义两人的话,反倒是将手中之前一直在写的东西上勾上了最后一笔,长吐了一口气,慢慢将绢帛束成一束,放在一边,状不在意的说道:“说说这人名姓,看看秦某是否认识吧!”

    “据说此人叫史阿,司隶洛阳人,使得一手好剑!”麹义低声回答道。

    “唔!史阿?然后呢?”秦旭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印象,示意麹义说下去。

    “没……没有了!”麹义一脸羞愧的样子,这在战场之上敢带兵直接硬抗公孙瓒闻名天下的白马义从的大将,此刻竟然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也是,没什么大碍的三个人,被麹义使手段死了一个,重伤了两个不过问出这么个结果来,哪里还有面子在。

    “那三个人是什么来头?”秦旭点了点头,没有麹义意料中的勃然大怒或者其他异样情绪,仿佛秦旭对这个结果虽不满意也不在意的样子,又问道。

    “其中两人口音是徐州人,已死那人是豫州鲁国一带之人!”麹义一直以为秦旭是想知道那刺客首领的身份,还就真没有注意受审的这三人是什么情况,正自苦恼间,突然听到典韦说道。

    “秦主簿,要依着麹某,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费劲,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您也不须要理会那姓史的刺客首领故意激您所言,直接严刑拷打问出主使之人,而后杀了了事,何必这么费事的暗中行调查之事?”见秦旭并没有因为自己做了无用功而恼怒,麹义大着胆子对秦旭说了自己的看法,道。

    “史阿?史阿!你们听说过剑师王越没有?”秦旭没理会麹义的负气之言,说道:“我说怎么刚刚听到史阿这个名字这么熟悉,而且这人的剑术这般高超,原来竟然是他!如此一来,之前看那些人似乎对自家首领并不熟悉,老麹你用尽手段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就可以说的过去了。”

    “秦主簿说起,某倒是想起来了,白日这些贼子欲行刺之时,这人似乎只是想要擒住秦主簿你而已,而他手下那些人却是尽是使些杀招,便是被那人喊破,也只不过将刀刃变成了刀背而已,若是砸实了,秦主簿你少说不是身亡便是重伤。”典韦也仿佛想起了在陈留街上的一幕,说道:“看来这些刺客名义上奉那史阿为首领,但实际上却是互不统属的关系,难怪秦主簿你之前说要放了史阿而留下那些人之时,那些刺客虽然口不能言,却一个个神色古怪,愤懑惊恐不已,待要放了他们时又跑的这么快,原来却是如此。秦主簿故意留下这史阿,放走那几人,莫不是要……”

    “以后谁再说老典愚笨,只是徒有武力而已,秦某第一个不信。依我看老典这脑子,便是独领一军也绰绰有余了。”秦旭没等典韦将话说出,便打断了典韦的话,笑着摇摇头,拿起刚刚写好的绢帛,说道:“派人将此信函到徐州下邳城,务必要亲手交给糜竺糜别驾!”(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山重水亦复,柳暗花竟明

    事情似乎有些出乎秦旭的意料,本以为史阿被自己留在军中,必然会有其党羽来救或是其背后之人会有其他动作,但自回程那晚,刺杀事件的一干刺客被秦旭用计抓的抓杀的杀放的放之后,或许是由于秦旭身边一直有先登营连同亲卫营大军护卫的原因,一路直到入了青州地界,眼看就要回到临淄城了,史阿背后那主使之人反倒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没有再有丝毫异动,一直平静的很,更别说来营救史阿了。

    事不寻常即为妖,这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让秦旭颇为不解。这个一直被秦旭等人当做刺客首领的史阿,难不成在其组织内不得人心?还是另有隐情?且不说这史阿不但之前言行颇为古怪,像是真的握有什么实据一般,口口声声说秦旭所谓是这样那样不堪,而且据麹义回报,史阿在营帐中的这几天,整个人也是平静之极,看样子似乎对自己这番“遭遇”早就有了准备,没有太过激愤的情绪不说,反倒像是放松了不少一样令人颇为不解。再加上前番同史阿一同行事的这些刺客不论来历、做派和目的都太过诡异不寻常理,特别是对自家首领和所谓组织的态度,给人感觉就像是明明好好的一个人,却是由本来互不相干的身体各部分强行拼凑起来似的,说不出来的让人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而对于史阿本人,秦旭经过这几rì的细思之下,其实还是有点印象的。倘若此史阿便是那人的话,当为历史上魏文帝曹丕的剑术供奉。其本是洛阳游侠,后师从在剑术上可以同马战吕布,步战典韦并称天下第一的大剑师王越,剑术技击之道尽得王越真传,本是洛阳公卿千金难请的护卫高手,当年很是吃香。不过在董卓焚毁洛阳迁都长安之后,王越史阿这师徒俩便再没了消息,也无人知其所踪,可让人难以料到的是,此人在失踪多年之后,竟然会出现在来“刺杀”秦旭的刺客之中。

    “秦主簿,糜家家主糜竺的回信到了!”正在秦旭对这次针对自己的刺杀事件,以及史阿的异常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由麹义安排人快马送信函给糜竺之人带回了糜竺的回信。秦旭接过麹义递上的回信,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头却是渐渐皱了起来。

    之前在察觉到史阿等行刺客之事的这帮人的异状之后,秦旭就想过了无数种可能,其中就包括是不是因为糜家不小心泄露了自得了秦旭的制海盐策之后,所获得巨额利润之事,惹起了同行的觊觎,毕竟财货迷人眼,黄金动道心,这种事情秦旭在上辈子见识的多了,而且在当时看史阿等人的种种不合常理的异样,倒是令同后世商海搏杀中的不光彩手段有几分相似。而徐州世家对的态度因为两次救下邳于危难之中而颇为不错,再加上糜家同吕布的合作获利颇丰,想要取而代之之人也不会没有,但糜家同吕布通过秦旭的联姻始终是个大梗杵在那里,倘若能使些手段能令吕布同糜竺之间的关系松一些,使得这么大宗的“生意”,少个秦旭在中间调和,无疑是最直接最简单令糜家失宠于吕布的手段。

    但令秦旭失望的是,糜竺的回信中,的确提到了已然有不少徐州、青州甚至别州商家的确对糜家的贸然崛起,从一个地方xìng的商贾大家,逐渐向大汉十三州辐shè扩散的历程很感兴趣,当然也有人用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但由于糜家的保密措施做的到位,并没有将此法出自秦旭的事情泄露出去,也就是说,不过是个主簿的秦旭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在徐州世家眼中的地位那样高,因此,虽然秦旭心理上颇感有些受“打击”,但史阿等一伙人中虽然有徐州口音之人参与中,却并非如秦旭所想那样。

    看了糜竺的回信,彻底推翻了秦旭之前的想法,秦旭虽然有些失望,但糜竺在信尾的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却是令判断失误的秦旭,心思又有些活泛起来,甚至颇有些黑暗中见明灯一盏的感觉。

    糜竺自吕布留下曹xìng、臧霸、太史慈三人率领两万人驻防徐州,又同徐州“土著”中的第一战将曹豹结亲,至少在军力之上几乎可以同掌控徐州原本三分之二丹阳jīng兵的陶家分庭抗礼,使得原本就因为几次失策差点令下邳易手的陶家,在对徐州的掌控力上被削弱了不少。也不知道陶谦究竟是发了什么疯,非但对此不管不问不说,甚至还默许了自家二子陶应去青州重开的稷下学宫求学于私交不错的孔融门下的事情。

    虽然由于糜贞的原因,糜竺是用一种近乎家书的口吻,在完成了秦旭所托要查关于徐州世家、商贾等事之后,像是闲聊似的将陶谦这一又令徐州官吏失望不已的举措说出,但在秦旭眼中,却像是本就一团乱麻之中,糜竺无意帮咱找到了线头所在。

    陶谦!陶应!孔融!王越!史阿!这些人看似同秦旭所遇之刺杀之事除了史阿之外皆风马牛不相及,但其彼此之间是否会有联系,却不能不令秦旭在心中涌过一丝别样的念头。

    陶谦同孔融是故交,这一点也不奇怪,两人岁数相差不大,之前同在朝中,从历史上曹cāoyù屠徐州报父仇时,陶谦第一个求援对象便是孔融,以及之前吕布未曾入主青州之前,陶谦势力透过琅琊郡探入青州同孔融交界来看,两人的交情一向不错。

    陶应作为陶谦二子,当初在为了青州大旱预兆频频而被青州司马臧洪问计,在稷下学宫之时看到那张令秦旭半是狂喜半是沮丧的榜单时,被往来交错的复杂感觉左右了情绪的秦旭,对于当时出现在榜单之上的陶应也曾经有过几分好奇,但由于诸葛亮、徐庶、石韬三人亮闪闪的“金光”太过耀眼,陶应这娘娘腔的“小人物”也没有让秦旭只认为或许是同名而已,也没有太过在意。但此刻想来,似乎就是糜竺信中所书再次引起徐州官吏对陶谦有些情绪的陶应求学青州之事。

    而王越虽然在武力上被世人称道,却是一个典型的官迷,桓灵二帝时,便久在**洛阳官宦府邸厮混,但因为出身一向不被人所重视,董卓入主洛阳之后,孔融出奔,被任命为北海相,后改北海太守之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越不耻董卓为人还是其他原因,也仿若凭空消失一般,再没有消息。当时因为董卓的**,洛阳民众高官人人自危,那个时候谁也不会还有闲心思去理会一个不怎么受大家待见之人的消息,王越的去向便成了一个谜团。那会不会是被孔融这个xìng格豪放,一向喜欢交朋友,又在朝中势力声望颇高之人所笼络,妥善安置了呢?毕竟孔融自到北海后,以文人之身,几次带兵征伐于外,又积极响应过诸侯讨伐董卓的会盟,这么大的心xìng,若是仅仅凭借一个武安国,没有能够保证自身安全之人的护持又怎么可能?他孔融又不是傻子。

    而且孔融在被迫复归北海投身吕布之后,一向不把被吕布所任命的青州治中的官位放在眼中,似乎真的醉心于稷下学宫的育人大业之中,这和之前孔融的几番作为所表现出来的xìng格大相径庭。虽然因为孔融的原因使得稷下学宫之中大儒云集,对青州也算的上是大功一件,但当初孔融放走刘备之事本就令秦旭心生jǐng惕之意,那这次对于秦旭的刺杀行为,以及史阿的出现说出那么一番话,会不会也和其有关呢?

    要知道,秦旭以吕布女婿的身份在吕布军中声名鹊起不过就是这多半年来的事情,就汉末这传讯速度,也不过止于青兖二州而已,连徐州若非糜家同青州之事和吕布救援徐州之举,当初和自家主公的大公子有所龃龉,还弄出劳什子黄巾追杀令的主角秦旭之名都不甚显,那么对这么个官不过少府职不过主簿的小人物这么上心之人,其所在便呼之yù出了。更何况所谓贪财好sè,穷凶极恶之语,所指也只有当初秦旭在临淄“强逼”蔡邕一事和促成糜家这种大商家投靠两事比较接近而已,能编出这么不靠谱的说辞的,必然是个稍知道些内情之人。有蔡邕为友人,有熟知此事的陶应在身边,连王越也可能在其旁,综合了所有可疑因素的孔融,就不得不引起了秦旭的怀疑了。

    “老麴,你等归营之后,对那史阿的看守要外松内紧,隔段时间便派人带起到临淄街上转转,不过务必要注意最近是否有人会借着各种理由入你营中或是接近史阿之人,特别是非武将一系的青州官吏,也不须刻意阻止,只需记下名字即可!”秦旭长吐了一口气,对一直在旁边陪着自己发呆等待吩咐的麹义说道。

    “诺!”麹义虽然不知道秦旭又有什么心思,而且从陈留到临淄这段路上也没有出现秦旭所预料的会有人来探营之事,但见秦旭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是选择了听从了秦旭的命令,应和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虓虎舐犊意,腹黑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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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秦旭在陈留遭遇刺杀一事,吕布却是没有表现出过激的态度来。一方面是自吕布从军以来,特别是行事无所顾忌率性而为的性格以及导致骂名滚滚的诸般作为,所谓刺杀便是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早已经习以为常,这天下第一猛将的名头,也足以导致许多寄希望于一步登天之人冒险以命行事。另一方面是经过了长安之后的种种事情之后,吕布现在对秦旭甚至有了种近乎盲目的放心,再加上有不亚于自己的典韦令三百亲卫营在侧相护,又有麹义牵招率一千先登营为援助,所以,在见到秦旭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面前,吕布只是眼眸中关怀之色一闪而过,对秦旭对于同曹操的利益交换及刺客首领史阿的对策也只闻过而已,吩咐了一声让秦旭自己看着办,便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躲在秦旭身后,妄图蒙混过关的吕玲绮身上。

    “玲儿……”吕布的声音阴沉无比,脸色难看之极,相对于所谓的家国大事,至少现在自家宝贝闺女的这番胡闹之举而导致的这近半个月来的茶饭不思后堂不稳,无疑在吕布心中的分量更重一些。甚至若非秦旭发现吕玲绮之后派人来报平安的及时,早就将之前宝贝闺女算计自己导致自己有家不能回之事抛之脑后的吕布都几欲行乱命大搜青州寻找了。而打算这番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被自己宠的无法无天的宝贝闺女的吕布,在见到吕玲绮一副瑟瑟不安的样子躲在秦旭身后。眼眸中满是从不曾有过的惊惧之色时,本欲大发雷霆的想法却也有了几分迟疑,积蓄了许久的满腔怒气最终还是在吕玲绮泪眼朦胧中化为一声叹息。颇为无力的挥挥手,对吕玲绮说道:“行了行了,且去后堂见你母亲吧!因为你这回生事,你母亲可是忧心多日,幸亏有蔡家糜家俩丫头陪着。你多大个人了,有胆子学人离家出走,还亲手杀了一名贼子。怎么这会子却又哭鼻子了?真不让人省心!”

    “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结果的吕玲绮顿时破涕为笑,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冲上前去挽着一脸无奈之色的吕布的胳膊,暗暗冲秦旭作了个鬼脸。

    “哼!”吕布被自家宝贝闺女挽着臂膀。这会连一双虎目都惬意的眯成了缝,见秦旭还在等着回话没走,没好气的说道:“那什么刺客首领之事你布局须要拿捏好,孔文举毕竟是儒门领袖。就算是真有秘事。也须得顾忌天下士子的脸面。这些世家士子,哼,可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再者,你那府中之事,自己要处理好,别整天让人给你扫尾,忒烦!”

    “唔?诺!”秦旭本来见吕布父女和好,正欲告退离去。听了吕布后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也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出得吕布府邸之后。遇到迎面来接自己回府的一身亲卫营什长兵甲的郝昭之后,才明白了吕布的意思。谁说咱这便宜岳父傻大粗来着?这等细事秦旭答应过后因为长安事情紧急,随之便抛之脑后,却不料吕布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的消息,竟然在担忧吕玲绮安危之事期间,也帮自己给圆了过去。单就这份细心和关照,就使得秦旭都忍不住要马上折回头去,向吕布提亲了。

    “二哥!姐姐听闻二哥回程,特地同两位嫂嫂弄了一桌好菜,命昭来主公府邸等候,咱快回家吧!”郝昭对自己的称呼和对住府邸的称谓,倒是令秦旭有了片刻的失神,直到郝昭再番催促之下,刚刚才被吕布的举动弄得有些感动的秦旭竟似恍若抛却了心中压抑许久的旁观感,如释重负般的吐了口胸中浊气,心情顿觉颇为舒畅的笑道:“好,回家!”

    自打另一个老丈人蔡邕在臧洪的帮助下婉转同意了秦旭同自家女儿之事后,又值秦旭出征在外,对蔡琰住在秦旭府邸帮秦旭照顾寡嫂这事也做出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大度模样,不管不问了。此番听得郝昭一口一个嫂嫂的亲热称呼,心情大好之下,秦旭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有回“家”的**。

    一顿家宴在不明真相,还以为是秦旭出力才给郝昭弄来个轻易不用打仗的亲卫营差事的杜嫣没口子言谢,以及关系明显处的不错的蔡琰和糜贞的着意温柔下,秦旭吃的十分之尽兴。也令秦旭因此看出了蔡琰这持家的本事,正好这调查孔融之事也需要蔡琰帮忙,在吃完饭后,秦旭不见外的示意乍然羞喜的糜贞代自己送杜嫣回房,却将蔡琰留了下来,将此行陈留之事说了一遍,打算听听这位当初敢独身去长安这虎狼之地行救蔡邕之事的腹黑美女。

    “这事情八成是出自孔融的手笔!”蔡琰倒是没有像秦旭那般思前想后才得出结论,几乎在秦旭说完之后,当即就给出了十分肯定的答案,令秦旭不得不感叹这位名传千古的大才女,这份精思细量的心思,着实不是来自后世的秦主任可比。打了下秦旭作乱的大手,蔡琰蹙着弯月般的细眉说道:“那王越琰年幼时也曾经见过几面,此人热衷权势,虽然剑术称的上天下第一,但对高官显宦之辈却是趋炎附势的紧。别看此时这王越极像是被孔融拉拢,但你若是真想要针对孔融,却还需要从此人身上下手。”

    “还请秦氏琰夫人赐教!”秦旭本来只想让蔡琰帮着劝说一下蔡邕帮忙留意一下孔融身边之人,却不想这腹黑姐姐片刻功夫竟然连对策都有了,当下秦旭没甚正行的在蔡琰娇嗔之下给腹黑姐姐行了个长揖到地的大礼,笑问道。

    “常言本性难改,王越既然肯被孔融招揽,定然是被孔融许下了什么好处,你只需要拿出比孔融更好的待遇,最好是朝廷正式官职,就不怕这王越不入彀。毕竟再怎么说,现在孔融已不是那个声名煊赫割据一方的孔北海了,成了青州治中,又是稷下学宫的祭酒,便是再对青州有什么企图,其本身也是青州官员,而青州官员谁不知道你这温候女婿秦某人,孰轻孰重,谁的潜力大,能给他带来的官职高,他王越不是傻子,定然能够做出正确选择的。”蔡琰云淡风轻的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

    “夫人赐教的是!”本来还为蔡琰所言甚合自己心意而自喜不已的秦旭,在听到最后蔡琰颇有些拈酸吃醋味道的那些风凉话,顿时令秦旭生出一股明悟,哪怕是眼前这个当面名动洛阳的大才女,在当真正面对男女之事上,虽然表面上大度,原来也是会吃醋的啊。当下秦旭做了个最正确的动作,也不顾蔡琰象征性的挣扎和又恐被人看到丢脸的羞愤脸色,以及时常神出鬼没在蔡琰腰后的尖刀,上前一把将腹黑姐姐揽坐在怀中,却是做出一副再正经不过的神色,说道:“只是现在你家夫君秦某手上只有那王越的弟子史阿在手,甚至连王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却该如何?说不得还得要咱那老丈人帮忙才是。”

    “听说你老丈人挺多的,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左右见挣不开秦旭经过吕玲绮训练过的手臂,又见秦旭偏偏在这般轻薄之时说正事,蔡琰索性将头偏过一旁,只留给秦旭个香喷喷的后脑勺,娇声不满的说道。

    “自然是咱那在稷下学宫中当山长的老丈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也不管用典故是否正确了,此刻秦旭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动了动环扣在蔡琰细腰上手掌,闻着蔡琰的体香,自家二弟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呀!登徒子!”这年头大户人家小姐在嫁人之前都会有老妈子给看“秘传之宝书”,唯恐平日间轻易不见异性的闺中小姐不识夫妇之道,在洞房花烛时出丑;蔡琰毕竟是上过一回花轿的,突觉臀下有异动,哪里还不知道是两世处级干部秦某人家中兄弟作怪,顿时尖叫一声,粉嫩的俏脸之上顿时涌上丝丝潮红,也顾不得秦旭怎样了,纤腰猛的一扭,在秦旭痛并快乐着的同时,挣脱开了秦旭两手的束缚,登时退开秦旭七八步远,美目含嗔的白了秦旭一眼,喘息都有些重了。

    “二哥?嫂嫂,你们怎么了?”仿佛老天都在成全秦旭,给秦旭解围。正当秦旭也有些尴尬自家兄弟这么不争气,弄得同蔡琰两人之间颇为尴尬之时,正要去军营当值的郝昭依礼恰好来向秦旭告辞,却听到蔡琰的惊呼之后停了下来,正在秦旭房门外探头探脑的向里看。

    “无事,我正同你琰儿嫂嫂说些闲话。咳咳,你年纪尚幼,便已身为什长,莫要因有所依仗而在军营中恣意轻狂,须事事好生向主事上峰请教,回头我会在宋宪将军那里打招呼的,你去吧!”见郝昭执礼甚恭,也明白这未来的名将是真的把自己当做家中一员,对家主致礼尊敬,秦旭看着蔡琰强忍羞意的模样,好容易才忍住爆笑的**,强作正色的对正在门口行军礼的郝昭说道。

    “二哥放心,昭左右不会给您丢脸便是。宋将军那里您不必打招呼,凭空落个人情作甚!”郝昭毕竟年幼,对厅中尴尬之意看不甚透,但也感觉出恐怕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人小心大的拒绝了秦旭的好意,一溜烟似的跑开了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文和贺仪重,贼子财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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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主簿,文和先生命人来请。”郝昭知趣走了,却只剩下了因为刚刚之事尴尬不已的秦旭和蔡琰两人。只见蔡琰深低着头,脸上一副似嗔还羞的模样,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没有这方面经验的秦主簿平日灵光的脑袋这时候却是偏偏卡了壳。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啊,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都是至正真理,也由不得秦旭不解。

    因为不知道蔡琰这般举动到底是啥意思,秦旭自知刚刚因为自家二弟造反之事得罪狠了蔡琰,此刻也不敢乱想,动了动嘴试了好几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房间陷入一片静谧之中,眼看着蔡琰羞红的脸颊因为秦旭的注视而由粉红变的深红,逐渐有了变青的趋势,好在有吕布拨给秦旭府邸的亲卫营兵士来报,说贾诩得知秦旭归来派人来请,才令秦旭好似绝处逢生般的大大的松了口气,在羞怒中带着几分期待,颇有些哭笑不得难以置信之意的蔡琰的注视下,逃也似的随着对秦旭此举莫名其妙的传令兵士离开了房间。

    “文和先生!倒是好雅兴啊!不知此番唤秦某前来,有何见教啊!”秦旭见到贾诩之时,贾诩正在左手持黑子,右手持白子,自己和自己下棋,一副惬意不已的样子,使得心情乱糟糟的秦旭一阵腹诽。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这自娱自乐仿佛万事不在其心的本事便是他人所不能及。秦旭这边因为刚刚蔡琰莫名的态度。感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似的,正堵得心头烦乱不堪呢,见贾诩自己玩自己玩的不亦乐乎。不禁对这个像个倔驴似的事事推脱不打不走的毒士没好气的说道。

    “秦主簿此番在陈留惑曹操入彀又立大功,府邸中又是美人环侧,不知有多少人求之不得呢,怎么好像并不高兴,所为者何啊?”贾诩似乎对秦旭这冷嘲热讽般的态度视而不见,盯着黑白子绞杀在一起的棋盘满脸微笑的落下一子,头也不抬笑问道。

    “文和先生说笑了。秦某这陈留一行差点连命都没了,能高兴的起来么?”秦旭听了贾诩似乎话中有话,搞不明白这老狐狸究竟什么意思。佯作不忿的说道。

    “有典韦麹义等虎狼之士在旁,又有大小姐从侧,凭那史阿一介狂徒,带着十几个乌合之众。岂能伤到秦主簿分毫?”贾诩似乎早已知道秦旭之事。对秦旭的牢骚之语并不在意,笑着说道:“依贾某推断,现在秦主簿定然已然安排好了如何顺藤摸瓜找出背后欲不利于青州之人吧?”

    “文和先生可有计策教秦某?”秦旭盯了贾诩半晌,倒是是真服气了,手握情报源就是好啊,看这讯息获得之速,怕是自己在陈留刚刚出事,这老狐狸便已经得知消息了。倘若能全心为青州所用,定然会是行事无所不利的青州利器。

    “有些人是动不得的。至少在吕将军没有将青州州事全部掌控之前,动之对本州不利!”贾诩看了秦旭一眼,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指说道:“这些不过小事,相信秦主簿定然能够处理得当,贾某却是没有什么可谓教不教的。不过听闻秦主簿将要大婚,有同时迎娶吕家、蔡家、糜家三位小姐,不知道秦主簿可曾有所准备?”

    “准备?文和先生所言何意?尚请明言便是!”听贾诩说的蹊跷,秦旭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贾诩怎么话题转的这么快,竟然扯到了这件事情上。说来贾诩虽然名为自家家将,但不过是托庇于强势如吕布这般豪强之下,保全身家性命之举,秦旭也从来只当这是拴住贾诩不为其他势力所用的托词,彼此意会于心而已。虽然贾诩之前对青州之事有过几番设计,得到长安消息时也曾列席厅堂,说白了也只是为了付出相应的“保护费”而已,这老狐狸精明的很,很难真心服于某人。

    “贾某怎么说也是秦主簿府上家将,这家主大婚,某这做臣下的自然也与有荣焉!”贾诩笑意浅浅,所言言不由衷之意,聋子都能听的出来,不过看贾诩似乎还有后语,秦旭也就忍着贾诩这敷衍之语,听了下去:“不过秦主簿年幼职小,虽蒙吕将军看重,但想来仅仅凭着六百石的俸禄,这三家大小姐怕是也需要岳家添补一二吧?贾某也是深感其忧啊!”

    “呃……”秦旭没料到贾诩竟然扯到了这上面,虽然不明贾诩何意,也不禁有些尴尬起来。是啊,相对于后世作为抬高房价的老丈母娘们,吕布夫妇在这些事情上对自己的确算是够可以的了。不但送了一套“豪宅”,还从不拖欠自己工钱,甚至还能容许自家从糜家同青州事中拿一份,这要是放在秦旭的上辈子,绝对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不过就是名声不太好听罢了。但话又说回来,徐州豪商糜家现在的家主不也即将是秦某人的大舅子么,倘若不能寻些变数方法,估计这吃软饭的名头,秦旭短时间内是别想丢掉了。

    “贾某好歹算是秦主簿府上家将……”秦旭正自尴尬,没想到又听到贾诩这般开头,也不知道这老狐狸又要说出什么令自己尴尬的话来,连忙打断道:“文和先生倘若有话,还请直说吧,莫要再谑言相戏了。”

    “贾某是想说,贾某既然这秦府家将的身份为世人所知……”贾诩似乎没有将秦旭刚刚的求饶听在耳中,又重复了这句令秦旭都有些“不适”的话,笑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见家主为这些孔方之物为难不是。为了秦主簿您婚后不会因为囊中羞涩需借几位夫人娘家资助而困窘,贾某欲要送一份大礼给秦主簿。唔,就当是某为庆有了几位主母而送的大婚贺仪吧!”

    “大礼?这又怎么好意思……”秦旭听完贾诩揶揄所言,老脸不禁为之一红。搓着手有些尴尬的笑道。且不说贾诩所谓大礼究竟是什么,不过既然贾诩能这么郑重的说出来,必然不会是无的放矢。说来也惭愧的紧,自贾诩因为当年所赌三事秦旭完成其二而留在青州以来,貌似这身为“家主”的秦旭还从来没有给过是不是就不忘自嘲一下自己家将身份的贾诩一文五铢钱的俸禄呢。

    “秦主簿无须如此,不知道可还记得两月前徐州阚宣作乱么?”贾诩这回倒是没有再绕弯子,凑近秦旭说道。

    “阚宣之事?据说这阚宣同那徐州黄巾首领余方被主公击破后。不是皆没于乱军之中了么?莫非这人还活着?”秦旭已经有些习惯如同贾诩这般绝顶谋士说话的跳脱路数了,见贾诩无端突然从所谓要送自己贺仪之事突然跳到了徐州旧事上,也没有太过惊讶。回答说道。

    “那阚宣说来虽然行事有些疯癫,但其能以数千人之兵力让徐州为之乱起,数日间连破彭城东海二郡,又联合徐州黄巾占据小沛之地。几番险些袭破下邳城。说来大小也算是个人物。”贾诩淡淡的说道:“不过秦主簿所言其没于乱军之中,却是不然。”

    “唔?难不成这阚宣当日逃脱之后,竟然还在活动不成?”秦旭没有对手握暗影这支情报源的贾诩所言持怀疑态度,想起贾诩前言,颇有些难以理解的反问道:“莫非文和先生所言之大礼,便是此人不成?”

    “秦主簿所言已中十之七八!”贾诩对秦旭所闻恍若未闻,左手随性落下一子,成大飞之势。一举将右手白子的大龙斩杀,饶有兴致的慢慢轻捻着一颗颗“战利品”放进罐中。随手将棋盘抚乱,说道:“这阚宣同余方的联军当日在下邳城外之所以能被吕将军一举击溃,其实也同那叛党同徐州黄巾的内讧有关。”

    “内讧?”听贾诩说出当日密事,似乎有越扯越远之意,秦旭也有些搞不清楚这毒士老贾究竟要说什么,但出于对贾诩言出必然有物的信任,还是耐住性子问道。

    “不错!”贾诩对秦旭所表现出来的耐心似乎颇为满意,笑着说道:“阚宣叛军同徐州黄巾所图本不相同,若是手中没有能令贼首余方垂涎之物,焉能凭借数千乌合之众,便位居于数万黄巾贼寇之上?难不成这阚宣当真是真命天子么?”

    “唔……文和先生所指大礼,难不成就是那令徐州黄巾贼首余方所垂涎之物么?”秦旭好像有点明白了贾诩所言大礼是何物事了。

    “当日阚宣趁徐州彭城、东海二郡防守松懈,发奇兵破此二郡治所,劫掠粮草钱币无数,又联合徐州黄巾攻破下邳粮仓小沛,全州震惊,才有那陶谦求援吕将军之事。可问题是吕将军虽然一击得成,又留两万青州兵驻守下邳整训黄巾降兵,可曾有丝毫有关这阚宣贼子所劫军资的消息么?”贾诩低声笑道:“要知道,这彭城、东海二地皆是徐州富庶之地中产粮之地,又是陶谦为结连外援所备而储军资之所,其所蓄财货之多,几乎是徐州年获粮草军资的一倍,便是养活十数万大军也绰绰有余,仅凭千余逃脱被俘的贼子,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许多军资凭空变的消失呢?”

    “文和先生莫非有这批军资的消息?倘若属实,青州大灾得过,先生便是活万民之首功啊!旭便是背上个吃软饭的名头,也值了!”真是个好消息啊,真是个大大的贺仪啊!本来眼看大旱将至,青州存粮虽然足够,但因为长安之事,说不得为了安老曹之心,也要匀出一部分来救济兖州,这样一来,青州所储的八十余万石军粮要支撑到明年收成,便有些捉肘见襟了。秦旭正打算极力催促糜家不论用何种手段,哪怕是将制海盐策作为诚意,分润出一些给其他有实力弄到粮食的世家商贾,也要为青州换取足够的粮食渡荒。毕竟钱粮好弄,若是因为大灾使得好容易有平稳趋向的青州再乱起来为他人所称,那秦旭可就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现在突然听到贾诩所言被阚宣那疯子竟然藏匿了那般许多的粮草军资,大喜之下,秦旭又岂能不动心,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范了,抓住贾诩的手臂,连连催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秦旭秉公心,臧洪言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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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主簿难不成对这许多财货不动心么?”见秦旭竟然在听到这般不闻他人之耳的好事之后,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青州大灾得救,便是如贾诩这般把身家性命看的极重,对他人生死漠然无视的毒士也不禁有些动容,收起揶揄秦旭的念头,颇为郑重的问道。

    “文和先生何处此言?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点秦某还是懂得的!”秦旭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十分装那啥的说道。开玩笑,这很难理解么?倘若青州之主不是自己的老丈人吕布,就凭着秦旭上辈子在商场中习惯了的雁过拔毛的性子,便是贾诩不说,被秦旭得知了这个消息,也得想方设法的弄些油水,毕竟在刚来汉末之时,秦旭最大的理想便是借着对历史的先知先觉,托庇于一个强横的势力安心当个富家翁。若不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吕布托付了宝贝闺女吕玲绮,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得不为了改变吕布的命运和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奔波,说不定现在秦旭正在注定崛起的老曹麾下优哉游哉的当个小官舒舒服服的过小日子呢。钱财的确是好动西不假,但来的容易也得有命花啊,青州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现在局面,倘若再乱,收拾起来能不能如之前那般顺利,可不太好说,若是因此再让本就外强中干力图求稳发展的吕布军摊上这么个事,那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更何况吕老板说实话不管从哪方面都对咱实在不错。又只有吕玲绮一个女儿,那个……这坑谁也不能坑自己不是。

    “没想到被世人戏称为‘人贩子’的秦主簿,竟然也有如此顾念苍生之心啊!”贾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露出一副感叹模样,说道:“既然如此,贾某既然身为秦府家将,说不得也得为秦主簿这番爱民之心出一把子力气才是。请秦主簿附耳过来!”

    “老狐狸!老狐狸!都tm是老狐狸!”直到秦旭懵懵的走出贾诩居所,也没有搞清楚刚刚贾诩口口声声自称秦府家将之前那句感叹之语究竟是发自真心,还是因为看破了秦旭的小心思而做暗含讽刺之语,加上贾诩对史阿之事的隐晦建言。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前番在陈留遇刺之事情果然没有料错,还真就和那献北海博了个大义名声的孔融脱不了干系,不过知道归知道。却估计到孔家在青州乃至大汉的名声,还轻易动不得他,使得秦旭憋闷不已。不过好在有贾诩所送的这么一大份“大婚贺仪”,秦旭的心情才不至于糟糕到极点。愤愤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恨恨的骂了几声解气,也就暂时作罢。

    “秦主簿,可真让臧某好找,先去你府上,蔡小姐说你到贾先生这里来了,害的臧某又折回了一圈。”正当秦旭边走边整理思路,打算将此事同吕布好好商议一番,看在怎么不惊动陶谦的情况下。抢在那豫州本是徐州黄巾的余方之前,将被疯子阚宣藏在徐州境内某处的大批财货运回青州来。却不想一个不留神。差点同一样也是低头疾走迎面而来的青州司马臧洪撞个满怀。看老臧满头大汗的模样,秦旭也有几分同情,摊上吕布这么个舍得放权的主公,老臧可真是痛并快乐着啊,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让年过四十的臧洪从就在贾诩居所旁边的临淄府衙跑了七八条街到自己府上,这会子又折了回来。

    “臧司马,喘口气,你若是有事相召,随便叫个人去唤某便是了,何苦这般亲力亲为?”毕竟同臧霸关系不错,因为帮忙在蔡邕面前说了好话,才促成了自己同蔡琰之事,一直被秦旭视作长辈看待,秦旭替臧洪拍了拍长袖后面沾染上的尘土,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现下临淄上下皆为全州抗旱之事奔劳,琐事本就颇多,臧某不过是跑了这几步路而已,何言亲力亲为?”臧洪起初对秦旭这般亲密的举动还有些颇为不适应,但见秦旭不似做作之态,言语上也亲密了许多,说道:“洪不过中人,不如仲明这般对事举重若轻,好似不管多大事情到了仲明这里,都能轻而易举解决似的,倒是令洪羡慕不已啊。我家霸儿若是有仲明一半的本事,洪便是死也瞑目了。”

    “咳咳,臧司马客气了,不知臧司马这么着急寻秦某何事?”若论起这攀交情叙年谊的本事,八个秦旭估计也不会比的上这个当年仅凭着一郡功曹之身,便能整出个诸侯会盟的臧洪来,眼见臧洪说话越来越客气,熟知这位一向专心政事的青州司马,这么着急找自己,绝对不会是只为了奉承自己几句而已。

    “那个……”见秦旭根本没有因为自己这老牌英雄的称赞而沾沾自喜,臧洪的老脸之上也是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讪笑了几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之所,还请秦主簿移步府衙细谈如何?”

    “臧司马,究竟何事?这会儿可以说了吧?”左右贾诩所言之事不是一两天便可以搞定,反正吕布那里好说话的紧,也不在这一会,见臧洪这般作态,定然是有甚为难之事让自己帮忙,虽然不知详情,但看在臧洪毕竟算是自己和蔡琰之间“大媒”和臧霸的份上,秦旭跟着臧洪来到了府衙中臧洪的办公地点,两盏茶汤都喝过了,弄的满嘴姜蒜味道,也不见臧洪明说,秦旭纵是再有耐心也不想多呆了,眼见臧洪处理完不停来报的公务期间已然连第三盏茶汤都煮好了还不明言,秦旭不由额头见汗,自己虽闲但却不喜欢一直喝这鬼东西啊,便直接开口问道。

    “是臧某的不是。仲明莫急,且请……”臧洪自打将秦旭引了进来之后,一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陷入忙于签化来请批复的公文之余,也只是不停的奉上打熬的茶汤,待见秦旭第三遍发问了,也只好讪讪的将手中茶盏放下,又支吾了片刻,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长叹一口气说道:“咳!还请仲明恕臧某迟疑之罪啊。其实也实在是臧某难以说出口来。臧某也知道仲明虽然职仅为主簿,但青州能有如今局面,仲明居功甚伟。但这州事……唉!臧某便直说了吧,青州六郡三地,之前虽然贫瘠,无官教化。多山少田。倒彼地之民也能靠着山多丰茂,多少寻些吃食。但前番主公同仲明收降了百万黄巾又得北海政务官员补充各郡县之后,虽然从临淄军粮储备中拨发了许多粮食供给,使得州事平稳了许多,但因这番大旱消息传遍诸地,使得民心晃动,洪眼见大灾日近,便按稷下学宫学子所计。事急从权,请示主公后。准备早示各郡县储粮于民之前,以期在灾发之前安抚民心,谁知……唉!”

    “这法子不错,民间俗语,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只要让州郡之民直观的知道了官府有足够的储粮备荒,便乱不起来。能想的出来这种应对方式的,定然是对民众心思知之甚详之人,左右不过是给乡民看看而已,不患寡而患不均,示而不发,比之分配与民好的多,这计策不错啊,怎么臧司马还要面露不渝呢?”秦旭听了臧洪所言这种类似画饼充饥之法,却是极其适合现在青州态势的计策,不明为何臧洪还是这般忧愁模样,问道。

    “秦主簿有所不知!此策虽佳,但往往事与愿违啊!其他州郡尚好,但谁知平原、北海二郡国却是出了岔子。”臧洪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秦旭一眼,说道:“臧某政令发出后数日,便得平原、北海二郡国有司来报,拨发给两国的近十万石粮草,据查已然被两处粮官偷偷卖了个干净,两国府库之中,竟是连一粒米粟也无了!臧某命人查查之下,谁知道这两人竟然不知所踪,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什么?竟然有此事?”听完臧洪颇为尴尬的诉说之后,秦旭也是大吃一惊,十万石粮食,两郡国近五十万民众的救灾贮备口粮,竟然不翼而飞?而且犯事官员无从可查,怎么听起来这情况除了少了一把大火之外,和上辈子所闻也是有关粮食之事这么熟悉呢。不过秦旭也知道这种事情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妄下结论,毕竟平原原本是刘备治所,官员也多心向一向善于收买人心的大耳刘,而北海也是本就让秦旭注意上了的孔融的根据地,倘若处理太急反而不好,极易不稳生变,由是说道:“眼看旱灾将至,州境内河流浅井已然有断流之象,就算发生了这种事情,也要禀明主公再拨一批粮食,先稳住民心再细查探才是啊。”

    “秦主簿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了!”听完秦旭所说,臧洪却是好像松了口气似的,对满是疑惑的秦旭说道:“臧某也曾这样想,打算请主公念在平原北海二郡国子民亦是我青州民众的份上,先行再拨发一部分粮食过去,再细细查探这批粮食的去向。可,可主公的性子仲明你是知道的,再者臧某也知道,因为这番大灾之事,临淄存粮已然去半,主公也是有难处啊!可是……唉!”

    “臧司马不会是想让秦某去说服主公答应此事吧?”秦旭苦笑着看着臧洪讪笑不已的面庞,早该想到这位一向严谨持重,为青州官员所敬重的臧司马,绝不会无端向自己,一个年纪比他儿子还小之人妄献殷勤,果然所求之事不小啊。

    “这个……臧某也知道此事绝不容易,也只是想让秦主簿帮忙说项一下而已,毕竟那平原、北海二郡国复归青州治下不易,两地子民何辜啊……”臧洪见秦旭不置可否,只是瞪着眼看着自己,也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是吕布女婿,但能得到青州军上下拥戴,虽有吕布关照,多半却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得来,而吕布这性子,真急眼了,简直执拗的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也确实为难了秦旭。

    “臧司马不必如此,旭且应下,左右请主公再拨一批粮食以安民心便是!”听藏洪这般说,秦旭知道这位让人敬重的青州老臣或许是误会了自己之意,放眼青州吕布军上下,若是说能劝说吕布同意此事之人,除了秦旭,还就真没第二人能做到,更何况秦旭已然准备将贾诩所送的大礼用在青州事之上,赶忙说道:“不过臧司马须得向秦某立个保证,务必将平原、北海二地所失粮草去向,调查个清楚!倘若有甚需要帮忙之处,且去问郭军师或者贾文和便是!”

    “秦主簿答应了!?”臧洪见秦旭竟然答应的如此痛快,顿时满脸堆满喜色,吕布疼女婿那是满青州都知道的事情,有秦旭出马,希望立马加了三成,待听到秦旭所求之后,臧洪几乎是拍着胸脯说道:“请秦主簿放心,此事臧某一定查个清清楚楚,给主公、给秦主簿你,给平原北海二地百姓一个交代!别说是个保证了,倘若主公果然答应,臧某便是立军令状又有何妨!”(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内情纷纷乱,狡呈恳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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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这几乎是个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在政务上,吕布作为青州之主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便如现在大部分分布六郡三地为政务主官的原北海官员,虽然吕布一直明白这些人对自己的忠诚值得商榷,但依旧给予了足够的信任,在目前的状态是,只要能稳定一地,那是要钱给钱要粮给粮,一向大方的很。

    也许是摄于吕布的威名,或者的确是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些原本孔融属下的北海官员。在青州实际上的政务首脑臧洪的监督之下,倒也算的上是尽职尽责,在足够的粮食支援之下,将青州抗灾之事的前期工作做得也是有声有色。可谁想到,眼看已是五月,青州境内河流浅井已经开始出现断流、干涸之象,偏偏就在这民心最为不稳的时候,爆出了北海、平原二地粮草被所谓的粮官倒卖的消息。

    其实也由不得吕布不火大。粮官?粮官!将所有责任推到已经失踪的两名粮官身上,真当吕布是傻大粗什么都不懂是么?再说平原有素来被吕布看重的大将张辽率领骁骑营驻守,防备袁绍、公孙瓒觊觎青州,能在以张辽麾下五千兵马的眼皮底下,将近五万石作为抗灾储备的粮食运走。不得不说就像是狠狠的打了极好面子的吕布一记响亮的耳光,单单这点,就令吕布难以承受。但平原被刘备治理多年。那大耳刘是个操弄人心的高手,虽然弃平原而走,但相对于吕布来说,至少短时间内刘备的名望在平原依旧相当之高,这让吕布军在实际掌控复归青州不久的平原上本就十分被动,眼下又出了这等事情,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操纵。所图非小,因此在处理上不得不慎之又慎,唯恐被民众私相比较之下。一个处理不当,就激得本就因为大灾将近而惶恐的民心思变。

    可若说平原之事在有心人借机暗中生事之前,有张辽骁骑营在侧,尚还有望以雷霆手段快刀斩乱麻。杀一批查明实据有关联此事的官吏以为震彻。毕竟官吏阶层变动再剧烈,对于平原民众来说,只要能保命度过灾荒,全换一茬也不干其甚事,只要能保证粮草及时到达,便好解决的话,同样爆出了弊案的北海,便像是一颗烫手的山芋。处置不当的话,青州之根本很容易便会为之震动了。

    青州并不缺粮。缺官!

    吕布军由于当初搬走了一部分董卓在湄坞的军资,又在邺城劫了一部分军粮,到临淄后因为秦旭的手段,陆陆续续诈来了不少,再加上有糜家用制海盐之法源源不断换回的粮食,可以说,在这汉末诸侯之中,吕布说自家储粮第二,无人敢说第一的。因此,不管是几番出兵在平定青州、威慑四邻、支援徐州等事情上,吕布才能在后顾无忧的情况之下,仗兵威纵横捭阖,几番征伐,换回了现在青州蒸蒸日上之形势,哪怕是在得知大旱之象频显之后,也能稳坐钓鱼台。

    青州本是英才辈出之地。可青州的士子却是因为吕布之前的名声甚少有人愿意相附,便是现在在秦旭等人不懈努力之下有所好转,除了原本因为黄巾祸乱全州而极为紧缺的存留官吏,以及一少部分碍于吕布威名不得不“委身”投靠的小家族外,依旧难以应付庞大的政务官员空缺,逼得秦旭不得不整出重开稷下学宫的主意。可在所培养忠心于吕布势力的官员成型之前,不得不将全部希望无奈寄托于这些要么是惯于见风使舵的官员身上,直到孔融献北海之后,将冗余之官分拨各地,才有所缓解。形象点说,现在青州虽然是吕布为主,但实际掌控青州生死的,其实乃是共同出身北海的那批官员。这些人本来皆是北海属官,本就因为吕布“逼迫”孔融献城之事而十分“抱团”,而在孔融入临淄之后安稳了许多,却是隐隐以现任北海太守王修等原本孔融心腹马首是瞻,倘若在查察北海事情上稍有处置不当之事,再被人稍加诱导,毫不夸大的说,青州全境不须数日便会乱套。

    难怪臧洪为难,来回跑的一身是汗的也要请刚刚回来的秦旭帮忙,平原、北海二地之事看似在未查清之前,不过是一起不过是有可能官员贪腐的案子,但只要稍微知晓点事理之人深思一下便能看出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给青州添乱,给吕布添堵。就像是强逼吕布就算是再不乐意,也得出于稳定咬牙咽下这桩事情,任由有心人损青州得利却投鼠忌器。可问题是性子一向高傲的吕布怎么能忍受得了这种暗中威胁犹如当面打脸般羞辱?还让吕布如何抉择?这已经不是拨不拨粮食的事情了。而演变成了两地无辜生民在即将到来的大灾之中生死,和更无辜的温候吕布在天下群雄面前的脸面相比较,孰轻孰重的问题了。

    “秦主簿,你当真有法子让主公以大局为重,先行拨发粮草以安民心?”直到秦旭一路心事重重的来到了吕布府邸之前,耳旁犹在回想臧洪也不知道是不相信秦旭有说服吕布之能,还是担心吕布会不会答应这种看上去颇为丢面子的事的连番追问。

    “秦主簿?您来寻主公么?”今日当值的赫然是秦旭在当初套取史阿来处问题上“日思夜想”的陷阵营都伯司马冒。见到这位导致秦某人来到汉末的“罪魁祸首”之一,又陪同秦旭做了那几番“大事”,被秦旭笑言称为“脏活专业户”的死猫司马冒。秦旭倒是对眼前的青州乱局。有了些新的看法。

    “死猫,你一个堂堂的陷阵营都伯,这等守卫之事交给下面人做就是了。怎么还亲力亲为啊?你看人家孔二愣子,和你同官同职,在非战之时,却是逍遥的紧,听说最近都要成亲了,你就不能和人家学学?”对这个第一个烧当时还不过是个小小奋武将军府库房主簿冷灶的这位已然在人才济济的陷阵营露出头角的死猫,秦旭一向没有什么架子。笑问道。

    “秦主簿就别笑话咱了!眼下青州平定,久无战事,若不是每日训练加上这守卫的活计。咱都快忘了怎么拿刀了。”别看司马冒平日间总是一副吊儿郎当,颇为邪气的模样,这眼力见却是一顶一的,秦旭来时就远远的看到秦旭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又见秦旭并没有因为许久未见而言语生疏。司马冒舔了舔嘴唇,讪讪做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说道:“秦主簿,好歹咱们也曾经在一起偷过主公的酒,又一同出生入死多次,倘若有甚好活计,还请秦主簿你一定要记得咱们这帮老兄弟啊。”

    “你这死猫看来消息挺灵通的么?说说看,又从哪得什么消息了?”秦旭被司马冒这幅样子给逗笑了。左右这青州难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眼见还不到饭点。也不急着见吕布,笑问司马冒道。

    “秦主簿莫要诳我,自您去陈留之后,主公可是不知因为何事可发了不少次脾气了,原本我们还以为是大小姐之事,但大小姐已经回来了啊,主公依然如故。又刚刚见秦主簿您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谁都知道有事了!”司马冒倒是下意识的看着秦旭的表情,略带小心的说道,说完还像是解释般道:“这可不是我等妄自猜测主公和秦主簿您的心思啊,主要要是这……”

    “行了行了,我知道!”见司马冒虽然言语放肆,但对吕布还是心存敬畏之心,这或许也是像陷阵营这般同吕布出生入死多年的亲军所共有的现象了,秦旭不以为意的笑着打断司马冒画蛇添足般的解释,对正自讪笑不已的司马冒低声说道:“手痒了?那就挠挠呗!”

    “啥?”看对自己所言不得甚解的司马冒在那想来想去不得要领,秦旭总算是心情好了一些,看了看日头也差不多了,也不需人通报,大踏步的向着后堂而去。

    “仲明来了?这刚刚从陈留回来,怎么也不多休息休息?”见秦旭一副有事的样子,作为后堂之主的严氏眼现宠溺的微笑着招呼秦旭道:“玲儿,还不快去给仲明添一副碗筷!这丫头,和他爹一样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嗯哼!”显然被严氏这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样子和自家宝贝闺女丝毫不加掩饰的欢喜之意,给刺激到了的吕布,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正眼也不看秦旭一眼,兀自说道:“明摆着这小子肯定是算好了踩着饭点来的,这才搬出去多久,便弄得和久别重逢似的,偏你二人这般宠他!”

    “主公说笑了!旭惶恐!”秦旭佯作一副尴尬的模样,却是看着满是笑意的严氏说道。说实话,不管吕布在外面被传成了什么样子,但在自己家中,却是一副贤夫良父的模样,便是吃饭也和这年头规矩颇多的大族世家中不同,一向都是一大家子一起各据案几而食。这也是带着上辈子习惯的秦旭一心要改变吕布军命运的原因。

    “仲明莫要理会奉先,这人惯会扰人食欲,就坐我身边,和玲儿挨着,同案用饭!”貂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饭厅之上多了个正一副好奇模样打量秦旭的曹氏在的原因,明知吕布佯作不满的情况下,也一展倾国笑容,暗中白了吕布一眼,和严氏递了个眼色,颇为热情的招呼秦旭道。

    “多谢两位夫人!呃,多谢主公!”秦旭接过吕玲绮递过来的食盘,趁机挠了挠丫头的小手,颇为心虚的偷瞄了一眼颇为无奈的吕布,称谢道。

    “哼,有你小子这恶客在,这饭吃不踏实,说吧,究竟何事让你秦大主簿亲自来某府上吃饭?”见秦旭紧挨着自家宝贝闺女,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心思哪里会在案几之上?吕布只觉没来由的生出一阵憋屈之意,也不去看三位夫人或是忍笑或是惊诧的模样,没好气的将食笃重重的在桌上一拍,冷哼道。

    “真是怀念夫人这手艺啊,自搬出府后一日不食便觉无味的紧。”秦旭好整以暇的松开案几之下握着的吕玲绮的小手,端起眼前的被吕玲绮贴心斟满的酒水,浅浅的饮了一口,在吕布脸色转黑之前,说道。

    “仲明爱吃就好!你虽是搬出去了,难不成就成外人了不成?想吃了便直接来府上便是,再说这几日玲儿也紧着在随我学呢!”府邸之中的后厨除了负责家将下人的饭食外形同虚设,吕布一家的饭食一向是由严氏亲手来做,听到秦旭这般说,严氏才不管吕布见秦旭顾左右而言他不说正事,恨不得要杀人的目光呢,满脸笑意难掩的连连说道。

    “多谢夫人厚爱!”秦旭起身给正牌老丈母娘躬身长揖,正色说道:“旭本布衣,本身无旁物,蒙夫人和主公豢养于府内,久有报之之心,眼下正巧手头有些意外之财,欲取来送于两位夫人采买些食材薪米,还请两位夫人一定要笑纳才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欲求千金赐,何必言凿凿

    “你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吕布才不会相信秦旭会有什么所谓的意外之财,想当这小子连自己的俸禄都能搞的忘记了领,叭叭的到自己面前哭穷,甚至连糜家在制海盐法中获利中给他的那一份,都不曾支取过,平白让郝萌眼馋了好久。再说整个青州都是他吕布的,还用得着秦旭这小子送什么食材薪米?

    “主公明鉴!的确是旭近来走运,有些意外之财过手,两位夫人在旭沉珂之时对旭多有照顾,旭感念之至,再说玲儿,咳咳,旭本也应该尽尽孝心不是?”秦旭嘴角微勾,却丝毫不为吕布双眼冒火般的模样所摄,腆着脸对严氏和貂蝉说道。

    “仲明有这份心便好,又何须破费?你的俸禄本就不多,还有兄长家眷要奉养……”严氏是典型的贤妻良母,爱屋及乌之下,对秦旭这自家女婿自然是越看越顺眼,言辞中多有为秦旭着想之意。

    “夫人莫要听着小子花言巧语!这‘人贩子’秦主簿的名头已经臭大街了,偏偏你等女流之辈认为他是好人!”吕布眼见秦旭越说越来劲,严氏的母性已然被这小子激发的呈泛滥之势了,打断了严氏所说,颇有些不怀好意的问秦旭道:“说说吧,究竟是什么意外之财,别又是你哪个老丈人、内兄内弟之类人给的私房钱吧?”

    “这个……”这个的确是硬伤,再开明的老丈母娘也不会希望自家女婿左一个右一个的往家领。而吕布明显是故意的,说完这话之后。果然就看严氏貂蝉甚至曹氏都有些尴尬之意,看向秦旭的目光中也有了几分莫名之色。

    要坏菜!秦旭暗道。早知道被世人错识的吕布在这机变方面也颇有心得,偏偏还就可着劲的往枪口上撞。这不是纯粹老寿星上吊么。

    “主公此言却是误会旭了!当时的情况,主公不也是感同身受么?”罢了,罢了,你这当老丈人的不仁,莫要怪咱这当女婿的不义!要死一块死,左右咱家玲儿不甚在意这些。秦旭横下了一条心,若有所指的说道。

    “唔……”吕布的确没有想到秦旭竟然真会为了避开严氏审视的目光而顶嘴。将战火烧到自己身上,竟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说辞来,颇为心虚的看了眼明显将注意力放在自己和低着头。连脖颈都红透了还是个小姑娘的曹氏身上,顿时差点没被酒水呛到,对几乎贴在吕玲绮身上的秦旭怒目而视道:“你这竖子,所来到底有何事。要吃就吃。谁又拦着你了?这么好吃的饭食也堵不上你那张嘴么?”

    “主公,旭同大小姐情投意合,奈何官微职小,囊中羞涩……”见严氏和貂蝉看吕布一副不善的模样,秦旭可不敢再把事情弄大,以防吕布暗中给自己使小招,眼见吕布的真火快被激起来,秦旭话锋一转。豁然起身下拜,却把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情景。恍若不见一般正一副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吕玲绮也拉下了水,说道:“好在天意在青州,旭近来侥幸于偶然间得了阚宣当日洗劫彭城、东海二郡粮草军资所在的消息,心欲借此为聘礼,请主公及夫人开恩,下嫁玲儿于我!”

    “啥?……”秦旭这话一出,别说是惊的吕布一口酒水没咽下去喷了出来,差点呛着,便是连吕氏三位夫人都是一副惊中带喜的看着五体投地一般的秦某人,吕玲绮更是听秦旭所言之后,羞涩不已的逃开秦旭左右,躲在严氏怀中捂着脸不敢抬头,只是偶然从指缝中看一眼一脸诚意的秦旭。

    “仲明,既然你果然得了些意外之财,便自己留着就好,你和玲儿之事奉先早已定下公诸于众,你父母不在,我等同奉先本就视你为己出,早晚由我同红昌妹妹给你和玲儿操持便是,何必要这般拘泥旧礼,平添花费!”有这么个开明的丈母娘疼是真好啊!严氏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刚刚对秦旭的埋怨之意,身为吕布正妻,怎么会不知道有些时候像吕布秦旭这等为青州之事有时会身不由己,不过是借机说些小话警醒一下这翁婿二人而已,却不料把秦旭给激成了这样。

    “等会!”吕布见严氏被秦旭三言两语之下就把刚刚之事给一笔带过,而且竟然果真有阚宣所劫财货的消息,便是再脑筋再大条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地,连忙截住严氏欲往下说的话,说道:“这阚宣当日劫掠二郡,所得粮草军资究竟有多少?”

    “奉先!”严氏不等秦旭答话,便将脸一寒,对天下人人惧之如虎的吕温候冷哼一声道:“你已然为青州之主,怎么还和晚辈计较这些?若是流传出去,做岳翁的一心算计女婿资财,让人听了成何体统?”

    “这……”当过数年主簿,对军资粮草颇为敏感的吕布没想到自家夫人这么快就将心思转移到了女婿身上,就连貂蝉也是一副力挺严氏的模样,不由得有几分瞠目结舌之意,不过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一双虎目却是紧盯着秦旭,其中“威胁”之意不言而明。

    “岳母大人明鉴!须怪不得主公如此!”秦旭惯会顺杆爬,这会顺势将称呼都改了,看了一眼窝在严氏怀中正因为吕布刚刚所言一副紧张之意看着自己的吕玲绮,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据可靠消息,阚宣所劫掠之彭城、东海二郡军资粮草钱币,约为徐州三郡三地全年总收成的一倍而已。”

    “噗!多少?”这下别说吕布,就连一直不甚在意的严氏和貂蝉都惊讶的坐直了身子。徐州一年的收入究竟有多少,具体数字除了徐州老陶家之外,估计外人谁也不清楚,不过可以想象的是,徐州一向少受战乱,被称为富庶之地,自陶谦入主徐州之后,励精图治之下,甚至有言其一年所获之粮草钱币可以直逼当年未曾被董卓焚烧时候的洛阳,若说十倍于想来疲敝的青州或许有些夸大,但五六倍却只能说是保守估计。那么秦旭刚刚不在意般的所言徐州一年总收入的一倍,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也就是说至少是青州十年的收入总和?

    这徐州真是富的流油啊!

    这阚宣倒是真能揽活啊!

    这秦旭还真是敢开口啊!

    “主公?夫人?”见吕布和严氏皆同自己当时听闻贾诩所说之后的表现,便是连见惯了世面的貂蝉也是一副惊讶的模样,唯有低着头的曹氏没有什么动作,也不知道这爱害羞的吕氏小夫人根本有没有听得进去。

    “秦旭,你可知这是多么大的一笔军资?几乎是青州十年所得!倘若被别人得了去,便是招兵买马称雄一方也绰绰有余了,你为何?……”尽管吕布一直以来对秦旭都是信任十足的做派,但对于秦旭竟然对这许多的财货不动心似的,也是惊讶非常,所谓不为金银所动者,必有大欲,竟是沉着脸颇有些疑惑的问道。

    “一是旭没那本事拿回来!二是就算是旭拿回来也没地方放!三是便是拿回来也没处花!”秦旭做出一副苦着脸的模样,颇为出乎本以为秦旭要借机说些表忠心之类话语的吕布之料,竟是说出这一条条看上去颇有道理,实际上却和废话没有什么两样的话来。

    “难不成你就没有所求么?”吕布愕然的看着秦旭似乎颇为委屈的说出这番话,一直沉默的貂蝉却是突然开口说道。

    “任夫人!旭又不是圣人,焉能无所求?”秦旭起身,正视着这位被称作历史上四大美女之一的顶级王牌女间谍,若有所指的说道:“旭不是已然求主公下嫁大小姐了么?说来也不过就是左手交右手而已,和旭得了差不多。况且旭还有一桩公事,也希望主公能答应呢。”

    “看来臧子源是看说服不了某家,竟是求到你头上了?”也许是秦旭的直言说到了吕布心里,在得到秦旭模棱两可的回答之后,貂蝉仿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似的,没有继续问下去,吕布的脸色也经过最初的阴晴不定,逐渐平定了下来,竟再不提这颇有些尴尬之事,说话间也有了几分笑意,道:“某岂能不知道那平原、北海二地的重要性,些许粮草也不伤青州根本,奈何这分明是不知何人的算计,所求就是让某不管怎样都吃个大亏,真当某看不出来不是?还捏造了两个粮官顶事,某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这事情的确蹊跷的很。”秦旭看了眼对吕布和自己谈论政事兴致缺缺的四女,说道:“不过不管之后是不是当真有人主使此事,倘若不及时安抚两州官吏民心的话,怕是才真的会中了背后之人的算计。不若便由臧司马全权处理此事,再请奉孝从旁协助,想来有文远将军在平原诸军,再加上奉孝之智计,当生不出什么乱子的,也省的奉孝整日忙完公务便流连花间酒肆,平白掏空了身子。”

    “哼,想调用陷阵营便直说,真当你在府邸门口和卫士闲扯些什么某不知道么?偏偏扯上奉孝作甚?”吕布一眼便看穿了秦旭的小算盘,直接别过脸去,将最后一口粟米肉羹喝掉,起身头也不回的说道。

    “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所图何欲缓,将心求战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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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初平四年,五月。这才刚刚进入夏季,天气已然反常热的得如同往年三伏一般。青州境内,大小河流相继断流,河道隐隐有龟裂之象,水位稍低的浅井亦随之干涸,田里青黄交杂的禾粟秧苗焉嗒嗒的,一如大汉王朝垂垂病体上的癣癍。

    “四百年大汉朝,何至于此啊!”虽然明知道今年的这场大旱,会耗光曾经辉煌无比的大汉王朝最后一点生机,正式开启群雄并起的乱世序幕,吕布军所据的青州,也将趁势崛起迎来成就大事的机会,但此刻见了这放眼望去满目疮痍之象,作为后世来人的秦旭,眼睁睁的看着史书上寥寥数字变作眼前让人看不下去的现实,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道。

    “秦主簿莫要伤感了,咱老许读书不多,但也知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道理。眼下别州如何应对咱不清楚,但青州此番虽然遭灾严重,但赖主公和秦主簿心念生民,早作布置之下,至少比前几次大灾时的饿殍遍地易子而食之惨状,要好上太多了。”一直跟在秦旭边的老许和司马冒交换了个眼色,暗中点了点头,说道。这番秦旭得吕布默许,自郭嘉处借来由老许、司马冒、孔二愣子等几名相熟的陷阵营都伯统领精锐兵士三百名为护卫,又为了不让陶谦生疑,故而没动其他营兵士。而是同典韦率糜贞陪嫁的三千名秦府私兵,以护卫糜家粮道的名义,明面上以糜家老二糜芳为首。经济南国,前往徐州“行事”。

    “是啊,秦主簿,这世道自光和年间(灵帝178-184)便是如此,连番天灾,一直没怎么消停过,经过几次也就习惯了。着实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您放心,就算是青州旱上几年,凭借我糜家的人脉。定然不会令主公缺了粮食便是!”这样小心说话的乃是青州商曹糜芳。说来糜芳最近可是嘚瑟的紧,对于自家大哥先前在吕布立足未稳便着意投靠之举,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眼见着吕布压平青州全境,投桃报李的几乎将整个青州的经济命脉交由糜家掌控。又和吕布的女婿。军中威望颇高的秦主簿结了亲,便是之前一向不怎么待见自己这出身商贾之家的青州政务的实际掌控者臧洪,颜色上也好看了许多,甚至见了面都肯冲自己点点头了,更遑论一些门房税员之类的小吏了,这面子可大了去了,想当初便是大哥糜竺身为徐州别驾,就因为出身商贾。糜芳对于一些徐州高官的门吏以及收税小吏也要给上几分面子的。而且此番秦旭外出公干,放着那么多的战兵不带。偏偏带上了作为自家妹妹嫁妆的三千家丁,而吕布却没有反对的意思,这又是多么明显的“信号”啊。

    “是啊,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当时同样因为大旱,使得黄巾贼子趁乱而起,搅闹十多年至今还不消停而已嘛!”秦旭坐在马上正自伤情,突然听自家这位自我感觉颇为良好,一路之上奉承话不断的“二舅哥”此番说的轻巧,虽然也知道糜芳乃是好意奉承,而且这年头当真是人命贱如草,甚至已经是常态了,但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是,是!秦主簿说的是!”糜芳见秦旭这般说,赶忙陪着小心连连说道。糜芳可是听说过眼前这位秦主簿的手段的,而且多年的从商经验也使得糜芳心思颇为活泛,秦旭虽然是自家妹婿不假,可也是吕布的女婿,若是在秦旭面前摆出一副二舅哥的嘴脸,糜芳才没傻到以为自己可以凌驾青州牧吕布之上。看吕布这么放心的让秦旭带这许多兵丁,还派出军中精锐及大将相护,足可见秦某人在吕布心中的地位。糜芳想的也开,别说眼下只是不疼不痒的讽刺两句,便是破口大骂,也是显得亲近不是,否则怎么不见秦旭去讽刺别人呢?

    “咳咳,子方兄见谅,刚刚是旭触景生情,一时失察,冒昧失言了!”好歹也是自己的二舅哥,说的也是无心之言,而且年纪又比自己大了不少,便是看在糜贞面上,多少还是要在别人面前给些面子的,秦旭见糜芳一副小心翼翼奉承的样子,也不欲平白给自己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青州粮食钱币多赖糜家,由是略带歉意的拱拱手,说道。

    “仲明太客气了,一家人么,哪里有这么多的讲究!大兄也是常常骂我的,早就习惯了,仲明不必放在心上!”若是说刚刚糜芳无端被秦旭说教讽刺,心中还有些别扭的话,听了秦旭这番明显亲近许多的话后,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心中那一丝强忍的不快之意早就烟消云散,甚至连自己的糗事也顺嘴说了出来。

    “那就多谢子方兄宽宥了!”秦旭笑着点了点头,略顿了顿,说道:“旭尝听主公言道,子方兄护持维系青州命脉之粮道,往来青徐之间,所担干系重大,居功着实甚伟,又是自己人,堪比汉之萧何。想来子方兄对这商道必经之路上的济南、琅琊二地颇为熟悉吧?”

    “仲明所言太过了,太过了哈!”糜芳本就是打着借着这次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要假借这样借口,但却一定要趁机和秦旭加深一下感情的打算,现下听了秦旭的话更是让糜芳颇为受用,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听完秦旭所问,想也不想的说道:“仲明若是问其他地方,糜某或许不知,但这济南、琅琊二地,糜某差不多每个月都要走一趟的,自然是熟悉的紧,若是要寻什么地方,仲明只管说来便是。”

    “哦?子方兄若是有这般把握,那可真是太好了。旭就先行谢过了!”秦旭自老狐狸贾诩得来的消息,阚宣很可有能将劫夺自彭城、东海二地的粮草军资藏于当时因为吕布威势而使徐州黄巾不敢染指,而又同两地毗邻的琅琊郡某处。但是具体的地方在哪,贾诩却是并未说清,只道是一处琅琊郡同青州济南国与兖州泰山郡临近的所在。对于秦旭问起贾诩是如何得到这消息的,这老狐狸却是语多闪烁,秦旭当时惊骇于这批所藏数量之巨上,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可眼下这大致范围虽然有了,可这范围看上去也太大了点。符合这些条件的地域数目也太多,经过数日的进一步筛选,才勉强锁定了几处所在。但也只是行军地图上模糊的几个小点而已,此番听糜芳这般大言凿凿之语,秦旭顿时多了几分信心。

    “秦主簿,前去济南城的典统领和孔都伯回来了。还有成廉将军也一同来了。”正当秦旭思量着该怎么不漏痕迹的问不明真相的糜芳这几个地方的具体情况时。司马冒来报说道。此番秦旭打算的是先行驻守济南观望,目标不确定的情况下不轻易进徐州,以免本就因为上次曹操扬言要屠灭徐州之语而变得颇有些像惊弓之鸟的陶谦误会,特别是在这大灾到来之际,凭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之所以不直接进驻济南城,而是先派了典韦和孔二愣子退而求其次的去通报本地驻守的飞骑营主将成廉,却是因为秦旭当初那绰号的后遗症了。毕竟现在济南国主事的,从司马到功曹。估计对秦旭都没有什么好感。

    “仲明老弟!哎呀,可真真是想死咱老成了!”人未看清。这粗犷的声音却是先到了,不远处飞奔而来三骑,将典韦、孔二愣子远远抛在后面,一马当先而来的,正是当初同曹操济南国之战后,留在此地整训黄巾降军,被秦旭“骗”的几次牵马的满脸喜色的成廉。

    “老成!看你样子最近这日子过的挺舒坦啊,看这肚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啊!怎么样,为一军主帅的滋味不错吧?”秦旭正欲下马同这个之前几番同自己对赌,却次次皆输的只能低头给自己牵马坠蹬,相对来说在吕布军中和自己关系最好的武将拱手为礼,冷不防却被扑过来的成廉抱住,只能无奈的推开这位明显激动的有些过头,个头高过秦旭近两头的憨直大汉,开玩笑说道。

    “唉!仲明老弟,你可害惨了哥哥了!”没料想秦旭这句玩笑话倒是令这个随吕布征战多年的壮汉露出一副落寞的样子来,竟是叹了口气,没等秦旭发问,便吐起了苦水来,说道:“之前在主公身侧听命时,虽然所领兵士最多时不过千人,但好歹还有仗可打。可自打驻守济南国后,咱老成虽说手下弟兄多了几倍不止,可却沦落到只能听主公和你秦主簿不停打胜仗的消息过干瘾。前番北海乱起,临淄兵力不足,本以为主公必将调咱同去,谁想你秦主簿阵前大展雄威,逼得二十万黄巾战兵阵前请降,让咱空欢喜一场;这不之前徐州生乱,咱老成想,就靠那些黄巾降兵的步卒能顶什么用?这回总该那什么如老弟你所说的那近水楼台先得月,总该轮到咱了吧?却不想这帮人看着挺凶,却和那绢布糊的似的,被主公一打就趴了,又让咱白白苦等了几日,你说,老哥我不怪你怪谁?”

    “老成,这可就是你不地道了啊!你可是入主青州以来,主公麾下第一个独自领兵镇守在外的,济南国这么紧要的地方,主公都放心交给你,你还在这发什么牢骚?”秦旭哭笑不得的听完成廉大吐苦水般的唠叨,看来这独自领军的确挺锻炼人的,活生生把一个憨直的九尺壮汉,耗成了话唠,秦旭只有苦笑而已,给成廉重新介绍了已然是亲卫营副统领的典韦和糜芳,眼见成廉同典韦糜芳二人见礼后,仍旧一幅兴致缺缺的样子,秦旭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对成廉说道:“之前诸多事情没有让飞骑营搀和进来,还不是因为主公信任老成你,将济南国重地交给你主公也能放心不是?再说,不就是想要过过瘾么,容易的很,你以为秦某带这许多人来只是为了和你老成叙旧不成?也不须瞒你,秦某所带来的这三千三百人中,除了三百陷阵营弟兄你熟悉之外,剩下的这三千人其实不过是些看上去精壮的家丁而已,此番带出来历练历练而已,比之之前那两万黄巾战兵降军的战力可是大大不如,倘若有事,说不得还要老成你带兵助秦某一臂之力啊!”

    “嘿!仲明老弟你怎不早说!你看这事闹的,平白让老弟你听了咱老成的一通牢骚!没说的,只要你秦主簿一句话,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尽管下令便是,咱老成但凡说一个不字,便请斩了某头!”成廉没想到秦旭竟然说出这话,脸色登时大喜,当即拍着胸脯梆梆作响,信誓旦旦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相见难成欢,贼踪露端倪

    秦旭的到来,济南城中其实早已经得了消息。虽然主事的三位先生颇为消极的应对表现很让人看不透,但当初向临淄传信北海危机,号称乃是孔家旁支的济南世家之首孔家家主孔昶,却是着实上了心。

    虽说孔昶一直自以为乃是因为自家及时告知了北海之事,才使得吕布趁机借势一举平定了青州,丝毫不觉这其实和他孔昶一文五铢钱的关系都没有,但当吕布得胜消息真的传来之后,令一众人震惊之余,这位自以为因这“功劳”必然会得到吕布的嘉奖和赏识的孔家家主,在秦某人当真来时,却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济南国孔家其实也就勉强算的上是个士族世家,祖上也曾出过几任太守,但说起来,却是没有被这汉末把持统治阶层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的一贯作风所影响,而且孔昶此人惯会左右逢源,谁拳头大便是依附于哪家,即使是黄巾贼寇寇略济南时,也同这孔昶关系处的不错。倒是使得因为当初青州乱象频频使得许多大家族纷纷迁走避难,这孔昶竟是借着同孔融的族亲关系,成了济南国世家之首,不得不说也算的上是一番奇遇了。

    按理说,以眼下青州甫定,官员奇缺的情况,加上孔昶毕竟和吕布军也有几分善缘,依着长袖善舞的性子,和驻守此地的成廉及三位先生的关系也勉强过得去,此番秦旭以吕布女婿的身份到来,孔昶应该十分高兴才是。却不知为何这位平日间总是挂着一副老好人模样的孔家家主,却是带着几分不安的样子,颇为频繁的关注着三位被秦旭骗来青州留在济南主政的大谋士的动作。

    “啊哈!子远先生、正南先生、元图先生。久别不见,一向可好啊?秦某给三位先生见礼了!”这里毕竟是青州,就算是许攸、审配、逢纪这三位原本是袁绍麾下四大谋士之三,被秦旭硬生生掳来软禁在济南国,意欲榨干剩余价值的三位大谋士再怎么不待见秦旭,对秦旭此来不闻不问,但维系济南防务的也尽是成廉麾下的飞骑营兵士和当初淄川国韩广部的黄巾降军。而见了竟然逼降了二十万黄巾战兵的秦主簿到来,正巧当值的已经身为飞骑营副统领的原黄巾渠帅韩广,甚至在秦旭还没有到达城下之时。便已经大开了城门,恭迎秦旭入城了。这些情况这三人怕是也早就知道了,既然自己不管什么态度,都无法改变再次见到这位让他们想想都膈应不已的秦主簿。索性也就听之任之了。在哪不是干活领俸禄?所以当秦旭笑眯眯的来到三人所在的济南府衙,给这三位黑着脸装没看见秦旭的大谋士见礼时,三人倒是没有一点惊奇之意。

    “我等罪官,怎么敢当秦主簿这般礼遇,受不起,受不起啊!”当初在河内便被秦旭气的吐血的许攸却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冷笑一声,出言讽道。秦旭自进来便是笑意俨然。也不顾他们三人装作忙于政务不加理会的模样,自顾自的行完礼之后。便一屁股坐在主位之上,没甚正样的拿起一本账册扇着风,监工似的上下打量着“忙碌”中自己三人看,让三人心中一阵不自在。秦旭这笑容三人太熟悉了。许攸吐血、逢纪挨打、审配被骗,这三人共同结果的不同遭遇之前,都是见过了秦旭这笑眯眯的可恶模样,此时又见到秦旭如此作态,便是这三位在袁绍麾下颇受重用,依为心腹的三位智计超人之辈,也不禁生出了几分忐忑之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子远先生这是哪里话?这罪官之语又是从何说起?”秦旭丝毫不被许攸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所恼,佯作惊诧道:“三位先生当初念在冀青二州情谊份上,大义助我家主公吕将军整饬州务,一直令吕将军颇为感激,将济南重镇托付给三位先生。而三位先生兢兢业业之举也是简在吕将军之心,时刻不曾或忘,并没有丝毫失职之处啊?怎得子远先生却自称罪官,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

    “我……”当初许攸就被秦旭这张嘴说的内伤不轻,将养了许久才缓过劲来,此番听秦旭言里话间虽然客气无比,却是处处暗藏刀锋,倘若别人听了倒也罢了,偏偏许攸本就是智谋之士,秦旭这话中隐意又是清楚无比,无所反驳之下,许攸又开始感觉胸口隐隐作痛了。

    “秦主簿此来莫不是来奚落我等的么?倘若有事,或是我等有甚失职之处,便请明言告知!若是没有,眼下灾情已显,我等忙于政务实在无暇,某料秦主簿也当知生民为重吧!”说到底还是年纪最大的审配“老成持重”,止住了被秦旭为了使计惑审配入彀,派人无端将自己打的旬月不能下床,正对秦旭怒目而视的逢纪,指着在门口不停转来转去,却碍着守在门口的典韦、成廉二人威势不敢轻近的孔家家主孔昶,不冷不热的敷衍秦旭道:“至于秦主簿对济南国一应事务若是有甚不解要询问,门外那人乃是户曹孔昶,向来对吕将军颇有仰慕之心,定当知无不言,秦主簿请自便吧!”

    “审先生当真是快人快语,当日在临淄时秦某便已然深有所感!今日再闻先生言语,当真是幸甚幸甚!也罢,既然三位先生专心灾情,心系州事,秦某也就不便打扰,此来秦某带来些临淄土产已然送到三位先生府上了,只是聊表秦某心意,并无它意,告辞!”秦旭丝毫不为审配这句句透着逐客之意的言语所激,本来也没想这三人能摆出什么好脸色给自己,倘若太过热情,反倒会令秦旭生疑,左右不过是为了了解一下济南之事,以备回临淄之后吕布问询。此番见了这三人虽然对自己依旧讨厌的紧,但只要能不耽误济南事务,秦旭也就一笑了之。咱有的是时间和你们慢慢耗,早晚必然会让你们甘心为青州所用,都已经入彀了,还能跑了不成?

    “秦主簿,在下乃是济南户曹孔昶字文舒,久闻秦主簿尚未加冠时便在吕温候麾下屡立战功,威风赫赫。乃是世间少见的少年英雄,深的温候青睐;且风姿俊朗,一表人才。州郡之民爱之呼为秦郎,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能见秦主簿您一面。孔某足可慰平生了!”秦旭刚刚告辞走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三位谋士所在,迎面就被这个被审配称作济南国事情尽可问之的胖胖老头给拦住了,自报家门后,一大通奉承话不要钱似的说的那叫一个顺溜,只听得典韦、成廉二人强忍笑意,秦旭皱眉不已。这尚未加冠屡立战功或许是有的,威风赫赫就过了,不过多是使些取巧的法子作弊而已。甚至几次都因为战场之上威势所摄,差点被吓得走不动道。若非隐藏的好,早就丢人丢到爪哇国去了,哪里会自认是什么少年英雄。至于风姿俊朗一表人才还称呼秦郎?那就更不靠谱了,秦旭长得虽然不丑,但绝对属于那种丢到人群便不太好找的大众脸,无害的很,这年头的“郎”,大抵是帅哥的意思,秦郎便是秦帅哥,就秦旭这长相,称呼秦郎大概和指着和尚骂秃驴没什么两样了,秦旭能给他好脸才怪。

    “这位,孔,孔户曹是吧?见你这幅着急模样,莫非是有甚公事要寻秦某不成?”在徐州便因为一时大意,秦旭同吕布这翁婿俩双双落入了他人“算计”,差点就令后堂不稳,眼见这自称孔昶孔文舒的济南户曹这幅殷勤样子,秦旭本能的警惕问道。

    “这,秦主簿果然好眼力,怪不得人都说秦主簿神目如电……”孔昶还欲继续说些奉承之语,但见秦旭露出十分不耐烦之意,顿时醒悟过来,连忙讪笑不已的说道:“秦主簿不受赞语,果有古贤士之风,咳咳,那个,孔某的确有些事情,想要禀告秦主簿,这里人多嘴杂,能否请秦主簿借一步说话?”

    “便在这里说吧!秦某尚有诸多要事,倘若是政务之事,三位先生就在里面!”这孔胖子的模样太过可疑了,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秦旭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颇为谨慎的说道。

    “是,是!秦主簿容秉,孔某其实同那孔文举有些族亲,但却是真心归附主公的,上次北海之事也是孔某告知,那个……”形势比人强,秦旭不但赫赫声名在外,还是青州之主吕布的女婿,吕布只有一女,日后会变怎样身份,这会谁也不敢猜测,孔昶自然也不敢太过放肆强请,这才刚说了个开头,见秦旭听到孔融的名字,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之意,孔昶抹了把头上的虚汗,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懦懦了几句,连连躬身说道:“唉,孔某便直接说了吧!似孔某这小门小户的,虽然被推作济南世家之首,却是有名而无实,在主公雄踞青州大展威风之前,不得不在危难时找些不太靠谱的靠山,便是之前寇略济南国的黄巾贼寇,其实,其实也是有些联系的,这个……”

    “孔户曹……咳咳,文舒不必忧心,自主公得济南之日便有过承诺,之前事情既往不咎!”本在听到这孔昶同孔融乃是同宗之时,秦旭便是心中一动,但见这胖老头竟然连自己偶然间的心思变化都看的出来,又将之前的把柄说出,毕竟就算是吕布当日有过那样的承诺,但终究是对他本身和家族极为不利之事,也不知道这胖老头连这都和盘托出,究竟欲说何事,便露出笑容,温言说道。

    “是,是!”孔昶仿佛被秦旭这温和笑容感染的平静了一些,再次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突然向着秦旭三人猛的跪下,带着哭腔说道:“孔某深知之前做错了事,所以自济南复归之后,一直兢兢业业为主公出力,丝毫不敢有甚异心,也不曾懈怠政务,只是,只是近日孔某突然发现,有之前曾经同孔某打过几次交道的黄巾贼寇,又在济南城中出现,还,还趁着孔某不在时,假托故友之名潜入家中,控制了孔某家眷老小,意图不明但绝对非小。孔某有罪,摄于其威,不敢外传,今日得见秦主簿虎威,这才说出,还望秦主簿救命!”

    “黄巾余孽!?”秦旭咂摸着嘴,沉思了片刻,嘴角隐隐露出几分笑意,对趴伏在地上无声抽动的孔昶说道:“文舒且起来,这些黄巾贼子真当我青州是那么好来的么?还敢劫持官员家眷老小为质,反了天了。你且将他们来有多少人,藏身于你府上何处,平日活动轨迹详细告知于秦某,秦某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绝不会令我青州勤政官员有后顾之忧。”(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既有诚明意,何须辨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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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句话,凡是能在这汉末混出点名头来的,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孔昶这番声情并茂,貌似表忠心的说辞和声泪俱下的求救之语,着实塑造了一个曾堕邪途却迷途知返、潸然悔悟的青州干臣形象,便是连秦旭身后典韦和成廉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愕然和激愤之意,身为济南国驻守大将的成廉,眼眸中更是闪过几分羞愧之色,仿佛愧对于吕布的信任而使得忠臣受辱皆是他之过错一般,那神色就像是若此时秦旭一声令下,成廉就欲亲身上阵擒拿乱贼了。

    “老成,且听听孔户曹之言,也好让我等有所准备。”眼见着孔昶在得秦旭闻言安抚之下,将这些人的人数、近日的行踪以及口音和大致体貌特征详细娓娓道来,秦旭却是脸上淡淡的笑容一直没有改变过,看孔昶的目光,也始终是不动不惊。

    “干臣?忠臣?”

    或许就如孔昶刚刚自嘲之言似的,在战乱纷纷的这年头,凡是有些身家的,倘若细查不会有几个是绝对干净的,危难时寻几个势力大的靠山本就是人之常情,便如青州弭乱,济南国贼势大时,城中这留下来的几大世家,都多多少少和黄巾贼有些联系,一则为了保命,二来也是为了继续维持自家超然的地位。

    秦旭也知道这种情况其实是并不鲜见的,当初吕布收复济南国时也曾经说过。前事既往不咎,更何况从许攸等人的说辞中,这位身为户曹的孔家家主在归顺吕布之后。也确实为济南国政务出力不少。

    不过,在受尽了后世电视剧中影帝影后精湛演技“荼毒”的眼中,孔昶这曾经间接使吕布加快了收复青州全境的“功臣”,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演戏,而且演技相对来说并不精湛,破绽百出。

    本来放眼整个汉末,孔昶不过是个小人物。若非其自曝乃孔融族亲,本不会被秦旭放在视线之中的,可此刻这孔昶这般焦急的拿这黄巾贼劫掠其家眷意图不轨的说辞见告于秦旭。却是令秦旭生出了几分兴趣。

    潜入济南?占据府邸?这老孔在说书么?这么玄幻!且不说将整个济南国守守的和铁桶类似的成廉会不会有这等失职之事,就算孔昶说的全部是真的,那帮来历意图皆不明的黄巾贼子,就这么放心让孔昶这般自有的行动?特别是在成廉率领五千飞骑营在侧的情况下。却偏偏拖到如今。求救于满打满算不过三千三百多人的秦某人,真当哥们好骗是么?这不是几乎等于明说成廉这位吕布军老将通敌么?别忘了,飞骑营现在大部分可是原本出身黄巾战兵的降军出身,倘若所言是真,黄巾余孽果然混进了济南国,而且劫持官员家眷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成廉这主将绝对难辞其咎,也不怪刚刚成廉那般急怒作态了。

    “文舒受委屈了!是青州之过啊!咳咳。既然孔户曹家眷皆在贼子手中,事不宜迟。且请一旁稍待,我等商议一下如何用兵应对,必然会令文舒你家眷无恙便是。”孔昶口沫横飞的将盘踞家中黄巾的情况说了半晌,秦旭却一直没有表态,直到这胖老头直有些气喘吁吁了,秦旭才做出一副为其着想的模样说道。

    “秦主簿,这,这事咱老成难辞其咎!老弟你也不用念着咱们交情,且教某去擒了那些胆大包天的贼子后,便自缚随军去临淄向主公请罪!”眼见孔昶一副涕泪交零的模样,一步三回头,对秦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的向着府衙门房而去,成廉当即行军中之礼半跪在秦旭面前,满脸带着浓浓的惭愧之意说道。

    “少添乱!”秦旭却没有被成廉这幅样子有什么感动安抚之举,竟是没好气的侧过了身子,将成廉拽了起来,说道:“这老头的话不能尽信,别告诉某说你没感觉到。以为秦某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趁机尥蹶子回到主公身边捞战功么,美得你!”

    “难不成这老货竟然有胆敢骗我等?”见秦旭所言和成廉讪笑的样子,刚刚还为孔昶之“遭遇”颇有些义愤填膺的典韦却是露出了满脸惊讶之色,怒道:“真是好胆,典某去撕了他!”

    “老典勿要急躁!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对于我等来说,也未必就是坏事!”典韦如此激动,秦旭也是能够理解的,典韦本就是个急公好义之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帮友人报仇搞得有家不能回。从刚刚这胖老头孔昶言之有物的诉说贼子行踪来看,黄巾也许的确是有的,不过是不是“占据”了孔昶府邸欲行对济南国不轨之事,可就有待商榷了。正如这胖老头之前的请罪之词,他孔家和黄巾贼的交情可曾经是不浅的,倘若真有黄巾余孽混入济南城,直接便联系这位孔家家主,那么刚刚这位表面上对黄巾恨之入骨的孔家家主,很有可能在济南国复归之后,八成也依然同黄巾余孽有着联系。

    青徐二州黄巾贼寇的德性秦旭早就明了于胸了,早已经成为了历史名词的青州黄巾自不必说,徐州黄巾在想当初连同青州毗邻的徐州琅琊郡都不敢放肆,若说他们敢对青州重镇济南国有所动作,可信度也不是很大。那么济南国如果真的出现了黄巾余孽,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除非就在济南国附近,有令这些黄巾余孽不得不冒着被青州军尽数剿灭的危险而势要取得的东西。

    当初老狐狸贾诩告诉秦旭阚宣所劫掠二地军资财货的消息时就曾经说过,当日吕布之所以能那么轻易的就率领新立之青州兵一举击溃围困下邳的阚宣叛军同徐州黄巾联军,除了出身黄巾战兵的青州兵战力本就强悍之外,居功甚伟的便是阚宣同徐州黄巾首领余方出现内讧,导致数万大军群龙无首,甫一经青州兵强攻,便一触即溃。首领余方见势不可为,舍了徐州基业不顾,悍然劫了“金娃娃”般的阚宣,领本部心腹逃奔豫州而去。要知道,豫州可不比徐州,本就是黄巾贼寇的乐园,作为外来客人的余方,想要在本就被曹操借着追击袁术之事犁过一遍,又有本地强势黄巾军力盘踞的豫州重振旗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若是有了阚宣的那笔庞大的粮食财货就不同了,富庶徐州两年的收入,在比之青州尚且不如的豫州可是一大笔安身立命的本钱,不可能不令急于立足的余方心动。老狐狸贾诩已然给出了那些军资财货所藏之地就在左近的情报,而知道阚宣手中有“货”之人本就不多,知情的阚宣叛党在下邳城被吕布所救之后,已然被怒极的陶谦诛杀殆尽,那么此刻出现在济南国内的这些黄巾余孽,会不会便是为这事而来的呢?

    “难不成这老货这般欺骗于我等还会是好事不成?”典韦见欲找孔昶麻烦的想法被秦旭阻拦,颇有些闷闷不乐的嘟囔道。

    “老典,你可知道咱们这次带着这么多人来济南究竟所为什么?”秦旭见典韦这幅样子,便是成廉也是对秦旭的这番动作一副疑惑重重的样子,略顿了顿,低声将此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笑道:“本来秦某也没有打算瞒着你等,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倘若不小心传扬了出去,对青州将有极为不利之灾,因此才匿而不谈。不过你二人向来为主公看重,倚为心腹,相信便是得知也不会妄传,只是希望能恕秦某不告之罪。”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情?”在听完秦旭所言之后,典韦同成廉皆是一副听到传奇故事般的惊讶神情,成廉的脸上更是露出几分狂热之色,道:“既然这军资财货之物有这般许多,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附近隐秘之处,有大批的黄巾余孽蛰伏?好家伙,他家成廉爷爷这手痒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贼厮倒是真孝顺啊,自己送上门来了!仲明老弟,老哥可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

    “打住!打住!”秦旭本以为这两人至少要为自己刻意着重点出的吕布信任之语有些意动,却不料成廉的心思竟然在有可能会被余方势力派来搬运这些财货的黄巾余孽人数多寡之上,便是典韦也是眼露向往之意,便知道自己刚刚的媚眼怕是当真是做给瞎子看了,无奈的打断了这两人的臆想,说道:“眼下谈这些还尚早,现在主要是弄清楚在孔家之人,究竟是何用意,究竟是蛰伏在济南城中另有图谋,还是已然得手,准备借着孔家在济南的势力打着幌子运回豫州去。”

    “仲明老弟放心,这事好办的很,便交给咱老成来便是。别的不说,咱这半年多来在济南没干别的,城中地形早就了如指掌,除非这些黄巾贼子插上翅膀当鸟,变成老鼠钻地之外,绝不会让他们跑掉一个便是。”成廉拍着胸脯说道。

    “老成,切记莫要让那孔家家主看出端倪来,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伤了那些黄巾余孽的性命!”见成廉生怕自己反悔似的,这才刚一点头,急匆匆便欲去点兵,秦旭无奈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计露欲布子,意外见兵锋

    这年头不信邪是不行的。

    就在成廉同那孔家家主孔昶率领紧急召集起来的麾下百余名精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孔家府邸之时,却是除了孔家几名瑟瑟发抖的家眷外,孔昶口中所言的十余黄巾余孽,却是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个人影子都没见着。

    “秦主簿,这些贼子莫非是早得了我等来此的消息,逃之夭夭了?”成廉眼见孔昶不顾甚么体面的同家眷抱作一团,惊喜之色不似作伪,只能恨恨的锤了下门框,迎到门口,对随之赶到见这幅场景疑惑非常的秦旭小声说道:“成某暗中查验过,这些孔府家眷确实有被捆绑过的痕迹,手臂上的淤青做不得假,怕是这老头刚刚说是真的。”

    “那这些贼子对这孔府家眷可真是够礼遇的!”秦旭冷笑了一声,撇嘴示意成廉看向房间内一个个虽然都作惊惶失措之态,衣衫却是齐整非常,甚至身上连丝褶皱也看不出来的孔府家眷们。早说了孔昶的“演技”不咋地,却没想到这些孔府家眷的“演技”更差。

    “这老贼!竟然敢愚弄我等?吃了豹子胆了?”刚刚就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的成廉,这回得秦旭示意,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中间肯定有猫腻了。孔昶这胖老头之前口口声声所说凶神恶煞以自己家眷为质的黄巾贼,莫非都变成了圣人不成?面对着孔家这些如花似玉的女眷,就算碍着同孔昶之前的交情。不趁机一逞兽欲已然是很给面子了,可眼前这些人虽然手腕处有淤青不假,但衣衫发髻却是整洁如斯。着实不太像是多行恶事的徐州黄巾贼寇的作风,还一个个哭的这么伤心,这是骗鬼呢?

    “老成你从府衙出来,咱俩前后脚来这孔府,算算不过两刻而已,仓促间这些兵将是从何处调来的?”见成廉就要发怒,秦旭赶忙拉住成廉手臂。示意不可轻动,沉默了片刻,打量了府中肃然侍立的飞骑营兵士。突然低声问道。

    “府衙距离济南城南历山门不远,成某调集了当时的守门军士……”成廉下意识的回答道,却突然想明白了秦旭所问,急忙说道:“难不成这老贼之所以对我等说这些。就是算计好了激我等就近调兵救援孔府。为的就是让人从南门逃离?”

    “历山门,历山?!”秦旭倒是没有回答成廉所问,想起了当日第一次从徐州回临淄路过济南国时,遇到那曹操安插在青州黄巾当中细作姜军之事,貌似那姜军的据点便是在历山之中,秦旭在诛了姜军之后还曾去看过。而想当初陶谦大公子陶商,鼓捣出了个劳什子黄巾追杀令,也是第一个便告诉了当时盘踞济南国历山之中的姜军一众。却不想被姜军秘告曹操,借机生出了诸多事端。可以看的出来,这姜军同徐州黄巾颇有交情。那么倘若那些神秘的黄巾余孽果然逃出了济南城,断然不会向青州腹地而逃,那纯粹是找死,再者费了这么大劲,若是得不到阚宣的财货估计也绝对不会罢手,那会不会就躲在姜军的老巢附近呢?

    “秦主簿可能有所不知,这济南城四门颇为怪异,不似其他州郡那般方方正正,因为东南两方有一湖泊名为大明湖,探出城中数里,故而东门和南门都有些偏斜。又因为正对着舜耕历山,便不称南门,而称为历山门。”虽然不知道秦旭怎么不下令去追击黄巾余孽,反倒是对历山门这么感兴趣,重复了两遍之后便沉默不语,成廉还是耐心的说道。

    “这阚宣虽然是疯子,但不得不说就这份藏匿东西的心思,还真是出乎意料,让人不太好猜。”秦旭被成廉这番解释一说,顿时好像脑袋里闪过一道亮光,顿时也不顾成廉疑惑的目光,吩咐道:“老成,留下飞骑营副统领韩广守城,你亲自抽掉本部一千兵马,并秦某带来的这三千家丁,持着秦某手令,命陷阵营都伯许商为向导,兵发历山腹地原黄巾贼姜军贼巢,必然会有收获,秦某随后就到,快!”

    “那这些人……”成廉见秦旭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次行动又是以飞骑营为主力,脸上难掩一丝喜色,但还是颇为忧虑的看了眼房间内嚎声依然不断的孔家之人,等着秦旭的吩咐。

    “孔昶,孔文舒?此人是孔融的亲族?”秦旭顺着成廉的目光,眼见厅中依旧在哭号的一群人,本想着既然这胖老头的调虎离山之计被识破,而且根据成廉所说,秦旭已然猜到了那些黄巾贼的去向,孔昶此人可以说已然没有了价值,既然有胆将自己这些人耍着玩,那便交给成廉处置了便是,但这老头之前向秦旭自报家门时候所说的一番话,却是让秦旭迟疑了一下。早在北海时,秦旭就对孔融放走刘备之事心生警惕,后来这孔融又和陈留刺杀自己的案子扯上了关系,而且眼下青州曝出的两宗粮食弊案也多多少少和这孔文举有几分的关联,虽然重重矛头都将那幕后黑手指向孔融这位儒门领袖,但苦无没有任何证据,眼下这个私通黄巾之事已然败露,到了这份上还在专心致志演戏的孔昶,杀了也的确有些可惜了,或许还能有些别的用处。秦旭沉吟片刻说道:“先不要惊动他,派人传唤陷阵都伯司马冒过来,你留下二十名兵士给他,让他处理便是,我稍后自有安排与他。”

    “死猫?老孔头这贼厮要是落在这小子的手里,可有的受了。”没想到在司马冒不过是个普通陷阵营兵士的时候,已经是吕布麾下大将的成廉,竟然也认得这个脏活专业户,让秦旭不得不感叹什么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司马冒的手段。秦旭能够确信很有可能这次的偶然所想,很可能会成为日后能起到大用处的钉子,虽然现在对孔融的所有事情都只不过是猜测而已。但能减少几分威胁也是不错的。

    看的出来成廉果然真是被这半年来无所事事,只能看战报解闷的日子给憋坏了,虽然这次扑杀“占据”孔府的黄巾余孽之事无功而返,但接到秦旭所下兵发历山的军令后,甚至连正常要看调兵文书的程序也给省略了,不相信谁也要相信自家主公的宝贝女婿不是,直接飞马向着城中军营奔驰而去。只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一千精壮骑兵便已然出现在了南门之外,向着历山方向进发了。

    “秦主簿。你哪来的调兵文书?”秦旭在典韦率三百陷阵营兵士护卫的护卫下,在成廉兵发历山后小半个时辰后,才起行至历山山谷中时,典韦才颇有些迟疑的问出了心中疑惑。道:“典某记得主公并没有给秦主簿你这个啊?倒是几番嘱咐某看着你不要胡来!”

    “这个……”没想到典韦还肩负着吕布的这个命令。秦旭也是有些尴尬不已,一边感叹之前的种种给自家老丈人留下的印象并不咋地啊,一边对典韦偏偏在自己已然都安排好了之后的这个时候才说出来,也是尴尬不已,看着典韦认真的脸色,也知道眼前这位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只能咳嗽一声,说道:“老典。这可是主公密令,就如同之前秦某告诉你和老成那般秘事一样。之前你不也是不知道么?”

    “秦主簿言之有理!请恕典某失言了!”想起之前从秦旭口中听到的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典韦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凝重之意,对秦旭所说再无怀疑,正色对秦旭说道。

    “哎呀无妨!老典,咱们是什么交情?你不是一直想让秦某给你那宝贝儿子阿满开蒙么,秦某可曾推脱?眼下就这么点小事而已,何必这么你恕我,我恕你的?忒烦!你我之本心不都是为了主公,为了青州么!”欺骗老实人的感觉当真是有负罪感啊,秦旭为了谎言万一被拆穿,只能无奈的先给典韦打打预防针说道。

    “秦主簿说的极是,典某……戒备!”典韦被秦旭提起自家宝贝儿子之事绕开所问,正欲言谢,却不料突然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喊杀之声,顿时令典韦警戒起来。

    “看来这帮贼子的目标果然是在这里!”秦旭倒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得益于老狐狸贾诩给的情报,所画出来的区域,都在青州济南国、兖州泰山郡、和徐州琅琊郡交界之处。在这个时代的地图上,秦某人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直到到了济南国,听了成廉的无心之语后,才恍然大悟。历山虽然在济南国境内,是一片独立的山脉群,但在地图之上,却是属于泰山山脉的余脉,南面正被彭城、琅琊、济南、山阳四地围绕,三家势力交错,却又互相提防,仿佛约定好了似的,在泰山贼投诚青州之后,都对这片无甚良田,攀爬不易且无人烟的山群持了漠视态度,着实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别说是徐州两年的产出了,便是再多一倍,在这群山中找个山洞藏起来,除非有确切地点,否则寻之相当不易之极,也难怪在秦旭问起贾诩具体地点之时,连贾诩这老狐狸也是语焉不详。

    “报!”正当秦旭打算命令全军加速行进和成廉会和时,突然见一名糜家家丁模样之人飞马而来,脸上颇有些古怪之色,顿时令秦旭心中一凛,急忙问道:“前方如何?可是成将军同黄巾余孽交兵了?”

    “姑爷,并非是成将军,而是……而是徐州牧大公子陶商正在率兵同千余黄巾贼交战!”糜家家丁颇为迟疑的说道。也难怪这名家丁如此,秦旭同陶商当初“争夺”糜贞之事,在糜家并不是什么秘密,糜家家主糜竺甚至不止一次的将这事拿出来在这些家丁面前显摆过,虽然所意也许是为了安定这些作为嫁妆的家丁之心,但这话却是还真不好在秦旭这当事人面前开口。

    “陶商?他怎么会在这里?”听到这个消息,连秦旭也是大大出乎了意料之外,不过秦旭关心的并不是这个,急急问道:“可探明他们为何而在这三不管的地方交兵么?”

    “成将军正是要小的来告诉姑爷,说是货物就在两家交兵之所不远之处,成将军吩咐小的说了这句话姑爷就明白了!”那传令兵一脸恭敬的说道。

    “看来陶谦当众怒斩被俘的阚宣叛党,号称全被诛杀之事,定然存在猫腻!好嘛,都打着想分一杯羹啊!”秦旭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孔昶这么着急的冒着天大的危险也要在这个时候行那冒险之策了,也想明白了陶商为何出现在了这里,当下冷笑一声说道:“看来这陶谦虽然年老,但这心思却是已然活泛的紧,难怪当初要假惺惺的欲将徐州牧之位相让,果然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啊!劳你传令成将军,不须理会他们,让他们狗咬狗去,咱们就以练兵为名,驻扎在货物四围,我倒要看看,被青州看上的东西,谁还敢打歪主意!”(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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