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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外戚全文阅读

作者:维伤     吕氏外戚txt下载     吕氏外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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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一醉千年

    “醒醒!快醒醒!高将军快要走过来了!”

    秦旭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似的,好像一把铁钻直往脑袋里扎,突然听得身边有人晃动自己的身体,大声说着什么,却怎么也睁不开仿佛千斤的眼皮。

    “今天可是主公大喜的rì子,要是被高将军发现我们躲在这里偷酒,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咯!啧啧,这小子看上去细皮嫩肉的,也随我们一起做这勾当,也不知道能挨几板子!”一个略显yīn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满是有厚茧的指节在秦旭的鼻子上使劲按了按。

    鼻下的剧痛倒是令秦旭略略清醒了几分,眼睛也勉强的睁开一丝缝隙,勉强看清了是四五个人影,脑袋里还是一片浆糊。

    “还不都是你们这帮夯货,若不是你们起哄,秦主簿又何苦这般?”一个脸上横切着一道刀疤的中年汉子,一把拨拉开正在秦旭鼻子下面按的起劲的男子,脸sè狰狞的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样子的男子。

    “老许,你实话告诉我,秦旭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私生子,你怎的处处护着他?难不成……嘿嘿……啊!!”“老……老许,别动怒,死猫这小子灌多了猫尿,别……死猫,谁不知道秦主簿是老许的救命恩人,你小子怎的这般说?”

    见老许动了真怒,被称作“死猫”的青年男子被老许一个照面就放倒在了地上。房间内的众人连忙人七手八脚的扯住这脸上横切着一道刀疤的中年汉子,一边又不停的冲蹲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不停揉着胸口的死猫使眼sè。

    “嘿嘿,老许,咳咳,你这下子够劲,老子记住了,下次你要是再替老子挡刀,老子可不承你情了!咦,秦主簿醒了……”

    “啊,秦主簿醒了?”

    “起开,让俺看看!”

    拉拽着老许的几人一听死猫的话,连忙放开一脸愤怒的老许,来到秦旭的身边。

    “高将军?老许?死猫?这都什么称呼?这里是哪里?”短暂的喘息,让秦旭的大脑逐渐清明起来,可是下一刻,接连不断的或熟悉或陌生的信息涌入本已麻木不堪的大脑,让秦旭更加头疼起来。

    “秦主任,只要你喝了这杯酒,这单子我就和你们公司你签了,怎么样?哈哈!”

    “秦主簿,只要你喝了这坛酒,你想进陷阵营的事情,我死猫就拼了挨板子,和众兄弟一起去和高将军说,怎么样?嘿嘿!”

    “秦主任……”

    “秦主簿……”

    ……

    “STOP!打住!停!”

    秦旭摇了摇仍旧昏昏沉沉的脑袋,借着老许扶着自己的手臂站了起来。死命的揉掐着仍旧传来阵阵疼痛的太阳穴,一副酒醉未醒的样子。心中却是被综合得出的结论吓到了!

    古装!将军!房间内的布置!无不在向秦旭诉说着一个事实。

    穿越!竟然是TND穿越!

    这种自己一向嗤之以鼻,坚信只是某某人YY作品的事情,竟然真的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

    虽然在前世,姑且称之为前世的自己混的其实并不怎么好,要不然也不会要签一个小单就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但好歹也是过着小车开着,小领导当着,小姑娘追着的小康生活。

    即便是“大主任”的名头下每月只有不到两千的软妹币,但至少收获了办公室里不少刚刚毕业的小姑娘送的菠菜啊。

    小rì子正向着红红火火的方向发展,怎么眼睛一闭一睁,来到这不知道什么朝代的鬼地方?

    “秦主簿,好酒量啊!我就说嘛,秦主簿可是立志要进咱们陷阵营的,何惧这区区一坛酒呢!你们说是不是?”

    综合醒过来时候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和脑海中断断续续的记忆,让秦旭立马知道了这个说话的青年正是导致自己穿越到了这里的罪魁祸首,外号叫死猫的家伙。而在一旁怒视着死猫的,正是老许。

    老许的名字秦旭实在想不起来,只知道之前的秦旭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老许了,而且好像还救过老许一命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至于怎样救的却毫无头绪,之后的事情记忆中也已经模糊不清了。

    而秦旭现在主簿的职位,也是和老许重逢之后,老许拉下面子亲自向“高将军”求来的,费了不少的力气。

    但是之前的秦旭,好像并不喜欢这个职位,一心想和老许一样,进入陷阵营中,怎奈秦旭的身板实在是很难达到标准,但秦旭不为所动,依旧不时央求老许帮忙说项。

    等等!

    陷阵营!?

    高将军!?

    好熟悉的名字啊!

    好震撼的名字啊!

    “所将七百余人,号为千人,铠甲具皆齐整,每攻击无不破者,号为陷阵营!”的陷阵营?!

    “我了个去!”秦旭心头猛的一怔。

    不会这么巧吧?竟然是三国!?

    这可是不是个好时代啊。

    对于小富即安思想根深蒂固的秦旭来说,更简直是要了老命。

    三国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生存下去的时代。

    无论历史书上如何对三国时代大书特书,称之为波澜壮阔也好,称之为英雄辈出也罢,但那都是用血淋淋的白骨堆砌起来的时代啊。

    强如董卓、袁绍这种豪强,放到其他的时代,说不定真能成就大业,但在这三国乱世之中,只有刘大耳,曹阿瞒和孙小二才是主角中的主角。

    至于其他人,除了司马家那一大堆变态之外,只不过是这三人的垫脚石吧了。

    更何况秦旭这个主簿,若是猜的不错,应该就是老许等人口中的“主公”吕布的手下了。

    吕布啊!

    ……

    “高将军!”“高将军!”

    正当秦旭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震撼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却见围着自己老许等人,突然如标枪般挺立起来,右手狠狠的在左胸一拍,大声的叫道。

    就连导致秦旭穿越的死猫,也一改yīn阳怪气的语气,高声应喝,语气中的崇敬之sè丝毫不加掩饰。

    秦旭勉强直立起身子,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令老许几人狂热敬礼,几乎高了自己一头的中年壮汉。

    高顺!

    名将啊!

    活的!

    历史上对高顺的笔墨并不多,只有淡淡的几笔带过,甚至没有详细的生平。

    但对于融合了两个位面记忆的秦旭,秦旭对高顺这位名将并不陌生。

    “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高顺皱着眉头低声喝问老许等人。

    “呃,我们……”死猫刚想张口说话,却被高顺挥手止住。“老许,你说!”

    看了一眼一脸无所谓神sè的死猫和几乎站不稳的秦旭,老许脸上露出一丝难sè,横亘在脸部zhōng yāng的刀疤都快被挤成一团。

    “将军,这……”

    一方是在战场上可以将后背相交的袍泽,一方是曾经的救命恩人。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偷酒这一不光彩的事情,让老许有些难以开口。

    若是将实情道出,死猫肯定躲不过一顿军棍,甚至有可能丢了xìng命,不照实说,又得让秦旭受委屈。

    高顺轻轻的一句话,顿时让老许陷入了两难之中。

    “高将军!您不要为难许什长了,是卑下……”死猫见老许一脸的为难,嘴角微微一撇,将半个身子挡在了老许的身前。

    “高将军,是卑职正要感谢两位军士的救命之恩!”正当高顺注视着老许和死猫两人,眉头越皱越紧的时候,秦旭无力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你是……”高顺顺着声音的来源,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

    说实话,也难怪死猫要对秦旭想进陷阵营的事情冷嘲热讽。秦旭的身子简直太单薄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秦旭刮跑似的,比之老许五大三粗的样子,几乎能比得上两个秦旭了。

    也难怪众人对传说中秦旭救了老许一命这件事情都当笑话来听。

    “卑职吕将军麾下羽林骑主簿秦旭。正要找机会感谢高将军栽培。”秦旭深深的一个长揖到地。

    一方面是代之前这个身体的主人感谢从不徇私的高顺网开一面,最主要的,是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对高顺这位运数不济的三国名将的挽思。

    “秦主簿请起!”高顺略略叉手还礼,看向秦旭的目光有些奇怪,同时目光中带有探询之意,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老许,说道:“不知秦主簿之前所言何意?”

    “卑职请高将军饶恕卑职僭越之罪,之前因为今rì大喜之事,心中着实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因卑职同许什长交好,又因为晚宴将近,所以卑职请求诸位军士帮助卑职前来整理酒房,却不料……”秦旭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老许和满不在乎的死猫,继续说道:“却不料卑职手滑了一下,打翻了几坛酒,更是让酒坛给砸了一下,刚刚正是几位军士在给卑职施救。”

    “唔,原来如此。秦主簿不需请罪称谢。”高顺淡淡应了声,看样子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目光扫视了老许等人几眼,说道:“今rì主公大喜之rì,陷阵营负责守卫大厅,切不可滋生事端,更不许饮酒!尔等知晓了么?”

    “诺!”

    “秦主簿,行!够朋友!不管你进不进得咱们陷阵营,我司马冒交你这个朋友了。”见高顺等人走远,外号死猫的司马冒一把揽过正在扶着墙壁喘息的秦旭,不顾老许等人的白眼,大声对秦旭说道。

    “行了,行了,酒也喝过了,事也过去了,死猫,赶快让兄弟们各回原值,切切不可再生事端了!”老许盯着司马冒一脸严肃的说道。

    “秦主簿,你……”打发走了司马冒,老许看着秦旭轻轻的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旭的肩膀,并不多言,也随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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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何去何从

    公元192年,汉历初平元年四月。

    在这短短的四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曾经创造了无数辉煌的大汉帝国,自黄巾之后,实行刘焉所力推的州牧制度以来,各州各自为政,后又有董卓乱政,风雨飘摇之际,已如同一位垂暮的老者,在历史的长河中,回光返照一般,努力的散发出最后耀眼的荣光。

    献帝朝中,以王允为首的文官以及士大夫集团,此时却正在为征诛来祸乱朝纲的国贼董卓而沾沾自喜。更是以即将中兴大汉的功臣自居。

    王允有这般雄心壮志,也是在情理之中,因为促使刺董成功的连还计,正是出自老王之手,而且还搭进去一个干女儿。单单这一大功,就使得司徒王允几乎顿时就成为了整个文官集团的代言人。现在皇帝年幼,政令皆出自王允。

    一时间,王允提调百官,臧否天下,虽无丞相之名,却是行的丞相之实。

    不过王允的xìng格刚愎自用,在士林中是出了名的。

    不少的世家只要在董卓执政期间有些亲董的言论或者动作,就被王允清算,小案大办,大案重办,重案死办,一时间朝政倒是真的为之一清,不少长安城中的世家大族和海内名士也难逃其手,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可以说老王头权力是有了,但是潜在的敌人,却是越来越多。不少老董在的事后和王允交好的势力,也渐渐有来离心离德的倾向。更有甚者,甚至暗中相传将王允说成是第二个董卓。并扬言要再一次联络诸侯勤王。

    但是王允并不害怕!

    诸侯勤王?当年被世家大族资助称赞的所谓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闹的轰轰烈烈,最终呢?十八路诸侯分崩离柝,各自功伐无休。所谓的诸侯勤王,在王允现在看来就是一场笑话。董卓是谁除掉的?

    那十八路诸侯吗?

    别开玩笑了,是我老王使用连环计才除掉了这个国贼,使得汉室重新回到了刘氏手中。十八路诸侯加在一起都没有做成的事情,老王只是送出了一个干女儿而已。

    更何况,这件事情不单单使得王允名声一时无两,更重要的是,王允手中也因此有了一张王牌!

    吕布!天下无双的吕布!

    对于外界传言吕布弑主杀父,心xìng狠毒,桀骜难驯之类的或好心或有意的话,王允一概是嗤之以鼻的。

    弑主杀父?

    吕布是谁?在讨董之战中,令十八路诸侯闻风丧胆的豪雄。被称作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是最合适不过的鹰犬爪牙之选择。丁建阳,匹夫耳,焉能指挥得动这等英雄?况且老丁刻薄寡恩,没有识人之能,狮虎之将却用来当成主簿这类文官杂官来使唤,便是背负着义父子之名,又怎么能约束得了吕布得xìng子?

    董卓更是不说,若不是吕布杀了这个便宜义父,老王头又怎么能成这泼天的大功劳?

    因为连环计的成功,王允对自己的计谋可谓是十分的自信。

    都说吕布难驯,那是你没有找对办法。吕布的确是xìng格桀骜,武力又是天下无双,但在王允的眼中,却是很好驾驭的一件工具,有些勇武的匹夫,强则强矣,但是单单被王允抓住了一个弱点,就由不得吕布不对他老王言听计从。

    疼女人!顾家!

    倘若是一般人物,有这两点并不算什么弱点,甚至在两千年后还会被称作好男人的典范!但是放在吕布的身上,却像是给老王头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王允此时感觉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莫过于把任红昌这个当初只是王府歌女的女子收为义女。王允子嗣不多,本来是打算利用任红昌的美貌为老王家拉拢一些政治盟友,却没想到得到了比当初预想的多出几倍的收益。

    倘若不是她,自己又何以能成这天大的功劳?又如何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虎狼一般的猛将吕布?

    看看今天,正是吕布正式纳改名貂蝉的任红昌为妾的rì子。原本以吕布的身份,完全不必这么大张旗鼓,但是吕布却依旧按足了迎娶的规矩,如此做法,却更是加深了王允对驾驭吕布的自信。

    在这一刻,老王头王允竟然有些真的找到一些嫁女的感觉。

    “呼!”

    就在老王头悠哉悠哉的坐在牛车上,前往会场的时候,吕布奋武将军府后院酒房之中,秦旭目送老许等人身影完全不见,顿时感觉身上的力气仿佛被全部抽空一般,一屁股做到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确定了现在所处的年代,秦旭只觉得一股无力的感觉充斥全身,袭来一阵阵的后怕和不安。

    现在可以说是吕布军同长安文官势力或者说士大夫阶层的蜜月期。董卓死后,吕布因功卓著,被封为温侯,奋武将军,假节,仪同三司;麾下的原并州刺史执金吾丁原部的兵马,连同董卓遗留下来的一部分西凉铁骑,都归到了羽林卫的战斗编制序列,划归吕布统领。

    可以说,现在的吕布,麾下铁骑数千,jīng兵上万,更有天下无双,攻无不克的陷阵营为羽翼,风头一时无两,今rì更是要迎娶当朝司徒王允的义女为妾,功名美人双丰收,当真是chūn风得意之极。

    若是有人对他说就在几年之后,他就会像丧家犬一般,四处奔逃,最终被曹cāo斩于白门楼,估计这人就算是最好的下场,也得改变一下身体的分子结构。

    “此地看来终非久留之地啊!”秦旭双手搓了搓脸,虽然不知道穿越后相貌如何,但终究还是想让脸sè看上去jīng神些。

    “既然吕布这里不宜久留,那到底要去投谁呢?”

    天sè渐渐的晚了,酒房外面已经开始掌灯,秦旭对于怎样离开吕布军,离开之后去哪,还是没有丝毫的头绪。虽然三国演义在后世基本上没有人没看过,但若是说给人印象最深的,也就那么几个强人。大树底下好乘凉,对于秦旭来说,既然逃不脱这世道了,那便找个能依靠的大树,比起什么争霸天下,和那些猛人死磕要容易实现的多!

    “刘备刘大耳朵?”秦旭低声自语,但瞬间便否决了:“不不不,现在去追随刘备,固然可以现在老刘那里留个名字,混个脸熟,以后建立蜀国之后,比较容易混的开。但是出身吕布军这一条便注定了这条路不合适。且不论老刘这几年正走霉运,离蜀国建立至少还要流浪十几年。就算不说这些,单单红脸关和黑脸张就没有一个对吕布军的人有好感道,去了就是送菜!吃力不讨好,不去不去!”

    “难不成要跋涉千里,去投奔孙权孙绿眼?哈哈!”秦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孙绿眼前期能装的很,但到了后期,可是厉害之极了。而且为人极爱秋后算帐,背后yīn人,从他对传位给他的孙策家的孤儿寡母的狠毒就足可知,这孙小二也不是个善茬。”

    “看来只有投奔曹cāo曹老大了。”秦旭看了眼窗外,叹了口气,道:“虽然老曹缺点多了点,又嗜杀又多疑,但不可否认曹cāo本人对待下属还是十分宽厚的。前提是你不要触及他的底线,便没有后顾之忧。嗯!就是他了!”

    仓促中定下来投奔曹cāo的心思,秦旭这才注意到酒房所在的库房外面的人声越来越噪杂,似乎有不少人在来来去去的忙碌开来。

    “秦主簿!魏将军让卑下请问,酒食可曾备好?”正当秦旭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将军府家将在门外大声问道。

    “差不多了,你等自去将酒食分好便是!”秦旭下意识的回答道。

    “喏!”

    家将似乎也不愿意同秦旭多说什么,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还好没有露陷。”秦旭长舒了一口气,好在多年在职场中锻炼出的快速适应身份反映没有让别人感到异常。

    看来得抓紧制定一个能够离开这里的理由了!照这样下去,非得被人发现不可。这里可不是**治的二十一世纪,说砍头就砍头,完全不带和你商量的。

    从记忆中得知,秦旭的官职是原并州狼骑,现划归羽林卫编制下的奋武将军府库房主簿。听上去像是非常受重用,毕竟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但实际上的职责,却只不过是类似于管家之类。

    毕竟就算是高顺的面子再大,也不会真的让吕布任命一个年仅十五岁的人负责上万大军的军资钱粮。更何况,历史上吕布和高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陷阵营最后也被交到了吕布的妻弟魏续手中。

    “等等!”秦旭狠狠的拍了拍额头,顿时知道了刚刚感觉到的不安是什么了:“十五岁?怎么可能是十五岁?玩人不带这样的呀!”

    秦旭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人十分头疼的问题。秦旭之前的记忆告诉他,这具身体只有十五岁,而且还是虚岁!

    难怪司马冒会开玩笑说秦旭是老许的私生子;也难怪不管是高顺还是其他陷阵营士兵在听了秦旭给司马冒辩护开脱的话之后,那般大惊小怪的表情。

    或许不少YY小说中,主角仈jiǔ岁就如何如何,甚至四五岁便怎样怎样,但这都是小说家言。

    整个三国期间,十四岁领兵的,只有一个天纵英才的周公瑾,在无数的机缘巧合之下,才有这等机会,一直被传诵了上千年。

    在这经历了四百年风雨的大汉朝,十五岁,在一般的农家或许已经是个壮劳力,有的甚至已经结婚生子当爹了。但是在大汉官场中,却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纵使是不拘一格用人的曹cāo,估计也不会将一个名胜不显的吕布军“逃兵”放在眼中吧。

    “哎,这下真郁闷了!”秦旭沉浸在希望破灭的懊恼之中,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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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跑路计划

    “事在人为!”秦旭暗暗打气。

    十五岁怎么了?既然这个时代能够接受一个十四岁统兵的周瑜,令孺子成名,震惊天下。那么好好运作一下,凭借着超出这个时代两千年的见识,就算老曹不识货,胡乱混混保个平安,哪怕是躲去蜀中做个安乐翁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吧?

    “不管了!不管了!总之还是要先想办法离开吕布军才是上策!”秦旭使劲摇了摇头,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外。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怎样让周围的人相信自己就是他们眼中的秦主簿,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否则还没等想出离开吕布军的办法,秦旭就会被老许撕成碎片,估计到时候就是秦旭想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被酒缸砸的那一下太狠了,也不知道之前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要进入陷阵营中。为了这个所谓的“理想”,竟然还能接受司马冒这死猫一伙人的怂恿,陪他们一起偷酒,最后竟然还被从两千年后来的秦主任捡了便宜。

    现在的秦旭可非彼秦旭,对于任何一个熟读三国的人来说,陷阵营虽然是天下无双的勇悍之军,但下场却并不怎么好。被所有吕布军的士卒艳羡的陷阵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在不久之后,主帅将会被吕布换成他的妻兄,魏续!而高顺,将会被吕布进一步疏远,沦为一名普通的战将。

    一头狮子带领的狮群,和一只绵羊带领的狮群,威力岂能同rì而语?

    不过对于秦旭这个自认为是旁观者的人来说,这也许能够成为脱离吕布军的一个机会。

    “既然要走,可得仔细打算打算,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要知道现在这个世道可不是很太平。三国的乱世现在虽然才刚刚露出些端倪,但是各地黄巾不时传来的小股sāo乱的消息,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来若是想要在离开吕布军找到下一个东家之前,好的护卫力量是不可或缺的。否则秦旭可能就要成为第一个被山贼流寇干掉的穿越者先驱了。

    不过可惜的是,在秦旭所接收的记忆中,除了老许之外,实力比较强的人着实少的可怜。加上秦旭太过年幼,也根本不可能认识多厉害的人物。

    更何况,就算是秦旭认识,以他小小的年纪,官不过是个主簿,要说招揽豪雄,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看来只能从老许身上下手了。

    如果是秦旭刚刚来到三国时代之处就有这个想法,在听说了司马冒等众人口中所听到的,各种版本不同的秦旭对老许那莫名其妙的救命之恩,或许秦旭还有那么几分信心试一下。

    但是,秦旭在见过了老许等人见到高顺时,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绝对发自内心的敬佩神sè的时候,秦旭的心中就凉了一半。

    之前所谓的救命之恩之类的事情,秦旭本身并没有丝毫的印象。有的也只是听司马冒等人开玩笑般的说说,反正记忆中老许是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的解释,被问急了,也只是扯着被横亘着刀疤的丑脸,呵呵的傻笑带过。这其中的真真假假还真不太好说。

    以秦旭在前世混过多年职场的经验来看。只要高顺在陷阵营一rì,不!只要高顺在吕布军一rì,估计请老许作护卫的事情的难度系数并不小。更别提要带着老许离开吕布军去投奔他们曾经的死对头了。别忘了,或许陷阵营对高顺的感情是敬佩的话,那么对他们的绝对统帅吕布吕老板来说,那绝对称得上是崇拜了。改变一个人的信仰,难度系数实在太高。

    再一个,即便是老许顾念着那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救命之恩,真的答应了和秦旭一起去投曹cāo,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让秦旭挠头不已。

    那就是: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特别是在这个世道。人吃人都有可能发生。无钱可真是寸步难行。

    记忆中秦旭并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积蓄。而作为主簿,秦旭的俸禄只有区区的二十担。

    二十担是什么概念?

    形象点说大概还不够老许等陷阵营的兵士一个月的口粮。

    更令人尴尬的是,秦旭一心想收为护卫的老许,俸禄却是一百担。

    整整是秦旭的五倍,这还是非战之时。待有了战功,陷阵营的赏赐往往是最丰厚的,是俸禄的十几倍也不无可能。

    “或许秦主簿这么强烈的要求想要加入陷阵营,和俸禄的高低也不无关系吧?”秦旭恶意的揣测。

    看来归根究底就是一个钱字。

    钱能通神啊。

    三国大拿们之所以乘风而起,刘备先是得了苏双资助的战马镔铁等战略物资,又有个有钱的兄弟黑脸张,才在黄巾之乱中闯出莫大的名头。之后若不是有徐州糜家的倾力相助,又是送钱粮,又是送兵器马匹,还把亲妹妹送给了刘备,单单附带的“嫁妆”,就有整整三万训练有素的家丁。

    孙家不必说,不管是孙策还是孙权当权,其势力本身就是同江东各个大家族妥协的产物,江东的官僚体系中,充斥着大量的江东士族,人家有钱有人,共同来“帮着”你老孙家,孙氏排外便不想而知了。

    而秦旭心中既定的明主,赖之未来在这乱世安身立命的老曹,当初更是有了大商人卫兹的帮助,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历史上好像正是在这个时候,曹cāo迎来了入主兖州的机会。刚刚接掌了大片的土地,曹cāo肯定会求贤若渴。好像名震后世的“求贤令”,就是在这前后颁布的。

    相比于这个时代轻商的世俗观念,秦主簿可是前世商界的“成功人氏”,自然比之汉末时代的原住民,更有着先天的心理优势。

    看来也并不是在老曹那里没有任何机会吗!

    自以为想通了的秦旭心情着实不错。哼着这个时代没有人会听的懂的小调,心情颇为愉快整理着仍旧感觉不太习惯的发束。

    汉末三国时代虽是礼乐崩坏,但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是有些人刻意遵守的,比如说这发髻。

    对于普通人来讲,没有行过冠礼是不能加冠的。但秦旭毕竟是有花压牌印的官身,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小主簿,但还是有资格加冠的。折中之下,秦旭只能束发戴巾而不加冠,也算是一种变通吧。

    天sè已经很暗了,诺大的奋武将军府已经长起了灯笼火把。将整个数进的院落照得通明。因为吕布纳妾之事,正同吕布军处于蜜月期的朝臣们哪怕只是看王允的面子,也大多会到场恭贺。所以整个会场四处张灯结彩,彩结彩带更是扎了无数,里里外外透着喜气洋洋。

    “秦主簿!”

    “秦主簿!”

    忙碌的下人和家将们,见到秦旭,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躬身施礼。其他级别和秦旭差不多的属官,也大多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秦旭一边踱步一边回忆着“自己”平rì里待人处事的语气风格,一边小心的应对,倒也没有人怀疑什么。

    好在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来到吕布军中时间并不长,平rì里又只顾着缠着老许一心想凭借着这小身板进入最jīng锐的陷阵营。老许当然不敢做主,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好明说,只好无限的拖着。使得秦旭当上主簿不到一月,竟然连正常点卯都很少见到身影。

    所以,秦旭虽然名义上是奋武将军府的属官,倒是因为出身的关系和老许的原因,和其他很早就跟随吕布的属官交往不深,有的甚至都没有见到过。

    能在这个时代混出点头来的,基本上都是人jīng。

    有心人大概从别的渠道知道了秦旭得到这个职务的来路,毕竟高顺和吕布的矛盾并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属官刻意琢磨的,再加上高顺在吕布军中威望很高,并不是他们这些小官能够惹得起的。

    况且秦旭平rì里不揽权不惹事,只是一空闲下来就去找那些凶神恶煞的陷阵营兵士厮混,和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纠扯;再加上秦旭年纪实在太小,就算是有些老人儿看秦旭的不务正业有些不太顺眼,但他们当中有些年纪大的,孙子都要比秦旭大一些,自然要顾及担上以大欺小的名声,不好做的太过明显,久而久之心思也渐渐淡了,便也不去主动结交或者提点这个娃娃主簿了。

    就像是刚刚来向秦旭禀报的吕府家将,不过是碍于吕布府中森严规矩的震慑,也只是隔着门知会了秦旭一声而已。毕竟秦旭名义上是管着奋武将军府库房的主簿之一。

    秦旭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老许和司马冒等抽调来的陷阵营兵士此时也已经进入了值守地点,无暇理会闲得发慌的秦旭。

    秦旭也乐的清闲,向着记忆中自己的住所走去,想看看还能不能搜集一些秦主簿之前的一些信息,以免到了关键时候真的抓瞎。

    转来转去,天sè已经漆黑无比了。秦旭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却总是感觉怎么好像在绕圈圈,借着似远似近的模糊光亮,只觉得四周都仿佛变成了一个样子。

    估计是王允为了更好的拉拢吕布,以皇帝的名义赐给吕布的奋武将军府邸太大了,亭台楼阁,各sè胜景,多不胜数。

    而秦旭本身就不是一个方向感很强的人,记忆中的路线也十分模糊,估计之前的秦主簿也有些路痴的潜质,再加上秦旭心中下意识的躲开人群,结果越走越偏僻,到现在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第三章 英雄救美不是结局

    “这老王头对吕老板真是没的说,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四处的亭台楼阁,竟然没有一个是重样的。”

    吕府的家将和下人,大多都被派到了前厅招呼客人,就连一向被世人视为jīng锐的陷阵营也被调到主厅负责防御事项,可见吕布对今晚这件事情的重视,以及短期内朝臣对吕布的态度。所以秦旭虽然也为找不到回去的路而着急,确是一点也不担心被人抓住,治一个擅闯后府惊扰女眷之罪。

    “晤,不要……救……救命……”

    秦旭苦思回到住处的路而无果,只能循着灯火密集隐约传来鼎沸人声的方向碰碰运气。没想到隐约间,竟然听到身边一处装饰园林的深处,突然传出了一个女人断断续续求救的声响。

    “诶?竟然还有人敢在吕布的府中做这种事情?”秦旭感觉难以置信,不过还是顺着声音的来处走了过去。

    “是他?”

    只见园林中的一座小亭子里面,正在上演一出男子企图违背妇女意志而行难言之事的戏码。女子隔得太远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是一副已嫁人妇的打扮,身材倒是婀娜多姿,凹凸有致。此时正被那男子捂着嘴往桌面上拉,罗衫凌乱之下,更是增添了几分对男人的致命吸引。也难怪这老兄这么着急,在这里就要霸王硬上弓。

    “看来吕布这盖世的豪雄,也有被人戴绿帽子的时候啊。”秦旭无语叹息,为吕老板头巾的颜sè而“担忧”。

    凉亭中,女子的体力终究不及男子,双手被男子卡住,压倒在石桌之上,眼看就要力竭被男子所称。女子绝望之下,徒徒挣扎而不得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哈哈,小美人,老子说话算话,会对你好的……啊!”

    “咚!”

    男子粗哑的嗓音嘎然而止,重重的压在了女子的身上,不动弹了。身后一个高举着一块方形物体的人,不是秦旭是谁。

    “啊……”

    男子身下的女子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盯着秦旭,发生一声尖锐的叫声。

    借着林中微弱的光芒,秦旭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女子的真面目。

    美!

    漂亮二字都不足以形容这女子的容貌。特别是受到惊吓之后一副惶恐的神sè,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柔弱感。绕是前世看惯无数美女,被所谓美女整得有点审美疲劳的秦旭都忍不住要赞叹一声,老天在这乱世给了她这幅容貌,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她生不逢时啊。

    难怪地上的这个家伙这么急sè,任何人有这个机会估计也不会放过的。

    “罪过罪过!”

    见这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怒,秦旭赶忙干咳一声,别过了头去。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咦?”

    女子很快就恢复了神态,微微的向秦旭福了一福,清冷的话语若黄莺出谷一般。或许是见秦旭面容稚嫩,语气中难免带上了一丝惊讶。看向倒在地上的男子,眼眸中不免露出深深的忧sè。

    “这位……小兄弟,快些随你家大人走吧,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你来过这里。这个恶贼,在吕将军府中很有势力,趁他没醒,你快……”

    秦旭没有在意女子的话,救都救了,跑个什么?

    而且男子倒地之时是背着自己的,应该没有发现自己的容貌,没什么好担心的。况且秦旭对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板砖神功十分的自信,之前就曾经为了救一个被人调戏的女同事,用板砖抽冷子放倒了号称是练过散打的小混混。从而获得了办公室里一大帮女同事的好感和一框框的菠菜。

    最主要的是,这个女子并不在秦旭之前的记忆之内,可以肯定绝不是吕府中人。而且以女子的容貌气度和快速的恢复能力来判断,绝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相信也不会逢人便说秦旭救人的事情。更何况秦旭已经打算尽快找个机会跑路了,自然也就无所畏惧了。

    “你这人,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女子见秦旭一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着急的说道:“此人你也许不认得,也不知道他的厉害。他可是陷阵营的统领,吕将军的心腹。你我惹不起的,你快些走吧。你的恩德,妾身永记在心,rì后定有所报,快走吧。”

    “谁?你说他是谁?陷阵营统领?”秦旭本来只是随xìng而发,救下了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再加上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所以没有拿女子的话当回事。但刚刚女子说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陷阵营统领,这让秦旭十分的惊讶。

    “没错!陷阵营是吕将军麾下jīng锐,势力十分强横,你这孩子,别管这些了,只要知道这人不好惹就是了,不要担心我,我……我命该如此,没事的。”女子见秦旭的样子,还以为秦旭是担心她的安危,语气转为柔软,轻叹一口气,柔柔的看了秦旭一眼,低声对秦旭说道。

    “你别是被他骗了吧?”秦旭从女子的口气中大概猜到了一点两人之间的龃龉,这个女子气质好似天生就让人感觉十分的亲近,秦旭虽然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还是苦笑不得的说道:“陷阵营统领高顺将军一个时辰前才刚刚见到过,这个人……不对,你说这个人是陷阵营统领,莫非他是……魏续!?”

    关于魏续,秦旭了解的并不多,印象中只有在曹袁白马大战的时候,魏续见同伴宋宪被颜良所斩,曹cāo一军皆惊,无人敢上前之时,大喝:“杀我同伴,愿去复仇”而被颜良一刀斩于马下,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好像吕布在白门楼被抓也是他和侯成的“杰作”,是个很复杂的人物。却没想到还是个sè鬼。

    “是的,就是他。”女子着急的说道:“他是吕将军的妻弟,吕将军绝对的心腹。吕将军现在威势很高,魏续也即将接掌陷阵营,若是让他知道是你……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晤,是这样!”秦旭的眼中闪过一丝异sè。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愤怒。要知道,之前的秦旭可是费劲了力气也要妄想进入到陷阵营中的,对陷阵营的感情非常的浓烈。而来自后世的记忆中,好像就是因为魏续接掌了陷阵营之后,就再也没有陷阵营大发神威的记载。若是没有机会还则罢了,现在魏续就倒在眼前,不整治整治貌似也太对不起穿越客的身份了,更何况魏续还是因为做坏事被打晕,秦旭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你,你要做什么?”女子本来见秦旭听了自己的话之后神sè变了几变,便起身走到一旁。还以为秦旭听了自己的劝告,不yù同在吕布的奋武将军府中如rì中天的魏续为敌。心中安慰之下还隐隐有些失落。但是见到秦旭之后的动作,却是瞪直了美目,张圆了樱口,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给作恶者一些小小的惩罚。”秦旭的嘴角微微一撇,手上的动作愈发快速,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女子笑着说道。

    魏续感觉自己真的很倒霉。

    本来在得之姐夫吕布被朝廷封为奋武将军,假节,仪同三司,温侯之后,势力大涨,自己又在这个时候被告知即将接手陷阵营这一jīng锐,当真是chūn风得意之极。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漂亮的好像仙女一样的女子找到了自己,乞求他帮忙去营救因为受董卓牵连而下狱的父亲。

    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因为董卓最终为吕布所杀,长安城中吕布军的威望也空前的高。加上之前搜捕董卓余党的时候,也的确有不少城中大户被错抓。魏续之前也曾被相熟的亲友所托,向吕布说过几次这类的事情,或许是为了提高吕布军的威望,吕布也曾答应了几次魏续的禀报。

    几次捞人成功,让魏续也尝到了甜头,放出话来,只要价钱合适,不管是谁都能从长安大牢中捞出来。

    果然,不出几天,这个美的不象话的女子就找到了魏续的面前。

    看着这个一身孝服,作未亡人打扮的绝sè女子,魏续只觉得腿都酥了,忍不住口花花了起来。而这女子对他的调戏之语也颇能忍受。更是让魏续sè胆大起。在听了女子的要求之后,拍着胸脯答应一定办的妥妥贴贴,但要求是女子在事成之后,要让他一亲芳泽。

    女子当然不答应,魏续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也难得的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便让女子回去等消息。自己快马加鞭的赶到吕布治所为女子的父亲求情。

    没想到这次魏续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好运,在见到姐夫吕布说明情况之后,本来对小舅子颇为和善的吕布,竟然出乎魏续意料之外的严词拒绝了。

    魏续始终没有明白一向对自己信任有加的姐夫,前几次帮长安城大户捞人的事情,不光魏续得到了不少好处,连带着吕布军在长安大族中的声望也有些升高,几乎有一洗董卓掌权时所造成的负面影响的趋势,本就是两厢得利的事情,可这次吕布怎么这么不通情理,甚至连为什么也没有对他说,就将他赶了出来。

    魏续的心中已经满是那女子含羞忍辱的娇俏模样,越想心中越是焦躁,仿佛装进去数十只老鼠一般,百爪挠心,痒痒的不得了。心中也不免对吕布也有了不满。

    最后魏续一咬牙,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吕布说这女子的父亲必死,就趁着吕布浩大声势迎娶貂蝉为妾的时候,支开了所有有可能出现在后院的家将和兵士,将那女子谎骗到了吕布府中后院园林之中。

    一向粗鄙的魏续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自认为完全的计策:先行非礼之事,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将吕布的话实言相告,再好言相劝,定能遂心。

    然而令魏续没有想到的是,几乎所有人都听从了他的命令,却偏偏出了个名叫秦旭的意外。令他的计划全盘皆输不说,魏续在醒来之后,几乎都有了自杀的心思。

    原因无他,陷阵营未来的统领,吕将军心腹中的心腹,在奋武将军府内威势无匹的魏续将军,此时正被人赤身吊在了后院的亭中,胸前的黑毛被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剃成了大大的“sè狼”二字。而在魏续的头上,则是被人恶搞似的画上了一只乌龟。

    被吊在温侯吕布的内府后院,女眷住所,赤身**,之前还亲自下令调走了所有的家将和下人的魏续将军,没穿衣服……

    这……

    更令魏续心中胆寒的是,远处竟然有不少人打着火把,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第四章 被隐藏的真相

    “你真的是吕将军麾下的羽林骑主簿?”见秦旭小身板上套着一副将军府属官的服饰,又听他自称为羽林骑主簿,素衣女子一副怀疑的神sè问秦旭道。

    “嗯。”秦旭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这女子虽美,但在这三国历史之中,长的美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往往就代表着无边的麻烦,眼前这位也不例外。

    “那你还敢对那人那样?”

    “谁?哪样?”秦旭现在一心只想着抓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去投奔曹cāo。对刚刚“救”下这女子之后,激愤之下对魏续的恶搞已经有些后悔,只得继续装糊涂。

    “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素衣女子仿佛知道了秦旭的想法,黛眉微皱,娇嗔道。

    “我不学好的话现在哪还有命在?”秦旭没好气的说道。心中却是被这女子刚刚不经意间流露的姿态震的心跳都少了半拍。我的个乖乖,难怪魏续那么急sè,甚至用强,这女子七分庄重中带着三分妖媚,诱人的魅力简直就是从骨子里直接透出来。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不怕我了么?”女子星眸中透出一丝狡黠,反过来质问秦旭道。

    “我忘记出去的路了。”秦旭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没法不老实,秦旭本来也想一走了之的。

    刚刚收拾完魏续的时候,秦旭只不过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可惜没有刀,否则给他留个记号也不错”的话,就见这女子竟然真的从身后掏出了一把牛耳尖刀!

    一把刀!

    这个女人身上竟然还带着一把刀!?

    那刚刚这女人泫然yù泣的表情,充满绝望的眼神,难道都是装的?

    管他呢,反正也算是在走之前最后为吕布军和高顺作件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改变陷阵营的历史吧。秦旭哭笑不得的在这女子的注视下,给魏续的胸毛设计了一个新的“发型”之后,便发现这女子竟然手段极其熟练的在魏续的脑袋上画了一只乌龟!

    用刀子画一只乌龟!?

    这是把魏续往死里得罪啊!

    感觉嘴里有些发干的秦旭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顿时感觉两世为人的脑子加在一起也不太够用了,受委屈被欺负的弱女子和面不改sè在人脸上画乌龟的两极对比,让秦旭内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英雄救美的豪情瞬间被浇上了一盆冷水!事情的后续发展难道不能正常一点么?这算怎么回事?

    见女子将刀收起后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盯着自己,似乎在问自己接下来怎么办?秦旭就感觉胆边有些发毛。

    见秦旭提议抓紧离开这里,这素衣女子竟然还能提议秦旭伪造一下现场,并且弄出些大的动静以便引人前来。差点就让秦旭误以为这位也是穿越来的了。

    这女子演技直追后世影后,是个人物啊,就是不知道是历史上的哪位。

    看来就算自己不出现,估计魏续到最后也在她手里讨不得什么好去。

    直到多年之后,秦旭偶然间问起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掉魏续的时候,这女子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当时心存死志,又有后手,杀之无用,就是连累了你。”……

    书归正传。

    刚刚经历了魏续的事情,秦旭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间都有些尴尬。使得刚刚“通力合作”的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素衣女子不知道究竟是何人,竟然对吕布的奋武将军府十分的熟悉。三转两转之下,竟然真的将秦旭给带出了后院,来到了一处偏门之中。

    “你从这里出门,百步后左转,穿过小门,就是前院柴房的后门了。”素衣女子的眼眸十分的灵动,不经意间微微皱起的眉头竟然让秦旭生出了一丝怜惜。

    “你自己小心吧。别再这么冒险。好运气不可能都在你这边的。”秦旭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两人至今甚至还没有通过姓名,苦笑了一下,索xìng不再多说。

    “嗯。”

    “或许之后再也见不到这位奇女子了吧。”秦旭摇了摇头,强忍住没看女子最后一眼,扭头便走。

    现在是乱世,是汉末,是三国的开端。稍微一个不小心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主角一到王八之气乱发,英雄美女接踵来投,最后定鼎中原称王称霸的那是小说。

    现实中人会死,每个人都有面具,美女不一定都是温柔的。

    特别是在知道了rì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

    秦旭只想活下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吕布的筵席一结束,肯定是要过问这件事情的。秦旭向后院走的时候曾被不少人看到。虽然秦旭的年龄和身份都不会引起别人太大的怀疑,但秦旭毕竟不是之前的秦主簿,而且魏续的命令大家都知道,一些事情秦旭毕竟是说不清楚的,还是抓紧想个对策为好。

    “啊!不要!小心!”

    就在秦旭为一会怎样应对质问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那来历神秘的素衣女子惊诧的叫声。

    秦旭下意识的猛的一回头,却没有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一根长长的木戟,铺天盖地的砸在秦旭的头上。

    “贼子,看打!”

    这是秦旭倒下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时间不知到过了多久,阵阵的幽香令秦旭渐渐清醒了过来。枕边闻不出是什么香味,不过暖暖香香的很是好闻,秦旭忍不住又深深的吸了几口。

    最近秦旭的脑袋好像十分的倒霉。来到三国的第一天,同一个地方就挨了两次。真不知道如果再有第三次的话,秦旭会不会又反穿回去。

    秦旭睁开眼睛,没有老套的问这是在哪里。因为就在离秦旭不到一米的床边,刚刚那位素衣女子,正努力的向后拉着一位浑身上下套着火红sè的团花战袍的少女,这红衣少女目测大概也就十一二岁年纪,满脸的稚嫩,此时正满脸不渝的看着素衣女子。而就在红衣少女的手中,那杆长长的木戟,不正是造成秦旭躺在这里的罪魁祸首么?

    “我了个去,怎么个情况?”秦旭看到这杆木戟,下意识的拿起一件东西挡在身前。

    “yín贼!sè鬼!我要杀了你!琰姐姐,不要拉着我!”红衣少女见到秦旭的动作,眼珠子都红了,娇美的小脸上写满了怒意。猛的从“琰姐姐”的手中抽出手来,抄起木戟朝着秦旭就砍。

    可惜这红衣少女忘记了秦旭是在床上,抡起的木戟长杆被床上的棂框挡住,发出“框当”的巨响,连带着整张床都猛的震了一下,秦旭不敢保证这丫头再来第二下会不会让这床散架。

    “好大的力气!”秦旭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暴力的少女。

    红衣少女虽然脸庞稚嫩,但个头却只比充满了成熟风韵的素衣女子矮半个头,一身紧身的连衣裙下,身材也是不输素衣女子,火爆的紧。充满怒意的小脸上两道斜飞的细眉竟然给人一中英气勃勃的健美感,一双美眸正迸发出逼人的杀气,让秦旭忍不住又将手里的物体抱紧了些。

    “你!……琰姐姐,你看他!”红衣少女毕竟年幼,被“琰姐姐”再次拉住手之后,竟然委屈的差点哭出声来。

    秦旭顺着红衣少女的目光,看到因为在床上移动的原因,不小心被自己下意识夹在双腿之间的枕头,终于明白了这女孩的怒气来源。也大概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赶紧道歉,秦主簿一向是很有礼貌的,而且看到这少女的装束和脾气,以及招牌式的武器,再不知道这红衣少女的身份,那秦旭也就白穿了。

    吕玲绮,吕布的独生爱女,母亲严氏,差点成了袁术所建立的伪成的太子妃。今rì一见,果然气场十足啊。

    “琰姐姐,他,这个坏蛋,sè狼!他竟然把人家的枕头夹在哪里!都臭了!”

    听到吕玲绮的话,不单是秦旭,就连素衣女子“琰姐姐”都绽开了笑容。

    “真是令百花失sè啊。”秦旭脱口而出。

    “你们两个小鬼头。”素衣女子指着秦旭对吕玲绮说道:“玲绮,你可不要小看这位小哥哥哦,他刚刚可是从你舅舅手里把我救下了呢。”

    “舅舅?”秦旭一听这个词就知道坏了。怎么能忘了魏续是吕布的妻弟,吕玲绮母亲严氏的表弟啊,这,这,这怎么能乱说呢。秦旭颇有些“幽怨”的看了素衣女子一眼。

    “那个坏蛋才不是我舅舅。”没想到吕灵绮根本没有像秦旭担心的那样再次针对秦旭,反而好像对魏续也没有什么好感。

    吕玲绮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素衣女子道:“琰姐姐你说这个坏蛋从我那坏蛋舅舅手里把你救了,那岂不是说蔡伯伯的事情,连他都没有办法?要不要我去求求爹爹?”

    素衣女子“琰姐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摇头道:“王允那老匹夫是不会答应的,还是不要去麻烦你爹爹了。好在你蔡伯伯声望颇高,老匹夫不敢这么快就下杀手的。”

    !!

    琰姐姐!?

    蔡伯伯!?

    王允老匹夫!?

    秦旭只感觉自己想要尽快离开吕布军的计划怎么主观的客观的旁观的拦阻空前的多!

    这个一身素装孝衣,挽着妇人髻的女子,难道就是那个嫁给痨病鬼卫仲道,成亲不久就守寡,之后被掳到匈奴,成为匈奴王妃,后返回中原后作出胡笳十八拍名传天下的蔡文姬?蔡琰!?

    乱了,全乱了。

    蔡琰竟然出现在了吕布府中!?

    蔡琰竟然同吕玲绮情同姐妹!?

    蔡琰竟然舍身算计魏续这么一个小小的角sè!?

    蔡琰竟然这么智计多谋!?

    这究竟是三国被掩盖的历史,还是秦旭这个小蝴蝶不小心煽起的一阵风?

第五章 “捉奸”在床

    大汉初平三年,四月初六。

    奋武将军、假节、开府仪同三司、温候吕布以娶妻之礼,纳大司徒王允义女貂蝉为妾。

    据汉礼,大典及宴客都在黄昏举行。

    因为吕布已无高堂,大司徒王允亲自主婚。朝中大臣自太尉马rì磾以下,尽皆到场。天子刘协也派出了宫中内侍前来道贺,场面一片火爆。

    “奉先呐,天子如此重视于你,rì后可要戮力王室,尽心辅佐,切切不可再生二心,以免辜负君恩,遗羞妻子亲族啊!”

    典礼酒宴开没有开始,王允的脸sè就已经是cháo红一片了。昔rì同僚们的阿谀赞颂,天下第一武将的曲意奉和,都让老王头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对吕布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像是长辈教训小辈的口吻,并且以吕布前事略作jǐng告。

    “喏!请义父放心!有小婿在,定保义父和天子的江山稳妥无虞。”吕布英挺的面容上挂着浓浓的笑容,正礼作答,表示对王允的尊重!只是王允没有发现的是,吕布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冷焰,很是森然。

    “快去看看蝉儿吧!一会就要行礼了。可不要冷落了老夫的爱女!”王允见吕布顺贴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王允不知吕布的心思,也不yù在这种场合下做的太过令吕布难堪,便温声对吕布吩咐道。

    若是常人,这大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手段或许极为凑效,但吕奉先,天下第一的武将,安能久在人下?天子这么说倒也罢了,不管怎么说,大汉是他刘家的;可你王允若没有我吕布,可能依旧在对董卓俯首帖耳,大表忠心呢。

    吕布能忍,不能忍也不会在丁原帐下做了好多年的主簿,并在这个很有前途的岗位上做出了让丁原十分满意的成绩。若不是当年李肃夜来,说不定文武双全吕主簿忠义勇武的名声很可能就成了吕布一生的标签了。

    “吉时将到!请诸位大人大厅观礼!”被王允请来客串婚礼主事的长安名士、礼官大夫庞舒高声宣布道。

    偏厅之内,两位身着宫装的角sè丽人,正在为吕布整理吉服。听得吕布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年纪稍小的绝sè女子细心的为吕布掖了掖衣领,温言说道:“奉先,义父年迈,xìng子又是刚直不会转圜,你莫要将他的戏言放在心上。”

    “貂蝉妹妹说的极是!”另一名三十岁左右相貌甚是温婉的女子也说道:“夫君自是天下无匹,威名无双,如此便更要有容天下之量才是!司徒大人可是今rì的长者呢。”

    “姐姐,你又来取笑于我!”貂蝉半袖遮面,娇嗔不依道。

    “罢!罢!罢!”吕布看着相处融洽的两人,笑道:“我若是执着这等小事,倒显得我还不如你们两个女子。两位夫人,为夫看蝉儿的面子,不同他一般计较!”

    “看来还是蝉儿妹妹的面子大呢!”

    “姐姐……”

    年纪稍长的女子,正是吕布的原配夫人严氏。严氏出身商家,最是与人为善,xìng子更是极其温婉,和吕布成亲十几年,相夫教女,同吕布一直相敬如宾。对于这次吕布纳貂蝉为妾,严氏不仅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帮着张罗,忙里忙外,所以不管是吕布还是貂蝉,都十分的敬重这位大夫人。

    “玲儿呢?”吕布听到外面庞舒的声音,站起身来,问严氏道:“这丫头来长安之后,不是总是缠着要见她年幼时整rì抱她的庞伯伯么,怎得这时候不见了身影?”

    “这丫头啊!”严氏嘴角露出宠溺的一笑,佯作埋怨的对吕布说道:“不好好的跟妾身学些描红刺绣,整rì价学你这个当父亲的舞刀弄枪,将来嫁出去被夫家笑话。”

    “我吕奉先的女儿,要么便嫁个盖世的英雄,要么便嫁个尊贵无双之人,迂腐平常之人又岂入的我吕布的眼,夫人不必担心。”吕布傲然道。

    “奉先,姐姐说的及时,这学武终究是男子的营生手段,玲儿年幼,还是多习女红为好。”貂蝉出于本身原因,对吕布及严夫人本就有愧,加上严夫人xìng子随和,两人的关系相处的十分不错,此时也附和严夫人对吕布说道。

    “可惜姐姐不争气,没有为夫君诞下一子,以后还得靠貂蝉妹妹多多努力呀。”严夫人笑道:“时辰快到了,我去看看玲儿。夫君和妹妹收拾好了就快出去吧,莫要耽误了吉时。”

    “将军!卑下有事禀报!”

    “唔?进来!”

    严夫人刚要离开,一名吕府家将神sè慌张的走到偏厅门口,低声报道。

    吕布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出了什么事情。示意严氏和貂蝉暂时回避,将那名家将唤了进来。

    “何事?”吕布沉声皱眉,问道。

    之前吕布已经吩咐过了,今晚的奋武将军府邸中,除了带领中、后院值守家将的魏续及护卫大厅的陷阵营众军之外,由于朝中百官大多在此,因而还请命调动了麾下羽林卫jīng锐,原并州jīng骑的一部负责外围,这个时候要么不出事,一出肯定是大事。

    “是,是魏续将军!他……”家将见吕布yīn沉的脸庞,心下害怕,战战兢兢的将魏续赤身露体出现在后院园林中的事情磕磕巴巴的说了一遍。

    “魏续?”吕布的眉头紧皱,问这名家将道:“你是亲眼所见魏续这厮赤身露体被人吊在园林之中,还被人……”

    “是!卑下等奉魏将军军令,撤出全部守卫后院的人手,半个时辰之前,忽然听到后院有人声喊叫,卑下等赶到就发现了魏将军……,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家将见吕布发问,不敢隐瞒,说道。

    “魏续这厮,竟然罔顾军令将后院家将撤出,简直该杀!”吕布猛的站起身来,威凛的气势吓得家将一屁股坐在地上。

    “玲儿怎样,有没有事情?”身在帷帐之后的严夫人不等吕布发话便急忙忙冲将出来,也顾不得温婉贤淑的气质,满脸的惊慌,连声急问道。

    “小姐!卑下前来回禀之时,曾见小姐在后院持戟而行,想是并未受到惊吓!”家将慌忙答道。

    “这个魏续!端的不为人子!”严氏温婉的脸上满是怒气,听到吕玲绮无恙之后,被貂蝉扶着大口的喘息。

    “魏续现在何处?”吕布问道。

    “已被卑下等扶到中院库房中休息。”家将惶恐的答道。

    “现在百官皆至,此事切切不可外传,夫人你先去看看玲儿,我和蝉儿随后就到!”吕布打发走了家将,温声对脸sè怒红的严夫人说道。

    前厅中发生的事情以及吕布的反应,秦旭并不知道。

    此时的秦旭正在吕玲绮闺房的床上,陷入头疼之中。

    蔡琰!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才女蔡文姬,竟然就站在了面前。而且刚刚还同她一起实施了一次针对魏续的恶搞。

    太不符合常理了。才女不都是温婉而优雅,手中捧着一卷书,品着一盏茶,浅笑低语,踏雪寻梅之类的雅事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么?

    以身sè诱,拔刀毁容,丝毫不见皱一下眉头的才女谁见过?

    蔡琰的目的秦旭大概能够想到。

    历史上,蔡邕被王允以董卓同党的罪名逮捕下狱之后,虽然一心想除之而后快,但却始终顾忌着蔡邕天下大儒的名声不敢下杀手。只能靠着不断的使计施压,最后逼得蔡邕最终自杀。

    这件事情,秦旭还是有些印象的,但中间究竟有什么曲折,却是毫不知情。也没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搀和着吕布。而且看起来吕布同蔡邕的关系还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在王允如rì中天的时候,还敢收留蔡邕的独女。

    而且令秦旭更想不通的是,既然蔡琰和吕玲绮的关系这般好,蔡邕和吕布的私交也好像不错,那蔡琰为什么不直接去求吕布,反而是绕了好几个圈子去找个名不扬声不显的魏续来寻求救父的机会呢?

    “咦!恶贼,你之前见过琰姐姐?”吕玲绮见秦旭只顾着直勾勾的盯着蔡琰jīng致的脸庞,嘴里头还念念有词说些让人听不懂的模糊话语,却就是赖在自己的床上不下来,吕玲绮小脸一皱,闷闷的说道。

    “大名鼎鼎的蔡文姬,洛阳才女,谁不认识!”秦旭正在纠缠吕布和蔡邕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在听得吕玲绮的质问之后,也没有注意自己又多了个“绰号”,脱口而出道。

    “琰姐姐这么有名么?”吕玲绮睁着大大的眼眸,满是好奇的问蔡琰道。

    “主簿大人似乎对琰的过往很是熟悉?怎么琰却对大人没有丝毫印象呢?”蔡琰的美目微眯,疑惑的问秦旭道。

    “哎呀不好!”秦旭暗暗叫苦:“蔡大家可不好糊弄啊!”。

    这个时候女子的小字甚至姓名并不是任何人都能知晓的。纵使之前蔡琰在洛阳时文名在才子墨客中传诵,但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火烧洛阳之后,董卓残暴,人人求生尚且不能,谁还能记得已嫁为人妇的蔡琰大才女呢。更何况秦旭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个尚未加冠的孺子而已,蔡琰成名之时,秦旭怕还在尿尿和泥呢。

    “这个……”

    “玲儿!你房间中为何有男子之声!?”

    就在秦旭为如何解释而发愁的时候,严氏的声音仿佛救命稻草又好像是催命符一般,焦急的从门外传来。

    “这倒霉催的!”

    如何认识蔡琰,秦旭倒是还可能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毕竟离开了长安之后很可能就和蔡大才女再无相见之rì。但现在秦旭可是正躺在吕玲绮的小床之上,而吕玲绮的母亲,吕布的发妻严氏,已经急匆匆的推门闯进来了!

第六章 魏续夜奔(上)

    严夫人的突然到来,让房间里的三个人统统傻眼。

    吕玲绮更是急的要哭了,虽然这小姑娘只有十一岁,但严夫人严格的家教也让她知道,有一个男人出现在闺房里,还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终究是大大的不妥。

    秦旭更是暗叹自己的运气真是背到家了。先是莫名其妙的来到三国乱世,成为即将走上流浪军生涯的吕布军中一个名不副实的小小主簿;之后又卷进了一个几乎颠覆了历史常识的迷局之中,最后竟然被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打昏,又睡到了人家的床上;关键是竟然还被人家母亲给抓到了。

    老天呐,不带这样玩我的吧!?秦旭现在只想对天四十五度角默默流泪。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严氏进到房间之中,也惊呆了。女儿的床上半躺着一个男人!

    也许是顾忌到女儿的声誉,也许是秦旭的年纪和女儿身上紧扣的战袍让严氏安心,更或者是房间内还有蔡琰也在,没有让严夫人再次出现失态。而是眼神凌厉的盯着秦旭,厉声问道。

    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模样的吕玲绮当即被吓呆了,再也无丝毫之前的刁蛮娇横之sè,怯怯的看着母亲严厉的眼神,同时竟然对之前还在“痛恨不已”的秦旭产生了一丝同情。

    “我……这……”秦旭绞尽脑汁的想着说辞。事实胜于雄辩啊,谁让自己出现在人家女儿的床上呢?此时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只能拖一刻是一刻,慢慢思量对策。

    “夫人,此事另有隐情!”蔡琰突然开口对严夫人说道。

    “谢天谢地!怎么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蔡琰,蔡大才女!”秦旭听到蔡琰的话,真恨不得抱着这位大美女狠狠的亲几口。是啊,有蔡琰在,相信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只是看蔡琰怎样说了。不管怎样,秦旭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多半的原因就出在蔡琰的身上。

    “蔡小姐,你如何也在此?你不是……”严夫人一副刚刚发现蔡琰在这里的样子,口吻也稍稍的平和了一些。

    “夫人,这件事情你错怪了玲儿妹妹了。”蔡琰听到严夫人的口气缓和,知道严夫人也不想事情弄的尽人皆知,便指着秦旭掉落在床边的腰牌,插口说道:“此人乃是吕将军府上的一名主簿,并非歹人。是玲儿妹妹想找个人试戟,可是后院竟然连一名家将兵士都没有,所以才去前院库房中临时找了他来,不想吕将军的戟法着实jīng妙,这人被玲儿妹妹不小心打伤了,玲儿妹妹心地善良,不忍之下,才将此人带回房间救治。”

    “主簿?”严夫人目露疑光,上下打量着秦旭。不过奋武将军府的腰牌是做不了假的,严夫人自然认识,只是秦旭的身板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武艺在身的,便疑问道:“既是切磋武艺,怎得找了这么一个……”

    严夫人到底是家教良好,这种情况之下也不忘了照顾一下秦旭秦主簿的自尊心,没有明说秦旭的小身板着实不够看。

    蔡琰见严夫人眼中的怀疑之sè去了七八分,便上前挽住了吕玲绮的手臂,温声说道:“谁让他是主簿来着,吕将军发迹之前,不也曾是一名主簿么。玲儿妹妹大概认为凡是主簿,都和吕将军差不多吧。”

    “玲儿呀,你个傻丫头!军中主簿甚多,岂能个个都如你父亲一般文武双全?以后千万不要随意找人比试了,女儿家就要有个女儿家的样子!”严夫人的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抬手抚摸着女儿的头顶。眼见着女儿虽然只有十一岁,但个头却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了,一时间严夫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之sè。

    “真佩服蔡琰大才女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秦旭听得蔡琰的一番说辞,既暗捧了吕布武艺高强,又暗赞了严夫人教女有方,还连带着夸吕玲绮心地善良。直说的严氏母爱泛滥,竟然当着秦旭这个外人在场,对女儿传授起了女人经来。

    “咳咳!”秦旭本无意打断严氏母慈女孝的戏码,而是担心。严夫人都到了,吕布还会远么?

    刚刚严氏急匆匆的赶来,秦旭就已经猜到了,肯定是魏续的事发了。在吕布纳妾的典礼宴会上,或者说是吕布代表的长安城武将势力同王允为代表文官势力正式结盟的大典上,出现这种事情,不可能只有严氏一人到此。严夫人好糊弄,被蔡琰三言两句就说的信了个十足十,吕布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没准见到秦旭,还没等有人说话,就让秦旭永远也开不了口了,秦旭可不敢拿这事冒险。

    “你这般年纪就被奉先提拔成了主簿,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的。还没有请教小哥你台甫上下?可有表字?”恢复了端庄的严夫人,确实有她的魅力所在。几句淡淡的话语,就能让拥有两世记忆的秦旭生出好感来。

    难怪吕布当年追随丁原四处征战,能放心将后院留给严夫人。以吕布的xìng子,能和大部分的并州将领关系不错,除了吕布本身的武力能给人绝对的安全感之外,相信同严夫人的这种人格魅力进行的夫人外交不无关系。

    “卑下秦旭,年纪尚幼,未有表字,蒙吕将军错爱,忝为羽林骑中主簿,是奋武将军府衙属官。”秦旭整理好了衣襟,对严夫人行礼道。

    严格上来说,秦旭虽然属于羽林骑编制序列,却算不得大汉的正式官职。吕布诛杀董卓的封赏中,奋武将军是刚刚够格开府的,也就是可以拥有自己的一套私有班子;仪同三司便是可以给这套官吏班子分封官职,有文有武,入大汉编制序列,却不是拿朝廷的俸禄,而是吕布自己掏腰包而已,有些类似于吕布的私兵。

    严夫人听完秦旭的话,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亲近的笑容。一则是秦旭的身份属于“自己人”范畴,再者秦旭两世为人,前世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商界“成功人士”,身上所带的亲和气质,同严夫人倒是真有几分相似,令严氏更觉得亲近。

    “秦主簿不必避开,且在一旁坐下休息。”严氏见秦旭要行礼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摆手说道:“你为玲儿所伤,倒是我这做母亲的没有好好管教。一会奉先过来,我夫妻二人还有话说。”

    “吕布?真要过来?”秦旭对自己的判断力既爱又恨,希望吕布也能相信蔡琰的这幅说辞吧。

    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严氏便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反而是问吕玲绮道:“玲儿在后院练武,可能见过你表舅?”

    “表舅?”吕玲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蔡琰,低声说道:“没……没有,我一直同琰姐姐在一起,没有见过表舅。”

    “可怜的孩子,太单纯了,编谎话哪能用这种语气说话?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么。”秦旭在一旁看吕玲绮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心中着急。虽然秦旭也不确定蔡琰“sè诱”魏续的事情吕玲绮有没有参与,但这副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内情。不由得暗暗叫糟。

    果然,知女莫若母,严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吕玲绮这般模样,便知道中间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严氏毕竟是爱女心切,也只是听向吕布禀报的家将略略的描述了一下魏续的惨状,当时更担心的是吕玲绮的安危,所以并没有太过于主观的判断。见女儿这副模样,还以为吕玲绮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明说,便温声说道:“你表舅平rì中对你也算不错,这次他被人羞辱,颜面大失,你若是知道些什么,不要怕,尽管和母亲说。”

    “这……”吕玲绮撇着嘴,大大的眼眸中竟然涌上了一团雾气。借着蔡琰扶着她的胳膊,伏在蔡琰的肩膀上,竟然微微抽泣了起来。

    这一下,不单单是严氏急忙起身,慌忙来到女儿身边将吕玲绮揽在怀中,就连秦旭也有些目瞪口呆。

    从之前的话语中,秦旭就感觉到吕玲绮对魏续好感欠奉,现在见吕玲绮这般模样,差点就多心以为魏续是不是真的做了些什么对不住这小丫头的事情。

    “我以前的侍女小桃,曾经偷偷告诉我表舅总是趁着没人的时候摸她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小桃了。”吕玲绮指着自己已经波澜起伏的小胸脯,眼圈发红,声音哽咽,道:“后来我问表舅小桃的去向,表舅说小桃乱入军事重地,已被……呜呜。”

    “这……”严氏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儿,心中对魏续很是埋怨。

    “还有一次,我和随从去郊猎,发现表舅带着军士,杀掉了整整一个村子的人,连老人孩子都没有放过,还……”吕玲绮的小脸有些发红,就差将小脸埋进胸口了。

    “还怎样?”严氏着急的问道,魏续这已经涉嫌杀良冒功了,听吕玲绮的话中似乎还不止这些。

    “还叫那些军士趴在那些阿姨姐姐的身上乱动。就像……”吕玲绮的小脸已经红的快滴出血来。

    就像什么?严氏自然知道吕玲绮的意思,可是现在旁边还坐着一个秦旭,严氏轻咳了一声,端庄的脸庞上也露出几分羞赧。

    “这个魏续,竟然杀良冒功,劫掠乡民!难怪每次奉命出城剿匪都能满载而归。”严氏的脸上红了一红,魏续每次剿匪回来,总是会给严氏带回不少礼物,让严氏对这个表弟十分的喜欢。没想到这些礼物的来处竟然是那些无辜的乡民,让严氏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严氏此时的表情也前所未有的严肃,转身对门口说道:“去,告知吕将军,魏续这狗东西,哼!”

    门口还有人?

    秦旭只感觉自己真的好运,若是刚刚有一句话惹得严氏不高兴,就自己这小身板,跑都跑不了。但接下来一个人的声音,更是让秦旭有了在鬼门关上徘徊了一圈的感觉。

    “不必去了!”吕玲绮闺房的门口传来威严的声音:“魏续这厮暂时动不得!”

    “爹爹!”

第七章 魏续夜奔(下)

    吕布,字奉先,并州五原人,有虓虎之勇。勇而无谋,寡恩少义,轻狡反复,众叛在旦夕之间。第一次同吕布的相见,秦旭实在难以将面前的男人同印象中的吕布形象重合。

    见多了某国游戏中那个目露凶光,满面横肉,残忍嗜杀的画像,眼前这个身材伟岸,相貌英挺,穿着一身黑纹红绦的吉服,头上戴着爵弁,举手投足间无处不彰显温和风度的男人,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那个被时人语曰:“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的天下第一猛将。

    吕布话音刚落,便走了进来,却是说出暂时不能将魏续怎么样的话。令吕玲绮闺房中的四人都惊讶的看向门口。

    “夫君!”“父亲!”“吕将军!”“主公!”

    众人起身向吕布行礼,吕布面容带着一丝忧sè,随意的摆了摆手,倒是看向秦旭时,眼角微微的挑了挑,似乎对秦旭在这里出现十分的惊讶。

    吕老板的眼神让秦旭鸭梨很大,刚刚还躺在人家女儿的床上呢,若是刚刚进来的不是严氏而是吕布,秦旭不敢想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见吕布看向自己,秦旭也只能硬着头皮佯作平和,接受者吕布的“检阅”。

    “你就是秦旭!嗯,不错!”

    吕布的反应很奇怪,注视了秦旭一会,说了句令秦旭摸不着头脑的话,就不再多言。令秦旭有些莫名其妙。

    按说秦旭虽然是吕布的属官,但是能让吕布一见面就能叫出名字,好像秦旭无论从身份官职还是地位资历上都不太够格。

    怪只怪之前的秦主簿的记忆太过零星和散乱,令秦旭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竟然还能得到此时已经名冠天下的吕温侯一句“不错”的评语。特别是对于自己出现在了吕玲绮的房间内,吕布竟然也没有询问,不太对劲!

    “爹爹!”吕玲绮见到吕布进来,想也没想便扑了上去,揽着吕布的胳膊,娇嗔道:“你不是之前告诉玲儿今天要娶貂蝉姐姐么?怎么这么快就来见玲儿了?”

    吕玲绮的话倒是给秦旭解了围,吕布的气场太大,虽然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但之前吕布的一些不太符合常理的行为还是令秦旭难以控制的有些紧张。

    “玲儿莫要胡闹!”吕布轻抚了吕玲绮的头顶一下,脸上露出一副宠溺的笑容,说道:“听到家将禀报后院之事,我哪能放心的下。”

    “夫君!”严氏的眼眸中流转着雾气,同时爱怜的看了吕玲绮一眼,说道:“魏续乃我表弟,却借着夫君之名为祸乡里,若非玲儿告知,妾身竟不自知,请夫君莫要估计妾身颜面,将魏续处以军法。”

    “唔?”听到魏续的名字,吕布的脸庞上也闪过一丝怒气,不过旋即即逝。问腻在怀中的吕玲绮道:“魏续被羞辱之事你竟知晓是谁做的?”

    “这……”吕玲绮当真不是个说谎话的材料,见吕布问及,下意识的便向秦旭望去。无异于是告诉吕布和刚刚一直追问此事,好不容易被糊弄过去的严氏,这件事情和秦旭有关。那么,蔡琰之前对严氏所说的那番话,自然也就不是真话。那么秦旭出现在吕玲绮闺房的床上,真像就有待商榷了。

    见吕玲绮如此痛快的就将两人出卖,蔡琰望向秦旭的脸上也报以一丝苦笑。似乎在说她也没有想到吕玲绮是这么听话的乖孩子。

    “主公,夫人,此事……”秦旭一边起身苦笑行礼,一边心中极速的思虑着应当怎样过得这一关去。

    不过思来想去,秦旭只得到这么一个结论:“吕布女儿的床,是谁都能上的么?看来这次是死定了!”

    “秦主簿不必多言,魏续之事,此中颇有隐情,这次怕是连我也不好动他!”

    事情越来越离奇了,一向护短的吕布竟然没有在秦旭的问题上多加拷问,反而一脸沉闷的对眼神狐疑的看向秦旭三人的严氏说道:“魏续为我部将良久,颇为我信任,我军中虚实,魏续尽皆详熟,不可轻动啊。”

    “魏续那厮此刻被家将软禁,杀之何用三尺之刀,夫君何以如此为难?若是顾及妾身……”魏续虽然是严氏表亲,但涉及吕布,严氏倒也颇为放得下,对吕布的犹豫,严氏不解道。

    “难道表舅跑了?”腻在吕布怀中的吕玲绮突然说道。

    威震天下的吕布此时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有些无奈的将怀中的吕玲绮轻轻推开,站起身来到窗口,说道:“难为玲儿还能叫那厮一声表舅。不错,魏续假借治伤,已然逃脱。”

    “那夫君怎么……”严氏问道。

    “怎么不去追?”吕布脸上的尴尬神sè愈浓,想必这位战场上的无敌战神也有些郁闷,说道:“魏续出逃,躲进了王司徒的车架之中,我已经吩咐府中卫士,不得轻动。”

    “王司徒?那不是貂蝉妹妹的义父么?怎么?”严氏温婉的面容上尽是不解,问道:“夫君以大礼纳貂蝉妹妹为妾,那王司徒之前已是夫君盟友,此番更是亲如一家才是,怎么还能收容魏续那恶贼?”

    “唉!”

    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听到吕布的叹息。若是前世秦旭知道威风凛凛的吕布也有如此为难的时候,怕是打死也不会相信。

    “董卓已经死了!”一直在一旁看吕老板一家在秀家庭和谐的秦旭和蔡琰,此时竟然异口同声的叹息道。

    “这和董卓死了有什么关系?”吕布和严氏若有所思,房间内也只有吕玲绮懵懵懂懂的不知道秦旭和蔡琰的这句话的分量。

    “秦旭,你说某此时应当如何?”沉思中的吕布突然开口,问秦旭道。

    “当然是……”秦旭下意识的站起来,随手拍了两下身边人的肩膀,就要开口,却发现房间内严氏蔡琰和吕玲绮都是一副古怪的神sè看着自己。

    “我这是在找死啊!”顺着三人的目光,和吕布眼中的错愕,秦旭顿时醒悟过来,恨不得将自己的手给剁下来。

    这里不是前世下属在请教自己问题,吕布也不是送给秦旭一筐筐菠菜的办公室小妹,不小心养成的没有拍拍人家肩膀的习惯,在此处好像并不能起到增进和下属间的亲切感,反而有送掉小命的嫌疑。

    “无妨!”还没等秦旭请罪,吕布反而替秦旭开解,说道:“秦主簿不需紧张,我的年龄几同你父,你不必有所顾及。”

    “咦?吕布这么好说话?”饶是秦旭心思如电,也难以猜透这历史上出了名难伺候的吕温侯怎么变得这般。不过秦旭知道自己此时一定是要说出什么来的,否则不用吕布,严氏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蔡琰刚刚的一番说辞了。

    “该说些什么呢?”秦旭开始后悔当时读三国的时候不求甚解了。不过就算记得秦旭也不敢说的太满,出了蔡琰这个几乎颠覆了秦旭历史观的变数,秦旭也不敢肯定曾经读过的三国历史的准确xìng了。

    “继续成亲!魏续不足为虑。所虑者……嗯……”

    思虑许多,其实只是一刹那,秦旭决定再相信一次历史。因为就在这个月,不单单发生了王允和吕布成功刺杀董卓的事情,而且还有一件大事,秦旭隐约有预感,这或许就是破解吕布同王允之间隐藏矛盾的最终解决方法。只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吕布军的命运是否依旧按照历史上的记载,六年后便烟消云散,秦旭也不敢肯定。

    “这算是什么办法,爹爹和貂蝉姐姐的义父之间到底怎么了?”看秦旭刚刚的僭越动作,还以为他有什么惊人之言的吕玲绮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道。

    “所虑者何?”吕布倒是没有像吕玲绮这般问的如此直接,不过脸上还是闪过一丝失望之sè,说道:“吕某自五原从军,十数载以来,仗手中画戟,倒是还未曾怕过何人。秦旭你直言无妨。”

    “秦主簿你是说董卓余党?”吕老板一家都认为秦旭话中空话太多,唯独蔡琰若有所思,说道。

    “董卓余党?”吕布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说道:“朝堂政争,文武不和乃是惯例,王司徒想必更是明见其中深浅,秦主簿太过谨慎,些许残兵,自董卓死后如一盘散沙,吾视之如猪狗,有何惧哉?”

    “吕将军自然是天下无双!但那所谓的董卓残兵同吕将军麾下的jīng兵骁将自然也是无所可比,但吕将军也曾事董卓,对西凉铁骑的兵力战力,想必也是熟知吧?”吕布给秦旭的第一印象并不坏,加上刚刚的失礼也没有怪罪,秦旭心中对吕布也改观了不少,听懂了吕布话音中的意思,秦旭也被激起了脾气,说道:“董卓虽死,但从死者,不过数十人,所谓残兵,怕是用词不太妥当。倘若有一二人,纠合董卓余党,以智谋之士为羽翼,强攻长安……”

    “报!”

    就在秦旭好容易有个机会可会在天下无双猛将吕布面前慷慨而谈的时候,一声焦急的报告声直通后院。

    平rì中吕布的奋武将军府后院是外将的禁地,除了之前魏续所率领的亲兵营充作府上家将和原有的下人外,还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冲进后院之中。

    “何事?”吕布在听得秦旭这番长篇大论的时候,脸上已经紧皱起了眉头,此时听到有人不守规矩的进后院女眷住地通报,心中已然是不喜,声音中浓浓的火气让人咋舌。

    听来传报的声音,秦旭觉得耳熟,等见到面才发现竟然是刚刚穿越来时,第一眼就见到的外号“死猫”的司马冒,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位陷阵营公认第一胆大的家伙竟然敢闯后院。

    “董卓余党,李傕郭汜等,以贾诩为军师,张绣叔侄为先锋,打着不满朝廷封赏的旗号,纠合十余万西凉兵马,距长安已经不足四十里!王司徒请您赶快过去!”

    司马冒带来的消息却令在场诸人无暇去理会怎样处罚这冒失的家伙。

    “什么?”房间内的三位女士几乎同时惊呼道,惊讶的看着同样面露惊容的秦旭。

    听到这个消息,吕布的脸上反而平静了下来,看向秦旭的眼神中,也充满了莫名的意味!

第八章 婚礼骇客

    “果然来了。”听了司马冒的报告,秦旭暗道。虽然隐约记得大概就在四月,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令秦旭心中焦急了起来。

    “李傕郭汜二人无谋少计,并非人雄。加之董卓新亡,人心涣散。选择在这个时候袭击长安,怕是后面有高人相助。”蔡琰低声道。

    “宾果!”蔡琰的判断力让秦旭暗中赞叹一声。无愧是当年洛阳第一才女。历史上李傕郭汜攻击长安的借口,正是对朝廷的安抚政策不满。

    “王司徒恩怨分明,果然刚直无私啊。”秦旭嘴角露出一丝哂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王允虽然贵为司徒,朝政经验自无可说。但这件事情若是放到两千年后,稍微有点社会经验的人,站在这个角度都会考虑下善后问题。而老王头却单纯的认为杀了董卓之后,大汉朝廷就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天下那些早已蠢蠢yù动的野心家们就会俯首帖耳。

    刚刚干掉董卓,就忙着清洗朝堂打击报复政敌,完全不拿董卓遗留下来的庞大军事势力当回事。就算是拉拢吕布,也只是将这威震天下的猛将高高供起来而已。

    汉制,奋武将军随时高级将军名号,但实际上不过是个监军;假节,不同于假节钺可以带天子征伐,只能不经请奏便斩军中违反军令者。可现下长安城中,吕布所统帅的原并州军及西凉军一部,本就占长安城内总兵力的绝大多数,所以也只是个名头。至于仪同三司,也只是给了吕布一个待遇。

    可以这么说,别看老王头又是嫁女儿,又是封高官。王允实际上除了给予吕布高待遇之外,正在逐步的架空老王头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强援吕布。

    狡兔未死飞鸟未尽,王允就已经急不可待的开始着手藏弓杀狗了。出身豪门大族,仕途一片坦途的老王头,果然应了“未曾清贫难chéng rén,不经打击老天真”这句话。

    “令高顺率陷阵营将军府外待命,命张辽传令成廉宋宪等羽林骑集结。我去见王司徒。”

    “喏!”

    吕布站起身来,慢慢的踱了几步,发出一道道军令。眼中迸发出一丝杀气。冷笑道:“李傕郭汜等,猪狗一样的人物,便是有数十万大军,何足为虑。”

    “夫人,你等在地安坐,为夫去去就来!”吕布对严氏说道,仿佛只是出去饮杯酒般自在轻松。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吕布身上那属于战场王者的滔天煞气猛的迸发出来,尚未开战,便已经展现给人一种战无不胜的自信。这就是吕布独特的魅力,纵使秦旭看多了关于吕布的各种好的坏的评论,对这次长安之乱的最终结局也早已知晓,此时也不得不被吕布的这种豪情所感染。

    果然,不单单是严夫人面露自信的笑容,吕玲绮大大的星眸中,对父亲吕布的崇拜简直到了狂热的程度。唯独蔡琰,虽然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但眼神中却无可遮掩的闪过深深的忧虑。

    “奉先,秦主簿被玲儿误伤,行动不便,此番便不必去了吧?”就在吕布将要跨出门去,严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唔?”吕布的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看了一眼秦旭,意味深长的说道:“也罢,家中女眷也确实需要保护。秦旭,我听说你一直想加入陷阵营?”

    “啊?这……”秦旭想不到吕布竟然也知道之前秦主簿的这“雄心壮志”,一时间想不明白吕布此时说这些话是何用意。

    “我调拨十名陷阵营军士归你调遣,今晚若是你能护得吕某家眷平安,我便特批你进陷阵营训练一rì。如何?”吕布英俊的脸上,笑意难以掩饰。

    “你?想进陷阵营?咯咯……”还没等秦旭回话,吕玲绮就已经伏在母亲严氏的怀中,笑的直不起腰来。

    “这……喏!”

    秦旭的脸上满是尴尬。

    鬼才想进陷阵营!虽说魏旭夜奔,估计和陷阵营统领之职永远说拜拜了,陷阵营的战力在高顺的统领下得以保存。但吕布军若是还是依照历史的走向的话,就算是有陷阵营在,败亡也只不过稍缓而已。毕竟无论袁绍、曹cāo哪怕是刘备,都是有大缘法的主儿,吕布军仍旧是前途堪忧啊。

    不过吕布看自己时那种让人读不懂的眼神,令秦旭内心底处颇有些不安。小小年纪就被任命为主簿?发现出现在女儿房间中还能和颜悦sè?被一个无论年纪官职资历的小年轻很无礼的拍了肩膀还能不怪罪,甚至还为之开脱?

    吕老板个人魅力要不要不这么大?现在秦旭明白为何吕布落魄时,陈宫这么有主见的人都对之不离不弃。除了陈宫对曹cāo的厌恶之外,怕是也有被吕布的这种态度所感动吧。不过吕老板,就算是礼贤下士也不必对一个小小的主簿这么认真吧?搞得秦旭现在一想起要去投奔曹cāo的念头,心中就会有一丝负罪感。也不知道是前世秦主任良心未泯,还是秦主簿残余的记忆作怪,总之令秦旭非常不舒服。

    “夫人……”

    吕布出门吩咐司马冒调拨十名陷阵营军士来此,便去前厅应王允邀约去了。

    吕布离去之后,吕玲绮房中顿时陷入一阵尴尬的气氛之中。特别是严氏审视的目光,令秦旭感觉浑身不自在。吕玲绮再大大咧咧的xìng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从严氏的怀中坐直了身体,低着头不敢直视严氏的目光。

    严氏也不说话,就这么板着一张脸在秦旭三人的面庞上扫来扫去,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让三人心里发毛。

    “九假一真么?玲儿,你都学会撒谎骗娘了?”果然,严夫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率先发难。

    “娘,我……”吕玲绮听到严夫人的话后,眼圈顿时红了。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虽然严氏针对的只是吕玲绮,但秦旭蔡琰二人的脸sè也不太好。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吕玲绮才多大年纪,心思又一向单纯。严夫人这话就是说给两人听得。秦旭还好,只能算是受害者,不过因为一直想投奔曹cāo的原因,加上刚刚吕布的态度,令秦旭心里发虚,连带着对严氏和吕玲绮都隐隐带着一丝愧疚感。

    蔡琰可是首当其冲,刚刚说完了一番让严夫人信服的说辞,转眼就被吕玲绮破了个干干净净,现在严氏的这些话,几乎是一句句都憋的蔡琰说不出话来。

    严夫人不愧是久在并州高官府邸女眷中,替吕布周旋人际关系的人物,气场着实强大。这一手当着和尚骂秃驴的本事,秦旭自愧不如。

    “姐姐,你在这里么?奉先让我过来陪你和玲儿。”一声在秦旭听来不啻于仙音的女子声音从门外传来,顿时让秦旭长舒了一口气,若不是怕吕布发飙,秦旭恨不得抱着大救星貂蝉狠狠亲几口。再这么下去,秦旭倒还好说,估计蔡琰都快晕倒了。

    秦旭逃也似得出得吕玲绮的闺房,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此时静下来,想想这半rì的经历,从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迷茫,到见高顺吕布蔡琰这些青史留名的或猛将英雄或英姿美人;从定计找机会投奔曹cāo到被吕布人格魅力所感染,直到马上就要经历战乱,心境变化之快,都让秦旭产生了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不真实感。

    “反正是回不去了!好歹哥们也是职场成功人士,就当是出了趟回不去的差!就当是在玩RPG!就当是……QTNND!”秦旭胡思乱想了许久,依旧找不到一丝能让心跳慢下来的头绪,索xìng狠狠地一跺脚,低声胡乱骂道。

    “唔?”

    秦旭发泄着负面情绪,蓦地发现身前方不远处,一个白sè的女子身影在月光下,似乎在抽动着肩头。

    “蔡大家?”经历了同蔡琰一起收拾魏续和刚刚的事情之后,秦旭除了历史上对蔡琰的评价之外,又多了一层另类的认识。美貌多才,又有个文名满天下的父亲,富可敌国家世的夫婿!无论在何时,也是标准的高端白富美的典范。却偏偏生错了时代,父亲身陷囹圄,夫婿刚刚成亲就成了一陌坟土!历史上她还要经历被匈奴掳走,回到大汉之后所嫁非人的苦难。

    她美貌、冷静、多智、机变甚至还有些腹黑。是一个有血有肉,经历了太多常人所没有接受过的委屈的奇女子,而不再是几行冷漠的文字。

    秦旭没有惊动蔡琰,慢慢的走到了蔡琰身边,月光下蔡琰jīng致的面容上淡淡的落下几行泪痕。

    “秦主簿!?刚刚被严夫人吓傻了吧?没有躲到别的地方哭鼻子吧?”

    蔡琰身上笼罩着的淡淡的忧伤在见到秦旭之后瞬间不见,拢了拢落下的发丝,将泪痕不着痕迹的抹去,语气略带促狭的对秦旭说道。转变的速度差点让秦旭认为刚刚是自己看花了眼。

    “你?没事吧?”秦旭不确定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蔡琰淡淡看了秦旭一眼,说道:“长安要乱了,秦主簿怎不遵吕将军命令,去调拨军士护卫内眷?反而来看我这弱女子哭泣,是何道理?”

    脸变的真快!秦旭暗哂,走到蔡琰身边,鬼使神差般伸手将蔡琰没有擦干净的泪痕抹去,嘴上却笑道:“长安乱了,自有官军去守卫;吕将军的命令,秦旭也自当遵从,只是月下美人,自然更有可看之处。”

    “秦主簿觉得魏续那厮头上乌龟可像么?”蔡琰漠然的看着秦旭的动作,一动不动,眼中闪过一道失望的眼神,嘴角却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魏续做不到的事情,秦旭却未必做不到。”秦旭自然知道蔡琰身后有把锋利无比的牛耳刀,就秦旭这小身板,这么近的距离,保准一捅一个窟窿。不过秦旭脸sè丝毫不变,慢慢的在蔡琰的注视下,靠近蔡琰的耳边,低声说道:“琰姐姐,想不想救蔡老大人?我有个办法!要不要听听?”

第九章 拯救大儒蔡邕(上)

    “你要的是什么?”蔡琰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被洁白的贝齿几乎咬出血痕,眼睛直视着秦旭的眼睛,颤声说道。

    “呵!”秦旭被蔡琰紧张的表情逗笑了,强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蔡大家,你就不能理解为刚刚你为我解围,我现在报答你么?非要想的那么龌龊!”

    “那你的手放在这里,也是在报答我么?”蔡琰指了指搭在自己略显消瘦的肩膀上的手,月光下愈显白嫩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红晕,问秦旭道。

    “咳咳。这个是不小心,不小心……”秦旭被蔡琰说的老脸通红,盯着双手心中暗骂今天差点闯了两次祸了。

    蔡琰的眼睛一直盯着着秦旭,不知道秦旭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可惜唯一看到的是,秦旭的眼神很清澈。

    刚刚秦旭的手搭在肩膀上的时候,蔡琰就已经知道秦旭不是故意轻薄了,眼前这小子,似乎有着很大的胆子和一些不合礼法的习惯,之前就算是吕布又怎样,还不是让这小子拍了肩膀。可是想归想,当秦旭凑过来的时候,蔡琰心中就像是被拨动了绷紧的发丝一般,恐慌、羞涩、愤怒不一而足,隐约还有一丝蔡琰不愿意承认的期待。

    “秦主簿,你刚刚的意思是说有法子救家父?”蔡琰将心中突然冒出的一丝旖旎强行压下,正视着秦旭,凝声问道:“需要琰做些什么?”

    “你知道蔡大人被老王头关在什么地方么?”秦旭可不知道才一会的功夫,在蔡琰的心头已经转了这么多心思,而且自我的称呼也从妾身变成了自称名字。

    “应该就关在诏狱之中,离此地不远,就在城中西苑一侧。是天子亲军,隶属禁军龙骧卫的驻地。”蔡琰听秦旭问的郑重,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秀眉一蹙,问道:“你问这些,不会是想……”

    “没错!”秦旭肯定的点点头,笑着说道:“你可要好好感谢一下你的大恩人李傕郭汜两位将军了。”

    “你是说吕大人有可能调西苑禁军抵御来犯的西凉军?”蔡琰双手拢在胸口,紧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会,道:“这不可能。吕将军因曾前侍董卓,禁军不可能会听他调遣的。”

    “哎呀我的琰姐姐呀。”秦旭的手又不自觉的拢上蔡琰秀美的双肩,说道:“这里是长安,可不是洛阳。现在宫里的西苑禁军之前可是董卓的麾下。虽然反正,但是那一位会不会相信这些人还有待商榷呢。”

    “对啊!”蔡琰也似乎刻意的忘记了秦旭揽着自己的事实,兴奋的说道:“我真是笨,这次西凉军来犯,王允老贼又是疑心颇重,怎么可能放任之前同属西凉军的禁军占据宫闱!”

    “宾果!”秦旭打了个响指,趁机将手从好像没有发觉的蔡琰肩膀上拿开,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自要我们赶在老王头想起转移蔡大人之前,那么他就没有机会了。”

    蔡琰不明白秦旭口中所说王允没有机会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她认可秦旭的这个计划。双手扳着秦旭的肩膀,十分认真的说道:“秦旭,只要我能用这计策救出父亲,琰一定会报答你的。”

    “你去救?”秦旭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合着蔡琰压根就没想着带他玩啊?

    “不错!”蔡琰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坚定之sè,说道:“虽说李傕郭汜二贼的进犯会令王允老贼自乱阵脚,但是,谁也不敢说这些原本是西凉军的禁军士兵会不会附逆,太危险了,你没必要同去。”

    “你用什么身份让那些兵油子相信你不是假冒的?”秦旭拍了拍蔡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毫不留情的打击着蔡琰,道:“长安战乱将起,城中肯定会有异动!长安城离着匈奴边境不远,说不得这次李傕郭汜二人这么来势汹汹,也纠合了异族也说不定,要不然就那两人的xìng子,借给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天下第一猛将的虎威的。”

    “你似乎对李傕郭汜二贼很熟悉?”蔡琰听了秦旭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疑惑的问秦旭道。

    “你忘记吕将军之前同他们也可以算是同僚,我对西凉军中这俩货还是有些了解的。”秦旭貌似随意的答道。

    熟悉!?当然熟悉!你不就是在这个时候被趁火打劫的匈奴兵将掳去做了他们王妃的么?秦旭心中暗道。

    既然“有幸”来到这个时代,而且又和蔡琰也算是熟悉了,还不小心占了人家不小的便宜,自然是不能见死不救,这可不是秦主任的风格。

    秦旭见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蔡文姬都被自己给忽悠住,心中大为舒畅,脸上不经意的就带上了得意的笑容,道:“你去可能有危险,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奋武将军府的属官,又有十名陷阵营的兵士佐证。我去办这件事情,他们就算是发现了什么,也不敢拿我怎样的。”

    “不!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蔡琰听完秦旭所说,突然说道,一副你不让我去你也别想去的坚定模样。

    “这……”秦旭有些头大,看来女人如果当真要做一件事情,那绝对比男人还要固执的多。秦旭仔细思量了一下,就点了点头,答应了蔡琰的要求。

    在秦旭看来,长安城城高墙厚,吕布威名无双,又是夤夜出击,以逸待劳,虽然击溃二十万大军很不现实,想来也能阻挡二贼一阵。

    而在长安城中,吕布军的数量只有总士兵的一半,仅有近三万大军,除了分出一部分兵士监视城中的西凉降军,一部分随吕布劫营,还要分出一部分守卫重要关卡和保护天子和朝臣的安全,今晚城中肯定不会安稳,正是火中取栗之机会。只要趁着二贼进犯的消息没有大肆传播扰乱军心之前,那么救人的计划成功率是非常高的。

    “但愿蔡老头心理素质好一些。不要被王允的几句话就说的失去了生活的希望,进而自杀,成全了王允的心思。”秦旭心中暗暗祈祷。记得蔡邕自杀,好像就是在李傕郭汜进犯长安前后,具体时间秦旭却是记不大清楚了,令秦旭大为懊恼。

    “琰姐姐,还有秦……大坏蛋,你们要去哪里?”

    正当两人要实施计划的时候,吕玲绮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大大的眼眸中满是惊讶的看着秦旭和蔡琰两人。

    “唔!”秦旭同蔡琰两人皆是吃了一惊,回去看去,吕玲绮依旧是之前见到时的打扮,撅着小嘴,正等着两人回答。

    “这个……”

    “我们……”

    秦旭和蔡琰谈论救蔡邕的事情时,似有心似无意的都没有将吕布这个当事人的意见考虑其中。

    秦旭是知道历史上吕布军此战是必败的!原因无他,无论吕布再如何厉害,麾下兵士再怎么善战,将近十比一的兵士倍数差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还要分兵数用。吕布也是人,以寡敌众本就是兵家不取,要不然当年虎牢关时,吕老板也就不会成全了刘大耳朵哥儿仨了。

    再者,后方王允为首的文官集团又同吕布是貌合神离,整rì想的是如何削弱吕布的实力,加之他们因董卓之事,固执的认为西凉军只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此战能不给吕布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指望他们稳固后方,几乎是无稽之谈。

    再加上现在秦旭还有投奔曹cāo的想法,所以秦旭对无论怎样用吕布的威名去救蔡邕,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蔡琰可是不知道历史发展的,想到危难时蔡邕的旧友都因估计王允而不敢收留离开卫家的蔡琰,唯独吕布这最不可能相助的人,反而将她安排同女儿住在一起。吕玲绮对待蔡琰更是如同亲姐姐一般,对蔡琰言听计从,甚至算计魏续这个表舅都没皱下眉头。

    可蔡琰不仅为了某些原因,逼反了吕布的部将外加小舅子魏续,现在又要假借吕布的军令直接去诏狱提人,所以蔡琰的心中对吕玲绮始终存着一份愧疚,现在看到吕玲绮,蔡琰着实有些心虚,不知道该如何给吕玲绮解释。

    “我刚刚好像听到蔡伯伯的名字,是琰姐姐又想到法子救蔡伯伯了么?”吕玲绮惊喜的问道。

    看着吕玲绮不带一丝作伪的面容,蔡琰的脸上透出一丝红晕,强笑着问吕玲绮道:“玲儿妹妹怎么出来了,你不是陪着严夫人和貂蝉夫人么?”

    “哼!还不都是这个大坏蛋!”吕玲绮竟然出奇的没有回答蔡琰的问话,娇哼一声,大大的眼眸狠狠的盯着秦旭,把秦旭看的莫名其妙。

    “我……”吕玲绮的态度恶劣,秦旭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但又无话可说,只能讪讪的摸摸鼻子,对蔡琰道:“事不宜迟,我先去见见吕将军拨给我的军士,你将吕小姐送回去吧。”

    蔡琰深深的看了秦旭一眼,得到秦旭的眼神肯定,不是抛下她单独去的意思之后,蔡琰温声对吕玲绮道:“玲儿妹妹先回去吧,两位夫人还在等你,等事情结束了,姐姐再对你细说。”

    “那这大坏蛋?他?”吕玲绮撅着小嘴,不满的看着蔡琰,语气很不信任秦旭的样子,说道。

    “是姐姐有事要请秦主簿帮忙,秦主簿是去帮姐姐的,玲儿妹妹先回去吧,别让两位夫人等着急了。”蔡琰一时间也想不出怎样对吕玲绮解释同秦旭的谋划,只能温声软语劝吕玲绮回去。

    “我不!我也要去!我刚刚看到你欺负琰姐姐了!”已经先入为主,认为秦旭不是好人的吕玲绮冲秦旭扬了扬小拳头,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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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拯救大儒蔡邕(中)

    吕玲绮的话让蔡琰jīng致修长的脖颈都变成了同脸蛋一般的血红sè。

    秦旭也是老脸微红。前前后后两辈子加起来快活了四十岁,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用鄙视的口气质疑秦主簿的人品。更可气的是还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秦旭感觉有些内伤。

    “我先去看看吕将军划拨给我的兵士。”眼见气氛愈加的尴尬,吕玲绮宛如护崽的小母鸡,充满斗志的“保护”着身后的蔡琰,更是让秦旭深刻体会到这姑娘的战斗力,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嘛?

    也不知道蔡琰会怎样调教思维一根筋的吕玲绮,秦旭按照来时的记忆,寻到了前后院之间的库房之处。

    几个小时前的“故地”酒房之外,站着一堆故人。

    吕布调拨暂时归秦旭指挥的十名陷阵营士兵,正如同标枪一般列队等待着。秦旭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老许、司马冒赫然在列,感情都是熟人啊。

    十人中六个是秦旭刚刚来到这个时代就见过的,当时除了老许外,他们一个个胆大包天,窜腾着懵懵懂懂却一心妄想进陷阵营的秦主簿偷酒喝,才导致了秦旭的穿越。后来司马冒因为秦旭替他挡灾,还信誓旦旦的在众兄弟面前拍着胸脯说要帮秦旭在高顺面前美言几句呢,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几乎眨眼的功夫,秦旭就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不过秦旭倒是真想好好谢谢司马冒。能找来这些眼熟的陷阵营兵士,想必司马冒是费了心思的。否则以陷阵营兵士的自尊,战场才是他们的乐园,没必要跟着一个半大孩子瞎胡闹。

    “咳咳!”秦旭被这十名百战老兵古怪的眼神弄的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道:“诸位大哥也都是熟人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长安城内西凉降军不少,吕将军将家眷交付我等,此中意义我也不多说,老许司马留下,其他人各司其职。”

    “老许,死猫,能不能帮我个忙!”八人离开,秦旭对老许和司马冒开门见山道。若是平rì,在没有弄清楚到底之前的秦旭和老许之间的关系时,秦旭是绝对不会开口了。特别是还有一个摸不清底细的司马冒。

    秦旭之所以找这两个人帮忙,一则是确实无人可用,再者因为秦旭很清楚,吕布这一去,等再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就算是两人中有人禀报吕布,估计那时候吕布已经无暇管这些事情了。再说吕布能留下蔡琰在府中,也间接的说明吕布很有可能保持中立。

    至于王允,根本不在秦旭的考虑之内,李傕郭汜占据长安时,王允能不能活者还未可知,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

    “喏!”老许和司马冒对视一眼,并没有什么异议,齐齐低声应道,甚至都没有问秦旭是什么事情,可见陷阵营的军纪之严明。

    此时已经是深夜,李傕郭汜进犯长安的消息还未大规模散播开来,但长安城中夜风的肃杀,也已经给这座古城陪都带来了几分肃杀萧瑟的意味。

    对于吕玲绮随同秦旭及蔡琰一行,老许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司马冒看向秦旭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炽热。不过秦旭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即将见到的蔡邕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司马冒的异样。

    老许对长安城中的地形十分熟悉,不一会的功夫便带着秦旭同司马冒会同了蔡琰和吕玲绮一起,来到了诏狱所在的西苑龙骧卫军营之中。

    “军营重地,来着止步!”

    长安城龙骧卫曾经也是董卓麾下的劲旅。可惜随着董卓被杀,群龙无首之下,被朝廷收编。被王允交由司隶校尉黄琬节制,由原来的皇室禁军,沦落成了狱卒。

    王允的本意是要黄琬借着这近三万的兵力,达到制衡吕布的目的,可惜黄琬出身豪门大族,或许会些走马shè箭,但抡起军中威望,实在不能同吕布相提并论。但龙骧卫好在在王允眼中还有些用处,所以粮草军马并不缺少,平rì中倒是也训练有素。

    今rì执勤兵士见除了秦旭等人深夜来此,很快通知其他兵将就布置好了防御阵势,将秦旭等人挡在了大门之外。

    “奉奋武将军吕温候之命,前来此地公干,闲杂人等一概避让!”秦旭前世常常参加商务谈判,深知先声夺人之道乃是在谈判中占据有利形式的不二法门,商者不争难论主次,生意自然也就做不好。秦旭虽然没有带过兵,一理通万法随,此时不能弱了气场,当下喝道。

    那值夜的军士不过龙骧卫中普通的小兵,看不出秦旭的sè厉内荏,见秦旭颇有威势,不敢擅专,却又不敢随意放人进入,只得躬身行礼,请秦旭等人稍等,吩咐人去请值夜的将军。

    “不知是吕温侯麾下哪位将军降阶,卑职龙骧卫中郎将莫智(西门兄推荐),劳将军久候了。”一名身着铁甲身材矮胖将军打扮的壮汉,领着七八个亲兵,出了西苑营寨大门,见秦旭火光下略显稚嫩的脸庞,莫智有些迟疑的说道。

    “吾乃温候属官,奉命前来见一名要犯。请将军速速带路。”秦旭心知自己的年纪是最大的硬伤,但一时间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当下板着脸,淡淡的说道。

    “这……请问将军有没有吕将军手令?或者王司徒的文扎?”莫智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秦旭身后的几人,一脸为难的说道:“将军莫要误会,这自从董太……不不,董卓被诛之后,王司徒下令,凡要提审这里的犯人,均需要王司徒的文扎。吕大人是王司徒爱婿,有他的手令自然也是可以的,这个……”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难道还怀疑我等假传军令不成?”吕玲绮被蔡琰安排在秦旭的身后,刚刚没有被莫智看到,此时听得莫智推诿,似乎对救蔡琰之事有所妨碍,当下不耐烦的说道。

    “吕小姐!?末将不知是吕小姐亲至,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有吕小姐在,自然能代表吕将军,末将失礼,快,打开营门!几位请。”吕布之前是董卓义子,加上勇武无双,在西凉军中威望极高,吕玲绮随吕布习武,被不少西将军中将校认识。之前吕玲绮要跟两人一起来的时候,秦旭没有拦住,却不想此刻吕玲绮竟然成了众人进营门的关键,连带着莫智对秦旭等人也热络了许多。

    长安城虽然不比洛阳,好歹也是大汉陪都之一,诏狱修的极为坚固,厚厚的青石墙壁足足有一米多厚,不时传来的莫名怪声,使得这里显得十分yīn森。龙骧卫在董卓死后也着意的讨好王允,更是将天牢守的如同铁通一般,看的蔡琰一阵咋舌。

    蔡邕毕竟是海内知名的大儒,王允也不敢轻易的让蔡邕丢了xìng命。关押蔡邕的牢房也被刻意打扫的十分干净。

    秦旭等来到蔡邕牢房前的时候,只见一个皓首苍髯的老者正伏在低矮的石案上书写着什么,除了一张简单的床榻,一盏昏黄的油灯以及厚厚的一摞书稿之外,别无他物。

    莫智讨好的接过狱卒的钥匙,将狱卒轰开一旁,亲自弯腰打开牢房重重的木门。

    蔡琰透过石窗,见到这老者,当时就有些失态。苍白的脸庞微微的抽动,嘴唇被洁白的贝齿咬的没有一丝血sè,灵动的眼眸中也充满了雾气。秦旭此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在吕玲绮要杀人的目光中,死死的拉住蔡琰的玉手,向正在开门的莫智后背使了一个眼sè。

    蔡琰毕竟是经历了许多事情,当下强忍住情绪,却是没有将手抽出来,反而紧紧的反握住秦旭的双手,指节都有些发白。

    “几位将军,这里就是蔡大人的圄所。”莫智留意到秦旭好像才是这伙人的首领,连吕玲绮都站在秦旭的身后,虽然不甚明了秦旭的身份,但也处处陪着小心。

    “多谢莫将军,我等定会向吕大人实言相告莫大人的帮助,你看……”秦旭不以为意的点点头,示意莫智可以离开了。

    “这个……”莫智毕竟是这里的主官,蔡邕和王允的矛盾整个长安城中谁人不知?虽然吕玲绮也在,但毕竟没有见到吕布的手令,莫智也不敢轻易的让蔡邕离开视线。

    “莫将军!自重前程啊!”自从秦旭吩咐后就一直没有开口过的司老许突然站在莫智面前,挡住了莫智的视线,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面令牌,在莫智的眼前晃了晃。

    “陷阵营?”莫智砸吧砸吧嘴唇,见一旁的司马冒也掏出了同样的一枚铁牌,当下也明白看来自己在这里的打算是行不通了。作为吕布军中的王牌,陷阵营往往在很多场合就代表了吕布军,他们的赫赫威名,是用无数的白骨堆砌出来的。之前在西凉军中就已经是禁忌的代名词,莫智可不敢保证真要惹恼了这两位,会不会掉了脑袋。

    “将军请便!末将在门口候命。”见这两位煞神也只不过站在这个面容稚嫩的年轻人身后,莫智愈发的摸不透秦旭的身份,但现在龙骧卫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莫智还是明智的选择了不去触霉头。

    “爹爹!”

    “琰儿?”

    蔡琰的一声痛彻心扉的低语,令刚刚莫智开门都没有受到打扰的老者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蔡琰。

    “可是蔡大人?”看蔡氏父女这无语凝咽的样子,秦旭也不想打搅他们,但也不得不打断了他们相会的温馨。

    “这几位想必是琰儿的朋友?老夫蔡邕,蔡伯喈!”蔡邕不愧是海内闻名的大儒,略一沉吟,自报身份道。

    “爹爹,不要多说了,我们现在就走,有什么话,到安全的地方再说。”见蔡邕在这个时候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行着儒礼,自我介绍……蔡琰一脸的焦急。拽着蔡邕的衣袖说道。

    “可是王司徒命你等前来接老夫出去的?”蔡邕脸上一喜,问道。

    “爹爹不要问了,我们……”

    “难道你们……。不行不行,我蔡伯喈俯仰天地,从未亏心行事,怎能做出这等事来。”

    “真是个倔老头!”秦旭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看着一直冷静多智的蔡琰都快哭出来了,蔡邕竟是依旧不肯出狱。

    “王司徒不会放你出去的。”秦旭无奈,长安城外西凉军中有贾诩在,吕布此行沾不了便宜的,时间紧迫,只能用杀手锏了。

    “小子无知!”蔡邕虽然是被王允关进来,但似乎还没有认清楚老王头的真面目,竟然容不得秦旭“诋毁”王允一句。

    “未必!”秦旭冷笑道。

第十一章 拯救大儒蔡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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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竖子!”蔡邕被秦旭的口吻气的白胡子都要翘了起来,大声道:“子师何人?老夫与他相识近四十年,甚知其为人。王司徒与我所争者,忠义而已,心诚志公。董卓待我有义,与国不忠,我岂能不知?处囹圄以报之者,知遇之恩也,子师定知我心。我已书信一封,详陈吾意只在修史,子师大量,不消片刻老夫即可脱身,岂能因一时意气,做出令天下耻笑之事?”

    “我……”

    我可是来救你的,这就骂上了?合着救人还救错了?

    秦旭发现这老头倔起来,慷慨激昂,言辞凿凿,倒是让人插不上口。若不是秦旭来自后世,知道蔡邕的结局,没准以此时王允在士林中的声誉,秦旭真会被蔡邕这番说辞而感到羞愧。

    “爹爹!”蔡琰见蔡邕几乎在指着秦旭的鼻子骂了,赶忙拦住须发皆张的蔡邕,一边小声的安抚蔡邕,一边充满歉意的看着秦旭。

    秦旭摸摸鼻子,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劝说蔡邕。只能慢慢推到牢房门口,思量着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倔老头带出去,否则一旦消息走漏,怕是李傕郭汜二贼还没有攻进长安,不光蔡邕不活,秦旭等人也要人头落地了。

    不过看蔡邕这架势,若是秦旭再坚持的话,没准老爷子捋袖子就要和秦旭拼命了,头疼啊。

    “大人,今晚莫不是王司徒和吕大人联审蔡大人么?”

    “怎么,还有别人前来此处?不是说除了持王司徒文扎,一概不许旁人面见蔡邕么?”

    “可……可是,那些是吕温侯的人,末将也不敢得罪。是是是,末将知罪,末将知罪。”

    “快去将那些人轰走!耽误了司徒的大事,你担待的起么?”

    “可是末将,这个,末将……”

    “哼!一个吕布就将你们吓成这样,速速带我前去。”

    正当秦旭绞尽脑汁,想办法让蔡邕配合的时候,不远处牢门口传来莫智的谄媚的声音,和一名yīn鸷中年男子的对话声。

    李傕郭汜都快打到长安城下了,王允这个时候派人前来是什么意思?

    “秦主簿,要不要?”守在蔡邕牢房门口司马冒侧耳听着愈来越近的急促将不胜,见秦旭皱着眉头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做了个切脖子的动作对秦旭示意道。

    要说想些歪招胡乱糊弄过去,秦旭没准还能答应,若说是无端杀人,秦旭还真是拿不定注意,要知道前世秦主任可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

    见一旁的老许竟然很赞同的点点头,秦旭无语的拍拍额头,说道:“不必。来人能见蔡邕,定然是王允的心腹,现在王吕两家刚刚缔结政治同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你等何人,竟然敢擅自私见诏狱重犯?”来着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袭儒袍一副文士打扮,yīn鸷着一张脸,漫声喝问道。

    “你又是何人?”秦旭冷声道。

    本来还想试着看看能不能糊弄过去,没想到来人一上来就如此趾高气扬。

    “这位是尚书令内府长史,胡大人!”刚刚还对秦旭等人一脸恭谨的龙骧卫中郎将莫智,此时也仿佛得了天大的靠山,腆着将军肚,对秦旭等人道。

    “尚书令?”秦旭不解道,怎么还扯上尚书令了?

    “王允老贼官职是大司徒掌尚书令,是文官之首。”蔡邕得知王允派人来,以为是接他出狱的,正在整理衣冠将蔡琰轰了出来,正巧听到秦旭的自言自语,于是低声解释道。

    “小娘子果然好见识!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莫大人,还不请这什么什么将军府的人出去!”那胡大人贪婪的目光狠狠的扫过蔡琰胸前高耸,一副不屑的口气,仰起头对莫智说道。

    “你一个秩比千石的中郎将,对一个秩不过四百石的长史如此谄媚,”蔡琰被刚刚胡大人猥琐的目光盯过,简直比吃了二斤苍蝇还让人恶心,又见莫智一副谄媚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你!”

    “琰儿不得无礼。莫将军,胡长史,小女年幼无状,还望见谅啊。不知道是子师兄给老夫回话了么?”蔡邕从牢房中出来,就听到蔡琰的讽刺,赶忙说道。

    “啧啧,原来是嫁为卫家妇的蔡文姬蔡大家,果然名不虚传啊。”胡长史不yīn不阳的说道:“蔡大人说的不错,王司徒确实有回信,还请蔡大人过目吧。”

    胡长史从怀中掏出一幅火封的白绢,递给蔡邕。蔡邕毕恭毕敬的接了过来,捋着胡须,示意秦旭说道:“老夫上午发书,这时间王司徒已经回信,还请胡长史亲自带过来,可见老夫所预见了吧?”

    见秦旭不语,蔡邕看了一眼站在秦旭身边的蔡琰,说道:“你等能来看我,老夫甚是领情。年轻人嘛,谁都有冲动的时候。王司徒心阔如海,定然不会在意你等今晚所为。待我出去亲自向王司徒知会一声,也就罢了。”

    秦旭的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没有理会蔡邕的好意,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莫智和胡长史,对早已经跃跃yù试的老许和司马冒突然说道:“拿下!”

    不等莫智两人反应过来,老许和司马冒也不问原因,猛然出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将毫无防备的两人扳倒在地,瞬间卸下了两人的下巴,动作之快,竟是没有惊动外面的龙骧卫守军。

    这突然的变故,不单单是蔡邕,连蔡琰同吕玲绮都不明白秦旭突然这样做的原因。

    蔡邕更是又瞪圆了老眼,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怒道:“竖子无状,这是要做什么?赶快放开两位大人!”

    见蔡邕不顾年迈的真要冲上来,蔡琰赶忙将老父拉住。

    在场诸人都不明白秦旭的用意,就连出手的老许和司马冒也一副疑惑的样子,秦旭苦笑道:“蔡大人,先莫要动气。你还是先看看这捐书中的内容吧。”

    蔡邕狠狠的瞪了秦旭一样,将头撇向一旁,不打算理会秦旭的话。蔡琰嗔怪的看了秦旭一眼,从蔡邕手中将白绢拿到手中,掀去火漆,打开了来。

    “啊!王允老贼!竟然……”

    白绢不大,字也不多,但就是这仅有的几个字,却是令蔡琰柳眉倒竖,一旁的吕玲绮更是直接惊呼了出来。

    蔡邕听到吕玲绮的惊叫,又看到蔡琰的异样,疑惑的将目光转到白绢之上,一时间竟是呆住了。

    “太史司马不死,多妄语帝王,伯喈宁yù效此乎?”

    短短的一行字,竟然使得蔡邕仿佛老了十岁。白绢的意思很明白,当年太史令司马迁罪大应死,但最后只受了宫刑,结果修史书对历代帝王颇为不敬;你蔡老头也想修史书,是不是也想诋毁皇帝呢?

    诛心之语啊。

    蔡琰心有余悸的看了秦旭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她自然明白。若不是自己在此,怕是蔡邕见了这封回书,恐怕真的会想不开而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王子师!你心何其毒也!”蔡邕长叹一声,掩袖对墙而立,默默无语,霎时间好像jīng气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见蔡邕的状态不佳,秦旭心中暗呼侥幸的同时也出了一身冷汗。没错,秦旭在赌,赌的就是王允的心胸和历史上的定论。

    董卓死后王允誓要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的,但蔡邕这个海内大儒就算是不入朝堂,影响力也是极高的,若是由他修史的话,王允就好比给自己加上了一个掣肘的桎梏。

    但直接杀蔡邕的话,王允的名声会受到极大的损害,所以才写了这张白绢令心腹带来给蔡邕,两人几十年的交情,王允对蔡邕的脾xìng太了解了。

    蔡邕不明白王允的毒辣,一直还在女儿面前为王允开脱。若不是秦旭等人及时感到,恐怕蔡琰所见到的,就是蔡邕自尽的冰凉躯体了。

    “秦主簿,这两人怎么办?是不是……”司马冒语带恭敬的问道,看向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又发不出声音来的两人也没有了之前的跋扈,眼露祈求的看着沉吟的秦旭。

    老许和司马冒两人也为这突然变幻的情势而暗惊,老许看向秦旭的目光也不像之前看晚辈那般,司马冒对这个之前一直都看上去不起眼的年轻人更是恭恭敬敬。甚至有只要秦旭说据杀了,司马冒就能立即将这两人送回老家的狠辣。

    “请他们也去蔡大人的房间里坐坐吧。”秦旭不以为意的说道。

    长安城马上就要乱套了,谁还会在意一个蔡邕的生死。这两个人虽然讨厌,但秦旭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原住民,很难接受动不动就要人xìng命的行事风格。

    “你怎么知道这书信中的内容的?”吕玲绮见蔡琰正在安慰蔡邕,老许和司马冒也一人一个将地上两人抬进牢房,便小心翼翼凑到秦旭的身边低声问道。

    “猜的!”

    “切!不说拉到!”吕玲绮一脸不屑的说道。

第十一章 诏狱暴乱

    “呜……”

    “呜……”

    一声声刺耳的jǐng报声响彻长安城的夜空。将近年来饱受战乱侵扰的平民从睡梦中惊醒。城中瞬间沸腾起来,男人的骂声,女人孩子的哭声霎时间响彻云霄。

    长安主干道朱雀大街上,一队队的传令兵背插着代表最高级jǐng报的令旗,奔向城中屯兵的四大营寨,

    西苑诏狱中,蔡邕看了王允的回信之后,似乎一时间还难以接受,如同抬线木偶一般,一言不发,任由秦旭和司马冒给他换上了胡长史的衣物。

    “咱们怎么出去?”蔡琰自秦旭成功“说服”蔡邕后,看向秦旭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见秦旭同司马冒扶着蔡邕出来,连忙上前问道。

    “老王头为了保密,肯定会授意胡长史命莫将军将守军远远调开。否则这么大的动静,咱们早就被包围了。”秦旭笑道。

    “大坏蛋!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出去的办法?”吕玲绮见到秦旭一副惫懒的笑容,冲秦旭晃了晃拳头,小嘴一撇,不悦的说道:“快说快说!又有什么坏点子了?”

    “就你这脾气,也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秦旭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大点声!一个男子,这么细声细气的说话,还妄想进陷阵营?快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吕玲绮没听清秦旭说的什么,又向秦旭凑近了一步,不耐烦的说道。

    “当然是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咯!”秦旭决定还是离这小辣椒远一点。拜吕玲绮所赐,秦旭的脑袋到现在还有些微微作痛,对这个武力和脑子成反比的丫头,秦旭决定还是远离的好。见吕玲绮有些不耐烦,秦旭又退了一步,说道。

    “就这么走出去?你就不怕被外面龙骧卫的守军抓了你去?”吕玲绮仿佛看怪物似的看着秦旭,一脸的不屑道:“刚刚还夸你有脑子呢,就这馊主意?”

    “你夸我?还说这是馊主意?”秦旭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吕玲绮,仿佛听到了三国时代最好笑的事情。

    “你抓了他们的官长,还敢这么走出去,就不怕被他们瓮中捉你!?”吕玲绮翻了翻白眼,说道:“我还夸你?切!”

    “他们的官长?莫智?”秦旭恨不得敲开吕玲绮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没好气道:“谁告诉他们我抓了他们的官长?你告诉他们了?他们的莫将军不是请胡长史随我们出营么?”

    “明明是你……”吕玲绮话说到一半,也似乎明白了秦旭话中的意思,顿住话头,不满的白了秦旭一眼,转过身去帮蔡琰扶着蔡邕,说道:“琰姐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

    “呛啷!呛啷!”

    “嚓啦嚓啦!”

    由于老王头别有用心,关押蔡邕的牢房在诏狱中比较偏僻,离着整个诏狱的大门却并不太远,众人收拾好了现场,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一阵阵的铠甲的碰撞声和刀出鞘的摩擦声。

    “姓秦的,你不是说他们不知道这事么?外面是怎么回事?”吕玲绮听到声音,怒视着秦旭,压低声音喝问道。

    吕玲绮不愧是吕老板的独生女,深得乃父真传,不等秦旭回答,仿佛被惊到的小豹子,弓背探身,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下意识的将蔡邕和蔡琰护在身后,。

    “这么快!竟然这么快!”秦旭似乎没有听到吕玲绮的质问,透过门缝,看着外面龙骧卫的军士在各队主官的呼喝声中迅速的集结。

    “呜……”

    “呜呜……”

    “秦主簿!这是敌袭jǐng报!”护卫在秦旭一侧的老许侧耳凝听,眉宇间挂着一丝凝重。

    “龙骧卫是西苑禁军,看样子是要调兵去守城啊?难道是城中出了什么变故?”司马冒也紧皱着眉头,变戏法似的从两只衣袖中取出一对倒刺,透过门缝,凝视着大门外的动静。

    司马冒的意思秦旭明白。他怀疑李傕郭汜带西凉残军攻城的事情败露了,这是朝廷在调兵平叛。

    “不!”秦旭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慢慢的说到:“应该是吕将军回来了。”

    “吕将军?”老许等人还没明白秦旭的意思,蔡琰的脸上却露出惊诧,道:“秦主簿,你是说吕将军他……?”

    “不错!”秦旭沉声说道,眼眸望向远处星光下的夜空,想着那个几乎一手导向了三国历史的奇人的模样,语气沉重的说道:“吕将军败了!”

    “不可能!姓秦的,你……”吕玲绮听到秦旭这般说,顿时急了眼,也不顾外面是否能听到,大声对秦旭喝道:“我父亲怎么可能会败?绝不可能!”

    “秦主簿,这?……”老许和司马冒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吕布,他们的主帅,他们的不败战神,怎么可能败了?若不是秦旭,估计旁人这么说他们早就让那人血溅五步了。

    不过他们今晚见识了秦旭的先知先觉,倒是没有像吕玲绮那般激动,板着脸等着秦旭的解释,不过之前看向秦旭的目光中的炽热,此时也淡了几分。

    不相信?秦旭心中苦笑。那是你们不知道西凉军中有个人,一个连曹cāo这等枭雄都要着了他的道的毒士。吕布的夜袭计划,恐怕从一开始就在他的算计之中,甚至连让吕布听到西凉军进犯的消息,也是此人计策中的一环。

    但是,现在这人声不彰名不显,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这个老狐狸啊!”秦旭没有理会众人各异的神情,反而对未来两人的共事有些期待起来。只是此时无论是秦旭还是秦旭所佩服的毒士,都不会想到两人最终还真的如秦旭所想共事在了一起,但方式却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的另外一种了。

    “不管是不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见不管是老许司马冒还是吕玲绮,对秦旭的态度都似乎冷淡了不少,蔡琰打圆场道。

    “现在外面兵士越聚越多,之前我们的计划怕是行不通了。”秦旭看了一眼众人异样的神sè,对司马冒说道:“死猫,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之前所说的话,但我现在也是羽林骑、并州军的一员,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秦主簿请吩咐!”司马冒咬了咬牙,躬身答道。

    “你去打开诏狱所有的牢房,让里面的人逃命去吧。”秦旭说道,接着又加重语气道:“最好是热闹一点。”

    “放?放人?”司马冒不确定的重复了秦旭的话,不过随即便低声应道:“喏!”

    “你这么做就不怕将来王司徒找你算后账?”吕玲绮冷冷的问道,之前秦旭质疑吕布的话让这小姑娘心中十分的不舒服,但还是替秦旭有些担心,

    “王司徒?”秦旭的眼神中透出一抹谁都看不明白的神光,没有回答吕玲绮的话。

    王司徒还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秦旭没有回话,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听着司马冒在诏狱中弄出的越来越大的声响,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发现眼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竟然有些看不透了。

    秦旭虽然上辈子的人生不怎么出彩,来到这里想的也是找个大靠山混吃等死。但不可否认秦旭是个敢拼敢赌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个不怎么大的单子就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乱世。而这辈子的秦主簿,一个瘦瘦弱弱的十五岁少年,一门心思的想进每次上战场都在第一位拼杀的陷阵营,具体原因虽不清楚,但也着实不是什么善茬,

    受了这两世为人影响的秦旭,听着越来越急促的长号和鼓点,内心中竟然生出了几分沸腾的热血来。

    “西凉军又打回来了!快!快冲出去!出去就不必在这里受罪了!”

    司马冒的话语很有煽动xìng。加上诏狱里的人也都听到了外面越来越清晰的jǐng报声,顿时整个诏狱中乱了套。

    长安城作为洛阳的陪都,在几年前西苑旁的诏狱只是关押政见不过关的重犯的所在。但董卓祸乱长安之时,就已经逐渐开始关押一些不太安全的人士。董卓死后,王允大肆打击董卓余党,一些和董卓走的比较近的郎将校尉和街市上的一些游侠儿也逐渐的充斥了这个本来文艺范颇浓的监狱之中。

    诏狱门口集结的各sè人等越来越多,摄于门外军士齐整的军容,愈发的拥挤。而大门外不远处集结的兵士也似乎发觉了这里的异样。已经有披甲执戈的小队士兵向这边小跑过来。

    “就是这个时候!”秦旭心中暗暗喝道:“走!”

    诏狱门外小跑过来的士兵,本来是执行上峰军令过来查看一下诏狱中突然传出的异响,以防在这多事之秋有暴徒动乱,却没想到还没到门口,就发现一个文士模样的年轻人,一只手拽着一个身着红sè甲胄的小姑娘,一只手半抱着一个绝sè的美人,后面跟着两个彪形大汉紧紧驾着一名同样文士装扮的老者跟随,再之后的大门之中,隐约可以看到零散冲出来的衣着囚衣的人。

    “不好!列阵!”为首的一名小队长反应倒是不慢,马上挥手止住后面跟上的士兵,只在片刻间便摆出了防御的阵势,最后面的士兵也马上折身示意不远处正在集结的大军。

    大汉朝虽然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这些西凉籍贯的士兵也不太受现在的朝廷待见,但不可否认,大汉正规军的战斗力和行动力,依旧高效高速。

    “我乃奋武将军府主簿秦旭,奉命同尚书令府长史胡某来此公干,不幸恰逢暴徒预谋不轨,将军等速速救援!”

    秦旭两只手都拽着人,非但没有绕过这些jǐng惕的兵士,反倒是大喝着直接向防御阵中冲去!

第十三章 竖子!放开我女儿

    “来者绕阵而过!莫要冲阵!”

    不知是秦旭的表情太过逼真,还是诏狱暴乱的事情太过重大。在听到秦旭的喊叫声后,已经结阵的龙骧卫兵士大声对秦旭等人喝道。

    后面源源不断赶过来的兵士竟也无人理会这一群男女老幼的奇怪组合,就这么放了秦旭等人过去。

    “你们好歹也问一下啊?我准备了那么多的说辞?”秦旭小声嘀咕道。

    能这么顺利的冲破千余龙骧卫士兵的包围,让秦旭有些摸不着头脑。若是说之前在大营门口见过秦旭等人的兵士这么做还有情可原,但几乎所有的兵士、部将都对秦旭等人不闻不问,让秦旭感到一丝不对劲。

    “就……就这么出来了?”吕玲绮圆圆的睁着大大的眼眸,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后已经将诏狱门口团团堵住的龙骧卫,不可置信的说道。

    “看来吕将军真的战败了。”蔡琰倒是没有惊讶的意思,反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秦旭,低声对众人说道。

    “什么!?”老许和司马冒齐声惊道。

    “琰姐姐,你说我父亲战败了,所以这些人才这样?但是他们又不认识我们,怎么会?”吕玲绮焦急的问道。

    “这些人曾经也是西凉军序列,本就被朝廷猜疑。现在城外李郭二贼率西凉残军来犯,他们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附逆,要么杀敌。”蔡琰对吕玲绮解释道:“现在诏狱出了乱子,若是城中无事或者吕将军得胜而归,他们顶多就是守卫不利的罪责而已!但若是吕将军战败而归,诏狱又恰巧出了乱子,你说王允老贼会怎样对待他们?”

    “龙骧卫能在董卓死后依旧满编制成军,又和王司徒交好,看来军中有明白人啊。”秦旭只是惊讶于龙骧卫的态度,倒是没有想过其中的关窍,此时蔡琰的一番话倒是令秦旭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三国时代的古人,有大局观的人也不在少数,只不过被滚滚的历史车轮掩盖了他们的名姓而已。

    “咳咳!”“咳咳!”

    “蔡大人,你没事吧?”

    众人出了西苑龙骧卫军营,整个大街上到处是奔跑的小队士兵,倒也没有人太过注意这一行人。很快就要到了吕布的奋武将军府大门外的时候,缓过神来看上去气sè好了许多的蔡邕却是不肯走了,而是面sè奇怪的盯着秦旭,皱着眉头在那干咳,让秦旭有点莫名其妙。

    “嗯!咳咳!咳咳!”

    “蔡伯伯,你不舒服么?”吕玲绮奇怪的问道“要不要我叫府中医者给你看看?”

    吕玲绮的关心并没有得到蔡邕的感激,反倒是老许和司马冒也跟着干咳了两声,看看秦旭和两女,又看看微开的大门中隐约闪现的人影。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秦旭!你这竖子!”也不知道蔡邕这倔老头又在发什么疯,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事情啊,这老头急赤白咧的挣开司马冒和老许搀扶着他的双臂,手指着秦旭,怒瞪着双目,似乎想向秦旭冲过来。

    “蔡老头!有话你就直说,骂骂咧咧的做什么?你的大儒风范呢?你的儒家修养气度呢?你这叫恩将仇报,你这叫过河拆桥,你这叫……”秦旭其实很愿意奉行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可蔡邕虽然已经年近花甲,在三国时代也算是长寿了,但就这一会的功夫已经莫名其妙的骂了秦旭两回了,让秦旭心中着实的不痛快。

    “你对董卓这乱国之贼尚且知恩图报,对王允这害你之人不出恶声,怎么就对我这救你出囹圄的人这般看不顺眼?若不是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我……”提到蔡琰,秦旭突然明白蔡邕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了,于是乎秦旭卡壳了,秦旭无语了,秦旭羞愧了。

    刚刚从诏狱出来冲向龙骧卫的时候,秦旭一心只是想着利用灯下黑的原理糊弄过去,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着实在不行还有吕玲绮的身份这张王牌可以挡一挡,毕竟在长安城中吕布的名字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只是看蔡邕年老,秦旭恐怕他跟不上他们几人的步伐,所以才由老许和司马冒搀扶着。而秦旭自己,则是下意识的拉起蔡琰和吕玲绮两女。

    秦旭敢对天发誓,当时,当时真的没有丝毫猥琐的想法,真的是下意识的握住这一位御姐和一个萝莉的嫩手的。

    “竖子!你!”蔡邕估计活了这大半辈子,也没有骂过多少人,口中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毫无新意可言。

    不过这一声却是惊醒了秦旭,可不是么。能怪蔡老头反应这么大么?秦旭连忙尴尬不已的放开手,身边蔡琰的脸庞已经是粉红一片了。

    蔡琰现在还是卫家未亡人的身份,虽然为了来长安找机会救蔡邕,几乎和卫家闹翻了,但在人前,特别是蔡邕面前,任由秦旭这般拉着手,却也令这位大才女羞涩难当。

    吕玲绮脸sè不自然的将手从秦旭的手中抽出来,一边还小声埋怨道:“握这么紧,害的本姑娘都挣脱不开。真是的!”

    听到吕玲绮的抱怨,秦旭自然也装听不到,反倒是老许和司马冒两人,在众人不太注意的角度,冲秦旭翘了翘大拇哥,连这小辣椒都敢招惹,着实让人佩服秦旭的胆量。

    秦旭现在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估计也解释不清楚了,这哥俩促狭目光,比起蔡老头那种恨不得要吃了秦旭的视线,的确算不得什么。

    “玲儿!你们去哪里了?我和你娘找遍了府中也不见你的影子。可把姐姐给急坏了。”

    正当秦旭和蔡邕大眼瞪小眼陷入尴尬之时,一个一身吉服的绝sè丽人从奋武将军府大门口快步走了出来,正是吕布的新夫人貂蝉。

    “貂蝉姐姐!”吕玲绮rǔ燕投怀,扑到貂蝉的怀中,道:“我们可是去做了件大事呢。你看,这是谁!”

    貂蝉之前是王允义女,又是董卓败亡的关键xìng人物,见到负有董卓知遇之恩,又是王允亲自将之投入到诏狱的蔡邕,貂蝉绝美的脸蛋上,惊讶中带着一丝尴尬。给了吕玲绮一个小小的眼sè,貂蝉躬身对蔡邕施礼道:“原来是蔡中郎,妾身有礼了。”

    “吕夫人不必多礼!之前的事情无谓谁是谁非,皆同吕夫人无关,吕夫人不必放在心上。”蔡邕人老成jīng,看出貂蝉的尴尬处境,不以为意的说道:“说起来还要感谢吕温侯如此仗义,老夫同他不过泛泛之交,更是有王子师从中作梗,温候尚能相救,令老夫实在感激。”

    “奉先?”貂蝉疑惑的看了看吕玲绮,对蔡邕说道:“蔡中郎请进府内说话,这事妾身并未听奉先说起过,失礼之处,请蔡中郎海涵。”

    “哎呀貂蝉姐姐,这事情父亲并不知道啦!”吕玲绮一脸的得意,一边挽着貂蝉的手臂,一边献宝似的将今晚的事情前后简略的对貂蝉说了一遍,听得貂蝉华容失sè,揽着吕玲绮,不安的说道:“你等竟这般大胆,去诏狱救人?被发现后竟然还敢冲阵?这……幸亏没事,幸亏没事!”

    貂蝉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之前也曾将董卓和吕布这般人物玩弄于股掌之上,只是片刻的不安便稳定下来,对吕玲绮话里话外提到的秦旭秦主簿也提起了一分好奇,问道:“这秦主簿是奉先军中的主簿么?果然好大胆子,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合着貂蝉虽然同秦旭见过几次面,但脑子里却并没有将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同吕玲绮口中的秦主簿对上号。

    “咯咯!”见貂蝉没有认出秦旭就在他们之中,刚刚还对莫名其妙的就让秦旭握了一路小手而懊恼的吕玲绮转瞬间笑出声来。指着和老许、司马冒站在一起的秦旭,凑到貂蝉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一个是敢于在上千龙骧卫已经布下军阵的情况下强行冲阵,胆量和眼光能领貂蝉讶然;一个是看上去低调腼腆,面容稚嫩的少年,也难怪没见过秦旭拍吕布肩膀的貂蝉难以置信。

    “秦主簿!妾身……”貂蝉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秦旭可不敢受这一礼。

    归根究底来说,秦旭救蔡邕之事或许遂了吕布心愿,但严格说却是犯了军令。不说吕布临行前调拨给秦旭十名陷阵营兵士是让秦旭护卫家眷,秦旭却用来去救蔡邕;单单是蔡邕身份的敏感,就让和王允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的吕布难以收场。

    毕竟老许和司马冒是陷阵营中军士,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吕布的态度,更别说还拐带着吕玲绮这个吕布的心头肉一起冒险了。

    虽然吕布对秦旭的态度很不一般,似乎两人之间有什么秦旭不清楚的就敢,但就这一条,以秦旭对历史上吕布的了解,绝对是触及了吕老板的底线。

    “应该罪不至死吧?至少想平安离开长安城去投奔曹老板,还需要吕布的武力才能安全。”一心想离开吕布军的秦旭,此时心中冷静下来,暗暗想到。

    “夫人,是卑职僭越了,好在托吕大人威名所护佑,吕小姐安然无恙。”秦旭不敢在貂蝉这个能让吕布冲冠一怒的女子面前托大,赶忙回礼道。

    “哈哈,秦旭,看你怎么过我父亲那一关!”吕玲绮毕竟还是有些头脑的,很快就想明白了秦旭这般低姿态的用意,没心没肺的说道。

    “还想过关!哼!秦旭,你好大的胆子!”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过后,一个霸气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yīn沉,从吕府大门外传来!

第十四章 魏续的野望(上)

    “主公!”

    “爹爹!”

    “奉先!”

    “奉先兄!”

    听到吕布的声音,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秦旭虽然知道吕布此去袭营难以成功,但没想到竟然回来的这么快。

    吕布伟岸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战袍之上满是尘土,原本英挺的面容透着一丝疲惫,明亮的双眸中却是闪烁着隐隐的怒火,跟在吕布身后的高顺、张辽等将也都是yīn沉着脸庞。

    “奉先,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这个时候,也只有貂蝉的话能让吕布听得进去,见吕布这个样子,貂蝉急忙问道。

    “哼!他们命大!”吕布沉声说道,不过话中似乎有难言之隐,但是碍着人多没有说出来。

    “伯喈兄,你平安就好。”吕布见蔡邕在场,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反而冲蔡邕拱拱手,说道:“既然伯喈兄无恙,想必也是累了,蝉儿,你随蔡小姐扶蔡大人去休息吧。”

    蔡邕不知道此中实情,还道是吕布另有军务。

    长安城中的jǐng报声和士兵的四处戒严,也早就说明了这一点。

    一直以为是吕布出手相救的蔡邕,深深的冲吕布行了一礼,便由貂蝉带着去客房休息了。

    唯独蔡琰在临走前担心的看了秦旭一眼,却被秦旭暗地里的一个鬼脸给糊弄了过去,又让她想起了秦旭拉着自己的手一路飞奔的场景,jīng致的脸庞一片绯红,赶忙装作去扶蔡邕,疾步而去。

    该走的人都走了,秦旭静静的等待着吕布的下文。

    军令,犯了!但秦旭虽然挂着羽林骑主簿的名头,但实际上却是吕布奋武将军府的属官,更何况秦旭已经留下了八名陷阵营的兵士护卫后院门口,说是违抗军令,这话有待商榷。充其量只能说是开小差,或者说是干了点私活而已。

    再就是救出蔡邕这件事情了。蔡邕毕竟是王允的要犯,一个名扬海内的大儒被老王头关进了诏狱这种地方,可见对蔡邕有多么的不待见。若是王允知道是吕布的人将蔡邕给放了出来,估计老王头和吕老板之间的默契就荡然无存了。

    但吕布刚刚的表现却更像是默许了秦旭的做法。不说之前吕布收留蔡琰的做法,就是在给老王头添堵,单单魏续在被秦旭和蔡琰恶搞一番之后谁也没有去找,反而是投奔了王允这件事情,就透着吕布和他便宜岳父王允之间的古怪,没看到吕布连貂蝉也给支走了么。

    吕布现在沉着脸看着一脸平静的秦旭,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就连高顺和张辽二人随吕布回来后也没有离开,就这么和秦旭大眼瞪小眼。

    “爹爹!你累不累?张叔叔和高叔叔一定是累了,你们……”吕玲绮毕竟熟知吕布的脾xìng,见吕布这般样子,加上之前进来的时候的话,担心秦旭这次恐怕真的要挨军法了。虽然吕玲绮自以为对秦旭这个大坏蛋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毕竟是共同“战斗”了一场,吕小姐的心胸很宽广的,岂能见死不救。

    “好好感激本小姐吧。”吕玲绮横了一眼秦旭,心中暗道。

    “去随你蔡家姐姐一同回去!看来你娘说的不错,这些年我确实太过宠溺于你了。”吕布冷着脸,打断了吕玲绮的“好心”,难得对吕玲绮这般硬心肠的说话。

    “不嘛爹爹,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秦旭……”

    “快去!”吕布低声喝道。

    见吕布丝毫不为自己的软话所动,反而破天荒的冲自己低吼,吕玲绮的眼圈瞬间便红了,委委屈屈的看着吕布不说话。

    “吕小姐,看来主公是有话要问卑职,要不你先去找个医者看看蔡大人?”秦旭见这对脾气火爆的父女呛上,连忙说道。

    “哼!去就去!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坏蛋!”吕玲绮不愧是吕布的女儿,脾xìng火爆如出一辙,见吕布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秦旭又对自己的“好心”这般态度,娇哼一声,拧着小蛮腰,快步向客房走去。

    “秦主簿似乎对吕某这般狼狈一点也不惊讶?”吕布的话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意味。按理说秦旭是吕布的属官,吕布若是亲密的话就称呼秦旭的表字,不过以秦旭的年纪或许没有表字也不一定。若是厌恶的话,以吕布的脾气xìng格,估计秦旭早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站在吕布的面前说话,所以吕布的表现很奇怪。

    “主公言重了!卑职出于私心,不遵军令,公器私用,擅自调遣主公麾下兵士救人,令主公在王司徒之间难以回话,真真死罪该万死。”秦旭一副没有听明白吕布话的意思,脸上还真的就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私心?军令?万死?”吕布冷笑着重复秦旭的话,突然喝道:“你既然如此明白,看来你是真有悔过之心。也罢,我若是不成全你,反倒是显得吕某不近人情了。来人!”

    吕布的反应不对啊?秦旭心中暗暗叫苦。自己的话中有话,以吕布尊从王允的话头来做垫脚,以吕布的骄傲,加上之前在吕玲绮房间中的一番做派,就算此时吕布再想治自己的罪过,最起码也要找个其他的理由啊。

    “主公!”

    “主公!”

    没想到应和吕布抓人命令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老许和司马冒。这是个什么情况?

    还没有等秦旭想明白,老许和司马冒就像是抓个小鸡子似的将秦旭的双臂反挽到后背,动作的熟练系数极高,看来之前没少做过这种事情。

    看来这次吕布是动了真火了?秦旭也担心自己之前的表演有些过头,激起了吕布的xìng子。唉,过犹不及,古人诚不我欺啊。

    还有老许和司马冒这俩货,从穿越到这三国时代第一次见到的人就这两位,不光替司马冒挡了高顺的惩罚,甚至还想依仗着之前的秦主簿对老许莫名其妙的“救命之恩”赚个私人保镖呢。却没想到只是吕布的一句话,这俩人就直接反水,最先应声把秦旭给抓了起来向吕布邀功。

    人心啊,人心!

    “秦主簿莫要担心,主公眼中没有杀气。”正当秦旭胡思乱想,认为无论是前世还是此时,人心难测这个词语都很适用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司马冒的声音。

    没有杀气?

    没有杀气还让人把自己抓起来?

    吕老板这是唱的哪出?

    老许和司马冒跟随吕布良久,据说老许自吕布五原出山的时候就已经在了,司马冒也是吕布随丁原屯河内的时候加入吕布军的,按对吕布的了解,这两人的解释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官方”解释了。

    两人抓着秦旭的胳膊,看上去好像十分的凶狠,但是双手传来的力道之轻微,秦旭还是可以感觉的到的。

    本来秦旭已经在为自己这般轻动有些后悔的意思了,却没想到竟然又遇到这种事情。

    被司马冒这一小声的提醒,秦旭想不明白吕布究竟是何意,索xìng就不想了。任由瘦瘦弱弱的身躯在两个彪形大汉的“蹂躏”下“痛苦”的折成近九十度。

    “主公!秦主簿平rì里甚是勤勉,多有功劳。这次虽然贸然犯下大错,但毕竟年幼,还望主公念在他往rì的功劳上,网开一面,就免了他的死罪吧。”说话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辽。

    这样子的脚本才对嘛,秦旭暗中吁了口气。心中对自己刚刚竟然真害怕的说不出话来有些汗颜。

    先是一顿大棒,还没打下去的时候再一大堆甜枣奉上,然后才可以放心的用人。看来古往今来的上位者都喜欢弄这么一套。

    不过张辽这位rì后在历史上曹老板的手下威震逍遥津,打的孙权在张辽病重的时候都不敢轻动的名将,实在不太适合做这种捧哏的事情。

    这一番给秦旭求情的话,若是高顺说出这些话,没准秦旭还能担心一下刚刚司马冒所说话的真实xìng,毕竟虽然外界传说吕布和高顺不合,而且还有将高顺的陷阵营统领一职换给魏续的说法,但毕竟相比于张辽来说,高顺是吕布军的老人,xìng格耿直,喜怒不形于sè,在吕布军中的威望很高,很多时候吕布也得考虑一下高顺的想法,而且和秦旭也算是认识。虽然在秦旭看来,自己只和高顺见过一面,不过高顺可不应该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呐?

    但是张辽呢?之前张辽虽然也是丁原麾下的从事,但他同高顺一样是个纯粹的军人,做这种提调人心的活总是不太凑手的。秦旭实在想不起自己和张辽有什么交集,值得张辽为他说话。

    再说也说的太假了。吕布的奋武将军府中人,哪个不知道秦主簿虽然年纪幼小,瘦弱不堪,但却一门心思的想进入jīng锐陷阵营之中,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管的,因为传说中秦主簿的后台硬,再加上吕布也不理会,所以才没有人管他。秦旭的轶闻,都快成了府中下人家将茶余饭后必聊的话题了。这样的人,又会有什么功劳可言?张辽刚刚话语中言道秦旭甚是勤勉多有功劳的话,可不要被吕府中人听到。

    这样大的破绽若是秦旭都看不出来,上辈子秦主任活该被酒灌死。

    “文远所言有些道理!那就暂且将这件事情搁下,rì后再有所犯,定斩不饶!”吕布果然如同司马冒话中所说,并没有要拿秦旭问罪的意思。听了张辽蹩脚的解释,就顺坡下驴,命老许和司马冒老人将秦旭放了开来。

    小命得保的秦旭心中却并不轻松。吕布能安排下这样拙劣的“捉放秦旭”的戏码,肯定是有目的的。没准和刚刚吕布夜袭李傕郭汜失败的事情有关。

    “秦主簿似乎对吕某这般狼狈一点也不惊讶!?”

    吕布说了一句和刚刚一样的话,依旧是冷着脸,不过这回秦旭听出来了点味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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