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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伤     吕氏外戚txt下载     吕氏外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章 三方互算计,蓄势待变机

    练兵!秦旭的借口着实有些烂。此处位于青、兖、徐、豫四州交界之处,自泰山贼孙观尹礼吴敦等被曹军剿灭投靠青州后,这荒芜之地虽然成了约定俗成的三不管地带,却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而敏感的很,稍有不慎便会引得其他三州猜疑而生战事。或许之所以当rì阚宣藏劫掠而来的军资粮食于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虽然到现在为止,司马冒还没有送来那孔家家主孔昶在秦旭率军而来时,不惜以全家xìng命为引,也要护着潜入济南城的黄巾余孽逃脱,用意究竟为何的报告,但此刻见徐州军方也插手了进来,却是有了些明悟。

    财货迷人眼,黄金动道心。当rì余方宁可舍弃数万依附于他的徐州各地黄巾贼寇联军,却单单带本部兵马劫走了阚宣,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这历山之中的军资粮草。而冒险进入济南城联络孔家家主孔昶,也许就是为了如何将这任何一个诸侯势力都眼馋不已的军资运走,而找一个可以避开他人耳目的途径。

    在同曹**济南国之战结束后,为了安抚济南国城中士族,加上当时青州官员奇缺,吕布不得不借这些本地世家的力量为己用,皆委以要职,以安其心,对济南世家之首的孔家尤为优渥。到后来糜家投靠,济南国成了青徐二州隐秘粮道的唯一中转之地,身为户曹协理驻军粮草兵甲事的孔昶,便又担上了负责协助糜芳中转粮草由飞骑营转手运往临淄的重任。因为当时青徐关系紧张,也为了保护糜家不被陶谦清洗,每次运粮都会有同样数目的空车绕道豫州运回徐州,就是由这位之前同本地黄巾交情颇好的世家家主孔昶负责,连许攸等人也曾为了避嫌对秦旭隐晦提过,若是问及这些事情,直接去问孔昶便是。那么此番被徐州黄巾贼首余方盯上唯一有能力将这许多军资财货运出的孔昶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恐怕就是这余方算盘打得再jīng明,也不会想到派到济南城中的这些人会因为秦旭的突然到来,惊慌失措之下yù出城报信,将孔昶暴露了出来;也不会料到,本以为绝密的消息,不但秦旭,连徐州方面也插进来了一脚。

    陶谦老而为贼,当初口口声声为了大义为了徐州百姓,要将徐州三郡三地之境让给吕布,自己去做个富家翁足矣之语,也不过是见吕布在下邳城中声望颇高,而使出的逼吕布碍于大义不能对徐州下手的计策而已。又怎么会放任阚宣劫掠自家二地的那么许多军资粮草下落不明?虽然当rì明着为了泄愤,已经在下邳民众面前将被俘的阚宣叛军诛杀殆尽,但这话是陶谦说的,事是陶谦做的,真相究竟如何,却也只有陶谦本人知道了。

    “老典,咱们加速行军,去看看那陶大公子追剿徐州黄巾余孽的英姿!”秦旭吩咐完了那来传令的糜家家丁,对典韦说道:“我倒要看看,被咱们青州看上的东西,谁还敢打歪主意。”

    “诺!”典韦领命道。

    历山山谷本就不大,先前有余方众黄巾贼同徐州陶商所部丹阳jīng兵交战,双方两千余人战成一团已经显得有些腾挪不便,此刻又有成廉率领一千飞骑营,三千糜家家丁涌入进这混战之地,别说心无旁骛的扯开场面开打了,便是行动也显得有些拥挤。而原本陷入混战中的两家兵士,也因为来意不明,敌友不定的成廉到来,而面生迟疑之sè,余方同陶商两人也是惊疑不定,各自鸣金令战兵退归了本阵,三方军势泾渭分明的占据这山谷空旷之地成了三角之势,谁也没有轻动之意,但目的倒是殊途同归,目光皆在被黄巾贼余方众身后的隐秘山洞之中。

    “秦旭?你如何在此?”陶商倒是眼尖,虽然不认识打着大大的“成”字旗号下的成廉,却是认出了姗姗来迟的秦某人,语声中带着惊恐之意的对正在看成廉指指点点之处的秦旭大喊一声道。

    “大公子这话说的奇怪!这历山本就是我青州济南国下辖之地,秦某身为青州少府,如何来不得此地?倒是大公子你,身为徐州牧长子,竟然带兵入寇友军防区,是何用意?莫不是代那徐州牧陶恭祖yù同我青州开战么?”这些军资粮草本就是阚宣劫掠徐州彭城、东海二郡积蓄而来,虽然已然因为阚宣“下落不明”而成无主之物,但若论说起来却是好说不好听,见陶商认出了自己,秦旭倒是先声夺人,大帽子一顶顶的扣在陶商脑袋上,直接拿陶商带兵来此之事说项。

    “秦旭!你欺人太甚!”陶商一张丑脸之上,蛤蟆嘴被秦旭这番话堵的一张一合,冲秦旭指指点点却是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但以陶商的脑子,也似乎想不通秦旭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毕竟这件事情隐秘的紧,若非当rì有阚宣叛党为求活命将这事当做换命的筹码,就连陶谦也不知道这事,更遑论根本没有和阚宣及其叛党有过接触的青州方面了,陶商直到这时还只当秦旭果然是“偶然间”凑巧碰上的,当下眼珠一转,做出一副怒气冲冲的口气,说道:“秦旭小儿,你莫要拿大话压我,这事情就算是吕布在这,也得讲讲道理,我自率军追击这些黄巾贼寇而来,不说这里究竟是不是青州境内尚未可知,便当真是那又如何?难不成眼看这些黄巾余党潜入青州不成?你不谢某也就罢了,为何如此直呼某父之名,出言不逊?”

    “呦呵?难不成秦某还要谢谢陶大公子你不成?”秦旭听陶商这幅yù盖弥彰的说辞好悬没笑破肚皮,示意成廉布下阵势对余方众黄巾贼及陶商所率丹阳兵成包围之势,对陶商说道:“不过既然大公子乃是好意为我青州着想,秦某心领了,既然这些黄巾贼此番已然被我军发觉,便再不劳大公子徒然枉费徐州兵力相助了,便自请回转徐州吧。大公子放心,稍后秦某自然会将大公子这番‘好意’禀明吕青州,感谢大公子这番作为的。”

    “秦主簿多礼!这谢就不必了!”陶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此,竟是没有听出秦旭话语中的揶揄之意,还当秦旭真是被自己的话说服了,说道:“只是我军此番远来,怎么可以无功而返,再说这些人本就是我徐州黄巾余孽,便不需贵军动手了,还是请回吧。”

    “这人倒是个妙人,有趣的紧!不过是不是有毛病啊?”还没等苦忍着笑意的秦旭答话,成廉倒是听了秦旭和陶商两人的对话,满脸古怪之意对秦旭说道:“难不成他就是那个炮制出那劳什子黄巾追杀令,意yù对仲明老弟你不善的陶家大公子?竟然还妄想凭张嘴便说退我等?当这军国大事是儿戏么?”

    “陶大公子一向如此,秦某早就见怪不怪了!你同他讲规矩,他同你讲律法,你同他讲律法,他同你讲交情,你同他讲交情,他又该同你讲实力了!何必同他较真?抓紧布阵才是!”秦旭不在意的撇撇嘴道。

    “敢问可是大义收容过青州兄弟的秦主簿?在下徐州黄巾宗帅余方有礼了!”正当秦旭耐住xìng子同陶商扯皮,意在令成廉尽快在这山谷空旷之地布好阵势,寻机行事之时,却不料一直没有开口的黄巾贼方面突然有一人高声喊道:“余方早闻青州兄弟因秦主簿大义相助,着实羡慕的紧,前方在下邳见吕将军威风时,就yù投诚,却唯恐见疑,苦无门路之下才苟延残喘至今。如今见秦主簿虎威当面,余某仰慕之极,yù效仿北海黄巾兄弟事,阵前请降,并有大礼送上,还望秦主簿切勿推辞!务必要保我等xìng命!”

    “秦旭,莫要听这贼厮胡说,哪,哪有什么大礼,你若是敢答应这些黄巾贼子所求,我徐州定然与你和那贼厮吕布不死不休!”一直以来都以为秦旭果真是凑巧而来的陶商,突然被余方将此事叫破之后,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竟是将之前用惯了的威胁他人之语顺口就说了出来,浑然不觉掩面偷笑的余方和脸sè不善的成廉皆用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自己。

    “陶大公子,既然这些黄巾众有归降我青州之意,你这话秦某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徐州觊觎我青州财货人口,见诓骗不成,便yù挑起战端来?你放心,你这些话秦某会原原本本的告诉吕青州和陶徐州,让他们定夺的!”见成廉所率领的兵马已然趁着秦旭同对方两人扯皮的期间,人上马刀出鞘,布好了攻击阵势,一千久经战阵的飞骑营老兵在前,三千刻意挑选的糜家jīng壮在后,当下也不再逗陶商,冷声喝道:“念在你年幼无知,青徐二州又是友邻之州的份上,秦某且容你等退回徐州,倘若还敢在这大放阙辞,对我青州不敬,真当秦某不敢动你那数百丹阳兵不成?”

    “哼!秦旭,莫要假惺惺了,什么练兵,什么偶然,我看你们这群青州贼子也同那黄巾贼一般,是觊觎我徐州所失之粮草军资吧?”此刻见秦旭翻脸,陶商总归还是缓过了劲来,脸上惊惶之sè一闪而过,口不择言的说道。

    “真是笑话!徐州所失之物,为何出现在青州境内?莫非以为秦某好欺不成?成廉!”若论胡搅蛮缠,秦旭自来到汉末之后,还就真没怕过谁,反正这里所有人中,知**不过一掌之数,便是陶商把天骂个窟窿也是无济于事,秦旭吃定了陶商此来青州并非大张旗鼓,否则驻守青州兵定然会有消息传来,因此也就佯怒道:“既然这位陶家大公子不识时务,秦某几番善意相劝之下依旧对我青州出言不逊,那便让他知道知道我青州之威吧!只须莫要坏了他的xìng命即可,省的伤了青徐两州的和气!”

    “秦旭,你欺人太甚!竟然连同黄巾,攻击友军!你!你……”陶商见秦旭这回像是要动真格的,而且成廉的攻击令旗已然高高举起,顿时慌了神,竟是一不小心从马上跌落下来,一头栽到地下。

    “秦主簿,待余某拿了这陶贼的首级做投名状!”眼见因为陶商落马,丹阳兵乱作一团,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余方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却是大手一挥,也来不及想已成攻击之势的成廉大军为何蓄而不发,便命一直处于防御阵势的黄巾贼一哄而上,向丹阳兵杀去。

    “想要浑水摸鱼?”秦旭和成廉的嘴角同时闪过一丝笑意,刚刚余方开口要投降时,秦旭就明了了余方期望青徐二州兵士鹬蚌相争,他这渔翁凭空得利的想法,对于余方的动作一直十分关注,成廉也得秦旭的暗示,大军蓄势待发以待变数,此刻见这余方果然二话不说打着相助的名头,置刚刚秦旭所言不得伤了陶商xìng命的话充耳不闻,叫嚣要斩了陶商,这等yù挑起两州死仇的伎俩昭然若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一章 余方弃众逃,陶商出大丑

    余方的动作不可谓不快,甚至等不及秦旭方面回话似的,麾下的黄巾贼寇得令之后,就yù向着将陶商团团护住的丹阳兵阵冲去,但这一群步卒怎么可能比成廉率领的一千飞骑营骑兵更快,还没有和丹阳兵接阵,便被突然而至的箭矢shè住了阵脚。

    “秦主簿,这位将军,误会!误会!我等不过是yù投诚效力心切而已,并无它意。”眼见成廉麾下飞骑营老兵一脸冷漠的盯着自己,手上的箭矢闪着寒芒在阳光的反shè下十分此言,余方眼眸中闪过几分yīn狠之sè,脸上却是佯作委屈的大声说道。

    “哼,我等青徐两州之事,何须你一个区区贼寇从旁置喙?”成廉丝毫不为余方所言而动,冷言说道:“倘若有意归降,速速弃了兵器,否则,休怪某不客气!”

    “这……”余方颇为俊朗根本不像是贼寇首领的面庞上,带着几分犹豫,倒像是真的yù投诚却不被接受而颇为委屈似得,刀刃向下,缓缓向后退去。

    “秦旭,你这小人,勾结黄巾贼寇,图谋徐州军资,还在这里假惺惺作甚姿态,今rì除非你斩了陶某,诛尽了在场所有人,否则,我陶商定然会将你今rì所为传遍天下,让世人皆看看那子烝父妾狼子野心的吕布之婿,也是一丘之貉,同路货sè!”正当成廉的注意力分出一半盯着前番说要请降,此刻却迟迟不肯如言放下兵器的余方黄巾众,却不料刚刚栽倒马下的陶商,听了成廉的话后,也不知道从何处得来的勇气,竟是在麾下丹阳兵士兵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来,中气十足的突然破口大骂道。

    “成将军,去请陶公子过来说话!”本来因为刚刚陶商被成廉大军造成的威势吓的跌落马下,注意力被余方的动作吸引过去的秦旭,没想到陶商竟然生命力这么顽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还有心思骂人,冷笑一声,对成廉吩咐道。

    “诺!”秦旭话说的客气,成廉却是闻弦歌而直雅意,做出一副已然知道秦旭要强“请”陶商之意的样子,命三千糜家家丁,密压压的向着丹阳兵阵所处缓缓行进。成廉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眼下这般态势,陶商带来的丹阳jīng兵总共不过千人,黄巾贼余方所众也不过千余人而已,而自己这方人数虽多,但糜家那些jīng壮不过是些稍经训练的家丁而已,实在难以同名传天下的丹阳jīng兵相比,能战之兵其实论起来,倒是陶商的实力最强。秦旭之所以一开始就表现出强势的姿态,就是为了让黄巾也好,陶商也罢,在气势上被压倒,才好行事。好在无论是陶商还是余方,都因为秦旭之前的“赫赫威名”而有所顾忌。

    “黄巾贼寇逃了!”正当不管成廉或者陶商,在剑拔弩张的情境之下,注意力都在对方军势之上,已然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拼的就是谁先在气势上被压倒之时,也不知道哪一方先发现了一直没有动静的余方众黄巾贼的异常,一声高喊,顿时打破了场中诡异的静谧。刚刚还一副诚心投靠却被成廉言语所伤颇为委屈样子的余方,此刻竟然也顾不得垂涎已久的阚宣所藏,又施展出了当rì在下邳城外的跑路**,在自家弟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然带着心腹骑着仅有的几匹马,眼看已经跑到了谷口,就要逃脱了。

    “这余方倒是个人物啊!”秦旭难以置信的看着因为首领逃脱而乱作一团,奔逃者有之,跪地请降者有之,被自己人踩踏所伤,哀嚎不已者也有之,不得不发出这么一句感叹道。比之陶商这个总是坑自己老爹的二世祖来说,这余方看得清形势,懂得借势,能低头,甚至为了保命能悍然弃了那么大一笔财货和手下而逃,不得不说,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这类人最是能活的长久。

    “秦主簿,咱们追不追?那贼子马瘦,余者又皆是步卒,给某百人,便可将那贼首擒来!”典韦从一开就率领三百陷阵营兵士护卫在秦旭身旁,一直没有说话,此刻见刚刚还死活要投诚的黄巾贼竟然逃了,见秦旭感叹,还以为秦旭在为没有能再收服一股黄巾势力而惋惜,于是问秦旭道。

    “左右这余方的地盘已经转移到了豫州,让曹**刘表陶谦等邻近之人头疼去吧,咱们干吗替他们着想?”秦旭解释了一句,调笑典韦说道:“老典莫非也是手痒了?好办的紧,你便领着这些陷阵营的兄弟,和那些丹阳jīng兵较量较量,都言丹阳兵勇冠天下,陷阵营举世无双,正是一时矛盾,正巧可以看看究竟如何!”

    “那秦主簿你……,还是算了吧!丹阳兵虽然jīng悍,但那主帅却是个软包子,好好的jīng兵也给带坏了。”看的出来典韦对秦旭的这个提议还是蛮动心的,只不过最终还是把秦旭的安危放在了首位,舔了舔嘴唇,不屑的看了眼被手下兵士重新扶到马上,却已然退居千人之后的陶商说道。

    “无妨,有老许和孔二愣子两人在这呢,你还有不放心的?再说,有你相助老成尽快逼走陶商,咱们也好快些把东西搬回临淄去。”别看秦旭之前步步紧逼,使得连黄巾贼寇“临阵脱逃”也没有能冲淡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但其实秦旭是最不想真的开打的。曾经名传天下的丹阳jīng兵虽然被陶氏父子这几年折腾的战力大打折扣,但毕竟还有jīng锐的底子在,哪怕是身为吕布军第二线战斗序列的飞骑营在硬拼之下,也难保能讨得了好去,眼见着陶商竟然没有被秦旭的话所摄,胆子一横开始犯上了邪劲,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和秦旭死磕,能有典韦这位几近吕布战力的大神助阵,也能多几分胜算。

    “诺!”典韦应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之意,似典韦这般猛将,血xìng中如同吕布一般对战阵有着一种天然的向往,但这般兴奋之下,始终也没有忘记秦旭的安危,对围拢在秦旭身边的陷阵营兵士大声吩咐道:“留下一百人由许商、孔斌两位都伯率领,护卫秦主簿,其余人随某来!咱们也去会会擅自越境的丹阳jīng兵!”

    “秦旭,你别胡来!我可是徐州牧大公子,你莫非要引得两州不死不休么?”本来因为黄巾贼的逃脱,使得没有得到追击命令的一千飞骑营骑兵的注意力放到了陶商身上,四千对一千,陶商就有些两腿发颤,此刻见那rì在下邳城下,勇武丝毫不亚吕布的黑壮大汉典韦竟然突然率领和丹阳兵齐名的陷阵营兵士增援而来,就像是压垮了陶商的最后一根稻草,眼见着随着青州一方兵士的步步紧逼,便是如丹阳兵这般天下jīng锐也不禁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陶商这个时候才对自己刚刚不假思索说出的话后悔不已。的确,骂出了心声的感觉爽极痛快之极,但眼前这因为自己刚刚出言放肆而招惹来的数倍于己的战兵,傻子都知道在劫难逃了。

    “大公子的忘xìng真是大啊!刚刚不是还扬言除非秦某斩了你,并且诛杀了你方所有人,不然你便要大放阙辞,不理会青徐两州之间的交情,编些不利我军的谣言满天下的诋毁秦某么?怎么这会子又成了秦某胡来了?”看陶商说出那番话,秦旭的心思才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只要陶商有服软之意,那么就算真的交上了兵,也不虞会失败了。将是兵之胆,就算丹阳兵曾经扬名天下,那也得看在谁的手中,面对典韦这么个煞神,成廉这般沙场宿将,以及数倍于陶商的兵力,要考虑的也只是损伤比例的大小,而不是胜败的问题了。

    “秦……秦主簿定然是听岔了!陶某身为徐州牧长子,怎么会做刻意破坏青徐两州交情之事呢?定然是你听错了!那个……”见秦旭虽然话语中极言讽刺之能事,但话语中还是多多少少留了些余地的,陶商这个时候脑子也似乎开窍了一般,顿时就抓住了关键所在。形势比人强啊,陶大公子虽然混,但不傻,也是带过兵的知兵之人,眼见青州兵士攻击之势已成,缓步而来的战意颇有滔天之势,而自己这边的丹阳兵士气却是低迷的很,勉强做出一副防御姿态却是总是不怎么上心的样子,根本不用想也不是对面数倍于己的青州兵士之敌,甚至还有不少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隐约有些别样意味,这让陶商虽然感觉憋屈,但也明白现在服软的话,没准还有救,毕竟听说青州有了大灾之象,相信吕布也不会妄开战端,这也是刚刚陶商敢那么狂妄的一个原因。但眼下的情况却是出乎了陶商的意料,倘若一直这么硬下去,之前打过几次交道,还被秦旭打过一顿的陶商自然深知秦旭可不是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主儿,谁知道后果会怎样,陶商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秦旭能够如自己所想了。至于那阚宣贼子所藏的归属,却是已然顾不上去想了。

    “大公子莫非在讽刺秦某耳力不好么?”秦旭见陶商真的被成廉摆出的阵势给吓住,竟然被列阵于前,战力几乎不及丹阳兵十分之一,也就是军阵经过些训练,走的比较漂亮,连给飞骑营和典韦所率的陷阵营骑兵让开一条路形成冲锋之势都不懂的糜家家丁给吓得说出这前后矛盾的说辞,真真被弄的有些哭笑不得,真是为陶谦这忙活了一辈子临了才有了徐州这么一块基业,却生出了这么个玩意的继承人而感到有几分惋惜,当下冷言说道。

    “秦旭!陶某都已经服软了,你还想要怎样?难不成真的就因为这么点小事,想要咱们青徐二州开战不成?”陶商见秦旭这个时候却开始拿乔,但糜家家丁持刀林茨而行的步伐却没有停下,眼见离着自家前锋越来越近,陶商这会子都快哭了,也顾不得连身边的丹阳兵士兵都有些鄙视的目光,大声喊道:“大不了这些我们徐州的物资,陶某不要了还不成?”

    “大公子说哪里话?既是你徐州的物资,你只需拿出证明,我青州绝对不会染指!”秦旭示意成廉和典韦方向,低声吩咐了身边的老许几句,好整以暇的对陶商说道。

    “是!是陶某弄错了!这里哪有什么劫夺物资,是陶某承蒙秦主簿帮徐州击溃了久追乱入青州境地的黄巾贼,陶某感激不尽!我TM感激你!我TM感激你秦旭全家!行了吧!”陶商眼见得了秦旭吩咐的一名陷阵营军官对成廉和典韦说了几句,这会子那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杀气。而自己麾下的这些丹阳兵已然被糜家家丁步步前行而来逼得眼看就要贴上山壁了,陶商这回差不多连吃nǎi的劲都使出来,用力的喊道。

    “咳咳,陶大公子总算是说了句实在话!”秦旭冲因为陶商服软而满脸郁闷的成廉和典韦点了点头,悠悠的对已然处于崩溃边缘的陶商说道:“既然如此,现下黄巾贼已然因为陶大公子的原因,逃出了此地,大公子还不去追?”

    “我……”陶商被秦旭这逗傻子的口吻气的直觉胸中气闷,但也只能顺着秦旭给的满是荆棘的台阶下去,留下前排兵士防御,自己率身边兵士向山谷口方向缓缓侧行,几乎三步一回头,唯恐秦旭变卦。(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二章 粮多何堪悦,水浑不须愁

    阚宣所劫掠的彭城、东海二地财货军资究竟有多少,之前听贾诩言抵得上徐州三郡三地两年所得,虽然觉得挺多,但也只是个约数,直到见了从山洞中搬出来的一袋袋粟米金铜堆积的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几乎将这个可以容纳上万人的山谷堆满了一半,才不过清理出了半数,使得秦旭不得不慨叹徐州富庶之时,对阚宣那不过两千来人的叛军是如何将这么许多财货运送至此的,十分之好奇。可惜的是,从援助徐州之时,秦旭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过这位敢自称天子的阚宣的身影,估计八成是在没有利用价值后被余方处置了,倒是令秦旭颇感惋惜。

    “仲明老弟,你说你干嘛要放这陶商走啊?老哥我憋了半年多,好容易等到能有一场大战事过过瘾,可没想到到头来黄巾贼跑了,陶商那厮也被你放了,白白让老哥我空欢喜一场……”虽然抑制不住脸上的喜色,但成廉还是颇有些抱怨的对秦旭说道。

    “这个,这次的确是小弟的不对……”秦旭正在感慨阚宣惊人的敛财藏匿手段,冷不防被凑过来的成廉如同怨妇一般抱怨一通,也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之前信誓旦旦的答应过成廉,答应必定让他过瘾,事实却让人空欢喜了一场,颇有些赧然的笑着对成廉拱手说道:“不过这陶商之事,且不说丹阳兵毕竟是天下精锐,凭咱们这些人虽然稳胜无疑,却必然会有大的伤亡。划不来;倘若是真的伤了陶商,必然引起青徐二州反目,对主公对徐州的战略也将大为不利。左右我们的目的是这些粮草军资,能不动刀兵的让其退却,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再说眼下青州大旱刚起,各郡县民心浮动,维稳才是第一要务,不可因为一时意气,而导致根本不稳。打不得啊!”

    “仲明所为皆为主公,某深知之。也明白现在主公的难处,那些个士族世家之人都是些长着花花肠子的弯弯绕。总归不和我等一条心。刚刚咱老成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老弟不必放在心上。”见秦旭竟然一本正经的给自己拱手赔罪,成廉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等追随主公日久。感觉总是在四处奔波,战事频繁,这甫一平定下来,倒还有些不太习惯。”

    “老成你这是拿话挤兑秦某呢?”秦旭听了成廉所言,略顿了顿,眼见这位吕布军的“老”将虽然口中不在意,但还是有几分落寞之色,跟随吕布良久的秦旭。自然明白这些武将对于战场的那种执着渴望之意,摇头一笑。低声对成廉说道:“不过老成你也不要太过失望,今日不过是千余的丹阳兵而已,就算真打起来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不日便还你一场大战如何?不过到时候你可要替主公守好这济南城啊!”

    “老弟此言何意?”成廉本来还以为这次也就是当会车夫的命了,却突然听到秦旭所言,顿时眼眸中闪过几分亮色,连连追问道。

    “咳,老成你可知道,眼下可不止是青州大灾之象初显啊,据我所知,兖州、徐州、豫州、冀州、并州、司隶、雍凉等除了南面荆、扬、益、交等几个大州没有受到波及外,大汉半数以上的州郡可都多少受到了影响啊。”

    “那又如何?这些州同青州一般受灾,难不成这老天还能偏袒了谁去啊。”不明白秦旭怎么又突然扯到了大灾之上,成廉插口问道。

    “可他们没有青州有粮啊!”秦旭指着眼前堆积如山,已然开始从济南城紧急调大车来运的粮草军资说道:“交州太远、幽州苦寒、荆扬多水路、益州有天险,中原这些州郡倘若受灾严重、超出其承受范围的话,又会将目光盯在什么地方?袁绍、曹操、包括那一直对主公虚与委蛇的陶谦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定然会对青州有所动作,那才是需要如老成你这般武将效力之时啊。”

    “既然是这样,那我等放走陶商,岂不是凭空为青州惹来一难?”看秦旭不像是在危言耸听的样子,成廉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那已逃脱的原徐州黄巾贼首余方难道真的会有投效主公之意不成?被我等没下了他苦心积虑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启用了如孔家那等关系也要得的东西,难不成还会替我等保密么?陶商不过是个小棋子,杀之无益!与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青州,倒不如放走陶商,让他们去狗咬狗,把这水搅浑,我等也好从中斡旋一二。再说了,便是真有那不要命的敢打咱们青州的主意,难不成我等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要不说你老弟得主公看重,把大小姐那么好的姑娘许配给你呢,单就这眼光,咱老成就大大的不如,亏得咱老成前番还几次不服气,企图和老弟你打赌呢,结果平白给你牵马坠蹬好几次!得啦,还是赶紧将这么许多的军资粮草及早运回临淄才是,我看陶商那贼厮不像是个能忍得住的主儿,得防着他暗中使诈。”成廉被秦旭几句隐隐暗捧的话说的心里舒坦的紧,仗着和秦旭私交颇好,嘴里也就没有了个把门的,明明是好言说出来却和讽刺一般,让秦旭无奈之下,头上又多了几根黑线。

    也不知道是成廉错看了陶商,还是这位陶家大公子当真被秦旭给“感化”了,直到用了近一整天的时间,搬空了阚宣所藏趁着夜色运至了济南城中,也没有再生事端,倒是又令还对陶商会有动作而颇有些希冀的成廉郁闷了一把。

    “秦主簿,陷阵营司马都伯求见!”正当秦旭应付对这么许多凭空出现的粮草军资咋舌不已。赖在自己身边偏就一副不敢发问模样的糜芳时,老许的传报却是给秦旭解了围。

    “子方兄,这批粮草军资的来处并非秦某欺瞒与你。实是知道了此事对你、对糜家皆有不利,旭实在不便多言。不过二兄放心,倘若可说之时,旭定然第一个告诉你,如何?”也难怪生于巨贾之家见惯了大场面的糜芳也难忍好奇之心,倘若有能够在现在这大灾临近粮价飞涨之时还能拿出这么许多粮草军资之势力投效吕布,那么糜家在吕布军中的影响力。虽然有秦旭这么个妹婿在,又掌着制海盐之法的便利,说不得也要大打折扣。由不得糜芳不多心。秦旭前世本就是在商界职场上厮混,对糜芳这种患得患失的念头倒是体谅的紧,但现在糜家毕竟还在徐州陶谦的庇护之下,就算是吕布麾下的青州兵已然成功的接管了下邳城的防务。徐州三大家族也暗暗表示有投效之心。但毕竟现在的徐州牧还是陶谦,虽然不敢招惹军力强横近在门前的青州吕布势力,但若是暗中给糜家上上眼药还是不怎么费事的。自家后院的糜贞毕竟是出自糜家,而且现阶段青州也亟需借助糜家之力,秦旭不想这么快就让糜家卷进这是非官司中来。

    “既然仲明有难言之隐,糜某不问便是!咱们是自己人,难不成糜某还会担心仲明会算计糜家不成?”听到秦旭连二兄这从糜贞处论的称呼都叫了出来,糜芳略略安心之下。眼见司马冒和经常同自己打交道的孔家家主孔昶走了进来,也知趣的没有继续纠缠下去。颇有些尴尬的自嘲笑笑,还不忘再次提醒秦旭和糜家的关系,讪讪的冲司马冒和不知为何脸色灰白心神无属的孔昶二人拱拱手,告辞而去。

    “死猫,孔户曹,这般天色了还不去歇着,来此有何事情啊?”见司马冒临进来时冲自己使的眼色,以及孔昶这幅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支撑不下去的模样,秦旭便知道恐怕这孔昶大概也步了当初据说同他关系不错的姜军之后,被司马冒那自言“挺脏”的手段给收拾了,当下佯作不知情一般,问两人说道。

    “秦主簿,孔某有罪!孔某无知!被奸人诱惑之下,竟然胆敢做出那等事情,真是罪该万死!还望秦主簿从重出发,便是斩了孔某正法,孔某也绝无怨言!”也许是秦旭的演技太好,或者司马冒根本就没有提及秦旭,这为孔家家主孔昶自见到秦旭之后,胖胖的身躯便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煞白的脸庞之上,一双细眼之中竟然隐隐有泪花涌现,真是难以想象究竟遭了什么罪,才会令这位颇有些演技的胖老头吓成这般模样。

    “孔户曹这是为何?秦某听得治政济南的三位先生推荐之语,皆言孔户曹乃是济南国柱石之能吏,正准备询问一下这济南国政事,孔户曹却在这时自言有罪,倒是令秦某颇为费解啊!”秦旭眼见这胖老头似乎真被吓坏了,在得了司马冒肯定的眼神之后,不温不火的问道。

    “孔某,孔某有罪,任凭秦主簿发落……”孔昶见秦旭虽然话说的温婉,却没有对自己的现在的状况太过惊讶,哪里还不明白此中定然有这位温文尔雅模样的秦主簿搀和其中,抬头又看了眼时不时将目光瞟向自己的司马冒,孔昶额头上的汗珠愈发多了起来,恍若放下了什么似的,眼眸中少了几分神采,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前事一一说了出来,倒是和秦旭之前所推断的黄巾余孽来寻孔昶的目的、以及孔昶意图左右逢源的做法差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这孔昶的家眷,虽然没有被侵犯,但倒是真的曾被之前同孔昶交情不错的黄巾余孽强行拘于一室,以为震慑做质押之意。也难怪秦旭一直想不通为何孔家家眷手上的淤青痕迹不似做假了。

    “哎呀呀,孔户曹之前所为何其糊涂啊!”秦旭也不管孔昶已然看出了自己也参与了此事,依旧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样,亲自将浑身几乎被汗水打透的孔昶扶了起来,一副温言抚慰的模样,说道:“不过你家那孔圣人曾经有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相信孔户曹此刻能说出前事,必然也已有了悔悟之心了吧?”

    “这……孔某知罪,任凭秦主簿处置!”孔昶见秦旭所言似有松动之意,一时间也搞不清秦旭究竟是什么意思,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旁的司马冒一眼,强行将劫后余生一般的喜色压抑住,做出一副俯首认罪的样子,说道。

    “唔!孔户曹这个态度还是很好的嘛!”秦旭拿出从后世某点小说官场文中偶然学来的招数,略一沉吟,说道:“不过出了这事,这户曹却是做不得了。却是让秦某为难,也实在是不忍像文舒这样的能吏闲置,不如这样吧,秦某的岳父同你那族兄正在为我青州稷下学宫之事忙碌,久闻文舒你对家学的研究也是颇深,不若便去稷下学宫中当个教习如何?一来可以暂避下风头,又可同你那族兄久聚,便是日后秦某也好有安排于你,再者也算帮秦某一个忙,家岳年老犹在为青州出力,秦某实在于心不忍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三章 秦旭施诡谋,玲绮求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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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秦旭的示意,一副亦惊亦喜且舒且惶模样的孔昶被司马冒带了下去。这胖老头这番被“脏活专家”司马冒折腾了大半天,再加上刚刚秦旭这番恩威并施又别有它意的嘱咐,若是还不能明白秦旭这高高抬起轻轻落下的用意,秦旭不介意再让司马冒用他那秘而不宣的“整人法子”再招待他一回。

    “屁股真是能改变脑子啊,原本咱是多么纯洁善良的一位四有小伙,竟然也被被逼的使出这等下作法子了!”秦旭望着两人走出门去的背影,颇有些自嘲的衬道。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吕布军出身不正,在眼下天下大乱之机初显,乱象尚未成势之前,是很难获得把持了大汉百年态势的世家大族认同的,现下仅仅据有青州一地,便有这样那样的状况出现,为了解决最根本的人治问题,不得不以对青州本土势力一再妥协来解决官吏的稀缺,用接近饮鸩止渴的法子换取州治的稳定,为的就是积蓄实力以应变局。少不得会被不满吕布所为的有心人层层算计。便如那孔融,虽然当日在北海城外大义凛然的做了一番说辞明志,欣然舍了北海基业到临淄为官,又一副积极样子为避嫌而不理州事,专心稷下学宫之事。但明眼人谁不知道他孔文举是无奈被迫归降?若是有人说他是真心投靠吕布,相信鬼都不会相信这般说辞。

    当初孔融私纵刘备。虽然理由充分的紧,但秦旭乍听之下就有了几分警惕之意,刘备枭雄尔。又有关张为羽翼,凭着他那操弄人心的本事,若有侥幸有了用武之地,绝对会是青州大敌,但当时因为青州亟需北海官吏充补复归郡县,也只能暂且放下疑心,姑且信任其所言。可直到后来这诸如陶应就学、秦旭遇刺等事。甚至包括不久前才曝出的平原、北海弊案,虽然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有证据证明同孔融有直接关系,但细推之下。却似乎每一件事都有孔融的阴影在。陶谦同孔融是旧交,史阿的师傅王越也同孔融关系匪浅,平原人心共向的刘备受过孔融大恩,北海又曾是孔融的老巢。甚至现在青州一多半的官吏是出自孔融门下等等。这段时间发生的阻碍青州发展的大事,都无一不和孔融有关。虽然说后世有句俚语叫做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但若是在一旁煽风点火,时不时做点添堵的事情也是个不小的麻烦。可惜的是,或许是孔融在隐蔽自己的功夫上座的太好了,除了这些推测之外,根本没有一件事情被抓住把柄,就如贾诩当日所说。在没有足够证据的前提下,若轻易有所“动作”。换来的也许将是好容易稳定的青州面临全盘崩溃,太不划算了。因此好容易眼下有个能够接近到孔融身边而不会轻易露出破绽令其见疑的人选,别说孔昶本身不干净了,便是这番果然误会了孔昶,说不得秦旭也会被逼着想用其他的法子,来令孔昶“帮”自己这个忙!

    “主公,秦主簿命某快马传回消息,此番所得初步查验共计粮草三十余万石,镔铁五千斤,金珠两千斤,旌旗、钱币无可计数,碍于数量众多,秦主簿兵少,恐为歹人惦记,上请主公发兵相援。”相比于秦旭在济南城中一边为自己的“堕落”而哀怨不已,一边在成廉全军戒备之下命人用数天的功夫,努力的清点所获物资,吕布则是幸福太多了。最近吕布的私生活颇为滋润,因为曹氏年幼,比之吕玲绮也大不了多少,又是被吕玲绮使计同吕布成就了好事,严氏同貂蝉虽然颇有些拈酸吃醋,但毕竟也不太好意思和个同自家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般见识,再者两人眼见宝贝闺女吕玲绮都要嫁人了,自己却依旧久无所出,对曹氏的加入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索性当做视而不见了。春风得意之下,此番又听被秦旭派回来求援的孔二愣子所言此行竟然凭空得了这么许多的军资粮草,使得吕布前段时间被平原、北海弊案搞得烦闷非常的心思也好转了许多。

    “竟是有这么多?这阚宣贼子难不成把整个徐州都搬空了不成?绝对不会是这短短十几日可以办到的!”对于粮食吕布虽然因为青州旱情愈显而十分渴望,但最令吕布欣喜非常的却是五千斤的镔铁,绝对能令自家军势的实力提升好大一截。这东西但凡在锻造刀剑时加上一点,几乎便能令兵器的锋利和韧度上提升好几个档次,倘若能全用镔铁再由能工巧匠锤炼锻造的话,便可称得上是神兵了,便如吕布的成名兵器方天戟。至于后面所说的金珠钱币旌旗等物,吕布“清洗”过董卓的湄坞,倒是不甚在意。欣喜之余,倒是对阚宣这疯子究竟怎么累积了这么许多军资而同秦旭产生了同样的兴趣,难怪这厮敢自称天子,看来自大之余,也并非是无所依凭的。

    “这,秦主簿并未说清!要不要去信问问?”久在陷阵营中随吕布征战四方的孔二愣子估计也从没有见过自家主公有过这等失态,竟然在这个时候犯了楞,直直的说道。

    “去传令高顺、宋宪、侯成、麹义并臧洪、郭嘉来府中议事,等等,也去给那自诩秦府家将的也贾诩送个信,来不来随他!”对于孔二愣子这浑人的失态妄语,吕布兴致颇高之下,也没有去计较,吩咐说道,不料却迟迟不见孔二愣子有所动作,竟也不生气,难得笑颜的问道:“莫非仲明还有事要你代为禀报?”

    “是,主公英明,秦主簿还有书信一封呈上!说是也要主公定夺!”孔二愣子说道。

    “何不早说,快拿来我看!唔……”吕布本来还对秦旭让孔二愣子口述所获之物有些奇怪。待接过看了孔二愣子递上的绢帛上内容之后,刚刚的喜色却是渐渐淡去,看到最后竟然猛的将绢帛拍到了案几之上。怒道:“这秦旭忒不晓事,空领着那么多大军,又有成廉从旁协助,他不是很能打仗么?怎么这回偏偏却畏首畏尾,顾忌颇多,竟然平白放跑了这两方人马不说,还给某说什么杀之不如放之?可恶!真真的可恶!等他回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某再好好收拾这小子!”

    “那个……主公,是否还叫人传召高将军等人来府上?”要不说秦旭偏偏要派孔二愣子来给吕布报信呢,吕布由喜而转怒。此刻正在气头上,估计也就只有这浑人能承受的住吕布在怒极无意识中散发的杀气,还有闲心关心别的了。

    “传什么传?命令高顺宋宪率领陷阵、亲卫二营去济南接应,命成廉派人协助运回临淄!让秦旭那小子立刻!马上!快马回来给某解释清楚!!”吕布怒道。其实也怪不得吕布这般发火。这事本来好好的。偷偷的发财,露白的不要!怎知天意弄人之下,不但这种偷摸发财的事情无端搅合进来了另外两方势力,最可恨的一方竟然还是失主,这还不算,最不可思议的是,两边人都被秦旭给放走了!青州这才安稳几天啊?又是弊案又是大灾的!这若是传扬出去吕布凭空发了财,不被眼下所有被旱灾折腾的不轻快的势力盯上才怪呢。这不瞎胡闹么!以至于刚刚吕布刚刚生出的好心情,就被这么一封帛书给搅合的一塌糊涂。若不是念及旧情以及自家宝贝闺女的份上,砍下秦旭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的心思都有了。

    “诺!”也不知道孔二愣子就是这般浑人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吕布都气到这份上了,竟然还是一副憨笑的模样,应和了一声,径自去了,却是让暴怒中的吕布眼眸中闪过几分疑惑之色,也就没有注意到窗外正端着茶汤盘蹑手蹑脚离开的吕玲绮。

    “琰姐姐,不好了!爹爹刚看了仲明送回来的信函,不知为何竟然大怒之下说要处置仲明了!”估计吕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边刚刚怒火上头说出来的气话,转眼的功夫就被自家宝贝闺女火急火燎的告诉了已然搬回蔡府的蔡琰。

    “玲儿你说什么?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吕将军这般大怒要处置仲明?”因为蔡邕恪守礼法,虽然在前番秦旭的加冠和同意蔡琰和秦旭两人之事上皆是能从简便从简,但当自家女儿的婚事真正“再次”提上日程,这个时代繁琐之极的礼节便是再简化也有许多事情要准备,特别是其中一条“婚前不得相见”,蔡老头却是死死咬住不松口,便是再说代秦旭照顾寡嫂的理由也不好使了,因此蔡琰虽然知道秦旭被吕布派出公干,隐约也知道有大事发生,却对其中详细尚且来不及关注,不甚明了,眼见吕玲绮这般焦急之态,也略有些慌神,微蹙眉头问道。

    “好像是秦旭这回放跑了两个人,哎呀人家是去给爹爹送茶点偶然听到的,当时就吓的我赶紧过来告诉琰姐姐你了,具体的我也没有听清楚呢,真是的!”听到蔡琰问及,吕玲绮才恍然发现自己只顾着找蔡琰想办法让秦旭别被吕布给“欺负”了,却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

    “秦旭派来传信的人是谁?可曾离开临淄?能否找到?”蔡琰对吕玲绮一向这般迷糊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可以蔡琰倒是对此事中秦旭的安危不似吕玲绮这般担心。吕布对秦旭如何军中何人不知?就算是当初那般越权不也是高高举起不了了之,何况只不过是放走了两伙人而已,八成这回秦旭不知道什么地方又惹得吕布发火,却被吕玲绮听了半截关心则乱,跑来问计了,由是问道。

    “那人我认得,之前一同从长安去河内时那些陷阵营兵士中就有他,啊,好像是叫孔斌,对了,就是有个外号叫孔二愣子的那个!琰姐姐有印象么?”吕玲绮说道。

    “放心好了,若是我没料错的话,你家夫君必然没事!否则怎么不找个能言善辩之人回来,却偏偏找了个浑人来报信呢?”蔡琰眯着眼睛在吕玲绮焦急的目光中思衬了一会,仿佛想到了什么,笑吟吟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四章 谣言纷纷起,患难见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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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腹黑美人蔡琰敢在当日独身一身设计营救被俘的蔡邕,单就这份智计和眼光,便是常人所不能及,仅凭着所派来回报消息之人,便将秦旭的心思猜了个**不离十。

    蔡琰猜得不错,秦旭这么做的主要目的在搅水!

    这可是三十余万石的粮食,五千斤的镔铁以及军资钱币无数啊……

    倘若平日青州平白得了这么许多军资,周边势力便是再眼红,最多也就是骂几句吕布的狗屎运解解气了事,毕竟青州军事实力强横已为世人所知,又有吕布这个天下第一猛将坐镇,除非脑子有病,才会生出无故招惹这么个强敌的念头。

    可现在情势不同了,眼下不仅仅是青州,大汉十三州中一多半被这次旱灾所困,民生凋敝,灾民蜂起,乱象频生,中原作为受损最为严重之地,却又是眼下大汉势力中实力最为强横的几家所据,在自家为了几石救灾粮食的问题上头疼不已之时,青州却是天降馅饼一般得了那么多军资粮草,凭什么?难不成还有这你吕布独自得天眷顾?皆有这等心思,担心实力此消彼长的各方势力,又岂能容得青州吕布太过舒坦?

    早在在历山山谷之中见到了徐州军势同黄巾交战,秦旭便预见到了当初打算闷声发大财之想已然是不可能实现了,即便是当时立走。也会因身已入局中,难不成无论黄巾也好,徐州也罢。会放着这么明显的替罪羊不用,财货露白招人嫉恨么?吕布雄踞青州本就已是异数,州势贫瘠,却因徐州糜家之利而兵精粮足,便是对人人畏惧的大旱也早在年初便有了充分的准备,这等态势,本就为他人所难容。若是再被泼上这污水,就算手段再低劣,也会被有心人用做口舌。显然。摆脱已是不可能之事了。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强势一些,独得好处,搅浑这摊浑水徐徐再图他法。秦旭虽然不过是吕布军中一个小小主簿。根本无法左右大汉眼下的形势。也没有好法子让身在局中的青州既能得利又能撇清,但利用手中所得让所有对青州此番得利眼红不已的周边势力,尽可能多的扯进局中,才有可能让青州从中获利最多,甚至有意外之喜,于是便有了这次“算计”自家老丈人的汇报。

    吕布性子太直,行事多凭喜好,向来仗着自身无双武力和强横军势自傲于天下群雄。不屑同其眼中的庸人为伍。虽然自入主青州以来,吕布身为一州之主。考虑的问题多了,稳重了许多,但倘若被吕布得知他人竟敢觊觎青州军资,打他吕布的主意,那还不立刻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似得,以青州一州之力,独抗中原群雄?之前历史上吕布不就这么干过么?也算是有前科之人了。历史上的吕布虽然同刘备一样四处投奔他人,最后又皆判离原主,但人家大耳刘几番蹉跎,得到的是仁义之名,蜀汉皇帝之位!吕布得的是什么?除了四处树敌之外,最终只落得个白门楼陨落之命运,原因又是什么?脸皮!吕布拉不下脸来!秦旭作为吕布女婿,被吕布视作绝对的心腹,已然同吕布军的命运牢牢地绑在了一起,此番也不得不以身做饵,逼吕布明面上做出姿态,让此事的当事人秦某人暂时远离是非圈,人为的制造出一副扑朔迷离之象,加上徐州黄巾余方众和徐州陶商无端的无丝毫损害的被放走,让本就浑浊的事态更加难以捉摸,才好让受灾严重的青州抽身事外,从中谋利。

    “仲明,你又闯了什么祸?惹得主公这次谁的说情也不听,只命你快马回临淄言事!”就在秦旭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吕布会有什么动作来应对孔二愣子的回报之时,得到了高顺、宋宪率领六千兵力来济南国的消息,刚欲同两人见礼,便被高顺一脸焦急神色的拉倒一旁,迥异平日如同平湖无波般的神色,一脸焦急的低声问道。

    高顺是秦旭自来到汉末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历史上知名的悲情英雄,本就有种特殊的敬仰之情在。再加上高顺同秦家的关系,当日在北海城外得知秦谊战死之事时,已然被秦旭得知,对高顺这位不善表露感情的军中大将,历史上因为秦旭父亲之事,至死也没有原谅吕布,秦旭很是尊敬有加,还从未见过其有这般焦急之态,也从旁间接的印证了这回吕布对自己这般处事的火气之大,连高顺这跟随了吕布几十年的老兄弟也有些瞠目,对秦旭说话的语气上,也不由带上了几分责备之意。

    “没事的,高叔!你和宋将军只管按主公的吩咐,将这些起获的军资粮草等物护送运回临淄便是,其他的事情旭到主公面前自有分说。不过旭有一事,尚须高叔你忙个小忙……”虽然知道只要有吕玲绮在,以吕布那爱女如命的性子,爱屋及乌之下,秦旭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言,再说这事本就是将计就计设的一个局,而吕布对秦旭这般动作八成也有了些猜测,否则也不会费心巴力的命秦旭火速赶回临淄解释,直接让高顺、宋宪带人押解回临淄岂不是更解恨?眼下包括吕布的反应、青州军调动的迹象,都在顺着秦旭的预想进行,相信经过这几天,也已然引得了临淄城中的他势力细作的注意,只是这些在秦旭看来还不够,当下微微一笑,附耳凑近高顺,说道。

    不出秦旭所料,就在秦旭得吕布军令,仅带了典韦快马回到临淄之时,青州得了阚宣劫掠徐州财货的消息,已然成了时下最热门的话题。青州,特别是临淄的民众。早就习惯了自家秦主簿曾经做过的种种惊人之举动,近乎麻木了一般,似乎任何出人意料的事情被主政青州的这翁婿俩做出来。都不会让人惊讶一般,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顶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项,对自家主公实力的激增笑夸几句而已。便是青州其他的五郡三地,隐约听了此事之后,也多的是对凭空得了这许多粮食,对青州未来抗旱救灾事宜上的期待。至于会不会引起其他势力的眼红嫉妒甚至激起战事,尽管有相当一部分人对吕布主政青州单纯的不满,认为平原、北海两地曝出弊案久拖不破。似乎没有了下文,是吕布在政事上的无能表现,但在对待战事上,倒是几乎没有人持有悲观态度。

    但这个消息对于青州临近的其他势力而言。就是不那么美好了。

    据临淄城中所谓消息灵通人士暗中相传。冀州袁绍在同公孙瓒对阵时,乍闻消息后气的摔了杯子,导致正在被自家主公袁某人接见慰勉的一位并州新附秩比两千石的太守被常驻袁绍营帐四周,习惯了摔杯为号的亲卫大戟士眨眼间斩成了肉酱。

    幽州公孙瓒闻听青州消息后也是将自己关在营中沉思,连最为倚重的兄弟大耳刘和红黑关张两将也拒之门外不见。

    而正在司隶驻军借口剿匪目标直指长安的曹操,也因之消停了数日,甚至连好容易因为有人寻到了野外枯骨身上一块极似失踪许久的曹洪常贴身佩戴之玉珏,也没有令曹操为之所动。

    最惨的怕是要属陶谦了。老陶辛苦了这么多年,好容易积累下来了这么点家资。又秉承着狡兔三窟之妙计,将用来使徐州左右逢源结交强势近邻,或是有不忍言之事时拿来中兴家业所用的军资粮草,分存于彭城、东海、下邳三地,本想着这样一来可以避免祸端,却不料先被阚宣这疯子用常人意想不到的法子凭空劫掠转移而走,眼看好不容易寻到,还没等笑出声来,便被秦某人截胡了去,给一锅端了,白白便宜了青州。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大不了徐州和青州撕破脸便是,吕布有前羽林骁卫的五营精兵以及叛袁投吕的先登营和新募青州兵近五万,咱老陶不也有三万名扬天下的丹阳精兵么?真打起来,拼持久的话,胜负还未可知呢。可偏偏下邳城中这两万丹阳精锐,三分之一的掌控着是吕布的便宜老丈人,而且下邳城的防务,竟也是由青州兵在驻防,可以说,陶谦只要敢有异动,分分钟就能令徐州治所下邳被吕布轻易得了去,这让一向暗中自诩耍弄手段高手的陶谦,也恨不得对自己前番用谋失败而导致的徐州门户对吕布大开之势,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解气,据说又在府前见吕布新募的青州兵着重把守的着自己的府邸,如临大敌的举动和自家长子灰溜溜的样子气的再次晕了过去。

    “二哥?二哥!……”还没等秦旭一行人进入到临淄城内,四下被有心人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在沿途便已经传入到了秦旭耳中。秦旭似乎丝毫不为这些消息之下隐隐透出各大势力对青州吕布军势的怨念将会令青州面临何等样的风暴而有所动,正要亮明身份进入临淄城中时,却突然被斜地理窜出的一条人影差点惊了马匹,正是秦旭寡嫂带来的表弟郝昭。

    “郝昭?你怎么会在这?今日不当值么?”秦旭拢住马匹,也不着恼,一副笑意俨然模样的问道。

    “二哥,昭等你好几天了!姐姐有话让某带给二哥!”郝昭颇为警惕的看了一眼将视线转向别方的典韦,低声对秦旭说道:“姐姐言说,倘若二哥有急事,不必顾虑我等安危,有大哥在前,生计当无忧,还命昭随时听候二哥吩咐!”

    “唔?”秦旭听得出来无论是杜嫣还是这位未来名将郝昭话中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吕布的“怒火”终究还是被人探知并且传了出来,连深在府邸向来很少外出的杜氏都有所耳闻了,倒是省了秦旭的功夫。不过对于这“严格说来”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沾不上的杜嫣姐弟,能在这件事上做出这样的选择,秦旭还是心中颇有感动之意,甚至连刚刚郝昭称呼已然战死的杜嫣夫婿秦谊,没有叫姐夫而是叫大哥这件事情也没怎么往别处想,揽了揽郝昭的肩膀,笑着说道:“安心当值,别胡思乱想,小心你二哥我不顾念亲情,揭发你私出军营之罪,除了你的名,再将你送回稷下学宫之中去。”

    “可……”郝昭见秦旭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也有些迟疑。这姐弟二人来临淄时日尚短,虽然久闻秦旭在吕布军中颇受吕布信宠的传言,又是吕布女婿,本就对吕布要处置秦旭的传言不怎么相信,但眼见着连吕布的宝贝闺女吕玲绮都有些慌了,也由不得不胡思乱想,说实话当初在做出了刚刚所言的决定之后,郝昭竟然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般,满心为秦旭会如自己所想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又所动,却没有想到秦旭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可什么可?进城!”秦旭说罢也没有再同郝昭多说什么,冲将头避开一旁,佯作未闻两人说话的典韦挥了挥手,在包括守城、巡逻的吕布军兵士怪异且惊诧的目光下,向着吕布府邸方向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五章 计中苦肉计,大势轮舵起

    “秦旭,你莫非以为某杀不得你么?”吕布府邸之中,秦旭再次听到了这熟悉的吕氏风格怒骂。

    眼下这临淄城中有关秦旭此番所为导致周边势力纷纷失态的流言四处乱传,使得吕布也有些对当前的形势上心了许多,本想着是能得一笔意外之财,为青州因为旱灾之故无端用掉的存粮军资补回来一些,倘若是能因此再稍稍有些盈余,当然是更好不过了。却不料,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旭所言的独家消息早成了烂大街众人皆知的“秘密”,竟然在阚宣所藏军资粮草之地,遇到了另外两拨人。遇到也就遇到罢,依着吕布的性子,左右都不是什么好人,灭口便是,可最终仍然是秦旭得手,却非但没有动刀兵,反倒是将那两方势力放了,使得现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本就压力颇大的青州所在,自家这个女婿平日多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等傻事来?吕布焉能不怒?

    “主公,就算是没有这阚宣所劫掠之物为我青州所得为引,那诸如袁绍、曹操、陶谦等人便会任凭自家州郡受灾,眼睁睁的看着我青州稳定渡荒不成?”早已经习惯了吕布性子一上来就叫嚣着要杀人解气的作态,秦旭面色平静的等吕布撒完气,语气颇为平静的问道。

    “哼!少拿你那些歪理来惑某,我青州对这大旱早有准备,难不成别州便没有应急措施么?别想转移话题,这次没用!”吕布就像是根本听不进秦旭所言。猛的站起身来,几乎指着秦旭的鼻子,犹自气呼呼的说道:“某就是太惯着你了。玲儿也太惯着你了!才让你在人面前那么怂!竟然让那黄巾贼和那陶家小儿豪发无伤的退走,平白让人看了笑话不说,还为青州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你自己说,某该如何处置你才能解气?嗯?”

    “主公不若将旭的少府之官主簿之职革去,唔,就命旭闭门思过得了?”尽管吕布怒气冲冲的样子,秦旭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分维护之意。否则以吕布的性子,哪里还会让人自己说自己怎么处置?当下笑眯眯的说道:“这样一来,倘若有眼红之人打着为徐州陶谦讨公道之由来青州。主公只管将所得往小里说,反正旭当时去的时候,原徐州黄巾余方众及陶商那厮已然在那不知道对峙多久了,而且两方皆是豪发无伤而退。有的是谜团让那帮想借着管闲事之名。打着又捞名望又要实惠主意之人去头疼去吧。若是能再将来人所代表之势力暗中散播出去,那便更好了,总之只要是有心伸手的,都要让他们伸的出来缩不回去!倘若再有不依不饶偏偏要追根究底的,便让来人去找旭来理论,反正我是不见的。他们有闲心来,旭自当有闲心陪着。至不济,旭只道心情不好。四处散心行踪无定,我看谁能找得到……”

    “你……你这竖子忒也惫懒。莫不是早在临淄未起行之时,便已然打算这么办了?”本来还一副对怎样处置秦旭才能既令自己后院不失火,也不至于伤了秦旭的心,还不能让世人说他吕布徇私之类颇为头疼的样子,却不料在听了秦旭这么一通长篇大论之后,吕布倒是生出了种想法,觉得自家这女婿,似乎早就对这突发状况,胸有成竹一般,不过这不是拿自家老丈人当猴耍么?白那么高兴了?当即不悦的问道。

    “岳父大人明鉴,小婿怎敢?”眼见吕布的脸色从暴怒转向犹疑,这会子渐渐平静了下来,倒更像是赌气一般,秦旭讨好般的腆着脸笑道:“旭又不是神仙,事先又不知那些阚宣劫掠之物具体所在,岂能得知那里竟然会凭空出现了两家人马竟然先旭一步到了那里。若不是济南城中偶有所得,恐怕那里都让人给搬空了,哪里还会轮得到我们青州?至于这浑水摸鱼之计,也是当时情急之下,觉得将成将军替主公镇守济南的飞骑营在这种事情上有所损耗颇为不智,才临时想出来的,眼下看来,效果不错啊,只需再小小的推波助澜一把,便可以让这几方胆敢将目标打到青州地面上来的势力,相互之间有所动作了。”

    “你怎么也不和你那家将贾文和学点好?怎么不多学学人家奉孝,用计向来堂堂正正,从不搞如你这般阴谋诡计,也没见吃过什么亏啊!”吕布总算是接受了秦旭的解释,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温和,说道:“这种鬼心思使得多了,终归是对你名声不好,倘若成了定论,想要重新板正,何尝容易?你好自为之吧。这事就如你所愿,某这就下文书,免了你的少府主簿之官职。咳咳,此事你须得和玲儿说清楚,是你强求的,那个,这几日某气急之下,也躲着她好几天了,你须得,咳咳,明白?”

    “诺!”秦旭听了吕布的前半段,眼见吕布并没有因为自己这次的再一次胡闹而心生芥蒂,好容易松了口气,但听到最后几句话,却是颇有些哭笑不得的应和道。

    吕布之婿,青州牧府少府,左将军府主簿,为吕布军雄踞青州立下汗马功劳的秦旭秦仲明,因为擅自取他州所失之财货,被吕布认为这举动伤了青徐和气,暴怒无比之下对其“双开”,而丢官罢职了!

    这个消息在临淄甫一传出,便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向青州四外传播开去,也使得秦某人在来到大汉之后,第一次被世人所关注。尽管之前秦旭在吕布军中做了不少大事,也为青州稳定出了不少点子,但毕竟仅限于青州和吕布军中所传,而且为了费尽心思的给之前声名狼藉的吕布正名,多的是将前番发生种种化险为夷以及惠及青州民众之事,被有心人加到了吕布的头上。这次几乎惊动了中原几大势力的徐州阚宣谋反后续事宜。才使得已然被罢了官职,成为布衣一枚的秦旭第一次正式的出现在了大汉末年的舞台之上。

    “仲明,你且莫伤心。这事我听琰姐姐说过了,爹爹并非是……哎呀,爹爹也真是的,干嘛这么欺负人啊,忍不住了,我要去找他!”秦旭回到自家府邸之后,还没来得及按照同吕布所商议的那样。吩咐人关门谢客,便被平日间交情不错的臧洪、郝萌等人借口拜访上门安慰来了,久在吕布军中之人皆清楚的很。别看现在秦旭好像没有了官职,但吕布并没有退婚之意。也就是说,秦旭还是吕布女婿,那这事情就值得玩味了。虽然秦旭之前有那两个官职官微职小。除了俸禄多点之外,也没见秦旭真的就履行过少府、主簿的职责,严格说来每次都是以吕布亲族的身份,越权参与到决策之事中来,再者看吕布“双开”秦旭的理由,这不过是用了擅取他州财货这么一条说重不重,说轻太轻的缘由,这中间的事情可就值得推敲了。之前还因为秦旭的名声在临淄因为强抢蔡琰之事也不咋滴。又一直在外奔波而少有往来的青州文武官吏,竟是随着臧洪、郝萌这两人借故探视秦旭之机。也不管熟悉不熟悉,随大溜一般的连番不断的登门拜访,直到大小姐吕玲绮驾到,才堪堪止住了这令秦旭推也不是,挡也不是的探视人流。只不过得了秦旭回来的消息又被蔡琰“指点”了一番的吕大小姐本意是来“劝慰”秦旭莫要因为丢官罢职而沮丧,却不料说着说着便将自己给绕了进去,最后竟然生出要替秦旭找吕布报仇的念头来。好容易让吕玲绮熄了这给秦旭找麻烦的“好意”,也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在离开吕布府邸时,吕布那欲说还止的话是何意思,当真是知女莫若父啊。

    秦旭罢官丢职,被勒令闭门思过,这番“遭遇”的消息,使得本就因为此事谣言四起的态势更加的扑朔迷离起来,欲有所异动的青州周边势力,竟也因为吕布军中这一看似平常的罢职军令而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时间进入到了六月,青州的旱情愈发的严重,好在在最初之时准备的及时,早有准备之下,民心并未有过激的浮动,不过或许因为平原、北海二地弊案的影响,以及青州临近的冀州、兖州、徐州并没有在大旱来临之前将青州的“好意”相告当回事,而导致有些措手不及,使得骤然获灾之下,州事民生极受打击。徐州、兖州还好,一个是富庶已久,藏富于民,难伤根本,一个是能吏颇多,调度用力,屯田有方,虽然位于重灾区,却还能勉强令州务民心稳定,但同样受灾严重的冀州及并州之主袁绍,却是没有那么痛快了。因为大灾的来临,使得原本在同公孙瓒持续了好几个月的战事上占据上风的袁绍,骤然得知两州受灾之后,军心动摇,竟然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前提下,被公孙瓒麾下同窗大耳刘率红黑脸关张二将,在当年公孙瓒差点折戟的磐河大营大破袁绍前军主力,几有大军深入直逼邺城之势,慌得袁绍紧急调集了冀州全州之力,又许以重金请黑山众相助的情况下,才勉强保持住了冀州不失,却也是元气大伤,河北战局的天平,已然因为这次大灾,开始逐渐向着公孙瓒一方倾斜,而此战功臣刘备哥仨的名头,也在虎牢关流氓打法战吕布之后,愈发的响亮了起来。

    而作为扇动了这一切变化的小蝴蝶秦某人,此时也正在府中头疼不已。吕布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在秦旭“闭门思过”几天之后,突然又旧事重提,说起了平原、北海二地之事,并且着意言明,因为秦旭惹出的这次事情,使得必须令吕布军谋主郭嘉将重心转移到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事之上,这件事情的调查,便移交给无所事事的秦某人处置,必须要尽快出结果,不然小心屁股挨军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六章 乱中有机缘,相逢成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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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淄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了,使得城中其他势力的细作探子对这些消息颇有些应接不暇之感。先是北海平原两地弊案的曝出,隐约暴露了吕布对青州的实际掌控力不足的“大好”消息;这还没等高兴劲过去,接着便传出了更为劲爆的消息,吕布向来倚重的左将军府主簿秦某人竟然得了前番自称天子的逆贼阚宣所藏献上,使得青州实力顿时上升一大截。阚宣劫掠富庶徐州二地的消息本就天下皆知,所藏定然不少,光看临淄前后派出去了近万人,这批财货的数目便可以大致猜测的出来,绝对是个令人垂涎的数目!

    本来这等好事,备受突来百年难遇大旱荼毒的各方势力眼红之余,正想寻机分一杯羹,纷纷派出使节来青州,打着或交或逼的主意,总归不能让同受大灾却稳坐发财青州独享,可吕布随后的动作落在这些人的眼中却是让人惊掉一地眼球。

    作为吕布准女婿的秦旭献上这份“大礼”,非但没有获得自家老丈人吕布的赞赏,反倒是连自己那青州牧府少府,左将军府主簿的官职都让丝毫不顾及翁婿之情的吕布给捋了。此中是否另有龃龉?阚宣所藏财货究竟多少?这种情况下,吕布怪异的作态和秦旭的“遭遇”,引得一时间各种猜测乱飞,众说纷纭。愈显扑朔迷离。

    “仲明你真笨,都快被琰姐姐斩了大龙了,应该在这里落子!”虽然得了吕布交代的彻查北海、平原两地的弊案“任务”。但谁让秦某人有贾诩这么个智计无双又手握暗影的“家将”在,还须秦旭在这件明摆着是有人见不得青州逐渐向平稳发展而使出的下作计策中费脑细胞么,还不如在府邸之中倚着脸红红的吕玲绮和糜贞柔软的身子,和打着探望杜嫣的名义,偷偷溜过来腹黑美人学学下棋,何其快哉。

    “观棋不语真君子啊,玲儿!你看贞儿就不这么直白!”平白被吕玲绮看了笑话。就连糜贞都忍不住掩口而笑的秦旭,脸色都快有变黑的趋向了,这黑白子看似简单。但真个下起来,简直只能说句太欺负人了,连吕玲绮这喜武的丫头都能杀的秦旭丢盔卸甲,更别说是家学渊源的蔡琰了。仿佛要印证吕玲绮所言一般。笑眯眯的腹黑美人一点也不温柔的在秦旭落子后。素手轻挥仿若随意的一点,接着便慢悠悠的一枚一枚的把秦旭一方的棋子捡出盘外,眼看就要把秦旭闷死局中了。在三位美人面前这般出丑,饶是秦旭的厚脸皮也有些挂不住了。

    “二哥,贾先生的从人送来一封火封密函,说是二哥你要的东西。”正在秦旭享受痛并快乐着的温柔乡,因为手太臭被三女取笑之时,别吕布指派专司秦府护卫的郝昭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可算是给秦旭解了尴尬之境。

    “看来文和先生手下的暗影效率的确高啊,这才不过数日。便有了结果,唔,州事为重,我且去看看,这盘算咱们平局吧!”秦旭大言不惭的说道。在三女惊讶的目光中,很无耻的将棋盘抚乱,做出一副忧国忧民之状,趁着三女一个不留神,逃离了这痛并快乐着的温柔乡。

    “孔融!刘备!”贾诩的传信很简单,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却是令秦旭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孔融搀和了进来,倒是不出秦旭的意料,毕竟主政平原的官吏本有一半是原北海的吏员,不足为奇,但大耳刘的名字也出现,却是令秦旭心中一凛。

    平原本就是当初被公孙瓒推荐而被刘备所领,这厮别的本事没有,文治武功皆上不得台面,但偏偏这操弄人心的本事和那张吕布的方天画戟也未必能够戳透的脸皮,却是天下无双。虽然平原国复归青州治下已有时日,但不得不说在平原国内,刘备的影响力依然不低,那么贾诩所言两地之事会和刘备扯上关系,便说的过去了。

    眼下刘备所走的路子虽然因为秦旭的原因已同历史上不同,但不得不说被历史选定之人必然会有其一番机缘在。自被孔融“劝说”主动离开平原之后,刘备便投入到了正同袁绍交战的公孙瓒怀抱之中,而公孙瓒本就曾于刘备一同求学于卢植门下,在虎牢关之时就看的出来这位占据了幽州全境的公孙太守对刘备的呵护态度。刘备恨吕布,公孙瓒也曾经被吕布拒绝合作之意,压得自家举荐的青州刺史不敢出北海城,最终只能灰溜溜的回到幽州,这仇恨也小不了。说不得这平原之地的事情,没准背后也有那位公孙太守的影子在。

    孔融!刘备!公孙瓒!明的不行开始来暗的了?看着吧,眼下青州忙于应付大旱及欲打秋风的周边势力,一时间还腾不出手来拾掇当日侥幸逃跑的大耳刘,只要袁绍、曹操、陶谦三家此番果真入彀,大不了许下些好处借助袁绍之力给幽州来下狠的便是,反正历史上袁绍公孙之战,最终是以袁氏得胜而告终的,就算是现在汉末的情势已然同历史上大不相同,但以两州之力对苦寒的幽州,只要袁绍不是太傻那啥,应该依旧会遵循历史惯性的吧?秦旭下意识的将手中竹片一截截的掰断。

    “近日可有人到府上投名剌拜帖?按理说也该到了啊。”秦旭将折断的竹简拢入袖中,对侍立在一旁的郝昭问道。这几日秦旭已然得了消息,袁绍所据路途遥远,使者应该还在路上,但陶谦却是不知道安了什么心,竟然派了一向同青州吕布军势力颇为暧昧的糜竺作为此番出使青州使者来临淄,因为路途最近,最先一个到达临淄,在同吕布郭嘉两人密谈了一个下午之后,便在驿馆中安心住下了,也不知道得了吕布什么吩咐,竟是连来秦旭府上见见自家小妹的动作都没有,惹得得知了此事的糜贞委屈了好久才在杜嫣的安抚中平静下来。而作为青州名义上盟友的兖州曹操势力,却是早就听说派出了使者来青州打秋风,只是一直没有见到。

    “这个倒是还没有,可能是前番青州官吏来探望二哥你,被主公好一顿训斥之后,不敢再来了吧?”郝昭挠了挠脑袋,不明白秦旭所指是谁,说道:“要不我再去门口看看?”

    “不必了,我自去便是,左右这临淄城中也不会有甚危险,这几天也辛苦你了,去问候一下你姐姐吧。”当日回到临淄时,郝昭和杜嫣的态度,尽管乌龙一场,但秦旭还是很承情,见这几日郝昭得吕布之命守卫秦旭府邸颇有些废寝忘食之态,连杜嫣那里也很少去了,由是说道。

    “无妨!”郝昭憨笑着说道:“姐姐说了,二哥你现在是一家之主,最为重要,让昭一切以二哥你为重,昭这就去前门看看。”

    得益于这几日三位美人的陪伴,秦旭倒是对自家这位美艳无双的寡嫂免疫力有些上升,但此时听到郝昭转述杜嫣所言,脑海中竟然无端出现了杜嫣那巧笑倩兮的娇媚姿容,我了个乖乖,秦旭赶快摇摇头,意欲将这个念头抛开一边。

    “仲明兄,你这府邸倒是比温候的府邸还要难进啊!”就是不禁念叨,刚刚还在奇怪一直对青州贼心不死,且兖州也受灾颇重的曹操怎么会对这么容易敲竹杠的时机毫无举动,便见刚刚去前院的郝昭,领着两人向中堂而来,为首一人正是同秦旭私交不错,几番令秦旭惋惜其命运的曹昂。只是秦旭总感觉自当初从陈留一别之后,也不知道这位历史上的悲情公子经历了什么,眼下的曹昂却是少了几分稚气,便是这寒暄也多了几分世故。

    “子修兄,别来无恙啊!唔……公明?近来可好?”秦旭敷衍的回了一礼,目光却是盯在了跟在曹昂身边的这人身上,露出几分苦笑之意。不是别人,却是秦旭一年前效法大耳刘惑赵云的方法,欲留个“卧底”在长安的失败产物,徐晃,徐公明。

    “秦主簿,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徐晃见到秦旭也是有些赧然,毕竟当时秦旭可以说是用心甚诚,两人又曾经约定倘若徐晃别投,定然来寻秦旭加入吕布军中,却不料世事难料,又或许是历史的惯性,徐晃在当初因为秦旭的原因得罪了那韩暹的子侄韩某之后,渐渐被韩暹所不容,而同韩暹私交不错的杨奉也逐渐的疏远了徐晃,甚至使得如徐晃这般大将连同来犯的马腾韩遂联军交战立功的机会都没有,被派去长安要道执行封锁消息这种“小事”,在发现曹军之后交战一场,被曹操设计所擒。曹操爱其勇力,温言厚待,极尽招揽之能事,徐晃一时感激加上身在曹营身不由己之下,最终还是如历史上一般,降了曹操。此番也是因为别州皆受大旱来临,民心浮动的困扰,唯独青州不但丝毫不见乱象不说,还起获了“属于”徐州的大批粮草财货,打着为青徐两州调停争端于萌芽的幌子,取代了于禁的位置,担任了大公子曹昂的随侍将领,来青州打秋风,却未想到曹昂此来拜见了吕布之后,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第一时间就来秦旭府上拜访了。

    “看来仲明兄不但消息灵通,便是连曹某这侍将竟然也同仲明兄相熟,看来昂是怎么也比不得师姐夫你了!”本来曹昂对秦旭自见到自己,一口便叫出了临行前不久才刚刚加冠取的字,还有些感叹秦旭的消息来源之广,但见到徐晃和秦旭两人之间颇像是早已相识,此番久别重逢的样子,不由苦笑打趣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七章 假言话旧事,秦旭惑曹昂

    “子修兄却是高看秦某了,你自是兖州牧的大公子,旭现在却已然是孑然白身,也就仗着琰儿同你份属同门,才好意思同你相见,否则,怕是早已羞得难以见人了!”好在秦旭早就知道徐晃在历史上的赫赫威名,便是从曹操处得放异彩,当初的招揽乃是看重徐晃的人品同时,也不过是想给曹操下下绊子,成亦欢喜,不成也只好欣然,此番再见除了有些遗憾外,也对徐晃自此能够一飞冲天,而有几分期待之意。见曹昂在自己同徐晃见礼后有些不自然的所言,秦旭微微一笑,做出一副自嘲般的语气,说道。

    “仲明兄做的好大事,又为青州得了这么许多军资粮草,怎么……”曹昂毕竟不像秦旭一般,拥有着两世为人的经历,在秦旭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向着此番来青州之本意上靠拢,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子修或许是道听途说了我青州得了几十万石粮草,无数军资钱币了才来的吧?”秦旭将曹昂徐晃两人让到中堂客厅之中,直接问道,还没等依然不太会隐藏情绪,有些尴尬于秦旭直接所言的曹昂开口,佯作无奈的说道:“子修,你我虽属两方,但至少也算的上是意气相投,你来这里之意当也同那袁绍、陶谦处派来的使者目的相同,须瞒不得我!”

    “这个,仲明,昂……”被秦旭这番话堵得有些脸红的曹昂,没想到秦旭竟然这么毫不客气的点出了兖州所派使者的根本用意。一时间竟然也有些难以开口,似乎思虑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说道:“昂也不瞒仲明,昂此番奉父亲之命前来,虽然的确有问计青州求得救灾之法的念头,但也是为了不忍心在这中原大旱,百姓受灾之年,青徐二州再因为一些小事而起兵锋,至少昂之本意。却是同那袁绍派来的使者,绝不相同。”

    “子修却是误会了旭之意思了。”见曹昂虽然在行事上有些改变,但就这单纯的性子却是本性难改。仅仅被激了几句,便还原了本态,使得秦旭都有了几分负罪感。也不知道曹操明知道自家这位大公子秉性仁厚,并不适合做这种敲竹杠的事情。却还偏偏派曹昂前来。这不是让人出言忽悠都有心理障碍么?秦旭眼眸中闪过一丝歉然,面带笑意的说道:“旭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感叹不管是袁冀州也好,曹将军也罢,此番前来可能都要做无用功了!”

    “仲明所言何意?莫非细作传回的那些消息?唔……”曹昂是个老实孩子,对秦旭的感官又一向不错,而且还和蔡琰有同门之谊,见秦旭这幅推心置腹的样子。不小心差点将老底都掏了出来,满脸尴尬之色却已经带着疑问问道。

    “这本就是这世道常情。子修无须不好意思!”秦旭似乎没有听到曹昂失态之语一般,笑眯眯的说道:“不知道子修在听到我青州得拿逆贼阚宣所藏的消息之时,是否也探听得知了秦某人此番被罢官免职的原因了么?”

    “这也是昂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正要相问,只是又恐仲明见怪!”曹昂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久知仲明在吕将军处颇受重用,又蒙吕小姐垂青,本当青云直上,官路亨通才是,怎么……”

    “唉……子修有所不知啊!”秦旭佯作一副颓然之态,叹息说道:“世人如今皆信谣传,人云亦云之下,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便是假的也辩解无方了。旭虽然之前为主公所信宠,但却是没有一个人肯听旭的如实之言,当真憋闷。子修虽然身属他方,旭却拿你当朋友,你我权当朋友间的聊天罢了。当然,旭之所言,也不求子修兄尽信,某姑且一说,子修你便姑且一听,究竟如何,还请子修兄自悟便是了。”

    “仲明但讲无妨,昂其实也是好奇的紧。”见秦旭这幅推心置腹的模样,曹昂倒是将来临淄之前早就得了不少曹军文武甚至包括曹操在内,皆是明里的提醒曹昂别的不用理会,一定要谨防秦旭张嘴之语抛之脑后,皱眉问道。

    “子修可知道我青州之前发生的两起不太有面子的平原、北海两地‘弊案’发生么?”秦旭摆开架势侃侃而谈,也不等曹昂回答,继续说道:“其实所有的一切都从这两地之事而起。当日秦某随主公援徐州之时,其实只闻下邳有破城之危,我等担心下邳被贼子攻陷,于大汉威严所不容,咳咳,算了,也不和子修说那些冠冕堂皇之语,实是因那陶谦应下了十万石的军粮为酬劳,才悍然发兵去救的,我等当时并不知道这阚宣曾经劫掠过彭城、东海二地之事。便是那阚宣贼子同徐州黄巾的联军被温候击溃之后,叛军一众人等也是由陶徐州亲自命人关押,又言为了泄贼子围城之恨,将他们全部处死,这些事情相信此时也是尽人皆知。”

    “不错,昂也曾经听到过这消息,当时在同父亲说起此事时,还曾感叹吕将军大义之外,尚且对那陶恭祖的手段颇有过微词。”听到秦旭竟然连吕布和陶谦之间的报酬数额都说的清清楚楚,曹昂对秦旭所言倒是先就信了三分,接着秦旭的话说道。

    “是啊,当日若非令祖父被那徐州旧将张闿所伤,惹得令尊曹将军折军杀奔徐州,放言要屠尽徐州子民,或许就在下邳之围解除之日,我等便回归青州了,毕竟大旱之事在青州早有预警,吕将军忧心青州子民又怎么会和友邻轻起战端呢?”骗人的最高方法便是真真假假一九搭配,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秦旭将之前吕布军救援徐州之事做了个铺垫,让曹昂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那就是吕布不过是为了能救青州灾民生命的粮食而出手帮的忙。见曹昂听了此言之后连连点头不已。秦旭心中暗笑,脸上却依然一副严肃神态,说道:“而因为令祖伤重。且对当时身在临淄的子修你颇为挂念,秦旭孤身入曹营,化解了误会,又将老太公带回青州养伤同子修你相见,之后更是不但送还了你祖孙二人回兖州,还将大旱的消息好意如实相告曹将军,为的就是不伤青兖二州的和气。”

    “仲明所言甚是。若非仲明所传消息,让兖州略有准备,相信这番天灾之下。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兖州民众无辜受难,昂却是还要感谢仲明当日的大义之举动。”虽然不知道秦旭明明要说青州所得阚宣劫掠所得之事,却尽是扯这些东西,但听到秦旭说起相告旱灾消息。令兖州提前有了准备之事。曹昂还是起身,对秦旭郑重施礼言道。

    “无论青州兖州还是其他州郡,皆乃大汉子民,子修却是多礼了。”见曹昂已然开始顺着自己的思维走,秦旭暗中一笑,继续说道:“可就在这时,青州新复归的平原、北海二地突然曝出弊案,十余万石头粮食不翼而飞。引得两地民心震动,情势危急。可那是临淄的存粮也已然不多。自顾城中数十万民众尚且不足,怎么可能再行救济之举?可大旱已至,不救便会生变,好容易稳定下来的青州便会再度陷入乱象之中,生民何辜受此双重灾难?不得已之下,旭也只能上请温候将当日陶谦所支付存于济南国中之十万石粮草运回备用,却不料就在济南国时,抓住了几个黄巾余孽。子修应知,温候在青州的连番举动,早就令青徐黄巾丧胆,甚至当初寇略徐州兵围下邳时,连同青州最近接壤的琅琊郡都视作禁地,又怎么可能在济南国这般重镇中出现黄巾余孽?旭连夜审问之下,却是大惊失色,得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莫非就是那阚宣所劫掠之物的藏处?”老实孩子曹昂此番已然被秦旭的“故事”吸引,其实真该听听他家老爹人妻曹的话,只可惜现在已是欲罢不能了。

    “子修说的不错!”秦旭沉重的点点头,说道:“当日温候之所以能以一万五千新募之兵,一通鼓就将数万黄巾同阚宣叛军的联军击溃,就是因为叛军贼首阚宣同黄巾贼首余方两家起了内讧,所争的就是那流言中传的绘声绘色的阚宣所劫掠之物!只是这些黄巾余孽也只是知道那批军资粮食的大概所在,并不清楚具体存放地点,秦某本来也很伤心,但经过询问之后,对这其中的真假……”

    “仲明兄难道是说,那传言中阚宣所藏乃是假的不成?”曹昂满面惊讶的问道。

    “经过秦某重刑之下,几番盘问得知,阚宣劫掠所藏是真的!”秦旭语气沉重的开口说道:“只是数目被无限夸大了而已。且不说徐州彭城、东海二郡之中,会不会真的有数十万的粮草军资,便是有,阚宣仅仅凭着两千余人,起事又不过半月,焉能将这么许多东西运送到数百里外的青兖徐三州交界处,还特地寻个山洞藏起来?难不成那阚宣当真是真命天子,属下一举一动皆有天神护佑不成?”

    “那这次青州所得的财货是……”曹昂从秦旭这番往往自圆其说的说辞中,终于明白了秦旭要表达的意思,已然信了七八分,但还有有几分疑惑的问道:“据说从济南国运往临淄的粮车、辎重车多达上千之多,难不成?”

    “看来老曹果然欲得青州之心不死,连这都能查探的出来!”秦旭暗衬道,但听到曹昂将信将疑的问话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也怪当时秦某轻狂,凑热闹的想要见识见识济南驻军守将成廉将军赖以成名的飞骑营战力,才委了成将军寻了一处平日无甚人烟的山谷演兵为戏。未曾想,竟然见了正在同大批黄巾对峙的徐州大公子陶商。”

    “陶商?莫非就是当时对仲明你发布那劳什子黄巾追杀令,又主使劫掠家祖之人?”曹昂突然满面怒意的开口问道。

    “正是,不过和老太公之事,陶徐州已然明言那是个误会。”秦旭佯作劝解,实则又悄悄的煽了点风点了把火,没等曹昂接话,便接着说道:“当日见了那副态势,虽然秦某也很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一来那地方甚少有人烟,成将军不过是为了演兵做戏给秦某解闷,所带兵力甚少,二来虽然秦某也很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青州徐州毕竟是友邻,之前温候又刚刚救了下邳之围。因此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见他们也无心为难秦某,也就眼看他们离开了。可谁知道……唉!”

    “怎样?”曹昂却是隐约已经知道了秦旭接下来所言,但还是一副急切模样的问道。

    “唉!”秦旭仿若在同老朋友诉苦一般,对眼见已然经过自己脑补,信了个十足十的曹昂加把火,说道:“谁知道就在秦某本没有将在山谷中所见当回事,押运着陶谦所支付的十万石粮草欲回临淄,突然脑筋一热,有了个临时的起意,既然疯传阚宣藏宝之事,何不多置空车,多报军粮,以安青州为两地弊案而已然有浮动之意的民心呢?于是……”

    “于是仲明你本意是想安抚青州民心,却不料被有心人以讹传讹,传来传去愈发离谱,竟然最终令这事情被传成阵的了?”曹昂见秦旭一副沮丧的模样,还以为秦某人是为自己好心办砸了好事,满面关心,试探的问道。

    “唉!时也!命也!主公虽是旭之岳丈,可这回旭惹的祸太大,也不得不削了秦某的官职,以安军心了,唉……”秦旭偷瞄着曹昂透着几分同情和“失望”的复杂脸色,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当下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八章 青州乱局破,袁术寇徐州

    “依昂所见,此番仲明莫要太过忧虑,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相信有同吕将军的翁婿情分在,仲明他日再登高阁,亦非难事。再说昂一直以来不也同仲明你现在一样,没有任何官职在身,不也同样为大汉出力么?”秦旭九真一假的将事情的原委,倾诉委屈一般的向曹昂说了一遍,还不忘不时不时提醒曹昂,这些话不过是姑且一说,让曹昂也姑且一听,爱信不信。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旭的演技太好,还是临淄传出消息的诸般版本,本就令外界疑惑重重,秦旭这样的态度,反倒是令曹昂听完秦旭所言之后连连点头,最终竟然开始安慰起秦旭来,让憋笑快出内伤的秦某人,甚至罕见的对曹昂这汉末少见的老实孩子生出了几分负罪感。

    “子修说的是,是旭失态了!”秦旭假惺惺的叹息了一声,说道:“旭也期望能早日真想大白,只是眼下中原大旱,旭之一番作为却弄得青州被动不堪,引得四方窥伺,实在有罪啊。咳咳,旭别无它意,还望子修莫要见怪,只因连累了旭之妻兄徐州别驾糜竺,也为此事耽了不少的干系,甚至来临淄数日了,旭也不敢相见,着实羞愧,倘有失言之处,还望子修见谅。”

    “仲明多心了!”曹昂颇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想来也是为秦旭话中所言而有些不好意思,略顿了顿,说道:“仲明不必忧愁,昂在拜访糜子仲时定然会帮仲明说项便是。至于此番之事。仲明放心,青兖二州本就是盟友,昂此番得仲明坦然相告事情真相。又蒙仲明前番相警旱情之恩,定然会如实回禀,相信父亲一定也会选择同青州共进退!”

    这么就相信了?也不知道曹操是出于何种目的,竟然派了曹昂来临淄,眼下被秦旭话语一逼,加上秦旭所说极其符合逻辑的“真相”和自家细作情报所显大致相符,竟是做出了许诺。不过曹昂好歹还记得来临淄前。在秦旭手中吃过大亏的众臣“血泪教训”总结出的嘱托,没有将话说死,不过也足以让秦旭满意了。

    “有子修此言。旭总算可以暂时的缓一口气了!”秦旭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再加一把火说道:“倘若经子修劝说,曹将军果然能顾念盟友之情,秉公看待此事。仗义声援青州。旭愿意说服主公将此番陶谦所支付的十万石粮草,划拨三成以为谢礼!以报子修和曹将军之情。”

    “这,昂不过是秉承本意而已,并没有挟此图报之心,仲明如此这可怎么使得?”曹昂本来听了秦旭这一番话语之后,已然信了十分,正为自己这番可能要空跑一趟,不知该如何向曹操交代而有些懊丧。却不料秦旭竟然因为这么点动动嘴皮子的事,便突然开出了如此价码。倒是颇为出乎曹昂的意料之外。十万石军粮的三成,虽然不多,但对于受灾情况也十分严重的兖州来说,的确不是个小数目了。

    “却是如何使不得?虽说青兖二州之前的确有些误会,但那些也都已经是前事了。如今青兖二州乃是盟友,友邻有难,怎可旁观?再说眼下大旱,曹将军倘若所谋划之长安之事成功,顺利营救天子于贼手,奉天子以伐不臣的话,仅凭兖州、司隶两受灾颇重之地,如何能奉养天子?左右都是为了大汉社稷,子修便不要推辞了!”秦旭像是被曹昂之前愿意相信自己所言的“义举”感动了一般,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对人生经历不足的曹昂小哥说道:“青州虽然贫瘠,良田不多,但兵力颇少,之前我军所储军粮虽然分发各州郡之后略显不足,但有陶谦送来的军粮,便是拨给曹将军一部分,也尚可以支撑一段日子,既是盟友,当有通财之意嘛!”

    “未向仲明心中存有如此大义,昂之前还有怀疑仲明所言之想,当真是惭愧之至。”曹昂见秦旭所言甚是“诚恳”,脸上露出了几分赧然之色,仿佛下定了决心似得,说道:“仲明放心,相信糜别驾定然会澄明事实,不令仲明难做。而我兖州子民,也定然会深感吕青州和仲明这番拳拳相助之意。”

    “二哥,难不成此次从济南国运送来的物资,当真是……”送走了仅仅用了本就打算支援兖州的三万石粮食的代价,就忘记了秦旭曾经从兖州骗去多少军粮的前事,一心要为秦旭“仗义执言”的曹昂,还没等秦旭松口气,却不料一直侍立在秦旭身边听了秦旭那一番惑曹昂之语的郝昭突然支支吾吾的问道。

    “唔?自己想!”秦旭哭笑不得的看着眉头皱做一团,颇有担忧之色的郝昭,没想到自己一番真真假假的话,不但让曹昂这老实孩子入了彀,竟连旁听的未来名将郝昭也信了**分,当下没好气的说道。不过总的来说曹昂的到来让秦旭同吕布意图拉周边势力下水的计划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秦旭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相信通过曹昂代转的这番说辞,加上三万石粮食的支援,就算不能令曹操完全相信秦旭所言,也会顺着秦旭的说法,将目光转向本就被曹操视作囊中之物,现在因为大旱的原因黄巾复燃肆虐无忌的豫州以及曾经令曹操颇为没有面子的徐州上,为青州赢得发展的时间。接下来要等的就是看袁绍的使者又是打着什么旗号到来,若是也欲分一杯羹,秦旭倒是不介意拿平原、北海两地弊案之事的真相说事,劝说吕布宁可付出一部分代价,也要让已显颓势的袁绍继续和有大耳哥仨相助的公孙瓒继续胶着下去,省的不管是历史上自(烬)于楼中的公孙瓒还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老袁在一般统一河北之后,将目光瞄向羽翼尚未丰满的青州。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曹昂拜访了已经被吕布罢了官职的秦旭的消息虽然看似无甚出奇之处,但也很快便被时刻关注着青州此事的有心人得知,两人之间的谈话究竟说了些什么无人得知。但从曹昂自秦府出来后难掩满脸喜色的情况看,定然是得了意外的好处,很难不让人开始猜测作为兖州大公子的曹昂这般状态,会不会在某方面也能代表了兖州之主曹操对青州的态度。这对于费心巴力的将曹军势力拖下水的秦旭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但眼下的秦旭却已经无暇顾及了。

    “这是徐州陶老儿刚刚转由子仲之手送来的求援信,你看看吧!”青州牧府邸之中,吕布脸色阴沉的盯着手中的一卷绢帛。递给秦旭说道:“这陶老儿许是知道我等不会将阚宣劫掠之物归还,定然会有种种说辞,便打起了其他的主意。某还就不信了。区区袁术之流,被那曹操打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一路难逃,仓惶盘踞扬州九江、庐江二郡之地。仅仅数月功夫。不过聚集了数千残兵,便能令手拥三万丹阳精兵的陶谦老儿如信上所说那般胆寒?还巴巴的要我青州兵的调兵之权?真是笑话!”

    “主公说的不错,陶谦这的确是想在别地讨回本来了!还真会挑时候,这是明摆着不让我们有拒绝的理由啊!”秦旭接过吕布手中的绢帛,大略的扫了几眼这封陶谦特意在糜竺到青州数日之后才送来的求援信,笑着摇头说道。也由不得吕布脸色不好,袁术这厮别看本事不咋地,这添乱的本事却是不差。竟是赶巧在因为青州和徐州为了阚宣当初劫掠彭城、东海二郡所藏,而在关系上有些裂痕之时。悍然对徐州下邳、广陵二郡发动了攻袭。给了陶谦一个明面上从别的方面“正当”讨回“老本”的绝佳借口。

    当初吕布从下邳撤军时,曾是同陶谦有过盟约的,留下两万青州兵换防下邳的代价便是将下邳围城之时的黄巾贼以及阚宣叛党交付徐州处置,约定倘若下邳再有贼势攻袭,吕布便要派兵助阵。

    世事无常啊!

    当时不论吕布还是秦旭都没有料到,徐州的北面是盟友青州,西面是已然议和无暇东顾的兖州和黄巾肆虐的豫州,南面是乱成一团的扬州,除了吕布和曹操外,根本没有哪一方势力能和徐州抗衡,便是知道历史走向的秦旭,也因为来到汉末之后发生的种种偏离历史轨道之事,而没太注意那个被曹操同荆州刘表的合击压着打,拥有玉玺,胆敢代汉的袁家老二。谁知道这袁老二还真的敢对徐州下手。而且从陶谦的书信上来看,这回这位当初敢撩拨曹操进攻陈留,若非刘表发神经突然出兵,没准就真得手的袁家老二,手下的确有几把刷子,凭着仅仅数千兵力,竟然在数日的功夫,便攻下了下邳广陵二郡交界处大小十余县城,兵锋之锐,不可轻挡。而且不知同陶谦有何种仇恨,对临近扬州,此番大旱受灾较轻的广陵一郡也下了狠手,粮食、钱帛、人口,皆在其掳掠范围之内,徐州震动。这番狠劲,加上其老袁家的出身以及同袁绍的关系,竟是骇的陶谦空自手握三万丹阳精兵困守下邳远远观望,丝毫不敢轻动,转而用当初的盟约为约束,以此番青州起获的归属问题为暗中筹码,来信求救于青州吕布。一石两鸟,端的好心思!

    “这陶谦老儿此番添乱,却是该如何处置?你一向鬼主意颇多,可有对策?”吕布皱着眉头,显然在青州平稳的表面下却是暗涛汹涌之际,再动刀兵之事,便是一向嗜战的吕布也有些担忧。

    “主公明鉴,这陶谦老儿估计也明知道眼下青州大灾正烈,民心不稳,不宜轻动刀兵,这个时候送来这求援信倒是好算计。”秦旭明白吕布的意思,先定了调子,面庞上闪过一丝轻笑说道:“且不去管这老陶如何会对青州形势了如指掌,单就这求援信背后的意思,恐怕也是有想用青州得阚宣所藏之事,换取青州兵离开下邳之机,就是吃定了此番我青州得了大批粮食军资,却要全力周旋于周边势力之觊觎,分身乏术,而行的手段。不过这老陶算计的太过精明,却是也帮了我青州大忙……”(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九章 陶谦奸滑计,秦旭初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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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牧陶谦,在青州得了逆贼阚宣劫掠徐州两地财货军资,而“陷入”了被周边势力觊觎的尴尬境地之时,送来了一封求援信。言已然被曹操从南阳打到扬州,一路仓惶奔窜,好容易因曹操折兵杀向徐州而逃过一劫,占据了扬州庐江、九江二郡的袁术,竟然在中原大旱之时,不顾大汉臣子的身份,悍然无由劫掠徐州。陶谦信上所言,因为前时阚宣叛党同黄巾贼余方的联军洗劫徐州,导致徐州军资严重不足,空有丹阳精兵却无力对抗来犯的袁术,要求同徐州有联防之盟的青州吕布,按约发兵。

    陶谦打得好算盘啊。徐州富庶,天下皆知,以老陶谨守基业为儿孙,居家过日子的性子,精打细算之下,单单下邳城中所蓄之粮食,便几乎是三郡三地所藏兵粮军资之总和还要多,足敷下邳驻军十余年所用,便是中原大灾突起,徐州北面郡县也深受旱灾所扰乱,但却对徐州根本的伤害微乎其微。此番不过是些被曹操打怕了的残兵寇境,陶谦却偏偏眼看着下邳、广陵二郡十余县城被洗劫而无动于衷,一心拿乔,偏等糜竺这在徐州便同青州颇有龃龉之人到临淄数日之后,周边势力使者到了临淄之时,求援于吕布,端的是好深沉的心计。

    吕布倘若不发兵,违背了盟约尚是小事。那驻防下邳城的两万青州兵便没有了大义的名头,就成了吕布无视大汉律法,公然威吓友邻州郡的直接证据。也间接的令无端使计混淆视听,意要吞了阚宣所劫掠徐州财货军资不归还的大帽子,让吕布自己戴在头上,几近乎于自己打自己的脸。虽然这个年头,天子困于长安,政令难处未央,天下已然不是强汉之时。所谓大义已然形同虚设。但偏在这天灾骤降,中原州郡无一幸免之机的当口,说不得只要陶谦稍稍许诺些粮草财帛。那还不有的是以维护大汉秩序为借口,将本就是觊觎吕布实力,早将青州视作囊中之物的其他势力,借着这“千载难逢”之机会。相约对吕布下手啊。到那时。别说是稳定发展了,就是能守住四方来犯,也算是烧了高香。

    但若是如了陶谦的意愿而出兵,青州因吕布入主不久,虽广施仁政,但毕竟时日尚短,除了治所临淄以外,民众的忠诚度普遍不高。加上北海、平原弊案的负面影响,除了正常布防之外。还要谨防袁绍、公孙瓒、曹操、陶谦等势力的突变,本就为数不多的吕布军轻易动不得。能用的机动兵力,也就是下邳城中的那两万青州兵了,而这却正是陶谦所求的。当日答应这被吕布留下的青州兵驻防徐州,本就是陶谦为了堵住吕布之口却被将住而行的无奈之举,毕竟无论何人也不会愿意自己家里有意图不轨之人长期在自家卧室门口蹲着不是。

    陶谦自身本就是知兵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当初被委任为徐州一州军政最高长官了。这回老陶就几乎算准了吕布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轻易亲自去徐州领兵,令青州民众生疑,而导致根本震动。那么这两万新募集的青州兵的指挥权归属上,便成了问题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道。几乎同青州吕布本军兵力相同之军,陶谦倒是要看看吕布能放心交给谁,索要青州兵的调兵之权本就是个试探。陶谦深知,常备战兵不同于其他,若是没有一个能镇得住之人率领,极易发生营啸,到时一军皆惊的危险最是凶险,很有可能会令一支军队从此丧失战心,甚至者全军覆没,并非危言耸听之事。可问题是,倘若真的令一个在吕布军中颇有威望的老将来率领这支无论战力和人数都同吕布军本军不相上下之军的话,吕布又会如何能放得下心?唯二的办法就是要么生吞了私没阚宣所藏带来的苦果,从大义的高台上跳下来,摔个半死之后等着四面来攻,苦守青州以待天变;要么就是疲于奔波,亲自将青州兵带回临淄,增重本州负担,其他无解。若是吕布发狠还真就将计就计的亲临徐州如约应敌,那就是置青州根本的稳定于不顾,除非能在转眼间就破了袁术来犯之敌,否则就算不被得了消息的其他势力趁机劫掠青州据说颇为富余的存粮,也得被“有心人”将因为大旱所引起的惶惶民心挑拨起来,最终还是要落得个无家可归的境地!

    这是赤(果果)的阳谋!几乎就是明着告诉吕布!咱老陶就是要逼得你吕布是出兵也难,不出兵也难!总归不会让你好过!足可见陶谦用心何其狠毒啊!!

    不过……

    陶谦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这番以己度人所策划出的这看似天衣无缝的无解计策,却是百密一疏,偏偏还就漏掉了一个至关重要之人!

    “秦旭,别扯那些没用的!什么帮了我青州大忙?这陶谦老儿用心歹毒,傻子都能看的出来,而且这番老贼用的是阳谋,根本无可破解!便是连奉孝也颇有些头痛,一时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你若是有什么鬼点子便说,装什么深沉!”吕布见秦旭看完了陶谦的求援书信后竟然还有心思笑,冷哼了一声,说道。

    “陶谦这是得了眼下青州不稳,主公难以稍离的准确情报之后,才故意在信中露出了欲以我军前番所得的阚宣所藏粮草军资作为筹码,换取主公出兵的意思,就是算准了主公不会轻易派任何人去接收那两万青州兵的。”秦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那咱就索性将计就计,还就真派人去领着那两万青州兵击退那袁家老二的袭击不就成了么?这又有何难?”

    “哼!你小子尽说废话!陶谦巴不得某派一员大将去率领青州兵却敌。然后这老贼再派人在青州散播些离间消息,到时候就算是某不生疑,你又能保证派出去之人不生疑么?你这哪还是什么鬼主意。便说是馊主意也是抬举了你!”吕布听完秦旭所言之后,似乎听到了汉末最大的笑话似的,颇为不屑的冷笑道。

    “主公却是多想了!”秦旭对自家这位老丈人说话方式口气已然习惯了,根本不在意吕布的语气,依旧笑眯眯的说道:“先不说那老陶会在主公有所动作后又会使些什么手段,可只要我军有了正面的反应,那之前被某些人散布的我青州因为阚宣所藏同徐州反目之‘谣言’可就不攻自破了。而且还是由苦主老陶亲自揭破,这可信度之高自然无可厚非,大大省却我等好多功夫。再者。主公也并非没有可信之人去领这两万青州兵啊!”

    “你不会说是你小子自己吧?”吕布斜着眼盯着笑意俨然的秦旭,微微一哂,嘲讽般的说道:“你带兵我到是放心,而且你对那两万大军的掌控上也应该没有问题。可你总不会只想如了那陶谦之意。将这两万青州兵给某带回临淄来吧?若是要对敌的话,就你这未经真正战阵的小子?别到时候把这新募不久的青州兵给某弄垮了。我就烧高香了!再说就算是给你派些副手也是不妥,战场之上你降不住他们的!”

    “唔?旭多谢主公信任!”秦旭没想到吕布竟然误会了自己是自荐主将,还说出了这番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不过旭所言主公绝对可信之人并非是自己。而且说实话,主公所虑虽然缜密。但却是多虑了。依旭看,以青州中现有的可战之将。对付区区袁术,应该足够了!”

    “你小子也难得谦虚一回,却不知你所言之人为何?”见秦旭在听了自己所言之后没有露出异色,吕布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脸色也好转了不少,问道。

    “这个,当然,既然现在青州之事是旭引起的,这次旭必定也是要去的,还望主公答应。”刚刚话说的有些满,秦旭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至于旭所言主公必信之人,乃是主公至亲,大小姐!主公勿要恼怒,之前在长安时,大小姐便几番要求上阵,却因为各种巧合几番错过,这个,主公你也知道,言而无信总归是不好的吧?而且这次只不过是区区数千被曹操打的狼奔豕突的袁术残军,又有两万青州兵相护,便权当去耍子罢了。”

    “秦旭,你胡闹!如此胡言,莫非要逼某斩了你么?”还没等秦旭把话说完,吕布的脸色顿时漆黑一片,上回吕玲绮偷偷开溜离家出走随秦旭去陈留,便令吕布担了好大心,差点没有发狂,这回秦旭竟然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惹得吕布恨不得马上就打开这小子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主公息怒!大小姐虎父虎女,这好武之事上极似主公,而且之前……”秦旭也是有苦难言,战场兵危,秦旭也算是经过几场战阵之人了,焉能不知道?可谁让当初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吕玲绮了呢,前几次出征,眼看着吕玲绮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可怜模样,秦旭都有种被当做了负心汉的感觉生出。再说这丫头已然同糜贞学了一招名叫“离家出走”的绝招,与其到时候再被她再弄出一出这种戏码,还不如直接将她约束在兵营之中,好歹还能当个贴身保镖用用不是。

    “哼,住口!唔……”吕布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见被自己骂惨的秦旭这幅苦笑的模样,也仿若心有灵犀一般想到了之前吕玲绮学来的“绝招”,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这个武艺得了自己真传的宝贝闺女,性格上这般极似自己般好武,是好是坏了。当下深深的盯了秦旭一眼,沉吟良久,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你不必多说了,此事某自有区处。既然这陶谦老贼意欲用阳谋陷我青州于万劫之地,某便遂了他的愿又如何。你现在乃是白身,并无领兵资格。这样吧,某那奋武将军之印信尚在,便交由你暂管以为凭证,此番某暂任命你为青州兵营统领,以亲卫营副统领典韦为亲卫,以先登营一千兵士为本阵,去会会那陶谦老贼吧!唔,不须太过替那陶谦老贼的州郡着想,须保住性命回来!别让玲儿母亲白忙活了这些时日!记住了么?”

    “这……”秦旭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的看着吕布。虽然知道吕布因为原本这具身体所属老秦家的原因,以及吕玲绮的关系,对自己十分宠溺,可这次却是将可比青州本部吕布军兵力的青州兵营交给了自己,吕布军全军一半的兵力啊,虽然是暂时的,可也足见吕布对自己信任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更何况还交给了秦某人奋武将军印信,说是暂管,其实也是为了为秦旭立威,这可是吕布之前担任左将军的封号,正儿八经的正四品将军呢,而且吕布最后嘱咐的话,分明是借着严氏之事再次表明了关心的态度,搞得两世为人的秦某人,都有些眼眶发酸,也不管吕布说完之后便倒背过了手去,秦旭自来到汉末之后,第一次这般真心诚意的郑重的抱拳拱手,平喘了气息,应道:“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老贼惊呕血,毒谋隐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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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下邳城中。

    已然颇显老态的陶谦,正在自家长子陶商的搀扶下,颤巍巍的在府邸中散步,往日那种老而弥坚的精气神已经许久不在身为徐州之主的陶谦身上出现过了。欲坠的斜阳散出最后的一丝余光,照在这面貌无丝毫相似之处的父子俩身上,扯出长长的虚影,随着两人缓慢的步伐重重叠叠。陶谦浑浊的眼眸仿若两汪浑浑的浊泉,颇为无神的落在外人眼中恣意轻狂,性子又鲁莽轻慢,还总是做些徒毁自家根基蠢事的长子陶商身上,时不时流露出几分透着惋惜的慈爱之色。

    “爹,您这谋划真是绝了,吕布那厮这回不管是出兵还是不出兵,最终的结果至善也都会是将心离散,根基分拓,四面来攻的下场,偏偏还无计可破,可算是给儿子出了口恶气!”陶商丑脸之上带着些强自压抑的喜色,轻轻的搀扶着自家老爹的臂膀,貌似还有些不太放心的低声说道:“不过爹,你确定那吕布不会派那秦旭竖子来领那青州兵么?那秦旭可是吕布的女婿,又颇有些手段,而且据那位老先生说,这厮可是非常得吕布信任的,倘若……”

    “商儿,你还是太年轻了!”陶谦仿佛早就知道陶商会有此一问,拍了拍陶商挽着自己手臂的胳膊。带着几分睿智的口吻,轻笑说道:“吕布其人如何,世人已有公论。此番被吾皆那阚宣贼子所藏之事设计不可轻离,若是在青州境内,秦旭便是掌控了吕布全军,有那飞将之名积压多年的威望在,吕布或许的确会对他这半子不加有疑;可若是让那秦旭小厮在青州内外皆忧之际,独自统帅不亚于本部兵力之军在外,哼。不是为父看低了吕布,他还没有那个肚量!”

    “可万一……”陶商犹自不太明白陶谦所言何意,迟疑的问道。

    “没有万一!”陶谦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陶商的揣测。倒背着双手看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渐渐淡去,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冷笑一声说道:“便是父子至亲,也断然不会容许出现这种枝干同粗之象。何况秦旭只不过算是那吕某人的半子而已。半子!哼!吕布年不及四旬。又新纳了曹豹那厮之女,是绝不会容忍那秦旭脱离掌控之内的!为父眼还没花,当日破了下邳围城时,便看的出来,这些驻防徐州青州兵皆是骄悍勇猛之士,只需假以时日,严加训练,便是一支不亚于我徐州丹阳精兵的天下精锐。便是为父,在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也不会轻易的将之交由任何人的,任何人!所以,我儿实在多虑了!”

    “父亲说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陶谦话中不慎稍露的杀气,终于还是展示了作为徐州之主的霸气,陶商在听了陶谦这番话之后,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将不知作何想的眼眸转向一边,再次搀起了陶谦瘦弱的臂膀,愈发做出一副恭顺的姿态,说道:“好在徐州有父亲在,周边这些狼子野心之辈别休想染指我陶家之徐州一步。只是,爹,虽然吕布被您的妙计所困,但那袁术……”

    “袁术仅据有两郡之地,立足扬州不稳,来犯不过些许残兵,行事也只是为了些粮草军资而已,意并不在徐州州郡,徒为小患,不足为虑!况且其此前同冀州袁绍多有不和,几番欲同公孙瓒及为父结盟,又同兖州曹操为死敌,绝不会轻易同徐州结下死仇,破之甚易,仅只须为父派一能言之士许以些许粮草,便可化敌为友……”陶谦也不去看陶商脸色如何,对刚刚陶商不自然的动作视若不见,轻喘了一阵,颇有耐心的说道:“现下徐州首要对付的是青州吕布,其他事情不过疥癣之疾而已。商儿你年纪已然不小,但资质却仅属中人,前番又甫遭那青州秦旭羞辱,军心不向,让为父怎生放心得下?只盼能在入土之前多为你将来扫平些障碍,以防被……”

    “报!主公!大公子!有探马来报青州消息!”陶谦话没有说完,就被这突然闯进来的家将所扰,轻轻的叹了口气,止口不言。

    “报什么报,拿来我看!”刚刚陶谦那番仿佛交代后事一般所言,听在陶商耳中,不恃于天籁之音一般,陶谦的身体状况陶商门清,虽然也对陶谦将近油尽灯枯之时而感觉心中悲痛,但刚刚陶谦那番借着吕布会不会让秦旭独自领兵在外,而引申出的毫无感情可讲的人上人之术,却是正对了陶商胃口,这种对陶谦此时情况的担心也淡了许多,正在听得仿若对徐州未来了如指掌的陶谦似乎还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交代,却被这探马给打断了,眼看陶谦失却了谈性,怎能令陶商不恼怒。

    “诺!”对于这陶家父子近段时间经常性的喜怒无常之态,其原因这陶府家将也是略知一二的,见陶商发怒,也不敢怠慢,赶忙双手拱托着一卷绢帛,越过已然伸出手来的陶商,小步跑到陶谦面前。

    “唔,商儿,你便念给为父听听吧!”陶谦没有接这绢帛,示意这家将将之递给陶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淡淡的说道:“也让为父知道知道这被称作世之虓虎的吕青州究竟如何破这个局!”

    “是,爹!”陶商狠狠的瞪了这名家将一眼,夺过家将弓腰高举过顶的绢帛,愤愤的抖开,也不等家将退去,便大声念道:“青州牧吕,已委秦某掌奋武将军印,统领青州兵,不日将至徐……爹,你怎么了?”

    “吕布!吕布!你竟然真的敢……噗……”就在陶商念完第一句时,陶谦本就颤巍巍的身躯便已然抖得更加厉害。没等陶商念完,陶谦竟是猛地直立起了佝偻的老腰,难以置信般的双目怔怔的望着天空。仿佛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嘶喊了一声,一股血雾径直喷出,直直的向后倒去。好在那家将尚且没来得及退走,就低头在这父子俩身边等候,眼疾手快扶了陶谦一把,才免了陶谦倒地之患。

    “爹,你可不能有事啊。爹!那秦旭,那吕布……,我徐州究竟应该如何处之啊?”陶商也被这突来的消息乱了阵脚。语无伦次的说道。刚刚自家老爹陶谦还信誓旦旦的说吕布绝对不会取这唯一一个“自取灭亡”似的破解此阳谋之道呢,这才几息的功夫?就得了吕布竟然真的做到了陶谦口中绝对不可能做到之事。或许在陶谦眼中,雄踞青州,实力强横的近邻吕布是当世大敌。可在陶商眼中。因为历山山谷之中留下的阴影,那个文不能写武不能提的秦旭才是最强的威胁,更何况据那青州“友人”传来的消息,吕布非但赋予了秦旭青州兵的统领之权,甚至连在担任青州牧之前的奋武将军印信都交给了秦旭掌领,这是啥意思?什么枝干之论,什么父子相伤,明摆着自家老爹刚刚所推断的一切都成了妄谈。这让好容易才换回点信心的陶商情何以堪?

    “老夫无事,商儿留下。其余人,退……退下!”被赶来的众人七手八脚在旁顺气的陶谦好容易喘匀了气息,强撑着扶着陶商的肩膀勉强支立,脸色苍白中透着几分潮红,强自吩咐道。

    “这……主公,您贵体要紧,还是赶紧传唤医者才是!”赶来之人中有胆大的家将刚刚冒出一句关心之语,便被丝毫不领情的陶谦老眼一瞪,止住了话头,同余者一同纷纷低头应诺而去。

    “商儿……你近前来,为父有话要对你说!”陶谦昂然耸立着干瘦的身躯,直到所有的家将都走了个没影,才长松了一口气,再也撑不住似得全身颤抖不已,怅然望着兀自双目怔怔的陶商,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似的咬牙说道:“既然此番为父所谋的唯一破绽已然被吕布那厮所解,想要困死青州已然成不可能之事,当下之计,唯有趁那秦某奉命掌青州兵,来此所带兵马必定不多之机,借机除之,或许尚可有环转之机。不过此事不能由我徐州出面,这样,你派心腹,不,你亲自躲开青州兵之防守,连夜去袁术军营,言我等欲以底限广陵一郡粮草为筹码,惑袁术答应借道下邳,击杀来人!”

    “爹,这,这能行么?”陶商着实被自家老爹这个疯狂的计划给吓到了,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道:“我等之前要用计使吕布入彀,才放任袁术那厮寇略下邳、广陵诸县,已然是示弱于袁军,助涨了其气焰。倘若那袁术心怀叵测,假意答应,趁着借道之机,不去阻拦秦旭,反而挥军直击下邳,那岂不是凭空给了吕布大义的名声不说,就连之前吕布贼厮侵吞我徐州二地被阚宣逆贼所劫掠军资之事,也不了了之了么?”

    “我儿能有此言,为父甚慰啊!”陶谦见陶商说出这番话,眼中总算是露出几分欣慰之色,摇了摇头耐心的说道:“那袁术其人我儿有所不知,此人向来任侠而轻狂。其同冀州袁绍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共属四世三公之袁家,只因为嫡庶之分,向来不和。此番袁绍同公孙伯圭交战于河北,便有同伯圭结盟之意,方有袭兖州之事,最终被袁氏盟友曹操、刘表两相夹击,将袁术的老巢南阳夺去,使得袁术孤身立于淮泗之间,处于曹操、刘表窥伺之地,若有为父这伯圭盟友表示善意,不去计较其寇略徐州之事,又有这许多军粮资助,而求所击者又是同其有毁家之恨的曹操之盟友吕布之军,依着袁术的性子,必然会欣然允诺,不会糊涂到拒绝徐州善意,而四面树敌的。只是我儿此去须得谨慎,不得泄露丝毫消息,以免碍了为父的谋划。”

    “怎么?父亲难道还有对付吕布的后手?”陶商本来被陶谦的一番针对时势的解说听得头晕脑胀,突然听到陶谦所言,顿时惊喜的问道。

    “不错!”陶谦病态潮红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疯狂之意,冷笑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一章 鹰隼漏伏踪,劲敌何所惧

    早曾言说,汉末的儒士尚存血性,如卢植、皇甫嵩乃至周瑜、蒋琬、陆逊等书生拜大将之事屡见不鲜,为一军之首纵横战场者比比皆是,时人不奇。

    因此秦旭此番得吕布所托,得以暂掌奋武将军印信为青州兵统领之事,除了一开始引得了一帮府衙中政务官吏私下颇为艳羡的埋怨几句吕青州任人唯亲之外,倒是在吕布军将领之中并没有激起多少的波澜。

    开玩笑,都不是傻子。在徐州下邳城驻防的青州兵足有两万,堪比青州本部驻军全部兵力,虽然在吕布军中论资历声望比秦旭高者有不少,但谁敢说在这种颇有忌讳之事上自己能做到如秦旭同吕布这翁婿俩一般两不相疑?更何况秦旭自随着吕布军出奔长安一年来,坑袁绍、摄黑山、战曹操、收黄巾、蒙陶谦,一桩桩一件件几乎都有秦旭的身影搀和其中,虽然之前的官职不过是青州牧府少府,左将军府主簿,但在军中威望却是因为这些事情的原因,本就不低,再加上秦旭和吕玲绮之事青州尽人皆知,也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就算是被吕布“暂”委了奋武将军印信有些不合制,也脱不开是人家老丈人给女婿撑腰的一个名头而已,皇帝现在还陷于贼手呢,就是上表请封也找不着地方不是?

    “玲儿,此番我可总算是应了当初给你的许诺了啊!为了这事回头主公还指不定要怎么收拾我呢,你可一定得老实乖乖的听话。不可在军中滋事,不可随意在营中乱逛,不可……”这一路之上就连秦旭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嘱咐这一到军中就仿佛打了兴奋剂似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英姿飒爽姿态的吕玲绮了。

    “知道了,才离开临淄三日,你这都说了五遍了!我都能给你倒着背一遍了!”一身戎装甲胄的吕玲绮拨弄着小号的方天画戟,骑在一匹小红马上,拍着脑门嘟着小嘴作无语状,旋即一本正经的冲秦旭抱拳拱手说道:“秦将军放心!末将既然归于秦将军麾下,定然会遵从军令。绝不会……”

    “嗖!”秦旭此刻也不知道当初那般鬼迷心窍的要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完成当年出奔长安时答应吕玲绮的承诺,究竟是对还是错了。这一路之上。别看这吕大小姐之前平日无事时常在吕布军营中“厮混”,但一离开临淄,却是好像脱了缰的小马驹一般,对任何事物都新鲜的紧。先登营兵士对吕玲绮突然出现在军中只有片刻的好奇便见怪不怪了。又不是第一次!上回吕大小姐和自家上官“秦将军”之事已然被军中众人皆知了。便是麹义牵招这俩先登营正副统领,甚至典韦这被吕布视为“打友”之人也“不敢”插手自家主公的家事,更是十分助涨了吕大小姐的“气焰”,这不刚刚还在小脸之上布满严肃之色的表示对秦旭言听计从呢,话没说完便在马上一斜身子,娇美的身段完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用深得温候传授的箭术绝技,信手将空中飞过的一支鸟儿射落了下来。

    “大小姐好箭法!大小姐威武!”和在军中一向人缘不错的秦旭混的久了。这几日又见吕玲绮也同秦旭一般没什么架子,这些先登营兵士中颇有几个胆大之人。竟然无视了秦旭无奈的眼神,大声起哄起来。

    “玲儿!”秦旭看着虽然一直叫嚷着要上阵杀敌,却显然将这次出征当成了春游玩耍的吕玲绮,也不知道该说这丫头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说她小女孩心性,不由想起了在临经济南国时,成廉见到吕玲绮后看向自己的安慰眼神,颇有些无奈的正了正脸色,说道:“我等马上就要进入琅琊郡,已是徐州地界了,你若是还这般,我便请典统领将你护送回去了!”

    “好嘛好嘛!听你的就是了!可人家整日憋在府中,都已经很久没出门行猎了,不过就是一时手痒,都被你一顿说,真是小气!”吕玲绮撅着小嘴,给了秦某人一个极似腹黑美人蔡琰的大大白眼,说道。却不知这丫头不经意的一番话却是说的秦旭一阵心虚。是啊,在刚刚认识吕玲绮之时,这丫头本就是一副火辣辣的性子,秦某人的脑袋上还曾经挨过一记狠的呢,可自从秦旭搬出吕布府邸之后,特别是同秦旭的婚事被严氏摆上日程之后,小丫头的性子着实的收敛了许多,便是之前每日必去的军营都有一段日子没去了,整日间为了尽未来女主人的“职责”,在秦府之中替秦旭照顾寡嫂杜嫣和初来乍到的糜贞,甚至连吕布府邸都很少回去了。

    “玲儿,对不起啊……”秦旭毕竟是两世为人,虽然对汉末这一夫多妻制度欣喜不已,但对女性的尊重已然深入到了骨子里,见吕玲绮被自己说教之后有些沉闷了下来,便拢马并行,悄悄拉住小丫头的手,低声说道。

    “嘻,秦将军也有认错的时候啊?军中可是有错必受军法的哦!”本来秦旭还认为是自己刚刚话说的重了让小丫头不开心而有些内疚呢,但见吕玲绮眼眸中闪过的一丝狡黠之色,顿时就知道自己怕是刚刚又被这颇有些被蔡琰带的要向腹黑界发展的丫头给耍了,说不得之前那番话,又要说第七遍了。

    “秦主簿,哦不,秦将军,大小姐好箭法,果然得主公真传,单单这份眼力,末将就自愧不如!”正当秦旭拿吕玲绮的作怪没有什么办法而苦笑不跌之时,前锋探路的牵招手中拿着一支插着羽箭的怪鸟策马行至秦旭面前,开口便是对吕玲绮一顿猛夸,说道:“据末将麾下兵士捡回来查看所得,这竟然是一只鹰隼,而且,秦将军您看,这只鹰隼应该是被驯化过的。”

    “此言何意?自何看出这是被驯化过的?”秦旭记得飞禽传信的最早记载,应该是后世唐代的张九龄才开始,莫非这汉末便有了这么发达的传信工具?但见这鹰隼身上并没有可以承纳信函之地,不由问道。

    “秦将军有所不知!”牵招顺手将被吕玲绮射穿脖颈已然已死透的鹰隼反转过来,指着鹰爪处对秦旭说道:“末将曾在并州一带呆过,那里同南匈奴人牧场相近,曾见过南匈奴人中有养雕手,常训这种猛禽为贵族戏耍取乐,所谓养雕手便是豢养这种鹰隼等猛禽之人的称呼。秦将军请细看,这鹰隼脚爪处有金丝铁环扣,当是同那养雕人手臂铁环处以铁链相接之处。”

    “唔,果然如此!只是此处乃是中原腹地,这种猛禽并不多见,况且青徐黄巾乱势甫平,难不成有人会学那南匈奴权贵之好,豢养此物?”秦旭紧皱着眉头,心中颇有种不太祥和的预感,问牵招说道:“豢养这等凶物,可是十分容易么?”

    “秦将军神目如电,一下便问到了点子上了。”牵招不着痕迹的在好奇的打量着这鹰隼怪鸟的吕玲绮面前捧了秦旭一把,拱手说道:“只是末将惭愧。据末将所知,这种养雕之法,便是在南匈奴中也是秘传,只为上层贵族所据,便是普通贵族、部落首领等也只是闻而不知,末将也是偶然听闻过几句,除了知道这东西便只是吃食,日费也须得数万钱,其他也是知之不详。”

    “老典,保护好玲儿,牵招,传令后军麹义将军,全军戒备,以防有人偷袭!”听完牵招的解释之后,秦旭猛然想起了一种可能,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起来,顿时吩咐道。

    “敌袭!结阵!保护秦将军!大小姐!”好在先登营人数不过一千,绵延不过二里,快马瞬息便到,就在牵招刚刚将秦旭的命令传达给后军的麹义之时,突然一声呼哨声响,两旁的矮丘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队队的骑兵,怕是有数百人之多,正借着冲势,向着秦旭所在的中军杀来。牵招大惊之下,急忙呼喝前后两军抽派军士保护秦旭。

    本来秦旭此去乃是为了应徐州救援的旗号统领在下邳当初逼得陶谦答应驻防下邳的青州兵,身边这先登营一千兵士,还是吕布担心秦旭安危,拒绝了秦旭只带几人快马去下邳的建议,强加给的护卫,眼下遇到这种情况足见吕布的先见之明了。

    “竟然真是匈奴人?”突然遇袭,秦旭也有了短时间的惊慌,好在被训练有素已然快速结成防御阵势的先登营兵士和典韦、吕玲绮两人紧紧的护在身后,才缓过了神来,见越来越近的骑兵光头小辫的打扮,秦旭猛然一惊,心中已然对来袭自家军势是谁有了些明悟,脱口说道。

    “nnd,你家麹义爷爷的大刀已然好久没开过荤了,贼子来的好啊,正巧给某解馋!”别看麹义、牵招急慌慌的招呼兵士保护秦旭,其实也就是担心秦旭这小身板在乱军中被误伤而已。眼见匈奴骑兵愈来愈近,麹义牵招以及先登营兵士竟然没有露出哪怕一丝惧怕之色来,甚至有些先登营老兵,眼眸中竟是露出几分饕餮见到美事一般的馋涎神情来。

    不得不说,这群匈奴人的出现的确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倘若是其他人被这数百衣着打扮迥异常人,呼喝诡异尖锐的骑兵据高突袭杀来,或许还真就会惊慌失措。可惜的是这帮人怕是没有研究过秦旭带来的是哪支军队。麹义、牵招所率领的,那可是曾经敢以八百血肉之躯,硬抗天下有数的精锐骑兵之一,整整五千白马义而不退,最终甚至还大胜而归的先登营啊。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了先登劲弩,对方又是从矮丘之上借助坡势冲力而来,但毕竟不是那个号称来去如风,所向无敌的白马义从,先登营何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二章 杀气弥于野,骁兵战意昂

    先登营原本是麹义在袁绍麾下时,收拢雍凉豪杰中精于骑射之辈,仗利器先登劲弩称雄于河北军中,号称骑兵噩梦。可惜河内一战中,由于袁绍的决策失误和谋士的轻敌,折损了大半,虽然在被秦旭劝降投靠了吕布之后,得青州精锐补充至满编,但没有了造价极高且操作繁杂的先登劲弩的先登营,战力毕竟大打折扣,再加上之前曾经重创过飞骑营,击伤过吕布好友,本就不怎么受待见,若非及时选择了靠拢秦旭,在吕布军中已然要“沦落”为二线部队了,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麹义怎能服气?几番想找机会证明自己而不得!

    现在,机会来了!

    冷兵器时代,在平原之上,骑兵乃是战场王者。虽然此刻两边兵力相差不大,而且皆是骑兵,但相对于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来说,中原腹地之军在先天上便占据了劣势。先登营中老兵虽说本就是多由同样精熟马术的雍凉虎狼之士组成,可千人中仅新兵就占了七成,却是个大大的硬伤。

    “gr的匈奴人!真tm孝顺,知道你家麹爷爷手痒,便自己送上门来了!”颇有些兴奋异常的麹义脸上不见一丝慌色,满口脏话喷出,倒像是并没有把这弱点太过放在心上,面对着从矮丘之上借着坡度唿哨冲下的匈奴骑兵,面色从容的布阵,竟是除了将秦旭等人团团护在阵中的百余先登营中兵士外,阵列在前者竟是无由一人胆怯退后。也足见平日间麹义的练兵之能。

    “稀里哗啦,叽里咕噜……”两边的矮丘距离秦旭所在之地并不甚远,马借坡势。人借马威的匈奴人几乎转瞬即至,呜哩哇啦的叫喊着奇怪的音节,皆是手握长长的弯刀,远远的便能见到这群长的奇形怪状之人脸上的兴奋之色。

    “他们说的这是什么鸟语?”皆说恐惧是一种能够传染的情绪,甫经这种战阵,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骑兵冲锋的秦旭,不想因为自己骑在马上的大腿自然反应般的微微颤抖。给这些舍命相互的先登营兵士造成影响,强自平复了一下心境,故做语气轻松的笑言问率百余先登兵士护卫着自己三人的牵招道。

    “这是他们的习俗。在冲阵时鼓舞士气用的,大概意思是说太阳神照耀下的草原苍鹰,定然会取得胜利。”吕玲绮不愧是吕布的闺女,此时一改刚刚的调皮样子。全神贯注的盯着竟欲反客为主冲击迎敌的先登营即同匈奴人撞在一起。手中紧握着小号的方天画戟,拢着有些焦躁的小红马,眼中战意昂然。吕玲绮年幼时,曾随吕布在并州同匈奴人作战,却不料对匈奴人的语言也知道一些。听到秦旭发问,头也不回的说道。

    “大小姐说的不错!秦将军,听这些人的口音和甲具式样,极像是南匈奴王於夫罗的王帐骑兵。只是据末将所知,南匈奴王庭距此地何止数千里。出现在这里倒是颇为奇怪!”牵招紧盯着已然同秦旭所在相距不过百米,却被麹义所率的先登兵士死死挡住不可寸进的匈奴人,眼眸中闪过几分疑惑之色。

    “哼!有什么不可能,匈奴人出现虽在意料之外,但也并不值得奇怪,左右不过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去下邳罢了!”秦旭毕竟是门外汉,只见着两方骑兵冲撞绞杀在一起,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初阵中占据了上风,只看到了匈奴人被先登兵士拖住,双方似乎斗了个旗鼓相当,此时听到牵招的疑惑之语,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并未多做解释,冷哼一声说道:“牵招将军,秦某这里有老典相护足以,你派人去支援一下麹义将军,绝不能让人小看了我青州战力!”

    “可……”听到秦旭命令之后,牵招脸上倒是闪过几分喜色,毕竟对于一个真正的武将来说,身在战场之上却只能旁观而不能出手,的确是个很受罪的差事,但牵招深知护卫秦旭才是重中之重,闻言却是迟疑了一下。

    “有老典这等猛人在,你担心什么?早早将这群贼子击溃,某才能安全!”像是看出了牵招的顾忌,秦旭微笑说道。

    “末将领命!有劳典统领多费心,末将这就去助麹将军。”就这说会话的功夫,场中激战的匈奴骑兵同麹义所率先登兵士之间的优劣已然略分,这些有备而来的匈奴人毕竟是如牵招所说的南匈奴王帐骑兵,自然是精锐非常,而麹义为了保护秦旭的安全,将先登营中老兵留了不少让牵招率领压阵,自己领着大部分的新兵在前,刚一开始凭借血气之勇同匈奴人对撞时还没有看出高下,这会陷入胶着之中,不过训练了几个月的新兵便眼见着落了下风,虽然就算是这些新兵被匈奴人砍落下马,也依然无所不用其极的拉匈奴人下马,甚至用身躯死死抱住马蹄,但还放空了几名匈奴骑兵向着秦旭的方向杀来。看着这一幕幕,牵招的眼睛都红了,咬牙冲典韦喊了一声,便一挥手,领着生力军向着匈奴人来的方向撞去,只瞬间便将十余名冲出麹义所布防阵的匈奴人斩于马下。

    新兵和老兵的区别不单单在于面对死亡时的胆量,对战场的掌控找出最佳的应对之法也是相当重要的。牵招所率的这百余名先登营老兵一入战阵,刚刚的劣势便肉眼可见的有所回转,兵力对等,战力相近的两方骑兵,再一次陷入了胶着之中。嘶喊声,惨叫声充斥于野,两千余人的厮杀,其惨烈之况竟是不下于当日秦旭作弊击溃曹军四万精锐之时。

    “匈奴人!!”就算是已经来汉末一年有余,也经历过几次战阵的秦旭,这还是头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感受到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残酷。眼见着数名前几日还在小意奉承自己而被麹义笑骂着踢了几脚的先登营兵士,为了不让匈奴人近前伤害到自己,至死犹然死死的抱着马腿。受着匈奴战马的踩踏和马上匈奴人的刀砍也不松手,直到匈奴人被袍泽斩了脑袋,已然空洞无神的眼眸中,还带着几分笑意!秦旭的双腿已然不知道在何时停止了颤抖,心中那一丝惧意也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心中剩下的除了对匈奴人及其背后主子的滔天怒意之外,也对自己竟然就在近前却无力相帮而产生了浓浓的自责之意。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遍全身,恨恨的对刚刚一直护在身边右侧的吕玲绮说道:“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玲儿。自明日开始,旭再也不借口逃脱你的训练了,而且训练量还要加倍!玲儿?玲儿!!!”

    “不好!老典,快去支援玲儿!”秦旭的注意力一直被战场中的惨烈所吸引。欲自强自保的话未说完。就见原本身边吕玲绮所在之处已然空无一人,一道红影竟是箭一般的向着两军胶着之处奔去,差点没把秦旭从马上吓得掉落下来,我的个老天,吕玲绮这丫头的脾气怎么还真和自家老丈人吕布一般受不得战场气氛所激?匈奴人虽然可恶,但其战力之强悍却不是吹出来的,眼下两军交战正酣,你一个小丫头这么冒失上前不是去添乱么!眼见着吕玲绮娇小的身躯直直的冲入阵中。方天画戟左右拨挡之下,竟是如入无人之境。而匈奴人也不傻,也知道欺软怕硬,见吕玲绮这么个白嫩嫩的小姑娘竟然这般暴力,顿时分出几人专攻吕玲绮,吓得秦旭赶忙对身边也是满眼怒火却强自忍着,握着两只大铁戟的手指节泛着深白的典韦大喝说道。

    “秦将军,请恕末将……请恕末将不能领命!”刚刚吕玲绮一骑飞出,便是连典韦也吓了一跳,本就因为前事将吕玲绮当成了自家子侄一般看待的典韦,担心其实一点也不比秦旭要少,但典韦终究还是强忍住了欲冲入阵中救援的想法,横着双戟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像是在黑黄交杂的波涛中翻滚的红色小舟一般身影,咬牙怒道。

    “典韦!这是军令!你要违抗军令不成!?”秦旭也是怒了,这才刚入徐州,就遭到了匈奴王帐骑兵的突袭击,在中原腹地遭遇匈奴骑兵,鬼都知道这肯定和此番寇略下邳的袁术以及那老狐狸一般的徐州牧陶谦脱不开干系,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亲眼所见了先登营伤亡不小和吕玲绮擅自冲阵,本就憋了一肚子怒火,眼见典韦明明已经也是怒火填膺了,却碍于自己的安危着想死守在自己身边,当下掏出吕布给的奋武将军印信,高举紧握着对典韦怒道。

    “诺!!”典韦黝黑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但见到阵中被数名匈奴人团团围住,已有左支右绌不支模样的吕玲绮的险状,眼眸中终于透出几分决然,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出声,擎着双铁戟冲入阵中。

    典韦策马冲入阵中,左右挥砍之下,迅速的接近了已然被数人围攻力有不支吕玲绮身旁,见左近匈奴人已然看出了阵中吕玲绮的重要性似乎不在已然落单的秦旭之下,随着一声呼喝,也不顾什么阵势配合了,竟纷纷舍了正自交战的先登营兵士和向秦旭所在的冲势,向己方围来,典韦怒意迸发,索性弃了马匹步战,一双铁戟挥舞如同车轮一般,使得围上来的匈奴人竟然无人能近典韦、吕玲绮两人近前。要知道,典韦的武力并不在吕布之下,步战更是连吕布都不敢轻言能够取胜,本就因为老兵加入而略占上风先登营兵士这番有了暴怒状态下的典韦加入,又有主公爱女吕玲绮困在阵中,更是士气高涨无比,纷纷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使得嚣张无比的匈奴骑兵肉眼可见的如同倒茬的麦子一般,成为了刀下亡魂。

    猖狂无比的匈奴人终于被杀神一般的典韦所带动的先登营兵士的战力震慑了,伤亡大增战力此消彼长之下,士气登时有了涣散之意,有的甚至还没等被杀红了眼的先登营兵士的长刀砍到,便被摄住了战心,纷纷拨马欲往回逃,这更是加剧了这支突然出现在中原腹地的匈奴王帐骑兵溃败的速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三章 秦旭得兵心,诈言钓大鱼

    “秦将军,末将等幸不辱命,赖将军虎威,在大小姐及典统领的相助之下,击溃匈奴人八百余人,生擒二十余人,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由于典韦的加入,以及吕玲绮这“香饵”的吸引,使得匈奴人因为目标的转移而自乱了阵脚,仅一顿饭的功夫,这数百匈奴王帐骑兵便被先登营兵士分割成数处,团团围住大量杀伤,除了二十多人被麹义率军生擒之外,仅有十余人见机得快,仗着马快逃走。

    “弟兄们伤亡如何?”听着麹义对自己的称呼和强加来的“功劳”,秦旭只觉得老脸烧的慌,盯着被五花大绑犹自叽里咕噜的准没说什么好话的匈奴人,眼中杀机隐现,没有回答麹义所问,反而转移了话题问道。

    “唉!都怪麹某平日训练不力,这帮新兵又没有同匈奴人接阵的经验,死伤了两百余弟兄!”麹义闻听秦旭之言后,脸上也是闪过几分落寞之色,但旋即释然般的轻笑了一声,说道:“不过咱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也须怪不得别人,好在这些剩下的兄弟有了这次的历练,相信再碰上像这帮gr的匈奴人一般的骑兵,就有些经验了!”

    “唔!且劳麹将军将战死的兄弟们名字记下送来,将骨灰命人送回青州,秦某上请主公加倍抚恤家属!伤重的兄弟也要妥善治疗,待回青州之后加倍论功!”秦旭深吸了一口气,满怀歉疚之意的重重说道。

    “多谢秦将军体恤!多谢秦将军厚恩!”

    “多谢秦将军体恤!多谢秦将军厚恩!”

    乱世人命贱如草啊!因为现在正在行军途中。秦旭暂时对那些战死的先登营兵士也只能做到这一步,正自内疚时,却不料只是这略表歉意的举动。却引来将秦旭的吩咐听到耳中的先登营兵士一阵阵欢呼之声,令秦旭心中涌过几分莫名的伤感,脸上落寞歉疚之意更甚。

    “仲明,你是不是生玲儿的气了?”正在秦旭对先登营兵士的要求竟然如此之小而愈发内心沉重之时,突然感觉有人在轻轻的勾自己胳膊上的衣襟,正是刚刚简单梳洗了一番的吕玲绮。此时的吕玲绮哪还有半分刚刚冲杀在阵中那般杀气凛然之像,倒是如同犯了错的小媳妇一般。双手不安的扭着,低着头不敢去看秦旭的脸色。想起刚刚吕玲绮被典韦带回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若血人一般。着实吓了秦旭一大跳,在得了典韦所证实吕玲绮并未受伤之后,秦旭就收起了关心的神色,仿佛把吕玲绮当成了空气一般不加理会。丝毫看不出刚刚为了吕玲绮的安危而万分焦急之色。看的因为秦旭一上来便对刚刚口无遮拦之语而对自己郑重道歉的典韦摇头苦笑不已。

    “秦将军,大小姐乃是主公虎女,战阵之上自保足足有余,再说也是好奇心作怪,才贸然,咳咳……”典韦本就是个憨厚的性子,根本没将秦旭情急之下的怒言放在心上,只是这口才方面实在不是劝人的料。说来说去也没有说到正点之上。

    “是啊,秦将军。此役若非大小姐和典将军及时来援,吸引了大部匈奴人的注意力,还不知道弟兄们要拼杀到何时,也不会这么快就得胜,您就别责怪大小姐了。”一直在一旁等待秦旭发话如何处置这些被俘虏的匈奴人的麹义,也凑过来给吕玲绮说情,但没想到所言越说却是令秦旭脸色愈黑了几分。

    “哼!军中军令最重,不遵军令的后果你应该知晓!这次念你初犯,暂且记下,若是下次再这般违抗军令,便自己回青州和主公说去吧!”吕玲绮毕竟身份特殊,而且虽然年纪最小,却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大老婆,秦旭也不好说的太过,见刚刚给了自己面子,浑然没把自己冲其发怒当回事的典韦和此番立下大功的麹义皆为吕玲绮求情,便借坡下驴,黑着脸说了吕玲绮几句,就自作罢。

    “我就知道仲明最好了!下次你让我上我在上就是!”刚刚还一副扭捏模样的吕玲绮听了秦旭的话后,顿时就给了秦旭一个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初次上阵之后的紧张和异常,反倒是一副过了瘾兴奋非常的样子,看的秦旭典韦麹义三人略愣了愣,除了苦笑之外,也对这位温候之女极似吕布的性子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秦主簿,被俘之人中有一人自称其为王帐贵族,希望能用部落牛马赎回性命!要求我们给与相当的待遇!”正当秦旭带着典韦等人,学着后世电视剧中学来的带兵之法,亲自探望伤兵之时,被麹义安排看管被俘等秦旭发落的南匈奴骑兵的牵招,突然来报说道。

    “贵族?欲用部落牛马赎命?还待遇?”秦旭闻言一怔,史料记载,这个时候的南匈奴中为了王帐拥有也是交战不已,倒还真有这么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对于这点秦旭是知道的,只不过在这支伏击自己的匈奴骑兵中出现了贵族,还这般嚣张,却是大大出乎秦旭的意料之外。秦旭将一名受伤的先登营兵士扶着躺好,在伤兵们感激之情愈浓的目光中,站起身来,对牵招说道:“这世道倒是什么奇怪之事都有,这些向来看不起咱们汉人的匈奴王帐贵族竟然会给中原的某些人当狗,也罢,吩咐弟兄们看管好其他人,切莫弄死了,我有大用,一会将这自称是贵族的家伙带来见我。”

    “诺!”牵招露出几分明了之色,高声应诺道。虽然不明白秦旭所言中的“中原某人”究竟指的是谁,但牵招还是听出了秦旭后面所说的话中之意。别弄死,就是说只要不要了这帮胆敢在中原腹地伏击自己等人的匈奴骑兵的命,随便自己怎么收拾了?便是跟在秦旭身边一直没有得到秦旭开口怎样处置这帮俘虏的麹义。脸上也闪过一丝笑意。

    “叽里呱啦,稀里哗啦……”不一会的功夫,那名牵招口中所说自称南匈奴贵族的骑兵便被牵招率几名先登营兵士给提到了秦旭的面前。只见这人的服色的确同其他人略有不同。又是满身血污,不仔细看还真就分辨不出有什么特别,而且此人自一见到秦旭之后,便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嘴里也是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

    “这厮在说些什么?被俘虏了还这么嚣张?”秦旭冷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自称贵族的家伙,问牵招说道。

    “回禀秦将军,这人说。咳咳!”牵招似乎有些强忍着不可思议,对秦旭说道:“这人竟然说他是南匈奴现任‘持至尸逐侯单于’於夫罗之子,太阳神最为眷顾的草原苍鹰。这怎么可能?”

    “哦?难道此人所言有不实之处?”见牵招听了这自称贵族的匈奴青年所言后,竟然成这幅模样,秦旭问道。

    “禀秦将军,当年末将未曾投效主公在袁绍处从军时。曾经对南匈奴有过些了解。虽然不知道这人所言真假,但您看……”牵招指着这人被倒绑在背后的右手上露出的厚厚的鹿皮手套,对秦旭说道:“这是雕环,据末将所知,在南匈奴中除了王帐贵族同为其豢养鹰隼之类猛禽的养雕手外,是没有人会带这个东西的。请将军将大小姐射杀的那只鹰隼爪上的金链对比便可得知,看来此人身份着实可疑……”

    “匈奴单于之子会在伏击我等的骑兵中么?那这匈奴王子也太不值钱了,八成是个给那些所谓的匈奴王族养鸟的奴才。连汉话都不会讲,却妄自称什么匈奴贵族!定然是假的!正好斩了祭奠阵亡的兄弟!”秦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此时匈奴已分裂成南北两部。其中这人所称的南匈奴极其羡慕大汉文化,光武帝时便已经依附大汉,汉话在所谓南匈奴中乃是贵族语言,怎么可能会有不会说汉话的王子?再者,就算这人真是贵族中的“异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管你是王子还是奴才,就算是真的王子也是正好,还能为将来“有可能”会发生损耗中华本源的五胡乱华中灭一国于萌芽状态呢。

    “叽里咕噜……不,别,别杀我!”被秦旭用话一诈,这名自称是於夫罗之子的年轻匈奴人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慌之色,这下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其实这人是懂得汉语的,之前所以装作不会讲,必然是要隐瞒什么东西。

    “秦将军果然神目如电!”牵招刚刚还一直以给秦旭当翻译颇有些沾沾自喜,这会见这年轻匈奴人之前不懂汉语竟然是装的,脸上哪里还能挂的住,见这人似乎并不受秦旭待见,当下一脚将之踹翻在地,怒道:“你这厮竟然敢骗你家爷爷,快说,你究竟是何人,伏击我等意欲何为?再敢不说实话,不须我家将军吩咐,某先斩了你的狗头!”

    “汉将饶命!汉将饶命!在下的确有欺瞒之罪,但所言绝不敢有半分欺瞒,在下的确是我南匈奴王於夫罗之子,汉家名字叫做刘豹!”

    “刘豹?!”秦旭听这年轻匈奴男子所称自己姓名,登时挑了挑眉毛。若是这人所言不假的话,这位可着实是个人物,他的长子刘渊,便是灭亡了西晋,建立十六国中第一个异族政权,直接开启了“五胡乱华”汉人噩梦时代之人。tnnd,未来的匈奴王之父,没想到竟然落到了自己的手中。秦旭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冷道:“你既然自称是南匈奴贵族,仅凭会说汉语远不能证明,不过没关系,你是或者不是都不要紧,说说吧,袁术让你来袭击我等,究竟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你……你怎么会……”刘豹闻言登时一愣,他本就是个有极有心计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汉末三国时代罕见的以长寿而见诸史册的异族之人,刚刚因为秦旭和牵招动不动就要斩其首祭奠阵亡先登营兵士,才会有了暂时的慌乱,被秦旭诈出了实话。但现在秦旭所言之秘事,却是打乱了刘豹的认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四章 计赚匈奴王,祸起败家子

    ps:  感谢“幽夜雪荷香”、“charliang”、“西门小末”三位书友的打赏!维伤拜谢!

    “秦将军,难不成这些匈奴骑兵果真是袁术那厮派来的?不可能吧?这袁术所据之地在南,匈奴人在北,相隔何止千里,又怎么会……?”秦旭刚刚所言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便是牵招也只以为秦旭这是故意要往袁术的身上泼脏水,但见这自称是南匈奴王於夫罗之子刘豹之人的表情,却是令牵招看向秦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惊佩之色。

    “子经(牵招字)莫不是忘记了前番袁术同南匈奴联军突袭兖州陈留郡之事了么?”秦旭笑眯眯的盯着被牵招踹倒在地上,对自己所言满脸犹豫挣扎之色的这位未来匈奴王之父,对牵招说道:“除了这位出身高贵心比天高的袁家老二,谁还会想出这种借外族壮大自身势力的下作法子?虽然之前这厮的联军被曹操和刘表大破追击千里,驻地也从南阳驱赶到了淮泗之地,但身边残留些匈奴军队并不足为奇。”

    “秦将军说的是,末将只见这中原腹地突然冒出这么一支匈奴骑兵,只顾着惊讶,却是忘却了这茬。”牵招颇有些讪讪的笑了笑,满是疑惑的问道:“只是此番我等来徐州之事甚秘,甚至末将也是临行前才得知此行目的,而刚刚他们的伏击却并不像是仓促为之,倒像是早就等候在这里,只待我等经过。而且这些匈奴人又是如何得知我等行军路线的?”

    “自然是有人告诉他们的!”秦旭向着下邳方向冷冷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牵招所问,看了眼地上依然满脸挣扎之色。不知在作何想的刘豹,淡淡的说道:“牵将军,既然这位王子殿下没有什么好说的,又数次要求什么‘相当的待遇’,你便命人带下去好好‘照顾照顾’吧。同时通令全军,驱赶战俘加速行军,尽快赶至下邳城!”

    “诺!”牵招听了秦旭吩咐。闻弦歌而知雅意,对左右兵士使了个眼色,颇为粗暴的将倒缚着双手的刘豹整个提起。根本不在乎刘豹吃痛发出的惨叫,就要带走。

    “汉将饶命,将军,在下有话要说!小的有话要说!”要说刘豹好歹也是个匈奴王子。汉语说的这么好。也对于中原人常常正话反说的习俗也有一些了解,在听到秦旭答应了自己要地位相当的待遇所求,而且吩咐要好好照顾的话时还有些欣喜,以为秦某人对自己这“匈奴王子”的身份到底是有些顾忌的。但见了牵招和两名兵士竟然是这么执行秦旭的命令,对待自己下手这么重,怎么也不像是“优待”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个看上去颇为年轻且无甚危害的此行“目标”所言的真意,真真用心何其“狠毒”!眼看着自己的同胞像是当初寇掠大汉边关时掳走汉家人口一样。被五花大绑的丢在马上,这一路下去。单单这颠簸之苦便能要一半命去,而自己也马上就要受到同样的对待,刘豹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的矜持,连连苦求说道。

    “贱皮子!”见这未来的匈奴王之父,此时不过就是经了一些恐吓,便作出这般模样,连自称的口吻都一变再变,难怪能活那么久,秦旭冷笑低声嘀咕了一句。转过身来却是堆起了笑眯眯的面容,说道:“哦?你等的来意、目的、主使之人,秦某已然全然知晓,不知王子殿下还有何见教啊?”

    “这……”其实自秦旭在叫破袁术之名时,刘豹就有种预感,似乎自己所有事情都逃不出眼前这个嘴边不过淡淡有些绒毛的年轻人的眼睛,此番被秦旭一问,心急之下倒还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使得自己免了享受同自家同胞们同样的“待遇”。

    “看来殿下还是没有想好啊,牵招,此去下邳城尚有数百里,怎么还不快请王子殿下上马!”秦旭也不心急,佯作责怪的冲牵招说道。

    “秦将军,慢!慢!在下想起来要说的了!我等之前本是随袁公路去徐州‘借粮’的,本不知秦将军虎驾也在徐州,只是前夜在下邳郡境中驻扎之时,在下曾见有人夜入袁公路营帐,之后才我等才被命令有了这次的冒犯将军虎威之举!”刘豹见牵招等人又欲上来拉扯,哪里还愿意受那双手背缚被人倒提之苦,也不敢想秦旭是不是感兴趣了,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前事一股脑的说了说来,见秦旭像是有些兴趣的样子,没有继续催促牵招等虎狼之士继续对自己施为,刘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苦笑说道:“请秦将军明鉴,本人虽然是汉人眼中的匈奴蛮夷,但在大汉也已然留居了有七八个年头,之前在并州时,贵主上温候吕将军之威名便已然如雷贯耳,我等蛮夷怎敢轻捋虎须?当然,秦将军之名在下也是仰慕的紧的。只是之前我等应袁术之邀,又有本族大事欲求其相助,尽出本部之兵助其所谓讨逆,却不料被兖州、荆州之兵合击而溃,之后又被堵了归路,不得已才托庇于袁军,随之南下。此番我等冒犯之举动,若非那袁术曾言万无一失,又说只要伏击将军成功,便能打通归路,还有将军随军人数和大概出发时间,在下等人这才……”

    “什么?还真有人告诉了袁术那厮我军的出发时间和人数?”牵招惊讶的看了似乎在思虑什么的秦旭一眼,脱口问道:“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这位将军,在下已然将知道的事情全说了,那人在下从未见过,只知道年纪不大,远远看去长相奇特,至于是谁却实在不知!”刘豹刚刚在牵招手下吃了苦头,此刻听到牵招发问。也不敢怠慢,陪笑着说道。

    “罢了,带下去派人看管起来。吩咐弟兄们莫要为难于他。”秦旭听了这位未来匈奴王之父这般低身段的同牵招说话,笑着摇了摇头,吩咐道:“通知弟兄们,情况有变,分出二十人将战死弟兄们的骨灰兵册送回青州,其余人加速行军,须尽快赶至下邳。”

    “诺!”牵招应诺道。

    秦旭这厢安排好了先登营战死兵士的安置。大军起行加速赶奔下邳。这次是先登营自投入吕布军后,第一次真正的正面对敌,就出现了这颇为出乎意料的颇重损伤。减员了近五分之一,令整支队伍在高昂的士气上蒙上了一层厚重之意,或许真如之前麹义所说,没有经历过血与火锤炼的先登营新锐兵士。就算是平日训练再刻苦。也无法同老兵相比,称不得精锐。使得秦旭终于了解了为什么麹义这么傲娇的一个人,见先登营被吕布划归为二线梯队虽然遗憾但却没有不满的原因。

    只不过见到刚刚还一副沉浸在第一次真正上阵的激动中的吕玲绮,也许是见了众兵士送别战死袍泽的场景,神色中透出几分不合年龄的沉寂之意,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起来,使得秦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貌似瞬间便长大了的丫头,只希望不要像是自己上次在无名山谷中见到曹军惨状之后的不堪模样。在吕玲绮心中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才好。

    “爹,儿子此行可谓幸不辱命!您是不知道。那袁术袁公,的确不愧是四世三公之家出身的,那气度,那雅量,啧啧,在知道了儿子所传爹你的意思之后,对儿子那叫一个热情的很,非但连说误会,直言要退还之前所得我徐州财货不说,竟然在听完我等的要求和情报之后,丝毫不见疑的派了麾下最为精锐的骑兵连夜出发,儿子可是偷偷看了,皆是颇为精锐的匈奴骑兵,不想袁公之兵竟然如此之强,想来这次那秦旭小儿,定然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下邳徐州牧府邸之内,大公子陶商正在绘声绘色的对斜斜靠在榻上假寐的自家老子陶谦说着去见袁术的情景,激动的脸上痘痘每一个都闪亮着粉白色的光,丝毫没有注意到陶谦嘴角那厮若有若无的苦笑之色。

    “我儿辛苦,且下去休息吧。这事不必再言,你也从来没有去过袁术军营。”见陶商说起来没个完,句句皆不离袁术如何如何雅量高致,性情直爽,让深明袁术为人的陶谦听得直犯腻,慢慢的睁开浑浊的双眼,带着几分疲惫之色,淡淡的吩咐自家长子说道。

    “哦,知道了,爹!”陶商浑没在意陶谦话语中的失望之意,正自欲走,却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陶谦说道:“对了,爹,这次这秦旭竖子是必死无疑了,可毕竟是死在了咱们徐州,你看青州那边咱们是不是再联系一下那位先生,加快点动作?儿子可是先替爹你答应袁公了,日后若是我陶家取了青州,可是要借平原一郡给袁公屯兵对付他家那个庶子的。”

    “什么?你同袁术说了我徐州同青州那人之事?”本来就对陶商叨咕个不停,满嘴袁术有多好而有些犯膈应的陶谦,在听到陶商所言之后,竟是直接强扶着塌枕坐了起来,惊问道。

    “没……没没有,怎么可能呢?儿子又不是不知道这事乃是我徐州之秘,怎么会和别人乱说?”陶商也被自家老子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不明白怎么陶谦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神色有些慌乱,颇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不过儿子可能、也许、大概、仿佛在酒席中,稍微的透露了一点我徐州对青州有杀手锏之事,不过儿子绝对没说是青州那位先生。还有……”

    “还有什么?!!”陶商这番动作和说话,人老成精的陶谦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家这位被自己寄予厚望,就算是干了无数腌臜事,仍然没有被陶谦放弃的长子,定然是在那袁术的高超手段下,将徐州秘事卖了个干干净净。此时又听陶商竟然还有下文,陶谦声调陡然拔高,哪还有丝毫垂垂老者的半分迹象,瞪着几乎要凸出眼眶的一双眼睛,怒目而视瞪着陶商,一字一句的声音冰冷的几乎能掉下渣来。

    “明……明日未时,袁公……袁术说要来下邳城,同您共伤伐吕之大事……”陶商就算是再蠢笨,此刻也被自家老爹的模样吓了一跳,隐约觉得自己可能这次真的又闯了大祸了,牙床有些碰撞频率加速的说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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