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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伤     吕氏外戚txt下载     吕氏外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章 气迷心袁绍,和事佬曹操

    虽然也算是打过了几次交道,但秦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袁绍。

    此时的袁绍正一身白衣,没有着甲,与曹操同席而坐,或许是老曹那张有碍观瞻的“丑脸”衬托,更是愈发显得袁绍这昔日洛阳佳公子,风度姿容着实不凡。

    大帅哥!或者说是老帅哥!这就是秦某人的第一感官印象。虽然早从史书上记载得知袁绍美姿容,有威仪,但实际见到时,秦旭不得不说,抛却彼此立场的对立,袁绍浑身上下一举一动之间,的确有着令人一见便莫名心折的魅力。

    眼下年已四旬的袁绍,正处于一个男人最为精华的年纪。俊美的面容、傲人的家世、强横的实力以及丰富的阅历,倘若放到后世,绝对有着令大姑娘小媳妇尖叫不已,甚至自荐枕席的本钱。

    当然,倘若此时袁绍铁青的脸上再带上点笑容的话,那就更帅了。

    可惜,袁绍笑不出来。

    潼关之事袁绍已然知道了。秦旭匹马下潼关,说服樊稠献关之事,虽然被曹操命人刻意的渲染的几近神话,也令袁绍惊讶于秦某人的“本事”,而对青州生出几分忌惮的心思,但若是同自家出自并州的整整一万骑兵,还没有正式进入潼关,仅仅在瓮城之中,就被已然军心大乱却仍旧不肯降服的“顽固分子”,乱箭射伤近半,战力损失接近四成的事情相比,袁绍看向颜良的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凭什么人家一个年纪仅有你颜良一半的半大小子。单枪匹马在潼关走了一遭,就能劝得潼关,得了偌大名声不说。还外搭了三千西凉精锐铁骑的部曲。而你颜良率一万并州骑兵来此,仗还没打一场,不过就是抢个功而已,就莫名其妙的先折了近一半的战力,究竟是那些西凉辅兵太狡猾?还是你颜某人不出力?倘若不是颜良乃是自家麾下第一战将,袁绍当场斩了颜良的心思都有了。

    太丢人了!袁绍同曹操少年至交,在洛阳时就常常厮混在一起。却时不时就被曹操用计处处压制一头,年少时还因同曹操打赌看人家新娘面孔,被人发现后被曹操推出来顶缸。而他袁绍自己却好久之后才恍悟过来原来是自己吃亏的糗事传开,被世人所笑。

    而在诸侯讨董之后,两人各据一方互为盟友,但不同的是。仗着四世三公名望的袁绍虽然从韩馥手中半骗半逼半抢的得了冀州。又趁乱拿下了并州,可一直却同原本的盟友,同样觊觎冀州的公孙瓒战事不断,分分钟不得安稳。反观曹操,除了在同青州吕布军势力几次交锋中吃了些亏,但是最终却同青州结成了盟友,这次趁着长安之乱而来营救天子,曹操更是“放心”的将大后方“交给”了吕布。单就这一手大气的做法。又将怎么也打不服先是公孙瓒、后是刘备的幽州,只能匆匆聚兵而来欲摘桃子被天下侧目的袁绍比了下去。

    袁绍是相当不爽啊!这回好容易等到曹操攻潼关月余而不下的机会。正欲借此来一吐昔日郁闷,又能得天大好处的袁绍,在来此路上,甚至不顾兵卒疲敝,几次催促行军,才提前了多半日来至潼关之下。可还没等袁绍喘口气,打算大摇大摆的借着大军之威去好好同曹操这昔日好友“聊聊”之时,却得知了颜良抢功欲先占下潼关,反倒是落得个损兵折将的消息。虽然人员伤亡少的可怜,有几个死的也不过是因为当时场面突然有些乱的情况下,不慎落马被自家袍泽踩踏致命而已,但此番战马的折损却是实打实的,这一场本可控制的乱子弄下来,至少三成的战马已因带伤不能再用,又如何不让本就被盛产战马的幽州,用骑兵打得恨不得一匹马都是宝贝的不得了的袁绍心疼?

    耻辱啊!袁绍不想入驻潼关!倘若不是接下来对长安的战事需要还需要同曹操“商量”,而且袁绍也有想见见这个当初敢冒黑山贼之名洗劫邺城、掳走自家谋士当苦力,打得曹操忌惮不已,又被陶谦让了徐州的秦旭,袁绍连曹操这许久不见的少年好友都不想见,跟别提来曹军营帐中,同曹操“叙旧”了。

    “秦将军年纪轻轻,却是好厉的一张嘴!难怪被吕奉先这般看重,被陶恭祖临终时让了徐州,此番又三言两语之下,凭空得了孟德苦攻月余难下的潼关,果然不愧少年英杰之称呢!”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眼见这还没怎地,自家首席战将已然被秦旭暗指为犬类,三言两语激的起了真火,袁绍这个主人也有些坐不住了。但秦旭不管怎么说也是徐州刺史,尽管袁绍根本就不承认,但有原徐州牧陶谦明发天下,青州牧吕布也出言解围,甚至连兖州牧曹操也默认了这个事实,袁绍也不好在这事上太过纠缠,也就只能仗着比秦某人大了两轮不止,做出一副倚老卖老的口吻,明褒暗贬,不咸不淡的说道。

    “袁冀州谬赞了!秦某不过是在主公麾下混口饭吃而已。实担不起这年少英杰之称!”明知道袁绍说的是反话,但秦旭微一撇嘴也就当是好话听了。反正青州同冀州之间早晚必然有一战,有邺城之事在前,又有许攸、审配、逢纪之困在后,连袁绍苦心经营的陷阵营都投效了,在加上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秦某人算计颜良的潼关之事在眼前,除非袁绍这人心胸大的吓人,否则这死仇算是结的深了,因此秦旭索性也只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谦虚了一句,看了眼欲要吃人却碍于袁绍在前不敢轻动的颜良,将话头轻轻带过,又转到了眼前之事上来,做出一副谦虚模样,说道:“说来此番秦某能侥幸说服潼关守将献关,除了多承孟德公先前那一月猛攻造势,再加上潼关守将樊稠将军感怀诸君救援天子之大义,幡然悔悟之外,颜良将军之前的一番激将法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左右大家都是为了救援天子,匡扶大汉社稷,此时本初公大军既至,该当商议一下如何破长安才是正事。这论功之事,早了些吧?况且就如之前本初公所言,其实秦某之功,不过逞些口舌之利而已,实不足再论,小的很呐!”

    “主公说秦使君一张利口,着实不错!”见秦旭这番软中带硬,明着说论功之事在早,却又在大撒大泼的分润功劳,明明就是欲三言两句就要将潼关事一笔带过,颜良听得手握着腰间仪剑的指节都有些发白了,tnnd,咱的一万骑兵啊,提也不提就这么过了?想得美!门也没有!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当着袁绍的面黑着脸对秦旭说道:“秦使君使得好计,你是得了那降将樊稠并三千西凉精锐,而我军却是损失惨重,而颜某曾经明言令你将那樊稠交由我家主公处置,却被你悍然拒绝,这事又怎么说?”

    “啥?此事颜将军怕是有些误会吧?”听着颜良大言不惭的话语,秦旭打量了一眼面沉似水的袁绍和一副看好戏模样的曹操,露出几分冷笑,说道:“本来潼关投诚之后,秦某是怕孟德公等的心焦,才先带樊稠将军出关相见,然后再请孟德公着人在樊稠将军的帮助下,慢慢整顿那些心有不服的西凉辅兵的,谁料颜良将军却是心急的很,话也不听秦某说一句,便纵马扬威的过秦某而去潼关,像是要去抢食似的,却不料心太急被呛到了又能怪谁?”

    “你……”被秦旭说来说去,颜良感觉自己却是似乎和那犬类生物脱不开干系了,心中愤懑之下,直欲捏死眼前这在自己眼中看来蚂蚁一般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秦某人,可却见在自己的杀气笼罩之下,秦旭丝毫不惧怕一般,竟是趋步来至身边,厉声说道:“颜将军,秦某敬你是员猛将,自认从初见便一直对你客气非常,却未曾想颜将军你竟然会因为秦某的客气而生出这般心思来?至于你言曾命令秦某将樊稠将军交由你等之事,不错,确有此事!但请容秦某问一句,秦某堂堂徐州刺史,奋武将军,难不成连个投效于某之人也护不住,反倒是要对你一个小小的冀州护军将军惟命是从?秦某向来敬仰袁公出身,乃是四世三公之家世,本以为其麾下将领,纵使皆不是当世大贤,也当是明礼之辈,哼,如今秦某可算是长见识了。”

    “你……”这是颜良第二次被秦旭堵的哑口无言。若是在战场之上,十个秦旭也不会被颜良看在眼中,但此刻,面对秦某人的滔滔利口,颜良却是真实的感觉到了无力之感。倘若不是此刻身在曹操的帅帐之内,外有强兵把守,行事诸多顾忌,而且秦旭刚刚的一番话,虽然很不好听,但显然是说到了袁绍的心坎里去了,加上之前袁绍本就对颜良未战先损之事连带着袁绍看向颜良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不满之意,颜良马上就欲抽出腰中宝剑,将秦某人削成几十片解恨了。

    “仲明!颜将军!消消气,消消气!曹某倒是觉得之前仲明所言有几分道理,大家都是为了匡扶汉室,救援天子而来,便是有所误会,也当以当前大事为重才是。不若听曹某一眼,暂且言和可好?”直到秦旭算是彻底的和颜良撕破了脸,同袁绍也算是杠上了,深以为得计的曹操才一副急慌慌的模样出来做起了和事老,又转头对脸色阴沉不定的袁绍问道:“本初,你说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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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一章 曹袁争名利,秦旭摊祸端

    军帐中所有人,若是说对曹操的了解,曾经一同混迹洛阳,同袁术并称洛阳三害的袁绍自称第二,估计没有人可称第一,哪怕是秦旭这在史书上已然知晓其一生的穿越客怕是也不例外。同理,相对于曹操对袁绍的了解,亦然!

    且不管之前这吕布之婿秦旭明里暗里对冀州做过什么,一些事情对于袁绍来说其实是不好说出口的,比如劫粮,比如掳走了心腹谋士,再比如骗走了麾下最为倚重的精锐战兵,这些事情倘若放在明处说,徒然给老袁家脸上抹黑,替秦旭扬名之外,别无他用。除非袁绍已然打算放着极有可能会同时应付首尾强敌不管,不顾一切的同青州开战,否则袁绍只能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对于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秦旭,尽管听过有关秦某人的各种传闻,但说实话袁绍其实是不大看的起的。抛却出身不谈,年仅不到二十岁的秦旭,倘若没有吕布那般纵容,单单这被颜良几句话就惹得“火爆”脾气大发的自我约束能力,就让袁绍看轻了不少,之前的担心之意,也淡了不少,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方可拜为上将军!秦旭实不足虑!甚至在曹操所言调解之语之后,袁绍竟生出了几分且纵容这小子多蹦跶几天,待得了大义之利正式同青州开战之时,再好好的同这个不过几番机缘巧合才至于此位的狂妄小子,到时候一起算算总账的想法。

    “颜良!你身为大将。却未战先折兵马,不思己过不说,还欲对秦徐州无礼。倘若不是长安之事在即,袁某定不轻饶于你,还不滚出去休整可战兵马,谨守潼关预备突袭长安之事?”袁绍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其实还是很有些魄力的。被曹操一番话说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之后,出于对这旧友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的了解,也知道兖州同青州乃至冀州。虽然同属盟友关系,但彼此之间的算计从来没有消停过,也不欲在已然看出中了曹操所使欲挑起冀州同青州的矛盾。却又从中两方卖好的算计之后,再被曹操当成借其制约青州的刀刃来用,当下不咸不淡的训斥了颜良几句,也就不再理会一旁兀自一副愤愤不平模样的秦旭。将秦某人当做了空气一般。脸色转作平和的对曹操说道:“孟德,如今袁某深悔当初我等秉承大义讨伐董卓时,没有听你的谆谆良言,以至天子才脱险境又陷落贼手,如今你我两家兵力已然有十余万,便是直接强攻长安也理应足够,袁某自知谋略深不如你,不如我等仍旧效法前事。便由你来主导这次救援天子之事如何?”

    看袁绍似乎无视了自己,秦旭也乐得继续打酱油。寻了一地坐下之后,便听到了袁绍这番看似真诚之极,却是暗藏机锋的话语。正奇怪袁绍怎么好像变了性子一般,竟然肯空握两倍于曹操军力的大军,却扯起了三年多前的旧事,更是直言欲让曹操主导此事之语。但见曹操紧皱起眉头不说话的样子,心中仿若一道亮光闪过,顿时明悟了袁绍欲要耍的把戏,看来袁绍的确是有心抢曹操的“好处”了,而且就在这厢才刚刚破了潼关之时,袁绍便已然忍不住要亮兵器了!心急如斯。

    秦旭这边惊愕瞬间便看出了袁绍的言语中意,曹操本就是个精明人物,又岂能听不出袁绍的画外音来?之前还在假仁假义的明里欲要替秦旭和颜良所代表的青州和冀州势力担当和事老的角色,暗地里却是意图让秦某人所代表的青州来做挡在冀州同兖州在长安之事上的推难板、挡箭牌呢,却不料自家这好友袁本初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出乎曹操意外一般的这么着急摊牌,顿时便令即使是曹操也有些手足失措之感。

    袁绍所言当初诸侯讨董后之事,便是当日董卓强迁洛阳民众,唯有曹操悍然追击一事。这事明里听来倒是挺像袁绍的确是后悔当初没有听曹操所言,而导致今日能有这事,可若仔细一想,且不说当日因为诸侯不思进取愤而出击的曹操被还身在董卓军中的吕布、徐荣等伏击击溃,差点连小命都交代了,当为曹操为数不多的惨败之一,也成了被后来群雄取笑曹操自不量力的奇耻大辱,袁绍拿这说事本就不太和适宜,而且袁绍的话里有话,明里说是由曹操来主导这次事情,可问题是上次诸侯讨董之时,曹操曾经也被袁绍许以主导大事之便利,此刻又说,还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简直画外音就是欲再次将当时彼此的身份给“复制”过来而已。他老袁意欲还做诸侯盟主,而且还希望曹操能向上次那样,尽心辅佐,就差明说大不了咱老袁这次什么事情都听你老曹的便是。虽然眼下算得上诸侯的,勉强算上秦某人也不过三家而已。

    “本初这是哪里话,你我旧交之间还需要说什么谁主导之事么?此时你能来助曹某共襄大事,意欲一同救援天子出于贼手,本就令曹某感激非常了!”对于袁绍这理直气壮的大言不惭之语,曹操没听完就差点笑出声来。只不过现在袁绍势强,所带兵力又多出自己一倍有余,就算是颜良的前锋兵马折损了不少战力,但却也与大事无碍,曹操也不欲太过刺激袁绍,也就只能暗中偷换了概念,佯作没有听懂袁绍所言似的,笑着说道:“眼下潼关已被我等所得,长安就在眼前了,只要长安攻下,到时候天子得救又看到本初这如此多的兵马前来,又会如何想?到时候说不得曹某还要求本初莫忘记你我友情,让天子对曹某多加封赏一些呢!”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孟德同袁某什么交情?到时候大功告成,自然不会亏待了孟德,放心便是!”曹操前番所说还没有说完,秦旭已然明显的感觉到了袁绍紧皱的眉头所表露出来的深深的不满,直到曹操之后所言待天子救出之后的话语,袁绍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也似乎知道了曹操所“担心”之事,竟然在八字尚且没有一撇的情况下,已然开始对曹操的这番“好意”投桃报李了。

    “哈,曹将军所言甚是,虽然秦某这回没有带兵前来,却也是怀着对天子的敬仰之意前来效命的,还望本初公到时候也要为小弟多美言几句啊!”见曹操耍着袁绍玩丝毫无压力的样子,秦旭马上就想到了本欲借着曹昂之手转交给曹操的应对袁绍强攻摘桃子之事的“妙计”,而且见尚不知此事的袁绍同曹操眉来眼去,一副“我明白、我了解”的样子,秦旭总感觉若是不趁机惹乎惹乎这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世家佳公子,同时也“提醒”下曹操莫要吃独食,那就有些太对不起穿越客这个伟大的称谓了,当下也佯作出一副腆着脸讨好的样子,像是已经将刚刚同袁绍,乃至袁氏麾下大将颜良的不愉快已然忘却了似的,笑眯眯的对袁绍说道。

    “好说!好说!”虽然面对秦某人这幅笑容,袁绍总有些不太对劲的感觉,但秦旭的年纪太有欺骗性了,而且刚刚已然成功的在袁绍面前树立起了自己不过是个运气好到逆天的愣头青的形象,也算是间接的减少了不少袁绍的防备心思。在见到秦旭这般“识趣”之后,尽管袁绍一门心思的想要在长安之事了了之后,便对青州下手,但此刻秦旭除了本身还挂着徐州刺史的名头之外,却是实打实的青州吕布军势力的代表,大事未定之前,已然忍了足足一年的袁绍,自然还是有耐心再等待一段时间的。当下对秦旭也虚与委蛇了一番,算是对秦某人的“见面礼”。

    “如此甚好!仲明也是一州刺史,又是代表青州吕奉先而来,既然能亲身到此,也足见对天子之诚心!相信天子一定会给仲明,给奉先一个满意的封赏的!只是眼下我等合兵一处,兵将虽多,但毕竟彼此互不统属,而且长安城坚,天下闻名,不若且召集你我麾下谋士先商议下如何分工才能不至于令李郭二贼狗急跳墙,对天子有所冒犯之事,如何?”虽然最终还是被颜良占据了潼关,但曹操却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不同于兖州还能经过宛城走武关入长安,不管是冀州还是并州,同潼关都始终隔着洛阳这个半近死城的废墟所在,除非袁绍打算下大力气先修洛阳,或者放弃已得的冀州和并州之地,否则就算一时占据了潼关也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见经过了颜良之事以及袁绍希冀夺权之事后,终于回到正题上来,曹操嘴角微微勾起,说道。

    “正该如此!”袁绍斜眼看了眼在司马冒护卫下的秦旭,突然冷笑说道:“不过袁某倒是有一计,或许正该合用。袁某久闻秦徐州曾经用某麾下叛兵四百,硬是击溃了孟德四万精锐,既然秦徐州此前得了三千西凉军马,和那贼将樊稠,便不如由秦徐州带这些人去诈降如何?相信定然可以马到功成!”

    “唔?我呸!”秦旭没想到袁绍竟然突然冒出这番话,曹袁两家如今合兵十多万,却向让秦旭带着三千人去对坚城之内的二十万,亏他袁绍敢想!感情真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啊?而且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像极了昨日颜良那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说话样子,口气神色恍如一人,难不成组团欺负秦某人上瘾了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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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二章 秦旭慑颜良,曹操息袁绍

    袁绍同颜良,就连算计秦旭所用的计策都出人意料的相同,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概就是如此了。

    不过秦旭倒是真没有想到人不要脸能到这种地步,之前读三国时,只知道曹操心肠黑,刘备脸皮厚,孙权运气好,却没有料到,这早早的便被曹操收拾,成了曹魏奠基石的袁绍,竟然也是个此中奇才,看袁绍明明思想龌蹉,却依旧是这幅大义凛然的模样,配合着高贵典雅的气质,倒是让秦某人恍惚间有种在后世看狗血电视剧时,高大全的正义之士袁某在对大反派狗腿子秦某用计的感觉,诡异的很。

    “多谢本初公如此看重秦某,有如此奇功,竟是‘再次’想到照顾区区在下小弟我,秦某真是感激不尽啊!只不过……”秦旭甩了甩脖颈,冷笑说道。闻听袁绍这幅明摆着要算计自己的话语,秦旭差点就想撬开袁绍的脑壳,看看这位大帅哥究竟是不是有毛病?合着就以为自秦某人搀和进这事之后,处处陪着小心,步步一再退让,却倒像是是个人皆要由着你家上下都来欺负了?太想当然了吧!

    “怎么?莫不是袁某其实看错了秦使君?秦使君其实根本不欲为大汉效力?或者这次潼关之事,另有其他原因?”袁绍又不是傻子,也没有什么好脾气,又有号称的十万大军在外,秦旭话中的讽刺之意都那么明白了,若是还能继续为达目的而装听不懂的话。那估计汉末三国史上,就没有曹操什么事情了。因此,袁绍心中着实打算送给秦某人一顶大大的“帽子”。更想着趁这个机会,连秦旭劝降潼关的功劳也给抹杀了去,以达到遮掩颜良所遇糗事的目的,言语之间,句句诛心之极,冷声说道。

    “本初公说哪里话!秦某虽然年幼,但身为大汉徐州刺史。自会全心为大汉效力!而且若非不是秦某有此心,又怎能感化了潼关守将樊将军,使其迷途知返。更是亲率三千部曲欲投效我家主公吕将军?”秦旭自是不会惧了袁绍的这激将之法。也奇怪袁绍好歹也是一方人物,怎么会用这等比不过就污人名声的下作手段来行事,心中怒意顿起,却是笑眯眯的对袁绍说道:“再说了。本初公这等好计。秦某也没有说不答应啊!只不过有些担心之事,稍微迟疑了一下而已!”

    “唔?且不知道秦使君有何迟疑之事?竟然会比救援天子之事还要重要?”袁绍见秦旭言语中似乎有要“服软”的意思,加上刚刚秦旭所言颇有些暧昧之处,也欲再加把火将这事给坐实了,当下老袁英俊非常的脸上闪过几分得色,神情威严,带着居高临下的口气,质问说道。

    “袁公!此言诛心啊!”秦旭轻轻给侍立在身侧。已然被袁绍所言激的眼露杀气,正同袁绍身边颜良怒视而对的司马冒一个安心的眼色。看了眼佯作饮酒目光躲闪的曹操,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笑着说道:“秦某人有没有心存大汉,心存天子,想必日后自有定论,不过就以这长安以东门户,累孟德公一月猛攻未下,本初公麾下大将率领一万骑兵犹自不敢近前的潼关,因某忧虑天子安危,索性不顾个人生死,亲率十余护卫侥幸劝降得之之事,想必便不会令天下人说秦某是畏首畏尾,秉私心观望之辈吧?”

    “竖子安敢腹诽袁公!谁知道你在吕布军时,是不是便已然同这些西凉叛逆有所勾结?如今却是做出假象来给我等看的?”秦旭毕竟来自后世,所言所语自是比不上汉末土著文士那般隐晦婉转,虽像是在自我辩解,但意思已然明了的很,便是颜良这等武将也听出了秦旭所言中,有拿袁绍既然有欲抢功之心,却偏偏姗姗来迟,以及即便是来了一万大军,也因为他颜良“怯战”而畏首畏尾,秉私心观望,倒还不如他秦某人十余人管用等事说项,又怎能不怒!而且相比于袁绍的拐弯抹角,颜良却是言辞直白的多了,一脸怒容的将杀气锁定在了秦旭的身上,颇有些一言不和便欲要杀人的意思。

    “颜将军的武力听说乃是袁公麾下第一,难怪被袁公宠爱不识礼数,秦某今日算是见识过了,不过单这想象力,以及这推脱战责的本事,却是当真是让秦某佩服的紧呐!”知道颜良的武力之高,当初能战败张辽的人物,便是在吕布军中也能排上前三,若是在平日秦旭还就真不敢太过刺激起了颜良的性子,毕竟以秦旭这小身板,十个也未必被颜良放在眼里。可现在军帐中不但有曹操极其护卫、袁绍以及在自己身后全神戒备的司马冒在,秦旭丝毫不怕颜良会突然暴起发难,冷笑说道。

    “哼!颜良你还不快谢过秦使君教训?不过一护军将军,还不快快退下!”好说歹说秦旭也是徐州刺史,袁绍极好面子是出了名的,哪怕就算是再恨秦旭以及吕布曾经“冒犯”之事,也不欲在老友曹操面前被笑话不能约束属下,不轻不重的呵斥了颜良一句,换上一副欲推心置腹的淡笑样子,话锋一转却是对秦旭说道:“袁某管教不严,致使颜良因念主心切,一时激愤无礼,倒是让秦使君见笑了。不过这厮有句话倒是说的颇为在理,袁某深以为然。我等自然是信得过秦使君大才,匹马得潼关,足可见对大汉之功,可秦将军毕竟也算是曾经出自西凉军,这般轻易得了孟德苦攻一月未下的潼关,天下人又会如何作想?天子又会如何作响?因此,全是为了秦使君着想,倘若有什么顾忌之事,袁某同孟德帮你解决了便是,左右也要让秦使君这有大功于社稷之人,不至于被天下人所疑才是。”

    “本初公有心了!秦某简直是感激备至啊!既然如此。那秦某就直言不讳了,倘有冒犯之处,还望本初公念在秦某年幼识断的份上。多多见谅啊!”秦旭冷笑说道。看来袁绍这回是下了死心要整死自己威慑青州以报当日之仇了。刚刚还一副居高临下,命令的口气欲让秦某人做试刀之人去做诈长安这等根本不可能完成之事,这会子竟然连天下人都扯出来了。秦旭倒是真想问问袁绍,您老这么在意所谓天下人的看法,那当初欲夺盟友基业,还想另立天子搏从龙之功时,何曾在意过什么天下人的看法。天下人三个字说说容易,什么事情冠上天下人便成了正义之事,的确是好用之极。但人家有那么闲么?见袁绍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样,也实在不知道老袁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当下说道:“刚刚本初公你说到天下人,其实秦某所顾忌之事。也正是天下人所想之事。其中也关乎本初公你啊!想秦某自追随主公吕温候击杀董卓国贼,为袁公你报了灭家之仇之后,又同西凉军苦战长安,无奈出奔之事,天下皆知。即便是果真曾有主公旧友仍在西凉军中,如今秦某一到,其竟立降,也足以说明我家主公之仁、之义。竟令对手不战自降,这等好事。天下人相传,其实秦某是巴不得呢。不过,这事牵连上了本初公你,其实就不那么好听了。”

    “秦使君所言何意?”袁绍这人作为同曹操齐名的洛阳三害,虽然人品也不咋滴,但耳根子软,或者说是善听人言却是出名了近两千年的,此刻听秦旭说的又是袁绍最为在意的所谓“天下人”之事,虽然知道秦旭的嘴里八成吐不出象牙来,但竟然也能屏住性子,制止了又欲说话的颜良,侧目问道。

    “本初公请恕秦某直言之罪!贵属颜将军,自到此地之后,空领大军却毫无建功,以下抗上亦逼迫盟友,见事竟成而恣意抢功之事,此中是非曲直,那袁公口中的‘天下人’,应该也会有几个明眼人的吧?”秦旭慢慢的站起身来,挑衅似的走到已然被气的脸面铁青,却犹自强忍的颜良面前,笑眯眯的说道:“话说本初公麾下大将某人,先有仗本初公袁家四世三公之威而做出如此寒天下人心之举,算计盟友,此何称仁?又有自惜军力,欲令已然同属袍泽之新投效之军军心不稳时强令其反戈旧主,陷有大功于社稷者妄自送死,亦可称义?明知天子事重,却仍然如此儿戏令秦某这尚且不足双十之人‘冲锋’在前,而令手握十数万大军,早已名满天下的本初公、孟德公失却及时救援天子之机,也可称忠?某人如此行事,必然会惹得本初公所谓‘天下人’侧目而遗羞祖宗,这等逆子也可称孝?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竟然率军就在秦某背后,又怎么会让秦某安心为大汉社稷,为大汉天子身先士卒,舍生取义,行那大丈夫乃行之事?”

    “你!你!秦旭竖子!吾誓必杀汝!”秦旭的话刁钻阴毒的紧,这忠孝仁义四字,本就是这个时代的行为准则,就算是再欺世盗名,也得稍稍粉饰一下,若非是大仇大怨,就是连骂人也不会轻易拿这种一开口就是必死之局的话来说事,更何况秦旭这再明显不过的指桑骂槐,当着和尚骂秃驴的举动了。颜良作为直面秦旭之人,脸色早就气的青转红,红转白,就差吐出一口血来了,而其腰中战刀都已经拔出半截。倘若不是袁绍亲手按住,已然一刀将秦某人削成盒薯片了也说不定。

    “之前一直听说秦将军利口无双,名扬三州之地,袁某还只当是笑谈,今日一见,果真是如刀似剑啊!”袁绍的脸色也不好看,秦旭这明着是在说颜良,但听到袁绍耳中,却像是句句在说他袁绍。可偏偏秦旭没有一句话提到了袁绍的名字,老袁也不可能上赶着去找骂,再说秦旭所言皆是有理有据之言,颜良这人虽然也称智将,但做事急促,不顾首尾的缺点,袁绍其实比谁都知道,眼下被抓到了把柄,让袁绍在这等大好机会之下,便是有为难秦旭之心欲借机卸了吕布一条臂膀,也不得不先顾全脸面再说。毕竟拐着弯说吕布也的确是替他袁绍报了毁家之仇,这恩将仇报之事,在袁绍心中,那所谓的天下人的议论,就足可以让他名声大跌,令他那一直对袁家家主之位野心勃勃的“堂弟”袁术半夜都能笑醒了。

    “本初!仲明之顾虑说来也是有些道理的,而且妄派初降不到半日的降军去诈降,倘若有一人说漏了嘴,那么我等可就真的为天下人所笑了!”见袁绍已然同秦旭死磕到了这个地步,曹操也算是心满意足了,想必此间事一了,青州、冀州之战足可以为自家消化长安势力赢取必要的时间。这才仿佛刚听明白两人暗争所言的样子,再次做起了和事佬。而且曹操见本秦旭狠骂之下,已然怒极的颜良,似乎连袁绍都有些拉扯不住了,也是担心若是秦某人在自己军帐中若是出事,消息一传出去,说不得吕布当真会拼着青州不要也要趁着兖州空虚之际,做些不太友好的事情,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再说,如果没有了秦某人,那当青州冀州相争之时,又有什么看头?

    人这怒气一发,又岂能是轻易可以遏制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出现了幻觉,秦旭都能看到袁绍那本就不甚用力着颜良的手越来越松,竟有些欲制造些意外出来的样子,司马冒也已然半横在了秦旭身侧,陷入僵持之际,却听得已然暗示帐外军士进来“维持秩序”,将秦旭两人同袁绍两人隔开,曹操再次说道:“本初!仲明!你二位皆是一时豪杰,还是找时间好好约束一下下属吧,此番这等交锋,也太不给曹某面子了吧?依曹某言,大家皆是为了救援天子而来,既然皆有顾忌,索性也莫要分什么主从,论什么上下了,大家集思广益才是正理。莫要忘记,那长安城中目前有二十万西凉军呢,就算有马腾韩遂牵制了一部分,但我等将要面对的,也应该不下十五万西凉铁骑!此时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倘若有甚私怨,便权当给曹某一个面子,暂且搁置如何?”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三章 袁绍起杀意,大军议出兵

    事情搞得有些大了,不说暴怒的颜良,就连听了秦旭指桑骂槐的话语之后,出身大家一向自诩甚有修养的袁绍,也有些下不来台。

    秦旭所说明着是对颜良手握大军不思进取,目中无人,“以下犯上”的不满,但对于这些事情背后真正说了算的袁绍,不啻当面打脸,而且还是慢悠悠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过来,完事还问疼不疼的那种。

    这让因为家世出身,一直被人捧的高高在上的袁绍十分不爽!想来便是连十分强势的老友曹操,尽管再不满意自己来抢功之举,可还是要全礼接待,不但对袁绍大军进驻潼关之事不言不语,言里话间也充满了对他老袁的敬重之意,多识相!可没想到的是,偏偏这一锅香喷喷的粟米粥中,出了秦旭这么个幺蛾子,不过就是个寒门竖子而已,却是这般大言不惭,指桑骂槐,狂妄放肆,根本没有将四世三公的老袁家放在眼中似得,袁绍怎么忍得住?

    本来还打算暂时放过秦旭,等长安事毕之后,抽出手来再好好“收拾”吕布势力的,可现在,袁绍有点后悔了。真后悔为了顾及体面,刚刚为什么要拦下颜良欲要对秦旭出手,大不了开战就是了。

    幽州有托名刘和的鲜于辅并阎柔人等三方联军在,已然将公孙瓒势力压的喘不过气来,仅凭区区一个三年前虎牢关时连个座位都是自己施舍的刘备在苦苦抵抗,难不成还能翻出多大浪花来?而且青州本就不是铁板一块。徐州更是别说,吕布手头能动用的战兵绝对不会超过三万,除非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婿。吕布敢放弃被自己那个倒霉堂弟袁术觊觎不已的徐州和被自己一时脑袋抽筋白送的听说竟是富得流油的青州。

    再说,手控十万冀州精兵,再加上势在必得的天子大义在手,就算同吕布挟两州七万精兵交战,那胜算焉能少了去?所以,在见颜良被秦旭激出了真火,却又碍于被自己压制不敢出手之时。袁绍满意于自己对麾下的掌控力的同时,手臂上的力道也渐渐小了不少。这是一个信号,一个纵容颜良出手的信号。既然青州已然不足为惧。那么以秦旭这小身板子,就算有护卫在前,也绝对顶不过暴怒中颜良一招,这点袁绍十分肯定。大不了到时候天子营救成功。还都于邺城之时,多给这个一贯听话的老友些好处补偿一下,顺带联合收拾一下同样与兖州有过龃龉的青州,更是顺理成章之事。

    如此只要秦旭一死,不但能将此番营救天子之事上有些犹豫不定的曹操拉上自家战车,还能有机会重得青州之地,吕布战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到时候再将徐州为诱饵。也足以牵制曹操、袁术这两人不会在自己“消化”天子之机捣乱,如此或许不出数年。以河北之雄兵,加上青州之财力,袁氏之声望,就可以完成自家心腹谋士沮授所言,平定天下的丰功伟绩了。到时候袁氏大兴,封公封王,还不都是自己一念之间的事么?到那时,看自家那个倒霉堂弟,还敢不敢再出言放肆,诋毁自己了。而这般完美的一石数鸟之计,竟是出于他袁本初之手,简直让袁绍都有些自我崇拜了。

    颜良也不愧是被袁绍信重,敢托付一万并州骑兵的人物,即使是在暴怒之中,袁绍手臂上的力道变化,还是让颜良有所察觉。见袁绍被秦旭这指着和尚骂秃驴的言辞也是说的脸色发青,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狞笑之意。

    管他秦旭是徐州刺史还是奋武将军,说到底,在颜良眼中,秦某人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狂妄托大之人而已,靠着自己这般近,还真以为以滔滔利口,便能护住性命么?做梦!便是秦旭身前的这名护卫,虽然像是有些真功夫在身似的,但却也丝毫入不得颜良眼中。甚至颜良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出刀,下一刻便能一刀逼开这碍事的司马冒,反手就能将已然离得自己不过两步距离的秦某人给削成薯片。

    “呼啦啦……”军帐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像极了身处一个堆满了炸药的密室之中,但凡只要一丁点的火星,便能够让遭人恨的秦某人粉身碎骨。可还没有等秦旭来得及看清现在的形式是对自己多么不利之时,就在曹操的暗示之下,一大群手持刀斧的曹操亲卫兵士,便已然冲进了军帐之中,将“极有可能”对自家主公曹操不利的秦旭及袁绍给分离开来,也让袁绍同颜良的美好算计落了空。

    “孟德,你这是何意?帐后暗伏刀斧手?难不成是为袁某准备的么?”眼见着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按着自己的预想发展,颜良已然明白了自己的暗意,已经打算对临死兀自不知的秦某人出手了,却偏偏被曹操麾下这数十名突然闯进来的刀斧手给搅了局,袁绍当下脸上失望之色愈浓,而且从这些人瞬间涌出这般有素来看,想必是早就埋伏好的,也使得袁绍疑心大起,连带着看曹操这老友的目光都有些不太友好了,冷言问道。

    “本初想的岔了!你我相交多年,操就算再想怎样,也万万不会用这等手段来招待老友的!再说,就算操真有此心,有颜良将军这河北第一猛将在操之侧不过五步之距,以你我相知的了解,操岂是这种人?”曹操倒是没有对袁绍这问罪意味颇浓的话多加解释,面对颜良凌厉的目光,只是一笑说道:“这些人皆是曹某月前收降的西凉降兵,被操用作亲卫时刻护持身旁而已。”

    “孟德你倒是依旧一副好心胸!”袁绍脸颊抽了抽,强作出平静的面容,淡淡的说道。多年的交情。袁绍自认深知曹操其人,无数的曾经遭遇早就证明,曹某人说话向来只能信一半。而倒霉的肯定会是全信或是不信的人。当初为什么洛阳三害一起做坏事,最终挨罚的却总是袁家哥俩,而曹操屁事没有,最后竟然还能当上专门修理当年自己这类人的洛阳北部尉?而现在这副态势,鬼才相信曹操所说只不过是为了安抚西凉降兵的心思,使得他们感怀恩义之下,能死命为曹操所用。虽然兵器有些让人膈应,不过是亲卫而已之言。可倘若不信曹操所言,又将会怎样。会不会真的突然变成刀斧手,也是不好说之事。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袁绍算是落下病根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眼见马上就要得手的目标秦旭显然是杀不成了。

    “本初谬赞了!操还是那句话。我等此来皆是为了救援天子之大事。更有二十万西凉大军在前!便是有些许误会,也应当是在天子平安之后,再行区处,切不可在此关键时刻自乱了阵脚,为天下人所笑!”曹操挥手示意西凉兵刀斧手退在一旁,看了眼犹有笑意,似乎对刚刚一切并没有放在心上的秦旭,眼中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略一沉吟,说道:“至于刚刚本初所言秦使君之事。趁着潼关新下不过数个时辰,长安城极有可能尚未得到消息之际去诈开长安一门,的确乃是一条绝妙好计不假,可也是一条大大的险计。正如秦使君所说,颜将军未能及时的控制好潼关余下的西凉辅兵,拖延时间甚长,谁能保证就无一二人趁乱逃回长安报信?到时候被那李傕郭汜二贼将计就计,岂不是平白落了我等的威风?况且正如仲明所言,倘若传出我等竟驱投诚之兵反攻旧主,曹某倒是没有什么,本初你出身四世三公之袁家,此事之影响的确对清名不利。再者,秦使君年不足弱冠,兵不过三十,已然能够破了潼关,莫不是本初同曹某手握十余万大军,还不如他一个小子么?”

    “唔……既然之前袁某已经言明,此行以孟德为主导,那么便依了孟德之言便是!”袁绍好歹也是一方豪雄之辈,虽然恼怒曹操平白坏了他的好事,但见曹操又将话题转到了攻袭长安之上,沉着脸思虑了片刻,沉声问道。不得不说曹操的这番话,特别是最后几句,简直就说到了袁绍的心坎里。袁绍本就是个没甚主意却又好大喜功的主儿,一番衡量之下,相对于趁机杀了秦旭以应对青州吕布势力,谋夺青州、窥视徐州之下策,眼前长安中的天子,才是能使袁绍自家势力声望、实力提升的最好借助之“物”。

    而且,秦旭匹马下潼关之“伟事”,已经在短短几个时辰便已然呈四散之势传播开去,也算是在足以引发天下更大的“议论”,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这是有人意欲在捧杀秦旭之前,变相的给现在的秦旭加了一道保护符。毕竟不管秦旭之后会不会因为名声高过自家主公吕布而有所祸端,最起码在长安之事为了之时,若是袁绍动了秦旭,少不得会有一个以大欺小、嫉妒贤良的名声加在身上。这让一向明显有心理洁癖,十分爱惜自己羽毛,且此时已然清醒了一些的袁绍,怎生受得了?

    “本初果然也是好心胸!既如此,操便不再推却了!长安城坚,天下闻名。之前诈门之计漏洞太多,倘若被人看破,还道是我等怕了他,且不能显我等救援天子之诚意!而长安贼兵虽众,但也不是不可正面破之。”虽然被袁绍抽冷子欲行之前的龌蹉想法,欲悄然坐实名分,拐着弯的摘桃子之举,曹操轻轻的捏了捏袖中绢帛之物,佯作不明白袁绍话中之意似的,笑言说道:“操实深信,只要本初、仲明同操齐心合力,这长安城攻下之日,不远矣!”

    “正面破之?我等兵力加起来也不过十余万而已,便是加上孟德之前亦所不欲用的潼关降兵,长安贼兵依旧乃是我等两倍有余,且长安久经战事,就算是有马腾韩遂等辈牵制了一部分西凉兵力,也绝非正面强攻轻易而下之城,莫非孟德有甚妙计不成?”实在搞不懂一个潼关打了月余还没有攻下的曹操,这番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应对长安坚城。而且听曹操言语中竟然将自己同秦旭这么个小子并列,当下侧目看了眼在一旁听的“用心”,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秦某人,眉头一皱,问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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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四章 曹操生顾忌,定计袭长安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不仅仅适用于恋人之间。比如曹操对秦旭。

    对于有能力之人,曹操一向是欣赏非常,称之为爱才如命也不为过。在见识了秦旭的“本事”,尤其是吃了几次大亏之后,更是费了许多心思招揽。但眼看着秦旭一步步地被自家隐隐奉为第一大敌,却不得不暂时虚与委蛇的吕布推到了徐州刺史的位置,根本不是自己能拿出的“筹码”之后,所谓爱极生恨,对这个年纪才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却已然跻身为大汉“同僚”的秦某人,也多了几分异样的心思。

    前番因为马腾韩遂之因,使得长安生乱之后,意欲成就大事的曹操无奈被困于潼关不得寸进,一月余日日猛攻却未见尺功,还引得老朋友袁绍也搀和了进来,想同自己争功,摘自己应得的桃子,本就已经是郁闷非常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让曹操简直是又爱又恨的秦某人来了,打着仗义护送自家长子曹昂的名义,硬是用这“正当理由”,“食言”了当日信誓旦旦所说青州不会插手之诺,在这事上横插一腿,虽然仅仅是只带了二十来人到此。

    其实一开始曹操倒也没有将秦旭的到来当回事,只想着利用捧杀之计,把袁绍的“火力”吸引到秦旭背后的青州势力上去,做个挡箭牌足矣。反正自己数万人攻不下来潼关,难不成秦某人这二十来人一到就能攻下么?神仙?或许加上袁绍号称十万的兵马,应该差不多靠着人多势众才能以竟全功吧?虽然袁绍所图甚大。自己同袁绍之间也必然有一争,但那也是建立在天子得救之后的事情。特别是被寄予了重望的长子曹昂,带来了足以反制袁绍的“秘密武器”。曹操更是觉得已然有恃无恐,胜利在望。

    可老天偏偏却同曹操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就在袁绍的先锋将军颜良,将挑衅的目光放在了当时相比于场中几家,实力几乎无限趋近于零的秦旭的身上,想要拿秦旭开刀威慑曹操之际,曹操选择了缄默。就是为了看看被自己一直看好,接连几次反转大盘的秦旭又会怎么应对颜良所言的近乎杀人的难事。会有如何反应,图一乐而已。却不料,秦旭的动作却是当真让曹操笑不出来了。非但匹马破潼关。逼的自己不得不在已定的捧杀计策中继续加薪添柴,而且还获得了一员西凉猛将以及三千出身西凉铁骑的精锐部曲,大赚了一把不说,这下里子面子都有了。而幕后给秦旭扬名的最大推手曹操。却差点沦落到了负面教材的地步。

    眼见秦旭因为之前颜良的无端挑衅,同袁绍正面磕上,曹操简直是欣喜非常。左右不管是来者不善的袁绍压制了秦旭,还是获益甚丰的秦旭逼急了袁绍,其实说到底最大的得力方都是他老曹。所以,就在袁绍意图“招惹”秦旭却反被秦旭一番话逼到死角,欲要杀人之际,曹操本打着想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却不料,偶然摸到了袖中曹昂带回的写明了袁术野望的绢帛书信。再在见了秦旭有恃无恐的平静面容之后,倒是有了别的打算。

    这种事情,秦旭和他老曹两个人说出来的效果是不同的。说到底,尽管秦旭同吕布军曾经几次挑衅袁绍,占足了大便宜,但一来两家并没有刻骨之恨,吕布的青州牧、左将军之职还是袁绍上表朝廷白“送”的,而且拐着弯说,吕布还能算的上是替老袁家报了灭门之仇的大恩人。只要秦旭在言明此事之后,稍微透出点青州、徐州有心连同袁绍,替他对付本就被袁绍视作袁家叛逆,本家最大敌人,有心思有能力还握着国之神器欲图“他事”的袁术,那么想来以这位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亡命的袁氏家主的大局观,加上徐州同袁术地盘接壤,却同袁绍本营相隔远不止数千里之遥,以及那神物的诱惑,说不得以曹操对自家老友的了解,当面就将前事尽忘,同青州重修于好的事情,老袁并不是做不出来。

    可这样一来,最终吃亏的便是他曹操的兖州了。此番营救天子之事,除非曹操当真是一门心思的只为救君而来,没有半点私心搀和在内还则罢了,否则必然会同意欲强攻摘桃子的袁绍生出嫌隙。到那时,本来只面对青州便已然令曹操重视非常了,倘若再加上十分了解自己的冀州袁绍、以及数败于其手的徐州秦旭,还有那对自己怀恨在心的当年洛阳三害之一的袁术,他老曹的兖州,才会真正的面临四面来攻的地步。这绝对不是在军事上有绝高造诣的曹某人会希望发生的事情。

    因此,在见袁绍意图令放水,令颜良有错手出刀误杀秦旭的机会时,本来还在犹豫的曹操,不得不拿着大义的幌子,来劝说两人,解秦旭这必死之围了。甚至为了救秦旭,老曹连颇为隐秘的自家亲卫都暴露了出来,还不得不捏着鼻子,说这些刀斧手乃是西凉降兵,以消除袁绍的误会之余,也替自己的人格魅力打个广告。否则怎么解释自己敢不带侍卫独身在军帐之中接见袁绍同秦旭?这笔“买卖”,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的将天子救出,移驾许县,他曹某人却是已经先赔了不少本钱了。

    而一直蒙在鼓里,不明白自家好友怎么这么“看重”眼前这个小子的袁绍,在被曹操用大义的名义说服后,其实也很佩服自己的,认为这便是成大事之基础。试想,任谁被一个无论家世、名望、地位、实力、甚至年龄都同自己不啻云霓之别的狂妄小子欺到像他这份上,竟还能大事为重,平心静气的商讨了一上午的军务,单单这份忍耐力。或者称之为大义而展现出来的气度,除了古之贤者,谁还能比得上他袁本初?左右秦某人虽然名为徐州刺史。实际上也是小角色一个,而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太适合同青州立马开战,至少也得等成功的接走了天子再说不是?眼看曹操给了个大大的台阶,袁绍也乐得借坡下驴,待大事定后,再徐图后事。只不过袁绍虽然之前颇有怒气。却也是个知兵的,否则眼下也不可能有雄踞河北之势,尽管一心认为曹操所言正面强攻乃是劝和两人的借口。但见曹操较了真,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尽管曹操自年轻相交之时,便一直压着袁绍一头。但袁绍是死活不愿意承认曹操强过自己的。连个潼关都攻不下来的曹操。却是在攻袭城高墙厚、兵精粮足、内未生乱的长安之事上这么有信心,放在谁心中也得犯嘀咕啊。

    “本初之忧虑,不过是在城中那二十万兵马!但在操眼中,那二十万兵马人数虽众,却是视之如同无物!”眼见在自己“摆平”袁绍之后,连带着秦旭也老实了下来,而且破天荒的当起了乖宝宝,一言不发丝毫没有之前的那种跋扈模样。曹操也猜不出秦某人心中有在想什么鬼主意,见袁绍问起。笑着说道:“本初也知,长安之西,有马腾韩遂两家同二贼已然胶着了近两月而无功,损耗颇大且粮尽之日定然不久。而二贼之前同两人本是同盟,自然深刻了解这两人军中战兵是由羌汉混合而成,倘若粮足之时,能同西凉铁骑死战两月而不退,其战力自不必言,可一旦粮尽,甚至只需粮少之时,其势必乱,倘若我等是那长安城内深刻了解两人军势习性之人,会如何做?”

    “自然是趁势出城剿灭,这还用说!可那又怎样?那李傕郭汜二贼,总不会倾尽全城之兵去追杀那两人,而留下一座空城送于我等吧?”曹操言罢,袁绍就紧跟着说道,不明白曹操这时候扯这些有什么用处,难不成当李傕郭汜两人都是傻子不成?

    “倘若是马腾、韩遂两人明知自己已然成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之际,犹自要不顾低落已极的士气,强行攻城呢?”既然已然同袁绍撕破了脸,秦旭的话语自然不会太让袁绍感觉如同春风般的温暖了,见袁绍说完,秦旭冷笑一声,说道。

    “秦徐州年纪不大便被陶恭祖让了基业,想来是还没有独自带过兵吧?吕奉先英雄人物,却是也放心的吓,也罢,今日某便教教你,凡统兵时,倘粮食已尽,若不速退,便极易动摇军心生出营啸之事,到时候别说是攻城了,便是能在野战中落跑三成而不溃,便已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了!想某当日那先登营……哼!”袁绍本来还是想好为人师一把,好好趁这机会挖苦挖苦秦某人,顺便也恶心恶心白得了青州连声谢谢也没有说过的吕布,却不料教训的上瘾说顺了嘴,直到见秦旭和曹操脸上古怪的面容,才突然发觉失态,连忙止住了话头,脸上尴尬怒意却是压制不住的涌现了出来。却是忘记了,现在被自己夸赞,引为自豪之物的先登营八百兵士,大半投降了眼前这个小子了!

    “本初也是一片好心,想必仲明也是深知的!不过本初,仲明所言也是有理啊!”眼见袁绍竟然被他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弄的失态连连,曹操赶忙牵走了话题,在袁绍没有开口前抢先说道:“正如之前所言,我等破潼关还不过数个时辰,便是侥幸有人逃脱回长安报信,令那李傕郭汜二贼有所准备,也定然会防守我等所来方向城门的防守。毕竟你我十余万大军,那二贼也是个知兵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理必然知道。绝对不会舍了大好优势,弃城同我等野战,定会聚集大兵防范我军,如此我等便有了机会!”

    “孟德,这又和那马腾韩遂会不会再攻长安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要联络他们,咱们两面夹击长安么?可他们此时还有没有再战之力尚且不好说啊。”袁绍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见秦旭不停的点头,加上刚刚已然被秦旭看了回“笑话”,袁绍这次却是严谨了许多,思虑了一会,脸上猛然闪过几分喜色,说道:“莫非孟德之意,是我等留下疑兵吸引二贼注意,其实却是暗中趁着潼关失陷的消息未曾传开,而悄然转到长安西门方向,假借那已然被西门守军不怎么重视的马腾韩遂之际,攻其不备?!”

    “本初果然知晓操之心意!”曹操嘴角微微一勾,看着秦旭皱眉不已的面孔,同袁绍相视笑着说道:“现在操所难抉者,就是这疑兵之将的人缘,既要有能引起二贼重视的身份,又要有智谋机变之能力,却是好生为难啊!”

    秦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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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五章 慷慨赴沙场,越俎欲代庖

    古人的智慧不能小看啊!即便是只打着冷眼旁观的心思几乎缩到了墙角里,终于还是一步步落入了算计之中。

    手控十余万大军的曹操同袁绍,不愧是曾经令洛阳民众闻之侧目的“三害”中人,就算是彼此间隔了那么多年,又各据高位各有心思而多嫌隙,但当年的默契却是依旧在的。几乎无视了身已入局却无甚实力的秦旭的意见,做出了决定。

    以颜良仅剩可战的七千骑兵驻守潼关休整以为大军机动后援,派遣袁绍麾下此行军师沮授为说客,先行前往已经陷入进退两难之际的马腾、韩遂二人处联络,许以些许粮草以示友好,而袁绍、曹操所率共计十万大军自现在开始整备,定于今晚趁着夜色自潼关出发,各领本部分两路抄远路绕过长安外城,于明日清晨会和于长安西门,最迟于明日近夜时,借马腾、韩遂之名惑长安守将,全力攻袭长安西门,务必一举建功。

    这本没什么,无非是复制了当日西凉军攻破长安,逼吕布出奔的老套路而已,没什么稀奇。但令秦旭郁闷的是,曹操或许是顾忌秦某人肆无忌惮,会扰了他算计袁绍的计划,无端坏了他的“好事”,竟然将商议的东门疑兵之事,交给了秦旭。还美其言信誓旦旦的说东门之事,仅仅是做假而已,一不用同西凉兵交锋,二还可以拿十万大军的空名在必然会亲临东门防御来攻的李傕郭汜面前耍耍威风,这等不费力气的好活计。权就当照顾秦某人了。甚至也不等秦旭发表意见,便以大军拔营颇费周折为名,各自散了去。好在曹操也知道仅凭着潼关降服的樊稠部曲三千人。便是在黑夜之中也做不出十万人的架势来,索性大手一挥,将收降的西凉兵众一万余人一股脑交由降将徐晃率领,为秦旭造势。这一举动,不但使得自认为有负于秦旭,急欲做些什么以至心安的徐晃对曹操的忠诚度简直是直线上升,便是曹军所属的这些西凉降兵。也在感念曹操不让其反攻旧主的仁义,倒是让曹操的名声再次上了一个台阶。让秦旭回到军帐之后,差点当着司马冒等人及樊稠的面。大骂人妻曹心真tm黑透了!

    支援一万余兵力,以助其功?说的轻巧啊!里子面子却是都让曹操得了去。看上去曹操这番的确是担心秦旭的安危,才拨出这么许多兵马给秦旭所用。得了兵心不说,还得让秦旭记他老曹一个好。可实际上呢?倘若曹操、袁绍连同马腾、韩遂攻击甚为神速。一战击败李傕郭汜二十万西凉骑兵而定长安也就罢了。便是逃出些许来,也都是些惊弓之鸟四散而奔而已,倒是无须顾虑。

    但若是战事陷入了胶着之中,曹操、袁绍再有稍微的那么点不给力,给了李傕郭汜二贼领着麾下众将从容离开的时间,那么最好的打算便是二贼所率西凉兵马离开长安,或是正面冲破西面曹袁大军向凉州而去,继续同老窝同样在那的马腾、韩遂两人纠缠。这样还好。最担心的就是,倘若二贼在知道了东面不过是虚张声势之后。会不会有冲出潼关,过武关而入宛城,联合张济叔侄意图再起的心思?要是真是那样,秦旭等人至少也将要面对至少十万以上的西凉铁骑!

    至少十万!就凭着秦旭这二十来人,加上樊稠手下三千部曲,以及徐晃所率的本就才新降不久的西凉降兵,或许还要加上本就同自己有隙的潼关“守将”颜良,满打满算不到两万人,可战之兵绝对不会超过七千的情况下,要面对十万铁骑的挟怒来袭,曹操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下凡呢?

    可惜没办法!身已入局中。军中无戏言,军令如山倒。在军帐之中议事时,怎么着都可以,便是秦旭再“放肆”,曹操袁绍再想杀秦旭,也无法以军法治罪,但倘若军令一出,便只有执行的份了,倘若有什么不到位的,秦旭可不会认为曹某人会手下留情。

    “主公!门下觉得,既然这袁绍、曹操皆没安什么好心,我等索性趁着大军混乱,咱们索性不理会他们胡闹,直接回马向东南,去武关如何?武关守将乃是同贾先生交好的西凉军中猛将张济之侄张绣,平日同某也交好,倘若知道贾先生在青州,必然会弃宛城而随秦将军回去。到时候还可以顺便趁着兖州空虚,顺便将那曹操老窝也给端了,一举数得,如何?”樊稠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心思,图的什么,放着秦旭欲举荐与吕布麾下为将军,仍旧保证其领着这三千部曲的好事不答应。而是自开潼关大门投效以来,竟是将兵符往秦旭手中一交,也学贾诩那般,投入到了秦某人的“怀抱”,处处自称门下,称呼秦旭主公,比老狐狸贾诩识趣的多。而此时听了秦旭简短的说了遍军帐中事后,更是直接说出了更为大胆的计策。但不得不说,这样做的话,除了能给青州、徐州引来袁绍、曹操的极大仇恨,失却大义名头等祸端之外,听上去着实痛快的紧,像极了秦旭所“了解”的西凉军的一贯作风。

    “多谢樊将军为秦某考虑。不过此事却是依不得樊将军所言了!虽然明知是计,可事已至此,关乎主公名声、青州信誉,秦某必当有始有终才是!当然,倘若樊将军有要事要见文和,某倒是可以写封书信,请樊将军帮我送至文和处!”秦旭沉吟了一会,突然开口对樊稠说道。

    “主公说哪里话!樊稠虽然新投,但也知忠义,既然主公意决,那便同去便是!否则就算是见了文和先生,樊稠也是无甚脸面见人了。”樊稠听完秦旭所言,顿时就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似的。高声说道,也引起了司马冒老许等人的共鸣,便是那二十名先登老兵看向秦旭的目光中也都充满了坚毅之色。竟是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势。

    “呵,想这袁绍自打主公出奔长安入河内以来,曾经几次算计到主公头上,可到头来,不还是落得个损兵折将,却敢怒不敢言的下场?更别提那曹操了。秦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就能数次令其数万大军败于某手,如今手下有兵。又是为大义为青州而来,岂能临阵脱逃?左右难道这回还怕了他们这点算计不成?”仿佛受到了樊稠等人的影响,秦旭也豪气盎然的说道。尽管秦旭十分赞同樊稠的这番“谋划”也认为若是想逃脱此“难”,樊稠所说之言。当真就是当下最为稳妥。且好处最多的一种方案。但话又说回来,秦旭本就是为了能替自家老丈人在小皇帝面前露个脸,缓解一下前番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吕布连个招呼都没打便离开长安之事在小皇帝心中的不好印象,就算是这年头乱象正兴,小皇帝刘协到哪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但这面子活还是要做的,倘若就这么一走。不说明显被有心人散布夸张的不得了秦仲明单骑破潼关的消息,顿时就会带来致命的反作用。正中了某些人的诡计,单就回到青州,吕布那一关就过不了,当初就因为没有杀伐果断,被自家那老丈人训斥了足足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呢!如今有兵有将,军心可用之下,说不得又要诸般谋划之外,赌上一赌了。

    或许是曹操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大地道,留下了徐晃等一万西凉正规兵士打扮的降军太过扎眼,亦或是别有用心,只不过才吃顿饭的功夫,曹操便着人给秦旭送来了用做证明身份的一面黑色白底的中军蠧旗。旗子面正上眉额处大书“大汉徐州刺史、奋武将军”十个中等字以及白底之上一个大大的“秦”字,便是黑夜中打了火把,隔了数百米也必然能看的清清楚楚。最主要的是,这面大蠧上丝毫没有任何有关青州的信息,看来曹操这是铁了心的要让秦旭“单独”的露露脸了!说不定暗中所流传的秦将军单骑破潼关的“事迹”,才不到一天的功夫,都有了玄幻版本之事,也同这般“热情体贴”的曹操拖不了干系。

    十万大军的开拔着实是浩浩荡荡。特别是还要求在尽量不惊动长安方面警觉的情况下自南北二门外绕至西门处,也着实是个技术活,即便是曹操和袁绍这等经年的战场老油子,也不得不谨慎非常,足足折腾了一下午才做好了开拔的准备。

    黄昏时分,一名白衣文士在十余名冀州兵将打扮之人的护卫之下,匆匆的伴着斜阳赶了回来,先是冲袁绍行了下属礼,又同曹操见了礼,轮到秦某人时却只是稍微的点了个头了事,显然大概也是受了袁绍的影响对秦旭不怎么待见。

    “公与,事情如何?”袁绍却是一番之前那种对谁都高傲的神态,本是在马上等待开拔之机的,见了这白衣文士行礼之后,竟然破天荒的下了马来,言语中信重之意溢于言表,高声问道。

    “承蒙主公洪福,那马腾韩遂的确粮已不多,既难以约束麾下离心部众,也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撤离长安,主公所谋,却是正对了两人的胃口。两人同某约定,只要主公同曹将军之大军能准时到达,他们愿意率领麾下将士为先锋攻城,以麻痹长安西门之西凉军战兵!”这被袁绍称表字为公与的说话之人,却正是袁绍现下最为倚重的两位谋士之一,献上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给袁绍的沮授。

    “好!公与辛苦!喻众军,听某军令!全军开拔!随某一同营救天子,取不世之功去也!”袁绍仿佛又找回了当日虎牢关诸侯盟主的气势,也不去管曹操此时的脸色,竟是大手一挥,颇为意气风发的发令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六章 三路伐长安,二贼生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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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大军欲有行动,可不像是数十乃至数百人那般清爽来去。人一过万就没边没沿,这浩浩荡荡的人马动起来,真个是铺天盖地,要想不被三十里之外的长安守兵发现,也的确是个技术活。

    曹操、袁绍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油子,征战十余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可就算这样,自近午时从潼关军营出发,各领本军依军议向南北两方行进,迂回绕道长安西门同已经联系上的马腾韩遂合兵,也足足用了近两个时辰才尽数开拔干净。只余下秦旭一行依计连同徐晃所率领的一万西凉降兵出了潼关便停了下来,稍歇待机。

    曹操此番可谓给了徐晃足够的信任,虽然从曹昂那里知道了秦旭同徐晃之前的“纠葛”,但曹操更信的是自己的“魅力”以及眼光,因此不但留下了徐晃“相助”秦旭,更是足足留下了一万多西凉军降兵为用,只感动的徐晃热泪盈眶,同这些西凉军降兵们看曹操的眼神皆越发尊崇起来,直令秦旭撇嘴不已,不愧是挥鞭魏武,这收买人心的本事端的不是袁绍可比。

    眼见日头落下,天色渐渐暗了,虫鸣也嘹亮了起来。酷热的夜风中也隐约带上了几分凉意,总算是让人感觉舒服了些。这个时代天空还是有银河存在的。漫天的繁星,诡秘的星图,正是所谓玄学大儒们最爱的夜景。眼见着西北角天空竟然有流星划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哪位大师此时也在观星,又推断出什么天道大势。

    “秦将军!此番夜观天象可有收获?呃,秦将军,我等是不是出兵向前推进二十里,为主公和袁将军攻袭长安吸引一部分西凉兵力?”徐晃在见到秦旭时,正看到秦旭正没甚正型的翘着二郎腿。将头枕在胳膊上,一副正仰望夜空的模样。前番青州之行徐晃可算是已经听够了秦旭种种神奇之处,又证实了自家主公的确是数次在占据绝大优势的情况下。但仍然败于秦旭之手消息的徐晃,还道是秦某人真同传言中一样精通观星推理之道,才会年纪轻轻便做下那么多大事,而在同龄的曹家大公子还在虚心求学之时。秦某人便已然名为一州之主了。徐晃问的突然。见秦旭愕然不知自己所云的模样,徐晃也只以为这是秦旭秘法不欲为外人所知,赶忙将此番所想之事出口问道。

    “不急!”秦旭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对徐晃说道:“我等之前定计,本就是欲让李郭二贼误会马腾韩遂两人是兔子急了要咬人了,想要放弃骑兵的优势攻城一阵,然后体面退走。两方本是同僚。加上两个月来的交战,他们早就对马腾韩遂两人现状了解的颇深。倘若我等这时候出马,那二贼就算是察觉不到西门尚有曹将军同袁本初大军也混杂在内,准备趁着夜色强行攻城,但声东击西、指南打北,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些都是战阵上惯用的招数,若是我等此时出现在长安东门,也足以让那二贼警觉。那李傕郭汜又皆是知兵之人,当年汉室砥柱朱儁,江东猛虎孙文台皆曾败于其手,足见其能!此番会不会为了防止其中有诈而加强四门防御?我等妄自行动,没准就会给曹将军他们帮了倒忙!”

    “秦将军考虑的是!是末将失言了。”秦旭说的这些徐晃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关心则乱。同秦旭不同,徐晃总以为自己身为大将,让主帅亲自主攻,而自己却在这里做佯兵,是件很没有面子的事,但秦旭说的的确在理,徐晃也就只能闷声说道。

    “不过公明也不要气馁,事先整备齐军力也好,左右不过个把时辰的事情,只待西方火气,便是我等用命之时了!”尽管阴差阳错的错过了为吕布军将徐晃这员大将招揽于麾下的机会,但此番没有逃过曹操和袁绍联手算计的秦某人,对有徐晃这么一员大将在身旁,之前担心的心思也的确是淡了不少。见徐晃郁闷的样子,笑着说道:“只不过秦某手无缚鸡之力,倘若真有战事,还需托赖于公明之勇武才是啊。”

    “秦将军放心!倘若那李郭二贼果然敢率大军出东门欲攻潼关而奔宛城,晃就算是舍了性命不要,也定会保得秦将军你周全便是!”徐晃见秦旭好容易“松了口”,刚毅的脸上顿时闪过几分兴奋之意,几乎是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说道,又像是怕秦旭反悔似的,急匆匆告了辞,径去整顿军势,深知徐晃这番作态乃是为了担忧曹操的安危,但却让秦某人替曹操承了个大人情,直弄得秦旭是笑也不是恼也不是。

    秦旭其实所料并不差。就在秦某人“夜观天象”之时,长安城中大司马府上,李傕难得同已然因为同处高位而生出嫌隙的郭汜这老兄弟再次聚到一起,而两人所谈论的,却正是潼关之事。

    就在白日间,趁着颜良甫入潼关便遭“大礼”,而后又出兵镇压,一片混乱之际,倒是真有数名西凉军辅兵中的死忠之士趁乱逃了出来,一口气策马狂奔了三十里,将潼关前后发生之事禀报给了名义上的西凉军最高首领,大司马李傕。当时就令这位实际掌控了西凉军三分之二兵力的一时豪雄砸了酒盏,踢翻了案几。

    “阿多,咱们兄弟之间,不管有什么嫌隙,总归是同路中人,为兄也不瞒你,现在潼关失陷于竖子之手,长安以东已无屏障,那曹操、袁绍之兵已经近在眼前,你我之危至矣!”在接了已然喝的醉醺醺,一副不耐烦模样的郭汜来府上之后。李傕也不顾郭汜频频抛过来的白眼,直呼着郭汜的小字,一副焦急模样说道。

    “潼关失陷?潼关在哪?那曹操、袁绍又是谁?比之马腾韩遂又如何?你李傕李稚然堂堂大司马。典武事,位在三公之上,难道还惧怕那区区……什么?你说什么?潼关失陷了?”郭汜本来还未在酒宴之上被李傕派人强请了来之事有些抱怨之意,再加上的确喝了不少,也没听清楚李傕所言,便脱口而出说道。但毕竟郭汜也曾经是董卓军中高级将领,深知潼关对于长安的重要性。话没说完,顿时全身的酒劲被李傕的这番话给惊掉了七成,惊问道:“怎么可能?某记得那潼关守将樊稠。手握万余大军,据守的又是天下雄关之一,前番又有杨奉部数万人为之后援,怎么说潼关至少也有四万多兵马。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人攻破了?是谁?”

    “咳!贤弟对此事可能有所不知!”杨奉部被曹操全歼之事。李傕一来顾忌面子,又恐本就因分配董卓湄坞存粮不均而同自己生出嫌隙的郭汜在知道实情之后在军力上压过自己,已然严密的封锁了消息,此时见郭汜问起,李傕思来想去也不好明说,只得将“功劳”全推到了别人身上,紧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贤弟可记得之前那徐州牧陶谦曾经俱表明发天下,将徐州之主的位子。让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之事?”

    “唔?你是说那个秦……秦旭?莫不是据说挡了那曹孟德月余猛攻的潼关,数万大军被这小子给攻破了?这小子什么来头?竟然有这等能耐?此番又带了多少人来?”郭汜接过李傕侍女奉上的冰水。昏沉沉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不少,但听了李傕所说之后,犹自怀疑自己仍在醉中,难以置信的问道。

    “贤弟可莫要小看了这厮,这秦旭,听说是吕奉先的女婿!”往往一个谎言要说的圆满,需要更多的谎言以及半真半假的作证才能让人不至于起疑,听了郭汜满是疑问的话,依旧不欲落了面子的李傕也只能咬了咬牙说道:“贤弟可曾听说过,之前曹孟德四万精锐欲三路夹攻那吕奉先,几乎将之逼到了必死之地,可就是这个秦旭,仅凭借着区区四百新降之兵,愣是不知用何方法,将曹操大军击溃,死伤近半!之后又几次同那曹孟德交锋,连战连胜,逼得曹操不得不送长子到临淄为质,才勉强同青州罢战!之后又助那吕奉先短短一年之内,逼降了青州百万黄巾临阵请降,使得青州全境闻风请降!而后又率大军助徐州退曹操、破袁术,最后被那陶谦老儿让了徐州这膏腴之地,在那吕布推波助澜之下,以不及弱冠的年纪,领了徐州刺史!此番据逃回来的潼关兵士说,那秦旭仅仅带了十余护卫,匹马破了潼关!”

    “什么?吕布的女婿?匹马破潼关?大兄,你确定你说的这是个年未及弱冠的小子?而不是哪个传说中的神仙?”郭汜酒劲也被李傕的这番话给驱散的干干净净了,虽然不知道李傕之前所言秦旭之事,什么破曹军四万精锐,逼降青州百万黄巾之事究竟是真是假,但潼关失陷,郭汜还是信得过李傕不会拿这攸关生死的大事开玩笑的。对于非人力所能为之事,郭汜纵使算的上是杀人如麻的西凉猛将,也被惊出了一声冷汗,相比之下,反倒是让郭汜对李傕所言秦旭乃是吕布女婿之事,已然显得没那么显眼了。

    “神仙不神仙的,为兄不甚知之,左右就算是神仙也难敌我等这十余万西凉铁骑!但眼下长安以东门户已然大开,曹操、袁绍还有那秦旭三家兵马足有十余万,兵临长安城下已然是迫在眉睫之事,如何应对,你我兄弟还需要仔细思量啊!”李傕见为了遮盖前番杨奉所部被曹操全歼,而被自己所“信重”的樊稠又投了敌之事,吹的有些过了头,明显令郭汜有了些患得患失之意,连忙给郭汜打气说道:“其实贤弟也莫太过担忧,潼关虽陷,那三家也是来势汹汹,但以为兄所料,此番中原大汉,其必然军粮不足,只要此难中我等兄弟齐心合力,想必凭着长安城兵精粮足之利。我等足可以抗过去,只要撑到他们同西门那马腾韩遂等辈一般兵粮将近,我等便可趁势杀出。一举以竟全功,到时候便是为兄这大司马之位让与贤弟你,又有何妨!”

    “大兄所言过了!小弟又岂是趁人之危之人!”郭汜也是知兵之人,听了李傕之计甚有可行之处,又闻李傕所开的“诱人”条件,眼眸中喜色难掩,却犹自作仗义模样。大咧咧的说道:“正如大兄之前所言,你我兄弟,便是之前因为些许误会有意见相左之处。也不过是兄弟之争罢了,此番大敌当前,小弟连同所率兵马,就听大兄调遣便是!”

    “好!贤弟果然大义!那为兄就……”李傕正自高兴能趁势再次将郭汜手中兵马指挥权置于手中。还没来得及说些面上的客套话安抚郭汜。突然听得长安西门外隐约传来阵阵刀兵嘶喊之声,正待惊疑间,突见被托付西门防御的亲信李蒙突然闯入府中,狼狈不堪的样子,令李傕郭汜两人皆是大吃一惊。

    “主公!郭将军!西门外那马腾韩遂二贼,也不知为何,突然尽起麾下精锐,竟是弃马持刀充作步卒。疯了一般的强攻西门,攻势甚是猛烈!弟兄们撑的颇为辛苦!还望主公尽快调兵支援!”李蒙跪在地上地上连连说道。

    “大兄。你看是不是派人去支援一下?”郭汜听了李蒙所言,也是眉头紧皱,至今日,长安方面西门守军已然同马腾韩遂僵持了两个月了,这点郭汜是知道的。不单单是李傕郭汜,马腾韩遂缺粮之事早就不是什么公开的秘密,强撑在此,大都以为这两人多半还是为了面子,便是西门守军在坚守了两个月之后,应对每日两人所率军队的骂阵之举,也多有应付公事的模样了。只是想不到今夜也不知道那马腾韩遂两人吃错了什么药,竟是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竟然舍弃了自家优势,强行攻城了。

    “唔!也好,就派……等等!”李傕沉吟了片刻,正欲调兵去给被马腾韩遂这突然发力使得措手不及的西门守军减少些压力,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止住了话头,突然喊道:“来人,去看看东门是不是也有什么动静?”

    “诺!”在门外值守的李傕亲卫正欲领命而去,却好像被李傕料中似的,东门守将,原是郭汜麾下的安西将军杨定,竟踏着这亲卫的应诺之声也是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也没理会这是李傕的府邸,对郭汜倒头便拜,一脸焦急的说道:“主公,大事不好,长安东门之外突然亮起无数火光,足有数万人之多,正向长安疾驰而来!如何应对,还请主公示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郭汜之前已然同李傕有了合兵的意思,言露焦急的看了眼李傕,却听见李傕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反倒像是成竹在胸的模样,冷笑一声说道:“这等拙劣的‘声西击东’之策,竟然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莫非是欺我等不知兵么?杨定,你等可曾经探听清楚了东门之外是何人之军?”

    “这……”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公郭汜明明不是同李傕生了嫌隙了么,怎么还是当初那副“如胶似漆”的模样,不过杨定还是探寻的看了郭汜一眼,在征得了郭汜带着满意的眼神点头之后,才说道:“因为听闻长安西门火起,末将是怕这东门来势会不会是为西门之事欲惑我等,急匆匆便来报信,只探听到了对方旗帜中有大汉兖州牧曹、大汉冀州牧袁、大汉徐州刺史秦等字样的旗帜,以及……以及……”

    “以及什么?”李傕本来听了杨定所言顾虑,心中也生出了一丝犹疑,还真就怕来敌使的不是刚刚自己所言的“声西击东”之策,而是正儿八经的声东击西。要知道,长安城中西凉军虽众,但分散到四门却在李傕眼中仍旧是显得薄弱了些,正自拿捏不准主意时,却又见这杨定支支吾吾的样子,当下沉声问道。

    “诺!末将不敢隐瞒,好叫主公同李将军得知,末将派出的探马之前本是韩暹将军麾下兵丁,出身白波,据他探知,在那面大汉兖州牧曹,以及大汉徐州刺史秦这两面大旗之下,有二将却是那探马认得的,乃是……”杨定低着头侧眼看了看李傕面沉似水的面容,仿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道:“那曹军之中,有一员大将就在极似曹军主帅之人的身侧,正是李将军您麾下大将杨奉的部将的徐晃,而……而那徐州刺史秦的大蠧之下,同样一将也被末将探马认出,正是之前的潼关守将,樊稠将军!”

    “什么!?”李傕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是还没有过多惊讶之意,听了杨定的话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可郭汜却是因为李傕封锁消息之故,不知此中端倪,此刻听得在白波贼帅韩暹投了自己之后,被李傕收降的另一白波贼宗帅杨奉麾下大将竟然投降了曹操,更有甚者,之前同为西凉军中袍泽,仅次于自己同李傕两人,被派去镇守长安门户的西凉大将樊稠,竟然也降了?等等,徐州刺史秦?难不成就是刚刚李傕所言的神乎其神的那个秦旭?郭汜看向李傕的眼神都快凝成针了!

    “不好!贤弟!此中之事太过复杂,容长安之危解了之后,为兄再细细同你交底!眼下之计,西门攻势再紧也是佯攻,当速速调遣城中所有可用之兵,全力固守东门!”李傕也知道郭汜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怕是会心里不怎么舒服,但眼下这杨定送来的消息,却是让李傕坚定此番李蒙所言西门遇到马腾韩遂两军猛攻之事,定然是为了给东门来军制造机会。在李傕想来,西门攻的越紧,那就越说明欲吸引城中长安城中西凉军力的图谋越是诡异。更何况,用西凉降军做前锋来攻袭长安城,已然足可以证明东门才是主攻之地,西门不过是佯攻而已了。因为只要是知兵之人,没有人会对万余降兵这般放的开手,必然是驱降兵在前,主力大军在后,否则初降之兵攻袭旧主,本就是会导致士气大降的一个主因,那曹操、袁绍甚至秦旭,据情报而言都是用兵高手,绝对不会犯下这等错误的。因此,尽管郭汜的眼神凌厉非常,但为了长安不至于才占据了一年就易主,李傕也只能硬着头皮强行命令说道。

    “罢!罢!罢!李大司马,长安之危解除之后,还望且莫忘记之前所言!”见李傕说的紧急,郭汜就算是再埋怨李傕又忽悠了自己一把,明明是其用人不明,导致其手下兵力大减,竟是生出打着同时削弱自家的打算,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也不得不承认李傕的分析,的确看上去像是最贴合实际的谋算,当下冷声说道。

    “还望此战多劳郭车骑同某同心协力!只要是长安得保,之前某之所言,在此事了后,李某必然兑现便是!”李傕便是再有求于郭汜,见眼下事情败露了大半,又被郭汜冷言相激,心中羞怒之下,也没有了之前的好言语,冷冷的说道:“李蒙,依某所言,抽调我等所部兵马,全力固守东门!唔!同时派精锐前去皇宫十二个时辰轮番守护,务使天子不至于被这些乱军所吓,失了威仪!切记!没有某的手令,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许觐见天子,若是有人意欲强闯宫!哼!格杀勿论!”

    “你……杨定,传令北门、南门两处守军也切莫掉以轻心,同时派人将城中大臣府邸严格‘保护’起来,省的有人趁乱通敌!若有敢擅自私通他人串联诡谋者,诛灭三族!剩余之人,全部加防东门,务必使东门不失!”郭汜见李傕恼羞成怒之下,隐隐有撕破脸的迹象,虽说承认了刚刚所言将大司马之职交由自己,但却有了独据天子的打算。有天子在手,就算他郭汜再是大司马,那李傕不还是稳稳压了自己一头,郭汜恼怒之下,当即也不再给这昔日老大哥面子,挑衅的看了李傕一眼,大声的吩咐说道。

    “哼……”

    “哼……”(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七章 君臣共劫难,破城计将成

    此时的长安城中,乱子大了。

    就因为李傕暗恼被郭汜窥破了糗事,被逼着将之前的笑言将大司徒之位相让之语坐实,索性使了个釜底抽薪之计,借口长安大乱,在加强了已经“确定”的敌军来攻方向的长安东门防御后,命人将天子以保护以至不失威仪的名义控制在了手中。

    而郭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也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大道理,知道在这大乱之际最忌主将不和,也派了优势兵力同去守卫东门。但这又岂能成为再次被本就生出龃龉的李傕所制的借口?眼见这都什么时候了,李傕还要耍阴招摆他一道,邪火顿时冲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见李傕变相的劫持了天子,便将这长安城中大大小小的朝廷官员同样打着保护的名义,来了个一锅端,这下倒是要看看没有了群臣的年少天子,在李傕手中又能有什么分量。

    而在长安西门之外,被李傕郭汜二贼认定了必然要么是凑巧马腾韩遂临走前最后的疯狂,亦或是这两人已然同来犯之敌串通好了佯攻的战事,反倒是没有预料中的那么显眼了。

    夜色中只靠着西门墙头上数支火把的照射,其实能见度也不怎么远。守城兵士两月以来也已然同马腾韩遂随率的兵士打过交道的次数不少,见惯了凉州兵的衣甲装束,在抵挡住了第一波试探性的攻城之后,还没等喘过气来。便又听得城下凉州军营中,鼓角声再起,却是又一次攻城开始。这般疲劳往复。搞得守城兵将也着实弄不清马腾等人究竟在卖什么药。再见确实是身着凉州甲胄装束之人居多,虽也有不同服饰之人掺杂于内,但马腾韩遂军势是本就是由本部西凉军一部、羌人及安定、金城、天水等地强征来的流民壮丁组成,又苦战了两月,便是衣甲不齐,着实也引不起太多的怀疑来,只不过这些人愈来愈猛的攻势。却是着实让西门守将慌了头,当下也不及多加查探,匆忙间便去上报给了自家主将李蒙。欲借其口向自家主公李傕求援。

    “孟德兄果然好计策!古有添灶减灶之计,今又见兄之添人之计,着实大开了我等眼界。看如今的样子,便是长安城中哪李傕郭汜二贼没有中兄之算计重军去把守东门。我等说不定也能在其警觉过来增援西门之前。将之拿下!”凉州军营内,一名身高九尺开外,十分雄壮,满面须髯,颇有些威严之相的粗豪大汉,正持着酒觥,同身边一位身材同样高大,留着花白胡须。面貌有些俊雅的儒将对视而笑,转过头来对一身戎甲的曹操说道。

    “寿成兄谬赞了!此战若是当真能一战而破长安。将来到天子面前论功时,曹某也还要说是多亏寿成兄、文约兄麾下凉州健儿其心共力,瞒过那李郭二贼的西门守将,才能得计。寿成文约二兄之功,可并列为首才是!曹某同本初,说来也不过是借势而为罢了!”此时同曹操、袁绍同席而坐的,却正是此番挑起长安战乱的马腾韩遂两人,曹操听了马腾所言之后,虽然同样对西门现在面临的逐渐增大压力,却没有引起李傕郭汜二贼重视的情况颇为欣喜,对攻破长安的信心增大了不少,却没有太过表露在脸上,听了马腾所言,做出一副颇为谦逊的模样说道。

    “孟德太过谨慎了,袁某倒是觉得寿成其实说的也不错!”袁绍见这攻破长安之事还没有一撇,曹操竟然越过他,先将这偌大的功劳分了一多半出去,脸色不由得一沉,却又碍于现在两人为表诚意,此刻正身在凉州军营之中,却是也不好把话说的太过分,但还是轻哼一声,说道:“不过孟德,一直这样佯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倘若那在东门负责惑敌的秦旭失了计较,让李傕郭汜发觉不对,忽然来援西门,那我等这等算计,也就成了笑话一般了。”

    “本初兄所言那秦旭又是何职将军?莫非便是本初兄你同孟德兄安排在长安东门外的麾下大将么?”听袁绍对秦旭这个名字说的不甚客气,而且在之前沮授前来联络两人时,也刻意的没有提秦旭的名字,对东门诱敌之策,两人也只是略知一二,连马腾也只道秦旭是两人麾下将领,或许是袁绍麾下的可能性要多一些。还以为袁绍这是不满曹操将功劳全推在自己两人身上,在为麾下将领邀功的意思,当下笑着说道:“本初兄勿忧,能使本初兄同孟德兄这般放心将之放在东门,想必这位秦将军也必然不会令本初兄失望。本初兄放心,倘若此战我等能够功成,救出天子,便是本初兄你大义避嫌,马某同文约贤弟,也必然为这位秦将军在天子面前请功!不会使大将空劳的!”

    “唔!?”本来袁绍就对虽然托言为大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却曾经同边章、韩遂结连羌兵有过图谋造反前科的这位西凉太守马腾有些不待见,但碍于计策所需,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来此,所以自进了凉州军帐后,一直便是由曹操在主导。此番见战事才刚开,这边便说上论功之事,本就不喜,又听马腾提起了让袁绍更加厌恶,恨不得削成薯片的秦某人的名字,更是难掩不满,恼极之下,这回却是连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了。只是冷哼一声,佯作关心前方战事之状态,将目光投射到了帐外。

    “兀那胖厮,为何对某父之言不加理会?”本来不管是天上掉馅饼一般,在即将粮尽退兵之时却被曹操袁绍凭空送来一份“大礼”的马腾、韩遂,亦或是深知此事内情的曹操都没有怎么在意此番所带兵丁最多的袁绍,便是被袁绍针对的马腾也只是轻笑数声佯作不在意的样子。可偏偏一直站在马腾身后的一员小将,却是在见了袁绍这般态度之后,突然开口喝道。凌厉之声仿若舌绽春雷一般,顿时令虽是小有摩擦,但总得说来还算其乐融融的军帐之中,一片寂静。

    “孟起!我等大人说话,如何有你等小子插话的道理?端的放肆之极!这位是冀州牧袁公本初,乃是你的长辈,还不快向本初公赔礼道歉!”马腾能成为一方割据势力。将智计高于常人不少的义弟韩遂压制的死死的,绝非是单单凭借武力行事的简单人物。之前自曹操两人进的军帐来,便发现了袁绍的异样。心知袁绍必然是听过自己的前科而不齿,只是不得已才来此同自己等人共坐,因此除了小意奉承之外,也主要将“攻略”的目标放到曹操的身上。毕竟这件事情仅仅靠着自己这将溃之兵是绝对没招。只能靠眼前这曹操和袁绍两人的发力才行,倘若真的成了,那绝对是一件泼天的大功劳,为了日后的荣耀,此时再怎么摆出低姿态也是值得的,不管袁绍再怎么对自己不对付,只要能留在这里,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功劳是怎么也跑不了的。可马腾千算万算。却是只顾着即将到来的天大惊喜,却是忘记了自己身后的这位小煞星。自家长子马超!此刻眼见年纪轻轻便凭借着勇武在羌地闯出偌大名号的马超出言不逊,一开口就将体型有些微胖的袁绍给往死里得罪,马腾是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怎么就忘记将这小冤家给丢出帐外呢?而马超此话一出,曹操脸上登时一怔,狭长的双眸在袁绍同马腾两人之间转了转,难以遏制的露出了几分难忍的笑意,而袁绍则是脸都气的白了。可没办法,这祖宗再怎么闯祸,也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马腾也只能期望袁绍还顾忌脸面,能被自己这番将其捧得高高的话语所感,不要多加计较。

    “这位便是寿成兄家中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袁绍本就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物,那倔脾气上来,在历史上都曾经有过因为小儿子病危,而放弃最佳出兵机会,导致最后身死家灭祸端之举。再加上之前已经被秦旭那个小子“羞辱”了一番,此时却又被个娃娃这般挖苦,对马腾那番话简直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就欲发飙,却在正要出口时,被曹操将手暗中压住,低语一声大事为重,强行夺过话头对马腾说道:“看公子年纪同曹某长子仿佛,却是身姿雄伟挺拔,容貌清秀俊雅,足见非凡!寿成兄能有此等佳儿,却是好福气啊!”

    “小儿马超,实在当不得孟德兄这般夸赞!孟起,还不快去给袁公赔礼!让袁公看在你年仅十七,尚未及冠的份上,恕了你这妄言之罪!”马腾下手也狠,见自家长子马超依旧一副傲立在自己身侧的模样,怒容一闪,狠狠的踢在了马超的腿弯处,将马超踢得跪倒在地上,接连的打着眼色,嘴上却是怒道:“你这竖子,如此缺乏管教,对为父之言,且听还是是不听!”

    “罢了!眼下大敌当前,天子殷切盼望我等营救之心愈烈,袁某年逾四旬,自不会同他等小子一般计较。寿成也莫要如此了!省的有人说袁某以大欺小!”在被曹操几番示意之下,又见马腾明着人前教子,其实却是欲给马超脱罪的模样,便是袁绍心中也泛起了膈应,一口气就算再咽不下去,也只能佯作大方的摆了摆手,却犹自输人不输阵似的,回过头来对曹操说道:“孟德也莫要再提醒袁某了,袁某连那秦旭那般放肆都能忍得,难不成还忍不过这位年纪同那小厮相仿,脾性上却好过其数百倍的寿成之子么!”

    “本初兄这一说,遂倒是有了些印象,莫不是那位匹马破潼关的徐州刺史?莫不是这位秦徐州的年纪,只于孟起一般大小?”还没等马腾父子弄清楚袁绍怎么又扯上了秦旭这个名字,韩遂倒是突然皱眉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

    “……”曹操这时候真是无语了。真想当众掰开自家这位老友脑袋看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粟米羹!

    被一个小子这般比了下去,你老袁很荣耀么?尽管这捧杀之策是咱老曹针对秦旭那小厮弄出来的,可那要“见效”却是要等秦某人回到青州之后。眼下为什么咱老曹明明明捧秦旭,偏偏这回与你站在同一阵线,非但没有阻止将秦旭留在潼关,反而“玉成”了之事?还不就是为了将秦旭已然够使得即使在放心秦旭的吕布也要心生顾忌的“大功劳”尽量维持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以防止愈发失控的场面再度恶化,使得这救援天子的大功在世人眼中只有青徐秦旭而没有他曹操,不至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再说了,眼下计划不如变化快。长安贼军防备马腾韩遂之心甚弱,只等长安西门一破,秦旭所率佯攻之军必然暴露,倘若李傕郭汜二贼见经潼关走武关去宛城这最好的逃生路线被区区一万西凉降兵所阻,说不定就情急之下,将火气撒到这身边只有一万余西凉降军的秦旭头上,他秦旭就算是有飞天的本事,说不得即使不折翼当地,也会落个灰头土脸的模样回到因为此番功劳太大,功高震主,而正等着他回去“挨刀”的青州。到时候,无论秦旭生死,只要给其一个大大的空头封赏,也算是还了“人情”。再用那消息乱了袁绍的心思,促使其同袁术加速反目,只要如此,那这番营救天子大功最后的归属,还用再费力去折腾么?

    因此,曹操对马腾韩遂在言说此计的“设计者”时,已然可以的将秦旭的名字给抹了去,本想只待此事一成,青州徐州内乱一起,二袁兄弟争端一起,那时,别说区区青州、徐州,便是河北之地,也不是不可谋取。到时候再携雄壮之军,横扫天下,辅佐社稷,行奉天子以令不臣之大业,立不世之功的大志,即可成矣!

    可偏偏……

    现在的状况,不由使得曹操想起从自家长子曹昂口中听到的一句秦某人语录,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果真是至理名言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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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八章 天子陷贼手,李傕借势攻

    纵观大汉历朝天子,凡二十四帝,要说最苦命的莫过于刘协了。

    自打当初被董卓依尊灵帝遗命,掉大军入洛阳将刘协扶着上皇位之后,没有了约束的董卓,对刘协这个自家小主,也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可那时刘协年幼,便是察觉到了被自己信众重非常,奉为太师的董胖子,在尝到了至高权力的滋味之后,有了些别样的心思,也因为董卓势力已成,为了保命,不得不委曲求全,甚至连住所的取舍,都由不得自己。

    在关东诸侯讨伐董卓无功而返之后,董卓焚毁洛阳,迁都长安,却丧命于吕布之手。说实话,虽然外界传言吕布这样那样不堪,以及当时的司徒王允王子师也是多加劝告刘协这位少年天子要亲近治国之贤者,远离只知道横勇的武人,但刘协对吕布的观感还是不错的,至少吕布没有朝臣那么多的弯弯绕,事到临头却一策也无的好。哪怕就算是最后吕布为以王允为首的朝臣算计,又加上西凉军来势汹汹而被迫出奔长安,被满朝大臣庆幸之余,又大骂吕布不知忠义救主之时,刘协倒是难得的冷眼保持了沉默。

    眼看快要两年了,这段时间的经历,飘摇中的大汉王朝**、天灾接连不断,倒是让年少的刘协懂得了在宫门前壮烈殉国的王司徒有些所言也未必是对的,至少这大汉朝经历了四百年风风雨雨,若是没有一只令人震慑的军队。单纯的靠着嘴皮子上说的仁义道德,是同贼寇讲不通道理的。在刘协这两年的思虑之中,倘若吕布当日未曾心冷出奔。而是固守长安的话,说不定也不会被李傕郭汜二贼率领被王允逼反的西凉军残军二十万,悍然破开城关,长安罹难,便是他这个皇帝也只能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

    刘协明白的很,大汉天子在李傕郭汜两人为首的西凉军眼中,不过是道护身符加老虎皮而已。哪里还会有半分所谓的天子气度?但刘协很是配合,哪怕是在见了这一年来,在董承的调和下。还算守本分的李傕,这回也派了其手下的本族亲信李蒙带了一大队西凉兵强行闯进皇宫,口口声称长安有贼子作乱,为了保护天子安危。不至于令刘协惊慌之下失了威仪的可笑借口。私入宫室,近千人将刘协的寝宫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刘协却不知道在做何想,只是淡然的看着身边被董承送来,却只知道暗自垂泪的董家小女,放任李蒙兵士在禁宫之中大声呼喝,狐假虎威,也不作理会。

    不过。从这些足该千刀万剐,诛灭九族的西凉贼兵颇有些惊慌失措之下的小声议论中。刘协还是得到了让自己心中狂喜万分的消息。李傕之所以突然如此“关心”一个政令出不得未央的傀儡天子,竟然是因为当年诸侯讨董盟主袁绍、首倡者曹操,在得知了长安乱起之时,纠合了十余万大军来营救他这个天子了。而更令刘协欣喜非常的是,一直内疚当初只重视了王允,而没有好生笼络住的真正的诛董首功之臣吕布,竟然也派了自家女婿前来,而从那些西凉兵在小声议论的残缺不全的信息中,这个名叫秦旭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前些日子,心无汉室却窃据膏腴之地徐州的陶谦,在临终前俱表明发天下,将徐州让与之人。而更令刘协心生狂喜的是,这个小子竟然这么能打,不但在不过数个时辰的时间里,将沙场宿将曹操月余没有攻下来的雄关潼关,直接给拿下,而且此时也正在长安城东摆开了接应城西马腾韩遂攻袭西门的架势,据西凉军士兵相传,都已经开进到了十里之外了。

    “来人!来人!去传国舅董承来!”刘协虽然在深宫之中,但还是有些消息渠道的,李傕郭汜自知比不上董卓那般强横,除了软禁之外,倒是对刘协这大汉天子最起码也保持了应有的尊重,董承这身份比较特殊,和西凉军关系匪浅的刘协岳父,其实便成了刘协获取外界信息的一个窗口。而刘协这个时候想起来找董承,其实也是有些想法的。刘协已经十三岁了,作为早在三年前便能从容应付董卓这被权势迷晕了脑袋的托孤重臣,对此番来援的五家兵力各自的目的,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现在亟需的,便是同算的上是唯一可靠之人的董承商议。

    在刘协看来,眼下兵力最多,曾经的诸侯盟主袁绍是根本指望不上的,且不说之前那次浩浩荡荡的讨伐董卓之事闹剧般的收场,便是之后又是欲另立天子,又是明抢暗夺本是属于他这个大汉天子所拥有的其盟友“基业”,人品着实不咋滴,让若得了权,没准会又是第二个董卓也说不定。

    而马腾韩遂两人所分别率领的凉州兵,看来也是无用的紧,且不说两人本来就是为了私怨难以满足,才悍然换上了救援天子的旗号同长安二贼开战,让人总觉得两人居心本就不良,也是不足以托付之人,所以也不为刘协所喜。

    而除了以上这三路之外,剩下的也就剩下了曹操以及代表吕布来的徐州刺史秦旭了。在刘协眼中,曹操是个大大的忠臣,这个毋庸置疑。从对抗黄巾,到阉竖之乱,再到董卓弄权,唯有老曹敢委身敌营孤身刺贼,唯有老曹敢在洛阳城下群雄束手之时独自来援,还是唯有老曹,闻听机会到来,二话不说立马发兵前来,单单就这些,天子刘协虽然几乎已经忘记了曹操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但对这位曾经的阉宦之后,倒也是充满了好感。而此番吕布没有亲自来的苦衷,其实刘协也是能猜到几分,毕竟同长安远隔千里,好容易占了块地盘,却未曾想青州、徐州皆是四战之地。但吕布能派遣自己唯一独女的夫婿代其前来,刘协还是很能理解的。

    “陛下,对不住了!末将也是奉命行事!现在长安城中乱的很。奉李大司马军令,除非警报解除,或是有他老人家的手令,否则,任何人意图接近或出入皇宫,皆以图谋不轨之罪,格杀勿论!任何人!”西凉军自董卓死后。又凭空得了长安之后,军纪也疏散了不少,作为被李傕交付了重任的李蒙。围住皇宫的这些兵士,狼似得盯着富丽堂皇的大汉旧都宫殿,一个个垂涎欲滴的样子,让李蒙也感觉很没有面子。正待要再重申不得窃窃私语。泄露军情之时,却是恰好被李蒙在窗外听到了刘协的命令,脸上顿时涌上一阵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你们!”没想到平日间自己唯一一个还算是有效的诏令,眼前这个西凉军将领李蒙竟然也敢当面反驳,任大汉天子刘协再怎么早熟,其实也不过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而已,被李蒙当面拒绝之后。一时间也失了计较。

    “报!”正当当今天子刘协,一腔壮志被李蒙不紧不慢的消遣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之时。一名西凉军兵士急匆匆的从外面闯了进来,凑近李蒙身边,低声说道:“主公令李将军你速速带着……带着天子至军中去,西门,西门出事了!”

    “怎么?难不成那马腾韩遂两贼攻了长安这么久皆无所功劳,这番都缺粮少食了,竟然突然发力了?”李蒙本就是长安城西门的守将,对已经攻防“对抗”了两个月有余的马腾、韩遂兵力那是再清楚不过,虽然部下也曾有人察觉了今日早些时候的确有些异常,早早的报给了李蒙,而李蒙也在第一时间告诉了李傕,倘若不是郭汜闹出这么一出来,李蒙也不会被李傕安排上了这种牢狱头子般的差事。而现在,刚刚布置完皇宫的防御,又抚平了浮动的军心,李傕却又有这个命令前来,李蒙也是不得已问道。

    “回禀李将军,小的实在不知!”这传令兵士或许是李傕随手抓来的,在传达了李傕的命令之后,竟是一问三不知,让李蒙着实的有些恼怒。不过事不寻常反为妖,李傕的这幅作态,倒是让李蒙生出了几分极端不好的预感来,当下也不再多问,之前还能对刘协有些面子上的尊敬口吻也统统抛之一旁,下令道:“来人,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快将天子及贵人好生保护好,咱们回去军营再说。”

    不安全?怕是李傕军营中才是不安全的吧?见李蒙这李傕麾下大将,竟然好像猜出了什么十分恐惧的事情似的,明显有几分惊慌失措之感,甚至连借口都选择的真么烂,直令刚刚还被李蒙喂了几口软钉子的刘协觉得痛快的紧,也就没有继续再耍脾气要见董承,平白惹得自己身子受罪,反倒是十分“顺从”的接受了李蒙所谓的好意。

    好容易出的皇宫以来,眼见大街上慌乱成一团。来回奔波传令的西凉军兵士,不但李蒙,甚至连刘协都知道了李傕为何如此匆忙乱命的原因,只是对于两人来说,却是一个惊愕,一个惊喜罢了。

    “天子呢?到手了么?那还愣着做什么?我等竟是中了那秦旭小儿诱敌之计!诱骗我等将重兵布在了长安东门之上,却不料不被我等重视的马腾韩遂攻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那曹操、袁绍合兵一处,西门兵少,眼见不支了!tnnd,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老子终日打雁,没想到今日被只小家雀给啄了眼睛!”说话的正是急匆匆率领着兵力向这边赶来的李傕,这时候的李傕哪里还有半分大汉大司马的风度姿仪,竟是面带焦急的说道。

    “主公,那我等该怎么应对?要不要和郭汜将军商议……”从来没见过李傕这个样子的李蒙也着实有些蒙了,但李傕整个人身上那种急促的感觉,倒是果真影响到了李蒙,就连话语中也带上了颤音。

    “哼!商议个屁,他郭阿多正等着看某的笑话呢!找他商量怎么办?哼!左右不过一群只会趁夜色偷袭的贼子,幸亏某发现的早,又有天子在手,谅他们也不敢对我等如何!你等速速将天子带上!随某去整合军势,兵出东门!”李傕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疯狂之色,几乎是恶狠狠的看了眼李蒙身后,脸色依旧平静的刘协一眼,怒声说道。

    “可……主公不是说东门是诱敌之兵么,怎么……”李蒙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顺口问了一句说道。

    “诱敌?今天某就是要去教育教育那吕布女婿,秦旭小儿!还有那曹操、袁绍、马腾、韩遂等贼,这诱敌若是果真引来强敌,那后果将会如何!”李傕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九章 长安西门陷,二贼欲东击

    夜色下,长安西门的战事如火如荼,西凉军西门守军眼见着本是僵持了两月有余的马腾韩遂“联军”,竟是打了鸡血一般,竟是弃了骑兵优势,下马攻城,而且有愈攻愈猛之势,而且自家主将在感觉不对前往城中求援之后,竟是一去不返,除了差人传来的死守西门的命令之外,没了别的消息。西门守军群“龙”无首之下,战损呈直线上升,连带着士气逐渐有了下滑的趋势。

    而西门之外,正同袁绍、马腾韩遂等将时刻观察着战事进度的曹操,见城中守城西凉军兵士对这显而易见的异变并未见疑,即知己方计策已成,眼见西门守军已然显出了疲态,而且凉州军虽然苦战无功,但却是几番攻上了城头,虽然很快就被击退了回来,却是给西门守军造成了很大的杀伤。几番攻防了近一个时辰,也不知城中对西门战事如何做想,竟是依旧不见城中有大规模援军到来的样子!只是少数南北二门的守军察觉不对,派了千余兵士来此助守,却无奈心有余力不足,除了给攻势越来越猛的凉州军增加战功意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威胁。反倒是对城中援军久候不至的不满愈发增大了。

    战心不在,士气已疲!

    时机已到,机不可失!曹操狭长的眼眸一眯,与同样面露笑意的袁绍、马腾等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做出了总攻的指令。

    “攻城!攻城!”撕下了之前遮遮掩掩,唯恐西凉军发现异状的伪装。一直在养精蓄锐,蛰伏待起,久候良久的曹仁、高览等曹袁诸将。在得了自家主公进攻的命令之后,自左中右三路齐发,直扑向长安西门。而久战力疲被击退的马腾韩遂麾下兵士,也不甘落后,在马超、庞德、阎行等将的率领下,挥军回击,顿时令长安西门守军一时陷入手足无措的地步。

    怎么可能!

    若是在白日野战。便是再多的敌军在前,身为西凉精锐的兵士也自不会惧怕到哪里去。毕竟西凉铁骑的优势在于精锐骑兵,而且身后长安城中还有自家十多万袍泽在。根本无需担忧什么。

    可自同来敌一样放弃了马战优势,转而防御城池,再加上主将不在的情况下,面对这等危急情势如何对待处理。可就不那么好说了。

    面对着火光照耀下。仿佛多了无数倍,自黑暗中涌出的大片来敌攻至城下,西门守军苦侯的援军却依旧了无音讯,在守城器械、士气兵心皆已不足的情况下,除了破口大骂之外,也只能寄希望于去城中求援的自家主将李蒙,能够尽快搬回援军,一解眼前城门像是随时能被来敌攻破的困境。

    “儿郎们!长安城破城在即。我等北地健儿,岂能让关东人看轻。随某强攻!”年仅十七岁的马超,小小的年纪,便已经在北地羌人中闯出好大的名头,本听了曹操、袁绍欲借本军军势为饵,“引诱”西凉军入彀之计而心中不忿,再加上之前因为同袁绍之事,累的老父马腾不得不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又得曹操说合才得幸免招灾,心中早就憋了一股子的火气,此时战起,更是身先士卒,在家将庞德的护持之下,同韩遂女婿凉州猛将阎行各率一军,冲在了最前面。

    “寿成兄有此虎儿,着实令人艳羡,日后定然是可辅佐我大汉社稷的猛将一员,寿成当自无憾矣!”马超那一身亮银甲胄,在黑夜的火光下尤为显眼,又冲在最前,所遇之敌几无一合之人,将四军诸将皆抛在后面,眼看着就要第一个登上城头了。曹操微眯着眼睛,做出一副羡慕的模样,对马腾说道。

    “孟德兄谬赞了!不过是个狂妄小子,着实当不得孟德如此称赞!”之前承蒙曹操说项,才不至于使被马超狠狠得罪了的袁绍在这关键时候徒然发难,马腾眼中关切之色犹在,闻听曹操此言,又见就连袁绍也是一副眼热的模样,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得意之色,面上却是谦逊说道。

    “轰隆!”

    西凉军虽是骁勇,但毕竟已经舍弃了自身的优势,此刻坚持良久又苦无后援,所面对的又是连同与自家同出本源的凉州军士,再加上被数倍于己的曹袁麾下精锐猛攻,在一身银甲的马超第一个攻上城头之后,早已经无甚士气军心可言。眼见着厚重的长安西门被手持巨木的关东军士几番撞击之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轰然大开。这些原本为董卓倚为后盾,又被李傕郭汜用以震慑群雄的西凉精锐,此时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慌乱间纷纷退却入城,只期望早些同李傕郭汜麾下其他同袍会和,免遭这碾压一般的厄运。

    “什么?城西竟然被攻破了?不好!上当了!”长安东门,已然离心的李傕同郭汜正各率本部,泾渭分明的各据一边,看着远方疑似数万兵马缓缓来袭,全军戒备,城门口早已经集结好了近万骑兵,虽然碍于天色,不敢轻易出击以防有诈,但只等来者靠近,便可打来攻者一个措手不及。可令李傕郭汜两方皆不解的是,看上去不过六七里的距离,竟是近一个时辰才推进了不到一半,正自疑惑为何来攻如此之慢,意欲先派遣侦骑试探进攻的两人,却突然听到了后方的异动,紧接着便是长安城西方面城内一片喊杀之声,明显不是马腾韩遂那么点人可以弄出的阵势。李傕郭汜正不约而同的欲派人去看看究竟被认为是佯攻的西门处究竟生了什么事端时,忽然听得撒出去的侦骑探马来报,长安城东潼关方向的兵马已然被探查清楚,

    竟然只有不到一万人左右,还没等两人做出反应。西门的事情便被呈到了两人面前,李傕同来问实情的郭汜同时脸色大变,难以置信那曹操、袁绍。竟然真的敢将万余降兵用作疑兵,李傕更是猛的将拳头砸在城墙之上,怒然说道:“声东击西!还真是声东击西!tnnd,弄这么大阵势,敢不敢别这么照本宣科?”

    “大兄,现在咱们怎么办?”此刻长安城陷落在即,只靠着城中被调集起来的十数万西凉军巷战纠缠。才使得已然失陷的西门外敌兵由于城门狭窄,无法集成有效的阵势,而不至于太快攻破进来。可这样的态势也支持不了多久。士气低落的恐惧是可以被传染的,十万只丧胆的羊群,在面对同样数目的狮子之时,单凭着威势却足以击溃斗志。这下一无主意的郭汜也顾不得才刚刚同李傕正式翻脸。急匆匆来到李傕身旁。嘶声问道。

    “敌军势大,已不可挡!阿多,还是那句话,你我之间不过兄弟之争,眼下大敌当前,倘若我们还争下去的话,你我必然会被来敌击溃,为兄希望你能摒弃前见。同为兄一同破敌,如何?”李傕在城门之上紧盯着西城方向节节败退。甚至已有小部分被击溃请降的自家兵士,冷眼看了东门外的疑兵一眼,握着郭汜的手,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说道。

    “什……什么?破敌?”郭汜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又同是十万余大军,再加上军心已溃,别说硬抗了,便是能顺利逃走另寻找生路已是不易了,可李傕现在竟然还想着在这种完全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击破来敌?看李傕这幅成竹在胸的模样,郭汜就直犯膈应,说来西门之失,说到底同李傕执意要调集全部兵力固守东门难脱干系,都已经失算过一回了,现在竟然还在痴心妄想?不过好歹是自己刚刚才再次“表明了心意”,若是太快反水,便是郭汜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大兄有何妙策?可否说与小弟听听?呃,小弟的意思是,也好调集兵马襄助大兄的妙计。”

    “难为贤弟能有如此心胸!”李傕对郭汜这口里不一的模样似乎未见,着看着已然乱起了来的长安古城东西两侧的一片火光和震耳厮杀声,冷笑说道:“冀州袁绍、兖州曹操、青州吕布、徐州秦旭、凉州马腾、韩遂,好大的阵势,所为不过就是为了未央宫里的那位,也就是说,那位才是我们的护身符!只要有他在,别说他们纵使再来上几路诸侯,我等也会安如泰山!来人,去传命李蒙,请咱们的大汉天子到军中检阅!看看这曹袁等人,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攻击天子之军!贤弟,你我也做好准备,咱们东出潼关,去宛城张济处再图其他!”

    “可……大兄,东门外亦有对方大军在,且东出之门户潼关早被其所得,我等便是欲去宛城,怕是对潼关难以轻易攻取得下啊!”郭汜听了李傕之言之后担忧之色顿显,略带迟疑的说道:“再者来敌既然只针对东西二门使计,怕是也早已算准了我等的动作,我等何不北上借道匈奴回凉州,疑惑是南下三辅之地,入汉中,就如大兄所言,只要有天子在手,还怕他们不成?却又为何偏偏要去那中原腹地的宛城呢?”

    “贤弟说的本是不错!”李傕一边吩咐麾下整军,一边冷笑说道:“古之战法,围城必会阙一,你能想到,难道那些贼子会想不到?而且战事至此,也未见其南北二门处有战事发生,本就不是常理所在,其处必然有埋伏!而且,贼子倾大军到来主攻西门,东门外留下的兵力本就不多,便是连潼关之上必然也多是我军降兵,便是那秦旭果然有通天彻地之能,难不成这些新降之人,还会甘心攻击旧主不成?估计那些贼子之意也是为了逼迫我等或南或北突围,彼处定然有大军伏待我等入彀呢。定是想不到我军会悍然东击,如此,以有算无之下,我等必然能够得脱,只是可惜了这长安的繁华所在了。”

    “但愿如大兄所言吧!”郭汜像是被李傕说动了心思,张了张嘴意欲再说些什么,却最终却是一无所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大军战未休,阿瞒托秦旭

    ps:  感谢书友“舞风骚”打赏!感谢“乌色”大大热心支持以及诚意非常的评价!维伤感怀之下,当真是涕零不已!理解万岁!nd不睡了,加更三千字以谢!

    长安城中再次乱成了一团。西凉军十数万兵士,实在想不到,自认为固若金汤,十数万西凉军所固守的长安坚城,会这么轻易的便陷,一时间人心惶惶,士气几乎跌落到了谷底。

    而对于攻破了长安西门的四家联军来说,攻破长安西门才仅仅是个开始,虽然值得庆贺却还不到高兴的时候。毕竟因为马腾韩遂攻袭长安以来,城中被李傕郭汜二贼布置有十余万西凉铁骑常备。而长安西门狭窄,即便是在士气、战力上占据了上风的四家联军,也轻易难以率全军攻入,也难怪李傕郭汜两人还有心思在得到西门攻破的消息之后,还有心思去安排挟裹天子及众公卿之事。

    西门处杀声震天,连带着整个长安城都乱作了一团。

    “务必冲破封锁,先去救援天子要紧!”这几乎是曹袁马韩四家兵士同时得到的最为紧要的命令。西凉众军毕竟人数众多,又有同陷阵营、丹阳兵、白马义从等精锐齐名的飞熊军为砥柱,对上挟破门之胜的关东凉州联军,足以令两方军士在巷战中陷入了胶着之态。

    “西凉贼子大势已去,便是些许抵抗,也终究难挡我等大军横扫!哼哼,许久未见过天子了。孟德,可曾经想好了面见天子之时的说辞了么?”袁绍此时的心情着实不错,曹操等其余三家的兵力大大不如自己。正如在潼关时曹操劝解袁绍所言,待当真营救出了天子,获利最大的,必然会是他袁本初。因此,即便是在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上,袁绍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竟还有心情同曹操说笑。

    “本初切莫大意。西凉军龟缩在城中,毕竟尚有十余万精锐在,我等四家联军虽有大义为倚。又挟破门之威势,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曹操的注意力似乎都在战场之上,此时四家联军用以攻城的近万兵士经过同节节败退的西凉守军死战,已然为涌入长安的大军在长安西门外牢牢占据了一块缓冲之地。只待这十余万大军全部入城。那时候才能说是大局已定,不过曹操显然没有袁绍那么心宽,当下颇带着忧虑的看向长安城正中靠北的宫殿群所在,说道:“李傕郭汜二贼虽然不像那国贼董卓一般胆大妄为,但也毕竟同出一源,操最为担心的,便是这二贼见势不可为,挟裹了天子出逃。那我等可就白白经此一战了。”

    “孟德忒也小心!料想那二贼要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向南经三辅之地进汉中?那绝对是取死之道,且不说有雄关数道为阻。仅凭着他们大部为骑兵,便绝对不会取蜀地多山之国,自损战力。就算他们下马后战力依旧强悍,能够破取数关而入蜀地,单就他们破关的这段时间,就足够我等整备兵力背袭其众,将之全军剿灭了!而向北乃是我并州地界,虽然此番某带来了一万并州骑兵,但并州犹有我儿袁谭镇守,显思究竟战阵,便是战力不足以抗住这些西凉贼子,但凭借壶关之利,阻其北上欲临匈奴,也并非难事!而向东……,哼哼!”虽然嘴上说的不甚在意,但袁绍还真就被曹操此言吓了一跳,似乎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气似的向曹操“分析”说道:“向东又有那小厮秦旭在,传言那小厮用兵颇有些章法,极善用降兵,当日孟德四万精锐尚且不及他所率领的背主逆贼,此番有孟德留给他的万余西凉降兵,又有我麾下大将颜良率万众据守潼关为重防,怕是连只西凉鸟儿也未必能飞的过去。况且即便是那二贼真的侥幸出了潼关,除了地处四战之地的宛城也绝无他地可去,而宛城本身就身处荆州刘景升,汉中张公祺,以及你兖州曹孟德三家的围拢之下,便是被孟德你驱赶至淮泗之地的我那不成器的堂弟公路,也足可以携军北上回击宛城,袁某深信那二贼并未疯癫,绝对不会带着天子这般冒险的!”

    “本初所想太过理想化了,可知什么叫困兽犹斗么?”曹操的注意力似乎被袁绍吸引了过来,微眯着下场的眼眸,也没有在意袁绍话中的调笑挖苦之意,像是在思虑袁绍所言似的,说道:“倘若这二贼被逼急了,向北向南逃窜的话,曹某本不担心,以本初对并州的掌控,以及那张公祺凭借汉中一城便可以独抗刘君郎之益州的高防能力,那二贼若是向这两处去,虽然可以逃脱一时之难,但就如本初你所言,绝对是取死之道。可唯独是向东,却是曹某最为担心的。也不怕本初你笑话,操数次败于那秦旭之手,虽然恨之以极,但其才操实爱之,倘若有秦旭据守潼关,操绝对放心的下,但操最为担心的是,本初麾下大将颜将军,本就同秦旭不和,没了本初管束,恐怕会坏了事,若是使得二贼趁机东窜,经过武关入宛城,那可真就大大不妙了。那刘景升守成之徒,本就不欲搀和我等之事,当初宁可攻击妄联南匈奴的公路,也不肯得罪实据宛城的张绣叔侄,足可见其心,说句大逆之言,本初可别忘记,倘若天子‘大幸’的话,距离先帝血缘最亲之人,可就是那刘景升!至于公路,手握着那等神器,也正巴不得脱开干系,暗中聚积实力,恨不得天子殁于乱军呢,又怎么会搀和进这等事情中来?唔……,操玩笑之语,本初切莫当真,或许本初说的对,公路……”

    “等等!孟德!你说什么?”听了曹操紧皱眉头的分析中好像是脱口而出的关于自家那便宜堂弟袁术之事,袁绍的目光顿时便从眼前刀光剑影中收了回来。见曹操似乎意识到了不妥,遮遮掩掩的样子,袁绍疑心更重。一把抓住就欲去离着前线最近的马腾韩遂处的曹操,面带不悦的说道:“孟德,我等相交已有二十余年,你一贯善于欺瞒于某,可有一点,你却是不知道,即便是你我早年间某多次被你陷害却依旧同你交好。原因就是因为你有大事绝不会瞒着袁某,怎么此番涉及到公路头上,却如此这般?公路乃是我弟。亦为袁氏中人,世受国恩,听你所言难不成还会有什么不臣之心么?”

    “本初且莫逼某!你也知道,我等年少时。公路也同某交好。甚至有诨号叫做‘洛阳三害’,足见交情,此事,此事却是万万不能说的!”曹操一副深悔刚刚失言的模样,连连摆手说道:“况且,况且操所得情报,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做不得准。本初还是莫要再问了,以免伤了你同公路的兄弟之情!”

    “孟德且讲无妨!公路一贯侠气。不甚读书,倘若有什么行为失当之处,我等作兄长的,当规劝其回归正路才是!况且孟德也言,事关天子安危,又怎能小视?”袁绍的脑海中此时早就没有了眼前根本没有什么悬念的战事,一脑门子都是刚刚曹操“脱口而出”的“神器”二字,心中没来由的顿时一慌,眼见曹操拿乔,顿时做出一副责备神色,急急催问说道。

    “唉!也罢!左右公路这是越走越歪了!本初倘若有机会,也着实该劝劝他才是!”曹操像是忘记了几乎天下皆知的袁氏哥俩向来为了家主之位闹得“不甚愉快”之事,猛的一锤手掌,重重叹息一声说道:“本初可曾经记得当年我等讨伐那国贼董卓之时,乌程侯孙坚之事么?”

    “乌程侯?孙坚?”袁绍稍一沉思,疑惑的问道:“某当然记得,当时有孙坚麾下小校,妄称那孙坚在洛阳宫中得了传国玉玺,生了欲私匿神器的心思,死于荆州刘景升之手之事么?某当然记得,不过最后不是得出最终结论,这一切都是谣传么?而且自孙坚身死之后,孙氏便自没落,之后也就没有人再提起过,怎么……难不成孟德欲要告某刚刚所言之神器,就是那……不可能!绝不可能!”

    “噤声!本初啊!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曹操佯作欲说隐秘之事,凑近了袁绍说道:“本初可还记得年初时曹某同公路有误会,却被那从不牵扯诸侯纷争的刘表偷袭而至于仓惶逃窜之事么?”

    “莫……莫不是就是因为那……”袁绍此时也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顿时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却随即摇了摇头,对曹操说道:“孟德,此事可不得玩笑啊!那刘表乃是汉室宗亲,见公路放肆,竟然引外族来攻大汉州郡,因而……”

    “那本初以为,以曹某同公路的交情,为何之前好好的,却突然被其攻略本营所在么?”见袁绍纠结的样子,竟然自己说出的理由连他自己也不能说服,嘴角微微翘起,眼眸中戏谑之色一闪而过,却是做出一副交心的模样,对袁绍说道:“而且本初可知,自那乌程侯孙文台死后,他的家人以及旧日部曲,又落在了谁的手中?相信以本初之能,这些应该不会查不到吧?”

    “这……”近年被同公孙瓒的战事弄的焦头烂额,连麾下精锐投降了吕布,心腹谋士被秦旭那厮拐走都顾不得,袁绍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以个死了数年之人?不过此时见曹操问起,却是也不欲令曹操看轻了自己,当下强言说道:“这些袁某自然是知道的,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本初,你太过于顾念兄弟之情了!”曹操像是十分感叹的说道:“也罢,既然本初你问起了,操也不隐瞒了。公路之前之所以同操反目,就是因为,操在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得知了一个消息。同在南阳宛城的西凉大将张绣,曾经同公路有过密约,只要公路有那神器在手,便会同公路联手做一番大事!公路本欲想连同曹某一起行事,却因曹某心念汉室,所以严词拒绝,因而才有公路率已然全族投靠的南匈奴於夫罗部。攻陈留之事啊!而那刘景升,也就是因为偶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才一改前番守成之举。悍然出兵袭击公路后方的!”

    “这……这事情竟然是这样?那孟德为何不早告袁某?”自家那位倒霉堂弟,一贯的心比天高,这种事情放在别人身上,袁绍或许还会犹疑几分,但放在袁术身上,就算是证据不足,也足以让袁绍先信上几分。当下颇有些责怪的说道。

    “本初!你同曹某乃是至交好友,可公路又岂不是?当日你……咳咳,你欲行大事时。操也拒绝了,不也是没有对公路言说么?”曹操见袁绍果然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露出这幅倒霉德行,做出一副苦笑的姿态,说道。

    “可。可就算是孙氏旧将的确被公路所得。也不能就说明公路就有那神器了啊?”曹操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当初袁绍欲另立天子时,的确曾经也想过要拉曹操下水,而曹操虽然没有答应,却也保密的紧。而且,这种事情对于曹操来说,并没有什么利益关联,因此曹操托言是因为朋友之义。袁绍也已自信了五分。只是袁绍兀自难以全信这一直和自己争夺家主之位的袁术,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皱着眉头颇有些犹疑的问道。

    “哼哼!本初可知公路在恼羞成怒而来,却被刘景升袭了后路,只带了数千残军仓惶而逃入淮泗之地后,却又为何在刚刚同那徐州秦旭交战一番之后,在面对荆、徐的赫赫兵威之下,尚还来不及扩兵以求自保,就将麾下所余兵将分了一半出去,令人攻略扬州么?”曹操见袁绍彻底的上了“钩”,也不等袁绍再问,当下冷笑着说道:“这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相信本初你也许也听到过,但这其中的关键处就是,袁术在这种情况下,将兵马托付给了谁!”

    “这事某的确也知道一些,不就是公路旧部的那孙坚之子……,不好,难道……”袁绍这时候才仿佛缓过了神来,将曹操前前后后的所言串联到了一起,当即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眸中的怒气一闪而逝,对曹操说道:“难不成那孙坚之子就是将其父所藏匿的传国玉玺为质,自公路处典了数千兵马,换取自立之机不成?”

    “公路的脾气性格,本初你同某皆深知之,倘若不是有这等神器为诱,公路会舍得在那等情况下,将保命的精锐之兵分出一半给一个半大孩子么?”曹操仿佛是在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盯着袁绍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些事情,每一件都是经得起查证的,是否是操虚言,本初自可日后详查,你同公路皆是曹某好友,本来曹某也是不欲挑拨你兄弟感情的,只是倘若眼下李傕郭汜二贼当真去了宛城,趁机同公路联络上,到那时,公路据天子而又有神器,你我这一番忙活,却是白白便宜了公路了!要知道,某可是同公路刚刚大战一场让其失了本营的,唉!若非如此,操实在不想因为这等事情伤了我等曾经的好友之情啊!”

    “孟德莫要说了!不瞒孟德,袁某出行时曾密令颜良,左右要趁着这次机会,先折了那青州吕布一臂,哪怕是担着孟德怪罪,挂上私纵逆贼的骂名,此番也要借西凉贼兵之手,将那被孟德降服的西凉众军护卫下,数番辱及袁某的秦旭拖死在这长安之战上。也罢,为了不让公路走弯路,权且让那小厮再多活几日。累孟德同某马上传令,不惜代价也要阻止李郭二贼逃出潼关去往宛城!倘若此番我等能大幸救出天子,还望孟德多费心为天子新幸之地着想才是!”要想得人帮忙,总要付出些好处才是,袁绍对此道着实是精通的紧。

    而导致袁绍愿意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天大好处的原因,正是听闻了曹操所言的这番话。袁绍此时已经将曹操所言信了个十成十,从一心想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袁绍的角度上来看,这件事情曹操的确没有什么好“图谋”的,天子就算是被救出来,在这个印玺往往大于人事的时代,没有传国玉玺在手,终究还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争这首功和天子归属的问题,在袁绍心中,有了一门心思和自己唱反调的袁术这档子事在前,还当真没有什么意义所在。毕竟就算是天子真的被接到了邺城,那袁术手握传国玉玺,随便做些矫诏之类,袁绍除了难受还真就没有别的辙可想。还不如趁这时先给曹操许下些模棱两可的许诺,为将来之事得这一大助力要紧。要知道当年王莽篡权时,即便是有了天子的传位诏书在手,还是一门心思的要弄到传国玉玺,孰轻孰重,已足可佐证。

    “唔?本初……本初放心,公路也是某之好友,就算之前有所误会,也断然不会令公路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见袁小红帽终于在曹大灰狼的劝诱之下,终于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而且话里话外也有了重视袁术手中的玉玺多过同他曹操争夺天子的念想,曹操本来是应该高兴的,毕竟曹操这回悍然出兵救援天子,说到底也是公心多过了私心,就算是同袁绍争这营救天子的首功,以及天子归属的问题上“意见相左”,也只不过是不想空费一番心思,白白落的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可闻听了袁绍的这番话后,曹操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袁本初,你连老哥们都算计啊!

    即便是那秦旭可恶,如果能死在西凉乱军之中,也是他老曹的内心所想。

    但咱能不能也看看时候,别这么直白好不好?

    此刻已然天下皆知,徐州刺史秦旭,欲效命疆场,不但仗义护兖州牧长子来长安,还为救援天子之事出了大力。在他老曹的推波助澜之下,各种版本的匹马下潼关之事也将秦旭推到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大立场之上。虽然说生死之事,战场上常见已极,但天下人谁会是瞎子?同在一处,你曹操没事,他袁绍没事,偏偏秦旭死了?还是死在被袁绍相让了救援天子首功的曹操所驱赶的西凉败兵手里,这……好说不好听啊!再说了,青州吕布是个能好好听人“解释”的主儿么?就为了这么个虚名,或许再加上天子果然幸许县的实惠,但到时候吕布的怒火可就全撒到咱老曹头上,青州距离兖州如此之近,青徐两州的兵力倘若因为此事悍然攻击兖州……

    我了个去,合着咱老曹费心巴力的谋划了这一切,最终却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真正得利的却是你袁本初?

    十万西凉败兵,对上一万西凉新降不久之军……

    还得再加上居心叵测的一万并州骑兵在后……

    进不得退不得……

    秦旭,你不是数次把咱老曹的兖州精锐击破过么?你的名字现在还在咱老曹的袍子上绣着呢,咱老曹可从来没有缺心眼到份上,因为这事高兴过呢,眼下可正是你亲某人发力的时候,可别软了腰啊!

    秦旭!秦将军!秦徐州!

    你可千万要给老子挺住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一章 秦旭说因由,李傕断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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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曹操一片“诚心”之下,袁绍“感激涕零”不已,将打算令青州折损一臂而对秦旭制造人为事件的消息透露给了曹操,可把曹操膈应的不轻。

    本来按照战前三人的谋划,秦旭在率领曹操所借的西凉降兵在长安城东以为疑兵,在长安西门火起之后,便撤回潼关据守以抗料定必然东逃的李傕郭汜败兵,再同到时救出天子朝臣的曹操袁绍等所率大军前后夹击,定然可以毕全功于一役。

    这是一个好计策,即便是李傕郭汜看破了秦旭等人的算计,在见长安事已不可为的情况下,与其费死力北上并州借道匈奴,亦或是南下汉中以求蜀地,都不如攻袭阻力相对来说最为薄弱的潼关容易。毕竟潼关新陷不久,除了降了秦旭的樊稠所率三千部曲之外,尚有万余被颜良兵势强行压制的西凉辅兵,倘若乱起,或可轻易而破。况且只要过了潼关经武关而入宛城,同西凉军另一大将张绣合军,依武关之利,便可据山川之险而守弘农,控南阳之地而东摄兖州,威压新野而南压荆州,这样的话,西凉军所面对本是一盘死棋的局面也就活了。

    因此,在长安攻破二贼必然东奔之际,如何成功的防卫潼关,便成了重中之重。

    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候,袁绍竟然说他已在来时密令颜良到时候不开关门。放任西凉十余万铁骑对上仅仅有一万余西凉降兵的秦旭,虽然曾经被“欺负”惨了的曹操也恨不得秦某人早死早超生,但这件事情上却是让曹操见识了袁绍的“谋略”。好歹也得在成功袭破李傕郭汜二贼之后。再寻个由头“做事”,让吕布对秦旭之死有口难言才能算是妙计啊!这般直接拒绝秦旭大军入关,将之放在十倍于己的骑兵面前送死,这样傻子都看的出来是算计秦旭的计策,还将他曹操给拉进了局中,不是典型的坑那啥,损人不利己么。

    不过好在袁绍也算是及时的认识到了若是私纵了二贼的严重“后果”。急急欲派人快马去告知颜良计划取消,曹操也只能希望在这个时候,恨极了秦旭的颜良不会私心作祟。搞出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把戏吧。否则,倘若秦旭战死,二贼逃脱,惹得青州吕布怒发。这好容易才等来了些稳定之机会的大汉。说不得又要再陷战火了。

    “秦将军,西门火起,城中已乱!想必主公同袁冀州已然得手,眼下我等距离长安已不到三里,是否准备回军潼关以应来敌?”长安城中杀声震天,秦旭等人在数里之外依然可以听得清楚。而见秦旭在这个时候尚且没有要回军的意思,被曹操委以暂时听命秦旭的徐晃,脸上闪过几分喜悦同伤感混杂的神色。至于秦旭马前问道。

    “公明以为我等还能回的去么?”秦旭笑的古怪,说道:“潼关现在的守将颜良。怕是早就得了那袁绍的密令,要致秦某于死地呢!”

    “这……怎么可能?袁冀州谦谦君子,看来乃是温厚之人,此番秦将军舍身为饵,助袁公同曹公共破长安,又怎么会……?”袁绍的表面功夫一向不错,至少那副礼贤下士的姿态,给徐晃的观感就相当不错。听了秦旭所言,徐晃下意识的就反驳说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冀州同青州之间,虽然明面上互不相犯,但私下早已成不死不休之势,想必公明也知,昨天在曹将军帅帐之内,那袁绍也好,颜良也罢,可是恨不得杀了秦某呢。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只需随便找个借口,使得潼关大门不开,就可将我等连同这一万余西凉降兵,置于十余万西凉铁骑面前,瞬间可成齑粉。战场之上,本就生死由天,如果既能报了私仇,又能不沾因果,倘若我是袁绍,必然也会这么去作!”秦旭笑意不减,可说出来的话中寒意,却是让徐晃脸上都挂上一幅凝重之色。

    “袁公应该没有这么下作吧?”徐晃皱眉思虑了良久,看了眼身后一万西凉降军,语气不太自信的说道:“况且曹公在侧,倘若得知此事,必然会劝袁公以大局为重。而且,我等若是不回潼关据守,倘潼关有失,那秦将军你……”

    “多谢公明为秦某着想!”秦旭笑道:“颜良的一万骑兵虽然在此前抢占潼关之时被射伤了不少马匹,但只要不贪功冒进,不给只是强行压制住而尚未心服的潼关那些西凉辅兵机会,守住潼关还是绰绰有余的。那李傕郭汜等人率众虽多,但多是骑兵,根本不可能随身携带攻城器械,这潼关当初曹将军苦攻了一月尚且未下,若无萧墙之祸,必然可以阻二贼东进!而且潼关距离长安仅三十里距离,就算生乱,长安追兵瞬息可至,只要那颜良不是傻子,就不用我等回去添乱!”秦旭笑着安慰徐晃说道:“长安城中贼兵加起来有近二十万,仅战兵就有十余万,倘若要东逃,必然能腾出足够的时间来安排他事,这段时间,也是我等有可为之时。徐将军,孟德公将你等托付秦某,眼下可敢同秦某去做一件大事?”

    “唔?”见秦旭这般自信的模样,连带着本因为秦旭的话道出的局势而心中沉重的徐晃也自一愣,略顿了顿,眼神复杂的看着秦旭,重重的点了点头,郑重的抱拳说道:“只要不违背主公前令,秦将军但有所命,晃定然效死!”

    “公明无须如此郑重,此事其实容易的很,而且倘若功成,说不得曹将军还会给公明一个此战首功呢!”秦旭笑眯眯的回了徐晃一句,像是不经意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不知道公明在长安时,可曾识得天子之面?”

    “这……”徐晃当真搞不懂秦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回答说道:“晃曾随大帅参拜过陛下,因陛下当时对杨将军有亲厚之意,所以晃曾经有幸面觐过天颜。”

    “那便好办了!传令,全军熄灭火把,回军潼关两侧山下准备设伏。这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半中仅容只马。西侧虽缓,但也不通马匹,西凉军若来。必会于山下扎营,弃马步攻,并佐以萧墙内乱之策,而此正是我等觅机行大事之时!”秦旭面色一肃。吩咐说道:“公明。你且带一千人马去潼关,诓言我军被追击之事,试探下颜良的反应。倘若其开关相迎,便以此计告之,倘若有所迟疑,或巧言托词,便不必去理他,速至山左同秦某于樊将军等会和!死猫。那颜良曾经见过你,此番你随公明同去!”

    “诺!”虽然不明白秦旭既然已经“怀疑”到了袁绍头上。认定其必然已经安排好了颜良之事,却还要行如此之事。而且秦旭话里竟然还牵扯上了天子,更是徐晃有些难以理解。曹操同袁绍不是去救援天子了么?怎么秦旭还会如此问?但刚刚话已说出,而且徐晃也自认这事不过是秦旭自保之道,并不同曹操的军令违背,当即也答应了下来。

    十余万人欲要撤出一座城池,没有个把时辰是完事不了的。更何况自长安城西门处还有越来越多的涌进来的敌兵攻势越来越猛,李傕郭汜自知不可能将这近二十万人全部带出,但为了不至于用以断后的西凉兵士气溃散之际,给了四家联军可乘之机,在见天子同朝臣已然被自家亲信李蒙和郭汜麾下杨定裹挟而至,事急之下,索性一面命郭汜带大军护两人驱天子及众臣快速出城集结向东,意在挟骑兵之威冲破率西凉降军以作疑兵而在东的秦旭本阵,一面带本部固守东门两侧,并且亲登城墙督战。

    不得不说,李傕的智计虽然被汉末这些名臣神将们的光芒掩盖的黯淡无光,也曾经做过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谋算,诸如白白送掉了长安西门之事,但好歹也是被人称作“孙坚不如”的人物,这一举动,倒是也使得因为长安城破而导致低落异常的士气略有回升,倒是果真一时阻住了四家联军涌入长安城的攻势,只须防有奇兵自南北两处绕城而击,足可腾出足够的时间,从容撤离长安。

    “主公,李将军同您已生不睦,此番却又亲自为您断后,其中用意究竟会不会……”李傕的这个举动,不单单是郭汜,甚至连郭汜心腹,此番被安排去做那掳掠公卿之事的杨定,也对李傕突然变得“仗义”的举动颇为不解。

    “慎言!你且记住,稚然同某之间,纵有嫌隙,也不过是兄弟之争,在临大事之上,却还是足可托付的!”郭汜闻听杨定所言,眼眸中也闪过几分犹疑之色,但随即说道:“眼下天子、公卿皆在我等之手,必然引得拿曹操袁绍等人来袭,便是那领降军为疑兵的秦旭小儿,据说也不是个善茬,虽然兵少又多是我军新降之人,但曾经也有凭借降兵击溃曹孟德数万大军的先事在,我等务需慎之又慎!丝毫马虎大意不得!唔,再有听说那颜良乃是袁绍麾下第一的猛将,又有大军在握,如此战时想必防卫愈紧,便是我等有取关别路,但恐怕轻易数十人也奈何不了他……”

    “主公且放安心!依末将看,有数十人足够了!潼关所在不啻天险,想那樊稠镇守一年,也未曾有察觉。那颜良初次把持如此易守难攻之雄关,就算是再谨慎,短时间内也不会察觉到竟有别路直通潼关之上,数十人虽少,但有被强制在潼关内的我军辅兵做为内应,不须其他,只要能制出些乱子,只十息间,便可打开潼关西侧之门,到时里应外合之下,纵使那颜良有万夫不当之勇,也难逃乱戗之危。”杨定见郭汜不欲在李傕断后之事上多做言论,也知趣的不再言说,在听得郭汜问及潼关之事,杨定信誓旦旦的说道。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二章 君臣非君臣,隐兵大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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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夜短,刚过四更时分,天已渐明,长安城中的战事依旧如火如荼,惨叫声、嘶喊声不绝于耳。

    因为李傕这当初董卓麾下西凉精锐首席大将,或许是如今的朝廷大司马、西凉铁骑大部精锐的实际控制者亲自守东门断后的缘故,关东诸侯冀州袁绍、兖州曹操、连同凉州马腾、韩遂等部,连同困守城中的两方十余万兵马在长安城中依巷死战,胶着成一团,只连累的长安民众一夜间心惊不已,闭门掩窗瑟瑟相拥,唯恐自家沾染上乱兵之祸。

    而在长安城东门之外,郭汜所率领的西凉众军裹挟之下,少年天子刘协、近两百余名品秩高的吓人的朝廷重臣们连同家眷,却似难民似得,被一众凶神恶煞般的西凉败兵驱赶向东,早已没有了所谓世家大族,亦或是高官显贵的悠闲姿态,纷乱中还偶尔传来平日间难得一见的朝臣女眷惊恐的娇呼,随即便消泯于暴兵的淫笑和西凉铁骑上官的怒骂呵斥之中。

    也唯有刘协,毕竟是天子之尊,被分到了一辆不知从何处征来的破烂牛车之上,或许也只是用以区别身份。

    “参见陛下!陛下!呜呜……”

    “陛下!臣等有愧大汉!”

    “噤声!军中不得喧哗!仔细挨鞭子!”

    本来天子同朝臣被李傕郭汜麾下的李蒙、杨定所掳。本不在一起,但由于李傕亲自断后之前的军令,倒是让如同被赶的羊群一般的踉跄前行的朝臣队伍。还是同刘协碰到了一起,顿时就像是在沸油中落下了一滴水珠,呼天喊地者有之,以袖遮面者有之,但多的还是老臣哭的涕泪交加,却还不得不在挨了赶过来的西凉败兵数鞭之后,惨叫着互相搀扶继续前行。

    “这就是朕的大汉?这些就是朕的国之重臣?”刘协倒是没有像这些大臣一般呼天号地。虽然年仅十三岁,却也是经历过阉宦乱政、董卓弄权的,单单这等被裹挟而走。就已经经历过了两次,心思早就冷了,自知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怪谁。只是冷眼看着这些被一群西凉恶兵从府邸中驱赶出来,犹如圈养牲畜一般聚集在一起带离长安。却一无解决之法。只能沦为阶下囚的一个个平日间自诩高士的朝臣,年幼的天子刘协嘴角的笑容愈发冰冷,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对身边的董氏女说道。

    “陛下恕罪,或许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董氏女和刘协同岁,是车骑将军董承的嫡幼女,被董承送至宫中以贵人的身份照顾刘协起居,在听到刘协的“自言自语”之后。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小心的看了看牛车周围的西凉败兵。见这些人只顾着阻挡有朝臣意欲冲过来向刘协行拜礼,并未注意到这边,才低着头小声说道:“还请陛下放心,我父定然会誓死保陛下周全!”

    “国舅……现在朕能依靠的,大汉……朕或许也只有国舅可以依靠了!”刘协轻吟了一句董承的名字,又见董氏女小意奉承的模样,犹自稚嫩的脸庞上露出几分苦笑之意,背转过了头去。

    “天子何在?尔等可有轻慢之处?”简直是说董承董承就到。说来董承的身份十分特殊,既是董卓亲族,又出身西凉军中,曾是董卓女婿牛辅的部下,同李傕郭汜的私交都很不错,虽然是刘协岳父,但却是个三方面都吃的开的人物。此番刘协话音未落,就听得牛车不远处有一骑飞速而来,却被李蒙部下负责看护刘协的军士拦住,见是董承,才让开了一条路径。

    “爹爹!是爹爹来救我们了!”董氏女如梨花带雨的泪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下意识的扯着刘协的袖袍指着董承来的方向,根本没有注意到刘协眼眸中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冰寒冷意。

    “陛下!老臣有罪!累陛下遭此横祸!陛下放心,某这就去拿郭阿多处,务必不能令陛下堕了身份!”董承几步飞奔过来,见了刘协同自家女儿所乘坐的破烂牛车,脸上顿时闪过浓浓的怒色,对不时向着这边看来的李蒙麾下兵士怒喝说道:“尔等速去禀报郭汜,就说是我董承说的,且不管他究竟意欲为何,但天子就是天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容尔等小人轻慢!还不速去备车架酒食来!”

    也不知道是董承的话中强硬之意让这些人感觉眼前这老头不太好惹,还是之前郭汜就有过吩咐,总之不大会的功夫,董承要求之物皆被送来,甚至还撤走了一部分被郭汜加派过来的西凉兵士。

    “朕多谢国舅了!”刘协像是个提线木偶似的,也没有因为换了舒服些的马车而有兴奋之意,淡淡的对董承说道:“却不想在这西凉军中,国舅的话比朕要好用一百倍,看来日后朕还要多赖国舅照拂才是了。”

    “臣万死!臣万万不敢当陛下之语!”被刘协这处于变声期的粗哑嗓音一说,董承脸色剧变,当即跪倒在了车板之上,连连叩首不已,连带着犹自为换了舒服些的车架而有些欣喜的董氏女,也被刘协这有诛心之嫌的话音惊的跪了下来。

    “卿多心了!国舅乃是朕之岳父,朕即是国舅半子,一家人不讲这些虚礼!朕也深知国舅为朕周旋于此中甚是辛苦,刚刚所言,不过戏言而已,国舅切莫当真才是。”刘协似乎很满意董承的反应,稚嫩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伸手将董承虚扶了起来,说道:“不说这些了,卿可知道。长安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们这又是要将朕带到何处去?”

    “回禀陛下!”见刘协不再耍“小性子”董承悄悄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了一眼车架外围成一团的随行的西凉败兵,拱手说道:“据军中所言,长安西门被冀州牧袁绍、兖州牧曹操联同之前进犯长安的西凉太守马腾、金城太守韩遂等合兵十余万攻破。为了避免陛下在乱军中为贼子所伤,李大司马才命郭将军将陛下同朝中重臣接出长安保护起来。”

    “唔?如此看来,大司马倒是有心了!”眼见董承的动作。刘协毕竟也是董卓曾经称赞不已的人物,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并不是很好,很多时候说不得也要同之前一样依靠董承的周旋。又见董承也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却还是对自己执礼甚恭,刘协的目光渐渐的软了下来,眼神复杂的冲董承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郭汜有心加快速度,快些赶到潼关之下。利用手中的“资源”。在李傕亲自断后为自己等人争取的时间内,尽快将通往宛城的路途打通。可毕竟带了天子及朝臣随行,又被李傕再三言说这些人乃是自己等人保命的本钱,郭汜也是深以为然。因此,虽然只有仅仅三十里路途,却是走了大半天才远远看到耸立在秦岭以北,连接禁谷的潼关要冲。

    “主公,事有不对啊!”好容易才近得山来。都已经可以看清楚潼关之上大大的颜字旗蠧了,郭汜部将杨定驱马来至郭汜身旁。低声说道:“我等固守长安东门时,明明见了那徐州刺史秦某人的大蠧就在距离长安不到三五里处,可自出长安后,这一路行来,那万余人却似乎失踪了一般,不见了踪影。即便是疑兵,也不可能就这般销声匿迹才是,必然会有蛛丝马迹留下。况且潼关左近多山,听李将军言这秦旭极善用兵,就连那曹操四万大军都被其用四百残兵击溃,主公当谨防有诈才是啊!”

    “你之所言某岂能不知!”郭汜看着潼关四周险峭如刀削一般的峰峦,皱着眉头说道:“只是这一路行来,我等也曾多撒探马,据回来的几人报道,除了发现近潼关近处曾有兵马活动的迹象外,别处却并没有秦旭那一万大军的痕迹,虽然可疑,但也不是不可以说的通。想必那秦旭或许得了长安被曹操、袁绍二贼攻破的消息后,回转潼关固守以待也说不准。你也言那秦旭极善用兵,不可能不知道在平原之地,便是他有再多的兵卒,也难敌某麾下西凉铁骑冲击,因而有据关而守的打算,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虽然如此,主公也不可大意啊!毕竟倘若那秦旭真的回转了潼关据守,那潼关之内兵将便至少将有两万有余,于我军甚是不利。依某所见,莫不是再等等李将军本部大军到来,我等合兵一处,再派人行那夺关之事较为稳妥。”杨定听了郭汜所言,虽然心中犹有不安,但一时间也难以解释为什么秦旭那一万疑兵,竟然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了任何的踪迹,见郭汜有心凭着本部这三万余的西凉败兵,便欲攻取目前看来至少有两万守兵的潼关,心中忐忑之意愈浓的杨定急忙谏言说道。

    “等不得了!”郭汜回首看着身后黑压压一片本部兵马,已然因为士气低落而不成阵型,心中慨叹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此战中逃亡奔命,当下命令道:“李将军舍身率军同曹、袁、马、韩诸贼鏖战,一心为我等断后,我等切不可辜负了稚然一片心意,杨定,传令下去,拨一队兵马看守天子及朝臣,余众挥军进兵潼关,为奇兵引开关中兵士注意!”

    “可……诺!”杨定见郭汜执着的样子,便知自家主公主意已定,虽然心中恐慌之意随着靠近潼关而变的愈发浓烈,但也只能依令行事,好在这次用作经小路奇袭潼关之人,乃是当年董卓重金打造的西凉铁骑中精锐中的精锐,后被郭汜接掌后编为亲卫,用以同西凉军实际掌控者李傕分庭抗礼的飞熊军残部,虽然人数只有百人,却个个足以一当十,有这强军去行此事,才勉强令杨定的心中稳了一些。

    而就在郭汜一面命杨定派遣精锐飞熊军行之前商议好奇袭潼关之事,一面派人火速去同犹在长安同大军大部入城,已可与西凉军分庭抗礼的曹操袁绍等联军鏖战的李傕所部联络之时,却无人发现,就在因士气低落而拖得长长的本部兵士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在身边出现了一些似曾相识,绝对是西凉兵士,但又好像毫不熟悉的陌生面孔,只是此时郭汜所部后军中,几乎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前面是出了名难以攻克的天下雄关之一的潼关,后方又有至少十余万来敌随时可至的恐慌之下,竟是没有人对身边突然出现陌生面孔产生犹疑。

    “公明,此人可是陛下?唔!贵人噤声!臣失礼!臣徐州刺史秦旭,携兖州将军徐晃,投诚义臣樊稠,前来救驾!”刘协在送走了去给自己要各项“待遇”的董承,正自在董氏女的服侍下为大汉眼下的君不君,臣不臣的现状而忧心,却不料突然车架微微一晃,一个身着西凉军小校服饰的年轻人,同一名西凉骑兵标准装束的大汉竟是掀开了饰帘出现在了刘协两人面前,不知这两人究竟意欲何为,刘协下意识的捂住就欲惊叫出口的董氏女的小嘴,冷眼看着来人。可只见这年轻人轻问了那大汉一句,在见大汉点点头退出之后,竟自径直进入了车中,口中所言,却是令刘协目瞪口呆之余,差点哭出声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三章 飞熊奇袭至,颜良镇潼关

    潼关之上,此时的守关主将颜良正自对着自家麾下部将发着脾气。而生怒的缘由,却是同据传已杀至关下的郭汜部将杨定一样,皆是因为——秦旭失踪了!

    在袁绍离开潼关,同曹操一同兵发长安之时,可是曾经给过自己密令,要颜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秦旭稳在潼关门外,务必要令秦某人殒命在必然会随之而来的西凉铁骑之手。而且颜良也是深恼秦旭在曹操帅帐之中的那番言语,听闻这事之后,可是在袁绍面前立下军令状的。可就在长安方面火起,李傕郭汜二贼所部兵马果然出东门向潼关而来,事情进展顺利之时,本是用以作为潼关之“屏障”的秦旭,竟然连同樊稠部曲以及徐晃麾下那一万多西凉降兵,莫名其妙平的就失去了信息,这让憋足了气要让秦旭在自己眼前命陨敌手的颜良哪里还会有甚好脾气。

    “你们这群废物!让某说你们什么好?一万多人,那可是一万多人,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你给某说他们没了?怎么没的?没哪去了?难不成飞了不成?”颜良几乎是指着平日心腹的鼻子怒道:“就算是夜色再浓,就算是他们突然熄灭了火把,难不成你们没有眼睛还没有耳朵么?听总该听出个声来吧?废物!都是废物!”

    “将军,那秦旭曾经派那兖州西凉降将徐晃来关下求援,要求退入潼关,可是将军说……”说话的正是奉颜良之命。拒绝秦旭所派来试探颜良态度的徐晃、司马冒等人入关的潼关门将,见颜良此时将责任全部推卸到了自己等人的身上,又被颜良骂的狠了。这门将恼怒之下竟然愤愤不平的回了一句说道。

    “某说?你说某说过什么?唔,不同你计较这些!只说当时天色黑暗,谁知道是不是被主公击溃的长安城中西凉兵士来诈关的?某这军令有错么?”本来这事情乃是袁绍的密令,颜良心烦意乱之下,下意识就想拿将此事糊弄过去,但见其他部将皆是一副侧目而不敢言的表情,也知道自己麾下这些并州骑兵乃是新募。而且军心尚且未曾全得在前,又有之前大意之下,被潼关那些辅兵给算计了的事情在后。倘若在这件事情上耍花活,势必对自己在军中威信有伤,而且秦旭所率本也是盟军,袁绍的密令又不好明说。当下也只能强行改口说道:“罢了。这件事情某自将禀报主公,由主公定夺。你等且说说,那秦某人会躲到哪里去?”

    “莫不是那秦旭被冲散在了乱军之中?”这门将本来顶撞颜良的话一出口,便已经后悔了,毕竟颜良乃是一军主将,在军中这般顶撞主将,就算再有道理,也少不得挨上几十军棍。这门将已经料定了接下来颜良肯定要命人将自己叉将出去的命令。却不料从来治军甚严的颜良此番竟然出乎意料的将手中“大棒”高高举起之后,又轻轻落下。竟然自己改换了话题,像是要把这事一笔带过的样子。这门将欣喜自己得脱军棍,又见颜良问起,由是说道。

    “冲散在乱军之中?你这想法从何得来?某要的是那秦旭贼厮突然失踪的根据,不是要同主公虚与委蛇的借口!”本就是秦旭所部一万余大军突然失去了踪迹,颜良却听这门将突然这般说,好歹也是在袁绍麾下混了十余年的,颜良立马就知道这位门将或许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当下压抑着怒气,说道。

    “将军莫不是同那秦旭有旧么?”看来这位新任潼关门将乃是袁氏在并州新募之将,没有入过袁氏核心层的法眼,自然不知道在曹操帅帐之内秦旭是怎样将颜良得罪了个死,还只道颜良这般“关心”秦旭的去向,虽是满嘴不屑之语,可也能作亲密之意解,本来因为刚刚的冲动得罪了颜良,正想找个机会缓和一下上下关系的这位门将,当下也顾不得身边袍泽不停打眼色的动作,反而拱手对颜良说道:“将军且想!那位秦徐州同主公及曹将军三路出潼关,所率之兵皆是西凉降卒,本就无所谓忠诚,又未来的及换下西凉军中装束。长安城破之后,那李傕郭汜二贼必然仓惶出奔,既是向着潼关而来,其属下又多是骑兵,在对上那秦徐州的麾下之时,夜色中哪里还会分辨的太过清楚?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想必秦徐州必然是被西凉铁骑冲散,麾下降兵分割开来又不欲攻袭旧主,控制不了之下,所以那秦徐州才会派遣已经降服了曹公的西凉军大将徐晃连带着身边护卫来潼关求救于颜将军你。可颜将军你为了不使潼关陷落贼手,而坚持了原则,不见秦徐州不开关门,他们情急之下必然回去禀报秦徐州,或许现在秦徐州也正混杂在西凉军兵士当中,意欲寻机会再来潼关呢!而秦徐州吉人自有天相,因此,将军也不须太过担心秦徐州的安危!”

    “唔!说的有道理!”先前这门将的放肆之语,就令颜良恼怒不已,而现在又是左一个秦徐州,右一个秦徐州的叫着,颜良只觉得胸中的怒火已经快要爆顶了,但接下来这人说的话,虽然有些无稽之谈的嫌疑,但细听之下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目前也唯有这么一种说法可以解释的了为什么秦旭所率樊稠那三千部曲以及徐晃所率万余降兵竟然会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突然不见。

    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眼下颜良也只能寄希望于那贼厮秦旭,不要运气太好!最好是就这么亡命于乱军之中,也省的日后令自家主公袁绍在没有准备好全面同青州开战时,面对青州吕布的责问不太好解释。不过颜良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门将兄的分析。竟然歪打正着的说对了一大半。

    “是将军关心则乱罢了!末将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见颜良似乎认可了自己的解释,正在为好容易稍微“缓和”了因为一时冲动而顶撞颜良的罪过的门将兄,却是没有发现颜良在点头之余。眼角露出的一丝杀气。

    “哼!来人,将这……”辱骂了主将不知马上跪地请罪,还想指望凭借着这些唬人的猜测之言糊弄过去?颜良见这门将似乎对自己麻烦上身犹然不知,竟然还一副欲同自己亲近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苦笑不得的笑意中带着几分狰狞,正欲发令让这位看上去就知道从军不久的并州将领明白明白什么叫做军中主将之时。话未说完,突然听到潼关以西面对长安城的关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喊杀之声,只一个犹疑之间。就见一名浑身是血的本部校尉装扮之人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莫非是西凉军袭关了?”颜良见这人低头闯进来后,便一头栽在自己身边的地上,下意识的就像伸手将这人扶起来,但多年来的战场经验却是成功的预知了危险的来临。就在颜良的手看看碰到这名身着并州军校尉军甲之人的肩膀时。突然下意识的将刚刚凑近到了自己身边的那名顶撞自己的门将扯了过来。

    “刺客!?”

    “噗嗤!”一声利刃破腹的声音,让便是究竟沙场的颜良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功夫再高又能怎样?这么近的距离,倘若不是心中突然一凛,或许这刀便是要插在自己腰眼之上了。赶忙将手中兀自瞪大了双眼,不明白颜良为何会将自己扯过来的门将,向刺客丢去。这时候堂中颜良部将也缓过了神来,纷纷抽出腰间刀剑。瞬间架在了这名扮作本部校尉闯进来的刺客脖颈之上。

    “不好!有人袭关!传令,全军戒备!快说。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在此要刺杀颜某?倘若老实交代,某留你性命!”颜良不愧是可被袁绍放心托付的一军主将,哪怕是在这种状况之下,犹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正确反映,在迅速的下达了戒备命令之后,犹不忘质询这刺客的来处。

    “哼!关东狗贼!某不屑同将死之人多言!某在下面等你来!”这刺客见自己已经失手,竟然慢慢的直起了腰来,状甚轻蔑的看了颜良一眼,也不回答颜良所问,竟是猛的向前一旋转身子,在颜良部将紧张不已所握着的刀刃上,自己切开了自己的脖颈。

    “贼子,胆敢对将军无礼!?”尽管这名刺客自戕之后,鲜血顺着刀刃喷射而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刚刚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这人意图的颜良部将还是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倒在刺客身旁,死不瞑目的门将一眼,纷纷将刀剑砍向这名刺客身上。

    “罢了!留他全尸!速速随某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颜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身边这些自己所率的并州部将,又闻听堂外喊杀声愈多,一把抄起堂中的兵刃,吩咐了一声第一个离开了此地。

    “杀颜良!杀关东狗!破潼关!”

    “杀颜良!杀关东狗!破潼关!”

    颜良甫一出门,眼前的景象却是大大出乎了颜良的意料,顿时便让颜良手中紧握的长刀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怒啊!本来还以为或许是之前被自己强行压制住,只待袁绍功成回来再行处置的西凉辅兵有个把人没被看好闹出了乱子,便是纵出的西凉辅兵再多,也不过是手无寸铁之人而已,在本部一万装备精良的骑兵驻守的潼关中,定夺闹出点乱子来便是顶了天了,可眼前这乱作一团的潼关,已然被纵开的西凉辅兵的确是在阻挡着自家麾下部众平乱,但还有一些如同刚刚那刺客一般身手明显矫健不少,像是突然冒出来,而且手持利刃的人竟然在四处防火,更有甚者,已经有二十余人已经杀至了潼关西门处,而在被西凉辅兵用血肉之躯阻挡出来的一条血路的尽头,正是可以打开关门的绞索!此时已经在用力搅动了。

    而就在潼关之外,蒙蒙亮的天色之下,却正是数万西凉军衣甲的大军赫然已成攻击阵势在列。

    这!怎么会这样?本是自认为是固若金汤的潼关,竟然眼看就要放敌入内了,难不成长安城中自家主公袁绍等人用这种法子攻取了潼关,而“报应”要落在自己身上么?这些里应外合之人是从天上飞到潼关里来的么?

    “诸军莫慌!谨守本位,诛杀乱贼,务必要守住关门!诸君,随某杀敌!”不能再犹豫了,颜良冲着关墙之下被这突来的敌军搅合的乱成一团的自家麾下的并州骑兵,猛的大喝一声,竟直接从关墙之上跳下,挥刀冲着已然挽着绞索,将潼关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的敌军杀去。

    急怒之下,几无一合之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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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四章 秦旭惑汉皇,董妃疑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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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现代人,尽管来到汉末已有近两年的时间,见识到了许多在历史上留下名姓的人物,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大汉天子,尽管知道这位献帝陛下真正意义上掌控实权的皇帝生涯,满打满算加起来也不足一年时间,而且此时看上去也不过是个满面稚气的小屁孩,但也影响不了秦旭难掩的兴奋之意,当然,也仅仅只有兴奋而已。

    “大胆!你为何人?竟敢贸然闯入陛下车架,且直视陛下,惊吓皇妃!真是大不敬!”或许是身着西凉军校尉兵甲的秦旭看上去并不和那些凶神恶煞的西凉败兵一般,而且在得知自家父亲在西凉军中的影响力之后,连带着跪坐在刘协身旁的董氏女胆子也大了许多,竟是挣开了刘协捂住自己小嘴的手,娇媚的小脸顿时一冷,不等刘协说话,当即便用她娇娇怯怯的声音,竟是摆出皇室贵人的身份,强作威严的模样喝道。

    “你闭嘴!”刘协毕竟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虽然秦旭年龄实在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刘协却并没有丝毫的轻视之意。而且看秦旭的这番动作,也大概知道了秦旭的来意,在听了秦旭自报家门以及来意之后,心中难以抑制有了几分喜意,可偏偏没想到董氏女这般不着调,之前被西凉兵吓得只知哭泣。此番却在“冒死救驾”的忠臣面前,摆出了这幅模样,推开自己手臂的动作。也让刘协心里直犯膈应。而且,刘协见秦旭等人身着西凉军甲胄,不用想也知道并不是明路过来的,倘若董氏女的呼喝之声引来了附近的西凉败兵的注意,那到时候有麻烦的,可就不仅仅是秦旭一行人了,更何况。倘若真的恼了秦旭,惹得秦某人就此离去,他刘协虽为天子。却也实在奈何不得,说不得也只能先说些软话,抚慰一下“忠臣”之心了,当下面带急色的说道:“爱卿能亲自来救朕于危难之间。足见大义。朕甚是感激,爱卿之功,日后朕定有公论,又岂是此般妇人之辈可以妄评价的。”

    “陛下息怒,且勿责骂皇妃,实是臣冒犯了!”秦旭本来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比刘协还要小些的女孩究竟是谁,听这丫头自称皇妃也没有怎么在意,见被刘协喝骂之后。董氏女顿时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虽不敢再言。但看向秦旭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怒意,倒是无由的让秦旭想起了此刻或许正在等着自己回青州大婚的吕大小姐,不由得心中一软,对正强自作出一副帝王抚慰臣子姿态的刘协笑了笑说道:“陛下且放安心!臣奉青州牧吕将军之命,联合兖州牧曹将军,冀州牧袁将军,此番带了十余万精锐前来长安勤王,必然不会再令那乱国贼子好看了去。曹、袁二位将军此刻正在长安城中清剿乱贼,臣担心陛下安危,料准了二贼定然会趁机裹挟天子意图不轨,又恐贸然大战惊扰了陛下,所以才在投诚义臣樊稠将军的帮助下,暗中来此觐见天子,恭请陛下换上臣带来的衣甲,移驾他处!至于陛下身边贵人,容臣命人再去取上一套。”

    “十余万精锐!十余万精锐勤王!好好好!辛苦爱卿了!”再怎么说,刘协也只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娃娃,又经历了这些年的许多风雨,虽然间接的被一帮治国老臣灌输了不少为君之道,但却仍然难掩少年人的心性,在听了秦旭像是处处为他着想,没有丝毫不敬的话语,就连自己换衣服都规规矩矩的欲要“依礼避开”,足见是个大大的忠臣啊!刘协脸上喜色再难掩饰,竟是双手颤抖的接过秦旭递过来的西凉军兵士衣甲,颇有些急不可耐揪扯着身上衣服袍,连连点头说道。

    “陛下,非是臣妾妄言,观此人年纪不过双十,却自称是徐州刺史,我大汉刺史何曾有过如此年轻之人?谁知道是不是奸人假冒,意图不轨?亦或是贼臣派来试探陛下的,陛下万金之躯,可切莫轻易相信才是啊!不如,不如等我父回来辨明了此人身份,再做区处如何?”说来董氏女之前的确是因为见了自家父亲董承呵斥西凉兵将士,而有些放下心来,才在见了秦旭贸然的闯进来后下意识推开刘协手臂说了那番话的,本来听了刘协的呵斥之后已有了些后悔之意,但见秦旭刚刚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竟是有颇浓的怜惜之意一闪而过,久受其父严格教育,又对自己贵人身份极其自傲的董氏女还当秦旭是见了自己的美色动心,羞恼之下,马上就将秦某人划归到了好色之人行列,而见刘协竟然被眼前这登徒子三言两语便说动,恨不得马上就随着秦旭离开此地的样子,也顾不得刘协刚刚才冲她发过火,趁着秦旭下车吩咐徐晃再弄套小号衣服来此的空荡,急忙拽住刘协的袍袖,低声急促的说道。

    “这……爱卿此来是为救驾,又怎么会是心怀叵测之人?”刘协明显被董氏女这番话说的一惊,长这么大就没怎么安生过的刘协,早就养成了一副疑心颇重的性子,虽然没有直言怀疑之语,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慢了下来。

    “陛下可曾换好了衣服?臣将这套衣甲递进去,还请让贵人也尽快换好衣服,我等需趁着贼兵尚未发现我等,速速离开此地!”郭汜此时的心思都在担心如何才能攻破潼关上,毕竟飞熊军虽是天下少有的几只精锐之一,但毕竟早在当年董卓身死时就已经被打残了,就剩下了这么点人在,而潼关虽有小路可直通关内,但那里面就算秦旭所率的疑兵未曾证实确实在内。但好歹也是有至少颜良的一万守军在,数十对一万,郭汜还真就没有太大的把握。再加上离长安愈远。西凉军兵士的士气就越发低下,生恐在前有潼关阻路,后有曹操袁绍大军追击的情况下被前后夹击包了饺子,拖拖拉拉的根本不成军阵,也就给了秦旭所率之军可乘之机。而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代表了生路的潼关是否能成功被夺下的西凉军众,在自家主将杨定都已经被郭汜调到了前线的情况下,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看守天子及朝臣的西凉败兵已然悄然的换上了全部似曾相识的新面孔。

    “不急。不急……爱卿且上车来,那个……,都怪朕刚刚只顾着见到爱卿这等重臣欣喜非常。竟是没有听清楚爱卿身份,真是有愧爱卿你这救驾大功啊!”刘协虽然在之前听了秦旭言说此时局势,已然对秦旭信了七八分,但归根究底还是秦旭太过年轻了。董氏女的话倒是真的让刘协对秦旭自言的身份生出了几分拿捏不定。可刘协好容易等来了这转圜之机,也不欲因为自己的一时心疑,便冷了“忠臣”之心,绝了自己的逃生之路,因此虽然出言试探,但言语中却也尽量的用上些缓和的语句,一口一个爱卿的唯恐秦旭生了误会。

    “唔?”秦旭是什么人?刘协话音刚落就明白了其中之意,对刘协在这时候还能有这或者说是谨慎。亦或称之为多疑的心思,也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笑了。难怪历史上的一心奉天子以令不臣。甚至将自己闺女都嫁给了刘协的老曹,到最后会变成挟天子以令诸侯,留下千古骂名。说来秦旭挺为老曹叫屈的,换谁遇上这么个多疑的主儿,一片好心却遭质疑,日久之下,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曹操那本就是雄才大略的人物。没有怒极之下当时就废了他,就已经算是老曹身为汉臣对大汉尽忠了,更何况曹操直到身死也没有如同刘备孙权两人一样称帝。不过刘协的这番做派,倒是也坚定了绝对不能将刘协这个能带来天大好处,却同时也代表着天大麻烦的天子带回青州的打算。此番见刘协虽然是这么小心翼翼的说辞,其意却是明了坚定的很的样子,秦旭笑着摇了摇头,好在自己所带之人本就是被曹操“恩义”所感动的西凉降军,一时半会身在前线的郭汜也未必能发现护送之人被换了的情况,当下进入车内面对着颇有些尴尬的刘协以及警惕之色愈浓的董氏女笑着说道:“陛下且莫如此说,身为汉臣来此救驾乃是为臣的本分,实在担当不起陛下言愧。也怪臣心急之下没有自报家门,臣秦旭,字仲明,初为奋武将军府内府主簿;后因功迁青州牧府少府、左将军府行军主簿;徐州牧陶谦去世前,因来长安觐见之路被李傕郭汜二贼封锁,所以同青州牧、左将军吕温候联名上表,明发天下,以旭暂领徐州刺史之职,为奋武将军!”

    “唔?温候?可是那吕布?呃,吕温候已经是青州牧了么?”之前在李傕郭汜据守长安时,刘协就不止一次的想起过那位被人称作天下第一猛将的吕布,对吕布弃天子不顾之事也从之前的愤怒,在经过了这些时日之后,颇有了几分同情之意。甚至还曾几番后悔当初错听了王允之言,处处遏制有诛董首功的吕布的军权,以至于令行事颇为“敬重”皇权,对自己这少年天子执礼甚恭的吕温候被逼无奈之下,仓惶出奔长安。否则若有吕布在,说不得这长安定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李郭二贼攻破呢。此刻又从秦旭口中接连两次听到了吕布的名字,而且秦旭言里话外之意虽未明说,却也隐隐透出这来勤王救驾的曹袁吕三家中,似乎吕布才是主导之意,令刘协虽然未曾见吕布的身影,却是对吕布的好感度有呈直线上升的趋势。

    “承蒙陛下问起,家岳是在河内时,由有四世三公之声望的袁家家主,亦是此番也率军来此勤王的袁绍袁本初亲自上表请封的,家岳当时接到消息后,还对天子深陷贼手竟还对其念挂之意颇为感动,对陛下的圣旨斋戒沐浴七日才将圣旨封存呢!咳咳,许是陛下事忙,没有太过在意吧?”刘协这天子当得真是窝囊,“自家”州郡的分封之事,他这个天子事隔两年竟然还一无所知,秦旭反正也看袁绍不甚顺眼,能坐实自家老丈人身份的事情,那还不玩命的贴金子、给刘协戴高帽?那给袁绍上点眼药之事,也就顺手为之了。

    “家岳?爱卿竟是温候之婿?难怪此番能够立下救驾大功,秦卿放心,待同你一同回转了青州,朕定然对你翁婿大有封赏!”这年头吕布的恶名可是能令小儿止啼的,还真就没有人胆子肥到敢冒充吕布女婿的份上,听秦旭表明了身份,刘协心中被董氏女挑起的一丝疑惑早就消失不见,脸上也涌上了几分放松之意,笑着说道。

    “臣惶恐!臣以徐州刺史身份,代吕青州来长安救驾之时,并未曾听温候言说欲请陛下驾临青州疲敝之州,而且温候对臣曾有私言,道即便是洛阳旧都被国贼董卓焚毁,但毕竟也是国都所在,即便是陛下欲另迁国都所在,为大汉昌隆之运,也最好不要离京畿之地太远,恐为有心人言论所伤。温候还曾言道,至于陛下最终驾幸何方,自然有陛下圣裁才是,并非我等臣子可以妄言之事。所以,陛下倘若国都已定,且天下大安时,欲驾幸青州,臣等自然不胜荣幸,然而如今贼兵兴起,州郡遭难,正是陛下定大策以平天下之机,臣等实在不敢以自身之幸事而累陛下被小人中伤。”秦旭这话说的,刘协听得那叫一个舒服,稚嫩的脸上泛着潮红,美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似的。就仿佛在秦旭这里,才真的找回了作为天子,作为大汉至尊的尊颜所在,连带着看秦旭简直是越看越顺眼。

    “巧言令色!正如你说,陛下欲驾幸何处乃是有陛下圣裁,你又如何对陛下欲去那青州之事这番百般阻拦?莫非青州有甚不欲被陛下看到之事么?”这话说的诛心之极,也不知为何,董氏女就是看不惯秦旭这般巧舌如簧的哄骗刘协,当下冷冷的说道。

    “董琳不可胡言!朕又不是三岁小儿,此时自然会有所圣裁。”董氏女董琳这一番冷语打断了正自我感觉良好的刘协对于自己至高身份的无边臆想,刘协脸色顿时也冷了下来,竟是当着秦旭的面将身上的袍服脱了下来,甚是快速的换上了秦旭之前递过来的甲胄,说道:“青州疲敝天下皆知!朕又如何不知?秦徐州同吕青州也是为朕着想!一心为公,不求私利之作风,日后朕定然会有所报。你若是还欲在这贼军中呆着,那朕遂你所愿,反正有国舅在,他们也不会对你如何!”

    “陛下!臣妾知罪了!”刘协这话说的极重,也间接的将之前见“护卫”自己的西凉败兵怕董承而不惧自己的怒气,一股脑的发了出来,惹得董琳登时愣住,怔懵的看着竟然当着外臣直呼自己闺名的刘协良久,眼眸中又积聚起了雾水,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而突然转头看向秦旭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愈发浓重的愤恨之意。

    “呃……陛下和董贵人放心,臣此番率军颇多,想必此时被臣派去营救被困朝臣的投诚义臣樊稠也已经得手,相信不久陛下和董贵人便可见到董国舅了!”秦旭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直到现在秦旭才恍然明白眼前这丫头的身份,竟然是历史上被老曹绞死的董承之女,前世闲暇读书时,秦旭还曾经感叹过书中董贵人的刚烈之处,而眼前这丫头性子刚烈是刚烈,可就是这臭脾气,却令秦旭甚至生出几分恶趣味来,也不知道日后刘协受不受得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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