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吕氏外戚TXT下载吕氏外戚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吕氏外戚全文阅读

作者:维伤     吕氏外戚txt下载     吕氏外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五章 袁绍怒颜良,曹操哭秦旭

    已近午时!持续了足足五个时辰战火的长安城中,士气愈发低下的西凉败兵,随着突然发现原本还在东门亲自督军断后的大司马李傕也已经开始撤出长安之后,被终于全部挤入了城中的曹操、袁绍、马腾、韩遂四家合计近十万大军所击,战心顿时溃散在即,终究难逃节节败退之局。

    而攻入城中的四家联军,在稍微控制了一下城中乱象之后,也没有马上趁着西凉败兵哄乱挤在长安东门意欲外逃的大好时机再行追击之事,反倒是不约而同的开往城中旧时皇宫所在。但在侥幸之心终究还是被意料之中的事实所败,天子,群臣,竟然在四家联军好容易攻进长安之时,如同之前曹操所担心的那样,被败逃的西凉军劫走了。

    本来在攻取长安西门时,曹操也不是没有想过分兵顺着来时的路径分兵回击东门,毕竟在东门尚有自家大将徐晃所率领的万余西凉降兵在,倘若那秦旭一时中了袁绍的算计,折损了这许多人马,也足够曹操心疼好大一阵。

    但下了好几回决心的曹操,终究还是因为三年前那次独自追击董卓军而被伏击几乎伤及了根本,甚至连自己小命都搭上的前科之事,生出了顾及,没有成行。虽然临行前袁绍曾言这回由他老曹来主导此事,但想都不用想,就袁绍那性子和心胸,再加上有颜良守在潼关,是绝对不会答应放着攻下长安获取好大名望的机会不顾,去分兵同曹操合作去追击本就已经是瓮中之鳖的西凉败兵的。当时曹操也只能寄托希望于曾经数次击败自己的秦旭,这次不要怂了才好。

    可真当眼见着空空如也的长安皇宫,以及乱作一团的朝臣府邸也没有人影之后。天子以及众朝臣被西凉败兵劫持的消息被证实,特别是见袁绍当初在被自己以袁术之事说服之后,派出去同潼关颜良联络,终止其打算拖死秦旭在战场上的计策的几波探马一个未回之时,曹操脸上冰冷之色都快能结出冰渣来了。

    “孟德!这可如何是好!……你一贯智高,袁某实在没有想到,这帮西凉贼子兵败已成定数。竟然还敢行劫掠天子之事,这……这可如何是好?”说不得已经身为冀、并两州之主的袁绍此番见丢了天子,也是慌了神。竟然顾不得马腾韩遂等凉州兵将也在,竟是毫无风度的拉住了曹操的袖袍,满脸急色的问道。

    袁绍是真慌了!一开始一心之顾着要争这救援天子的偌大名声,即便随军而来的麾下谋士沮授的几番劝说。要其顾及西凉贼兵有可能狗急跳墙做出难言之事。也被满心思要抢收复长安大功的袁绍没有放在心上。再加上曹操突然所言的袁术据有传国玉玺之事,更是让袁绍心思全部放在了那神器上面,为自家那堂弟会不会因此而在同自己相争之事上有反超之势忧心,而对于长安城中的天子,“热情”也着实减少了不少。

    在此刻见了果然如同自家谋士以及曹操所担忧的那样,被西凉败兵劫掠而走,这回袁绍倒是难得的冷静了下来,顿时想起了自己来此的初衷。心中难免有了几分焦急,天子倘若没有救出。这一番来回奔波,岂不是白做了无用功?

    “如何是好?眼下长安东门被兵心溃散,正四处奔逃活命的西凉败兵所堵,没有个把时辰路途是通不了了!唯有我等即刻出兵走南北门攻袭李傕郭汜二贼的败兵,才极有可能在潼关被二贼攻破之前,将天子救回来!”曹操一甩袍袖,躲开袁绍之手,冷着脸说道。失算了,这回真是失算了!这么明显的破绽,竟然还能在他曹操手上出现?曹操扪心自问,或许也当真有几分是在听了袁绍针对秦旭使那下作的绝户计后,一时间内心生出的迟疑才导致如今这局面。尽管老曹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

    “潼关失陷?孟德慎言!这怎么可能?”袁绍虽然没有寻到天子,心中焦急自己白跑一趟,但听了曹操所言之后,还是出言反驳说道:“潼关不亚天险,足可称得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又有袁某大将颜良据守,足足一万精锐在内,这些狼奔豕突,只顾逃命的李郭二贼麾下西凉败兵,能下的了潼关?不过孟德说的也有道理,此刻我等立刻分兵两路,半路而击那些西凉败兵,或许当真会有些收获也说不定!”

    此番攻破长安的四家联军中,以袁绍的冀州精锐最多,曹操麾下兵将因为分出了一万余新收服的西凉降兵借给了秦旭,军势排在第二,马腾韩遂本就是因为粮尽军心不稳,打算退兵之势,兵力最少。依照“惯例”拳头大的说话,见袁绍采纳了曹操的“建议”,马腾韩遂本就是平白分得了攻破长安救驾勤王的功劳,也没有异议。当下袁绍又摆起了数年前诸侯盟主的范,下令由高览所率领冀州兵一部镇守洛阳,继续剿灭堵在长安东门的西凉败兵,同时负责肃清残敌以防止城中乱兵伤民,而袁绍贼亲带本军同曹操所率本部各一万兵士为一路,多带骑兵出南门绕路追击,马腾韩遂各带本部骑兵为一路出北门,约定在潼关下会和,伺机救出被掳的天子刘协与朝中大臣,趁机彻底剿灭二贼余下兵势。

    袁绍这样分配其实也是打了小算盘的。马腾韩遂本来就是因为同李傕郭汜二贼“分赃不均”,才在激怒之下出兵打着救援天子的旗号攻击长安的,即便是遇上天子,也必然无伤大雅。可曹操不同,袁绍对于自家这个青年时代的好友太了解了,本就极其善于钻空子,尽管袁绍已经私下里瞒着心腹谋士沮授,拿着救出天子后天子的安置所在同曹操做了笔买卖。拿来换取曹操在袁术之事上支持。可这买卖归买卖,但这勤王救驾的功劳倘若也被曹操抢了先手去,那他老袁此行除了得了曹操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之外。合着一无所得,白跑一趟。因此,袁绍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样,绝对不能让曹操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而曹操对袁绍这番安排其中含义也是门清,但曹操一贯是实用主义者,眼下有这等黑锅没人背。但送死绝对袁绍军势去的好事,曹操也乐得白得一强援。毕竟只要天子在手,自己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抱负便可以有顺利实现之机。这所谓的这救驾首功,当时候不过也只是个噱头而已。

    “主公!末将该死!辜负了主公的重托!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请主公斩了某头!”虽然曹操袁绍等四家联军已经成功的占据了长安皇宫,但毕竟清剿西凉败兵的战事还在继续,抽调走两万正在追杀清剿西凉败兵的曹袁本部兵马。已然对即将结束的战事业已无伤大雅。可正在四家联军正各自抽调兵马。准备按照之前袁绍的布置,各出已定之门,在潼关下合兵一处,连同关上颜良大军一同将李傕郭汜二贼剿灭在潼关之前时,一个令袁绍意想不到之人,竟然着率领千余骑兵,帮袁绍所留下镇守长安的高览,杀破了拥堵在长安东门的西凉败兵。冲进了长安城中,见到袁绍等人兵马潇潇正欲出发的样子。几乎是用凄惨不已的声调高呼说道。

    “你……颜良!?你如何会在此处?潼关呢?某的潼关呢!”袁绍几乎用看神仙的眼神盯着满身是血的颜良,对自家这位第一战将不好好在潼关守着,竟是出现在了这里,简直是惊诧非常。可下意识的瞥了同样满脸惊怒之色的曹操,袁绍随之而想到的,便是刚刚曹操所言被自己所驳斥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潮红无比,直要喷出血来似的,几乎声嘶力竭的怒声问道。

    “主公!末将……末将丢了潼关!”颜良此时哪里还有半分之前见到曹操时那种跋扈之色以及面对秦旭时的骄狂,此刻的颜良浑身是血,平日一张黝黑的脸庞也变得惨白无比,用手拄着长刀,跪伏在地上,悲声说道:“末将着实罪该万死!在那郭汜老贼至于关前之时,本一心想着只要守好潼关西门便自无忧,但谁料那潼关之上竟然还有小路直通关下,数十名西凉军精锐竟然趁机潜入潼关,先是放纵被末将压制的西凉辅兵造成关内混乱,杀戮马匹,更是趁着守军慌乱之际,偷偷打开了关门,将数万西凉败兵给放了进来。守军无马,又无防备,死伤惨重,被那郭汜贼军及赶上来的李傕贼军破了关卡。末将死战之下才率这千余骑兵得脱,末将本无言再见主公,本想自戕以谢罪,但一路上闻听散落的西凉败兵有言,主公同那逆贼李傕胶着于城中,这才死命杀回,可……可能这也是那李傕之计,此时那李郭二贼怕是已经东去了,主公……”

    “好!颜良!你很好!”袁绍听了颜良自辩之语,坐在马上斜指着颜良的手指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不已,刚刚还是红润不已的脸庞此时已经是煞白一片,大口的喘着粗气,只是重复着前语,说不出别的话来。

    “颜将军,天子何在?秦旭何在?”尽管颜良带回来的消息太过震惊,而使得不单单是袁绍本部兵将瞠目不已,便是连正欲追击的马腾韩遂也停了脚步下来。得了,人逃了,没得玩了!还是曹操之前便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此番倒是最为镇定。拢马前行几步,扶着已然被颜良这番所言说之事,气的摇摇晃晃直欲跌倒马下的袁绍,厉声问道。

    “这……天子所在,末将未见不知,但那秦旭之前曾经倒是派人到关下求救,欲入关休整,可……”颜良偷偷的看了眼面如金纸的袁绍,头垂的更低了,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似的,猛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可某一时顾着同那秦某的私仇,并未放其入关,其所率不过一万余降兵,对上郭汜李傕尚余数万的西凉骑兵,此番想必,想必……”

    “大汉呐!”曹操一手扶着袁绍,眉头紧紧皱成一个高高隆起的大大的川字,牙齿死死的咬在嘴唇上,任由涌出的血珠自齿下唇上滴落下来,竟是突然当着四家数万即欲出击的将士的面,将手中本欲发令行军的横剑猛的抛掷在地上,发出一声颇为不甘的重重的叹息,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高声喊道:“天子先前陷落贼手,便是我等汉臣无谋,此番竟然令我大汉天子再遭逆贼劫掠屈辱,大汉柱石、公卿百官,尽皆连累遭难,便是得我曹某深佩,此行有大功于社稷的徐州刺史秦旭,年少即英雄,一生无败绩,于国有大功,众臣之楷模!竟然也因盟友算计而葬身于此!大汉呐!仲明呐!操实心痛!心痛啊!你……呃!!!”

    “孟德公!秦某蒙你如此眷顾赞叹,尚不知道秦某在孟德公你心中竟然有如此之形象,惭愧,惭愧,承情,承情!但背后咒人可终归不是个好习惯啊!”正当曹操满面忧色,当着众军之面悲泣呼号,惹得人人脸色沮丧,丝毫没有了之前成功破城喜色之时,本应是由马腾韩遂所部出城攻袭追击李傕郭汜败兵之路的长安北门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马蹄脚步之声,刚刚因为被颇为破旧的长安宫殿挡住,再加上大军待发忙乱才没有被人发现,此时来到众人眼前,却正是一群粗看上去不下万人的西凉军兵甲装束的军队,差点就引起了正在整装待发的四家联军兵士的骚动,而为首一骑,却不是刚刚惹得曹操哭号不已,只当是战死在沙场的秦旭又是谁人?

    只是场中不太和谐的是,秦旭身后列在最前的百余骑兵,虽然也身着西凉军兵甲,但一个个却是大多皓首苍髯之辈,竟然还有妇孺!

    而更令曹操、袁绍、马腾、韩遂四人惊诧不已的是,就在被秦旭这些人护的严严实实的身后的一辆极其豪华的马上之上,那个身着团花袖袍,身边有一少女相伴,有国舅董承相护,正自站在马车之上,面色激动的少年,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我了个去!竟然是……大汉天子!(未完待续。。)

    ps:  现在时间,凌晨三点三十四分!裸奔中,兴奋中,终于今日近九千字写完,只为感谢在维伤裸奔期间,依旧大力支持的众位热心书友、各位衣食父母,维伤拜谢!!!那个……,依旧脸色微红求推荐!打滚卖萌求票票!

第二百八六章 二贼破谜团,汉皇临长安

    公正的说来,其实李傕也算的上是个有大能力、大魄力的人物。

    在军事上,被汉末世人所公认,作为将来三分天下有其一的东吴势力创始人的孙坚,在战事掌控上就远远不如李傕;而且李傕还曾经凭借着少数兵力,在中牟大破过同皇甫嵩齐名的,在讨伐黄巾战事中立下赫赫战功的朱儁,也足可见其军事才能。

    而政治上,李傕也不是白痴,在手控长安之后,在董承等人的调和之下,虽然也同其老主子董卓那般行欺压天子之事,掌控朝纲,但终究在“度”上掌控的很好,最起码在韩遂马腾掀起战事之前,明面上并没有同天子及朝臣关系闹的太僵。

    而在长安被四家联军奇袭攻破之后,能暂时抛却同郭汜之间已然生出的巨大嫌隙,将已经掌控在手的底牌——大汉天子放心的交给郭汜,毅然决然的将断后的事情揽下,亲自登门固守以安军心,使得西凉军败兵虽然在仓惶败逃的情况下,仍旧保存了相当的实力。足可见李傕之能。

    不过话说回来,再有能力之人,在遇到一个极端缺少大局观,时不时有私心作祟,面和心不合的盟友时,估计也会生出几分无力回天之感,就比如现在的李傕。

    “什么?天子和朝臣都丢了?丢哪了?”李傕是知道自家这老搭档虽然人品欠奉,但能力却是不容置疑的,眼下在李傕率领士气几在低谷的西凉败兵。死命拖住已然攻破长安的四家联军追击的步伐,好容易等到郭汜用计驱走了颜良,夺了潼关。赶来同郭汜会和,打算依照之前打算,过武关去宛城再行图谋的李大司马,却是在见到了郭汜之后,便听到了这么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

    “这……小弟怎生得知?”郭汜其实也是郁闷的紧,飞熊军没有令人失望,在付出了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之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夺下了潼关,打通了去往宛城的通道。可还没有等郭汜笑出声来,便突然得知了此番天子同朝臣“莫名失踪”的消息。当即便让郭汜几乎气晕了过去。天子。那几乎可以算的上是李郭二人保命的最后一张底牌了。倘若天子在手,依旧挂着大汉臣子的各路诸侯说不得在欲有所行动前都得思量一下,毕竟倘若天子因此有了些许闪失,不管最终胜败如何。至少一个大不敬或是挑起战端。致使天子蒙难的罪名就先要背上了。可现在,天子和朝臣,竟是在被西凉败兵团团包围之中,就这么不翼而飞了?现在李傕要解释,又让郭汜上哪给他找这么玄奇事情的解释去?面对李傕的问询,一时难以想出解决办法的郭汜,也只能装傻充愣了。

    “你……!哼!便是当真一点线索也没有么?”尽管李傕见郭汜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恨不得当即就杀了这个丢了最后的保命“底牌”之后。却还犹如没事人一样的西凉军二号人物,但郭汜毕竟是夺下了潼关。李傕便是有心要算后账,也要顾及一下手下西凉败兵的感受,也只能强忍着怒气,只希望郭汜至少也要给自己一个哪怕只是能说的过去的解释也行啊,至少也能暂时圆转过去,由是问道。

    “唔,大兄这么一说,某到是想起来了。”郭汜本来看出了李傕的想法,也打算随便编个理由先糊弄过去,毕竟现在虽然得了潼关,但距离在长安城中的十余万四方联军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距离,倘若纠结于内乱,怕是才正遂了曹操等人的意。不过就在郭汜就欲开口之时,突然一个人名莫名的出现在了郭汜脑海之中,秦旭!当时作为疑兵的秦旭消失的古怪,本就是让郭汜心中犹疑不已,而且在破了潼关之后,也没有发现有秦旭的影子在,这时候想起来,的确古怪的紧,说道:“小弟离长安之前,大兄曾对某说的那个在长安东门外委为疑兵的秦某人,在某一路赶来潼关之际,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似的。某撒出无数的探马,也没有寻找到这人所率领的一万大军的踪迹,最是可疑!不过也没有道理啊,好歹是一万余人,就算是飞了,也得留下些爪印不是,可这些就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莫不是传言那秦旭曾经靠仙法,之前不过带着四百残兵大破那曹孟德的四万精锐,而此番率领一万余的我军降军,又用了这种神鬼之术不成?”

    “等等!你说什么?我军降兵?哎呀……”李傕虽然也想到了天子和朝臣的消失,八成和郭汜所言那秦旭突然消失或许有联系,但却是没有郭汜那么多神神鬼鬼的想法,直到郭汜提起秦旭所率领的就是之前被曹操收服的万余降兵时,李傕却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猛地一击手掌,深叹一声说道:“为兄已经知道那天子和朝臣是如何被那秦某人劫走的了!这秦某人好诡的算计,不愧是连那曹操袁绍那等豪杰都吃过他大亏的人物!唉!既然天子已失,我等再无保命之物,想必那长安城中的曹操袁绍等人在知道这个情况后,会马上发兵来此,我等还是速速前往武关才是!”

    “大兄,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和小弟说说啊!那突然消失的秦某人又是如何做到顺便劫走天子的?”郭汜在李傕赶来之前,已经被这个问题困扰许久了,眼见李傕竟然只听自己说了几句话便明白了事情的根由,也顾不得李傕的催促,依旧梗直了脖子问道。这事情搞不清楚,依郭汜的脾气,怕是连饭都吃不下的。

    “哼!你也曾言那秦旭带的是我军降军,衣服甲胄一如我等,加上我军新败,撤出长安,本就因军心涣散,行军不成队形,拖拖拉拉足有数里之长,若某是那秦旭,只需暗伏一地,待阿多你经过时混入军中,当时必然是人心惶惶,只求保命之下,谁又能注意到身边同样甲胄之人的异常来?”李傕也深知郭汜的脾气,尽管此时李傕一心想要尽快过潼关奔临武关,但还是强行耐下性子解释说道:“难怪某出长安时曾远远见一队我军装束的兵马自潼关方向,径向北门而去,当时还只当是贤弟你有别样的诉求,却不料某看到的,或许就是那秦旭的疑兵,真真是……唉!”

    “那,那我等现在如何办是好?”本来郭汜之前在怀疑秦旭是用了些神神鬼鬼之术才在数万人眼前,生生的救走的被严加看护的天子及一众朝臣时,还只是有些终于解释得通的轻松感,但听了李傕的分析之后,没来由的却是心中闪过几分惧意。听说这秦旭年纪不满双十,但坑袁绍、败曹操、逼陶谦、慑袁术之事郭汜也多少知晓了一些,可越是知道秦某人并非用什么秘法,而是纯粹的依靠计谋才达成如此“大事”,郭汜是自愧不如,甚至还有些后怕!那倘若有如此之能的秦旭,目的并不是救援天子,而是要针对他郭汜的话,那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

    “天子丢了便丢了!且让那秦旭得回便宜!我等还是依照原计划,经武关,去宛城!就算没有了天子在手,凭借宛城之坚,我西凉兵甲之锐,足可据守以抗四周之敌!况且听说张济有意同被曹操、刘表驱赶至淮泗之地的袁绍之弟袁术结盟以求互助,我等前去,却正好有用武之地!”李傕侧目看了郭汜一眼,说道:“宛城地处中原腹地,城池高厚,物阜民丰,不管是东进豫州,亦或是谨守门户,皆是易守难攻之所,而为曹操、刘表之徒觊觎已久。说不定张济正亟需我等前去相助呢,倘若得利的话,说不定在我等得豫州之后,还能同那秦旭所封的徐州一较高下,报今日之仇!”

    “大兄高明!”郭汜虽然明显发觉自己同李傕的关系似乎有越来冰冷的趋向,但不得不说李傕的这番推演,的确算的上是目前来说西凉军最好的出路所在,也只好强压住心中对李傕这幅高高在上发令的姿态的膈应,认可了李傕的谋划。

    而就在此时,长安城中,不管是一副悲乎哀哉模样的曹操,疑惑是之前面如金纸,摇摇欲坠的袁绍,以及错愕不已的马腾韩遂等各方势力之主,在经过最初的怔懵之后,却是不约而同互相打量了对方几眼,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臣等参见陛下!”

    对天子的突然出现,和秦旭的“起死回生”,曹操等人也实是错愕不已。而且实在是难以接受自己等人费劲了心思破了长安,也没有达成的“事情”,却是被故意安排作疑兵在城东晃悠了一圈的秦某人最终得了“好处”去。可此时说什么也晚了,尽管李傕郭汜逃出了升天,天子同百官再次同临长安,已经代表着此番勤王之事可以“圆满”的划上了句号了!众人虽不心服,但眼下也只能纷纷向着大汉的最高统治者,虽然只有年仅十三岁的刘协躬身行礼。

    “众位爱卿平身!卿等此番勤王救驾有功,朕心中甚是欣慰,之后自然各有封赏!”面对眼前黑压压跪成一片的四家联军,这等从未有过的高高在上为世间至尊的感觉,令年幼的刘协激动的满脸的兴奋,难掩颤抖的在国舅董承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来,强作出一副成熟而威严的模样,沉声散布着属于天子的威严。(未完待续。。)

    ps:  感谢“幽夜雪荷香”打赏!感谢“舞风骚”打赏!感谢“无的之剑”月票支持!裸奔中,正激情,求推荐!求票票!

第二百八七章 贼去私心起,天子何去留

    ps:  感谢热心书友“sacace”月票支持!继续求票求推荐!

    另外,维伤因为工作调动原因,对本书更新时间有所调整,改为上午12点整,晚上22点整。依旧每日两更,不少于6000字,不定期爆发,人品保障!希望能得各位衣食父母一如既往的支持!维伤拜谢!

    刘协已经多少年没有再见过如今这样的盛大场面了?或者是从记事起,所见过的大军兵锋列阵,几乎都是一些有野心的不臣之人意欲对他这天子不敬所用。此时的刘协,在见到曹操、袁绍等四家联军数万人拜伏在地,山呼请贺的阵势,浑身上下难掩的颤抖起来。

    “陛下!仪态!仪态!”在所有的被救回的朝臣当中,董承此时却是心情最为复杂的一个。虽然也对天子脱难欣喜非常,直呼大汉先帝有灵,但身为董卓亲族,又同大汉皇族两代有亲,还在曾经控制了天子的西凉铁骑中高层将领中有过相当的地位,董承明显能感受到之前在被一群身着西凉兵甲之人带至于天子面前,刘协在看到自己之时眼眸中那抹隔离感。特别是在得知立下此救驾大功之人,竟然是当年先被朝臣唾弃,而后又因为仓惶出奔长安将天子百官置于不顾的吕布的女婿,董卓心中的膈应劲更是别提。不过毕竟董承还是有着大汉国舅的身份,而且即便是刘协也无法抹杀曾经在李傕郭汜二贼占据长安时,董承身为汉臣在调和矛盾力保皇家最后一点尊严时的努力。因此在天子刘协“摆驾”回长安时。董承还是因为其为董贵人董琳之父的身份,被安排在了刘协的身边。此时见刘协在面对百官及四家联军叩拜之时几乎失态的样子,急忙提醒刘协说道。

    “朕知道了!”刘协的话语声中带着淡淡的疏远之意。眼下“大汉忠臣”救驾成功,还如此“礼待温顺”,愈发令刘协想起了在西凉败兵前他这大汉天子尚且不如董承有威慑力的情景,心中难免有股子邪气发不出来。但董承的话毕竟是提醒了刘协自己的天子身份,是不能如此显露性情的,又见自家岳父董承满头花白头发,却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的弯腰立于自己身边的模样。年仅十三岁的刘协不免又想起董承的好来,另外也不想在曹操袁绍等人面前露出自己这大汉天子没甚气度的模样,当下略一呻吟。做出一副有宽大胸怀模样说道:“朕几逢大难,心绪几变,莫非国舅此番提醒,朕实怕是要失态了!”

    “陛下言重了。陛下天人之姿。实有俯仰天地之胸怀,老臣不过赘言,陛下即如此欣然善纳,实在老臣敬服之余,又惶恐之至!”董承是个颇能看清时势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在董卓、王允、李傕郭汜三股势力掌控天子之时,皆混的如鱼得水。果然,董承此言一出。刘协的脸上不由自主的便显现出一抹满意的微笑。而见刘协面色缓和,董承实在不愿意在一帮子外臣面前再出洋相。赶忙对刘协又道:“陛下,众位救驾功臣鏖战一夜,本是已是多有疲惫之态,奈何此刻李郭二贼正自奔逃,剿灭之机失之不再;不知陛下可否令朝中一有德望之人,襄助义臣统辖来此义兵,先行追击之事,务必除恶务尽方才显得陛下天威震撼之意?”

    “唔!国舅言之有理!”不得不佩服董承的本事,这话的确说到了刘协的心坎中去了。几经乱事的刘协,根本不会相信所有人的疑心性子已经深入到了骨髓之中,而且刘协深知以自己现在的处境,即便是实打实的大汉天子,但其实并无任何恩威能够加诸到眼前的十余万大军身上。倘若这些来救驾的义臣,并不能完全被自己掌控手中,而生异意的话,那说不得就是又一个董卓亦或是二贼了。因此,对董承这等“试探”曹操等人的计策,刘协还是深以为然的。

    “众卿平身吧!卿等此番勤王救驾之功,朕都记在心里了!之后自然各有封赏!”刘协强自忍压住内心的激动以及被董承刚刚所言而起的疑心,说道:“宣秦旭、袁绍、曹操、马腾韩遂等来见朕。其余义士且先休整以待诏命吧。”

    “诺!”虽然最终的“救驾首功”没有落在自己等人的头上,反倒是被秦旭这运气好到爆的小子捡了便宜,眼见天子刘协这是要论功行赏了,抓紧时间抢“蛋糕”,莫让秦旭专美于驾前才是目前最要紧的。面对天子下的第一道诏令,不管是曹操还是被曹操扶住犹自强撑的袁绍以及马腾韩遂等,都选择了给眼前这个少年天子个面子。

    刘协很满意曹操等人的“识相”。而且虽然对眼前这十余万鏖战了一夜,来不及休整又欲行兵事的勤王大军之主已生出了疑心,但毕竟也是经历过多次“大场面”了,刘协还真就担心万一自己哪句话说出来让某位“义臣”误会而下不来台,万一再生出什么不太好的“他事”来,那可是吃足了苦头的刘协万万不想再遇上的了。而且刘协对董承的话中提带私话之意也听得出来,什么叫做朝中有德望之人?放眼满朝之中,论资排辈且知些兵事的,除了他这个出身于西凉军的董国舅之外,其他人要么是酸儒一个,要么就是不谙行伍,指着这些人想要分这些久经战事的大将兵权,不出大乱子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还是先行安抚一下人心,再徐图看如何弄些平衡制约之法,亦或是借重某一家来稳固皇权才是正途。

    “仲明的确使得好手段!”在天子回归长安皇宫,秦旭将之前曹操托付自己的徐晃所率西凉降兵交接,准备一同进宫觐见天子时。曹操突然冒出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孟德公此言何意?”秦旭佯作一副没有听懂曹操话中意思,看了一眼被中年文士沮授扶着的袁绍就在不远处,当下笑眯眯的对曹操说道:“对了。此番秦某能够顺利救回天子,致令秦某这小子成名,还多承蒙孟德公当初借兵调将之情,如此大恩真真无以为报!眼下长安残破,兵祸遗苦难泯,又是昔日董卓所指定之都,想来天子居于此也多有不便之处。不如秦某同孟德公联名上表,择一善地请天子移驾以待洛阳旧都修复如何?”

    投桃报李?不对,应该是堵人口实!曹操没想到秦旭在得了这等大功之后。竟然没有趁机惑天子归于青州,反倒是有依旧按照青兖二州之前所约那样,几乎是表明了要支持他老曹的意思。

    曹操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秦旭在出使陈留时,曹操就已经能看出秦某人其实也是能够看的出来天子在手虽然颇有妨碍。但绝对是利大于弊的“大功效”的。在曹操看来。只不过当时吕布军力虽强,但一来是新得青州不久,名声又不好,即便是得了天子也必然被天下人认为是又出了个董卓似的人物;二来青州本就疲敝,多山少良田,三面环敌又背靠大海,没有战略纵深,若为根基不啻死地。所以才以天子为“筹码”结好自己,以图苟延残喘。

    可现在情势已然同之前大不相同了。先是吕布成功平定青州六郡三地。接着秦旭又被陶谦儿戏般的让了徐州,因为之前徐州多承青州“恩惠”,又有当初帮助陶谦掌控徐州的三大本土世家大力支持,所以在对秦旭这个吕布女婿、又同糜家有亲的小子出任徐州刺史一事,也没有太大的抵触之意。可以说,现在的吕布势力,虽然底蕴或许还比曹操差一些,和冀州袁绍更是没得比,但已然有在中原站稳了脚跟,和冀州、兖州分庭抗礼的资本了。而且如今在这勤王救驾之役中,种种巧合之下,秦旭先是有匹马下潼关之功,又有救驾首功之实,即便是青州、徐州无甚“王者之气”,也足可以待价而沽,却是没有想道秦旭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起了前事。

    “仲明的确使得好手段啊!”词是一样的词,而且同时出自曹操之口,但语气却是变了许多,眼见着身边的被沮授搀扶着的袁绍明显在听了自己同秦旭的对话之后,苍白的脸上涌上一抹病态的潮红之色,几乎是怒目而视的看向这边,曹操因秦旭之语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无奈之意。

    “可……可是袁将军等诸位将军,请……请随小的……某家入宫觐见陛下!陛下久候诸位多时了!”因为之前城中的乱象,以往伺候天子起居的小黄门已然不知道失陷何方,不得已只能随便拽了个李蒙兵围皇宫之时躲在茅厕中没来得及跑走的小黄门充数。明显这小黄门还没有适应骤然而降的“光荣”身份,而且知道眼前这六人连天子都得顾忌,说话声中难免带上了几分紧张,哆哆嗦嗦的话也说不囫囵。不过秦旭曹操想着如何说服天子移驾许县,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马腾韩遂之前攻袭长安时根本就没想过天子果然能救出来,多不过是想着逼迫李傕就范而已,此番虽然凭空得了个大功欣喜,但也因为当初本意不善,此时有些心不在焉。而袁绍因为之前颜良丢潼关之事,让一向好大喜功的袁某人在足足十余万大军面前丢惨了面子,气的被沮授扶着一副病态模样,又听了秦旭同曹操的“秘谋”,正自一股邪火无处可发,见这小黄门这般忐忑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好在这小黄门话说的让袁绍心里暗爽,将他老袁之地位位于几人之前,总是挣回了几分面子,才令袁绍没有当时发飙。

    “陛下有旨意,如今二贼溃败,正统复归,乾坤清朗,寰宇氛清,实乃大汉先帝之灵佑,忠臣志士之意诚所至。诸卿心怀天子,力辅社稷,皆是大汉栋梁,朕实之慰之!朕闻,有功不赏,非人君之所为,有过不罚,孰能明天子之威,赏罚不明何以善礼而治天下?旨意,去李傕、郭汜等西凉上下欺君叛逆之贼一应封秩,诏令天下共诛之!以警不臣不人!冀州牧袁绍、兖州牧曹操、青州牧吕布、徐州刺史秦旭、西凉太守马腾、金城太守韩遂等及此番勤王义军上下大小兵将,诏令有司论功定赏,决不可使朕相负有功之臣!”……(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八章 分蛋糕大会,秦仲明封侯

    ps:  终于一百万字了!激情(果奔)中,自己先给自己赞一个!更新时间由于工作原因,修改为中午12点整,晚上22点整!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继续支持!

    再此,尤为感谢热心书友“爱犬叫旺财”一万币打赏!以及月票支持!这是自维伤写书以来,得到的最大的奖赏!着实感激不尽!唯有继续努力才可报答!鞠躬!

    现在是两点过五分了,继续求推荐!求票票!

    以上免费!

    袁绍几乎是强撑着参加完天子刘协的“安抚会”的。这次来长安,此刻在袁绍心中想来,着实得算是个大大的错误。

    早知道如此结局,当初老老实实的呆在河北多好?袁绍身为冀州牧,又实际掌控了并州,麾下带甲十万,又有袁氏家族四世三公的名望为依靠,可以说在河北这一亩三分地上,文臣武将皆要仔细揣摩袁绍脸色行事,绝对是皇帝一般的待遇。即便之前总有公孙瓒添乱,现在又有刘备接着不停搞事儿,但毕竟已然对袁绍偌大的“家业”构成不了什么实际的影响。总好过在来长安这短时间内,不管是政事还是军事上处处不顺心要强的多!

    本来袁绍根本就没把青州吕布看在眼中,即便是吕布自被“赶出”河内之后,这一年多来着实混的风生水起,现在谁都知道青州因为得了徐州糜家之助,富得流油;而且当中原诸侯皆为突然而来的特大旱灾头疼不已的时候。青州却是根据之前定制的流民策趁机吸纳流民,壮大实力,特别是徐州掌控于吕布之手后。令本是死棋一盘的青州局势瞬间便有了战略纵深的余地,已然凭借着多重实力,跻身于汉末可以排的上号的诸侯之一了。

    可这又如何?!吕布依旧是不足为虑的,哪怕是在吕布手下吃亏不少,精兵谋臣被拐走了不少,但也没有令袁绍将吕布当成毕生大敌来看,吕布还不配!

    论地盘。他袁绍同样掌控两州,单单一个并州的面积就要比青徐加起来还要大;论实力,吕布虽然有闻名天下的陷阵营在手。可袁绍即便是没有先登营,也有与之齐名的大戟士;而且,在袁家光环的照耀下,冀、并二州世家大族纷纷归附。单就这一点。就不是被本州世家打心眼里排斥的吕布可以比的上的。

    说到底还是名声!这年头名声的确是可以当饭吃的!你名声好,为世人所传,就相当于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麾下势力就会被人所接受。乱世中人命贱的很,世家大族其实也是有生存压力的,地主家没有余粮的情况比比皆是,倘若你名声被足够多的人认可,再有些实力。然后再做出些惊爆人眼球的事情,那绝对会吸引一大批人才投效的。比如自己的发小儿曹操,阉宦之后,出身说实话还不如吕布呢,现在不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所以,在明显身上打着吕布军烙印,年纪轻轻便儿戏般的成了徐州刺史的秦旭,先是匹马下潼关,被某些“有心人”吹捧的如同张良再世、韩信复生一般,各种玄奇的版本听着都让人恶心,说到底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但直到明显被自己同曹操联手坑了一把的秦某人竟然出其不意的躲过了必死之局,而且还因祸得福,抢走了本应该属于他老袁的救驾首功之后,根本不用沮授提醒,光听天子刚刚传召自己等人时将秦旭和吕布放在了最前面,袁绍也知道自己这回恐怕又办了件腌臜事。

    “公与,眼下我们十分被动,某观天子之意,似乎也不想留在长安。而那秦旭小厮同孟德眉来眼去的模样,似乎早有图谋,我等此来所费颇多,可不能平白便宜了他们去才是!”天子起身回内室更衣,留在朝堂等待的秦旭等人不自然的分成了三拨人,马腾韩遂此番纯粹是来打酱油的,本来见事不可为都要粮尽撤军了,却在天上突然掉下这么个大功来,就好比刚刚赌输了全部本钱的赌徒,出门却得了消息自己中了五百万一般,只坐等好处临头便是,哪里还管的了天子是否还要立都长安?而秦旭同曹操因为在临来时的那一番话,让曹操对秦旭这般“大度”之举颇有些疑惑之意,正在想法设法的套取秦旭的真实想法,自然也聚在了一起。唯独因为之前怒极攻心,几度险些晕厥的袁绍脸色十分不好,被麾下谋士沮授扶着,萎缩在一旁,满脸阴狠的盯着恨不得捏成薯条的秦某人,一点也无袁家家主风范。

    “主公说的不错,看那秦仲明同曹孟德的样子,许是在我等插手之前便早有打算了。而且现在天子因为那秦仲明的救驾之功而颇显亲近,怕是对我等谋划之事有诸多不利啊!”沮授小心的看了眼袁绍的脸色,低声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解决,只看主公的心思是只想固守河北一方,还是欲成就王霸大业了。”

    “公与不必相激!眼下天子年幼,此番才被宵小蒙蔽!我袁家四世三公,当以匡扶社稷辅佐天子为己任,又怎么能够坐视天子被小人所惑?而公孙瓒同那刘备等,不过是疥癣之疾,有俊乂在,加上刘和、鲜于辅等人的十余万大军在侧,难不成还怕那刘备不成?”袁绍猛烈的咳嗽了数声,借着掩口的机会,对沮授说道。

    “主公英明!此番我等毕竟是来此兵力最多之人,陛下即便是有心成全那秦仲明,也必然不会令其专美于主公之前,却必然给其一定补偿,这也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沮授眼眸中晶闪闪的闪过几分异色,冷笑说道:“待会那秦仲明同曹孟德必然要向天子建议移驾驶他出,想来应多是兖州某处。既如此。主公可助其一臂之力,让其得逞便是!”

    “这……公与,你不是曾经说……”袁绍这会子连咳嗽都忘记装了。惊疑的看着沮授,问道:“那我等这番前来又所为何来?莫不是真成了帮秦旭那竖子成名,助阿瞒这阉宦之后成事了么?”

    “主公莫忧!之前这秦仲明匹马下潼关之事,想必就是曹孟德暗中派人鼓吹传开的。端的没安什么好心,目的想必就是为了使青州内乱,秦仲明心计超人,曹孟德瞒不了他的。而且相比于主公。青州同兖州同在齐鲁之地,同盟之间又是这般算计,所谓盟约长久不了的。因此,主公不必插手,必要时还要帮那秦旭一把,使其二州互掐才好。另外。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授上请主公行那‘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此时却是要向主公献上‘假道伐虢’之策了!只是尚需主公演的像一点,不至于令曹孟德看出破绽来!”沮授扶着袁绍低声说道。

    “何为‘假道伐虢’之策?这同助阿瞒成事有何关系?”袁绍虽然也颇有智计,但如今一连串的打击,使得这位袁氏家主此时也有些被沮授说道脑筋转不过弯来了,皱眉问道:“袁某助阿瞒,倒是不会令其起疑。当初在攻袭长安西门时,阿瞒曾经相告一件有关公路的秘事。袁某当时甚至还派人去阻止颜良拖死秦旭呢,只不过因为颜良那厮无能。某派去之人尚未至潼关,便丢了那般重要所在!咳咳!”

    “唔?主公同那曹孟德之间竟然还有此事?”沮授惊讶的看着吐露实情的袁绍,即便是沮授智谋出众,一时间也着实想不出来究竟是袁术的什么消息,竟然让自己主公在那之前便将自己的计策拿来相换了。不过眼下事情已然有了剧变,已经不是纠结于前事之时,虽然沮授心中有些疙瘩,但还是低眉说道:“曹孟德既然想将天子接了过去,主公足可拿保护天子之事说项,派一良将率大军以保护天子之名同去,就像是在曹孟德身边插上一把尖刀,却又让他不得不受着,况且天子既至兖州,那朝廷费用皆应由兖州所出,有我军兵力在彼,又可消耗兖州钱粮。只待时机有变,曹孟德中枢之地,对我等来说,也不过是自家后门一般了。”

    “计是好计!只是阿瞒向来颇有智计,又怎能看不出我等用意?若是不答应如此提议,又当如何?”山高九仞而功亏一篑的感觉袁绍是遭的够够的了,此时听了沮授的设计,刚自心喜,却又皱眉摇头问道。

    “主公放心,此乃阳谋,那曹孟德若是敢拒绝主公这等大汉义臣向天子表忠心之举,公然拒绝的话,天子又会如何作想?那其行为又和李傕郭汜二贼之逆举何异?到时候只要主公矫诏一封,只要能稳住幽州半壁,足可以倾借河北雄兵,一举取了他兖州便是,顺带着还能威慑青州,令吕布不敢轻动,徐徐为主公所图!”沮授像是早就胸有成竹的模样,袁绍才刚刚表示出疑虑之意,这边沮授便已经将事情的解决方法想出来了。

    “好!公与好计策!正与某之所想略同!某得公与,真如高祖之得张子房也!”袁绍本就是心病,再加上激怒之下羞恼难堪所至,此番听了沮授的计策,身子都仿佛轻了几两,本来有所阻碍的呼吸也顺畅了许多,颇有些得意的说道:“公与有所不知,其实到时候不须矫诏,某已经有了传国玉玺的消息,公与此计也正好能够方便某去取之!说不得此番某不但要助阿瞒得到天子这个烧的通红的烫手木柴,而且还要在阿瞒助那秦旭的基础上,再给他加把火!令那青州吕布也好,徐州秦旭也罢,皆为我所用而不知!”

    “主公!”沮授见袁绍这幅疯狂的模样,虽然也为袁绍从之前的颇为伤身的暴怒状态中走了出来而高兴,但袁绍如此作态,所言又颇有大逆不道之言,倒是让沮授本来十拿九稳的心思,蒙上了一层忧虑之意。

    “旨意!此番赖诸君清天理廓,救驾勤王,辅佐大汉,功在社稷,朕实念之!不酌封不足以酬功,不奖勉无可抚人心,冀州牧袁本初,勤劳于王事,世代忠良,特进为大将军、爵邺侯,封车骑大将军,假节钺,掌冀、并、幽三州郡事。”

    “兖州牧曹孟德,用心维德,建功于社稷,特进为太尉,爵武平侯,封骁骑大将军,假节钺,掌兖、豫、司隶州郡事。”

    “青州牧吕奉先,戮力效命,善用先达,早建功勋,特进为大司马,爵温候加食邑五百户以奖功,封骠骑大将军,假节钺,掌青州郡县事。”

    “徐州刺史秦仲明,年少英姿,救驾首功,孰堪嘉奖,特进为卫尉,爵武亭侯,封征东将军,假节,掌徐州郡县事。”

    “西凉太守马腾,首起义兵,将士用命,爵槐里侯,封征西将军,凉州牧!”

    “金城太守韩遂,附庸首义,用心用命,爵汉阳侯,封征南将军,凉州刺史!”

    汉帝身边有高人啊!名为加封,内中却是机关重重!听完这份长长的分蛋糕协议,不仅仅是秦旭,甚至连袁绍、曹操、马腾韩遂等人,眼中都各自带上了异色,有人欢喜有人愁!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九章 天子幸何处,袁绍戏曹操

    天子刘协背后绝对有高人!这几乎是听完了圣旨之后,在场所有人的想法。看似只为奖赏勤王之功的一通圣旨,却是让人听出了别的门道。

    关键就在“特进”二字之上!特进本是大汉官名,后逐渐被用作加官所用,意思是你虽然是这个官职,却是仅仅顶着这个名字而已,并没有应当的权利义务。比如袁绍,特进为大将军的意思就是,你有大将军之名,可以领大将军的俸禄,就是不能行使大将军的职责。曹操的特进太尉,吕布的特进大司马,秦旭的特进卫尉也一样,仅仅是个加官而已。

    大将军为皇帝之下最高军政首脑,本来这样封赏也可以理解为天子被董卓、二贼之流吓怕了,不想在大肆封赏后再培养出第二个董卓,李郭二贼来。但其后所封赐袁绍、曹操、吕布的封号大将军,却又有些耐人寻味。骠骑、骁骑、车骑本是大将军之下的高级将军位号,本是一贯用作加封的显贵闲职,并不一定有领兵之权,甚至不一定是军中将领,甚至详细论起来,甚至不如赐予秦旭、马腾、韩遂的四征将军名号。而此番这等清贵闲职,却在刘协的圣旨中皆升了一格,加了个大字,还赐予假节钺之殊荣,却又有了可行外交征伐之事的权力,顿时显得先后矛盾了起来。

    天子这究竟是想干什么?曹操、袁绍对视一眼,这一对少年好友现在的死敌,在心中却是明悟的紧。

    平衡!天子在用平衡之道!

    虽然名义上给袁绍、曹操加上了尊贵的封号。也知道不可能在眼下乱世之中,真的就令他们偃旗息鼓,罢兵止戈。却又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只好将远在青州未曾到此的吕布,也抹上了秦旭立下的“功劳”之名,虽然三人的品级是由上而下,却又皆封为大汉二十爵位中最高的县侯,而今又同加封号大将军,被赋予了同样有外交、征伐的权力。目的很明显。就是制衡!这手玩的漂亮啊!大家排排坐分果果,你一份我一份他一份大家平均分配,谁想再多要一点。就要留心一下其他两位既得利益者会不会不满,而作为“果子”的持有者刘协,就可以从三家互争中,至少求得人身安全保障了。这法子。实为刘协这可怜天子在乱世中的绝佳生存之道。

    真的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仅仅有十三岁的孩子能够想出的办法!袁绍、曹操自然也不会相信刘协会有这种手段,目光不约而同的向刘协的后方空空如也处望去。

    且不管袁绍、曹操对天子旨意中这明着封赏厚待,其实却防备甚严,甚至耍手段的做法如何看待,要说此番勤王之事最为得利的,却并非是未来长安便又加官,由左将军擢升为骠骑大将军的吕布,而是秦旭。

    自来到汉末至今尚未满两年。便已经经了天子御口,坐实了当初吕布为了平息陶谦临死前的算计。而被吕布上表请封的徐州刺史之职,成了名正言顺的大汉十三州中最为富庶的徐州之主,而且稀里糊涂的便成了九卿之一的卫尉,卫尉,本是守卫宫禁之官。虽然只是个挂名,但年纪不到双十的九卿,也足见天子对秦旭的“感恩”之举。

    而且旨意中加封秦旭为征东将军,这着实是个不得了的职位。征东将军,虽然比前后左右四方将军矮一级,仅为第三品上的将军封号,远不如前者尊贵,却是可以代天子而掌征伐,慑青、兖、徐、扬四州,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四征将军中资深者,是可以加大将军号的。

    最为重要的是,秦旭封侯了!而且一封就是爵位中最高一级的列侯。尽管依旧是列侯中最低一等的亭侯,却是已然得到了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控徐州的软条件,要知道,曹操在初任兖州牧时,也不过是费亭侯而已。(有争议——维伤注)

    “臣等谢陛下!”还没等感觉出旨意中猫腻之处的曹操袁绍,以及被刘协的大手笔给震了一小把的秦旭缓过神来,马腾、韩遂却是率先伏地谢恩了。对于马腾、韩遂来说,这封赏纯粹就是赚来的,本来还在担心或许知道些两人来攻长安内幕的刘协会算后账,却没想到竟然还得了封赏,那还不抓紧谢恩才怪。没办法,即便是现在实力强横,之前根本没有将天子放在眼中的袁绍有甚异议,在此时没有明确立起来反汉大旗之前,也只能暂时收摄心意,乖乖的在沮授的搀扶下,同曹操秦旭一起,步马腾韩遂之后,向年幼的天子伏地谢恩,但其中诚意究竟有多少,那就无从得知了。

    “诸位爱卿平身!长安本是国贼董卓所定之都,朕思之久居不详,况经此番战火,宫室十有**皆遭殃及,不知众爱卿对此有何建议?”刘协面对着眼前行礼的六人,稚嫩的脸上闪过几分得意的笑容,不经意的向着屏风后看了一眼,突然开口说道。

    “唔?”刘协此话一出,倒是使得连同秦旭在内,六人皆吃了一惊。马腾韩遂自是不知袁绍、曹操曾经打过的小算盘,还以为刘协当真是不愿意在长安这对他来讲的“不详”之地久待,欲回旧都洛阳去。可旧都洛阳已被董卓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眼下又是大旱未去,贸然动土必然又是一番民乱。性子刚直的马腾就要开口劝阻,却冷不防被自家义兄弟韩遂偷偷拉扯了一把,冲着站在左侧的曹操袁绍秦旭三人努了努嘴,将马腾的话给挡了回去。韩遂是隐约知道些袁绍当初的目的的,这位曾经为了争夺救驾首功,欲摘了曹操的桃子的袁氏家主,在“行动”前可是做足了声势,恨不得天子皆知他大汉忠臣袁本初,又要再兴一次当年诸侯聚盟之事了,只是事到如今,不知袁绍如何收手而已。

    “陛下之言甚是!”眼见袁绍在沮授的不断使眼色之下,本自犹疑的脸庞上终于凝出一份坚定,曹操心中一突,顿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就听袁绍推开沮授的手臂,强撑着底气说道:“长安先有大贼王莽、后有国贼董卓、今又有李傕郭汜二贼乱政,虽为高祖建邦之地,却已为邪秽所染,不宜为天子居!然旧都洛阳,本为光武隆兴之都,传十二帝至于陛下,实乃祖宗福地,但却被那国贼董卓并朋党化为焦土,诚也不可为陛下幸。为今之计,实当在如今大汉十三州中,择一上州之地暂为天子居所,只待天灾归去,兆民赋轻之时,归聚龙气,引天子还都,重修洛阳皇陵,方为我大汉中兴之兆基。”

    “哦?袁卿之家四世三公,世代忠良,为国羽翼,想必已有适合朕暂居之所?”刘协仿佛没有听到袁绍刚刚那一番华丽说辞,微阖着眼睛,稚嫩的脸庞上挂着庄重之意,没有丝毫表露之情,说道:“袁卿何不试言之,朕也好同众卿商讨一二!”

    “诺!”袁绍下意识的看了眼正圆睁着本是狭长双眸的曹操,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此番长安复归,皆赖天子之威德,将士之用命,足可证关键时可效死之忠贞之兵士,方才是陛下安危之寄托。眼下天子居所未定,二贼东奔而意不明,绍可举一地,既有天势之便利,又有贤良大义之人同在之地,足可令陛下大施天威,隔河威击逆贼,震慑天下,正是冀州治所,邺城所在!邺城受大河之利,天灾无力,感天子之德,而万民仰望,足可为陛下临时驾幸之所!”

    “袁本初!”曹操虽然早就知道袁绍的人品不咋地,即便是将袁术得了神器传国玉玺的消息告诉袁绍,也没指望袁绍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全力支持曹操所欲迎天子之所,只希望在自己提出请天子移驾许县之时,袁绍能少捣乱就已经烧高香了,可没想到袁绍竟然在短短数个时辰之内,竟然将曾经信誓旦旦的承诺是吞了个干干净净,竟然丝毫没有将曾经的许诺放在心上,仿佛算准了曹操是绝对不可能同袁术这个同其有夺地之仇之人共同抗袁的,看来是打定了既要得便宜,又想得好处的打算了。当下若不是天子在场,曹操几乎就要当面质问袁绍母亲贵姓了。

    “然而!”高高坐在御榻上天子刘协对袁绍的话不置可否,也似乎注意到了曹操突然表现出的窘迫之意,嘴角微微勾起,正待露出几分笑意之时,却突然见袁绍脸色一肃,却是突然话锋一转,说道:“然而天子毕竟是天子,邺城虽好,却是安稳之地,倘若陛下果真去了邺城,那便是更令侥幸逃脱的李傕郭汜二贼生出嚣张气焰,无由助涨了歹人威风,堕了大汉历代先皇之威,失了陛下的天子之威势,孰为不美。所以依臣所见,陛下虽然龙须尚短,但已然有真龙之势,必不会纵容逆贼猖狂。虽有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事关国体国威,是以臣举荐之地,乃是临近逆贼必至之地的兖州陈留曹骁骑治所……”

    “本初你……”(未完待续。。)

    ps:  感谢热心书友“天音之韵律”两票月票支持以及细心评论!感谢热心书友“舞风骚”双倍打赏!维伤拜谢!

第二百九十章 朝堂失算计,移驾幸许县

    事有反常必为妖!袁绍的这一举动,令包括天子刘协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天子年幼,奇货可居,掌控了天子,便相当于有了大义的旗帜。不管是奉天子以令不臣,亦或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便都有了最好的借口,这是一个很难让人拒绝的命题。

    而且不管从袁绍之前的造势,以及所表现出来的强势来看,怎么也不像是能够将即将顺势“得手”的天子因为一个所谓的许诺,便拱手让人的道理,这不科学,但袁绍却偏偏做了,而且还是一副高姿态的模样,便更令人感觉捉摸不透袁绍究竟是打算要做什么。

    “陛下,兖州陈留地处中原腹地,同旧都洛阳毗邻,虽然在安稳、富庶程度上同邺城尚且有一定差距。但却正是陛下可以逞天威以摄二贼,督重修洛阳旧都之最佳所在。”袁绍佯作没有看到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依旧侃侃而谈,说道:“而兖州牧曹操,为我朝初相国曹参之后,更是世代忠良,足可依靠。倘若陛下暂幸兖州,必然可有所作为。到时陛下居中调度,臣同孟德以及青州吕将军可皆率大军围拢陛下麾下,为天子利剑,尽全力为陛下驱使,大汉中兴之日指日可待。因此,臣愿以身家性命作保,谏言陛下可暂幸陈留,恭请圣裁!”

    “袁车骑说的有理!”天子刘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面色古怪的曹操。说道:“不知曹卿对袁卿所言,意下如何?”

    如何?不如何!听话听音,曹操本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怎能听不出袁绍话中之意来?本来在袁绍突然改口之际,曹操便感觉有些不对劲。曹操对袁绍太过了解了。尽管对袁绍“背弃”诺言之举颇有恼意,但那却才是袁绍的真性情,可以说,袁绍能做出那种事情来,曹操一点也不奇怪。反倒是袁绍突然一番常态的大度起来,却让曹操的警惕心直线上升。

    果然。不管是拿邺城的安逸来同处于“前线”的陈留相比较,暗示刘协做出选择是做个守成之主,亦或是开拓之君。乍然庭上去。虽然袁绍所言初听上去句句是为了天子着想,却是隐藏利器,而刀锋所指,正是他曹某人。

    什么叫刘协居中调度。他袁绍同吕布率军围拢天子麾下?简单点说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向曹操老巢驻兵。那还能有好!?退一万步讲,就算袁绍当真是只为忠心耿耿,那所谓的大军的给养问题怎么解决?说不得还是要靠被到时候曹操“掌控”的朝廷支付,那么,拿兖州钱粮养着冀州兵将,又能让袁绍在兖州打下一颗大大的钉子,曹操会有这么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袁绍这是想好事想的要疯啊!曹操的确是想奉天子以令不臣不假,但却绝对不会冒着明里暗里将基业拱手让人的风险。让袁绍有了足够掣肘兖州几乎所有军势政治行动的机会,倘若果真如此。到时候曹操若是想要有所动作,估计第一个要防的,就是打着保卫天子之名而留下的袁绍大军。

    这种将主意打到别家后门老巢中的主意,绝对不是会志大才疏的袁绍能想的出来的。曹操的目光不由得放在了恭敬的立于袁绍身后的中年文士沮授身上。

    沮授之名,曹操闻之久矣了。原本是冀州韩馥麾下谋士。在袁绍半是强逼半是哄骗,里应外合的谋夺了冀州之后。沮授初被袁绍聘为从事,后在谋士“流失”情况严重的情况下,同与之齐名的田丰,才正式进入了袁绍的法眼。据说那“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就是沮授的杰作,这让爱才如命的曹操在面对沮授之时,就像是老财迷看到金娃娃一般,尽管恨极了其所给袁绍针对自己的计策,但却是难以压制住对沮授大才的喜爱。而且这次袁绍的举动,根本不必说,定然也是出自沮授之手。

    “陛下!臣曹操认为不可!”曹操毕竟不是袁绍那种水平能够比得上的,想着算计人还要先夸一阵自家好,平白弱了几分气势。此时曹操就仿佛对袁绍的“提议”感激莫名似的,先是冲袁绍深深一揖,言辞颇为恳切的对刘协说道:“臣放肆,窃以为天子先蒙国贼董卓之欺君,又受李傕郭汜二贼之无礼,归根究底,皆乃因主弱臣强之故,才令不臣有机可趁。如今天子脱难,曹某同青州吕奉先、冀州袁本初、冀州秦仲明及凉州马寿成、韩文约等,各秉公心,行勤王救驾之事,虽说皆是为了使大汉乾坤重归穹洗,并无二志。奈何天下寡视者非少,倘我等能得陛下驾幸,虽然必是欣喜若狂,但仍旧难脱‘权奸’之名,辱陛下视听不说,也易伤志士报国之心。故而,臣以为,不管是冀州邺城、兖州陈留,乃至青州临淄等地,皆不可为司隶,难承陛下惶惶天威,也不可为有人之心开此先例。尚请陛下三思!”

    “曹卿此言足可见诚!”自曹操开始言说,刘协便不停的在点头,看的袁绍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曹操所言有心之人说的是谁?傻子都听的出来。正待反驳间,竟是听得刘协说道:“只可惜洛阳被那国贼焚毁,否则何须如此为难。那曹卿有何去处,不使朕无立锥之地?”

    “臣等惶恐!”见年仅十三岁的刘协一时不查之下,连心里真话都说了出来,乌压压跪下了一片旁听的朝臣,连秦旭袁绍等人的脸上也露出几分不甚自在之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万不可出此令臣等不安之语。既然陛下如此说,臣也举一地。乃是因二贼之事欲救陛下而尽忠,为二贼所杀之孔豫州治所,豫州许县。此处距离故都洛阳不到百里,倘若国都重修完成,一日夜间便可使陛下重回洛阳。况且此地前乃是我大汉忠纯志士所属,而豫州又同臣之兖州、秦征东之徐州毗邻,同本初的冀州也相隔不远,足可保陛下坐镇中枢以控天下。”

    “许县?”刘协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疑惑的看了眼除了曹操六人之外的其余众朝臣,也没有得到任何反馈,一时间也搞不懂曹操究竟是什么意思。刚刚曹操所言,其实也是说到了刘协的心坎里。当初在感激秦旭救驾之功时,刘协曾经脱口而出欲同秦旭一同去青州亦或徐州,本意其实也是被这接连而来的掌兵权臣给吓怕了,欲借一地重兵以收归己用,重展大汉天子之威风。而在听了曹操所言之后,着实一惊,慨叹于自己之前想的太简单之外,连带着对曹操这般敢于“直言”而产生的好感也呈直线上升趋势,言语间已然有了颇为赞许之意。

    “陛下……”眼见曹操的这般“违心”说辞,几乎要说的刘协当面就点头同意了,袁绍脸色愈发难看,深深的看了自家老友一眼,就欲再行开口,却没料到被秦旭抢在了先头,说道:“陛下,臣附议曹骁骑之言。天子乃是天下共主,的确不适合托庇于某一方势力,哪怕只是暂居,也是国之大事,不可轻易给人留下口舌,复生二贼、董卓之乱。况且陛下若是暂居豫州,同臣所在青徐之地,急行军不过十数日便可听诏而来,再有近在咫尺的兖州曹骁骑兵马在,足可保陛下稳掌天下。”

    “臣等附议!”马腾韩遂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平白获得了这么许多好处,也根本没有发现袁绍的用意,只当是同曹操都是在“发扬风格”,在见识了冀州兖州兵士的战力之后,也乐得顺手推舟,卖袁绍、曹操一个人情,在秦旭开口之后,纷纷说道。

    “噗!”袁绍现在是有口难言,你说之前好好的要“邀请”天子去冀州邺城也就是了,想必在天子见识了冀州战力之后,这帮在西凉败兵手中吃足了苦头的一干君臣,也须生不出任何反对之意来。干嘛还得非要顾忌这,顾忌那,恁地耍起了心计。可那曹操是个容易中计之人么?结果倒好,本来好好的一出顺理成章的戏码,三拐两绕之下,竟然白白便宜了曹操不说,还让他老袁弄的里外不是人。顾忌除了天子和这一应只吃干饭干不了人事的大汉朝臣之外,谁都知道那许县虽然属于豫州辖内,却早已被曹操控制,作为扫平豫州的桥头堡?可这话袁绍却又偏偏不能明说出来,只能眼见着刘协颔首算是应了下来。怎么个情况?天子居邺城他袁绍便是有董卓、二贼之志,可在刚刚的旨意中,也明确认可了曹操对豫州的掌控,命掌兖、豫、司隶州郡之事了啊?怎么到这会子却又好像被所有人忘却了似的?这不明显的是看人下菜碟么?袁绍自来长安,这几天就没有顺心过,特别是被自己倚重的大将也不争气,给本来可以完美解决的事情捅了个大窟窿,更是让袁绍少了底气,眼见曹操、秦旭的“奸计”得逞,而又无可奈何。也只有狠狠的看了自家谋士沮授一眼,只觉眼前一花,一口鲜血再难压制,喷将出来,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袁卿……”

    “本初……”(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一章 君事尘埃定,言动虓虎心

    ps:  感谢伟大的“舞风骚”大兄一万一千打赏!以及月票支持!在本月最后一天,能收到如此礼物,维伤唯有鞠躬以谢兄长大力支持!万分感激!

    同时感谢“虹虎”兄的评价票!维伤拜谢。

    大汉初平四年十月,随着劫掠天子,控制朝纲的李傕、郭汜二贼为首的西凉军被关东、凉州联军袭破,东出潼关而逃,而天子刘协大封群臣之后,最终决定在旧都洛阳未曾修缮完成之前,暂居名义上归特进太尉、骁骑大将军、兖州牧、武平侯曹操所治的豫州许县,为彰天子威势,赐改县名为许昌,改元兴平,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

    相对于遂了心愿、得了好处,却偏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的曹操,费了好大心力总算是得了“应得”封赏的马腾韩遂,以及空跑一趟丢足了面子,还气的心如刀绞,晕倒在大殿之上的袁绍来说,青州吕布以及秦旭,才仿佛是这次事情的最大受益者。

    青州吕布留守本州,兵马粮草纹丝未动,就凭空获得同袁绍、曹操一般的“待遇”,不但增了食邑,特进了九卿,还被天子加了封号大将军,并且坐实了青州牧的身份,不再是袁绍矫诏的产物,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青州之主,最大的好处便是再若有人说吕布“窃据”青州,就可以名正言顺拿毁谤朝臣为借口,兴兵讨伐了。

    而秦旭的际遇,如果说当时被陶谦临死前相让徐州时。还有人说这是儿戏之举,此番得了天子加封,却是更让天下人瞠目不已。年不过双十。却从一个“小小的”奋武将军府主簿,在两年之内,竟然成了九卿之一的卫尉不说,甚至完成了几乎所有军中人物最为渴望的封侯拜将,实打实的领了徐州刺史之职。

    而且,此番秦旭仅仅带着二十三人而来,回转青州时。队伍却足足有三千余人,别人打仗损耗兵马,秦旭却是越打越多。在秦旭一行人刚刚踏入青州境,还没有近临淄城时,秦旭“人贩子”的外号,已然再次在临淄暗中被人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在流传了。

    “琰姐姐。据传夫君这次在外面弄出好大的事情来。什么匹马下潼关、什么单骑救主。传的越来越玄,本来还甚少人相信,但此番夫君被天子封了九卿,位只在主公之下,而且还实授了徐州刺史,倩儿担心,这样会不会让主公……”说来不愧是腹黑美人蔡琰,心思同样百转。就连在历史上被追谥为了蜀国皇后的白玉美人甘倩也败下阵来,心甘情愿的同吕玲绮一般叫着姐姐。曲意奉承之下,加上秦旭不在府中,倒是令蔡琰的醋味少了许多,至少有些不便同性子单纯的吕玲绮以及古灵精怪的糜贞商议的事情,倒是也有了个讨论的对象。而此番在听了满临淄疯传的秦旭“辉煌事迹”以及立下的“赫赫战功”,在亲身经历了家族兴衰的甘倩眼中,秦旭这样的确是有些做的太过显眼了。现在这年纪,便已经同吕布的官、职、爵、位只差一格了,这样下去,若是日后夹着尾巴混混日子也就罢了,倘若再立功劳,让吕布如何加赏?总不可能让秦旭和他平起平坐吧?那么也只有一个解决功高震主功臣的法子了……

    “倩儿妹妹倒是为你夫君想的挺多!”蔡琰不自在的撇撇嘴,经历了许多剧变,蔡琰这些年见识的多了,自认为什么都能忍受,唯独难以静心的,便是这白玉美人甘倩对秦旭的称呼。本来么,吕玲绮是吕布独女,名正言顺的大妇都还没有在成亲之前这般称呼呢,甘倩却在从徐州回来之后就不离嘴,好像是成了她对秦旭的专用称呼似的,让人听的耳烦。不过甘倩所言倒是引起了蔡琰的兴趣,也想看看这位最后进门的“姐妹”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淡笑着说道:“青州一直不稳,有些人有些事想处理却无从下手,政局动荡之下,仲明此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是为吕将军正名,取得本州势力认可的最好时机,倘若错过,还不知要走多少弯路才能遂愿。这次是仲明自己强烈要求去的,连吕将军都没拦住,怪不得别人。你说吕将军倘若真的要对仲明压制,你我当如何自处?”

    “唔?倩儿倒是无所谓,姨夫临终前已将倩儿终身托付夫君,生死也罢皆随夫君一同去了便是!夫君能有如此大能,尚未弱冠便近乎位极人臣,倩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好自处的?”甘倩倒是坦然,想也没想的说道,随即正视着蔡琰的双眸,说道:“其实我们倒是没有什么,琰姐姐是大儒之女,贞儿妹妹家中富可敌国,只是苦了大小姐,夹在夫君和主公之间,怕是要伤心死了。”

    “你不懂!”蔡琰看着在院中将一柄只比吕布的方天画戟小一号的铁戟舞的虎虎生风,浑身香汗淋漓的娇小身影,以及小丫头一般在一旁鼓掌叫好的糜贞,再看眼前满脸忧色的白玉美人甘倩,精致的面容上挂上一丝带着无奈的笑意,自言自语似得说道:“秦旭啊秦旭,也不知你上辈子是哪路神仙,竟然这般好运,凭空得了你们这些心念着他的美人。”

    “琰姐姐你说什么?”甘倩见蔡琰手中的绢帕几乎都要被扭烂了,疑惑不解的问道,却见蔡琰已经将头别过去了。

    秦旭府中如此,吕布府邸中也是热闹的紧。吕布在长安一直都是有耳目的,秦旭在长安所做的事情,几乎都没有脱出吕布的情报源,即便是传回了秦旭带着投诚的樊稠及其三千部曲已经踏入青州境,距离临淄不到两百里之时,吕布却是真如甘倩所担忧的那样,面对着手中的情报。有了几分纠结之意,竟是连郭嘉同臧洪联袂而来都没有发觉,放在以前。这对有着天下第一猛将称号的吕布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臧洪同郭嘉其实也是为秦旭之事而来。主要是因为,秦旭这回功劳立的有些太大了!

    不说现在临淄城中传的越来越离谱的秦旭在长安所做之事,甚至连之前的傲人功绩也被挖了出来,大加夸赞。毫不夸张的说,秦旭在临淄的声望,似乎在这几日中甚至要超过青州之主吕布了。而且这股声势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一切一般,有愈演愈烈之势嫌。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啊!察觉到不对劲的青州司马臧洪,几乎是第一时间问计于精于谋算。被吕布奉为谋主的郭嘉。只是这回这股给秦旭造势的风头,却好像是空穴来风一般,根本摸不着头绪。再加上因为流民策的颁布施行,念吕布仁德之人不少。可自得知此策出于秦旭之手。对秦旭感恩之人更多,而且占据现在临淄城近乎三成的普通民众,其本身就是被秦旭说降的黄巾降兵,对于被吕布凭空造出来的自己这些人的“精神领袖”立下如此功绩,欢喜的心情比之普通得利的流民更甚,不明真相之下,听了有人在传秦旭的“好”,那还不恨不得立马添油加醋的给秦旭再加上几条自己的臆想。最终的结果就是,临淄城中秦旭的呼声愈来愈高。而真正搅浑了这摊水之人,便将自己很好的隐藏了起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下不但让受过秦旭“恩惠”的臧洪欲寻幕后不怀好意之人忙的焦头烂额摸不着头绪,便是被秦旭称之为鬼才无双,心计非人的好友郭嘉,一时间竟也是无能为力。不得已,为了使秦旭回临淄不至于同吕布这翁婿俩被小人奸计所惑而生了嫌隙,臧洪同郭嘉只好联袂来至吕布府邸,期望先从“隐患”最大的吕布这方面下手,将即将有可能导致青州愈发动荡的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

    “主公!”

    “主公!”

    “子源、奉孝,你们来了!有何要事?”吕布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绢帛反扣在案几之下,对臧洪、郭嘉颔首问道。

    “我等……”臧洪对于来此的目的还真不好开口,主要还是秦旭的身份太特殊了,一来两年来几番大战使得秦旭在吕布军军中声望颇高,又是实打实的青州兵统领,还是徐州刺史,此番又被天子加封了卫尉、征东将军,身份上只比吕布低了一格。今时不同往日,总不能明着说现在满临淄城中都飞传着秦旭长安之事,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似乎亲见一般,而且越传越离谱之事都是谣传,您可千万不能信以为真。看刚刚吕布遮掩的动作,谁都能看出来,现在吕布也在纠结当中,这种话要是说出来,怕不是往火上浇水,而是明摆着浇油呢,因此,臧洪只说了个开头,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等此来实是贺主公嫁女之喜!”还是郭嘉最善于谋划人心,见藏洪卡了壳,以及吕布满是纠结的脸色,只好剑走偏锋,拱手说道:“只是臣等身无余财,恐到时为同僚所笑,所以,所以只好先来主公府上道贺,祈求主公能免了嘉同子源这随礼之物。”

    “子源同奉孝倒是好生悠闲!某是不是该多谢才是?”吕布也不是傻子,见藏洪同郭嘉联袂而来,尚未开口时就知道了两人的来意,秦旭所立功劳有多大,吕布也是入主过中枢的人,自然对刘协旨意中的意思摸的通透。无非是使袁绍、曹操、以及他吕布相互牵制,而在三人之外,刘协也不知道是有别的用意,还是真的单纯之为了酬谢秦旭的“救驾之恩”,又将秦旭隐隐设为可同三人争竞的第四人,离间、招揽的意图明显的很。而且现在临淄城中飞扬的各式各样,几乎光怪陆离的消息,却是逼得吕布陷入了两难之间。没有人能比吕布再知道秦旭之能了,可这能力越大,地位越高,目标也就越大,越是极易被小人算计,就如同现在一般,明知道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可吕布却还是无所应对之策。而且吕布也是担心秦旭万一没有经得住诱惑,那可就更不好办了……

    “外面吵闹什么?”正当吕布纠结于该怎样处理同秦旭的关系,才不至于让外人奸计得逞之时,正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阵搬运东西的呼喝噪杂之声,顿时让吕布好容易才因为郭嘉臧洪这俩智计出众之士来此才好一些的脸色,顿时有黑了几分,冲堂外喝问道。

    “主公!是大夫人是小姐准备的嫁妆,正命人抬入府中。刚刚下人过门槛时,不小心跌了一跤,一些孺子的衣服沾上了泥土,是大夫人正在训斥下人呢。”吕布吩咐声刚出,一名家将便进堂禀报说道。和吕布的不明所以不同,郭嘉和臧洪却是听了此语之后,几乎同时长吁了一口气。

    “夫人发怒了?子源、奉孝稍待,某去看看。”吕布疑问的确认说道。严氏在府中,甚至在整个临淄城都是出了名的和善,为了维护吕布的名声,青州大旱期间,更是隔三差五的亲自露面舍粥给得了消息涌入青州的流民。而且吕布深知严氏的性子,若无大事绝对不可能发生训斥下人这等事情,所以吕布对于家将所言当真是疑惑不已,只欲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惹得严氏这般恼怒。

    “你们这群人,一再叮嘱你们小心小心,让你们每隔半里就换回人手,怎么还这么疏忽?”严氏还没有见到,就听到严氏几乎带着哭腔的高声调训斥声,这让深明自己爱妻脾气,而且正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的吕布火气愈发的大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到了府邸门口。

    “怎么回事?”吕布的出现,特别是铁青的面庞,却是真的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战战兢兢的立于当地,而地面上摔倒的箱子中,果然就同那家将所言一般,都是些长命锁、小肚兜之类的孺子之物。

    “奉先!没什么事,竟然惊动到了你!”严氏见了吕布到来,马上挥手将如蒙大赦的仆从轰走,而面对吕布探寻的目光,严氏几乎是用从未有过的委屈之声说道:“这些本是妾身为玲儿准备的嫁妆,却没想到都万般仔细了,却还是出了岔子。这些人也太不小心了,前面几个箱子中的金银之物他们不摔,偏偏摔了妾身给咱们宝贝孙儿准备的物件,他们……唉!”

    “孙……孙儿?”吕布看着这满地的孺子之物,听着严氏的诉说,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古怪了下来。一直以来,吕布总以为是自己杀伐太重而导致天怒,让自己终身无子,在纳了貂蝉和曹氏之后也一直无所出,就更是加重了吕布的这个念头,本来吕布都已经习惯了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到了宝贝女儿吕玲绮身上,本无他想。可如今被严氏一说,本就将家眷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重的吕布,竟是不由得怔住了。

    “奉先,他们也是不小心的,反正这些已经落地了,大不了妾身再去采买些便是了。想必玲儿和仲明也是不怎么在乎这些的,你就不要责罚他们了。”严氏毕竟还是好心肠,见吕布神色异样,还以为吕布是在恼怒那些抬东西的下人,严氏露出几分苦笑,劝说道。

    “唔?哦!不责罚,不责罚!”吕布脸色渐渐平和了下来,最后竟像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包袱一般,不顾严氏愕然羞涩之状,将正自轻微抗拒的严氏轻轻搂在怀中,仿佛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说的对!仲明那小子此番立了大功就要回来了,咱们一起,一起去再采买一些……”(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二章 大婚日期定,绝地大翻盘

    人说近乡情怯,现在秦旭就有这种感觉,而且愈发靠近临淄,这种感觉就愈浓烈。前世的种种对于秦旭来讲,似乎已经只是一场遥远的梦境一般,而现在,这是才是自己的家。

    孔二愣子已经被秦旭派去临淄联系掌管吕布军辎重营的郝萌了。毕竟这回回来,不仅仅同秦旭出去的二十几人,樊稠的三千部曲,以及“分赃”所得的五千余匹战马才是重头戏。青州不产马,损耗的马匹得不到及时的补充,也是一个大问题。而且本州多山,所新募之兵甚至连马都没有骑过。拿本就稀少的战马来训练新兵,想想都是件奢侈之事。眼下五千匹马虽然不多,可若是再加上三千出身西凉铁骑的樊稠部曲骑兵,对于吕布军的实力,也是一个不小的提升。

    “秦将军,是主公!”在距离临淄尚有三十多里处,司马冒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远方地平线上,一支骑兵部队打着一面大大的吕字大蠧,立在官道中央,正是吕布的仪仗所在。

    跟在秦旭身旁的樊稠此时也有些愕然的看着秦旭,虽然在决意投靠时,樊稠已经知道秦旭怕是在吕布军中地位不低,否则也不会在之前被吕布“捧”为徐州刺史,而现在所见的场景,却是又颠覆了樊稠的认知。这年头主公出城三十里迎臣子之事,放在哪都是奇闻一件,但看秦旭身边司马冒、老许甚至那二十名先登营兵士司空见惯,甚至还带着几分诡笑的样子。倒是足可证明这种事情应该不知发生过一回了。这让樊稠忍不住要重新定位一下和秦旭之间的“关系”了。连带着樊稠本来同秦旭并骑而行,也下意识的空出了一个马头。

    对于樊稠的这些小动作,秦旭倒是不甚在意。原本樊稠献潼关之时所言给秦旭当家将之语。其实在出了潼关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当过真,秦旭之后也知道了其实当时潼关的情况,在前后强敌、后无援兵,又被上峰所疑的情况下,怕是不管谁派去使节,樊稠大概都会投靠献关的,只是无端的便宜了秦旭而已。至于借秦旭府上“家将”贾诩来说话。现在看来,当时也不过是权宜之策而已。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樊稠作为原本天下强军之一西凉铁骑的将领。能够通过秦旭投靠吕布,但这个姿态就足够值当初秦旭被逼入潼关时的价码了。

    “少不得又要挨上一顿训斥了!”秦旭并不知道吕布亲自出迎之事给樊稠多大的震撼,只是有些担心自己这回少不得有要当众“丢人”了。就好像只要吕布亲自出迎,秦某人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似的。若是连淄川国黄巾围城请降那回也算上的话。这已经是第三回了。吕布是出迎的越来越远,而秦旭在吕布众军面前丢人也就丢的越大,哪回不是要么被踢了屁股,要么就被吕布拎着回城?这些“苦难”经历,倒是让秦旭都有几分惧怕再遇上这种阵势了。

    不过这回吕布带出城来之人倒是让秦旭有些惊讶,以往的时候,吕布只带着陷阵营和亲卫营兵士还好,至少这些兵士和之前就住在吕布府上的秦旭都比较熟悉。再怎么丢人也不过当个笑话当时笑笑就拉倒了,口风都是紧的很。可这次。放眼望去,单就秦旭认识的吕布军高级将领,几乎是一个不拉,连一直埋头替吕布打理后勤,已经甚少在战事上有过作为的辎重营统领郝萌和本应此刻在临淄府衙处理政务的臧洪,以及秦某人另一位老丈人蔡邕都出现在这里,更令秦旭搞不明白的是,甚至连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稷下学宫大祭酒孔融也在。好嘛,除了镇守平原国的张辽,镇守济南国的成廉之外,几乎是青州军政要员全部到场,这若是再被吕布当众教训,那秦旭估计这辈子是抬不起头来了。

    “咦,秦将军,主公的大蠧!骠骑大将军、青州牧守、特进大司马吕?”老许是个仔细人,就在秦旭患得患失之际,先发现了吕布全副依仗之前略微显得突兀的黑色大蠧之上,那大大的白书吕字之上却是绣着一行白金色的小字。老许愕然说道:“主公怎么会……?主公这是在用诸侯之礼在迎接秦将军你呢。”

    “诸侯之礼?”秦旭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在哪听过这么个词汇,好像是自己当时初到潼关时,曹操貌似就是用所谓的诸侯之礼迎接的自己,秦旭并不知道若不是颜良突然出现搅了局,当时曹操在那之后还会有什么损招等着自己。连带着秦旭对这所谓的诸侯之礼一点兴趣也无。而且吕布也学曹操摆出这么一出,而且还带着青州文武一起,用意为何?

    “呜……”

    “呜……”

    仿佛在潼关外曹营那般,在秦旭等人临近之时,充作仪仗队的亲卫营一如当日曹操麾下一般,吹响了周礼古曲。只不过让秦旭感觉不同的是,吕布竟然也是一改之前每次见到自己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而此时却似乎是强行做出一副欣慰的模样,笑眯眯的看着临近下马的秦某人,竟是让秦旭只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仲明一路辛苦了!”面对着秦旭被自己这番举动弄的“惊疑不安”的模样,吕布本就是强作温和的脸面上笑容显得有些扭曲,但还是几乎咬着牙露出几分笑容来,说道:“仲明远去长安,了吕布一番心事,又蒙陛下天恩,足可称少年英杰,嗯……”

    也不知道这所谓的迎宾词是谁写的,吕布照着念了一半就有些读不下去了,脸色也有越来越黑的潜质,而秦旭也有些听不下去了。一直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老丈人突然变得这般客气,说不心惊胆颤那是假的。面对一只老虎,哪怕是这老虎是自己“和蔼”的老丈人,估计能笑出声来的人不多。更别说还是在另一位老丈人也在场的情况下。

    其实在长安做出这么许多事情来。秦旭还是保留了相当的底线的,即便是在天子刘协面前,秦旭也是将吕布之“功劳”放在了前面,同吕布一样,倒不是担心因此而遭嫉,两年的相处足以让秦旭对吕布的脾气性格摸得清清楚楚,当初都敢将青州兵交给自己。又力保自己成了徐州刺史,难道还会因为天子这些不过是虚头的封赏在意么?秦旭所担心的也是眼下仍旧暗流涌动的青州内部,会不会有人借此事大做文章。而引得青州政局动荡。毕竟就算是作为军中主帅的吕布再信任自己,也难保会被有心人利用,乱造谣言而使得青州动荡、军心不稳。

    “主公,这位是原西凉军潼关守将。大义投诚我军的樊稠将军。想必主公也是熟悉的!这次若无樊将军相助,绝无可能取胜,实堪大功于当世。而此番樊将军投献的礼物,是整整八千匹西凉战马,连同三千名精锐骑军,如何安置,尚要请主公定夺!”眼见吕布似乎盯着身旁脸色也是古怪非常的亲卫营统领宋宪亲自展开在眼前的“致辞”有些读不下去的感觉,秦旭下意识的就看了脸色如同古井无波一般的孔融。赶忙指着樊稠给吕布解围说道。

    “末将樊稠,叩见温候!”樊稠也自识趣的紧。得了秦旭的眼色之后,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吕布念到一半就止住了话头,但还是赶紧前趋几步,伏身拜道:“末将之前不知天时,曾冒犯过骠骑大将军虎威,如今悔改来投,请温候发落。”

    “樊将军无须如此!说来你我当初也是同僚,来了便好,无须言说什么投诚归降之语,只当是回家便好!”吕布能在军中甚得军心,这拉拢人心的本事绝对是一顶一的,几句话而已,说的樊稠这原本西凉军的三号人物竟然有些要热泪盈眶的感觉,直让秦旭想不大明白。不过樊稠的这么一打岔,倒是解了不少刚刚因为吕布卡壳而导致的尴尬局面,让庞大的场面顿时又复热闹起来。

    跳过了最让人尴尬的阶段,接下来倒是顺利了许多,吕布特地同秦旭及樊稠同自己并骑而行,一路浩浩荡荡的回转临淄。初时还好,待进的临淄城时,若非有臧洪其他安排好的兵士维持秩序,几乎被拥堵在道路两旁,高呼秦某人之名的临淄民众挤得寸步难行。面对这样的场面,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秦旭自己都忍不住假装同临淄民众示意之际,偷眼瞄向吕布面带微笑,似乎毫不在意的脸庞,看看吕布的反应。毕竟这场面倘若换了任何一个主上,恐怕都不会容忍治所之民竟然只认麾下将领而不识自己的场面吧。

    几乎就是死结啊!

    甚至可以说,除了郭嘉臧洪知道此中内情,犹自老神在在不以为意之外,便是蔡邕以及随吕布出城迎接秦旭的军中高级将领,看向并排走在前面的吕布秦旭两人,也难免带上了几分忧色,唯独孔融及其身边的几人,眼眸中冷笑之意一闪而过,随即也换上了几分担忧之色,也像是极为担心秦旭同吕布之间会不会因为这些临淄民众的热情之意而生出嫌隙来。

    “诸位临淄父老、友邻乡民!今日乃是吕某小婿秦仲明凯旋而归之日,多承诸位厚爱,十日后吕某会摆下流水宴席,一来为大汉寰宇顿清而贺,二来为我等不惧这大旱天灾贺,三来么,便是小女同某这不成器的女婿秦仲明大婚贺,还望诸位莫要客气,无论贵贱,皆来捧场才是,吕某在此先行谢过了!”吕布拽过也自愣住的秦旭的手臂,在诸位刚刚还在担心的军中高级武将惊喜不已,孔融等人面色顿沉之下,高举着对已然围拢在青州牧府邸之前,密密麻麻的临淄民众大声说道,顿时引起一阵欢呼之声!……(未完待续。。)

    ps:  感谢热心书友“阿林2013”月票支持!维伤拜谢!

第二百九三章 蔡邕闷气涌,淮南不太平

    ps:  感谢“舞风骚”大兄双倍打赏!感谢热心书友“西门小末”688打赏!维伤拜谢!

    粗暴的家长式作风啊!秦旭之前了解过,如果正儿八经走完周礼,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根本完成不了。可这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甚至受秦旭委托提亲的张昭张纮以及赵昱还没有离开临淄呢,充其量也就刚刚完成一两项行周礼之前的小“流程”而已,吕布这就单方面替秦旭宣布十日后就要大婚了。

    别看秦旭一直以两世为人了,处级干部的帽子还没有摘掉而时常抱怨,但眼下事情真的到来时,还真是有些纠结。秦旭的这些预定妻妾们,可以说除了蔡琰之外,没有一个超过十六岁,最小的竟还是名正言顺的秦府“大妇”吕玲绮,小丫头几个月前才刚满了十四岁,糜贞也不过比吕玲绮大几个月而已,这让长在红旗下的秦某人心中颇有负罪感,放在后世,枪毙个五分钟的罪过都有了。

    但秦旭也明白吕布的苦衷。在刚刚踏入青州境时,秦旭就已经得了消息,在有些见不得青州稳定之人的撺掇下,临淄城中的各种小道消息乱飞,而真心为秦旭为青州欢喜的临淄民众又不明真相,只道是那帮人是好心帮秦旭扬名,不知不觉之中也间接的做了“帮凶”,竟然使得秦旭的名望一度超过了青州之主的吕布。

    这已经不是吕布在乎不在乎的问题了。临淄驻军中亲卫营、陷阵营、先登营、神弓营、辎重营等常备战、辅兵就有近两万余人,若是再加上由伤残老兵及刷退下来的预备兵源所组成的。已经逐渐向着后世衙役或者警察方向转变,交由臧洪手中掌控的新立城防营,已经接近了两万四千多人。而这些人中。除了辎重营及神弓营少经战事,同秦旭结交不深之外,其余各营兵士大多都同秦旭十分亲近,特别是城防营本来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没有被选入青州兵营的黄巾战兵,在当时吕布刻意“造神”的推波助澜之下,再加上皆见识过秦旭在战场上的非人力所能为之的诡异手段,因此相对于吕布这个一军之主。就如青州兵营一样,私底下秦旭才是他们实打实的精神领袖。

    军心分两头,这其实就是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比如前几日在临淄城中疯狂给秦旭刷声望的流言。其目的也未必仅仅就是要挑拨秦旭同吕布之间的关系,要知道,若是在秦旭的声望当真超过吕布之时,很多事情就已经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了。到时候甚至只需要背后之人一个小小的挑拨。很可能吕布和秦旭还没怎样。底下这些兵将们就先自乱了起来。而这恰恰却是不管吕布还是秦旭最为担心之事。

    结婚吧!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这招其实放在其他面对这种事情的诸侯面前,恐怕是于事无补,锦上添花没得说,雪中送炭根本不可能。老曹在历史上把闺女都嫁给了皇帝,结果不还是该咋地咋地,衣带诏该咋写还咋写,二舅子该篡位还篡位,除了名义上成了亲戚之外。一无他用。

    可若是放在吕布军势力下就不一样了。之前虽然都知道吕布欲将独女嫁给秦旭,但没有成为既定事实之前。若是真想翻脸完全可以推说是戏言。可倘若当真的完成了大婚仪式,成了正式夫妻的话,那秦某人就算是跑到交州去,脸上也打上了温候女婿四个大字。而且最为主要的是,吕布无子,秦旭无亲,真的坐实了关系,且吕玲绮有了子嗣的话,那之前所担忧之事就完全如同小儿呓语,不足为虑了。到时候不管被那背后黑手怎么推动,挑拨吕布同秦旭之间的矛盾,说到底大家最终还不都是在给那个吕布军未出现的第三代,目前还子虚乌有的小东西拼命?争得头破血流,最终肉还是烂在锅里,若被别人舀了去,何苦来哉!

    所以在当吕布当众宣布要嫁女的消息时,除了少数诸如孔融、蔡邕等脸色不渝之外,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不管是临淄城中普通民众,亦或是在场诸军,对未来的希冀之色又上了一个高层。

    孔融为何脸色阴沉且不必说,蔡邕也黑着脸却是有理可循的。本来蔡邕在刚认识秦旭的时候,虽然蒙秦旭的救命之恩,但说实话当时对秦旭是不怎么看的起的,倔老头的目光也是雪亮的,当时就看出了秦旭的小心思。一个小小的内府主簿,甚至严格论起来还不如一个家将的地位高,就想要“染指”自家宝贝闺女,做梦也没这等好事啊。就算自家闺女应该、大概、也许、好像、勉强算是个寡妇,但那也是曾经名满洛阳的大才女不是?更何况她还有个被称之为海内大儒的老爹在呢。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下贱小子为妻?而且时隔不到几月,就有可能连正妻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平妻?

    可以说,蔡邕是一步步的见证了秦旭是如何走到现在这一步的,说实话也被这小子能搞事也能解决事的本事慢慢给感染了,再加上秦旭名正言顺的正妻乃是吕布的闺女,又和自家宝贝儿是闺中密友,而且蔡邕人老成精,在河内时就察觉到蔡琰看向秦旭的眼神就不对,而且自打到了临淄之后,秦旭冲冠一怒抢上门来之事,再加上自秦旭自有府邸之后,女儿索性连家都不回了,倒是逼的蔡邕无奈之下,不得不唯有感叹一句女大不中留之语后,半推半就的从了。好在秦某人也是知礼识趣之人,尽管是平妻,但也是依足了正妻的礼数,亲自请来了大名士张昭、张纮、赵昱行大媒提亲之事,可以说除了甘倩已无亲人之外,吕玲绮、蔡琰、糜贞。有一个算一个,倒是没有露出偏颇之意,倒是令觉得曾经害过自家闺女终身幸福的蔡邕。总算对自己这撞上门来的便宜女婿有了几分满意之感。

    可这还没等蔡邕高兴几天,吕布就弄出了这么一出。倔老头蔡邕本就是个极重礼节之人,虽然有秦旭同蔡琰之间勉强也算是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之前说好的三书六礼被吕布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弄的没了影,回头想想,秦旭的冠礼貌似也是如此能省略就省略。合着有一就有而,难不成这还能上了瘾了?一肚子憋屈的蔡邕,能有好脸色才怪。不过蔡邕也毕竟在吕布军中呆了两年。知道吕布军走到今天这一步相当不易,而且近日来临淄城中满天飞的消息连蔡邕这样一心之做学问之人也能察觉到其中猫腻,吕布这样做必有深意,毕竟也是只有独女一枚。若无必须。也不会委屈了自家宝贝闺女。因此蔡邕虽然满肚子的怨气,也只能压在心中。

    吕布弄了这一出,围观的民众以及青州上下大小官员自然要给面子,起哄似的应和不已。吕布倒是早预料到似的,闪身回府脱身的快,倒是令凯旋归来却留在门口的秦旭顿时成了提线木偶一般,干笑着重复着拱手的动作四方作揖。好容易才送走了欢迎的人群,令司马冒带着樊稠部曲择营暂驻。带着樊稠走进了吕布的府邸。

    吕布府邸中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气氛。毕竟在这里住了小一年,相熟的家将侍女不少。见到秦旭皆是面带喜色躬身行礼喊一声姑爷,倒是让秦某人回礼也不是,不回礼也不是,下意识的就要套兜,可因回来的急,身上没带钱,手忙脚乱的弄得颇有些手足无措之感。倒是令进得府来颇有些拘谨的樊稠放松了不少。

    “嗯哼!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滚进来!恁地让客人笑话吕某失了家教!”正自被吕布府上这些家将侍女玩笑似的弄的有些尴尬的秦旭,从来没有体会到过吕布的说教还有这么好听的时,目送走了作鸟兽散的一应起哄之人,秦旭转过头来颇为不好意思的对樊稠说道:“秦某是主公内府主簿出身,之前曾经在府上小住过一段时间,和人笑闹惯了,倒是让樊将军见笑了。”

    “不敢不敢!秦征东平易近人,吕骠骑心胸大气,青州上下融成一片,这种气氛着实让樊稠羡慕才是真的!”直到这个时候樊稠才真正明白了秦旭在吕布军中的“地位”,连带着之前在城外三十里处见吕布亲自来迎时的震惊,此时也有一部分转作了敬佩,倒是突然有些佩服起尚未相见的贾诩来。贾先生若然好眼力啊,秦某人从政能以流民策安青州民心;从军能借四百残兵大破曹操四万精锐,论智能找准时机从天子处赚到那许多好处,言“威”能压服青州百万黄巾,就连胆子都大到敢单骑入潼关,成就单骑破潼关的名声,难怪小小年纪便被吕布如此看重。此刻樊稠甚至有将当初的权宜之计变成现实的想法。

    “仲明,樊将军如何安置,放在青州还是徐州,你可有腹稿么?”会客厅中,从秦旭手中接过圣旨粗粗浏览一遍便丢在了一旁,笑看着樊稠问秦旭说道。樊稠这回带来了三千战骑,五千匹上等战马,说实话比吕布得知被天子封了骠骑大将军还要高兴,自是将樊稠当成了自己人来看,同秦旭对话的言语上也随便了许多。

    “樊稠将军所擅长者,乃是骑兵,青州多山,有主公本部骑兵在,足以防备袁绍、曹操突袭,依旭看还是让樊将军去徐州吧!主公别看徐州现在有四万余精兵,可其中近三万丹阳精兵在曹豹手里,那可是主公岳父,而且消息说其对除其本部之外丹阳兵的掌控力不行,旭意轻调不得!而且徐州拿得出手的骑兵不多,仅凭着两万青州兵,嗯,不太够。若有樊将军三千部曲在,好歹就能支应一阵了!”秦旭略一沉吟,指了指南方方向,沉声说道。

    “唔?你带回的那物件先登营配发的也差不多了,大婚完后你也带去,你现在好歹也是九卿之一,又是某的女婿,行事要愈发谨慎莫让玲儿担心。最近可是听说南边的那位不知得了何处的给养,兵力扩充上厉害的紧,对了,这还是你那位家将给的消息呢。”吕布仿佛不经意的看了眼樊稠,对秦旭说道。

    知道吕布和秦旭之间关系的樊稠,在见秦旭同吕布这般口气说话,而且一开口便是要人要兵,偏偏吕布不但答应了,看样子还多给了不少,也不知道吕布所谓的南边那位究竟是谁。不过樊稠刚刚还真暗暗替秦某人捏了一把冷汗,心跳加速不少。这话说给别家主公听后结果会如何樊稠不知,但若是放在西凉军中,绝对只会有一个下场……(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四章 淮南兵锋起,稳坐钓鱼台

    眼下时已近十月,肆虐中原的大旱灾终于有了缓和的趋势,天气已经连续阴沉了好几日了。虽然由于此次天灾的原因,青州本就不多的田亩减产了至少八成以上,但由于青州方面早作了准备,加上大旱持续时应对得当,本被人预料必然会再生动乱的青州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走了过来。

    虽然有平原、北海二地的弊案连发这种小插曲,但随着镇守平原的骁骑营统领张辽顺利起获了因为当时袁绍同刘备的战事激昂而尚未来得及运走的粮草,尽管没有足够多的证据来指证真正的主使,但好歹对于两次受到断粮威胁的平原民众来说,乱世中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手中有粮方才心中不慌,因而民心的天平已经逐渐开始向着吕布倾斜。

    平原的逐渐稳定,也预示着青州在得了天子的认可之后,吕布已经成为了名正言顺的青州之主。有心人想要再用吕布窃据青州之语来说辞便没有了市场。或许是没奈何之下,只能将目标转向其他方面。比如力捧秦旭,欲挑起青州生出萧墙之乱以达目的。

    不过青州的动作却是注定要让这些人失望了。谁想吕布的手段果然犀利!前几日还漫天飞扬的捧杀秦旭的言论,在青州牧吕布嫁女,徐州刺史娶亲的消息冲击下,渐渐的偃旗息鼓。得益于吕布同临淄民众的“十日之约”,闲在府中的秦旭却是不怎么好过。

    无他,当日吕布在府邸门前亲民了一把。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秦旭替吕布遭了“难”。

    民众的感情是真挚的,是无上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能全心全意的报答。而自吕布入主青州以来,流民策使得临淄人口剧增几近饱和,却无人再有冻饿而死之忧;抗旱策令天灾之下生民得以活命,稷下学宫重开更是给寒门士子甚至普通民众一个从政的机会,短短两年来,一桩桩一件件惠民的实事都通过臧洪这位行政大家的手中落到实处。再加上吕布一家子被秦旭说动,时不时表现出来的亲民举动。不过是亲力亲为的做些小事而已,却使得吕布的仁义之名以临淄为忠心,呈辐射状四方急速扩散。

    这年头一个好名声有时候比千军万马管要用的多。至少现在临淄城中已经没有人再谈论吕布曾经的狼藉名声了。再加上秦旭此行回来后。给吕布带回来的巨大“实惠”,更是增强了吕布在青州的向心力。

    可惜吕布毕竟是一州之主,即便是深切感受到青州与众不同的民众想要表达一下对吕布这位青州之主的感激之情,却毕竟有着太高的门槛亲近不得。没奈何之下。只好将目光转向了秦旭这位吕布女婿的身上。

    这几天秦旭府邸门前就没有清闲过。虽然现在秦旭也被天子特进了九卿。又被封为征东将军,还被封了武亭侯,但毕竟时日尚短,而且秦旭在临淄之前做过的“强抢”蔡琰的“斑斑劣迹”,早成了临淄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这位流民策的制定者,待人随和又年轻的不得了的新晋侯爷,畏惧自然要比吕布要小的多。以至于光这几日秦府的侍卫长郝昭单单拒收的鸡蛋、粗米等物。据说加起来就已经够秦府上下吃喝数年的了。

    就连原本自以为身份高高在上,看不大起吕布和秦旭这对翁婿。只不过是虚与委蛇才在临淄府衙中谋份差事不至于惹怒吕布的临淄士族们,此刻也纷纷行动了起来,纷纷欲登上秦府的门阶。虽然被天子认可,正了名声,但吕布一直以来不好说话是出了名的,但示好一下被天子亲封的翁婿同九卿的另一主角总是可以吧?

    和忙坏了的郝昭不同,秦旭窝在府中却是闲的发慌。因为该死的夫妻成亲前不得见面的规矩,吕玲绮和甘倩被吕布“强行”接了回去,蔡琰同糜贞也各回了本家。使得现在原本热闹闹的秦府后院这下除了看得碰不得的美艳寡嫂杜嫣之外,连只老鼠都是公的,而秦旭也被吕布下了禁足令,和后世关小黑屋似的,大婚之前出了天大的事情也得按照规矩办,好在只有十天,要不然秦旭还真就不知道在郝昭都忙到无暇搭理自己的情况下,他秦某人在这无电脑、无电视、甚至连点娱乐活动都欠奉的年代,怎么熬过这几乎要闷到死的时间。

    不过好在见秦旭如此憋闷,终于连“送”秦旭来此的老天爷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在秦旭几乎要习惯这种突然静下来的生活时,挂着秦府“家将”名头的贾诩,给秦旭带来了一个“期待已久”的消息。

    天子被救,移驾许昌之事一经传开,果然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而首当其冲的出头鸟,便是那出了名的搅屎棍,袁公路先生了。

    据贾诩的消息,淮南袁术在大旱之际,流民无所依的“大好形势”下,用不知何处得来的巨额资助,趁机在所据淮泗之间收拢南下避难的豫州、兖州难民,择其青壮,竟是扩军四万余,蠢蠢欲动,目标很可能就是曾经因为袁绍之事而急急撤兵的徐州。

    其实袁术放着混乱不堪,而且有“大鱼”在的豫州不去理会,偏偏要来撩拨之前还欲结盟共抗袁绍的徐州,其实这也很好理解。

    袁术的宝贝儿子袁耀已经很久没回家吃饭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之前因为袁绍对青州的蛮横态度,加上袁术其实也是怕真的惹毛了吕布,凭借当时其手中不过数千的残兵,连青州据说是新募的“新兵”都能压着自己打,袁术还就真怕万一沾了些人家女婿的便宜而让吕布记恨上,还不如示好以求盟友共同对付袁绍呢。所以就派了自家独子袁耀,带着满满的诚意。打着同吕布结亲共图大业的旗号,开赴青州,甚至连自家战力排行第二的大将桥蕤都给派了去。袁术本是想着。这么大的“本钱”和诚意的投入,吕布至少也得做出些回应才是吧?

    可事情的发展有些太出乎袁术的意料了。

    本以为以吕布的性子和自家大哥招惹人的本事,青州冀州怎么着不得大打一场再说其他?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长安事出,而一向认死理的便宜大哥袁绍,竟然一反常态的对青州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不但没有发兵开战。最终竟然有消息说和青州派去的秦旭“联手”将天子给救了出来。而且听说自袁绍大军仿佛火烧屁股似的回归本州之后,也像是忘记了曾经有这事一般,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偃旗息鼓了。而且最令袁术气急败坏的是,青州有人十分“热情”的送来了让袁术急怒难当的消息,原本以为是“贪玩”误了路程,久久未传回消息的袁耀。竟然全员在临淄被扣押了。而且,生死不明!

    这还了得?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更何况袁术自以为已经表达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了,连唯一的亲儿子都派了去,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么?本来还打算带着吕布联手做出一番“事业”呢,却不料这吕奉先这么不识抬举。

    好在就在袁术怒气勃发却又对自己眼下缺兵少将一筹莫展之时,曾经一直暗中有过来往的西凉“友人”送来了让袁术感激涕零的“大力支持”,那可是不但可以弥补因为孙策几乎带走的三分之一兵力之外,还足以招募足够多军士的“援助”。

    被新仇旧恨以及袁绍、吕布被封为大将军。甚至连那吕布女婿,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秦旭小儿都被封侯列为九卿的消息刺激。袁术自逞手握神器,乃天命所归,索性也顾不得考虑这西凉友人突然这样大方是何用意了。麾下谋士陈纪、阎象所言的什么徐徐图之,什么趋利避害,也都被袁术当成了耳旁风。大力的趁着流民避难之时,大量的扩兵,只是稍加整顿,便急不可耐的欲要有所动作。

    袁术的异动并不是什么秘密。在秦旭回到临淄前便已经有所预料了,并且还同已经收到消息的吕布做出了相应的应对措施。只不过秦旭的想法却是不想这么轻易的就同袁术开战,否则就算是胜了,那么真正得利的,怕并不是吕布军,而是一直同自己这个便宜堂弟不怎么对付,而且知道了袁术手中有宝贝的袁绍。到时候,怕是在有人乐观其成的态势下,为了那神器,本是借此转移袁绍视线的法子,却成了促成袁绍同青州开战的导火索,真真的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了。

    不过秦旭倒是不怎么担心。眼下徐州下邳城中有近三万丹阳兵固守,曹豹虽然用兵不咋地,但用来固守,且对手又是袁术,应该问题不大。况且又有两万青州兵及派去的樊稠三千西凉铁骑部曲为机动,樊稠、曹性、太史慈也皆不是庸才,袁术想要轻易攻下徐州,亦或是像之前一样劫掠下邳、广陵,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之事。

    既然袁术已经亮出了獠牙,想必袁绍也必然会有所动作,毕竟前些时日在长安时,袁绍仅仅是因为那神器的消息便能将眼看着马上就能到手的天子暂居地交由曹操掌控,足可见这位临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亡命的车骑大将军袁本初,对这神物的重视程度,由此可见,在得知袁术的异动之后,袁绍必然也会有所动作,而现在秦旭与吕布所要做的,无非就是一个等字。

    而吕布之所以在秦旭凯旋归来之时,当众宣布距离秦旭大婚只有十日之期,却也是有意透露出了这么一个信息给袁绍知道。

    有个善于洞悉人心的谋主就是好啊!

    接下来,便要袁绍的耐性如何了。

    而秦旭眼下除了闷点之外,对此事一点也不着急,从对袁绍的盖棺定论来看,这位袁冀州、袁车骑的耐性,一向可是不怎么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五章 河北大动乱,秦旭小登科

    ps:  感谢“舞风骚”大兄慷慨两次打赏!并且荣登粉丝榜首位~!维伤鞠躬拜谢!

    冀州,邺城。

    和因吕布当众宣布了欲要嫁女的喜讯,而使得临淄城中久承恩惠的大部分民众仿佛过年一般喜悦热闹不同,近些天来,邺城的天空总像是蒙上一层厚厚的雾霾一般,让人压抑的喘不过起来。

    长安之行,身为河北雄主的袁绍,传说自强撑着回到邺城之后,几日间便咳血数十次,无数名医诊治数日而不得法,已然卧床难起,昏迷不醒了!

    消息的来源不得而知,但从袁绍已经数日没有视事的实际情况来看,这传言大概应该是真的。邺城为冀州治所,各方势力的探子多不胜数,又是天下诸侯当中实力最强的袁氏地盘,任何的风吹草动皆不会瞒过有心人的眼睛。

    而对于袁氏诸臣来说,凡知此行消息之人,心中却皆是同一番感触,老袁这回绝对是亏了大本了,几乎倾全冀州之兵力,最终却除了换回个虚名之外,什么好处也没有捞着,还落得个为天下人所笑的下场。说来其实也真是够倒霉的。

    医者有言。百病皆生于气,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而袁绍走了一趟长安,却是把这五毒给沾了个干净。

    先是因长安轻易被四家联军攻破,而他袁绍因来此带兵最多,论功行赏当仁不让为第一。眼看袁家在被董卓灭门后,又将在自己手中延续昔日鼎盛,极有可能从四世三公变为五世三公而传为美名而喜不自胜;

    却么想到在最为高兴之时。却从曹操处得知便宜堂弟袁术竟然身怀传国玉玺这等得国神器,极有可能凌驾到他这袁家家主之上而心转焦虑;

    正欲有所打算时,就得了自己十足信任的麾下大将颜良竟然在受控一万大军的情况下,丢了易守难攻的潼关,而且随即传来救驾首功眼看就要到手,却被秦旭这贼厮半路“截胡”的消息而怒不可遏;

    怒气未散之下,又因天子明显对袁家的态度冷淡。虽然给了极高的封赏,却又弄出曹操、吕布相制衡,甚至连秦旭这竖子都被封了征东将军。随时有可能迎头赶上而对天子用意别有所思;

    就连袁绍得沮授献计,欲拿天子暂居地之事算计曹操的心思也被识破,非但失去了将天子迎来邺城的机会,反倒是坚定了天子认可曹操、秦旭提议的决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败笔之作。若是都传将出去。一个草包形象的袁本初基本上就能取代之前那个世人眼中的翩翩公子,世袭贵胄,河北雄主了,怎能不让袁绍心中惊恐?心事颇重的袁绍在金殿之上就百感交集晕倒在地,身子能好过的了才是怪事。

    更何况,袁绍在河北虽然强势的紧,不管是在同刘备、公孙瓒的交战上,还是同境内黑山贼的交涉中。皆是一副碾压一切的姿态,但其实说起来。袁绍最担忧和心痛的,还是自家势力中并非是铁板一块。

    之前老袁康健之时,最爱的是三公子袁尚,几番私下对爱妻刘氏曾言,百年之后,要将基业尽数托付三子。但毕竟老袁除了早夭的老四袁买之外,尚有长子袁谭与次子袁熙皆已成人,皆是血肉至亲并且各有支持者,袁绍有时也是头疼的紧。为了给小儿子的将来“保驾护航”,在得了并州之后,袁绍并未曾同历史上一样派遣自己的外甥高干表为并州刺史,而是将这个职位交给了同袁氏武将一系关系良好,且善知兵的长子袁谭,并且将冀州大将颜良派去相助;而对于专注交往政务系官员的二子袁熙,袁绍则是选择了将被便宜“幽州牧”刘和鲜于辅攻下的半个幽州交给了袁熙,并且派去了另一爱将,同颜良私交极好的文丑为之羽翼,又有袁绍冀州本部所属,派去联合汉胡联军对付公孙瓒,指挥精锐骁兵大戟士的张颌暗中看顾!在这种布局之下,被袁绍看做是河北根本的邺城,便留给了依旧在自己身边小儿子袁尚所有,虽然没有明言自己百年之后便由袁尚继承家业,为下任袁家家主,但这幅姿态却是早就摆了出来。

    老袁的安排在他自己看来,是费尽了心思的,目的就是想要在一碗水端平,各子不生怨言的情况下,不但能平衡诸子之间的关系,还能在自己百年之后,能顺利的让袁尚在两位哥哥的“护持”之下,哪怕不能得天下,也能世代永镇河北。

    袁绍的这番举动,本来别说在田丰、沮授这等智者的眼中,甚至连郭图知道袁绍的这种分配方式,也觉得几乎和小儿玩耍无异,但一来当时袁绍身体康健,又是才过四旬的年纪,讨论这些难免让袁绍生忌;二来不管谁最终成为继承人,这都是人家老袁家的家事,就算是外臣再得信宠,对于这等继承人的大事,也是少开口好过多开口,不开口好过少开口,沉默是金。因此也就一直拖了下来。

    眼下袁绍这一病倒,当初袁绍的这种平均分配方式的弊端就显现了出来。先是得了消息的青州刺史袁谭借口探望父亲病情,顺便接应本州大将颜良及所率骑兵回并州共击匈奴为借口,率本部七千骑兵,快马疾驰回到了冀州;而此时正在幽州同刘和扯皮的幽州别驾袁熙,在得知了自家大哥的举动之后,自然也不甘落后,竟是不顾一切,置已经被打压的喘不过气来,眼看只能死守易京被动抵抗,没准再加把劲,只需数月或可功成的刘备、公孙瓒抵抗势力于不顾,在关键时刻强令正在前线突飞猛进的张颌近三万大军,放弃几乎唾手可得“全功”的大好机会。也急匆匆带着之前的缴获,装作还不知道袁绍的情况,打着献功的旗号也自转回冀州。

    而面对两位兄长在得了袁绍重病不醒的消息后。这番项庄舞剑志在沛公的举动,袁尚除了哭求刘氏庇护外,一时间也别无他法。邺城加上随袁绍从长安回来,正在休整的本部兵士,拢共不到七万余兵马,而且这些人到底会不会为自己所用也本就是个未知数。

    听了袁尚的消息,守在袁绍身边一向跋扈的刘氏也慌了神。袁谭、袁熙因为她在袁绍耳边递小话的原因,常年被袁绍远支在外,关系能好到哪里去?两人毕竟也是袁绍亲子。而且一个是长子,常在军中;一个在把握州事根本的政务系中素有贤名,倘若此番真的要涉及到“继承”问题的话,她这孤儿寡母的还真就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刘氏深知。袁绍当初虽然把袁尚留在冀州。意欲培养成继承人,但毕竟这事也就是私下和刘氏说说而已,并没有公开在外言讲过。那些在冀州一路跟随袁绍至今的老臣们,想必也不会太过愿意插手袁氏家事。说到底她一个妇道人家,就算是袁绍的夫人,若是没有袁绍的亲笔调兵堪合,就算邺城驻军超过十倍,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命守军为了支持三公子和自家大公子二公子交兵。而眼下城中掌兵的将军们。淳于琼需要固守冀州以防黑山作乱,非袁绍亲命不可轻动。高干和袁谭是正儿八经的表兄弟,高览同张颌相交莫逆,这些人根本不可能为她所用了,更别说本就是袁谭派去随袁绍同伐长安的颜良了。眼下除了傻眼,祈求袁谭、袁熙念在同是兄弟的情分上不要太过为难袁尚外,乱了方寸的刘氏也只能整天在袁绍病榻前哭诉,以祈求袁绍快快醒来之外,别无他法。

    秦旭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煽动翅膀,使得袁绍这番脱出历史的长安之旅,竟然会成为庞然大物一般的袁氏四分五裂的契机所在。不过此刻就算是秦旭得知此事,估计也已经无法拿正常思维作出正确的判断了。

    十日之期转眼就到。尽管天上落下了久违的细雨,吕布依旧遵守诺言,在青州牧府邸门前摆下近百桌流水般的宴席,不论身份皆可前来。这样做一来是为嫁女之喜,二来也是庆贺大旱将去,与民同乐。

    而同正在上演仁义亲民秀刷声望的吕布相比,作为新郎官的秦旭却是结束了清闲的日子,忙的外焦里嫩。

    前世总是纠结于久久摘不掉处级干部的帽子,可眼下却是要一下娶四个。而且还要按照规矩一个一个的去迎娶,而且还不能耽误吉时,简直真不是人能干的活。好在几家住的都不远,最多也就是隔几条街的样子,秦旭一心只想若是加快点速度,应该不怎么麻烦!

    不过事实证明,秦旭的确想的太简单了!

    吕布倒是还好,虽是嫁女,但好歹也“不情不愿”的考虑到了秦旭的“实际情况”,一些繁文缛节也是能省则省。毕竟不管是蔡琰、糜贞、乃至于甘倩,背后都有一股各自支持的势力,得罪哪个对青州、徐州来讲都是得不偿失的。吕布也只能捏着鼻子故作开明的表示,不管秦旭一次娶多少,吕玲绮只能是秦府大妇的身份,其他可以装作看不到。反正秦旭无甚亲人,婚礼一切还是由严氏、貂蝉包办,一会拜堂时还要以高堂身份再见,所以也只略交代了几句,便又去着人照顾宾客,任由秦旭讪笑着轻车熟路自入后堂,将蒙着头的吕玲绮和甘倩接回了府中,算是给足了宝贝女婿面子。

    但另外一位老丈人蔡邕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早在秦旭回临淄时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倔老头,总算是逮住了机会,竟是早就准备好了一群稷下学宫的稚龄学子,借俗礼喜童问婿之名,行刁难之实。这些**岁的小童怯怯的看着一身吉服的秦旭,在蔡邕的示意下,摇头晃脑、引经据典,刁钻古怪的题目是层出不穷,那叫一个百般刁难啊!秦某人一个古史小白,又哪里懂的这些拗口的学问?若不是被秦旭强拉来作伴郎的郭嘉在看够了好戏之后,揉着肚子提醒蔡老头今天是来接蔡琰过府成亲的,估计秦旭在这些稚龄儿童鄙视的目光下,买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

    相比之下还是大舅子好,毕竟现在还有一层上下级关系,没有怎么闹腾。得益于秦旭当时拿制海盐策“诱惑”糜家投靠青州,现在糜家在吕布军势力下的青徐二州之内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了,此番为了送小妹成亲,糜竺更是备了丰厚的嫁妆,亲自来临淄送自家小妹糜贞出嫁,跟在秦旭身后充作新郎护卫队的老许司马冒等人,偷眼看了下糜贞的嫁妆,嘴巴直到回到秦府时还没怎么闭好。这次糜家真是下了血本一般,也顾不得什么僭越,什么不能比吕布嫁女送的多了,单单看的见的上等的锦缎丝绸,就有满满的数十车,直让人咋舌不已。这可是硬通货,有时候甚至比钱币还保值,足可见糜家的大手笔。

    总算是将四位新娘子都接到了府邸之中。这来来回回的跑动,四个人,八趟!秦旭几乎都累的直不起腰来了。耳听得充做司仪的臧洪高呼吉时已到,正待大喘口气,拜完天地抓紧找地歇歇,却不料,这不过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六章 洞房花烛夜,春梦了无痕

    ps:  感谢“枫叶飘伶”兄,本月第一张月票支持!维伤拜谢!另,新的一月到来,继续打滚求推荐、卖萌求票票支持!

    青州之主,天下第一猛将吕温候独女出嫁,所嫁之人还是青州民众熟悉非常的少年豪杰。这在已经逐渐稳定下来的青州是件天大的喜事。

    差点累成三孙子的秦某人在接回了糜贞之后,随着客串司仪的青州司马臧洪宣布吉时已到,尽管已经有些累的直不起腰来,发誓为了不至于早“衰”,存着日后定要努力锻炼的念头,还是硬着头皮强自挺胸抬头,面带微笑,牵着九尺九寸的镶花红菱,“牵”着同样头带金丝红盖头,一身黑底红边绣满凤纹金线吉服,在侍女搀扶下缓缓而行的吕玲绮四女,缓步走进府中前厅。

    秦旭孑然一身,吕布亲族无靠,能近厅观礼的,基本上都是吕布军高级将领和重要文臣谋士。而且吕布看样子也是想用秦旭的大婚之事联络一下老部下的感情,再加上虽然同严氏、貂蝉一同客串了秦旭的高堂,但毕竟看着自家宝贝闺女和其他三女站在一起,即便是稍微靠前一些,心里也多少有几分不太舒服。既然连婚前一直强烈要求的周礼六礼都一样省略了,这拜堂之事也自然繁杂不起来,只能是歉疚的看了一眼蒙着头的自家宝贝儿,狠狠的盯了秦旭一阵之后,也就听之任之了。

    和吕布除了吕玲绮之外,对其他三女的敷衍态度。严氏同貂蝉倒是给足了秦旭面子,做出了对蔡琰、糜贞、甘倩一视同仁的样子,特别是貂蝉。在听说了甘倩的事情之后,倒似乎引起了一些别样的感触,因为之前的壮烈经历,貂蝉自知已然无法生育,索性认甘倩做了义女,做了秦旭货真价实的便宜老丈母娘,天知道貂蝉其实也就比甘倩大个六七岁而已。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事。谁让甘倩的年纪其实比吕老板家曹氏夫人年纪还要大一些。

    婚礼总算是在热闹而又诡异的气氛中度过了前半段。在座的都是吕布军中老人儿,可以算是眼看着秦旭从底层拼杀到如今地位的,同秦旭都有着不错的私交。也无所谓服或不服,再说秦旭现在已经是吕老板正儿八经的宝贝女婿,身份已然是半个东家,而且秦旭的赫赫战功以及助吕布军成功入主稳定青州的功绩。至今无人可破。年纪虽轻,但资历却是厚的吓人,又是徐州刺史,位列九卿,是吕布军中除了正主儿吕布之外,唯一一个封侯拜将之人,便是让人想提出点异议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资历。

    不知道吕布是不是也是这样想。总之在虎头蛇尾之下,大婚之礼也算是圆满完成。接下来在严氏特别挑送的侍女将四位秦府新主人送回内院之后,这里的前场才算是正式开始。酒往往是联络感情的最好媒介。同之前在并州丁原麾下也好,在董卓军中也罢,现在是在青州,身份的变化,特别是吕布被加了骠骑大将军之后,倒是明显的让之前的一帮老兄弟对吕布的敬畏多了不少。不过有了秦旭这个倒霉蛋的出现,倒是让吕布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同这些老部下联络感情的纽带。

    于是乎,秦某人又醉了!

    本来在因为酒醉稀里糊涂的来到汉末之后,秦旭就打算戒酒的。可惜这年头的酒除了顶级的极品佳酿之外,度数和后世的啤酒也比不上,而且杂质极多,顶破天算是这娱乐活动简单、缺少、而且十分匮乏的汉末,一种助兴的常规饮料而已。像是书中描写汉末武将动不动就喝多少坛,其实也就是比拼膀胱容量而已,其实酒量也高不到哪里去。而且这年头军中人皆好酒,独善其身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久而久之,秦旭也就随之任之了。

    不过就算再淡的酒,那也是酒,喝多了也能醉人,特别是在一个特殊的场合,被一群“心怀叵测”之人包围之下,又因对秦旭连娶四女心中有气的吕布和蔡邕这一文一武挑头,秦某人更是难逃“厄运”。

    也不知道被强行灌了多少,是不是以吕布为首的这帮人故意整人以寻求曾经共同作战时的刺激,总之秦旭几乎是被人抬着进入后堂的。不过往哪个房间送却是个大学问了。吕布早替秦旭的府邸定下了规矩,雄性生物是不允许进入后堂一步的,但是搀扶着秦旭的侍女虽然劲道不小,但毕竟是初来乍到,对吕布送给秦旭的府邸之路着实不怎么熟悉,也只能试探着唤了几句神志不清的秦旭,在秦旭胡乱指点之下,将秦旭送进了一处独院之内。

    秦旭尽管烂醉如泥,身体的本能还是在的,至少知道今天是自己小登科之日,也是终于可以摘掉戴了两辈子的处级干部的帽子的日子。其实目标秦旭早就定下来了,吕玲绮和糜贞年纪太小,秦旭还没有禽兽到那份上,甘倩虽然最早改口,但腹黑姐姐蔡琰毕竟已经认识了两年,泱泱中华数千年的传承,某个领域精粹成一句话,不是叫熟人好“办事”么。所以秦旭勉强打起最后几分精神,给搀扶着自己的强壮侍女指明了道路,便自人事不知了。

    这一夜,对于秦旭来说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很漫长,亦真亦幻的。只是隐约感觉好像是跌倒在了棉花堆里,腻然兮,软中带香;飘飘乎,如在云端;尽是些光怪陆离的感受,最终却像是长途跋涉了许久一般,浑身的力气被抽的一干二净。

    “家主,你怎么大婚之夜睡在了书房中?让四位主母独守空闺?”一大清早,秦旭便被人推醒过来,正自迷迷糊糊的秦旭眯着眼睛看着这么大胆似乎在训斥自己的人,隐约好像有些印象。不太好惹!眼前正是老丈母娘亲手为自己挑选的强壮侍女之一,据说之前还曾教过吕玲绮基本功,很得严氏看重。这回被母性大发的严氏送来保护秦府后宅。秦旭很明显看到了听到这个消息后,老丈人吕布松了口气般的模样。

    “姐姐你有所不知啊,昨晚秦某可是被主公带着一帮人害惨了。十好几人轮番灌酒啊,就连高顺将军这么让人敬重的将军,也灌了秦某两坛,足足一斤酒水,更遑论其他人了。好在咱们府中酒坛都是特地挑选小号的。若是换成当初在长安时主公府上的大酒瓮,估计姐姐你都看不见秦某了。”这强壮侍女年纪大概在三十多岁,但扶着秦旭坐起时。双臂上竟然让秦旭看到了艳羡不已的条状筋肉,秦旭顿时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大言不惭的将责任推到了吕布的头上,揉着隐隐生疼的脑门。似乎想起了昨夜的一些片段。似真似幻的,也仅仅是些片段而已,苦笑说道:“至于为什么咱会出现在这里,说实话秦某也不得而知,只是……”

    “奴名红娘,可当不起家主姐姐这般称呼!”感谢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尽管这强壮侍女的名字让秦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后世的一折戏剧中同名人物的扮相,和眼前这位身材高大。筋肉发达的形象颇为不符,但此刻红娘却是不容秦旭再作他想。说道:“奴等受大主母所托,几乎翻遍了整个后院的所有房间,也不见家主你的身影,几位主母也都找了好几个时辰了,家主你还是尽早现身为好。”

    “仲明,我们四处找你,你竟然在这睡了?累坏了吧?都怪爹爹太坏了,我听红娘说今日拜过嫂嫂应该回门去见我爹,和蔡伯伯、糜家哥哥呢,咱们快去,你放心,哼,到时候我帮你对付爹爹!”正当秦旭在红娘的帮助下,忙着整理似乎不太合身的吉服,准备去安抚一下因为酒醉误事而耽搁最重要事情的四女,刚刚起身却几乎软了脚,被随之进来的吕玲绮一把扶住,挥舞着小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状,果然是女生外向,也不知道吕老板在得知自家宝贝儿说出这番话后,会是什么感想。

    也难怪吕玲绮这小丫头这么大的火气,自吕布宣布了同秦旭的大婚之期后,吕玲绮一连几日在严氏同貂蝉的“悉心教导”之下,懵懵懂懂的知道了些夫妻之事。几乎是自被送入洞房开始,便是满心忐忑、羞涩加期待的等待着“神圣时刻”的到来,而且蔡琰等人为了“维护”她这大妇身份,自家新房都无一例外的落了锁,就为了给吕玲绮同或许醉酒后不知该去哪的秦旭创造“机会”,未想最终却是被自家老爹和一帮叔伯硬生生给搅了局,心情好的了才怪。

    尽管吕玲绮这样说,但这洞房花烛夜,让四个女子独守空房的事情,终究是秦旭理亏,见闻讯而来尚未换下吉服的蔡琰正一脸似笑非笑的带着甘倩同糜贞,站在书房门口有些狐疑的盯着自己,秦旭没来由的心中一慌,急忙忙整理了下极不舒服,似乎睡的久了极不合身的衣衫,讪笑着带着已经成为了名正言顺秦府女主人的四女,先依礼去拜见名义上长嫂如母的寡嫂杜嫣。

    当初为了表示对寡嫂的尊重,拨给杜嫣居住之地,乃是距离书房极近的后堂西厢一个独立的小跨院,和杜嫣娘家表弟郝昭所住的中堂住所另有小门相通,也是为了方便姐弟若有事情互相有个照应。并且打算多配给侍女,照顾起居。不料杜嫣自一开始就婉言拒绝,身边除只带一个从并州一同起行的贴身侍女外,再不要他人。倒是让秦旭当时感慨良久。

    此番秦旭同四女来时,杜嫣似乎还没有起床,不过杜嫣那侍女倒是在见到秦旭之后,眼色直向杜嫣房中偷瞄,竟是有些颇为恍惚躲闪之意。秦旭也只当是自己大婚,这侍女凭白为主家身份尴尬担忧而已,并未怎么在意,还暗笑这侍女太过多心。

    等到见了杜嫣,虽然一口气娶了四女,但秦旭那小心肝还是为杜嫣的美貌使得心跳慢了一拍。或许是因为美容觉睡的充足,亦或是因替秦旭终于成家而高兴,杜嫣嫩若凝脂的脸蛋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眉里眼间流露着丝丝疏懒之意,姣好的身段被白素裹衣紧紧的束着,深深起伏的曲线,仿佛浑身上下都带着小钩,不愧是连红脸关这等人物都把持不住的美女,便是国色天香的蔡琰、热情奔放的吕玲绮、白玉美人甘倩、娇俏可人的糜贞四女,都忍不住在杜嫣这番海棠春睡骤然醒的绝美面容前,生出几分自惭形秽之感。好在秦旭早在初见杜嫣时就已经下意识的锻炼抵抗力,眼下新婚的四位夫人在旁,加上杜嫣又担着秦旭寡嫂的身份,情义道德双重标准下,秦某人对杜嫣的魅力才算是有了些免疫,急忙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同吕玲绮四女依足了礼节见礼。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旭却总是感觉杜嫣不论是看向自己,亦或是在同四女见礼时,或许是同那侍女一般心思吧?总之都有些目光躲闪之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七章 娇客回门来,豪雄暴毙死

    ps:  感谢“舞风骚”大兄连日来的双倍打赏!咱山东老乡就是豪气!维伤感激不尽!

    “笑!笑什么笑?莫名其妙!再笑就把红娘指配给你当媳妇!”也不知道是哪个长舌,秦旭洞房花烛夜,放着四个美人没有去做些美妙的事情,偏偏将大好时光浪费在了书房之事,竟是不胫而走,而且也没想到这缺乏娱乐精神的汉末时代,竟然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这么快。才多大会功夫?秦旭正同吕玲绮四女陪着杜嫣说话,还没出门呢,就已经成了刚蒙吕布惠赐百桌流水宴席同乐的临淄民众茶余饭后善意的笑谈。以至于在秦旭陪着吕玲绮回门时,就见相熟的陷阵营兵士忍俊不禁冲着自己傻乐,一问之下才晓得是自家糗事已经满城皆知了。看躲在一众兵士背后笑的最欢的司马冒,秦旭老脸微红,没好气的说道。

    “秦将军饶命!若娶了红娘,末将这辈子就算交代了!”红娘跟了严氏夫人十数年,身高体壮,又被吕布指点过功夫,一直是当做内府女侍卫用的,年过三十了还没成亲,脾气极燥且性子古怪之极。司马冒等陷阵营中人久随吕布,甚至也曾拿红娘与袍泽开过玩笑,言说谁若是战时怂了,便让谁娶红年为妻,对这位女中“豪杰”自是熟悉的不得了,也知道因为丈母娘疼女婿,命了红娘去帮秦旭保护内堂家眷,严格说已经算是秦府的人了,所以若是秦旭当真较了真。没准还就真能作准,那可就真的要在袍泽面前大大丢了面子了。

    吕布的府邸秦旭来过无数次了,早已经驾轻就熟。一路上不停有侍女家将行礼郑而重之的喊姑爷,与之前那种略带开玩笑的意思已经完全不同,俨然已经将秦旭当做了这府邸中的半个主人,倒是令秦旭颇有些不太适应。

    其实一次娶四个的压力还是蛮大的,既然为表郑重,单是迎亲便迎了四会,那与之配套的回门之礼自然也不能拉下。吕玲绮是秦府大妇,吕布便是秦旭名正言顺的老丈人,理所应当的派在第一。领着满心欢喜的同时。也打算好好收拾收拾自家老爹给夫君“报仇”的吕玲绮径自向后堂走去,准备先去拜见丈母娘严氏,却不料在过中堂的时候便碰上了急匆匆向外赶的臧洪。

    “恭喜大小姐,恭喜仲明!仲明。你来的正好。某与主公正待寻你,快快随我来!”臧洪一见秦旭同吕玲绮,只匆匆的向吕玲绮略施了一礼,面带焦急中还引着一丝喜意,拽着秦旭的袖袍便向中堂议事厅走,倒是让从未见过臧洪如此作态的秦旭吃了一惊。

    “出了什么事了?”臧洪乃是曾经联络诸侯讨伐董卓的第一人,政务军事上皆颇有建树,又一直秉持青州政务。儿子臧霸在青州兵营中也独领着三千余人的部曲,实可称得上是青州吕布之下的一号人物。能令臧洪这般焦急之事,定然小不到哪里去。赶忙让嘟着小嘴满脸不乐意的吕玲绮先行去拜见严氏,跟在臧洪身后低声问道。

    “河北出事了!”臧洪只匆匆说了这么一句,便引着秦旭到了中堂议事厅中。

    青州牧府邸的中堂本就是吕布军亲信将领议事之地,此刻大厅上军中大将皆在不说,竟是连本来秦旭打算一会就去拜见的另外两位,老丈人蔡邕、大舅哥糜竺也在,而和坐在满面沉思之色的吕布右边下首谋主郭嘉低声议事的,正是秦旭大婚都没有出现的,极其不称职的秦府“家将”贾诩。看着青州精英聚于一堂的样子,事情着实小不了,要不然身为青州司马的臧洪没必要亲自去请秦旭来此。

    “河北乱了!袁绍暴病身亡!眼下袁谭自领并州牧,扬言得了袁绍秘托,想要继承袁绍全部职位,袁熙成了冀州牧,而袁尚听说却是失踪了!还有那个被你一直很重视的刘备贼厮,马上也要为那公孙瓒重新夺回幽州了!”见臧洪不过出去几息的时间,秦旭便到了,吕布眼眸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也不等秦旭见礼,淡淡的说道:“而且曹操所派使者,连同那袁氏也不知是袁谭还是袁熙的使者,也已经在昨日到达临淄了。估计就是为此事所来,估计是要我们一个态度!仲明,你怎么看?”

    “什么?”仿佛是当头一棒似的,真个就让没什么心理准备的秦旭懵住了。怎么可能?身为河北雄主的袁绍袁本初,就这么死了?开玩笑吧?秦旭第一感觉是这帮人是不是昨天还没闹够,又在玩人呢?但见了满脸疲惫之色的贾诩暗中冲自己的点头之举后,秦旭不信也得信了。

    怎么会这样?全乱套了!!因为这个消息的证实,秦旭心中莫名的生出几分异样的紧张感觉来。今年是大汉初平四年,换算成后世的西元纪年就算误差再大,也不过才194年,而历史上的袁绍却是在建安七年,也就是西元202年忧郁病重才去世的。早了足足八年的时间!

    历史的车轮眼见着已经严重的偏离了轨道!之前的徐州牧陶谦病死提前了五年,使得秦旭得了好大便宜,没想到这回又轮到了袁绍!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出现,变量效应已经开始越来越大的影响了历史的发展,照这样下去,汉末三国这百十年的历史,又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且不知道若是还这样下去的话,那之后的历史又会变成如何模样,中华灭顶之难的五胡乱华还会不会发生?唐宋元明还会不会存在?甚至于未来的自己还会不会出现?

    “仲明!仲明?”见秦旭似乎被这个消息惊住,连吕布的话都似乎没有听进去,身边的臧洪赶忙拽了拽秦旭的衣角。低声说道:“主公在问你话呢。”

    “哦?哦!主公恕罪!”秦旭被臧洪拉扯的缓过了神来,皱眉问道:“眼下天子在许昌,这事应该轮不到咱们管才对吧?怎么这曹操、袁氏又来咱们青州凑热闹?”

    “仲明有所不知!”在臧洪代吕布通传的消息中。秦旭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袁绍之死,竟然又同那陶谦一样,多多少少和自己还有些联系。

    其实袁绍在长安时便已经气急攻心,五毒攻心了。想想也是,作为一个出身高贵,实力强横,前景远大的一方诸侯。原本打算半路摘了曹操的桃子,抢走救驾首功,接着便可迎接天子入邺城。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成就王霸之业的美梦,却没想到竟然会被现实无情的击碎。

    若是单单只输给曹操也就罢了,毕竟从两人认识开始。袁绍就没有从曹操这里占过什么便宜。就算是有了至少目的相同的,共同针对汉帝的策略之后,袁绍最初的打算也仅仅是抢个救驾的首功而已。

    可偏偏自潼关起,先是有颜良硬夺潼关,非但没有起到任何震慑的作用,反倒是折损了不少战马不说,还被个小辈给拿了乔,硬生生差点整的袁绍下不来台。接着便是长安攻破。自以为带兵最多的袁绍定然能一战功成,得偿所愿。却又被同一个小辈莫名其妙的抢了头功不说。被托付重任,自认为十拿九稳的大将颜良,竟然被区区数十个死士,伙同已然失了战心的西凉辅兵给夺了关去,又让极好面子的袁绍差点抬不起头来。而天子刘协虽然依旧将来长安率兵最多的袁绍定位首功,但却又安排了数个,甚至包括那小辈在内的几人为掣肘,其中的意味着实是让袁绍着实有种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憋屈感。

    再加上从曹操处得了自家便宜堂弟袁术,竟然走了狗屎运,得了那托国神器传国玉玺,怎能让自视甚高的袁绍生受的了这口恶气?眼见着曹操得偿所愿的迎回了天子,马腾韩遂也得了莫大好处,甚至连那小辈也一步登天,要知道,就算是那小辈的岳父吕布吕奉先,即便是被推奉为天下第一猛将,却也不敢这般托大在他老袁面前这么嚣张行事呐!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打击,几乎是攒成一个大大的铁饼,重重的压在袁绍的身上,好容易强撑着回到冀州,却又听了“侥幸逃回”冀州的郭图,带回了青州失利的消息,几乎将前番审配出事导致损失巨大的青州情报源连根拔起,袁绍一口气没上来,晕厥了过去。

    若仅仅是这样,其实在后世西医来看,也不过就是高血压诱发心脏病之类的突发病症,倘若悉心调理一番,平心静气的修养几年,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但令袁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自家两个儿子,竟然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打着孝心的名义远来自并州、幽州回转冀州,简直让袁绍更加的怒不可遏。几乎是在清醒过来后便在刘氏惊喜外加委屈的哭诉了袁谭、袁熙的动作消息后,袁绍差点没再气晕过去。真想问问自家长子次子,是不是真当你家老子是瞎子呢?有带兵来表孝心的么?是想着“逼宫”还是“吊丧”啊?特别是在还靠着参汤强撑的袁绍又得了本已经得了幽州大半部,眼看着就能杀进易京,剿灭刘备、公孙瓒势力的大好时机,却因为自家次子袁熙突然调走了汉胡三家联军的最强战力,张颌所率领的三万冀州精兵的原因,竟然被那刘备借着两位义弟之能,硬生生的趁着联军空虚之际,一举将剩余的近七万汉胡联军击溃,驱逐回至蓟县附近,竟是又将幽州失地夺回了大半。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本欲在邺城城墙演一出城门教子好戏的袁绍再次病倒了。而得知了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刘备、公孙瓒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几乎将在幽州半年的战果拱手送人的消息之后,自知若是袁绍再醒过来,怕是第一个就要收拾他这个已经被袁绍夺走所有“父爱”的次子,在恐惧的压迫下几欲癫狂的袁熙索性投身到了自家大哥的麾下,仗着素来同袁氏麾下政务系大臣所看重,却是借此为筹码,直接推举大哥袁谭为并州牧,并且在文丑的帮助下,同附城中的颜良取得了联系,强行打开了被刘氏下了死命令要紧闭固守、任何人也不许出入的邺城城门,成功的占据了邺城。并且在袁绍昏厥不醒,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软禁了庶母刘氏及三弟袁尚,将袁谭推到距离袁氏家主一步之遥之处,大有不管袁绍是否还会好转,先把事情做绝了再说的疯狂念头。

    人说天若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在袁谭、袁熙兄弟成功掌控邺城之后,身在邺城的袁氏诸臣虽说不搀和袁氏本家的乱子,但因为这两兄弟在袁绍还没咽气之前,便联手打成这样,终于还是有人看不下去了。田丰、沮授等一干袁绍心腹,竟是放弃了之前又从不搀和袁氏诸子争夺继承权的立场,连同荀谌、辛评等世家代表,转而要求袁谭、袁熙立即放了被软禁的刘氏母子,并且立刻遍搜天下寻神医为袁绍医治。

    要说田丰、沮授虽然因为性格原因,在袁绍手下纯粹算得上是孤臣哥俩,但两人名望却是着实高的很。而且袁谭、袁熙的确有些心急的举动,以及袁谭所带多是并州新募兵丁,在邺城之中也不怎么约束军纪,时不时的便出城“游玩”几天,带回大批据说是“剿贼”所得,几日间便使得冀州境内怨声载道。正应了那句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名言”,更加令邺城民众对袁谭、袁熙这两位昔日袁公子嗣观感直线下降。

    袁谭也不是傻子,毕竟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又做了那么久的并州刺史,一不做二不休,当即便派人上表给曹操所“保护”的大汉天子刘协,宣称得袁绍秘托,身为长子,全盘继承袁绍除了冀州牧之外的全部官职、爵位,并请封自己为并州牧,将冀州牧这一职位,推举给了二弟袁熙,便连夜出邺城,回转并州。

    而就在第二天清晨,冀州牧府邸就传出了昨夜袁绍暴病身亡,袁尚母子连同田丰、沮授失踪的消息,似乎意有所指,而当还蒙在鼓里的袁熙一觉醒来时,听了这一连串的消息,顿时就懵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八章 风起四方动,旌节聚青州

    ps:  鞠躬求支持!作揖求关爱!脸红求推荐!卖萌求票票!(此刻凌晨两点整……唉……)

    一代豪雄,河北霸主,甚至可以称之为天之骄子的袁绍死了!而且是在长子次子作乱时“暴毙”而亡!这被世人说起来,多少却在心里有些看滑稽戏的感觉。

    然而更多关注着河北局势之人,看到的却是这背后的龃龉。

    袁绍死了,河北顿时成了无主之地。别看袁谭上表像是合理要求继承袁绍特进大将军、邺侯、车骑大将军封号,并加并州牧,而且给自家二弟也稍带着上表朝廷,要求继承袁绍冀州的基业,并加冀州牧。但现在的朝廷,或者说是曹操,还会不会对这哥俩像是当初对袁绍那般言听计从,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偏偏这兄弟俩还在义正言辞的要求朝廷给予相应“待遇”,用秦旭的话说,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袁绍虽然突然离世,说来给自家仨儿子确实留下了不少遗产,至少冀州、并州的基业版图加起来,足足比得上整个中原了。冀州富庶、少受战乱,虽有黑山贼时而作乱,更有那肆虐中原半年多的大旱波及到冀州,但却都伤筋动骨不了冀州本源,足见其底蕴。再加上这两年又被袁绍依着老袁家偌大的名声悉心经营,可以说士气民心足可算稳定,否则也不会当初以一州之地,拥兵十余万,成为诸侯中一顶一的最强者;而并州产马,虽然不如幽州马耐寒耐重。却是难得的战马来源之地。有这两地为依托,若是经营的好,便是无法再如袁绍那般傲视群雄。至少在这汉末中图个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可惜的是,袁谭和袁熙的确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袁家加上袁绍,现在应该算是五世三公了,名望几乎达到了一个顶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之说也的确不假,但这些都是属于袁家的,严格说来和这哥俩几乎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毕竟。虽然袁绍是袁家家主,在老袁家被董卓灭了满门之后,还能积攒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虽然也大大依靠了袁家的子远,但其实更多的还是袁绍的机遇和能力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否则,一直鼓吹自己才是袁家嫡长子的袁术。也得了不少世家人才的青睐。怎么就比不上袁绍这便宜大哥呢?而且眼下袁绍死了,就算是排排坐分果果,也该是曾经一门心思同袁绍较劲的袁术上位才是,又怎么会轮到当日袁绍暴毙时行踪暧昧的这哥俩头上。而且袁谭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袁绍新亡,曹操顾念老友横死,虽然心中欣喜若狂,但也没好意思直接趁机出手欺负小辈。袁谭竟然还要主动撩拨,还打着想也想尝尝当回大将军。同曹操同吕布平起平坐的滋味,这不是纯粹作死么。

    其实果然不出几乎所有知道这事之人所料,袁谭的表文送到许昌,交由已经在汉帝驾幸之后,便借着要勤劳王室之名,将治所也从陈留搬到许昌的曹操手上,竟是差点把曹操给笑傻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为老友袁本初竟然有这么个几个草包儿子而伤心,还是该为了自己瞌睡了马上有人送枕头的好事而狂喜。对于袁谭的表文,曹操依足了程序上交到了被已成惊弓之鸟的董承及一众朝臣手中,言说之间满满流露出此事全由陛下乾纲独断,臣曹操觉不插手的意思,倒是给一直对曹操将大军驻守在许昌心生忌惮的朝臣,以及早被这种事情搞烦了的刘协对曹操留下了个极好印象。

    汉帝刘协虽然年幼,但在颠沛流离之中好歹也涨了些见识,虽然对曹操的这种态度十分满意,但也知道袁谭这满口狂妄之语,一开口就要官职要爵位的所谓上表,根本就和小孩子过家家差不了多少,倘若答应了,别说会不会出问题弄出个国中之国不好说,便是曹操、吕布这些同袁绍官职相同之人,怕是也不会答应的太痛快。略一思量之下,便也就直接驳了回去。只给袁绍加了个极高的谥号为“威”以示哀荣,却只字不提袁谭所求。同时也下旨意给曹操,整齐军备,以防止年少气盛的袁谭狗急跳墙,擅起争端。

    曹操心情因为袁绍之事虽然百味杂陈,但也着实算的上是不错,因而在一众眼高于顶的朝臣面前,倒是也给足了刘协面子,一面接旨后开始整备军务,发信给长安左冯翊留守的大将夏侯惇及新投长安太守钟繇严防并州借机袭取,并且亲自布置河东、陈留、濮阳等地防务;一面派遣以自家长子为首的使节团,打着给吕布恭喜嫁女之喜的幌子,由徐晃再次踏足青州,意图稳住吕布,至少也不能让吕布的目光在自己没有准备好之前,放到北边去。

    而河北方面,或许是遗传了袁绍的性子,却又没有袁绍的修养和耐性吧。已经处处在以大将军的规格“约束自己”的袁谭在得知所上之表竟然只给自家老爹求得了这么个待遇之后,直言要连同之前放言要支持自己的二弟袁熙,再度兴兵,行攻伐之事。不过袁谭倒是也没有太过不自量力,虽然之前一直对袁绍颇有些忌惮曹操的举动不怎么在意,却也知道曹操的兖州精兵着实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若是轻起战端,先不说自家这点不到两万人的骑兵能不能打得过曹操,单单因为袁绍死后,曹操的盟友只剩下青州吕布一个,倘若自己有所动作,袁谭还就真担心吕布会受邀合击自己,毕竟天下第一猛将的名头,在相当时候,比曹操这兖州牧的名头要响亮的多。所以干脆先行派遣了前番有过“遭遇”的郭图为使者,下了死命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说什么也得让吕布不要插手此中之事。又给连带“继承”了自家老爹袁绍冀州兵马的老二袁熙下了调兵命令,令其时刻准备,只待令下便联军攻取兖州。

    而在得到了自家大哥袁谭的消息之后。袁熙却是没有了之前袁绍未死之前被困于邺城之外时的想法。毕竟当初不过权宜之计,说到底也不过是想弄块挡箭牌而已。而且自家大哥做事也忒有点不太靠谱。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就算是之前因为这继承权的问题,抛开已经不知去向何处的袁尚不说,就哥俩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可眼下好处却全被袁谭得了去,又是兵强马壮,又是继承爵位什么的。只留下个烂摊子似的邺城给了他袁熙,还要应付越来越多的对袁绍之死持有怀疑态度的袁氏忠诚之臣,越来越起疑的询问。而且留驻邺城的张颌同高干的军队,有最为怀疑袁绍死亡之因的老将淳于琼在,袁熙根本就调动不了,简直是焦头烂额。而面对这个时候自家老大袁谭这种极具命令性质。却怎么看怎么像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的调兵手书。袁熙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最后还是之前袁熙刻意交好的冀州令史荀谌眼见袁熙落到这般地步,又担忧因为袁氏内乱,而使得幽州汉胡联军节节败退,几乎全境为刘备所得,唯恐其下一步便是要攻略冀州,给袁熙出了主意。荀谌的意思是既然袁熙已经身据冀州,虽然同袁谭一样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毕竟是袁绍子嗣。不管如何,也没有必要为了袁谭一时发疯而使得冀州被拖下水。索性也效法袁谭的做法,派精于言辞之辈去青州,不管付出何等代价,也要求庇于同冀州毗邻的青州吕布,至少也能在袁绍死因查明之前,不至于受了注定失败的袁谭的连累。也怪荀谌的好心用错了地方,因为袁绍之事,袁熙在冀州几乎是被架空了,哪里还会有什么精于言辞之辈能用?差事便落在了出计的荀谌身上,让荀谌出了袁府大门之后,好悬没因为自己多言揽上这事而扇自己几个耳刮子。荀家好歹也是名门大族,投靠冀州看的是袁绍的面子,昔日袁绍在时,也不敢这么支使自己,没想到今日不过心一软便成了袁熙的跑腿。荀谌家风甚言,讲究君子不失信于人,而且又看在袁绍的份上,也只能走这一遭。

    这因为袁绍之死而产生的重重连锁反应,竟然使得本来置身事外的青州,再次被拖入了浑水之中。就在秦旭大婚前的一天,兖州、并州、冀州三家的使节团便已经皆到了临淄城中。也就是秦旭被吕布禁足府中,大婚当日又来来回回的忙昏了头,没有提前得到消息。以至于在听到臧洪所言,又被自家“家将”证实这自长安回转临淄的短短一个多月中竟然发生了这么许多的事情,秦旭竟然有种转不过弯来的感觉。

    “发什么楞?”见秦旭努力消化这庞大信息的模样,竟然没有立时拿出可行性解决办法,使刚刚稳定下来的青州,既能不被卷入这场明显无甚“营养”的战事,抽出全力来梳理好徐州事务,以防袁术狗急跳墙,又能不白白坐视“盟友”曹操独自得利,也能分一杯羹。吕布也知道自己这帮人商议了半上午了,即便是有郭嘉这谋主,以及贾诩这毒士在,一时间也没有个两全之法商议出来,将希望全部寄托在秦旭身上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但毕竟是刚刚把自家宝贝儿给了这小子,怎么着在这回门之时,也得有所表示不是?因此吕布佯作出不悦之态,摆出一副老丈人的嘴脸,沉声问道:“你现在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武亭侯,征东将军,又身列九卿,这点小事也须想这么长时间么?”

    不带这样的吧?厅中文武能在这乱世混的有滋有味,就没有傻子。听得吕布此言,明里是为难教训秦某人,却也不能排除吕老板这是在显摆!红果果的显摆自家女婿呢!在众文武眼中,吕布这是要借这个机会,一方面向一众老弟兄和新锐们示意即便是自家女婿,他吕老板也是一视同仁,该骂就骂;另一方面,也不无欲在众文武大将面前替秦旭再次立威的打算。毕竟他们这帮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有商议出个结果来,就算秦旭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也不会太过丢脸,但若是说出个四五六来,那吕布这老丈人的脸,可就明晃晃的能涨不少呢。就这情商,看日后谁还敢再说吕老板傻大粗。

    “主公,诸位叔伯兄长,秦某才疏学浅,哪里又有什么妙计可言,只是据刚刚臧司马所言河北事,秦某只有一事请问,那袁尚母子,眼下却在何处?”和吕老板混了这么久了,早就颇有默契,吕布话音刚落,秦旭便做出一副谦恭之态,给厅中吕布的这些老弟兄和新心腹了个罗圈揖,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九章 打力须借力,一招吃遍天

    ps:  感谢“舞风骚”大兄双倍打赏!感谢“西门小末”大兄双倍打赏!维伤拜谢!

    吕老板把事情都做到了这份上,几乎就差把“护犊子”仨字刻在脸上让人瞻仰了,秦旭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不能让自家老丈人丢脸。

    不过吕布也算是问对了人,要说对于历史上老袁家最后结局的掌控,在座就算是智计超人的郭嘉、贾诩,也未必有秦某人清楚其中细节。

    而之所以问出袁尚母子的问题,是因为秦旭隐约记得,历史上郭嘉遗计定辽东时,袁熙同袁尚可是难兄难弟,相依为命来着。别看虽然现在袁谭、袁熙混到了一起,“驱逐”了年纪尚幼的老三袁尚,但两人之间绝对不可能是铁板一块,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人专注于军中发展,意图以军功博取袁绍注意,而另一人却同政务系交好,目的同样是吸引袁绍的目光,可以说,在两人各自的支持者扶拥之下,两人的最终目的皆是老袁家家主之位,以及袁绍打下的这份大大的基业,也足可见证此番两人之间不会真的联合在一起。

    甚至秦旭可以断定,或许用不了多久,在两位之前为了继承权打的头破血流,现在不得不联合在一起的袁公子嗣中,仅名不正言不顺的得了个根本调用不动任何资源的冀州的袁熙,同“继承”了绝大多数袁绍“遗产”,竟然有胆敢直接上书朝廷请封大将军之位的袁谭之间,肯定有着绝对不可调和的矛盾。怕是只需要一个火点。就足可以点燃这仿佛塞满了tnt炸药的袁家战车,若是操作得当,青州的获利也将是空前巨大的。

    而关键处。就是此刻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袁家老三。当初袁绍还在世时,最宠爱的,就是刘氏、袁尚这对母子,甚至不止一次的有在身死百年之后,将袁家的基业交到袁尚手中的意思。这事情别说在冀州,便是所有关注过袁家的有心人面前,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要不然袁谭、袁熙此番也不会在听了袁绍病危的消息之后。甚至做出做出这等不顾一切也要回转邺城的举动来。所以说,只要是找到了“失踪”的袁尚母子,就相当于手控了一张王牌。待时机有变,到时候不管是打着维护袁绍遗愿的名头兵指冀州,亦或是也作个“奇货可居”的局像是当初欲控徐州那番给青州制造个大大的战略缓冲地,主动权便皆掌握在了青州自己的手中。也就不必再忌讳他人如曹操等会有如何动作了。

    “秦将军怎么就知那袁尚母子其实并未被那袁谭、袁熙兄弟所害?再说。就算是袁尚母子侥幸脱难,我等又如何去寻他呢?”说话是郝萌。因为秦旭的原因,郝萌得以一直掌控吕布军势力的后勤,并没有如同历史上那般因为难忍吕布军颠沛流离,以及脾气越来越坏的吕布,而同袁术勾搭上,最终反叛失败被杀。至今依旧甚得吕布信重,在青州渐定之后。几乎是掌管着吕布军全部的身家。因此,郝萌这话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吕布想要问的。

    “郝萌将军稍安勿躁!请听某言!”秦旭看了眼阖目作沉思状的吕布。和一应吕布军大将,说道:“袁尚母子可能因为知道袁绍的真正死因,而为袁谭、袁熙两兄弟所忌,就算是得了袁氏老将的庇护,也绝不可能在冀州坐以待毙,必是要在外寻一助力以图其事。冀州以北为幽州,公孙瓒同袁绍已成死仇,且性情刚烈之极,正巴不得有袁氏子弟祭旗以示其威,虽然现在是那青州叛臣刘备,但也还在同刘和、鲜于辅厮杀正烈,不可能为其援助!冀州以东为并州,想必袁尚母子也不会自投罗网!”

    “那有没有可能会去投奔曹操呢,毕竟现在那曹阿瞒得了天子,正打着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名号。而且袁谭欲上表天子表奏自己为并州牧,且继承袁绍所有职务的意愿被天子驳回,正自蠢蠢欲动,若是袁尚母子去投奔曹操也足可以寻得庇护。若是如此,我等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啊!”这回却是郭嘉笑眯眯的问道,似乎在考校秦某人似的。

    “奉孝此时莫不是还要戏耍秦某!”秦旭耳听的这个历史上帮助曹操鼎定了北地的大功臣,此刻正一口一个曹阿瞒的叫着,心觉好笑之余,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倘若只是那袁尚,或许这等拿袁绍的家底换取曹操支持而报仇的事情,还真就干的出来。但若是有其母刘氏在侧的话,却是绝对不会让袁尚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的。刘氏其人,秦某虽未曾亲眼见过,但也多有耳闻,就凭她能同袁尚在袁谭、袁熙两人大军围城之际,还能带着袁尚隐匿脱逃,绝对就是个狠辣女子,去兖州这等赔了自己又折了儿子‘应’得基业的事情,绝对做不出来的。况且那曹操有个特殊的癖好,身为其好友袁绍之妻的刘氏,又怎么会没有耳闻?因此……”

    “仲明似乎笃定这袁尚母子,会向主公求助了?”郭嘉不愧是鬼谋之士,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秦旭的分析,却是突然脸上露出几分八卦的笑着问道:“只是不知道这曹阿瞒究竟有什么特殊癖好?竟然可以作为仲明确定这刘氏绝不会允许同袁尚一起投奔的佐证呢?”

    “不可说!不可说!”历史本就已经乱套了,眼看着郭嘉现在优哉游哉的打听着曹操的**,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秦旭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笑眯眯的说道:“以奉孝之智计,天下无人能出你之右者,却是不妨猜一猜。”

    “咳!仲明,那袁尚母子以及算计冀州之事,暂且略过。某着人时刻留意便是,可眼下曹操、袁氏兄弟二人的使者已经到了,目的却是相同。皆是不欲让青州插手此事,又该如何做解?就如你曾经所言,唔,如何才能使青州利益最大化?”吕布听了秦旭同郭嘉的对话,目光炯炯的看着秦旭问道。

    “其实主公多虑了,主公所忧者,无非是若是曹操因此击败了袁谭。控制了袁熙,尽得了北地之后,对我军青州、徐州呈压制之势吧?”秦旭干咳了几声。昨晚喝的太多,到现在头还隐隐作疼,又说了这么多,嗓子都有些冒烟了。接过了身边高顺面带和蔼递过来的酒盏慢饮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勉强咽下,说道:“其实主公完全不必如此,你看奉孝和文和这两人这般清闲,便应该知道此事其实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北边二袁派来使者如何?倘若是袁绍还活着,主公不得不谨慎一些,此番不过是两个争夺家产的小辈,怕他作甚?借给他个胆子,谅他也不敢对青州有什么企图。而那曹操。虽然也急匆匆的派了使节来,一副牛哄哄的样子。其目的却是好猜的紧,不就是担心主公在兖州兵力大部抽调在了许昌,一时半会聚不齐兵马之前,主公先把主意打到北方么?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佯作张狂而已。再说了,就算是袁绍或者,亦或是曹操亲来又怎样?主公也是封号大将军,地位一点也不比他们差,又掌控青徐两州近十万精兵,此番该紧张的是他们才对。要秦某说,眼下这么大好的机会,主公若是不好好的大敲一笔,那才真叫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呢!”

    “奉孝!子源!唔,文和!仲明此言如何?他一个毛孩子而已,当不得准,还是你等也说说吧!”吕布之前也只不过是被河北雄主袁绍的暴死而有些莫名的感叹而已,加上二袁的使者同曹操打着朝廷的名义派来的使者来的太过突然,又皆是十分高调,一时间有些恼怒而失了方寸而已,此番听了秦旭这般说辞,简直是越听越觉得在理,对秦旭这宝贝女婿在刚刚大婚的第二日竟然还有这么“清醒”的头脑,真真是欣慰不已,不过这种感觉在心中自己说说也就罢了,否则就真成了要打自己这帮老弟兄的脸了,当下略沉了沉脸庞,问自家谋主郭嘉、青州司马臧洪,以及那个直到现在还很难别过弯来的贾诩说道。

    “秦将军所言末将认为可行,左右就是作态强硬一些而已,倒也是同这些人眼中主公的形象颇为相似,相信也不会看到我等的真实用意,正如刚刚秦将军所言,这些人的到来或许还能为我军送来些好处。只待我等寻到了那袁尚母子,便就相当于先立于不败之地,到时候不管他们谁得了势,其实也不过是为我军插手冀州之事,打个前站而已了。”郭嘉刚刚同秦旭的对话,已经可以算是认可了秦旭的说法,而贾诩本就还打着秦府“家将”的名头,而臧洪本就同秦旭交好,此番又听秦旭说的在理,自然皆是乐见其成。臧洪在对秦旭的“策略”表示认可之后,接着说道:“只是我等也须得寻一个能取信于他们两家的理由,才不至于让他们察觉到其实我们也对冀州感兴趣才是啊……”

    “这个不难!”秦旭笑眯眯的说道:“当日在潼关时,秦某曾经得文和的计策,将一件秘事通过那曹操大公子曹昂之口转告给了曹操,本意是想用之借曹操之口,使得袁绍的目光在长安之事了结后,不要打青州主意。不料袁绍竟然这般无福,此番却也正好用来做个借口,一方面解决了徐州的隐患,一方面也在曹袁两方打打马虎眼……”

    “主公,有徐州使者到,言有重要军情要禀报主公和秦将军!”秦旭话没有说完,便见司马冒在中堂门外引着一名青州兵营将士装束之人立在门外,形容正急迫的样子,正是当日差点和秦旭结拜成兄弟的太史慈!

    “子义?”……(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4460/ 第一时间欣赏吕氏外戚最新章节! 作者:维伤所写的《吕氏外戚》为转载作品,吕氏外戚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吕氏外戚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吕氏外戚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吕氏外戚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吕氏外戚介绍:
吕氏外戚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吕氏外戚,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吕氏外戚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