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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伤     吕氏外戚txt下载     吕氏外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五章 陈纪逞心机,巧言惑袁术

    这年头,似乎稍微有点实力之人,都喜欢将大批的粮草钱帛积攒下来,藏于某处,为的就是在失意时给自己留条退路。

    前番董卓如此,公孙瓒如此,就连阚宣这自称天子的狂妄家伙也不例外,陶谦自然也难以免俗。

    也不怪袁术对陶商手中的“东西”垂涎上三尺。昔日董卓完蛋,便宜了吕布同西凉那帮兵将;公孙砸的那点家底,看样子终究是要成全刘备;阚宣的财货更是让处于中原大旱重灾区的青州能够安稳度荒;那陶谦的这些遗货,便就由他袁公路用作成事之资,也不算是明珠蒙尘吧?最起码也比让陶商这么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烂货”糟蹋了要有用的多。

    本来袁术在陶商意欲同自家“合作”时,就打上了陶商的主意,原本只不过想利用陶商是陶谦长子的名义,给攻略徐州披上一层大义的皮,却不料还真有意外之喜。特别是除了那些财货粮草之外,还有那些令明显可以猜到是吕布军骑兵的来袭者,费了好大力气也没有攻破防线的战事中,展现了超强的战力的丹阳精兵,根式让袁术第一次对这些早已垂涎的丹阳兵的重视程度,首次超越了对陶谦所遗财货的兴趣。

    想想袁术都感觉暗爽的很。若是他袁某人有这么一支天下闻名、战力超强的老牌精兵为羽翼,有足以招募、养活数万大军粮草财货为依托,再加上老袁家的号召力和手中的无双神器传国玉玺。倘若不能成就大事,才真是怪事了呢。胸怀“大志”的袁术,甚至从来没有觉得理想离着自己的距离居然这么近!

    至于其他事情。诸如吕布军会不会在成廉败走,侥幸逃脱之后,会不会再派大军来袭营,下邳方面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也将有所动作,却是皆不在袁术的考虑之内了。毕竟相对于徐州这同青州毗邻的膏腴之地来说,就算是能快速攻占。而且还得青州无所动作的情况下,要想见快速见效果,也绝非一时半会能办到的。眼下袁术已经找到了更能快速简单时效的增强自家军力的法子了。

    在袁术想来。只要能够全方位的掌控住了陶商,或者最终取而代之,那可比得一个还需要悉心治理,且还要防范四方之敌来攻。非数年之功难以为自己所用的徐州要便利的多。

    不过袁术倒也是明白一些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虽然恨不得马上就对陶商施用手段,但倘若引起了陶商的警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从同陶商交谈的言语之中,见陶商对实力强大的青州兵将竟是颇有不屑之意,本来袁术还在心中笑话陶商狂妄,但经过陶商的只言片语,加上袁术的旁敲侧击,倒是也让袁术隐约看出了一些陶商之所以这样的因由所在。而且还令袁术颇为惊喜的发现。连自家那便宜死鬼兄长都无从下口的青州,竟然在高层之中。还有令陶商坚信对上吕布军必胜的胜算所在。倒是连带着让袁术也对这天下第一猛将的重视降低了不少,合着为吕布所据,眼看着已经趋于稳定,看似极不好惹的青州,也不是铁板一块啊!当真是意外之喜。

    事情的发展愈发让袁术生出时来天地皆同力的感觉,对心中大志的渴望也难掩的更加炽热起来。而现在唯一还能让袁术心生忧虑的,恐怕便是现在下邳城中的诡异的平静了。

    事有非常即为妖!自打成廉退去之后,仿佛便没了消息,而且之后撒出去的探马回报,下邳城外除了有些难以确定的大规模军队行进的痕迹之外,竟是一如既往的禁闭城门。而且这几日陆续趁夜色来投陶商的曾深受陶谦恩义的丹阳兵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平静中透着丝丝的诡异!

    袁谭同曹操的举动皆是隐秘的很,许是因为消息尚未传来,袁术以己度人,特别是在知道了青州境地隐忧重重之后,也没想到吕布竟然还真的会自领兵来此。自家麾下谋士陈纪、阎象等人,也有对目前这难以捉摸的局势也有了看不透的感觉,不敢轻易将想法说出来。

    “主公,此番吕布军先锋来试探主公实力反而铩羽而归,想来必定会有所动作,虽说主公之威足以令其心折,但也当速作决断才是!毕竟,我等的粮草已然不多了!”和纪灵、阎象那般对袁术此番兴兵并不持乐观态度不同,陈纪的劝谏倒是颇为迎合袁术的胃口,听的袁术连连点头。

    “那依束之所见,此番我等又当如何?”说来袁术对陈纪这个给他“弄”来了传国玉玺的谋士已经当做真正的心腹来看了,加上陈纪话说的婉转,就连袁术这刚愎之人也能听得进去。

    “主公此番率大军近五万,分两路夹攻下邳,所为者何?”陈纪眼圈转动了几下,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袁术的话,反而问袁术说道。

    “束之何必相戏?某之所来,当然是为了徐州这膏腴之地,欲借之以成大业,又何必言多?”袁术有些不太明白陈纪的意思,但还是耐住性子回答说道。

    “那主公又怎么看那陶商?这小厮虽然性子狂悖,但防备心却是丝毫不少,而且对于挖空心思贪墨之事也颇有心得,李丰将军去了这几日,非但没有弄回半点陶商所言那笔财货的消息,反倒是被这陶商用了些小心思,平白得了我军数百石军粮去!若是还这样下去,怕是还没等那下邳城中军势来攻,我等便要先行粮尽了!”陈纪抚摸着袖中一块温润的玉璧,冷笑说道:“再说了,主公此番可是打着替老陶家讨个公道的名义而来,倘若吕布大军寄希望与下邳城中大军,而真的只派了一支骑兵来助,那下邳城中军势,又当真为主公威势所摄,被我军这些兵士们攻破了下来的话,到时候,那陶商可是本就有当初徐州牧公子的身份,掌控徐州名正言顺,加上可以调动两万丹阳兵的兵符,那这徐州究竟是谁来做主呢?”

    “嘶……束所言倒是颇有道理,只是……”袁术也知道将陶商留在军中,倘若一个处置不好,便极容易为他人作嫁衣裳,但袁术却又实在眼馋陶商的手中的财货,着实是两厢为难,兀自沉吟了起来。

    “主公勿忧!要解决此事,其实容易的很!”陈纪眼眸中闪过几分狡诈之意,而在袁术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时,却是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唔?束之有何妙计,何不快快讲来!”袁术现在也被近来一系列的刺激弄的头脑整天处于亢奋之中,这大业之梦做得多了,其实也是伤身的紧。现在眼看着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袁术听闻陈纪有解决之法,登时仿佛三伏天喝痛快了一肚子冰水一般,急忙问道。

    “主公可曾听闻,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陈纪嘴角边露出几分狰狞之色,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当即一厉,深吸了一口气,凑近袁术说道。

    “这袁某自是听过,这句出自……”袁术一时间还没有缓过神来,正自搞不清陈纪这是闹那般,但见陈纪疯狂的眼神,心中登时一愣,神色也自大变,惊道:“束之所言,莫非……”

    “主公明鉴!”陈纪却是不再去看袁术脸色,索性心一横,跪倒在地,说道:“眼下天下大乱,正是群雄并起之时,前有袁绍称霸河北,又有曹操、吕布等辈割据中原,此皆为主公之大敌。而主公虽然得了传国玉玺,自是天命之人,但倘若将此神器只当死物的话,即便是攻下徐州又能如何?虽然主公如今乃是袁氏大族的顶梁柱,可那袁绍虽然已死,却已是僭位大将军,曹操、吕布甚至那秦旭,也自为九卿高官。而且据可靠消息,那袁绍之子袁谭也正在以并州之地,请朝廷允他接手袁绍之位,就算是这个狂妄自大的陶商,倘若真在主公‘相助’之下,得了徐州,即便是再托庇于主公,那少年天子无兵无粮托庇于曹操之下,为保境地安稳,必然也会默认这个事实。而且曹操亟需一个能够遏制青州吕布的势力,到时候少不了也要封侯拜将以安其心。到时候就算是主公有借之以控徐州之实,也欠缺其名啊!主公莫要忘了,因为我等前番攻伐陈留之事,您现在虽然据有神器,乃天命所归的应谶之人,可也不过是个后将军而已啊!”

    “束之言之有理!唔!快快请起!”袁术早在陈纪开口之时,便已经明白了陈纪的意思,却佯作像是猛然醒悟一般,亲自将陈纪扶了起来,嘴角抽动似乎在难掩笑意,脸上笑纹都展开了许多,却是仍做颇为为难的样子,心口不一的说道:“这其中道理某自是知晓,只是恐怕仁德不够,难掌神器啊!”

    “主公忒也过谦了!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士族方面可以说是早已归心!眼下主公据五万大军,皆因主公而活命,正思报答之际,主公能更进一步,便是给了他们一个从龙之臣的机会,又岂会反对?至于主公所念之事,解决之法其实也在于此,那陶商不也言说了青州内乱在即,吕布军虽众,其实已是不足为虑,说不得到时候那吕布慌乱之下,许是会主动将公子送回以结好主公呢!而那陶商不过只想拿回父亲基业,主公便封他个徐州牧又能如何?那时主公在大义之下,身为主公之臣,自然要为主公效力,丹阳兵在彼之手,又和在主公之手有何两样?还望主公细细思量!”

    “唔,束之所言,言之有理!!真乃吾之子房也!”(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六章 郭嘉窥真意,吕布怒兴兵

    乱世人命贱如草,所谓民心,在这汉末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能带给民众的安全感!很显然,吕布在这一点上做的相当不错!

    有两次救援下邳之事打底,和“有心人”的宣传手段,在当初陶谦这个前徐州牧尚且在世时,吕布这位天下第一猛将在下邳的名望就直追苦心经营徐州数年的老陶。

    因而就在驻守下邳的丹阳兵突然生乱,城外又有袁术五万大军两路窥伺,就算在张昭的努力下将影响控制在最低,而且两万青州兵已经顺利接管了城中大小防务,已将下邳城门紧闭却仍旧阻挡不住逃兵纷纷的情况之下,吕布大军的低调到来,陷阵营、飞骑营、先登营、亲卫营、加上新降的西凉骑兵等战兵加上辅兵足有两万余人,着实给惶惶的下邳民众,吃了颗分量十足的定心丸!

    有了曾经帮助陶谦稳定徐州的三大世家带头“表态”,加上时日已久,下邳的民众才不会去思量吕布之前的名声究竟如何。只知道现在青州在吕布入主之后,已经从之前的疲敝之州,变得强盛起来,小小的州境之中,人口竟然直达近两百万众,而且因为流民策的余荫,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被一些人无限放大,但事实却是青州目前已经无限接近耕者有其田,按劳所得的大治境界了。怎能不让最近一年多中,几番遭受战火荼毒的徐州民众心生向往。至少有吕布的赫赫威名在,等闲也没有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去撩拨这位世之虓虎的胡须。也因为此。在得知了自家新任刺史乃是吕布之婿时,稍微明白点世情的徐州民众也纷纷以吕布势力下之民而自居了。倒是令新来不久,被秦旭托付以徐州政事的大才二张。胜却了不少安抚民众的力气。

    不过现在这位被下邳民众托付以身家性命的温候飞将,此时的心情可是着实不咋滴。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得知了袁术有些不太合适宜的动作。

    “主公,据已经成功借助丹阳兵逃兵身份潜入袁术军营的司马都尉传讯,果然如我等当日所料,陶谦长子陶商确实就在袁术营中,而且极有可能已经同袁术搅合在了一起。而且掌控了被曹将军忽略了的调兵兵符!下邳城中有相当一部分丹阳精兵,皆是由陶谦当初上任伊始亲自招募而来,作为本部部曲所用。深受陶谦恩惠。打算效忠于陶氏之子,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见吕布听自己所言的脸色越来越黑,八成是此时也埋怨死了曹豹的无能,却又碍于府中三夫人曹氏的原因。也不好打骂责罚。甚至虢夺了这厮的兵权,因而使吕布心情十分不爽。

    “哼!你那‘家将’上次所言袁术军中必有所动,建议我等等待时机一击以竞全功,这都过去几天了,连其军营之中都被我军趁势打入了兵士,怎么还不见其有动静?这么下去,等袁术这厮兵粮尽了,说不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我等岂不是白跑了一趟?”直到现在为止,吕布还在纠结于此番自临淄出兵之后。竟然到现在为止,一仗也没有打过,这让一门心思来徐州过瘾的吕温候如何能淡定的了。让秦旭几乎在三丈之外都能感觉到吕布的怨愤之意。

    这纯粹就是惯出来的毛病!秦旭暗中撇了撇嘴,腹诽了一下自家这正牌老丈人。当初出奔长安,经河内,借道兖州而入青州时,这一路上吕老板可是一直在说他是要以武止戈的。现在可好,青州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隐患,但终究还是在大家的努力之下,向着良好一面发展,而且自收复青州全境之后,本州几乎再无兵祸之忧,这在乱象已起的汉末也算是奇事一件了。倒也算是离吕老板的“终极目标”更近了一步。这不是顶顶的好使么?怎么现在倒是落得好大的埋怨?

    “主公,秦将军!死猫那小子又传回讯息了!也不知那厮怎么那么大的胆子,不就是会几句丹阳话而已么,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回,不被人发现才怪!”还没等秦旭绞尽脑汁,欲想起什么好话来“安抚”一下脾气暴躁的岳父大人时,孔斌的大嗓门倒是使得秦旭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秦旭倒是真希望袁术此番能自己闹出点事情来,到时候才好有所借动作,将传国玉玺弄到手,而起顺手给所有觊觎此物的所有势力一个黑锅背背。再者,倘若代表着大汉顶级世家的袁氏最后的力量被打破,那么其产生的象征意义还要比实际所得更加有利于青州这种根基不牢的势力的发展。不过就在秦旭打开火封的帛书之时,尽管在熟知历史的情况下心理上早有准备,却也是下意识的叫出了声来:“袁术这是要疯啊!”

    “这就是你那家将说的大变革?”见秦旭如此表情,吕布也自疑惑的接过来扫了一眼,却也是突然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随即疑惑的看向秦旭。

    “术置玉玺于案前!”司马冒此番送回的帛书上内容简单的很,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不过七个字而已。但所包含的意思不管是秦旭还是吕布皆是清楚的很。玉玺那是什么?自有此物以来,一直被当做是皇权的象征,其重要性可想而知。甚至在天子刘协登基以来,尽管是灵帝的亲子,但也因为前番董卓之事,加上传国玉玺的失踪,而被质疑帝位的合法性了。足可见在这个多数时候认印绶而不识人的年代,此物的代表意义。

    传国玉玺,顾名思义,只要这大汉天下还在,就只有一位能堂而皇之的用他。却没有想到现在却被袁术堂而皇之的摆在书案之上,这是什么意思?便显而易见了!

    在秦旭和吕布看来,倘若是袁绍之死而引发的一系列变动使得汉末乱世正式开启,那么有关袁术的这个消息,却是不啻于将大汉朝的最后一块遮羞布狠狠的扯下,丢在地上再踩上了几脚,彻底击的粉碎。

    “大汉乱了!乱了!”吕布这天下第一猛将此时竟是露出几分萧索之意,忽地猛的站起,咬牙切齿的道:“这谋国逆贼!这大逆之贼!胆敢如此!唉……何至于此!”

    “去传奉孝、贾诩来!”见吕布这一会愁一会怒,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秦旭也不好相劝,低声吩咐孔斌说道。心中却是仍然对袁术这明显“提前”的举动感觉不可思议。

    这袁术是真傻还是假傻?亦或是因为袁绍之死,已经无人可以压制其内心的**了么?好家伙,单单从军势上讲,面对着仅仅离着三十里外的七万大军,就凭着五万乌合之众,再加上两千丹阳精兵,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等事情,是打算撩拨一下大汉骠骑大将军吕老板的底限么?退一万步讲,天子尚在呢,还是真的以为有了那神器之后,天下英雄就莫敢不从了?

    “主公,这么着急召我等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么?莫不是那袁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膈应人了?”正在连吕布也沉默了下来,一张冷峻的脸上阴晴不定,秦旭也是哭笑不得的时候,郭嘉却是同贾诩联袂而至。

    “文和,这就是你之前所言的大变动么?”秦旭重复了吕布刚刚的那句话。当初贾诩一纸信函使得吕布熄了同袁术速战速决的打算,就是因为贾诩有消息说得了传国玉玺的袁术或许会有所举动,正可令吕布军势力大刷名望。但如今事情果然发生,却是令秦旭这来自后世之人也颇能体会这个年头身为汉臣之人乍听此消息之后,心中空落落的感觉。这种事情,若是换做别人,秦旭没准还真得好好思量一番,但若是换做贾诩,秦旭虽是用的疑问的口气,但话里话外却是透露出了想法。

    “唉!秦将军却是高看了贾某了!”本以为贾诩会一如之前几次那般笑眯眯的承认下来,然后慢条斯理的说出一番让人反驳不了的话。这才是贾文和的性格。但此番却见贾诩的脸上竟然也闪过几分忧虑之色,苦笑说道:“实不相瞒秦将军,诩的确曾有消息说袁术此人心怀异志,才推算出这獠可能会在穷极之下而思变,做出天怒人怨之事来。但其实也只是推测而已,之前之所以阻止用兵强攻,也不无看看袁术在突然出现的大军压迫之下,会不会有逆天之举动。可此番我等如此低调的进入下邳城,才刚刚开始着手平叛,那厢袁术就已经开始动作,便是连诩也是惊疑非常呢。”

    “若不是那袁术被神器所惑,就是另有高人也存了同我等一样的目的,要搞垮了袁术!或者就是针对我等的计策,要挑起我军同袁术的冲突来。”听了贾诩难得有些无奈的话语,郭嘉眼睛一眯,突然插口说道。

    “奉孝不必多言!不管如何,前番袁术勾结南匈奴骑兵杀某兵将的仇还没报呢,这回竟欲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哼!吕某身为汉臣,岂能坐视?!”吕布脸色铁青的看着袁术军扎营的方向,满蕴着怒气道:“传令,速速弹压叛乱之丹阳兵,各营各部整备兵马,陷阵、先登、飞骑、亲卫四营随时待命,准备同某出击,剿灭逆贼!”(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七章 吕布整兵备,周瑜谋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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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不是贾诩做的!?

    听了郭嘉的分析及贾诩的坦诚之言后,愤怒中的吕布及秦旭都有些难以置信。难不成还有别的势力也见不得袁术这般猖狂,也想到了利用袁术狂悖的心思,将其拖入到天下共讨之,诸侯共诛之的地步么?

    知道袁术私匿传国玉玺,而且有能力左右局势的势力其实屈指可数。除了袁术本家之外,也就只有已经失去的袁绍,正在备战的曹操,以及吕布军而已。可袁绍自打从长安回到邺城之后便自卧床不起,之后不久便蹊跷的暴毙而亡,就算是临终前将这个消息透露了出去,可现在袁家三兄弟一人了无踪迹,剩下的袁谭袁熙也正自为其情况举动而导致的后果,忧虑身家性命,隔着个曹操在中间,两人估计就算是有“大义灭亲”之心,也是有心也无力,况且同为袁家子弟,袁术折腾的狠了,他们也得不了好去。

    而曹操应该算是最想得到袁术手中的神器,以夯实已掌控于手中的天子刘协的正统,可这神器实在太特殊了,影响力大的足以反噬其主,倘若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能不能得偿所愿尚在两可之间,但可以预见的是,倘若袁术当真被逼的踏上了逆反之路,那将对现在本就混乱的大汉局势所造成的相当恶劣的影响,以及对天子威望的重大打击。绝不是曹操可以承受的了的,因此虽然曹操最有实力来做这件事情,却也是可以排除在外。

    那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就只剩下了吕布军势中邪路了消息,亦或是袁术自己终归按捺不住欲要压过天下群雄一头的私欲作祟这两种可能了。

    本来当日在济南国中,贾诩的话中倒是透露过类似的意思,预见了袁术必将使自己走上不归路,但看刚刚贾诩这一贯处变不惊的老狐狸,竟也是在闻讯后一副愕然的样子,贾诩自然没必要说谎。那么,唯一的可能八成就还是袁术自己想要作死了!

    吕布这回是动了真怒!之前大家打来打去的,争抢地盘。虽然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毕竟彼此心中好歹还有个度,至少不管是董卓也好,李郭二贼也罢。亦或是欲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袁绍。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曹操,都还将大汉放在首位。即便是眼下群雄并起,天下大乱,无数英雄欲借时势以建不世之功,成王霸之业,也顶多将现下的时势看所示重现当年东周战国而已。毕竟大汉四百年天下,根基虽然已是摇摇欲坠,但毕竟传承了华夏正统。大家身上也都挂着大汉的官职,遵守着身为汉臣最后的“底线”。

    但袁术的这把火玩的确实有点大了!争归争。得按规矩来啊!可眼下袁术要作的,却是想要将这游戏规则彻底的打破,这可就不太守规矩了。竟然想借着窃据神器在手,准备另起炉灶,不和大家玩了。倘若真的让他借着传国玉玺废了汉统,先在身份上便压了大家一头!别的不说,管你什么大将军大司马之类,再大能有皇帝大么?

    本是暴怒之下的吕布好容易被秦旭等人给劝住,却是先下了整军备战的军令。要求全军戒备以待,只要袁术敢出头,而且还是耀武扬威似的在徐州地面上耍横,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主公张张嘴,底下人就得跑断腿!这番吕布军令一下,整个下邳城中皆动了起来。而因为陶商手中调兵虎符之因,搅的丹阳兵生出内乱,差点让袁术有机可趁之事,自是首当其冲是想要整改的首要大事。

    本来还碍于吕布的面子,没有对丹阳兵此番之事太过插手。而青州兵势此来只是作为让曹豹这吕老板的便宜老丈人可借势的存在,助曹豹整合丹阳精兵,让曹豹放心,也让吕布“放心”!以期将任何有可传能导致吕布同秦旭生出嫌隙的外在因素,统统扼杀在萌芽状态!

    可曹豹也的确忒不给力了点,虽然几乎是用尽了心思,又有吕布大军在旁震慑,可陶系丹阳兵依旧是该跑还跑,根本就不鸟曹豹这曾经的统帅,曾经的徐州第一战将。

    甚至连剩余的没有参与叛乱的兵士,甚至连原本曹豹自己本部所能掌控的近万丹阳兵,见曹豹这般手足无措的无能之举,加上受了离开人中袍泽同乡的影响,竟然心思跟着也有些动摇了起来,明显的有了消怠敷衍之意。可以说曹豹不整备还好,这一同折腾,几乎比之前还要糟糕,令曹豹等闲都不敢来见自家已是威势日重的便宜女婿了。

    而面对已经很不耐烦的吕布眼见乱势更大,而派了原青州兵副统领曹性,来“协助”整备丹阳兵,将丹阳兵的统属权划归到青州兵营之下的军令,曹豹也只能苦笑应允了。

    好在曹豹毕竟也是徐州本地的老牌世家之主,又长期掌控徐州军势,同吕布关系又十分特殊,日后还需借其手而稳定、平衡掌控青徐两家商业命脉的糜家、几乎把持了徐州郡县政务的陈家等本土势力,因此虽然重新铸造了丹阳兵调兵虎符,变相的将留下的丹阳精兵正式纳入了吕布军二线战斗序列之中,但名义上还是保留了曹豹部曲的名头,也算是保全了曹豹面子。

    而就在下邳城中积极备战以待袁术公开行逆,以期一击以竞全功之时,就在下邳郡以东的广陵郡中,奉了袁术之命攻伐此地,却是出工不出力的孙策,此时正在给果然如之前对程普所言,解送了大批粮草而来的少年好友接风。

    “公瑾!某之前就对德谋说过,有公瑾在,吾等自当无忧!就是变,你周公瑾也能给某变出粮草来!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某这眼光还不赖吧!”身着便装的孙策几乎是要趴在运粮的大车上,看着一车车足有近千余石的粮草,满是兴奋的大笑说道。

    “伯符!此番你可是高看了瑜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某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凭空得出这许多粮草来?”面相儒雅俊逸,帅到一塌糊涂的周瑜见孙策见了粮草便成了这幅样子,也不见怪,反倒是亲密的锤了孙策一拳,笑着说道:“不过此番瑜到此,确实是有两件大幸之事要相告伯符!”

    “哦?公瑾要给某卖关子,还不速速道来!”孙策本就是诙谐的性子,见周瑜说的有趣,知道周瑜必然会有下文,自没甚正行的斜斜靠在堆满了粮草麻袋的大车车辕之上,大拇指背指着身后的许多粮草,颇为期许的问道。

    “咳咳,这第一!”周瑜略顿了顿,直到孙策几乎要笑骂出口了,才继续说道:“便是这些粮草的来处!瑜此番去庐江向袁公路催拨粮草,奈何却扑了个空,正自欲另想别计间,却结识了其地一位志高才广的仁义之士,此人姓鲁名肃字子敬,性情温厚惇和,颇有长者之风,见识远达,又颇识大义,同瑜相谈甚欢,听闻了伯符你的事情之后,颇为钦佩,已答应出仕我军以助伯符,而且听闻我军现状之后,二话不说便答应拿出了一半家资以充军用!并且同某约好,只待安置好了家小,便来主公处听用。”

    “唔?竟有如此义士愿意相投以助某成事?哎呀,既然是能同公瑾相交甚欢,想必也定然是位有大才之人,真是天助我孙家!待那鲁子敬来时,某定然要以上宾待之!”孙策喜形于色的说道。

    自打孙策用传国玉玺换回了孙坚旧部之后,这数月来攻略江东虽然颇有建树,收拢的强悍兵将不在少数,但能被周瑜如此推崇之人,这还是第一个,着实让孙策兴奋非常。不过孙策见周瑜将此等大好之事尚且置于前说,不知又有何事还能比这等人才大事还要重要,见周瑜又是一副含笑不语的模样,孙策大笑着摇摇头,将身上挂着的水囊摘了下来,递给了周瑜,作怪的说道:“公瑾为某奔波,实在辛苦,可惜军中不得饮酒,某只能以水代酒,请公瑾满饮此……袋,权累记下,待得大事定时,某定然要同公瑾共醉以酬公瑾相助大义!如何?”

    “伯符又来取笑!”周瑜被自家义兄这惫懒的模样弄得颇为无语,本来想要活泛一下气氛的心思也被击的一溃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站直了身子,一改之前的玩笑模样,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态,凑近孙策低声说道:“瑜此番前去袁术处催要粮草虽然无功,却是在吕范的襄助之下,又同之前曾助我等脱离樊笼的陈纪陈束之再次搭上了线。而且,之前你我曾经秘议要报那扣军之愤夺宝之仇的计策,已是成了九成!”

    “什么?”孙策闻言顿时一惊,就连手中的水袋也一时没有握紧,撒了一身水渍也自不管,紧张的四下看了看,紧拽着周瑜衣袖,面带狂喜之意,低声急促的问道:“公瑾所言可是当真?那陈纪……可能保证这陈纪不会向袁术泄露消息?那袁公路可曾见疑?”

    “伯符且放宽心!义兄之事即是小弟之事,自然当不得假!”周瑜清朗的双眸中闪现极为自信的神采,凝声说道:“现在袁公路,自得了伯符的传国玉玺之后,印证那流传甚久的谶语,一心只当自己果然是天命之人,哪里还会有别的想法,至于陈纪!哼哼!此人小人也,最是爱惜性命,之前受了我等许多好处,又已经帮了我等那么多,早已经是拎不清了,绝不可能将其自身先如此地的!”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八章 袁孙生旧恨,死地欲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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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孙策对袁术的感情复杂的很。

    自家老爹孙坚同袁术也称得上是患难好友,曾经一同参与过关东诸侯讨伐董卓的盛事;虽说曾在当时因为汜水关之事有过些过节,但袁术还曾表孙坚乌程侯,豫州刺史,总的来说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不然的话,初平二年时,孙坚就不会以盟友身份在替袁术征伐刘表时,惨死于刘表部将黄祖乱箭之下,从这一点看,其实两人的交情当时应该相当不浅。

    不过孙坚可能真的看走了眼,袁术这人人品显然不怎么好。在孙坚死后,先是收编了孙坚旧部千余众以充实力。本来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乱世之中这种互相吞并之事极其寻常,袁术的做法本也无甚可非议之处。

    可袁术却在孙策守孝期满,找袁术意欲讨要回父亲旧部时,做法就有些不地道了,哪怕是当时拒绝也好啊,即便是反目成仇,总归同老孙家也算有个善始善终!

    袁术非但没有拒绝孙策的请求,反而是看上了孙策的能力,一片答应的痛快,一边不止一次的画下一个个大饼,几番许诺倘若孙策替他攻下某地之后,不但会将孙氏旧部全部归还,而且还将会将孙策攻下的地盘交给给孙策。就如同之前不过县吏出身的孙坚为了寻求老袁家这等世家庞然大物为靠山而依附袁术一般。

    因为有孙坚的“前科”在,孙策倒是“实在”的很。真的信了!其实之所以能这般轻信袁术的许诺,也同袁术除了军势之事办事不咋地外,生活上着实对孙策也的确颇为照顾。视为子侄一般有相当大的关系。而且孙策也知道,在这大汉若是没有一个好的“倚靠”,特别是自己年不过双十,名声不传乡里,就算有那千余人估计也混不好,甚至连最起码的粮草军资都无处可弄,因此也就这么应了下来。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袁术当枪使。就是没有想到过,袁术也是老袁家这有着四世三公名望的世家中人,可要是肯将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来。那他还是是袁公路么?

    九江、庐江……随着孙策替袁术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多,袁术开的价码也越来越高,却每次都有借口拖延,就是从来不兑现许诺。就像是在碾磨的驴子面前吊上一根萝卜一般。让孙策不停的心生希望、接连失望。却只能一直为他袁术卖命!这等手段,直到孙策乖乖的交出了令袁术垂涎已久的传国玉玺换取“自由身”后才算作罢。这让孙策心里能好受的了才怪。

    早在孙坚新死,尸骨未寒之时,袁术就曾经向孙坚夫人,吴氏夫人讨要过。被吴夫人勉强蒙混过了关,一直就没死心过。孙策虽然同孙坚一样也托庇于袁术志下,现在也赖之“成功”的召回了孙坚旧部,但对这件事情却也是抵触的很。也曾经无意间同好友周瑜密谈时说起过。

    周瑜当时听闻了孙策家事之后,就曾经劝过孙策。袁术欲得传国玉玺当然不是为了没事把玩所用!既然这厮想要当皇帝,那索性让随他意,适当时机甚至也可以在背后推一把,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上去!倒是正好可以看看,现在大汉天下天子尚在呢,各路诸侯虽然各自为政,但好歹都是汉臣,天子就是面大义的旗帜,可用之不可欺之。当初连个欺负皇帝的董卓都容不了,又岂能容下这大汉天下突然又冒出个皇帝的事情?不过这事当时还没谱的紧,所以孙策说完后也就没有往心里去,却没想到,周瑜却一直放在了心中,在此时却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公瑾,既然那袁公路已有了不臣之心,僭越之事怕是不远,现在我等又等该如何自处?倘若那袁术急不可耐,我等身在局中,不也成了负贼之人?怕是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孙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狂喜过后,也自冷静了下来,现在满天下皆知袁公路两路大军攻徐州,自己就算再不乐意,脑门上也已经写上了个大大的袁字。沉思片刻问周瑜说道。

    “伯符,且放安心!那袁术不称帝则罢,倘若是妄心所致,敢在下邳境内行僭越之事,定然逃脱不了此番必定亲来的吕布眼中。”周瑜略顿了顿说道:“那吕布虽然世人相传乃世之虓虎,寡恩少义,见利忘义,但终归曾经是匡扶汉室诛杀董卓的首功之臣,自然不会给那袁术好果子吃。眼下我等要做的,就是尽快想办法撤出这个是非圈,撤走江东,据长江天险而坐观吕布同袁术纠缠在一起,只待袁术方情况有变,介时便可借汉室大义的旗号,同袁术军彻底划清界限,顺利抽身,连带着还能卖吕布一个好,哪怕是结为盟约也值当,待后顾无忧之后,便就可以安心的攻略江东,以铸大业了!”

    周瑜话中意思其实就一句,来时容易去时难!如何从这泥潭中脱身,才是现在最需要考虑的问题。而且,就算是同袁术划清了界限,但实力弱小的自家军势,却还是需要托庇于一个强势的后台,才能保证不会在攻略江东之时,被人袭了后路,以现在孙策军的实力,伤不起啊!

    而扬州地处东南,北靠徐州,东临大海,南通交州,西有荆州。孙策欲要夺江东以为立身之基,除了要攻略扬州州郡之外,安抚世家、剿灭山岳异族之外,少不得要和三家军势打交道。

    荆州同扬州共有长江,却是一个在上游一个在下游,已是注定绝不可能友好往来。再者荆州刘表,虽然实力最强,却同孙策有杀父之仇,别说是托庇了,孙策都恨不得活刮了这老贼。

    南边的士家父子,虽然也受汉封,却因孤悬于中原之外,又被十万大山所隔,早就自成一国,土皇帝当的好好的,根本不过问中原之事,也不足以为援。

    那么可以引为奥援,或者说是可以联之以安稳后方的,就只有吕布势力范围之下的徐州了。虽说之前孙氏在袁术麾下时,曾经同徐州也有过龃龉,甚至同青州兵势交战过,但当时徐州尚在陶谦麾下,严格说来,彼时各为其主,所以还“有的谈”!

    而且徐州广陵郡同江东重镇,也是孙氏本营吴地相接,隔江相望,且岸线曲折,登陆点极多。既然他孙策能悄然的进入广陵郡腹地,谁又能保证若是真因为袁术恶了徐州,那吕布亦或是秦旭,会不会因为他孙策是袁术同党,而突然发难,一锅端了孙氏老窝?

    “幸亏某有公瑾在啊!否则孙氏危矣!”孙策良久才从听闻周瑜大略的谋划中清醒过来,好容易才记起呼吸似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面上难掩失意,说道:“形势比人强,如今孙某也只好委曲求全,以图发展,待江东稳定之后再言他事!眼下如何不着痕迹的撤出这是非之地,尚需劳公瑾好生谋划一番才是!”

    “伯符不必忧虑!此不过是一时困境而已!”周瑜笑着对孙策说道:“袁术败亡已成定局,正是我等借势以成大事之机。而且据那陈纪所言,似乎袁术之所以这么猖狂,就是手中有了吕布本营的‘把柄’,由此来看,倘若青州果然有事,吕布也不希望徐州生乱,瑜前所言之事其实并非不可为之!”

    “公瑾所言不错!某其实只可惜不能同吕布这天下第一猛将相会于疆场而已!”孙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说道。

    “报!主公,据探马回报,此地以西距离我军三十里外,有大规模兵势向我军方向行进。如何应对请主公定夺!”正当孙策同周瑜交耳密探正欢时,突然听得探马来报说道。

    “唔?可曾打探清楚是何方军势?何人领兵?兵众几何?”孙策问完之后便眉头微皱,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余了,这个时候出现在广陵郡中的军势,除了徐州方面的来兵外还能有谁?

    “回禀主公,来军约有两千余人,乃是上次在下邳城外曾于我等交战之青州兵打扮,主将旗蠹上书太史二字……”探马恭敬抱拳垂首回答说道。

    “太史?太史慈?是他!”孙策闻言眼眸登时微张,回过头来对沉思中的周瑜笑着说道:“公瑾可还记得某曾言当日在下邳城下时,那位战力不下于某的那员青州大将么?就是此人!没想到此番又在此此重逢了!”

    “莫不是伯符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位战场之上犹自守诺的太史子义么?”周瑜一副恍然的模样,点头笑道:“看来此将果然同主公有缘,现下我军成功脱身之计,说不得就要落到此人身上了。”

    “公瑾此言何意?”孙策见周瑜刚刚还微有为难之色,也自知道在同徐州兵势对上之后,再要洗脱袁术同党之名更是难上加难,可见周瑜在听得来兵大将竟然是太史慈后,却是像听到了绝好的消息似的,甚至将自己等人脱身问题,同太史慈的率兵到来连到了一起,连忙问道。

    “伯符,瑜此计成或不成,还要看你一会见到那太史慈后的态度如何了……如此如此!”周瑜对孙策附耳细细言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九章 太史慈中计,孙伯符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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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陵郡临近江边,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周瑜“惦记”上的太史慈,在探马告知终于在苦搜几日之后,寻到了孙策军驻地,已距离徐州边境极近,而且仅有三千余兵将驻扎之后,心急之下,不由得再次催促着麾下青州兵军士加快速度。

    也难怪太史慈立功心态如此焦急。自打在北海时被秦旭用“花言巧语”强拉入伙之后,寸功未立便被一路拔擢,投军不满两年,就成为新立青州兵营的副统领,同曹性、臧霸共同镇守下邳城。手下也被拨给了三千青州兵精锐本部,几与跟随了吕布数年的老将处在了相同的位置。

    倘若这是凭借战功挣来的,自然没什么。可这位子得的太过轻巧了些。这让本就秉性刚直,不太愿意趋炎附势,甚至都刻意的同已然在吕布军中位高权重的秦旭保持距离的太史慈,心中更是极为不安。特别是此番吕布所宣称的欲伐扬州之事,一直在太史慈心中认为是自己的“私事”,还曾想过先离开吕布军去助刘繇以报恩,可没想到竟然惹得吕布不惜倾全州之兵替他“完成”心愿。这恩义欠的大了!即便是现在突变了态势,袁术突然挥兵攻袭徐州,调正在江东鏖战的孙策北上,曲阿之围已不攻自解,而吕布军的目标也变成了抵抗袁术对徐州的侵袭。心愿达成,且此番亲眼目睹了吕布和秦旭“仗义”举动的太史慈。却是实打实的打定了此后定然要效死以报吕布恩义的念头。

    吕布军一年多来专心发展青州,很少再搀和战事,许多吕布军老将诸如成廉甚至吕布。都觉得浑身快要生锈了,逮到大战的机会,哪里还会留给太史慈“报恩”?

    好容易等到了机会,太史慈就算没有成廉当初那么夸张,却也是归徐州之心似箭了。当夜离开济南国后,先疾行至下邳,奉命提本部两千余青州兵精锐来诱攻伐广陵郡的孙氏兵马以助涨袁术妄心。尽管自有许败不许胜的军令在身。太史慈还颇费了些心思,几番思量如何在不损吕布军名望的情况下,完美的完成“任务”。

    青州兵虽然是步卒。但好歹是从二十万黄巾战兵之中以百分之九十的淘汰率筛选出来的,兵士战力且不论,兵士的耐力却是在吕布军所有成建制军势中最强的,而且有证可查。

    之前在陶谦求救于青州时。新组建的青州兵营就曾随吕布、秦旭奔援徐州。自临淄而至下邳,三日三夜间纯粹靠一双肉腿奔行了八百余里,而且初至徐州尚未停歇,便趁势一举击溃了数倍于己、差点攻破被丹阳兵守护的下邳城的徐州黄巾同叛党联军,而自身无一伤亡,从此震惊天下。

    而眼下这探马所言敌兵所在之处的二十余里路,对于青州兵营将士来说,其实不过是遛遛脚的功夫而已。根本不会影响战力。

    可令太史慈颇为疑惑的是,据说这支侵袭广陵郡的袁术军队。主将就是曾经在下邳城外相识,颇得自己认同的那员小将。以太史慈的预料,怎么说也不该在自己所率大军已至营外不足十里了,甚至一马当先的太史慈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守营门兵士略显紧张的面孔了,却还是无甚大的动静才对。

    太史慈可不会相信当日在被青州兵大军围困之中,尚且能自轻松谈笑,并且武力不在自己之下的这位孙氏少主,会在军略上是个银样镴枪头。袁术虽然人品不咋地,但也毕竟带过兵,身为一方之主,这看人的本事应该不会那么差吧?可眼前这松垮守卫的军营却又就在眼前。除非对方也存了和自己一般的诱敌的心思,否则又怎么会如出一撤的示敌以弱?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对方真的也有诱敌之意,又能往哪诱?这里可是广陵郡!前番在黄巾攻城时成功守卫了下邳城的陈登可是带着一千辅兵在广陵县城严阵以待呢。就算是打算伏兵于军营之内,打算将自己诱而杀之也不可能。这大白天的,兵营又不大,内中局势足可一览无余。甚至隐约可见营后略有些混乱的兵丁往来,车马之声也听的真切,这能叫诱敌么?骗傻子呢吧?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但凡读过兵书的,都知道这个道理。孙策营地前这般示虚实于敌的作态,却是令太史慈还就真不敢轻易有所动作,正打算派小队前去打探一番,突见营中中门大开,奔出一彪人马来。为首一人,却正是当日在下邳城外,曾经同太史慈交过手的孙氏少主孙策。只见孙策一身赤红甲胄,骑一匹白马,俊朗的面容在兵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英武,很容易便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凭空生出好感来,而且此刻军势铺开的阵势,孙策竟然单骑脱阵而出,奔中场而来,也着实见其胆略。

    “子义兄,下邳一别几有近年之久,未想今日重逢,一向可好啊!”孙策单骑站在中场,根本就不像是两军对抗,反倒像是老友重逢相互问候一般,笑着对太史慈拱手言道。

    “哼!太史慈身为骠骑大将军吕温候麾下将领,足下乃是正无端攻伐我徐州之逆贼袁术部曲,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太史慈不敢劳孙将军惦记!”孙策的这番举动,倒是令太史慈脸上闪过几分复杂的神色。紧握了握手中的铁枪,暗中轻叹一声,却是做出一副厉色的样子来,怒声喝道。

    “子义何苦如此!”孙策像是被太史慈这番疾声厉色给吓了一条,在马上摊了摊手,一脸苦笑的说道:“你我虽然各位其主,但好歹也算是有了一面之交,孙某甚觉子义投缘,不管之后如何,你我战前叙叙旧,几遍是一会厮杀,也先交个朋友再说,这也不失为一桩雅事不是?”

    “唔……”说来人与人之间的好感,往往第一眼最为印象深刻,自下邳城外初见时,太史慈就觉得同孙策极为投缘,此番再见却是敌我两方,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因此太史慈听了孙策之语说完,略沉吟了片刻,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声音降低了不少,但还是一脸坚毅的说道:“袁公路倒行逆施,孙将军侵袭广陵,惊我郡县,扰我民生,太史慈身负守土重任,忠义难全。这朋友,是做不得了!倘若来日有兵戈入库,放马南山之时再说吧!如今太史慈奉劝孙将军还是听某一句话,速速退出徐州州境为好,以免刀兵相向!”

    “哈哈!”孙策听完太史慈之言,手中古锭刀舞出了个刀花,正在太史慈以为孙策不听自己“劝说”,要有所动作,而全神戒备同时示意身后兵将小心应对之时,却见孙策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竟是将古锭刀收入了鞘中,当着两方数千将士的面,大笑说道:“子义啊,倘若是别人敢这般说,说不得孙某还就真要先同这人斗上一场。不过不管子义如何想,你我虽然份属两方,各为其主,但孙某认你这个朋友。某实不愿意同子义刀兵相见,罢罢罢!左右我等不过是奉上命为牵制之军罢了,眼下见到子义,便知道袁公已同吕将军对上,我等也该退走了。既然子义到来,索性孙某便将这不损一兵一将便退来敌的功劳,送于子义吧!”

    “唔?”面对听了自己所说的孙策,竟然做出了如此儿戏的决定,却是让太史慈有些搞不清楚孙策究竟想要做什么了。再说了,自己此番来这儿的本意可是诱敌来着!眼下还未交兵,孙策便已经萌生退意了?而且孙策口口声声所言都是在给自己面子,这让之前话已经说满的太史慈连个反悔的口实都没有!人家一门心思思退了都,还如何去诱?

    “子义放心!”见太史慈一副看妖怪的模样,孙策又加了一把火,说道:“此番我等前来,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孙某本人同徐州也并无仇怨,跟不愿同子义为敌。而且我军此行自入广陵郡境地以来,对本军民众秋毫无犯,这点子义尽可去查看,当知孙某并无虚言!”

    见太史慈仍有犹疑之色,孙策不由得想起周瑜之前一再强调的要尽量敢在袁术正是行那逆天之举前,离开徐州这个是非之地。因此对太史慈说话的言语上,诚恳之意颇浓,到最后甚至连孙策自己也认为自己说的是真的了!

    “这……”太史慈好歹也是从军数年,这倒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本是欲侵袭广陵的入侵之军秋毫无犯,闻善言便走,而且见孙策军营之后确实已经开始有了拔营的迹象,一辆辆的辎重车足有数十辆,已是堆得满满的。

    这下可使太史慈为了难。临受命时可是听了秦旭所言只许败不许胜之语的,眼下孙策要走,话也说满了,难不成还要作上一场,平白搭上双方兵士性命才算作罢?

    太史慈沉吟良久,终究还是难以看透此中究竟有什么龃龉,僵持良久,最终也只能心中稍有一丝欣喜之余,多的却是颇有不甘的“礼送”孙策大军出徐州境。眼见着孙策大军竟然毫不设防的转身就走,且渐行渐远……(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吕布步步攻,袁术节节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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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言周公瑾洞彻先机,一步三计,单就对局势的把握,也绝非常人可比。就在孙策按照周瑜所要求的,宁可放低了身段,打友情牌、义气牌,也要“及时”的退走徐州之际,终于再难压制心中妄念。

    或许一般人很难理解一个“非常人”的想法的,袁术甚至等不得回转自家淮南治所,在大汉初平四年,十一月十一日的徐州城外大营之中,公然祭拜天地,将流传甚广的谶语“代汉者,当涂高也”以为天机,铸高台自受传国玉玺,称天子刘协年少德薄,几受乱臣所辱,毫无人君之像,空堕大汉声威。眼下大汉群雄乱势频发,生灵涂炭,兵灾连绵,饿殍遍地,这肆虐中原的大旱便是上天的怒火。而他袁术身为四世三公之家袁氏家主,不忍见大汉黎民因刘协无能而枉遭天祸。遂不思个人劳苦,以大智慧、大毅力之身取而代之,延汉室而废炎刘,遥封远在许昌的大汉天子刘协为安汉公,建号仲氏,自称仲家皇帝。

    袁术称帝了!但肯定没来及挑选一个黄道吉日。看这连选个登基祭天的场所也是敷衍了事,儿戏的很,似乎也就注定了这等逆天之举,终究难有善终。

    不过袁术已经来不及管这些了。当个皇帝很忙的!其他不管,大封群臣自是首要之务。本打算拿来作为交好袁绍的“筹码”,此刻还在青州受苦的袁耀。被袁术封了太子,大将纪灵、李丰、以及陪“太子”受难的桥蕤皆被封了高位将军,麾下谋士以陈纪、阎象为首。皆封九卿,麾下兵将也将各自的职格上调了三五级不等,真是“皆大欢喜”。还别说,这般胡乱折腾了一番,不但自家军中多出了一大群三公九卿以及大将军,连带这士气也稍稍提升了一些,毕竟麾下这些由各州流民胡乱组成的大军。可不懂得什么是天下大势,只知道自家主公成了仲家皇帝,自己这班人马。自然就成了天子亲军,日后自然也就饿不着了。

    袁术军营中哄闹的气氛持续了一日夜,甚至不知何人竟然带头喊出“杀进下邳,横扫青徐。救出太子。活捉吕布”的口号,让袁术最初的忐忑以及忌惮吕布之意也被这骤登大宝,“军心所向”的喜悦冲的无影无踪。

    被越传呼声越高的声浪所影响,袁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竟然会以为吕布没有在他登基当日来攻袭,乃是矜持之余,侧面的表达善意,竟打着传檄而定徐州的心思。在登基的第二日,就派了“天使”投书下邳城中。持加盖了传国玉玺大印的仲家圣旨,来见吕布。宣称仲家皇帝袁术深爱吕布勇猛,只要吕布能够顺应天时,恭送出太子,率大军放弃抵抗,归顺“正统”,助他袁术扫平天下,届时不但在大汉加封的官职地盘皆能保留,而且还将以仲家第一个异性王之位慷慨相赠,世袭罔替,与仲家同寿。

    吕布和秦旭见了这份“圣旨”,好悬没笑破了肚皮。这袁术还真当他自己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了,竟然打算拿个粗制滥造的破绢轴临时写就的“圣旨”,几句不着边际的“加封”,就敢打上青徐二州的主意,空手套白狼也不能这么玩啊!而且再看来传圣旨的“天使”,连身锦衣都不甚合身,而且一副战战兢兢、站在那里腿都打哆嗦,地样子,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子尿骚味,怎么看怎么像是小儿胡闹。当然,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位荣获仲家皇帝派出的第一位“天使”荣誉的袁术使臣,之所以抖成这样,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其实害怕尚在其次,主要是在前一天才刚刚为充仲家皇帝袁术的后宫而被阉,第二天便被派出来传旨,新创的刀口还淌着血呢,又因控制不住那啥失禁流出,所以只用了个破布草草一包,便来了下邳,能撑着说完场面话,也足见也是个狠人,甚至连吕布都有些感佩他这“坚强的意志”,留了此人一条性命。

    对袁术这个举动,吕布其实早就在等了。昨日袁术的举动已然让吕布又硬生生憋了一天,眼下话柄到手,大义在侧,早就在下邳城中同吕布一般等烦了的大军,除了强自留下秦旭掌一万青州兵并近两万尚在整训的丹阳兵守备下邳外,几乎是倾城而出。

    近两年没有过像样大战的吕布大军早就憋足了气力,以吕布亲率陷阵营为首、典韦、宋宪率亲卫营、麹义、牵招率先登营、成廉、韩广率飞骑营,四路强攻,就如猛虎出闸一般,甚至连郝萌的辎重营也要来凑热闹,哪怕是只打打边鼓过过瘾。

    短短三十里路,几乎瞬息即到,在尚在满心等待吕布举州而降的袁术大军尚未全部反应过来之前,吕布军近三万大军铺天盖地一般,竟自杀到!

    好在袁术军中尚有几人没有被袁术那已然烧热的情绪所过分影响,诸如率领着五千袁术军老兵在中军护卫袁术的“仲家御林军”统领纪灵,以及被袁术封为辅国将军,“恩准继承”了自家老子陶谦徐州牧、溧阳侯的陶商所收拢的一万余丹阳精兵死死撑住,才令袁术这五万大军,免却了因见来敌势大,军心登时溃散,险些被吕布气势汹汹而来,强攻营地的大军一击以竞全功的厄运。一边是自逞天命所归从龙有功的乌合之众,一方是执掌大义讨伐逆贼的虎狼之军,两方近十余万大军胶着在了一起,风云为之变色,厮杀惨叫之声震彻天地。甫一接战,就如同一帮强壮青年仗着体高力大,欺负几个稚龄孺子一般,根本没有什么悬念,只一日间便令袁术军损伤数字飞一般的上升,被驱至前锋抵挡,意欲削弱来兵攻势的袁术军一万新兵几乎全军覆没,而吕布五路大军的损耗除了一开始同陶商所率丹阳兵接战受了些损伤之外,在丹阳兵同纪灵御林军见势不妙,护着袁术且战且走之后,对上袁术新兵时伤亡几乎是微乎其微,直可忽略不计。一战直杀到天色将晚,逼得袁术大军节节败退,最后足足后退了近五十里,兵士疲惫才堪堪收兵待战。

    这等猛烈厮杀之事,四方势力自然不会毫无消息。正积极备战以抗袁谭的曹操登时下令,全线固守,聚拢兵将出兵许昌直击豫州,以策应“盟友”吕布军的大义之举,发檄文令天下群雄征讨袁术,并以汉帝刘协名义,下诏“嘉奖”骠骑大将军、特进大司马、青州牧、温候吕布的忠义之举。

    曾经同曹操合作将袁术自南阳驱走,之后就连西凉兵拢兵宛城,都将大军摆到了家门口,也一直谨守门户不参与诸侯龃龉的荆州牧刘表,也难得在第一时间响应,派遣大将黄祖、文聘自江陵出兵,隔江窥视已然中空的袁术本营庐江。

    也难怪刘表有了如此“胆气”,就在袁术称帝消息传来,之前被四家联军驱出长安,侥幸逃奔宛城,已然同袁术关系暧昧的李郭二贼,以及张济叔侄等西凉势力,竟然也凑了热闹,竟也宣称和袁术势不两立。

    甚至连刚刚避开徐州这是非圈,回到江东的孙策,也为同袁术划清界限,在第一时间同之前尚在攻伐的曲阿刘繇达成了“和解”,用颇为“惊讶”、“痛惜”的口吻,发劝诫之信名传天下,“规劝”老上司袁术速速迷途知返,切莫自误,不要妄图自据神器而行逆天之举,倘若悔改,并非没有退路,还是大汉好同志云云。

    面对突然而来的四方声讨,已经被吕布大军几乎从下邳郡境一路打回淮南,竟还兀自做着吕布之前在世人眼中就是个狼性之徒,不识大义,有这等一时得利的情况也不让人惊讶,只要自己有传国玉玺在手,天下依然会纷纷景从,不久便会和各路来投大军,一举剿灭吕布美梦的袁术,登时麻了爪。

    在袁术想来,曹操、刘表已因为前番之事成了死敌,策应吕布倒还说的过去,总归也是不谙天时而已,在他仲家袁皇帝的天子气势威慑,以及天下“有识群雄”的帮助之下,早晚必然会走上同吕布一般的败亡命运。可让袁术想不通的是,李傕郭汜二贼和孙策怎么也如此不识大义?这两方,一方是父子两辈皆为“旧部”,一向“忠心耿耿”,在他袁术崛起的路途中效死用命;一方是在战败之后,一直暗中资助,甚至连此番攻伐徐州的兵器甲胄都是其提供的“好朋友”,怎么也会做出这等墙倒众人推的不义之举?

    面对这四邻皆敌,且来势汹汹的局面,袁术好歹也是曾经同袁绍争夺了袁氏家主数十年的人物,加上毕竟有代表天下正统的传国玉玺在手,即便是处于绝对劣势,身边也还有加上丹阳精兵在内数万人,大将纪灵、李丰等皆在为损,在这已是众叛亲离,己军内部也已生出不同声音的情况下,竟然也难得“英明”了一回,眼见吕布军越战越勇,十余日便将自家兵势杀的十之只余三四,却节节败退的情况下,赖求生**强烈之功,在本吕布军连击连进,逼得退回淮南之后,毕竟是曾有收拢流民的“善名”在,竟依地利人和之利,在剩余兵力的“奋勇”求生之下,终于堪堪抵挡住了因为战线拉的过长,而攻势渐缓的吕布大军……(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一章 众势观且望,玉玺得复失

    吕布终于爽了!这旬月来的大战打得那叫一个顺心顺手,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下邳之于庐江,横贯九百余里,皆是平原,无险可守,正遂了以骑兵为主的吕布大军之势,两条腿的怎么着也跑不过四条腿的,袁术这五万大军,几乎是被吕布追击所率不到两万骑兵压着打,倘若不是由于战线拉的越来越长,军粮补给愈发困难,吕布都有把握一口气攻破庐江,索性端了袁术老窝了。

    而之前虽然皆做出一副要为大汉征讨叛逆,诛灭袁术,却是迟迟不出兵,犹持着观望态度的周边势力,这回也算是看出了袁术外强中干的本质。就在吕布军攻势渐缓之际,曹操倒是在留下麾下荀彧、大将夏侯惇坐镇许昌以防也已经明发天下,言将袁术逐出袁氏门墙的自命新一任袁氏家主的袁谭生事,亲自率领本部一万兵马,手持着天子刘协签发的讨贼诏书,也来凑热闹。

    曹操这一动,刘表自然也坐不住了。开玩笑,老刘好歹是汉室宗亲,打得又是曾经的手下败将,而且已经被吕布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了,这个时候不去捡便宜,那才真是脑壳坏掉了。本来刘表就已经命令黄祖同文聘率一万大军做出兵态势,在江左窥视庐江了,这回倒是正好不必再劳神调兵。

    而孙策也是光棍的很,自从为了同袁术划清界限,而放弃攻伐曲阿之后。直接从吴郡一路顺江而上,临丹阳募兵以图威慑庐江。在得知袁术的五万大军被吕布击溃,犹有战力者。几乎十不存一,也感觉到了机会所在,有了鲁肃献上的丰足粮草,同周瑜率领连日来新募的千余以及鲁肃新投带来的四千家兵,竟也有过江讨伐“旧主”的心思。

    中南大地之上,因为袁术的这一昏招,倒是热闹了起来。袁术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有着四世三公名望家族的袁氏族人,沦落到了过街老鼠的地步。甚至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份,也被自家亲侄子给剥夺了去。还顺道成全了袁谭,这让就算在被四家势力在东南西北四面围攻也没有落了斗志的袁术,好悬没喷出一口血来。

    这年头讲究家国天下,先有家再有国。现在倒好。立国不怎么顺利。连家都没了。再加上军中流言传说吕布有意将困在临淄的袁谭送到河北去,以交好已然因为袁绍之死而四分五裂袁氏本族,说是要给袁术这一支留下几分血脉,合着直接就当他袁术已经是个死人了,这让袁术怎生受的了?原本因为称帝而亢奋的心劲,甫一猛然落下,这之间的落差之大,绝非袁术能够生受的了的。

    对于这之前明显彼此不对付的各家势力。竟然会不约而同的落井下石之举动,目的为何。袁术自是唯有冷笑而已,不就是为了自己立国之基的传国玉玺么!不管是欲借之立功也好,还是别有心思也罢,大义?扯什么犊子?

    联系十几日兵败如山倒的日子,让袁术看明白了许多,甚至都有些同情起孙坚来,看来那神器果然是个惹祸的根苗啊!远了说王莽因之而杀身,近了说孙坚为其而丧命,现在难不成有要轮到他袁术了?

    “有德者居之!有德者居之!哈!朕受命于天,奈何苍天戏我!”袁术斜靠在庐江本府书房之内,听着麾下部将,被袁术封做金吾卫将军的李丰回报吕布大军多是骑兵,又经旬月的长途追击,攻势已疲,已同留守庐江郡城的袁术守兵陷入僵持状态,这本是个好消息,但紧接着李丰所言,曹操、刘表、孙策大军已有进兵庐江郡境地的迹象,却是让袁术呆愣了片刻,露出几分惨然的笑意,苦着脸强打精神问道:“城中之前宛城李郭所支援我等的粮草可还够敷用?兵士们士气如何?”

    “这……”心腹大将纪灵被袁术托付以守城重任,李丰虽也得袁术看重,但毕竟摸不太透袁术的心思,有心实话实说,却又不知眼下这岌岌可危的局势该如何开口说与袁术听,竟是被问住了。正在尴尬之间,却突然见有一人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推门而入,二话不说便趴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不已,倒是吓了袁术和李丰一跳。

    “束之?发生了何事?竟然如此惊慌?”说来这一路逃回庐江郡后,袁术还真有点迁怒陈纪的意思。当初要不是陈纪从中“说合”,袁术也就真的以为传国玉玺随着孙坚战死之后,便再杳无音讯;要不是陈纪怂恿,袁术也不必头脑一热,像小孩过家家似的,在下邳城外就急不可耐的祭告天地,仓促建国,最终反受其辱,并且落得这步田地。但毕竟陈纪平日最会讨好袁术,深的袁术信任,即便是到了几近败亡的时刻,袁术其实还是宁愿相信陈纪是忠心办错事,并且在看透了周边势力讨伐自己的根本原因是为了那神器之后,唯恐自己万一“不幸”之后,还能有个能够给自家宝贝儿子传讯的臣子,索性将传国玉玺也交给了陈纪保管,并令其从他路折道而回。眼下见陈纪这番模样,袁术心中登时一紧,语声急促的问道。

    “陛……陛下……那神器……”陈纪趴伏在地上,头几乎要埋在地上,浑身只是颤抖,好半晌才挤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来。

    “那神器究竟怎么了!?”眼见着陈纪连话都说不囫囵了,袁术就算是再傻也猜想到了能令陈纪如此慌张的原因,猛的站立起来,却是眼前顿时一黑,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指着陈纪须发皆张的问道。

    “陛下,那神器……被人盗走了!”眼见袁术气的脸都白了,陈纪再不敢隐瞒。也不待袁术再问,强自理顺了气息,语气急促的说道:“不过。臣下倒是偶然间看到了那贼子的背影以及,以及衣着装束!”

    “呼……说!究竟是谁!你既然知道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却又为何不去追缉?”袁术终于支撑不住,一口气泄掉,几乎是趴扶着案几,瞪着陈纪满是灰尘的脸庞,从来没觉得自己这心腹竟然张着这么张让人膈应的脸。有心要将陈纪这几乎击垮了袁术最后一点“坚持”的佞臣诛杀,但终究还是心念着那神器的下落,当下大口的喘着气问道:“究竟是谁敢盗朕国本!滚起来!快说!”

    “诺!”陈纪颤巍巍的从地上爬将起来。却是再不敢去看袁术那张几乎扭曲变色了的老脸,几乎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说道:“臣下只见那贼子背影,一身丹阳兵装束,并且……并且……”

    “唔?并且如何?而且此事你如何能确定。就是……所为?”袁术暴怒的脸庞听到陈纪所言之后。也是疑惑之色顿显,闪烁着阴戾光芒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陈纪。

    “陛下,那人趁着臣下更衣之际,盗走神器,却是不料被臣下自帘帐缝隙中窥到。臣下本也不信会是……所为,可在臣下为替陛下探听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还要栽赃功臣,却是……却是见那人故意绕路转了好几圈。最终,最终却还是进入到了徐州牧的军中帅帐之处。臣下绝对不敢有半句虚言呐!陛下!”陈纪见袁术犹自不信,只是阴狠的盯着自己,也知道今天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单就这守护不利之罪,就足够让袁术诛他九族的了,当下连连磕头,直到渗出血来,才见袁术移开了目光。

    “你是说,是陶商的人,趁着你不注意,盗走了传国玉玺?”袁术阴测测的问道,声音冰冷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呃……是!”陈纪知道现在自己既然话已说出,倘若有半分的犹疑,就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因此语气斩钉截铁。

    “难怪!”袁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冷眼看了一眼陈纪和正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李丰,冷声吐出了两个字,只是双手按在案几之上已经发白的骨节,却是深深的出卖了袁术现在的心情。袁术亏啊!这都tm什么事啊?难不成咱袁公路当真不是当这天子的命么?不!肯定不是!要怪也怪手下这帮人一个个都是猪一样的人物!想当初曹操被袁谭拖着,困在兖州不得轻动;吕布被陶谦的后手算计着,下邳大乱徐州不稳,而且青州还有个好大的局等着吕布钻,刘表又只是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吗,大好的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袁术占了,怎么就到头来弄到这等地步呢?

    陶商!袁术心思如同电转!瞬间便想明白了导致自己功败垂成,大仲家帝国刚刚立国,尚未大展雄威便面临夭折厄运的罪魁祸首!原本以为会是半路反水的二五仔孙策,却没有想到,最终最先“暴露”出来的,竟然是陶商!

    难怪当初陶商竟然亲自找上门来,愿以徐州半壁相赠为筹码,又以陶谦所留丹阳精兵为诱饵,说什么也要劝动袁术征伐徐州呢,还半真半假的透露出陶谦所遗财货粮草是多少多少,直教人眼红却是从来没有见陶商拿出来过。合着就是个幌子,为的就是某些不良打算啊。

    难怪在袁术被吕布压着打,追击近千里之时,就算是袁术本部的兵将也是士气低落的紧,多有战心溃散之意,却偏偏陶商的丹阳兵在面对本是毫无干系的吕布时,起到了大作用,倘若不是陶商令丹阳兵死命拖住吕布追击的步伐,骑兵不多的袁术恐怕早就被生擒活捉了。之前袁术还打算好好“酬谢”陶商,最不济也要封个异性王之类,将本“留着”给吕布、曹操等“老牌”诸侯的荣耀奖励功臣呢。现在想来,怪不得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呢,竟然是打着这个主意。倘若不是陈纪“无意间”发现,他袁术还被蒙在鼓里!

    “陛下,怎么办?”李丰见袁术仿佛无意识的目光已经开始注意到了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袁术是不是有什么要吩咐自己的,直到现在李丰才知道纪灵能得袁术如此宠信,以大将之身位列袁术麾下第一重臣是多么的不容易了,当下硬着头皮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袁术不停的张合着手掌,慢慢的站起身来,嘴里喃喃嘟囔着。现在该怎么办?能怎么办?吕布近两万大军围城,曹操、刘表还是孙策那兔崽子也来拾干鱼,捡便宜;眼下城中新募之兵一路溃散死伤已经不足一万,老兵只余下不到三千,只能依赖陶商麾下所剩下的几乎可以等同于陶氏家兵的丹阳兵七千多人来守住最后的根本,就算是“明知道”陶商用心不纯,用意不轨,也是轻易动不得啊!

    而就在袁术踟蹰,李丰忐忑,陈纪不安之时,纪灵那特有的大嗓门,却是贸贸然闯了进来,紧随其后的便是在袁术打算称帝之前曾经力劝袁术莫要如此行事的行军司马,被袁术封为尚书仆射,专司同陶商军联络的军中谋士阎象,两人脸上都有几分激动之色,一进门,也顾不得去咂摸房间内的诡异气氛,竟是颇为兴奋的对视一眼,满脸劫后余生的喜色的对袁术抱拳说道:“赖陛下天威隆重,吕布……无由退兵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二章 袁术自脑补,纪灵追陶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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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不怪袁术轻易的就相信了陈纪所言,是陶商派人盗走传国玉玺。将性命托付他人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好。使得袁术竟然生出了些同情汉帝刘协的感觉来。

    陶商不过是个烂货,若非凭着他老子陶商的遗泽,“骗”出了一万忠义在心,还肯为他陶家卖命的丹阳精兵以为依仗,任谁也不会去对这个当初连自家老爹都坑的家伙再看上一眼,就连袁术最初“接纳”陶商,也只当是为了有个能挥兵攻伐徐州的借口,当然,陶商带来青州必乱,吕布定然无力南顾的“密报”,也是促使袁术下定决心搏一把的原因所在。

    不过现在,本就对陶商心存了几分不喜,倘若不是所谓陶谦遗财的吸引,早就将陶商连同其麾下丹阳兵吃干抹净的袁术,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何在他这仲家皇帝明显落难的情况下,偏偏陶商做出了付忠臣的模样,可偏偏眼下的局势让袁术不得不在已经心中认定必然是陶商所图得逞的情况下,还要赖已经绑上同一战车的陶商护持,等闲不可相疑。这让袁术心里就像是生吞了半斤苍蝇似的,恶心的胆汁都想要吐出来。

    可就偏偏这个时候,本应在城上抗敌的纪灵连同阎象竟然联袂而来,所言之事便是袁术也自惊异不已。

    吕布退兵?为何退兵?袁术自认这回已经彻底惹恼了吕布。单从自下邳而至庐江,**百里的路程。吕布竟然是亦步亦趋的死死咬住不放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世之虓虎这回是动了真怒,说什么也要一口气将自己这仲家皇帝弄死才算甘心。就算是因为吕布军这回战线拉的太长。补给不甚给力,但在袁术想来,倘若是自己处于吕布的位置,而庐江虽然穷困,但也不是没有可以就地取食之地,反正吕布就算是打下庐江,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收入囊中。如何又会因为所谓爱惜民生而舍了能将他袁术彻底击溃的机会?

    那么,吕布匆忙间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突然退兵的原因便可以推测的出来了,肯定是要么青州。要么徐州出了让吕布不得不放弃眼前既得利益的事情,或许就是当初陶商所言的青州必乱之语的诠释。

    “陶徐州现在在做什么?”纪灵同阎象并不知道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已经被这旬日来吕布咄咄逼人的攻势搅合的坐立不安的两人,只顾着因吕布退兵的事情而难得生出几分兴奋之意。哪里还会顾得上咂摸袁术为何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变得古怪之极的本意所在?还只当是袁术不过是“关心”一下此番立下大功的陶商而已。

    “陛下,某来时,陶徐州正在整备兵马,说要趁着吕布匆忙撤军之机,欲行追击之事,一来全其父陶谦所望,也是为陛下报今日大辱之仇!”说实话纪灵也对狂悖骄横的陶商无甚好感,但眼下毕竟袁术上下全军皆要“感谢”陶商的救命之恩。倘若不是陶商麾下丹阳兵精悍,仅仅凭着数千袁术老兵。如何能抵挡的住吕布挟威而来的两万大军攻势?况且袁术称帝之后,给陶商的“优待”是有目共睹的,在这危难之际好容易有了些好消息,纪灵也不欲因为个人喜好而做出小人行径之事来。

    “是啊陛下!此番那陶商蒙陛下厚爱,恢复了他的荣光,看来是要全心全意为陛下效力,此子虽然性子狂悖无端,但这点忠心还是值得称赞的,这不,这陶徐州知道我等匆忙退回庐江,大军军粮必不敷用,借了我军马匹,领兵欲远行追击非但不用我等提供兵粮不说,还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千余石军粮赠与陛下,说是……”阎象虽然看出了袁术脸色不好,铁青几欲噬人一般,却只当是袁术这位仲家天子,是被眼下这困境惹恼,便想也不想的尽要说些陶商的好话,毕竟眼下庐江这只剩万余的兵士中,一半就是陶商所辖。

    “借马……唔!够了!”袁术脸色愈发难看,见阎象竟然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陶商的好处,心中愈发肯定刚刚陈纪所言属实,能有好气才怪。正当他袁某人是傻子啊?还为全其父陶谦遗愿而追击吕布,还捐献数千石粮食以敷军用,还忠心?当日陶谦手握三万丹阳兵,据徐州全境之地,也没见他能把吕布怎么样,就凭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就敢大放阙辞的说要追击吕布?谁信!而且那凭空变出来的千余石粮草从何而来?之前在陶商收拢丹阳兵时,军粮还是袁术提供的呢,就算是有所谓陶谦遗留财货为借口,可要知道自打从下邳城被吕布一路追赶而来,那吕布也不是个善茬,根本没给这帮人喘口气的机会,丹阳兵又负责断后,哪里有时间去起获?所谓智子疑邻,而且陶商的举动也的确颇为蹊跷,现在在袁术心中认为,恐怕陶商所言其他都是假的,什么忠心报国,什么效力仲家,做出好大的“事情”,难不成就想用千余石粮草让他袁术有苦说不出么?何况还借走了几乎马匹!倘若真的是不可为,连跑都没力气跑!简直是要了袁术的命!说到底也许只有陶商所言,为全其父所谓遗愿才勉强算是有几分真实吧?至于什么遗愿,袁术阴沉的看了眼忐忑陈纪,也只能自嘲的说声,天知道!

    “陛下!?”见袁术说变脸就变脸,这下子连总算是舒了口气的纪灵同阎象也自面面相觑,犹剩的几分笑容也冷在了脸上,更遑论是已知内情的李丰、陈纪两人了。纪灵好歹是久随袁术的心腹武将,硬着头皮问道:“莫非此事有什么不妥之处么?那陶徐州他……”

    “陶徐州?哼!怕是一个徐州牧。是不会让陶商那贼厮满足的!”袁术阴测测的说道,也不怪袁术这样想,以己度人之下。袁术自然而然替陶商脑补了所谓盗走传国玉玺的前因。自打前朝那叛逆之贼陈胜吴广喊出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后,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这几百年来,只要是心思活泛之人,有机会或者没有机会创造机会,谁不想去尝试尝试那至尊的味道?就连这大汉的缔造者,被神话了的汉高帝刘邦。不也是如此得了这四百年天下的么?远的不说,近些年大汉乱世已显,张角、张纯、张举、区星。哪一个不是存着这般心思?就连他袁术这等出身之人也不能免俗,更何况是见识了他袁术称帝容易,而且又“盗藏私据”了他袁术的传国玉玺的陶商,在见凭着其近万丹阳兵就可以面对吕布大军而不败的情况。谁还陪着你一个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仲家天子玩耍?能留下千余石军粮任你在其余三家来攻的情况下自生自灭。已经算是全了所谓君臣之义了。袁术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料事如神,当下也不理会眼前四位“重臣”的犹疑之色,冷着脸吩咐纪灵说道:“陶商贼子,竟然在朕四面临敌之际,不遵号令,妄自出兵,着实可恶。纪灵,你且带本部去追陶商。只言吕布此番既然自身难保,那么便穷寇莫追。朕念其大功,欲要与之厚赏,将其带回此处来!倘若其不肯前来,哼……你自己看着办!”

    “这……诺!”虽然眼见袁术此番杀气腾腾的所言,明显就是要给有“大功”的陶商好看,也欲替帮自己分担了大部分“压力”的陶商美言几句,但看李丰、陈纪不停的给自己使眼色,也自强压住心中的疑惑,领命而去。

    “李丰!精选三百刀斧手,埋于两侧,朕倒是要看看,那陶商究竟是何打算!”见纪灵出去,袁术吩咐李丰,转过头来由对陈纪、阎象说道:“束之,你同阎仆射就在此处,在陶商回来之前,务必拿出个既能让朕失物得归,而且还能用其麾下丹阳兵继续为朕抵抗那曹操、刘表以及孙策竖子来兵所用!”

    “诺!”阎象不明所以,但陈纪却是暗暗吁了一口气,脸色复杂的看着已是满面灰白的袁术,心口不一的应诺道。

    庐江城外,因吕布大军不知出了何事走的甚急,甚至连未扎好的营帐也来不及拆除,就这么随意的舍弃在了一旁,足可见吕布走时的焦急之势。

    “快!快!让弟兄们抓紧加快行军,九百余里路而已,不管付出何种代价,也务必拖住吕布贼厮,给二弟行事赢得尽量多的时间!欲报夺我州郡、气某老父之仇,就在今日!事成之后,陶某定与诸位义士共谋富贵!”官道之上,顺着吕布大军撤走的途径,陶商正在给本来是为了酬报当初陶谦恩义,却是莫名奇妙就随着陶商做了叛逆之臣,士气明显不高的丹阳精兵打气。陶商虽然纨绔,但毕竟也是在陶谦手下带过兵的,这番说辞一出,倒是确实令士气提高了一些。左右是当兵吃粮,一直又是陶谦部曲私兵,就算是不搀和这等事情,在徐州也一样是屈居于曹豹之下,当了陶氏叛兵,这些人能在陶商召唤之下来投,也自想明白了此中利害关系。当初相对于徐州是叛兵,现在不过是换个稍大点的“帽子”而已,况且追随陶商,也隐约能沾上点义士的光,事不可为之下,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陶徐州!陶徐州莫走!陛下有令,着陶徐州速速回转庐江受大封赏!”之前因为丹阳兵士气不高,速度慢了不少,竟是被急急赶来的纪灵大军堪堪赶上。

    “纪灵将军!我家主公有言,眼下有大事要办!待事成之后,必然会回转庐江向陛下言说!眼下庐江势微,还请回转护卫陛下才是!”陶商没想到纪灵会来,只当是袁术心忧曹操刘表孙策三路大军的攻伐,想要继续借助丹阳兵之力而已。陶商在马上疾驰,兀自冷笑不已,看来袁术还真把他自己当回事了啊?之所以跟其来庐江,陶商心中自知乃是为了拖住吕布而已。至于虚礼,不过是虚与委蛇,而且自己走时也留下了那么许多兵粮,要说情分也足以尽到了,眼下还有什么事情比那等“大事”重要,当下也不理会纪灵兵士的大声呼喝,吩咐身边丹阳兵校尉喊话说道。

    “大事?……”听闻陶商所言,再联想到袁术之前的态度,纪灵赫然有些明白了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三章 借势掉包计,瓮中可捉鳖

    吕布匆匆退兵了。这个消息传开,别说是袁术,就连一心想要在吕布身后捡便宜的曹操、刘表等势力,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被吕布这举动弄的满头雾水。

    在袁术被从南阳驱赶至淮泗之间后,军势的根本就在淮南治所庐江郡,眼下吕布自徐州下邳城追击来犯的袁术军近九百里,好容易打到了家门口,便自退兵了?行百里而半九十,不像是吕布的风格啊!曹操、刘表、孙策也刻意的放缓了进攻的脚步,可以说,吕布的这一举动,倒是给袁术寻到了难得的喘息机会。

    难不成是青州出事了?被人袭了本营?吕布为保青州不失,不得不中途退兵,落个功败垂成的下场?这几乎是唯一一个解释!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吕布这动向的本意之时,徐州下邳城中的原本陶谦州牧府邸之中,吕布却是好端端同秦旭坐在一起,似乎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

    “主公,您这场戏码演的真是绝了!‘度’把握的真是相当的好,又有那陶商那厮主动陪衬,看来让人不相信都不行了!”秦旭从司马冒手中接过一个沉重的物件,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说道。似乎要试试这东西的重量,突然将这物件向上抛了抛,落下来时却好悬没拿稳,一个不小心差点掉到地上,让吕布又瞪了眼珠子。

    “哼!少在那油嘴滑舌。司马都尉,你去照顾照顾陶商。顺便让曹性将那些丹阳兵叛军收拢一下,先下去吧!”吕布没好气的瞪了秦旭一眼,吩咐恭立一旁的司马冒去善后。一边从秦旭手中将那物件夺了过来,盯着镶金的一角,嘴角微微抽动,冷笑说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多少人就为了这东西,平白丢掉了性命,你却是对这神器这般不敬?莫非这东西是假的么?”

    白璧为基。玉龙为纽,残角镶金,合着刚刚秦旭把玩的。就是被扮作丹阳兵逃兵,混入了陶商麾下的陷阵都尉司马冒“取”回来的传国玉玺。

    “假不了!死猫回来说了,这东西被那陈纪贴身带着,连睡觉都不撒手。弄出来颇费了好大的力气。再说这等好玉,岂是轻易就能仿造出来的?那袁术将这东西放在陈纪那里,八成是本想玩个虚则实之的把戏,却不料却碰上了咱们将计就计,平白便宜了岳父大人你,这下可有的他袁二哭了!”秦旭嘿嘿一笑,说道。

    “你说这东西当真是有德者居之可得天下么?”吕布听了秦旭此言,再没去问真假。也没有理会秦旭的玩笑之语,大手抚摸着座龙纽。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竟也学刚刚秦旭那样掂量下重量,佯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可得天下?这事主公不该问旭的,该去问问那王莽,或者就近一点问问袁术。他们或许有这方面的心得体会,倒是可以和主公交流一下!”秦旭嗤笑一声,说道。

    “恁的话多!”吕布信手将用红布包裹着的翠绿色的传国玉玺放在案几之上,径自包好,却是再没有去看一眼。

    “主公不再把玩把玩?这东西现在还是见不得光的,绝不可轻易示人,倘若是被他人得知竟然是我们最终得了此物,那青州恐怕是难得安宁了。”秦旭哂笑着问道。

    “还用你教?”吕布没好气的说道:“说说吧,你和你那家将费尽了心思,又耗了许多力气来说服某和你们一起胡闹,究竟是为何?青州那么多的事务还等着某去处理,别说只是为了给某弄这么个石头疙瘩把玩啊!那等话留着去哄你家里夫人去吧。”

    “主公明鉴!”秦旭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自家这个老丈人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啊,之前总说憋得浑身不得劲,现在爽完了,翻脸就不认人了,不过谁叫他是自家老丈人呢,秦旭只好苦着脸说道:“之前旭其实和主公禀报过,当日在旭起获阚宣所藏财货时,曾经有个挺有意思的人,被旭暗中送到了稷下学宫之中执教。不知主公还有没有印象?”

    “唔?你是说那个孔文举的族亲?你不是说……”吕布先是皱了下眉头,旋即脸色大变,厉声喝问秦旭道:“难道说是那孔融欲要对青州不利?而你就打算利用此番某出兵之际,把他们引出来?唔?不对,你这样却是又将貂……将玲儿放在何处?秦旭你个竖子,究竟想要做什么?青州兵力已空,倘若……倘若……秦旭,你莫以为某斩不了你么!”

    “主公……”秦旭愕然的看着突然暴起,眼中杀机凛然的吕布,顿时就明白了吕布所想,在吕布杀机锁定之下,秦旭几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强自咽了口口水,冲吕布耸了耸肩,苦笑说道:“难不成在岳父大人眼中,小婿就是这么个人么?太伤人心了吧?那里的确是有三位丈母娘在不假,可还有小婿的四位夫人呢,何况小婿大婚第二日就匆忙出兵,就算再缺心眼,也不会把自家新婚的夫人放到险地吧?”

    “唔?那你刚刚突然提那孔融族亲做什么?”听了秦旭的‘自辩’,特别是一口道破了本心,吕布倒是也有几分尴尬之意,但又不愿意在自家女婿面前失了‘威风’,当即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冷哼一声问道:“难道不是那孔融族亲给你传递消息,说孔融这厮要对青州不轨,你才和你那家将玩了这么一出调虎离山的把戏么?”

    “主公其实只说对了一半!”秦旭算是再次领教了家人在吕布心目中的位置,赔笑着说道:“其实应该说是瓮中捉鳖才对。人言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之前因为青州缺少行政官员,眼下主政各郡县的,七成以上是原本北海郡的冗官,皆是出自孔融门下不假,要按照这么算来,孔融也的确足以颠覆整个青州,但是……”

    “但是什么?这不还是将……将你岳母和夫人们置于险地么?有话快说,少和那贾文和似的,学着卖关子!”吕布怒哼一声,总算是因为刚刚之事打底,没有立即发火,沉声问道。

    “但是就算是孔融这些门生故吏把持郡县大权,但赖主公当初妙策,将收降的百万黄巾男女分置各郡县,这些人可不会坐视自己好容易得来的稳定生活被一些有心人破坏!而且主公虽然尽出临淄之兵,但当日筛选青州兵时,刷下的那十余万战兵,除了补充各营之外,可是又被嫌神弓营人手不够的臧司马‘借’走了不少,充作维护临淄治安的府衙兵丁,更何况,临淄城中除了原本的住民以及已经安定下来的流民外,可是有半数乃是当日收降淄川国黄巾充补的。毫不夸张的说,就算主公抽调走了全部临淄兵力,其实城中还隐隐有不下五万曾经上过战场的大军在,除非那孔融有十万以上的外援大军,否则,临淄定然无恙!再说,小婿来时,曾经暗托过臧司马,要其加强‘照顾’一下,又命玲儿四人去主公你府上住了……”

    “哼,算你还有几分谋算!只是这事为何不同某详细说,却只顾着卖关子,耍心眼。如果某来安排的话,必然比你这大张旗鼓的阵势要隐秘的多!”吕布听了秦旭的解释,倒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颇为埋怨的说道。

    “主公说的是!”我了个去,是咱不和你说么?秦旭心中暗暗腹诽自家岳父。之前的时候秦某人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等重大之事的确是该同吕布全盘说清楚,毕竟这并不是信任或者不信任,而是涉及一个态度问题。可就在秦某人欲同吕布谈起这事时,也不知道是谁,一门心思要过把瘾,又听了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传国玉玺之后,便自不让秦某人插口了?而且当时那么多人在,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难不成要弄得满城皆知你吕老板要出兵第三次救援徐州了,而且这次去还是有目的的,好几个目的呢!合适么?

    “唔!那现在青州事如何了?”吕布也好像记起了曾经、好像秦旭还真就似乎、也许、大概、模糊的提到过这事,也知道八成这回又误会秦旭了,借着勾着手指蹭了蹭鼻子,改换了话题问道。

    “贾文和已将青州各郡县这几日的情况作了个比较,不过可以看的出来,孔融这厮平日间呼朋唤友的好像人缘挺好,关键时刻却是总掉链子,这回却是除了平原似乎因为其他原因有些动乱之外,其他各郡国都没有异常,这个时候文远将军想必也已经有所动作了!”秦旭笑着说道:“至于临淄,现在还就怕他孔融还能继续沉住气慢慢和我们耗,但凡只要有一点动作,就能借势连根拔起。不过想来孔融身边有昔日大剑师王越和他的一干徒子徒孙在,应当也是颇为有底气,估计也闲不下来,定然会在主公回转青州之前,有所动作的!只要这回孔融失势,加上稷下学宫那些一年制速成班的学子们‘毕业’下放,届时青州、徐州,就可以完全掌控在主公手中,如臂指使了!”(未完待续。。)

    ps:  感谢热心书友“五右卫门”打赏!

第三百二四章 孔融安王越,陶应泄天机

    ps:  万恶的资本家,今天又加班,网又出故障,拖到现在……真是抱歉!维伤努力中,一会还有一章奉上!依旧求票求推荐……唉……

    青州,临淄城。

    时已经进入腊月,再过二十余日便要过年了。

    得益于青州仁政,不多加赋税于民,即便是今年遭遇了大旱灾害,可总归还能生活的下去,街面上依旧是熙熙攘攘,采买年货之人络绎不绝。

    临淄城边的稷下学宫之中,学子已然放了“年假”,除了一些留在临淄过年的执教,以及已经结业,只等着吕布回军之后“分配工作”的第一批由寒门士子占绝大多数的行政速成班学员,其余学子皆已离开。偌大的“校园”之内,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因为吕布的重视,有行政经验亦或是知名大儒在稷下学宫做执教待遇是相当不错的!薪俸丰厚不说,就在学宫之中有专门为这些人依山而建的独门小院,若是有家眷同来,还配给仆从侍女,年节皆有福利,大到上好的蜀锦、小到绢帛笔墨,只有想不到,没有发布了的,更何况还有存有当年董卓焚毁洛阳时,吕布搜缴的不少孤本古书的藏书阁,愣生生的让一开始来还对吕布这等粗人非要弄这噱头而颇为不屑的执教们,扎了根似的不肯走了。这些执教也是人,明白眼下可是乱世,上哪去找这么一个衣食住行照顾的周到细致,而且还受天下第一猛将庇护。根本不必担心安危问题,平日还可以施教为乐的好地方去?当然,也有人不这么想。比如出身圣人世家的孔融所。

    作为青州治中。又是名义上的稷下学宫一把手,孔融的待遇无疑是最好的。虽然严格说来孔融应该算是降臣,但这并不妨碍身为稷下学宫的大祭酒的孔融,所有的福利皆是头份,而且从流民中自愿征召的仆从侍女也是先紧着他挑,甚至还因为孔融独处时喜欢幽静,却偏偏喜欢同好友畅饮。因此还专门在执教宿舍之外,单独给孔融辟了一处山水幽静之地为会客之所,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但吕布的这等善意在孔融眼中。却是成了别有用心之举。试想,一个曾经保国贼、阻义军的残暴之辈,曾经杀义父、子烝父妾的无恩义之徒,怎么可能会真的将生民性命真的放在心上?所谓的仁政、乃至于稷下学宫。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粉饰吕布邪恶的本性。而对自己以及这许多执教这般厚待,没准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众人之口。

    在孔融心中,迄今为止,能称得上仁德之人的,除了面对帝位丝毫不动心,却早已亡故的幽州牧刘虞之外,也就只有那位曾经的平原令,刘玄德了。当日在北海城外。刘备“仗义”率军来援,虽然是晚了一步。到的时候,城外黄巾已经被秦旭使“邪门妖术”慑服,白跑一趟不说,还差点也落入吕布魔爪之下。好在自己见机得快,听了谋主王修的劝诫,没有以北海生灵妄抗残暴,而是以一颗报国忠心的大仁义深入虎穴,又是担任青州治中,还为稷下学宫请来了不少旧友大儒,费劲了心思就是为取信于吕布,同时也借机免却了大耳“忠臣”遭屠戮的惨剧。想想孔融都觉得自己同那司徒王允一般,屈身事贼却本心不改,只待时机到来,便联络智勇之士力挽狂澜,杀枭贼以清寰宇。

    “文举公,某刚见陶二公子来此了!看上去颇为欣喜的样子,怕是徐州有消息了!”就在孔融据高凭栏心中生出无数豪情壮志之时,身边老仆来突然来报说道。只是这仆从打扮的老者,身材极其雄壮,在面对孔融说话的时候,也并不像是一般奴仆那般卑躬屈膝,言里话间没有从属的谦称,倒像是在和朋友说话一般。

    “越公,有劳了!”孔融脸上挂着几分笑意,对老者说道:“陶应这少年人耐不住心性,那事却还要越公及贵高徒们多加使力才是啊!说来还多亏越公仗义相助,才使得孔某在吕布这奸贼身边能够安身,倘若此番事成,将来在天子面前,融定然大力推举越公,便是如那吕布一般成为三公九卿之辈,也并非难事!”

    “这……文举公,请恕王越直言,大道理某不懂,所谓救国救民的大事某也不晓得,某曾受文举公大恩,受文举公差遣本是分内之事,哪怕就算是对上那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吕布,某也自是不惧,自当保得文举公不受戕害。可某实在难以对手无寸铁的妇孺下手!前番命小徒去刺杀那秦旭,便已是破例,此番……”这仆从打扮的老者竟然就是当日刺杀秦旭险些成功的史阿的师傅,大剑师王越。倘若秦旭此时在,定然可以认得出。谁能想到在当日孔融白衣请降时,跟在孔融身边替孔融托着北海太守大印的老仆,竟然就是曾经名传天下的天下第一剑客呢。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不但是秦旭,就连贾诩、蔡琰这等手握情报源之人,在当时秦旭遇刺怀疑到孔融头上时,暗中查遍了孔融身边的所有人,却偏偏没有对王越真身有过丝毫的犹疑。此时王越听了孔融话后,却是满脸难色,即便是孔融拿王越一直垂涎的官位说项,也没有令王越脸色展开多少。

    “越公,你糊涂啊!”孔融本是笑容满面的安抚,在听了王越此言之后,却是在眼眸中闪过几分愠怒,面上却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指着倚栏外面的临淄城说道:“某不提那吕布为人如何,也不说什么大道理!就说越公你也随某来临淄不是一两日了,当可知这临淄城中小民,大半是什么来路吧?那吕布收拢些不安心以事生产的流民也就罢了,竟然还放归了那些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黄巾贼为民,黄巾贼乱我大汉,人人得而诛之,他吕布这般做法,眼里还有没有天子?究竟有何居心?更遑论竟然还妄解圣人之言,在稷下学宫之中搞些什么因材施教,有教无类?言欲求学者皆可至青州为官,这州郡官吏本应是大汉朝廷委派,亦或是士族饱学之士担当,他这般做作,却又是将大汉朝廷和天下士族之语何地?这等恶贼,难道不该天下共讨之么?”

    “可……”越有官瘾,自然也不会一上来就做个昏官,对于郡治民生之类政事也多有了解,而孔融此言,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细思之下,却总觉的哪里有些不对劲,王越甚至下意识的就像要反驳孔融之语。

    “越公啊!”孔融一脸的苦大仇深,状极诚恳的把住王越臂膀,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说道:“融知道越公是古之君子一类的豪侠之士,不肯伤害老弱妇孺,说实话融也不希望这等事情牵扯到家眷身上,即便是吕布再怎么万恶不赦,其家眷虽然久受其荼毒,但也毕竟是无甚恶事传扬,这些融都考虑过。但话说回来,并非融不信越公之勇力,那吕布号称天下第一猛将,手下又有数万虎狼之军为其爪牙,而我等却是除了几位虽有大仁大智大勇却苦无缚鸡之力等辈之外,也就只有依靠越公子弟这十余人。如何能抗的过残暴如斯之吕布?眼下天赐良机,而我等也只是暂时利用一下此獠的家眷以乱那吕布心绪而已,不过是事急从权之举,倘我等此番大事可成,能成功打开城门,迎我大汉义士入城接掌青州,届时青州六郡三地纷纷响应之际,融向越公你保证,绝对不会再伤害吕布及那秦旭家眷一分一毫,如何?”

    “但愿如文举公所言……”眼见着孔融难掩眸中的疯狂之意,王越这等当年面对数千贼寇也自面不改色的豪侠,心中竟然也生出了几分颤意。而且,孔融的话中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些之前不曾同王越说过的话语,却是让王越心中萌生了几分别样的念头。

    “文举公,文举公,大喜,大幸啊!刚刚传回的消息,袁术称帝,吕布那厮果然一门心思的被引着去追击,这下青州是我们的了……”正在孔融好容易才平息了王越的犹疑,就见自打陶谦去世以来,性子越来越阴鸷的陶应,难得的喜形于色,走路生风的直接闯了过来,一边大声的说道。

    “咳咳……”袁术称帝就大喜?大幸?却不知喜从何来?幸从何来?刚刚才对王越讲了一番大汉忠臣该当如何之语,就听陶应兴奋之下,竟然说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语,孔融下意识的以袖掩住口舌,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责怪的看了陶应一眼,颇有些尴尬之色的掩饰说道:“子承却是为能报家仇国恨,欢喜的没边了,竟连吕布那贼厮所言也替他说了出来……”

    “文举公,某先下去准备一下,倘有什么吩咐,直接唤某便是!”武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陶应那么大声的说话,王越怎么会听不清楚?孔融仓促间的解释也是烂的很,陶应也是年逾双十,哪里还能算的上是童言无忌?不过王越却是好似没有听到两人刚刚所言似的,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和孔融说了一声,径自去了。

    “文举公,城外义士可曾到位?某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城门处自有……”

    “噤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五章 王越萌退意,月夜露杀机

    稷下学宫的一角静室之内,王越正横剑膝前,趺坐于席团之上,想着今日所经之事,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了几分略带嘲讽的苦笑之意。

    城门处有什么?陶应说到一半就被孔融厉声止住,但王越却是隐约能猜出几分。

    果然是茂才造反,十年不成啊!就连王越这等江湖豪侠都知道事有不密,必遭反噬的道理。偏偏这里面一个曾经参加过诸侯讨董,名冠天下的儒门领袖,一个父亲曾为徐州牧守,乳臭未干的狂妄小子,却是丝毫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在吕布的地盘里明目张胆的给吕布扣帽子,根本不把吕布放在眼中,竟然还打上了吕布家眷的主意,什么时候这所谓的大汉忠臣,竟然要靠着欺凌妇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了?行事如此那啥,却还言辞凿凿的说自己是有大德行的君子?这让虽然一门心思想要当官,却能为了报恩留在孔融身边三年,毕竟还是有着豪侠之心的王越当时差点就没忍住拔剑。

    这就是大汉的忠臣?这就是号称要效法使连环计诛灭董卓以救大汉的司徒王允?王越怎么越想起孔融义正言辞的说的那番话,就越只觉的可笑。

    临淄城中民众的确有七成以上是外迁来的,其中一小部分是得益于青州所发流民策而定居下来的各地流民,而大部分的确是曾经“十恶不赦”的黄巾贼寇,其中被司马臧洪用作维护临淄治安的衙兵,的确有不少曾经还是围过北海的黄巾战兵。也难怪孔融对这些人这么有切齿之恨。

    不过让王越想不明白的是,他老孔家的圣人不是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语么?而且近年来风行于青徐两州之间的西方教,不也是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这些曾经的黄巾战兵之前做过什么王越不知道。但现在这些府衙兵丁却是在尽心尽力的维护着临淄的治安,现在临淄城中虽然算不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经过前些日子的大旱灾,青州几乎是中原唯一没有出现饿死人的所在了,现在天下谁不知道青州在吕布这天下第一猛将的庇护之下,不会挨饿。不会担忧被外敌入侵丢了性命,已足可算的上是这大汉乱世中的一方净土了。

    而现在,有些人却是打着大义的幌子说这些都是虚妄的。都是那恶贼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故弄玄虚哄骗世人的,并且要一门心思的联合所谓的忠义之士推翻他,但若是问这些人吕布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时。这些人会告诉你。既然是不可告人,那又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听起来很可笑,但的确就是有不少人就吃这一套,就比如他王越。

    之前在董卓乱政、孔融东奔之时,恰巧救了虽然一门心思想当官,却是不愿意同董卓同流合污,正被一些不知道目的为何的人追杀的大剑师王越。王越自然是剑术天下无双,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追杀王越的这些人也不是之前遇到的几个草寇可以相比,再加上接连几日无休无止的追杀。饶是王越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几个徒弟又皆失散,就在危难的当口,正巧碰到被董卓“封”作北海太守的孔融车架经过,王越躲在孔融的车底之下才勉强得托,之后为了报恩,也是为了避开董卓的耳目,王越应允听命孔融三年以报救命之恩。而有了王越这等超级护卫在身旁,孔融虽是个文人,却也因此有了几分豪气,之后不管是征讨黄巾还是诸侯讨董,孔融都赖王越护其安危而颇为活跃。当然,也助涨了孔融的“胆气”。

    “乱世出妖孽,忠臣何处寻?徒存报国意,不若隐山林!是时候了,看来助孔文举完成这最后一事之后,或许真该学童渊那老家伙,归隐林间,从此不问世事了!”王越在静室之中沉默了许久,手中抚摸着陪伴了自己已经记不清多少年的长剑,嘴角间竟然露出几分释然的笑意。

    “师尊,文举公有讯相传,大师兄史阿已经先去了……”

    时已进腊月,再有半月又是一年了。大汉天子已经改元兴平,乃是为了“纪念”天子终于脱离了董卓以及李郭二贼的魔爪,大汉中兴有望,取的就是国兴乱平之意。别的地方不知道,青州治所临淄城中,却是的确有了几分年关将近,州兴乱平之意。

    眼下青州六郡三地眼看着皆已步入正轨,碍于吕布威望以及分赴各郡县充之为民的黄巾降军,青州这八百里“江山”倒是真的一时盗贼趋于绝迹,民生越发安稳。想来也是,百万黄巾可算的上是老牌贼寇了,好容易有个安稳的日子可过,谁也不太愿意这种平静被打破。有这么些贼祖宗盯着,再加上这些黄巾众的“精神领袖”就在青州,而且还是吕布的女婿,双保险之下,能乱的起来才怪。而作为青州治所的临淄城则更是如此,先是有十万淄川国黄巾请降为民,又有近十余万没有经过几此筛选的黄巾战兵被臧洪安排在临淄附近屯田,平时倒是没有什么,轻易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却是几乎在不经意间已经将临淄城团团护住。这也是为何吕布敢跟着秦旭蹿腾,倾全城之兵远赴徐州“有所求”,而没有什么担心之处的原因所在。

    这些本不是什么机密,甚至不用打听就能从茶馆酒肆中不时的听人洋洋得意的说起。可惜,有些只顾着窝在某处算计之人却自不知道。

    天气已经十分的冷了,太阳下山之后,却是连最后一点热乎气也给带走了一般,小风嗖嗖的就往人骨头缝里钻。这种鬼天气之下,即便临淄几乎是全大汉唯一一个夜晚不设宵禁的州郡治所,也没有行人有这等兴致顶着风在大晚上的瞎逛游。

    可今天却是个十足的例外。

    随着几声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季节的夜枭的嘶叫声,本是轮值守护在城门之下,原本属于吕布军战斗序列,被吕布划拨给青州司马领临淄太守的臧洪调用之后,已经逐渐开始向城防军性质转变的神弓营兵士,以及因为这样那样原因没有被选入青州兵营而被臧洪要来充斥衙兵的原黄巾战兵,相互对视一眼,嘴角却是不约而同的露出几分冷笑。

    “这鬼天气,真是冻死个人,左右也不会有贼子赶来赚城,头,不如且容弟兄们找个避风处烤烤火可好?”一名正在执勤,却因为天冷而不停在跺脚的兵士给身边袍泽使了个眼色,突然大声对正在无聊调试弓弦,眼睛却是不停的向城内黑漆漆处张望的自家伍长说道。

    “恁地惫懒,这点冷就受不了了?想当初某在神弓营时,随主公征伐匈奴,那才真叫苦呢!”这伍长仿佛不经意间的拿眼神冲这开口的兵士扬了扬,一边信口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一边信步走开“岗位”,只是手中大弓却是下意识的将弓弦拧的紧紧的。神弓营兵士手不离弓,这是军纪,也是常识,即便是现在虽然已经撤出了战斗序列,但这习惯却是保留了下来。毕竟曾经是吕布起家的部队之一,臧洪也自不好随便的收缴这本属于禁器的弓箭,索性就将普通兵士暂时全用做伍长,手下管着五名充作临淄衙兵的黄巾战兵,在原本军营中级别稍高点的依次也编为火长、队正、什长、都伯、校尉直至将军,一千神弓营兵士正好同吕布划拨给臧洪的五千黄巾战兵精壮打散开来相互配合,没想到倒是合拍的紧。

    “哼!当真是天助我等!”随着守着北门的兵士去寻个避开这城墙两侧刮起的漩涡风的所在烤火,不一会亮光就生了起来,接着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两伍巡逻兵士,似乎也被这鬼天气折腾的够呛,骂骂咧咧的直往火堆旁边凑。而就在被火光所照射不到的胡同甬道之中,一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却是闪烁着难掩的兴奋之意。

    “二公子,我们动手么?”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之前的娘娘腔,自打陶谦去世之后,却是变的性子愈发阴狠的陶应。而在陶应身后跟着的二十几人,却正是当日陶应来临淄稷下学宫求学时,陶谦派给他的精锐护卫。

    “不,再等等!眼下这些人虽然不甚注意这边,却是也距离城门不远,而扭动这般粗壮的城门绞索,可是足足需要至少二十息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已是足够他们反应过来阻止我们行事了。”陶应头也不回的否决了身后护卫的提议,似乎感觉到那护卫低下头去,陶应无声冷笑了一下,换做一副温和的口气说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等皆是爹爹留给陶某最后的精锐,某可不希望陶家最后一点家底只是为了打开个城门就有所折损,那样某会很心痛的。”

    “唔!多谢二公子体恤属下!只是我等此番既然要做出大事,迎接那孔融所谓的义军入城,也不能干在这里等着啊!”或许是陶应的态度和温和的语气让这护卫有了几分胆气,径自开口问道。

    “快了!快了!”陶应倒是没有再和那护卫说什么话,眼眸却是望向了临淄城西边靠中的方向,那里正是吕布以及秦旭府邸所在之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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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六章 临淄北门破,兵马月下来

    眼看半个时辰过去了,夜色已深,风也渐渐停了,天空中竟洒起了点点密集的雪粒,转眼间地上已经是薄薄的一层。

    之前几个守门的临淄衙兵,和夜里巡逻至此,忍不住偷会懒的兵士,此刻也像是没了谈性,一个个紧挨在一起,围拢在火堆旁偷闲假寐。原本尽管是偷懒,也要在手中紧握的制式长枪,此刻也随意的丢在了雪地之上,连却是连城门那边看都不看一眼了。

    “咕……呱呱……”又一声貌似凄厉的夜枭叫声,在这绝不可能有鸟出现的冬夜,突兀的响起。见那十余名临淄兵士闻声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四下看看,连身子都懒得起来,兀自缩成一团拥挤在火堆旁,抢着不多的几丝暖意,早在黑暗甬道之中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却犹自犹疑不定不肯现身的陶应,终于也有了些耐不住了。

    “怎么还没有动静?莫不是文举公所言那王越老头果然不和我等一条心么?按理说之前王老头的大徒弟史阿刺杀秦旭,那可是差点就要了秦旭的性命,之后又逃狱,早就把秦某人和吕布得罪死了,断然不可能再行修好!”陶应被冻得铁青的脸庞因为沉思显得更加的阴郁,听着夜空中又传来几声鸟叫,知道这是城外的“义士”已经就位,已经开始催促了。时不我待!陶应使劲舔了舔嘴唇,就欲吩咐身后十余名护卫动手杀兵夺门,突然被静谧的雪夜中几声几乎不闻的呼喝之声所惊。脸上登时露出几分喜色。

    “成了!!”陶应几乎要蹦跳起来。那隐隐传来惊喝之声的来源所在,恰恰就是吕布同秦旭府邸的方向,刚刚因为孔融的话对王越生出的一点犹疑顿时烟消云散。猛的站起身来,也不顾两腿脚心因为固定一个姿势太久,又在这冰天雪地中冻了小半个时辰,早已是麻痒刺痛难忍,但心中的极大快意,却是让陶应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要打开了临淄北门,放孔融信誓旦旦所言必来能震得住临淄的义士大军来此。再加上擒获了吕布和秦旭那厮家眷,连带着孔融的那些执政青州各郡县的门生故吏一同响应,青州就彻底的乱了。青徐二州一乱。自然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后勤补给,吕布领大军在外,又被袁术大军“困住”,几番折腾之下。说不得又是个狼奔豕突的下场。想想陶应都觉得解恨。

    “弟兄们,建功立业之机已到,还不随某打开城门,迎接义军入城更待何时?”陶应几乎是带上了喜极而泣的哭腔,声线都有些嘶哑的喊道。其实也怪陶谦,总以为陶商陶应哥俩皆是中人之资,索性一心想着让两个儿子一文一武,将来共同执掌家业。因此并没有给陶应领兵的机会,而陶应所看的兵法书上。其实也不会告诉陶应,在准备偷袭夺门的时候,安静,有时候才是第一要务,这么咋咋呼呼的,离着城门绞索处尚且还有百余步,就这么大呼小叫,这不是明摆着要告诉人家你要夺门么?

    不过陶应的这些家将护卫们虽然心中对自家二公子腹诽不已,但毕竟这也是主上钧命,好在这帮护卫也是陶谦老家的丹阳兵出身,又是陶谦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未战先露怯的事情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些本是悍勇之卒的身上。尽管也是由于白白冻了这么久,身子有些僵硬,但还是迅速的分了两人继续护在陶应身边,其余十余人竟是直接斜对着似乎被突发状况惊呆了的正在烤火的临淄衙兵,直接向城门跑去。

    毕竟是百余步的距离,怎么着也得跑一会呢,但令这些出身丹阳兵的护卫们,甚至包括陶应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本应该立刻惊慌失措的捡起兵器,向自己冲过来,最起码也要大声示警的临淄衙兵们,却好像是在看出猴戏一般,非但没有如同自己所想的一般反应,甚至一个个还拢起了手,在火光的照耀下,满脸的冷笑之意,直刺得陶应浑身瞬间凉透。

    “吱呀呀……”且不管这些距离自己不过几十步临淄衙兵为何是如此的作态,陶应手下毕竟还是有几个可用之人的,先是有两人架着卡在城门之上的圆滚滚门闩下来,使劲的向内拉开。而又有两名善用重刃的护卫,冲着又粗又滑的绞盘较起了劲,猛坎之下,绊住绞索的粗绳终于不堪斫击,随着一声让人尿意频然的绳索裂空之声,本是被吊起的城门迅速的砸向城外被临淄民众挖的足有两丈深浅的护城“大坑”之上,上下弹跳几下,发出震耳的巨响,激起的尘土同乱飞的雪沫,几乎有两人之高。

    “这,这怎么可能?”可当陶应看到自己满心期待的城外之景,竟然同想象中孑然不同的样子,竟是忍不住惊声喊了出来,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刚刚那些临淄衙兵莫名其妙的冷笑,究竟是何用意了。

    义兵?这tnd哪里是义兵?城门外的确是有支军队不假,可陶应怎么看怎么也看不出这支军队究竟哪里义气来。更遑论,这领头的三个家伙,陶应竟然都认识,之前在下邳城中酒肆,跟在秦旭身后的这位脸上阴鸷之色丝毫不弱于自己的家伙,可不就是当日当着自己的面,“指使”另外那两人一个满脸淳朴之色,下手却是黑的很,一个明显看上去就是浑人一个,手上也没个轻重,将自家大哥暴打了一顿之后扬长而去最终却不了了之的那几位么?可当时据说这三人皆是陷阵营中……

    陷阵营?陶应短路了半分钟的大脑终于又开始运作了。可不是么!看这来军大约千余人的模样,若不是在薄薄的雪地反光下,还真就看不清楚这些皆是黑衣玄甲黑马。仿佛要和黑夜融合在一起的兵将,可不就是吕布麾下那支赫赫有名的陷阵营么?而再看陷阵营兵士身边,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一群衣着破烂的,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正瑟瑟发抖的约三四千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大概“义军”,陶应算是什么都明白了。

    合着自己还真成了最傻的人了!什么叫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些之前读过的兵法格言像是硬塞一般,一股脑的出现在陶应的脑海之中。而最令陶应难以接受的是。这些义军的首领,陶应却“也”是难得的认识!竟然就是传言被曹操活刮了的徐州叛将张闿!而同张闿蹲在一起的,陶应虽然没有近距离见过真人。但从当日黄巾贼并阚宣乱党攻袭下邳时,在城墙上“有幸”见过,之后海捕文书上也是见过数次,赫然正是导致了吕布二次临徐州的罪魁祸首。原徐州黄巾贼首领。余方!而让陶应怎么也难以想到的是,一直对青州收降黄巾却放归田园许之为民的策略十分鄙视的孔融,竟然口中所谓的义士,竟然会是这两个可以说是直接导致让徐州引来吕布这条饿狼的罪魁祸首,这等双重规则也太有点那啥了吧?而且,心思本就说好听点叫心细如发,说不好听点叫做小心眼的陶应,哪怕是在这等情况下。心中也不由涌起一个疑问,自家同这两人之间的仇怨。应该是满天下皆知的事情,孔融不应该不知道才对,那么为何还要派自己来赚城开门呢。要知道有句话可是叫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恍惚间,陶应似乎已经知道了孔融此番匆忙行事的“退路”在何方了!

    “大汉忠臣?圣人门第?有教无类?”陶应此时也发出了和之前王越同样的自问,此刻夜风有起,刮的地上雪沫随着城墙角边的旋风飞舞,沾上一点便冰冷刺骨,加上此刻脚心的麻痒未去,陶应还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但这些肉(体)上的不适,却是比之被奉为自家救命稻草之人的“出卖”,显得何等的不值一提!

    “弟兄们放下兵器吧!徒令你等为我陶应惨遭屠戮,这让陶某于心何忍?……唉!”看着正全神戒备的护在自己身边,面对千余的陷阵营兵士,一脸坚毅的陶家护卫,陶应本是阴鸷的脸上,却是涌上了浓浓的苦笑之意。难怪孔融不告诉自己所为义兵究竟是谁!而现在陶应也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何孔融竟是这般“看重”自己了。试想,之前若是陷阵营不出现,自己这些人拼死打开了城门,却见到深恨自家父子的徐州叛将张闿同曾经攻袭下邳的黄巾余孽一同出现,会是个什么下场?合着自己就是孔融送给为了弄死吕布而“请来”的“义军”最好的礼物了。

    不过现在陶应想通了孔融的真实用意之后,反倒是不怎么恨那位一直为了要效法司徒王允,一门心思把吕布当做假想敌的孔融了。自心中反倒生出了几分替这位老先生担心之意。

    想想这老先生当初不惜自毁名声,投入了当时名声尚且不堪的吕布的“怀抱”,谋划了这么大的一盘好棋,但最终却是因为“心术正不正的问题”,一时“失查”,陷入了如今的局面。想想都替孔融亏的慌,好容易等得临淄空虚,本以为万无一失了,可还是功败垂成,至于派去吕布和秦旭府邸之人,陶应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必然面临着相当“有趣”的局面。因为,此刻陷阵营都到了,吕布还会远么?

    “杀!……”陶应身后临淄城中喊杀之声,自吕布、秦旭府邸方向渐渐向着北门这般而来,越来越清晰,甚至以陶应的好视力,都能看到隐约间被黑压压的人自四面八方追杀,正在前方向着自己此处奔驰而来的十余条人影,为首背着一个老者的,不正是之前让自己认为攻略吕布、秦旭府邸成功的天下第一大剑师王越还有谁?不用说,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被追的到处乱窜,却也只能伏在王越背上的那个老头,也只有孔融了。

    “哈哈哈哈……”前有精兵挡路,后有大军来攻,被夹在城门甬道之中的陶应眼眸中眼泪滚了几圈,随着陶应阖上双眼终于滚落了下来,被夜风一吹,冰凉!陶应似乎难以置信的用手擦了擦,突然却是指着或许还不知道此时城外情况,兀自向这边奔来的孔融及王越师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只是笑声中凄凉之意,无人可懂!手中剑,却是缓缓的抬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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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七章 螳螂捕鸣蝉,黄雀已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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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淄城门甬道之中,陶应在见到城外严阵以待,城中喊杀之声震天的情景,一时间竟是萌生了死志。

    无他,城外被陷阵营兵士重重包围之人陶应都“认识”,一种被深信之人背叛之后而甚觉可笑的情绪,充斥在陶应的心头。

    倘若真如孔融乃至自己之前所轻视,只以为吕布不过是个无谋莽夫,又岂能在短短两年之内,杀国贼,救天子,得青徐两州之地,封骠骑大将军?又岂会是轻易将后方本营兵力抽空,凭空给人可乘之机?

    见此刻伏在王越背上,仓皇奔逃的孔融,明显之前宣称万无一失的城中布置也是以失败告终,八成也像是自己一样,在眼看着“胜利”即将到来的情况下,却是给现实一棒子打懵,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孔融以前常说的,未达目的而机关算尽、用尽手段,最终却是只能落得个自吞苦果?这不明明孔融所预测吕布的下场么,怎么最终这厄运却是降临到了自己等人的头上。

    眼见着孔融已至近前,一张老脸之上惊慌失措的神情中难掩愕然之色,仿佛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似的,直惹得在见了老陶家死仇的两人,竟然被孔融称之为义士,且还想赖之以图临淄,甚至拿自己当做“大礼”来交好两人的陶应,此时只余冷笑。

    “二公子。不可!”或许是见陶应缓缓抬剑的动作太过诡异,本是护在陶应身边以为支应的陶家护卫,终于发现了陶应的异常。本来在陷阵营陈兵在外。却是没有继续的动作,只是冷冷盯着城门甬道中的这十几人,好像猫戏老鼠似的只是冷眼而观,压力就已经够大的了。这会子自家的二公子又来这么一出。靠的近的两名陶家护卫,都已经准备随时出手了。

    “放心吧!某不见那沽名钓誉,明里一套暗中一套的孔文举下场,是不会轻易寻死的!”陶应本已快要架在脖颈之上的长剑。却是在看清了孔融面容之后,缓缓的放了下来,脸上阴骘之色愈发阴沉。冷笑着说道。

    “子承,你等缘何在此?莫不是义兵未曾如约而至么?罢了罢了,未想吕布这厮竟然早有安排,导致我等谋划功亏一篑。我等还是先速速出城为要!”孔融在身后有无数追兵之下。也早没有了昔日文坛领袖,圣人门第的风采,在来至陶应身边被王越放下之后,一头花白的头发散乱不堪也不及梳理,昏乱中竟然也没有发现陶应的异样,还指望能借陶应身边的精壮护卫护得自己一程。

    “义兵?呵!”陶应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在雪地反射下显得惨白而诡异,见孔融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对自己说话。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当下也不知道该笑孔融的举动太过可笑。还是该恨自己怎么之前没有看出孔融竟然是这等样人,向城外丝毫没有动兵的意思,但却杀气凝实的压着连喘息都不敢高声的“义兵”的陷阵营兵士,陶应淡笑着对孔融说道:“文举公所谓的义兵,此时不就在城外么?我看文举公惊讶的是为何陶某这竖子现在竟然还活着吧?”

    “唔?子承此言何意?”对于陶应这番的态度,孔融却是出乎陶应意料之外的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来。本来在城门半掩之下,孔融也隐约看到了城外浓浓夜色之下,满是黑衣玄甲的兵士,正自忧虑后有追兵前有阻敌的孔融一时间竟是没有注意到陶应的异样,登时怔愣问道。

    “哼!文举公所谓的义兵,不正是那些业已已被人全数擒住的贼兵么?”陶应见孔融都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装出这么一副让人作呕的惊疑模样,顿时声音有冰冷了不少。

    “子承说的什么话?什么贼兵?明明应该是兖州曹将军的大军才对啊?前翻不还是你陶子承亲自去同曹将军派来青州的使者接洽的么?怎么都到这会了,还在胡言乱语?”孔融也自有些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身后追兵即至,陶应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胡扯东扯西,顿时也顾不得什么保密慎言之说了,几乎是要抛开什么劳什子大儒、什么世家的脸面,拽着明显是吓糊涂了的陶应的脖颈说话了。

    “什……什么?”这回却是轮到陶应吃惊了。刚刚还在为孔融欲要借刀杀人的举动恨意难消呢,这回却是听到了孔融说的这番话。孔融说的不错,之前因为孔融身份太过特殊,不太好太过频繁的在临淄显露踪迹,包括同曹操、同自家大哥陶商一些联络,的确都是他陶应本人一直在负责的。

    只是这明明和陶家有大仇的张闿及余方,怎么就和曹操扯上了关系?难不成他曹操,竟然对青州还没死心?

    不过不管陶应此时如何作想,眼下最为紧要的,却是自己同孔融已经被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吕布大军包了饺子,困在了这临淄北门的门洞之中,进退不得,却是该如何脱身?

    孔融自然也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也自生出了几分和陶应一般的心思。也竟大致明白了曹操的心思。无非是既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心里对青州的垂涎和对攫夺手法的两难,使得曹操竟然派出了看上去和兖州毫无关系,甚至其中一个还同曹操有大仇的人马来“配合”自己行事,倘若是吕布果真棋差一招,被孔融得逞,曹操自然会打着天子的名义笑纳不已,就算是不成,其实对曹操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还能撇的干干净净,就算是到时候有人疑心这是曹操的谋算诡计。到时候曹操也足可以拿这派来的“义士”说话,一个曾经是黄巾余孽,一个又是徐州叛将。不过就是付出两颗无关紧要的头颅而已,好处便都被曹操笑纳了,左右都是立于不败之地,也难怪曹操自被迎立为兖州牧之后,能在短时间之内,将这中原腹地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单单就这份谋算的手段。便不是他这位被逼的无奈之下只能“另辟蹊径”学那最终横死的司徒王允行径的孔融可以比的上的。不过看现在的态势,没想到就连打的如此“好主意”的曹操,八成最终也只捞了个全身而退而已。对于此番的“损失”,估计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牙认了了事。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明显不管是自己还是那曹操,说不定据陶应所说此时正在袁术处“牢牢”拴住吕布大军的陶谦长子陶商。还在兴奋的以为自己得计之时。便已经落入了吕布的谋算之中。

    想自己在行动之前,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临淄空虚,除了些被刷下来的城防兵外,镇守大奖却只有没有了陷阵营的陷阵营统领高顺在。就算是能力再高,在孔融眼中,又怎能和城外曹操的义兵“大军”相抗!更何况,届时自己手中还有吕布家眷作为杀手锏,相信就算当真出了什么意外。也根本无伤大事。此番当能十拿九稳的将被吕布窃据的青州,当做进奉天子之礼。让天子好好认清这寡恩少义之徒的真实面目,真是想想都浑身充满了干劲。

    直到孔融率领本是钻了青州流民策的空子,凭借着自己青州治中,大祭酒的身份,暗暗以充实稷下学宫仆从的幌子,收拢召集来的在北海时招募的本部护卫,随着王越师徒去“拿”自己的护身符时,才感觉到了几分不太对劲的气息。

    秦旭的府邸是空的!王越的高徒,以史阿为首,在里面遛了两圈,也没发现半个人影,已经让孔融心中有了几分警惕之意。而就在不过几十步之遥的吕布府邸中,孔融却是当真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寻死路。

    吕布的州牧府邸在黑夜中峙若沉渊,没有丝毫的动静,而王越的高徒们也打着本想不惊动任何人的心思再次效仿了探寻秦旭府邸的套路,可这回却是一进去便没了声息。

    正待护着孔融在外的王越生出警醒,正欲出言示警之时,却只见吕布府邸的大门,在漆黑的夜色中,竟然自行缓缓开启。孔融虽然也自在心中生出几分惊恐,但毕竟若是不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怕是孔融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结果,孔融的确是甘心了……

    就在孔融文人的执拗性子在不恰当的时机发作,执意要踏入吕布府邸看个究竟之时,随着几声轻微的火石摩擦之声,在本是漆黑的府邸中突然亮起了刺目的火把。一个绝对令孔融想不到的人,正大马金刀的高坐在前厅影墙前面,正面对着骇然不已的孔融,满脸的冷笑之意。

    几乎孔融身边所有人都愣住了,也就是王越这天下第一的大剑师见机得快,在经过最初被突来的火把映着两边伏着的弓手手中箭矢冷芒刺目一晃之后,竟是几乎下意识的做出了个几乎让两方所有人瞠目的动作,竟然是二话不说背起孔融就跑。才免却了“居心不良”的孔融被逮个正着的尴尬之事发生。

    不过这也让孔融对王越生出的一点成见也顿时消失不见。尽管是伏在王越背上“逃命”,心思却全部甩到了这令人难以置信的境地之上。

    吕布竟然回来了!?而且是毫无消息的突然出现!之前竟然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着实令人难以置信,这绝不是号称天下第一猛将,世之虓虎,一向是以武力而著称的吕布所能想出的诡计!就算他吕奉先也是曾经在并州军中担任过行军主簿一职,可也绝不会想出这等一环扣着一环,在自己这些人以为吕布已然入彀的情况下,却已经落入吕布的圈套之中。肯定是其麾下谋士的计策,可又会是谁呢?

    即便是已经到了眼下这进退不得的地步,孔融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究竟败在了谁的手里,哪怕就是被吕布当即斩了,也须得作个明白鬼不是!是那个年纪轻轻、行为放荡却被吕布奉为谋主,领兵在外参赞军机须臾不离左右的寒门子弟郭嘉?不太可能,孔融为了知己知彼,对吕布麾下高层文武都曾经细细了解过,郭嘉虽然可以称得上是算无遗策,但毕竟长于军略,而且往往会将有可能发生的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而像眼下这种把人的“希望”充满之后,再毫不留情狠狠戳破的“下作”计谋,不会是用计天马行空、让人无迹可寻,空灵的很的郭嘉能做出来的。

    亦或是曾经连吕布都败于其手,曾经被董卓托为心腹的贾诩?用计的毒辣手段倒是挺像,可也不应该啊,虽然孔融手头对贾诩的资料都乏善可陈,可贾诩自归青州之后,存在感实在欠奉,再说这等涉及军势调动,而且胆敢留个“空城”以诱敌的计策,就算是真是出自贾诩之手,吕布会轻易采纳才怪。

    难不成,“又”是他!?

    孔融突然像是和某人心有灵犀似的,猛然间回头看去,就见背后已经接近此地的追兵之中,一个年轻的身影赫然在内。(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八章 秦旭逞舌辩,得理不饶人

    被人瓮中捉鳖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尤其还是在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情况之下,更是让自诩计策天衣无缝的孔融难以接受。

    只是眼下的形式,却是不接受也得接受!

    眼见着临淄城内城外差不多要有数千人马,缓步合围,却是将孔融、王越同陶应及两人护卫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人硬生生的堵在了临淄北门长不过二十步的门洞之中,灯笼火把的照耀下,更是让人无所遁形,即便是对自己武力十分自信,号称即便是遇上吕布也有一战之力,一向是于万千人中潇洒而行的天下第一大剑师王越,也自垂首深叹了一声,认命般的将手中倒提的长剑“哐当”一声掷于地上。

    “文举兄,自北海城外一别,虽然你我同在临淄,却是一向少见的紧啊!说来倒是某怠慢了!”城中追兵自是以吕布为首,火红的赤兔马在火把的照耀之下,愈发显得神骏无比,再配上吕布轩昂挺拔的身躯和握在手中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端的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之感。

    “吕温侯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对于吕布不温不火的“问候”之语,孔融却是没有再表现出所谓圣人世家的名门作态,厌恶的看了吕布及其身边同样骑在马上的秦旭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只可惜某一心要效仿司徒王允舍身戮贼的壮举,奈何天不我予,此身算是舍了,而你这奸贼却还是健在。苍天既然不公,某又何惜性命?吕布,孔融大好头颅。你自可取之,但在这之前,还望你如实告知,究竟是如何得知某这全盘计划的!”

    “文举放心,今夜左右无事,你想要知道的,某自然会让你全部知道!”饶是之前秦旭三番五次的叮咛嘱咐。只差絮絮叨叨的要求吕布务必要在孔融面前保持足够的风度,孔融不可怕,也着实该杀。但且不论孔融的出身及在大汉的特殊地位,单就在稷下学宫中那些速成班的学子尚未拨发各地,青州全境政务主官七成以上皆是孔融门下故吏却是不争的事实!吕布自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但孔融的这番动不动就骂自己是奸贼。还拿曾经和自己有过一段龃龉的司徒王允自比。吕布就算是强压着怒火,也在话语声中带出了几分怒气:“不过文举你口口声声的说吕某是奸贼,却是不知自吕布被天子委以青州之后,却是哪一点做得不如文举之意了?还望文举如实相告!”

    “哼!吕布,你少拿那些话语诓某!是不是怕某将你之前杀父克主,子烝父妾的腌臜事说出来?”人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自认为左右已经是个死了。孔融的胆子又一向大的很,因此明面上对吕布话中留的小坑从善如流。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直白的讲了出来,对吕布勃然而变的脸色也只当没看到,竟是有些癫狂似的,接着说道:“大汉天下州郡,自然要有天子所有,你吕布何德何能得以凭矫诏以窃据青州?而且还竟然不顾儒家正礼,不尊国法,偏偏要立什么稷下学宫,让一些心性难测之辈,得以有机会入主州政,不就是为了将整个青州纳入你吕布囊中么?此举定然会使得日后青州官吏只知你吕布,而不知有天子,如此不尊天子,妄图将大汉疆土私入囊中的奸贼,岂不是人人得而诛之么?如今孔某即便是身死,后世也当记某忠义之功!而你吕布,和你们这帮趋利助逆之徒,这般倒行逆施,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徒然只会留下千古骂名而已!”

    我了个去!以前秦旭对史书之上评价颇高,同吕布并列,有史书称有汉一代,文有孔融,武有吕布之言还没有多少认识。却没想到在见识了这位汉末文魁诡异偏激的想法之后,秦旭倒是有些理解为何这孔融会和那裸衣击鼓骂曹的祢衡成为至交好友了。合着这位爷竟然也是个大汉完美主义者,对一切有可能危及到汉帝的行为,天然的抵触,甚至有为达这个“崇高而伟大”的目的,不择手段的想法。在这一点上,孔融刚刚自称以司徒王允为“榜样”,倒是看的出来对自己的定位十分准确啊。

    “呵!主公,这孔文举果然好利的一张口!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本事,的确是天下少有!说不得秦某还就真长见识了,在尚有欲欺人家眷妻女的君子,献城于贼的忠臣?是秦某年幼看不明白,还是这些道德君子的自我行为准则变的太快?”眼见吕布最终还是被孔融拐着弯骂出了真火,秦旭就知道要糟糕!眼下这般态势,在数千人目光灼灼的盯紧之下,孔融等人想跑是跑不了了,现在孔融八成就是打着以死搏个直名的心思。这时代有时候还就真挺吃这一套。别看秦旭等人这两年来为了扭转吕布的名声,作了不少事情,但倘若今日让孔融得逞,说不得费了两年的力气才勉强有了的如今局面,就要面临全部变成无用功的危险了。而对孔融这种极类打不过就撒泼的举动,虽然让人膈应的很,却是不得不说是最麻烦的事情。因此秦旭眼见吕布的脸色已经有转青的趋势了,也只能“亲自”出马了。

    “你……你这助纣为虐的竖子焉识大义之举?”秦旭的骂人功夫可是曾经有过将人活生生骂吐血的辉煌战绩的。孔融却是因为从未和秦旭正面打过交道,一上来就被秦旭抓住了痛脚,直觉的秦旭轻飘飘的几句话,简直让人有种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憋屈感。孔融几乎气的都忘记了此时的处境,颤抖着手指,指着秦某人貌似无辜的脸庞,好悬没被气晕过去。

    “哦?秦某倒是还真是承教了!原来在出身圣人世家,天下闻名的大文魁孔文举。竟然认为欺人家眷妻女,献城于贼乃是大义?”秦旭这番好容易找到个能让孔融跳脚,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把柄。怎会不大加利用一番,甚至都打定了主意,不管孔融再说什么,都拿这几乎是放之四海而皆能驳斥孔融的事情应付了。

    “你……哼!”站在孔融一边的陶应,虽然也被眼下这种态势弄得心神打乱,但好歹也是在稷下学宫之中,单学科能考第一之人。眼见着孔融一时大意,已经陷入了怪圈之中,几乎是在由着秦旭耍弄。虽然是不得不佩服秦旭的“口才”,但这样下去,别说是逃不出这重围了,看孔融现在的样子。分分钟被气死也并非难事。赶忙暗中拉了孔融一把,总算是将孔融从不知不觉间就着了秦旭的道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当下恨恨的看了秦旭一眼,却是不再和秦旭纠缠了。只是斜着眼睛看着脸色已经平静下来,似乎也正在嘲笑孔融不自量力,敢和在这“骂人功夫”上,连曹操遇上都得吃瘪的秦某人较劲的吕布,竟是一副只求速死的模样了。

    在大汉之后一千七百年。开国太祖曾经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秦旭深以为然!孔融想死很容易,随便往旁边一撞没有人能拦的住,可若是想借此拖吕布,或者说托青、徐两州好容易安定下来的大好局势下水,这可是秦旭不能容忍的了。

    “文举公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家主公是如何识破你这欲欺人妻女,让城于贼的奸计的么?”见吕布没有反对自己针对孔融发难,秦旭自然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位曾经在陈留想要刺杀自己的主谋,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就在孔融一副哥们的心思你们不懂,只求速度的臭脸摆出来之后,秦旭只轻轻一句话,便让孔融破了功。还欲辩驳,却被陶应紧紧的拉住手,只得怒哼一声,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像是孔融这般有着说好听点叫完美主义,说不好听点就是太矫情,偏偏又被人宠坏的所谓名士来说,打破沙锅问到底这句话,几乎都可以当做是一种病症来看待!当时许攸如此,陶谦也是如此,秦旭可是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的!见孔融果然虽是一脸怒色,眼眸却是不由自主的转到了秦旭的脸上,秦旭笑着问道:“说穿了也是简单的很。文举公可曾发现在你心中,今夜有太多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却是有应该出现之人,却是偏偏没有出现么?”

    “唔?你是说孔昶!他……这厮莫不是被你这逆贼收买了!”孔融毕竟也曾经是一郡之主,不等秦旭说完,便自发现了不对。难怪这几天总觉的像是有什么疏漏似的,却是被曹操答应到约定之日定然会派遣“义兵”前来相助的消息,以及加盖着天子行玺之宝,通篇上下满是勉励之语,据说是天子亲笔的书信给高兴的冲昏了头脑。现在听了秦旭所言,孔融赫然一惊。因为出身同宗,这年头又是个极其重视宗族的时代,因此在当初曾经好心办过坏事,不过也间解除了北海之围的孔昶来投时,孔融几乎没怎么想就接纳了。毕竟当时也可以说是因为孔昶的“报信”才使吕布得了北海,而对这等“大功”却不得“厌恶”其宗族的吕布奖赏,愤怒来投孔融的孔昶,怎么可能生出过太多的疑心?却不料,最终却还是栽在了这一时大意之上。

    “也谈不上什么收买!不过是文兄心中尚存大义,不愿意欺人家眷妻女,不愿意献城于贼而已!不过也怪文举公你太过高看了自己。你以为就算主公不挥军而回,就可以得逞么?”秦旭冷笑一声,冲着高高的城墙上喊道:“弟兄们,亮亮相吧!”

    秦旭一声轻喝,顿时在高达数丈的临淄城城墙之上,呼啦啦的站满了手持长弓的兵士,箭矢皆已上弦,可以说,就算是凭借着王越的身手,想从这万箭齐发之中接近城门,亦或是安然退走,也只能当个神话来听。而就在这些人身后的城门楼中,被高顺、臧洪、郝昭等护在重重衙兵中央的以吕布正妻严氏为首的几名妇人女子,却不正是吕布同秦旭府上为孔融之计主要目标的两人家眷么?

    “……噗……”看着秦旭似笑非笑的找抽模样,孔融终于也步了之前曾经惹到秦旭的前辈们的后尘,一口心血化作一团血雾猛地喷出,在已是雪白的地面之上,留下点点猩红之色。而孔融原本红润的脸庞,竟是肉眼可见的灰败了下去,若不是身旁的王越、陶应伸手扶住,只怕当时就要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将这些人同那张闿、余方二贼收押起来,待某上书天子,再行处置!”吕布这回倒是没有让秦旭再“提醒”,英挺的脸上满是笑意的大声吩咐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九章 解决大麻烦,摸错美娇娘

    抓人容易,现在这种态势下,谁也跑不了。可怎样处理后续事宜,却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王越、陶应倒是好说,这两人一个是已经淡出人们视线多年的大剑师,一个是原徐州牧陶谦的次子。单凭一个协同逆贼作乱青州的大帽子,就足可以挡住悠悠众口。

    可孔融却是不同。这位爷出身圣人世家,响当当的文魁,又有当初借口不忍青州离柝而大义献北海而降的前事,再加上身为青州治中、稷下学宫大祭酒、青州六郡三地官吏七成是其门生故吏,这一连串的名头职位以及在青州的地位,如今都成了孔融的“保护伞”,甚至可以说,之所以孔融可以这般有恃无恐的大肆行事,也是看清了就算是事败,吕布也不敢将他怎样。

    名声大就这么点好处。杀不得打不得,做出一些腌臜事来,还得上赶着给他擦屁股。吕布并不是个粘扯之人,当即打包将这一干欺重臣家眷,欲献城于贼的“要犯”,宣称要交给天子处置。

    一来其实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下的祸水东引之策。毕竟若是由吕布处置孔融,不管轻重,就算是此番那些孔门故吏没有附和孔融行事,也会对青州有几分抵触。再者陶应的身份对于青州来讲也是个麻烦,不管这厮做了什么,只看秦旭自陶谦“相赠”徐州至今未满一年,就杀陶氏次子,也是好说不好听之事,一个弄不好很容易引起徐州方面的不满。现在青徐二州的局势。以秦旭的话来说,那就是稳定压倒一切,尽管不甘心。也只能暂时如此。

    二来这次欲袭临淄未果的所谓“义兵”,尽管是没甚来处的原徐州叛将张闿,以及黄巾余孽余方,但据秦旭的预感以及贾诩情报的证实,这两人或多或少的同兖州方面有关联。只可惜当初打入孔融身边的孔昶虽然沾着孔融亲族的名义打入了核心,但一些极机密之事,孔融却是谨慎的很。除了陶应出面联络之外,并不同任何人说起过,因此没有直接的证据。

    不过这样也好。孔融不是口口声声说所作所为皆是要效仿前司徒王允报效天子么,吕布索性成全了他。一方面这等大事依律上奏,能趁机表表对天子的敬重之情,再者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中间隐隐穿插着曹操的影子。反正这回这场面闹的够大,青州作为“受害者”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孔融甚至都被秦旭给骂吐了血,这会子让曹操所“控”的朝廷去解决此事。轻重缓急稍有不慎就会给曹操乃至朝廷的威望大打折扣,也算是间接的收回点利息,让曹操头疼去吧。

    此间事了,各营带回,吕布同高顺却还是要去军营安抚这几日急行军的兵士。臧洪为青州司马,也要张榜言明此事以为安民及造势。而护送两家家眷回去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秦旭的身上。

    看的出来秦旭不在的这段时间,两家内眷的关系处的不错。以严氏为首的吕布家眷对秦旭这番来回奔波持了肯定态度,老丈母娘心疼女婿,这一通嘘寒问暖,便是连一向话少的曹氏也凑趣的说了几句。而秦旭府邸的夫人们也是没了顾忌,在蔡琰的带领下,对秦旭此番回来没有再给他们领回个姐妹之事也是满意的很。总的说来是皆大欢喜,唯独让秦旭不解的是,寄居府中的寡嫂杜嫣看向秦某人的眼神总像是有些躲闪之意,不知道自己何处得罪了她。

    人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秦某人新婚当夜被灌的半死,第二天便自出征,这回回来,总是要正式“当家做主”。送回了目光意味深长的三位老丈母娘,和奇奇怪怪的杜嫣后,秦旭脸上的笑意就没有落下过。而众女也皆是心思玲珑之辈,再加上这段时间在吕布府邸之中,被严氏问及了不少羞人之事,也自明白秦旭“欢快”的笑容背后,定然没安什么好心。自回到府中后堂之后,顿时作鸟兽散,便是一向在诸女中颇以冷静多智而著称的蔡琰,这会子也是绯红了脸面,不去正面瞧秦某人,慌慌的跑开了。

    “难不成就是睡书房的命?”原本还是莺莺燕燕围绕一旁的秦某人身边顿时空了起来,踟蹰了良久,不禁咂摸着嘴巴苦笑自衬。

    不过秦某人毕竟心思活泛,又不像是上次那般烂醉如泥还得让红娘等几个壮婢拖走,腿长在自己身上,若要如何谁又能干涉的了?

    只是这主意好打,究竟先去哪又成了大问题。如果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很明显身为秦旭正妻的吕玲绮肯定要首当其冲。可秦旭毕竟沐浴在新时代的阳光下小三十年,上学时思想品德课是唯一的满分,实在对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下不去手,心理障碍极大。

    而糜贞同吕玲绮就相差几个月,也自然侥幸被秦旭魔爪放过,剩下的也就只有腹黑姐姐蔡琰同白玉美人甘倩入得秦某人狼眼之中了。夫人多了就这么个不好处,虽然秦旭口口声声说一碗水端平,但毕竟同蔡琰相识已久,又共患过难,怎么也不能冷落了去。更何况这姐姐心思如发又醋劲极大,倘若因为这等事情被记恨上,秦旭可以想见之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了。

    窃玉偷香本是雅事,更何况是要“光明正大”的摸进自家夫人的房间?自然就更没有了心理障碍。正当秦某人蹑手蹑脚的走入蔡琰的小院,见还亮着灯火,卧室的门也是虚掩着,秦旭心中登时一喜,看来还是琰姐姐同咱秦某人知心,便是连这事也想到一起去,足见默契。

    可惜秦某人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本来光明正大的事情,怎么看怎么像是要使坏的淫贼一般。当下猫着腰轻轻推开以为是蔡琰特意留下的门缝,顿时看到了蔡琰这香闺暖床之上的被窝之中,背对着秦旭侧躺着一道倩影,只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露在外面。

    “这算不算是欲擒故纵诱惑为夫的夫妻情调?”秦旭舔了舔有些发干嘴唇,只当是蔡琰留门许久,等不及先睡下了,毕竟这大晚上的在城门那一通折腾,眼下都已经是半夜了,也难怪如蔡琰这等经过大事的奇女子也扛不住先歇了,当下秦某人心中略带几分愧意的轻轻高抬脚,唯恐发出一丝声音慢慢的凑了过去。

    看着暖床之上发出轻细鼾声的蔡琰背影,秦旭的眼神温柔了下来,只觉有种浓浓的家的感觉。想想腹黑姐姐这一路走来也的确不容易。昔日这名动洛阳的第一才女,自打前翻嫁人之后,“前夫”没过多久就暴病死了,老父蔡邕又是个倔脾气,因报董卓知遇之恩而被王允入狱,正自彷徨间,夫家不管不问不说,还有小叔子从旁觊觎,能到如今得脱大难,着实不容易。就算是苍天怜鉴,好容易遇到个良人,最终却是还要同另外三名女子一齐“分享”,对于这位自己第一次真正动心的女子,秦旭心中满是愧疚之意。

    “嘤咛……”熟睡中的女子似乎在做着梦,纤纤玉臂自捂得严实的被窝中伸展了出来。

    “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这般不安稳!”秦旭此时已经没有了半分的“坏”心思,只是轻笑着摇摇头,悄悄的近前几步,探过身子捻起被角,就欲给床上人儿遮盖一下。

    突然,一个清脆而急促的声音竟自从秦旭背后响起:“咦?秦旭!你!你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的声音秦旭熟悉的很,正是本该躺在床上的蔡琰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刚刚怕是差点摸错了人。不过秦旭多少还是有些侥幸,毕竟在这秦府后堂院落之中,皆是自家夫人,哪怕是摸错了也便宜不了别人去。

    “呃?!”或许是蔡琰急促的声音有些大,已然惊醒了床上之人,只见床上之人迷迷糊糊不觉春光乍泄的转过身,秦旭顿觉手指尖划过一团柔腻之物,本来只欲捻起被角的手顿时如同被雷亟了一般,再见到床上躺着之人的面孔,竟是霎时间径自怔愣住。

    杜嫣?怎么会是她?秦旭明明记得自己让郝昭亲自将杜嫣送回院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睡在了蔡琰的床上?

    “姐姐噤声!是仲明!”此番也亏得蔡琰脑子转的快,在见到秦旭时便猜出了些秦某人的“来意”,没有胡思乱想,而是在杜嫣喊出声来之前,将这极有可能让后堂众女皆知的糗事,“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不过蔡琰毕竟没注意床上之人的“遭遇”,只见秦旭还在那里犯呆病,看的杜嫣都快将脑袋埋在被子里了,蔡琰的脸上闪过几分赧然绯红,颇为羞恼的推开兀自伫立床边的秦旭,才让就连裸露出来的一小块胸脯都泛着粉红色的杜嫣能抬起头来。

    “昭姬,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旭恶人先告状,说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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