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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伤     吕氏外戚txt下载     吕氏外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章 天意不绝袁公路?(上)

    丹阳毗邻吴郡,治所历阳,乃世出精兵之所。昔日武帝时,大将李陵率五千丹阳骁勇兵慑匈奴,单于十万大军颤颤不敢战,由是天下扬名。而今陶谦赖其以定徐州,陶商倚之可阻吕布。可谓威名承继数百年之久,当然也成了即便是袁术都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却依旧信心爆棚的原因所在。

    即便是庐江城破,全军仓惶而逃,现在身边谋士仅剩下阎象、韩胤,将止纪灵、李丰、雷薄,那又如何?占据了自古兵家必争之地的丹阳,便是上天对他这天命之人,仲家皇帝的补偿。楚霸王可率出自大部丹阳的八千江东子弟横扫天下,他袁皇帝为什么不可以?丢了传国玉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人替他书写了讨逆檄文么?

    在得知了秦旭领兵出下邳过广陵踏足江东之后,袁术本能的便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之前曹操等人顾虑的其实一点也不错,眼下袁术虽然反了大汉,但凭借其出身有着四世三公声望,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袁家之故,其实还是有相当一部分懂得放鸡蛋的“聪明人”模棱两可的表示了善意的,至少许昌的消息刚刚发生没有几天,落魄中的袁术也已经尽知了。

    从献俘使团被袭,秦旭被一群不知道何处冒出来的骑兵击的身受“重伤”,修养了半个月才缓过劲来;到未央宫前黄琬同曹操骂战,秦旭抛出了颇为令人咂么有味的那两句诗不像诗,赋不像赋的座右铭。甚至于自家宝贝独子袁耀被曹操关在了何处,袁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这么通透的消息渠道,即便是现在兵力对比上仅仅只有徐州来兵的三分之一。袁术还是很有把握借助地形之利,让这个家奴出身的狂妄小子,知晓知晓什么叫做姜是老的辣。

    也难怪袁术会这么想,对于秦旭,袁术倒是同样秉承了老袁家的光荣传统,不怎么看的上眼的,征东将军能怎样?徐州刺史又如何?不还是个靠着裙带关系加好到逆天的运气成事的无名之辈而已么?十数年前他袁术成名之时。秦旭这厮还在穿开裆裤呢。而对于秦旭善战的“流言”,袁术一概嗤之以鼻,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奶娃娃懂得什么打仗?若是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当初西凉军攻长安时,怎么不见什么神雷,不见什么妖法?还不是一样奔出长安随着吕布狼奔豕突,奔波流离。曾经也不得不托庇于自家那死鬼兄长袁绍么?

    “陛下。探马来报,吴郡似有异动。”正在袁术独坐营帐之中,饮着至爱的蜜水,满心幻想着此番能借强征成军的“丹阳兵”再次发威,按照那不知道谁“帮忙”发出的檄文中所言一般,一举击破二五仔孙策,顺便将那秦某人也一并生擒了,好去和老朋友。当年同属“洛阳三害”之一的曹操,换回自家宝贝儿子时。纪灵走了进来,说道。

    “异动?孙策那狼崽子竟然还敢有异动?哼,亏的朕之前这么欣赏他,没想到竟同那吕布一般,是个只赖骁勇的匹夫,不通兵法。且不知这隆冬时节动兵,一来军粮难继,二来易伤军心,成名大将绝不在冬日兴兵,便是这个道理,看来这两人是疯了,亦或是天助朕也!哈哈……”袁术仿佛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抽动着嘴角,错愕的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纪灵,像是强忍着笑意,问道。

    “陛下……江东不比中原,向无冬日之厄,且自豫章郡以南,稻米往往一岁双熟,并不会为军粮所扰,还请陛下三思!”袁术接连败逃,军心涣散,占据丹阳郡后,又强征了数千青壮,怨声载道,再加上孙策慑而不攻,又有秦旭北来的消息,所谓士气更是降低到了冰点,兵心思乱,将心难安,纪灵这位一直以来追随袁术不离不弃的心腹大将,这几日来没做别事,就是一直在弹压镇抚,才勉强制止住了丹阳频临边缘的动乱之像。此刻见袁术依旧这幅疯狂之色,纪灵实在忍不住的沉声说道。

    “唔?哈哈,果然是天助朕也!若非爱卿你说,朕竟然还不知道时间竟然有如此不渝军粮不敷用之地,果然是天赐此主人主兴旺之地给朕!赏!有赏!”袁术别的没有听进去,倒是对纪灵所言豫章以南的情况十分兴奋,几乎是手舞足蹈起来。

    “陛下!!眼下孙策……”纪灵眼中闪过几分沉痛之色,正要强言谏讽几句,让似乎自庐江城破之后,便一直处于思绪混乱状态的袁术清醒几分。却不料还没有开口,就见被托付城防的大将李丰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神色慌张中带着几分惊恐之色。

    “李将军,何事如此惊慌?为何抛却城池不顾来此?”见袁术还在沉溺于自我幻想之中不可自拔,纪灵暗暗叹息了一声,厉声问道。

    “大将军放心,有雷薄在那,一时无恙,呃,实是城外突然有……有大军万余人……于历阳城外五里处扎营,旗号装甲不知属于何方!”李丰还在拿雷薄顶缸,被纪灵猛的一瞪,又见了在一旁忍笑的袁术,方才迟疑说道。

    “万余大军?不知旗号?那是从何方向而来总知道吧?”纪灵当初保袁术来江东,对江东的势力分布也有了些大致的了解,听李丰说的模糊,先自有了几分恼意,也知道李丰当初在庐江破城时,心中便另有算盘,但眼下兵微将寡,不可自伤大将,便强忍住,但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怒意。

    “大致是从吴郡、会稽……”李丰刚说了一句便闭了嘴,知道自己说了废话了。吴郡在丹阳以东,会稽却是在丹阳以南,两者虽是毗邻,却是各自据有入治地多山的丹阳的两条路径,便是两路夹攻,也绝不可能分辨不出来处,被纪灵的目光瞪得狠了,李丰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那为首之人姓氏总探听的到吧?”纪灵越是问询李丰情况,心中的火气就越大,连带着嗓门也越来越大,便是连一旁作细思量模样的袁术也自露出几分不悦之意。

    “严!末将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一个水缸大小的严字!”李丰像是突然想起似的,面带喜色的大声说道,但见了纪灵铁青的面庞,也自低下了头去。

    “严?莫非是孙策袭破会稽时,仓惶而逃的严白虎?”纪灵猛然一惊,顾不得再敲打李丰,抱拳对袁术言道:“陛下,末将曾听阎先生曾言,这严氏乃是江东土著,自长沙区星‘举义’时,便率众相呼应,自称东吴德王。有父子二人,皆是骁勇之辈,据守吴郡、会稽,为当地一害。之前那孙策曾有军报报于主公,言曾经驱赶吴郡大盗严氏父子缩回会稽,便是说的这父子二人。而且前番也有消息说那孙策又连破会稽、豫章二郡,此二贼无路可走,只能隐寂山林,却不知为何会来此处。”

    “呵,莫不是来相投的?”袁术现在几乎已经是陷入了癔症当中,自我催眠的甚是成功,只当现在自己这仲家皇帝依旧是天之骄子,听了纪灵所言之后,竟还以为自己果然是天命所归,得四方壮士来投呢。

    “陛下英明!某观那来军虽然军势汹汹,行错间虽然颇无章法,皆是精壮之士,但却无有杀气,想必陛下猜测定然是对的!”李丰刚刚被纪灵一同呵斥,心中已是十分不满,但两人毕竟官阶相差甚多,纪灵是袁术心腹,自尚未发迹便已是追随,称帝后,特别是自丢了庐江之后,更是接连升迁至了正一品大将军的职位,而李丰却依旧还只是个小小的从五品的杂号武德将军而已。李丰自认也是袁术南阳军中老人,对于袁术性子的了解,丝毫不比纪灵差多少,或许差的只不过是个机缘而已,因此此番袁术出言后,见纪灵就要反驳,李丰赶忙趁机接上了话头,也不管准或不准,当即一堆高帽不要钱似的向袁术头上堆去,只听得袁术连连点头不已,愈发觉得李丰顺眼。

    “报!陛下!大喜!大喜啊!”今日仿佛是李丰的幸运日。就在李丰话音刚落,纪灵见袁术这幅被拍的舒坦之极模样,正要开口谏言几句时,却听的本是应该在历阳城头守城以防止那极有可能是严氏父子来攻的雷薄却是手中拿着一支似乎绑着布帛的箭矢,大叫着跑来面见袁术。

    “哦?喜从何来?”纪灵的眉头皱的愈发深了,李丰却是在眼眸中闪过几分嫉妒神色之后,一把抢过雷薄手中的箭矢,也学着刚刚纪灵的模样,狠狠的瞪了雷薄一眼,随即蹶折了箭头,笑意妍妍的用双手捧着帮着薄薄的一层绢帛的箭杆,送到了袁术面前。

    “哈哈哈哈,天意不绝朕袁公路啊!……”袁术挑着眉毛,慢慢的拆下绢帛,甫一浏览,却是突然笑了出来,在此刻只感觉愈发相信自己果真是实打实的真命天子了。(未完待续。。)

    ps:  一会还有一章奉上!

第三百六一章 天意不绝袁公路(中)

    能说出“天意不绝”这句话来,倒是可以足以证明袁术其实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之前的种种装疯卖傻,说不定、或许、大概是大败之后,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纪灵是个直心性的,见袁术瞬间便“恢复”了正常,自然是满心的欢喜之意,甚至高兴到没有注意到袁术在扫过自己时,那抹阴翳的目光,还只当是袁术终于振作了起来,一时兴奋不已,甚至连称呼都没来得及转换,说道:“主公说的不错,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我等前番屡遭败绩,但只要主公振作起来,以丹阳之地为根基,以阎象、韩胤两位先生之谋,再有我甘等效死命,未必不能绝地求生。”

    “纪灵放肆!”袁术还没有说什么,倒是一直在注意袁术表情的李丰率先发难道:“陛下乃天子,如何做得了你区区一个下臣的主公?莫不是在被陛下赐予大将军之位后,也欲学那何进么?”

    李丰突然的发飙,别说是纪灵,连袁术都有些愕然。

    何进?亏李丰想的出来这比喻!何进固然曾经权势滔天,功高震主,可最终却是死于非命的主儿。这比喻,足以证明其实李丰这话说的很没有水平,至少这栽赃陷害的手段也太糙了点。可袁术自听了之后却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换上了一副浑不在意的表情,淡淡的说道:“朕受命于天,又非是那昏庸无道的灵孝皇帝,又怎么会有权臣?纪灵不过是没有领悟朕欲效仿那楚庄王一鸣惊人之举动。略有惊讶而已,爱卿莫要强借忠心而言其他,以乱君臣之心。倘有下次。定不轻饶。”

    袁术不愧是大家出身的。这话说的,简直就是明褒暗贬外加明贬暗褒,有水平的紧。比李丰粗劣的构陷可是有水平的多了。明面上说不相信纪灵会是他仲家皇朝的何进,也原谅了纪灵的失礼,实际上却是在为后语解释自己之前那番丑态诠释“缘由”之时,暗言纪灵不懂得变通领悟;而在说李丰时,不管评价是什么。但一个忠心二字,却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很明显,这番一环套一环的说辞。袁术实在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纪灵一副长吐气庆幸过关的神色,而李丰很明显被袁术的“呵斥”给吓了一跳,一时间也是懦懦不能成言。直惹得袁术脸色又沉了几分。

    “呃,陛下。那严氏父子现在还皆在城外等陛下回旨意呢……”到底还是尚且没有弄清楚这是个什么状况的雷薄忐忑之语。打破了袁术、纪灵、李丰三人隐隐陷入的尴尬。

    “唔?爱卿说的是呵,人说国乱显忠臣,能在朕如今受敌于外时举兵来投,足见其诚!必然是个大大的忠臣。唔,他们之前自称是东吴德王是不是?日后朕得了天下后便是非袁氏不王,这严氏父子的东吴德王是做不成了,宣旨,封保驾之臣严白虎为德侯。世袭罔替吧;不过其麾下万余兵马却是个麻烦,再封个骁骑大将军给严白虎应是足够了。且去吧。就言朕容其带五十名护卫入城觐见,朕,朕便在此处宣他觐见吧!”袁术这会子皇帝瘾头又上了来,又是一个侯爵一个大将军甩出了手。爽罢了口舌之后,袁术才慢慢看过了箭矢上的帛书,知道了严氏兄弟的来意之后,竟然在还没有见到严氏父子之前,便已经开始打上其麾下兵将的主意了。甚至看袁术那意思,若是条件容许,说不得还要加上个金殿面君的戏码才够场面呢!不过袁术还是很快在看了自家现在的简陋居所之后冷静了下来,此刻的袁皇帝终于还是没来由的有了几分心虚。

    “爹爹,我等出走会稽,不是议定好了要去余杭许昭叔父那里暂避么?怎得突然生出主意要来投这乱贼袁术呢?”历阳城外,正严兵布阵,等待城中消息的严氏军中,一员同严白虎有几分相像的小将,不解的问道。

    “哈,舆儿平日只知打熬筋骨,习那兵阵之法,却不知这计策之妙!你我父子出身低微,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即便是有些实力,在他人眼中也是蟊贼而已。前番自吴郡还至会稽,又从会稽而至于此。我儿可能看出,其实并非是我等军士战力不足,偏偏是那当地世家从中作梗,而我等若是欲同那孙氏小儿争夺江东,这些世家的渣滓却是又偏偏杀不得,如此单单凭借我等一己之力,实在难行!”年刚过不惑的严白虎,一身皮甲装扮,生的鼓面方颌,唇上两抹粗黑的胡须自尾端上翘,面貌与中原人颇有异处。此刻正骑在马上,对身边刚发问的年轻小将,自家独子严舆耐心的讲解说道。

    “可倘若那袁术不欲同我等合作,或者直接有了要吞并我等弟兄的心思,又当如何?”严舆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哼!那袁术答应同我等合作还则罢了,大不了让其再多活几年!倘若敢有打上某这些兄弟的心思,你看某怎么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严白虎说的漫不经心,目光却是随着历阳城门口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放下,渐渐的明亮凝实起来,嘴里喃喃有声,自言自语道:“不过看如今的态势,说不得那传言果然是真的。”

    “爹爹说什么?你说什么?什么传言?”严白虎的话虽然小声,但却丝毫影响不了就在眼前的自家宝贝儿一严舆。见严舆问起,严白虎也不隐瞒,捏了捏唇边两捋胡须,笑道:“没什么,不过就是说袁术现在已经被那孙策小儿给欺负惨了,放言只要能替其击溃孙策,枭了那贼厮的首,便会将传国玉玺的‘消息’相送。哼,若非如此,你当为父真的会相信什么这袁术是真命天子?哼,依某看其不过是个运气好点的游侠儿而已。”

    “传国玉玺?爹爹,这消息肯定是假的啊!你怎么会相信呢?”严舆虽然平日间也听说过关于这神器的消息,却还是第一次听有这么一则传言,顿时满脸愕然之色,当即说道:“自当初那孙策贼子之父孙坚于五色井中得了这神器之后,但凡持有此物者,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无不秘藏从不示人,像是袁术这般急慌慌之人本就少见,因此也愈发的看重那神器。且不管之前传言中众说纷纭说丢说没丢那传国神器,但不管怎样,那袁术绝对不会拿此物做保来请人攻伐孙策的!难道他就不怕前来相助清剿孙策之人,会临时倒戈相向,夺了丹阳么?”

    “唔!我儿说的极好!”听了严舆的这番话,严白虎粗豪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欣慰之色,眼珠子盯着自历阳城中缓缓步出的一文一武两名袁术麾下,径直向着自己这边走来,并未骑马,五里的路程也足够这两人走一段,而见严舆“求教”之心甚笃,严白虎自然得意非常,道:“先不说是否那袁术真的有那传国神器!但从给为父传消息的函中,为父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句,并不像是作伪!”

    “爹爹,既然给你消息的那人手中有玉玺印迹,想必那便是真正得了玉玺之人,可否是袁术军中之人?”严舆打破砂锅问到底,说道。

    “不像!”眼见自历阳城中出来的一文一武两位仲家臣子越走越近,严白虎也赶忙匆匆丢给严舆这么个答案便止住了话头,低声吩咐了身边的哨官约束江东贼众之后,脸上却是摆上了一副至诚无比的笑容,没等被派出来的李丰、韩胤说话,严白虎赶忙滚身下马,率先抱拳施礼。

    “啊哈!严侯,陛下有旨意,你接旨意谢恩吧!”没等严白虎开口,李丰一反之前在袁术面前惴惴不安的模样,掭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毕竟有段时间袁术又在到处搜寻败兵以充实力,因此在李丰的经验当中,像是这种降服的贼众,若是一开始没有用雷霆手段将这帮人震慑主,那日后的日子可就难怪了,总会有这般那般的突发情况发生,让人苦不堪言。因此,为了日后容易约束,万余大军面前,李丰可算是鼓足了胆量要在袁术面前出彩。

    “陛下?有旨意?”严白虎是知道袁术僭越为帝,自号仲家皇帝的。但作为严白虎来讲,你袁公路别说做皇帝,就算是做神仙,也和咱没有任何关系。哥们来这里,是听了人的“介绍”,为了拿那“报酬”来着!可不是玩这套君臣相见本事的,这回可是带了手下一万多兄弟啊,宁肯担着被孙策追上的危险来此,可眼下袁术派出的是这毫不起眼的两个人,漫不经心的欲读圣旨么之前瞎矫情,还非得让谢恩,开什么玩笑?

    “李将军,差不多就行了,陛下还在行宫之内等着呢!”眼见着也不知道说错了那句话,才惹得人家这么大的火气,韩胤虽然无论名声还是才能,都比李丰矮了不知多少,但旁观者清,韩胤第一时间可就注视到了满色不渝的严白虎身后的骄兵悍将!

    犯众怒了呀……(未完待续。。)

    ps:  眼皮打架,全身裸奔中……

第三百六二章 天意不绝袁公路(下)

    大汉划定古扬州本有六郡。九江、庐江、丹阳、会稽、豫章、吴郡,除了九江、庐江被大将隔离江东,为曹操、刘表两势力瓜分之外,其余四郡,孙策独得吴郡、会稽、豫章一部,而袁术盘踞丹阳、以及豫章以北山区,各自攻取不易。

    而近来严白虎父子投靠了袁术,被封为德侯,骁骑将军的事情,在袁术欲大张旗鼓的标示他仲家皇朝的正统还来不及的情况下,根本也未想瞒住任何人。就像是在本来微妙平衡的天平架上加了一块多余的砝码,一时间使得扬州本就因为袁术的“讨逆檄文”同兵锋正盛的孙策纠缠,加上徐州秦旭的涉入而混乱的局势,变的愈发的诡异起来。

    前番孙策自用传国玉玺换来了千余孙氏旧部后,赖周瑜之智加上自身勇武,数月间使雷霆手段横扫江东,得三郡,收降纳叛,兵力一度增至近两万余众,加上同江东当地豪族关系处理的不错,可谓兵精粮足,大有吞并江东之势。

    而袁术自得了严氏这万余兵力投效之后,加上本部残兵及在丹阳郡中强征来的数千青壮,兵力也再一次达到了三万多人,单从兵力数字上已经比的上秦旭、孙策兵力之和了,也因此使得袁术的胆气愈发的足了起来,也有重现袁氏仲家皇朝“辉煌”之愿。

    眼下扬州近江,孙策据曲阿,袁术占历阳,秦旭入扬州后兵驻吴郡、丹阳交界的江渚,不过两郡的地盘上。竟然有三方七万余兵力驻扎于此,虽尚未有交兵之事,但战云飘荡之间。大战气势浓郁非常。

    作为檄文事件的“主角”,袁术也自知此番是背水一战,本着手里有兵,心中不慌的念想,也着实下足了老本。自秦旭大军入扬州的消息传开之后,几乎将手下三万大军全军出动,竟是用险不在本营留下大部分兵力固守。而是顺水推舟的只将借口战中有伤未愈的严氏父子本部数百人留下御守本营及一众家眷,试之以诚之余,也自为变相虢夺了新投万余兵力的兵权而沾沾自喜。而后一股脑的将这两万余大军,分两路“堆积”在了东、北两面入丹阳的关隘之上,由李丰、雷薄两位大将固守,而袁术也托大只自领本部数百老兵及残兵一部千余人为中军。委纪灵统领。意在往来接应。

    袁术的算盘打得还是很精明的。而且按照阎象的缜密推断,丹阳北面临江,中原兵士不习水战,效法当初袁术仓惶渡江之事,踏江而来直取丹阳的可能性不大。而东面临近吴郡处,只有萧关,以及和会稽接壤的涪关两处可于“外界”相连。可以说不管秦旭还是孙策,欲要进入丹阳。也只可能从这两处而来。而这两处关隘虽然不及虎牢、汜水、潼关等名声赫赫,但也各依险要。颇是易守难攻。原本是造就了悍勇之丹阳兵的穷山恶水,此番却是也成了袁术眼中的保命乃至于制胜的法宝。

    袁术不是没有考虑过“奉旨”讨逆的秦旭同孙策会不会兵分两路,各攻两关,别看袁术军在兵力上能同两家“抗衡”,但若是真遇到这种情况,明白彼此战力差距之下,即便是据有两关之利,估计袁术也只能寄希望于所谓天命了。但秦旭军中有刘繇存在的消息,却是让袁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甚至不用阎象明说,也能感觉的到果真是天命不绝自己了,甚至对当初自己上了孙策的当,命其替自己攻略江东终成心腹之患的前事,也颇找到了几分可以吹捧自己英明的理由。

    刘繇本是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又是汉室宗亲,大汉朝廷肯定会站在他那一边,根本不用猜疑。因而除非孙策肯交出已经吞入口中的“肥肉”,甘心将已经到手的扬州三郡拱手归还,否则,在对上“奉旨”来讨逆,顺便“安抚”孙氏势力的秦旭大军,势必不会太过好像与了去。

    傻子都明白,孙策之前虽然还能借口是奉袁术之命征讨扬州,但现在已经把自己处于在了一个没有“名分”的尴尬境地。不管是归罪于周瑜的计策有瑕疵,用人不淑;还是怨袁术这老哥实在太过“心急”过当皇帝的瘾头,总之是这个“度”没有把握好,竟是在孙氏还没有在扬州站稳脚跟,形成既定事实的情况下,袁术便控制不住心中的欲念,便登基称帝,打乱了周瑜的布置不说,让孙策势力在扬州也处在了一个不尴不尬的两难境地。也难怪孙策现在对袁术的怨念远比之前还要打上许多。

    因而若是一心将已经得了大半的扬州拱手“还”给刘繇,除非是孙策疯了,亦或是出身吴郡的老孙家一门真的尽是忠义传家之辈。但从孙坚、孙策两代将传国玉玺当成自家之物来看,怎么看老孙家也不像是良善之家。因此,这点绝不可能。

    可若是这样的话,在有刘繇在内的秦旭大军到来时,怎样对待便成了孙策需要考虑的头疼问题。

    同秦旭联手攻袁术的“代价”实在太大,等于是变相服软,将辛苦了半年的成果拱手让人,这当然不可取。可若是再同袁术联合,不说袁术会不会“真心”接纳,单凭那张“不知道”何人“代替”袁术写就的讨逆檄文,便已然绝了这条路。况且以孙策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所以,现在孙策位置的尴尬,只能被迫选择同秦旭所代表的大汉“正统”抗衡,以求能保住江东之地,而孙策的这个选择,也注定了袁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这若是被袁术得知,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才是。两家本地势力联手对抗秦旭这外来之人,单从兵力和地利上,便已经占足了便宜,胜算可谓又将大了几分。即便是“联盟”已经是仲家皇朝的“叛逆”,但袁术肯定会为自己当初的英明决定自佩不已。

    “公瑾,你说那秦仲明自打驻军江渚以来,便自按兵不动,究竟是何用意?究竟是同时想同时向两家开战?亦或是打着拉一家打一家的主意?好歹也给个准信啊!难不成他孤军在外还想和我等干耗不成么?公瑾可有法子去试探一下?总是这么等着,打又打不得,驱又驱不走,着实让人憋闷!”正当袁术因为阎象对时局的一番分析,以及孙策军一直没有异动,甚至未曾对会稽针对丹阳郡涪关方向增兵的动作,让袁术着实有了几分好心情,认为自己果然得天眷顾之时,被袁术看做成“盟友”的孙策,却是有了几分焦躁之意。

    孙策被人称为小霸王,可见本就是个急性子。而且历史上孙策横扫江东也是一路快攻急袭,州郡几乎是打下既走,将郡事悉数托付当地豪族世家,只要承认孙氏,便不加相害!这种风格虽然得地甚快,拥众渐多,甚至不少知悉了孙策行事作风的地方官吏、豪族世家为了迎合孙策心意,还可以制造了孙策不少传檄而定、望风而降的“美事”,给孙策扬名。让孙策得意于自家武功之余,却也成为了江东孙氏虽然固守东吴三代而不倒,但内部派系林立,导致空有精兵悍将,军资粮草却只能守成有余攻势不足,在曹操用武之后,主降一派便瞬间迅速出现的根本原因所在。而现在的孙策还沉浸在快攻的爽快(感)觉之中,顺风仗打多了,心中自然会有了自得之意,对于秦旭这种慢吞吞的做法,当然十分的不习惯。

    “伯符难道还看不出来么?”周瑜拨了拨营帐中的炭火,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说道:“虽然还未曾确定这回所谓的檄文之事,是不是就是出自青州之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秦仲明‘奉旨’插手扬州事务,第一目标却肯定就是伯符!现在这秦某人之所以还没有动静,依瑜推断八成是因为还没能确定倘若直接和我军开战,会不会背上个助逆的名头,倘若其有计出,定然会有针对我等的计谋用出来!”

    “哦?竟然如此?那公瑾可有破敌之法?说实话老是这样龟缩在吴郡之内,不敢轻出,策实怕传将出去,让人以为孙某怕了他秦仲明似的,其人未至吴郡,竟然吓得江东小霸王同那仲家皇帝两者连兵都不敢轻出治地,着实有些自贬以成其威风的意思。憋屈的紧!”孙策见周瑜剖析秦旭的用意十分精辟,也自倾苦水般的诉说着埋怨之意。孙策被称呼为江东小霸王,连吕布都不怕,一心想着去和这位天下第一猛将比试比试,结果却在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比自己还小两岁的文臣面前,被“吓”的龟速治地不敢轻出,时间久了,谁还会把他这小霸王当回事?更何况,正如孙策担心的那样,这位吓得江东小霸王同仲家皇帝不敢出兵之人,还是吕布的女婿,更是让被接连的顺风仗催的有些傲气爆表的孙策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问询自家结义兄弟的口吻中,甚至带上了几分央求之意。

    “咳咳,伯符不必如此,瑜有一计,或许可以试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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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三章 公瑾出计,仲明接招(上)

    孙策、袁术对于行军缓慢,入扬州之后又数日来按兵不动,却又偏偏不好无视的秦旭大军既是恨其故弄玄虚,又忌惮不已,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袁术还要好一些,豫章产粮,一年双熟,扬州各郡存粮不少,加上严氏父子来投,带来军资不少,足以敷这固守关隘的三万大军数月之用,秦旭不来相攻,袁术正求之不得,最好同孙策军打得两败俱伤,让其收拾残局才是再好不过呢。可孙策却是不同。小霸王得扬州甚速,虽然不少地方传檄而定,可毕竟时日尚短,人心未附。时间拖得久了,别说是听调不听宣了,便是再次反复也不是没有可能,因此孙策比袁术更急迫的想要知道带了刘繇前来的秦旭,却又按兵不动的真实用意所在。

    所谓的帮刘繇要回扬州?别开玩笑了!别说周瑜,便是连孙策,甚至是袁术都不会相信这说辞。这年头还有这么好心之人么?更何况秦某人可是有前科的!之前青州对徐州几番“无私”帮助,为吕布获得了大把的好名声,几乎扭转了人们心中那个残暴嗜杀,子烝父妾的暴徒吕布的恶劣形象,变成了急公好义仁义君子的模样,可这只不过是愚民之举罢了,不信便看当初被陶谦死活想让而吕布不受的徐州,最终到底归了谁人?当初老陶家的一家子,一共俩儿子,现在都是什么下场?

    因此,虽然周瑜不能确定那传国玉玺是否被吕布所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在未央宫前大义凛然的秦旭,必然对扬州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所在。只是这吕布军势力怎样“操作”。是不是还和得徐州一般让人心中暗骂之余也无话可说一般来对付扬州?想当初周瑜可是曾经悉心研究过青州在本州动乱未平的情况下,如何将徐州春风化雨般的全境纳入手中,并且稳定直超本营的“案例”的。因而即便是别人再怎么小看秦旭,周瑜也不会真的人云亦云将这位家奴出身,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便跻身大汉徐州刺史、封武亭侯,特进卫尉。拜征东将军的秦某人归咎于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范畴之内的。

    正因对秦旭发迹之路的谨慎分析,在孙策问计之时,也终于在青州对陶应、陶商这陶家哥俩以及孔融的态度上。令周瑜自感寻到几分“轨迹”。

    “仲明!那刘正礼这几日没有再来烦扰你吧?”郭嘉看刘繇不顺眼之事,现在军中已经不是秘密了。虽然不明白为何郭嘉这么随和之人,偏偏对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汉室宗亲有这么大的怨念,但毕竟涉及到了个人**。秦旭在旁敲侧击的问询几次无果之后。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让秦旭不明白的是,怎么这会子郭嘉又主动提起这茬来?

    “没有,刘扬州前番因为我等行军速度缓慢埋怨过一顿,现在又看我军依照你我之计,按军不动,以为威慑之事,心中不解之下,这两日据说皆在军中向成廉和樊稠‘讨教’练兵方法呢。怎么?奉孝有事找他?”秦旭笑眯眯的说道。人言兵贵神速,像秦某人这般慢悠悠的行军。到达目的地后又按兵不动,别说是刘繇了,便是连军中兵士有些人也有疑惑之意。不过好在青州兵因为出身问题本就对秦旭奉若神明,先登营更是曾经同秦旭约为兄弟,陷阵营又同秦旭“关系匪浅”,余下飞骑营、西凉铁骑两军的首领同秦旭又皆私交不错,因此,虽然对这出自郭嘉的计策有些异议,但有秦旭“背书”的情况下,也皆保持了一贯的信任,至少没有被刘繇的牢骚所扰。

    “无事我寻他做什么?”郭嘉何等人物,那可算的上是操弄人心的祖宗,秦旭脸上笑容甫显,便被郭嘉察觉到了秦旭的用意,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某只是在想那刘繇毕竟不知道你我意在使袁、孙两家战心生乱之算计,此番被你这同未央宫前性子大变的秦将军这般冷遇之后,会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来。而且,这人之前是扬州刺史,即便是仓惶出奔,想必在曲阿城中必然有些故旧至交之类,倘若那孙策谋主周瑜有心……”

    “报,秦将军,郭军师,有一人自称是扬州刺史刘繇至交之人门客,冒死出曲阿来此求见,末将不敢擅专,还请秦将军、郭军师定夺!”郭嘉话未说完,便突然听帐外有负责轮视的陷阵营兵士高声求见,进帐后更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倒是令秦旭一愣之下,愈发的佩服起郭嘉那鬼神一般的推理心计了。

    “且去安排刘繇同那人相见,去交代给你家都尉司马冒,务必要保证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辛苦了!”秦旭吩咐道。

    “诺!”秦旭一句普通的问候,使得这位传令兵士脸上明显挂上了几分笑容,连回答应诺之语,也高亢了不少。

    “人言秦将军相传有神人夜授兵法,秘技,因而甚得兵心!如今看来,却是在这点滴之处,让兵士心生所向,正应了大道至简之语啊!”郭嘉一直在眯着眼睛思考着什么,直到见那兵士步履轻盈的走了出去,才笑着开口说道:“看仲明你的安排,想必也是猜想到了那所谓的刘繇至交之门客的真实来意了吧?”

    “唔?咳咳,某怎么会比得上奉孝那般只靠推理便能得知一切的本事?”秦旭摸着鼻子说道:“至于某的安排,也不过是因为考虑那人来的太过蹊跷,才行常规之事而已。就像奉孝你刚刚所言,那刘繇虽然在扬州时日不长,但毕竟也做过扬州刺史,倘若没有个把友人,还真就奇怪了呢。至于真实来意,呵,但愿不要是那门客向刘繇哭诉自己主家如何被孙策打得遍体鳞伤之类的吧?”

    “哈,谁能只靠推理便知一切?说来也是惭愧的紧,某是在见营门口有兵士擒下一试图靠近我军营地之人询问,这才有了刚刚的推论!却不想被仲明你当做了神仙!”郭嘉笑道:“不过仲明竟然能猜到来人欲使得计策,倘若果真是那苦肉计,这才真是神人本事呢!”

    郭嘉的话虽然和秦某人开了个玩笑,但是却的确是提了个醒,让秦旭心中不由得重视了起来。周瑜可是惯会用此计的。虽然现在同历史上周瑜第一次使用这计策的时间早了十多年,但以现在的局势,和孙策所处的境地来看,并非不可能之事。否则,如何解释这突然出现的自称是刘繇至交门下之人来意和目的?

    “仲明贤弟!仲明贤弟!”就在秦旭同郭嘉皆在思量,等着验证会不会是孙策之计之时,刘繇呼着越来越顺嘴,越来越亲热的称呼,竟是果真出现在秦旭帐外,略一停顿之后,便走了进来,也不去看郭嘉那张臭脸,面带几分愧色,径自对秦旭说道:“贤弟,这几日为兄不明贤弟妙计,可能是着实急迫了一些,让贤弟为难了!可话说回来,为兄实不是个不通情理之人,这个……此番,有一事……咳咳,还望贤弟务必看哥哥一个面子,那个……”

    “刘扬州不会是想说你那什么至交的门下,前来军营之中,乃是为了告诉你,因为你的缘故,反被孙策清算,如今好容易逃将了出来,正躲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派门下前来求你疏通一下,能不能入徐州或者青州为官,寻个出路什么之类,而且大概还约定了如何赚城……唔,那周瑜也是谨慎之人,这事怕是有些过了……,应该是约定时间来降,到时候里应外合比较好一些!……”郭嘉没等刘繇开口,便先开口截了话头,开口的一番话却是令刘繇先是色变,接着面露惊恐之色,最后连冷汗都要下来了。

    也不管刘繇如此。一开始听郭嘉说出两人对话内容,还以为自己被监视了,但马上发现自己见完“客人”之后马上就赶了过来,就算是对方真的“窃听”了自己的谈话,也肯定不会这么快将事情完全说给帐中秦旭郭嘉才是,接下来郭嘉的一番分析,倒是让刘繇在难以置信之余,也生出了几分认同之感来。

    毕竟相对于所谓至交来说,在刘繇眼中,还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在被孙策驱出曲阿之后,一路隐姓埋名折道许昌去求见天子了。而到最后见郭嘉连其幕后主使之人的用计风格都猜想到了,哪里还不明白这事八成是真的。虽然自己的确不满秦旭这一路上迥异于在未央宫前的那副急先锋模样,但毕竟也是在军中这些日子,也大概猜出了一些秦旭的用意。可没想到的是,对方被逼的乱了阵脚不假,解决方法却是从自己这方入手,这是得亏郭嘉将计策叫破,否则到时候不管是孙策还是秦旭两方哪方得意,自己都得不了好去。看来这位郭军师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但其本心还是“蛮不错”的嘛……

    “如此,某去杀了此人!……”

    “且慢!……”(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四章 公瑾出计,仲明接招(中)

    秦旭本以为郭嘉会在看破周瑜之计后,让刘繇一直“糊涂”下去,这样在面对来人时,没准“戏”会可以演的更像一些。却不料虽然一直以浪子形态示人,却是行事十分严谨的郭嘉,竟然丝毫没有避开刘繇的意思,而是用讥诮的口气,将推断全盘说了出来。惹得刘繇马上就要斩杀了来人。

    “且慢,正礼兄!不可……”秦旭虽然不明白郭嘉为何会如此,但出于对这位汉末第一谋士的信任,并没有过多置喙。眼见刘繇听了郭嘉的分析之后,不问缘由立时暴怒,秦旭赶忙起身拦阻说道。

    “仲明莫要拦他,且让他去!”秦旭话刚开口,突然见浪子郭嘉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把将秦旭的袖袍抓住,对刘繇侧目而视,冷笑说道:“刘扬州‘英武雄烈’之辈,尝听人言即辙起杀之,乃是再平常不过之事,左右不过其扬州内务而已,仲明何故拦之?”

    “郭军师,刘某自觉同足下素未相识,并无仇怨!不知有何处得罪过足下,致令足下如此相待?”说实话今天的郭嘉让秦旭感觉颇有点胡搅蛮缠,不知道这位浪子兄为何突然发难,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有劝刘繇不要上当的意思,却又突然翻了脸,前后不搭调的表现,这也忒不像是郭氏风格了。秦旭尚且不知郭嘉为何如此,更何况刘繇了。要说刘繇也是个暴脾气,十九岁时就因为堂叔被盗匪劫持,愤而混入贼窝。趁隙斩匪首首级,因而成名,之后又曾因为和权贵不对脾气而弃职。直到年前才因汉室宗亲身份被朝廷表为扬州刺史,说来其实也可算是大汉政坛的一号人物。此番尽管有求于吕布军,但这段时间饱受“漠视”,刘繇其实也是憋足了一肚子火无处可发,此番被明显感觉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郭嘉这么“欺辱”,哪里还忍得住,若不是秦旭在场。说不得刘繇都要不顾面子的和郭嘉好好理论理论了。

    “奉孝!刘扬州毕竟是我军客人,你身为我军军师,又掌陷阵营兵符。即便是真有什么误会,也须戒躁用忍才是,可万不要让他人笑话我军不懂待客之道!”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眼见刘繇真的被郭嘉撩拨起了怒意。秦旭也还就真怕郭嘉被暴怒的刘繇伤到。毕竟这段时间也的确因为用计而将刘繇憋的不轻快。因而秦旭虽然明面上在劝说郭嘉莫要如此。好像是在为刘繇说话,但言里话间却是向刘繇点明了,郭嘉你惹不起。

    “仲明不必担忧,刘扬州一贯是‘谦谦君子’,这等打人之事是不屑于做的。就算真要对某不利,也绝不会亲自动手的!”郭嘉仿佛根本不被刘繇的怒气所动,依旧一副淡淡的,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唔?郭军师。听你之言,刘某似曾与你相识?”刘繇现在再看不出来郭嘉这番针对自己必然有因。那便是活该被孙策夺了基业了。当下刘繇强忍着怒气,上下打量着八风不动,坐而饮酒的郭嘉,突然也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郭嘉不过一寒门士子,如何会入得刘扬州法眼?怎么敢当相识二字?”郭嘉冷笑说道,不过漠然的神色,傻子都能看出这两人之间必然有段甚为狗血的故事。秦旭饶有兴致的在两人面上扫来扫去。按理说,刘繇身为汉室宗亲,自举孝廉入仕,历下邑长、司空橼、至侍御史而不就,根本不会同出身寒微,除了曾经在袁绍麾下待了一个月便辞官归隐的郭嘉,有任何交集才是。可看刘繇现在满带疑思的模样,很显然郭嘉的确是从其记忆中出现过才对。究竟是什么事情让生性豁达,从不拘小节的郭奉孝也会有这般“报复”似的举动,甚至用词诛心之极?秦旭心中猛然想起吕玲绮曾经取笑过郭嘉家有贤妻,竟然还流连酒肆的事情,貌似郭嘉之妻,被吕玲绮称作刘家姐姐,莫非……又是一桩老丈人同女婿之间扯罗不轻的冤孽事吧?

    “郭嘉?颍川浪子郭奉孝?竟然是你……”看来刘繇果然是记起了郭嘉的名字,看那一副活见鬼的模样,秦旭只觉自己所料大概是**不离十了。历史上郭嘉在二十岁之前的履历还是有据可查,但自其二十岁时,却是突然隐居,其后也只在袁绍处呆了一个月便辞官继续归隐,直到建安元年,郭嘉二十七岁时,才被荀彧在戏志才去世之后,推荐给了曹老板,从而助老曹统一北方。六年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无人得知。现在看来,能让度量恢弘,从不记人之怨的郭奉孝如此对待,刘繇说不得是在那六年中扮演了个不太光彩的角色。

    “哼!是不是又让刘扬州失望了!不过不要紧,刘扬州一向不是自衬君子能忍么?再忍耐一时又能如何?此番尽郭某之力,左右让扬州重回你手便是了。”郭嘉淡淡的瞥了一眼兀自怔愣住的刘繇,淡淡的给了秦旭一个安心的眼色,冷冷的对刘繇说道:“只盼刘扬州莫要再欺少年穷便是。来人,带那自称刘扬州故友门下之人前来!”

    “诺!”

    不一会的功夫,一名相貌颇为忠厚,身子颇为雄壮之人被带进了军帐之中。此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年纪,留着短短的须髯,身上出身军旅的“味道”难掩,除了初进账来看了主位的秦旭和郭嘉一眼之后,目光便定在了坐在下手的刘繇的身上。待身边陷阵营兵士退走之后,竟是也不理会秦旭、郭嘉,“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刘繇面前,只顾叩首不言。

    “你是何人?言称某故友门下?”刘繇刚刚因为“重新”认识了郭嘉,面对郭嘉似乎能够慑人心魄的目光注视,正自心乱之时,突然见已经被认定是细作之人来此,刘繇虽然勉强装作自然模样,但终究还是差了几分火候,话语中也多了几分颤意。

    “使君!恳求使君救救我家将军性命!小人乃是扬州兵曹从事张将军门下小卒,自使君出奔曲阿之后,那孙策小儿便借曲阿太守吴景及那军校孙贲之力,大力清洗我等使君旧部。因我家将军一直同使君交厚,因而被那孙策小儿看顾最紧。那孙策被人称作江东小霸王,行事也颇为乖张不驯,民间怨声载道,这数月来我家将军已经被这小儿寻故虐打过数次,棒伤遍身,几欲横死。本以为残生无望,怎料突然得将军请得朝廷天兵降临,更是有青州吕温候所部大军同来,正同那孙策小儿对峙于曲阿的消息。我家将军盼使君如大旱之望云霓,故而派小人冒死前来相求,求使君速速上请天兵,兵发曲阿以救阖城民众性命!”这来者倒是一副好口才,自进账来便一副急于想要救主的迫切模样。而且在刘繇眼中,此人言辞话语间也未曾露出丝毫破绽。不管是从那张将军同刘繇交情“度”的把握上,还是对到此的来意,说的都是井井有条,可以说再严厉的推敲,说不定都经得起。

    不过秦旭自听到第一句话时,就将心放在了肚子里,甚至还有心思同郭嘉相视而笑一眼。无他,这自称是张将军门下的来人所言之中,所言根本就未出之前秦旭同郭嘉论计的范畴。先是哭诉刘繇出奔后,留下的一帮“弟兄”的悲惨遭遇,又是那孙策的绰号说事,言明现在扬州治所曲阿之地民众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亟待身为扬州刺史的刘繇及所请来的“天兵”相助。当然,必须少不了隐隐透露出自家将军或许可以从中帮忙的意思。端的有趣的紧。也令本就将郭嘉推崇备至的秦旭,再次对郭嘉那近乎变态的推理能力表示由衷的佩服。秦某人不过是在后世史书中得知周瑜这哥们喜欢打自己人来博取敌方的同情,使诈降计更是得心应手的紧,可郭嘉却是纯粹从这来人尚未踏足兵营之时起,便已经对其来意大致知晓,着实无愧于鬼才之称!

    “你家张将军现在何处?你来此处,可曾被那孙策发觉?”若是之前,刘繇听了这番话之后,就算是听了秦旭、郭嘉的奉劝,说不得还会仍旧信上几分。毕竟这人所言之事,的的确确是因为自己突然仓惶出奔有关,现在苦主找上门来,于情于理也不能让人太过失望不是。可刚刚经过同郭嘉“相认”的一番事,刘繇现在整个人都几乎出于一种莫名的异常状态之中,似乎有愤怒,有羞愧,有期待,甚至还有几分解脱之意,不一而足。因为心绪紊乱,所以在对这人刚刚所言的感受上,却是没有了预期中的那么浓烈,反倒是在看了明显心思不在此处的秦旭和神游物外的郭嘉之后,才沉声问道。

    “禀使君,我家将军自知使君复归故土后,便趁着那孙策小儿新得曲阿,人心不附之机,暗暗为使君存留了一支内应兵士在曲阿城附近,随时可以投靠使君麾下效死!而我家将军也自正欲寻个由头,安排好内应家兵后,便自曲阿脱身,孤身前来投奔使君麾下!助使君重回曲啊!”来者只当刘繇这不太正常的语气,只是因为激动而至,倒是没有往他处想,依旧如此说道。却没有注意到刘繇眼中看向秦旭同郭嘉处的尴尬之意愈浓之余,隐藏的深深的杀机。

    “你家将军有心了……”刘繇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未完待续。。)

    ps:  一会还有一章奉上!

第三百六五章 公瑾出计,仲明接招(下)

    世上最倒霉的事情是什么?自当无过于当着“知情者”的面,去诠释一个已经被剖析过的谎言;而世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八成便是自己并不知道所说谎言的受众,竟是“知情者”。

    刘繇的表现在这自称“张将军”门下的来者眼中,无疑是没有丝毫破绽、再自然不过的。刘繇的神色表情太自然了!从一开始得知狼狈出奔扬州后,竟然还有忠臣至交不肯相忘的惊愕,接着便是对“张将军”隐忍以待、终于守得云出见月明的难以置信,甚至于最终因为对至交好友如此相待自己竟然还心存犹疑而使得面上出现的愧疚之意,都看在了来人的眼中,一点点的增加了这人对此计成功率攀高的“良好愿景”。而最大的信心所在,便是因为刘繇的每一次流露于脸上的感情变化,其实都在自家周军师的预料之中。几乎不可避免的,来者的面上隐隐露出几分自以为不会被人察觉的得意之色。

    “目下我家将军正于一隐秘之地匿藏,躲避孙策小儿的毒手,本想及早便来归于使君麾下,但又恐贸然前来相投令朝廷天兵及友军见疑,因而才先命小人前来禀告,请使君及朝廷上臣赐告时地,以免徒生不必要的误会!早日令我家将军回归使君麾下,不必每日提心吊胆!”许是刘繇目中的怒气及杀意只是一闪而过的事情,并没有被这人发现,来者还自为“看到”的刘繇反应而沾沾自喜。做出一副忠实走狗模样,情真意切的对刘繇叩首言道,丝毫不知道自己所言的这番话。其实就在短短一炷香前,便已经被郭嘉同秦旭笑谈似的话语中,“披露”了出来。

    不得不说,倘若不是郭嘉之前当着刘繇的面一口叫破了来者所承的诡计,说不得依着刘繇的性子,还真会被这人高超的演技骗的信了十成十也说不定。刘繇也不得不承认,来者所言之中。可以说几乎是每句话中的每个字都是针对刘繇的脾性来设计的。明显就是想要借着他刘繇之手有所动作。也难怪刘繇只想要杀了眼前这人解恨才肯作罢。而刘繇眼中对此时坐在主位上秦旭,也由衷的多了几分佩服之意。

    “刘使君有这等忠义之臣属,交心之故人。着实是令人羡煞啊!还有这位……呃,还不知这位义仆怎么称呼?”说话的乃是郭嘉。或许是刚刚刺挠了刘繇一顿,让浪子兄心气顺了不少,因而话语中仍有说不明的讥诮之意。但也着实符合作为“奉旨”而来扬州。纯粹是对此出力不讨好之事心怀抵触的“友军”的正常口气。

    “小的贱名曹民,不过粗鄙之人,在张将军麾下奔走而已,可不敢劳烦郭将军以义仆相称。”这貌极憨厚的高壮汉子,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抱拳拱手说道。眼中的警惕之色却是愈发浓重起来,借着长揖到地之机,一双眼眸本能的乱转思考着郭嘉此话的用意所在。

    “你竟然识得郭某?看来定然甚是受你家将军的器重。刘使君。看来这人所言是实!未想你还真有点本事,竟然还有交上这等朋友。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郭嘉面上丝毫没有之前见到刘繇时那副恨不得将这老哥大卸八块似的神色,平静非常,虽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中亦然有几分讥诮之意,但还总算是心平气和的对刘繇说道。

    “郭将军说的是!说的是!”刘繇还没有答话,其实也是不好答这话,就见这曹民明显在郭嘉问出头一句之后,整个人浑身一颤,浑身肌肉有些紧绷了起来,直到郭嘉之后自圆自说,甚至替曹民想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借口时,才令曹民赶紧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冲郭嘉叩首言道,眼角的余光,却是偷偷瞟向了自始至终一句话未曾搭腔的秦旭。

    会咬人的狗狗是不叫的!这话虽然有点伤人,比喻也不恰当,但在现在的曹民眼中,郭嘉、刘繇都已经表了态,就只看这位此番主帅的意思了。倘若秦某人拒绝了去,便是之前郭嘉说的再好听,估计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毕竟对于有着能够直接收复扬州实力的军势来说,数百人的所谓降兵,筹码的确有些小了。这和计谋无关,纯粹就是直觉。

    “秦将军,你看这事?……”或许是感觉到了曹民的“怨气”,刘繇虽然大概想起了同郭嘉之间的龃龉,但眼下大局为重,身为扬州刺史、汉室宗亲的刘繇还是分得清轻重的。顿时起身抱拳,竟是第一次满是诚心诚意的冲秦旭拱手相询道。

    “唔?你们说完了?刘使君何故如此客气?行军之事且问奉孝,营中诸事当问典君,沙场建功自有子义、宣高等,请功时再告秦某便是!左右不会亏待了弟兄们就是!”帐中诸人在问答时,曹民的目光就一直有分出几分注意力来观察今年在青徐二州声名鹊起的秦某人,却见秦旭似乎并不对此番事有感兴趣的意思流露出来,甚至到最后自己在狂打感情牌,连郭嘉这浪子兄都被“感动”,秦某人竟然仿若无所事事的剔起了指甲。本来曹民还在忧虑是不是秦旭在故意相诳,因为虽然自势力所有人都深信自家军师之计定然是天衣无缝,但秦旭的“异常”,却还是引起了曹民的疑心。

    不过在听了秦旭眼皮也不曾抬起的对刘繇的说辞之后,曹民心中那浓浓的防备犹疑之意,竟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甚至对于秦旭是怎样以一介“家奴”之身,如何能够得拿寡恩少义,性子残暴的吕布信任,短短两年便跻身朝廷高位的发迹史,这包括自家无所不能的军师及主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也似乎有了个答案。秦旭够仗义。

    这似乎像是个玩笑之语。但也身为军中人的曹民却是福临心至般的“悟”出了秦旭的秘籍所在。如今这年头,像是秦旭这般靠着裙带关系上位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有能力没能力不好说的太满,但对于手下有能力之人的运用上,却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秦某人的。知人善用又不贪功,这话说的简单,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跟着这种本就有大靠山的上司混,也难怪自打秦旭仿佛从石头里蹦出来,站到吕布军前台之后,不但其本身这官职升的如同坐“火箭”似的,身边人的官职也是水涨船高。而现在听了秦旭这么一句回复刘繇的话,足可以证明秦旭已经将这事情看成了是给下属们挣功劳的事情。看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然成功了一半。

    “唔,这样吧。你远来辛苦。这事也不在这一两日,你且先歇息歇息,待郭军师同刘使君仔细商议出个章程,看看如何才能够令你主张将军平安无事脱离孙氏‘魔爪’,以及相关的交接事宜之后,待明日,便会有某亲自署名书信一封让你带回去,如何?”秦旭见眼下的火候明显已经差不多了。眼前这位自称曹民的细作,八成已经以为自己等人入彀,再“演”下去,怕就是过犹不及了。秦旭及时的给这场看似关乎数百人“生死”的闹剧暂时谢幕,着人送了沾沾自喜、一副感激备至模样的曹民先去休息。

    “呵……某的演技如何?奉孝,接下来便看你的了,你……”见那曹民离去,秦旭终于卸下了那副让自己都觉得蛋疼的二世祖模样的扮演,本是欲打趣一下郭嘉,却发现刘繇又同郭嘉大眼瞪上了小眼,只不过经过两人的一番“各不相让”的注视之后,却是让秦旭发现了一个颇有意思的局面,甚至差点就让秦旭以为自己眼花了。

    时下本是占据上风,智计超人又一副咄咄逼人模样,自一开始见到刘繇便横挑鼻子竖挑眼,没有什么好脸色的郭嘉,竟然有渐趋处于下风的态势,本就有些瘦弱又常常宿醉而有些虚弱的面庞上,竟然能让秦旭看出有些汗点透出来。

    反观本事身处弱势,一直被秦旭、郭嘉两人牵着鼻子走,注定会是这番明里针对逆贼,实际上乃是吕布军寻求在扬州话语权争夺,被用来当做棋子的“弱势群体”代表的刘繇,竟然在经过最初的愕然和尴尬之后,在气势上逐渐占据了上风,并且甚至有愈来愈强的感觉。

    这现在两人气势的“对碰”,明显已经同两人的智计、出身、官职等等无关,似乎之间有种身份的“确定”和“转换”似得因素在中间充斥。甚至让这汉末第一智者郭嘉都有些应付不来的样子。

    “仲明切勿担忧!这厮现在已经信了我等八成,且待明日,某再略施小计给他加把火,不信那孙策打不死那张将军!”秦旭的问话,就好像是郭嘉的救命稻草一般,自同刘繇的目光之战中别起身来,脸色颇为古怪的哼哼了数声,只对秦旭说了一句,便倒背着手欲出营帐,竟是理也不理同样满脸古怪的刘繇而去。

    秦旭:“……”(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六章 变了味的苦肉计(上)

    郭嘉同刘繇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事”,因为两人不约而同的保持了缄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此番得益于秦旭灵光一闪般的“先知先觉”,周瑜这回的计策,八成是要白费了心思。

    “你是说那那秦仲明并没有见疑,但却是郭嘉同君理你约定了三日后接应张将军‘投效’之事?”曲阿城中,周瑜坐在孙策下首,听了来报之人所言,微皱着眉头,俊朗的面容上闪过几分疑惑之意,问道:“若依所言,这郭奉孝似能左右那秦旭决策?”

    “公瑾说的是!据某所观秦某军中,似乎的确是那郭奉孝主掌大权。而且据某探查,青州最为精锐的陷阵营,也被吕布委郭奉孝掌控兵符,足可见这郭嘉在青州的地位,犹在秦旭之上。”那人完全没有了在秦旭等人面前的狡狯之色,一脸正色的沉声说道。

    “不管如何,此番辛苦君理了!这般自降身份,去同那秦仲明周旋。”周瑜拱手笑道。

    “公瑾说得哪里话,昔日文台公与某有知遇之恩,少主伯符又是如此英雄,能效微博之力,也是某之荣幸。再说某朱治本就是吴郡都尉,昔日被马太傅调拨在将军张英之下,同那刘繇也有数面之缘,断不会令其生疑,这等差事,舍某其谁?”朱治笑道:“而且此番某前去也证实了当初公瑾的一个推测,那郭嘉私下也对某颇有招揽之意,看起来果然也同刘繇并非是一条心。或许可以有隙可图。”

    “郭奉孝私下对君理露出招揽之意?莫不是那吕布青徐二州尚且未全部掌控之下。便又对扬州有了兴趣,欲借刘繇之手,以控扬州么?这倒是有可能。借朝廷大义之名,行欲图扬州之实。倒是端的好算计。”周瑜轻敲着案几,眉头越皱越深:“不过也没有道理啊。君理此番的身份不过是张英门下心腹,便是张英也不过是‘扮演’一个受压迫的角色,对于整个扬州来讲也是于大局无甚关联,究竟何意呢?”

    人说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钻牛角尖。郭嘉不过是只私下同朱治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让周瑜猜想出了无数个目的。可郭嘉的心思是那么好猜的么?周瑜每想通一个关节。后面还有数种可能摆在那里,这下连号称一步三计的周公瑾竟也有了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公瑾、君理,依某看。我等猜来猜去作甚。既然那秦旭不过是个傀儡,那郭奉孝看来也是个别有所图之辈,倒不如将计就计,便劳烦君理只推说答应了便是。左右我等所求不过是诱其入彀。行那里外夹击之事。何必去管那来犯的贼子是姓吕姓秦还是姓郭!”孙策听周瑜和朱治在哪这也可能那也不行,只觉头大,挠着头颇有些不耐的说道。

    “伯符勿要不耐烦!”周瑜苦笑对孙策说道:“那郭嘉瑜也曾有耳闻,传言其年方弱冠,由那秦仲明推举入仕青州,只半年时间便被吕布倚为谋主,虽不明其能究竟如何,但决不可小视。有戒备之心也属正常。想那秦仲明成名极快,虽世多有诽谤其出身之言。但纵观其近两年作为,绝非是个只会依靠他人的庸人之辈,否则吕布如此人物,绝不会放心将这许多大军交予其手?倘若郭嘉果然不同其一心,此番怎么就会一点也不见疑?倘若处理不好,极容易弄巧成拙,说不得到头来让张将军白挨一顿打!”

    “唔,公瑾说的也是极有理,那依你看,事已至此,又该当如何?”有周瑜这“大脑”在,孙策一贯对这等谋略之事不怎么感兴趣,刚刚也不过是兴之所致说了一通,见周瑜与自己意见相左,便想也没想的便说道:“要不就算了吧。好歹那张英也是一员骁将,既是有心投效于某,某也合该用人不疑才是。若是平白挨上一顿打,某这心里也是极其过意不去。要某说,其实根本不用这般麻烦!眼下正是冬春交际之时,中原兵士远涉江湖而来,必然不习此方水土,久之必有疾病。我料那秦仲明之所以伏而不攻,八成也是因为顾虑如此,彼军天时不顺,地利不沾,无谓人和,某正可带一军猛士,趁夜袭之,多半能建大功,又何必如此谋划,思前虑后,若是被那秦仲明缓过了劲来,届时多添杀伤,反而不美。”

    “伯符!这事里外透着蹊跷,由不得瑜不多加谨慎!但愿是某多虑了吧!”周瑜见孙策又想一如之前横扫江东一般去和秦旭所率吕布军精锐硬碰硬,苦笑说道:“至于伯符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彼军虽多是中原兵士,但毕竟在徐州驻扎多日,若非深入江东腹地,影响其实不大。而且又有朝廷王师的名义,若是不能一击得中,令朝廷心生忌惮,便极易令我军陷于被动。再者即便是那秦仲明如前所言,并不是个知兵之人,但吕布军骁勇之名又岂是空穴来风?拼个两败俱伤,最终得利之人,怕是白白便宜了那袁公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公瑾,你可从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对此事怎得也如此难以抉择?那刘繇已经证实正在秦仲明军中,莫不是真要坐等那厮兵占先手,攻袭曲阿不成么?”孙策习惯于用武力解决任何问题,对周瑜这行事谨慎的性子也略带了几分埋怨,嘟囔道。

    “也罢!或许伯符说的才是正理!是瑜杞人忧天了!左右我等只求能让张英将军成功诈降,取信于来敌,倘若计成,别说是秦旭和郭嘉两人之间究竟如何,便是那刘繇也断然不会让他好过了去。”周瑜本是因为这中间的小插曲本能的有种异常的不安感觉,一瞬间脑海中便是闪过无数种可能,又一一否决了去,被孙策话语一说,才恍然觉得自己竟然考虑的都是尚且没谱的事。哑然苦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去请张英将军来吧,但愿诸般皆是如愿。”

    周瑜传令下去,不一会的功夫,便有军士引一人进得帐来。此人是个典型的江东人士模样,一身青衫,身材高挑,圆脸精瘦,颧骨稍高。乍一看去,说是将军,倒更像是个书生儒士。正是本为刘繇部将,甚得重用,在刘繇被孙策、孙贲、吴景等里应外合攻取曲阿,迫刘繇出奔时,为刘繇断后而被孙策所擒的张英。

    “主公!周将军!罪将张英来见!”千古艰难唯一死!外人皆传张英必然不肯从贼,便是刘繇也是这么想,才会在朱治假称为张英门客时,刘繇想也未想便信了。可张英的确是降了。无他。这年头讲究“家国天下”,家族宗族永远排在第一位!而张氏宗族在江东不算大,甚至还未入流。但因为张英乃是扬州刺史麾下部将的原因,加上刘繇的照顾,活的也颇为顺遂,自然便是一向对世家大族甚有手段的孙策重点“照顾”的对象。有妻、子被人“照看”,张英便是再想做忠义之臣,也得掂量掂量。

    “张将军辛苦了!此后皆是军中袍泽兄弟,无须如此多礼!说来此番还要仰仗将军出力,孙某当是感激将军才是!快快请起!”孙策虽然在自己人面前十分随便,但在新降将领面前却是做足了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眼见张英进账,竟是站起身来,降阶执手相迎,将拜倒在地的张英扶了起来,给足了张英面子。说实话,若不是孙策之前以家族相要挟,单单这幅姿态,便是张英在刘繇处从未“享受”过的,要是先遇到孙策的话,说不得要效犬马之劳了。

    “罪将不敢当!之前周将军已同罪将说过,罪将此来便是来领棍罚的!”张英深吸了一口气,直言说道:“此番万死诛心之事,罪将别无所求,只希望周将军能善待某之妻儿,勿使某倘若不幸,于九泉之下心自不安!”

    “这个……”张英非暴力的冷漠姿态,倒是让本是作出一腔热情的孙策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看了一眼颇有些尴尬的周瑜,脸上本是爽朗的笑容缓缓变的不太自然起来,略一沉吟,随即沉声对周瑜说道:“公瑾!虽然我等家眷也皆托付公瑾差人照料,但张将军乃新投之壮士,不明深意之前,怎可如此行事?平白让张将军误会!还不快快着人将张将军家眷悉数送回!唔,再吩咐人以孙某名义,送些粮帛钱币去,权且略表孙某招待不周之罪!”

    “诺!张将军!此事确实是周某的不是!实是主公未免麾下将士后顾之忧,因而麾下所有将领家眷皆被主公聚在一处,妥善安置,其实本是一番好意,并无强迫。却不料因周某孟浪之故,未曾详细告知,被张将军误会!实是周某之罪也!”孙策话音刚落,周瑜二话不说,马上冲张英长揖到地说道。孙策和周瑜什么交情,默契的很。早就习惯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配合。

    “唔?使不得!使不得!罪将万万不敢当周将军如此!”周瑜这话其实张英是不信的。左右都是在曲阿城中,跑的了和尚难道还能跑的了庙么?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监视而已,说不定还乐意少给付几石禄米呢。谁都不是傻子,这话也就只能骗骗三岁孩童了。不过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不过就是一个姿态而已。形势比人强,张英也只能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姿态还回去了。(未完待续。。)

    ps:  一会还有一章奉上!

第三百六七章 变了味的苦肉计(中)

    善不使计,慈不掌兵。

    其实选择此番周瑜选择张英行骨肉及,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眼下三方兵力,秦旭、孙策、袁术各据一方。秦旭有天子旨意的大义,可谓得了天时。又背靠徐州,只隔着一条大江,并无虞被人断粮道之患,便是驻守在江渚数月,相信有大舅子糜竺在徐州调配军资,也当不渝有粮尽之危。

    而袁术所据丹阳郡地势复杂,其地多山,通往外界的关隘又是易守难攻,可谓得了地利。而且在得了严氏父子相投之后,兵力再次暴增至秦旭、孙策两方势力兵力之和,亦不容小觑。

    也只有孙策,曲阿城就在江边,勉强也能算的上是有险可守,又有扬州三郡之力支撑,短时间内也看不出什么弱点来。而且孙策攻略江东时,刻意的对江东世家豪族打压有度,又颇有拉拢之举动,勉强倒是可以算做人和。但孙策军的致命伤也颇为明显。就如同当初吕布初得青州一样,地方大了兵力便显得颇有不足,既要应对来自江渚、丹阳自北、西两边的进攻,还要防范会稽郡同丹阳接壤处袁术军的袭扰,颇有些捉襟见肘的尴尬。

    其实孙策有时候很想问问,亚圣有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怎么到了自家身上,这被儒家同样奉为经典的“真理”,怎么就不好使了呢?

    眼下孙策军既然为了避免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袁术趁机渔利,也只有使计意图一击功成以破秦旭来兵一招可行了!而欲成此事。秦旭军中的刘繇无疑便是最易突破的一道“隘口”。

    张英是刘繇部将,曾经又与刘繇有救命之恩。除了张英,还真就找不出第二个能使刘繇不起疑心之人。而且张英极是顾家。为了宗族甚至能承下世人异样的眼神,只要掌握了其宗族的生死,由不得张英不为孙策军势所用,也无虞张英会突然反水。无非就是明面上如何说的过去而已。

    “如此,事不宜迟!便请主公、周将军用刑吧!”张英咬了咬牙说道。既然孙策已经给了说法,周瑜也表了姿态。此计面对的又是“扶不起”的前任主公刘繇,为了家眷安危。张英也只能“不义”一回了。

    “苦了张将军了!倘若此计得成,扬州得保,孙某以本家宗族之名立誓。必定不负张将军此番仗义相助!”孙策甚是郑重的冲张英长揖到地,别过的脸上露出几分烦闷之意,略带责怪的看了眼脸色同样有些异样的周瑜,对朱治说道:“君理。张将军受杖刑完毕之后。须得好生照料,切切不可令张将军有丝毫闪失!”

    “伯符……”周瑜自然知道孙策心气颇高,而且性子刚直,甚至一直以不能同吕布痛快交战一场引为憾事。这等挟人家眷以迫人受计之事,别看孙策已然应允,但在孙策心里着实是个坎。可他周瑜也不是为了自己啊!本来美周郎最爱的是调琴作曲这风雅之事,此时却偏偏要去想这等以人家眷相要挟的下作计策,你以为咱心里舒坦么?可谁叫那吕布偏偏命秦旭“奉旨”挑了这么个时候来插手扬州之事呢?谁叫孙策虽然短短半年之内便已经得了扬州四郡。论实际治地的面积,几乎已经等同于青徐两州之和。兵力却仅仅有吕布军三分之一不到,无甚把握硬抗两面受攻呢!还是那句话,形势比人强,怪不得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这乱了的大汉天下,狗日的时代。

    “公瑾不必说了!某明白!”孙策能同周瑜虽然文武殊途,却能成为至交好友,义结金兰,彼此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其实是相同的,有时候甚至有心意相通的感觉。眼见着朱治随着张英离去,孙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换上了笑容,强作朗笑说道:“好了,但愿此计能成功令那秦仲明知难而退,让我等能腾出手来专心收拾袁公路,你我兄弟合力,争取用最少的时间,至少让这江东之地,从此不受战火荼毒吧!”

    “唔!……”

    杖刑,汉时多为脊杖,起于秦末,本是由暴秦峻法中“传承”而来,多为军中流行,是仅次于斩首的一种严酷刑罚。一般情况下,成年体壮男子,若是被打实了,二十仗便足以要了半条性命。一般若是上峰下令脊杖四十以上,倘若无甚人缘说项放水,那就真是往死里打了。而张英受的,却是足足八十脊杖。

    “嘭!”

    “嘭!”

    一开始张英还能熬受的住。毕竟只是做戏给刘繇看,非但不能让张英伤到根本,而且还要将杖伤“做旧”,以图能混过吕布军中高人的查勘;所以朱治专门寻了军中行刑高手前来,一杖下去,力图只伤外皮而不伤根骨。可问题就算是再有“经验”之人行刑,这一连八十杖打下去,即便是再不伤筋骨,也已将背上皮肉打的稀烂,人也是勾了半条命去。

    张英坚持到第三十杖便已经满脸苍白,豆大的汗珠随着身子的震颤,低落到地上,不一会的功夫便汇聚了一小滩水。好容易熬到到第六十杖时,张英已是痛不欲生了,但自衬此番愧对刘繇,只当这便是对自己的惩罚,虽然控制不住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但却也依旧咬紧牙关,直到牙龈都咬出了血来,也不肯轻哼一声。待到最后十杖时,张英竟然还没有昏厥,却是连咬牙的力气也没有了,仿佛脊背都被打断了似的,没有了丝毫的知觉,只是随着似重实轻的棍棒落在背臀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身体也随之发出本能的抽搐。

    这下别说是验伤了,整个后背血肉皆已经被打成了肉泥一般,肩胛等处甚至隐隐可见白骨,端的骇人无比。

    “张将军!真英雄也!朱治服了!”饶是朱治曾为吴郡都尉,主抓治境逆贼盗匪之事,后又在孙策军中主张刑罚之事,见过的受杖刑者数以百计,受刑者受刑时各丑态百出之形见过不少,还真是从没见过如同张英这般打成这样还不吭一声的硬汉。

    “不……妨事!”张英现在几乎是一呼一吸之间都要疼的冷汗直冒,却仍旧强撑着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意有所指的说道:“左右还有三天,倘若张某侥幸不死,这关便算是熬过去了!”

    “张将军放心!主公命某带来上好的棒疮药,定然可保张将军无恙!只待此事了后,修养上几个月,相信连个疤都未必能够留的下来!”朱治一副没有听懂张英话中意思的模样,叹息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将药粉均匀的替张英撒在脊背之上,瞬间便在张英背上涌出细密的起泡,使得张英又是一番抽搐。

    整整八十脊杖,几乎将张英老命要去了大半。又因为上药遭了二茬疼,使得张英一时间寻死的心思都有了。朱治监刑完毕,吩咐人将张英抬到了密室之中,命医士好生照看,自来寻孙策相告。便是孙策这般上惯了战场,见多了生死之人,在听闻了张英的惨状之后,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惊骇之色,连忙吩咐朱治务必要请医士悉心医治的同时,再次以张英门下的身份再去同有意私下“招揽”其的青州军谋主郭嘉求得“营救”的准确时间。

    “秦将军,郭军师,刘使君,那自称是张英门下的张治又来了!”江渚秦旭军营之中,秦旭正拉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郭嘉,同自家那便宜“大哥”刘繇联络感情,当然也未必没有趁机查勘一下郭嘉同刘繇之间到底有何龃龉的意思,正自闲谈之时,突然听正该今日当值的太史慈进账来报说道。

    “张治?”前日秦旭要装作一副大权下放,毫不理事的二世祖模样,之后又因为郭嘉同刘繇的异状,对于上回来人的姓名还没有来得及问,此刻听太史慈说起,不小心怔愣了一下。

    “呵,仲明贤弟,这人乃是为兄原本在扬州时部将张英门下,说来为兄也隐约有些印象,颇为眼熟,想必也定然是在曲阿城中见过面的。”自从同郭嘉“相认”之后,刘繇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原本还不甚情愿的称呼,倒是叫的愈发亲密起来,那热乎劲,就差当时就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了。若不是看每当此时郭嘉的脸色就有些发青,说不得秦旭火气上来,还就真半推半就了也说不定。

    “当日在帐外嘉假意露出招揽之意时,曾听此人自称其字君理,原本是吴郡都尉,是当时太傅马日磾在寿春时征辟其为掾属,后归于吴郡,投效在张英门下的。想来就算是名字是假的,这字当不会是假的。否则早晚会被嘉看出其破绽来。”见刘繇对秦旭称呼的亲热,郭嘉脸色果然闪过几分不自然,淡淡的将化名“张治”的朱治所言来历说了一遍。

    “呵,君理?原来是他!这可是位大能啊!”秦旭嘴角微微一勾,轻笑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八章 变了味的苦肉计(下)

    朱治字君理,丹阳人。举孝廉以吴郡都尉入仕,曾效命于孙坚麾下。历史上在孙策时期,同吕范并称双壁;而且同孙权私交极好,尝被孙权以师事之。秦旭之所以能将这人记得这么清楚,更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位朱君理,乃是陆逊继任,东吴大都督朱然的养父。可以说,朱治在东吴的作用,几乎相当于曹魏之毛玠、、蜀汉的孙乾简雍一般。

    朱治自认现在名声不显,虽然为了谨慎起见,已是将姓氏换了,行事言语也尽量有别于往常。但怎么也不可能预料到,此番自家颇为谨慎的一番改变,所要面对的竟然是个有着两世为人经历的“妖孽”。

    尚且不知道底细已被人知的朱治进得帐来,先是向主位上的秦旭行了礼,又冲郭嘉、刘繇做了长揖,一如前日来“求救”时般谦顺恭敬。

    “秦将军、刘使君、郭将军,此番小的到此,特带来主上书信一封,再请同将军核实赐见之期!也好规避意外,以圆主上殷切盼归之意。”朱治开门见山的说道。

    “好说好说!正该如此。张英将军在孙策贼子处受苦了!此番得归,想必刘使君定然会愈发重用!”眼见着未来东吴大都督的老爹,一代名臣在那扮小丑,秦旭很难忍住嘴角的抽搐感。好在这等好事本就惹人兴奋,才不至于露乖。

    “仲明贤弟说的不错!”刘繇眯着眼睛捋了捋胡须,似乎真为这样的“忠臣”而得意。道:“张将军无愧江东义士,当初若非是他,为兄险些不能安全脱身于那孙策贼子的魔爪。只是累得张将军平白遭此苦难。为兄心中也是不甚落忍。待扬州复归朝廷治下时,某是必然要好好相待的。”

    “张将军是义士不假!君理能冒奇险来为主上奔走,也足当得义士之名。刘扬州也莫要忘怀才是!”听刘繇一口一个贤弟喊的愈发顺遂,郭嘉在一旁嘬着牙花子,挤出几分笑容来替朱治说项道。

    “那是自然!自然!”刘繇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这回的的确确是真情流露,不带一丝做作之意。也使得一直在小心留意的朱治又放心了几分。

    “既如此,奉孝!你既掌主公陷阵营调兵虎符,就委屈你且同正礼兄悉心布置一下。切切要保证张英将军顺利得出!那孙伯符但有察觉,可便宜行事!”秦旭一如既往的在朱治面前扮演着甩手掌柜的角色。甚至还故作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满脸不耐烦的模样。

    “诺!”

    听着秦旭话里行间对孙策的轻视,朱治也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兴奋。眼见着秦旭果然如同所料的将大权下放。而且委了有招揽自己意思的郭嘉和明显已身在彀中的刘繇。全权处理此事,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朱治都仿佛能预见到届时秦旭这两万精锐大军在孙策同张英的里应外合之下,灰飞烟灭的情景了。

    秦旭的不闻不问,刘繇不似作伪的“热情”加上郭嘉就差明言招揽的期盼,让朱治放下了最后一丝疑惑,带着强压着没有表露出来的满腹欢喜,回转到了曲阿,本是一日的路程。愣是让朱治只用了大半日便到了,急着便把此事全程告知了孙策同周瑜。

    “公瑾。看来你太也高看了那郭奉孝!想那吕布何等样人物,若是真有才智之人,缘何会真心投效与他?前番好容易得了个以文得名,称量天下的孔文举,都被吕布尊为青州治中了,到头来不还是反了他去?反倒还不如个行了叛逆之事的袁公路有人缘呢!盛名如斯的秦仲明是这样,被推为青州谋主的郭奉孝也是如此,看来此番是天助我孙家成事啊!”正在整军备战的孙策闻听了朱治回报,登时大喜,当下便要让朱治安排张英“好命”逃脱之事。

    “伯符且慢!”周瑜苦笑的看着乐天的有些过了头的孙策,说道:“便是果然是瑜错看了那二人,此事也须急不得。张英将军可是被打了八十脊杖,虽说只是做戏,但也是血肉模糊,这几日间便是稍有挪动,也是不易,如何经得住这般折腾?而且,君理已然同那秦旭、郭嘉等明说了,此番乃是因其听说了刘繇也至,心念旧主,又被主公寻个小事责打了一顿,才背着私下与之联络,若是这般轻而易举的便送上门去,岂不是把柄倒持,自己露出破绽来么?急不得,急不得!”

    “公瑾说的着实有理!”朱治听了周瑜一番话后,也是点头不已,对又略有些失望的孙策笑着说道:“主公莫要烦闷,不过就是多费一些功夫而已。现在张将军就算是能被刘繇采信,若是时机不对,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倒不如周密策划一番,务求一击得胜。届时说不得就要赖主公勇力,率我江东儿郎,将意图染指扬州的吕布军赶出去。让朝廷知道唯有主公才是镇守江东六郡的最佳人选。”

    周瑜虽然同孙策结成八拜之交,说到底却多是彼此意气相投,在“哄人”方面,还是没有当年同孙坚共事过的朱治得心应手。

    “这等事策就拜托公瑾和君理了,待此计成出兵时,再说与某听吧!”孙策被两人说的兴致大减。秦旭兵多,又占着大义,不能轻易开战将自身退路封死,想出个计策欲一击功成,又有这番那番的意外需要防范。再加上袁术屯兵两关,意图不明,这让在江东战场上连战连捷的孙策有些郁闷,索性也“学”秦旭一般,做起了甩手掌柜。

    “诺!”周瑜同朱治见孙策郁闷的样子,也唯有相视苦笑。知道这次怕是这位江东小霸王打得最憋屈的一场战役了。莫名其妙的被“讨伐”,稀里糊涂的被“调解”。诡异之极的“三足鼎立”之势,还没弄清楚究竟如何呢,便已经身在局中抽身不得了。别说是已经习惯了势如疾风闪电。横扫江东的孙策了,便是自己两人也觉得甚是棘手。袁术公开称帝,已无退路,虱子多了不痒,自然是没什么;可孙策却还是在袁术未反时表奏朝廷所封的殄寇将军领吴郡太守,除非是铁了心的和袁术一条道走到黑,或者向朝廷“证明”自家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使朝廷心生顾忌,才可再依大江之利,固守东南。否则。对明面上奉了朝廷之命而来的秦旭,孙策是打又打不得,俯首听命又不甘心,只能躲着这么干耗。

    不说江东这边因为欲对秦旭大军使计。到头来孙策郁闷不已。周瑜疑虑重重,朱治费尽心思布置;便是据守丹阳的袁术这么也是不怎么好过。虽然僭位仲家皇帝,但被遥封为“太子”的袁耀现在正在许昌受苦,若不是靠着有着四世三公名望的袁家的余威,说不得早就被斩了祭旗了。后继无人可是这个时代的大忌,袁术每日只盼着他这真命天子能够快速的扫平了“叛逆”,杀奔许昌救出宝贝儿子袁耀,顺便将刘协赶下台去。成为真正的九五之尊。

    可眼下别说攻打许昌了,有秦旭和孙策两军诡异的对峙。袁术现在能不能出的去丹阳还是两说。再者丹阳虽然善出精兵,但境地多山,比之之前青州之贫瘠也不遑多让,若不是占据了豫章一部,说不得连这强行征集来的“丹阳兵”的口粮都是个大问题。而且前番来投效的严氏父子的万余兵马也被袁术虢夺了过来,多了一万多张嘴要吃饭,袁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是有心听从雷薄、李丰的建议,先去向周边民众“借”一些应急,可唯一能出丹阳的萧关和涪关不单自家兵力把守,秦旭同孙策的大军也自堵在了关口,偏偏秦旭和孙策之间只是颇为暧昧的互相“试探”一番,便自没有了动静,袁术也不可能傻到去主动撩拨这两人的注意力,凭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无奈之下,也唯有每日苦求自家的“天老子”让他这仲家天子能好过一点。

    江东的局势一时间陷入了诡异之中。秦旭、孙策、袁术乃至于刘繇,都有自己内心深处的小算盘,都在等着这微妙平衡的破裂之机。而就在这个时候,本来说好了三日后便来向刘繇归复,却又被朱治借口伤势加重难以起行的张英,终于在秦旭、郭嘉、刘繇三人各不相同的目光中,被派去“营救”的司马冒等陷阵营兵士半途就给弄了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百余据说是同样怀念当初刘繇治政“清明”、“无私”的高尚品格,难以再忍受孙策的苛刻之治张英麾下兵士。“据说”,也就是因为有这百余人的护送,重伤在身的张英,才能顺利的在半途中,就碰上了正巧欲随着朱治共同寻救的陷阵营兵士。

    “哎呀呀,张将军!这……这孙策也忒狠了点吧!”眼看着被抬进来的张英遍体鳞伤的样子。本来早就知道了这不过是孙策军中那周瑜小儿的一计,而且对陷阵营竟然好巧不巧的能在半路上救下了因为“独自”脱逃而被追杀的张英一众,也颇感这戏码的拙劣可笑,可刘繇在亲眼见识了张英血肉模糊的脊背时,也不由得当真涌出了几分悲伤之感。毕竟当初在曲阿城被孙策、吴景等人里外夹攻而破时,全赖张英舍命相救,才没有令刘繇命丧于彼;救命之恩,袍泽之情,背叛之事,集中滋味在刘繇心头盘旋,使得紧握着张英微微颤抖手臂的刘繇,也差点没有落下泪来。

    “刘使君对某家主上殷勤之情谊,便是小的看了也是感动的紧。好在主上现在已然见到了使君,家小也被安置于妥当之处,处境已然无恙,只待将养些时日,将家小接了过来,便可继续为刘使君效死了。”见因为刘繇的“真情流露”,一直趴在竹排之上佯装人事不省的张英竟然有些要动弹的迹象,唯恐这步最难之棋万一走错,让刘繇或者秦旭、郭嘉等人看出什么端倪来,那他朱治可就是老孙家的千古罪人了。当下赶忙趁着张英还没有开口,便急忙说道:“刘使君容禀,我家主上本就被那孙策打了足足八十脊杖,本意是要活活打死我家主上以为训诫,以绝了曲阿人对使君‘仁政’的怀念。不过好在忠义之士必有天佑,那行刑之兵士,乃是之前受过我家主上张将军恩惠之人,在执行脊杖时留了手,这才保全一命,可也是身受重伤,只凭着对刘使君你的一片复归治下之忠心,才强称到见到使君当面,但这会子却正是伤情最不能轻动之时,还望刘使君稍稍延后,再令我家主上行拜见之礼。”

    张英这话与其说是说给刘繇听,倒不如说是就是说给俯在竹排之上的张英说的。话里隐隐之意就是想要告诉刚刚“无意”中被刘繇的“真情流露”差点露馅的张英,你的家眷老小现在可都是在咱家主公的监控之下,倘若胆敢有什么异样,说不得老张家从此就要灭族了。直逼的张英本是因为见了刘繇当面而脸上颇有愧疚之色,却也不得不将脑袋深埋在竹排之上,索性是装起重伤昏迷来躲过这场尴尬了。

    “将两位张将军妥善安置,这些随之而来的义兵,皆是正礼兄最“忠心”的班底,也要好生款待。”一直在笑眯眯的看着张英身负“重伤”也要来投刘繇,而其手下也皆是忠心“护主”舍命相随的“义士”,秦旭一副好客的模样吩咐说道,甚至还特地给这些来“投效”刘繇的兵将们专门在营寨中划拨了一块区域屯兵。秦旭虽然年轻,却是这军中首要“长官”,这等热情之举,却是让连同朱治在内的所有“义士”皆是感佩莫名,只道秦旭未能识破其身份,乃是真心相待,嘴上也是没口子的称赞秦使君仁义过人之举,反正不花钱……(未完待续。。)

    ps:  紧赶慢赶终于还是赶不上了啊……郁闷!这个月的全勤堪忧啊!万恶的资本家,我讨厌加班!

第三百六九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上)

    因为秦旭、朱治之间其实彼此间各有所图,在吩咐人划出营地给张英养伤安置之后,一副甩手掌柜模样被捧爽了的秦旭,此番也着实在人眼中成了大方之极的地主。不但先替吕布大肆许诺了厚的冷人咋舌的封赏,而且在郭嘉、刘繇的配合下,双方默契的且放下了各自的“官职身份”,虚与委蛇的热情寒暄声不断,气氛倒是着实热烈的紧。

    而“好客”的秦旭此番现在在朱治的眼中,几乎已经可以算是汉末版本“人傻、钱多、贼好骗”的典型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来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想这秦旭这两年来做出这么多名动青兖徐豫四州的“大事”来,似乎允文允武的出尽了风头,年纪轻轻便已封侯,身为九卿之一领徐州刺史了,其中若有内情,说不得便是吕布为了抬举自家女婿而使人造势所为。

    什么两千残兵破四万曹军精锐,什么逼降百万黄巾,什么坐领徐州,什么单骑下潼关,本就认为这中间颇有可推敲之处的朱治,见了秦旭本尊竟是这副模样,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看来吕布军中之人也不过如此!想来也是,就吕布那狼藉的名声,真有才学的世家子弟,缘何会投效他这么一个寡恩少义,子烝父妾的莽夫?

    只看那号称吕布军谋主的军师将军郭嘉郭奉孝,如今看来其实也不过如此。再以智计而得吕布信重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自家军势谋主周瑜耍的团团转么?说到底在朱治眼中,吕布军有如今的际遇。也不过是得了天时,加上几分运气,才能如此。

    倘若自家少主也有这番机缘……。朱治克制着自己不去想美事,本是打着处处小心的心态,不知不觉间逐渐有些松动了。

    “看你们还能笑的何时吧!”本就是因为秦旭言语中对孙策“不敬”,惹得老大不快的朱治,眼见着秦旭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竟然不顾身份的热情招呼着护送张英来此的“义士”,那之前还被周瑜有几分忌惮的郭嘉。也仿佛大事将成一般,脸上带着明显故作矜持的微笑,还有那被自家少主用计轰出曲阿。赶离扬州的刘繇,看那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朱治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心道也不知道几个时辰之后,这帮人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有了这先入为主的印象。朱治也逐渐被秦旭众人的热情烘托的放下了心来。想来也是。张英背上那几可见骨的伤势可是做不了假,便是连秦旭大军中随带的医士,也惊呼好重的伤势,能撑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而且,此番周瑜的用计也占了道义的制高点,任谁见了为了故主之事被打成这般血肉模糊的样子,也绝不会等闲视之不理。

    更何况张英此番所为的这位“旧主”,当初可是被人里应外合硬生生的给赶出了治所的。生受了这般屈辱之后。此番来本就是挟怒而来,得见当初救了自己性命的忠义旧臣为了重归麾下。竟然受了这么大的罪,若是还有怀疑之意,恐怕谁人听了都要说上一句当初被轰走乃是活该了。

    自以为终于看破了秦旭、郭嘉、刘繇心事,在一开始面对秦旭众人这般“热情”时还尚存了几分警惕的朱治,也终于自行脑补,将这归结于这帮人是为即将要大功告成而喜形于色了。

    朱治很得意,眼看着张英被人小心的抬进了秦旭亲自划定的,靠近后营辎重的营区。朱治嘴角弯的更厉害了。说来张英这回挨的这顿打,着实也被他用了心。既看上去很是慑人心魄,刺目的白骨配上同样白惨惨的面容,很是渗人。但实际上,能被出身都尉的朱治选中,执掌刑罚的人,手下当真是有几分“真功夫”的。别看肩胛处已经见了白骨,但实际上并没有伤到根本,敷上了行当里秘传的秘药之后,修养了这几天,张英除了稍感疼痛之外,并不影响受刑之人的正常“行动”。

    比如,杀人放火!

    朱治并不打算杀人!虽说这年头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刺杀敌对方最高首领也是常有之事。但一来在周瑜为孙策谋划的战略布置中,甚至之前还有过要同吕布军交好的打算,还主动退出了同吴郡毗邻,只隔一条大江的徐州同广陵郡边境三十里,以示诚意。如今虽然两方有开战之意,但周瑜仍不打算在袁术尚有一战之力,扬州腹地的“危险”没有完全消除之前,就同据有青徐二州的吕布军彻底翻脸,弄的不死不休。若此计得成,一场能令吕布军损失不大的战败便是刚刚好,过犹不及了。

    其次朱治也是曾经在孙坚麾下一同经历过战阵的,一双在处处充斥着莫名危险的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眼睛,很容易便对秦旭身边那高壮的如同铁塔一般黑汉所“吸引”。这人给朱治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朱治不敢确定倘若真要有所动作,得“花费”多少性命才能闯过这黑汉一关,成本太大了。再说此番为了不令秦旭众人起疑心,不过就带了不过数十人而已,能不能近秦旭身还另说,实不足取。

    如此既然杀人不行,那就只有放火了!如今时节,寒意渐退,春来不远,江东临江之地更是多风季节,最适宜操作这等勾当。再者秦旭此番所带大军多为北地、中原子弟,很多人是第一次来江东,为了让这些兵士习惯江东多变的气候和天气,行囊中皆为这些兵士配备了毛毡、草席等御寒避雨之物,却恰恰正是极好的引火助燃之物。更别说秦旭此番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江东实况,竟然还带了五千骑兵来。这五千余匹战马,在朱治眼中,战阵之功用怕是发挥不出五成。但却是能帮自家一个大忙!

    倘若这把火成功的被放起来,几乎可以预见的是,不论多么精锐的兵士,在滔天的大火、惊马的招待下,引发营啸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了。想当初那秦某人不是号称仅凭着两千新降之兵引发的营啸,就将曹操四万精锐击溃了一半么?这回也该现世报,尝尝自家兵士营啸。弹压不住的滋味吧。如此一来,便既能达到预期中大胜的效果,又能少造杀伤。不触及吕布的底限,当真是一举数得之事,何乐而不为?想到得意处,朱治竟是再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君理为何发笑啊?”张英被抬去了营地。随行的“义士”也跟去贴身“照顾”,朱治却是被表现出强烈的“招揽”之意的郭嘉给留了下来。刚刚朱治想美事走了神,此刻听到了郭嘉略带狐疑的问询,心中登时一惊。

    “啊!让郭将军见笑了!”朱治的脑子转的飞快,见一惊遮掩不住,索性就将满脸都堆满了笑容,说道:“此番见小的主上能够顺利脱离‘虎口’,又同主公重逢相聚。小的乃是为主上终于得偿所愿而欣喜,一时难以自持。让郭将军见笑了!”

    “君理对某不必如此谦称!”郭嘉十分痛快的便接受了朱治的这个解释,笑着对朱治说道:“某观君理,不论相貌、气度上都同那些闲人、门客迥异,当是有大才华藏于胸中,此番张将军得归,君理已然尽了臣子之责,不知道当初郭某的提议,君理考虑的如何了?”

    “这个……”当初的提议?朱治猛然想起之前自己第一次来献上诈降书,准备离开时,郭嘉突然表现出来的招揽之意。本以为不过是这郭某人一时心血来潮,再加上周瑜的分析,已然让朱治“确认”了那不过是郭嘉意图图谋插手扬州事务,想要寻找一个“代言人”而抛下的“可有可无”的橄榄枝而已。没想到这当口又被郭嘉给提了出来。毕竟此番目标不过是要使“照顾”张英的本部兵士进入秦旭军营重地而不被起疑而已,朱治当初在同周瑜说过之后,就没有再把已经被孙氏看低了的郭嘉的话当回事,此番被郭嘉猛然问起,登时一愣,顿时做出一副更加谦卑的神态,颇有些为难说道:“郭将军,适才您也看到了,小的主上宁肯受这么重的上,犹自不忘旧主,小的……小的感念郭将军看重之恩,只是……”

    “罢了罢了!郭某不过是爱惜君理胆量,才有招揽之想,绝非是那种迫人做出背主之事的恶人!既然君理不愿,此事便到此作罢吧!”郭嘉一副强忍不悦的模样,干笑着挥挥手,看了看夕阳将要落山的天色,对朱治说道:“既然张将军须臾离不得人,那君理就快去吧!张将军若是醒来见不到君理这等忠义之士,想来也是不美。不过眼下天色已晚,军中禁令森严,还须君理遍告诸‘义士’,‘无故’万不可轻易出营才是!”

    “小的记下了!多谢郭将军体谅!让郭将军失望了!是小的不是!”听郭嘉这幅吃味的口吻,朱治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连连作揖不已,直到见郭嘉兴致缺缺的拂袖而去,才挺直了腰杆。

    “哼!那秦旭果然是个不知兵的,竟然对军中之事如此儿戏,竟然将我等安置在其辎重库附近,倒是省却了我等好大功夫,现在你等且先回用过晚食后,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以图大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在秦旭营中驻军探询的目光中,朱治目不斜视的回到了秦旭“胡乱”划拨给这帮人,临近辎重重地的营地之内。看了眼趴在矮榻上无人理会的张英一眼,朱治冲几名在帐中候着的校尉长揖到地,面色郑重的说道:“诸君,你等皆是当初主公宁可舍弃传国玉玺也要换回的忠义之士,现主公托付重任于我等,目前已经率领大军在此地往南二十里处等候我等消息,但见火光一起,只一炷香时间,便被杀奔至此,将假借朝廷名义,妄图染指我江东的贼子一举击溃,此番能否功成,关系着我江东存亡之事,我军生死,全赖诸君了!”

    “将军放心!我等必将为主公大业效力!继之以死!”几名江东精锐校尉见朱治说的郑重,皆也是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之色,条件反射似的,低吼道。

    “朱将军,末将能否求您一件事!”观看了这么一场忠臣死士的戏码,刚刚还趴在矮榻之上张英,在一众江东校尉离开之后,竟然坐起了身来,因为背上的剧痛,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嘴角,强抬起胳膊,勉强抱拳对朱治说道。

    “哼!刚刚张将军可是差点就坏了某的好事!”朱治自然知道张英要说的是什么。不过现在张英的家眷老小都已经被控制在了吴郡之内,而且之前在秦旭军营门前之事,虽然让朱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总归是没有让秦旭等人起疑,朱治本就是事事皆以孙策大业为重之人,大概是念在此番事过,张英日后也是同袍之由,冷冷的盯着犹在直冒冷汗的张英一眼,说道:“不过好在事情没有恶化到不可控的程度,且将你所求之事说来听听吧。”

    “张某自知此番又犯下大错,但仍旧厚颜请朱将军开恩,切莫,切莫伤了主……刘繇性命……”张英跪倒在地说道。

    “张将军倒是心念旧主的紧呢!这事……”说实话,单单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朱治是十分欣赏张英这个“请求”的。可当初刘繇“离开”扬州之后的作为,却是着实惹恼了孙策。若是人人都来这么一出,打不过跑了叫个厉害的人来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回是吕布,下回又会是谁?所以说不管是孙策的怨念还是周瑜的深思熟虑,刘繇必须是要死的,张英这个所谓的请求,怕是无法答应了。不过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若是因为张英不忿而出了岔子,着实有点得不偿失。朱治沉吟了片刻,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ps:  一会还有一章奉上!

第三百七十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中)

    正所谓春寒料峭,因为临江的关系,江东夜色的空气中多了几分清冷湿润的感觉,让不怎么习惯江东气候的北地之人,多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

    四周静谧之极,便是连半身甲胄巡夜的兵士也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只有火把发出的“哔啵”之声伴着夜风偶尔呼啸而过的声音充斥着秦旭驻军的大营。

    已经是三更天了。帐中依旧飘舞着豆大火苗,朱治就坐在本来张英趴伏的矮榻之上,正用一张上好的鹿皮,擦拭着如水般光亮的短刀。蓦地,用来安置张英的营帐中突然冒进了几个人影,而朱治只是用手护了护带进来的夜风吹的有些飘散的灯光,对来人却好像一无所觉。

    “将军,我等前来听命!”那人一身短打胡服装扮,用江东人特有的拗口方言,冲朱治拱手说道:“自将军吩咐下之后,我等已然静待了三个时辰,仔细推算过了贼军游哨的换防时间。两刻之内,辎重之地当无人值守!”

    “唔?两刻之内?你能确定?怎会如此?难不成已有察觉?不可能啊……”尽管白日间秦旭等人的种种作态,已经成功的消除了朱治的疑心,但此刻听到麾下壮士所言,朱治还是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两刻,相当于四分之一个时辰,这对于一支大军的防守来说,已经是相当长的空期。别说是战时,便是日常岗哨巡视,也绝对不会如此的松懈。更何况。刚刚这名江东军士所说的,还是一军之中,最为重要的辎重营。

    “是!某同八名同袍皆在默记细算。当绝不会错!”见朱治皱眉不语,那军士重重的点点头,忽又略带迟疑的说道:“既然事有蹊跷,此中或许有诈,是不是……”

    “不!仍旧依计行事!”朱治本来也是有同这军士一般的打算,但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几分笑意。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某来时,曾听主公及公瑾说起过一事。这秦某人这回忒也托大,所带皆是百战精兵。兵士那埋锅造饭的火头军听说也是层层筛选。此番仗着有大江为其粮道,又有徐州糜家为其直接供应军粮,竟然命其麾下所有兵士所携之粮不过三日,想必对于一般军营中的军事重地。对于秦贼来说。也不过就是个摆设!我说怎么这满营上下,难不成就没有一个人敢制止秦贼胡闹,还道是都忌惮他的身份,却不料竟是如此!”

    “将军是说,那辎重营乃是空营一座,其实是这军营中最不起眼的存在?”那军士诧异的问道:“既是如此,那我等岂不是要白忙一场?”

    “你懂得什么?这才叫天助我也!公瑾……咳咳,你等莫问。只管照做便是!张英将军可是安顿好了?”朱治本来还想给这帮人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既要大胜。还不能伤到吕布军根骨之事,但见这满帐中,军阶最高的也不过是个伯长,就算是明白了周瑜的全盘计划,估计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也就没了谈性。转换了话题,凝声问道。

    “将军放心!某派了两个弟兄正悉心照顾张将军,并且交代了不管遇到何事,但见火气,便是背,也要将张将军背回江东去,定然保其性命无虞便是!”这军士躬身回答说道。

    “如此甚好!既然时间紧迫,那便准备开始吧!”对于张英的“忠义”,其实还是很合乎朱治胃口的。既然不能完成张英的请托,左右也要在这回必胜的战事中,避免被“流失”所伤才是。听了军士所言之后,朱治满意的点了点头,从矮榻上站起了身来,立时便有两名身材孔武的校尉走上前去,却是越过朱治,径直向刚刚朱治坐着的矮榻走去。

    “哐啷!”

    随着一声闷响,一张外表看上去颇似刚打造好,还散发着浓浓木质香气的松木矮榻登时四分五裂,一支支饱蘸着松油的未曾燃火把同一柄柄钢刀便出现在了一众江东兵将面前。

    这还是周瑜的计策。在周瑜想来,即便是来敌再怎么嚣张跋扈,对数十名新投之人的一些必要的检查还是要的。兵刃还好说,这松油火把就太显眼了。如何带进去也就成了个大问题。好在最终想到了这么个用松木新榻来压制松油火把的计策便被想了出来。如今正好派上了大用。

    “秦仲明!郭奉孝!刘正礼!乱世不得不如此!怪只怪你们不该打江东的注意!”朱治掀开了营帐布帘,被夜风中料峭的寒意吹得打了个冷战,喃喃的说道。

    “呼啦!”本来江东深夜露水破重,点火其实是不容易的。可谁让这年头的行军帐篷皆是以油刷竹木为骨,油毡为皮呢。特别是防水的油毡,那简直是见火就着。被朱治一马当先的将一只点燃的火把扔进辎重库,只瞬间的功夫,便见火势已经将整个油毡帐篷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火团!

    “去,将马厩!营帐皆点着,给主公发信号!”朱治看着腾空而起的火光,似乎都能看到一会儿之后,这里兵喊马嘶将乱成什么样子了,只要营地一炸,管你是孙武再生还是穰莒转世,最终的结果还不都要被营啸哗变的兵士挟裹,嘴角不可抑制的弯了上去,对身边军士吩咐说道。

    “诺!”

    “主公,北面秦贼营地起火了!莫不是朱将军他们得了手?”正当朱治发出了“烧营”的命令,被周瑜做主调配到了孙策身边任近卫统领的潘璋,便指着正北方向突然冒起的火红色的光团,语音颇带兴奋的对孙策说道。

    “唔?成了?君理果然是某的福将!”听了潘璋的大叫,再见到正北方秦旭营地方向果然有大团火光迸发,甚至有愈来愈大的态势,银白的星光下,孙策脸上也满是兴奋之色,向身后猛一挥手,大声道:“江东儿郎们!杀敌立功就在近日,将意图染指江东的北贼赶出去!”

    “赶出去!赶出去!”孙策此番带领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曾经是孙策用传国玉玺自袁术处“买”回来的,在那之后又被孙策以厚禄养之,恩义结之,一个个皆有为孙氏效死之愿,被孙策称之为“猎虎骑”,本就相当于孙策死士亲兵一般的存在。而且这些人一个个皆是罕见了配上了江东少有的战马,也隐约可见孙策内心之志。此番听了孙策这般大叫,顿时一个个的随之高呼起来。纷纷点燃火把,翻身上马待命。

    “出发!”孙策意气风发的命令说道。三十里路,对于一只骑兵来说,也不过就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而已,根本不会对战力有丝毫的影响。马匹在骑士的放缰之下,一个个跑的飞快,孙策身为一势之主,却也是个猛将的性子,直接骑着最爱坐骑黄骠马一马当先的冲锋在前。

    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从孙策早早的备下了在中原平原地形作战才能发挥最大优势的马军,便由此可见孙策速速扫平江东之后,下一步的目标所在!

    领先冲锋的影子,以及孙策深藏在骨子里的上进心,更是成了刺激士气的一**宝。眼见着随着离秦旭军营越近,孙策所率这千余骑的士气,情状竟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节节攀高。

    “将军!事情有点不对劲啊!”正在秦旭军营放火放的正爽的朱治,突然被领命去另一处要紧地马厩放火的军士,急慌慌的出现在了朱治的身旁,说道。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啊……不好!”朱治此时还沉浸在只等孙策来兵里应外合之下,将那秦旭贼子所带的两万来兵驱散以救江东呢,乍听这军士所言,还有点不太适应。不过很快,不等军士开口,朱治便缓过了神来,终于知道那军士为何会是一副活见了鬼的惊怖神色了。

    因为朱治和数十名江东“义士”的努力,占地横宽几乎都有五百余步的军营中。除了那汹汹的火势搅合的夜空“烈烈”作响之外,白日还曾见满是兵将的秦旭兵营,此刻除了风声之外,竟然是一点声响也无!

    什么巡夜兵士,什么两万精兵,这些竟然好像都从未存在似的,偌大的军营中,根本不见一个人影。

    朱治内心深处突然涌出一阵莫名的惧意。本是手握着擦得铮亮的短刀的手指节,也因为突然生出的紧张而捏的骨节发白。同样如此的,还有刚刚还四处放火放的欢畅无比的江东猎虎营兵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朱治这会子也乱了手脚!他又不傻!这件事情很明显便是在说明,秦旭对自家的动向和消息,显然是十二分通透的。自家主公的祖上,曾经说过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很显然,本来以为是知己知彼,却不料竟然还被人算计了去。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如此操弄人心?

    “不好!快!快!快!快去通知主公!事已不可为,马上撤退!马上……咳咳……”朱治惊恐之下,连嗓子都要被喊哑巴了。

    而就在朱治派出了身边的护卫,快马去拦孙策时,正在行军中的孙策,却在已经可以看清楚山寨大门了。

    “伯符,久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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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一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下)

    朱治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查察到异样之后,第一时间便迅速作出了反应,当即命人火速向孙策报信。但不说此时营中的两万大军“不翼而飞”,就连马厩中豢养的五千余匹战马也不见了踪影。若是仅凭一双肉脚,疾奔三十里路去给孙策送信的话,无疑是天方夜谭,就算把那人跑死,也未必能办到。

    更何况,朱治来之前曾与孙策约好,只看火起为号,便是“得手”之时;以孙策的脾气,加上这些天来受得憋屈,说不得见了火光那还不立马飞奔而来?此刻怕是已至中途了。

    看着在夜风的助推之下,已经是一片火海的秦旭大军军营,朱治失神趺坐,脸上涌现出浓浓的绝望之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什么盛情接纳?什么封爵许诺?假的!都是假的!老祖宗早就说过,事有非常必为妖!怎么真到了事上,就把这话当耳旁风了呢?回头想想,其实还是有迹可循的,那足足有两万人,就这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总归会弄出点动静来。可偏偏为了这晚间的大事,自己这帮人躲在军帐内不敢外出,便是有些异响,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正常的军事调动。

    什么劳什子两刻钟巡逻一次辎重库房,怕就是人家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看自家笑话,顺便监视一下自己等人呢。

    现在看来,怕是那秦某人早就看破了这“妙计”,故意将计。装疯卖傻的将计就计,只为引诱自己入彀。可笑自己还为此沾沾自喜,一头钻了进来尚不自知呢。

    人言盛名之下果无虚士。空穴来风必有其因啊。朱治自嘲般的哂笑一声。能让势跨青徐两州的吕温侯放心予之领兵大权的人,又怎么会真是草包?能让曹操、袁绍这一班老牌豪雄数次吃亏的人物,难道只是因为好运?

    再说那对自己透露出“招揽”之意的郭嘉,既然能被吕布这等骄傲之人奉为谋主,倚为心腹,又岂是仅凭秦旭推介,便能如此的?

    轻敌了!太轻敌了!

    自家谋主周瑜。虽然此计为其所处,但在一开始听到回禀之后,就有犹疑之意。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被事情进展顺利冲昏了脑袋的自己反驳了“好意”。蹿腾着自家少主应下了如今之事,现在悔之晚矣。

    而且更令朱治担心的是。秦旭大军究竟去了哪里?这才是最要命的!既然此番打算夜袭,那么孙策所带之兵必然不会多到哪去。能有千人便已是极限了。否则。不过三十里的距离。根本无法逃过吕布军探马的查勘。若是那秦某人发了疯,径自率军退走还则罢了,若是当真看破了周瑜的“妙计”,布下天罗地网以逸待劳的话……,朱治真不敢想两万久候之兵对上一千奔波之众会是个什么概念!这也是为什么朱治一察觉秦旭大军不知去向后,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要阻止孙策来此的原因所在。

    “将军,你听,营寨外有马蹄声!似乎有大军正在接近!”朱治正惶惶然不知所措。突然听本是奉命看护着张英的猎虎营兵士回报,登时面色一紧。直盯着那兵士等待下文。哪怕是这人说是秦旭返回“问罪”,他朱某人也认了。可千万莫是……

    “呦!呦……”夜色中静谧的很,除了火燃声及风声外,别无他想。朱治却是明明听到了轻微的马蹄声,伴着怪异的吆喝声,被夜风送了过来。让朱治登时一张本是被火光映红的脸庞,瞬间变的惨白无比。

    吴郡多山,山中有虎,时出伤人。老孙家自上代家主孙坚开始,儿郎们便有了个特殊的成年礼,猎虎!特别是孙策、和日后的孙权这哥俩,犹好此道,以为乐趣。但这“游戏”显然不是一个人能玩得开的,便有一群精丁壮仆为援助。久而久之,常陪伴少主猎虎的这四五十仆从,便也兼职了孙策的护卫问题。自孙策拿传国玉玺“赎买”回了孙氏旧部之后,便以这四五十人为基础,另在孙氏旧部中择选其中精壮,加上新募的数百丹阳兵,合成千人,以猎虎为号,自成一军。这“呦呦”之声,正是驱赶猛虎时的口技,几乎成了猎虎营的一个特色了。

    猎虎营一向是孙策的亲兵,这些人到了,孙策还会远么?朱治急的眼眶都快到崩裂了,虽然不知道秦旭大军究竟去了哪里,但这么明显的伏击之计,朱治焉能不明白,孙策不来则罢,若是现身,哪还能讨了好去?当下便撒开腿就向营门冲去。

    因为秦旭的到来,让有江东小霸王之称的孙策,“龟缩”在曲阿城中不敢轻动。这在孙策心中着实是奇耻大辱。眼下见周瑜之计被朱治“成功”演绎,哪里还会忍得住性子,甚至想也没想的便率早就等急了的本阵精锐猎虎营千余众疾奔而来。

    这才刚刚到了秦旭大军营地门口,孙策便直觉的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除了夜风烈火和自家兵马发出的声音之外,太安静了。按理说别说是两万人,就算是两万头猪被突然的大火惊到,也会发出些哼唧之声!在两万的基数下,秦旭所率兵士就算能在这突发状况之下,保持冷静和克制,不炸营,便已经可以算的上是精锐了!孙策自问自家兵士倘若遇到这种事情,也绝对会是个大考验。可眼下这里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太过匪夷所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此中有诈!主公快退!!”正在孙策欲要做出最终决定之时,却猛然间大火熊熊之中,突然猛地窜出了数十人,便是骁勇如孙策也被这些黑炭似的,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正待喝问间,借着熊熊的火光。却见为首那人焦黄的发须之下,“黝黑”的相貌似曾相识,赫然正是朱治。而听得朱治呼喊。孙策心中也是登时一惊,顿时明白了朱治此行怕是失败了,下意识的便要拨马而走,但见朱治和那百余名猎虎营精锐兵士烟熏火燎,惶惶而出的模样,孙策怎会忍得这些人落于马后。

    “吼……”

    就在孙策一愣神的功夫,朱治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只见原本耸立两畔。夜色下黑暗如同立墨一般的山林之中,随着突然竖起的大旗,冒出了仿佛无穷无尽的兵马。在最前面者皆是黑衣黑甲。同浓浓的夜色混作一团,难怪夜色中根本没有被人发现踪迹。而那竖起的旗杆之上,郭、太史、臧、樊的黑底白色旗帜如同众星拱月一般,以中间一杆大蠧为轴。分列两旁。而那蠧旗之上。斗大的一个秦字,简直是让朱治心若死灰。

    是秦旭!

    果真被算计了!不知这算不算是自己挖坑自己填,最终还把自己给埋了进去?看来真是如同之前朱治福临心至一般的猜测,秦旭留了座空营让自己这班人胡乱施为,为的就是此时!如果世上果真有后悔药的话,相信朱治并不介意来两片!

    也不怪朱治有这般想法。换做是谁来,估计也是一样的心思。秦旭军中,郭嘉、太史慈、樊稠。要么是兵法大家,要么带兵有方。要么本身就是老牌战将,对于行军布阵之事自然得心应手,选地扎营也是颇为讲究。江渚临江,两岸多山,依山靠水本就是极好的驻营之地,当然,事有急时,也是绝佳的伏击场所。

    说来周瑜也够可怜的。历史上献连环计时,便是差一点被戳破,要不是庞统人品好,没有记恨在面见孙权时,被孙绿眼以貌取人取笑,那此事向曹操邀功,怕是当初的三国历史都要改写了。而此番,周瑜尽管雅量高致,尽管智计超人,但面对的却是有着汉末第一谋士郭嘉和两世为人的“妖孽”秦旭,能讨得了好去才怪。

    “伯符!久违了!”说话的是一马当先的太史慈。在场这帮人中,也唯有太史慈同孙策面对面的打过交道,甚至还蒙他“照顾”了一回。这交涉之事,出于某种恶趣味,秦旭便交给了太史慈来应付。

    “呵,原来是子义!”孙策也不愧是一时之雄,眼见着自己这一千来人就要被两万人团团围住,竟也不慌不忙,还有心思笑出声来同太史慈打招呼。仿佛被重重围困的不是自己一般,在马上打量了一番太史慈身后的一众吕布军大将,孙策轻笑一声,对太史慈说道:“我等武人,战死沙场只当是归宿。能死在子义兄手下,也总比被小人暗算至死要好的多。只是不知道子义能不能回答某一个问题?”

    “唔?伯符请讲!”太史慈先是回头看了秦旭一眼,见了秦旭缓缓点头之后,才拱手对孙策说道。

    “还请告知究竟是何人看破了此计?某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孙策朗笑一声,说道,面色上丝毫没有因为深陷绝地而失态。慷慨就义易,从容赴死难!孙策连同麾下千名猎虎骑兵士,却是推翻了这句话。这等心境,便是此刻身为敌方的吕布军一应将领,也不禁暗中挑了挑大拇哥。

    “此计乃是骠骑大将军麾下,军师将军郭奉孝识破!在下秦旭秦仲明,伯符,认识一下吧!”太史慈本就没有参与此事,此时被孙策问住,秦旭却是拢马前行了几步,在典韦的护卫之下,来到孙策前十余步处,笑眯眯的拱手说道。

    “唔!人言郭奉孝甚为吕温候看重,被奉为谋主,看来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足下便是秦仲明?真是久仰久仰了!只是不知道武亭侯什么时候送某和兄弟们上路?”听了秦旭的“指教”,孙策嘴角露出一丝哂笑,点了点头。既然现在已经是笼中鸟,又何必多做杀伤,而且这秦某人着实是同传言中一样年轻的很。只是这长相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清秀而已,却能做的了吕布和蔡邕的女婿,单就这份“本事”,就让现在仍旧在打光棍的孙策心中竟因此事而有了几分不自然。

    “上路?呵呵……伯符兄想多了!”秦旭笑眯眯的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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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二章 秦旭狂言摄孙策(上)

    面对仅用半年时间,凭借着从袁术处用传国玉玺赎买回来的千余孙氏旧部,便能横扫江东六郡,成为汉末舞台上不可小视的一支势力,为历史上绿眼兄孙权三分天下有其一打下坚实基础的小霸王孙策,最理智的方式莫过于令这位孙伯符求仁得仁。最起码现在场中的刘繇,最期望的莫过于此。

    但对有着两世为人经历的秦旭来说,却是不这么想。刘繇之所以会有这种渴望,无非是因为孙策夺了其基业,孙策死了,有朝廷的干预,扬州自然仍旧会回归其手。

    但扬州太大了。大到实际治境比青徐二州的总面积加起来还要大上许多。而且多是鱼米之乡,又少经战乱,简直就是一处上好的立身之地。历史上孙权据之可以三分天下,比之同样据有一州之地的蜀汉势力却是手头宽裕不少,还能有余力抽冷子给其时已经成为中原霸主的曹操上点眼药,留下“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的慨叹。

    现在历史已然改变了太多,年富力强的刘繇已经不会再因为败给孙策之事,最终抑郁而死。据有如此资源的扬州,连孙权那么会和稀泥的人物都能依此立国,那么对于身家性命,一家老小都绑在吕布军战车上的秦旭来说,几乎可以料定吕布定然会和自己一样,不希望一个以汉室宗亲刘繇为首,强盛统一的扬州出现在自家身侧。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麻烦。

    对于扬州。早晚吕布军是肯定要插手的,但现在经过两年来的连续征战,说实话整体军势和周边势力对于吕布军的扩张所能承受的底限。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现在吕布军亟需休整军备稳固内政,同时缓和周边势力的敌视关系,实在是无力再将触手伸到扬州这丰茂的土地之上,大大方方的据有扬州。因此,首先孙策是肯定要打压的,但与其让刘繇在诸军势无暇南顾之际趁势坐稳江东。倒还不如在吕布军之实力达到能够吞并扬州之前,这块土地上还是保持一定的可控的乱势比较好。

    因此,在孙策千余人众。被秦旭的两万大军团团围住,只求速死之际,秦旭却是在刘繇焦急的目光之下,缓缓的摇了摇头。一副义正言辞模样。说道:“伯符可能误会了!秦某此番奉旨而来,一是为了讨伐朝廷叛逆袁公路,二来也是为了‘调停’伯符同扬州刺史刘正礼之间的误会。同时调查传当初为令尊所得的国玉玺的下落,并非是为了同孙氏结仇而来。你看自秦某来扬州之后,一直驻扎在江渚,虽控两万大军,可曾有一兵一卒踏入你同袁公路的实际控制区域?以秦某所想,袁术叛逆除外。你我却皆是大汉臣子,又值如今天灾不断。外族窥视之时,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的?干嘛非得打的你死我活,空耗我汉家儿郎性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外族欢喜非常?说来秦某对伯符兄当日在广陵退兵之事还是颇引为知己的,本以为伯符同某也是同道中人,此番若不是伯符兄你使出这番苦肉计算计于某,说不定过几日后,秦某便要约伯符出来同正礼好好谈一谈的,如今,即便是伯符麾下大将朱君理,一把火将秦某营寨烧毁,秦某却依旧还是如此想,所以,伯符所谓‘上路’之语,却着实是想的多了!”

    “啊?你不杀我?”孙策自秦旭说出第一句话来之后,便已经有些呆住了。孙策不怕死,怕死也不会挣出个江东小霸王的名头来,但倘若能不死就能解决,谁也不会犯傻不是。尤其是听了秦旭言里话间似乎颇有要“放过”自己的意思,还特地强调了是孙策首先不守规矩,才引发的战端,便是性子刚烈如孙策,此番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历史的局限性加上地域的狭窄,孙策对于秦旭所言的“一致对外”的理论却是觉得新鲜的紧。不过孙策却不认为秦旭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是在骗他。在孙策想来,眼下自己的生死都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了,这个时候还骗人,有意思么?而且孙策一直以吕布为假想敌,自然这位有天下第一猛将之称的吕布也了解的颇深,也知道在吕布被丁原派到河内之前,也的确是一直活跃在对抗匈奴劫掠的战事上的,自然更加加深了对秦旭这番话的可信度。

    孙策沉默了!一方面是因为死地得生,看秦旭的意思,自己的这一干人等的性命是无虞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秦旭之语,仿佛给孙策之前一心想要打下江东,立下一份基业的信念,第一次有了动摇之意。

    “伯符可知我大汉以北,除了为祸数百年的匈奴人之外,尚有数倍于大汉疆土的土地所在么?伯符可知我大汉以东,万里海疆之外,亦有数倍于我大汉疆土的土地所在么?伯符可知我大汉以南,除了士家所据的交趾之外,也是有数倍于我大汉疆土的土地所在么?伯符可知,在我大汉以西,除了大秦、龟兹、西域诸国之外,尚也有不亚于我大汉之强的数十国存在么?”秦旭见孙策因为刚刚自己的一番话说的心神震动,索性又加了几把火。说来自从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别看只有两年,但“前世”的种种,已经忘却的差不多了,秦旭很难有机会像此时这般,将憋在心里许久的秘密,用另外一种方式宣泄出来,见孙策听的入神,秦旭索性也狂放了一把,说道:“圣人有言,天下非一家人之天下。大汉之外,尚有如此多的无主之地,怕是穷我等一生也难全部踏遍,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仅为了些许弹丸小地,便空耗我大汉实力,为何如此?何必如此?”

    “秦将军!慎言!”正在秦旭用这大的没边的攻心之计以惑孙策之时,刘繇却是有些不怎么高兴了。之前因为秦旭没有立刻对这夺了自己基业的贼子下杀手。已然令刘繇心中十分不快了,眼见着秦旭竟然同孙策聊起了闲篇,还妄吐狂言说大汉并不是这天下之中心。至大之国家,这让一直以身为汉室宗亲而颇为自豪,尽管实力不济,但仍然藐视天下群雄的刘繇怎么承受的了?连之前喊的甚是亲热的贤弟之语也不再用了,冷着脸插话说道:“大汉之外是个什么所在,某不知道,不需知道。也不想知道,某只知道眼前这人乃是妄图大汉州郡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秦将军身为我大汉武亭侯。征东将军领徐州刺史,受皇命来此征缴叛逆,如今怎么却和这叛逆聊得这般投机,莫非是心有别图么?”

    “唔?”刘繇这话说的诛心之极。也不知道是得了失心疯。以为自己这汉室宗亲的招牌,在两万大军面前,比“秦旭”这两个字还要好用。还是自来江东之后,被秦旭一次次压下的怒气终于迸发出来,竟是不顾眼下的情势,直言针对秦旭,就差直接骂秦旭也欲谋反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秦旭此番带来的两万大军之中,陷阵营是吕布私兵。而秦旭却是吕布的女婿,也就是说。只要秦旭不犯疯病,明着扯旗在吕布活着的时候反了止有独女一人的自家老丈人,陷阵营绝对会毫无异议的站在秦旭一边,当年董卓得势时,连天子都囚禁、押送过的陷阵营兵士,又怕得谁来?而先登营本就是靠着“依附”秦旭,加上在徐州时有舍命护秦旭安危之功,才在近段时间被吕布划归到了第一战斗序列之中,对于已经有过一次背主经历的先登营来说,倘若再恶了秦旭,那天下恐怕便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人数最多的青州兵自然更不必说了,这本就是连吕布都已经承认了的秦旭私兵一般的存在,替其“精神领袖”秦某人镇守徐州,这帮出身黄巾战兵的精锐兵士,天子是谁都未必知道,连对吕布若不是因为是秦旭的老丈人,怕也是听调不听宣的,指望这帮人帮刘繇说话,还不如指望天上直接降下一道神雷劈死某人更实际一些。而至于樊稠那三千西凉铁骑,怕是就算真心“归顺”汉帝,也不会被人所接受。所以说,刘繇这一番“义正言辞”的指摘之语,本以为能唤起在场诸军对他这个汉室宗亲的“重视”,却不料收获的,却是足足两万面带怒意的脸庞以及火光下闪烁着慑人寒光的四万只眼睛。

    四万只眼睛!人说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之前刘繇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却是深有体会了。刚刚那副大汉卫道士模样指点江山,痛斥贼酋的气势,恍若飞絮临火一般,迅速化为虚无,刘繇是经历过生死的,自然知道趋利避害,这下连那铁青的脸色也不敢露出来,颇有些讪讪的想要寻个地方躲起来寻机再在天子面前添油加醋的告上一状才好。

    可问题是,不管是听了秦旭这番慷慨激昂以斥孙策的话之后,眼神晶亮若有所思的郭嘉,还是面色如故,仿佛秦旭所言与之无关,只管听命的典韦、太史慈、臧霸、樊稠诸将,在见了刘繇这般鸵鸟外加冻蛇一般的行为之后,皆是一副鄙夷加警惕的神色,谁也不肯替刘繇遮掩。尴尬不已的刘繇,最终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了面露微笑的郭嘉身上,语气颇有些复杂,糅合了痛苦,求助,无奈,欣喜等诸般情绪在内,最终会和成一道叹息,对郭嘉说道:“奉孝,你我之前就算再有误会,好歹也算还有几分翁婿之情,刘某两个女儿都被你祸害了,此时此地,你难道就眼看着某被这群乱……咳咳,这群人欺负至死么?”

    “啥?”秦旭刚刚聚拢起来的一点慷慨悲歌的情绪,以及对前世往昔的怀叹,皆被刘繇这一番话给搅合的无影无踪,甚至连对场中若有所思的孙策都顾不上了,直愣愣的看着一脸怒极之色的郭嘉和神色复杂,眼眸中得计之色一闪而过的刘繇,心中只觉一万匹“学名大概是羊驼的动物”疯狂踩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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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三章 秦旭狂言摄孙策(中)

    刘繇情急之下的一番言语,包含的信息量太过巨大。就仿若洒进热油中的水滴,砰然炸响,顿时引得郭嘉周围听得此言的将校一片哗然。甚至连只不过距离秦旭二十步的孙策,也从被秦旭的一番慷慨陈词说的若有所思中懵然而望,显然是没想到刘繇会在这种场合之下“暴起”,而在失利之后,用这种令人愕然的“八卦”消息收官。夜色下本是肃杀和震撼的场面,突然成了一出闹剧,让人哭笑不得!

    火光照耀之下,年逾五旬的刘繇像是受足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紧紧的抿着嘴唇,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老眼,仿佛因眼下剧变而失了计较似的,直直的盯着郭嘉,一副管他什么场合,一定要讨回公道一般的模样。

    郭嘉的脸色也极不好看。特别是在听了刘繇颇有歧义的话后,本是常常挂着无所谓微笑的俊秀面庞上,闪过几分怒意。且不论这事实情究竟如何,刘繇这话说的忒也轻佻,明显就是迁怒于秦旭没有如他所愿的当即斩杀了孙策为其报那夺州之仇,而且还东拉西扯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语,更甚至有要放归孙策的意思,从而借同郭嘉之事,搅局来了。

    刘繇的心情秦旭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刘繇之前也的确是不止一次的表露出有托庇于吕布军的意思。但理解却并不等同于认同,也不会将面积大于青徐两州之和的土地,仅凭“交情”便托付给一个外人。尤其是这人还是汉室宗亲。

    别看现在天子也要托庇于曹操,但汉室宗亲在现在还是很有市场的。在相当多的场合下,这个名头很容易就能办成他人望而却步的事情。倘若日后吕布同曹操之间生了龃龉。被曹操借着天子的名义给刘繇下一道密旨,让其从背后突袭吕布军,刘繇听命还是不听命?与其到那时让刘繇“头疼”,倒不如秦旭将这事扼杀在萌芽状态。

    不过刘繇终归是大汉朝廷钦命的扬州刺史,而且还被天子在百官重臣面前,亲自口称皇叔;而且秦旭率军来此,也是借着刘繇的名头。若是公然虢夺,对吕布军十分的不利,最起码会令天子以及曹操警觉。得不偿失。

    所以秦旭选择了孙策。虽然老孙家在对待大汉朝廷的问题上,一直有那么点不臣之心,一家爷儿几个,都将那传国玉玺当成了自家之物。但正因为如此。秦旭才更是要利用孙策之口。表明对大汉的心迹,以及“搜寻”本就在吕布府库中躺着的传国玉玺的决心!

    再者孙策被称作小霸王,横扫江东,战力之强无可厚非,可也正如历史上郭嘉对孙策的评价那样,性子着实刚愎自用的紧。若非是周瑜这位能得孙策信任的大能任劳任怨的替其统掌全局,不停的跟在孙策屁股后面查缺补漏,让孙策能专心攻伐。说不得孙策这位只可为将,绝不可为帅的大帅哥。早就遗恨江东了。

    而今日放了孙策,或许会失了刘繇,但想来刘繇也从没有正式的投靠吕布军不是?再说秦旭还就真不相信刘繇会当真和吕布军正式撕破脸,没有了吕布军支持的刘繇,能不能活着呆在江东都还是个问题呢,更何况还要面对秦旭亲自为其挑选的“邻居”。刘繇不是笨蛋,秦旭相信这老哥一定会“想明白”的。

    “咳咳,不知秦将军还有什么指教么?”在刚刚因为刘繇的话引得并骑的秦旭郭嘉周围兵将一片哗然,孙策身边甫入猎虎营的潘璋便自凑到了孙策跟前,示意可以有所动作,但也不知道孙策是没有听到还是怎得,没做理会。此番见秦旭“事忙”,便自拱手道。

    “伯符且慢!”秦旭说道。

    “怎么?秦将军要反悔?”就站在孙策身边,对此番莫名其妙的做了阶下囚甚是不忿的潘璋,不等孙策发问,便自一脸讥诮的出声道。也难怪潘璋如此,眼见着自家主公被这秦某人不过一番不着边际的胡话,竟是说的似有所思,而且手下竟然被人当众曝出了这等“丑事”,便认定了这秦某人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人。

    “大胆!何人敢狂言造次!”本来就因为不小心闻听了郭嘉的“丑事”而颇感尴尬,又被秦旭一番豪言壮语听得胆战心惊的臧霸樊稠等将仿若终于寻到了个出气口似的,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欲替秦旭找回面子般喝道。

    “文珪,退下!”孙策一拢缰绳,阻止了意欲反唇相讥的潘璋,淡笑一声,冲秦旭拱手说道:“孙某驭下不严,让武亭侯看笑话了,不知秦侯还有何见教?”

    “无妨!”秦旭摸了摸鼻子,对潘璋的无礼没做理会,自袖笼中拿出一卷黄绢,差太史慈将至送到孙策手中,说道:“这是天子下诏,封伯符为讨逆将军领豫章太守的旨意,还望伯符回去之后,早作准备,以十日为期,退出曲阿,去豫章上任!十日后,秦某会亲送刘扬州返回治所!还望伯符在任上励精图治,勿负讨逆将军之名号,莫要辜负了天子一番厚望才是!”

    “嗤……”秦旭话音刚落,刚刚被孙策呵退的潘璋仿佛今日和秦旭杠上似的,又发出一声冷笑,斜着眼看着将己军包围着却“不敢”轻动的秦旭大军,满脸蔑视之意。也不知道是针对刚刚对其横眉立目的臧霸、樊稠等将,还是对秦旭“天真”的做法以示轻蔑。

    这般挑衅的举动,直接令刚刚因为秦旭没有计较而退回去的臧霸、樊稠二将登时只觉怒冲天灵,臧霸还好,其父如今乃是吕布军政务系首脑,实打实的二号人物,为秦旭“出头”不过是因为私交,而樊稠却是不同,他是降将,又是曾经同吕布交战,将吕布逼出长安之人,若仅是投靠,吕布大度,连贾诩这“罪魁祸首”都没怎样,更遑论不过是个武夫的樊稠了。可若是樊稠想要继续领兵在吕布军中有所作为,说不得唯有紧抱秦旭大腿,才能有所作为。樊稠的暴然发难,倒是颇有些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的意味。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将潘璋拿下治罪的势头,不仅如此,便是连周边听到潘璋狂言的吕布军其他兵士,也是被这二将的怒意所感染,刚刚挑起的枪尖,又在不知不觉中放平了不少。

    “文硅,你放肆了!还不速速退下!”孙策没有理会臧霸樊稠的动作,回头对潘璋淡淡的说道。知晓孙策脾性之人都知道,这是孙策真怒了。别说孙策身为一军之主,就算是普通人,在同人说话时,被潘璋这样几次三番的截住话头,贸然替人做决定,也早就惹的烦了。若不是不想在秦旭面前露丑,说不得孙策早就火了。再说本来潘璋同孙策就不怎么熟悉,只不过是碍于周瑜的面子,又见潘璋着实孔武,才将其纳入猎虎营中,却不想这厮本事是有,但却是个疏狂的性子,性子上来,就如刚才,甚至连孙策的帐也不买,着实让孙策觉得丢了面子。不过毕竟在秦旭面前潘璋总归还是和孙策是一伙的,眼见秦旭麾下大将已然被潘璋激怒,而且大有要一言不合便自动手的前兆,孙策好歹也要保一保潘璋,因而喝道。

    潘璋犹自嘟囔着退下了,但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潘璋的不服气。潘璋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也没有抢孙策面子的打算。只不过就是对秦旭此番作为之下,孙策的反应看不惯罢了。开玩笑,不过是棋差一招而已,你秦某人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以为就凭着这侥幸的一场“小胜”,卖些面子,做做高姿态,就能欲所欲求了?就能让自家少主将带着底下弟兄们拼了老命打下来的扬州三郡拱手相让两地出来?这不就是明抢么?怎么自家主公竟然在听了这秦某人一番胡言乱语之后,就偃旗息鼓,拿不出那江东小霸王的气势来了呢?潘璋火气上来也不顾不得不管是孙氏,还是眼下所带的猎虎营,孙策其实才是主上,只是觉得这买卖做得亏了。在潘璋眼中,秦旭明显就是“顾忌”孙氏势力而不敢杀孙策,既然如此,不趁机讨价还价以获得不胜而胜的效果,还等什么?

    “伯符麾下虎士,倒还真是骁勇啊!”秦旭若有所指的笑笑,说道:“看来伯符定然能不负天子所托!做好我大汉的讨逆将军。不过,秦某的营寨如今已毁,这损失……伯符你看?”

    “秦侯谬赞了,孙某区区一千猎虎营兵士,得蒙秦侯两万精锐相候,这份‘恩德’容后再报。”孙策手中持着黄绢,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自嘲的笑意,冲秦旭拱手说道:“如此且容孙某回去准备,十日后,策定然将赔付秦侯‘损失’!”

    “伯符果然爽快!放行!”秦旭淡笑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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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四章 秦旭狂言摄孙策(下)

    人说和平都是打出来的!这话一点也不假!

    秦旭拿出的价码是朝廷对孙策豫章太守,讨逆将军的任命!

    这个价码其实并不错。豫章郡虽然远离中原,地处中南,但地域面积确实同青州差不多大小。而且盛产粮谷,一年两熟,是个极有发展潜力的膏腴之地。

    孙策虽然着重于武力,但毕竟身为一军之主,倒是听出了秦旭的“诚意”。

    别看现在孙策表面上得了扬州吴郡、会稽、豫章一部三郡之地,但能够实际掌握的,除了吴郡之外,会稽临海,西南大部又有山越肆虐,其实能带给孙策军势的好处并不多,更不用说是豫章郡了,北面同占据了丹阳郡的袁术军隔山接壤,却被袁术控制了涪关,进而实际还控制了豫章郡北部大片地域为之储粮,几乎是将吴郡同豫章郡从中隔断,孙策军虽然战力强横,但主要的战略区域放在了吴郡一带,对于望风而降的豫章郡一部,控制力基本上可以算是可有可无。倘若袁术军没有剧变的话,以其据有丹阳为本营,最起码在数年之内,孙策的手其实是伸不进豫章郡的。

    可是有了秦旭所代表的吕布军势力相助就不一样了。虽然接受了秦旭代颁的旨意,潜在的意思便是间接的接受了吕布军的庇护,但实际上,却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个靠谱的靠山。况且在之前袁术称帝,孙策趁势脱离之时。就曾经有过求庇于吕布军的意思,只不过后来越来越顺利的顺风仗,和吕布军短时间内无南顾之力。让孙策将此事抛之脑后。此刻不过是旧事从提而已。

    而且所谓的求庇也并非是自降身份,只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强弱势力之间的不对等盟友关系而已,就如当初曹操求庇于袁绍势力,也没见曹操对付袁绍的时候心软过。

    唯一让孙策有些心里不舒服的,还是刘繇的回归,虽然秦旭这么安排的意思,以及从刘繇的剧烈反应中都可以看出。偌大一个扬州,吕布军是不允许出现一个团结的声音的,但别人刻意。哪怕是袁术孙策也认了,但刘繇这才刚刚被孙策驱赶出扬州不久,就又回了原驻地,多少让孙策在感情上有些不容易接受。也就是潘璋第一次越权出言时。孙策选择沉默的原因。

    但听了秦旭最后若有所指的话之后,孙策恍然明白了秦旭的“真实”用意。豫章郡虽然被袁术占了一部不假,可此番秦旭大军来此的另外一个目的,可不是为了和这位仲家皇帝唠家常的。有了秦旭大军的相助,两家联手的情况下,同孙策有夺传国玉玺之“仇”的袁术败亡估计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那么豫章郡归于孙策之手,也就不再是一句空话。

    另外,豫章郡处于扬州西南边界。同样可是与荆州南四郡接壤的。而孙策现在可是接受了朝廷所拜的讨逆将军,讨逆将军这个名号。可不只是一个将军名号那么简单。虽然品级不高,只有正五品下的官阶,但却是五品以下可奉旨掌兵的名号将军中,唯一一个可以有讨伐不臣权力的。眼下天下动乱,贼患蜂起,正如秦旭所言,四边的异族,也自蠢蠢欲动。虽然秦旭以北地为例,但也不能排除秦旭是在影射西南诸郡肆虐的越人之患的意思。更往深处看,扬州有山越,那荆州南四郡就没有夷患了么?老孙家和刘表的仇怨并不是什么秘密,长沙郡、武陵郡、夷陵郡又是越人为患最多之地,届时以跨境追缉清剿山越的名义,还怕不能名正言顺的跨境而击么?届时所谓的大义正道,不还是靠谁的拳头硬就在谁那边么?在孙策看来,这或许就是青州方面的“礼物”了。

    如此看来,拿扬州换荆襄,或许还要担上助吕布军牵制刘繇的“任务”,总的说来还是划算的。

    孙策军撤了!来的莫名其妙,去的稀里糊涂,一出好好的“妙计”最终演变成这般模样,也不知道此中各自的忧喜。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张英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伯符,如何归来如此之速?”周瑜倒是没有忙着按照孙策的吩咐,提前准备好庆功酒,等到孙策和犹自一脸不忿的潘璋出现在面前时,才颇有些惊讶的问道。

    “公瑾,某悔不听你所言,此番计策果然被秦仲明识破,将计就计设下伏击,用两万人将某这一千精兵给全员俘虏了!”孙策心情很是复杂,说不清楚究竟是欢喜还是失落,就像是在陈述他人的事情一般,将经过原原本本的对周瑜说了一遍,令这位一步三计的美周郎,陷入了沉思之中。

    “周将军,你是不知那秦贼嚣张的样子,这是想拿主公当枪使啊!”孙策本是因此一战,恶了潘璋,但又碍于周瑜当初举荐的面子,这才将潘璋带了来,准备寻个话头将潘璋派到周瑜身边,省的因为这么个不知进退的憨货,伤了兄弟二人的感情,却不料,潘璋倒是没有察觉到孙策的厌恶之意,反倒是因为孙策点名让其跟随,被潘璋错以为孙策终于“认同”了自己对秦旭的看法,见到周瑜之后,更是当着孙策的面大吐怨言道:“就像是刚刚主公所言那秦旭所说的大汉四围之说,依某看纯粹就是胡扯,就那点小心思,连某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不过就是想拿异族作为借口,想要让主公不战而降而已。竟然还故意拿当地世家大族已然明言投靠主公的豫章郡为饵来诱惑主公。豫章郡某去过,那里说是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都是抬举了它,是人呆的地方么?除了多产点粮食之外,实无可取之处。况且还有袁术占据其中一部呢。再说了,豫章郡同交州交界的大山之中,可是真的有为祸两州的山越贼存在的,我江东大好儿郎,不为主公大业效命,博个封妻荫子,凭什么就得为那些泥腿子舍命?不就是想趁机削弱主公的实力么?而且那秦贼竟然还勒令主公十日内给那刘繇腾地方,着实不把主公当回事,还有……”

    “够了!!”潘璋越说越是顺嘴,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的向外掏,可孙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孙策和周瑜本是结义兄弟,自然是无话不言,可这些话难道孙策不懂,不会同周瑜说么?非得潘璋这么个外人搀和进来?本来孙策虽然是在“特殊”的环境下“被迫”答应了秦旭的条件,回到曲阿之后,连战袍都来不及脱就来寻周瑜,也未必没有问计自家这位智计高绝的结义兄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操作一下,使些挽回些面子的计策的,可被潘璋这么一搅合,孙策顿时就想起了因为潘璋的搅合,让自己在数万人面前几乎就担上了个驭下不严的名声,顿觉无名火上升,看潘璋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文硅放肆!还不退下!”周瑜多精明的一个人物,自打孙策两人来寻,周瑜第一眼就看出了孙策似乎对身边这位自己推举的骁勇之将不甚满意。一开始周瑜也只将此事归结于孙策常言欲同吕布比试武艺,放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言语,但随着孙策将自己所受的“憋屈”说完,潘璋又再次无甚眼神的将孙策的糗事,献宝一般的说给了周瑜,心直口快之下,真是想拦都拦不住。眼见着孙策的眼眸中都有了几分寒意和杀气了,周瑜苦笑无语之下,也只能先支开潘璋,问问自家义兄究竟是如何作想的。

    “竖子端的可恶!公瑾,你日后推举人才,可要注意其人的人品德行才是!”孙策气犹未解,呼呼的喘着粗气说道,看来刚刚潘璋所言,又让孙策气的不轻。

    “伯符乃是欲图大事之人,对有能力之人应能有包容之心才是!”周瑜自知自家这位义兄就是属驴的,火头上来谁的话估计也听不进去,只得替潘璋不痛不痒的说了句话,没等孙策反驳,便自扯到了孙策所言之事上,道:“说来此番皆是瑜的不是,是某失了计较,小看了那秦某人。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其实对伯符你也并无什么坏处。而且伯符所恼怒者,无非就是怕和那刘繇之间之事传将出去,伤了自家颜面吧?”

    “唔……”孙策虽然不好意思承认,但在周瑜面前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伯符却是想的歪了!眼下虽然天下大乱,各州郡别有用心之人据地自守之人多不恒数,但总归天子还在,大汉仍旧是大汉!伯符自听天子旨意,又有何憋屈可言,说到底,没准还能弄个忠臣的名头洗脱之前因为文台老将军之事而造成的世人误解,何乐而不为呢?”周瑜温言劝说着自家这位结义兄长,道:“况且此番伯符虽然身处险地,处置的着实可圈可点。却不乱那秦仲明所言大汉四围之事是否为真,但目前我军妄图同吕布军全面开展,当真是异想天开之说。吕布军两年征战,用尽手段,如今尽得青徐二州,兵锋正盛。而我军赖伯符勇力,虽然表面上看似得了扬州三郡看,但实际上能够倚为壁障之处却是无有,如今有了天子之命,伯符自可以名正言顺的据一地以图发展,以豫章出粮之优势,积攒实力,借助吕布之威,图谋大事也未不是不可!”

    “哦,公瑾难不成有甚妙计不成?”孙策虽然自持武力,但最是信任周瑜的大脑,很多时候都有两人明明是一人,只不过却被上天给分开了一般的感觉。听闻周瑜所言似乎话中有话,由是问道。

    “某现在可知传国玉玺落入谁手了!”周瑜并没有正面回答孙策的问话,反倒是满脸苦笑的喃喃自语说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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