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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伤     吕氏外戚txt下载     吕氏外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一八章 这倒霉孩子……

    曹氏诸将还在为黑山贼的突然倒戈而各种猜想,平原城中,秦旭却是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客人”。

    “袁三公子?!”看着面前略显拘谨而立的袁尚,秦旭惊愕之余,也感叹于这位曾经甚得袁绍宠爱的世家贵胄,对于曾经或许即将到手的辉煌的难舍。

    说实话,在对于冀州问题上,选择是同甄家合作还是同袁尚合作,秦旭同吕布一开始还是有些纠结的。

    冀州渤海郡当初便是袁绍的起家之所,又经过数年的经营,紧接着便连下冀并两州,威势一时无两,在这河北地面上,可以说除了幽州之外,其实也早已经成了袁氏一族的根据地。即便是袁绍骤然暴死,可余威犹在,单看袁谭袁熙这俩老袁不成器的儿子各据一州,而曹操欲要图谋,也得慎之又慎的聚拢兵将,不敢轻易动手便可以看的出来。可以说,若是有了一个袁家嫡系子弟相助,哪怕是用之如傀儡,对于日后冀州的稳定,也是有相当大的助力。

    袁尚乃是袁家三子,在袁绍生前极得宠爱乃是众人皆知之事,又是唯一一个没有卷进袁绍死因疑团的“清白人”,这等身份和名声,若是用的好了,别说是冀州,便是连并州一同拿下,对吕布军来说,至少在道义的制高点上,都是极为有利的。

    而河北甄家,虽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也是影响力颇大不容置疑,可毕竟挂着商贾的名头。这年头各大势力为了充实军资。皆是大力扶持商贾世家崛起不假,可最终的目的还是欲借其财以强自身实力,在政治地位上。这些实力雄厚的大商巨贾,有时候甚至还远远不及一个略有薄名的中小世家。

    甄家其实也是如此。自灵帝起始,虽然盯着大汉六大巨商之一的名头,辅佐了前后足有三四位主公,可实际上不管是刘焉、刘虞亦或是韩馥甚至是袁绍,看重的不过是甄家富可敌国的家财,以及所控制的粮谷铁马之利而已罢了。这点甄家其实也知。乱世中的豪商。就算是有再丰厚的财富,再强横的私兵,也难以同已成气候的各方势力相提并论。保全性命家财已是极难。更何况是延续发展了。也正因为如此,眼光长远的甄家家主甄蹇,才会在袁绍暴死,河北落入袁氏二子之手后。和自家长子分两头去寻求新的壁靠。

    吕布的选择其实更倾向于袁尚。不管怎么说。青州有徐州糜家为首聚拢起来的一批以海盐为业的商贾之助,又有徐州这产粮、产铁大州为依托,陶谦三四年间便可赖之以成其势,将徐州经营的富庶无双,因此在军资粮草上,以吕布军现在的军势规模,若是无甚大战,其实并没有太大渴求的。

    虽然极为眼馋北地马匹。可眼下本军的战略重点在江东,江东多水道纵横。马匹多了也无甚用处。而且自打听秦旭说过密集的长枪方阵,可以轻易的破掉马军冲锋优势的话后,吕布实际上便已经开始以当初新立的青州兵营为蓝本,开始逐渐的将兵势重心放在了步兵上,而且几次征战也证实了以长枪步兵为主的青州兵,在战力上,已经足可以媲美吕布引以为傲的陷阵营重骑了。

    因此,抛却诸般因素,冀州这四面临敌又得多方窥视而且还极其不好治理的地方,若不是顾忌到曹操实力暴增给本军带来的威胁,吕布其实兴趣并不是如他人所想的那般大。

    再者从个人角度来说,不说糜竺这不怎么迂腐的谦谦君子,给吕布的印象相当不错。毕竟糜家是在吕布落难时便举家相投,又相助得了徐州,还因为秦旭同糜贞之事同吕布本家有着拐着弯的“亲戚”关系,于情于理上,若是再引进一个根基远在河北,看上去顶多算是锦上添花的甄家,而冷了糜家之心,怎么看都是极不划算的买卖。更遑论甄家甫入临淄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心性高傲的吕布很是不爽!

    可秦旭不同。两世为人的秦某人,可是深知作为这汉末主角儿的那仨货运气是如何逆天的。虽然现在曹操数次因为大意轻敌或是遭遇了秦某人超越一千八百年的利器而败于己手,刘备也被几番挤兑远走幽州,孙策更是被压制在了会稽郡这偏远之地,又放了郭嘉、刘繇、乃至于严白虎父子为桎梏以限制其施展。可秦某人却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的。

    孙策号称江东小霸王,有一班老臣为之助力,文臣武将虽说不上是一流,却也俱是一时之杰,再加上豫章郡虽为一郡,又临山越,可面积却并不比青州全境小多少,而且还有着一年两熟粮食的优势。潜力巨大;刘备原本历史上在此时应该是四处漂泊流离,自称英雄无所用武的。可现在也是成功的架空了自家同窗公孙瓒,又同辽东公孙度关系缓和,暗中几乎掌控了相当于青、徐二州的土地。又有产马之利为之辅助,之前听荀攸一番话所言,眼下也已经开始有不满足于只有大半幽州的地盘,开始想着南下了,以刘备的操弄人心之术,加上关张、赵云等绝世猛将为之爪牙,端的不能小觑。而作为青州最大假想敌的曹操,向来便有中原世家卫氏鼎力相助,虽然几番同吕布军争雄未果,却也是有了兖、豫、司隶、雍诸州以及凉州一部为之用武之地,又有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大义之旗在,在大汉还在的情况下,先就立于了不败之地。眼下又瞄上了河北,倘若事成,坐拥七州的曹操,成就中原乃至天下第一大诸侯之名,将当之无愧。

    形势堪忧啊!吕布军虽然强悍,可目下却也只有青徐两州为本。遥控不怎么“听话”的扬州为战略缓冲而已。倘不居安思危,待到这仨货成长起来之后,虽然成功的躲过了白门楼之厄。可谁知道在别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黑门楼,红门楼的腌臜地呢。因此,实力!才是这乱世生存之根本。

    而实力怎么来?虽然糜家有钱,几乎每月都源源不断的从天下各地吸拢、囤积了巨额资材充实吕布军府库,可秦旭深知,若吕布只想着做个地方性的小军阀,仅凭着糜家之力。以及天下第一猛将的噱头,足可以在至少十年内过的舒舒服服!可若是还欲有所发展,将目光放到整个大汉甚至更远的话。却是远远不够的。

    相比于袁尚,即使是已经落难的这位袁家贵胄,甄家在影响力上,也是远远不能比拟的。仅看袁家经历了家主袁绍暴死。又出了袁术那般谋逆之贼。还依旧不能动摇袁氏在河北的根本,便可以看的出来,所谓的四世三公的名望是何等的“好用”。可以说,倘若通过袁尚而攀上了袁氏,借助袁氏的声望为佐助,不说其他,做到袁绍那般雄霸一方的地步,绝非难事。可这样一来。且不说相对于有着数百年传承的袁家,吕布这等草根出身的豪雄能不能占据主导地位而不被架空。也难保那本是历史上挂着汉末主角强力光环的仨货能不能容得吕布,会不会伺机寻个理由趁吕布军势尚未成型,而再来一次“诸侯讨吕”,仅凭手中控有天子的曹操对程昱撩拨吕布军的事情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来看,这事儿绝非空想。

    可见,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才是王道之举!也就是秦某人以糜家“代言人”以及吕布女婿的身份,几乎耗费了无数的口水,才令吕布将话听了进去,使得有着广阔人脉以及粮草铁马之利,若是把控得当,完全可以让吕布军实力再上一个台阶的河北甄家,勉强算是进入了吕布的法眼之中。答应暂时“帮忙”稳住得了吕布军欲对河北用兵而上蹿下跳的袁尚母子以及那两位被秦旭垂涎的大谋士,由着秦旭再“胡闹”一回。

    可看到了眼下这位翩翩佳公子就大礼伏在面前,秦旭就知道,要么就是自家老丈人赌气的不作为,亦或是田丰沮授这两位智计超绝之士之功,使得袁尚成功的躲过了代秦旭而继续掌暗影诸般事的贾诩的耳目,自青州这自由的牢笼中,逃脱了出来。

    “秦使君欲弃尚于不顾么!”也不知道谁教给这倒霉孩子这般装可怜的。上次秦旭认女前,袁尚就来过这么一回欲要同甄宓结拜而自矮秦旭一辈,以图借机将秦旭绑上战车的把戏,这回却又来这么一出幽怨的戏码。

    “显甫何出此言?”秦旭佯作出一副愕然的神色,伸手将不肯起身的袁尚拽了起来,满脸义正言辞的说道:“三公子乃是袁公幼子,河北袁谭、袁熙皆是乃兄,眼下秦某正受了骁骑将军曹公之邀,奉主公之命,参与调停河北战乱之事,以图安抚民众,保全袁氏家业不至于因战乱衰败。而且,之前主公还细细嘱托过,此番另有一番要事,便是看在袁公曾举荐主公为青州牧的恩情上,务必要善劝显甫同袁谭显思、袁熙显奕三兄弟之间的误会调理清楚。不至使袁公九泉之下,为三子争锋而心痛。一片好心如在玉壶,可昭日月,怎么显甫你会如此做想呢?”

    “使君所言可是当真?”袁尚虽然比秦旭小不了几岁,可毕竟一直被刘氏惯着,重臣宠着,阅历不深。见秦旭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并且极不似作伪。而且袁尚也知秦旭大军自到平原后便驻军不动,就算是甄家离开平原回归中山,也并未借机向冀州跨线一步,又同曹操的使者有所接触,也像是一幅要调停战事的模样。先就信了七八分,语气上也缓和了不少,一脸惭愧的说道:“为了尚之家事,累得秦使君同曹将军如此,尚还在怀疑使君图谋冀州而不欲为尚所知,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闻使君据实相告,尚实在羞愧难当。”

    “咳咳……无须如此!无须如此!不管是秦某还是温候,都曾蒙袁公‘恩惠’,自当如此!而且曹将军也是奉了天子之令。身为大汉之臣,自当从命行事,又何必称谢。”这番鬼话。估计也只有袁尚这涉世未深的纨绔子弟才会信以为真,秦旭听到后来袁尚的自愧之语,都有些不忍心听下去了,同时心中默默允诺,倘若有一天吕布有所成就,必然会给眼前这倒霉孩子一个交代才是。

    “秦使君能在如此年岁便为大汉高官,果然非常人也!尚极慕之。不知可否请使君收留袁尚,早晚侍奉近前,聆听教训。以聊表尚敬慕之意?”听了秦旭的一番“发自肺腑”的说辞,袁尚这倒霉孩子露出一副激动的神色来,站在那里像是思量了一会,开口说道。

    “这……”这番话肯定是人教的!秦旭几乎不用去想。只一听就听的出来。同上次在秦旭府中那番算计如出一辙。想必又是那两位大谋士的手段阳谋,旨在务必不能让袁尚离得吕布军太远,以免徒生变数。不得不说,经过刚刚一番忘情表述后的秦旭,在听到这个要求之后,还真就不好太过拒绝。否则之前的诸般铺垫,估计都要打了水漂。可秦旭实在是不想让袁尚在这件事情上过多参与,就算是秦旭也打算在先前目的达到之后。万一当真控制不了冀州局势,说不得也得用袁尚这傀儡出来安抚一下民心。可眼下这个时候,秦旭用脚丫子想都能想到田丰沮授这两位让秦旭念念不忘的大贤的意图,就是想让袁尚刷存在感,而不是仅仅在事成之后,因为无甚功劳而只能作傀儡任人摆布。

    “尚请秦使君垂怜!”袁尚见秦旭脸露犹豫之色,二话不说当即又跪倒在地上,一脸的坚毅之色,看意思若是秦旭不答应这倒霉孩子是不打算起来了。

    “也罢!既然此番虽说是钦命,可也算得显甫家事,秦某怎能如此决绝呢?便遂了显甫的心意吧!不过刚刚所言侍奉之语,便作罢吧!秦某可特批显甫参赞军机,除非机密,皆可问询便是。显甫当也知军中规矩,便是秦某也不能轻易有犯。倒不是不信显甫你的为人,只是规矩如此,还望显甫莫怪才是!”眼见着刚刚袁尚虽然在背书,而且连请求的套路都像极了是事先演练好的,看来那两人对咱研究的颇为透彻啊!秦旭略一沉吟,索性便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态来,先加了诸般限制条件答应了袁尚所求,反正这倒霉孩子估计也听不出什么好坏来,而且就算是那田丰沮授这等智谋之士听了,估计也只能是怀疑更重而已,毕竟秦旭所言的确是军中规矩,绝不可能因为任何人,特别是给作为外人的袁尚这么个毛孩子开甚绿灯。更何况,秦旭还“好心好意”的替袁尚想好了解决的办法,见袁尚挠头,便笑眯眯的说道:“其实显甫参与进来,对于调停你家两位兄长之事也是极好的,不过显甫年纪不大,想必就算是天赋异禀也难以完全,孰为不美!不若这样,谁叫秦某看显甫就是顺眼呢。秦某索性便徇私一回,特许显甫你可带两名通晓军事的家人一同暂时效命帐下,直到此番事毕,便可自行离开!如此可好?”

    “秦……秦使君所言可是当真?”袁尚之前在听到秦旭有意拒绝之事,的确也是加深了几分疑虑,毕竟正如秦旭所言,倘若抛开其他势力对河北两州的觊觎,说白了,岂不正是他老袁家的家事么?话都说道那份上了,若是还不答应,就算是袁尚是傻子,都能听明白秦旭的敷衍之意了。好在秦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这么“轻易”的便改了心思,倒是令袁尚深以为自己乃是错怪了秦旭,而使得在秦旭后面的一系列“贴心”站在袁尚角度上的一番话,使得袁尚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特别是最后一句,在袁尚想来,秦旭简直可以算的上是有求必应的神仙了。袁尚正愁自家两位先生总是在幕后策划,可总是计划没有变化大,倘若能第一时间便做出反应,没准更能得用也说不定。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秦某虽然算不得什么君子,可也是一口唾沫一根钉的主儿,言出必行之人!倘若显甫有甚疑虑,可现在就将名姓,以及所要推举的家人录在军册之中。”秦旭也好像被袁尚不信任的语气“激怒”,也不听袁尚慌乱的解释,顿时挥手叫了一名正在门外执勤的先登营兵士,吩咐其马上传唤掌册官来,当即便要将袁尚的名姓录入在册。唬得袁尚直以为录入军册乃是多么好的事情,又深恐秦旭误会,顿时连连摆手退却,却又怎么会是被吕玲绮操练了两年,又结合了所能想起来的后世锻炼方法,身上依然有了些肌肉的秦某人的对手,当即便半推半就的将花押签了,并且一再感谢秦旭的“照顾”,并且言明明日一定会带两名“家人”来秦使君帐下听呵任用。

    只是自以为得计的袁尚,却怎么也没有注意到秦旭眼中,比其更得意的眼神,在闪烁……(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九章 魑魅魍魉,纷纷登场(上)

    袁尚的到来无疑打乱了秦旭最初的布局。

    自袁绍暴死之后,袁谭袁熙争斗于冀并两州,袁尚南下求庇于吕布,曹操北上联络黑山贼,直到从荀攸口中得知刘备也想要插手其中,总给人一种冥冥中自有一只大手在推动整个局势的发展,整个河北一时间乱作一团,颇有些风声鹤唳的感觉。

    本来在黑山贼骑突然倒戈,明显有挑拨吕曹两家之意图的攻袭时,秦旭就同曹操一样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而这突然冒出来的袁尚,行踪也忒蹊跷了些,若是说这些皆是巧合,实在难以取信。

    不过还好,袁尚虽然身份特殊,但毕竟只是一个人,虽然有田丰沮授之智为之助益,但只要人在平原,在吕布军众将的监视之下,想要有所“作为”,估计难度系数不小。因此秦旭才会故作大方的特许袁尚带两位懂得兵法的“家人”随军以安其心。何况秦旭也是的确对曾经几乎令袁绍借河北之力扫平天下的两位大谋士垂涎已久,现在有这般机会,正好可以看看能不能给虎死威犹在的老袁家松松土,可谓一举两得。

    前番黑山贼骑一击不成,便自溃退,张辽率领骁骑营兵士追击了半天也是无果,回到了平原城中。说来这帮贼寇对于河北地形的熟悉,远在张辽这位吕布军大将之上,有这样的结局,其实也是在秦旭意料之中。只不过张辽运气也的确不错,虽然未健全功。但也着实抓回了几个舌头,正关在军中审问,想必就算不及“脏活专家”司马冒那般专业。也能在其中挖出些信息来。

    这厢秦旭安抚好了突然到来的袁尚,又因着荀攸的警示而将注意力大部分转移到了北面,毕竟相对于袁绍二子以及后方空虚、投鼠忌器的曹操来说,同吕布军并不接壤,且有夺基业之恨的刘备,却是实打实的心腹大患。

    对于秦旭甚至于在当初平定青州时便已经看重的刘备,张辽同成廉却是有不同的看法。张辽是心有同感。别看刘备已经离开平原近两年了。可若是现在让平原民众自主选择此地所属的话,八成以上的民众或许还会选择那位大耳刘。刘备的仁义和操弄人心的手段,让人不服气都难。就连去岁席卷中原的大旱波及平原之时。因为两次窃粮弊案的发生,平原民众有不少人听信他人挑拨,甚至迁怒于数次供给其生存根本的粮食的吕布军,反而认为是“残暴”的吕布军的到来。才使得民众横遭“天谴”之难。因此对吕布军的敌视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奇怪的是,平原民众对在弊案背后有着插手痕迹的刘备,却是有着异样的期待,有望之若云霓之想,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作为受吕布之托,镇守平原的大将,面对这种剿不得抚不得的状况,张辽也是有苦说不出来。甚至于情势恶化之下。在秦旭入平原时,眼见着各方势力的探子甚至大摇大摆的打探消息。而为了不使好容易稳定下来的吕布军再起兵戈,张辽非但不能轻易杀之,甚至还要与之虚与委蛇便可看的出来,平原这地方因为刘备呆过而显得邪门之极。

    成廉却是不这么想。别看在秦旭和张辽在对已借公孙瓒势力成了气候的刘备不约而同的心生防备时,成廉却是对那位曾经的平原国相,不怎么看好。而成廉的理由也很简单。就算是在秦旭口中,有枭雄之姿的刘备麾下有大将三人为爪牙,又趁着公孙瓒自囚于易京城塞之际,成功架空了公孙瓒势力,获得了尚存近两万的公孙骑兵,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当初吕布平青州时,刘备不也是有关张两位义弟为佐助,有平原千余兵丁为爪牙么,还不是听了吕布军威名之后,连吕布面都不敢见,便在孔融的劝说下,夹着尾巴跑到幽州投奔公孙瓒去了么。再说了,就算是刘备已经获得了公孙瓒全盛时期的所有战力,难不成吕布军就是吃素的?别的不说,当年以八百先登营硬抗数万公孙骑兵而且还大获全胜的先登死士,可就在秦旭帐下听命呢。有一必然有二,难不成先登营在吕布军战斗序列中反倒还不如在袁绍麾下么?

    成廉的话虽然糙了点儿,但不得不说,却是令秦旭对大耳刘的猪脚光环压力骤减不少。是啊,刘备的确是有关张赵云等诸般猛将为爪牙,又有公孙骑兵这等强悍战力为羽翼,可吕布军难道就是吃素的么?三年来的汉末生涯可是令秦旭见识过完全不同于演义中所描写的战争场面的。或许也是“运道”不好,最起码那些动不动就斗将,动辄杀伐数万,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是一个也没见着过。这年头人口本就不多,单看吕布、曹操、袁绍等,以数州之力,养活不过十万大军便已经吃力的紧了,倘若一场大战便死伤数万人,估计没几年大汉就没人了。只看号称百万的黄巾和黑山贼,其实战力最多也就只有十余万而已,其他皆是家眷老幼,就这,倘若不是秦旭说降,估计饿都能饿死不少。就像是秦旭第一次尝试说降青州淄川国黄巾韩广所部时,十万大军的战兵也不过万余人而已,身为宗帅的韩广,甚至也是数月不知肉味,弄到点野菜粮食,也会同麾下兵将家眷均分。当黄巾贼当到这份上,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而且,就算是两军对战,其实也并非是一方将另一方完全屠杀殆尽。大汉历史上,细数打红眼的战事,无论是之后的官渡争锋、赤壁鏖战,还是后来的火烧七百里连营,其实大败也不过是兵士战心溃散,四散奔逃而已,往往都能收拢半数以上的溃兵。

    可见两军交兵,只要一方在战损三成还没有溃退。那便算得上是精锐了,若是战损半数而战意犹存,便可称之为天下精兵。而大将在军中战事上的作用。也绝非是只用来单挑斗将之用,至多也不过是以勇武激励战心,因为就算是吕布,被称作天下第一猛将,不也在被诱至太行山下时,差点就被百余手持利器的先登营兵士包了饺子么。由此而推论,关张等猛将。在也有着近万精锐在手的情况下,起到的作用其实也就并不太令人忧心了。

    “秦将军,那些黑山贼骑招了!”虽然不如脏活专家司马冒那般效率。但军中自有一套让降俘开口的“技术”的。黑山贼寇虽然盘踞河北多年。已成气候,但毕竟也还局限于贼寇之流,手段没有用到一半,便几乎将祖宗八辈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其中更有一人自称乃是张燕近侍的同乡。知道些绝密消息。倒也可以算是意外之喜,虽然不知真假如何,却也是令秦旭挑眉不已。

    事情的真像果然不出在战时同荀攸不约而同生出的感觉。从这些被俘的黑山贼骑的只言片语以及那名自云知晓密事的黑山贼寇中,倒是令秦旭在结合暗影送来的消息后,窥到了些端倪。

    这事儿的确是同刘备有关。就在河北流传开曹操奉天子诏令调停袁谭、袁熙战事时,便是有北面之人同张燕有过联系。不过当时因为曹操一来积威甚久,又持天子诏令聚拢兵力,摆出一副威慑模样。着实唬人的紧,张燕这本是作为曹操通过河东卫家资助。留在河北的一支奇兵存在,却是的确不敢生出什么贰心来。不过事有突变,说来也同秦旭有关。自得知数次打败过当初在征伐黄巾战事中屡露风姿的曹操的秦某人,竟然又在河道中生擒了曹操心腹程昱以及派去同曹操联络的黑山贼将白饶之后,张燕的心思便自活泛了不少。有秦旭所代表的青州吕布军的搀和,河北局势已然不是曹操一家独大,曹操还能不能达成雄霸七州的美好愿望,已经不是个很难猜的题目。作为同曹操名为盟友却实为宿敌的吕布军,是绝对不会相容曹操成功据有冀州堵住了北上之路的。而这样一来,曹操若是不想在河北事未平之前边同吕布开战,那么目标便只能锁定在并州之上。就算是成功,无疑也在对河北的控制上,弱了不少。实为黑山之机会。

    当贼寇的时间太长了!张燕虽然是当年黄巾巨擘张牛角义子,也参加过黄巾起事,可十数年来的黑山生活,却是令作为这百万黑山大家长的张燕,颇有些力不从心。即便是仗着从河东卫家传来的消息,一次次料敌机先的躲过了朝廷的围剿,可麾下这些各有来历之人是否同心同德不说,那所谓的百万黑山,在张燕看来,那可是百万张嘴啊!就凭曹操通过卫家支援的那么点粮食,加上假意托庇于公孙瓒以遏制拥有庞大人脉物力的袁绍而得的一些浮财,也顶多混到撑不着饿不死的地步而已,若是想要更进一步,哪怕是顿顿吃饱,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张燕视作绝佳的机会到了。

    同青州有夺基业之仇的刘备,自然不会眼看着秦某人以平原为跳板,带飞骑、先登二营同坐镇平原的骁骑营兵士合计万余骑兵,目标直指冀州。却是慷他人之慨的,先是给黑山贼众送来了一份让张燕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大礼,一万匹战马,又许诺只要其投靠幽州,日后贼众一切开销,皆有幽州“买单”,而且张燕也可自领自军,甚至可以听调不听宣的诸般利好,条件便是在“合适”的时机,给曹操和秦旭制造点麻烦。

    被这诸般大礼糊涂了头脑的张燕,自衬曹操目标在中原及西凉,对河北虽然有觊觎之心,但毕竟有幽州刘备以及图谋冀州的吕布所牵制,绝对不会对黑山有大动作,况且还有大河之助,就算是战事开启,又这诸般掣肘之下,也绝难有所成效。因此对刘备自然是满口答应。这才有了虽然曹操探子打探回来给荀攸的消息是刘备欲报当日之仇而欲突袭平原,实际上却是以此为饵,算准了曹操军势必然会不惜代价哪怕只是拖延秦旭大军数日。也好尽快的聚拢完毕兵力,一举拿下河北诸州。而为曹军和秦旭准备的一份“大礼”。当然,这送大礼的手段。的确也同样是糙了点。

    从被俘的黑山贼骑中得到的消息很是片面且没有什么连贯性。而且听上去也颇有些匪夷所思。至少秦旭在对刘备这位仁义流传千古的蜀汉未来皇帝,竟然不但架空了好友基业,甚至还不顾他时常自诩的汉室宗亲的身份,和之前根本不屑一顾的贼寇有联系,还送了那般大礼。就算是幽州盛产战马,一万匹各色战马也绝非一个小数目。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送出了手去?为的却仅仅是挑拨一下吕曹两家的关系。这也忒传奇了一些,刘备仁义不假。可并不是傻子啊?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事,被贾诩和自家腹黑姐姐调教许久的秦某人,几乎是下意识的便生出了疑惑的心思。感觉在这件事情上,要么就是被俘的黑山贼不肯说实话,不过更大的可能则是,眼下被秦旭“问询”出来的这些消息。怕皆是刘备想让秦旭知道的。刘大耳朵背后。明显有高人啊!

    “秦使君,对这件事情尚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在这件事情上,秦旭并没有瞒着袁尚,因此在得了张辽提供的黑山贼骑供词之后,在同众将商议对策时,也没有避开袁尚。而且秦旭的目光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落在陪坐末尾的袁尚身边。那两名所谓的家人,一个四旬开外。却是满脸严肃,一个年纪仿佛,面白俊朗,却不正是那田丰、沮授又是何人。眼见袁尚仿佛真的对待自家家将从人一般的对这两位智计超绝的大谋士,秦旭很是眼热。而此刻明显就是这两人在袁尚耳边低语几句,才令本是有些拘谨的袁尚,开口说道。

    “显甫及两位贵仆既然已经暂时入了军册,便即是我军中之人,不必如此拘谨!”秦旭有意无意的在一副低眉顺目模样的田丰沮授面上一扫,笑眯眯的对袁尚说道:“显甫可能不知,我军中自主公始,只要在军议时,都有畅所欲言之权利,有什么高见,都可以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并不以你职务高低为凭,最后听大家的意见才做决定。此乃我军规矩,想当初,秦某也只不过是个区区内府主簿时,便已是如此。当然了,若是军议定论后,却是不准再有他言了。”

    “呃……吕将军当真是世之豪杰……”袁尚自然是不会明白在秦旭的努力下,将吕布军原本为了集思广益的军帐议事之法,升格到了“规矩”的层面,虽然说是为了彰显吕布的“虚怀若谷”的气度,但其真实用意究竟为何,别说眼下的袁尚了,在大汉估计无一人能猜得透。但袁尚却是不怎么在意这些,在得了田丰沮授这俩大谋士的“指点”之后,先是轻咳了一声,才壮着胆子说道:“秦使君有没有注意到。此番事都闹到了这般地步,连黑山贼都配上了骑兵,我那俩一向视冀州、并州为囊中之物,轻易不肯让他人染指的兄长,此番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黑山贼所盘踞之处,可是在冀、并、幽三州之中。距离平原少说也有两百里开外。而且按着张将军所推断的贼骑来路,却不正好就是几乎横穿了整个冀州北部才到达此处的么?我那二哥,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袁熙!?”若是这话是袁尚自己说出来,没准秦旭也会只当是袁尚对自家两位兄长的恨意已经蒙蔽了其心神智慧。可明显这些话是袁尚身后田丰沮授的“杰作”,就不由得秦旭不将目光也转移一部分到之前一直没有太过注意过的袁熙身上。

    本来要说冀州同平原国毗邻,又很有可能是黑山贼骑的来处,那么不管是秦旭还是张辽等,都应该有所察觉才是。可问题是,直到如今这话被田丰沮授通过袁尚之口说出来,却是不得不引起秦旭的重视了。

    对啊,袁熙!这厮的动作的确是太过奇怪了,而且,单单这在秦旭同曹操眼皮底下隐匿行藏,令人根本不对其生出怀疑的手段,便足以证明即便是此番黑山贼骑之事同袁熙无关,这位袁家老二,也绝不会仅仅有几乎所有人印象中那个生性懦弱,被自家大哥压制的死死的软包子般的形象。

    一个曾经也同袁谭、袁尚争夺过袁绍宠爱,在袁绍出征长安时,也曾经率领过大军阻挡彼时正初次在公孙瓒势力中以“代理”势力之主的身份崭露头角的刘备,而在袁绍暴死之后,在几乎所有投效袁氏的武将皆被袁谭搜拢走,却还能让占尽优势垂涎冀州的袁谭几番攻伐不下?

    这不科学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魑魅魍魉,纷纷登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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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差点就让袁绍依河北之雄利而差点成就天下霸业的人物呵,看事情的角度就是不同。现下通过袁尚之口所说出的疑点,的确是之前秦旭一直所忽略的。

    历史上的袁熙因为志大才疏,自身实力上斗不过袁谭,袁绍的宠信上争不过袁尚,在被曹丕抢了自家老婆孩子之后,被迫不得不同袁尚一同流亡辽东,直到最终死在了公孙度手中。这位仁兄一辈子唯一可足称道的,除了有着洛神甄宓“前夫”的身份之外,便只是作为成就了郭嘉“遗计定辽东”的悲剧人物而出了大名,为世人所知,遗笑千年。

    本来对于袁熙,秦旭一直是认为有张辽在,这位向来无所建树的袁二公子实不必太过忧心的。只待一直关注着的,现在还打着调停旗号在聚拢兵将的曹操觉得事有不殆,要有所“他动”之时,整装已久的张辽便可以在第一时间借着毗邻之势,率骁骑营五千大军疾速开进冀州,以摧枯拉朽之势推进!再有秦旭这次带来的先登、飞骑二营步步推进以为后援,一鼓作气夺下邺城,将冀州纳入囊中,想来并非难事!

    可自听了田丰与沮授借着袁尚之口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很关键的给秦旭提了个醒。

    秦旭记得的是历史,可现在。却是身在局中。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样子!

    若是当袁熙的身份不再尴尬,不再受不是嫡子,不受宠爱所困。而且已经据有一州,手中也有通先登营齐名的大戟士这么一支精锐兵士在手之时,难不成还会屈居人下么?

    其实根本不必回答,现在河北的汹汹乱势,不正是这位很容易就让人遗忘的袁家二公子不愿意再屈服于乃兄袁谭之下,而激发的么?

    有着四世三公声望的老袁家中人,甚至就在这短短十年之中。出过朝廷高官,出过诸侯盟主,甚至还有个逆贼“皇帝”。能在如此扎推似的冒出这么许多“能人”的家族中,有心思去争夺家主之位的,岂能是一个是好相与的人物啊!

    “显甫之言不无道理!”出于对袁熙危险性的突然警醒,秦旭笑眯眯开口的给了袁尚一个大大的肯定。等着袁尚的下文。而眼神却是看向了在袁尚身后此刻正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的那两位,说道:“只是此番黑山贼骑来的蹊跷,去的突然,并没有留下任何更加详细的行踪待查。若只是推算其来处,便言这些贼寇同乃兄显奕有关,实在不有些不太能服众啊。”

    “使君何不着人前去一问呢?”像是早就料到了秦旭会有如此一问似的,此间话音刚落,袁尚突然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此番之事于公说。乃是使君秉承大义相助曹公,奉天子以安地方。解河北民众于倒悬,甚令尚佩服万分;而于私说,却也可算的上是为调和我袁家二子相争而来,尚实感激!咳,家门不幸,兄弟相争徒然为天下人所笑不说,尚这二位兄长竟然还在朝廷来使临河北时,犹自不知幡然悔悟,甚至还有借贼手以抗天兵之举动的嫌疑。倘若事不清楚,尚这做兄弟的,实在也是羞于见人。想尚蒙秦使君厚爱,赐参赞军机之事,久思无以为报,此番若是为使君差遣,能有机会效命驾前,也足堪殊荣,百死无悔。”

    “唔?”本来还想看看这袁家小三被那两位仁兄推出来出了这般大彩,所为究竟何事呢。不料才刚刚说了几句,就突然听袁尚自请去见袁熙,而听闻此言的田丰沮授竟然也是一脸惊愕的样子,像是也想不到袁尚竟然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这倒是让秦旭有些猜不透田丰沮授这两位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了。

    这袁尚所言这些话,意图是什么呢?

    之前秦某人不带玩的时候,这位袁家小三那可是上赶着往里凑。大有不带他玩就要撒泼耍赖的架势。可这才刚刚安稳几天?便又要整出这么一套为报君恩而忘生出使的戏码?几个意思?难不成是有别的企图?还是纯粹的玩腻了想走?

    后者肯定是不可能。就像刚刚秦旭因为袁尚的一番话,使得对袁熙重视了起来,连带的,对于眼前这个满口要感谢,要报恩,要效命的袁尚,秦旭却也是收起了之前因为这小子年纪不大,在自己面前总是拘谨而产生的轻视之意。

    当初袁绍就算是再糊涂,也当不会真的因为宠溺刘氏,便在不少场合力排众议的有要立袁尚为继嗣,为下一代家主的意思的。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之前还是十分拘谨,却突然变得善于言辞的袁尚,并不如表面上看那般简单。那么,此番袁尚所言想要去见袁熙,必然就有另外的一层意思在。

    再者,就算是秦某人对袁尚看走了眼。那田丰沮授这两位袁氏老臣,估计也没心思陪着袁尚四处溜达。更别说是在秦旭才刚刚答应了让他们留在军中,并且“大方”的言明了本军之事必不瞒他。多好的待遇?多么真诚的诚意?难不成都做给瞎子看了?不对,这中间肯定有事儿!袁尚为何如此笃定黑山贼骑借道冀州?此番既然被秦旭收留了下来,就算是不能得偿所愿,有天下人的目光注视,袁尚既为袁绍血脉,难不成还会亏待了他去不成?又为何这么着急去见袁熙,还说什么要效命等语?突然说有极大可能袁尚这般做,是受了身后两位所教,可为何总觉的此时的袁尚同当时在临淄秦府中的那个一心求庇护的少年恍若两人?

    不对!袁尚!袁熙!难道是……

    本来被袁尚突然的来这么一出,弄的有些跟不上思维的秦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隐约间仿佛对袁尚怪异的举动,有了几分明了之意。

    秦旭其实自打得知袁氏哥仨闹翻。袁谭、袁熙联手将袁尚“驱逐出境”时,就感觉很不对劲。怎么可能。在袁绍尚在,而袁尚尚未成年之前,袁谭和袁熙便已经在为谁会是下一代的袁氏家主而争得不可开交,几成死敌了。怎么可能突然间和好,并且联起手来,将袁尚母子逐出冀州。却又奇怪的没有伤其性命,反倒是眼见着这母子二人连带后来追上来加入的田丰、沮授等谋士,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进入青州“求救”?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难不成传言中袁家老大老二在关键时刻连自家老爹的生死都能操控。却在对待自家老三的问题上,都成了兄友弟恭的谦谦君子了不成?

    本来就连智计超绝又有暗影傍身的贾诩都有些猜不透袁尚这男女老少等人是怎样浩浩荡荡、平平安安的走完这逃亡之路的,更遑论是秦某人了。可如今在见了袁尚的这一反常请求之后,却是让秦旭想起了历史上老袁家那直到最后关头。还是兄弟齐心想要谋算公孙度意图东山再起的哥俩来。倘若是将当时历史上日后发生的事情放在今日这种情况下来看……。所有疑问立刻全部破解。

    袁尚母子去青州,很可能其当时所言在冀州时被沿途“追杀”的情况,根本就是在撒谎。那些被张辽后来密报给吕布,言说有冀州大部兵马活动的消息,很有可能根本不是追杀在袁尚一行人,倒更像是在……保护!保护袁尚离开!

    若在其他人看来,在真相未曾解开之前,这个推论的确显得有些匪夷所思。按理说这哥仨为了那袁氏家主之位,应该争的头破血流才是。有机会少个人搀和,那还不玩了命的去将这人弄得消失掉才好。又怎么可能冒着得罪“盟友”的危险,去保护一个潜在敌人呢?可秦旭却是知道一些这哥俩的感情的,因此对于刚刚袁尚的举动,甚至将黑山贼骑之事全推到袁熙的头上,话里行间颇有说是刘备同黑山,黑山同袁熙,乃至于刘备同袁熙之间,多有猫腻的诱导性话语,下意识的便有些疑虑之意。此番又听到袁熙突然冒出来的连田丰沮授也为之震惊的想要去见袁熙的话语,若是再想不通其中的关节,也枉为两世之人了。

    这招叫欲擒故纵?还是若要取之必先予之来着?好好的计策,却让袁尚这歪嘴和尚给用错了地方。秦旭现在甚至有些理解刚刚田丰沮授为何会是那么一种神色了。看来这两位貌似至今还没有交给这位年纪不大志气不小的袁三公子,什么叫做欲速则不达。

    “显甫的心意,秦某已然得知,只是,袁熙同显甫之间,之前不是也颇有些误会么?秦某焉能眼看着显甫独身冒险呢?”注意到了田丰沮授眼中那股子恨铁不成钢却又在此处不便出言相劝的郁闷神色,以及袁尚颇为忐忑却是希望自己能够答应的模样,秦旭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当下佯作出一副关心备至的模样,说道。

    “还望使君成全!”袁尚自是听出了秦旭的犹豫之意,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也顾不上去看正不停给自己使眼色的田丰沮授二人,长揖到地的恳求说道。

    “罢了!既然显甫有这心思,秦某若是再不答应,也算是冷落了贤士报效之心。”秦旭不大不小的给了渴望肯定的袁尚一定帽子,嘴边含笑的看了眼也顾不得再藏拙,正用炯炯目光盯着自己的田丰沮授二人,一拍手掌对袁尚说道:“不若这样。袁熙虽与显甫有兄弟之情,但毕竟之前有过些误会,再加上之前显甫所言黑山之事,天知道其会不会因为误会了曹将军同秦某的意思,而连带着对显甫你有其他想法,若是因此连累显甫身入险地,却是秦某不欲看到的。为了避免难言之事发生,成廉将军!可否辛苦你一趟,带着秦某的仪仗,领本部兵马陪袁三公子,走这一遭?”

    “末将领命!”成廉一副仿佛漫不经心的样子冲秦旭隐蔽的点了点头,示意听懂了秦旭的意思。依着规矩拱手接过了秦旭的调兵堪合,侧目看了眼身边眉头有些微皱,好像没有料到秦旭会有这番安排的袁尚。闷声答道:“秦将军放心!末将定然不会让袁三公子轻离身边一步,务必保得其安全回来便是。”

    “如……如此多谢使君成全,多谢成将军,尚之安全,便托付成将军了。”秦旭的“贴心”安排,让袁尚的脸色变得有些苦闷,可如今在军帐之中。秦旭的军令乃是比皇帝的圣旨还要管用的东西,调兵堪合一出,正所谓军令如山倒。袁尚欲要开口谢绝时,已然没了机会,无奈之下,也只能冲着成廉拱手称谢。

    “三公子。你糊涂啊!怎能贸贸然提出这等要求来?”一场军议下来。虽然一句话没说,田丰沮授却是觉得比之在袁绍麾下还要累上许多。本是想借着这次秦旭军中议事之机,让自家公子以独特见解出彩留名,不至于没有存在感而在将来事成之后被秦旭所弃,却不料自家这位宝贝少主,却是在没有和两人商量的情况下,独自做了这么大的主。

    “怎么,两位先生认为尚此番做错了么?”袁尚没有了丝毫在秦旭帐中时那种拘谨、羞涩之意。略显稚嫩的脸上,竟然还带着几分阴鸷的神色。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

    “三公子。二公子之事,某同元皓应该不止一次的对您说过,非到万不得已,切切不可过分透露出来。以免为奸人所利用,而对二公子安全产生威胁。怎么今日在那秦旭面前,三公子对我等的眼色视而不见,竟然全盘托出,惹得那秦旭名为派兵同去,实际上却是有见机便要借着黑山贼之事发难的意图,难道三公子就看不出来?就不怕那秦旭此番……”沮授和铁面无私的田丰不同,这位仁兄不愧是曾经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丝毫不知道加以掩饰的人物,性子上也的确是火爆的紧。还没等袁尚在榻上坐稳,便探出头去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刻意压低了声音,却犹显得火药味十足呛人的质问道。

    “要不怎样?”脸上挂着同这个年纪完全不相称的阴狠之色的袁尚忽然打断了沮授的谈话,突然站起身来,厉声说道:“两位先生当初要我对秦贼说那些杀千刀的黑山贼子,乃是自我二兄处借道而来时,难不成以为什么事情往黑山贼那帮杀千刀的身上一推,便什么都安然无事了么?就没想过倘若秦贼当了真,岂不也是直接有了借口对冀州动兵,平原这万余骑兵,两位先生难道以为只是摆设么!?”

    “三公子……”沮授着实没有想到为何之前说的好好的,在自己刚提到黑山贼时,自家这位平日间说话颇为尊礼,的确做到了如师事之的三公子,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那股子压制不住的暴戾之色,在秦旭大营中一口一个秦贼的称呼,直令人心惊。之前好像的确隐约听说过自家这位三公子,曾经被黑山贼寇掳掠回山达两月之久,自被“赎回”之后变性情大变的传言。不过沮授一直也没有当回事,只当是当时可能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因而特别对黑山贼愤恨才会如此,不料今天袁尚的突然“临场表演”,倒是让沮授看出来些别样的意味来。

    “三公子!某同公与,此番陪公子来到平原所为何事,三公子不会忘记了吧?”田丰和沮授因为才学相近,志趣相投,一向是如后世所言“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好交情。眼见袁尚这般放肆的和沮授说话,眼眸中的不喜之色一闪而过。本想替自家好友说上几句话,却被沮授连连的眼光止住,这才突然改换了话题,问袁尚说道。

    “不是先生所言浑水摸鱼外加借鸡生蛋么?尚怎敢或忘?此番尚之所为,难道不正是如此么?”或许是当初袁绍无论出征还是巡视,总是喜欢带着脾气虽倔,但好歹也知道些进退的沮授,而不愿意同性子同样执拗,却是整日间板着脸的田丰同行的缘故,袁尚的几乎所有的蒙书都是眼前这位田元皓抽空所交。因此,袁尚敢对沮授发火,却是一点也不敢在田丰面前拿乔,见田丰发问,当即也收敛了脸上的阴鸷之色,不过那股子怨气却是一时半会消散不了,沉声回答说道:“先前的法子两位先生不觉太慢了么?那曹操的实力如何,两位先生岂会不知?直到如今连秦贼都已经在平原了,其却仍旧在聚拢兵将,足可以看出这次曹操对我袁家基业的野心有多大。我那活该千刀万剐的便宜大哥,能不能抵挡住曹操的一轮攻势还在两可,若还是这般慢慢等下去,只怕是尚之杀父之仇,永远也不能亲手报之了。哼!两位先生不必劝了,左右那秦贼如今已是答应,说什么尚也是要去走一遭的。”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一章 魑魅魍魉,纷纷登场(下)

    由于黑山贼的突然插手,加上幽州也传出欲要搀和进来的流言,使得河北本就动乱的局势愈发让人捉摸不透。而就在各势力纷纷猜测河北三州的最终归属时,自平原城中,一支约有千余人的队伍,趁着夜色,悄悄出了城门,向西北方向开进,只一炷香的时间,便自消失不见。

    “将军,甄家二小姐来访,说有要事与您相商,夫人正在陪着,请您赶快过去呢。”正同张辽一同站在平原低矮的城墙之上,微笑“送别”袁尚与成廉所率一千飞骑营陪同西去的秦旭,突然得吕玲绮派人来传信,登时一愣。

    “甄二小姐?甄姜?这丫头不是才刚离开平原没几天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秦旭兀自嘟囔了一句。甄姜的深夜到访,以及来人所言吕玲绮的急状,虽然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可秦旭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同张辽交代了两句,便自匆匆而回。

    对于甄姜这位容貌绝美,智计权谋却丝毫不弱男儿,还曾经一心想当自己便宜丈母娘的甄家二小姐,说实话秦旭是真真的不想太过与之有太深的接触。

    越是美貌的女人往往就越是代表了无尽的麻烦,这句话绝对是亘古之真理。

    这不,自在河对岸军营中发生了那样“误会”之后,先是甄蹇的一番闹腾,紧接着又碰上了大河阻路,直到河道之战后入得平原来,才消停了些。以至于秦旭不得不除了同甄家家主甄蹇父子商议如何执行之前在临淄时的“约定”外。对甄姜绝对称得上是敬而远之,不管何处碰见,一概绕着走。根本不与之有任何接触,省的再被这丫头揪住什么把柄,再想起那晚的“承诺”来,惹得已经有了防火防狼防秦旭意识的老甄头注意,到头来还得费脑子去想法子解决。忒也麻烦!秦旭最怕的就是麻烦!

    本来还在奇怪甄姜回返平原自己怎么没得到消息,又想着若是见了甄姜当怎么绕过那些敏感话题呢,可当一眼看见偎在吕玲绮身边哪里还有半分昔日那位趾高气昂样子的甄姜的打扮时。直接就把秦旭给吓了一跳,低声问吕玲绮道。

    甄姜原本常穿着的华贵的衣衫完全不见。只是一身侍女常见的裙袍装束,皱巴巴的套在秦旭可以用人品保证是完美的**之上。惹人注目的臌胀的胸脯几乎要把薄薄的抹胸撑破似的。看的出来极不合身。而本是满头鸦黑的秀发,也没有了往日的光泽,蓬松着随便梳拢在背后。要不是见甄姜面色虽有不渝之色,但好歹眼神还算正常的话。秦旭还真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被人那啥之后来这儿找安慰来了。

    “秦使君!”甄姜注视着秦旭。款款俯下身来,用略带嘶哑的嗓音,泫然欲泣说道:“还望使君救妾身一救!”

    “甄二小姐不必如此,有事不妨直言,倘若秦某能帮的上忙,必然尽力就是。”我了个去,这丫头不会真被人怎么样了吧?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不是之前还一副要打要杀的模样么?怎么这会子不光气势变了许多,眼眸中也仿佛带钩子一般。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直叫人胆边生毛。

    “玲儿,甄家这丫头这是怎么了?”秦旭模棱两可的话。显然并不能让甄姜满意。甄姜还是不发一言,只可怜兮兮的注视着秦旭的样子,没来由的让秦某人心头一凛,低声问在一旁蹙着眉头的吕玲绮道。

    “仲明,甄家小姐同家人路上遇到了强人,一行人都被冲散了,几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才逃了出来,又不敢往他处去,只能又返回平原来。”吕玲绮嘟着小嘴,目光中带着怜意的看了眼甄姜,对秦旭说道:“要不你派人去寻一下,要是有什么不测,将来也不好同宓儿去讲呢。”

    “啥?”秦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感叹真是凑巧还是该笑甄家这帮人点儿背了。甄姜对吕玲绮所言的强人,如果只看来回路程的话,应该就是之前突然出现,袭击本军同曹军使者荀攸、夏侯渊等的那支黑山贼骑兵了。话虽然想想合理,而且看甄姜现在的样子,也的确挺像是落在那帮黑山贼骑手中又逃脱出来的,可秦旭却总是觉得其中好像哪里有点什么不对似的。

    甄家怎么说也是河北巨贾世家,就算是点儿背到一路都无甚事,偏偏快到了家门口却遭此一劫,以甄家护卫之力,至少也不应该令甄姜这位甄家小姐沦落到如此地步才是啊。而且……

    而且这时间也太巧了点吧?秦旭脑海中突然猛地一亮,终于想到了让自己总觉的不太对劲的地方了。

    甄姜一行人离开平原,至今已有十余日,而黑山贼骑却是日前才突来溃走的。就算是从中山至于此,快马之下,也仅需三五日便可了。也就是说,就算是甄蹇一行人真的遇到了这帮人,也当是在冀州境内,对方初来时碰上的。那么,既然来犯之黑山贼骑之前一直都没有走漏丝毫的消息,足可见这次那不知是刘备亦或是其他幕后势力,对于此番黑山贼突袭两军之事,在大局上把控的极好,倘若真是半道劫了甄家一行人,会不会还留下活口尚且不说,甄姜一个如此美貌的弱女子,能不能在万余贼众手下完好无损,也的确是个非常值得商榷的问题。

    再说了,甄姜虽然对吕玲绮说其一行遇到了黑山贼骑,可面上除了有些过分的委屈的之外,丝毫不见哪怕一丝悲痛之色,而且虽然衣衫凌乱,秀发蓬松,可那该遮的地方却是一点也没露,脸上的妆容也依旧精致,面色更是无丝毫疲惫之色,难不成那帮黑山贼如此怜香惜玉,还能容得甄姜在“逃命”时。特地给她留下梳妆、休息的时间?这哪里是黑山贼寇啊,就算是大汉官军有这等“福气”,估计也不会这么“大方”吧?这丫头究竟是在考验秦某人的同情心。还是在考验智商?

    “甄二小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甄家老家主既然去了,甄小姐又遭这许多人欺辱,也当想开,好好活下去才是。”明明有这么多的破绽,却偏偏还对玲儿说这些鬼话。看来这丫头别有所图啊,秦旭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是一脸沉重之色。仿佛同吕玲绮一样很替甄姜未来担忧一般的说道。

    “什……什么?”在听了秦旭一番若有所指的话后,甄姜本是满脸愁绪的面容上,顿时满是惊愕之色,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脸颊“腾”的一下变得通红。一双刚刚还泫然欲泣,水盈盈含着几分诱人之色的美眸之中,几分杀气陡然而出,直欲将眼前这人来回刺个对穿才好。

    甄姜本就不是乖乖呆在家中绣花的大家闺秀,再怎么说好歹也是被自家老爹、身为甄家家主的甄蹇看重,尝叹恨不为男儿身的人物。秦旭那露骨的所言,又怎么会听不明白。这个恶棍,竟然诅咒自家老爹去世不说。竟然还……竟然还说什么她遭遇这么多人的欺辱,要想的开。言下之意。岂不是说自己被那许多人……

    “我没有……”此刻气急的甄姜,活剐了秦旭的心思都有了。

    “甄家姐姐切莫自伤,仲明说的是,如今左右也是逃了出来,好歹不用再受那些贼子的欺辱,想开就好了!再说了,这里是平原,难道还怕那些人追来不成?”秦旭话音刚落,还没等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的甄姜有所反应,吕玲绮突然冒出的关心的话语,却又差点让刚刚想要爆发的甄姜硬生生的憋成了内伤。

    “多……多谢秦使君秦夫人开解!妾身好多了。”吕玲绮的话,却是让甄姜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天知道本来别有所求,但话题却绕到自己身上,甄二小姐几乎是咬碎了银牙,才将心中那股子怨气给硬生生咽了下去,虽然极端想杀了眼前这个几次辱及自己的秦某人,却又不得不强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也真是难为了这位甄家娇娇女。

    被气昏了头的甄姜,还没发现秦旭其实已经是“识破”了伪装,深吸一口气,略平静了一下因为气急而不断起伏的胸脯,说道:“秦使君,当日在你帐中所言,妾身不逼你应承那事,可若是有事相求时,你必不会有拒绝之语,是否还算话。”

    “这个……且说来听听。”前番说了,秦旭之所以一直躲着这位真二小姐走,就是怕这不能以常人思维度之的丫头事事较真,之前好容易才暂熄了这丫头一门心思想要当自己便宜老丈母娘的念头,口快之下许下的话,预料之中的被这丫头当了真。

    “哼!”听出了秦旭话里的敷衍之意,不过甄姜这次却是难得的没有再和秦旭呛呛,只是送了秦某人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说道:“只要秦使君容妾身在平原待一段时间,不管发生任何事也不要将妾身在此的事情透露出去,那么之前的任何事情,咱们都一笔勾销!”

    “甄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任何事情!何来一笔勾销之说?而且,甄小姐若是真有什么事,还请明言。看在甄家同我军的关系上,秦某能帮的必然会帮忙。倘若再用这些手段的话,秦某只能说一句请甄小姐自重了!”不能再和这丫头玩笑了,这丫头疯起来还真是口不择言啊!不知道照这样说下去还会扯到什么上去看,秦旭颇为心虚的看了身边的吕玲绮一眼,幸好自家宝贝玲儿好像没有太注意甄姜的措辞。换上一副义正言辞的面孔说道。

    “呃……”甄姜听了秦旭所言先是一愣,随即便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眸中怒意一下子便提了起来。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楚楚之色,眼神也迅速冷了下来。再想不到秦旭之前所言种种皆是在逗她,那甄姜也不是甄二小姐了,当下冷言说:“看来怕是秦使君早就看出了甄姜的把戏,却故意将计就计。在戏弄小女子呢?”

    “仲明,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戏弄甄家小姐?”也就是吕玲绮还在以为甄姜刚刚所言皆是真的,眼见着场中气氛越发冰冷且诡异起来。吕玲绮还颇有些埋怨的问秦旭说道。

    “甄小姐还不愿意明说么?”对于吕玲绮继承了吕布在战事上的机敏秦旭是极端佩服的。可对于人心的认识上,秦旭还真是对自家这位正妻的慢半拍相当无奈,索性握住了吕玲绮的小手,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盯着甄姜的眼眸说道。

    “尚请秦夫人恕罪!甄姜之前所言皆是假的!”或许是见吕玲绮直到这个时候还在为她说话,甄姜脸上也是愧色一闪而过,叹了口气。眼神莫名的看向秦旭,说道:“请恕甄姜不得不如此,实在是我甄家此番之事。颇有些难言之处,本想着用些其他的法子缓和一下,却不料妾身的一点小计,在秦使君眼里根本就是小孩子把戏。最终只落得个徒惹自辱的下场。”

    “甄家之事?莫非甄家改主意了?”秦旭本来还是脸上带笑的开口发问。但见甄姜变得古井无波的脸上毫无表情。眉头也皱了起来,问道:“甄小姐此言当真?”

    “秦使君当知道妾身随父亲去临淄,其实只是为了寻我甄家未来依靠的一路而已。妾身大哥甄乾,乃是去了许昌!”甄姜淡淡的诉说着,仿佛所言之事与她无关似的,不带一丝感情。

    “不错,这事甄老曾经实言相告过。不过这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么?而且曹操也算是给面子,非但没有任何怨意。甚至在秦某认宓儿为女时,还送来了贺礼!怎么……”秦旭颇有些疑问的问道。

    “并非是许昌曹公!”被秦旭目光注视之下。甄姜下意识的拢了拢几乎要遮掩不住胸前风光的裙袍,嗔怒的白了秦旭一眼,继续说道:“本来在家父同吕将军定下盟约之后,妾身大哥便先我等一步回到河北,不料却被人半路‘请’了去。”

    “唔?何人?难不成还有人也在打甄家的主意?”秦旭皱眉问道。

    “秦使君说的不错!”甄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刚刚妾身所言也是三分假七分真。妾身随家父回程时,的确遇到了强人。不过这强人之中,却是有一人乃是妾身熟识的。”

    “难道是甄小姐你所言的甄家长子,你的兄长甄乾?可你为何会反转平原,还,还如此……”才明白甄姜意图的吕玲绮突然脱口说道。不过好歹还为甄姜留了几分面子,没有直接问出甄姜为何为做这般像是被人那啥之后打扮。

    “这却是要托秦使君所赐了!”甄姜眼神有些莫名意味的看了秦旭一眼,抿嘴露出几分自嘲般的笑意来,说道。

    “和仲明有关?”吕玲绮被甄姜的话绕的有些糊涂,满脸疑惑的看向秦旭时,发现秦旭也是一般不明所以的神色,开口问甄姜说道。

    “不知秦将军可否还记得,北海孔文举吗!”甄姜慢悠悠的说出一句话,却是如同一道惊雷一般,直让秦旭半晌缓不过劲来。

    孔融?竟然好似孔融?这也太扯了吧?孔融出身圣人世家,一向以谦谦君子称诸于世,而且极为好面子。怎么就会和黑山贼骑搅合在一起?不要他的脸面和家世了么?就算是在确认有着大汉忠臣光环的曹操竟然真的是黑山贼的“幕后老板”时,秦旭也没有这般惊讶过。乍听之下,还以为甄姜在开玩笑,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时,却想起自己在初见黑山贼骑时,总感觉其章法有些莫名熟悉的感觉,却又总想不清未曾接触过的黑山贼骑,为何会给自己那般感觉。现在想来,那突袭的法子,以及用意,岂不正是同当日欲夺临淄时的孔融的做事手法极为相似么。

    “秦使君是不是很惊讶?”甄姜仿佛对秦旭露出这幅表情的样子很是满意。冷笑一声说道:“但是这位孔北海却也不是那间真正之主,似乎也是听命于人,其任务却也是只为那人聚拢钱财、名望,我甄家,自然也早就被其盯上了。”

    “莫不是刘备?”秦旭皱眉问道。甄姜的这番话,算是给了一直萦绕在秦旭心头的疑惑答案,对原本连饭都吃不饱的黑山贼,却突然之间不但战力提升不少,甚至连骑兵这等奢侈品都有了的事情,也就不难解释了。直到听完甄姜所言,秦旭最后也只能说一句,还真是国之将亡必生妖孽了。

    甄姜并没有说自己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但从此刻甄姜的打扮上,秦旭也大约能猜到甄姜在得知此事之后,直到来到平原,中间经历的难度,对于刚刚的玩笑之语,秦某人也难得的有些赧然。

    “甄小姐为何会将此事实言相告?”秦旭还是有点想不明白甄姜的立场了,默默的问道。

    “你知道的!”甄姜眼神很是闪烁,眸中神光让人不敢直视。直让秦旭以为这丫头对当自己丈母娘之事,难不成还没死心……(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二章 这……其实是一个误会!

    甄姜的话,让秦旭多日以来的疑惑茅塞顿开。而且也得到了当初被王越救走的孔融的消息,算是个不小的收获。

    人言三国百年,文有孔融,武有吕布。这位有着圣人门第嫡系传人身份的仁兄的号召力,端的不能小觑。说实话,这位向以王允为偶像的孔北海若是老老实实在阴沟里趴着,秦旭的确十分顾忌。毕竟不管怎么说,现在青州六郡三地,除了临淄乃是司马臧洪直辖,平原乱初平定之外,其他五郡两地的政务系主官,可是皆出自北海一系。

    而且,当初孔融既然能仅凭着数十人,便差点令临淄易主,单就这份谋算之力,也不得不令秦旭要时刻提防已经将他恨入骨髓的孔融,会不会再有什么针对吕布军的奸计。

    可如今既然孔融既然已经露了头,秦旭还真就不怎么担心这位文声斐然,政务出众,志向高远,名声清高却只可惜命比纸薄的名士,会比郭嘉还诡,比贾诩还毒。相对于现在文武皆为当代绝顶人物的吕布军,孔融的那点本事,还真就不够看。

    不过联系之前黑山贼骑虽然突袭平原,但主要的攻袭对象却是曹操,像是要借之意图挑起曹吕两家的摩擦之举动,虽然计策糙了点,太想当然了点,倒还是令秦旭摸懂了这位孔北海的真实心思。说实话,或许换个时空换个立场,没准秦旭还真会真心佩服孔融这种为了大汉不惜一切代价的精神。只可惜汉末无义战!虽然孔融的立场和想法或许是好的,也着实无愧于所谓天下。但秦某人前番心性变化之下,往大了说乃是在明知历史趋势的情况下,为了不使中华再受五胡欺辱之苦痛。就绝不能再让兵乱无限制荼毒本源,唯有借吕布军这强横军力,以最快的速度一统天下,凝聚汉家实力,才能震慑外族。而往小了说,秦某人可不会相信不管是孔融支持的哪一方成就了“大事”,会容忍自己一家老小痛快过活。于公于私。对于孔融这位汉家忠臣,谦谦君子,也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更别说。孔融的眼光也的确是有问题。当初哪怕是投了曹操也好啊!至少在秦旭看来,曹操在尚且对那位少年天子刘协仍存希望之前,所做的一切虽然急了点,不为朝臣所认可。但却的确是一心为大汉为天下的。总比一门心思想要称孤道寡。早在汉帝蒙难时,便已打算图谋江东自立的孙氏父子,以及那天天自诩汉室宗亲,却为公不思为朝廷出力,为私五弃妻子,总想着有用武之地而成就“大事”的刘大耳要好的多。

    而眼下这两家之中,孙策被郭嘉借刘繇、严氏父子、以及荆襄那位皇室近亲、号称最有可能顺位继承皇位的八骏刘表,死死的压制在豫章郡中不得出。而在另一时空半生颠簸的刘备。却是时来运转,如今据说已经成功的架空了公孙瓒势力。掌控了幽州大半。依着甄姜所言,此番却又同黑山贼勾搭上,有孔融之智和人脉,有关张赵云这等万人敌为爪牙,有公孙瓒积攒下的粮草、骑兵的家底,有黑山贼这被曹操豢养,盘踞河北三州多年的“利刃”,这才是秦旭此番最为担心之事。秦旭甚至直有种感觉,此番河北事,最大的敌人怕不是那袁谭、袁熙,也不是曹操,而是和吕布军有虎牢关之恨、夺基业之仇的刘备!

    在听完了“目的不纯”的甄姜所言,秦旭让吕玲绮着人安排甄姜住下,却是一头扎进书房中,奋笔疾书起来。

    两封信!一封乃是将此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诉说了一遍,并没有加任何主观上的词汇,交给随行的暗影成员,快马加鞭,六百里加急发回临淄秦府,面呈贾诩代转吕布。看看有没有必要再行增兵。虽然秦旭秉承了我朝太祖,在战略上充分藐视的策略,可在面对即将到来的赫赫武神关羽,万人敌张飞,以及那位前世看三国,粉丝值最高,秦旭也难以免俗的偶像赵云,说实话,就凭着手头这目前仅剩九千骑兵,将只张辽、成廉、麹义、牵招,或许还要加上个武力不俗的吕玲绮,以及目前还不知道到底靠谱不靠谱的“盟友”曹老板,秦旭心里还真就没多少必胜的把握。

    另一封就是给曹操。好歹荀攸亲自来了一趟,再怎么说,这面子是给足了,左右也得有所回报。因此在隐去了消息来源,以及给吕布送信增兵的事情之后,倒是将孔融出现,黑山归刘之事,挑重要的说了。当然也有趁机“邀功”,顺便落实一下荀攸所承诺的,曹操也有顾及盟友情谊的一天,竟然有意同吕布军平分河北的“稀罕事”。这个倒是不急,就算是逆流而上,对于平原同白马港的距离,用快船也就是两三天的事。对于曹操这种见缝插针的性格,若是表现出太过着急的样子,天知道曹老板会不会真的以为秦旭身处刘备若要来军,首当其冲的平原,这是在有求于他,还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其他的乱子来。

    处理完这两封信件之后,秦旭才长舒了一口气,不知怎的,竟然又想起甄姜那闪烁的,似乎别有意味的眼神来,相对于即将面对的刘备亦或是孔融的算计,秦旭只感觉这才是真让自己头疼的事情。

    不用问,这丫头肯定还是“贼心”不死。天知道之前为了让甄姜死了这条心,秦某人费了多少工夫。什么以退为进,什么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各种手段都用了个遍,要说就算是个石头人,估计也被秦旭给绕晕了,可看刚刚那丫头的意思,竟然丝毫不为所动,眼下承了人家这么大的情分,这事儿可怎么解决?、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做女婿的干涉老丈人的私生活。偏偏这老丈人还是有着天下第一猛将之称的吕布,拦着吧,显得自己不地道。不拦吧,更不地道。秦旭当真是犯了难。

    “仲明,还在为甄家小姐的事情忧心呢?”还是玲儿心疼人,也不亏吕布的好意让吕玲绮跟着秦某人一同出阵,有了个免费的保镖不说,在关键时刻还能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自己。要换了别人,哪怕是换做腹黑姐姐蔡琰。单就在那夜宿营时发生的事情,就足以惹出天大的麻烦了。

    “没有!那丫头还在痴心妄想,惦记着我那老丈人。也不想想若是我真从了她,惹恼了那几位老丈母娘,最终吃亏的不还是我么?再说了,宓儿现在好歹也是琰儿的干女儿。哪有妹妹叫自己亲姐姐姥姥的说法。那不徒惹世人笑么,好容易才让岳父大人名声回归正面,我可没有那么闲的没事给自己找事做。”秦旭轻揽着吕玲绮颇有弹性的腰肢,摇头说道。

    “我看那甄家小姐其实也没有那么坏么!”也不知是甄姜给吕玲绮灌了**药,还是吕玲绮根本“不在乎”自己再多个姨娘。听了秦旭这绕来绕去的话之后,吕玲绮倒是没有附和秦旭所言,反倒像是有些同情甄姜似得,说道:“我倒是觉得甄家小姐挺可怜的。现在因为她兄长暗中投了他人。软禁了甄家家主一行,只有她同侍女换装逃了出来。不知道遭了多少罪才回返平原来给仲明你‘报信’。而你之前却是那般待她。也不知道甄家小姐现下心里多苦呢。”

    “唔?”实在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吕玲绮也能说出这番话来,秦旭还真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看来婚姻果然让人成熟啊。一直没有发现,除了在琐事上有时还有点脑筋转不过弯来,快要十六岁的吕玲绮,其实也已经有了自己成熟的思维了。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还让你家夫君我,去给她一个丫头片子负荆请罪不成么?”虽然眼下这具身体尚且还未双十,可这并不碍体内那个已经年过而立之年的“老”灵魂的眼光来看待一名其实大了其一千八百年的“小”丫头。

    “我倒是觉得,不管怎样,终究此番她的襄助之举,也算是帮了我等大忙,便是抽空去谢上一谢,也是应该。况且你之前说那些话也的确有些伤人,我看甄家姐姐临去时,眼圈还是红的呢。”不知不觉之间,吕玲绮对甄姜的称呼从甄家小姐成了甄家姐姐,秦旭有心想要告诉吕玲绮,甄姜既然能以女儿身被甄蹇托付许多家事,就注定了这丫头并不能以常理度之,可正如吕玲绮所言,秦旭也的确觉得之前过分了些,索性也没有和明显秉持一刻“公心”,来给甄姜“讨公道”吕玲绮争辩,点头应承了下来。

    平原因为之前遇袭之故,夜里宵禁严格了不少。对于像是秦旭这样的本军高官的临时府邸,一处临时征用的为逃避战乱而举家迁走的大户的宅院居所,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丝毫不敢有懈怠之意。但身为一军主帅的秦旭,此刻却在这守卫严密的自居宅院中,像是做贼似的,悄么悄的垫着脚尖,在不远处屋檐下吕玲绮的目光的催促之下,向着甄姜的卧房而去。

    也不知道一门心思主持正义,连自家夫君也使之“难逃法网”的吕玲绮,有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时辰。一个成年男子,大半夜的,在不得不装作没看到的院中守兵“众目睽睽之下”,去向一个祸水负荆请罪是多么有话题的一件事情。反正秦旭是觉得自己这一军主帅的威严,估计在经历此事之后,若是收尾不好,说不得会打个大大的折扣的。不过好在吕玲绮所处的位置比较惹人注目,不至于让人以为秦某人有娇妻在侧,还要去窃玉偷香。

    “咚咚咚!”秦某人轻轻的敲了敲甄姜紧闭的房门,心里直祈祷最好是那丫头已然入睡,那么自己便可以以这个理由在吕玲绮面前搪塞过去,反正吕大小姐对这等事情的记忆力一向很差,说不得几日甄姜不提,便会将此事忘却。

    “是玲儿么?”房间里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看来甄姜还真是没有死心,人前时一口一个秦夫人叫的那叫一个正式。让人丝毫挑不出这丫头哪怕是一点的错处来,可这时候却漏了怯。且不说甄宓已经同腹黑姐姐蔡琰认了“义亲”,作为甄宓的二姐。就算不愿意跟着自降辈分,可称呼正式一些可也办得到吧?至于这么亲热的称呼吕玲绮,还一副让秦某人不怎么舒服的口吻,这就想要先在称呼上过把瘾了么?秦某人还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怎么接口,有个和糜贞一般大的便宜丈母娘曹氏,便已经搅合的老丈人家时不时有“晴转多云偶阵雨”之势了,倘若再加上个野心颇大的甄姜。天知道自家老丈人被惹恼之后,会迁怒于谁,想到这里。秦旭也就没有接话。

    “吱呀……”或许是正如吕玲绮所言。相对于被黑山贼亦或是刘备势力监视软禁之时,吕布军这甄姜“梦想中”意中人的军队,实在是能给她带来十足的安全感。更何况还是在秦旭和吕玲绮的府邸之上,身为秦府正妻、吕布独女、此番也是一号“正印将军”的吕玲绮。已经当着此刻府邸上所有的守兵。不得靠近甄姜所居二十步内了。因此甄姜对于来人,想也不想的便自认为会是吕大小姐,也无甚防备的没有从门缝里先看看来者谁人,想也不想的直接打开了门。

    “我了个去……”出现在眼前的“美景”,却是让此刻的秦旭还真有种要夺门而逃的感觉了。眼下可是已近五月,麦熟在即,天气也已然开始炎热起来,眼下尽管夜色清凉。可白日间的燥热,却还是没有完全消退下去。这年头又没有什么风扇空调冷气之类的避暑手段。虽然有羽扇这等扇凉“宝物”为士子仕女所爱,可也毕竟不是什么普及物件,在军中更是想也别想。因此,要解暑气,也就只有少穿衣服了。前番因为来的匆忙,见秦旭时也只穿着不怎么合身的侍女的衣衫,好在吕玲绮虽然年纪幼小,但身量高挑,换做现在的身高算,少说也要有一米七四七五的样子,倒是随身带着一些换洗的衣物,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甄姜,穿上去倒也不显得宽大多少。可问题是,吕玲绮一门心思以为自己是来陪自家夫君出战的,哪里还会带着些太过正式的女装,大多是穿在盔甲之内的劲衫而已。若是在平时穿穿倒也没有什么,可眼下天气炎热,吕玲绮久习武艺,倒是不惧炎热,可让甄姜这等娇娇大小姐穿上厚厚的劲衫,单就这热劲,就足以让甄姜受不了。所以,在房间中,自认为安全,好容易能缓和一下紧绷的心弦的甄姜,索性也就只穿着抹胸和绸裤而已。没想到却又白白便宜了秦旭。

    “啊……唔!”因为没有听到守卫示警,也没有任何响动,下意识以为来的是刚刚被自己的言辞“感化”,还说要帮自己讨还“公道”的吕玲绮,来给自己展示成果来了呢。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秦旭。当高耸的胸脯,深深的沟线再次距离秦某人不到一米的时候,秦旭下意识的只想要逃。眼前的绝世红颜,简直就是一湾祸水!上次出了那次误会,就已经让秦某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压了下去。此番又来?虽然在后世当中,对于这种不该露的其实一点没露的装束,早就被当做了正常装束。可问题是,现在可是一千八百年前!这种装束,在人看来,其实和全露几乎没什么区别。甄姜下意识的就要尖叫,好在秦旭在就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心生警觉、“出手”及时的将甄姜的高分贝硬生生的压在嘴里,否则,这才真叫是黄泥掉裤裆,不是翔也是翔了。

    由于天色以及角度的问题,在吕玲绮眼中,只看到秦旭在门前站了一会,甄姜所在的大门便被打开,而秦旭似乎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便“推”开门走了进去,似乎并没有受到甄姜的拒绝,还正在满意自家夫君果然是个识大体,知进退,懂礼仪,有担当的伟丈夫呢。却不知道此刻的甄姜,可是正在被自家夫君,用大手捂着小嘴,连拖带拽的离开门口呢。

    “甄小姐!这……这其实是一个误会!秦某这就松手!”在甄姜惊恐羞怒的目光注视下,秦旭一脸尴尬的放松了下紧捂着甄姜小嘴的大手,低声对甄姜说道:“这里周边至少有将近五十个护卫,出于对甄小姐你的清誉负责,你不要乱叫好不好?”

    “呜呜……”秦旭虽然略放松了下手掌,可为了防止甄姜“暴起”尖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手掌还是没有离开太远,让似乎想要说话的甄姜颇为不满,可眼下别说行事比人强,而且经过一番挣扎之后,非但没有摆脱秦旭的“魔掌”没系的太紧的抹胸,甄姜可是感觉那活扣似乎马上就要被撑开了,听了秦旭的这番话之后,甄姜赶忙不迭的点头。

    “那秦某就放……唔!!!”一声低闷的惨哼,却是从秦旭口中传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三章 温候赴河北,一语动战心

    秦旭是当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点儿背到这种程度。

    刚刚才“解决”了在大河对岸宿营时,同甄姜的误会。此时却又碰上了相同的事情。下意识的为了不让人误会,而出手“止住”甄姜的尖叫时,秦旭便知道这事儿大条了。

    一次叫做凑巧,两次便只能用意外来形容了。

    好在这次虽然让秦某人也饱了眼福,可毕竟还有些遮挡,比起上次在木桶中寸缕未着,甄姜的反应虽然出自本能,但被秦旭捂住嘴巴之后,却也是立刻清醒了过来。

    上次就因为甄姜的一声尖叫,虽然搪塞了过去,可也惹出了那么多的事端,别说秦旭,甄姜在面对自家老爹怀疑的眼神时,也自羞赧不已。此刻又身处被重重守护的秦旭居所之内,倘若再出些事端,甄姜自觉也再无言见人了。

    不过甄二小姐的便宜是那么好沾的么?感觉自身抹胸的束带松了不少,甄姜也不得不先虚与委蛇让秦旭这“贼子”先放开自己,可就在秦旭手臂微松之际,早就想再咬这恶人一口的甄姜,总算是“得偿所愿”。

    “嗯哼!”秦旭本就还带着某人咬伤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淡青色的儒衫之上,随着渗出来的血迹,渐渐出现了一圈小小的齿形印迹。好在秦旭这几年每日被吕玲绮这“良师”操练,也是好悬没有叫出声来,只是闷哼一声。快速的将手收了回来。

    要不怎么说人要是点儿背,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都能闪了腰呢。甄姜刚刚之所以在听了秦旭的话后。“顺从”的点头,就是因为被秦旭推搡之下,抹胸背后的束带松了,可没想到秦旭在吃痛之下,手臂快速缩回之时,不经意间,小指轻轻的在甄姜傲人的高耸上划了一道。可就是这么个小小的动作,却是惹了大麻烦。

    本就松缓的束带,本就已经将开而未开。又被秦旭这条件反射似的缩回手臂的动作勾连,几乎就在甄姜惶然欲躲之际,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飘飘然落在了地上。而甄姜羞急之下。手忙脚乱的想要重获这一遮羞之物。脚下没怎么注意,登时被缠住了脚踝,登时重心不稳,向着地面砸去。

    这要是砸实了,估计就凭着甄姜的这幅身板,非得摔出毛病来不可。而秦某人毕竟是以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为主要人生目标的,倘若做出了见死不救的事情,那也太对不起前世二十年的“精英”教育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这本是件极其风雅且浪漫的感受。可问题是。这得分谁。换成是自家府中四位大小美人的话,秦某人绝对乐意的很。正如在同蔡琰相处时,总会缅怀两人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一般,会将之当成一种情趣。但若是换成了好歹记住了此刻所在,而没有再次惊叫出声的甄姜的话。虽然手感的确不错,可想想这位的“追求”,秦旭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这……这还是一个误会!”一向毒舌,被曹操等诸位大佬爱称为“牙尖嘴利”的秦某人,此刻却也像是成了闷嘴葫芦一般,好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还不快把我放开!”甄姜嫩如凝脂一般的脸上,此刻宛若一块青红交替的“花布”!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甄姜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一次!两次!这是过瘾来了么?虽然这回不用秦旭解释,甄姜也知道是属于意外,可问题是,三番两次的被秦旭看光光,这样下去,自己还怎么去“追求”吕布?甄姜此刻真觉得这会自己“送上门来”,是个顶大的错误。

    “唉!”秦旭背转着身子,不由的仰首四十五度角,慨叹自己的惹事本事。本来么,后世而来的秦某人,面对着不该露的地方丝毫没露的甄姜,是没有丝毫压力的,一千八百年后有的是人穿的比这少,早就审美疲劳了。下意识的,也使得秦旭对于甄姜的愧疚感十分之淡薄。可问题是,这并不包括任谁看都是“主动”去扒了人家衣服的行为,还能让秦某人淡定。心里直犯嘀咕,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善后的好办法的秦某人,也唯有等甄姜提“条件”了。

    “你走吧!”面对吃了大亏,此刻正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甄姜,秦旭还以为以甄姜的性格,这次主要责任在自己的行为,说不得又要被甄姜好生敲诈一番,自己也算是在劫难逃。可没想到的是,就在甄姜一双冷眸中羞愤急怒之色闪过之后,秦旭却听了甄姜淡淡的声音。那语调,似乎同刚刚甄姜所表现出来的怒意极不相称。

    “呃!甄小姐!这事儿……”秦旭总觉的事有非常即为妖!若是甄姜如同上次在大河边宿营时自己的营帐中那样,秦旭或许还习惯一点,这乍一听甄姜平淡之极,像是有不欲再追究此事的话时,秦旭却是心里有些犯嘀咕了。

    “我说过了!此事就此作罢!夜深了!还请秦使君离开吧!”甄姜的话语中冰冷之意直透骨髓,但其中那一抹难以言明的意味,却是让秦旭一时间也搞不明白这姐姐心中到底如何作想。

    不过眼下不管怎么说,总归是甄姜的“宽宏大量”,让秦旭虽然心有戚戚,却也是只能庆幸今日的甄姜似乎特别好说话,不过尽管如此,秦旭也不敢太过掉以轻心,旧伤未去,又添新痛的手臂上,可是留着血淋淋的“证据”呢,天知道这丫头会不会还有别的招儿等着要算计自己。

    “如此,甄小姐还请早些休息。此事,秦某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尽管甄姜言说此事作罢,可秦旭却是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后世金庸老先生说的对,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会骗人,天知道若是秦某人不说些场面话,而招惹甄姜这丫头记恨的话。以后河北事依赖甄家良多,被人从中作梗的话,还会惹出多少的麻烦来。

    “交代么……”毕竟吕玲绮还在等两人“和好”的消息,秦旭也是心里发虚,因此走的非常决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甄姜咬着发白的樱唇,一双星眸死死盯着自己背影的喃喃自语。

    当秦旭出现在人前时。本就还没有好利索的手臂上,又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说是因为一时不小心之下,旧伤口崩裂。值得庆幸的是,在秦旭难得心虚的编了个同甄姜言归于好的瞎话,来解释同甄姜之交集的时候,吕玲绮看样子也接受了这个解释。倒是让秦旭长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没有什么稀奇之处。自成廉带一千飞骑营兵士出城“护送”袁尚去邺城之后。那些突然出现的黑山贼骑,也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出于“内疚”而被秦旭撒出去探查甄家家主甄蹇一行人行踪的暗影,也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倒是让本想拿此事来稍微削减些对没来由看了人家大姑娘两次那啥“愧疚”之意的打算落了空。秦某人没奈何之下,也只能吩咐被贾诩称之为无孔不入的暗影再用几分心力去探查,于公于私,都要保证甄家一行人的安全。

    好在自秦旭的两封信送出之后。青州方面很快便给了回复。总算是让秦旭感觉有了些值得让人兴奋的事情。吕布自得了贾诩转交的秦旭书信之后,特别是听说曾经在虎牢关下。耍弄流氓手段,三个打一个还没将自己怎么着的刘氏哥仨竟然还敢捋自家虎须,甚至还有个据秦旭所言,武力并不在自己之下的赵云也甘心充当刘备的爪牙之后,当即作出了决定。在留下臧洪、侯成领着由神弓营改组补充的城防营共计两万余人坐镇临淄,又有已然归心的原袁氏四大谋士之三,许攸、逢纪、审配为襄助以安青州,而命高顺率陷阵营一千人为先锋,吕布则亲自率领亲卫营五千人为中军、以贾诩为军师,以郝萌辎重营五千人为后援,并押运大军所需粮草,三军共计一万一千人,开拔平原,以为策应。

    而曹操方面,派去送信之人,却是足足晚了吕布回信两日之后,才姗姗而回。可以想见,不管是荀攸带回的消息,以及秦旭之后“友情”赠送的情报,皆令一心以为局面尽在掌控的曹老板,心情很是不爽。

    说来也是,任谁苦心布置了近十年,费尽了人力物力才培养出可以牵制住自家大敌的一支奇兵,却没想到,最终这支奇兵非但没有在对付好友兼职宿敌的战事中发挥重大作用,竟然还被人截胡了去,甚至反噬一口,非但使得自家濮阳精兵在大意之下受了不小的损失,便是苦心积虑打造的,自诩可以与吕布军精锐中的精锐,那支重甲骑兵陷阵营兵士相媲美的虎豹精兵,也损失了三成!这可以说是曹操的命根子也不为过。被秦旭派人来揭穿了这血淋淋的现实,曹操能开心的了才怪!

    不过好在曹操毕竟是枭雄人物。虽然比吕布的回信晚了两天,但在确认了秦旭的情报之后,倒是也表现出了枭雄潜质,非但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同吕布军平分两州的意向,并且还亲命促成此事的自军谋主荀攸来往两军之间以为协调,定下守望相助之诺,端的高规格。

    对于曹操的此番作态,秦旭倒是很能理解。眼下正是青黄不接之时,本来妄动刀兵就已经是兵家大忌,况且曹军现在也遇到了当初吕布军所遇到的地广兵少的难题,就算是稳定了后方许昌,得以脱出牢笼,插手河北之事,但在目下需要同时面对很可能在危机来时一致对外的袁氏哥俩时,就连曹操也是不敢托大,一直驻扎在白马港,一方面毕竟是打着奉天子诏令调停的名义,再者也据此地以聚拢兵力。眼下黑山倒戈,刘备插手,相对于胜算愈发减少的单打独斗,能有吕布军的强势为援,和不过是付出一个很可能就算不答应也会被吕布军看上的地盘,两者之间的权衡。曹操心中的账还是算的清楚的。

    “仲明,爹爹就要来平原了么?”得知了吕布将要来平原的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吕玲绮了。这丫头别看已经是秦府正妻。但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对自家自小便崇拜的老爹,在离别许久之后,还是很有孺慕之情的。

    而曾经一门心思相当秦某人便宜老丈母娘的甄家二小姐甄姜,却是有些异样。不过秦旭好歹还没傻到去问这姑娘究竟如何作想。那简直用屁股也能猜到,平白给自己看白白了两次的甄姜,在面对“心仪对象”的吕布时。心情能继续保持平静才怪呢。意外中的“意外”,家人被昏头的自家大哥软禁,再加上“情场失意”。这丫头命也够苦的了。秦旭也只能再催了几次暗影加快进度,尽快找到甄家一行人的下落,也算是小小的补偿一下甄姜的坏运气吧。

    当初秦旭来平原时,出于要尽力避免引起曹操以及其他觊觎河北二州势力之人警觉。再加上毕竟还有甄家一行人随行。因此足足用了十余天的时间,才绕远过河进入平原。吕布却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先行的高顺仅仅用了三天便已经同平原隔河相望,被秦旭派去的大船接过了河来,而吕布军为了“照应”|后面的辎重,或者也有要给河北诸势力施加压力的打算,也是在十日之后,终于来至了平原城中。

    不得不说。吕布的到来却是在平原掀起了一阵小风浪。别看平原民众多是心念当初平原国相刘备的恩德,但在见了货真价实的自家牧守之后。那种天然的畏惧和敬仰之意,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甚至张辽这么刚直公正,向无私心之人,也难得的有些吃味,只是说自己这一年来,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思,也没有伺候好这帮祖宗,结果主公一到,甚至手段还没有施展呢,这平原城中的气象便为之一新了。

    吕布到来平原的消息,随着平原城中被吕布天下第一猛将的威名吓走的各势力细作的逃离,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在河北流传开来。除了早已经得了荀攸相告消息的曹操之外,不得不说,甚至包括刘备在内,早就猜想到吕布肯定会来搀和的河北势力,在深吸一口冷气之后,动作的愈发隐秘了。

    吕布是谁,自已不必说,当初同关东诸侯对立时闯下的赫赫威名,以及现在的骠骑大将军身份,天下何人不识?就说眼下的平原城,却已然不是月前那个能被近万黑山贼骑肆意轻进之地了。

    上次同黑山贼骑战事中略有损耗的飞骑营近五千人,先登营九百余人,骁骑营五千余人,已经有一万一千余骑兵精锐,若是再加上如今的陷阵亲卫二营,就算不加一万多人郝萌率领押运粮草的辎重营兵士,整个平原小城中,如今也是塞满了近两万的吕布军精锐骑兵。冀州毗邻并州,吕布在出名之后,在并州抗击匈奴之事,也流传过来一些,谁不知道当初吕布同高顺,只带着陷阵营七百人,便已经能纵横草原,令匈奴不敢轻易沾其锋芒了。如今这等精锐已经有足足近两万人,还有何人可敌?想来对于已经分裂成两部的袁谭、袁熙来说,或许也只有在骑兵兵力上几乎两倍于吕布军的公孙势力刘备军骑兵,在有关羽、张飞、赵云这等猛将的统领下,才可堪堪能有与吕布一争的能力吧。

    “主公,河北事纷繁复杂,须赖主公勇力了!”对于向着自家老丈人拍马屁,秦旭向来是没有心理负担的。特别是吕布在收到了自己传讯之后,竟然亲征来此。虽然不无要过过自打身居高位之后,便一直少造杀伐之事的瘾,但不管怎么说,对于吕布的爱护之情,秦旭承情的紧。

    “你心中所言那赵云,赵子龙,果然有不下于某之武力么?比之某之亲卫营副统领典韦如何?”不过秦旭的一番“媚眼”,想来是做给了瞎子看。吕布对自家宝贝女婿秦旭的奉承之词根本就听不进去,反倒是对秦旭在去信中说到的武力超群的赵云兴趣颇大!

    “主公!赵云年纪如今不过二十岁,武力尚未到达巅峰,可其战力可直逼典统领,甚至可以说,百余招内,就算是主公全力相攻,那赵云相信也不会轻易落败!”秦旭思量着后世太祖那一吕二赵三典韦的说法,轻笑一声说道。

    “如此甚好!”虽然对秦旭已然被吕玲绮操练了两年的武力,吕布连看都不稀得看上一眼,但对于自家女婿那识人的眼光,吕布却是很为信服的。听了秦旭所言赵云之事之后,肉眼可见的自吕布身上,一股战意迸发出来。

    “主公,倘若那什么赵云来攻,且不用主公出手,咱老典请当个先锋,先去会会他……”听秦旭如此推崇赵云,非但激起了吕布的战意,便是连典韦,也是不干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四章 吕布悲宋宪,秦旭破藏兵

    对于一个武者,特别是像吕布、典韦这种超脱了一般人范畴的强力武者,听闻有人能够足堪一战,那还不立马动了心性,只想找这人出来好好比划比划才算过瘾,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癖好吧。

    秦旭虽然不怎么懂得武者的世界,但好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于吕布和典韦的这种状态,秦旭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如今在河北地界之上,连同公孙瓒的刘备势力,曹军势力,以及已经分裂成了袁谭、袁熙两派的袁氏势力,加上吕布军的到来,足足有近二十万兵马参与进来,别看只是为了争夺冀、并两州,却已然是聚集了足以搅动大汉走势的大部力量;甚至可以说,如今河北的战局,乃是搅乱大汉最后一丝运数的决战也不为过。

    而在这场河北霸业的争夺之中,更是聚集了吕布、典韦、关羽、张飞、赵云等绝世猛将和陷阵、先登、虎豹骑、大戟士、白马精兵等数支曾令天下震动的精锐之军。这等阵容,便是在两世为人的秦旭眼中,也是颇为豪华的。

    吕布、典韦、关羽、张飞、赵云、张辽!这几乎傲立于这个时代巅峰的几人如今都因为此事聚集在一起。就算是手握两万骑兵精锐,说实话秦旭还是心中颇为忐忑的。毕竟这几人不管是谁,被提起来都是足以震动一方的豪雄之辈。吕布典韦自不必说,关张赵这蜀汉五虎如今都来了仨。加上有白马精兵在手,绝对有不容小觑之势。

    秦旭担心的就是自家军势这几年顺风顺水惯了,如此牵扯甚广。名将云集的硬仗,倘若稍有不慎,自家岳父吕温候威风扫地事小,吕布军这两年来经过努力形成的威慑力若是为之消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因此,见吕布和典韦并没有小看天下英雄的心思,连如今尚且年轻的赵云也十分之重视。并没有丝毫轻视大意之举,秦旭自然也就放下了心来。

    “主公,秦将军。平原以北十余里处,似有大部骑兵移动之迹象!宋宪将军已经前去探查了。”或许是真应了吕布和典韦的求战意愿,就在曹操派荀攸为使,前来撮合两军共同对付意图插手此间事的刘备。前脚才刚到。随后便传来了哨骑回报的消息。

    “唔?宋宪去了?可有何消息传回来?”对于哨骑所报,吕布皱眉问道。宋宪是吕布亲卫营统领,不过作吕布的亲卫,护卫主帅之安全的正职职能,却是用的不多。吕温候武力本就天下无双,能伤的了他的人,恐怕世上极少,以前的亲卫营好歹还担负着在吕布冲锋时。护翼两侧的使命,可近两年来。随着青州、徐州的平定,吕布亲自动手的机会大大减少,亲卫营已经不在吕布军第一战斗序列之中了。而且对于宋宪来说,在有了典韦这等猛人加入,被吕布封做副统领之后,宋宪这个曾经犯过“错误”的正牌主将身份也愈发尴尬,如今宋宪得了消息先去,实际上也未尝没有想要再度建功刷刷存在感的意思。

    “回禀主公,未曾有!宋将军只带了本部五百人前去,如今已经走了近一个时辰了!”来人小心说道。随着势力的发展,特别是在登位骠骑大将军之后,吕布身上的威势也逐渐从杀伐之气逐渐向着上位者的威严发展,这探马兵士只被吕布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便自有些心有戚戚了,诚惶诚恐的说道。

    “等宋宪回来,让他自领三十军棍后再来见我!”吕布没有再继续为难这名兵士,只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便自不言。

    “快下去吧!”秦旭明白吕布的心思。宋宪如此做的原因,没有人比吕布更清楚了。当初宋宪被魏续所惑,差点将吕布引入万劫不复之地,虽然被吕布原谅,仍旧命掌亲卫营,依然信任有加;可依着宋宪的性子,却是一直以来都心存愧疚之意的。而后来随着吕布亲自出征的次数减少,又将典韦这足可同吕布比肩的大将加入,宋宪面上虽然不说什么,心中的“危机感”却是难免与日俱增的。可宋宪的确是误会了吕布!在秦旭看来,也怪吕温候感情的表达方式太过特殊,对于这帮当初一同“出道”的老兄弟的关心不够,使得宋宪总是在患得患失。如今好容易才等到了出战的机会,当初曾经与吕布一同纵横沙场的宋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哪怕是拼着背上军法,也是要再向吕布表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主公,宋将军也是我军沙场宿将,这回也是建功心切而已,这军法……”自家老丈人向来是个傲娇的性子,秦旭看的出来,尽管吕布没有明说,但宋宪的这番举动,的确让知道被误会心意的吕布有些委屈了,在打发走了探马之后,秦旭笑着说道:“这军法依旭看,就免了吧。大不了等宋将军回来,倘若大胜,便功过相抵便是了。”

    “报!主公,宋将军他……他……”自家宝贝女婿秦某人的话,一向以重视家眷的吕温候还是听的进去的。再说吕布其实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妥之处,正在想要点头顺着秦旭的梯子下来时,刚刚那探马这才没过多久,又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吕布才刚刚平缓了些的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眼下这人肯定不是吕布军一线战斗序列中的兵士,估计也就是平原辅兵出身,否则跟随吕布良久的老兵,不可能不知道吕布的性子,最是不愿意看到自家麾下精锐有如此慌张的模样。

    “不要着急,慢慢说,宋将军怎么了?”秦旭倒是没有如同吕布一般这样在意兵士的状态,见这人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紧。开口问道。

    “宋宪将军他……战死了!”或许是秦旭的温和态度让这兵士心绪平稳了些,但接下来说出的消息,却是令不管是吕布还是秦旭皆是瞪大了眼睛。就连秦旭也生出要揪住眼前这人衣领问个清楚的冲动。

    “你说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看着吕布愕然了一下,似乎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似的,这种状态在吕布身上以前根本没有出现过。就在瞬间,一股自吕布身上突然迸发出来的杀气,直接锁定了这名兵士。被天下第一猛将的气势锁定,可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这兵士明显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到底还是秦旭反应快,冲到这名兵士身前,挡住了即将暴怒之前的吕布威压。急促的问道。

    “是……是……据侥幸生还的兄弟报说,宋宪将军自领本部五百兵士前去探查来敌情况,却不料正同对方同是前来探查我军消息的来兵遇上,宋将军看对方人少。便想擒下送回来交给主公审问。可不料……”那探马小心翼翼的透过秦旭的肩膀。看了眼正怒视他的吕布,慌忙间也不敢有丝毫隐瞒,急声说道:“可不料来兵中,有一员绿衣绿巾的雄壮大汉突然杀出,只一回合,便……便将毫无防备的宋将军斩于马下,枭首报功去了。”

    “什么?那人姓氏名谁,可曾探听清楚?”吕布淡淡的语气带着似乎万古不化的冰寒。语声中的寒意几乎可以将人冻成冰渣。

    “小的,小的实在不知。那侥幸逃回来的弟兄。其实只剩下了一口气,乃是拼着一股子精气神以及要回报主公的念头,才撑着回到营中,此刻怕是怕是也不行了!”或许是被吕布的状态激起了同仇敌忾的心思,这刚刚还在吕布注视下不敢稍动的兵士,此刻却是能将话说顺溜了,只是也没有说清究竟是谁惹出这等事来。

    “行了,此事某知道了!你且去休息吧!”秦旭倒是没有像吕布那般作态,心中只暗叹一声时也命也,尽管已经将吕布命陨白门楼的命运改变,可也终归还是没有令宋宪难逃那青龙偃月的一刀。只从这兵士的简单描述中,秦旭便已经料到了来人是谁。

    “你知道是谁?”吕布的脸上满布冰寒,静静的看着秦旭再次打发走了来报之人,不带丝毫感情的问道。

    “是……”那绿袍绿帽之人,秦旭当然知道。留下千古赫赫威名的武圣人,有几个如秦旭般穿越客会不知道呢?可眼下吕布的状态,秦旭相信只要说出名字,依着吕布的性子,特别是刚刚还在探讨是不是用戴罪立功的名头,免除了宋宪的一顿军棍,同时也能一安当初老兄弟心的吕布,绝对会在知道之后的下一刻,二话不说立马举兵,去给宋宪报仇。

    可问题是,宋宪之死虽然令秦旭也是十分惋惜,毕竟是当年同吕布一同出道的老兄弟,秦旭感觉的到吕布的浓浓的悲伤之情。可从刚刚探马所言的因为宋宪之死的话中,秦旭却是听出了些不同的意味来。关羽是谁?那可是刘备最为倚重和信任的义弟,拥有着万人敌实力的绝世猛将。如今却是在一支被宋宪看做是斥候小队的兵士之中,难不成刘备势力的兵将果然强横到如关羽这般猛将也沦落到只能当个斥候的地步了么?虽然眼下因为天下大势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数,秦旭颇为依赖的先知先觉已经越来越没有了优势,可关羽的赫赫之名秦旭可是自小听到大的,眼下的情况,甚至不用去拿脑子想,便可以看出这之间的猫腻来。

    “说!究竟是谁?是袁熙还是刘备?”吕布兀自沉浸在内疚和心痛之中,并没有发现秦旭的异样,微眯双眼,语声杀气腾腾的问道。

    “应该是刘备!主公可还记得虎牢关下,刘备的那两位义弟的穿着么?”见吕布虽然杀机凛然,但却还能问出这番话,秦旭便知道想瞒估计也瞒不住了。眼下吕布不过是被怒意冲头,一时间没有想起来罢了,倘若秦旭此刻不说,等吕布缓过劲来,那积聚的怒气一旦爆发,形式必然也会因为吕布的报复行动而产生极大的变化,倒还不如全盘告知,再图劝说吕布且忍一时之气的好。

    “刘备!刘备!哼!”吕布的嘴角微微勾起,怒极之下竟然挤出一丝冷笑来。怒道:“当日虎牢关下,某便看出了这厮的不地道来。三打一的事情都能给他自己造出那么大的声势,原本还以为这厮不过是个小人而已。没想到竟然也成了势。如今看来,在平原时,某就真该听了你的劝告,先将这厮斩杀了才好。唔!也就不会累得宋宪死的这么冤屈了。”

    见一向性子冲动的吕布,如今在暴怒之下,竟然还能说出这番冷静的话来,秦旭心中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吕布虽然因为宋宪之事怒意迸发。竟然没有如同预料中那般气冲斗府,贸贸然便去寻刘备决战,足可见这两年的修身养性。的确令吕布的“境界”有了相当大的提升!可忧的是,人说最黑暗的时候便是黎明之前,那么在真正怒意即将至于极点之时,是否也会是有像吕布如今这般突然性格大变的情况?事有非常即为妖。吕布如此作态。太令人难以捉摸了,天知道吕布接下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主公!宋将军之事虽然的确令人伤悲。可却也不得不防这是刘备故意要借之以激怒主公,以达成其不可告人之所求的目的,主公万万不可入彀才是!”左右竟然也有猜不透吕布所想的时候,秦旭没奈何之下,也只能尽人事的劝说道。

    “仲明放心!某不会轻易拿麾下兵士的性命,去遂了那刘备的奸计的!你不是说那刘备奸贼麾下有数名足堪万人敌的大将面,某要在战场之上。在那刘备面前,将其所依赖的大将。一个一个的斩杀在某方天画戟之下,才能稍慰宋宪在天之灵!”吕布的声音淡然中充满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威势,仿佛在对天起誓一般,让秦旭一时间竟然有种感觉上颇为神圣的感受。虽然有心再对吕布说些什么,但见吕布自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堂内,秦旭试着张了几次嘴,最终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来。

    “还是听听文和的意见吧!”就在平原左近,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突然发生的这件事情,突然冒出的刘备军势,突然出现的关羽,难不成刘备大军是突然冒出来的么?一切都有些出乎了秦旭的意料之外,的确也有些扰乱了秦旭的思路。

    “主公,这事儿的确蹊跷,刘备势力之所以来的如此之快,直到平原城北十余里才被发现,如果不是平原监控力度不够,亦或是对方隐匿行藏的本事太高的话,那么也只能说是刘备神兵天降了!”贾诩这智计超绝之士在听了秦旭所言的前因后果之后,也是有些皱眉头。本来还打算看看在贾诩这里能不能寻到些线索,毕竟贾诩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这几年的相处中,都是给秦旭一种似乎无论什么事都在掌握中的感觉,可如今竟然来贾诩也是这番为难神色,秦旭当真有种有力无处发的感觉。

    “等等!你说什么?神兵天降?”正有些心里烦躁的秦旭,就在快要走出贾诩房间时,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头登时一挑,迅疾回头问贾诩说道。

    “主公!既然平原城外极近之处出现了有刘备军势大将率领的斥候小队,排除了那人乃是被刘备放逐的可能性之外,便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刘备大军肯定用一种几乎瞒过了所有人探查的方式,此刻已然便在平原城左近,只是我等不知罢了!而且刘备似乎也对我军军势之强有所防备,才会用这种‘稳妥’的方式来探查一下平原城的虚实,却不料其大军行进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又被宋宪将军探知,才会有如今的事情。”贾诩尽职尽责的将秦旭想要知道的话解释了一遍,说完便看着秦旭,不知道这些话能够给秦旭什么启示。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秦旭却是没有同贾诩再聊下去,反倒是脚下生风的离开了贾诩所在,向着那日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曾经惹得秦旭甚至要发誓,等闲绝对不会再踏入那里半步的所在。

    “仲明你……”尚未得到宋宪被人枭首的消息,此刻正在甄姜房间中的吕玲绮,只见着自家夫君秦某人“气势汹汹”的向这而来,甚至连门也顾不上敲,便直接闯了进来,而且对自己也只是略略的点头示意,便来到甄姜面前,对见了秦旭之后面色有些古怪的甄姜急匆匆的问道:“甄小姐,你可知道甄家在平原附近有没有能够藏下至少万人的所在么?”

    秦旭被贾诩的一句无心之语点醒,联想到甄家家主甄蹇曾经承诺的,在冀州,即便是藏在吕布军两万余人,也绝不会让袁熙发现之语,再联系之前甄姜奔返平原时所言甄家长子在被刘备“感化”相投,并且软禁了自平原返回中山的甄蹇一行人之后,突然想通了刘备的藏兵之所。

    “自然是知道的!”正坐在榻上同吕玲绮说话的甄姜被秦旭居高临下的“气势”给吓了一跳,在听明白了秦旭所言之后,却是柳眉一挑,小脾气顿时上来,嘴角微微一撇,冷笑道:“可又凭什么要告诉你?”

    秦旭:“……”(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五章 父女同出阵,兵发雁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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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宪之死对于吕布来说,并不仅仅只是失去了一位亲卫统领和多年老部下。

    自吕布自五原起兵以来,宋宪得原本是吕布内弟魏续的举荐而进入军中,十几年来随着吕布南征北战,杀过匈奴,见过皇帝,诛过董卓,对抗过关东诸侯,就连曾经的背叛都能被吕布原谅,这般感情,与其说是下属,不如说是兄弟。

    可惜如今宋宪终究难逃命运的安排,没有躲过那几乎是注定的一刀,非但如此,竟然还被枭了首去,吕布如何能忍的了?

    好在身居高位多年颇有些修心养性有功的吕布总算还能听得进秦旭的话,也是知道对方或许正巴不得他这一势力之主因此乱了方寸,进而分化击之的念想,才好容易将这滔天的恨意强行忍下,没有在当时暴走,将军政要务随手丢给自家宝贝女婿秦旭,便自回房擦拭方天画戟去了。

    秦旭能够理解自家这位义气颇重,却是表达方式奇特的老丈人此时的心情。

    自家军中大将,亲卫营统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人击杀,甚至回来之人,除了说出对方的穿着打扮,才让秦旭猛然猜出是谁之外,根本就无法形容那人的样貌,而且在说出这事儿之后,便自一直昏死过去,至今未醒。作为吕布这天下第一猛将身边亲卫营兵士中的一员,没想到竟然落得如此狼狈。而秦旭虽然同宋宪的交集不多,但却也是知道这位曾经差点就让吕布含恨太行山的骁将,绝不是青史上的那短短几行字而已。绝对是有着统帅一营实力的大将。如今的这番遭遇,根本瞒不了太久,终究会对本军士气是个极大的打击,倘若不能尽快的将此事处理好,怕在将来遇上时,也必然会是个极大的隐患。

    不得不说,刘备这手攻心计。当然也有可能是孔融的手笔,玩的的确漂亮!就凭着故意露出的痕迹,便吸引来吕布军一员大将。未及一招,便死于隐藏在斥候小队当中的关羽刀下。使得吕布军尚未露面,便先损一员大将,刘备不知作何感想。但曾经在临淄吃过大亏。弄得身败名裂却依旧不忘倒吕大业的孔融,却是说不定此刻不知道在哪儿正偷笑呢。

    不过相对于刘备所自带的这汉末的“猪脚光环”来说,两世为人的秦旭,运气却是丝毫不必这丫差到那儿去。估计刘备怎么也不会想到,失去了踪迹的甄家二小姐甄姜,竟然真的会再次回到平原城中,而且此刻,正在被秦某人握着皓腕。一脸焦急的追问。

    “甄小姐,不管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能告诉秦某你甄家在平原左近的藏兵之所,秦某必定尽皆答应,决不食言!”秦旭现在只觉的冥冥之中仿佛都有定数一般。倘若甄家不去临淄,说不定吕布军会换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借助袁尚之力来稳定冀州,而不会选择甄家相助来充实实力;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和甄家任何人扯上什么关系,甄姜也不会打吕布注意,而秦某人自然也就不会同甄姜之间,产生那么许多的误会,之后直到如今的这么多事情,便都不会发生了。但是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如此,不说甄宓不会再同秦旭有所交集,便是一直被秦旭顾忌颇紧的孔融和刘备勾连在一起之事,也自不会得知。凭着孔融的人脉和刘备在猪脚光环的照耀下获得的如今的强横实力,天知道河北事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届时若是再想插手,遏制住危险,那便更是难上加难了。如今,所有问题的关键,都集中在了眼前这个正自冷笑的女子身上,不管是为了吕布也好,为了河北也罢,秦旭都必须从这张樱桃小口中,问出自己相知道的东西来。

    “呵,妾身谢过秦使君!但你这话还是留着去哄你家中妻妾吧!”眼见着秦旭着急的模样,甄姜却好似得了多大的好处似得,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前半句还是温声温语,正在秦旭脸上笑意将出之时,后半句却是直接让秦旭的笑容卡在了脸上。

    “甄小姐,此事事关重大,关系着平原城的生死存亡,甄小姐便不要再如此戏弄秦某了!”秦旭愕然,唯有苦笑着说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现在秦旭算是知道了,不过这现世报来的也太快了点吧。

    “甄小姐,此时也关乎着我家主公吕将军大计,还望……”不得已之下,秦旭也只能满怀愧疚的看了一眼一旁正不知所然的吕玲绮,寄希望于以吕布这天下第一猛将的魅力,能对眼前这为之垂涎许久的丫头的胃口了。

    “哼!”没想到秦旭不说这话还好,话一将出,却突然见甄姜粉面登时一寒,眼眸中冷光一闪,狠狠的白了秦旭一眼,怒哼一声,竟然被转过身去,根本就不再理会秦旭了。让本以为这会是招杀手锏的秦某人登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仲明,究竟出了何事,竟让你能如此?”见秦旭一如既往的同甄姜闹僵,吕玲绮也是一脸奇怪的开口问道。对于秦旭同甄姜的“恩怨”,吕玲绮也是知道一些的,不过那时候都是甄姜追着秦旭闹脾气,烦的秦某人躲之不及。可如今可好,正好反了过来,换做秦旭这般“主动”了,也由不得一直在陪着甄姜的吕玲绮不怀疑。

    “唉!”时间愈发紧迫,天知道刘备这回虽然得了便宜,斩杀了吕布军一员大将之后,会不会如贾诩所担心的那样,也是担心久必生变,而又使出别的什么计策来,亦或是干脆寻一个吕布军防御松懈之机,直接来攻平原。也不是不可能!平原城城小墙薄,防御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点对于曾经据守平原多年的刘备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平原城中民众虽然因为吕布的到来。而心生震慑之意,但一时间怎么也不可能转换这些原本被刘备下大力气拉拢,民心轻易难变。倘若刘备当真下了决心要攻城,说不得还真会被其得逞了去。虽然说谋大局者不必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可若真是这样,那吕布军可就不仅仅是个战败的问题了,三番两次被个“驱逐出境”的刘备占据上风。对于吕布的威望,也将是个不可逆回的打击,太不划算了。

    “究竟怎么了啊!”没想到就因为自己一句发问的话。却是让秦旭长叹一声沉默了下来,继承了吕布急性子的吕玲绮自然不会满足于此,连连追问说道,甚至连刚刚背转过身去的甄姜。也下意识的侧过身来。等着不知道秦旭将会说出什么话来。

    “事情是这样的!……”宋宪当初出城时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行踪,侥幸逃回来的兵士,自然也不会在重伤之下还想着替秦某人和吕布隐瞒消息。因此,宋宪战死之事,想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如今见甄姜油盐不进,吕玲绮又问起,秦旭也只能寄希望于吕玲绮听完之后,也帮着自己探一下甄姜的口风。

    “宋宪叔叔!死……死了?”吕玲绮闻听了这消息。当即便如同吕布一般,一双满含泪水的星眸之中杀意登时爆满。不过吕玲绮可没有吕布那么好的“耐性”,好歹没用秦旭多加劝说,也还知道能顾全大局。吕玲绮同宋宪的关系可不一般。宋宪作为吕布军亲卫营统领,可是自五原起兵时便一直如此了。甚至可以说,当时吕布忙于战事,无暇照顾妻女,还是宋宪给吕玲绮的武艺启的蒙,多少也有半分的师徒情分在。此刻听了宋宪被一隐匿斥候小队中的猛将一刀击杀,并且枭首而去,继承了吕布血统的吕玲绮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甄姜,若不是秦旭在,说不得立马便要提戟上马,一门心思的想要去给宋宪报仇了。

    “秦使君,据妾身所知,出平原城东五十里外的雁翅山之中,便有离着平原最近的我甄家产业所在。那里当初本是为了伐山中林木所建,只是后来见彼处山高林密,道路不平,运输殊为不易,四周又极险峻,稍一整修,便足堪称易守难攻,便用作了我甄家一处库藏之所,其地四面环山,山谷宽广,足可藏匿数万大军于其中!倘若秦使君问离此最近的可藏兵之所,甄姜所知的,也就只有这里了!”或许是听了秦旭所言,得知秦某人此番果真并非是来戏弄,又见吕玲绮伤心欲绝的样子,甄姜没等秦旭开口,便一口气痛痛快快的将秦旭所想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玲儿哪里去?”本来在见甄姜终于说出了无论是路径还是距离,都很有可能是刘备此刻藏兵之所的所在,正想说些感谢之语的秦旭,却是突然见吕玲绮闷头不语,三两下便扯下了身上刚刚秦旭心中焦急之下,根本没怎么注意的套在身上的女装,露出里面的月白劲装来,低着头就往外走。秦旭不用想也知道吕玲绮这丫头的想法,赶忙开口叫住。

    “自然是去给宋宪叔叔报仇!”吕玲绮红着眼眶,咬着嘴唇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沉声说道。

    “玲儿不可冲动!”我的个小姑奶奶,看吕玲绮的样子,明显就是想着一个人去甄姜所言雁翅山之地,寻斩了宋宪不说,竟然还枭首而回的关羽报仇,这还了得?!

    不说关羽因为此时的年纪尚且年轻,本身即是极高的武力正在巅峰状态,绝非吕玲绮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可以立敌,即便是关羽不出,如甄姜所言,那隐秘之处既然能藏得下近两万兵丁,刘备若是亲身至此,那么留在那里的兵力必然不会少到哪里去。就算是吕布,号称天下第一猛将,也绝不敢夸口以一己之力,正面硬抗两万精兵,吕玲绮此去,除了再添一缕芳魂之外,别无用处。

    “可是……可是……”对宋宪之死悲痛下的冲动,和对秦旭话的本能的听从,两厢矛盾的感觉让吕玲绮这年不过十六岁的小丫头着实是犯了难。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转动,唯有委屈的看着出言阻止的秦旭。

    “玲儿莫要着急!刘备军势既然敢用这等下作的手段,远行至于平原城外。诱而斩杀我军大将,那么彼处的隐秘所在必然是其最大依仗,而且肯定料想不到,这么快便会被我等得知,因此必然不会多加防备。”秦旭眼见着吕玲绮委屈的模样,也知自家这位小娇妻的脾性,赶忙说道:“所谓狮子搏兔。必用全力,更何况是对付至少也有两万余人的大军,我等且去禀明主公。调拨大军前去,以有备击无备,我还就不信那刘备自困山谷之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下。还能有多少损招可用。也总好过你一个人这么去送死!”

    “唔!那我们快去找爹爹!”听了秦旭的这番解释,发现秦旭并非是阻止自己前去报仇,吕玲绮破涕为笑,旋即又想起了宋宪之死,小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时,泪珠却是不经意间落了下来,也顾不得等秦旭,便直向吕布所在宅院而去。

    “甄小姐!多谢告知此等秘情!秦某此番刚刚所言之诺。并非戏言,倘若甄小姐有任何要求。秦某力所能及之下,必然不会推脱。”眼见着自刚刚说出隐秘,便一直在旁的甄姜并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和吕玲绮交谈,此刻吕玲绮都已经一路小跑没影了,却还是向着空空如也的门口看去,秦旭只以为这丫头是在等着自己的“答复”,旋即一抱拳,一副我很有信誉的模样说道。

    “秦使君此番之言,妾身足可信么?”秦旭话音刚落,甄姜仿佛被突然惊醒一般,恍然的看了眼秦旭,嘴角微微一抿,淡淡的冷笑说道,那意思倒像是秦某人的信誉,在甄二小姐眼中,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般。

    “可信!可信!”也知道自己之前几次三番用这话敷衍过甄姜,秦旭也难得的老脸微红了一回,赧然说道:“此前是秦某实不知甄二小姐如此仗义,几番冒犯得罪之下,虽是无心,但毕竟也动了敷衍之意,实在是秦某的错处。好在甄小姐宽容,并未见怪,还告知了如此重要之事,秦某由是感激。之前甄小姐曾言令兄曾为刘备诱令尊而软禁,照时间算,说不定此时也在那雁翅山中,倘若真如秦某所料的话,秦某必然也会将令尊安全救回以报甄小姐此番相告情谊之万一!”

    “谁和你有情义……”许是因为秦旭这番似乎慷慨激昂,实际上却是处处设防的话中,用词有些不当,竟然惹得突然听出了别样意味的甄姜轻啐了一口,甩给了秦旭一个好大的白眼。不过甄姜毕竟还是担心自家老父安危的,之前是当局者迷,此番在听了秦旭的“分析”之后,对于秦旭所言要救出自家老父的举动,甄姜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因此也只是轻嗔了一句之后,便自放了讪讪而笑的秦某人去了。

    在秦旭印象中,老吕家的这父女俩,一向是风风火火,干脆利落的代表,对于战事上,也从不拖泥带水。更遑论此番也是一来遂了这父女“心愿”,以慰宋宪不远英灵,二来自是也看出了刘备终究会是吕布军大敌,单看如今在河北事之中,竟然作为唯一一个敢主动前来招惹吕布军的势力,便已经足可看的出来,刘备这厮的野心着实不小,对于野心大的人,吕布可以不管,可若是将野心建立在本军的对立面上,那吕温候可就不想太过友好了。

    因此,在刚刚还想着要为了大局着想,暂时压下心中的怨怒,只等着顺应大局在战场之上为宋宪报仇的吕布,听到自家宝贝女婿这么快就送来了这等“好消息”,那简直比吕玲绮的反应还大,而且为了不至于拖得太久走漏消息,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便下了调兵令,令张辽、成廉率骁骑营、飞骑营一万人余精锐继续坐镇平原以防止有人趁火打劫、浑水摸鱼,并留下了大部亲卫营兵士依旧留在军营,并依常例还会排班护卫吕布居所之地,也有麻痹正时刻关注着吕布军动态的其他势力耳目之意。而另一边,则是命令大将高顺率领陷阵营重甲骑兵为前锋,随着扮演“带路的”角色秦旭率领先登营之侧翼,准备开拔前往平原城东五十里外的雁翅山中。而吕布则是带着同样手提大戟的自家宝贝女儿吕玲绮为中军,率领悄悄分出来的一心想为自家主帅和同袍复仇的亲卫营一部一千人,合计只有三千骑兵,趁着天色擦黑,悄悄的开了平原东门,出城而去,在几乎所有探子都只以为这次不过是吕布军例行调防之时,渐渐消失在了平原夜色之中。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六章 误中疲兵计,平原战势危(上)

    甄姜告诉秦旭的消息对于吕布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因为宋宪之死,正愁这强压下去的一肚子邪火没处发呢,就得知了刘备大军的藏身之所。这无疑是个绝好的消息。留下了足以迷惑所有人的大军,三千吕布军趁夜东行,直奔雁翅山中而去。

    雁翅山位于平原东五十里外,本是毗邻冀州渤海郡的一处太行山余脉,林木葱郁覆盖之下,愈发显得山势幽峻,吕布大军一路疾奔到此之时,已经子夜时分,月光下,除了偶尔的战马喷鼻声,时而传来的几声夜枭嘶鸣,衬得此处静谧非常。

    按理说虽然吕布突袭来此,没有惊动平原城中的任何人,但毕竟也是有三千骑兵星夜疾奔,没道理疾驰了五十余里,都已经来到了山脚之下,却依旧没有引得刘备大军注意才是。倘若是刘备的警觉性如此之低,那别说是有猪脚光环了,就算是让他当了皇帝,也会被人轻易抹杀才是。

    “主公,这里有些不太对劲!”秦旭拢马来至吕布身旁,对一脸杀意正欲下令进山的吕布说道:“甄二小姐此前也只是说此处乃是离着平原最近的可以藏兵之所,也不能确定刘备那厮此刻就在此中。而且刘备此人生性警觉,就算是之前我军隐匿行迹,也绝不会如今都到了此处,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事有非常,必然为妖,主公且须谨慎才是。”

    “是啊主公,而且此处山势难测。又无熟悉此地之人引路,我军皆是骑兵,若是轻易攻取。怕非取胜之道,不如就地扎营,等明日天亮之时,再做打算如何?”陷阵营统领高顺一贯的沉默寡言,对吕布的命令执行的不折不扣,如今却也是难得谏言吕布说道。

    “逢林莫入,夜不行军。这些道理某岂能不晓?可那是针对一般之人而言,非是某之大军之弊!”吕布静默了一会,脸上露出傲然之色。眼中狠戾一闪而过,说道:“再说刘备小儿,使奸计害我大将,如今好容易有些线索。又岂能临门而不入。空为世人所笑,仲明,老高,你们不必劝了,此地如今就算是龙潭虎穴,某也要去闯一闯,诸君,且随某去为宋宪将军报仇!”

    “主公……”眼前的情势。让秦旭愈发感觉不太对劲。这上高林密的,又是燥热天气。倘若刘备只是用个空城计还好,要是故意布下疑阵,再用些火攻,恐怕就算是身边这些吕布军精锐再善战,估计也要损失惨重。有了这般担忧,秦旭还想再劝,却见高顺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像是有话要说。对于高顺这位向来谨慎的大将,秦旭素来是佩服的,也只好强忍住要再劝吕布的冲动,后退一步来到高顺身边。

    “仲明,且让奉先去吧!”观望着此处地势,高顺沉默了片刻,抬头对一脸焦急之色的秦旭说道。

    “可是……”秦旭不相信以高顺的眼光,看不出此处不但是易守难攻,而且是个绝佳的火攻之地,甚至只需要百余人射出火箭,借着这干燥天气之助,自家这三千人根本就不够看。

    “无妨!”没等秦旭说完,高顺便已经明白了秦旭的担心,说道:“此处虽然险峻,我军也皆是骑兵,密林中发挥不出平日战力。不过某之陷阵营,可是上马能战下马亦能战的精锐,就算是对方使用火攻,我军以有备之心处之,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且放心就是!若是还有顾虑,不妨你带先登营兵士守在此处以为后援,某先去探探路。”

    “高将军说哪里话!旭虽无将军之勇,可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同去!同去!”秦旭一想也对。虽说是逢林莫入,可那顾忌的是对方的伏兵一出,会对兵士战心有较大影响,如今这三千兵士,皆是吕布军精锐不说,此刻也已经有了防备,那么这密林中的突袭之便利便已经失去了效用。限制自家兵士的同时,对方也不是长在树上,同样也会有影响,如此说来,危险虽然还有,也须时刻提防对方的火箭,但这程度却是比自己所预料的大大的低了许多。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矫情?再说了,对于刘备这神思已久的三大猪脚之一,秦旭至今为止还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呢,眼下就有这么好的机会见到活的,又岂容错过?

    “进兵!”吕布倒是没有注意到秦旭同高顺的对话,此刻的吕布,只从其手中握着方天画戟的指节都已经捏的发白,便可以看得出,此刻吕布的激动之意,眼见三千兵士已然做好了准备,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挥,下达了军令。

    骑兵钻树林本就不是什么好活计。之前高顺劝说吕布时也着重强调了这一点。茂密的树林和林下的植被,将骑兵的优势限制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将有效的战力发挥出来。而且此地林高,遮天蔽日,怕是在白日也是阴沉沉的,给本就只能靠着淡淡的月光行进的军士又增加了不小的难度。而此刻又绝对不能掌火把,否则还没等刘备大军寻找到自己,便会泄露了行踪,成为活靶子。

    “此处果然曾经有兵马驻扎过!看样子足有万余人!只多不少!”好在此处的山脉只是太行山的余脉,虽然进山之路颇为陡峭,山高林密,但毕竟不是那种动辄绵延数十里的高山,众军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林中向前穿梭,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接近了山谷的边缘。这一路行来,莫说兵士,就连战马也是累得直打响鼻,吕布军中骁俊的战马,此刻的状态看上去竟是比狂奔了一个时辰还要累上许多。不过好在,前方探路的陷阵营兵士,在都伯司马冒的率领下,已经借着月色。隐隐看到谷中情形了。

    不过听了司马冒的喊声,却并没有让吕布军上下有半分的喜悦之色。

    曾经?什么叫做曾经有兵马驻扎过?秦旭等人在护卫的开道之下,紧走了数步。来到了司马冒所在之地。直到此时包括秦旭吕布在内的吕布军众人才发现,自己等人现在竟然身处在一处悬崖之上,合着此番己方大军虽然得知了此处场所,却是在刚刚入林来此时,在林中错走了路径,将本是正对着入谷之口的小径给走歪了,三拐两绕之下。走到了这里来。而就在悬崖下面,却还残存着一些残垣断木。在场众人皆是久经沙场之辈,自然是一眼便看出这里曾经的确有一支军队扎营过。可如今只剩下的几个木桩子,显然说明了原本此地的驻军,已经离开了。

    “这贼厮好运气!”吕布狠狠的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掼在身边的一颗三人合抱也未必能抱得过来的大树之上,戟锋入木足有一尺。可见此刻吕布的恼怒之意。

    “主公。高将军,秦将军,此地驻扎之兵也许并未走远!”正在吕布等人懊恼之时,一贯是脏活专家的司马冒,却是突然指着天色已经有微光照耀下的山谷地处一处背风不显眼之处,那明显是刚刚熄灭不久,甚至还有些余烟散发之处的巨大篝火堆。刚刚天色无光看的还不甚清楚,只当是山林间的晨雾和怪石。而这会却是借着东方天边的鱼肚白,明显能看的出来对方因为走的匆忙。未及熄灭而燃尽薪火留下的痕迹。

    “时间不会太久,撑破天也就只有两三个时辰!”同司马冒、孔斌号称陷阵营铁三角的老许,对这东西似乎颇有些研究的样子,将手遮在眉前,只看了几眼,便肯定的给出了答案。

    “两三个时辰?那岂不是……”一直跟在秦旭身边的先登营统领麹义皱着眉头说道:“岂不是我等在来时路上,对方却已经开始陆续撤走了?难不成是得了消息,知道咱们要来,自知不敌,便匆忙间退却了?你看他们走时连营中篝火也来不及熄灭,任其自行燃尽,便可得知对方走的甚是着急。”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秦旭随口说了一句。眼睛却是在盯着谷底的情形,心里总觉的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边刚刚到,那边却已经走了。而且两路人马在时间的推算上极其相近。要知道,就算是如今来雁翅山中行军甚是急促,但出于大军平日间的习惯,还是沿途轮番洒下探马的,根本就没有得知有大规模兵士移动的痕迹。而且,据甄姜所言,此处山谷当初之所以会被甄蹇选作贮藏物资之所,就是因为此地易守难攻,整个山谷中只有一条出口可通外界,其他三面皆是悬崖峭壁,除非是有飞天之能,否则根本就跑不出去。

    “数万大军,同我军擦肩而过而不知!难不成他们都是神仙不成么?”吕玲绮本来还以为此番会有一番恶战,却不料到头来却是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不由得闷闷不乐的说道。

    “不对!玲儿,你刚刚说什么?”吕玲绮的一番话却好像是让秦旭想到了什么,恍惚间却总是抓不住要点,秦旭急忙追问道。

    “什么说什么?我说数万大军,同我们擦肩而过都不令我们发现,他们难道都是神仙不成?”吕玲绮虽然不明白秦旭为何为问起这个,但还是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后便看着秦旭,不知道秦旭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仲明,你此言何意?是不是有什么发现?”经过了一夜的疾驰,以及走乱道来到悬崖之上,却发现对方竟然无影无踪,而使得胸中恶气被郁闷吹的散发了不少的吕布,凝眉问秦旭说道。

    “主公!看来此番是旭轻言之罪过了!”秦旭并没有马上回答吕布的话,而是凑到悬崖边上,抱着一颗树向下瞄了几眼,脸上苦笑之色愈甚,说道。

    “难不成是那甄姜说谎?”吕布脸上犹疑之色伴着怒气一闪而过,问秦旭道。

    “甄家小姐说的的确是真的!可惜我等的行军虽然是慎之又慎,却是没有想到。已经没能瞒住城中的有心人。”秦旭叹息了一声,说道:“对方或许早就发现了我等出城的意图,却是先一步将消息送了回来。才使得此处原本之兵走的如此干净。而且……”

    “而且什么?”吕布的眉头越皱越紧,秦旭的推测听上去的确非常有可能,至少刚刚被司马冒发现的篝火痕迹就很能说明问题。但秦旭的话明显还没有说完,而且脸色越发难看,让吕布心头不由的一紧,问道。

    “而且这里原本住的,很可能根本就没有万余人!”秦旭苦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之处。

    “什么?此处没有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秦将军。这里明明……咦?”听到秦旭的质疑,跟在秦旭身边的麹义先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状态,跟着向下看了一眼。可紧接着,便是连麹义也看出了些端倪来,发出一声奇怪的惊呼,道:“怎么可能。这里留下的扎营帐篷虽然说。却偏偏只有最显眼之处如此凌乱,而且这营地中间的篝火也灭的太过蹊跷,如果真有万余人在此驻扎,就算是匆忙离开的话,区区这么一个光源,怎么会容许留下,这不是明摆着要给来敌留下线索么。”

    “麹将军说的不错。那可是万余人,不是数十人也不是数百人。倘若人数少犯下这种过错,或许还能推咎于刘备一时大意。虽然难以置信,但好歹还是可以接受,可若是说万余人撤走,却偏偏只留下这一堆引人注目的篝火,那就足以说明……不好!”秦旭话说道一半,本就有些沉重的脸色,愈发的慎重起来,急急说道:“主公,速速回兵!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平原城!”

    “什么?平原!这帮贼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麹义之所以一直跟在秦旭身边,就是为了在吕布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虽然决心投靠秦旭,而且脑门上也印上了秦氏一系的铁印,可这也并不影响麹义想在唯一能折服自己的吕布面前露几把小脸,此刻听了秦旭所言之后,吕布还没有说话,麹义却是先吕布之前,义愤填膺起来。

    “唔!平原?”吕布倒是没有出现麹义想象中的暴怒之色,反倒是显得对此若有所思的样子,皱眉道:“仲明!你是如何料定对方目标必然是平原?”

    “那关羽出现的太巧了!”秦旭在刚刚开口说出那番话时,就料定了吕布定然会有此一问。倒不是说吕布不信自己说的话,而是这事儿本就有些匪夷所思,若不是刚刚见了谷中被刻意布置出来的这种种痕迹,秦旭还真就没往那方面去想。而一切贯通之后,也使得秦旭对刘备,亦或是孔融的用计能力,又有了全新的认识,眼下被吕布问起,秦旭也只能苦笑着说道:“主公可能有所不知。关羽便是当日在虎牢关下那刘备和他那两位义弟中的一位,斩杀了华雄的那位。虽然彼时其不过一马弓手,被袁绍所轻,但主公也当知道此人之勇武,当世之人若是论及武艺,此人足可排前十往上,当真了得。而这关羽本是万人敌,又向来被刘备带在身边,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一支小小的斥候队伍当中?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刘备那厮在用计!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刺激我等不惜一切代价复仇。更甚至于,我军在平原城中的一举一动,包括甄家小姐入平原,刘备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必刘备也清楚,甄家长子甄乾知道的,甄姜自然也会知道,反之亦然。怕是在甄乾投效之使,刘备便已经开始策划如何夺回平原,给我军一个大大的打击了。”

    “你是说,不论是宋宪之死,还是从甄家那丫头口中得知雁翅山之事,其实都是刘备那厮早已预见到的?刘备这厮竟然有这般见识么?”见秦旭将刘备说的那般运筹帷幄,吕布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那刘备,如今可不是当初在平原时,将只关张,无一谋士,唯有恨无用武之地的那人了!”感叹于刘备猪脚光环强大的秦旭苦笑说道:“如今公孙瓒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将自己自囚在易京城塞,白白便宜了刘备其人得了公孙瓒势力之底蕴,又有孔融等辈佐之,已然成了不容小觑的一方诸侯了。我等还是用以前的老眼光来衡量其出手的痕迹,有今日之事,便不足奇了。如今平原虽然有张辽、成廉两位将军坐镇,有万余精锐在城中,亦有典韦这等猛将为奇兵,足以让刘备吃个小亏了。可平原城毕竟小而破旧,不利久受。我等还是速速回援为妙!”

    “唔!看来的确是中了刘备这厮的疲兵之计了!”在听了秦旭所言之后,吕布摇了摇头,这种本来还以为能够大仇得报,却最终却得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的滋味,看了看疲惫不堪的身边众军,让吕布唯有苦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七章 误中疲兵计,平原战势危(下)

    大意了!这是现在秦旭唯一的想法。倒并不是怀疑甄姜的话是不是在下套,而是秦某人低估了这拥有汉末“猪脚光环”的刘备,以及那位当初算计临淄不成,被王越救走狼狈而逃的孔融的智计。

    在前一世玩暗荣三国类游戏时,总是见不管刘备也好孔融也罢,那不到八十点的智力,怎么说也不像是个能令人在计谋方面出彩的人物。而且相对于曹操的出众,刘备中人之资的评价也还是他自己说的,使得秦旭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太过想当然的自以为看破了刘备的算计。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当初作为刘备义弟的关羽能亲自隐藏在斥候小队中,斩杀了本军大将,本身就是一个不怎么高明的挑衅行为。明摆着就是有想要引诱平原城中兵士关注的意思。可不管是秦旭还是吕布,都因为宋宪横死而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甚至于在贾诩有所犹疑时,秦旭连听都没听就因为“灵光一闪”而匆匆的下了决定,加上吕布也正邪火难抑,才导致了匆匆的出兵。却没有想到,本以为极其隐秘的动作却还是不知从何处泄露了行踪,累的三千大军空跑一趟不说,还中了刘备这等粗糙的算计,想想都让秦旭脸红不已,真是给穿越大军先辈们丢人啊!

    恐怕现在刘备的嘴都快咧到他那双标志性的大耳朵后面了吧?传言中将曹操给坑的吐血的秦某人,以及那位天下第一猛将。竟然这么容易就中了计,还夸什么计算无双,说什么谋划惊人?还有孔融。此刻怕是也自是暗喜终于报了临淄失手被擒之恨了吧?

    “主公,此事皆乃旭之贪功冒进之失,甘愿领军法处罚!”秦旭没有推脱责任,很是光棍的承认了下来,说道:“只是如今既然中了刘备奸计,合该速速回军制敌。平原城小墙薄,势难久守。加之那刘备颇得人心,实堪危急,可如今兵士疲敝。战马难行,但看情势刘备大军离开不久,主公不若就地整休,以复势力。旭自领先登营兵士先行回军。佯作牵制,以待主公大军!”

    “仲明,我随你一起!”没等吕布说话,吕玲绮却是先自说道。秦旭的自揽此番之失,要先带兵回转平原,鬼都知道此中之险,秦旭虽然被吕玲绮操练了两年,可毕竟之前没有什么底子在。刘备军中有能将宋宪一刀斩杀的关羽在,秦旭这一去。在吕玲绮看来,几乎和送死没有什么两样,心急之下,吕玲绮几乎是脱口而出说道。

    “呵,吕某自九原起兵以来,何时需要他人代为受过?”秦旭和吕玲绮的对话,却是惹得吕布冷笑一声说道:“再说小子你也太小看我军兵士了吧!就算是此番真的被那刘备侥幸用计成功一回,又何必惧他?左右不过区区五十里而已,热身都算不上,诸君,可还有余力随某杀回平原,让那大耳贼瞧瞧某吕布麾下兵士之威否?”

    “将军威武!杀回平原!”

    “将军威武!杀回平原!”

    三千兵士的回应,让秦旭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个人魅力。本来么,吕布军中兵士,其实对于这五十里的路程,还真不怎么看的上眼,之所以脸露疲惫之色,大多还是因为夜晚摸黑登山,着实太过消耗体力所致。可如今被吕布用话语一激,加上此刻天色已明,一个个却是好像突然迸发出了活力,大声呼喝道。

    “如此!回兵!”兵心可用,吕布当下也不等秦旭回话,便自在林中拨马,火红的赤兔宛若一道火光,向着山下而去,眼见主将已经有所行动,陷阵、亲卫二营迅即上马,也纷纷跟在了吕布身后下山而去,只留下先登营本部人马,好歹还记得秦某人,等着秦旭下令。

    “咳!不可让两营兄弟看轻了!我等也速速回兵!”被麹义和牵招炽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秦旭,当即也发下了军令。跨上战马,随吕玲绮一同追吕布而去。

    “二哥,你说大哥听了那孔融的谋划,此番算计能不能成功?想那孔融越俎代庖,代大哥令我等只要是得了吕布出城的消息,便可动手的军令,可着实是狂妄的紧,本来某还对其有些尊敬,却怎知这厮竟然如此做派,也不知大哥怎么就听了他的?此番若是攻不破平原,回去某就先寻他晦气!”就在吕布等人发现山谷中其实已经人去谷空时,就在平原城外北门,天色微白之下,却像是十分突兀的出现了一支足有五千余人的兵丁。而为首一员黑壮的大汉,却是正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城池破旧一如之前,唯一不同的也只是换了吕布军旗帜的平原城,向身边的绿袍男子语声中带着一丝抱怨问道。

    “三弟不可有此言!”绿袍男子脸上傲意卓然,闻听了黑炭一般的男子所言之后,眯了眯上挑的丹凤眼,说道:“之前某也看那孔融不甚顺眼!落魄而来却又这般大的架子,可偏偏大哥还对其礼遇有加。如今某才知道,这孔北海确实不愧当时差点就夺了吕布那贼厮治所的人物。竟然料到了吕布定然会在某斩了其军中将领之后,向东而去。如今怎样,还不是一一应验了。既然有此神算,便是性子傲一些,为了大哥的大业,我等兄弟也实不该在此言及此事,只将大哥所言记下,依之行事便是了。”

    “如二哥所言,便听了那孔融的建议,此番不派人叫阵,便直接攻城么?”黑脸大汉一脸的不情愿,但碍于绿袍人的言辞,当下也只能低着头嘟囔着,去吩咐调遣兵将了。

    “敌袭!”破旧的平原城墙之上,随着一声凄厉的牛角闷响,淡淡的天光之下。北门处如同潮涌一般突然出现了数千人的地方兵士,只看这些人几乎是十数人便扛着一具攻城梯便足以判定,这帮人来者不善。本来处在寅时末常人最为困疲之时的城北守城兵士。却是好像对战事的敏感已然深深烙印在了骨子里似的,在来兵靠近平原城不足十里时,便已然被地面微微的颤抖惊醒,搭目远眺之下,看到这幅场景,哪里还会想不到,这怕是有敌军攻城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将箭垛上的狼烟点伤。推醒过了司号的同袍,第一时间向城中示警。

    “真晦气,被发现了!”黑炭男子本是手中持着拥有者弯曲枪刃的奇门兵器丈八蛇矛在后督阵。眼看着离着平原城越来越近,而平原北门城墙上的兵士似乎毫无所觉似的,正自高兴呢,就听到了示警的号角声。不由得痛骂了一声道。

    来兵自然便是被吕布军上下包括秦旭都认为是刘备所带来袭扰平原的兵士。而为首两人也正是被秦旭这几日整天挂在嘴边的关羽张飞两人。本来依着这哥俩的性子,什么攻城什么的,当属最是无趣之事,远比不上平原之上,两军对垒时刺激。但是,孔融的一番话却是让刘备连连点头之余,这哥俩却也是听了进去。

    当初可是因为孔融的劝说,刘备才含恨离开平原国。远走幽州的。虽然后来事实证明,去幽州厮混。的确远远比在平原这一亩三分地上的环境,不论是军资、战马来的也忒容易了些。可当初那种“不战而逃”的屈辱感,却是久久缭绕在刘备的心头不下。而作为当日在见刘备时,曾经的那次“推心置腹”交情的孔融,却是很好的抓住了这一点,甚至只用了一句话,便让刘备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其他计划实施之前,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平原。

    “使君当世之英雄,如今又有所用武,虽是还要不得不托在那公孙瓒名下,但能力却已然为天下人所知。不过唯一的一个缺点,便是曾经将平原拱手让与贼手!那吕布何人,必然会变成乱汉的贼子,而如今使君出身皇族,却不正好借此机会,拿回被那贼子窃据的汉庭旧地?就算一时半会无法灭寂吕布,甚至连其军势之元气也难以伤到,可毕竟也将是一个‘态度’,一个使君不畏那吕布淫威,就算倾尽全力,也要力保大汉领土不失的形象来,就算对使君之后的谋划,也当是个十分有力的筹码。更何况,这也将是一个绝好的契机,能让使君轻易便得河北之地!进而攻伐中原,救天子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得不说,孔融在对于人心的研究上,虽然和刘备那种有仁义和眼泪感化众人的演技派手法不同,作为实干派的孔北海,却是十分善于用事实说话,哪怕这事实乃是其一手策划出来的,可经过包装之后,却是被孔融大义凛然的当成了大道理来说。本来这些话中想当然的成分那么多,刘备好歹也算是在江湖上混过几年,卖过草鞋,打过黄巾,参与过诸侯会盟的“大人物”,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如何轻易将置身事外的本军势力,也搀和到了这次的战团当中去。

    可事情偏偏就这么邪门,在刘备听完了孔融的一番说教之后,原本打算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因为孔融那句拿回汉庭旧地,救援天子之语,却是马上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顿时将孔融引为了知己。而且在针对平原,针对吕布军的事情上,几乎是对孔融言听计从!本来刘备是还有其他谋划的,但就为了配合孔融针对吕布军的“|策略”,愣是在自身现在有所他图,也亟需臂助之时,还是咬牙将麾下三员大将中的自家两名义弟派了来,又拨了一千骑兵,四千步兵协助孔融“行事”。足可以看的出来,刘备对此番事情的重视!

    “张将军!成将军!据探马来报,目前来兵所袭之处乃是北门,足有五千余人,攻城制备极为齐整,还挑了个天色已然明亮,兵士却是最为疲惫之时进攻,也足可见领兵之人也必然是知兵之辈!”张辽麾下负责守城的平原辅兵小统领,此刻正急急忙忙的布置早就准备好了的滚木雷石等防务军备。只是平原本就难守,极其容易反复易手。因此也没有人不开眼来攻过,如今碰上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一些必备之物。一时间也整理不全,而就在此刻,早就因为吕布急匆匆离开平原而有所预感要出些事情,一听了警示鼓号之声后立马来看防务布置的张辽、成廉二人,也正在询问来人的情况。

    “速去查清来兵所属,同时派快马出城向东,去给主公报信!”张辽此刻是平原城市的最高长官。当即当仁不让的在成廉面前发布起命令来:“老成,还需辛苦你一下。平原城廓小墙薄,本就不是久守之地。仅仅凭着我骁骑营在平原的辅兵,根本不可能抵挡的住这五千人的进攻,只能当做是最后一道防线。现在某会命令此处兵士至少阻挡一炷香的时间,你趁此机会。马上去整备本部兵士。稍后同某一期,自平原东西二门出城,左右也要让这些来兵,知道下我等麾下铁骑的威风才是。”

    “文远说的极是!某这便去调兵!”成廉被张辽这般呼喝安排,却是没有丝毫的不满,看着愈行愈近,怕是再有数十息便要临近平原城外那条根本就只能当做摆设的护城河岸了,也顾不得其实张辽的官职资历都要比自己浅薄一些。当即点头应诺说道。

    “二哥!我等是否也去凑凑热闹?”眼见着本部兵马已然离着平原城下不远,而平原城中的兵士才开始匆忙布防。张飞的脸上不屑之意浓的几乎要化不开了。甚至已经将此番攻打平原城的事情,当成了一种游戏,竟然有些摩拳擦掌,想要亲自上阵厮杀一番的心思。

    “翼德不得莽撞!平原城小,破之不难,难的是城中吕布军骑兵。想那吕布,就算是中了孔北海的算计,也绝计不会带走所有的兵马出城,此刻城中必然已然有大军整装待发。而吕布军中多是骑兵,北门被堵,必然会从东西两门而来,你我兄弟稍后可还有的忙呢,又何必去在乎此处之事?”关羽眯着丹凤眼,颇为无奈的看了眼自家这位一门心思只想着要过过瘾的兄弟,却还是耐心的解释说道:“而且我军如今只有五千人,至少要比之城中吕布军兵士少上一半,大部分还用做了攻城之用,因此多要依赖翼德之勇武才是,可莫要轻心大意才是!”

    “二哥放心!”闻听关羽将话说的这般明白,张飞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反倒是问道:“只是既然二哥早就得知了此刻城中哪三姓家奴所留下兵士的数量,却又如何只带了这般少的兵力来此?莫不是那孔融故意刁难二哥你么?”

    “三地,你这话若是让大哥听到了,八成还得说你!”见一向对士大夫颇为尊敬的张飞,竟然不知为何,总是看孔融十分不顺眼,关羽眯着眼睛摇摇头,傲然轻笑一声说道:“此番却是不干孔北海之事。想那吕布虽勇,可其麾下兵士却又不是铁打铜铸的,何必惧之?而且,倘若吕布在此,你我多带兵丁无用,可若是那吕布中计不在此处,凭着你我弟兄的勇武,要那么多兵丁何用?倒不如多留些兵马给大哥,他那处所要面对之敌数倍于你我,身边又只有子龙一个知心的将领,多带些兵马,也算是多了些保障。”

    “唔,二哥说的极是!”提起老大刘备来,张飞立马便点头称是,对于自身兵少之事,也自不再提起了,而是提起了丈八蛇矛,注视着前进攻城的本军兵士之余,吩咐部将将此番所率的本部五百兵马整备好,将注意力放在了刚刚关羽所言,极有可能出现在平原城两侧,极有可能对攻城兵士夹攻的吕布军“援兵”身上。

    “弟兄们,关将军和张将军许诺,先破城墙着,赏金二十斤!赏赐丰厚,可有人愿同某去取来么!”冲在最前面的兵士将攻城梯横过来放在,跨过深不过丈余,阔不过骏马一跃的平原城外护城河上,跳在已然干涸的河道中扶着横梯,以便于后面兵士冲至城墙之下。而冲在最前的刘备军兵士,眼看着就要同平原城接上,而且城墙之上的兵士的箭矢,也是密集了起来,冲在最前的扛着攻城梯的兵士,有不少已经被钉在地上,连累着身后同袍也被压倒在地,成了活靶子,有还没有死透的,发出阵阵绝望的嘶吼,使得后面之人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不少,而就在此时,跟在这些前锋死士之后的监军官,却是适时的大声喊叫着关羽张飞在战前许下的,也许冲在最前的这些人永远也不会得到的承诺。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八章 平原瓮城破,成廉遇张飞

    平原城外,四千余扛着攻城梯的幽州兵士,不要命似的为了一个有可能永远得不到的承诺,争先恐后的向着本军主将所言,防御力基本可以“忽视”的平原城冲去,大吼嘶喊声中,竟生生的将几千人的声势,造的和数万人齐攻一般,有股子势要将平原踏平的气势。

    但看平原方面的反应,却是明显有些差强人意。除了城墙上的弓箭手反击尚算犀利,一通齐射,将冲在最前的一部分幽州兵士射住了阵脚,阻挡在只能算是摆设的护城河边。不过平原城这厚不过两臂的城墙之上,其实也站不了多少人,在直接面对来兵的,长不过二十丈瓮城城墙之上,撑破天也就只有数百人而已。就这还颇有些拥挤的感觉,还直叫人担心这夯土筑成的墙壁,会不会因为人力而坍塌。也难怪关张两人也算是久历沙场之辈,却是敢用区区四千兵来攻城了。

    “二哥你还别说,吕布这三姓家奴带的兵士的确了得,仓促之下,还能阻住我等攻城,令咱们的伤亡不小,也真是难为了这些人,看这架势,那些人也该出来了吧?”眼见着本阵幽州兵士虽然暂时被射住了阵脚,但却依旧难挡脚步的向前推进,张飞却是颇有些无聊的揪扯着马鞭,一双环眼,只是盯着直到现在还无甚动静的平原城东西两侧。

    “不急!吕布军号称天下精锐,而此城中守将张文远,亦是豪杰之辈。实不容小觑,即便是突遇袭击,也能如此反应。自然不会如之前刘和、鲜于辅等辈所谓联军那般,被我军一冲,便先露怯,自乱了阵脚,为我军所趁。”关羽骑在一匹黄骠战马上,一直在眯着眼睛捋自己的胡子,如同重枣一般红色的面容之上。自战起便一直没有过神色变化,此刻听张飞问起,才略睁了睁眼角上挑的丹凤眼。淡淡的说道:“单看我军四千兵士,被那城墙上的几百辅兵就阻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张文远练兵有道。吕布用此将驻守平原。确实得法。”

    “二哥,你认得这平原守将?”张飞听关羽所言像是对张辽十分推崇,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色,讶然问道。关羽的性子颇傲,除了自己哥仨之外,向来对其他人是不怎么看的上眼的,认识这么多年以来,说实话张飞还从未有从关羽口中听到过如今这般夸赞一名敌方武将的话语。

    “他们快要支撑不住了。想必城中守将也要出城了。三弟。去准备吧!”对于张飞的发问,关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将目光放在正在攻城的本军兵士上,突然说道。

    “终于出来了,还以为一直就龟缩在平原城中呢,让他家张三爷爷等的也太久了!二哥,某先去了。”张飞被关羽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看本在城墙上放箭的平原军士频率下降了许多,而自家兵士已然在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之后,终于靠近了平原城下,张飞颇为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擎住了手中的丈八蛇矛,和关羽知会了一声,便领军向着城东方向驰去。

    “文远,早在乡中时,便闻你重义之大名,关某神思已久,却不料竟然是在这种状况下相见!倘若有幸相逢,便用某这青龙刀,来会会你这尚未相识的老朋友吧!”关羽阖目自语了一句,猛然睁开的丹凤眼中精光一闪,也是一拢马头,率本部五百骑兵,向城西而去。

    “成将军,文和先生的吩咐你可记住了?此番关系平原城安危之事,且莫大意才是。”平原城中,尚且不知道自己被关羽“惦记”上的张辽正在整备骑兵,远远的便见成廉走过来,像是根本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张辽剑眉微挑,提醒说道。

    “哈,记住了,记住了!文远忒也小心!咱们可是有万余骑兵在手的!”成廉虽然在资历上比张辽要老一些,但也明白张辽的能力,对被吕布十分看重的张辽,也是客气的很,见张辽的好心提醒颇有些职责的意味,也不生气,打了个哈哈,浑不在意的说道:“但那些贼子来兵又有多少?说到底也不过四五千人而已,且有四千乃是步兵正在攻城。也就剩下我等想要对付的千把人马而已。要说,咱们也就是被这城池所累,不得不据城以守,倘若是此番出了城,说不定不劳文远你动手,就凭咱老成这飞骑营五千弟兄,就能将那一千骑兵给吞掉,还怕他作甚?难不成他们还能在凭空变出兵马来么?”

    “还是小心些好!文和先生可是说了,此番我等不求杀敌多少,但求拖住对方,这些人同斩杀了宋将军之人可能颇有些联系,正是主公欲要找的人。左右须得主公定夺才是。”张辽对成廉本也没有什么成见,只不过就是见成廉在大敌当头还不怎么把战事当回事有些异议而已。而且成廉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便是张辽其实对来兵也不是很紧张,四千人的攻城,被几百弓箭手抵挡了都快小半个时辰了,足可见对方的战力其实也就这样而已。就如成廉所说,自己这边好说歹说骑兵尚有万余,又有右军师贾诩的一番布置,想来也的确出不了什么事情。两人作为头前两个被吕布放出来独自带兵镇守一方的吕布军高层将领,总归面子上其实也是过得去的。况且张辽也知道成廉很得吕布信任,又和秦旭私交甚好,当下也不欲因为这等不怎么大的事儿将话说的太僵,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成廉嘿嘿一笑,随便点了点头,眼见张辽这会子正在整军准备出兵,也急忙点了点头,向着东门方向早已经持戈相候。只等令下便可出击的飞骑营兵士所在行去。

    “老先生,怎么秦使君和吕将军还没有回兵?不过区区五十里而已,怎么这么久还没消息?人家都杀到城外了!先生。此番平原能不能守得住啊?”就在张辽成廉两人短暂交谈之后,到了约定时间,各开城门出兵以应对来兵解平原之危时,就在平原城中本应是秦旭和吕玲绮所居住的小院之中,关心则乱的甄姜却是正站在贾诩面前,脸现焦急的问着。一点也无之前那副事事掌控于手的女强人的样子。

    也不怪甄姜这般着急。自打得知平原在吕布军出城后只不过三四个时辰,就突然遇到了有人来攻城之事。而且根据吕布军探马的回报,来兵竟然是幽州刘备的兵马,打得旗号。便是夺回平原,眼见着早受刘备恩惠颇重的平原民众,在吕布没有及时出现,便只因为这个消息便引起了不小的骚乱。甄姜就算是再蠢笨。也想到了自己竟然没来由的做了回帮凶。尽管这个“帮凶”当的实在有些无奈,但也不碍着甄姜心中“有事儿”之下,而生出的忐忑之情来。只想着别当真因为此事,而使得平原失陷才好,那可就罪莫大焉了。

    只是如今秦旭、吕玲绮这些好歹相熟一些人物,如今都随着吕布兵出雁翅山了,而唯一一路行来,甄姜还算是认识的成廉。看上去就帮不上什么忙,就算是有什么要说的。估计说了也是对牛弹琴。数来数去,也就只有秦某人的这位“家将”贾文和,看上去还算是个实诚人,平日间也像是颇得秦旭看重,甄姜病急乱投医之下,也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看上去还算靠谱的儒士身上,希望这老先生能有法子,去同张辽说合说合,务必派兵去追吕布回来。

    贾诩要是知道眼前这个火急火燎的来“求托”的丫头,心中其实只是将他这几乎一手造成了历史上汉末三国鼎立之势的毒士,当成了秦旭府上近臣,甚至是当成了跑腿送信的人物,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唔!平原城小防薄,不耐久攻,不可久守,加之民心不附,若只要守之,便是吕将军在,也是难啊!”若不去看那双似乎能看破世情的眸子,仅凭贾诩那副老实巴交的读书人的模样,的确很是具有欺骗性,难怪就连在河北商界魁首甄家也有相当分量的甄家二小姐甄姜,此番心急之下也是走了眼。听了甄姜的发问,贾诩很是有酸儒气质的摇头晃脑说道。

    “如此可如何是好?刚刚我看城中守将张辽将军和成廉将军已然出城而去,莫不是打算要两路夹击北门之敌?也不知道这是谁出的馊主意!来兵既然能在仅有四五千人的情况下,还敢只选择北门而攻,对东西南三门的动向根本不管不问,很明显若不是带兵之人是个蠢货,便是已经做好了应付其他三门来兵绕城而击的准备。这等人人都会想到的事情,怎么那俩人就想不到呢?老先生,这可如何是好啊?”这话有些越俎代庖了,不过甄姜也没有担心自己的这番话,会被人听了去而有文章可做。一来甄姜现在的身份特殊,几乎关系到了甄家同吕布军势力之间合作的未来,或者说只要甄姜不触及某些人的“底线”,那么吕布军一日不统一河北,对出身甄家的甄姜,就不会有太过分的举动;二来也是贾诩的这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和保护色太过出色,在甄姜眼中,单从拖他送个信到现在都没有回音便可以看出,贾诩这老酸儒,充其量也就只是个代秦旭写写公文,算算账目的近臣而已,因此在话语上,也就少了许多的顾忌,对于贾诩眼眸中时不时露出的愕然和好笑之色,在甄姜看来,也当做了其自我羞愧的表现。

    “甄小姐,你说的极是!我家主公秦使君便是经常说,事有非常,必定为妖,此番来兵竟然用四千人便敢攻城,虽然有其熟悉平原实际情况的因素在,但也足可见其必然已经做过了充分的准备,来势汹汹啊!不过不必着急!张辽、成廉两位将军,也是久经沙场之辈,就算是被对方些许的一些小动作算计,其实也无关大局。”既然甄姜是误会通透了,贾诩也就懒得再费心解释。捋着被秦旭诟病不已的山羊胡子,透露了一些不经意的消息。

    “但愿如此吧!”听了贾诩一席话,虽然不怎么相信贾诩的判断。但甄姜的心情着实也好了许多,点了点头说道。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贾诩所言一般。就在张辽成廉两人各领本部兵马,开两边城门出城欲合兵北门夹击来敌之时,关羽、张飞两人也已经各自做好了准备。关羽骑着不怎么“好使”,但总归是勉强可以承受的住自己力量的黄骠战马,在平原城临近西门与北门夹角处一处矮丘之上早早的设下了伏击点,此处地势略高。对骑兵冲刺十分有利,别看己方只有五百人,但只要运用的好。只待有兵将来时突然杀出,马借坡势,人借马力,再加上关羽天生的神力。足可以在来将根本来不及反应时。突袭将之斩杀于马下。只要主将一死,哪怕是重伤,那么就算是再精锐的兵士,就算是不立即溃散,其战力也必然是要大打折扣,这样一来,就可以无限的拉近彼此的战力差别,将两方因为兵士人数上的差距缩短到最小。

    和关羽这般善于用军略计策的打法不同。选择了阻击东门来兵的张飞,想法却是简单的紧。先是趁着来兵未到。张飞先是命人寻一密林外扎营,再命麾下五百兵士,在林深处折了些树枝绑在马尾之上,只为扬起尘土而来回拖扫,以为疑兵,而张飞本人,则是只带百人列阵于北门同东门必经之路上,等着抻量一下被民众已然吹得神乎其神的吕布军大将的勇武。当然,最好的是遇上之前自家二哥关羽所言中,甚是推崇的那位吕布军大将张文远,也好让张三爷长长见识,看看究竟是如何的英雄,才会让自己那位眼睛一贯在士大夫面前长在后脑勺的二哥这般情状。

    “呜……!!!”随着平原北门处一声沉闷的牛角号声,已经完成了其“使命”,上面弓箭手已然全部退守五丈外二城的平原本门瓮城城墙,竟然是因为扑上来的幽州兵士太多而轰然倒塌。使得这一下子造成的幽州兵士的伤亡,竟然比之前死命攻城前还要多上一些。这着实让“围观”如此盛况的吕布军兵士大开了眼界,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般将城墙压塌而摊上性命的奇事,还真是头一回见着。但好歹这些平原辅兵还算是记得自家主将张辽的吩咐,在看了会儿新鲜之后,急匆匆便用号角声给张辽、成廉两人发了信号,

    在这号角响起后不久,眼见着自平原东西两门之内,一黑一赤两支各足有两千余人的骑兵便自涌了出来,西门还好,张辽一向是带兵甚严,使得骁骑营上下,倒是行动间也颇见章法。但成廉却是没有那么讲究了。当初同吕布一起征战匈奴时,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不就是个合击外加偷袭么,这对于成廉来说,不过是曾经玩剩下的把戏而已,轻车熟路驾轻就熟。一军主将的性格往往也会影响到麾下的兵士,就比如成廉,这丫平日间总是装作憨厚的模样,可吕布军上下谁都知道这成廉一贯的不是什么好鸟,一个不留神就极其容易被这厮给坑了,若不是仿佛是成廉天生克星似的秦旭,说不得成廉最终会有个如何的“下场”!这般性子的主将带出来的手下,忠诚虽然自不必说,可就是人品好不到哪里去,这是在吕布军目前的一线战斗序列中,人人皆知的事情。更有甚者,用成廉的话说就是“也不知道谁在造咱老成谣”而整日欲发飙的样子,稍微正常点的人,怕是都要绕着走了!好在还有对此人拥有“免疫体”,曾经三番两次将成廉坑的够呛的秦旭在,才算是能压制一二,可惜秦旭成廉两人私交不错的话,也只能寄希望于日子头久了之后,被纵容了许久的成廉会不会在被人当头一棒之后,将觉悟再提高一点!

    “哈哈,你家张三爷爷可是等你多时了!”成廉的马快,其中更是有些对张辽那般谨慎的做法不太认同的样子,在张辽虽是带着骑兵,却依旧还在步步为营绕城时,成廉的大军却是图块,连探马都没有撒,便已然是贴着平原城外的官道,急行军向着北门而去了。没想到本以为在平原城外这般的急行军,绝对能躲得过右军师贾诩所言的极有可能发生的被人截击之事,却没想到,刚刚走到一处明显就是人为扫起的尘土所遮掩着树林之后,一个堪比雷鸣的嘶吼叫阵之声音,随着百余人的护卫,自树林当中,出现在那林前空地上。

    “你乃何人?”成廉看这将很是眼生,但那身上虬结的肌肉,以及那古里古怪的兵器,却还是让成廉心中没来由的一紧。

    “我乃燕人张翼德也!尔等助纣为虐的恶贼,可敢有人与某一战?”……(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九章 新仇叠旧怨,生死一念间

    张飞,成廉听说过。那还是在当初随吕布甫入青州,平定六郡三地时,从秦旭那听到的。当时秦旭给这位刘备义弟的评价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成廉一直以为秦旭那是在说笑。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倘若不是这张飞是非人类,那就除非是那所谓的上将就在阵前,被人仗着马快来个措手不及。否则,在两军正面交战当中,就算是被称作天下第一猛将的自家主公吕温候,也不过被人称作万人敌罢了,就这,一向狂傲的吕布也难得谦虚数次推辞,不领受这个“荣誉”。百万人?就算站那让他杀,看能累不死他!

    更别说倘若这张飞真有这等勇力,那当初吕布欲取平原时,怎么不见明明领了大军来的刘备哥仨有任何反抗意图?反倒是连面都没见,直接弃平原而走?这也忒不把自家勇力当盘菜了吧!

    不过,话虽如此,成廉却还是将这位爱自称阉人的张三爷的名姓记了下来,只期望有天能亲自会会,见识见识这位猛人,没料到,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却是碰上了。

    “燕人张翼德在此,尔等逆贼,可敢与某决一死战!!”张飞有点郁闷。刚刚的一声招牌巨吼,眼见着就没起到应该的作用,对面那名吕布军将领,压根就好像没怎么在乎似的,反倒是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似的,一帮大老爷们“暧昧”的注视。让张三爷感觉非常的不舒服,环眼瞪得更圆了。

    “对面那将,某乃大汉青州牧。骠骑将军麾下,行建武将军,飞骑营统领成廉,你乃何人?”成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挑着眉毛说道。眼下平原城虽然瓮城被破,但因为平原辅兵守军的弓箭狙击,也为来犯之兵减员了三成有余,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多大的危险。而眼前这位乃是自家“朝思暮想”只盼见识见识的人物,成廉自然兴趣比较大,早知刘备虽然实际上已经掌控幽州。但毕竟自身官职也只是个被公孙瓒任命的治中从事,登不得台面,那作为刘备的两个义弟,自然也不会像跟着吕布鸡犬升天的一帮老兄弟有实际的大汉官职在身。因此。成廉故意如此说,也未必没有调戏调戏眼前这个号称百万人敌的黑大个的意思。

    “哼!乱臣贼子,窃据高位,大言不惭,恬不知耻!”张飞是个实诚性子,和骨子里蔫坏的成廉相比,在口头上自然寻不了好去。虽然明知道成廉的话中陷阱重重,可一时半会却是也想不出什么应对的法子。好在张飞此来本就不是和成廉讲道理的。手中丈八蛇矛一横,只当没有听到成廉所言。便要挥军而上。

    “将军,观那林中多有浮土尘烟,这黑厮身后莫非还有伏兵?”本来成廉见张飞摆出了攻击架势,本就不怎么相信张飞果然会如传言中那般强横的成廉,就欲与之交兵,跟在成廉身后的飞骑营小校却是多了个心眼,凑近成廉,指着张飞身后的密林说道。

    “这黑厮倒是会用小计!”成廉手中长刀本已高高举起,听了那小校之言后,却是顿了一顿。成廉虽然在吕布军中有性憨无赖而著称,但能随着吕布转战至今,做到身居吕布军高层的一营统领,自然不会是如外人所见那般无谋之辈,军法战略也是知晓一些的。刚刚还不怎么觉得,被人这么提醒了一下之后,却是当真有些顾忌起来。

    “哼!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为何?”本来按照历史上的“剧本”,这个时候作为张飞对立面的敌军,最大的可能便是顾忌张飞这等莽撞人不会使计,如此这般的激将,身后林中必有伏兵,而放下几句狠话退去。而张飞也是如此做想,激将法加“空林”计,张三爷一招鲜吃遍天!任你是无名小辈,还是成名英雄,遇上这招还不都是得乖乖入彀?看成廉像是有些犹豫的样子,黝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冷笑。

    张飞自然也是希望能不让自家二哥专美于前,将眼前这三姓家奴麾下的兵将斩于马下的,而且既然眼前这人不是自家二哥所推崇的那位张辽张文远,听刚刚成廉所说的那一连串官职,想必也是个大官。若是斩杀了此人,必然也将是大功一件,对于自家大哥当初所受的被赶离平原的羞辱,大小也能是个安慰。

    “平原左近,藏兵之处无多,这树林若是能够藏下许多兵将,文远定然会告知!而且来兵一共五千多人,已经有四千余陷在平原北门不得寸进,眼下看这黑厮就算是带了剩余所有兵丁,撑破天也不过千人而已,而且这般着急想要诱我等冲杀过去,肯定是虚张声势!玩那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把戏准备阴人吧?”成廉挥手止住了身边小校还欲再劝的言语,冷笑着点了点头,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说到阴人,成廉本身那点小手段不算,自家军师贾文和,以及秦将军,那可是此道高手,行家中的行家,成廉自逞跟了秦旭这么久,就算是个傻子,也该学了两招吧?况且之前秦旭可是一再强调过,这张飞是个高手,尽管成廉对秦旭夸张的表述推崇这张三爷很不以为然,但毕竟无风不起浪,没准张飞就真打着要斩“首”以乱军心的打算呢?成廉可不是个轻易便冲动的人物,要不然也活不了这么久。

    “猥琐狗才!无胆匪类!三姓家奴家的奴才!你家张三爷爷就在这里,可敢前来送死?!只敢躲在军士身后,算什么英雄!”张飞的大嗓门骂起阵来,还真有那么一股子气势,不愧是当初涿郡城中猪肉生意最好的。单看这嗓门,比之后世的扩音喇叭也不遑多让了。而且那满是市井俚语,粗俗不堪的骂声,让此刻成廉身后的飞骑营兵士。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早听说刘玄德乃至诚君子,却不想其弟却是如此不堪,人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必刘备那贤名,也不过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吧!”若是论起骂阵来,早年同吕布征战九原,对抗匈奴时。连匈奴人都难掩其锋的成廉,除了秦旭之外还真就没怕过谁来。

    “将死之人,安敢辱我大哥!”张飞的性子火爆可是千载闻名的。自己用计时还好说,多少也能沾个外粗里细的名声,可一旦同刘备联系上,那可真是触及了张飞的底线。性子瞬间狂暴起来。本就是燕颌虎须的面容。顿时抻张了开来,眼眸中狂暴的杀气锁定下,即使是早有准备的成廉也是一惊,而跟随在成廉身后的飞骑营兵士,更是下意识的齐齐后退了半步,一怒之威乃至于斯,让成廉才知道当初秦旭所言不虚。如今在被张飞的杀意锁定之下,成廉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丝退意。这与勇气无关,已经完全是一名武者对于危险本能的规避。

    “啊!保护将军!”成廉虽然人品不怎么靠谱。但对飞骑营兵士却是相当没得说,很得兵士军心,眼见着张飞手持丈八蛇矛,跨着一匹黑马,竟是不顾这边数倍于其兵力的飞骑营兵士,向这边杀来,而目标,瞎子都能看见,便是首当其冲,被“吓傻了”的自家统领成廉。

    “坏了!大意了!”成廉在被张飞杀意锁定时,才明白了秦旭所说的,张飞能在万人之中取上将首级是怎么回事。和吕布那般战意已是和自身武力融于一体不同,借着进入了暴怒状态的张飞,借着本就高超的武力以及杀意的锁定,单是给人所带来的震慑,以及精神上的压力,几乎就是难以抵抗的。这样一来,在张飞暴怒的冲锋之下,很少有人能在见了这等凶神杀意之后,还可以克制住本能的恐惧,正面抵挡其锋芒,能如现在,飞骑营兵士还能有所反应,已经足以见证飞骑营在重组之后经过了两年的训练,已经足堪一战了。

    “给我破!”就在成廉为张飞气势所摄,一愣神的功夫,彼此间不过三十余步的距离,却是让成廉陷入了危险之中。张飞策马疾奔之下,人皆马势,马助人威,怒喝一声,手中丈八蛇矛向着成廉狠狠刺去!

    “完蛋了!!”

    成廉只觉自己像是要被奔腾的巨兽撞到一般。在张飞长矛刺来时,几乎是下意识的双手抬高,将手中长刀平挡在胸前,意图将这攻势化解掉。可才刚刚有所动作,就发现自己原本舞动颇为轻松,已经伴随自己十数年的手中兵刃,竟然不听使唤了。就像是突然沉重了无数倍,根本举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丈八蛇矛和自己的胸口越来越近。

    本是护卫在成廉两侧的飞骑营兵士想要出手相助已经晚了,张飞的攻速很快,快到飞骑营兵士才刚刚反应过来,人其实已经到了成廉近前。两人近到成廉几乎将张飞脸上的胡渣子都能细看清楚,眼见左右躲闪不开,成廉索性也认命了!

    成廉现在只想苦笑,大意了啊!要是早知道秦旭之前所言并没有夸张,要是早知道张飞的突然攻袭这般强势,要是早知道……tm要是早知道刚刚就该在见到张飞自报姓名之后,大军一拥而上才是,反正这人虽然的确如秦旭所言不可等闲视之,可毕竟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腿,要是这几千人也奈何不了他,那成廉也唯有认栽!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铛!!”

    就在成廉安心等死,甚至手中长刀都已经要松开的时候,久等不至的长矛入体的疼痛感觉并没有传来,但耳畔突然爆出的一声金铁交加的巨响却是让成廉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崩出的火花,溅到成廉脸上几点,疼的成廉几乎下意识的一个哆嗦,张嘴就要开骂。可就在下一刻,成廉眼中突然爆射出难以置信的神光。那几乎在一瞬间差点前要了自己性命的丈八蛇矛,就在将及而未及自己胸口之时,被一支突如其来的羽箭正巧击在矛头之上。竟是硬生生的将张飞携快马冲刺之威的杀招给击歪了。这得要多重的力道和精巧的控制,才能做到这一点啊!成廉下意识的就向着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脸上顿时露出惊愕旋即转变成狂喜之色来。

    不止是成廉。张飞脸上的惊愕一点也不必成廉少。突如其来的羽箭太过迅疾,而且准头、力道绝非普通人可以做到,直到现在自己的手心还有些发麻的感觉。这在之前是绝对从来没有过的。

    张飞实在有些想不通,刚刚那可是必杀的杀招啊!怎么可能会失手?

    不过张飞也不愧是留名千古的猛将,眼见一击不成,尽管疑惑,但见成廉身旁两侧的飞骑营兵士也自反应了过来。长刀长枪的就往这边招呼,反应也是极快,猛的一拢马缰。竟是将急速奔驰的坐骑扯得人立而起,硬生生的止住了前冲的态势,几乎是贴着反应过来的飞骑营兵士的战刀,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疾走了两步。总算没有被飞骑营兵士伤到。

    “咦?”就在张飞一击不成,立地转马,用丈八蛇矛抽飞了几个意图过来削自己马腿的飞骑营兵士,就要回归本阵,以图将飞骑营兵士诱入林中,无论如何也要能拖一刻是一刻之时。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了一个让张飞也难得露出和成廉一般兴奋不已的事情。

    “哈!三姓家奴!吕丁董布!燕人张飞在此!可敢同俺决一死战么!”张飞本就浑圆的眼框这下子扯得更大了,一双眼珠都要凸出来似的,难掩的兴奋之意着实让人难以理解这位张三爷的心思。敌方都来了援军了。还能兴奋成这样,说来也真是奇葩一朵了。

    来者正是吕布!身边高顺、秦旭、吕玲绮、麹义、牵招皆在。身后三千兵马虽然皆是满脸疲惫之色,但却无人掉队。

    雁翅山中这一夜的折腾,往来好歹算是比预料中的时间快了一个时辰赶回了平原,半路上就碰上了张辽派人送来的贾诩的传报,吕布心急平原形式,命令全军再次急速行军,才堪堪来至平原东门之外,就正巧遇上张飞突袭成廉。已经经受过宋宪之死的吕布,自然不愿意再看自己另一员大将,再次丧命于此,在马上时就顺势摘弓挂箭,射出了那可堪惊动一军的一箭。

    “哼!环眼贼厮!休逞口舌之能!虎牢关下时你三人仗着人多,又是用车轮战,又是暗箭偷袭,几番折腾之下才勉强在某手中占了稍许上风!彼时各为其主,某也不欲同你等小人计较。却不想竟然被你等三个贼厮惦记至今,如今竟然还敢图谋某之郡县,着实可恶!你不是要战么!那便战吧!”吕布骑在赤兔马上,眼中带着淡淡嘲讽之色,手中方天画戟很随意的斜斜指向地上,似乎并没有将张飞当回事,冷笑说道。

    “乱臣贼子!吕丁董布!休要多言。快来和你家张三爷比划比划!让某看看当年那位天下第一猛将,功夫退步了没有!”虽然面对着眼前足足近七千的吕布军精锐骑兵,但张飞的眼眸中却无一丝惧色,身后那本是欲做伏兵的五百名骑兵也被张飞很光棍的唤了出来。

    而成廉见张飞身后那被自己一开始也认为密林处必然会是有伏兵所藏,没想到伏兵的确是有,但却只有自家兵力三成不到的人数,幸好刚刚没有冲动啊,否则若是被吕布得知自己竟然率领数千大军不去支援已是频频告急的北门,反倒是和这帮人在这玩捉迷藏、躲猫猫,那他成廉往后就别想再混了!

    “乱臣贼子?呵!那刘备没什么本事不说,不是逢人便说自己是汉室宗亲!最爱四处显摆他那汉室宗亲的身份么?!可却先是抗拒朝廷论功封赏,是为不忠!又秘夺同窗基业,是为不义!就这等不忠不义之徒,如今竟然还想做梦再插手朝廷调停河北事务,却偏偏一副惹人发笑的大义凛然的模样!这大汉四百年,最不缺的就是汉室宗亲!真不明白他那嘚瑟不已的样子,是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自我感觉。咦!环眼贼莫非也和你大哥刘玄德一样,是个只会动嘴皮子的家伙?”吕布轻抚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嘴里说出的话语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损到家了。天下谁不知道张飞关羽哥俩最是紧着自家老大刘备?被个曾经的国贼义子,正儿八经和关东十八路诸侯对抗过的吕布这般斥责,别说张飞了,吕布军这边将士,也是惊讶于自家主公对于这曾经在虎牢关下弄出个“三英战吕布”名号的小强三人组的怨念,竟是如此之深。而且还头一次发现,一贯善于用武力解决问题的自家主公,好像自从在收了秦某人这个女婿之后,口才愈发有向着毒舌方向发展的趋势了。

    “你……我……吕丁董布!三姓家奴!纳命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秦旭陷危境,玲绮挡张飞

    成廉的运气也的确背了点。先是打着保护袁尚的名头,被秦旭派去随之一道去邺城,本打算借着甄家之力,藏兵于冀州以待变数。却不料,甄家偏偏出了甄乾背着自家老爹被刘备、孔融说动相投这等事情,以至于行百里而半九十,别说藏兵了,只看一进冀州,就被人防贼似的日夜窥视打探,好悬没把成廉给气出个好歹来,而成廉恼怒之余却又知道此时若是有所动作,肯定会给秦旭的布局添乱,不得已之下,也只能敷衍似加快行军的将袁尚送到邺城,又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和借口留下,最终只能折回平原。

    秦旭自然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的道理,反正也没打算真利用袁尚的身份如何,袁绍已经死了,河北就算再被袁家势力盘踞,也终究不是袁谭袁熙这样的毛头小子可以掌控的了的,再说此番也实在是成廉点儿背而已,因此也就没有苛责成廉,而且还在得了甄姜消息同吕布离开之后,托付了守护平原的重任。

    可成廉很有可能最近烧香少了,满天神佛也有些看不惯老成似的,不但在秦旭吕布等人离开之后,平原马上就遭到了敌袭,更是让成廉见识了一个自己曾经很想见,但如今却是宁愿见不到的人物。

    号称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张三爷的突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避过去的。自逞能在吕布戟下走过十招的成廉,却是忘记了一来吕布与其对战绝不会搏命。二来张飞这是在锁定了气机之后,趁成廉被摄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突袭,换做吕布或许能硬抗隔开。以成廉的武力,差老大一截呢。

    眼看着张飞的丈八蛇矛的矛头离着自己的胸口越来越近,成廉是只觉浑身力气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一丝也使不出来,像是只能作为一个看客,眼睁睁的预感这似乎定格的矛尖马上就要刺进心脏,进而步了前几日还在哀叹的宋宪一样被枭首的命运。

    不过事实证明。成廉的运气要比宋宪好太多了。本就在发现了似乎中了调虎离山外加疲兵之计的吕布,当即便做了决断,率兵折马而回。半道上又遇到了前来送信的本军兵士,更是加快了速度,终于在张飞全力一击之下,几乎是下一秒就能将毫无还手之力的成廉一举击杀之时。凌空一箭让张飞的攻击化成了无用功。硬生生的用箭头的力道,撞飞了张飞蛇矛。也着实让张飞见识了当初在虎牢关下,他们哥仨三打一还没有伤者半根毫毛的吕布,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实力。

    一般说来,这种事情若是被关羽遇上,别看关二哥性子傲的很,但却是个极谨慎的,肯定会在见势不可敌之后。选择为保存有用之身突围,绝不会在明显自己处于弱势之时。还傻了吧唧的不顾眼下的形式,一门心思要和人单挑。

    一边虽然借着密林之便,造出偌大声势,可说到底也只有区区五百骑而已,而另一边,单单随着吕布回转平原的,便有陷阵、先登、亲卫三营三千人马,更遑论本就是随着成廉驰援北门,欲攻敌后的数千飞骑营兵士了。或许当十万面对百万大军时候,十倍的差距在小心运作下,可能看的还不是很明显。可若是缩小到五百的倍数上,那可就完全不够看了。也就是张飞这样的猛人,才敢在这吕布亲临,而且麾下精锐战兵皆在的情况下,还有这种想法。

    不过秦旭倒是没有如同在场几乎所有人一样,认为张飞是疯了,才会有这样挑衅吕布的行为。恰恰相反,对于这位张三爷,恐怕张飞自己都不会有秦旭了解他。所谓的粗中有细便是专门形容这位张三爷的。若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又岂能由一个杀猪匠,早早的便选择了历史上刘备这支后来发力的“绩优股”?最后若不是因为那爱同士卒玩sm的特殊癖好,加上年纪大了百密一疏,而死于不堪折磨的部下之手,还不知道最后笑到最后的,会是谁人呢。对于这位历史上有强抢了小他三十多岁的夏侯渊侄女前科的张三爷,秦旭是一点也不会将他看做是做事不经大脑之人的,因此,张飞这样做,肯定是其原因所在。

    秦旭的确是了解张飞的,在张飞言语挑衅之下,眼见自家老丈人吕布难得的不为张飞的撩拨而动怒,正自欣喜吕布这不经激的性子有所转变时,就见张飞却是一副怒极攻心的样子,提着丈八蛇矛就向着吕布冲来。

    眼见着吕布眼中蔑视之色一闪而过,手中的方天画戟也已是摆出了攻击的架势,虽然之前吕布不管是在言语上还是动作上,都充分的表示了对张飞的不屑,可在张飞当真欲袭来时,吕布却也是已经做出了付出全力的准备。可就在此时,正在思虑着张飞用意的秦旭,猛然察觉到了张飞的目光,如刀一般划过,登时令秦旭心中一凛。

    “坏了!主公,小心玲儿!”

    攻敌之必救!很明显,张飞的目标,不是吕布!而是吕布身边的吕玲绮!作为此刻场中唯一位女子,又同吕布靠的如此之近,在吕布军众将之前,只要不是傻子,都不难看出吕玲绮的特殊来。

    人言吕布唯有一女,视若掌上明珠。若秦旭处在张飞的位置上,说不得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来,只要能够在第一时间趁吕布大意,控制住了吕玲绮,别的不敢奢望,最起码张飞和身后那五百名骑兵的性命安危,可就算是保住了。甚至还可以藉此对吕布提出一些可以接受的要求,以吕布的性子,貌似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张飞的算盘打得很精,这也的确是眼下唯一一个可行的。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法子,而且是个很着急但很好用的法子。以至于在秦旭发觉了张飞的意图,想要开口示警时。张飞以及其身后的五百骑兵,已经是不约而同的行动了起来。不得不佩服虽然张飞的爱好特殊,但其麾下兵士的综合素质能力以及领会诸将意图的本事着实不错。但见张飞有所行动,不管是就跟在张飞身后的,亦或是还傻了吧唧躲在密林中充当伏兵的幽州骑兵,此刻皆动了起来。

    “唔?”张飞的动作,令吕布眼中先是疑惑之色一闪而过。但见张飞之前那么充大尾巴狼似的叫嚣了那么久,此刻却是直接率军冲锋,根本不像是刚刚那一股子气势冲天要和吕布斗将的气势。这让吕布难免在脸露嘲弄之色的同时,脸上轻蔑之色豪不加掩饰。可就当吕布欲挥手令已将张飞这区区五百众团团围住的麾下兵士,将张飞等人一举成擒之时,秦旭的示警声却是令正等着再次将张飞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一举成擒的吕布脸上怒色顿显。

    “小子。纳命来!”张飞已经策马冲到了近前。而秦旭刚刚的声音也着实大了些,张飞黝黑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露出羞怒的表情来,张三爷可是英雄!英雄怎么会做出这等“取巧”的事情来呢?肯定是被小人诬陷了么!!既然被叫破了行径,张飞索性将错就错,看秦旭一副文士打扮的模样,心中对秦旭是谁也对上了号。

    好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之前在听自家大哥刘备在离开平原。最初投奔公孙瓒的那段日子里,整日价长吁短叹。时不时唉声叹气,言语中也颇为频繁的提出了其时已然名声鹊起于青兖两州的秦某人。虽然刘备没有将秦旭同平原拱手让人之事连在一起,但张飞却是听出了刘备对于秦旭这几乎是以一人之力便说服青州百万黄巾来降之人的忌惮之意。

    当时张飞就留了个心眼。将秦旭的名字记了下来。本打算什么时候将这个据说连曹操也是将其名字绣在袍底的小子给掳了来,省的自家大哥每每提起,总是慨叹自家之所以沦落至斯,多半是以为没有个知心的谋士之故。至于秦旭乃是吕布女婿的身份,却是被张飞刻意的给忽视掉了。

    平日刻意寻之不可求,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只不过这个“相逢”的地点有些不对。张飞可不是个婆婆妈妈之人,既然秦旭就在眼前,又颇为自家大哥忌惮,而且看此刻就在吕布身后所处的位置,像是也极得吕布信宠,不是轻易便可以招揽来的。既然如此,那就索性自家大哥得不到的,就由他这当三弟的,顺手将之毁掉,谁也惦记最好了。

    “环眼贼!尔敢!”眼见着因为刚刚秦旭的示警,似的张飞已然冲到近前的丈八蛇矛的指向,由吕玲绮的所在稍稍偏了些,径直刺向了秦旭的所在,竟是要在吕布的眼皮底下,在五百兵士的掩护之下,一心先杀了秦旭再说。这让吕布很是恼怒。

    开玩笑呢吧!不说身后那小子乃是自家宝贝女儿的夫婿,还是自家在本军之中倚为臂膀的重臣。就算是换了普通的兵士。若是在天下第一猛将身后,别说是被人偷袭取了性命,但凡受上点擦伤,那也是会对威名有损!吕布这么好面子之人,又怎么会容忍张飞这般玷污自家名声?

    眼见着张飞的蛇矛在半道已经高高抡起,想是吸取了刚刚突袭成廉时大意的教训,张飞这回倒是没有耍帅一般的用刺击的方式,而是选择了无甚死角的抡击。众所周知,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这下,除非是吕布的方天画戟竖挡在秦旭面前,或许还能挡下这一击,救得了秦某人的性命,否则,也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秦某人连人带马,被张飞借着冲过来的马力得逞。

    秦旭这回算是领会到了刚刚成廉的感觉了。被一头黑色猛虎盯着的感觉,也未必比瞪着满是杀意的白眼珠子的张飞,在气势上强的了多少。我了个乖乖!秦旭在上辈子的时候,有时候玩暗荣三国类游戏累了,在某点看穿越小说时,就不止一次的yy过,有朝一日倘若咱也穿越,定然会如何如何同历史名将大战一场!而如今事已成真。秦某人却是也知道了自己当初那想法的可笑。这还是在张飞已然因为各种阴差阳错,处在了极为不利的地步,而且自己身边。吕布自不必说,天下第一猛将,在吕布身侧,已经被提升为亲卫营统领的典韦,要力抗张飞,也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此时的张飞在本军团团包围之下。充其量只能算是困兽犹斗。但很让秦旭感觉没有面子的是,就在这种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面对张飞的突袭以及杀机的锁定。秦旭脑海中竟然也同成廉一般,除了出现那一句张三爷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话之外,竟然生不出丝毫的反抗之意来,或者说已经被张飞那滔天的战意压得根本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来。这让对吕布的威势和杀意自一开始就好像有天然免疫力。不怎么受影响的秦某人来说,着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仲明小心!”见张飞无论在刚刚的言语上,还是在后来的行动上,怎么看都像本是直击吕布的丈八蛇矛,却是临时的改换了三个攻击方向,从吕布到吕玲绮,最后的目标,竟然直接选择了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秦旭身上。这让就在秦旭身旁不远处的吕玲绮如何受得了。这时候的吕玲绮也顾不得在刚刚秦旭示警之后,就被吕布护在身后的情势了。眼见着张飞距离秦旭越来越近,黝黑的脸上带着杀意的狞笑越来越清晰,吕玲绮几乎是下意识的,趁着吕布没有留神,一拢马缰,便自向前,手中的精钢铁戟更是直接向着张飞那已然借着胯下黑马的小幅度冲刺之力,杀向秦旭的张飞扫去。

    “玲儿!小心!”几乎就在同时,察觉到吕玲绮竟然会因为秦旭会去向号称刘备军第一猛将的张飞动手,说实话秦旭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一个可以随时为你去死的女人,又是自己的正妻,这还有什么可说的,秦旭甚至打好了主意,等到此间事了,想必吕玲绮也应该过了十六岁生日,届时一定不会再如现在这般将吕玲绮当成小丫头看了。

    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表面上被吓傻了的秦旭竟然还能有心思想这些事儿,更有甚者甚至在张飞只距离自家十余步,眼看就要成功之前,竟然面带微笑的闭上了眼睛,说出来也着实是一朵奇葩了,没有丢了穿越客前辈们的脸。不过倒也不怪秦旭如此,丈八蛇矛虽然用现在的换算方式,长度将近四米,对于只有近三米长短的方天画戟来说,着实也占了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可惜秦旭的信心来源却是吕布!

    秦旭身为吕布的宝贝女婿!自然是理解自家老丈人心中那股子武者的骄傲的。也深信吕布绝对不会容忍张飞这策略成功。

    “铛!”事实再一次证明了秦某人的眼光和自信。不过在秦旭听到了兵器格挡声而睁开眼睛之后,却是忍不住眉毛狂挑不已。我了个去,本以为会是自家老丈人此番再次大展神威,同张三爷再演当年虎牢关下战事呢,却不料,秦旭所见到的,并非是吕布大战张飞的绝世好戏,看的出来吕布的确是很想来救秦旭,不过毕竟是彼此间因为刚刚张飞麾下幽州骑兵冲上来的缘故,本欲赶过来的吕布,竟然被这帮人不要命似的死死缠住,甚至在被吕布刺伤落马之后,竟然还打算着上来保住赤兔马的马腿,让吕布一时间也是应对不暇。再者,吕布距离秦旭因为这帮随着张飞冲过来的骑兵的捣乱,已然有三四个马身的距离了。若是要放在平常,这么近的距离对于吕布来说,根本就不能算什么,或许只用略伸长些手臂,方天画戟就能挨着了。不过此刻这短短的距离,却是差点就成了秦旭“含恨而死”的死亡距离。不是吕布!当秦旭听了兵器碰撞巨响,而自己身上也没有突然出现个血窟窿什么的而嘴角微勾,面带微笑的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被而出手挡下了几乎可以算是对秦旭致命一击的人,竟然会是吕玲绮!

    “玲儿?!”秦旭差点就把自己的下巴给撑掉了。看着挡在自己面前,挥舞着精钢铁戟,和那位传说中武力化神的张三爷缠斗不休,短时间内并未露出丝毫败绩的身影,秦旭几乎是下意识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自家老婆竟然能和张飞战了十数回合而不见败绩?我了个去,太考验人的神经了吧?这会让人压力很大的说!眼见着张飞的突袭再次失败,竟然趁着赶过来的麹义、牵招所带的兵士接手的空当,突然卖个破绽,竟然突然折返马身,冲着刚刚因为袭击成廉所不成,而被兵士将之带走而露出的,目前防御最为薄弱的飞骑营临近临淄所在而去,而张三爷不愧是历史留名的猛将,此刻也是发了狠,挥舞着手中的丈八蛇矛,竟然眼见着就要冲将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一章 刘备苦恨压金线,为吕布做嫁衣裳(上)

    印象中,像张飞张三爷这等级别的猛将,就应该是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类的人物。就算是面临绝境时,说不得会是有几分当初楚霸王般的英雄气概,就算不力拼至死,也多少要厮杀做过一场才算好汉。

    没想到,张飞这回算是着实让秦旭开了眼。骂阵、偷袭、捏“软柿子”、虚晃一枪、舍了兵士落荒而逃,只有秦旭想不到的,没有张三爷做不到的。存在于书上的张飞如何如何威猛无匹,绝世无敌,在化作眼前这位在军中左右冲突的黑高壮汉,却给人一种怎么也对不上号的感觉。

    不过很快,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的秦旭便释然了。这年头天下第一猛将都成了自家岳父,连吕玲绮这丫头都能挡住猛将张飞必杀的一招,那对于一个侥幸活命的穿越客来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或许张飞的勇武的确很猛,敢用区区五百人就敢伏击携兵数千的成廉,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在成廉大意在阵前的缘故。绝非是在数千人包围中逞英雄的时刻,毕竟也是个拥有血肉之躯的人,当然明白在战场上个人的武力,永远不可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因此,若是在眼下这种绝对劣势的情况下,还一心惦记着死磕,那张飞就不叫莽撞,而叫蠢货了。

    “嘿,环眼贼,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连大小姐的一招也接不下来!弟兄们,随我追!”成廉刚刚被张飞的气势所迫。竟然连反抗的意识都被那凛冽的杀意消泯掉,若不是吕布来的及时,说不得就交代在了这里。着实是在吕布军上下众多弟兄面前出了个大丑。现在见了张飞竟然虚晃一枪便弃阵而逃,眨眼间便要冲破飞骑营背靠平原城的防线,刚刚在亲信小校的搀扶下恢复了些精气神的成廉,哪里还会放过这么好的报仇机会。

    “等等!随他去吧!”就在成廉一脸急迫的吩咐完,恍然发觉吕布就在当场,脸上讪笑几声,正要“补个程序”禀报吕布一声。没想到秦旭却是突然开口说道。

    “唔?”吕布正待要答应成廉,却冷不防听秦旭半道喊了这么一嗓子。看了被飞骑营兵士围成一团的张飞,眉毛一挑。疑惑的看了秦旭一眼,略一沉吟,却是点了点头,手一挥。便有亲卫营兵士去传达吕布军令。

    “秦将军。我的仲明老弟,你这是……”吕布可以无条件的信任秦旭,可刚刚被张飞害的现在都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成廉却是不干了。成廉是吕布军老人,和秦旭又一贯交好,所以话里话外也就没有了多少顾忌,满是埋怨的说道:“那可是刘备的左膀右臂,倚之如腹心的人物,又有如此勇武。日后定然是主公大敌,怎么可以让其生还?再说。就这么放走他,人家也不会念你个好的!”

    “拦不住的!”被成廉好一顿数落的秦旭也不着恼,笑眯眯的说道:“再说了,留下张飞也着实没有什么好处。此番刘备军势突袭平原,说是为报什么夺地之仇,但你不觉得这事总透着一股古怪么?”

    “古怪?什么古怪?”眼见着还没等亲卫营兵士冲过去传令飞骑营放走张飞,张飞已经是在撞飞了两名军士之后,寻了个防守薄弱之处,已然冲出了包围,转眼间便已经只剩下个背影,成廉正自郁闷,猛的听了秦旭这么说,颇有些无精打采的问道。

    “呵,就算是平原城再怎么破旧,对平原再怎么熟悉,在万余守军完备军械的情况下,你能用五千人攻破一座城池么?”秦旭自得知了关羽、张飞所率的幽州兵势突然攻袭平原,就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要说这两位名传千古的人物,缺心眼么?怎么就会这般托大,只带了这么点人就敢来挑事儿?张飞倒也罢了,秦旭下意识的一直认为张飞性子莽撞,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可不是还有关二哥么?关夫子可是喜欢夜读春秋的智将,就算这个时代兵法书籍乃是士族大家秘藏之术,轻易不可观瞧,可好歹也是领军多年,倍则攻之,十则围之的道理不应该不明白吧!而且关羽绝对是个关爱士卒的“好将军”,就这么让四千多人白白送死?不通!不通啊!直到张飞方才的这般动作,才让秦旭脑海中猛然间有些明白了张飞或者刘备的用意。

    另有所图!幽州军势这般动作,绝对是另有所图!以刘备这枭雄的心性,别说是不过“被迫”献出鸡肋一般的平原城,历史上抛弃妻子、甚至有借无还的事儿,这丫都没少干过。漂流半生犹能笑到最后的刘备,又怎么会因为纠结于平原一地,而树下如吕布这般强敌?除非是有绝对值得刘备宁肯树下如此强敌,也必须这样做的“好处”存在。而张飞抛弃麾下逃走,也是说明了这一点,因为这些人本就是用来牺牲的。

    虽然听上去有些残忍,可值得一向用仁义标榜自己的刘备,能不惜用五千人的性命也要拖住因为吕布的到来,而不怎么平静的平原驻军的步伐,那所图之事,秦旭还真就想不通,除了毗邻幽州,早被垂涎的冀、并两州之外,还会有什么。

    收服甄乾,软禁甄蹇,将甄家握于己手,故意放回甄姜,又命关羽混在斥候小队中,诱杀了吕布军大将宋宪以造成刘备大军就在左近躲藏的假象,吸引吕布的仇恨,从而引吕布领兵出城,却又偏偏不自量力的用区区四千兵力攻城,甚至若不是吕布及时赶到,又将被张飞再斩一员大将。

    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河北,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冀州。因为平原距离冀州治所邺城,快马不过三四个时辰就可以到达。这对于吕布军来说。人马不歇的话,一天时间便可足矣!而刘备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说不得就是为幽州军攻略邺城争取时间。

    原本是袁绍家底的冀州军在袁熙的统领之下。已然不复当日袁绍在时那河北霸主亲卫的威风了,守护州境还算勉强,再充其量也就是能和同样被袁谭将狮子带成绵羊的并州精骑较量较量而已。对上当时袁绍再时也没有好辙对付的幽州精兵,说实话冀州易手,也的确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而刘备最需要的,也恰恰就是时间!

    平原城中吕布大军虎视冀州,白马港曹操大军也正在集结。正传檄袁氏哥俩息兵罢战,对并州、冀州的垂涎路人皆知。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若是想要占据冀州,然后据邺城以抗大军。的确需要刘备以极快的速度将之拿下,才有可能办到。

    “你是说说不定刘备此时正在侵略冀州,强攻邺城,是怕咱们给他‘添乱’。才派了张飞关羽这两位猛将来平原给咱们搅合事儿。以拖住我等步伐,不去干扰其目的?”成廉好歹算是明白了秦旭的意思,之前脸上的愤愤之色,也逐渐被凝重所代替。能被吕布看重而放心第一个托付一军镇守要地之人,成廉也绝不是常人眼中那么不堪,一下子就领略了秦旭的看法:“不好!若是这样说的话,文远岂不是也落到了这些人的算计当中!哎呀呀,文和先生真是害人不浅。这等浅显的计策都没有看出来,主公。这张飞已然是如此难缠,关羽乃是其兄,想必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还望主公下令,我等速速去救援文远。”

    “文和若是知道你这么编排他,定不会让你好过了去!”对于贾诩的智谋,秦旭自认其十倍于自己,之前在去甄姜处打探平原左近藏兵之所时,贾诩就已经看出了些端倪,只不过当时秦旭没有听进去而已。正如成廉所言,以贾诩之智计,这等明显出于刘备身边那位孔融孔文举之手的计策的确可以算是小儿科。而贾诩之所以还令张辽、成廉如此这般,定然有他的道理在。秦旭一听成廉说这中间有贾诩搀和,反倒是不怎么着急了。

    “文和难道别有所图?你若是知道,不妨也说与某听听。”就连和贾诩不怎么待见的吕布,也对贾诩的智计十分放心,况且秦旭这等不紧不慢的样子,也着实让吕布实在急不起来,见秦旭还在卖关子,吕布剑眉一挑,不悦的说道。

    “呃……我哪里会知道……”秦旭刚想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但见吕布一副你小子不说就要你好看的神色,也唯有讪讪一笑,说道:“不过左右也逃不脱算计冀州的范畴。冀州乃是当年袁本初的大本营,经营数年之下,即便是袁绍已死,但至少冀州的民心、兵心、将心还是心属袁氏。前番之所以在放归了袁尚之后,旭打算让成廉将军借甄家之力藏兵于冀州,也是出于担心倘若袁氏实力尚存,而主公若是要行去袁氏化的话,少不得又会有一场兵灾,才想到早早的埋下奇兵。怎料甄家突然出了这等事,旭之算计泡了汤,文和此番举动,或许也是为了当初旭之目的吧!”

    “你是说文和之所以放任敌军对我军使计,就是为了麻痹对方,让他们先去和袁熙那厮拼个你死我活,元气大伤之后,我等再以高姿态入主邺城,收复冀州?”谁再说吕布没有政治智慧,秦旭绝对和他急。在秦旭话音刚落时,吕布便已经从秦旭的话中,猜到了贾诩的用意。难怪平原城破旧到这般地步,幽州军又来势汹汹,贾诩却还能稳坐钓鱼台,甚至“主动”配合关羽张飞的想法,派张辽、成廉出城迎战时,也是用了个蹩脚的两面合围之计。为的就是要给刘备充足的时间来同袁熙死磕!

    秦旭倒是不怕贾诩的这番谋划会不会成全了刘备。一来贾诩现在还是暗影的实际控制着,秦旭不过就是挂个名头,河北地面上的任何消息,绝对能在第一时间入得贾诩之手。以贾诩的手段,是绝对不会在刘备能顺利得冀州的前提下,还这么悠哉的躲在城中的。

    再者,秦旭是去过邺城的。别的不说。这后来被曹魏当作都城的冀州治所,此时还是袁氏大本营的所在,防御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为过。当日也就是秦旭取巧,而且让黑山贼也沾了光,否则就算是当时秦旭所随之兵,加上彼时的黑山大军强行攻城,以当时邺城不过一千余人的守兵,单守一面的话,也绝对能撑到袁绍回援。虽然说现在邺城被老袁家小二袁熙所占据。而刘备方不但有幽州精兵,还有所谓“仁义之名”开道,也绝不是仅仅凭着关羽张飞助其抢出的这么点时间便可以轻易攻下的。

    “那我等现在怎么办?”成廉拧着眉头。算是接受了秦旭的说辞,几乎是对刚刚差点要了他老命的张飞恨到了姥姥家,嘬着牙花子,说道:“难不成也学咱们这边一样。让文远放那关羽一马?”

    “关羽之武力。虽不及这张飞,但也绝非等闲之辈。主公当日在虎牢关时,也当有这种感觉吧!”秦旭微微一笑,冲吕布拱了拱手,说道:“文远之能在于统军,虽也武力卓然,但比起关羽来,怕还是稍逊一筹啊!”

    “不错!那关羽使一口大刀。号称青龙偃月,重量不在某方天画戟之下。且刀法纯熟,又兼有些勇力,百招之内,文远胜之不易!不过那厮想要了文远性命,也绝非易事!”吕布算是给自家老伙计留了几分面子,不过也是侧面证实了秦旭所言非虚。

    “那现在我等怎么办?”眼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把成廉着实郁闷的不轻快。脸色不渝,闷闷的说道:“总不至于我等还要继续坐蜡,佯作不知而坐等那刘备消息不成?”

    “至少也要把这位汉室宗亲送给我等的礼物收拾好吧!”秦旭嘴巴冲着被张飞抛弃的五百骑兵笑着说道:“四五千人呢,日后撺掇那刘备前来赎买,至少也可以给你老哥换一顿酒钱不是!”

    “好了,既然如此,那张飞逃也就逃了吧!文远那边终究还须去看下。老高,你带陷阵营辛苦一趟,成廉,既然你这么闲得慌,北门那近四千的正在攻城的幽州军士,就交给你了。仲明,玲儿,随某回城!”打断了秦旭和成廉的扯皮,吕布给众人一一做好了安排。

    “爹爹,我也要随高叔叔去帮文远叔叔!”听了吕布的示意,众人尽皆应诺,唯有刚刚不顾性命安全,替秦旭挡了张飞一击的吕玲绮,却犹自处在兴奋之中。也难怪,自打吕玲绮同秦旭认识之后,可是不止一次纠缠吕布和秦旭,想要上战场发挥一下老吕家遗传的好战因子了,可不管是秦旭还是吕布,都是一次次的要么推衍,要么就干脆不同意。累的吕大小姐甚至当初甚至要用翘家的方式来一边跟随秦旭,一边过过瘾。虽然一直同军中精锐厮混,但毕竟身为吕布独女,吕玲绮也知道这些人必然不敢同自己当真较量,因而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今日经过同张飞一战,虽然只接了张飞一招,而当时张飞也不过是想趁机捞点干货,好不空手而回而没有使出十分力气,但这不管怎样也是吕玲绮同名将的交战,而且还逼退了名将的来攻,这对年不过十六的吕玲绮来讲,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刺激的事情了。反正进了平原城,有吕布和一众军中将士护卫之下,想要伤了自家夫君,估计也不比攻破平原容易多少。因此在吕布安排高顺去救援张辽之事时,吕玲绮便趁机开口,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对吕布央求说道。

    “乖囡,不愧是某之虎女!有玲儿在,对于同刘备那厮争夺冀州,为父也就更多了几分把握了!”也不知道吕布是什么逻辑,在听吕玲绮主动请战之语后,吕布非但没有立马制止,反倒像是很欣慰的样子,眼中满是兴奋和溺爱之意,竟然是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

    “主公……”秦旭颇有些为难的插话道。关羽是谁?那可是名传千古的武圣人。吕玲绮虽然是在刚刚挡住了张飞的一招,但那也只是一招而已。同关羽张飞这等猛将的差别,秦旭可不会相信没有被吕布这天下第一猛将,行家中的行家看出来。

    “无妨!有老高在,自然无忧!”吕布却是在此刻连秦旭的话也是听不下去了。今天自家宝贝闺女真是露脸啊!再加上洞悉了刘备的阴谋,以及寻到了既能阴刘备一把,还能一举解决冀州去袁化的问题,尽管是前番足足折腾了一夜,就连吕布这等铁汉,脸上的疲惫之色也难以掩饰过去,但吕布还是自觉兴奋非常,因此也难得的站在了吕玲绮一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二章 刘备苦恨压金线,为吕布做嫁衣裳(中)

    吕布答应了吕玲绮要去“会会”关羽的请求,一向护崽儿的吕布突然这般“大度”,还真出乎了秦旭的意外。

    不过话既已说出,秦旭自然不会提出异议,让自家老丈人在众军面前丢份,思量着有张辽高顺成廉三位将军在,再加上一千陷阵精兵,一千先登精锐,五千飞骑营兵士,估计就算是张飞关羽和那五百幽州骑兵加起来,要想轻易的在这许多人面前伤了吕玲绮和自己那才叫怪事,索性也提出了同去的要求。在见识了颠覆了自己世界观的张三爷之后,秦旭对名垂千古的关二哥也生出了浓厚的兴趣来。

    “主公,请容某与秦将军同去!”吕布提拔成了亲卫营统领的典韦,突然瓮声瓮气的说道。

    对于典韦的请求,吕布颇有些诧异,深深的看了典韦一眼,慢慢的点了点头。

    秦旭倒是明白典韦这番举动的意思。严格说来,典韦算是接了宋宪的班,才成为吕布军的第二位亲卫营统领。但典韦毕竟入吕布军方才不到两年,虽然颇得吕布信重,武力之高同吕布难分伯仲,一路坐火箭般被吕布擢升至同军中一帮老弟兄相同的位置,但在论资排辈的军中,实力有时候并非是绝非的依仗,一味的压服绝非令人信服的最好手段。典韦性子淳厚不假,但也绝非憨人,要求同秦旭等人同去,也未尝没有想要趁机替宋宪报仇的意思,能想出这么一个快速掌控兵心的法子。也着实难为了他。

    最终吕布索性也大方了一把,将陷阵营、先登营两千精锐人马,飞骑营五千战兵。张辽、高顺、成廉外加一个武力不弱吕布的典韦都派了去,绝不厚此薄彼!看这阵仗,打一场中型战役都足够了,用来对付关羽张飞和区区五百幽州骑兵,怎么看都有些大材小用。不过出于对上辈子所知道的关张两人的“印象”,自然是身边保障越多越好,因此秦旭也没有出言反对。

    吕布自带着亲卫营一千兵士回平原。有吕布坐镇,又有贾诩之谋,攻击北门的幽州兵士估计也撑不了多久。而在平原西门这边,就在秦旭等人穿城而过至于此处时,已经是打的难解难分了。

    和拥有特殊癖好的张飞不同,关羽御下很是有一手。颇得麾下兵士爱戴。虽然只有五百余骑兵,但因为布置的好,同张辽此番所率出城的两千骁骑营兵士遇上,一方是以逸待劳,一方是早有准备,一时间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对于张辽,关羽早先在亡命江湖时便已经有所耳闻,加之河东解县同雁门相距其实不远。虽未见过面,但也可谓是神交已久。只不过因为之后各人的缘法不同,终究走到了对立面上。此番两人初遇,交兵了十数个回合未分胜负,彼此间也是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只不过眼下各为其主,关羽想要尽力将平原拖入战事,而张辽却是想尽快摆平来兵,在斗了几个回合未分胜负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挥兵相交,战在了一处。

    “二哥休慌,某来助你!”关羽的武力,不论是从战绩还是实力上,其实比之张辽是要略胜一筹的。吕布军中,有自家温候这等天下第一猛将坐镇,张辽其实更注重的是战略大局,修的是统帅之才。而关羽虽然也称智将,但刘备更多借重的,乃是其武力。本来这场战事若是论斗将的话,正如吕布所言那般,张辽在百招之后,就很可能不是关羽的对手。可眼下,张辽所率的骁骑营虽然不是吕布军中一等一的天下精兵,可也是一线战斗序列中的佼佼者,自然有其威势所在,而关羽却是带着目的而来,被四倍于己的兵力围住,就算是关羽再怎么自负,下手时也难免有所顾虑,顾此失彼之下,倒也是打的难解难分。就在关羽被打出了真火,打算改换策略速战速决时,突然一个炸雷似的的声音,不但令关羽手下微微一顿,便是连张辽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张飞!

    关羽手中的刀式微微一乱,让张辽好悬趁机占了上风,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抢攻了几刀,才略显狼狈的卖了个空隙,脱离了张辽的攻击范围,同赶来的张飞会和在一起。哥俩打了一个照面,关羽也来不及问张飞情况,单只看眼下张飞独自一人来此,便已经明白了大概,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也不说话,再次挥刀向着带兵冲杀过来的张辽迎去。张飞听出了自家二哥那声叹息中的隐含意味,黝黑的老脸难得一红,紧接着一脸羞怒之色冲向正同关羽打得难解难分的张辽,丈八蛇矛舞的水泼不进,状态若疯魔。

    有了张飞的加入,本就在同关羽斗将时便十分吃力的张辽,顿时压力大增,左右抵挡也颇有些乱了章法的狼狈。而本来见自家主将被很不讲究的两人压着打,欲上前来救的骁骑营兵士,也被张飞的蛇矛扫飞,看样子,关羽张飞这哥俩,是打定主意今天不让张辽好过了。

    “嗤……原来刘备麾下猛将,这几年竟然一点长进也无,当年在虎牢关下便是三打一,如今竟然还将这个传统传承了下来,当真是让人无语!”眼见着依两人合击之力,已经让张辽落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待再加把劲就可以再折吕布军一员大将,给自家大哥减少些压力了,一声朗笑之后,一个年轻的声音透过噪杂的兵士厮杀声,好巧不巧的传到了关羽张飞的耳朵了里。

    “唔……”关羽的性子本就高傲无比,当初虎牢关下之事,虽然在自家大哥的操作下,得了个三英战吕布的名声,但那毕竟是不将斗将规矩的三打一,而且就这还没让吕布少一根寒毛。那等旧事,本就已经是让关二爷闻人说起便脸色发紫了,眼下却又和自家三弟合攻一人。没有得手便被人说破,这让关羽怎生受得了,当即丹凤眼一眯,竟是突然收住了刀式,置身旁数千人的争斗于不顾,上下打量着来人。

    “二哥,俺就吃了他们一个亏!这些人都是吕布麾下大将。我等斩杀任何一个,都会让那三姓家奴心疼半天,特别是中间那女子。更是吕布独女,手上也着实有两下子,能挡的住俺七成力气的一击。”关羽撤出战团,张辽的压力大减。同张飞混战在一起。张飞也不愧是连关羽在武力上都自叹弗如的。在同张辽斗将的空隙,还能有闲暇向关羽解释来人的身份。

    “哼!一群插标卖首之徒而已!”关羽满是寒意的目光盯着刚刚出言相辱之人,正是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秦某人,出言冷哼道:“兀那小子,可敢上前受死么?”

    “唉……”关羽的话秦旭没有听进去,心思全在了关羽的相貌上。见面前这个身高九尺的红脸之人,秦旭只为后世那些被拜的雕塑喊冤,眼前这位关二爷。分明是个肌肉虬结,面如重枣的大汉。幸亏那把被撞在挂在胸口的绿色袋子中的须髯,否则秦旭还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竟然就是关羽。见眼前关羽真人,除了红脸须髯绿帽子之外,和普通人也没多出几条胳膊来,简直就让上辈子没少拜关二哥的秦旭直呼失望啊……事实太令人失望了!

    “哼!可是你斩杀了宋宪?”秦旭不说话,不代表身边的人不会说,还没等归属陷阵营的铁三角中的一员,“脏活全能专家”司马冒组织好语言,典韦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却是让秦旭心放在了肚子里。

    壮!太壮!这是关羽在闻言第一眼注意到典韦后的感慨。若是换算成上辈子的身高,关羽定夺一米八多,而典韦这壮汉,却是足足有近两米。而且典韦裸露在外的皆是的肌肉,以及背后那把两把明显就是精钢铸就,分量一看就知道不下于自家青龙偃月刀的双铁戟,凝重之色在关羽眼眸中一闪而过。

    “红脸汉子!怎不敢答话,可是心虚了?看招!”典韦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这性子,当初在张邈麾下时,就是因为如此才混的那般凄惨,才被秦旭招揽来,每月领上了固定“薪水”。如今见关于不肯答话,下意识的便认定这是关羽默认,也不再多浪费口舌,抽出双铁戟上前便打。

    别说是关羽了,就连秦旭等人也没想到一向闷葫芦似的老典,竟然也这么急性子,根本不给人家回答的机会,找机会上来就砍啊!

    关羽毕竟是关羽!虽然被典韦一阵抢攻,阵阵让人有些吃受不大住的巨力袭来,关羽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同典韦战在了一处。得亏典韦身高体壮,胯下马匹虽然也算的上是百里挑一的良驹,但毕竟典韦所长是步战,此刻在马上交手,武力难免打了折扣,但就这也是压着关羽打。惹得关羽甚至都想问问眼前这个黑大个,为啥老是揪着自己不放了。

    “速战速决吧!”眼见着张辽同张飞,关羽同典韦,各自战成一团,而原本跟随关羽埋伏此处的幽州骑兵,毕竟还是难以同训练有素的四倍于己的敌手死磕,这才多一会的功夫,减员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最终却也只剩下本是护卫在关羽身边的数十名幽州骑兵了。

    “二哥,快撤吧!”张辽在武力上,着实连关羽都不如,更何况是被关羽推崇的张飞了。张辽托大之下,甚至有不少次面对张飞的丈八蛇矛时,险象环生。却是正好让本是一路绕城而来有了“休息”时间。

    张飞的嗓门大也是出了名的,喊出那些话之后,本想关羽见好就收,同自己一同回转刘备身边就是了。反正算算时间,目的八成已然达到,说不得刘备那里还正需要两人帮忙呢。等到那襄事了,再力劝自家大哥说什么也要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总比眼下这明显是送死的举动要强。

    本来对于张飞为何狼狈而来便心中疑惑的关羽,在听了自家三弟这番话之后。不管信或者不信,拿眼打量了典韦几眼,就欲寻个破绽脱离战圈。可惜的是。关羽手快,但还有人比之更快。刚刚就因为典韦这丑汉的怪气力,让狂傲轻敌的关羽,着实是在典韦手下吃了几个暗亏。此时,又听到张飞的呼喝,手上的动作也是不由自主的慢了半拍,被典韦手中舞动的两柄镔铁重铁戟。在左臂上狠狠的留下了个“记号”。

    “嗯!……”不愧是历史上十几年后那位刮骨疗毒的英雄,手臂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一声不吭不说。甚至借着手臂的剧痛猛攻了典韦几下,竟是趁机脱离了典韦那怪力之下的气场缠绕。

    “二哥!”要不怎么说张飞不管有这样那样的缺点,除了武力之外,最为人称道的。便是以刘备为首的哥仨的仁义感情。眼见着自家二哥竟然在这黝黑壮汉的攻袭下受了伤。这可让张飞顿时就急了眼,急急舍了一招,逼开正同自己缠斗的张辽,倒提着手中丈八蛇矛撞开不管是不是自家兵士阻路,急匆匆的向着关羽方向而来。

    “麹义、牵招、成廉听令,命先登、陷阵两营加入战团,你二人陪着高将军,去会会这位张三爷!”秦旭颇有些笑眯眯的下了军令。对于正要出阵的两人说道:“既然当初在虎牢关时,这两位可都是曾经好好招待过主公的。此番倒我等代主公回请的时候了。”

    “回请?……呵……喏!”对于秦旭的新鲜词汇,本来几乎所有军中士兵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只当这是秦将军的本事。但秦旭此番所言,还真就让麹义牵招微微一愣,两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视一眼,之前各为其主时,吕布在虎牢关下的英姿,可以说是麹义和牵招亲眼所见的,没想到沧海桑田,这才多久的功夫,曾经被骂助纣为虐的,将青徐两州治理的富庶非常,名声也是越来越好,相反,之前还总是盛传仁义之名的那位仁兄,在被人看破觊觎河北之后,反倒是成了反面典型!不尊朝廷调令,视法度如无物,私自动兵寇略毗邻州郡,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倘若放在武帝朝,非活活剐了这厮也不解恨,就算是现在大汉礼乐崩坏,周礼十去八(九),但毕竟还是有不少忠贞守节之人的,可以想见即便是刘备得了冀州,估计之前好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不管什么原因或者理由,都必然将毁于一旦。不过这些事情并不是麹义牵招两人所言考虑的了,麹义、牵招得了秦旭所命之后,嘴角噙笑的看场中捉对厮杀的两方将领,各自点了点头,命牵招率领刚刚从预备兵力中补充齐整装备的先登兵士们压住阵脚,麹义二话不说也自加入了场中,目标直指张飞。

    “环眼贼!刚刚让你侥幸逃了,眼下看你往哪里跑!”成廉之前被张飞杀机锁定之下,吓成那样,虽然没有见有人露出哪怕丝毫的轻视来,但成廉心中还是好像有根刺似的。所以在之前典韦请战之后,本着“将军”报仇不过夜的原则,也是要求要同来,如今见到了张飞,成廉心里能平静的了才怪。而且成廉此番也是打定了主意,就算是带兵士用人海战术攻击张飞,也不为过。至于规矩!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呢,刘备这哥仨本来就是最不讲规矩的人,咱老成为啥要和他们讲那劳什子规矩?

    眼见着蠢蠢欲动的飞骑营,以及装备了整整一千具早被刘备垂涎已久,却是难以仿制的先登劲弩的先登营,弩箭箭头的寒光,似乎下一刻就要穿越自身而去了。这种情况下,便是连关羽也是没了辙。

    “撤!”关羽本就如同重枣一般的面皮之上,此刻已经变得有些发紫了。因为左手受伤使不上劲,单凭右手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典韦的对手了,关羽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大声给自家军势下达了军令。

    “想跑!?给咱老成留下吧!”成廉脸上露出几分狞笑来,冲身边的亲卫小校使了个眼色,下一刻,五千飞骑营兵士几乎毫无征兆的策马而出,那阵势,差点连秦旭也被吓了一跳。

    而关羽张飞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这对上辈子名传千古,如今却是被逼的进退不得的难兄难弟,心中皆是暗暗叫苦不迭。张飞更是在对抗三人合攻的情况下,还要分心等关羽的决策,也着实难为了他。

    “分头撤!”气急攻心的关羽,仿佛瞬间便冷静了下来似的,眼见飞骑营兵士几个呼吸间便能将自己等人团团围住,届时可就真是插翅难飞了。关羽深吸一口气,冲张飞喊了一句之后,却是强忍着左手手臂上时不时传来的剧痛,再次用计虚晃了典韦一招,拼着再伤一回手臂的代价,强行撤出了典韦的攻击范围,拨马便向着西逃。而那厢张飞在得了关羽话之后也是一愣,身上也被张辽的月牙戟的小枝勾了一下,疼的马上清醒了过来,胡乱抡了一圈丈八蛇矛,眼见身边冲上来的飞骑营兵士越来越多,像关羽那般“潇洒”逃走,眼见着已是希望渺茫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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