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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语不语     极品小郡王txt下载     极品小郡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一章 父女重逢

    杨洛川亲自来向女皇请罪,韩健看似在人前处处礼让,但明显被人觉得是笑里藏刀。但实际上,杨洛川与韩健的关系并未恶化。

    杨洛川心里很明白,与其说这次他是来向女皇表效忠,还不如说将来南王府要被东王府所节制,而韩健是这出戏的真正导演者。他与韩健的关系,将决定着未来东王府和南王府的发展,越是明面上表现的不和,对于两方反而更有利。

    中军大帐的面见很快便结束,之后杨洛川除了让军将商讨南王府与东王府的联合军事行动,并也向韩健提出请求,要去见女儿杨苁儿。

    在韩健这面,杨苁儿也提出了相同的请求。之前杨苁儿随他离开豫州,有离家出走之意,现在她的大哥杨曳下落不明,她除了想问问家人的情况,也是想跟杨洛川告罪,希望得到家里人的谅解,以便得到内心的解脱。

    “贤婿,小女近来身体可好?”杨洛川与韩健二人出得中军大帐,杨洛川略带感慨问道。

    韩健大概听出来,这是杨洛川在问杨苁儿是否有身孕。虽然他与杨苁儿和顾欣儿成婚快有一年,但家里女人的肚子暂时还没什么动静。也就是手,东王府嗣位人的问题,暂时还没摆上台面。

    “还好。”韩健轻笑一声,说道。

    杨洛川点头,与韩健一同到了之前特别准备好的营帐之前,杨苁儿已经在内等候与父亲相见。

    “父王。女儿不孝,给父王赔罪了。”进到帐篷里,杨苁儿紧忙行礼告罪。

    杨洛川笑了笑,并未上前去扶,而是看韩健一眼,似乎嫌韩健在旁有些“碍事”。

    韩健道:“苁儿,你有何事便跟南王说,我有事暂且先出去一下。”

    言罢,韩健出了门口,也不走远。而是在营帐外等杨洛川与杨苁儿会面结束。

    他倒不担心杨洛川对杨苁儿施展一套“蛊惑之术”。杨苁儿现在已经将自己当作是东王府之人,这次见杨洛川主要为解开心结,韩健也留给她私人空间不去打搅,连派个人去旁边偷听都没做。他对杨苁儿还是很放心。

    杨洛川与杨苁儿的会面。不过盏茶的工夫。之后杨苁儿陪同杨洛川一起从营帐里走出。杨苁儿眼角隐约还带着泪痕。杨洛川脸色倒是很平静,却有些阴冷。

    “贤婿,小女便交托给你好好照顾了。”杨洛川看着韩健道。“以后小女若是有何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海涵。”

    “南王说的哪里话。”韩健一笑,找人送杨洛川去中军大帐那边。

    杨洛川会在军营中呆一天,到第二日,再在东王军的护送下,一起进城。而之后整个豫州的防务,都会暂时由东王军来接管。这也是之前谈判的重点。

    杨洛川很清楚,一进入东王军营地,将意味着他的南王之名,将会变得有名无实。

    等人走了,韩健亲自送杨苁儿回到营帐,一路上杨苁儿都有些沉默,像是在感怀什么事。

    “苁儿,怎的了?是否你父亲并不原谅你?”回到营帐,韩健关切问道。

    “父王说话与以前不同了。感觉苍老了很多。”杨苁儿擦拭一下眼角,道,“母亲身体本就不好,而今大哥仍旧不寻,母亲近来也忧思成疾。其实,苁儿只是向母亲了。”

    “哦。”韩健心有歉疚道,“也没法让你回豫州看看岳母,实在对不住。”

    “相公说的哪里话。”杨苁儿一笑,靠在韩健怀里,将之前杨洛川的话近乎原原本本告诉他,这一年多以来,杨苁儿和杨曳都不在豫州,杨洛川好似少了左膀右臂一般,令南王府上下吃紧,再面对西王府和北王府的这一轮军事压力,彻底吃不消,才会来投奔。

    “苁儿,这些事,不用告诉我。”韩健笑着拍拍杨苁儿的脸,又有些歉意道,“之前我对你父亲做了一些事,你不会见怪吧?”

    “父亲也说了。他不方便在人前跟相公明说,他理解相公的苦心,是不想让东王府和南王府之间看起来和睦。如此也是为堵上朝廷那些人的口。”

    “这样便好。”韩健点头道,“就怕苁儿以为我刻薄你父亲。也怕他怀恨在心。”

    杨苁儿露出小女儿家神色,白韩健一眼,道:“妾身还怕相公觉得人家跟父王密谋什么坏事呢。其实,妾身也是担心豫州的事。希望能早些化解眼前的困局,这样大军才能折道北上不是?”

    韩健笑了笑,什么御驾亲征的事,本就是幌子。至于大军是否要去洛阳,意义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暂时北王府还没明确动作准备强攻洛阳。毕竟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偌大一座洛阳城,也不是说攻陷便能攻陷的。

    到晚上,女皇设宴,招待以南王府为首的一众人。韩健作为东王自要出席,除了韩健,还有军中一些重要将领,以及朝廷林恪一些人。杨苁儿本也向出席,但身为随军女眷,她的行动也多有不变,因而只能在营帐里等韩健回去。

    军旅中严禁饮酒,便以清茶代替,同时准备的菜肴也都很一般。

    宴席一开始,女皇便问询军事行动的事。因为一下午,南王府过来的谋士和将领都在跟东王府的谋士将领商议联合行军之事,这时候女皇提出询问,也是要问进展,看看两边是否达成一致。

    杨洛川坐在席间女皇左首位置,行礼道:“回陛下,豫州全然听陛下调遣,至于击退西王逆军之事,都是由东王府决定。”

    杨洛川这话,明显带着一股冲意。好像在说,这事我们不管了,反正我们是受制于人,干脆让东王府的人决定我们的命运算了。

    在外人听来,这话有示威之意。符合韩健之前所摆出来的姿态。

    “东王,你如何认为?”女皇转头看着韩健。

    韩健故作一脸茫然,道:“陛下问询臣?那南王如何说,臣如何做便是。”

    光是这一句话,便让人感觉东王和南王心里都有好大的火气。不得不在女皇面前表现出和睦之色,其实只是在“掩人耳目”。(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双重间谍

    宴会在一种相对怪异的氛围下继续。即将在第二日,东王军便会进豫州城,这也是杨洛川表示的效忠朝廷的“诚意”。

    在宴会最后,女皇道:“明日朕的兵马将会进城,东王,你可作好谁来引兵入城?”

    韩健稍微怔了下,心中猜测了女皇说这话的用意。难道女皇是想让他带兵入城不行?而今东王军中,真正将职最高的是林詹,不过林詹所部并不在豫州东侧与韩健所率领的三万多兵马一起驻扎。他本来打算的,是让林詹率兵马入城,以林詹来坐镇豫州。

    “不知陛下有何上佳人选?”韩健没有贸然提林詹的名字,而是恭敬问道。

    “东王你亲自入城为好。”女皇直接道。

    韩健心说,果然是让我进城。

    本来进城与否,对他来说差别不大,但作为东王,他进城将意味着“群龙无首”,女皇自然便会坐镇军中。在他和女皇有权力冲突的时候,他等于是被调开了。

    “陛下,而今击溃西王逆军乃是当务之急,进城之事,还是等西王逆军被击退之后,再行商议为好。”韩健道。

    女皇微微点头,又有些迟疑道:“不过,南王似乎要急着回豫州。”

    韩健笑道:“那就不妨让南王在军中多留几日,等西王军退之后,再一起商定入城之事。不知南王可有疑议?”

    韩健这一说,在场的官员和将领自然会觉得韩健这招很高明。留下杨洛川,等于是挟制于他,以击退西王军为条件,逼南王亲口答应留下。

    杨洛川不动声色,道:“既然东王有所提议,臣也请陛下,容臣在军营中多留几日。”

    女皇看了看韩健,再看了看杨洛川,心下有些怀疑。

    韩健和杨洛川表面上的矛盾太明显了,令她也有些怀疑这是否是伪装。但又想。两人之间一个老奸巨猾。年轻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两人达成过共识,也不可能如此合作“亲密无间”,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演出好戏。

    “既然如此。南王便在军营中停留些时日。等西王军退之后。再行商议回城之事。”女皇说着,像是有些“不胜酒力”的模样,起身道。“朕也困乏了,便回去休息,东王,你安排一下南王歇宿事宜。朕便不过问了。”

    “臣遵旨。”韩健起身领命道。

    这时候,来与宴的文官和武将也相继告退,反倒是韩健和杨洛川,各自坐回自己座位上,不忙着走。

    “主公,是否要我等回去通传?”杨洛川的随从上前请示。虽然杨洛川暂时回不去豫州,但他的随从,第二天就要被全部打发回去。

    “不必了。你们先退下,本王有事与南王说。”杨洛川一脸肃穆之色道。

    随从之前有保护不当的过失,都再怕触怒杨洛川,而今杨洛川让他们退下,自然是紧忙退出帐外。整个大帐之内,只剩下韩健与杨洛川二人。

    ……

    ……

    女皇寝帐内,女皇刚回到寝帐,脸上的疲累之色便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副精明干练之色。

    “你,去中军大帐那边,探听一下情况。回来禀告于朕。”女皇指了指一边颤颤巍巍的小宫女道。

    “是,陛下。”小宫女匆忙去了。

    女皇神色略微有些黯然,坐下来,又轻轻一叹,手上拿起常诵的佛经,却看不下去。

    却在刺史,一个身影翩然而至,正是法亦。

    “法亦师妹,豫州之事,你查的如何?”女皇见到法亦,便开口问道。

    法亦行礼道:“回陛下,豫州之内,是镇南侯坐拥兵权,陛下让联络的几人,都被杨洛川暂且搁置,未必会帮上忙。”

    女皇叹道:“杨洛川这老匹夫,却也如此精明。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对手底下的人还不是千防万防?法亦师妹,你先回去罢。朕要休息了。”

    法亦没想到女皇这么快下逐客令,她一日之内去了趟豫州再回来,可也说是很累,照以前,女皇肯定会嘘寒问暖表示关怀。但在女皇得知韩健对她有所追求之后,连这些客套都免了。

    法亦感觉,可能是自己伤了女皇的心。她本该就此一去不回,但终究放不下韩健,她毕竟没经历过感情之事,不明白为何心中这般无法割舍。

    法亦没有多说,退下去。

    女皇看了一会佛经,却见之前过去打探消息的小宫女匆忙回来。

    “陛……陛下。奴婢回……回来了。”宫女颤颤巍巍道。

    “不用害怕,你见到东王了?”女皇问道。

    “没……没有。”宫女回道。

    “那你便回来?朕让你去做什么的?”女皇脸色一冷,喝斥道。

    “奴婢……奴婢该死。奴婢躲在帐幕后面,听……东王与南王在对话,不敢进去,便……便等了一会,就……就回来了。”宫女跪在地上,紧张兮兮说道。

    “哦。”女皇作出恍然状,“那你听到了什么?”

    “奴婢听到,南王似乎在与东王吵架,吵的很凶。”

    “你他们说的什么,你给朕说。”女皇放下佛经,打量着小宫女说道。

    宫女磕头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有什么造次的话,朕恕你无罪。若是你不说,就算你是东王派来的,朕也会杀了你。你觉得,东王会为了你一个小丫头,逆朕的意思?”

    小宫女这一惊不小。心想,原来我自己的身份早就被女皇知道了。性命攸关,她也不至于替韩健隐瞒,便一五一十将韩健与杨洛川在中军大帐里的对话说了。

    “……最后,东王殿下说,若无我江都,你豫州区区弹丸之地,何以保存?而今陛下亲征,所仰仗的是何人?若然南王有所不满,便去对陛下说,看陛下到底站在谁一边。”

    女皇听完小宫女的讲述,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在细细揣摩。

    在今日韩健和杨洛川会面的时候,她已经觉出有鬼,而现在韩健和杨洛川在没人的时候吵架,看起来很正常,但明显又有些不合常理,明显是演给人看的。这个看戏的,便是她自己。

    女皇心想,东王啊东王,你为了让朕安心,竟然与南王合起伙演这么一场戏?

    “你,再去通传一下东王,就说朕要见他。”女皇对小宫女道。

    “是,奴婢……奴婢这就去。”

    小宫女从地上爬起来,匆忙而去。

    女皇一个人在寝帐里百无聊赖,来回踱步,却又觉得像是什么事被忽略了。

    便在她思索的时候,小宫女进来通禀,说是东王已经来了。

    “传他进来见朕。”女皇道。

    小宫女出帐帘,等她回来,韩健便跟随在其后。一进到女皇寝帐,韩健便一摆手,那小宫女吓的六神无主,她心说要是自己替女皇办事的事被东王知道,自己还是小命不保,紧忙退出帐外。

    “臣给陛下请安。”韩健恭敬对背对帐帘这面的女皇行礼。

    “东王,你搬开屏风,过来与朕说话。”女皇厉声道。

    “陛下有事?”韩健没有去搬屏风,而是直接走出屏风,便见眼前女皇,仍旧是之前宴席上的朝服。女皇回到江都再到出征这段时间,韩健见到女皇穿这身的时候寥寥无几。便也觉得顺眼许多。

    “东王,朕问你,刚才你可是与南王单独照对,说了一些话?”女皇转过身,伫立在床榻之前,幽幽问道。

    “陛下既然已经知道了,何必来问臣?”韩健冷声回道。

    “也就是说,你是故意与南王说那番话,让朕知道?”女皇神色冷峻下来,“东王,你到底安的是何居心?”

    “陛下多虑了。”韩健神色也不遑多然,口称陛下,但言语间却极为不恭敬,“敢问陛下一句,陛下让臣进豫州,到底意欲何为?”

    “别岔开话题,先回答朕。”女皇像是发怒,喝一声道。

    韩健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轻松淡定,道:“若是陛下不先回答臣。那臣也没必要回答陛下。陛下怎么想,那是陛下的事,就算陛下觉得是臣向要戒备君权,或者将来向谋朝篡位,那也是陛下的心思,臣向拦也拦不住不是?”

    女皇听出韩健这话中有敌对的意思。听到这些,她甚至怀疑,之前韩健向她追求之事,是否也只是一场骗局,从开始,韩健只是向表现自己有多爱慕,令自己放松警惕?

    “东王,朕向你许诺过,若是江北平定,朕会下嫁于你,难道这都不能令你放下对权力痴恋之心?”女皇像是有些悲哀,说道。

    韩健微微摇头,道:“臣也曾说过,若是陛下下嫁并非真心,或者只当作是权力的交换条件。那臣不会接受。

    还有,臣要提醒陛下一句,而今在我麾下军中,不但有陛下的眼线,同样也有西王军的眼线。难道陛下以为,我会为了令陛下以为臣是想麻痹陛下的眼线,而是演出戏给陛下来看?”

    韩健的话音一落,女皇反而倒也怀疑了。

    韩健从进到她寝帐,就没隐瞒过他与杨洛川说的话只是在伪装和演戏。若是韩健有心骗她,大可狡辩不承认,但韩健却没这么做。

    女皇本就想这么相信,但理智却提醒她,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也许他越是不想隐藏,越是隐藏的深。(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进兵

    “东王,无论你是何用意。朕提醒你,既已商定与南王府联同出兵之事,就一刻怠慢不得。明日兵马起行,务求尽早击退西王军。”

    韩健早就习惯了女皇态度的阴沉不定,面对此时女皇的冷言,只是行礼领命,之后便退出女皇寝帐之外。

    回到自己的帐篷,韩健还在向第二日出兵的事。

    他本还想继续驻扎,先令西王军有懈怠时,再派兵马袭击西王军的粮草补给,逼得西王军不战而自退。现在杨洛川到东王军中,一切将不同以往,这一战也五颗避免。

    韩健不想以一场硬仗自损实力。虽说豫州诚意来投,但豫州总归是南王府辖地,并非江都,韩健很明白乱世之初,保留实力才是最着紧的。东王军与西王军血战一场,就算最后得胜的是东王军,却也是两败俱伤,只会被南王府或者北王府捡了便宜。

    “相公,明日要出兵?怎的……如此着急?”杨苁儿见韩健静默不语,一问才知道原来第二天便要出兵。

    “很急吗?”韩健一笑道,“来到豫州有些时日,再不出兵,你不怨我没有帮南王府的诚意?”

    杨苁儿白韩健一眼道:“相公说的什么话。别人对相公不了解,妾身还能不解?相公其实心里很想帮豫州哩。何况,就算是相公袖手旁观,妾身也不怪相公,战场的事,绝非纸上谈兵那般容易,西王军军力强盛。想打还打不过哩。”

    韩健揽过杨苁儿的纤腰,笑道:“苁儿是准备用激将法,不对,是激夫之法?”

    “相公别误会,妾身心中并无此意。是相公多想哩。”

    杨苁儿见到杨洛川,得到杨洛川谅解之后,感觉心结解开许多,连说话都不拿官话来搪塞韩健,而是以豫州地方的乡音。韩健听了便觉得顺耳许多,虽然不及江南的吴侬软语。却也是他乡知音别有情趣。

    “明日领兵出征。苁儿你也换上戎装,别躲在马车里了。”韩健突然道。

    杨苁儿一喜,随即脸色有些暗淡,道:“相公真舍得让妾身抛头露面?”

    “这有何关系?以前我不是说了。夫妻同心。早晚要一起上阵杀敌。上次没机会。这次总算有机会夫妻一起上阵杀敌……哦,我只是说说,你不用当真。就算换上戎装。在一边看看鼓舞一下士气便可,真正拼命的事还轮不到我们。”

    言罢,韩健又被杨苁儿白了一眼。

    杨苁儿道:“既如此,明日还要向陛下将妾身的戎装讨要回来呢。唉,也不知陛下是否会还给我。”

    ……

    ……

    第二天上午,大军正式拔营起行。

    本来已经修筑好的防御工事,暂时也只能先放弃。韩健想的是,先装装样子往前一段路,暂时不语西王军交锋,等过几日再撤回来,修筑好的工事不能弃之不用。

    御驾亲征的三万多兵马,本就驻扎在豫州以东六七十里之外,距离西王军营地有百里之遥。一天下来,不会直接抵达前线战场。

    因为辎重太多,一日下来,东王军一共才行进不到三十里,中间走走停停,还要兼顾防备西王军的偷袭,使得行军速度异常缓慢。

    到下午还未日落黄昏,韩健便下令驻扎。这时候,距离豫州是更近了,也令杨洛川有些紧张。韩健见到杨洛川时,杨洛川一脸深沉之色,韩健相信自己的这位老丈人心中在怀疑,这次是准备派兵去打西王军的,还是准备一举占领豫州,然后将他软禁或者杀了。

    第二日晚上,例行军事会议照常召开,这次与会的多了女皇和杨洛川。

    女皇本对例行会议不会过问,但现下杨洛川在军营中,而名义上,东王军和南王军又是联合行动,杨洛川肯定要参加军事会议,而女皇作为三军最高指挥者,要参加军事会议,自然没人能提出反对。

    会议开始,不过就夜晚的巡逻以及驻防的事着重安排。毕竟兵马离开了相对稳定的营地,行军之后临时驻扎,对地方上的地形不太熟悉,也没有完善的防御工事形成防御圈。此时,最容易为西王军夜袭。

    但从韩健得到的情况来看,西王军在这两日之内晌午任何动作。不过因为这时代传递消息有滞后性,也不能代表西王军不会在得到东王军前行的消息后,选择骑兵突袭。

    “陛下可还有何意见?”

    会议最后,韩健请示女皇道。

    女皇瞥了韩健一眼,整个军事会议上,她一句话没说,主要还是她插不上嘴。这时候韩健来问她的意思,也非诚心实意,而只是例行公事。

    “东王安排的很周全。朕感欣慰。南王,你没意见吧?”女皇转而将问题抛给杨洛川。

    杨洛川恭敬行礼道:“老臣不敢有异议。”

    说完这话,在场就算有些人心里有想法,也不会造次。毕竟连女皇和南王都没提什么意见,他们来提便更不好。

    这使得整个例行军事会议,好似韩健的一言堂,没有任何人敢插话的。

    韩健早早解散了军事会议,等女皇和南王都离开回去休息,韩健亲自签发了密令给林詹,让林詹配合军事行动。此事他并未在军事会议上商议过,而是他自作决定。

    等命令发出,韩健也准备回营帐休息,这时候的值班将领过来通报:“少公子,西王军内有所动静。”

    韩健点头,道:“曹百川果然还是有动作。把详细情况报来。”

    值班将领将西王军中情况详细报来,原来是西王军在得到东王军开始行军,便也拔营,往豫州方向挺近,似乎是想趁着东王军进豫州或者是临近豫州时,再发起一次攻城战。如此一来,东王军进城便会受到阻碍,到时候南王府和东王府是否会连成一线都不好说,而杨洛川在东王军军中,也可能会被东王军所杀,一来二去,就是为了捣乱,来破坏东王府和南王府联合行军的目的。

    本来敌营中有大动作,韩健应该马上再召集将领商讨对策。但到此时,韩健不想闹出动静,而只是再作出一些简单的安排,命令全军上下不需要有任何异变,第二天照常行军便可。

    等安排完,韩健回到自己的营帐,倒是如实跟杨苁儿一说,与杨苁儿商讨了一下行军的要点。韩健怕自己有疏漏的地方,让带兵经验丰富的杨苁儿给他参谋一下。

    “曹百川为何会如此着急出兵?他不该留着,等东王军进到豫州城后,再行攻城,然后引起豫州的内乱?”杨苁儿脸上带着不解,在她觉得,西王军应该按照她的想法来走才是正常。

    现在东王军刚刚拔营,还没说是进城或者是与西王军交战,西王军便已经作出回应,有些不合常理。

    韩健叹道:“苁儿以为,那曹百川不想以逸待劳?主要是西王军中,并非曹百川一人说了算,别忘了杨平举派了李代率领五万兵马过来,正威胁着曹百川。”

    杨苁儿点点头,好似是明白了什么。

    西王军本来带兵的是曹百川,这是个老将,有经验而且杀伐果断,尤其注重军令,他手底下的将领,都是那种唯命是从之辈。但曹百川的缺点,便是对部下太过苛刻,一旦手下人犯错,动辄便会打军棍甚至是砍头。但如此也是带出一支铁军,是西王军中实力最强的军队。

    而李代则完全是靠裙带关系上来的年轻将领,本就为曹百川所不齿。这次西王增派兵马,没有用别人,唯独用了李代,也让曹百川感觉到,这是一代新人换旧人的前兆。

    李代所部已经抵达豫州,曹百川急着行军,也是有抢夺功劳的意思,毕竟他在豫州打了几个月,对地形以及气候都很熟悉,他不想被初来乍到的李代抢了功劳。

    “那相公,可是向就此做文章?”杨苁儿坐在韩健腿上,脸上带着几分妩媚,却也勉强正色问道。

    “为夫想来,曹百川有了动作,李代也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步其后,发兵往豫州方向挺近。那不如就以陛下和我这个东王作为诱饵,让西王军靠拢过来,再派林将军绕其后断其后路,看看能否收到奇效。”

    杨苁儿点头道:“相公的主意甚好。就怕林将军有何动作,会被西王军中提前查知。”

    韩健笑道:“苁儿以为林将军现在在何处?城南军营中?”

    “那在何处?”杨苁儿有些不解,林詹作为带兵统帅,不在军营中,难道去了洛阳不成?

    韩健讳莫如深一笑,就是不跟杨苁儿说,杨苁儿白韩健一眼,气鼓鼓道:“看来相公还是不信人家哩。”

    韩健笑道:“苁儿等过几日便清楚,何必我明言?这次要去做诱饵,可说是非常凶险。不过还在背后有豫州作为靠山,到时若是西王军攻的紧,可能我们便要投奔南王府,苁儿,那时候相公还要靠你呢。”

    杨苁儿轻轻一哼,道:“要回豫州,相公自己去,苁儿可不敢回去,免得被人戳脊梁骨哩。”(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相安无事

    十月二十八,豫州城北偏东十里之外,东王军与西王军之间已经摆开架势,大有决战之兆。

    西王军兵马有六万之多,列在西侧地势偏高之处。而东王军兵马不过三万余,列于东侧地势开阔之处。两军相隔不到十里,骑兵突袭随时可至。而两方在驻扎之后,相继开始修筑防御工事,以木质防御工事为主体,见礼营地的外轮廓,同时修筑哨塔探查敌情。

    与此同时,李代所部五万兵马正从西北方向豫州方向靠拢。李代所部进兵速度缓慢,似乎并不想抢夺功劳。而东王军一方的主力军队,林詹所部则也在缓慢靠近豫州城南,距离西王军与东王军对峙之处不到二十里。

    大战在即,豫州城的防备也格外严格,城门封闭,城头上到处可见士兵。豫州也在防备西王军突袭豫州。

    到十月二十八日落黄昏,对峙双方除了在修筑工事,并未见任何动作,似乎都在等夜晚降临。

    还没到黄昏,韩健便已经接连开了几次会议,会议传达的内容,便是敌不动我不动。只要西王军没有发起攻势,那就一切如常,保持对峙的姿态。这在白天还好说,一旦夜晚降临,一方发起夜袭,另一方在相隔如此短的情况下,要防备起来不易。

    “东王殿下,若然西王逆军夜袭我军营,以火攻之势,对我军分外不利。”有将领直面提醒韩健道。

    “无妨。”韩健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在场的人察觉到有些不妥。但想到东王军驻扎之侧,便紧靠河流,要是真正用火攻,收效也不及想象中那么大。

    会议结束,尚未日落,韩健留下几名将领交待一番,便独自留在中军大帐。

    不多时,女皇移驾到中军大帐,之前的军事会议她并未参与。

    “东王,有将领提火攻之事。你为何不上心?”女皇一进来。韩健还未及行礼,便直面质问道。

    “陛下消息倒挺灵通。”韩健本已经拱起手,却也放下,有些冷淡回道。“看来陛下即便不亲自来与会。也知道之前会上商议的是何事。”

    “别岔开话题。朕问你话!”

    韩健道:“若然今日西王军有动作。我军将撤离。”

    “撤离?”女皇惊道,“如此短兵相接,你竟想着要撤兵?你这是要自取灭亡?”

    韩健低下头。打量着沙盘,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道:“陛下想怎样便是怎样罢了。兵马乃是我东王府的兵马,就算是自取灭亡,那也是东王府的事。”

    “你!”女皇瞪着韩健,心中却又猜想,韩健的安排绝不是等西王军夜袭,然后撤退如此简单。韩健明显有后手,至于是何,她无从得知,但看韩健笃定模样,应是成竹在胸。

    女皇语气软化下来,道:“算是朕的错,这些日子,朕……有些薄待于你。”

    “陛下此言,臣可担待不起。”韩健伏在案桌上,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反唇相讥道。

    女皇叹道:“东王,你可是觉得……朕是会失信于你?朕也知你心中念及何事。朕思来想去,若是西王军可退,朕……便遂了你的心愿便是。”

    “臣的心愿?”韩健稍微想了想,道,“臣不太明白。”

    女皇冷笑道:“还要在朕面前装糊涂?朕都这般低声下气了,你还要如何?”

    韩健心想,女皇这话说的太模棱两可,说是要遂了他心愿,到底是准备委身于他,还只是稍微安抚,只有女皇自己心里清楚。

    韩健一笑,摇摇头,未置可否。女皇像是有些气恼,拂袖而去。

    等人走了,韩健不由一叹,他也不知为何,他跟女皇的关系,总是保持着那种不冷不热。女皇已经开出了下嫁的条件,但他还是感觉,这只是一种政治交换,要是感情,也许女皇对他有“义子”之情,似乎与情爱并无关系。

    十月二十八夜晚,整个东王军大营之内一片大战在即的紧张氛围。篝火处处,将士即便有休息的,也都是着甲而睡,兵刃不离手,随时准备应战。

    此时西王军军营中情况大致如此。

    在如此短距离的驻扎中,双方随时都会发起战事,但似乎,双方又都在等对方先发难。可一直到鸡鸣五鼓,双方仍不见任何动静,反倒是豫州城方向,昨夜有兵马出城巡逻,结果半道就折返回去。

    韩健一夜都留在中军大帐,到后半夜,韩健才伏在案桌上小寐一会。早晨军鼓响起,韩健也跟着醒来,眼睛有些干涩。

    “少公子,昨晚西王军中一切如常,并无异动。”将领来报。

    “哦。通知下去,裂开阵势,随时准备应战。”韩健下令道。

    将领领命,匆忙而去,人刚走,女皇便又带着林恪等人到来。韩健观林恪等人的样子,应该还没天亮便被女皇叫去问话,一听到军鼓响,便过来找他。

    “陛下昨夜休息的可好?”韩健上前一脸关切之色说道。

    在女皇看来,韩健的关切便只是惺惺作态。昨天她才跟韩健闹了点不合,韩健明知道她一夜未眠,却问她休息如何,这明显是带着讥讽口吻。

    “朕一夜未眠,东王你呢?”女皇进到中军大帐里来,冷声道。

    “臣休息的还可以,只是这临近寒冬,身边无人,甚是寒冷。”便在女皇侧目瞪着韩健时,韩健笑着补充了一句,“这大帐,毕竟不是休息的地方。”

    女皇神情这才好转。毕竟刚才韩健那话说的太“露骨”,说身边无人,这不是提醒她要做点什么事?

    女皇冷笑道:“东王辛苦,乃是将官之典范。众卿家,你们可要向东王好好学学。”

    一旁的林恪等人紧忙应是,心中却在叫苦,他们这些文官随军出征,已经是苦不堪言,昨日竟还被女皇叫去,一晚上不得休息。现在居然还让他们向东王学习怎么忙里偷闲睡觉,女皇这能是好话?(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无声的较量

    女皇在帅案后的椅子上坐下,面对在场官员,又对韩健道:“东王,昨日西王军并未夜袭,你也不得放松警惕,今日与西王军正面为战,你可作好准备?”

    韩健听这话有些熟悉,莫不是前几日女皇让他亲自带兵进豫州城的口吻?

    这次韩健不会给女皇顺势开口的机会,直接道:“回陛下,今日之战,只是稍作试探,相信西王逆军也是如此心态。陛下不可操之过急。”

    “你说朕操之过急?”女皇再瞪着韩健。

    韩健面对在场这么多文官,也知道不便直接顶撞女皇,便道:“陛下,臣已让将士在外列阵,前军已经列阵完毕,陛下可是要去外面检阅一番?”

    女皇蹙眉,大约是没料到韩健竟会这么直接让她去检阅三军。不过当下战局紧张,西王军的营地抬眼就能望到,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候身为皇帝的她出去检阅三军,对于鼓舞全军士气很有帮助。

    “那东王在前引路。”女皇起身道。

    韩健点头,带女皇和众多文官出了中军大帐,不多时,便到了营地西门的方向。此时,东王军西门已经架起高台,可供查询敌情,也好似城楼一般,供韩健和女皇上去视察下面的军容情况。

    “陛下,请。”韩健立在高台下的木阶梯前,作出请的手势。

    女皇不多说,直接缘着阶梯而上,韩健看了停留在原处的林恪一眼。有问询为何不上的意思。

    林恪有些为难道:“东王殿下见谅,下官怯……高,这等地方,还是不上去罢。”

    “林尚书不想一览,谁又勉强的了?”韩健说完,带着其他的文官登上高台。

    高台之上,一目了然可以看到西王军的营地。相隔六七里,在晴天朗日之下,一切都可看的清楚。

    女皇也是先眺望了一下西王军的营地,发觉西王军也开始出营地集结。果然如韩健所说。西王军那边也不是很急,都是想做一下试探性的攻击。

    “陛下,三军已经准备齐备,是否发兵?”韩健笑着请示道。

    女皇蹙眉。这种命令。她不会去下。她看出来。外面的兵马并不多,反倒是在防御工事之内,弓箭手以及长矛手还有盾兵都准备就绪。也就说明,东王军中对防御做的是游刃有余,可对于进攻,根本没做什么准备。

    “朕只是上来看看。”女皇道,“至于行军打仗之事,还是交由东王你来做。”

    韩健躬身行礼领命,心中却也觉得,女皇这番话说的也算漂亮。知道她东王军她还指挥不动,再加上对地形还有形势不明朗,便不敢贸然下什么决定,反倒“放权”给他,以显笼络。这种姿态,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突然一阵鼓号声起,远远看到西王军中像是有了动静。韩健道:“陛下,西王逆军中似乎有所动作,此处危险,陛下还是先回,这里便交给臣来打点。”

    女皇看了韩健一眼,微微点头,随即带着众文官下了高台。

    韩健在高台上,扶着扶栏往下看了看,西王军虽然有动作,也只是派出一些骑兵,像是要突击,在到了一半又停下,折道回去。因为并未到强弩的涉及范围,西王骑兵就算有此动作,只要东王军不出兵,双方还只是剑拔弩张开刀不见红。

    “少公子,逆军似乎是在挑衅,我们是否回击?”

    眼看下面的将士眼睛都有些红,像都是被激发血性,这时候将领也上来请示。

    韩健本想继续保持守势,反正战场的胜利与否,与他这三万多兵马关系不大。但韩健再一想,就这么忍下去,也容易丧失士气,同时也会引起西王军中的怀疑。

    “派一千骑兵,上去扰乱一番,速去速回。”韩健将军令旗交给手下将领,道。

    将领领命而去,随即一千骑兵快速杀出,军容齐整,军马出去杀奔了一圈,也是到半途,便折道而返。等一千骑兵回到营地里开,军鼓响起,将士颇受鼓舞。

    对面西王军军中士气好似也很旺盛,马上又有骑兵出来,这次到半途,却未回,而是停留在原地挥舞着长矛像是在做挑衅。

    这时候东王军中又有些鼓噪,毕竟西王军挑衅的意味已经很明显,要不是有军令不能随便出击,他们早就出去杀个你死我活。

    “少公子,请下令。”将领提醒道。

    韩健大致一观,西王军派出挑衅的骑兵,大约有几百骑,人马是不多,可毕竟后面便是西王军的大营,要是出击不及时,可能会陷入苦战。

    韩健下令道:“以两千骑兵在营地门口列阵,没有军令,不得上前。”

    将领再次领命而去。

    本来韩健下令不进攻,让一些人以为军中士气一定会低落。但在东王军派出两千骑兵列阵之后,那些挑衅的骑兵果然马上撤离。

    两边相距不过六七里,半途也只有三四里的模样,骑兵一轮冲锋便能杀到。这般境形,东王军一下子派出两千兵马,就是为了要人数上压制,对面挑衅的兵马见到这情况,还不赶紧退?

    可当西王军退了一段路,才发觉东王军只是停留在营地门口,并未有冲锋的打算,不过一面东王军的军旗却是伫立在营地正显眼的位置。只要旗帜稍微有变化,骑兵便会突击,这也是战场上的常识。因而西王军还是不敢怠慢,将这几百名骑兵撤了回去。

    如此此消彼长之下,东王军士气又上升上来。

    “少公子,是否将兵马撤回?”军将请示道。

    “不必了,先看看情况。”韩健道。

    “若然逆军再派兵马出来,是否出击?”军将再请示。

    韩健想了想,西王军明显也没有要直接突击过来的意思,与其先开战,不如先就这么耗着。

    “不必了。”

    韩健说完,先行下了高台。

    这时候,西王军那边又有些鼓噪,像是又有骑兵出了营地。

    这次西王军一下子派出三四千的骑兵,也是在营地前列阵,就是要比过东王军这面。

    因为两个营地相去六七里,东王军列阵在营地外的骑兵也并未马上撤回,使得双方仍旧只是对峙。西王军的骑兵列阵,也只是威吓,并未有兵马敢上前。

    韩健下了高台,才知道西王军中又有动作,也不再理会。现在一切都在明面上,就算西王军先有动作,也算不上占得先机,只要两边开战,孰胜孰负另当别论。韩健相信西王军不会轻易开战,毕竟豫州城距离两方营地也不过十一二里,南王府早就想趁机反击,西王军和东王军开战,镇南侯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韩健正想起镇南侯,便见到杨苁儿一身戎装过来。镇南侯黄仕琅毕竟也是杨苁儿的外公。

    “苁儿,过来了?”韩健笑着迎上前。

    “末将前来领命。”杨苁儿一本正经行礼道。

    “好了,这里又没人在,不用惺惺作态了。”韩健笑着扶起杨苁儿,换上一身戎装的杨苁儿分外英姿飒爽,也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巾帼英豪。

    “相公这是去哪?”杨苁儿有些惊讶看着韩健。

    “回去吃饭哪,不然干嘛?”韩健摸了摸肚子,“早饭还没吃。”

    “相公,这种情况还开玩笑?”杨苁儿带着几分娇嗔道。

    “我哪里是跟你开玩笑。苁儿你莫非以为,今天真是要与西王军杀个你死我活?就算我们肯,你以为曹百川会这么做?现在东王府和南王府连成一线,兵马上占了优势,天时地利人和之下,西王军没撤已是好的,只是曹百川担不起撤兵的罪名,才这么耀武扬威。”

    杨苁儿犯嘀咕道:“相公怎知今天一定打不起来?若然曹百川也是想让相公这么以为,岂非……”

    “军中可不许质疑主帅。”韩健板起脸道,“为夫还巴不得曹百川不识相来打呢,到时候倒要看看,是他的矛尖锐,还是我们的盾更坚实。”

    杨苁儿吐了吐舌头,很不情愿随韩健回营帐。毕竟她换上一身戎装就是为了来与韩健并肩作战的,现在刚出来,便被韩健拉着去并肩吃饭,心理反差也很大。

    韩健和杨苁儿吃过饭,这时候才到中午,本来行军是一日两餐,中午是不会埋灶的。但因为一清早,兵马便要调度,将士也无暇吃早饭,而有很多将士,已经劳累了一晚上,韩健也决定特别一些,在中午让士兵埋灶做饭。

    但为了谨慎起见,也是要分三班来进行,也是为应对西王军的突袭。

    东王军这面埋灶生火,看起来很忙碌的模样,却也令对面西王军中将士看着有些“眼馋”,在外日久,西王军粮草的缺乏要更甚,苦战之下,很多将士每天也仅仅能保持温饱,更别说大快朵颐。

    而从昨日开始,西王军也是劳累一天,到现在很多人也是饥肠辘辘,可主帅没那么好心眼。曹百川毕竟以治军严谨著称,不到饭食时间,是绝对不会埋灶的。

    东王军这面有些嘈杂,士兵在冬日的中午,拿着陶罐和泥碗在吃午饭,一片暖意洋洋的模样。一班吃完,另一班又接上,等吃过饭之后,将士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虽然西王军的将士远远隔着并不能看清楚,但却也都羡慕不已。

    士气再一次发生变化。(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平城之战(上)

    外面东王军和西王军打的是“有来有回”,里面中军大帐,东王府的幕僚和将领却也在详细讨论着各种切实有效的出兵计划。总的来看,没有结果。

    韩健没有再出去督军,而是留在中军大帐里,看着将领们讨论,中午暖薰薰的,衣食饭饱之下,韩健竟不由开了小差,小寐一会,直到被外面一阵嘈杂声给吵醒。

    “和人在外喧哗?”韩健睁开眼,看了看帐门的方向喝道。

    “少公子,是陛下派来的人,好像是……林尚书。”

    韩健皱眉,这林恪也不知道挑时候。现在是军务大事,中军大帐何曾要招待文臣?就算林恪是随军出征,可兵马调度也不该由他一介文臣来插嘴。

    “让他进来。”韩健冷声道。

    林恪一脸嚣张进到中军大帐内,见到韩健也并不行礼,情绪似乎也有些激动,进来便大声嚷嚷道:“东王,你为何不派兵扫灭西王逆军?难道如外界所传,与西王逆军有所勾结不成?”

    一上来就被人扣一顶大帽子,韩健也是没预想到。这林恪,疯癫起来的时候也真是敢说话,而今正在行军打仗,他对着主帅说这等话,是不怕被砍头?

    韩健静默了一下,没应。

    林恪又喝道:“三军将士早就按耐不住,要与西王逆军决一雌雄,东王你为何还不下令出兵?”

    韩健听了这话,大概不是林恪自己想说的。难道是女皇让他过来质问?

    韩健稍微摆摆手,马上有士兵上前,将林恪给拖拽出去。林恪被人拖着,嘴上仍旧不停在说,说什么也没人听得清楚,不过在场之人,在林恪被拖走之后,神色都有些古怪,毕竟韩健到底也没说为何不出兵的事。

    “西王军军容强盛,又是以逸待劳。我军远道而来旅途疲敝。莫非你们也认为,现下出兵是最好选择?”韩健环视在场之人,问道。

    在场的将领,都是东王府数得上号的人物。听到韩健这话。就算之前不明白现在也明白了。韩健是没打算出兵去打。

    “可少公子。如此久拖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名叫孙摄的副将上前提醒道。

    “那好,本王给你二百兵马……”

    韩健一开口。孙摄便有不详预感,这是触了霉头韩健准备让他带二百兵马去送死?

    韩健顿了顿,续道:“去东北边的河上搭建浮桥。”

    “这……”

    不但孙摄一脸茫然,便是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一脸不解。

    韩健不出兵,却让孙摄带人去搭建浮桥?在行军过来的时候,在场将领都是见识过那条河流的,而今是秋末旱季,河上一共就那么点水,人马过去都非难事,这样还需要搭建什么浮桥?

    “怎么,孙副将觉得本王的安排,你不满意?”韩健放下案牍,沉声道。

    “末将领命。”

    孙摄匆忙领了军令,出去点兵将去修建浮桥。

    “没事的话,你们也先安静下。本王要先休息休息不许打搅。”

    韩健说完,翘着二郎腿便开始睡。睡姿的确很不雅,不过身在军营中,守在中军大帐里,睡姿什么的也并非着紧的事。不过这可苦了在场其他的武将和谋士,勉强能找个地席坐坐,却也没心思睡觉,外面秋风吹战鼓擂的,这要是能睡着就真奇怪了。

    可真正奇怪的,是韩健仍旧能安睡如初。一个个都不由心想,还是东王有魄力,这等时候还能睡得着。

    韩健倒不是没心没肺,是他知道,这场仗只要东王军没动手,是打不起来的。西王军做那一些动作,就是为了引东王军主动出击,使得南王府看热闹。

    一旦西王军主动出击,南王府便也知道必须来援。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南王府那边既想渔翁得利,又不想东王军覆灭,而豫州成了下一只待宰羔羊。

    明着是两方交战,其实是三方博弈。只要作好防守,谁先动,谁遭殃。

    韩健一觉睡了两个时辰,等他醒来,日已西斜临近黄昏。韩健起来伸个懒腰,这时候在场的人都有些疲惫,这两天他们都被折腾的不轻。

    “回去休息吧诸位,这里有本王便可。就当是换班了。”韩健笑道。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韩健现在还能轻松说话,便说明韩健胸有成竹。一个个纷纷站起,行礼后先回去歇息,但也不敢睡的太深,都跟外面的随从打好招呼,一旦军中有何变化,赶紧叫他们起来到中军大帐这面商讨军机。

    夜幕降临,两方军营在篝火映照下,显得很明亮。两军将士各自埋灶换班吃过晚饭,便也精神抖擞继续对峙着,好像都在等看谁先撑不住主动出手。

    韩健算计了一下时辰,心中也有些紧张起来。这场仗,拖也拖不过前半夜。也就是说,一场大战很快便会打响,不过主战场却并非在外面。交手的,也并非曹百川所部和他带来的三万多兵马。而是西北方大约四十里开外的李代所部。

    他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来布置这个迷局,就是给林詹调兵时间。林詹在绕了大圈之后,已经带着几千兵马绕后准备偷袭李代。因为林詹带的人不多,再加上西王军和东王军对峙的动静闹的很大,韩健自问还是能隐藏消息,但也并非百分百确定。

    这也是韩健紧张的地方。要是事情败露,让李代带着五万兵马包抄过来,那他的选择,要么是撤兵,要么是兵马进驻到豫州城内。到时肯定兵马会有折损,而且会被南王府捡便宜。

    “相公,妾身来了。”便在韩健思度关于当晚这场恶战的时候,杨苁儿身着戎装过来。

    从中午被韩健打发回营帐之后,杨苁儿也是休整过后才来。因为韩健跟她说过,要战,也是晚上的事,白天不会有什么波澜。

    “苁儿,有你在便好,帮为夫参谋参谋。”韩健笑道。

    杨苁儿略带不满道:“相公还说呢,连细节都不肯透露,人家怎么帮相公参谋?”

    中军大帐里,只有韩健夫妻二人,韩健便也觉得这跟他的寝帐没什么区别。抱着杨苁儿,杨苁儿还有些害羞,毕竟这是中军大帐,随时都可能有人来,而军中这种事历来又是禁忌。

    韩健将调度林詹的事大致一说,杨苁儿才恍然道:“怪不得相公说林将军未必在军中呢,原来相公派了他去偷袭敌后?相公的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

    韩健凑近杨苁儿的耳朵,像是咬着耳朵说道:”而今时局有些混乱,江都兵马里面也有西王军的细作,我把一切都做的好像在筹谋如何与曹百川交手,其实也是为了麻痹曹百川和李代。”

    “相公是怕走漏消息?”杨苁儿看着韩健问道。

    “还是苁儿你知我,不出意外,今晚便会开战,林将军会先烧了李代所部在平城的粮草,这至关重要。而东王军也会在今晚汇兵一处,与西王军展开交战。其实……这不是我最想要的结果。”

    杨苁儿点头道:“妾身明白相公是不想让江都将士有太多死伤,不过在战场上,有交战便会有死伤。相公不如考虑一下,只要烧了粮草,便撤军,不是更好?”

    “到时候逼西王军不战自退?”韩健疑惑地看着杨苁儿。

    杨苁儿点点头道:“是啊。”

    “此路不通。”韩健叹道,“曹百川和李代心里都有鬼,这次要是不战而自退,他们回去都不会受杨平举的待见,我只怕,在曹百川和李代得知粮草被毁的消息后,会不计后果派兵猛攻,到时候我们撤兵,正中了他们下怀。到时候将士军心散乱,可能江都兵马反倒会落得惨败的结局。”

    杨苁儿想了想,韩健说的在理,又问道:“相公让林将军带了多少兵马去?”

    “六千兵马。”韩健道。

    杨苁儿面带疑色道:“六千兵马,偷袭平城粮草重地,是否会成功?相公可有想过,若然李代或者是曹百川早有察觉,派了兵马保护当如何?”

    韩健笑道:“这点我早有准备。平城毕竟是豫州的地界,就算现在给西王军囤粮,还是有很多之前东王府留下的哨探,当下李代是派了人马保护,却因为看到我们与平城之间隔着曹百川的人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绕后而去。”

    “相公还是小心为上。以前在豫州时,便听闻过李代此人,这人不但溜须拍马很得西王赏识,本身也有一定能力。”

    “苁儿你还没说他有个缺点,就是贪功冒进。”韩健道,“反倒是听闻他有个堂兄弟,倒是有几分本事,不过却不得西王重用。而且,似乎苁儿你还认得。”

    杨苁儿笑盈盈道:“相公是心有吃味?以前那李御,妾身的确在京城时候见过,而且当时他还得西王重用,他竟向我父王求亲,不过却被父王他拒绝。”

    “哦,原来是这样。不说我还不知道呢。”韩健笑道。

    “相公连假话都不会说,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提及那李御,好像提及了情敌一样……哎呀相公,你怎的又来这般……好吧,妾身认错……”(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平城之战(中)

    十月二十九夜,距离豫州城北大约八十里外的平城,仍旧平静如常。

    本就是一座普通县城,在南王府辖区,平城并不起眼,平时城里只有一校的兵马守卫,而且都是普通的守备军。可当西王军侵入南王府之地之后,平城有了特别的意义,这里成为西王府囤积粮草的地方,而在李代率兵兵马到来之后,这里更是被严防死守,毕竟这事关到西王军的后勤粮道。

    此时平城之内,守军有两千多。以步兵为主。

    负责守城的是副将杨维,杨维是杨平举的“义子”,在军中并不太得知,毕竟说是义子,可杨平举义子众多,最多是别人说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些光彩。

    杨维在军中效力多年,而今已经二十九岁,但仍旧未成家。很多知根知底的人清楚,他不是不想成家,而是杨平举不允许他成家,而他这个“义子”也并非只是认一声义父,而是被杨平举像狗一样豢养着,令他自己都觉得憋屈。

    这次随着李代出征,他自然想靠立下军功来扬名立万,可李代不会容许军中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而杨维则是李代的眼中钉之一,在来到豫州之地之后,杨维便被派驻到平城驻守,等于是断了他上前线的机会。

    “李帅吩咐下来,杨将军不可随意调拨兵马,也不可随意过问前线战事。”

    每当下面的人提及李代,杨维便有些心烦。他知道。他手下的几个监军,很多都是李代的亲信,这些人过来,除了盯着他之外,还要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来人,随我去城中巡查一番!”扬威怒气冲冲道。

    下面的将官心里不由一凛,这杨维,虽然只是一员副将,但脾气很大,与其说他是去城中视察。还不如他是去烧杀抢掠。他所见的好东西。一律会被占为己有,包括金钱古玩甚至是女人,刚驻守平城的第一天,杨维就因为抢女人杀了几个人。因为他是副将。而这里又是豫州的沦陷之地。没人敢吭声。而李代得知之后也是不闻不问。

    在李代看来。只要杨维不跟他抢夺功劳,烧杀抢掠的也跟他没关系。

    “将军,您看。这都已经入夜了,您还出去,是否……”

    说话之人名叫马玉。

    杨维虽然是副将,但这次领兵,暂时领的是正将的军衔。他手下的副官中有一名叫马玉的,年长他几岁,而且在军中有威望,不过因为在军中没什么人脉,同样是副将,这次出来只能给他当副官。

    “怎的了?城中大户不是说,这几天要给本将军接风洗尘?怎的没动静了?”杨维有些怒气冲冲说道。

    马玉脸上露出难色,本来迎接杨维的时候,城中的士绅也很热情,本想巴结好他,之后不论平城到底是被西王府窃占,还是最后回归到豫州,大军过后也不至于生灵涂炭。但在杨维进城造出杀戮之事后,城中士绅早就躲起来,谁人还敢招待他引狼入室?

    “杨将军,可能是……这几日战场上着紧,城中大户觉得您公事繁忙,不敢再提。要不,我派人去给您提醒一下城中那些大户?”

    “不用了,本将军亲自去。本将军可认得他们中几个,不是说其中一个便是城西胡家的人?昨日去城西,见过胡家大宅,那可是气派的很!”

    马玉听杨维的意思,是要直接去胡家抢夺,这可把他吓了一跳。这抢夺之事,可说是军中大忌,就算现在没人追究,可回头消息传到西王耳中,不但杨维要被问责,连他们这些副官也要跟着被问责。

    “杨将军,此事……”

    “说什么?本将这就去巡查,难道马副将是想抗命?”

    马玉紧忙领命应是,这杨维,杀起人来可丝毫不含糊。他可不想触了霉头,自己被杀了也无处申冤。

    ……

    ……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平城很寂静,街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而大街小巷上倒是能看到一些零散的士兵在驻守,毕竟是西王军囤粮之处,便是街道上也要设卡。不过这些将士因为冬日即将到来,都也躲在一边找个避风的地方说话。

    “将军来巡查了!”街路一角,也不知谁喊了一声,本来躲在胡同里烧肉吃的士兵匆忙出来,整理了身上的戎装便作出迎接状,不过却也只是远远看到杨维带着一些士兵,匆忙而过,根本无暇注意街口这面。

    “杨将军这是要作何?难道是有紧急军情?”一名不明就里的年轻士兵嘀咕道。

    一个年老的手里仍旧拿着烧的半生不熟的肉,冷笑一声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平城里,杨将军可是不折不扣的皇帝,他要作何,你管得着?”

    年轻士兵讪笑一声,心中也不由羡慕起这些当将军的。出征在外,而且是在敌境之内,那可真是逍遥快活,看到什么好的都能占为己有。

    士兵们重新坐下来烧肉,这些肉,也是他们刚从临街一个杀猪户家里抢来的,几头猪都被他们给抢了,杀猪户的媳妇本来还想出来说理,结果被人一刀砍了脑袋,之后那杀猪户便哭喊着逃了,这些士兵将活猪拖了出来,找熟练的把猪给宰了,把肉一分,这时候临近几条街负责守夜的士兵,没一个不在想办法归置这些猪肉。出征在外,他们也有些日子没吃顿好的。

    “你小子,抢猪杀人的时候去了没?”年老的突然看了年轻的一眼,问道。

    “我远远瞧了一眼,是孙校尉做的,我看了也有些发颤,差点没走动道。”年轻的心有余悸道,“那脑袋,就这么被砍下来,血淋淋的,就跟这猪头一样。”

    “你还没上过战场,没杀过人,等你杀几个,就习惯了。不过……咱这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那可并非是义军所为,不过有肉吃就好,管他呢,事后被人追究起来,也算不到我们头上。”

    年老的正说着,火堆对面的一人递过来半碗酒,道:“老李,喝一口,暖暖身子。”

    老李笑呵呵喝了一口,还想再喝,已经被人抢了过去。老李问道:“酒哪来的?抢的?”

    “咱哪能干那种不是人干的事,这可是咱买的,花了二钱银子买了一坛回来。嘿嘿,就是墙那边,一个卖酒的小妞,长的还不赖。”火堆对面的人笑道。

    老李把肉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笑呵呵咬了一口,没说话。而一旁年轻的则瞪起眼道:‘真的?”

    老李瞥了年轻的一眼,道:“怎的,你还想去瞧瞧不成?能被这些人看到的,你去了,连口汤都喝不到。”

    年轻的一脸不解,道:“什么汤?”

    “这就不懂了?还是个雏儿,估摸着还等着立了军功,回家娶媳妇呢!”

    不知谁说了一声,然后周围的士兵都笑了起来。

    年轻人脸色有些尴尬,不过却也坐下来,拿起肉吃了一口,却又吐出来,像是有些气恼坐在那,半晌没说话。

    过了一会,旁边的老李和对面的几个,都好像昏昏欲睡一般倒在旁边,这时候年轻人才换上另一副面孔,冷笑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刀一刀往刚才嘲笑他的士兵脖子上砍去。却在此时,从旁边窜出来几人将他拦住。

    “你要作何?”来人都穿着黑衣,像是早就等了半晌。

    “我……我只是想杀了他们灭口!”年轻人道。

    “要灭口,别用刀,脏了衣服弟兄们怎么穿?”说话人说着,让人用绳子去勒刚才吃肉的那些人。

    这时候老李悠悠转醒,有些不解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还有立在那一点事都没有的年轻人。

    “你……你……”老李指了指年轻人,却已经身体不支,挣扎了几下,也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年轻人冷声道:“呸,你以为我好心给你们拿肉吃?早被我下药了!”

    正说着,旁边的人都已经把衣服换好,而被拔了衣服勒死的人,则是直接被扔到街边的枯井里。

    “走,跟上姓杨的人。”一人下令道。

    这时候年轻人目光却望着隔壁有灯火亮着的院子,因为他还记得刚才有人说的,那个卖酒的很俊俏的小妞。

    “快走了!再不走,被人发觉了可不好!”

    年轻人最后叹口气,还是跟上队伍,一起往城西的方向而去。

    等他们刚出来一段路,便有隔壁街的人在那吆五喝六喝酒吃肉,一个个醉眼朦胧的样子,谈天说地好不热闹,便是有人路过他们的设卡都没发觉。

    这时候,年轻人还是转身看了眼那个亮着灯火的小院子,却见几名士兵拿着火把从里面出来,一个个走路的模样摇摇晃晃,应该是在里面喝完酒做完什么事出来。他愤愤地咬咬牙,把刀提了起来,却被身边的人按了下去。

    “你要作何?这是豫州,并非我江都之地,这里的事,轮不到我们来管。”旁边说话的人,是这群人的头目。

    年轻人一愣,头目说这番话,说明他已经知道那小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提醒他,做大事要紧。

    “一地不平,何以保天下安宁?”年轻人说了一句,最后还是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平城之战(下)

    十月二十九夜,平城东南的荒山之上,林詹所部正在等候城中消息。到夜深人静之后,山野中可闻狼嚎,肃杀气息之下,林詹看了看天色,心中约莫开战的时间为时不远。

    天空一片隐瞒,以至于整个夜晚都是漆黑一片。林詹自然担心火烧平城的计划,会因为突然而至的大雨被阻隔。

    “城中可是有动静?”林詹看了旁边的传令官一眼,问道。

    “将军,并无动静。”传令官回道。

    林詹琢磨了一下,城中到现在还无声息,已经要过约定的时辰,要是在拖延下去,雨下下来的可能性很大。想在雨中烧了平城粮仓,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天越来越冷,便在林詹有些担心的时候,果然空中飘下些冰冷的东西。便在林詹感觉紧张的情况下,他伸手摸了摸脸上飘来的,不是雨滴,而是细小的雪晶。

    “将军,像是……下雪了。”一旁的传令官提醒道。

    “嗯。”林詹叹口气,他已经带兵在外征战了快一年时间,从江都之战再到如今的豫州之战,从去年落雪纷飞,再到今年落雪纷飞。

    雪下的并不大,林詹心中明白下雪也许会影响今夜的火势,但总归要比一场大雨影响的小。他再看了眼山下的方向,这时候有快马过来,像是带来了城中最新的消息。

    “将军,已经得手了。”传令官快速过来,情绪有些激动道。“里面的弟兄已经点了一些火头,城里开始乱了。”

    “那平城守将呢?”林詹紧忙问道。

    传令官摇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林詹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他要赶紧带兵冲杀过去,一座小小的平城,绝对不能令其保持安宁。到天亮之前,不但要将东王军的粮仓烧的一干二净,还要全军撤离。

    “点齐人马,攻城!”

    林詹一声令下,兵马早就跃跃欲试。这时候夜深人静。一场大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

    ……

    此时平城之内,守将杨维正在城西胡府内烧杀抢掠。

    心中怨恼无处发泄,他便将这股怒火全然撒在了胡家男女老幼的身上。带着人手到了胡家,便是一顿杀戮。从门口知客开始。根本是不由分说。一路杀到了正堂,少说也少了十几人。

    “大将军……您这是……饶命啊!”

    胡家的家主衣衫不整地被士兵拖到了胡家的正堂,老脸之下。除了横皱,便是一脸哀愁和惊恐。眼前这些人,突然便这么杀来,一家老小便遭了秧,远远还能听到些女人的喊叫,可能有些还在被窝里,就被拖拽着到了院子里,稍有不从可能就会身首异处。

    “敢跟本将军摆架子,活的不耐烦了。”杨维提着染血的刀,看着胡家的家主,旋即又将那刀架在了胡家家主的脖子上,这下胡家家主连话都不敢说。

    杨维道:“本将军问你,为何对本将的弟兄有所怠慢?”

    胡家家主大气都不敢喘,杨维瞪了他一眼,隐隐有杀意。半晌之后,胡家家主才道:“……小……小人怎敢怠慢。”

    “还说没怠慢?本将军带着人出来巡查,你的家人,何故阻拦?难道是想通敌不成?”

    胡家家主心中一惊不老小,这些人好似强盗一样闯进来,谁曾去阻拦过这群人?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即便明白是被这带兵的栽赃,胡家家主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要是敢强辩,那就是一家老小全被灭门,事后可能还会被安上某些罪名,尸骨无存。

    “大将军……可能……可能是有些不开眼的下人。您老……要杀……便杀了,他们……死不足惜。”

    杨维冷笑一声道:“本将军自然已经出手解决了。不过,哼哼,胡老头,听闻你是这平城数一数二的大户,招待我们的弟兄,可有让我们自己动手的道理?”

    强盗啊!胡家家主心中悲呼一声,可惜,现在强盗到了家门里,只能笑脸相迎。

    “大将军要我等怎生招待,只管……自取,我等……绝不反抗。只希望大将军念在小人曾出城迎接过大将军大驾,少伤几条人命!小人,来世为大人结草衔环……”

    杨维哈哈一笑,把刀提起来,对随他而来的士兵喝道:“听到没,这位胡老爷让你们自便,还不自便去?”

    手底下的人呼喊着进入到胡家的后宅,之后呼天喊地的声音响起,胡家家主跪在正厅里,想到自己的家人正在被一群恶魔一样的土匪虐待,除了心中哀叹,也无计可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长时间之后,内宅的呼喊声才稍微平息下来,胡家家主也不知道内宅的女眷到底如何,是被杀了,还是被折磨的没了声息。便在这时候,突然外面像是有吵闹声,旁边一个士兵抬头看了远处夜空一声,喊道:“着火了。”

    胡家家主心中彻底凉了,这是自家的宅子被人点了?以后连这个家都不存了?

    他鼓起勇气回身看了一眼,却见着火的并非是胡家的院子,似乎是在外面,火光通天,根本不是一家一户的火势所能引起。

    “将军……将军……”

    负责在外守卫的士兵匆忙进了内宅,不多时,杨维出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看了远处火光一眼,怒道:“是粮仓。有乱民在城中闹事!”

    说着,杨维便带着人出门,这时候更多的人从内宅方向出来。

    胡家家主呜呼哀哉自语道:“真是老天开眼了。”

    胡家家主跟着人出了正堂,却见外面已经开始下雪,天气冷,心更冷。就在他以为眼前这群恶魔因为突然而起的火,会离开胡家的时候,却见胡家门口方向,有一群身着一样军服的人冲了进来。

    “城中哪处粮粮仓着火?”杨维以为来人是来通报火灾灾情的,上去便问道。

    话刚出口,却见当前的几名士兵举刀向他劈过来,杨维着实吓了一跳,匆忙闪避,被人砍到了后背上,吃痛之下,他匆忙往前闪,好在后面的士兵上来的及时,他才勉强保了一条性命。

    “保护将军!”

    在西王军中,军令大如山。若是主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杀了,他的侍卫都要跟着陪葬,眼看杨维遭到袭击,他的侍卫上前拦着来人,替杨维挡了不少刀。

    便在杨维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准备指挥着手底下士兵将来犯者杀掉之时,却见眼前一人举着一块石头便朝自己脑袋砸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刚才唯唯诺诺的胡家家主。

    杨维躲闪不及,被石头砸中脑门,登时鲜血直流。杨维被砸的气晕八素,没死却也只剩下半条命。

    手下的侍卫护送着杨维,一边抵挡着来犯者的兵刃,一边将杨维护送出胡家大门。好在来人并不多,而杨维这次出来带的人也不少,杨维才勉强逃出了胡家。

    但在这时,整个平城内已经是一片混乱。不但有匆忙不知如何应对的士兵,还有因为火势逃命出来的普通百姓。

    杨维擦了擦头上的血,看到城中这般景象,便也知道并非只是小股流民闹事,而可能是敌军来袭。至于来袭的是东王府还是南王府,又或者是去而复返的北王府,他不得而知。他甚至觉得这可能是李代派人来的,就是为了让他身败名裂。

    “将军,怎办?”侍卫这时候已经彻底慌乱。

    整个平城,到处可见火光,被点燃的都是城中粮仓的方向,杨维本能地看了一眼城中大仓的方向,悲叹一声,道:“回军营。”

    却在这时,副官策马带着人手过来。

    “杨将军,总算见找到您了。东王府的兵马已经杀到城东,进到城里来了。”

    杨维闭上眼,也不知是因为身上的伤势,还是因为觉得大势已去。

    “快……快出城!平城这里……不可久留!”

    杨维说着,将一匹马拽过来,跳上马背,却怎么也坐不稳,从马上摔了下来。

    “快,保护将军,先出城!”

    在如此逆境之下,任何人都知道苦战只是送死。杨维被热闹推上马,而这时候杨维已经晕了过去,为了令他不再从马上摔下来,众人七手八脚找绳子将他捆子马上。原本的两千守军,零零散散从平城西门和南门逃出平城,整个平城,已经彻底陷入火海之中。

    等杨维醒来,自己还在马上,而这时候他们已经离开平城有四五里远,远处的火光非常明显,杨维心中哀叹,这火光,便是不用去李代军营中通传,李代应该也会很快得知。本来他就跟李代很不对付,而今平城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人给烧了,李代还不趁机杀了他?

    “将军,您醒了?我们这就带您去见李将军!”副官转头看了杨维一眼,喊道。

    “不用,往北面走!”杨维喊道,“这么去军营,不是找死?”

    副官愣了愣,想到这是因为杨维擅离职守,才落得平城被烧,就算责任不在他们,李代追究下来,他们也难免一死。

    “走!往北去!”

    副官马上改变方向,想带着杨维往北地逃窜。却还没走出平城范围,已经被李代派过来的巡逻兵马抓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病来如山倒

    十月三十凌晨,韩健仍旧等在中军大帐里等候前线的消息。杨苁儿陪着他,到后半夜,杨苁儿因为身体不支,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

    便在五更天将尽,韩健准备与杨苁儿先回营帐里等候。这时候却是林恪和几名文官在外求见。

    杨苁儿被来通报的侍卫给吵醒,却见自己的丈夫仍旧精神抖擞,而自己则是睡了两个时辰。

    “让他们进来!”韩健道。

    等侍卫出去,杨苁儿才揉揉眼,对韩健歉意道:“妾身久疏战阵,竟然连一夜都熬不住。”

    韩健笑着帮杨苁儿整理一下鬓角,道:“现在你与以前不同,安心做东王妃,熬夜……会变丑的。”

    杨苁儿白了韩健一眼,心中却也暖意洋洋。这时候林恪和几名文官已经进到中军大帐里来。杨苁儿只能先收起与韩健温存的机会,起身站到一边。

    韩健正色看着正在行礼的林恪,道:“林尚书,这么晚不睡,过来作何?”

    林恪无奈道:“东王殿下见谅,不是我等想打搅,是……陛下……让我等前来问东王您……为何还不出兵?”

    “陛下急着出兵,为何不亲自来?”韩健冷声道。

    林恪哑口无言。这种问题,就算他心中有疑惑,敢正面去问女皇?

    “东王殿下,要不您亲自去问询一下陛下?”林恪试探着说道。

    韩健一笑,心中不由也有些体谅这林恪。这几天,女皇怨恼他不出兵,对他又没什么办法,只能来为难林恪等人。林恪这已经是两晚上没睡,都被女皇叫过去训话,随时还要过来问问军情。

    “回去转告陛下,就说外敌当前,魏朝内部自己内斗,还是不战为好。能相安无事,最好就相安无事。”

    林恪吸口凉气。这种话。韩健去说可以,他去说,那是找骂。女皇对东王算是客气,但对他。却没好脸色看。

    “怎么。林尚书走不动道?”韩健冷声问道。

    “是是。不是,下官……这就去回禀。”

    林恪无奈带着几名文官离开,从那脚步来看。林恪的确是“走不动道”,宁肯在中军大帐这里多面对韩健一会,也不想回去见女皇。

    等人走了,杨苁儿重新在韩健身边坐下,道:“相公怎不去对陛下说,要烧平城粮仓的事?”

    韩健叹道:“陛下应该不会想听吧。”

    “怎会?苁儿觉得,陛下倒是很会体谅人,前几日苁儿与陛下在一起,她对苁儿也很好啊。可能是相公觉得陛下高高在上,没去认真与陛下相对过吧。”杨苁儿脸色带着几分天真说道。

    韩健一笑,心说自己的娇妻是不明白情况。他现在是在跟女皇冷战,女皇对杨苁儿好,只是旅途苦闷,想找个人打发时间。而且女皇也是在收买杨苁儿,可能是在为将来嫁入东王府铺路。谁都知道,杨苁儿在东王府不太受待见,而被韩松氏等人所冷落,而顾欣儿则因为大家闺秀受到了韩松氏等人的青睐。

    “苁儿,我先送你回去吧。可能天亮之前,不会有消息了。”韩健道。

    “嗯。”杨苁儿乖巧点点头,起身要与韩健离开中军大帐。

    却在此时,女皇杀气腾腾带着林恪等人到了中军大帐门口,也不等通报,便直接硬闯进来。

    “陛下?臣给陛下请安。”韩健松开拉着杨苁儿的手,躬身行礼道。

    “安就不用请了。”女皇怒气冲冲道,“朕派林尚书来问你军情,你为何搪塞敷衍?”

    韩健看了在门口偷听的林恪一眼,有些不耐烦道:“陛下是否该心平气和,听臣解释一番。”

    “不用,朕就要在这里,听你怎么说!”女皇便立在原地,像是质问道,“东王军在此驻扎已有两日,面对西王逆军在外挑衅,你说是要驻守,那也就罢了,为何不调另一路兵马过来,合围夹击西王逆军?又或者派人去豫州,联络一同出兵?难道真要等到西王军合围过来,陷入苦战?”

    韩健没答话,看了杨苁儿一眼,道:“夫人,你先回,为夫一会回去看你。”

    杨苁儿瞪了瞪眼,她还没见过女皇发这么大脾气,而且是对自己的丈夫。她也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不会对事情有何帮助。

    就在杨苁儿要走,女皇却突然道:“东王妃,你留下。朕与东王说话,你用不着回避。”

    韩健冷声道:“陛下,还是让苁儿回避一下的好。”

    女皇冷冷打量着韩健,其实她让杨苁儿走的目的,韩健很清楚,就是因为在人后,韩健对她的态度不善。若是杨苁儿在场,韩健就不得不以臣子的身份,给出合理的解释。

    “难道东王还有何不可告人之事不成?”女皇冷声道。

    韩健听女皇把话说到这份上,便也不再顾什么颜面,道:“陛下既然如此说,那臣也不妨直言,而今指挥兵马调度的乃是我东王,而非陛下。东王府要如何破敌,也轮不到陛下指手画脚!”

    女皇没想到在杨苁儿面前,韩健还是能这么不客气地回顶。这种话,已经是大逆不道。若是在洛阳,还在她当政的时候,韩健说这种话,她大可让人将韩健拖出去砍了,最少也是要下狱问责的。但韩健现在这么说,她竟也只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杨苁儿听韩健的话说的这么不客气,心中一凛,她心中还是不想韩健跟女皇至今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正如韩健之前让林恪回去敷衍女皇的话一样,外敌当前,自己人还在内斗,那就是自取灭亡。

    女皇瞪着韩健,韩健回望着女皇,两人不遑多让,似乎都在等对方先服软。却在此时,一名侍卫匆忙进到中军大帐里来,单膝跪地道:“陛下,东王,前线紧急军情送达!”

    韩健看了那侍卫一眼,而今他在跟女皇说话,若非紧急军情,侍卫是不敢来见的。只有前线过来的加急文书,侍卫才如此不敢怠慢。

    “拿来!”

    韩健接过侍卫递上来的军情文书,书信很简单,是林詹烧了平城之后,让快马送回来的。两个时辰,一百多里路交到他手上。

    女皇见韩健拿着前线的战报,心下有些怀疑。正要问询,韩健已经不怀好意将战报递上前来。

    女皇接过一看,脸上的怒色便也瞬间化解。平城在这次战事中的重要性,她是很清楚的,韩健身在豫州,却能派兵无声无息地将平城粮仓给烧了,也出乎她的意料。

    这也将意味着,西王军粮草无以为继,要么西王军撤兵,要么西王军只能是背水一战。只要东王军能稳住阵脚,这场仗便也赢定了。

    “陛下现在明白臣的用意了?”韩健冷声质问了一句。

    女皇的脸色有些阴沉不定,上一刻,她还在生气,可但这一瞬,她便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番了。

    在江都时,她曾说只要江北平定,便会委身嫁给韩健。两日前,她为了让韩健早些出兵决战,甚至说了只要能在豫州之战中取胜,便“遂了韩健心愿”。韩健的心愿,说到底是为了她而已。

    到这一刻,似乎大局已定,本来西王军占据兵马和战局的优势,但到现在,这种优势荡然无存。而且东王军稳守便胜,似乎是没有败的道理。

    “东王,你……做的很好。是朕误解了你。”女皇态度终于软话下来,“但你也不可掉以轻心。”

    很官话的官话,女皇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像是要逃走一样。但只是一瞬,便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向韩健的方向。

    韩健一把揽住女皇的腰,伸手在女皇额头上摸了一把,滚烫滚烫,说明女皇正在发高烧。而之前两天女皇又一直没睡,便知道女皇为了与西王军的一战,也是在苦苦撑着身体。

    “陛下!”杨苁儿上前,想看看女皇的情况,这时候韩健已经将女皇抱起,往军帐外走去。

    军帐外等候的林恪还有一些官员,见到韩健抱着昏睡的女皇出来,心中都大为震惊。天下间能对女皇如此“无礼”的男人,似乎只有韩健一人。

    “陛下重病在身,传召军医,到陛下寝帐为陛下诊病。”韩健对林恪吩咐了一句。

    林恪稍微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女皇刚才还好端端进去找东王质问,怎么突然间就重病昏迷不醒了?难道是被东王做了什么事,打晕了?

    “下官……这就去!”林恪忙不迭去了。

    韩健抱着女皇,径直到了女皇寝帐。

    等将女皇放在床榻上,女皇的身体还在不由颤抖。发烧之下,又值寒冬,女皇身体支撑不住,便也如此不济。

    韩健给女皇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杨苁儿也跟着过来,想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相公,陛下的病怎样?”杨苁儿刚才也有些意外,本来都好端端的,可是女皇一转身,竟然就那么病了?

    如果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韩健做了什么。

    “陛下心力交瘁,才会染病。要想恢复,肯定要精心调养。”韩健叹口气说完,心中却也不由有些心疼。女皇也只是为了跟他较劲,竟然连身体都不顾,也是因为大局已定,女皇才会像是撒了气的气球一样,瞬间垮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解开心结

    天还未明,女皇寝帐内外人头浮动,很多人都想知道女皇病情如何。韩健对此三缄其口,并且下令不许将女皇染病的事继续外传,继而找军医来给女皇诊脉,以确定女皇病情如何。

    韩健在女皇寝帐之内,却并未在里面,而是隔着屏风在外面等候消息。杨苁儿在旁陪同。

    便在韩健想先送杨苁儿回去时,法亦身影匆忙而来,因为她身份特殊,侍卫并不敢阻拦,直接进到寝帐与韩健见面。

    “师傅。”韩健见到法亦,在杨苁儿面前,他还是保持了对师长的尊重,并未越礼。

    “陛下病情如何?”法亦脸色看起来有些着急,而且是风尘仆仆的回来。

    韩健虽然知道这些天法亦总是会出军营,却并不知法亦在为女皇做什么事。之前韩健问过法亦,法亦并没说,只是说想早些多为女皇办些事。韩健明白她有了离开女皇控制的心,想与他长相厮守,可终究她还是女皇的得力干将。

    “陛下可能是得了风寒,积劳成疾。大夫正在里面把脉。”韩健道。

    “为师进去看看。”法亦说着便要往里走,却在这时,随军军医已经从屏风后走出来。

    军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先给韩健行过礼,道:“殿下,皇上醒了,说是要见殿下。”

    “嗯。”韩健道,“陛下病情可有大碍?”

    军医无奈摇摇头道:“皇上身体虚弱,可能要静养些时日。老臣这就出去为陛下开一些调理的方子。殿下,老臣先出去了。”

    “有劳。”

    韩健说完,与杨苁儿和法亦二女进到寝帐里面,此时女皇在床榻上,已经睁开眼,不过嘴唇发白,脸色也是一片煞白,整个人看上去也没几分血色,身体虚弱至极。

    “朕说了……要见东王,师妹。东王妃。你们二人先退下。”女皇见到并非只是韩健一人进来,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

    “是,陛下。”法亦和杨苁儿知情识趣退下。都以为是女皇染病。对韩健有所交待。便不再留下打搅。

    等人都下去,女皇脸上突然多了几分愧疚之色,叹道:“朕错怪于你。东王,你不会责怪于朕吧?”

    此时女皇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如此憔悴模样,韩健心中便是有怨责也会放下。更何况,他跟女皇之间,终究只是斗一口气。就好像二人博弈,现在女皇对他认错,他怎还会计较?

    “陛下说的哪里话,是臣没有事先向陛下讲明。才让陛下有所误会。”韩健坐在床榻前,轻轻一笑道。

    女皇叹道:“东王,你做事有事就是太武断,此等事,你事前为何不告诉朕一声?让朕这几日,都在为此担心,生怕西王兵马随时会杀来,我军将士随时会丧命。你……这些事做的不好。”

    韩健道:“我对您说过,而今我江都军营之中,细作甚多,我们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外人注意。并非是我不想说,只是……我们缺少沟通的方式。”

    女皇想起当初因为他派人去探听杨洛川和韩健的对话,那时韩健便说过做戏不是给她看。当时她一股气恼在心头,自然以为韩健是信口雌黄。现在想来,其实韩健已经对她说过,只是不能得到她的认同,以至于后来韩健什么事都不再明言。

    “你接下来准备如何?而今西王军粮草一烧,曹百川可能会破釜沉舟一战,你可有准备?”女皇看着韩健,目光有些热切问道。

    “不怕陛下。我们东王军这次来江都,有近十万兵马,只要汇兵一处,西王军也奈何我们不得。在没有粮草供给之下,西王军只能撤兵。到时我们乘胜追击,虽然不至于将西王军全数击溃,却也能令其元气大伤。到时候,兵马北上洛阳,便只有北王兵马的阻碍,我们现在已经占据洛阳,以东王府和南王府的兵马,稳住局势并不难。”

    女皇一脸欣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像是对韩健很满意。

    随后她闭上眼,像是睡着,过了片刻之后,才幽幽道:“东王,朕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等朕身体养好一些,便会遂了你心愿。只是……朕与你的关系,还不想公告于天下。”

    韩健虽然经历过大场面,可得到女皇如此的允诺,内心还是不争气快速跳了几下。女皇的话已经很浅显了,只要女皇身体稍微好转一些,便会与他完成夫妻之礼,等天下正式平定之后才会公告天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本来他觉得,追求女皇时间太慢了,可现在却又觉得,一切来的太快。他甚至不知女皇心中到底对他是否有男女的感情。

    “陛下先不用说这些,养好身体着紧。”韩健道。

    女皇再一笑,看着韩健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柔情蜜意。突然她又摇摇头,道:“你扶我起来。”

    “嗯。”

    女皇在他面前以“我”相称,虽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却是令他感觉到一种平等的关系,而非女皇作态。

    韩健扶着女皇肩膀,将她缓缓从床榻上扶起来,女皇身体突然又好似有些不止,竟也靠在韩健臂弯。韩健没有动别的心思,只是将女皇扶起来,女皇才靠着床榻的木架稳住身体。

    女皇像是在会议过往,幽幽叹道:“当初我与你母亲相识,亲如姐妹,你母亲曾舍命救过我,让我感觉到事件温情。我与她也曾许下将来同嫁郎君的约定,可惜你父母都过世的早。

    当初我也曾答应你母亲,会好好照顾于你,没想到……竟会是这般。还是你照顾于我多一些。”

    “陛下说的哪里话。”韩健尴尬一笑,这没来由就提及了上一代的事。这其实是他跟女皇之间最大的阻碍。现在看来,女皇已经逐渐放下上一代人的牵绊,作好下嫁东王府的准备。

    女皇再道:“当初你在京城救了我,我还责怪于你,那时我也只是一念的执着。回到江都,你便离开去追苁儿,朕心中颇有失望,后来你回到江都,便是不肯回江都城内,我便知道,你与我之间最大的隔阂,还是在权力之上。”

    韩健一时默然。

    “朕离开江都,是不想给你牵绊,你可以安心治理江都,将来江都之地可平稳,谁执掌了天下,也影响不到你。可惜终究一些事,冥冥中似有注定,心中要放终究还是放不下。你可知在江都军营之中,你对我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之后,我心中想的是什么?”

    韩健摇摇头,这应该是女皇心中的秘密了吧?这种事,似乎也只有女皇一人知道了。便是法亦,与女皇是师姐妹关系,也无从去猜测。

    “我想的是,你若是娶了一个落难的皇帝,天下人会怎么想你,你日后在江都如何树立威望?我知道你一心执念,便也要放下权力,离开江都,以为从此之后你我不再见,天下的事,也就能顺其自然。可惜,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回到江都,像是在找寻六根清净,却仍旧只是放不下。”

    女皇一连说了几个“放不下”,韩健心中似乎也有体会。

    韩健轻轻一叹,道:“陛下离开江都,你以为,我内心便能放得下?”

    女皇看着韩健,突然像是作出什么决定,身体缓缓靠过来,最终还是靠在了韩健怀里。

    当女皇靠在韩健怀里,便好似身体的一切重量都落在韩健肩膀上,是一种解脱和信任。韩健伸手揽住女皇的身体,女皇也没有做任何挣扎,便顺其自然,让两个人靠在一起。

    “事到如今,还要称陛下吗?”女皇突然在韩健怀中说了一句。

    “瑞儿……”韩健想了想,出言称呼了一声。

    女皇名杨瑞。而这时代,女儿家的名字,一般都是很**的事。便是儿女也不可能知道母亲的闺名。但女皇不同,她是九五之尊,本来她登基为帝,应该另起名字,但终究她还只是沿袭了自己的闺名。

    但杨瑞这名字,天下间没人会提及,甚至是女皇身边亲近之人。

    “当初,只有你母亲如此称呼于我,你是第二个。”女皇笑了笑,突然像是有些感慨道,“这么多年,再听你叫起来,也格外温馨一些。等我身体好一些,便随你……

    只是,我不知,如何面对你家人,你姨娘,还有……苁儿、欣儿,和你师傅。”

    “瑞儿想如此多作甚?只要你我在一起,别人如何说,何必去在意?就算是偷偷摸摸,我也乐意了。”韩健笑盈盈道。

    韩健这一年多来的等待,总算是变成现实,可惜还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便是女皇口中的“身边人”。他自己想想,也觉得难以面对韩松氏等人。

    毕竟,女皇本该与她们同样终身不嫁的,可惜就这么嫁给一个小她十几岁的男人。可韩松氏等人仍旧要守活寡。

    女皇嫁入到东王府,韩松氏等人反倒成了女皇的长辈。曾经的好姐妹,突然间就身份不同了。

    “说这等话。”女皇好似小女儿家一般白了韩健一眼,道,“你肯,我还不肯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翁婿

    韩健突然觉得眼前的女皇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知是因为他设计烧了平城西王军的粮仓,还是因为女皇这场突然而来的病。总之幸福来的太突然,令他自己都觉得消受不起了。

    “陛下先作休息,臣还有行军之事开会商讨。等事态平息,臣再来陪陛下。”韩健恢复了原本严肃之色,好像也在说,人后可以相亲相爱,但在人前,仍旧一个是君王,一个是臣子。

    “去吧。朕也要休息了。”女皇说了一句,目送韩健离开。

    韩健到女皇寝帐门口,杨苁儿和法亦都还在等候消息。韩健没出来,法亦不能进去见女皇,而杨苁儿也不会放心回去歇息。

    “陛下身体并无大碍,正在休息。师傅要进去见陛下,便去,不过还是尽量不要打搅陛下的休息。”韩健道。

    法亦看了看寝帐之内,未再说什么。

    韩健知道法亦可能是奉女皇的命令出去做什么事,现在回来要回禀,他在的话会有所不便,便对杨苁儿招呼一声道:“苁儿,我先送你回去。”

    杨苁儿点点头,在韩健陪同下回到自己的营帐,等杨苁儿宽衣进了被窝,仍旧拉着韩健的手,有些孩子一般不舍的神色。

    杨苁儿再笨,终究是个女人,刚才韩健对女皇的关心,完全超出了臣子对君王的关心。杨苁儿已经隐约察觉到韩健和女皇之间有什么,若是换做其他人。她也倒不担心什么,可毕竟现在是女皇,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跟皇帝抢男人还有好结果?

    “苁儿,这几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为夫要去开军事会议,商讨对西王军下一步的举措。也要防备西王军拼死一搏。”韩健一脸关切之色道。

    杨苁儿稍稍撅起嘴,点点头,小女儿家的神色溢于言表。在以前。她有一副坚硬的外壳。是韩健将她的防备一层层打破,她也不希望将来丈夫的疼爱,会因为女皇的突然加入而不存。因而她心中也有几分委屈。

    韩健吻了杨苁儿的额头,在杨苁儿感觉面红耳赤之时。韩健起身离开。杨苁儿轻轻叹口气。她也明白。该来的总要来,若是韩健跟女皇真有什么,也不是她能阻碍的。突然间。她似乎也明白了为何近来女皇会频频向她示好。

    韩健出了营帐,直接去了中军大帐。中军大帐里,不少将官都已经提前获悉,要有军机大事进行商讨。

    韩健一来,所有人都紧忙行礼。就算是之前对韩健颇有微辞的,现在也格外谦恭,韩健能不动声色派兵去烧了平城的粮草,本身就是个奇迹,尤其是在当他们得知带兵去的还是本该在城南带兵的林詹。这说明韩健早就有全盘的计划,现在在豫州城北与西王军对峙,不过只是演出来的一场戏,是假象而已。

    “少公子,从昨夜开始,西王军中便有动静,像是在筹谋什么事。”有将领禀告韩健。

    对于西王军中的动静,韩健早有察觉。快马将平城的消息传递到他这里,同样,平城的消息也会很快传到曹百川的耳朵里。现在粮草被烧,只剩下随军供应的粮草,要么是要速战速决,要么是撤兵。

    以当前的形势来看,两方正面对敌,西王军还是占了上风,但优势并不明显。要是全军将士知道自己的粮草仅够支撑几天,那一切形势将不同,东王军肯定要从西王军士气上着手,尽快让人在西王军中散播消息,让西王军士兵知道粮草被烧的事。

    “去请南王过来,便说本王与他有事商谈。”韩健道。

    侍卫匆忙而去。

    对于杨洛川来说,进入到东王军军营之中,便好似笼中鸟。他也很识相,从开始关心与西王军对峙之事之后,他便一直在等消息,而没有参与东王军日常的运作。

    韩健此时要见杨洛川,是因为只有在与杨洛川连成一线的情况下,西王军才会忌惮,不得不退兵,否则西王军肯定会觉得豫州兵马与东王军之间有所隔阂,想浑水摸鱼。

    杨洛川一身正装而来,韩健从杨洛川的精神来看,虽然杨洛川这几天不问世事,可终究还是担心军中情况,休息的肯定不好。

    “贤婿,你找本王有事?”杨洛川见到韩健,现出几分热情,不过这种热情多半是伪装。

    韩健并不揭破,当着在场这么多将官的面,他还是要给杨洛川足够的面子。

    “南王。”韩健行礼道,“不知平城的事,您可知晓?”

    “这么大的事,本王怎可能不知。东王真是好手段,派兵烧平城粮草,竟也事前未被任何人察觉。想来现在西王军中很烦扰,不知是该战还是该撤。”杨洛川似有所指道。

    韩健一笑道:“不知南王意下如何?是该战,还是该和?”

    “和?”杨洛川面色带着几分不解。

    韩健道:“我正准备找人去西王军军中,商议议和之事,想问询一下南王的意见。”

    杨洛川脸色马上有些黑,韩健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跟西王军议和,明显是有些不给豫州面子,也就是不给他面子。

    现在西王军是杀到了豫州的地界,抢了豫州的领土和百姓,连烧的平城,也是他豫州的城池。现在韩健居然想跳过南王府,跟西王府议和,这是明摆着置南王府于客人的地位。而韩健把自己当成是豫州的主人了。

    “贤婿以为如何,那便如何是了。”杨洛川笑了笑道,“就怕西王军中,不肯与你议和呢。”

    韩健故作惊讶,道:“哦?南王此话何解?”

    “而今平城粮草被烧,再议和,便是曹百川和李代阵前失据,乃怠慢之罪。如此议和,回去岂非要被西王所惩戒?贤婿以为,曹百川和李代,会双双同意议和,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撤兵?”

    韩健听杨洛川分析的头头是道,好像很急,就像是怕他突然真的去议和,而这么拜拜放过歼灭西王军的机会。其实这些话,杨洛川就是在提醒他,这场仗就是要打。而且要打的西王军溃不成军,让他们不得不撤,这才是上策。

    这其实也是韩健要跟杨洛川商量的地方。

    “好。”韩健道,“那就是南王不同意议和。而今我等是做客南王府之地,当然一切当听从南王的吩咐。这场仗怎么打,还请南王一起做商议,也好作出共同进兵。”

    杨洛川稍微一愣,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发觉其实自己落进韩健的圈套里。

    他一直以为,东王府这次来豫州,主要是要浑水摸鱼,能不开战尽量不开战。到今日早些时候,他还是这么认为,否则东王军为何会与西王军阵前对峙而不出兵?这明显是没有要助豫州解困的诚意。

    可当平城粮草被烧,他便已经意识到韩健早有筹谋,那西王军这场仗就是要打。而韩健现在拐弯抹角说“议和”的事,其实就是在激他表态,愿以南王府的兵马与东王军合作,一起来开战击退西王军。

    杨洛川无奈一笑,感慨道:“贤婿要南王府做何等配合?”

    杨洛川现在也知道,在对等关系上,从他进入到东王府军营已经不存在。现在他是要求着西王军来打退来犯之敌,要是现在他还再摆谱,可能韩健真就去跟西王军议和,随后豫州到底何属,也说不定了。

    韩健道:“还请南王去信豫州,派出兵马从正面出兵,就在而今这块地方,与西王军展开决战。”

    杨洛川犯嘀咕道:“贤婿,而今西王军粮草不支,难道不该是先缓过这一段时间,再开战不迟吗?非要如此着急,岂非正如西王军所愿?”

    韩健笑道:“连南王都如此想,大概西王军中也是此等想法。都以为我们烧了平城的粮草,便会就此拖延下去,不会主动出击。但便是要趁着这等合适时机,一举将西王军给击败,否则以西王军的强势,等他们后续粮草运过来,何来我们的机会?”

    杨洛川猛的意识到,这次李代带了五万兵马前来,必然也是有后续粮草供应的。虽然他之前没怎么去调查,但这是常识,不用说也应该察觉到。可当他在得知平城粮草被烧的情况后,竟没想到这一节,不由心中叫一声失策。要不是韩健提醒,他想的也是,先拖延下去,把西王军给耗到支撑不住,自行撤兵,再趁着希望王军撤兵的时候做点文章出来。

    “贤婿所言极是。出兵之事,这就细细商议,本王会派人回豫州传递消息,镇南侯的兵马,随时可调出城来。而今贤婿为陛下效力,便也可节制我南王府地方兵马。”杨洛川说着,拍拍韩健肩膀,好似很信任一般说道,“豫州的将来,也全靠贤婿你了。”

    在场的文官武将,见到杨洛川都是这么没有脾气对韩健委以重任,对韩健敬畏者有之,也有忌惮者。现在韩健得到杨洛川的首肯,便是豫州和江都两地的实际掌权人,以豫州和江都两地的军事实力,莫说是西王府,便是军事最强的北王府也未必是对手。(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二章 原则为何物(上)

    随着南王派人去城中调兵,南王府的兵马也备战就绪,准备随时杀出豫州城。东王府的兵马,也在逐渐靠拢,原本林詹的五万多兵马,加上韩健带来的近四万兵马,再加上豫州城的守军,无论在军容实力上,还是在气势上,都完全压过了西王军。

    十月三十黎明一到来,西王军军营中发生了小股的骚乱,继而西王军开始有序拔营撤离。

    韩健在得知消息后,便猜想应该是军营中有人走漏了风声,被曹百川知道东王府和南王府的联合出兵计划。这与之前他的猜想相吻合。曹百川现在在缺少粮草供给的情况下,又深入豫州腹地,在韩健想来,也是时候撤离。但韩健猜想,曹百川这一撤,应该是与李代的五万兵马汇合一处,再做筹谋,而并非是要撤兵回关中。

    “贤婿,西王军似乎是要撤,这场仗打还是不打?”杨洛川在发出调兵的手令之后,便一直在东王军的中军大帐内等候消息。在得知西王军准备撤离的消息后,他也有些紧张,因为消息一旦泄露,西王军必会有所防备。

    韩健站起身,在面前的沙盘上用小旗子标了几个地方。本来杨洛川便注意到东王军的中军大帐有这么个独特的东西,之前他并未留意,此时仔细一辨别,不由有些心惊。眼前的沙盘,赫然便是豫州周围的地势地形,他身为豫州之主,对豫州周边的山川河流的了解也没有眼前这沙盘所演示的那么详尽。

    “南王请看。西王军要撤,必然要走西北的几条官道,过了沁水,北边的路才会一片平坦。而李代的五万兵马,便驻扎在沁水周边,距离平城不过一二十里。”

    韩健说的这些,杨洛川自然很清楚。正是因此,他才觉得韩健能在李代严防死守之下,突袭了平城的粮草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毕竟,东王军能想到的事。西王军也能想到。谁都知道在这种战事紧张关头,粮草乃重中之重。没有粮草的供应,那大军将会不战自溃。

    “那……又如何?”杨洛川侧目看了韩健一眼,不明白韩健说这些话的目的。

    韩健道:“现下东王军兵分两路。虽然扼守住豫州的两翼。却无法阻断西王军汇兵一处。若然强行在沁水之前设卡阻断。必然会被西王军前后夹击,甚为不智。”

    杨洛川打量了一下地形,点点头道:“西王军的撤。也是明智之举,而今西王军缺粮,必然要汇合在一起,再用李代随军带来的粮草,应付些时日。以图反击。”

    韩健也随之点头,道:“但这也是西王军中最不稳定的因素。曹百川和李代虽然同为西王军属下将领,但其二人互相猜忌,又抢夺功劳。在这次进犯豫州的战事中,杨洛川对于二人谁主谁次并无明显的定位。一旦其汇兵一处,反倒是给了我们机会。”

    杨洛川皱眉,想了想,韩健的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但他还是不太清楚,韩健所说的机会到底是何。

    “贤婿,可否言明?”杨洛川一脸期待看着韩健。

    韩健反倒是笑着摇摇头道:“南王还是先派出兵马,与东王军一起追击西王军,方为上策。至于机会到底能带来几分取胜的把握,也要看临战时,到底是否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杨洛川冷笑一声,韩健这话明显是带着敷衍。韩健不肯直说,当年调度起豫州兵马却是头头是道。杨洛川自然会想,这次他把节制豫州兵马的特权给了韩健,韩健自然会让豫州兵马作为先锋去战场上打头阵。

    “贤婿,你一碗水可要端平了。”杨洛川冷声道。

    韩健笑着点点头,一次简单的会谈便结束。

    杨洛川先行告辞,而韩健也要安排兵马追击之事。

    ……

    ……

    十月三十中午,西王军已经撤出二十里,而此时东王军军营仍旧是按兵不动。

    在外人看来,可能是东王军事后才得到消息,并未贸然出击,是防止西王军只是以退为进,退避三舍之后再作出反击。

    但其实,韩健很清楚这次西王军撤离是要与李代所部汇合,越早的开战,反而是不利。

    韩健先是下令全军休整,要等休整一日之后再出兵追击。

    为此,军中上下也是颇有非议。毕竟而今东王军气势如虹,平城一战取胜,西王军已经是强弩之末。西王军撤兵,要么是不追,要么就是赶紧追,像韩健这样休息一日再追,便让人感觉东王军要延误战机一般。

    韩健在例行的军事会议上,直接就此说道:“大军休整一日,是要看清西王军是真撤还是假撤,若是佯退,我军等豫州兵马过来,一起北上追击也不迟。从此处到李代兵马所驻扎的沁水,有百里路之遥,就算西王军行的再快,要赶到沁水,也要一日一夜。这还是不坐休整。到时候我们便是以逸待劳。”

    韩健这么说,手下的人嘴上自然不会再提非议。不过有人却心中不以为然,东王军休息一日再追,等追到沁水边上,西王军已经休息了一日,以逸待劳的还指不定是谁。

    会议解散,韩健先去给女皇请安。韩健到的时候,法亦还在女皇寝帐之内,不过女皇仍旧在休息着。

    “师傅,陛下怎样?”韩健进到寝帐,便对坐在屏风后打盹的法亦问道。

    法亦起身,看了看屏风里面,道:“陛下还在休息。你……还不去睡?”

    “大战在即,怎还睡得着?”韩健一笑道。

    法亦叹口气道:“健儿,而今军中上下全靠你一人,你可不能像陛下一样倒了。那时……军中没了主心骨,江都和豫州也少了顶梁。”

    韩健笑道:“师傅太高看我了。我最多是根木头棍,当我是顶梁……怕是不够格呀!”

    法亦白了韩健一眼,又看了屏风后,并未吵到女皇,才稍稍安心,示意韩健到外面去说话。

    韩健与法亦一同出了营帐,这时候时间尚早,不过才是未时末,尽管冬日里白天短,却也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

    “师傅,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去做。”韩健突然说道。

    “哦?何事?”法亦不解,韩健让那个她做事的时候甚少,毕竟她之前也只是听命于女皇而已。

    韩健正色道:“而今西王军撤兵,是往沁水的方向。我早前已经派出一路兵马,在沁水之后埋伏,不出明日,便可能会有异常遭遇战。”

    法亦稍微惊讶了一下,道:“健儿,你是说,你早就料到曹百川会带着他的人撤兵去沁水方向?”

    “是。”韩健点头,“从预演火烧平城之前,这些早就在我计划之内,当时我派了两路兵马出去,一路是去烧平城,一路是去阻断曹百川所部的退路。去烧平城的人,是由林将军带兵去,而去阻断西王军退路的,则是许良。”

    “安东将军许良?”法亦想了想,说道。

    “就是他。他是朝廷的人,在军中本来就不受人待见,因为军中上下任何一名将领有什么异动,必然会引起军中细作的察觉。因为许良本身并不受待见,所以也没人会注意到他,这次派他去,带的人马并不多,我想让师傅星夜兼程去一趟茂野,暗中帮我联系一个人。”

    法亦听韩健说了这么多,正感觉韩健说的与自己无关时,韩健便说出了请她做事的目的,竟然是去远在平城东北五十里开外的茂野?据法亦了解,茂野曾是北王军进入到豫州之地,最后一处驻扎的城池,后来在北王军撤离之后,留下几千兵马驻守,随时都可能会撤。现在韩健做这些动作,难道是要针对北王军开战?

    “你说的……为师不太明白。”法亦如实相告,在她看来,虽然韩健比她的岁数要小,但终究是男人,想的事比自己要多很多。而且这种话问出来,也并不丢人,毕竟她跟韩健之间,已经确立了男女之间的关系。

    “师傅,这次要追击西王军,只是作给南王甚至是给天下人看的,也是让陛下安心。但其实,我并不像与西王军缠斗。几日前,洛阳城那边便发过来告急的文书,只是因为西王军战事迫近,我才将此事压下来没有当众说。”

    法亦愣了愣,道:“健儿,你是想……先取洛阳?”

    “洛阳本就在我们控制之下,不存在取不取的问题。现在是要完成对北王军的合围,先灭北王军,才是重中之重,到时候北王军困守一隅,北有鲜卑,南有江都和洛阳甚至是豫州和西都,只能是望而兴叹。”

    韩健说到这,法亦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妙。韩健说的这些话,似乎都建立在一种前提之下,便是与西王军议和,甚至是联合出兵的基础上。

    “健儿,你莫非是让我……”

    “我是让师傅去联络西王府之人。”韩健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派别人去,我放心不下。唯有师傅,就算事情谈不成,相信师傅也能全身而退。毕竟茂野之地,还在北王军控制之下,西王军就算有动作,也不敢贸然在茂野作出动静。”(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三章 原则为何物(下)

    法亦心中有些担忧,本来韩健让她去做的事,只要不是令她违背良心,她都会去做。毕竟现在她帮韩健就是在帮女皇,也是在帮自己的将来。可现在韩健却让她暗中与西王府的人联络,令她感觉到不安。

    “健儿,你为何要让……我去做?”法亦不解问道。

    韩健无奈一笑道:“师傅应该知道。为我负责情报之人,是洛阳的洛夫人,还有她西凉旧部的人马。但这次,我们是要跟西王府密谋,再让他们去便不合适。思来想去,也只有师傅一人适合。师傅要是觉得为难,我便派一些人手去……”

    法亦摇摇头,道:“为师去便可。你做这些事,还是先与陛下说一声,只怕……陛下不会理解于你。”

    “师傅,我写一封信给你,你过去只管转交给负责联络的人便可。明日大军便会开拔往沁水的方向,师傅要是觉得茂野有何不妥,便直接回来便好,我还有第二套方案。”

    法亦轻轻一笑,现在韩健也是顾着她的安危,明知道韩健是想把事情办成,还要让她估计安全随时撤。令她心中也有几分温馨。

    “那你详细与我说,我好把事情做成。”法亦道。

    “嗯。”韩健与法亦一同到了一处不太显眼的帐篷,也是韩健临时办公的地方,韩健把书信写好,以火漆封好,交给法亦。随后对她交待了关于如何联络的详细事宜,随后法亦没等天黑。便快马离开了军营。

    韩健看着法亦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舍。本来他已经作好了让法亦退出江湖,安心进入东王府,可这次他也是没人可用,只好让法亦去帮他做事。他心中也很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东王殿下,陛下醒来,要见您。”女皇身边的小宫女匆忙来到韩健的营帐,娇滴滴说道。

    “嗯。”韩健应了一声,“前面带路。”

    韩健随小宫女到了女皇寝帐,韩健一进。女皇便让宫女退到帐外。不许任何人进去。

    等人出去,韩健仍旧立在原地像是有些怔然。女皇好奇打量韩健一眼,道:“过来……扶我起来。”

    “哦。”韩健这才缓过神,上前扶女皇起身。

    女皇坐起身。半靠在韩健怀里。脸色多了几分安详。

    “你师傅不是在。怎不见她?”女皇突然问道。

    “我让师傅帮做件事……”韩健说着,看了女皇一眼,有征询的意思。

    女皇笑道:“你把人都派遣出去了。才来问我,我说反对来得及吗?是否能说是为何事?”

    韩健本来不想说,但他也记得法亦的那句话,有些事必须要先告诉女皇,否则女皇会有被人出卖的感觉。

    “我让师傅,去帮我与西王军和谈。”韩健直言不讳道。

    本来韩健以为女皇会动怒,或者是生气,但女皇身体一动未动,半晌之后才叹口气,道:“而今平城灵草被烧,与希望王军和谈,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时机。”

    “陛下,你不怪我?”韩健心中有些愧疚道。

    “怎会?”女皇叹道,“若非我心中有执念,与西王府和谈,的确是如今进取洛阳的最优选择。而今你取得了豫州兵马的调度,再瓦解了西王军与北王军的联盟,先破北王府,再破西都……只是,杨平举真会答应你和谈的条件?”

    女皇没有直接问他关于和谈的条件,只是问杨平举是否会答应,本就要让他自己说出到底他用什么条件来换取与西王府的合作。

    而今这情形下,西王军虽然是折损了粮草,但兵马上并无折损。开战起来,西王军也不一定会输。要是韩健没有足够吸引杨平举的条件,杨平举不会答应议和。

    “我一切都是为了洛阳。”韩健道,“在和谈条件上,我有所言明,除了洛阳城,黄河以北,江都兵马在一年之内不会做任何干涉。”

    说完这些,韩健感觉到怀中的玉人身体颤抖了一下。

    韩健心中抱着愧意,这些话,本来应该提前对女皇说,等事情到了这份上,他才言明,有些先斩后奏的意思。他也是担心女皇不答应,现在看起来,女皇也并未有情绪上太大的变化。

    “那一年之后呢?”女皇开口问道。

    “或许不用等到一年,我们坐拥豫州和江都,洛阳之地,与杨平举再展开最后的争夺。若是一战可定,江北再无战事,天下便也可重新安定下来。”韩健语气平和说道,“陛下想骂,便骂。这些事,我是自作主张,没有向您请示。但这一切,也只是初步的构想,兵马明日仍旧会往沁水的方向去,到时候沁水之前,或有一场决战,或会演一出好戏。”

    女皇淡淡笑了笑,道:“你还称我陛下?”

    韩健手揽着女皇的腰,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却也很陌生。轻轻唤了一声:“瑞儿。”

    女皇脸色有了丝血色,身体却好像是更累,靠在韩健肩膀上,道:“你做的没错,我为何要责怪于你?若然这场仗继续下去,就算能击退西王军,东王府和南王府的兵马也要损兵折将。再去与北王军争夺洛阳,无任何胜算,反倒可能会令豫州和江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现在,只是一纸和谈,便可保那么多将士的身家性命,也算是为江北安定着想。”

    “瑞儿不怪责便好。”韩健心中虽然有些欣慰,却也更担心。他只怕女皇只是安慰他,没有将心中的怨责说出来而已。

    之后,韩健抱着女皇,静静过了很长时间。韩健觉得这一刻很温馨,从他开始追求女皇,到最后两个人可以抱在一起,前后已经经历了一年时间。

    这一年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江北已经是一片动乱之中,而女皇也是去而复返,终究好像落叶归根一样。

    “明日出兵,瑞儿不知你能否经得起旅途劳累?”韩健突然打破沉默,轻声问了一句。

    女皇微微摇头,道:“你便让苁儿来陪我吧。你不会不舍得吧?”

    “怎会?”韩健笑了笑,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女皇这么向杨苁儿示好,到底他也没看懂。女皇只是为将来委身嫁入东王府做准备?

    韩健摸了摸女皇额头,还是有些烫,说明女皇身体的病并未痊愈。他很清楚,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轻易不会得病,可一旦得病,内息不调,要恢复起来破费周章。

    “陛下还是先休息,我去把事情安排好,明日行军,还有南王府出兵的事,还要与南王再作仔细商议。”韩健道。

    “嗯。”女皇点点头。

    韩健扶女皇躺下,看着床榻上一脸病容的女皇,韩健心中情绪有些复杂。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平城之战结束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又要与西王府匆忙议和,说到底,在战场上根本不能有什么原则。就算是曾经的敌人,在面对共同的利益之下,也要学会取舍。而现在,他便是在违背自己一贯的原则,在与虎谋皮。

    从女皇寝帐出来,韩健并未先去中军大帐商议出兵之事,而是回去看了杨苁儿。

    本来他以为杨苁儿这几天劳累,可能还在休息,没想到还没到自己的营帐门口,便见到杨苁儿立在营帐门前,一脸急切望着中军大帐的方向。在见到他之后,杨苁儿脸上露出欣喜,好似久盼郎君归来的少女一般,上前拉着韩健的手臂。

    “苁儿,都老夫老妻的,让人看到不好,进去说话。”韩健笑道。

    杨苁儿白了韩健一眼,却是拉着韩健的衣袖,两人一起进到帐篷里。进到里面,杨苁儿便把韩健按在座椅上,然后拉过一张椅子,靠着他坐下,整个人都投进他怀里。

    “苁儿,怎么了?”韩健本以为杨苁儿只是对他依恋,仔细一看,却发觉杨苁儿在他怀里流泪。

    杨苁儿不做声,只是暗自垂泪中。

    韩健扶起杨苁儿,杨苁儿的泪水更好似决堤一般,韩健叹道:“苁儿,有什么话,直说!”

    一个倔强如斯的杨苁儿,竟也会这般垂泪,韩健便也感同身受,很想将之好好疼爱。

    “相公,将来……会不会休了妾身?”杨苁儿突然道。

    “这是什么傻话?”韩健皱了皱眉头,说道,“到底发生何事?”

    杨苁儿没说什么,继续靠着韩健。韩健以为她有什么心结解不开,不明言,也不好再问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杨苁儿才道:“相公,将来……陛下是否也会进东王府……”

    杨苁儿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声如蚊呐。韩健听到这句话,心中便不由一叹。既然杨苁儿这么说,就说明她已经察觉到他和女皇之间的关系。

    “苁儿,有些事……不是为夫想瞒你。只是……连我自己,对一些事也没有准确的定义。便好像你说的事,我也没法给你肯定的答案。”韩健道。

    杨苁儿低下头,好像很难过。

    韩健一笑道:“不过有些事我可以向你承诺,即便将来陛下可能进入到东王府,也绝不会影响到苁儿你在为夫心目中的地位。我们是夫妻,这一点,便是陛下杀了我,也无从改变。”(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四章 洛阳之战(一)

    进入到十一月,豫州之地气温骤降,早晨起来便能看到士兵脸上结着霜。但东王军兵马却要马不停蹄,在与豫州兵马的协同之下,一起往沁水方向追击,在十一月初二,双方已经在沁水河岸架开决战的架势。

    沁水,是豫州北边一条并不太宽的河流,西王军李代兵马之所以选择沁水驻扎,是因为这里进可攻退可守,适当可以选择退过沁水,直接往关中方向撤退。

    这次东王军和南王军追击速度缓慢,被西王军看来是有机可趁。在东王军九万多兵马汇兵一处,并且驻扎在沁水东岸三十里开外之后,西王军派出小股的试探兵马,却也浅尝即止,并未与东王军展开真正并马上的交锋。

    此时,从豫州过来的,以镇南侯黄仕琅亲率的三万南王府兵马,却也沿着沁水一路北上,在初二这一天下午,驻扎在距离西王军主营地四十里之外的地方。这时候东王军和南王军驻扎距离有二十里,彼此呼应,随时可以对西王军主营地发起攻击。

    双方的兵力,西王军有曹百川六七万人马,加上李代的五万援军,兵马数量在十一万左右。而东王军和南王军的联军,则是有十二三万,联军在兵马数量上占据优势。

    而在粮草补给上,则是因为西王军粮草刚被焚毁大半,再加上士气低落,以至于整个战局对东王府和南王府的联军非常有利。

    十一月初二晚上,镇南侯黄仕琅派人来与东王军商定如何平西王军大计。此时南王府尚且不知韩健有与西王府议和之意。而韩健因为并未得到西王府的确切答复,因而在进兵计划上,并未松懈。如同他跟女皇商议的一样,要是西王杨平举识相,愿意和谈,那南王军和东王军将北上取洛阳,而西王军则是图谋北王府的地界。若是杨平举对议和之事不上心,那沁水这一战则不可避免。

    便在双方剑拔弩张,眼看一两日内会有大战来临之时。这时候,西王军则是突然在十一月初二晚上连夜渡河。过沁水。似乎是要往北面的龙城和维州撤退。

    黄仕琅在得知消息之后,连夜拔营进行追击。而东王军这面则是不动声色,似乎并不急着追赶西王军的步伐。

    “少公子,而今西王军撤退。这是要往关中撤回之意。我们是否乘胜追击。将其在沿途击溃?”

    在得知西王军撤退的时候,东王军很多将士是精神抖擞。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两军交锋,西王军还没等正面开战便已然撤退。会使得阵型散乱,继而无法形成有序的抵挡。这时候派兵绕后或者是正面追击,会取得不错的效果。

    但韩健想的显然不是如何歼灭西王军。在他看来,曹百川和李代很狡猾,他们知道在士气低落的情况下,与东王府和南王府的联军在正面交战上占了下风,便想以城池作为依托。虽然这样被陷入重围的可能性很大,但却也是西王军整肃军心,等候后续援兵的良策。

    “缓慢追击,不急着开战,若有轻言出战者,以军法论处。”

    韩健态度坚决,就是先尾随着西王军,等候时机。

    十一月初三凌晨,东王军渡沁水。在过了沁水之后,南王军黄仕琅的兵马与东王军两路兵马仍旧相隔不到二十里。

    过了沁水,距离维州有五十多里路,韩健从快马得到的消息来看,西王军并未打算撤到维州,而是折道向正北的方向。而从维州到洛阳,大约有四百多里路,也就是说,现在东王军距离洛阳的前线战场也并非太远。

    东王军和南王军行军路上也是小心谨慎,毕竟西王军虽然士气受挫,但那也只是缺粮,而西王军在作战经验上要高出东王军和南王军,再加上曹百川可谓是老谋深算,就算是李代经验尚浅,却也是阴险诡诈。只怕这次撤兵是假,其实是暗待时机突然杀出,杀南王军和东王军一个措手不及。

    西王军连撤六日,到十一月初九,过翰州,距离洛阳已不到一百五十里,而此时东王军和南王军追击的兵马,也刚刚抵达翰州。这时候双方兵马都已经出了豫州的地界,而进入自古以来洛阳屯军的范围。

    ……

    ……

    十一月初十,洛阳城南三十里之外的北王军大营。北王军正帅周元的营帐里,周元正在跟手下几名将领商讨如何进取洛阳之事。

    北王府从豫州撤兵,明着说是兵马二十万,但北王府实际兵马也有十四五万。而且是分两次援兵抵达,就是为能在豫州之战有结果之前,攻克洛阳,成就小北王杨科的帝王之梦。

    在之前两个月时间里,北王府兵马先后从洛阳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发起过几次攻势,都是无功而返。整个洛阳以城防最为坚固,而这次东王军在占领洛阳之后,又对城内守卫兵马展开整肃,虽然东王军真正守城的兵马只有一两万,却有张行这样作战经验丰富的将领来镇守,在面对北王府攻势下,防守做的是固若金汤。

    周元行伍出身,在北王府中就与黄仕琅在南王府中的地位一样。他与黄仕琅最大的不同,是他并未与北王府宗室有何亲眷关系,他出了名的只认调兵,至于是谁当北王,对于他来说没有区别。就算是小北王杨科用非正常手段嗣位,他也是第一个表态会拥立杨科,继而他的地位较以前更为稳固。

    换做杨儒当政之时,杨儒对周元还有所防备。而杨科因为毕竟年轻,他要稳定住北王府局势,令一群枭雄听他号令,就要有所倚重。而他选择的倚重之人,便是周元。

    这次先与西王军一同进犯豫州,周元本想坐山观虎斗,等西王军与南王军在豫州杀的不可开交之时,北王府趁机将豫州徒弟收拢,继而进犯江都。这样基本上南方的两个势力扫除,便可以安心回来攻取洛阳。

    谁都没料到,东王府居然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派兵进取洛阳,而鬼使神差的是,杨余因为之前叛军将洛阳折腾一番,守卫洛阳之心动摇,竟然弃城而去,白白便宜了东王府。周元趁着西王府在豫州之战中胶着而抽不开身,果断撤兵往洛阳而来,本想一举将洛阳拿下,但经过初期的几轮猛攻之后,最后也只能转为消耗战,等待洛阳城不战而自溃。

    可眼看到了冬天,北王府兵马粮草的补给线也很长,几路北王府的兵马将洛阳可算是团团围住,却也无任何进展。城中缺兵少粮是一回事,可眼看着豫州之战竟然一拖再拖,除了平城一战,整个豫州之战在东王军出动之后,一场大的战事都没有。而现在西王军在缺粮的情况下撤兵,没有回关中,竟也是往洛阳的方向而来。在周元看来,这次西王军的撤兵便不简单。

    “将军,杨平举没有将兵马调回关中,事情有蹊跷。以末将看来,这次韩健这小儿是想趁机会援救洛阳,或许……与杨平举有何密谋也说不定。”

    周元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道:“东王军烧了平城的粮草,曹百川和李代,都是想立功之人。我看这次撤兵,并非是杨平举之意,而是曹百川和李代,想将功折罪,把追兵往洛阳的方向引,搅乱局势。”

    周元的话,令在场的将官还是颇为信服。

    毕竟周元是三朝老臣,作战经验何其之丰富。在洞察战场局势上也有独到的一套。

    周元如此说了,其他人不敢再有特别“另类”的见解,这也是体现对周元的尊重。

    “可是将军,若然西王府、南王府和东王府的三路人马,继续靠近洛阳,我们……是否仍旧坐视不理?”刚才提出异议的将领继续说道,“东王军自不必说,本来现下洛阳便在东王府手上,里应外合之下,乃是我军大敌。而现今杨洛川也与韩健小儿狼狈为奸,若到了洛阳这面,南王军与西王军不追西王军,转而进攻我军……是否……”

    周元冷冷打量了此人一眼。眼前说话这将领很年轻,名叫吴辉,是小北王杨科所亲信之人,甚至被周元认为,是杨科派来监视他之人。因而周元对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好感。不过因为误会是杨科的人,平日里就算这人话多,他也都没说什么。而今吴辉却在这里公然说一些令他觉得为难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恼火。

    “吴参将,你的意思还是……这三方有什么密谋,准备过来图谋我洛阳之地?”周元冷声问道。

    “末将不敢。”吴辉行礼道。

    周元见吴辉态度也算恭谨,本来想杀鸡儆猴,再想想这么得罪杨科并非好事。

    “那么就做两手准备,一来静观其变,若是曹百川和李代仍旧把追兵往洛阳城的方向引,我军考虑主动出击,杀追兵个措手不及……”

    周元正说着,突然有传令官来报。

    “何事?”

    面对长长的传令之因,周元看着进来的传令官。

    “西王军派人来书,与将军!”传令官将曹百川亲笔的信函呈递上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 洛阳之战(二)

    周元看过信函,脸色更差了一些。信函之中,是曹百川请援的书函。

    曹百川面对东王府的攻势,表示“力不从心”,想与北王府一同将追兵击退或者是全歼。

    周元将曹百川的信函与众人传阅,在场的将官纷纷喝骂。对于曹百川的“老奸巨猾”,虽然之前他们有所耳闻,都表示没见过如此奸邪的“小人”。

    “诸位,如何看?”周元环视在场众人。

    一名将领道:“将军,不妨我们去信东王府,表示此事与我们无干?西王军我们自不必理会……”

    周元冷笑道:“而今我们正与东王府开战,争夺洛阳,你让本将军去信江都军营?”

    那将领一想,才发觉自己有些“想当然”,紧忙告罪。

    周元再看其他人道:“你们还有何好的见解?”

    在场的人刚才还义愤填膺骂曹百川,而今却一个吭声的都没有。

    曹百川虽然奸诈,把仇恨转嫁到北王府身上,却也是当下西王军抽身的好机会。只要东王军和南王军的追兵到了洛阳周围,就不会坐视洛阳城被围困而不理。如此一来,西王军便可以成为坐山观虎斗之人,而让南王府东王府的联军,与北王军杀个不可开交。

    周元见刚才说胡话的时候一个个都好像胸有丘壑一般,而今却是装聋作哑,不免有些恼火。周元看了刚才说话的吴辉一眼,道:“吴参将。你有何见地?”

    吴辉摇了摇头,一脸哀叹。

    周元瞪了吴辉一眼,再去问其他人,其他人还是没一个说的上所以然。而今是曹百川将追兵引到了洛阳城,要解决,要么真与西王府合作,先将追兵打退,再图谋洛阳。可如此一来西王军便可坐收渔利,洛阳谁属还说不定。可要是不答应曹百川的条件,一下子洛阳周边军事格局便混乱起来。到时候东王府和南王府联军到底是先打西王军。还是先保护洛阳,不好揣测。

    周元当即下令道:“明日派出三镇兵马,攻取洛阳。趁这群贼人到来之前,将一切尘埃落定!”

    “得令!”

    周元下令。在场的人重新恢复精神抖擞行礼道。

    在场之人。只有吴辉一人心事重重。在离开中军大帐之后。他没有马上回营帐,而是向周元请命,带兵向南去查看军情。

    周元之前便对吴辉有些恼火。而今吴辉主动请命带兵,他还是颇为谨慎。

    “吴参将,你是说,你想带兵去调查一下东王军?”周元收拾着桌案上的文书,一边问道。

    “是,将军。”吴辉道,“末将想为北王府一马当先,若是察觉东王军有何异动,也好回禀,让将军有所防备。”

    周元微微点头,再问道:“你需要多少人马?”

    吴辉道:“一百哨骑足矣。”

    “好。”周元一想,一百个骑兵就能打发这个小北王的眼线,值得,当即下令道,“那本将军便给你一百哨骑,你务必查探好敌方军情。吴参将,本将军一向认为你大有前途,以后,好好为本将军做事。”

    周元拍了拍吴辉肩膀,表示了亲昵。这是一种示好。

    周元想的是,这个吴辉虽然话多了一些,但终究是小北王的人,这次还算“识相”,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干脆带一百人出去当斥候。免得被他看了眼烦。这么一个识相之人,将来说不定还能好好用用。

    “谢将军抬爱。”吴辉行礼之后,直接领了令旗,带人马退下。

    ……

    ……

    十一月十三夜,江都兵马大营之内。

    经过十天行军,此时东王军兵马中军大营已经距离洛阳不到一百五十里。韩健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

    之前是在豫州,韩健想的是得过且过,只要能打退西王军,收拢了豫州,便算大功告成。因为正当要到隆冬,战事也可以先缓一缓,洛阳也先不取了。对女皇有个交待就成。

    但战场上的事,不是他所能主导。西王军一撤再撤,已经将战火牵引到了洛阳之外。如此一来,不想打的仗,便在眼前,要退了,不但对女皇无法交待,可能还会葬送这大好的机会。

    江都毕竟在四方势力中最弱,要想保住洛阳,而且平定北方,必须要有盟友,而且必须要有合适的时机。这“时机”,便是要趁乱。现在洛阳周边的形势已经非常混乱,北王府正在围攻洛阳,西王军则是粮草不济不得不退兵过来,相较而言,东王府和南王府兵马相对强势一些。

    韩健几日以来,也在为粮草的事发愁。因为东王军出征较远,拉开了长长的补给线。粮草的供应非常困难,这么下去,可能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是这么就撤兵,连韩健自己也会觉得不甘心。

    便在十一月十三日晚,还在韩健正在开例行会议时,有密探前来通报消息。等密探将消息呈递到韩健手中,韩健看了看,不禁皱眉头。

    在场的将官和谋士都有些惊讶,难道是前线出了事?还是洛阳已经被攻克?能让东王有如此反应的,很可能是很糟糕之事。

    “诸位,今日便先如此。先回去休息,明日继续行军。”韩健下令道。

    将官和谋士心中带着几分不解,却也如释重负。连日的行军,令很多人都是身心俱疲,恨不能在驻扎之后马上休息。

    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韩健对情报后的反应,还在猜测发生了何事。

    等人都走了,韩健并未留下,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平时办公的营帐。不多时,一人在士兵的引领之下,到了韩健面前。

    “给东王殿下行礼。”来人见到韩健,迎头跪拜,甚是恭敬。

    “你就是吴辉?”韩健打量了眼前的人,这吴辉在北王府军中可说是名不见经传。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作为,韩健也是翻查北王府情报的时候,才知道有这么个人,只是知道他似乎是通过与小北王的关系才入的军职,但在北王府那么多将领之中,并不受待见。

    “正是末将。”吴辉行礼道,“末将诚意来降。”

    韩健一笑,之前接纳降军将领的事不少,可北王府有人来降,还是第一次。历来北王府的人都看不起坐居江南的东王府,这次这吴辉一看便是年轻人,这样的年轻人,难道会觉得投奔东王府会比留在北王府更好?

    “吴……参将,这是你的军职吧?”韩健问道。

    “正是。”

    “你凭何以为,本将军会接纳于你?”韩健问道,“据本王所知,你这次不过只是带了一百兵马前来,而这一百兵马,似乎……也并非是你的嫡系,有些还是北王府派来监视你的。你就这么投奔,不怕北王府秋后算账?”

    吴辉从地上起身,一脸无奈,叹口气道:“若然北王府诚心接纳,末将怎会轻易被诛?只是……不论是北王,还是领兵的周元,都看不得末将,对末将的见解无法领受。因而……末将只能来投。”

    “哦。”韩健点点头,“那你可要说说,你能为我东王府带来何情报?若然不能说动本王,那今日之事,本王仍旧不会接纳。吴参将便另寻它处。”

    吴辉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韩健正在不明白他作何的时候,他突然将石头重新扔在地上。

    韩健琢磨了一下,这是在打哑谜?

    “东王殿下,敢问您是否与西王有所密谋?”吴辉上来便直接问道。

    韩健眯起眼,这么机密的事,全军上下,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竟然这吴辉能一语点破?

    “本王与西王密谋?哈哈,吴参将这是在揣测,还是试探哪?”

    吴辉一笑道:“东王殿下若然不直说,那也诚然。末将刚来投,并非东王殿下的心腹,东王殿下怎肯实情相告?东王殿下,末将只是凭空揣测而已。末将猜想,东王与西王若然有密谋,自然是早就划分了洛阳归属。而陛下在东王府军中,洛阳必然为东王府所得。那思来想去,西王若然答应条件,必然是会取河北之地,从黄河,一直到长城塞外,皆为西王府所得。”

    韩健心中谨慎了一些。

    若是吴辉仅仅是猜测,就能把事情猜的这么准,这个人心中到底有怎样的见识,那就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实在想不出,要是这样的人才,北王府怎会轻易令他心生备注之心?

    “这些话,你也对周元说了?”韩健没回答是与不是,而是反问道。

    吴辉点点头,道:“可惜并不得采纳。末将认为,若然东王府与西王府连成一线,洛阳自不在话下。而北王府将来存或不存,也是未知之数。如此还让末将效忠日落黄昏的北王府,甚为不智。末将本也想投奔西王府,才听闻,西王之人阴险,只会信赖亲信。因而……”

    吴辉没说下去,韩健也明白了,这吴辉是来“投奔明主”,把他当成是可以投奔之人。

    韩健还从没想过接纳一个降将的问题,可这么一个有才是之人,韩健还真不想放过。(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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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五好老男人穿越了,爹死了,娘也没了,十几个娇滴滴的姨娘,一个比一个生的风姿绰约。 这风韵,正对口味,只可惜—— 妾生我未生,我生妾已老。恨不同时生,日夜化蝶栖芳草。 身为小郡王,大片的山河湖泊等着他去继承,一辈子的锦衣荣华等着他去享受。 作为女皇前男友的儿子,他表示压力很大。极品小郡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小郡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小郡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