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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语不语     极品小郡王txt下载     极品小郡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六章 夜会佳人(下)

    “那健儿……你快带我去见陛下,有要紧事通禀。”法亦还是显得有些着急道。

    韩健琢磨了一下,道:“师傅,什么要紧事,可是有关战事的?说给我听听,我去对陛下说也一样。”

    “不行……陛下明言,不能……不能说给你听。”法亦脸色显得为难道。

    “嗯?”

    韩健心说奇怪,杨瑞感情还是有事瞒着他。一方面表现的好像个娇妻一样,再一想,这两天他也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竟然也没防着杨瑞是虚情假意。

    “师傅,以你和我的关系,事情还不能说?反正我不跟陛下说,陛下自然也不知你说给我听。”韩健欺身上前,拉着法亦的手用软磨硬泡的方式想让法亦交待出来。

    法亦心情也很复杂,本来杨瑞是说同意了她跟韩健之间可以继续往来,但她总觉得在跟韩健这件事上,是她对杨瑞的信任有所辜负。因而杨瑞吩咐她不许说,她也的确没想说给韩健听。

    “健儿,你别为难……为师了。还是快带我去见陛下,到时候,你在旁边偷听到……那也只能算是不小心听到……”

    韩健“哦”一声,道:“师傅说的是。”

    韩健也不想太紧逼法亦,毕竟法亦是那种很“正派”之人,与他定情这么久,连一点越礼的事都没做过,更别说去违背承诺把秘密泄露给他听。

    韩健在前引路,与法亦一起到了杨瑞沐浴的宫所。因为杨瑞之前已经派人吩咐下去,使得整个宫所并无人在内沐浴,倒是给了韩健一个很大的偷香窃玉的场所。

    “陛下便在里面,师傅可以进去了。”韩健道。

    “这里?”法亦抬头一看,似乎是不太熟悉这里的环境。因为她本身只是个密探,偶尔进宫也是到杨瑞寝宫去汇报情况,宫中的环境即便很熟悉,对于一些边边角角也并非太熟。就好像这宫所,平日里只有宫女会来沐浴,她进宫可没有沐浴的资格。因而也就不会过来。

    “师傅难道不信?”韩健道。

    “不是。”法亦以为韩健生气。正要解释一下,却见韩健笑盈盈看着她,心中便升起一些异样情绪,本来她也可以像小女儿家一样在韩健面前露出羞态。但即便跟韩健已经定情。却也是将自己的情绪藏在心中。“那我先进去。”

    言罢,法亦像是逃走一样进到里面去。

    韩健心中慨叹一句,美女师傅终究是美女师傅。可能是之前修道的过程中修心养性,连最基本的感情都不懂得如何表达。

    韩健见杨瑞进去,看了看头顶,反正是夜色朦胧,又是月底不见月光的时候,这时候跳上房顶,再收敛一下气息,便是以杨瑞的伸手,也不会察觉他在屋顶偷听。

    等韩健上了房顶,才发觉这给宫女沐浴的宫所,也是修缮的很好,屋顶的瓦片没有破碎,整整齐齐,连找个断瓦掀开看看都不成。

    韩健仔细辨别了方向,掀开瓦片,也正好对着之前与杨瑞一起沐浴的房间。这时候法亦也刚刚才进到里面。

    “陛下……”

    法亦见到杨瑞正在宽衣,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行礼道。

    “师妹?”杨瑞见到法亦过来,也有些惊讶,“你为何会在此?”

    法亦面色一紧,道:“是东王指点这面,说是陛下在沐浴。”

    “哦。”杨瑞这才释然,将原本宽解下的外衣重新穿好,道,“那东王人呢?”

    “他……”以法亦的武功以及对韩健的了解,大概也能察觉韩健便在周遭,只是她还不确定韩健到底在哪偷听,“还在陛下寝宫。”

    杨瑞点头,像是很相信法亦的话。

    韩健不由暗笑,以杨瑞的聪慧,大概也猜想不到耿直而谦逊的法亦,会当着面欺瞒于她。

    “有什么事,快些说,健儿他……估摸着不多时便会过来。”杨瑞说出口,才发觉自己失言。

    别的地方,她说韩健会来,那是可能的。可现在是她沐浴的时候,韩健来的话,那成何体统,不是让法亦知道她跟韩健的关系?

    但此时法亦根本无心去往这方面想,听杨瑞催促,她也想早些把事情说完,毕竟事情在她看来也是有些紧急。

    “陛下,内门的弟子,今日已经都抵达洛阳,关于陛下交待之事,又重新查探过,的确……如陛下所言,三皇子在京城中,仍旧布置了很多人,而慎刑司之人都无察觉,可能会……”

    “可能会怎样?”杨瑞神色紧张问道。

    “可能会对陛下和东王所有不利。”法亦补充道。

    “嗯。”杨瑞点点头,以神情来看,杨瑞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而在无定偷听的韩健则觉得很怪,难道杨瑞不告诉他的事,而且还让法亦对他隐瞒的,就仅仅是什么内门弟子来洛阳,然后杨余布置了什么眼线?

    这些事,韩健听起来也没什么。他没准备暴露行藏,准备继续听下去。

    杨瑞问道:“南朝那边,可是有何动静?”

    “回陛下,南派之人,以左谷上人为首,有几十人已经混入到我朝境内。前日出现在皇宫的刺客,也与南派的人有关,但并非华宗之人。有几人下落,已经查明,是否派人将其捉拿?”法亦请示道。

    “不用了。就是这些事的话,由师妹你去做便是。等等,之前你说……三弟他,留了人马在洛阳,可是准备行刺健儿?”杨瑞突然说了句让韩健觉得惊讶的话。

    杨余准备派人来刺杀他?

    法亦听到这消息,也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因而他之前并未说出关于杨余人马会刺杀韩健的什么事。杨瑞也明知道杨余的人留在洛阳,是为另一件事,怎会突然牵扯过来?

    法亦正要回答,杨瑞却道:“行了。师妹,你早些出宫,回去的时候别去见健儿了,健儿那边,自会有朕去跟他说。”

    “是。”法亦觉出今日杨瑞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没再多言,既然她已经把事情传达过来,杨瑞不上心,那就不是他疏忽怠慢的责任。

    法亦离开宫所,直接抽身而去,果真是没去杨瑞寝宫那边。

    韩健看着法亦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登时也沉了下去。因为他感觉出,杨瑞最后那句话不是说给别人听的,而是说给他听,这是明摆着杨瑞察觉到在被他偷听,故意有那么一问,其实还是想隐瞒什么。

    韩健没有在屋檐上呆很久,下了屋檐,韩健立在门口一段时间,还在想关于这件事的可能性。可惜不得头绪。

    现在东王府的情报系统主要都在针对北边的这场战事,对于洛阳周边情况的调查,虽然也在展开,显然没有朝廷慎刑司体系调查的那么详细。

    韩健心说,回头是该好好问问法亦,到底是什么事。

    “怎不进来?”便在韩健不察觉的时候,杨瑞已经出现在宫所门口,看着韩健道,“在这里站着,不怕被宫里人发现?”

    韩健没说话,转身与杨瑞一起进到里面,经过过道,韩健与杨瑞一起到了两天前二人一起沐浴的池水间。

    “陛下……可是有什么事隐瞒于微臣?”韩健突然冷淡地问了一句。

    “夫君这是怎么了?”杨瑞脸色带着几分不解问道。

    韩健看着杨瑞,道:“还想隐瞒?刚才你若非发觉我在,会突然转口?还是以为我年轻气盛,对于一些事察觉不到?”

    杨瑞听韩健这么说,也不由一叹,在一边矮椅上坐下,道:“没错,妾身的确有事隐瞒夫君。”

    韩健听到这样的话,尽管他知道夫妻之间是可以有秘密的,但他还是很失望。因为杨瑞隐瞒他的事,不但与他有关,可能还是对他有害。或者杨瑞本身就在筹谋对他有害之事。

    韩健心中最担心的,还是他与杨瑞之间展开权力上的争斗,虽然他作出以后会放下权力的姿态,可而今朝廷完全是依附在东王府笼罩下,杨瑞要只是虚情假意跟在他身边,却是想另有图谋……韩健想想,便也觉得事情最糟糕会到他无法接受的地步。

    “夫君怎不问妾身是何事隐瞒?”杨瑞见韩健立在那不语,不由问道。

    “问不问还有关系吗?要不是今日见到师傅,也不会知道陛下竟然连枕边人都蒙在鼓里。”韩健轻叹道。

    “师妹……你师傅她将事情都告诉你了?”杨瑞神情也冷峻下来。

    “似乎陛下并不太清楚,师傅与微臣的关系。”韩健看着杨瑞,说道。

    杨瑞却自信一笑道:“夫君莫做姿态了。别人妾身不了解,对于你师傅,妾身可是了解的很。现在你师傅虽然对你动情,却终究当自己是朝廷之人,对妾身也多有亏欠,她怎会和盘托出?也许是你想偷听一些事,可你师傅不说,你又如何查知?”

    韩健见杨瑞说话那带着几分轻松的模样,心中猜想,要么事情真的不是很严重,是自己多心了。要么就是眼前这女人太可怕,心中藏着大阴谋,却能在他眼前谈笑风生。(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夫妻冷战

    杨瑞显得处处比他更了解法亦,韩健心中不由心生恼意。

    也正如杨瑞所说,法亦的耿直带着几分愚忠,便是在他面前也讳莫如深并未将杨瑞交待之事有所透露。韩健面对杨瑞,竟也有些无力,因为眼前的事他明显是处于被动。法亦什么没说就走了,而杨瑞又是一副“你无从查知”的态度。

    “陛下真不愿说?”韩健冷声问道。

    “若然想知,日后自会知晓,但今日……话是不能明言了。”杨瑞一副坚定的口吻说道。

    韩健心中还是很为难的,这时候是他“振夫纲”的时候,可他一来在权位上没杨瑞高,就算是动粗,他武功上也不及杨瑞。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都是他吃亏。

    韩健没再多说,直接转身抽身而去,一副态度阴冷的模样。

    离开宫所,韩健并未着急出宫,而是直接回了杨瑞的寝宫之内。

    刚坐下不久,杨瑞便带着卉儿回来,这次她给韩健创造了偷香窃玉的机会,本来是二人偷欢之时,现在却闹的不愉快,杨瑞也知道有根刺埋在韩健心中。

    “夫君还没走?”杨瑞见到韩健,用淡淡然口吻问了一声。

    韩健端坐在椅子上,侧目看着杨瑞道:“这是急着赶我走了?”

    “妾身怎敢?但一些事,妾身不能说便是不能说,要是夫君心中介怀,只管回去找苁儿妹妹开解,妾身不敢多留便是。”

    杨瑞嘴上说的好像对他很恭敬。但话语中却明显带着隔阂。这也是她在回敬韩健。

    身为皇帝,韩健对她追求日久,现在韩健得手了,她也放下姿态来跟韩健胡天黑地。韩健却似乎并不太“解风情”,竟会让她在沐浴的池水间中被冷落,这对于她来说,心中也颇有几分有报复的意味。

    韩健脸色也很冷,两人毕竟刚结为夫妇,很多事还没适应下来。便是这闺房中的争吵,以前二人似有经历。但也与现在的境形不同。以前怎么说杨瑞都是高高在上。可现在杨瑞已是以妻子的身份在他面前自处,可终究是两人身份有别,一些事还不能说以普通人家夫妇的方式来直接面对。杨瑞身上背负的,仍旧是魏朝之主。九五之尊。

    “那你就好好想想吧!”

    韩健冷冷甩下一句。这次却是头也不回离开了寝宫。径直往宫门的方向而去。

    等韩健走了,杨瑞脸色也终于变得有几分恼火,却也发不出来。说到底韩健对她的冷淡。也是因她而起,现在两人刚开始便好似陷入冷战中,也并非她摆一摆谦卑的姿态所能解决。

    杨瑞立在那像是在发呆,却也是带着几分火气。卉儿在旁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前是东王和女皇在吵架,她随便多说一句可能都会遭来杀身之祸。

    “收拾一下,朕要休息了。”杨瑞突然道。

    “是……”卉儿应了一声,却发觉疑问,杨瑞口中“收拾一下”,收拾什么?

    本来一切都准备好,滋补的药膳,暖寝被褥都是二人份的,杨瑞对于这个晚上还是准备颇多,主要死杨瑞对于昨日冷落了韩健心中有愧,便准备好好补偿。甚至韩健提出再去池水间“偷欢”,杨瑞也没提出反对,谁曾想现在韩健带着怒气离开,杨瑞现在心中有气,说出话来,令卉儿颇为难办。

    “怎么?没听清朕的话?还是……你也觉得,是朕的错不成?”杨瑞见卉儿立在那呆若木鸡的模样,怒视着卉儿喝问道。

    “奴婢不敢!”卉儿这时候也顾不上说什么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模样楚楚可怜。

    杨瑞本来也是怒瞪着卉儿,再一想,的确是自己有些迁怒于卉儿,这小宫女世面都没见过,会懂得什么道理?只是今天她跟韩健冷战,也许是把卉儿给吓着了。

    “去,把床褥收拾一下,朕今日要独自就寝了。”杨瑞道,“收拾完,你便到外间休息着,朕今日没什么事,你也不用进来伺候。”

    “是。”卉儿紧忙起来到窗前收拾。

    杨瑞看着卉儿忙碌的身影,不由轻轻一叹,自语道:“这可怎么办……”

    她身为九五之尊,对于治国方略可谓熟稔,可对于这闺房之间的夫妻吵架,她也的确是没一点办法。

    看起来是她错在先,可她毕竟有“难言之隐”,她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

    ……

    另一面,韩健带着怒气出了皇宫內苑,快到宫门口时候,韩健心中的怒气也差不多全消。

    有些事,他还是能看得开,从之前杨瑞与法亦的对话来看,杨瑞说的事,是与上清宫的人有关,似乎也与武林中人有关。涉及到刺客什么的。这都显示,杨瑞似乎并未背叛于他什么,或者是在对他虚情假意,一切都还是他太过于敏感。

    不过事情发生,他也摆出那般姿态,这么回去他也是不情愿的。

    出了宫门,韩健却也不知该去何处。本来应该回东王府,心中有些堵的慌,自会有杨苁儿来帮他开解,可眼下这时候,他却想到另一处去处,便是宁绣言暂住的院子。

    韩健正要上马,却见一队官兵过来,身上穿的都是东王府的军服。

    “过去问问,什么事。“韩健对侍卫吩咐一声道。

    侍卫匆忙上去探听过,回来禀告道:“少公子,是城里发生一点乱事,像是有什么人闹事,九城兵马司正在调人过去查看。”

    “嗯。”韩健点头表示会意。

    当下东王军进驻洛阳城时间不多,城中叛逆的余党仍旧不少,发生一点乱事也在情理之中。

    韩健道:“传话过去,让九城兵马司的人这两天小心提防贼逆余党作乱,一有情况,去东王府做汇报。”

    “是。”

    侍卫匆忙领命去传话。

    韩健没做停留,这时候也才刚刚到上更时分,时间尚早,他便直接带侍卫去了宁绣言落榻之处。

    听闻东王驾临,宁绣言也是有些意想不到,不过她还是很守礼,亲自打着灯笼出来迎接,见到韩健一脸深沉模样,便猜想是韩健遇到什么不开心之事。

    “主子……”宁绣言欠身行礼,嘴上轻唤一声。

    “其他人退下。”韩健对宁绣言旁边的婢女说道。

    这些婢女,都并非是东王府正规训练出来的宫女,并不太懂得一些规矩,听到韩健吩咐,才各自退下,院子里只剩下韩健与宁绣言二人。

    韩健走在前,宁绣言则是跟在后面,两人进到屋子里,韩健发觉屋子里仍旧很冷。虽然宁绣言已经搬过来一天多时间,可这里仍旧显得很冷清,这两天韩健倒是经常往这面走,可终究还是不能令这屋子热乎起来。

    “怎的,不生个火盆?”韩健看了看立在身后的宁绣言,问道。

    “奴家不怕冷。”宁绣言神态平和说道。

    韩健道:“虽然在这里只是住几天,可终究也是临时的住所,你过来……”

    宁绣言缓步走上前,到韩健身前,神情还是有些紧张。

    与杨苁儿或者是杨瑞都不同,她被韩健收纳,并非是以妻子的身份,而只是一个女仆甚至是女婢,照理来说,她在东王府连名分都没有,更就不用谈在东王面前的地位。两个人之间地位可说是有天壤之别,宁绣言并非只是口上称“主子”,心中对韩健也是很惧怕。

    韩健拿住宁绣言的手,宁绣言明显惊惶了一下,却也不敢抽开。

    “手这么凉,还说不怕冷?”韩健道,“算了,反正本王今日也无事,便留下来陪陪你。”

    说着,韩健在桌前椅子上坐下,道:“过来坐。”

    宁绣言走上前,看韩健旁边连椅子都没,有些局促,不知该怎办。

    “怎么,怕本王吃了你?坐在本王腿上便是。”韩健道。

    “是。”

    宁绣言很紧张,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宁绣言缓缓坐在韩健腿上,整个身体都拘谨的很,这时候因为烛火被风吹动而微微颤了颤,她都害怕的要命,身体惊颤了一下。

    韩健也是刚在杨瑞那里受了气,过来看宁绣言,也是为了让心里好过一些。

    眼前的玉人明显是对自己很害怕,要说抗拒,也未必,只是有些不知如何与自己接触。

    韩健自怨自艾地想,也许是之前自己的声名并不太好,令宁绣言还是把自己当成是“礼物”,而没有当自己是一颗慰藉人心的尤物而已。

    韩健抱住宁绣言,等他手臂环住宁绣言身体,宁绣言的身体仍旧在不住颤抖,韩健道:“要是冷的话,靠在本王怀里。应该就不冷了。”

    宁绣言闻言,明显瞳孔变大了一些,显然有些惊讶韩健会说出这等话。

    不过既然韩健说出来,她自然是不敢拒绝,一句提醒的话,也好似命令一样。

    “是。”宁绣言缓缓靠在韩健怀里,本来身体还不住颤抖着,不消片刻,果然颤抖也没之前那么厉害,连她自己也都有些不敢相信。

    “有些时候别硬撑着。”韩健轻轻一叹道,“这里这么冷,你还是个女儿家,要是不疼惜自己,谁会疼惜你?”(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八章 玉人多情(上)

    宁绣言虽然觉得心中温暖了一些,却也不敢随便搭话,只是猫在韩健怀里,坐姿都显得很别扭。

    韩健将手松开了一些,让宁绣言的身体也没那么拘谨。韩健拿起桌上的茶壶,却发觉茶水都是凉的,心中不由有些恼意。

    “来人!”

    韩健喝一声,外面才有丫鬟应声。之后两名丫鬟很紧张进到屋子里来,见到自己的新女主人被男主人环抱着,她们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让你们过来,是让你们伺候着的,这连茶水都是冷的?”韩健冷声道。

    宁绣言道:“主子莫怪责她们……是奴家,不用她们伺候着的……”

    “绣言,你是还不习惯这么生活,还是怎么?要是你觉得这几个丫头用的不称心,要另找,或者是将家中的婢女带过来,本王也会允了你。”

    “主子抬爱,是……奴家自己无福消受。”宁绣言说着,低下头,显得有些委屈。

    韩健看了,心中不由几分心疼。

    昨日那个宁绣言,是好女不输男,即便是面对他的时候也是不卑不亢。而现在,却因为自己处境,不但显得有些自卑,而且一点英气都没有。

    韩健知道,也是自己把宁绣言逼到这份上。若非他执意要收下宁原送上来的这份礼物,宁绣言也不用突然从一个大家小姐,变成只需要侍奉人的奴婢。

    “去把水烧了。”韩健道,“烧越多越好。顺带将沐浴的木桶搬过来,让你们夫人沐浴一番。”

    丫鬟先是有些惊讶,稍微反应一下,才明白韩健是让她们去烧洗澡水。

    等丫鬟领命去了,宁绣言坐在韩健怀中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韩健用手划过宁绣言精致的面庞,道:“不用怕,本王以后是你的主子,也是你的男人。在本王面前,不用太过拘谨,一切当是自己家一样。”

    宁绣言闻声。还是低下头。这次倒是显得有几分难为情,脸庞还带着几分娇红之色。

    韩健便抱着宁绣言,两人坐着,也不需要做什么事。身体的温度便逐渐升高。有了韩健在。屋子里也似乎多了几分人气。等丫鬟将木桶和热水逐渐搬过来,宁绣言的双手已经很暖和,而她的身子也不再颤抖。

    “继续烧水。”韩健对丫鬟吩咐道。“洗澡水也别太热,去把毛巾拿过来。”

    “是。”

    丫鬟匆忙去了,等她们将一切都准备好,宁绣言从韩健怀里起身,道:“奴家服侍主子沐浴。”

    “错了。是绣言你来沐浴。”韩健笑道,“本王在一边看着。”

    宁绣言脸色登时更显羞赧,之前虽然她也料到并非是韩健来沐浴,可终究还是不太确定。听到韩健的话,作为一个闺中女子,则能不羞?

    “怎么,在本王面前,还放不下架子?”韩健道。

    “奴家不敢。”

    说话空档,木桶里的水已经放好,丫鬟立在一边本来是要侍奉着的,却被韩健屏退。丫鬟一想,这是男主人和女主人的事,不掺合最好是别搀和,都紧忙退下。

    在她们临出门时,韩健却道:“继续烧热水,别让洗澡水凉了。”

    “是。”丫鬟一边领着命,心中也觉得很要命。

    她们都是第一天过来侍奉,连主子都是刚认识的,没想到却也是这么麻烦,要入夜以后烧洗澡水。好在烧水的事也不麻烦。

    等丫鬟出了屋门,韩健看着热气疼疼的水桶,笑道:“绣言,还等什么?”

    宁绣言放下手中锦帕,缓缓解开裙带,等她将外衣宽解下,韩健才发觉她只是穿着了薄薄的一层,心说也难怪宁绣言的手会那么凉。

    “要多穿一些衣服才是。”韩健道,“衣物不够的话,明天让人多送一些过来。”

    “谢主子。”

    宁绣言欠身一礼,将白色中单除下,却跟杨瑞穿着不同,她身上不会穿软甲,也不会穿亵裤,里面只有亵衣一件,亵衣也并不大仅仅能包裹住上半身。

    韩健见到宁绣言只着亵衣的模样,却也不由感慨眼前玉人不但有芳容,而且连身材也很姣好。就算是有束胸的习惯,身材也带着几分挺拔婀娜,立在那里有种迎风摆柳的娇弱感。

    宁绣言正要宽解下亵衣,韩健突然起身道:“等等。”

    宁绣言有些不解看着走上前的韩健,却见韩健是亲自来为她“除衣”,这在宁绣言看来也是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在民间之中,女子的亵衣被认为是不祥之物,甚至连夫妻闺房之礼之时,女子也少有将亵衣宽解,或许也只有在沐浴时,亵衣才会被宽解。而韩健作为东王,竟然不忌讳这个,甚至亲自上前来为她解下,令她也觉得有些茫然。

    宁绣言早就知道自己将来是怎样的身份,所以即便在韩健面前宽衣,她也并未觉得太害羞。但在韩健走上前之后,她连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呼吸局促中,韩健解开她亵衣的衣带,将她身上最后的一片布缕宽解下。宁绣言身上再无遮体之物。

    宁绣言这时候低下头,面对韩健灼灼的目光,她除了立在那供韩健欣赏,别无其它事可做。

    韩健笑道:“没想到绣言不但慧中,却也是秀外非常。看你都发颤了,还等什么,入水便是。”

    说着,韩健退后两步,却仍旧盯着宁绣言身体不放。

    宁绣言紧张中,迈起步子,进到木桶中,身体缓缓沉到水中,本来她也很紧张,但在稍稍侧目看到韩健仍旧只是以一副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也没那么慌张,反而心中也多了几分期待。

    作为女子,宁绣言有足够的觉悟,她也不求将来能主持家业立身朝堂,将来也是相夫教子。而现在她被送给东王,已经是东王的女人,要是自己再得不到东王的欣赏,那自己的后半生等于是要孤苦而过。

    本来宁绣言缩在木桶中不敢施展开手脚,心中稍微放开一些,便也没那么拘谨,用毛巾擦拭着身体,稍微再侧目看看韩健反应,心中除了不再紧张之外,也有些故意要让韩健看到,尽一个女人的职责。

    宁绣言沐浴的很慢,韩健在旁看着却是笑意满面,丝毫不觉得拖沓。

    丫鬟进来送了几次洗澡水,每次丫鬟进来,都会令宁绣言很紧张,毕竟让男人见了身体,已经是很害羞的事,还是在其他人面前,她更觉得无地自容。

    不过丫鬟们显然比她更紧张,每次进来都是匆忙进出,韩健坐在一边,也没什么特别表示。

    到后面,宁绣言也不觉有些失望。似乎是自己并未令东王太过于动心。

    “洗完就起来,赶紧擦拭了身体,免得着凉。”韩健那边终于喝上了热茶,一边饮茶一边说了一句。

    “嗯。”

    宁绣言起身,这时候丫鬟进来把干毛巾递过来,又帮宁绣言擦拭了身体。宁绣言侧对着韩健,目光却也总是在有意无意看着韩健,每次与韩健四目相对,韩健总是以笑容应对。每次她也都是羞赧低下头,之后再偷偷瞧过去。

    “主子,夫人已经沐浴好。”丫鬟给宁绣言擦拭完身子,也不敢随便递衣服上前,而是带着请示的口吻看着韩健。

    “行了,你们把木桶和水清理一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韩健起身道。

    “是。”丫鬟紧忙去做着自己的事,而宁绣言则有些颤抖立在那。

    本来她就觉得冷,现在沐浴完,连衣服都不能穿,更觉得寒冷无比。

    韩健走上前,没有让宁绣言穿衣服,而是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直接披在宁绣言身体上。

    宁绣言有些不解看着韩健,不明白韩健是要作何。

    “过来,陪本王坐坐。”韩健拉着宁绣言的手道。

    “……是。”宁绣言反应了一下,才应了一声,她心中还是颇为不解。自己刚沐浴完,衣服还没穿,东王这是要作何?

    但她也不敢有所违逆,只能是随着韩健到桌前,韩健坐下,轻轻一揽,身上只是披着披风的她,只能是又坐在韩健怀中。

    这次跟上次不同,她身体温度上升的很快,不多时,连她自己都觉得热的喘不上气。

    “还冷吗?喝口热茶。”韩健笑着把茶水递到宁绣言身前。

    “不……不用。”宁绣言这时候整个人都有些不太正常,除了低下头,手足都有些无措,毕竟她还是第一次与男子有这般接触。她显然也没作好准备。

    韩健能感觉到怀中玉人的温度,自然也知道她现下并不冷,不一会,丫鬟已经全部收拾好出了门口,屋子里只剩下她与宁绣言二人。

    很多事,似乎已经是顺理成章。

    “来,本王扶你到榻上休息。”韩健笑道。

    “奴……奴家不敢,是奴家伺候主子才是。”宁绣言有些不知所措道。

    “难得。”韩健一笑道,“绣言你比我想象中知情识趣的多。不用害怕,我只是随便说说。”

    说着话,韩健起身来,轻轻抱起宁绣言,宁绣言身体不由自主以后,更显得紧张,这时候韩健已经将她抱到了床榻之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与人多情(下)

    宁绣言在韩健面前很局促,不但因为是男女有别,还因为她心理上也一时没接受过来这种转变。当自己就这么身披仅有的一层披风,被韩健抱上绣床,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她除了紧张和局促,却也带着微微莫名的期待。

    这种复杂的感觉,她自己都无法形容。

    此时的韩健,只是含笑看着她,知道令她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绣言,你要是还没准备好,本王不会勉强你。等到江都,让你慢慢适应。”韩健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宁绣言,语气很和缓说道。

    宁绣言听到韩健的话,神情略变,黛眉稍稍抬起一些,与韩健四目相对。

    “奴家既为主子所有,服侍主子是奴家的本份。”宁绣言轻声羞赧道。

    韩健笑道:“不用尽什么本份,随你心中的意愿,要是你不想,本王不会为难。绣言,现在就问你,你心中可是愿意的?”

    宁绣言没想到在这种关头,韩健还会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

    不过到了这份上,她似乎也无选择的权力,微微想了想,便轻轻点头,之后粉颈微微一缩,身体也变得不太自然。

    “能服侍主子,是奴家的福分。”宁绣言声如蚊呐,那微弱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

    韩健一笑,这宁绣言也是“外强中干”,看起来很坚强的女子。却也终究是个女子,女子便逃不开一些天性上的事,便好似在这床第间,带着她自来的羞态。

    “你这么说本王很是欣慰,怕你不想接受,倒是本王硬来,终究也非善事。”

    韩健说着,手轻抚上前,将宁绣言弄的面红耳赤。最后她干脆背过身子,韩健也不知她是怕冷想用披风盖着自己。还是羞的不敢与他面对。

    不过韩健也没闲着。拉了被褥过来,先将宁绣言裹住,宁绣言便也自然了一些。

    韩健正在宽衣,宁绣言见半晌韩健都没动作。不由回头看了韩健一眼。神色中也带着几分渴求。

    见到这模样。韩健便知道眼前是个多情的尤物,之前害羞,现在见他没动作。反倒有些着急了。

    韩健已经不是初哥,面对稚嫩而不懂得床第乐趣的宁绣言,他占据着绝对的主动。

    随着他宽衣而下,宁绣言不再敢回头看,人趴在枕头上,连手也抱住枕头,像是很怕什么事发生一样。

    但很快,她便感觉后背一凉,这次不但是盖上的被褥,连披风韩健也给她扯了。

    “主子,奴家……有些冷。”宁绣言娇声说了一句,不再像之前对韩健那么惧怕,而是将心中真实感觉说出来。

    “很快就会不冷了。”韩健上了床榻,身体盖上宁绣言的身体,在宁绣言耳边道,“要是再冷的话,只能让丫鬟往里面送火盆了。”

    “不要……”

    宁绣言本能说了一句,反倒令韩健哈哈一笑。

    这种时候,宁绣言自然不想被外面的丫鬟看到,听到韩健说要送火盆,也就着了韩健的道。

    韩健笑看着宁绣言稍微鼓起像是在生气的腮帮,韩健开始他的缠绵功夫,很快便令宁绣言浑身火热。

    韩健本想将宁绣言翻过身来,没想到宁绣言死死抱着枕头,好像找到救生稻草一样便不松开。韩健也由着她,干脆便从后面将这玉人彻底占有。

    随着落花处处,玉人含羞带骚却也是一室皆春。

    韩健本来从杨瑞那里自讨来的没趣,在这时候也得以消解。

    韩健愈战愈勇,而宁绣言则显得身体很不堪,不到小半个时辰宁绣言已经完全败下阵来。

    韩健也适时收手,随着宁绣言在自己怀中睡去,韩健却也不由一叹,心中所想的,除了远在江都的娇妻,便是在宫闱中的杨瑞。

    这几天韩健忙碌,自己也很困乏,一觉睡去,醒来已是天明。

    因为宁绣言初经风雨,身体有些吃不消,到第二天韩健醒来,仍旧是死死与韩健痴缠着,睡的很踏实。

    “喂,绣言,起床了。”

    韩健拍了拍宁绣言的面颊,宁绣言这才幽幽转醒,当看到眼前的男子还在打量着自己,便马上松开抱着韩健的手,转过身用后背对着韩健。

    “怕什么羞,你虽然是本王强行讨来的,但本王也不会负了你。”韩健道,“以后合适的时候,会让你进东王府。”

    宁绣言稍微回转了一下身子,看着韩健,有些凄楚道:“奴家不敢有所奢求,只求……主子莫忘了奴家才是。”

    韩健一笑,又用双手感受了宁绣言身体的稚嫩,这才起身来穿衣。

    不同于杨瑞直接服侍他穿衣,宁绣言因为不懂得一些事,只是躲在被窝里,看着韩健自行穿衣。

    韩健穿戴好,在宁绣言额头上一吻,道:“今晚有时间本王还会过来。若是累了,便好好休息。”

    “嗯。”宁绣言羞赧低下头,目送韩健离去。

    韩健心情不错,本想直接去皇宫看看,又想到杨苁儿,便直接去了东王府。

    东王府内,杨苁儿起的很早,韩健见了,仔细打量一下杨苁儿的双目,道:“还以为苁儿你会为为夫等的彻夜不眠呢。”

    “想的美。”杨苁儿慧黠眨眨眼,一笑道,“相公昨日可是大展威风?竟然过了夜才出宫?”

    韩健板起脸,道:“苁儿说的什么话。”

    杨苁儿白他一眼道:“还在妾身面前故作模样,好在欣儿妹妹不知道相公你在京城里快活,不然肯定是孤枕难眠。”

    “你说什么?”韩健听杨苁儿这话,好似是另有所指。

    杨苁儿拿出一封信道:“是欣儿妹妹寄过来的,说是给妾身的,但还不是给相公你的?问相公近况可好,唉,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呀。”

    韩健拿过信封一看,果然是顾欣儿的字迹,一笔一划都似乎满含着思念。

    韩健不由想起顾欣儿对自己的痴缠,想到有几个月没见,心中却也更挂怀一些。

    “还有郡王妃们过来的信,不过都是给你的,妾身可不敢擅自开封,免得被相公说不懂规矩。这信,妾身还是要讨回来,这是欣儿妹妹写给我的,不是写给相公你的。”

    韩健马上让丫鬟去把东王府过来的信拿过来,却发觉只有一封,是韩松氏写过来的,说是家事,主要还是交待军需物资上的调度,以公事为主。而顾欣儿则没有给他写信。

    本来韩健还觉得有些失望,再一想,还是顾欣儿蕙质兰心,写信的时候,正是洛阳战局紧迫之时,怕写信会打搅了他,干扰了他做事,便干脆把思念寄托过来,想通过杨苁儿那知道他的近况。

    “相公,你可要给妾身好好指点一下了,回信怎么写?是不是把相公彻夜不归,还在皇宫留宿的事告知欣儿妹妹?”杨苁儿一副“你能拿我怎着”的神情看着韩健说道。

    “你写写试试!”韩健板起脸威胁道。

    “呸,以为妾身不敢呢?妾身就好好跟欣儿妹妹说说你这夜不归宿的问题……哎呀,相公,你……你怎能这样,好吧,这次又是妾身错了,妾身不敢了。”

    被韩健“教训”一顿,杨苁儿也安份下来,脸上的笑容却带着淡淡的哀伤。

    韩健知道杨苁儿嘴上说不介意他跟女皇的事,但心中还是颇为在乎的,一个人独守空闺的滋味的确是不好受。

    “苁儿,今天陛下会邀请群臣进宫赐宴,是新年的赐宴,宴后,陛下想单独见见你。”韩健道。

    杨苁儿叹口气道:“能不见吗?”

    “你说呢?”

    杨苁儿叹道:“陛下以前见我时候,我还不明就里,以为陛下真是对我好呢……”

    “陛下本来对你就没恶意。”韩健虽然心中带着对杨瑞的不满,这时候却是为杨瑞说话。

    “哼,都是相公的错,要是相公早些说,苁儿还用傻乎乎的去把陛下当作姐姐?现在倒好,陛下这次见,还不知会说什么,苁儿连去见的脸都没了。相公可要陪在妾身身边,要是陛下为难妾身,相公可要出头。”

    韩健面对杨苁儿如此的要求,倒是点点头道:“放心,有为夫在,陛下能奈你如何?”

    杨苁儿突然把不开心抛诸脑后,笑盈盈道:“看来还是相公有本事,在陛下面前,也能罩着妾身是吧?就怕到时候相公有了陛下,连妾身都不管了呢。”

    言罢,杨苁儿突然又住口,因为她还是不自觉说出了一些“事实”。

    之前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旁敲侧击,把敏感问题回避。当她说出“相公有了陛下”,这也等于是把问题彻底揭破。

    韩健却不太在乎这些细枝末叶,揽着杨苁儿的腰,道:“苁儿这么痴情,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本是一句很普通的情话,杨苁儿战场上是身经百战,但在韩健面前却是一点招架之力没有,韩健一句话便说的她有些痴醉。

    正在两人准备进一步缠绵时,外面有婢女过来传话,说是宫里面派人过来,请他和杨苁儿进宫。

    杨苁儿有些疑惑道:“陛下这么早就派人来请了?这才头晌,离赐宴还早着呢。”

    韩健却一叹,知道杨瑞召见,并非只是见她们夫妻,还是为昨日二人吵架的事。(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最熟悉的第三者

    本来韩健准备是与杨苁儿吃过早饭,但因是皇帝召见,也只能先进宫。

    宫里面来传话的小太监在前引路,韩健与杨苁儿这次走的并非是皇宫正门。因为杨瑞的召见是私下性质的,而杨苁儿又是女眷,因而走的是旁门。

    到宫闱中,整个皇宫都显得很冷清,因为近两年皇宫的萧索,使得宫人也有很多离散,现如今宫廷中宫女和太监的数量,比之两年前少了一半多。

    本来韩健以为杨瑞是要在内帷接见,却被小太监告知,还是要去烨安阁。

    等韩健和杨苁儿到了烨安阁,杨瑞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坐在书桌之后看着进来的韩健。

    “东王,东王妃,朕等了你们一段时间,坐。”

    杨瑞看起来还是很和善热情,一切都显得是君王对臣子的关心,而非其他。

    杨苁儿行礼后,在韩健相扶之下坐在一边椅子上,之后韩健才落座。

    韩健看过杨瑞的目光,那目光中又揉杂了一些别的东西,大概是他夫妻恩爱,令杨瑞看在眼中,觉得韩健是坐在故意气她。

    “不知陛下传召,所为何事?”韩健也坐下来,问道。

    杨瑞一笑,这笑容中带着略微的高傲,道:“明日便是新春佳节,后天便要动身回江都,今晚朕还会在文武殿宴请群臣,难道传召东王你见面,还非要理由不成?”

    韩健未置可否,一边的杨苁儿则有些好奇。顺带还看了韩健一眼。

    她心中觉得奇怪,之前不是说自己的丈夫还在皇宫中过夜,怎的在她面前,两人便如此生分?难道只是想做戏给她看?

    “陛下说的是。”韩健开口道,“不过陛下,现在尚是上午,要是没要紧事,臣还要与夫人回去准备一下新年的准备,就算在京城并非江都,臣也想让家中添一些喜庆。”

    杨瑞听韩健这话。便想韩健是要找借口离开。

    本来她以为在杨苁儿面前。有些话韩健不会反驳,那隔阂也容易解开。可现在看来,韩健在杨苁儿面前,也不太给她面子。

    “身在异乡。东王要准备新年。朕自然也会准允的。不过去了江都。朕何尝不是客在他乡?东王,朕今日找你来,也是想问问这准备。回去这一路,可是有妥善安置好?”杨瑞道。

    韩健听杨瑞这意思,还是有不想走的意思。

    之前两人虽然是商量好,可因为昨日没来由的一次吵架,使得这种商量变得没有丝毫约束力。

    杨瑞就是不肯走,他也没法架着杨瑞走。

    韩健道:“回陛下,已经安排妥当,只等上路了。”

    杨瑞微微点头道:“那就好。看来东王你很上心,朕深感欣慰。”

    韩健和杨瑞在那里有问有答,说的好像都是什么大事,但仔细听却是很无关紧要的。二人的语气都稍显冲,好像在较劲一样。这令一边坐着的杨苁儿颇为不适应。

    这时候小太监在外道:“陛下,林尚书在宫外求见。”

    “传。”杨瑞道。

    “是。”小太监匆忙去了。

    杨瑞看着烨安阁门口,再转回头对韩健道:“林尚书前来,多半是说今晚赐宴之事,东王你先与东王府到隔壁回避一下。”

    “臣领旨。”

    说着,韩健起身,又扶杨苁儿起来。二人一起到了烨安阁旁边的屋子里等着。

    这屋子,则明显很冷,里面除了几张椅子,连个桌子和摆放茶水的地方都没有,杨苁儿进去,不由吸口气,显然是有些冷。

    这时候,林恪匆忙到了烨安阁外面,见到韩健,林恪矮身行礼,却也是记挂着被杨瑞召见,匆忙进了烨安阁。

    “相公,今天陛下好像有些不太对呢。”杨苁儿在一旁试探说道。

    “你也发觉了?”韩健一笑,在一边椅子上坐下,这时候杨苁儿才在韩健身边坐下。

    杨苁儿疑惑道:“相公,妾身虽然不懂礼,可……也并非是善妒的女子,你跟陛下之间,莫非是因为妾身在场,才会以那般的口吻说话?”

    韩健拿住杨苁儿的手,帮她稍微暖了一下,道:“苁儿你别误会,其实我跟陛下之间是有些小的口角,陛下大概还在生我的气。”

    “哦,原来这样。”杨苁儿这才会意,却又有些不解道,“可相公与陛下才……这么短时间,就有口角了?是因而回江都的事?”

    韩健笑道:“苁儿你就别多想了,今天陛下应该会留你在宫里,我晚上时候也会过来。”

    “啊?”杨苁儿稍微惊讶一下道,“相公不是与陛下有一些小口角,怎还知道如此清楚?”

    韩健自然不会告诉杨苁儿,这是之前杨瑞主动提出来的,现在杨瑞与他的关系有些僵,但却没影响到杨瑞拉拢杨苁儿作为闺中姐妹。

    “总之不用多问,即便为夫与陛下有一些小口角,可终究我们是一家人。苁儿,你也不用太介怀陛下怎么说,要是陛下令你不痛快,回头跟我说便是。我来替苁儿你出头。”韩健道。

    杨苁儿白韩健一眼道:“相公吹牛吹的好厉害,妾身才不信你敢顶撞陛下呢。”

    说着,脸上却是喜滋滋的,看起来她心中未必不信。刚才韩健和女皇口角顶撞的时候,她也瞧出来两人都是在故意找茬一样,这也说明,韩健在与杨瑞的关系上,并非只是一般的君臣和夫妻那么简单。

    韩健和杨苁儿坐了一会,小太监又过来传召,韩健和杨瑞到门口,却没发觉林恪从里面出来。

    “东王殿下,东王妃,下官这就告辞了。”

    等韩健和杨苁儿到了烨安阁门前,林恪才有些莽撞从里面出来,又是匆忙行礼。

    “嗯。”韩健稍微点头,林恪匆忙而去。

    韩健回头看了眼林恪背影,心说该找人去盯着他,这样就知道杨瑞是让他去作何。

    “陛下。”韩健和杨苁儿进到烨安阁内,再次行礼。这时候的杨瑞,手里拿着奏本,似乎是不太在意韩健说什么,闻听声音,才微微抬头,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后低下头,意思是“你自便”。

    韩健扶杨苁儿坐下,韩健轻步走上前,往桌上杨瑞正在看的奏本上瞄了一眼,杨瑞也没想到韩健会走上前,稍稍抬头看了杨苁儿,却也白了韩健一眼,道:“东王,你作何?”

    “这句话是臣问陛下才是,陛下传召林尚书,似乎并非为今晚的赐宴。”韩健冷声回道。

    杨瑞听韩健这口气,明显带着火气,便对一旁不明就里的杨苁儿道:“苁儿,你到隔壁去,我与东王有话说。”

    说这话的时候,杨瑞也没了九五之尊的架子,好像是在跟杨苁儿商量一样。

    杨苁儿起身便要走,韩健却回身道:“苁儿你不用走,你是东王妃,也是我明媒正娶进来的夫人,要是陛下觉得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那我们要共同进退才是。”

    杨瑞听这话也不由有些火气,韩健这话的意思,便好像在说他跟杨苁儿是一家人要共同进退,与他则是“外人”。

    杨瑞气息有些不匀称,显然是动了怒,随后她起身道:“随朕到寝宫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杨瑞走到门口,对外面侍立的小太监说了一句,随后小太监匆忙而去。

    “走。”杨瑞回头看着韩健。

    说完,杨瑞头也不回出了烨安阁。

    “相公,我们……还是出宫吧?”杨苁儿有些紧张看着韩健,显然这阵仗她有些受不住。

    就算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与女皇之间有了僭越的关系,但想到一个是九五之尊,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便也局的害怕,怕他们会因为什么事不合,影响到整个朝廷的安宁。

    “苁儿,你不用怕,既然是陛下让我们进她寝宫,只管去便是。”韩健拍拍杨苁儿肩膀道。

    “嗯。”杨苁儿这时候很为难。既要答应韩健,又想着走。

    韩健带着杨苁儿出了烨安阁,这时候杨瑞已经走出很远。这时候刚才负责传话引路的小太监道:“陛下让小人带路。”

    “有劳。”

    韩健说一句,在小太监引路下,一路进到皇宫內苑,这条路他已经不陌生,自己走也不会走错。一路上杨苁儿倒是觉得有些新奇,毕竟皇宫內苑这种地方,她一辈子也未必能来一遭,便想好好看看。

    杨瑞寝宫门口,卉儿早就在做等候。见到韩健和杨苁儿,卉儿自然觉得有些奇怪,从杨苁儿的装束,她便知道这不是一个宫女,而是个“贵人”。

    “殿下……陛下在外面等候。”卉儿不认得杨苁儿,所以话也只是对韩健一人说。

    “嗯。”韩健点头,对杨苁儿招呼一声,道,“走苁儿,进去见陛下。”

    杨苁儿看了卉儿一眼,似乎是觉得稀奇,因为这小宫女见到韩健是颇为忌惮的模样,这害怕也令她有些不解。

    “相公,为何那宫女……看相公的样子好像很害怕?”进到宫殿中,杨苁儿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也许是为夫的样子有些狰狞呢?”韩健笑着说了一句,却被杨苁儿白了一眼。

    杨苁儿道:“相公是天下间长的最吓人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相吵无好言

    杨瑞身为帝王,就算是长居宫中,也从来不会在自己的寝宫接见大臣。韩健和杨苁儿来她的寝宫,就算是为外人知悉,都会觉得这是帝王礼重东王的表现,至于别的什么,也只有当事人才心知肚明。

    韩健也大概能猜想到杨瑞的一些心态,在烨安阁,那算是半公开的地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容易被别人通过一些渠道而得知,但内帷则不同,这是杨瑞自己私下的场所,说私事会方便一些。

    “相公,还是你自己进去吧。这里……妾身没来过,要是一会冲撞了陛下,总是不太好。”临到进门,杨苁儿反而是一脸忧虑,就算是她知道韩健和杨瑞之间有什么,也知道这种地方她是不能随便来的。进去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她这个“第三者”最为难。

    “苁儿,我可在陛下面前说了,你我夫妻是要共同进退的。现在你却打退堂鼓,为夫心中好生失望啊。”韩健故意板起脸道。

    杨苁儿也知道韩健现在不是在生气,却也苦着脸道:“既然相公坚持,那妾身这次就舍命陪相公了。不过一会发生什么,相公还是体谅一下妾身,妾身不想与陛下交恶。”

    “嗯。”韩健点头,他本来也没想让杨苁儿跟杨瑞的关系僵化。

    毕竟都是自己的女人,一家和气才是最重要。

    韩健本要扶着杨苁儿进门,杨苁儿却推了韩健一把。道:“被陛下瞧见不好。”

    之后坚持要跟在韩健身后,免得被杨瑞看到因为妒忌心起对她迁怒。

    韩健与杨苁儿一起到内帷前,韩健掀开布帘,入眼的是杨瑞并未坐在桌前,而是坐在床榻上,面色像是带着几分气鼓鼓的模样,冷冷打量着他和杨苁儿。

    这次没有之前那样的多礼,韩健与杨苁儿前后脚进到寝宫内帷,韩健连句话偶欠奉。

    杨瑞开始并未说话,大约在等韩健先开口。但韩健进到里面。好似进了自己家一样,虽然没说在她面前坐下,立在那也没有什么恭敬的态度,令杨瑞更加恼火。

    杨瑞怒视着韩健道:“你我有何争议那是家事。非要到烨安阁争吵。闹得朝廷上下人人皆知。你才会善罢甘休?”

    韩健直接在桌前坐下来,摸了下茶壶,里面的水却是凉的。

    “陛下说的轻巧。敢问一句,昨日之事,可是家事如此简单?连家人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谈何要做一家人。”韩健回话时候语气也是很生硬,令杨瑞听了分外不好受。

    杨瑞却转而看着杨苁儿,道:“苁儿,我问你,你相公昨夜可是回了东王府?”

    杨苁儿本来在旁边担心的要命,怕韩健跟杨瑞的关系继续激化。突然被杨瑞问话,她不禁有些愣神。杨瑞口称都变成“我”,自然让她觉得跟以前与女皇见面的那种场景不同。

    “没……没有啊。”杨瑞这时候脑子转不太过来,只好实话实说。

    杨瑞点点头,又看着韩健道:“那敢问你一句,昨日去了何处?”

    韩健听这话,当下便站起来,怒道:“你派人查我?”

    杨瑞冷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东王殿下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说什么一家人的信任,你之前还口口声声并非是因宁老儿送了闺女给你而为他说话,这才两天工夫,你不但纳她到别院,还与她……你可是有将我放在眼中?”

    杨瑞说出这话,不但令她自己觉得生气,韩健心中也是恼怒非常。

    本来他是不准备在洛阳便收了宁绣言,就是因为昨日他与杨瑞之间发生争吵,才令他改变主意。本来这种事,就算是杨瑞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她也知道,宁绣言再秀外慧中,也威胁不到她在东王府的地位,可今天她被韩健硬生生教训,便直接了当说出来,全然不在乎身为非当事人的杨苁儿也在场。

    杨苁儿虽然在与韩健成婚之后变得行事低调而顾内,但毕竟是心思慧黠的女人,听到杨瑞的话,她再笨也知道,自己的相公不但与身为女皇的杨瑞发生关系,甚至还纳了一个女人在外面。而这些事,她竟然之前是毫不知情。

    杨苁儿心里一算,眼泪便夺眶而出。韩健上前轻轻抱着杨苁儿,道:“苁儿先别难过,回去跟你好好解释。”

    “嗯。”杨苁儿本来很刚强,但自从跟了韩健,似乎也变得更痴傻了一些,听到韩健如此温柔的安慰之语,心中也着实感觉到一股暖意,便点点头,脸上的难过之色还是难掩。

    韩健转而等着杨瑞道:“陛下,你非要在苁儿面前揭臣的短,你才开心?”

    杨瑞本来是一股怒气要质问韩健,见到杨苁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心中也觉得有些对不起杨苁儿。本来杨苁儿也能接受韩健纳宁绣言的事,但因为得知事情突然,再加上是通过她的口得知,才会如此失常。

    杨瑞声音平和了一些,道:“苁儿,有些事你应该有所察觉,我不再对你有所隐瞒。也是朕不好,抢了你的相公,今日……也非有意说他的事,来令你难过。”

    “陛下不用说的,是苁儿不好……”杨苁儿听杨瑞在跟自己道歉,便觉得是荒天下之大谬的事,紧忙自己先认错。

    杨瑞轻轻一叹,看着韩健道:“你不是想知道一些事?让苁儿出去,我会对你说清楚,这件事……苁儿还是不知道的好。”

    听杨瑞把话说到这份上,韩健也觉得让杨苁儿出去冷静一下的好。回过头对杨苁儿道:“苁儿,你先到外面稍作等候,一会我们一起回府。”

    杨苁儿含情脉脉看了韩健一眼,点了下头,先对杨瑞告退,然后很恭敬出了内帷,到了门口。

    杨瑞看着杨苁儿离去的方向,似乎心中也有些感慨,最后她才将目光落在韩健身上,道:“夫君就真的很想知道妾身做了何事?”

    韩健冷声道:“陛下说呢?”

    “作为一朝之主,我自然没必要对你解释一切。因为这事关我魏朝兴衰荣辱。但作为妻子,妾身也是有必要对夫君解释,也好让夫君心中宽解。事情毕竟也与夫君你有关。”(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两代人

    韩健怕的并非是事情与他有关,而是这是杨瑞所编导出的阴谋。对他来说,别人怎么针对他他也无所谓,只要身边人别是包藏祸心便可。

    “希望你不是骗我。”韩健冷声道。

    杨瑞看他一眼,道:“你可知,你父亲当年东王的封爵,是如何得来?”

    这倒把韩健一时给问住了。

    他父亲当年据闻是因为战功累积而成为东王,在征讨南方的战事中屡立功劳。之前他曾有所怀疑过,因为他父亲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也没有像当年霍去病一样的英明,何至于会累功为郡王,而且是受封到江都?

    韩健微微摇摇头。这些事,不是他无法知道,而是不想去知道,他对上一辈的事向来不感兴趣。

    杨瑞叹道:“当年你父亲年少有为,不过因为出身低微,在我魏朝并不得志,直到他十九岁从军之后,北上抗击鲜卑,才逐渐声名鹊起。”

    “这些陈年旧事,何必拿来提?”韩健脸色很冷淡说道。

    杨瑞看韩健一眼,大约也感觉出韩健最不想让她提的就是韩健的父亲,因为这涉及到两代人的恩怨。包括杨瑞之前跟他父亲的关系。

    “有些事,我知道你不想提,但今日这事情,便与你的父亲有关。”杨瑞道,“其实你父亲在战场上功劳并不大,但却在回到洛阳之后,当年有一场政变,关乎到当年皇室兴衰。而你父亲挺身而出,力保魏朝江山稳固。之后先皇为了嘉奖于他,封他做东王,镇守我魏朝东南。”

    韩健眯起眼,不置可否。这些陈年旧事,他想都不愿去想,听也觉得累,但在杨瑞那里,却因为是前半生的一些经历,说起来感情有些投入。

    “那又如何?”韩健见杨瑞沉默。算是顺着话题问了一句。

    “而你父亲当年。是拥戴闫宁太子,之后闫宁太子失势,你父亲临阵反水,将闫宁太子给出卖。所以之后闫宁太子虽然在篡位失败被杀之后。似乎是没人知道你父亲与闫宁太子的关系。都以为是他护驾有功。”杨瑞的语气突然也冷了下来。

    韩健听这意思,是他父亲不但不是魏朝的忠臣,但也不能说是逆臣。只是一个临阵反水的小人。

    “陛下又是如何得知?”韩健问道。

    杨瑞叹道:“朕也是在这一两年,才将原本的事查探清楚。当年你父亲也是刻意接近于我,希望骗取我的感情,之后……我也的确是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终归一切,是他想帮闫宁太子篡位,而我却懵懂未知。”

    韩健感觉出杨瑞脸上的失望之色,虽然她现在已经全身心在韩健身上,但她仍旧忘不掉曾经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男人。韩健看了就不爽,虽然是老爹,那也是便宜老爹,与他的关系,他还真说不上来。

    杨瑞缓缓继续说道:“闫宁太子的事,已经过去许久,朕也都差不多不记得了。直到这几个月,又有人以闫宁太子的名义,试图旧事重提。当初先皇登基,与闫宁太子的旧事,仍旧是我心头一根刺,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为了拔出这根刺,我曾花费了多大的力气?”

    关于闫宁太子的事,韩健了解的不多。主要是因而这件事在十九年前发生,很短暂,关于闫宁太子的问题,也历来是魏朝的禁忌。韩健只知道这闫宁太子,也曾是藩王,而且封地也在江都。

    可以说,闫宁太子的失势,见解把封地交给了东王府。现在他所掌管的,也正是当初闫宁太子的地盘。

    韩健听这一切,好像一个故事,对于这故事他没有多大兴趣,他最关心的反而是杨瑞为何要刻意隐瞒。

    “这些事,虽然关乎到魏朝兴衰,那我问你,你为何要强作隐瞒?”韩健厉声问道。

    杨瑞瞅着韩健,那目光中也带着复杂之色,道:“你就不想想,若是我要危害于你,会让你师傅来帮我做这件事?你师傅虽然识大体,但终究是不会害你!”

    这次韩健也沉默下来,的确,法亦虽然听令于杨瑞,但若是害他还绝不至于。法亦是心思极为单纯的那种人,她所认定的事,别人不会改变。法亦绝不会伤害身边任何一人。

    韩健道:“就算师傅她不会害我。可这也无法说明,陛下并无此意。陛下要是要利用师傅,似乎也并非难事。”

    “既然你怕我害你,当初你又何必痴缠于我?让我皈依佛门,连这权势也一并交给你,不是更让你省心?”杨瑞的话显得很失望,就好像一直一来信任之人在针对于自己。

    韩健没再继续说下去,他对杨瑞舍不得,算是一种征服的心态。可重要的一点,是他舍不得。

    二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杨瑞道:“你要是不信,只管去问你师傅。相信那日你偷听也偷听了一些去,当初你父亲在上清宫修习,本身便是阴谋。而据我所查,你父亲现在很可能还没有死……”

    本来韩健觉得杨瑞是在故意找借口,可当他听到这些,韩健便也突然冷静下来。

    “你说什么?”韩健冷冷打量着杨瑞。

    “怎么,你吃惊了?当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杨瑞道,“不过算是我认清了他的面目,再加上已放下心中成见,随了你,一些陈年旧事,我便想能放便放下。在你面前,能不说的事也不说,可终究还是被你查知到一些事,你现在来苦苦追问,我便算对你说了。”

    韩健立在那,心头还是颇为惊骇的。

    那个赐予了他第二次生命的男人,现在还没死?

    本来韩健对于这说法是全然不信的。但他出生的时候只见过生母的模样,并未见过生父,而他父亲当初在金陵一战后又没有棺椁运回来,以至于连她母亲的坟墓都很简单。

    韩健对于来自于上一代的亲情,全然来自于他的那些姨娘,而且因为他是先天智慧的“妖怪”,他对身边人多的是敷衍的亲情。

    杨瑞见韩健不语,问道:“我问你,要是你父亲归来,你是站在我这面。还是你父亲那边?”

    韩健将目光重新凝到杨瑞身上。道:“你还没说他现在在何处?”

    “具体在何处不得而知,但大约,便是在南朝。而且他身边,还有闫宁太子的余孽。他这十几年来全无音信。是因为他要照顾闫宁太子的余孽。那个人……或许也并不存在,而……是你。”

    韩健冷声道:“说什么?”

    “闫宁太子当初被诛,曾有遗腹子留下。这也是我在最近才查知。而你父亲的下落,应该与那人有关……”

    “什么人?”

    “自然是闫宁太子私下里所纳的女人。当初闫宁太子的亲眷,无一幸免被诛,唯独外面有人被留下。这个女人,跟你父亲也关系紧密。甚至查探过后,这个人也有可能是你!”

    韩健道:“笑话。你的意思,我也是姓杨的?”

    杨瑞长长叹口气,道:“也许吧。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性。更多的可能,是你父亲这些年都在照顾他们孤儿寡母,或者是想利用他们,完成篡位。”

    整个寝宫内陷入很长时间的安静。

    韩健对于这消息,一时间也不语。

    两代人,杨瑞的感情也算是很波荡,现在杨瑞于他算是结成秦晋之好,可他父亲的事,始终是两个人之间的阻碍。

    “你派了多少人去调查?”韩健突然问道。

    “很多人。”杨瑞道,“我不想让你觉得,我还会跟你争夺权力,便把能调动的人手,全都安排去了南朝,一方面是探查南朝动向,免得南朝出兵,我们也全然不知。而另一件重要的事,是调查你父亲的下落,算是对自己有个交待,对你也有交待。

    你父亲现在很可能于南朝一些武林中人有所勾结,这些人中,便包括柯瞿儿和她的师傅左谷上人。你心里上要有准备。”

    韩健不再说话,这消息对他来说很复杂,他需要很长时间去消化。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消息不像是杨瑞凭空捏造,杨瑞也没必要用他父亲的事编造一个这么大的谎言来蒙骗自己。

    杨瑞说话,好似很卷很累,稍稍趴在床头,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事。

    杨瑞在别人面前,也从不会露出如此疲惫不堪的神态,这也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那说起来,瑞儿,是我误会了你。”韩健最后还是说了一句。

    杨瑞没有抬头,勉强一笑道:“既然你知道,调查的事,你肯定也会派人去做,我想,我也能轻省一些,不用再背太重的负担。”

    韩健走上前,坐在床榻上,用手轻抚着杨瑞的后背。杨瑞突然便流泪,到最后竟然有些泣不成声。

    一个高贵而绝傲的女人,终究还是有她最脆弱的一面。

    韩健不知她是在为当初没有察觉被人利用感情而哭,还是因为今日他的不信任而哭。或者是因而别的什么。

    韩健安抚了一会,杨瑞起来,梨花带雨稍稍靠在韩健怀中。

    韩健抱着杨瑞,语气也算柔和,道:“你我是夫妻,就算是有事,彼此坦诚为好。藏在心中只会产生误会。你也放心,那人终究只是我名义上的父亲,而今这形势,我会力保魏朝江山,不会变了颜色。”

    杨瑞苦苦一笑道:“也只能希望你不是闫宁太子的什么人,不然……我无法向先皇交待。”

    韩健听了这话,心中也不好受。

    本来韩健对于这个世界的便宜老娘还是很敬重的,毕竟自己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但现在听起来,似乎是这老娘可能是另有男人,自己突然就可能是私生子了?

    韩健心说回去要好好派人查查,本来他是很不想去查前一辈的什么事。现在看起来,不调查清楚,不但连自己的身世都成迷,最要命是关乎到他跟杨瑞的关系。杨瑞也许会因此而避开他。

    韩健抱着杨瑞坐了一会,又道:“瑞儿,你先休息下。我送苁儿她回去,今晚还有赐宴,在群臣面前你还要保持陛下的仪态。我也着手让人去查一下此事,看看是否会有什么进展。”

    “嗯。有时间,你也去陪一下你师傅。”杨瑞突然说了一句。

    韩健没想到杨瑞突然也会变得这么“体贴”,居然让他去陪另一个跟她争宠的女人?

    不过这也说明,杨瑞并非是小肚鸡肠的女人,在感情问题上,她能分清主次。知道什么是丈夫为尊,而没有打压自己的情敌。

    韩健扶杨瑞躺下,杨瑞显得有些娇柔不堪。

    韩健出了门来,杨苁儿还立在那有些紧张看着门口的方向。

    “相公出来了?”杨苁儿匆忙迎上前来,道,“相公与陛下……”

    “没事,苁儿你过虑了,我与陛下之间只是一点小误会,解释清楚便好。我先送你回府。”

    “嗯。”杨苁儿对韩健极为信任,听韩健说没事,她心中也放宽。

    韩健陪杨苁儿一起出宫,将她送回东王府,借口公事,韩健直接出了东王府。

    韩健没有去召见东王府体系下的情报官员,而是直接找人去通知了刚从外地回来的大西柳。

    大西柳风尘仆仆过来,却并非是在东王府别院接见,而是在一处很隐蔽的地点见到了韩健。

    “少公子找奴婢来,可是有急事?”大西柳在韩健面前一向很拘谨,不过在更了解韩健一些后,她已经变得很自然。

    “你找人,去把当年闫宁太子的事,详细调查一番。要是动用到朝廷的什么卷宗,只管去取,这里是手令。”

    韩健说着,将手令交给了大西柳。

    大西柳有些迷茫,关于什么闫宁太子,她之前虽然好像是有所耳闻,但这些事向来与她无关,她自然也不会去清楚。她甚至连闫宁太子是谁都不知道。

    “遵命。”大西柳面对韩健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提出异议,只好先回去,慢慢调查。

    韩健又道:“记得此事不能告知你干娘,否则……本王绝不轻饶与你。”(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三章 新春宴

    派出了大西柳,韩健心情还是有些不好。很多事他从就没想过,以为没有这一生的亲情包袱,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是会蹦出来。

    甚至,连这世界的生父是谁都不确定了。原本与他毫无关系的闫宁太子,也倒可能成了他的生父?

    “相公,在想什么?看你回来,一直心事重重的。”

    中午韩健在东王府别院与杨苁儿共进晚餐,杨苁儿见到韩健模样,不由有些关切问道。

    韩健对杨苁儿笑了笑,这个娇妻向来是最敏感的。

    “在想今晚皇宫的赐宴。”韩健推搪道。

    杨苁儿心中并不疑,也稍微一叹道:“也是,以前新年都是在豫州,去年在东王府,转眼又一年了。这次进宫,与陛下的关系也不太一样了,说起来都不敢信。”

    “你把给欣儿的信寄出去了?”韩健问道。

    “还没呢。还没想好怎么写。跟欣儿妹妹之间,虽然是共侍一夫,不过平日里不在一个院子,说话的时候也少,不知怎么写。其实欣儿妹妹最关心的还是相公你,大概报一下平安就好了。再把归期大致说一下。应该一个多月时间,我们就能回到江都。”

    “嗯。”韩健拿着筷子,心中却不由自主又想起他生父的事。

    以前他也不觉得如此关心自己这辈子的身世,但被杨瑞这一说,他感觉像是心头的什么东西被引燃了。

    他说到底并非是一个正常人,他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个原理,科学是解释不通的,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再世为人,带了前世的记忆。这些记忆却是他的包袱。

    到下午,韩健接见了几名从洛阳北部战场过来的将领,也并非全都是林詹所部。

    林詹的兵马已经过了黄河,正在收拾黄河北部沿岸的一些州县,战局目前来说对东王府这面很有利。

    北王府已将战线北缩,一方面要应对东王府,一面又要应对西王军。加上之前北王府损兵折将。此时的北王军已经陷入守势。这也是几十年来长城一线战局她们练就的本事,打鲜卑和渤海人,他们也是以守势为主,关于何时该龟缩。何时该主动出击。本王军在这方面可说是驾轻就熟。令东王军和西王军暂时都无法取得太大的进展。

    到下午,宫里面已经派人出来传递邀请函,等于是传达杨瑞的圣旨。进宫赐宴的问题,一些老臣自然是不用担心自己不会被邀请,反倒是一些人,倒巴望着自己不在受邀之列。

    韩健本来要与杨苁儿一起进宫,但早些时候,杨瑞派人出来请杨苁儿进宫,说是有事情商议。杨苁儿便早些走了。

    韩健理解为这是杨瑞对杨苁儿示好,之前杨瑞与他吵架,令杨苁儿颇为惶恐,这次杨瑞单独邀约杨苁儿,无非是示以姐妹之情,顺带与她说说私房话什么的。因为一些事都已经挑明,杨瑞也不需要在杨苁儿面前藏着掖着,关系反而容易理清。

    韩健到宫门口,已是日落黄昏,天色还很明亮。不少官员都在等候进宫,韩健到来,宁绣言的父亲宁原迎过来。韩健看宁原模样,应该是故意在等他。

    “宁尚书。”见到宁原,韩健先拱手行礼。

    “老臣惶恐。”宁原紧忙还礼,从怀里拿出一份奏本模样的东西,递上前。

    韩健没有马上去接,心说难道还是之前各家送上来名媛的名单不成?

    “林尚书,这是……”

    宁原解释道:“殿下,这是各家为感谢殿下的帮助,聊表心意。之前殿下没有接纳各家的好意,只好换了礼物,还请殿下笑纳……”

    韩健这才接过来,打开来一看,里面果然不再是什么名媛的名字,而是城中不少田宅的地契房契。

    产业这东西,历来是各家维持自己势力的基础,有了田地和屋宅,才算是一个大的家族。这次这些家族肯这么吐血把田宅送上,那必定又是有所求的。

    “这礼物太贵重,本王可不敢收啊。”韩健把名单又递还回去。

    “殿下,您要是不收,老臣没法回去跟各家交待。”宁原道,“而且,各家其实还想托殿下在陛下面前说项,到了江都……各家要维持根本,不是还需要东王您多多照应?”

    韩健笑了笑,果然还是有所求。

    之前被杨余所冷落的那些家族迁徙到江都的“惨况”,对于这些洛阳的旧贵来说,多少有些听闻。那些家族虽然现在在江都混的还不错,但初到江都之时,因为没有田宅,空有银子,因为融入不到当地的社会宗群中,使得处处受到掣肘。

    而这次,这些家族又随着女皇迁徙过去,必然又是要重新振兴,原本家族的体系在江都已经形成,他们过去,不管是买田买地,还是说跟当地的世家沟通,要是没有东王府的帮忙,可说是寸步难行。

    “这些礼物,本王是不会收的。”韩健道,“这是本王的态度,宁尚书只管回去对那些人说便是。他们到江都,本王也会一视同仁,而且他们是陛下的子民,陛下也会帮他们在江都暂时安居。让他们把洛阳的田宅也留着,等回到洛阳,这些终究还是他们自己的。”

    宁原听韩健这么说,除了有些放心,更多的还是担心。

    韩健话说的漂亮,到了江都到底会怎样还不好说。连他自己都对未来一片茫然。现在他可是有女儿跟了东王,情况还要好些,要是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更何况他人?

    宁原作为这次向东王献礼,而且求东王说项的发起者和组织者,对身后那些家族觉得也有些责任。

    韩健与宁原一起进宫,路上不少官员都向韩健行礼,俨然把韩健当成了监国一般。

    之前杨瑞是将韩健委任为监国,但在这次行军乃至到进入到洛阳后,都是在以行军为主,监国的事没人再提。但谁都知道,现在女皇的地位也未必会比东王高,东王现在所掌控的不仅是洛阳城和江都一地,而是魏朝的半壁江山,包括南王杨洛川现在也在受东王府节制。

    韩健与众人直接去了宴会所召开的地方,便是文武殿。韩健来文武殿不少次,对周围的环境也颇为熟悉。

    到文武殿前的院子,韩健也见到了老丈人杨洛川,而杨洛川身边所跟着的仍旧是杨苁儿的舅舅黄义成,这次南王府来人颇为整齐,除了镇南侯黄仕琅还在前线领兵,所在洛阳城的南王府军将基本都到齐。

    韩健只是与杨洛川随便寒暄两句,这时候已经有太监和宫女出来招呼众人入席。

    因为这时代对于座位和座次没有明确的说明,使得很多事都是现场安排,不过一些重要得到官员和将领,包括杨洛川和韩健,倒是有明确的座位。

    韩健和杨洛川的位子仍旧是在主席之旁。众人落座,不多时,杨瑞一身锦衣华服,带着几名小太监和宫女出来。

    “参见陛下。”所有人起身躬身行礼。

    杨瑞示意众人可以无须拘礼落座,本身韩健和杨瑞便坐的很近,韩健坐下来,也惊讶打量着杨瑞,有问询的意思。

    杨瑞看了韩健一眼,微微一笑,那神情好似在说,你还怕我吃了你的东王妃不成?

    杨瑞对在场众人朗声道:“今日乃是新春佳节,朕在这里宴请众位爱卿,也是想以这新年新光景,也希望我大魏早日结束战乱纷争,恢复太平。”

    杨瑞话语结束,举杯而起,以韩健和杨洛川为首,在场之人无不起身同饮。

    三杯酒下肚,韩健独自坐着还是有些别扭,本来杨苁儿也是要与会的,上次杨瑞归朝的宴会,杨苁儿也出席了,这次却被杨瑞留下,不知道杨瑞安的什么心。

    杨瑞的酒喝了,在场有些献媚的大臣,便开始出来说新年贺词。无不是赞颂杨瑞,歌功颂德的一套老话。

    韩健听了便觉得烦躁,这些人说这种场面话,也不觉得面红耳赤,韩健听了便觉得很假。不过碍于这时代的人很喜欢这种俗套的东西,他也就是听听,不言语。

    新年贺词那边一过,宫闱中的一些礼乐班子开始出来献艺助兴,整个文武殿便有些嘈杂,每个人也不用像之前那么拘谨,可以开怀畅饮。毕竟是女皇赐宴,很多中下层的官员可能一辈子也摊不上几回,本身又没清算的危险,在这里也觉得很畅快。

    “东王,一会你随朕去接东王妃。”杨瑞突然笑着对韩健说了一句。

    在人前,杨瑞说话很正式,不过态度上则有些**。

    毕竟二人之前解开了心结。

    韩健稍微靠前一些,问道:“为何将苁儿留下?”

    本来韩健和杨瑞这么私下交谈,别人肯定会有所怀疑,不过倒因为现在韩健是一国之栋梁,没人会觉得韩健跟杨瑞说的不是公事。

    “一会你自己不就知道了?”杨瑞又是讳莫如深一笑,随即转回头去。

    这时候韩健皱皱眉,看了眼坐在杨瑞左侧的杨洛川,见杨洛川也在打量着这面,本来还想细问,却也只能先罢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四章 姊妹

    随着宴会的深入,在场的官员喝的也有有些高。

    一段歌舞助兴节目结束,又有不少人趁着酒劲要出来“献艺”,却被杨瑞所阻止。

    杨瑞道:“诸位卿家,朕刚回洛阳几日,两日后便要重新动身南下,今日还是略显疲乏,便不留下招待诸位。诸位酒足饭饱,只管自行离去。”

    杨瑞这么一说,别人都知道杨瑞是要回去休息。杨瑞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毕竟也是女子,上次宴会她便借口劳累离开,这次杨瑞这么说,在场之人也都觉得很正常。

    “恭送陛下。”所有人起来行礼恭送。

    韩健也立起来,本也想一同进皇宫內苑,却也知道暂时他不能离开。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宴会才告结束。众人酒兴阑珊,比上次杨瑞回朝那些的酒宴要更惬意一些,很多人上次都是担心被清算,因而连饮酒的兴趣都没有,这次朝廷可算是法外开恩,没有细究关于叛逆的事,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韩健出了文武殿,这时候杨洛川走过来。之前杨洛川除了杨瑞敬酒喝了几杯,之后近乎是滴酒未沾,此时精神可说非常之好。

    “贤婿,一起同行出宫?”杨洛川笑看着韩健,作出请的手势。

    韩健点点头,道:“南王请。”

    本来韩健要进皇宫內苑,但这时候还是要先等人都出了皇宫,尤其是他不能让杨洛川怀疑。

    韩健与杨洛川算是并行。杨洛川出宫路上颇为感慨,不断在说这一两年来所发生的事,好像将韩健当成了知己一般。

    “……贤婿,你说我去向陛下请罪,这已有几个月了吧。可陛下还是留我在这洛阳,迟迟不让我回豫州,贤婿,你可要替我向陛下说说啊。”

    韩健在一边本来就有一句没一句听着,听到这话,韩健看杨洛川一眼。杨洛川这是在让他帮忙说项。离开洛阳。

    韩健心中不由冷笑。留下杨洛川是他的主意。把杨洛川放回豫州,那还不跟纵虎归山一样?

    杨洛川现在是说接受东王府的兵马调度,也说了要忠心于女皇。但他回到豫州,鬼才知道他会不会又来阳奉阴违那一套。杨洛川处处看上去是通情达理。但实际上却也是笑里藏刀背地里有一套的主。韩健以前吃过教训。自然不会上当。

    “南王。不是不帮你,实在是……我也别无办法。”韩健直接回绝了杨洛川,说的还是颇为有理有据。“而今战事胶着,正是陛下用人之时,有南王在陛下身边,陛下应该也会觉得多个人手帮忙。本来我也想到前面去统兵冲杀在前,可也是被陛下所拒绝。所以……我也为难。”

    杨洛川点点头,含笑看了韩健一眼,那目光中似乎透露出很多东西。

    韩健知道杨洛川也非笨人,现在到底是谁不让他走,他心里大概也有数。

    韩健又道:“何况,有南王在,可以令那些叛逆心生忌惮,对这战局有利。南王您说可是这般?”

    杨洛川微微点头道:“贤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提此事。上次不是说让贤婿带苁儿过去南王府那边看看?不如就明日,趁着这新春佳节,一起过去小叙一番,如何?”

    韩健似乎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他也不知道杨洛川安的什么心思。反正他觉得去南王府别馆那边没好事。

    “有时间的话,一定去。看看明日是否有战事的事要商议。”韩健随口道。

    杨洛川点头,随便再跟韩健寒暄几句,便在宫门口先行离去,而韩健则借口要加强皇宫的驻防,选择留下来。

    随着南王府的人和朝廷的官员零散出了皇宫,韩健也在皇宫正门停留了一段时间。演戏要演全套,他知道现在被很多人盯着,要是他每次都是来直接进内帷,肯定会被人所察觉而怀疑。

    韩健似模似样将一些宫闱中的驻防安排好,才进到皇宫內苑,內苑的侍卫见到韩健也不觉得奇怪,这几天韩健近乎每天都会进来“视察”。

    “殿下,这面请。”韩健还没到杨瑞的寝宫门口,卉儿便急忙忙跑上来,手上提着灯笼照亮。

    “陛下让你过来的?”韩健问道。

    “嗯。”卉儿点点头,“陛下与……那位小主子已经说了好长时间了……”

    卉儿并不认得杨苁儿,只知道杨苁儿是个女主人,至于是怎样的“女主人”,她还没个概念,她身为下人,不懂也不敢问,只好将杨苁儿称呼为“小主子”。

    韩健一笑,随卉儿到了杨瑞寝宫,进到宫殿里,便听到内帷里杨瑞似乎在说着什么。

    “陛下,殿下他……到了。”卉儿上前通报,韩健却还不等她通报完,便掀开布帘进到里面。

    整个屋子里暖意洋洋,生了火盆,因为里面有人气,也不觉得冷。反倒是韩健从外面进来,便还觉得有些不太适应里面的温暖。

    杨瑞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而杨苁儿则坐在她旁边,两人并排而坐,在烛火跳动之下看起来都是美艳非常。

    见到韩健,杨苁儿马上起身走过来,婷婷施礼。

    作为东王妃,杨苁儿很懂得宫廷的礼数,不论在私下场合韩健怎么由着她,一旦到了公开场合,必须要按照一个东王妃的礼数来做事。

    杨瑞见杨苁儿娇滴滴立在韩健身旁,笑对韩健道:“东王来接你的妃子回去了?”

    韩健翻了翻白眼,道:“搞什么鬼?”

    杨瑞刻意板起脸道:“东王,在朕面前,你说话倒是好生不客气。”

    韩健没理会好像生气的杨瑞,转而问杨苁儿道:“苁儿,陛下没为难你吧?”

    杨苁儿莫名其妙眨眨眼,看了看杨瑞,又对韩健道:“没……”

    “还是有什么,你不敢说?”韩健皱眉道。

    “真的没有。”杨苁儿解释道,“之前进宫时候,觉得累,陛下便让妾身在床榻上休息了一会,误了去宴会的时辰……”

    “哦。那你现在身体可好些。”韩健问道。

    杨苁儿面色有些红润道:“好很多了。”

    “那就好。”韩健笑了笑,心里也觉得安慰许多。本来他还以为是杨瑞搞鬼,故意不让杨苁儿去参加宴会,而将杨苁儿扣押在内帷中。

    杨瑞见韩健和杨苁儿“夫妻恩爱”,态度冷淡道:“东王你与东王妃倒是夫妻恩爱,羡煞旁人哪。”

    韩健这才将目光落在杨瑞身上,因为在场的人,都算是“明白人”。一些事也就不需要再藏着。

    “瑞儿,我要先送苁儿回府,之后再进宫来相陪。”韩健道。

    这也是韩健第一次在第三者面前对杨瑞以非“陛下”的称呼相称,韩健说出口,别说是杨苁儿,连杨瑞也都觉得好像很尴尬。

    有些事,即便心里很清楚,但话说出来,还是不一样。

    杨苁儿这时候恨不能躲到韩健身后去,整个人贴着韩健,好像当韩健是靠山一般。

    “夫君何必急着走呢?”沉默了一下,杨瑞道,“夫君带苁儿妹妹进宫,不妨留下多说说话。要是夫君送妹妹出宫,妾身心中必定牵肠挂肚,而夫君再进宫来,便会令妹妹心中有所挂牵。实在是难以两全。”

    杨瑞说出这话,令杨苁儿也瞪大眼。

    她实在想不到,之前高贵而高不可攀的杨瑞,竟然会说出这样很谦卑的话,而且是在自己的丈夫面前。

    杨苁儿除了稍微松口气之外,也有些嫉妒杨瑞,毕竟杨瑞的身份和地位超然,要是杨瑞容不下她和顾欣儿,事情会很难解决。毕竟身为帝王,谁愿意跟人分享丈夫的宠爱?

    “苁儿,你觉得呢?”韩健没回答,反而是笑看着杨苁儿问道。

    一下又把杨苁儿问蒙了。

    杨苁儿被韩健和杨瑞同时含笑看着,便觉得自己跟夹心饼一样,不知怎么做人。

    “……陛下说好,那……妾身也没意见。”杨苁儿平日里落落大方,这时候也不知怎么说了,只能是按照符合大体的方向,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瑞儿,我们就先留下,一起说说家常也好。”韩健说着,拉杨苁儿上前。

    韩健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本来他想让杨苁儿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杨瑞却对杨苁儿招招手示意到自己身边。然后杨苁儿一脸无辜看了韩健一眼,无奈到了杨瑞身边坐下。

    “苁儿妹妹与妾身乃是同宗,夫君可是觉得我们有不同之处?还是,哪个更入夫君的眼?”等把杨苁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杨瑞突然笑着问了韩健一句。

    这问题韩健很难回答。

    两个同样都是他很在乎的女人,并排而坐,交相辉映。杨瑞虽然年岁大一些,不过也才三十多岁,保养的体加上她身为帝王懂得养生,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七八,两个人好似姐妹坐在一起,实在难说哪个更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同时两个西施在他面前的时候,有时候也容易花了眼不知如何做判断。

    就算韩健心中能作出判断,他也不会贸然去说。

    这是明摆着的事,说谁好,另一个肯定会介怀。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没听见。(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五章 同欢

    韩健的装聋作哑,似乎也是杨瑞所预料到的,她等了一下,在确定得不到确定答案之后,也只是浅浅一笑,因为晚上喝了几杯酒,这一笑也是摇曳生姿,带着成熟妇人特有的一种妩媚。

    韩健心中不由感慨,一些话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会想。若说年轻的青春气息,杨瑞自然无法与杨苁儿相比,但女子有时候更重要的是风韵,在这点上,杨苁儿毕竟涉世尚浅,不能与杨瑞相比较。

    各有所长,不过韩健心中终究还是分出了高下。

    “夫君,还等什么?不如,便就寝了吧?”杨瑞突然看着韩健说了一句。

    本来能齐人之福,韩健心中是极为赞许的。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忧虑。

    杨苁儿面皮薄,便是与他单独相对的时候,也拘泥放不开,何况在一个她认为是情敌的高贵女子面前。韩健看着杨苁儿,这时候杨苁儿自然知道杨瑞要做何,只能是红着脸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能说。

    本来她是可以拒绝的,但现在在这等情况下,她没有拒绝的机会。

    “瑞儿,我还是先送苁儿回去。”韩健说了句,杨瑞马上脸上露出扫兴的神色,不过韩健还是坚持道,“我与苁儿毕竟不能在宫中彻夜不出,后半夜出宫,苁儿那里会有些不便。”

    杨瑞叹道:“看来夫君心中还是向着苁儿妹妹多一些。那就让苁儿妹妹自己选。苁儿,你是愿意留下来。还是现在就出宫?”

    杨瑞在为难人的方面,也有成熟妇人的一手,就是老练奸诈。这是杨苁儿所不能相比的。

    这种境形下,明摆着杨苁儿是不能拒绝的。韩健说要送她出宫,那是体谅她,为她着想。若是她说要走,那就明摆着是要扫兴。杨瑞也是把握住杨苁儿的心态,因而这话一说出口,基本也料定了最后的答案。

    “陛下……相公,苁儿……也想留下来。”杨苁儿果然是着了道。娇滴滴说了一声。

    杨瑞一脸得意看着韩健道:“夫君可是听到了苁儿妹妹的答案?看来。今晚夫君是不能带苁儿妹妹出宫了。”

    韩健心中叹一句,杨苁儿这时候低着头拨弄着衣角,好像个还不更事的少女一样。韩健知道她现在心中肯定是为难已极。

    “既然如此,那便熄灯就寝。”韩健道。

    “不可。”杨瑞突然提出异议道。“夫君莫非忘了?之前妾身怎么恳求夫君熄灯。夫君都是不肯。说是如此便少了诸多的情趣,而今苁儿妹妹来了,夫君莫不是要以不同的标准来相待?”

    这话说的好像是有理有据。不过韩健听了却也觉得诧异。

    再怎么说,杨瑞也只是与他有一夕之欢,在杨苁儿面前却表现的好像多么有经验一样,完全把有床第经验更多一些的杨苁儿给“镇住”。韩健心说,难道这也是杨瑞的目的,不但要从处事立场上让杨苁儿觉得她高人一等,连这种时候也要表现自己“技高一筹”?

    杨苁儿这下面色更羞,真是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可毕竟眼下被自己的丈夫和杨瑞看着,她心想也不能表现的太不济,免得让韩健觉得她是来扫兴的。

    “相公,苁儿……可以的。”杨苁儿支吾着说了一句。

    韩健没说什么,不过却也感觉,就算这一切都是杨瑞的阴谋,不过最后得益者,却还是他本人。

    杨瑞好像也在用她自己的方法,在闺房之中固宠,同样,杨苁儿被她当成是利用的工具。不过杨苁儿似乎也没太多抵触的情绪。

    韩健正要宽衣上榻,杨瑞突然先作出慢的收拾,喊一声道:“卉儿,进来。”

    布帘被掀开,一直在外面守着的卉儿迈着细步进来,娇生生立在门口的地方。

    “去膳房吩咐一声,准备今日的药膳,顺带多准备一份,一个时辰后,送到朕的寝宫这面来。”杨瑞吩咐道。

    “是。”卉儿领命,行礼后告退。之后整个殿堂之中,也只剩下他们夫妻三人。

    世上最畅快之事,莫过于享尽齐人之福。

    杨瑞俨然成为夜晚的主导者,一点点吩咐着杨苁儿配合着她,来服侍韩健。

    本来韩健也觉得杨苁儿会放不开,可当杨苁儿意识到自己在丈夫身边的位置有危机的时候,她也能稍稍放开,再加上身边有杨瑞在“煽风点火”,她更觉得,别人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否则凭什么能得到丈夫的宠爱?

    于是韩健果真成为最大的得益者,看着曾经高贵而孤傲的两个女人,在床第之间彻底放下成见,彼此好像是毫无介怀地来取悦于他。韩健心中也觉得有几分豪情万丈。

    不过韩健终究是懂得体恤女子之人,便是在这种时候,也没说是厚此薄彼。在他两个心中同样割舍不下的女人面前,他也保持了足够的风度,没有去令两个女人更觉得下不来台。

    红烛倩影,三人在曾经专属于杨瑞的龙榻之上胡天黑地。

    杨瑞毕竟是新欢,加上她身体本身就不太好,最先招架不住。这却令杨苁儿表现了她的越战越勇。

    到后面,杨苁儿也承受不住,只能告饶,韩健意兴阑珊之下,却也是不忘对两个娇妻的关爱,等一切作罢。韩健躺下来,一边抱着一人,却也觉得眼前有几分不真实。

    “夫君看来尚未尽兴呢。是否让卉儿那丫头进来服侍?”杨瑞突然问了一句。

    韩健明显感觉到另一边的杨苁儿身体颤动了一下,显然是杨苁儿没想到自己还有另一个“情敌”。

    “不用了。”韩健在杨苁儿后背拍了拍,算是对她的一种安慰,“一些事,也要适可而止。”

    杨瑞笑道:“反正卉儿也是当初夫君自己选来侍奉的宫女,早晚还不是要发生?这去了江都,一路辛苦,还不知要发生何事,也许夫君你以后还会反悔也说不准。”

    杨瑞的话意有弦外之音。

    从洛阳到江都,旅途辛苦,在宫中长居的小宫女卉儿哪能经受的了?再加上一路上水土不服,可能有病有灾的,很可能会香消玉殒。

    说白了,杨瑞还是有不想走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长不大的丫头

    韩健沉默不言,杨瑞也不再说下去。

    本来韩健可以在皇宫过夜,不过毕竟他与杨苁儿同宿宫中不妥。正要走,杨瑞道:“快天亮再去偏殿,天明出宫也不迟。旁人没什么话说。”

    韩健想了想,本来要起身穿衣,却也眷恋着被窝里的柔情似水,点点头,闭上眼休息。

    要是他独留宫中过夜,肯定会有人会怀疑。但若是杨苁儿也一起,别人总不会认为韩健会这般可以坐拥双美,回头说是他不胜酒力在宫中过夜,别人也不会多想。

    到天明时分,卉儿从外面进来通禀时辰,韩健这一晚上近乎都没怎么休息,倒是杨苁儿,也不知怎的好似很疲乏,睡起来便沉沉的,到早晨也不想起来。

    “苁儿,起来了。一会要出宫,回去再睡。”韩健道。

    “嗯。”杨苁儿朦朦胧胧应了一声。

    韩健起身穿衣,杨瑞则没有像上次那样起来服侍。

    等韩健穿戴整齐,杨苁儿才仅仅套上中衣。

    韩健上前帮忙,杨苁儿一直昏昏沉沉的,好像因为不适应宫中环境生病。韩健摸了把杨苁儿的头,果然是滚烫。

    “是否要找御医给苁儿妹妹看看?”杨瑞关切看着韩健问道。

    “回去之后喝点热水,服一剂药应该就没事。”韩健说了声,因为起来的比较晚,出宫也需要花费些时辰。

    杨瑞道:“夫君,我看苁儿妹妹还是别走了。这么一折腾。可能病情又会有所加剧。等到晌午时候,天气暖一些,你再派人进来接她,正好也可找御医给她瞧瞧病。”

    韩健想了想,最后点头。的确,大冬天的早晨,外面很寒,杨苁儿本就生病在身,这么出去非病上加病不可。

    “那我中午进宫。”韩健道。

    杨苁儿看了韩健一眼,尽管她身体很昏沉。不过目光中还是流露出不舍。

    韩健能感受到玉人心中暖暖的痴恋。本来的天之娇女,跟了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她对自己的情仍旧如最初时候的纯真。

    “苁儿,回榻上好好休息。我中午进宫接你。”韩健安抚一下杨苁儿。杨苁儿轻轻点头。在杨瑞相扶下,杨苁儿回到床榻上休息。韩健则是在卉儿引领下出了寝宫,趁着天色未明。往宫外的方向走。

    出了宫门,侍卫都早前已经回府,韩健打个哈欠,一晚上他都没怎么睡,主要还是在想关于他父亲还有身世的问题。

    这令韩健感觉内心很纠结。

    “少公子,是否要派人护送您回东王府?”宫门的侍卫过来请示问道。

    “不用,我自己走便可。”韩健道,“这里回东王府也不远。”

    “可少公子,您的安全为上……”

    “尽好职责,守护好宫门。”韩健有些不耐烦道,“同时也要加强宫闱的戒备,以防再有刺客之事发生。”

    侍卫领命,韩健则整理一下心情,往东王府的方向走。

    路上衙差和士兵不少,因为整个洛阳还是在戒严中,本来很多百姓会早起开早市,也因为这戒严而取消。路上的不少士兵都认得韩健,见到韩健独行,无不行礼,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模样好似忠于职守,但实际上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没一个不是饥寒交困。

    韩健正要回到东王府门前,远远见到东王府门口似乎立着几个人,因为天色尚未完全明朗,隔得远韩健也不能瞧清楚。

    等走近一些,门口的人也迎过来,走在最前的一人韩健一眼便能分辨出,正是佩剑的法亦。

    “师傅为何在此?”韩健说着上前,这时候突然从法亦身后闪出一人,把韩健吓了一跳,韩健正要防备,却忽觉一阵香风,一个身影近乎是扑到他怀里的。

    “健哥哥……”

    很娇脆的一声呼唤,很缠绵,带着几分少女撒娇的无赖。韩健本来也是吓了一跳,自始至终,他想闪竟然都没闪开,他不得也不佩服来人武功之高。要是真要对他不利,他可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芷儿?”

    天下间称呼他“健哥哥”的只有他曾经的“小伙伴”宋芷儿一人。算起来,宋芷儿被送到上清宫已经有七年时间,韩健也没想到曾经不大点的小丫头,到而今仍旧是个不大点的丫头,耍起赖来,令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下来!”法亦板起脸喝一声。

    “……三师傅,能不能不下来?芷儿好些日子没见健哥哥了……”

    宋芷儿将整个身子都挂在韩健身上,好像个八爪鱼一样。见法亦脸色很冷,宋芷儿不得不从韩健身上下来,嘟着嘴,整个人也如同她少女时候一模一样。

    韩健打量一下宋芷儿,虽然天色不太明,不过此时的宋芷儿却是一身男装,腰间佩剑,看上去英姿不凡。不过人却不高,眼睛很大,眉毛因为行走江湖也画的有些粗,实在看不出多美貌。不过当初宋芷儿能在江都那么多家族的名媛中被选出来,成为他的贴身婢女,本身就因为她有姣好的容貌,都说女大十八变,不过韩健眼中的宋芷儿,却跟她十岁时候的模样没什么区别,只是看上去脸大了一些而已。

    “师傅,她……怎么回事?”韩健看着法亦问道。

    说实话,韩健对宋芷儿最多也只是兄妹的感情,当初宋芷儿在他身边不像雯儿那么乖巧,反而是个捣蛋鬼,到十七岁,仍旧看上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颦一笑之间也仿佛带着曾经那种天真无暇。

    法亦道:“陛下请了同门弟子到洛阳,芷儿她在后辈子弟中是佼佼者。这次也一并带她过来算是见见世面。”

    宋芷儿有些不满道:“三师傅,其实以前芷儿跟师傅她老人家出来过几次,不需要见什么世面。”

    韩健稍微一叹,本来他心情也不太好,见到法亦,他觉得也是时候求证一下杨瑞说的话。

    “师傅,到里面去说话。”

    韩健说了一句,本来他以为还有其他上清宫的弟子,仔细一看也只有法亦和宋芷儿二人,心中大概也能猜想。估计是宋芷儿缠着法亦。让法亦带她过来一见。

    到了东王府别院的正厅,宋芷儿四下打量着,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样。

    “健哥哥,没想到京城的东王府也这么大。我还以为只有江都的东王府有那么大呢。”宋芷儿抬着头看着正厅的屋顶说道。

    法亦马上喝斥一句:“不得没规矩。”

    宋芷儿吐了吐舌头。好像很不以为然。却是跑到韩健身后,如同当初在江都东王府时候当韩健的跟屁虫一样,便是法亦使眼色。她也无动于衷,就是死赖在韩健身后。

    “由着她吧。”韩健道,“师傅,有件事还是要跟你问清楚,这次陛下找上清宫中人过来,到底是为何事?”

    法亦脸色仍旧有些为难,像是不愿意说。

    韩健对宋芷儿道:“芷儿,我跟师傅有话说,你先暂且到外面去,过会我带你在东王府走走。”

    “真的?”宋芷儿脸上露出惊喜,然后又腼腆一笑,拉着韩健的手,好像个多情的小少妇一样,随后又道,“健哥哥可不许骗人,那我先去外面等着了。”

    韩健面对这么个缠人精,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前他还能压得住这丫头,不过现在论武功,他已完全不是对手。而宋芷儿显然又不会被他威吓到,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宋芷儿仍旧是这么一副痴缠模样。

    等宋芷儿出门,法亦有些歉意道:“这次或许不该带她过来。可总是被她央求,还说不带她过来,便在洛阳四下找你。”

    韩健道:“师傅,先不说这个。之前陛下已经告诉我一些事,师傅前来,可是为我父亲的事?”

    “你……你已经知道了?”法亦有些惊讶看着韩健。

    “那就是真的?”韩健眉头皱起,“那我父亲,可是真的还没死?”

    法亦轻轻一叹,却又摇摇头道:“尚且不知。陛下之前不愿将此事告知于你,大概……是怕你多心。”

    韩健道:“陛下还曾言闫宁太子的事,我父亲,可曾是闫宁太子的旧部?”

    法亦也仍旧摇头,道:“事情尚未查明,你……你也不用多想。陛下隐瞒,也只是怕你为难,是对你好,我想了想,对你和陛下没什么冲突的事,便先瞒着。你……你别见怪。”

    韩健一笑,拉着法亦的手道:“师傅说的哪里话,我们师徒是一条心。既然陛下让师傅去办这件事,我想师傅便不会害我,便也知道对我无害。”

    法亦紧忙将被韩健捉着的手抽出来,想到屋外便站着自己的另一个徒弟,便也觉得很回避,不敢正视这段感情。

    韩健也没勉强,既然知道杨瑞并未在此事上做欺瞒,韩健心中也放宽了不少。现在关于他父亲的一些事,终究尚未确证,那他也就不用太多心,就算是他那个父亲尚在,家中的姨娘们也与他没什么直接关系,毕竟当初杨瑞把东王府的女人送到江都的时候,他父亲已经在金陵之战中“蒙难”。没有感情基础,只有个名分,终究他的姨娘们还是会站在他的立场上。

    韩健让侍卫准备了饭菜,先是款待了一下法亦和宋芷儿。

    宋芷儿一边吃着饭,却也不断叨扰韩健,不断问东问西。

    “……雯儿她还好吗?好久没见她了,还想着以前跟她一起玩的时候呢,嘿嘿,她总是会被我欺负……”

    法亦板起脸道:“快吃饭,吃完饭回驿馆去。”

    “不行,健哥哥还说要带我看看东王府呢,三师傅,人家很想健哥哥,现在就想跟健哥哥一起玩呢。”宋芷儿拿着碗,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尽管武功很高,而且算是有了江湖阅历,却也是一副顽皮模样。

    “算了师傅,由着她吧。反正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她,让她在东王府看看也好,反正苁儿她进了宫,要到中午才回来。”韩健道。

    “嗯。”法亦这才点头。

    一旁的宋芷儿一脸疑惑道:“健哥哥,苁儿是谁?你新收服侍你的丫头吗?几岁了?人家以前见没见过?”

    法亦再喝斥道:“不得无礼。”

    宋芷儿一脸嗔态道:“什么啊,人家哪有无礼?就是问问嘛。”

    法亦道:“东王所言的乃是东王妃,你一介草民,问及东王妃,不是无礼是什么?”

    宋芷儿的目光马上暗淡下去,嘟着嘴“哦”一声,一脸失望模样低下头吃饭。

    等吃完饭,宋芷儿像是在东王府一样,把碗送到一边,回来到韩健身后,却是在帮韩健捏着肩膀。

    当初宋芷儿在东王府里,好像个淘气精,一做错事或者是有所求,就会帮韩健捏肩膀。所以以前韩健也算是总结出规律,只要宋芷儿这般,肯定又是有什么事。

    “芷儿,你现在也不是我的丫鬟了,不用这般。”韩健道。

    “才不是呢。”宋芷儿趴在韩健肩膀上,道,“芷儿以前就想着要嫁给健哥哥你,可健哥哥你很坏,也不等芷儿回来,就已经娶了王妃。哼!是不是雯儿那丫头也当了健哥哥的王妃了?”

    法亦又要训斥,韩健却摸了摸宋芷儿的头道:“芷儿你与我如同兄妹一般,为何要当王妃?以后,我这个当兄长的,一定会将你风风光光嫁出去,这样不好?”

    “才不好呢?芷儿心中只有健哥哥一个……”

    说着,芷儿竟然抱着韩健的后背哭了起来,越哭还越伤心。

    韩健安慰一番,也知道这丫头这些年在上清宫学习武功吃了不少的苦,因为她的放肆,当初是被东王府硬生生给送走,甚至连她的父母亲人也都没去上清宫看望过她。这么个小丫头,从小也背负了不少的担子,现在也好似是诉苦一样在韩健面前撒娇。

    “好了芷儿,一会带你去东王府各处看看,你也可以在这里小住几日。回头我去跟陛下说,暂且调你过来当我的贴身侍卫,这样可好?”

    “那一言为定啊,健哥哥可不许骗人。”宋芷儿也忘了刚才的难过,脸上尽管还带着泪水,却是一副泼皮耍赖的口吻,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七章 离心

    韩健带宋芷儿在东王府走了走,法亦陪同,韩健也详细问询了一下关于进来法亦调查的事情。法亦都未再做隐瞒。

    从法亦提供的情况看,韩健并不能确定自己生父的生死,而且一切都要源于近十八年前,而且都还在南朝齐朝之中,要调查起来不易。

    临近中午,韩健进宫去接杨苁儿出宫,正好在宫门遇上东阁尚书林恪。

    林恪本是进宫去向杨瑞奏报一些事,遇到韩健,林恪行礼之后,与韩健同行却是跟在韩健身后。林恪的神情还是有些慌张,他所奏报的事情,是说洛阳周边的郡县,有不少的士绅家族集体西迁,意思是要去投靠关中的西王府。

    “……殿下,要此事不加干涉,事态会进一步扩大。原本要随迁江都的那些世家,也可能会因此而改变主意,到时候皇恩浩荡也变成了纵容。”

    韩健道:“那依林尚书之意,当如何?”

    “这个……下官不敢随便指点殿下您做事,这不正是来请示陛下……还有东王殿下您?”林恪说话很小心,尽管不断在说让韩健却“干涉”这件事,却也不敢直接在韩健面前妄加断言。

    韩健没多说,这时候见小宫女和太监匆忙从身边过去,韩健有些奇怪,难道是宫闱中发生什么事?

    “殿下,您到底是管,还是不管?”林恪最后好像有点着急问道。

    “先问过陛下的意思在说。”

    韩健说着,与林恪到了烨安阁的院子里。便见之前过来的宫女和太监也都立在烨安阁之前,有不少人,韩健上前,有几个管事的太监上前行礼。其他的宫女和太监则是立在一边不作声。

    “怎回事?陛下可在里面?”韩健问道。

    “回殿下,陛下今日没有过来坐朝。是否需要为殿下您去通禀?”太监管事有些战战兢兢回答。

    在曾经的太监主管卢绍坤身死之后,整个皇宫里缺少一个独当一面的管事太监。加上这几年皇宫动荡,很多太监或逃,或离散,宫中剩下的也不多,在韩健面前。这些人也不敢有所造次。

    韩健摆摆手。示意让太监到一边去。而他跟林恪则在烨安阁前等候。

    “殿下,您进宫这是为何事?”林恪见韩健好似不急不忙,便问道。

    “昨日本王夫人进宫,被陛下留下。今日是来接她出宫。”韩健道。

    林恪笑了笑道:“原来殿下是为东王妃而来。怕是陛下……不肯放人哪。”

    韩健打量着林恪道:“林尚书此话何意?”

    “有些话。下官可不敢随便妄言。”林恪讳莫如深模样,说道。

    韩健冷笑一声,道:“林尚书有何话直说无妨。相信本王和陛下都不会怪责。”

    “那下官可就唐突说一句。陛下可是不太愿意一起随迁到江都?”林恪看着韩健,问了一句。

    韩健不置可否,这些事,他知道林恪也是猜出来的。

    杨瑞本来就不愿意去江都,因为她心里有一份责任心,觉得洛阳才是皇权稳固的中心,就算是洛阳再破旧,因为这一年多的战乱损坏再严重,那毕竟也是大魏朝的都城。天子离开都城,便好似天子离朝,必然会有一番混乱。

    “这与陛下留下本王夫人有何关系?难道你觉得,陛下是想留人,要挟于本王不成?”韩健沉默了一下,才说道。

    林恪紧忙道:“下官可没这意思。不过……殿下可有想过,要是陛下真是不愿意离开,而又别无办法之时,应该会怎样……”

    林恪说的很含糊,令韩健一时也没琢磨过来。

    再反应一下,韩健觉得林恪还是在说杨瑞准备把杨苁儿留下作为筹码来跟他做交换。

    “林尚书,收起你的念头。本王这就让人去内帷给陛下传话,这种话,也休再乱说。”韩健道。

    “是,是。”林恪点了点头,道,“既然陛下不在此处,不知殿下可否将这奏本代为转呈于陛下?下官还要回去准备一些世家随迁之事,就先出宫。”

    “嗯。”韩健接过林恪递过来的奏本,目送着林恪往宫门口的方向而去。

    等人走了,韩健没有着急去皇宫內苑,而是打开奏本看了看,说的果然是关于一些家族西逃的事。

    本来朝廷对于西逃的家族,可以动以兵马去追捕,甚至可以杀一儆百,令那些家族不敢再生离心。不过有时候去压迫只会遭来反抗,就好像当初杨余对一些家族迁徙到江都熟视无睹一样,韩健也没打算去跟这些人计较。昨日之日不可留,韩健对于这些心生离心的人,没有打算去放下姿态挽回,也没打算以高压逼迫其“忠心”。

    韩健在小太监引领下进了皇宫內苑,到內苑里,宫女和太监仍旧不少。韩健觉得事情好像不简单。

    “到底发生何事?”韩健对刚才问话的太监管事继续逼问。

    “殿下……您可能有所不知,陛下说是……让我们这些宫人,一起随东王府的军队,去往江都。宫人们正在收拾,有些事情,还要做准备,所以……会有些乱。”

    韩健稍微点头,本来杨瑞要把洛阳城皇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一起迁徙到江都,那也没什么。可偏偏明知道他这时候要进宫,却还作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真的如同林恪所说,杨瑞做这些动作,只是想说她不想离开洛阳,让他知道迁徙这么大的动静劳民伤财?

    韩健到了杨瑞寝宫门口,卉儿还是娇滴滴在那立着做等候。

    “殿下……”卉儿见到韩健,上前行礼,模样还是显得有些委屈。

    “嗯。”韩健打量了卉儿一眼,觉得这卉儿好像是哭过一般,却也不知为何,本来韩健要细问,不过想来,一个小宫女,虽然是杨瑞找来殿前伺候的,问了也好像越礼了一样。

    韩健什么都没问,径直进到杨瑞寝宫之中,刚到外面,便听里面有人声传出,却是杨瑞在跟杨苁儿说话。

    韩健掀开布帘进到里面,杨瑞稍微摸摸胸口,道:“夫君这么迟才来,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还是不记得要接苁儿妹妹出宫?”

    韩健把林恪交给他的奏本转交带杨瑞手上,没说什么,直接在床榻前坐下,摸了摸杨苁儿的脸,经过一上午的调养,杨苁儿的病情也好了许多,额头也没那么烫,不过看上去仍旧精神不太好。

    “坐着就行。不用起来。”韩健对要起身行礼的杨苁儿道。

    回过头,便见到杨瑞还在打量着手上的奏本。以前她看奏本,都是在书桌前,一本正经高不可攀,韩健也从没见过这么随便的杨瑞,看上去亲和的多。

    杨瑞看完奏本内容,抬头道:“这些个大家,朕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还是不知足,竟然往西都去,这是要把西都当成是天下的正主不成?”

    韩健笑了笑,没说话。

    杨瑞却有些不满道:“夫君认为妾身当如何?”

    “陛下要为军国大事操劳,这些事,还是由陛下您拿主意的好。为夫只需要一个体谅人的瑞儿在身边。”韩健笑道。

    杨瑞微微叹口气,将奏本放下,却也不再说这事。

    “明日便要动身出发回江都,这宫闱中的东西,妾身想能带走的都带走,到了江都那边,将行宫修缮一番,夫君认为如何?”

    韩健道:“瑞儿说的是,就算是大兴土木,为瑞儿你再盖一座皇宫,那也应当。”

    杨瑞一笑道:“皇宫便不必了,只是佛塔,一直是妾身心中所愿,夫君莫忘了便是。”

    韩健微微皱眉,杨瑞以前是故意要避开他,又是修佛又是要建佛塔的,现在都已经委身为人妇了,还惦记这事?

    不过杨瑞既然有所求,韩健自然要满足一下,便点头道:“回去便正式修建。”

    杨瑞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夫君也该带苁儿妹妹出宫了。苁儿妹妹,这回江都的路途上,便过来陪姐姐可好?也算是我们姐妹之间路上做个伴。”

    杨苁儿一脸茫然看着韩健,像是在秋景。

    当初杨瑞在来洛阳路途上拉着杨苁儿做伴,杨苁儿是很乐意的,可现在身份不同,杨瑞真的跟她做了“姐妹”,再让她作陪,她便感觉心中好生为难。明明心中嫉妒这个“姐姐”,却还要跟她强颜欢笑,杨苁儿这么耿直的人实在有些为难。

    “瑞儿,你看苁儿她现在患病在身,等她病情好一些,路上再与你同行也好。”韩健道。

    杨瑞没有勉强,笑着点头道:“夫君说的也是。只是夫君在归去路途上,莫要厚此薄彼的好。”

    在皇宫中,因为环境封闭,韩健跟杨瑞在皇宫內苑有点什么“苟且”,外面的人想知道也难。但在归去路途上,大军行动途中,杨瑞的一举一动便会很明显。

    韩健心说,杨瑞这是在提醒他回去路上也要时常“偷欢”,不要厚了杨苁儿薄了她。

    韩健正要起身送杨苁儿走,却见杨苁儿一直在低着头,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好像很幸福的模样。

    “苁儿,怎么了?”韩健问道。

    “没……没事……”杨苁儿说着,却又低下头,完全不是爽朗女汉子的风格。(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八章 王府有喜

    杨苁儿越是说没事,越引起韩健怀疑,却在这时,一边的杨瑞突然抿嘴一笑道:“上午太医来诊过脉,苁儿妹妹身体并无大碍,却是说她有了两个月的孕事。”

    韩健一听,不由笑看着杨苁儿问道:“果真如此?”

    杨苁儿一脸羞赧而幸福的模样,螓首微颔,轻轻点点头发出“嗯”一声。

    韩健笑道:“没想到,竟是苁儿先为我开枝散叶。”

    杨瑞道:“如此可喜可贺,恐怕日后苁儿妹妹要好些调理身体了。夫君也莫让她太过操劳才是。”

    韩健听出杨瑞这话中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一边在说着恭喜,但心中大概也会感觉到危机。

    子嗣是这时代女子固宠的不二法门,一个有子嗣,尤其是生下长子的妇人,在家中的地位会逐渐显现。杨瑞虽然身为帝王,但在东王府里,她却属于还不能透露身份的“外宅”,自然会为杨苁儿身怀孕事而感觉到担忧。

    不过韩健也能觉察到,杨瑞并非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对于杨苁儿,她拉拢的心思很明显。这就好像拉帮结派,在东王府里,顾欣儿因为得到韩松氏等人的支持,正妃的位置很稳固,倒是杨苁儿因为性格冷僻反而受冷落。

    韩健笑着点点头,扶起杨苁儿道:“那苁儿回府之后要好好调理身体。”

    一边的杨瑞却又叹口气道:“却不知这一路辛苦,苁儿妹妹能否承受的住。”

    一句话。反而令韩健怀疑起杨苁儿身怀孕事的真实性。韩健心中一凛,这不会是杨瑞为了留在洛阳,故意编造出来的?找太医帮她圆谎,便是杨苁儿也不疑有诈?

    “瑞儿,我们先出宫了,你也尽早做一些准备,明日午后便要动身离开洛阳。”韩健道。

    “那夫君今晚可还进宫来陪妾身?”杨瑞见韩健要走,目光落在韩健身上问了一句,却又一叹道,“而今苁儿妹妹刚有孕事。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夫君还是多陪陪苁儿妹妹才是。”

    韩健没说话,点了点头,扶着杨苁儿出了寝宫。

    路上,韩健问了杨苁儿几句。杨苁儿都显得很羞赧。显然她还没作好当母亲的准备。

    韩健详细问了一下杨苁儿之前的症状。得知杨苁儿的确有害喜的一些征兆之后。心中才逐渐解开心结,觉出这并非是杨瑞在搞鬼。

    “……之前那些事,妾身还以为是旅途劳累身体不适。没想到……要不是太医诊脉,还真不知怀了相公的骨肉呢。”杨苁儿脸色娇红说道。

    “回去之后,好好休息。眼看要回江都,这旅途辛苦,路上也别骑马了,能休息则休息,反正现在是回江都,也并非是行军打仗,每天也不会走太多路。”韩健道。

    “嗯。”杨苁儿很乖巧点了下头,好像一切都交给韩健一般。

    回到东王府,韩健马上让府里的大夫给杨苁儿诊脉,在确定了杨苁儿怀有身孕之后,又紧急准备了杨苁儿回江都所乘坐的马车,路上毕竟颠簸,要让杨苁儿这一路上不会太辛苦,韩健要做一些准备。

    便在韩健安排着这些事的时候,有侍卫进来通禀,说是宁原来见。

    “让他到前厅等我。”韩健道。

    侍卫领命而去,韩健又把一些详细的事交待完,才到了前厅,宁原起身行礼。

    “宁尚书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准备随军迁移之事,还有时间过来?”韩健语气有些冷淡说道。

    虽然宁原是宁绣言的父亲,但韩健对这个挂名的“老丈人”并未有什么好感。本身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为了家族利益不惜将女儿送出,这样的父亲也的确够让人糟心的。

    “殿下,老臣是为今日发生之事而来。”宁原一脸感慨说道。

    韩健点点头,心说那就是跟林恪一样,是为一些周边郡县家族突然西逃的事而来。

    “宁尚书,那些世家,应该与你没什么关系吧?难道你还要为他们赔罪不成?”韩健道。

    “殿下有所不知,这些世家,说到底都是洛阳稳固的根基,这几年来,虽然势力所有减弱,但终究彼此之间多少还有些联系。老臣之前没有察觉,令其恣意而背离朝廷,实在是老臣的过错。”

    韩健见宁原一副心诚的模样,心说这还没怎样,宁原倒先过来赔礼认错。就好像在防止事后被他追究一样。

    韩健冷冷一笑道:“只要宁尚书还有洛阳大的世家,别步这些人的后尘便可。”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宁原一脸不自然的笑容道,“老臣还有一事前来通禀殿下,关于之前说的,各家要与殿下您结亲……”

    “结亲?”韩健打断宁原的话。

    “不是,是将一些女眷送到东王府,侍奉殿下左右……”宁原改口道。

    韩健道:“此事之前不是说了,等到了江都再说。”

    “可……老臣说不动啊。小女而今为殿下所不弃,留下来,别人会以为老臣是假公济私,将小女送给了殿下,便怂恿殿下不收留其他世家的女眷。老臣实在不知与他们如何解释,他们一再让老臣再来跟殿下您说项……”

    韩健皱眉,现在他在洛阳城的地位比君王还要尊崇,各大世家为了自保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各家要随迁到江都,前途未卜,自然想把一些事落实,而跟东王府攀上关系,自然是保住家门的最好办法。至于几个名媛女眷,在各家看来也就没什么。而今洛阳的门阀世家,哪个不是旁支林立,一个家族几百口人甚至是上千口人都是稀疏平常。

    “多少人?”韩健问道。

    “有……九十多人……”

    韩健一听,比上次送来的女子还多了一些。感情是又有一些家族跟宁原联系上。

    原本洛阳城的世家,彼此之间也有隔阂,或亲或疏,总有派系。但这次在灾难面前却是同气连枝,一些跟宁原本就有间隙的世家,也来跟宁原说项,一方面是为了到了江都能跟一些早前迁徙过去的家族相斗,更重要的是,能攀上东王府的高枝,保住门楣。

    “送去宫里吧。”韩健突然说了一句。

    “啊?”宁原稍微吃惊了一下。“殿下。您这是……”

    “陛下归朝,人心离散,而今又要往江都去,宫人甚少。宁尚书回去跟各家的人说。而今陛下正是用人之时。便让他们将女眷送往宫中。随陛下一起到江都,将来为女官或长居宫中,都是对陛下尽忠的体现。本王也会顾念他们思慕皇恩。到江都之后对他们不会厚此薄彼。”韩健道。

    “这……这……”

    宁原心中可算是为难的很,本来各家是要把名媛送到东王府,就算是东王府不收留,也让韩健随便在外面安置着。这是一种姿态,反倒是韩健让把人送到宫里去,之前杨瑞对清算的事可说是态度强硬,连宁原都不认为这么做会有什么好处。

    当然宁原和各大家族的人也不会知道韩健跟杨瑞之间本身就是一体的,韩健收一个宁绣言,已经令杨瑞颇有微辞,而今再收这么多名媛,杨瑞还不以为他要直接篡位当皇帝了?

    “宁尚书,有些事你的头脑要更灵活一些才是。”韩健道,“陛下往江都,要是谁能在旁为陛下献策献力,陛下还能不顾念旧情?一味与本王亲近,有力而无害,本王也不想与陛下关系闹的太僵。”

    宁原一想,韩健这是在提醒他,韩健不收这么多名媛,是为了跟杨瑞的关系所考虑。

    “殿下说的极是,老臣回去便跟各家的人说,让各家把女眷送到宫中,照顾陛下的起居才是。”

    “嗯。”韩健点头,“要是宁尚书没什么事,早些回去准备随迁之事。明日午后便要动身出发,各家的人,最迟在后天,都将上路,要有迟下来的,莫说北王不顾念旧情,派军将去催了。”

    宁原感觉到一种危机。本来他还想,大军马上要出发,各家的人还可以以没收拾好为借口,拖一拖,迟几天再走,但现在听韩健的意思,谁走的慢了,不是派人去催的问题,而是直接动用兵马。真动用了兵马,就不是去催,干脆是去抄家的。

    韩健这一威逼,宁原自然会把自己心中的危机回去跟各家的人说明白,那些还想缓一缓静观其变的家族,也不得不加快收拾。

    不过让一个大家,在这么几天时间里收拾好东西打包上路,那也是很困难的事,便是马车便不好准备。

    ……

    ……

    到下午,韩健进宫途中路过街市,街市上很冷清。

    毕竟街道都在戒严,城中仅开的几处小市,也都只有在日落黄昏时候开张,百姓平时是不敢出门的,免得被官府给逮了。

    韩健到宫中烨安阁,杨瑞已经会见过几名大臣。韩健到了,杨瑞没有再见其他官员,而是单独与韩健在烨安阁中说话。

    “各家将女辈送到宫中,可是你的主意?”杨瑞问道。

    “嗯。”韩健坐在一边椅子上,点了下头。

    “而今都要去江都了,还弄这么多事作何?朕身边又不缺照料之人。”杨瑞有些不满道。

    韩健笑道:“那陛下是觉得,这些女眷在臣的身边,您就放心了?”

    杨瑞白了韩健一眼,有些不以为然将头转去旁边。

    韩健这么一说,她也明白了,原本这些女眷是要送到东王府的。

    杨瑞道:“各家为求自保,将女辈送到你府上,是想靠你来为他们在江都铺路,你将人送到宫中,这些平日里闺门不出的大家闺秀,难道让朕打发她们去打扫庭院?不如你接纳了她们,随便先养着,将来纳进府中不是更好?”

    韩健一听这话就是反话,杨瑞要是有这么大度。她就不是帝王,而是菩萨了。

    哪有女人会鼓励自己的丈夫多纳妾的?

    “瑞儿,你留这些女眷在宫中也好,毕竟江都行宫少人来照料你。再者,可培养一些女官,在旁帮你管理宫闱间之事。”韩健道。

    杨瑞想了想,没再多说。突然又拿起桌上的一份奏本道:“南王请旨要回豫州,你怎么看?”

    韩健把奏本拿过来,看了看上面内容,杨洛川一副恳切要回豫州的模样。说是要为杨瑞管理好一方。但韩健知道,这么放杨洛川走,跟纵虎归山没什么区别。

    “南王留在陛下身边,那是大势所趋。要是他回了豫州。豫州之事。可就不好办了。”韩健道。

    杨瑞叹道:“话虽如此。但豫州总归是需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而今镇南侯率兵在洛阳,南王又不在豫州,南王世子而今下落不明。朕实在想不到,应该让谁在豫州主持这局势。毕竟豫州一地,关乎到我魏朝南垂的安稳,若然南朝趁机北上攻伐,始终需要有人出来主持。”

    韩健也略微点头,这事之前他一直也没考虑清楚。

    杨洛川被软禁,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杨洛川的世子,也就是杨苁儿的兄长杨曳来挑大梁。可惜杨曳而今被左谷上人那些人给抓走,到底是为何,韩健仍旧不得而知。镇南侯身为武将,本身又是杨洛川的肱骨,也有统筹大局的能力,但韩健不敢放镇南侯回去,因为黄仕琅跟在豫州的势力颇大,又对杨洛川很忠心,让黄仕琅这样的人回去管理,也就跟放杨洛川回去没什么区别。

    换而言之,韩健现在需要派一个在豫州体系中,本身位置很重要,却跟杨洛川关系不太紧密之人回去主持。但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合适人选。

    杨瑞道:“此事回头再议也可。不过让南王随迁,南王始终颇有微辞。”

    韩健有些不耐烦道:“既然如此,让南王回豫州又如何?”

    杨瑞道:“如此不是纵虎归山?”

    “纵虎归山也比养虎为患的好。”韩健道,“无论培植谁,一旦地方上有所争执,便会动以武力。那就不如让南王回去,东王军派出兵马,名义为护送,其实是押送他回去。一旦豫州有了东王府驻军,在将豫州各卫的兵马调归到东王府麾下,就算南王要背叛朝廷,那又如何?”

    杨瑞一时间陷入沉默。

    韩健说的办法,并非不可行,但也并非是良策。

    简单的事,杨洛川毕竟在豫州经营多年,就算是而今豫州地方上不算太稳固,但以杨洛川的人脉和实力,足够扫清内患。当初杨洛川是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借助于朝廷和东王府,而今回去,他已无后顾之忧,到时他完全可以将东王府的势力扫除,然后光明正大成为四分江北中的一股力量,与东王府、西王府和北王府周旋。

    “还是不妥。”杨瑞最后说道。

    “嗯。”韩健也点头,其实韩健说的也是下下之策,而今是先想办法稳住杨洛川。

    韩健在宫中待了不长时间,又要出宫,他这次去的目的地则是南王府。

    在新年皇宫赐宴上,杨洛川临走的时候邀请韩健到南王府做客,本来约定的时间是中午,韩健想了想,便就是下午去,杨洛川还能说什么?

    在宫门,林恪又是匆忙进宫的模样。

    “殿下。”林恪行礼。

    “林尚书,这么急,又是有大事发生?”韩健问道。

    林恪讪笑道:“殿下说笑了,下官有再大的事,那也是小事。而今战事最大,下官也不敢造次。不过这次,事情还是有些……紧。”

    “哦?是何要紧事?”韩健再问道。

    “下官刚从礼部那边过来,南朝派人送了国书过来,说是准备派使节到我朝出访。这目的地呢,还是洛阳。可眼看这陛下,还有洛阳的世家即将迁往江都,这……要是南朝使节一来,岂不是扑空?”

    韩健拿过林恪手上的国书一看,果真是齐朝送来的出使照文。

    齐朝派人来送国书的时间,是在两个月之前。那时洛阳的时局尚未明朗,齐朝便这么急着派人送国书来,可见南朝人也料定北王府和西王府无法在洛阳之战中占得便宜。

    齐朝的使节说是在年后出发,而正使却令韩健有些意外。本身朱同敬在南朝的地位已经很高,不会亲自出使,这次出使的却是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南朝长公主永丹公主。

    韩健对这个永丹公主可说是早有耳闻,本身以女子为使的事在两朝交往中也并非没有发生,但这次南朝却以长公主来出使,韩健心说,难道南朝不怕魏朝直接将永丹公主扣留。来作为交换杨曦的条件?

    “发函过去。让南朝的使节直接去江都便可。”韩健道,“快马发函,路上不要耽搁。”

    “是,是。”林恪说着。却有些为难。“这……是否去通禀陛下?”

    “嗯。请示过陛下的意思。”韩健道。

    林恪这才松口气。毕竟国书是给女皇的,被韩健半路给截下,还作出指示。终究是不合礼法的。

    韩健出了宫门,带着侍卫往南王府的方向走,又提前派人去知会过,告诉杨洛川他大驾光临。

    到南王府别馆门口,杨洛川却亲自带人出来迎会。

    “贤婿肯赏脸过来,真是蓬荜生辉。”杨洛川一副恭维的模样,笑着迎上前行礼。

    “南王客气了。”韩健笑着还礼道,“今日过来,不过是向南王你拜年,只谈私事,不谈公事。”

    “哈哈,好,好。不知苁儿她为何……”杨洛川却又惦记起女儿来了。

    韩健一笑道:“苁儿身体不适,不能回来看看。”

    杨洛川一听便知道是韩健不想把杨苁儿带过来,嘴上便不再问。

    却在这时,韩健又补充了一句:“南王,苁儿她有了孕事,这些日子恐怕都会行动不便。”

    “啊?”杨洛川着实吃了一惊。

    要说孙子,杨洛川已经有了,但嫡系子孙却一个都没。杨洛川正妃所生子女,一个是杨曳,一个是杨苁儿,杨曳虽然成婚比杨苁儿早,却暂时没有子嗣,那杨苁儿的子嗣,也等于是杨洛川正八经的嫡系外孙。

    在这年头,嫡系跟庶系的区别很大,便是杨洛川也不能免俗。

    “哎呀,贤婿,这……可真是可喜可贺。来人,准备厚礼,给东王府那边送过去,马上写信回豫州,告诉王妃,说是苁儿她有喜了。”

    杨洛川一脸慎重的模样吩咐道。

    南王府的随从匆忙领命。

    之后杨洛川才笑着迎韩健进门,韩健带的随从不少,而且为了保护韩健,都是要与韩健一起进府,杨洛川也明白一些道理,并不阻拦。

    到了南王府别馆的正厅,杨洛川大模大样坐在主座上,请韩健在客座上坐下。杨洛川马上让人奉茶。

    “贤婿,没想到苁儿她竟然快要为人母,哈哈,说起来本王也有些喜不自胜。要是苁儿生下男丁,可就是你东王府的长公子了,对吧?”杨洛川打量着韩健,像是在问这件事是不是这么个说法。

    “自然如此。”韩健道。

    “那……可是世子?”杨洛川再问。

    韩健一叹,看来杨洛川关心的并非是杨苁儿,而是杨苁儿的孩子是否是世子。

    按照道理来说,杨苁儿身为南王府嫡系的二小姐,嫁到东王府又是政治联姻,且是以正妃礼迎过门的,若是生下长子,理应为世子。

    但有些事,却不是这么简单。

    韩健很清楚,现在他与杨瑞已经结为夫妇,那有些事就不一样了。要是将来杨曦回朝,重新为太子也好。可一旦杨曦有个三长两短回不来,那他与杨瑞的儿子,很可能将来就是太子。而这个太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世子,杨苁儿的儿子最多也只能是继承东王府的家业。

    但韩健对于这些嫡庶的成见本身就不是很深,他的思想相对开阔包容,他想的是,长子是长子,也无须先立谁为世子,现在论东王府怎么传承为时尚早。

    不过在杨洛川面前,韩健却点头道:“理应如此。”

    杨洛川突然像是心里解开什么心结一般,长长舒一口气道:“看来选婿还是很疼惜小女,外界有所传,说是苁儿在东王府里不太如意,看来也都只是子虚乌有之事。贤婿,老夫在这里恳求你一句,可千万别慢待了苁儿她。”(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九章 闺蜜

    杨洛川说及此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保持孤傲的姿态,而是用商量的口吻说话,连自称也变成“老夫”。

    韩健微微点头,杨洛川心头好像放下大石。

    “今日在下前来,本是为私事,不过有件事,也不得不商议一下,是南王回豫州之事。”韩健道。

    杨洛川想了想,说道:“此事不急,本来老夫是念着离豫州有些时日,日久容易生变,今日刚得到豫州的家书,得知豫州上下一切安好。而今又没有外患,本王也想着常伴在陛下身边辅佐,不急着回去了。”

    韩健心想,杨洛川这老匹夫原本心急火燎要回豫州,今天一跟他说了杨苁儿有身孕的事,他反倒不走了。难道是他觉得,杨苁儿生下儿子为东王府世子,比他回豫州执掌大局更重要?

    既然杨洛川不想再提,韩健自然也不会去提。

    二人寒暄一番,本来杨洛川还想留韩健在南王府别馆吃饭,韩健也借口要回去陪杨苁儿,言下之意要告辞。

    杨洛川对于韩健如此疼爱娇妻好像很欣赏一般,亲自送韩健出门。

    韩健离开南王府别馆,直接回府。

    到了府里,却有前线回来的军将报告战事进展。韩健招待这些人便用了小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到内院杨苁儿的屋子里,却见桌上摆着饭菜,杨苁儿坐在桌前等他。

    “这么迟才回来啊。”杨苁儿好似个小娇妻一样,上前帮韩健解下外衣。又端水拿毛巾给韩健擦手擦脸。

    韩健有些歉意道:“刚去了一趟南王府,见了你父亲。回来又见了下面的军将,这才过来晚一些。你也不用等我,万一我直接进宫去,你不是要白等?”

    杨苁儿一笑道:“早也知道了,不但陛下那边送了补品过来,连南王府那边也送了一些来。就知道相公已经把此事告知父王他老人家了。”

    韩健点点头,坐下来跟杨苁儿一起吃饭。

    杨苁儿细嚼慢咽的,有些慢条斯理吃着,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晚上相公还是进宫去陪陛下吧。”杨苁儿放下碗道。“妾身身体会有不便。而且陛下才刚与相公合卺,妾身便不多留相公在身边,免得让陛下忍受相思之苦。”

    韩健笑道:“苁儿,你这才两个月身孕。并无影响。何况也是陛下让我留下来陪你。”

    “苁儿哪能那般不识相?已经有了相公的骨肉。倒是陛下那边。相信陛下也会想为陛下早些开枝散叶吧。”杨苁儿有些失落道。

    韩健一笑,杨瑞不同于杨苁儿。杨瑞是一国之主,就算是回江都。这一路上不过才一个多月时间,十月怀胎,要是她想安心养胎不被外人察觉生下孩子,那近乎是不可能的事。

    “苁儿你不用多心,回到江都,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安心养好胎就好。今天说什么也会留下来陪你。”韩健坚持道。

    杨苁儿叹道:“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宫中陪陛下呢。”

    说着,杨苁儿脸上一红,大约是想到前晚上大被同眠时候的荒唐,脸皮薄爱面子的她,尽管是在身为帝王的杨瑞和自己的丈夫面前,还是抹不开面子。不过隐约之间,她还是带着几分期许。

    韩健一笑,没多说。

    与杨苁儿一起吃过晚饭,韩健便想早些就寝,毕竟这两天他既要忙着公事,又因为生父的事弄的没休息好,想多睡一会。

    却在这时,有婢女过来通禀,说是宫里面又来人了。

    “莫非陛下又派人送东西过来?”杨苁儿看着韩健,有些不解问道。

    “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韩健说着,正要出门,却见婢女打着灯笼把宫里面的来人引到了内院来。

    韩健和杨苁儿一起出了门口,本来能进内院的宫里使者,基本都是传旨的。可见到来人,韩健才知道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因为来人不是太监,而是小宫女卉儿。

    “奴婢拜见东王,东王妃。”卉儿在韩健和杨苁儿面前连头都不敢抬,欠身行礼好不恭敬。

    杨苁儿见到卉儿,心中却也有几分疏远的意思。毕竟昨日杨瑞曾说过让韩健纳卉儿的事,她身为韩健的妻子,自然心中也会介意。

    “不用多礼,陛下让你来,所为何事?”韩健先屏退了婢女,才问道。

    “陛下差遣奴婢请东王妃进宫。”卉儿道。

    “哦?”韩健看了有些迷茫的杨瑞一眼,道,“陛下是怎么说的?”

    “陛下……陛下让奴婢将这封信交给殿下……”

    说着,卉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信上的字体,似乎并非是杨瑞所写,不过内容却是杨瑞的授意。

    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韩健借着微弱灯光,却也瞧见“妾思君不安,冒昧打搅”的字眼,说明杨瑞已为人妇,对于床榻之欢已经食髓甘味,想到今日韩健在家中陪着杨苁儿,耐不住寂寞,只好让卉儿来请杨苁儿进宫。说是请杨苁儿,但其实还是在暗示他可以在晚上进宫去“偷欢”,坐拥二美。

    “苁儿,你看……”韩健转而看着杨苁儿。

    “陛下召妾身进宫,应是为说一些事。相公,苁儿便先去了……”

    说着,杨苁儿含情脉脉看了韩健一眼,好似在提醒他,进宫有个先后次序,我先进去了,你不能不来。

    韩健笑着点头,难得杨瑞和杨苁儿都这么由着他。

    韩健陪着杨苁儿到东王府前,让侍卫护送着轿子送卉儿和杨苁儿,以及宫里面的一些随从一起进宫。

    等人走了,韩健突然又觉得有些寂寞了。

    杨苁儿被召进宫中。他为了避嫌,这么早进宫容易被人察觉。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便想到也才刚承欢不久的宁绣言。

    韩健收拾了心情,先去了宁绣言处。韩健到时,宁绣言刚刚就寝。

    这年头的人,一般睡的早起的早,也是因为长夜漫漫而无事可做,到了鸡鸣五鼓,没起床的也就寥寥无几了。

    “奴家给主子请安。”韩健一来,宁绣言披着一身外衣。连衣带都还没系好便出来迎接。韩健进到门里,冷风吹进屋中,宁绣言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

    宁绣言紧忙关上门,回过身。发觉韩健已经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她不由有些害羞。虽然她身上穿着的很严实。一身中单白衣近乎是将身体全部都裹住,但毕竟是这时代女子的“睡衣”,身着睡衣被一个男人盯着看。她还是很不适应。

    “这两天公事忙,没时间过来看你,一切还好?”韩健问道。

    “嗯。”宁绣言微微低头,面色也很红,毕竟前日早晨她才服侍韩健离开,说是两天没见,但其实也只有两天一夜而已。

    宁绣言似乎意识到韩健过来并非只是问她好与不好,鼓起勇气走到韩健身后,伸手想要解韩健的外衣,韩健却一把将她的手捉住。

    “真是个解人意的妙人!”韩健笑着称赞了一句,却又一叹道,“可惜本王一会便要走,时间不多……”

    宁绣言脸上微微露出失望,虽然只是一抹,却也逃不过韩健的眼睛。

    韩健能觉出,宁绣言对于自己将来的命运早就已经接受。她对自己并非没有感情。而作为一个刚承欢的女子来说,丈夫来了便走,便好像是被冷落了一样。

    韩健笑着将宁绣言揽进自己怀中,宁绣言显然还不太适应,坐在韩健怀中有些局促,韩健的手,却也伸到了她中单之内。

    “主子……”宁绣言像是耐不住“调戏”,像是娇嗔一般低吟了一声。

    “绣言,虽然本王一会便走,但趁着这时候,还是有很多事可做……”

    说着韩健已经进一步行动,把宁绣言中单的衣带解开,随着宁绣言身上的中单滑落,里面却也只剩下一件很薄的亵衣。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寸缕。

    “美,还是如此之美。”韩健看着宁绣言的娇美身躯,不由赞叹了一声。

    宁绣言被韩健这一赞,脸上带着几分羞喜,却也不遮掩,任由韩健近距离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便在她觉得有些不安时,韩健突然伸出手,将她身上最后的防备也卸了下来。

    “主子啊……”宁绣言这次的嗔言中带着几分不满,却也是柔媚无限。

    感觉到宁绣言浓浓的热情,韩健再也忍不住,直接将宁绣言摆在桌子上,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很轻柔地感受着宁绣言身上的青春活力。

    宁绣言毕竟是新欢,很多事还不懂,面对韩健这样的老手,不消多时已经完全招架不住。

    宁绣言想闪避开,却也没办法,只能任由韩健,最后干脆闭目享受着这一切。

    不消几个回合,宁绣言便一片溃败,像是一团泥巴一样软瘫在桌上,韩健却也仍旧不罢休,直到宁绣言彻底受不住,告饶为止。

    一切结束,前后却也不长时间。

    宁绣言重新回到韩健怀抱中,脸上有几分惭愧道:“主子,是奴家没用,没能让主子尽兴。”

    韩健笑着在宁绣言脸上抹了一把,道:“便是看着你这玉容,本王已经尽兴了。”

    说着,韩健将宁绣言抱到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

    宁绣言在被窝中,依依不舍看着合上衣衫的韩健。她本想得到韩健的温存,却也知道韩健要着急走,心中满足中带着几分失望,最后连目光都有些迷离。

    韩健看着宁绣言,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心中对宁绣言的欣赏大于爱,这不同于对家中娇妻的感觉。突然一想,可能自己舍不下,是因为是这种带着几分偷情的刺激,本身宁绣言的身体也很令他着迷。

    尽管心中不舍,韩健还惦记着进宫的事。便也狠下心来开门离开。

    到外面,对婢女们吩咐两句,让她们好好照料宁绣言。

    出了别院,韩健直接进宫。

    在宫门口,韩健先停下来,问了问关于皇宫戒备的情况,在确定没问题时候,才进到宫闱中。

    韩健已经是熟门熟路,不需要人带领,便直接到了内宫。到了杨瑞的寝宫前。

    这次韩健没见到卉儿。便直接进到里面,在布帘前,韩健隐约还能听到杨瑞的笑声,应该是她在跟杨苁儿说笑中。

    “夫君来了。为何不进来?”杨瑞的一句话。让杨苁儿吓了一跳。

    杨苁儿不知杨瑞的武功境界。自然也不会理解她为何能觉察韩健在布帘之外偷听。

    韩健掀开布帘到里面,入眼是杨苁儿赤着足在床榻前坐着,摇着双足好似个小女孩一样。反倒是这屋子的主人,杨瑞则是坐在桌前椅子上回身看着他。

    “相公。”杨苁儿笑着一蹦便到了地上,突然脚底感觉到冰凉,马上又跳回床榻上。

    杨瑞埋怨道:“苁儿,看看你,脚又脏了,一会是不是还要去洗?”

    杨苁儿看了看自己的脚底道:“哪有,是姐姐故意为难苁儿才是。”

    韩健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才一会工夫,怎么杨苁儿就被杨瑞给“收买”了?本来还跟杨瑞之间很有芥蒂的杨苁儿,竟然现在也是毫无戒备地口称姐姐了。

    杨瑞回头看了韩健一眼,自己也坐在床榻上,拉着杨苁儿的手道:“妹妹,不如这般,一会我们去沐浴一番。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与夫君的事,便让你去那池水边看看?”

    杨苁儿面色一红,却点点头,好像很愿意的模样。

    杨瑞转目对韩健道:“夫君,妾身和苁儿妹妹便不多陪夫君了,等我们姐妹沐浴完,再过来服侍。”

    韩健一笑道:“瑞儿莫非是在暗示我什么?”

    “夫君想是怎样便这样。”杨瑞说着,拉着杨苁儿的手,道,“走,妹妹。穿鞋一起去沐浴,别理会这朝三暮四的夫君了。”

    韩健听了这话,便感觉其中又好像另有所指。韩健心说,难道是自己去找宁绣言的事,又被她给知道了?

    韩健一想,要是真是如此,身边能这么手眼通天盯着自己的,除了法亦,那就可能是上清宫的高手。

    见杨瑞拉着杨苁儿一起去了,韩健心中便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

    韩健在杨瑞的寝宫里独自坐了一会,既然杨瑞已经暗示他也可以随后跟过去,他也没必要“客气”,否则便是自己不解风情。

    差不多盏茶的工夫,韩健便从寝宫中出来,往沐浴的殿阁方向而去。一路上都没什么人,韩健心想应该是杨瑞早就作出安排,之前不见卉儿应该也是提前过去打点了。

    果然,到了沐浴的殿阁前,外面也不见人。进到里面,还在廊道里,便能听见杨瑞和杨苁儿在里面说话的声音。

    韩健轻车熟路,直接到了第一次来这里与杨瑞“偷欢”的池水间里,这时候池水间里只燃着一盏很昏暗的桐油灯,杨瑞和杨苁儿都已经宽衣在池水中,氤氲水汽中,韩健大约也只能看到两个黄白色的轮廓在池水中坐在一起,还有些微的水声。

    “看,刚说夫君,他便来了。”杨瑞见到韩健身影,笑着说道。声音比原本大了一些,好似在说给韩健听。

    韩健进到里面,俯视着坐在池水中的两位玉人,笑道:“瑞儿难道在说为夫的坏话?”

    “妾身哪里敢?只是与苁儿说一些闺房的悄悄话,防止被夫君偷听了去。”

    杨瑞说这话,显得很妩媚。

    韩健面对这么一个很懂得情趣的娇妻,心中也觉得有些太快了。

    本来他印象中的杨瑞,从来都是高不可攀的模样,却也不知杨瑞竟也有自己的热情,在与他合卺之后,杨瑞便放下很多心结,甚至在杨苁儿面前也会如此“放荡不羁”。

    “夫君还不下来,让妾身和苁儿妹妹为你清洗一番身上的疲乏?”杨瑞突然将身子直起来一些,娇声说道。

    韩健点点头。他也不会客气,本来就是闺房之乐。在人前保持一副姿态已经令他很累,要是在两位娇妻面前,还是那么一副冷面孔,整个人也就没什么趣味。

    韩健宽衣,直接下到池水中,杨瑞毕竟来过两次,已经对这周围的环境很熟悉,直接起身,走到韩健之前。也让韩健能欣赏到一些难得的风光。杨苁儿则只是坐在池水的一角。连动一动都觉得很羞,更别说是过来迎接。

    韩健扶着杨瑞一起到了杨苁儿身边,坐下来,左右环抱。心中也觉得有些累。

    “妹妹。夫君这模样。应该是两日没休息好,快服侍夫君沐浴过,早些回去就寝才是。”杨瑞见韩健姿态。便好像能觉出韩健心中所想,对杨苁儿吩咐道。

    “嗯。”杨苁儿这才带着娇羞,起身撂水帮韩健沐浴,而一边的杨瑞则是在帮擦拭身体。

    一炷香工夫之后,韩健差不多沐浴完。这时候外面轻微脚步声传来,本来在外面守着的卉儿捧着换洗的衣服进来。

    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的卉儿,见到这池水间里的旖旎景象,整个人都快站不住,捧着衣服立在那,动也不动。

    “还不拿过来?”杨瑞板起脸道。

    “是,陛下。”卉儿这才走上前,杨瑞接过衣服,先是拿过韩健的那一身,道,“苁儿妹妹,先帮夫君穿好。”

    “嗯。”杨苁儿帮忙,韩健却自己接过衣服,往身上套。

    杨瑞却盯着卉儿,恶狠狠道:“你个小丫头,以后要服侍的地方还多。真想把你扔到这水池里,看看还弄不弄出这一副谁欠了你的模样。”

    卉儿一听吓了一跳,她可没觉出这是杨瑞在吓唬她,还以为杨瑞真的要这么做。

    韩健见杨瑞那一副坏笑的模样,便也觉得杨瑞有她不同于平日的一面,连个小丫头她也不放过机会去整一整。

    穿戴整齐,杨瑞道:“夫君还是先暂且稍等再走,卉儿,你留下来服侍东王,可明白?”

    “是。”卉儿应声道。

    本来对韩健很害怕的卉儿,这时候却是觉得留在韩健身边更安全一些,对杨瑞更怕一些。

    杨瑞与杨苁儿一起离开,而韩健则是在里面等了等再走,等于是要错开回去的时候,被人察觉。

    “走吧。”韩健觉得时候差不多,对卉儿道。

    “是。”卉儿又是机械性应了一声,只是低着头在前面引路。

    韩健见卉儿差点连路都不看,便试着问道:“卉儿,你今年几岁了?”

    “十……十四。”卉儿道。

    韩健笑道:“我家中有一位娇妻,与你年岁相仿,却也大了你一岁。不对,是两岁才是,你是十四虚岁吧?”

    “嗯。”卉儿应声,脚下也平稳了许多,跟韩健这一说话,她也就没之前那么害怕。

    韩健叹道:“平常人家的闺女,十四岁差不多也要出阁了,以后跟在陛下身边好好服侍,陛下不会亏待了你。”

    卉儿这次没有应声,头却稍稍抬起,走路也更加平稳。

    韩健与卉儿一起回到杨瑞的寝宫,掀开布帘,卉儿立在外面不敢进,而韩健则是直接进到里面,这时候杨瑞和杨苁儿都还在用毛巾擦拭湿了的头发。

    杨瑞有些自责道:“苁儿妹妹身体尚未痊愈,倒是妾身考虑不周,这一洗,恐怕病情会有所反复。”

    “没事的姐姐。”杨苁儿道,“苁儿习武日久,身体以前得一些小病,很快便会痊愈。”

    杨瑞看着杨苁儿,叹道:“妹妹今时不同往日,就说妹妹,已经多久没骑马上阵了?”

    杨瑞这次彻底无话可说。

    以前身体好的时候,那是她上阵杀敌的时候,现在养尊处优早就没了以前的好身体,身体也越来越“不济”。

    杨瑞续道:“况且妹妹现在身怀夫君的骨肉,要是这一病,对骨肉有什么损伤,那就是姐姐的罪过。来,早些上榻,暖和一下。”说着,又看韩健一眼,“夫君也是木头,早些去疼疼苁儿妹妹,不是能让她身体更暖一些?”

    听到这么露骨的话,杨苁儿不由娇嗔一声“姐姐呀”。

    韩健不由瞪了杨苁儿一眼,这么有原则的杨苁儿,果真是被杨瑞给收买了?连最基本的原则都不顾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章 洛阳故人

    芙蓉帐暖一度**,韩健早早起来出宫,因为中午便要动身出发回江都,杨苁儿也并未在宫中逗留。

    经过这一次的事,韩健发现其实杨苁儿并非外表所表现出的孤傲和冷僻,主要还是对人,杨瑞以诚心对她,便得到她的回应。韩健心中也不得不感慨杨瑞待人的本事,能将杨苁儿都治的服服帖帖,杨瑞似乎已经找到做他东王妃的一种感觉。

    到宫门口,韩健送杨苁儿上回东王府的马车,他自己则没有同行。杨苁儿毕竟身怀六甲,需要精心调养,趁着中午出发前还有段时间,韩健也想让杨苁儿多休息。

    离开皇宫,韩健直接去了武安所。武安所内,京城防务的最高将领张行正在与一人说话,见到韩健,张行和那人一起起身相迎。

    来人韩健乍一眼看上去并不认得,很年轻,但面颊却饱经沧桑,一脸胡渣子好像多年都没有修理过。但仔细看,仍旧依稀可辨当初的模样,正是曾经在洛阳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最后落得发配南疆的前科状元苏廷夏。

    “苏某人见过东王。”苏廷夏见到韩健,拱手行礼。

    韩健听到苏廷夏自报家门,心中才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本来苏廷夏给他的印象是年轻有为,而且心机颇深,仔细一想,其实苏廷夏历经三次科举,加上这两年的颠沛流离,已经是年近三十。有这么一副成熟的老相也并非稀奇。

    “苏兄客气了,请坐。”韩健心中也有些感慨道。

    想当初。苏廷夏也曾预言了洛阳即将动乱之事,也预言了杨曦会成为太子,这样一个可说是奇才之人,只是因为前半生的一点过错,不但令家人蒙难,连他自己也才堪堪保住性命,至今仍旧是孑然一人。韩健想想也觉得苏廷夏这半生活的相当不易。

    苏廷夏还礼道:“不敢当。”

    韩健先行落座,张行和苏廷夏这才坐下。

    韩健道:“本王听闻苏兄在南王府麾下效力,之前钦佩苏兄的才华,便向南王讨个人情。将苏兄借用过来。还请苏兄不要介意。”

    苏廷夏一笑道:“东王赏识苏某人,乃是苏某人的荣幸。不知东王有何驱使,苏某人定当尽心效力。”

    韩健点点头,问道:“苏兄在南王麾下官居何职?”

    “左军殿卫长吏。”苏廷夏恭敬回道。

    韩健点头会意。这官职相当于校尉级别。比林小云那愣头青要高的多。不过苏廷夏和林小云能在发配南疆之后,都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在军中谋个一官半职,也说明他们是有本事。

    韩健道:“苏兄为长吏。到东王军中,自然也平职在军中担当。苏兄便以长吏官职,出任随军右使,暂且在张将军麾下效力。不知苏兄可否嫌弃?”

    苏廷夏一听有些吃惊,长吏在军中算不上什么将军,而他因为身子单薄又是以笔杆子出身,最多是在副将级别的官员身边出谋献策而已。但现在韩健任他为随军右使,虽然是校尉级别,但本身已经是一个大集团军副参谋长级别的随军文官。

    “苏某人恐怕不敢担当此任。”苏廷夏起身行礼道。

    “苏兄也不用太客气。你与我,还有张将军,这都算是患难之交,当初本王也是悔不听苏兄的劝解,才令我朝陷入四分五裂。而今有幸能得苏兄这样的将才,若是不能才归所用,实在是本王之错。”韩健略带感慨道。

    苏廷夏这才躬身领命。

    韩健对张行吩咐了一下,让他给苏廷夏举行一个简单的任命仪式,现在苏廷夏名义上便是张行的军师之一。

    说完话,张行要出去负责军队调度的事,毕竟东王军大军要折返回江都,军中上下还有一些论功请赏的事在做,张行这几日都很忙。

    等张行走了,韩健才有机会跟苏廷夏单独谈一谈。

    韩健先问了一下苏廷夏在南王府军中经历,苏廷夏言辞之间有些不想再提的意思。韩健之前也大致去调查过,苏廷夏刚到南疆军中也受了不少的苦,毕竟他并非习武出身,一个文弱书生,到了军中服役,能坚持过最初的一段时间本就很难。

    “苏兄,这次可有回乡探望的打算?”顺着话头,韩健问了一句。

    苏廷夏无奈摇摇头,道:“孤身在外,乡间已无亲眷。当初若非东王仗义相助,苏某人连大仇都不得报。回乡又见何人?”

    韩健安慰两句,苏廷夏问道:“听闻林兄而今在东王麾下为将领,不知是否还有缘再见?”

    韩健见苏廷夏目光热切,突然觉得苏廷夏问的并非是林詹,而是林小夙。

    “自然会有机会。”韩健笑了笑道,“林兄和小夙姑娘而今都在东王府麾下效命。”

    “哦?林小姐也在?”苏廷夏目光中也有了些神采。

    韩健点头道:“小夙而今是东王府大管家,负责整个东王府前线军粮的调配,如今他尚在渠州,我们归去江都途中,应会与我们会合。”

    苏廷夏勉强笑了笑道:“林小姐是苏某人的恩人,在下一直想报答,却总无机会。东王切莫以为在下对林小姐有非份之想。”

    “怎会。”韩健也是一笑。

    心中却还是有些介怀,要说苏廷夏的本事,他的确是钦佩,曾经一个书生,就能跟北王府这样的势力来抗衡,不但有胆气,而且是有魄力的很。不过对于林小夙,韩健心中便没那么舒服了。他之前以“小夙姑娘”对林小夙相称,大约是苏廷夏也听出些意思,马上解释没有非分之想,其实也只是表明态度而已。

    说了一会,韩健问道:“苏兄对时局有独到的认识,不知而今这江北的形势,苏兄怎看?”

    苏廷夏好像早就料到韩健会有此问,微微摇头道:“江北形势,不再是单独一体,而是与华夏之地两朝六国休戚相关。苏某人本不该有所妄论,但以在下看来,江北之乱耗时日久,恐怕三五年内不会平息。”(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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