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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幽灵     黄巾赘婿txt下载     黄巾赘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7章:一个误会

    对方这么一回应,袁朗立即可以断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一定是自己的手下兵卒在这里与当地妇人私会。

    “姑娘,你且躲起来回避,待我抓住这犯忌的手下再与你赔罪!”说时迟那时快,袁朗一个猛子扎了过去,随后一手揪住了一人的胳膊,斥责的问道:“说,谁的下属,可知我军的‘三杀令’……”

    “啪”的一声脆响,袁朗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当他看清眼前掌掴自己的人时,他也惊呆了,好半天说了一句:“张,张嫣儿……”

    “呜呜,呜呜呜……你个混蛋,你个……转过去!还看!”袁朗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见过一面的,张白骑的宝贝姑娘,姓张,小名嫣儿的。

    张嫣儿双手护着****,满脸的委屈跟惊悸。

    张嫣儿在这……显然不是袁朗先前想的那样,这里哪有其他人,除了自己跟张嫣儿,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当张嫣儿从袁朗身边夺路游了过去,将巨石上的衣物穿戴完毕之后,袁朗这才知道,这张嫣儿压根就是乔装自己的兵卒,混在军营里而已,哪里是自己的手下跟当地的妇人私会一说,刚才的自己少了根筋,错误的将这些衣物当作了两个人的,现在想想,除了心衣是张嫣儿的没错,那军甲原来也是这女人的,而且这女人还是张白骑曾经有意指婚给自己,被自己拒绝了的那个人。

    张嫣儿着急忙慌的穿好自己的衣服,也不丢下一句话,散着一头的乌丝,哭着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哭声渐远了,原来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尼玛,亏大了,刚才只顾着心慌,啥也没看清。

    看不清的原因还因为是这里雾气实在太大,可是自己没看清,袁朗他说出去,人家会信吗,恐怕很难。

    确实很难,回到自己大帐的袁朗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一个澄清自己清白的理由。

    刚才回营的时候,换过岗的守卫兵卒讨论的话题袁朗也听见了,说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哭着要进军营被他们拦了下来,本以为是个疯姑娘,可谁知道来接她的,竟然是白帅张白骑。

    张白骑会不会知道自己“偷窥”她闺女的事,张嫣儿又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正当袁朗焦虑到不行的时候,突然见到濮阳兴从帐外跑了进来,并且回禀道:“黄帅,白帅来了!”

    “什么!”袁朗惊吓的叫出了声,他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害怕看到张白骑,因为很显然,张白骑这次是来兴师问罪的。

    “黄帅,黄帅……”张白骑猛地掀开帐幔,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后正拉着他那身着兵卒军甲的闺女,张嫣儿。

    “白帅你听我说,我这……”

    袁朗刚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张白骑看似比他还急,只见他打断了袁朗的话,随即说道:“黄帅,你先听我说,我今天是来请罪的!”

    袁朗一听,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看了人家闺女,人家还来给自己请罪,这是什么逻辑。

    “白帅,你何罪之有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袁朗这么一说完,张白骑猛的一拉身后的张嫣儿,道:“还不是被我娇惯坏了的闺女!她偷偷的随军出征,当我发现时大军已经开拔到冀州城下,无奈之下,只得留她继续乔装待在我的帐中,可昨晚谁知道她从哪得知离这里西行不远有处温泉,竟拿了我的令箭私自出营,更有甚者今早回营时竟公然的以女儿之身的模样闯营,黄帅,你说,我是不是犯了失察以及包庇的过失!”

    张白骑说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张嫣儿还没把与他在温泉坦诚相见的一幕告诉张白骑,这下袁朗就放心了,毕竟这个时代,女性的贞洁还是比命重要的,谁也不敢拿自己未来的幸福开玩笑吧。

    竟然心头的大事已经了断,袁朗也就将计就计卖起了人情,只听他说道:“白帅,就这点小事也难为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找我,我看这样吧,私自出营和闯营两罪并罚,就让你闺女禁足在你大帐中两天吧,以儆效尤,下不为例!”

    张白骑的脸色变了一变,很显然袁朗对他闺女的处罚已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结果,要是动起真格的搬出“三杀令”,恐怕张嫣儿就算能免除一死,至少也得受这皮肉之苦。

    张白骑将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很显然他不想他闺女首当其中的被罚,袁朗这么做,很大程度上是给足了张白骑的面子,当然,也有自己内心之中那一点内疚。

    “黄帅答应饶你,我可不答应!”张白骑转身“啪”的一声,重重的扇了张嫣儿一巴掌,随后狠狠的说道,“还不给我回军帐中去,从今天开始,禁足十天,禁食两天,要有再犯,我派人送你回老家去!”

    袁朗没想到张白骑对自己的闺女也下得去这手,连忙上去拉着张白骑劝慰道:“白帅,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挺大一姑娘,你也下得去这手!”

    说完,袁朗看了看张嫣儿,只见她的左侧面颊悄悄的隆了起来,张白骑这一下子真给足了劲,打得张嫣儿那粉粉的脸蛋一片绯红,像极了绽放的红花。

    袁朗看着张嫣儿,只见张嫣儿也恶狠狠地盯着袁朗,袁朗不敢直视张嫣儿,因为他对她有着愧疚。

    “黄帅,我这就带这不肖闺女回去反省,你且歇着!”张白骑对着袁朗说罢,然后喊了一声:“给我回去反省,从今天中午开始,给我绝食!”

    直到张白骑父女离开自己的大帐,袁朗这心才算是落了下来。可是此时的袁朗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张嫣儿刚才那恶狠狠地眼神,可以看得出,她现在有多么的憎恨他袁朗。

    “小兴子!”

    濮阳兴一直在旁,听袁朗唤他,立即上前道:“在,黄帅!”

    “白帅这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你且跟去看看,别让他伤着了他闺女,有什么动静回来报我!”

    濮阳兴听了吩咐,点头应是,然后悄悄了跟了出去,给袁朗打探消息去了。

    濮阳兴前脚刚走,后脚袁朗的大帐又被人掀了开来,只不过在这次来的不是兴师问罪的,而是渐渐跟袁朗熟络起来的刘子惠到了。

    “怎么,将军自己定的‘三杀令’却在白帅这里不行了?”刘子惠的话说明他刚才一直在帐外,已经对刚才发生的一幕知晓了。

    所谓的“三杀令”,那就是乱军纪者,杀;扰民者,杀;怠军者,杀。很显然较真起来,张嫣儿触犯了“乱军纪”这一条。

    “严刑峻法固然要施行,可是法律之外还有人情,还有网开一面嘛!”袁朗知道自己践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可是在刘子惠面前,他想装也装不起来,只能如实相告。

    刘子惠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让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是对袁朗的嗤之以鼻,还是多了一分的欣赏。

    只听刘子惠接下来说道:“秦王嬴政用严刑酷法束缚天下百姓,很显然他是错误的,虽然在短时间内起到了效用,可是三世而亡的经验教训还是让人历历在目。高祖皇帝‘约法三章’宣高了秦王朝酷法的终结,所以高祖的后代可以延续至今!”

    袁朗略有所领悟,只听他回道:“先生的意思,是让在下呀顺应时势制定法律规章,切莫仿效历史,循规蹈矩是吗?”

    刘子惠高兴的点了点头,像袁朗这么聪明的年轻领导者,现在已经是不多见了。

    “我此来是听闻公与兄来了封书信,不知道将军是否可以给在下一观呢?”

    刘子惠的请求并不算太过分,于是袁朗爽快的答应了,并且奉上了沮授给自己的书信。

    刘子惠看完书信,笑着说道:“好一个沮公与,他倒是会在冀州享清福,却让我在外面为其奔波,哈哈!”

    袁朗知道刘子惠跟沮授的关系非同一般,他这么说只是打打趣罢了,并没有当真。

第018章:计划有变

    正当袁朗、刘子惠畅谈之际,濮阳兴突然掀开帐幔,领着一个信使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可是黑帅他们来消息了!”袁朗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久无消息的先锋军张燕来了消息。

    “回黄帅的话,小的正是黑帅派遣来的信使!”那信使说完从肩上取下信筒,将里面的一****帛、一支竹简递给了袁朗。

    袁朗急忙接了过来,竹简方便看,袁朗先看了上面写的字,看完之后错愕的看了看刘子惠,随后又看了看信使,吃惊地问道:“黑帅说是会师邺城,此为何意?”

    邺城在袁朗地印象里是将来袁绍夺取冀州后的治所所在,也是魏王曹操建都的地方,其地理位置在清河郡以西,跟自己此行南下酸枣的路线是南辕北辙的,张燕怎么会提出来跟自己在那会师。

    信使好像早就知道了袁朗会有此一问,镇定的说道:“黑帅说,黄帅若有疑问,打开锦帛一观便知!这锦帛乃是官军信使误送到我先锋军中的。”

    袁朗听后,满头雾水的打开手中的锦帛,打开之后,只见锦帛之上洋洋洒洒的写着数行字,总结了一下,大意就是,袁绍被遥推成了此次诸侯会盟的盟主,韩馥心中忿忿不平,认为此次会盟不去也罢,相约袁朗的“黄巾军”赶赴邺城,共商平冀大计,落款是冀州牧韩馥,并且用了官印、私印。

    袁朗看完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韩馥这么急得给自己来信,居然还送错了地,这是想来个攘外必先安内啊!眼见袁绍一天天做大,声望与日渐盛,身为他顶头上级、冀州一州之主的韩馥,看来已经坐不住了。

    不过好在袁朗现在已经知道了张燕他们先锋军是安全的,这也不会因为没他们的消息而犯愁了。

    再来看韩馥这封给自己的信,说实话,袁朗没理由拒绝,虽然他知道跟着韩馥没前途,可是现在自己毕竟属于冀州牧的治下,如果自己现在公然反抗韩馥的军令,那岂不是背上了一个不忠的骂名。

    而名声,在这个时代是尤为重要的东西,自己一旦行差踏错丢了名声,那何谈将来的成就大事。

    刘子惠接过袁朗递过去的锦帛,他看完之后看了一眼袁朗,说道:“绍,四世三公,其先祖门生遍布天下,此人蛰伏冀州伺机而动,难怪州牧大人如芒刺在背,不拔不快!”

    袁朗让濮阳兴带着信使暂且退下,随后询问刘子惠道:“公与先生曾有言,有难决之事可向您请教!不知子惠先生对于此事,有何教我?”

    刘子惠笑了笑,说道:“将军心中已有定论,何故屈尊下问!”

    袁朗回之一笑,其后只听得帐外脚步声大作,再来看时,张白骑、黄龙、白波,三人已经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黄帅,听说临时改变了行军路线,不是南下,而是西移,是何缘故?”张白骑一进来,就追问袁朗。

    袁朗不忙答话,他先是从刘子惠手中取回锦帛,然后递给了张白骑,最后说道:“白帅,你们看了便知道了!”

    张白骑迫不及待的展开锦帛,他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口中立即崩了一句,道:“韩馥这是‘借刀杀人’!”

    张白骑说的直白,刘子惠现在的身份还是韩馥的官吏,他说话也不避嫌,看来真的是急坏了。

    “哈哈,看来我留在这里不合适,黄帅,我先告辞了!”刘子惠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黄巾军”的监军,他留在这里听别人议论自己的上级,看来确实有点不合适。

    谁知袁朗拦住了刘子惠,诚恳的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我等行事光明磊落,先生若走,反倒是显得咱们理亏了!”

    “这……那好吧,我且旁听,白帅以为如何?”刘子惠知道自己已经参和进来了,想这么离开,反倒让这些“黄巾军”的将领猜忌了。

    张白骑知道自己失言了,可是刘子惠的人品、才学,他还是打心底佩服的,就冲这一点,他愿意赌刘子惠不会在韩馥那,打他们这些人的小报告。

    “子惠先生乃我军的至交,不必避嫌!咱们只是就事论事,非小人聚谈也!”张白骑安慰的话得到了效用,刘子惠先是点了点,然后踏实的留了下来旁听。

    接着刚才的讨论,袁朗接着道:“很显然,白帅说的没错,韩馥召我们转去邺城,而非先前定约好的酸枣会盟,其意便是想借我们之力,一举除掉还在官军身后缓慢行军、同样要赴约酸枣的袁绍!”

    “他这招够狠的啊,杀人放火我们来,得了冀州却是他一个人的!”黄龙一拍案几,显得尤为激动。

    白波也没闲着,只听他献计道:“不如咱们坐上观虎斗……”

    剩下的话白波没讲完,以为刘子惠在场,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忌讳。

    “白帅,你认为邺城,咱们是去,还是不去?”

    袁朗知道这里能和自己商量的,除了刘子惠就是张白骑,可是刘子惠特殊的身份,又让他不能跟其聊的太深。

    张白骑先是冷静思考了许久,然后稳定了下自己情绪,缓缓道:“我军远离黑山出征,孤军深入已经犯了大忌,此时若立场不坚定,恐怕要成为大战开战之前的牺牲品!”

    张白骑的话很有道理,袁朗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如果自己不摆明自己的立场或者是确定支持的对象,那么得不到他支持的任何一支力量,都会先发制人,除了他这个对他们大局有影响的势力。

    比起冀州牧韩馥、渤海太守袁绍,袁朗知道,他这一万多人是最弱的一支势力,韩馥之所以要拉拢自己,无非是将自己的假想敌降低到最少罢了,这样一来,他跟袁绍之争便多了一分把握。

    张白骑洞察到了他们“黄巾军”在这场冀州之主争夺中的特殊位置,所以他才有了刚才的分析,而他的这个分析,袁朗心中也同意了。

    “咱们毕竟是冀州治下的军队,不去邺城,是为不忠。韩州牧供给我们两万人的粮草,如果不去邺城,是为不义。请问大家,你们愿意做这个不忠不义之人乎!”

    袁朗的分析代表了他最终的决定,那就是,必须去邺城,虽然他有可能面对的敌人,是实力强劲、风头正盛的十八路诸侯盟主,袁绍。

    “黄帅,你要三思啊!”

    “是啊,黄帅,活着,比什么都强!”

    黄龙、白波二人接下来的劝说并没有打消袁朗刚才的念头,他二人还想再说,却被张白骑劝止了。

    只听张白骑接着对袁朗道:“黄帅既然决定了,那我们就下去准备,您既为我军之统帅,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等誓死跟随!”

    “好!”

    有了张白骑这话,袁朗啥也不说了,都值得了。

    张白骑带着黄龙、白波下去准备去了,帐中此时又剩下了袁朗跟刘子惠二人。

    只见刘子惠先是对着袁朗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拱手道:“我替我主感谢将军的深明大义!”

    “先生毋庸多言,朗做人做事一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忠君爱国,这四个字,朗一刻不敢忘!”

    虽然有点吹牛了,不过现在说出这样的话,袁朗知道,刘子惠,你他娘的还不对劳资刮目相看。

    很明显,刘子惠被袁朗的话打动了,他深情的望着眼前这位刚过弱冠之年的年轻将领,他真的只有双十多岁嘛,他刚才的观点,跟他的年岁一点也不相称,如果不是好吹牛之人,那一定就是,百年一遇的明主呀!

第019章:潘凤无双

    邺城初建于春秋时期,相传为齐桓公所筑。公元前439年,魏文侯封邺,把邺城当作魏国的陪都。

    此后,邺城一步步成为侯都、王都、国都。战国时,西门豹为邺令。他治河投巫的故事,几乎妇孺皆知。

    东魏建南邺城,东西长6里,南北长8里18步。增修了许多奢华建筑,如太极殿、昭阳殿、仙都苑等。

    曹魏时建北邺城,东西长7里,南北长5里,外城有7个门,内城有4个门。曹操还以城墙为基础,建筑了著名的三台,即金凤台、铜雀台、冰井台。

    曹操和他的儿子们在这里宴饮赋诗,造就了著名的三曹七子,为后世留下了“建安风骨”的美誉,是为我国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

    所以说,这样一座具有人文、政治特色的古城,韩馥在接风酒宴上宣布,将他的治所迁到这里来时,袁朗表现出来的不是惊讶,而是感叹韩馥的精明。

    韩馥迁治所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邺城是一座历史名城,更是因为这里,有着更多的可供他支配、拉拢的各方自由人性质的氏族势力,以及从战略上讲,邺城较之之前的治所,离袁绍可控的势力范围更远了,也让他有了更多的缓冲时间。

    袁朗接韩馥的书信之后,行军一天不到,便来到了邺城,还没下马背,他就被韩馥派来等候的特使请到了这场由数名郡守、冀州官员以及他参与的通气会。

    酒过三巡,韩馥扭动着他那胖矮的身材,吃劲的站了起来,随后环视众人一周之后,慷慨激昂的说道:“袁本初,背信弃义的小人尔,想他日,他只不过是一只被董贼驱赶的丧家之犬而已,如今却反客为主,意欲夺我冀州,诸位,你们说,你们会答应吗?”

    “不答应!”

    “我们誓死捍卫冀州!”

    “谁敢动冀州,先过了我这一关!”

    众将领以及一些官员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去宰了袁绍方才痛快。

    袁朗只是静静的喝酒,他不时抬眼看看一同出席酒宴的沮授、刘子惠,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冷静。

    “平难将军,你是新人,你且说说,你要怎么个报答州牧大人的知遇之恩!”

    也许是看见袁朗一直不吱声,中山郡郡守裴光霁试着问了句。

    袁朗一见问自己的是上次见过一面的裴光霁,于是礼貌的回道:“州牧大人之恩情,朗定当报答,可是,如果将州牧大人引向万劫不复之地,请恕朗办不到!”

    裴光霁没明白袁朗的意思,追着问道:“何为万劫不复之地?”

    袁朗回道:“与袁绍相争,就是万劫不复!”

    袁朗这一句话,真如晴天霹雳炸了下来,包括韩馥在内,大家本是斗志昂扬的想要跟袁绍开战,袁朗这么一说,无疑是给了大家当头一盆冷水。

    “平难将军,你此话是何意,你给我说清楚,难道我比不过那袁绍!你此话动摇我军心,是何用意?”

    韩馥显然很是生气,他这一生气,现场再无人敢吱声,等着看袁朗因言获罪的下场。

    袁朗知道自己刚才那话的分量,如果自己不说个所以然来,恐怕韩馥一定会拿他下狱,更有甚者,还会以为他也被袁绍收买了。

    他还没作出解释,只听得殿外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此人步幅之大、跺地有声,袁朗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只见一团黑影已经旋进了大殿里来。

    “哈哈,主公,末将来迟,还望恕罪!”

    袁朗乍见此人,心中不由得一个突兀,只见眼前之人声如洪钟、身高九尺、腰大十二围、浓眉黑须,真的是个不可多见的英雄人物。

    韩馥一见此人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上前激动的一把揽住那壮汉的胳膊,由于韩馥身材矮小,虽然看似很别扭,不过他还是这么做了,可想而知,此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只听韩馥满心欢喜的激动着说道:“无双,你可算来了!有你在此,我何愁他一个袁绍!”

    “韩馥如此褒器重此人,这人定不是凡人,可是他究竟是谁?”

    袁朗满心狐疑,面前这个被叫做“无双”的人,怎么他一点历史记载都没有。

    随着韩馥的接见,在场的其他众人一同围上来,他们口中一个劲的喊着“潘将军”,看来他们都认识这壮汉。

    “潘将军?”袁朗心中想到了一个名字。

    “我有上将潘凤,潘无双,平难将军,你还敢说我敌不过袁绍?”

    韩馥这时忽又想起了袁朗,这冷不丁的跟袁朗说了这么一句。

    韩馥的话倒没有吓到袁朗,而是“潘凤”这个人名,却让袁朗激动不已。

    潘凤何许人也,大家想到的一定是那个被华雄斩于马下的潘凤,可是袁朗有着历史学教授的残缺记忆,他印象里,自己曾经做过替潘凤平反的调查。

    袁朗的前世曾经查阅过大量的资料,其中他翻阅到了一本野史书,看完之后,他是深有体会。书上记载,潘凤出战华雄,被有心夺取冀州而又忌惮潘凤武力的袁绍偷偷换了战马,这才马匹失蹄,一招不慎不敌华雄。

    可是华雄此战已经是被潘凤打得五脏俱裂,反倒是让随后出战的关云长,也有说是孙坚,活生生的捡了个便宜。

    袁朗也有着自己的分析,华雄乃董卓帐下猛将,而潘凤乃是冀州名将,如何会如此惨败华雄。

    而且无论是孙坚还是关羽,孙坚先不说,就说关羽,他一个初出茅庐的马步兵将领,严重缺乏这种强强对抗的单挑决斗经验,想赢华雄,恐怕并不是光靠实力就能赢的吧。

    再说孙坚的武力比潘凤,一个是江东虎,一个是冀州上将,二人差距不会太大,如何潘凤就惨败了,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先不管温酒斩华雄的是关云长或者是江东虎孙坚,总之,作为垫脚石的潘凤却是被世人给遗忘了。

    袁朗那一世都在研究这个课题,现在活生生的见到真人了,能不激动嘛。

    “好你个潘凤,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英雄还是狗熊!”

    袁朗摩拳擦掌的想要印证,可是目前他的处境已经不容乐观,他还是先安抚了韩馥以及这帮正盯着自己,想要个答案的众人吧。

    “恩?主公,何人敢小觑你……是你?我且问你,阁下何出此言?”

    后到的潘凤向身侧的众人打听了下此刻的话题,这不,刚听闻有人在斗袁绍问题上提出了反对意见,不能答应的他也加入了质问袁朗的队伍。

    看来袁朗今天不拿出点真本事,这帮人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原来是潘将军,久仰大名!在下‘黄巾军’袁朗!”袁朗先是对着潘凤拱了拱手说道。

    谁知道潘凤把手一挥,蒲扇大的巴掌这么一带,袁朗只觉得面上生风,隐隐有刺痛之感,随后只听潘凤嚷道:“我不管你是黄巾还是黑巾,总之你长袁绍的志气而灭我等的威风,你要是不说出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恐怕今天你要受点皮肉之苦!”

    “好强的劲道!”说实话,袁朗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强而有力的掌风,更不提潘凤那逼人的压迫感了,他心中先是暗叹了下,紧接着对着潘凤,也是对着韩馥以及在场的众人,侃侃而谈道:“我认为,此时的袁绍打不得,原因主要有三点。其一,袁绍被推举为此次讨董联盟军的盟主,此值其声望鼎盛之时也,若攻之,先不论能否打赢厉兵秣马的袁绍军,就算是有胜算,可是袁绍身为联军盟主,一旦他登高一呼,试问袁公路、曹孟德、张邈、张超、王匡等诸侯,他们会帮谁。冀州富庶天下闻名,得了口舌的诸侯,届时还不如饿狼入狼群一般,请问我等将置于何地?”

    袁朗说完第一点,有些人很不情愿的点了点,而有些人或是在心里盘算了下觉得并非是毫无道理的说法,可是让他们信服,光凭这一点还是不够。

第020章:诚不可战

    “这么说来,也不算是没有道理!你且说说其余两点,倘若还是有理,我就服你!”

    很显然潘凤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听了袁朗说的第一点大觉有道理,这才会继续追问袁朗接下来的两点不能打袁绍的原因。

    在继续分析之前,袁朗先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在旁倾听的沮授以及刘子惠,只见他二人不但没阻止的意思,好似还在暗示他接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讲。

    这么一来袁朗便有了底气,只听他又道:“其二,韩州牧新到冀州民心未归,虽有拳拳爱民之心,可百姓还未及体察。袁绍依赖祖上阴德庇佑,四代之人广布恩德,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名望蜚声州内外并非一时,现一州竟有数郡投怀送抱,其实力不容小看。我等若击之,势必两败俱伤,且诸侯会盟在近,届时让其它诸侯嗅到了机会,势必坐收渔翁之利,我等得不偿失!”

    袁朗的话其实给韩馥留了面子,这条分析再往透彻里说,就是你韩馥压根比不了袁绍,无论是从名望、地位、军队,没有一条是超过人家的,就连自己手底下人都投诚进了袁绍的麾下,你韩馥怎么跟人家比。

    “这一条只能说是时机不成熟,不能作为主要的不可战之因素,你且说第三点我再定论是否服你!”

    依旧是潘凤的捧场,除了他,现在的其他人都没一个说话的。

    袁朗也不再卖关子,最后说道:“其三,我听闻师出有名乃为仁义之师,仁义之师所到之处方能所向披靡。韩州牧若击袁绍,必先罗列其罪名,使其处于政治孤立,若贸然抢先发起进攻,势必让袁绍抓住回击的由头,反倒是正中袁绍的下怀,而使我方处于政治劣势!!”

    听了袁朗的话,韩馥气不打一处来,只听他咆哮道:“难道他夺我手下将士,贸然在渤海郡招募兵勇,这还不是他的罪证,难不成要等他爬到我的头颅上来撒野,才叫他的罪名!?”

    袁朗不置可否,紧接着回道:“诸如常山郡章同等流投奔袁绍,他们大可说成是章同此一类人主动投效,袁绍可以将问题撇的干干净净的,反倒是让韩州牧显得治下不严!至于招募乡勇,他可是说是响应天下共讨董贼之缘故,咱们不但说不倒他,反会让他说成是阻扰反董,伺机图谋不轨或者是将我方编排成董贼的共犯也未可知也!”

    袁朗这一番话说的韩馥以及堂上众人哑口无言,尤其是潘凤,他突然发现,怎么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居然能想到别人所不能想之事、说出众人不会说也不能说的话来,而且说的他是心服口服。

    “依你之见,那就任凭他袁绍发展壮大,而我等就束手无策呢?”

    韩馥还是不想放过袁绍,可是袁朗的话句句在理,他不得不考虑自己曾经的判断。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袁朗不是不除,而是时机未到而已!”

    袁朗的话点到为止,总之他能分析的三点原因已经全盘托出,至于韩馥他们听不听自己的,那还是得看他们自己商量。

    “时机,什么时机?”潘凤显然被袁朗刚才的话吊起了兴趣,只听他求教式的发问袁朗,希望能从袁朗那里听到更多的惊人之语。

    袁朗踌躇再三,还是说道:“诸侯勾心斗角,待他们互相攻伐而无暇顾及冀州内战时,此为时机其一也;袁绍虽贵为盟主,声望地位如日中天,可一旦讨董之战失败,袁绍必将山河日下,无法再获得诸侯的支持,此为时机之二也;韩州牧韬光养晦尽快获得更多的民众支持以及各级氏族大夫的拥戴,从而弥补我方在此一方面的不足,届时可有与袁绍一拼之力,此为时机之三也,综上三点,除袁绍,并非不可能!”

    袁朗说完,潘凤哑口无言,他虽为武将可是也自幼熟读兵书、畅晓兵法,此时听得袁朗一席话,大有甚读十年书之感。

    韩馥也不表态,他征求意见似的看了看身后可充当谋士的两人,一个是沮授,另一个则是刘子惠。

    “二位以为平难将军刚才所言,是否在理?”

    听得长官问话,沮授当仁不让,立即回道:“在下以为,平难将军所言非虚,袁绍仰仗祖宗阴德,又新晋讨董盟主,其锋芒太甚。而今袁绍招募乡勇,获得了多数氏族的鼎力支持,且其麾下猛将不俗,谋士不次,就目前我军的实力,诚不能与之抗也!”

    “奥?这么说,公与也赞成此时不战袁绍?”韩馥说完又看了看身旁的刘子惠,继续问道,“子惠以为如何?”

    刘子惠乃沮授的至交,二者的意见自然相同,只见刘子惠点了点,拱手对韩馥道:“在下以为如是!”

    “既如此……无双,你且说说你的看法!”韩馥还不死心,他必须要问问自己引以为心腹的潘凤才行。

    潘凤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刚才袁朗分析的几点他听得很仔细,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潘凤也出列回道:“末将以为二位先生以及平难将军所言有理,还请主公三思!”

    作为冀州文武将代表的三人都表示赞同袁朗所分析的,暂时打不得袁绍,韩馥就算心里恨极了那个袁本初,看来确实是时候未到。

    就在众人为不得除袁绍而后快,以致于士气低落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卒快步走进酒宴大殿,只见其下拜请示韩馥道:“大人,渤海太守袁绍请求面见,已到城外吊桥!”

    “你说谁?袁绍!他来做什么!”

    韩馥的错愕与在场的所有人一致,袁绍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他此时来拜会州牧韩馥,心里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主公,怕他作甚,尽管请进来!”

    潘凤虎躯一震显得异常亢奋,都说他袁本初是如何的了不起,他今天要见识见识。

    “他带来了多少兵马?”韩馥这话问的是禀告的小卒,显然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见不见袁绍。

    “回大人,一共不到二十人!”

    “二十人?好大的狗胆!”

    “大人,不如请他进来,然后……”说这话的手下,用手在脖颈那示意了一下,意思很明显,趁这个好机会除掉袁绍。

    “不可!”袁朗、沮授、刘子惠几乎是同时表示了反对。

    “袁绍乃四世三公之后,若如此除之,恐与天下人为敌!”沮授性子急,率先分析道。

    “除袁绍易,可落了把柄在诸侯手中,冀州依然难保全!”随后是袁绍,他也看的远,知道这样做无异于引火烧生。

    “时机尚未成熟,先动手反而被动,大人还请三思!”刘子惠也加入了劝阻的行列,在他看来,袁绍此行胜券在握,贸然动手,势必得不偿失。

    “大人,还请速速动手!”

    “大人,万万不可啊!”

    “大人……”

    “够了!”韩馥爆声一喝,显然这个脾气不是冲着现场众人发的,而是对着不请自来的袁绍发的,只听韩馥接着又道:“请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胆敢前来送死!”

    韩馥决定已下,众人也不再言语,回话的小卒领了邀请令赶紧退下到城外通知看成守将去了,而殿中众人则按先才的座次落座,潘凤来得晚没他的座位,韩馥特意在自己左下首给他增了席位。

    大家都不说话,现场都安静的下来,安静的可怕,大家都在等着,都在坐等着这名门之后的袁绍到来。

第021章:来者不善

    正在众人踌躇、彷徨间,突然只听得殿外有一人高喊了一句:“文节兄、文节兄!”

    袁朗知道,文杰乃是冀州牧韩馥的字号,谁人敢这么大胆的直呼其名,估计除了那远道而来的袁绍,已经没了第二个人。

    袁绍进来,众人不禁眼前一亮,只见传说中的袁绍生的是英姿挺拔、一表人才、气质非凡,活脱脱一个大帅哥。

    袁朗只从历史书上听说过袁绍的模样,如今可以身临其间的近距离观察到,他只想说一句,历史书上所言不虚,袁绍之相貌尤甚之。

    “哎呀,本初,本初,都城一别数久不见,知道你来了渤海,可我公务缠身实在抽不出时间前去拜会,恕罪这个,恕罪这个啊!”

    韩馥热情的上前迎接袁绍,哪里还有刚才喊打喊杀的样子,简直看呆了袁朗,这尼玛,转变也太快了吧,不去当影帝,简直是屈才了。

    韩馥的热情,显然带动了大家的积极,只见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起身恭迎袁绍的到来,热烈的欢迎他来参加大家的宴会。

    韩馥给袁绍增了一席,位置就在自己主位的右下首,刚好跟潘凤对面坐着。

    袁绍此行二十多人,只带进来了两名随行武将,其余手下估计都留在了殿外候命没有跟进来。

    袁绍入座之后,先是环视了下周遭,随后眼光在潘凤身上逗留了片刻,最后说道:“文节兄手下谋士虎将辈出,小弟佩服!只这一员大将,绍观之,天下无人可与之匹敌也!”

    韩馥听后心中甚是宽慰,在他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是这种骄傲不能表现在脸上,对方夸赞了自己的手下,自己多多少少也得回敬几句才是。

    韩馥也夸奖道:“本初谬赞啦,某虽不才,却也知道本初帐下有二员虎将,一人唤作颜良、一人唤作文丑,,不知道本初身后二将,可是这二人么?”

    袁绍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州牧大人下问,你二人就先报报家门吧!”

    “是!”袁绍身后率先走出一人,只见那人皮肤黝黑,身材中等却甚是健硕,举手投足都能看出是个练家子,那人出列后拱手对着韩馥行了一礼,随即说道:“在下高览,见过州牧大人!”

    “高览?”袁朗心中已经知道此人的来历了,原来是袁绍的亲亲外甥。

    “末将张郃,拜见州牧大人!”高览介绍完后,身后另一将出列介绍了下自己。

    “张郃!”袁朗心中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别提了,好将都被袁绍给抢了。

    “张郃?你这名字好生熟悉,可是在哪见过?”韩馥显然对张郃有点映像,不过在那见过却说不出来。

    韩馥既然存疑,张郃便上前回道:“回大人,末将乃渤海郡军司马,大人在军籍簿上见过在下的名字,也不奇怪!”

    闹了半天是自己的属下,不过现在被袁绍抢了先,韩馥也是在心里骂了他个祖宗十八代,可面子上还得强装出笑容来。

    颜良、文丑已经是一等一的猛将,韩馥现观袁绍身后这二将,也非什么等闲之辈。

    客套话讲了,韩馥知道是时候进入正题,于是他正色的问道:“本初,你来找我,不仅仅是喝酒叙旧吧?”

    袁绍品了一口美酒,待放下手中的酒樽之后,方才回道:“帝室衰微,绍每每想起,真是夜不能寐啊!”

    袁绍说着眼泪居然夺眶而出,看的在场的人一愣一愣的,好似他这情感的转变未免来的太快了些。

    “装,你接着装!”袁朗心里也觉得好笑,只是嘴上不说出来罢了。

    韩馥当然也知道袁绍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如今的汉室别说是他袁绍了,就连他自己都已经没了指望,何谈为其落泪伤心一说。

    可是人家既然把感情已经调节到这份上了,自己不跟着落几滴泪,摸几把鼻涕,看来也说不过去。

    “哎,谁说不是呢,伤心愁断肠的何止本初你一人啊,哎,某这……这无用之躯,还留着干什么啊……还不如……”

    韩馥说的更加感人,一下子将全场的气氛都带动了起来,只见不是抹眼泪的,就是伏案痛苦的,还有差点哭的背过去的,精神还算正常的袁朗,此刻若不是洞悉了这里的状况,还真的以为自己进了哪家的追悼会现场。

    众人悲伤了一会儿,忽然袁绍率先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望着主位之上的韩馥,慷慨激昂的说道:“好在咱们还有希望!据绍所知,此次会盟酸枣之盟友已经聚集到了十八路,众人拾材火焰高,他董贼蹦跶不了几天了!”

    韩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以褒奖的语气道:“本初,汝被推举为盟军之主,真乃名至实归!某相信,我们在你的带领之下,一定能清除君侧,还我大汉一个美好的未来!”

    这哪里还想是斗得你死我活的两大派系的领导人,这一会简直成了战友见面会了,袁朗真的是佩服这两大影帝的功力,一颦一笑,一举一措,真的是信手拈来,连彩排都不需要。

    袁朗不去胡思乱想,因为这场互飙演技的“争斗”还没结束。

    只听得袁绍接着又说:“大汉之美好未来,谁也不想?可是,又是谈何容易的!天子年幼,阉党虽是被铲除、董贼之灭亡也是近在咫尺,可是等得君主执掌九鼎之前,国家焉知再无阉党、弄臣!”

    袁绍话里有话,这是袁朗立即的分析,韩馥当然也是久在官场混迹的老油子,他岂会不知道袁绍这话时想引出他的下一句话来。

    韩馥也是配合,只听他请教的问道:“本初一定是有了什么安邦定国之妙计,还请示下!”

    一个捧哏,一个逗哏,袁绍跟韩馥真的都可以摆上一个条案,放上两惊堂木,开说他们的相声了。

    袁绍也算是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只听他道:“之所以帝室不盛,朝廷纲纪紊乱,都是因为天子年幼,让那些图谋不轨之人有了空子可钻,某以为……”

    袁绍欲言又止,因为他环顾了一下大殿中的众人,发觉这里的人有点多了些,自己的这些话,说出去可能分量很重,万一被人泄露了出去,那可是要遭受罪过的。

    韩馥知道了袁绍的意思,他连忙辩道:“本初大可放心,在场的皆是某手下之高级将领,汝有话但讲无妨!”

    袁绍该说的还是会说,他之所以顿了一顿没有直接说出来,一来是确实疑心这些与会的将领里有闲杂人等,二来也是吊了吊韩馥的胃口,这第三点嘛,他觉得直白的说出来好像自己无所谓私的,说的含蓄、隐晦一点,也许在别人看来会是自己经过深思熟虑才敢说的。

    也难怪袁绍的话要说的慢声细语、含蓄隐晦,因为韩馥听后,立即吃惊地脱口而出道:“本初,汝之意,是想另立新君?”

    “啊……”

    在场的其余人因为坐的有些偏远,所以有人没听清袁绍刚才说的什么,可是现在经由韩馥的口中得知了详情,不禁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呼,感觉这是未免太大了些。

第022章:宴无好宴

    韩馥以及在场诸人的反应,看来早就在袁绍的预料之中。

    袁绍低头啐了一口,又接着摇了摇头,随后抬眼望着大殿之穹顶,最后才委屈的说道:“若有它法,绍绝无立新君之意!可是诸位也看到了,天子年幼深受奸佞蛊惑,咱们驱狼逐虎,紧随其后却是前赴后继的弄臣!大汉王朝已经再也经受不起这种折磨了,所以,绍以为,需要立一成年之君为天子,方可保我大汉朝从此无忧!”

    听了袁绍的话,袁朗有了些感悟,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权力情节,百姓希望当官,官员希望当更大的官,大官们无论有没有资格大都会希望更上一层楼,当皇帝,是每个人都在心中奢想过的,可是却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机会的。

    袁绍之所以这么做,难道仅仅是大公无私的,想要匡扶汉室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是!

    袁朗已经知道了袁绍的用心,以袁绍的能力一定不会想到立新君这种做法,他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他身后的智囊团给他出的主意。

    董卓入京之后,为了快速确立自己的威信,废掉了少帝刘辨,而拥立了陈留王王刘协,是为汉献帝。

    汉献帝不过是十岁的孩童,身边又没有其他强有力的外戚势力,朝政完全在董卓的掌控之中。之后,董卓杀死刘辨,逼死何太后,并且残害了朝廷一些王公大臣。

    董卓的暴行,激起了天下诸侯的不满,十八路诸侯这才在反董的大旗下聚集起来,并且公推袁绍为盟主。

    可是,只要董卓手上有汉献帝,就拥有了最高发言权,袁绍等人起兵,名义上只是清君侧,并不是谋反。可是,对于来自打着汉献帝旗号的董卓的命令,关东诸将是遵守还是不遵守呢?遵守对自己不利,不遵守又是藐视皇权。

    于是袁绍此时才会搬出汉献帝年纪太小,处处被董卓逼迫,另立新君,方能杜绝以后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袁绍的这一套说辞背后的浅层意思就是为了汉室,可以你从深层次去品读它,你才会发现,原来袁绍这是在为自己这盟主集权,他是在清除唯一一个能对他的盟军最高统帅的权力、形成威胁的另一个至高权力,那就是皇权!

    汉献帝只不过是个傀儡,他的背后,站的是董卓!废除旧皇权改立新皇权,最直接的就是削了董贼的权力!这才是袁绍最终想要达到的目的!

    不简单啊,不简单的不是袁绍,而是围着袁绍转的那一帮替他出主意的人。

    正当袁朗暗地里分析着袁绍这样做的原因的时候,韩馥已经从袁绍那里,接过了所谓的“立新君倡议书”,并被要求在上面签字,以示支持。

    韩馥不忙签,而是读了出来,上面这样写道:“今天下崩乱,汉室衰微,吾被重恩,未能清雪国耻。诸君各据州郡,宜戮力尽心王室,共讨逆贼!……以朝廷幼冲,逼于董卓,远隔关塞,不知存否,幽州牧刘虞,宗室贤俊,欲公立为主……”

    以袁绍口吻写的这封倡议书,先是写了自己深受皇恩却不能报答的无奈,然后分析了下如今董贼施虐的现状,最后才提出来立新君的想法,其中用了“远隔关塞,不知存否”这样的话,意思是天高皇帝远,也不知道小皇帝是活着,还是跟先帝刘辩一样,已经被迫害了,意思很明显,这就是“莫须有”,为皇位的交接变更埋下了伏笔,因为只有当今皇帝死了才能立新君嘛,那么现在不知道死活,也许已经死了呢。

    那么再看看袁绍推荐的新君人选是谁。

    刘虞,刘伯安,乃是汉光武帝刘秀之子东海恭王刘强之后,汉室宗亲。时任幽州牧,他为政宽仁,安抚百姓,深得人心,确实是位最佳的新君人选。

    那么韩馥会乖乖的在上面签字吗,显然不可能。

    韩馥一直将袁绍写的倡议书看完也没发表一个字的意见,在袁绍一再追问之下,他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道:“我想先看看大家的意见!”

    这里的大家指的不是与会的众人,因为他们没资格来评论一个新君是否该立,或者是立谁。这里的大家,指的是袁绍接下来还要走访的其余州牧或者是地方势力。

    这也是韩馥认为可以打发袁绍的最佳理由,而且显然这样的理由,让袁绍无话可说,除了在心里骂了十数句,袁绍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现在毕竟还是韩馥手底下,渤海郡的小郡守而已。

    韩馥与袁绍的会面,接下来又谈了两方面的议题,一个议题算是袁绍给他自己的辩护,说自己招募乡勇只是响应曹孟德在陈留会盟的响应,并无对冀州牧韩馥任何的不敬,而至于自己没能加入冀州大军反倒自立门户,那是因为他深受董贼憎恶,生怕连累州牧韩馥,对于有其他郡的军士,甚至是郡守投靠到他那去了,袁绍只是说是暂时借用,并无霸占的意思,至于粮草军械,渤海郡也不敢向州府索要了,只能由他们一力承担,当然,也就不给韩馥大人的军队进贡了。

    第二个议题,算是袁绍用盟主身份发出的军令,当然说的很含蓄,并无越俎代庖,让韩馥听了有任何的不适。

    大意是酸枣之行不宜大军齐聚,分据各点,更能对董贼形成大面积的杀伤。就此袁绍还拟定了一份详细的军事布防计划,计划上对十八路军队都做了屯兵部署,比如袁绍与河内郡守王匡、上党郡守张杨屯兵河内;曹操、张邈、刘岱、桥瑁、袁遗与鲍信屯兵酸枣;袁术屯兵鲁阳,孙坚从长沙赶往与袁术会合;孔伷屯兵颍川;而韩馥则被建议屯兵邺城,给与联军军粮。

    这样的分路,显示出了袁绍手下谋士的高明之处,与其让这十八路乌合之众聚在一起勾心斗角,不如分割开来,也许会有奇效,而且大多是就地屯兵或者就近行军,节约的军粮,不是一点半点的。

    韩馥被冀州富庶所累,担任起了盟军粮草供应者,虽然他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这得罪诸侯的事情,他怎么也不会当着袁绍的面说出来。

    话已不投机,韩馥已经不想再跟袁绍说一句废话,看来袁绍也看出了韩馥的反应,在交代了来年正月在酸枣举行缔结盟约大会之事后,袁绍起身告辞离开,出于礼貌韩馥应当送他,可是韩馥没把他打出去,已经算是自己有足够忍耐性的呢。

    “欺人太甚,袁本初,汝欺人太甚!”

    袁绍刚走不久,气的火冒三丈的韩馥将身前的案桌掀了个底朝天,也难怪韩馥会生这么大的气,虽然屯军邺城是件美差事,可是独独让他供应盟军少说三四十万人的军粮,而且还不知道这仗何时是个头,这笔开销下来,至少让冀州少了半年的收成。

    “袁绍还未走远,主公若是改变主意,某愿提他狗头来见!”潘凤目睹了全程,先前他还不赞成动袁绍,可是这会儿一是自己也气急了,二是自己的主子居然被一个小郡守指手画脚,这跟受辱还有何区别。

    “杀他,那是便宜他!”韩馥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后又道:“我不会让他得意太久,他想打赢这场仗,我得我说了算!”

    “那我们接下来……”手底下的郡守小心的问。

    “自然是到酸枣去,先去看看那个所谓的会盟大会,不能让他袁本初一人占了天时、地利,还又占了人和!”

    韩馥的话已经透露出来了憎恨,在袁朗看来,这韩、袁二人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袁绍是想建立威信、扩充自己的势力并且削弱韩馥的力量,而韩馥则是卧榻之下容不得他人酣睡,无时无刻不想着先除之而后快。

    冀州,看来不久将会迎来一场,决定它归属与谁的世纪大战!

第023章:知恩图报

    袁朗从韩馥的府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酒后淌了一身虚汗,外加上外面天气寒凉,袁朗不禁打了个冷战。

    “黄帅,黄帅!”

    袁朗正待上马离开州牧新邸,忽见府门前台阶之下钻出一个瘦小的少年来,袁朗定眼一看,原来是濮阳兴,敢情刚才是他叫的自己。

    “小兴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一直在等我?”

    袁朗问这话的时候,已经将自己的马拉扯到了濮阳兴的面前,他知道濮阳兴一定是找自己有事。

    “黄帅,您受邀参加酒宴出去了太久,白帅他们不放心,所以让俺前来候着,说是接到您出来,就带你去西城!”

    听了濮阳兴的话,袁朗惊讶道:“西城?军队不是都驻扎在城外吗?”

    “当然不是在城外!”濮阳兴接着道:“黄帅你走后不久,州牧大人的差官就来传令了,说是在西城给咱腾出来个大空地,让咱在那扎营!”

    听了濮阳兴的禀告,袁朗的心里就更加纳闷了。韩馥这么安排自己的军队到底是几个意思,不是还要赶往酸枣去参加会盟吗,怎么大费周章的让自己的军队进城驻扎,这进进出出的不知道要添多少麻烦事,难道他临时改主意,不让自己的队伍去了?

    怀揣着疑问,袁朗跟着濮阳兴走着走着,没走几步来到了一辆马车跟前,随即濮阳兴道:“白帅、黑帅知道这白夜温差大,怕您吃了酒出来会着凉,所以让马车也跟来了!”

    “什么……你说,黑帅?黑帅也到了!?”

    袁朗激动的拉着濮阳兴的袖管,生怕自己刚才是听错了,想着濮阳兴再肯定的告诉他,这是真的。

    “对,黑帅他们也是在咱们进城的时候到的,这会儿也在西城,估计他们营寨都搭建好了!”

    濮阳兴这次说的是清清楚楚,袁朗也挺的是仔仔细细,看来张燕他们也已经到了,那么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三军总算是会师了。

    天气确实有些寒冷了,袁朗将自己的马匹拴在了马车的前辕上,然后跟着濮阳兴一起钻进了车厢里,随后只听得车夫“得儿驾”喊了一声,马鞭一挥,他们总算是离开了州牧府邸。

    进了车厢,袁朗瞬间感觉暖和了不少,濮阳兴更是贴心将韩馥赠送给袁朗的貂裘给带来了,没想到这小子身为男孩子,比女孩子还要心细。

    “哎呀,我先躺会,到了叫我!”

    袁朗想就着貂裘躺下睡会,可是没想到濮阳兴赶紧将貂裘往自己怀里一揽,口中呼道:“黄帅别,小心压坏了面馍馍!”

    “面馍馍?”袁朗掀开貂裘一看,哎哟,好家伙,濮阳兴藏了七八块白面馒头在里面。

    “你是饿死鬼投胎啊,你一人能吃这么多!”袁朗并非是在嗔怪濮阳兴,只是想打趣他一二,毕竟濮阳兴也到了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大点,袁朗可以理解。

    “这……这可不是,可不是给俺吃的!”濮阳兴说的期期艾艾的,他平时说话可不这样。

    “那,那你是给谁吃的,给我,给我吃的?”袁朗也学着结结巴巴起来。

    濮阳兴面色一红,纯情的一面显露了出来,可是面对袁朗逼问的眼神,他也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是给汝嫣姐准备的!”

    “好小子,年纪不大都知道怜香惜玉了,亏你想到用我的貂裘……汝嫣?你小子足不出军营,哪里会认识女孩子!哪个汝嫣?”袁朗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道。

    濮阳兴知道话已出口,不说清楚了袁朗不会放过他,于是只得又道:“是,是白帅家的小姐!”

    “张嫣儿?”袁朗只知道白帅家的闺女小名叫嫣儿,没想到大名是叫张汝嫣,可是濮阳兴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对她这么热情,到底是出于什么。

    “好小子,你才见过人家几次面,就想着人家,你这思想可不好啊!”袁朗知道濮阳兴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可是这尼玛来的也太早了点,这是典型的早熟表现啊。

    谁知濮阳兴却说道:“不,不,俺可不敢有非分之想!黄帅你有说不知,在俺被你们解救之前差点被大人们逮去吃了,要不是你们的军队来了,而且跑出来个好心的兵士将我从那群大人们手中抢了回来,俺哪里还有今天,哪里还有机会认识黄帅您!”

    袁朗问:“这么说,当时救你的就是白帅家的小姐?”

    濮阳兴答道:“是的,不过当时还不知道汝嫣姐的身份,俺也是偷偷的去谢她,她才告诉俺名字的,至于女儿身一事嘛,也是白帅将她带进黄帅您的大帐,俺才知道的!”

    袁朗又问:“这么说,白帅还是在惩罚张汝嫣?一天都没给她饭吃?”

    濮阳兴又答道:“恩!我去过几次了,都被白帅的侍卫当了不给进!”

    这前因后果一串联,袁朗总算知道了濮阳兴这么做的动机,原来是为了报答张汝嫣当时的救命之恩,现在张汝嫣被张白骑关了禁闭,不给吃喝,他自然想到要去给她送吃的,这么看来,是自己刚才错怪濮阳兴了,这小子原来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说话间,马车已经缓缓的停了下来,袁朗也不再去追问濮阳兴,他掀开车厢的布幔,一眼看去,只见一座不小的军营傍水而建,大大小小的军帐如一朵朵绽放开来的并蹄莲,紧紧的簇拥在了一起。

    袁朗知道,这里就是自己的“黄巾军”驻扎的地方,他坐在马车上边行边看,行至辕门前,值夜的守卫看清楚了袁朗的面孔,赶紧分派出一人跑进了军营报信去了,口中还喊着什么,倾耳一听,原来喊的是“黄帅回营了,黄帅回营了……”

    袁朗下得马车来,首先印入自己眼帘的是数百匹正在马厩里拴着,低头吃着草料的战马。

    这些战马只有张燕的先锋军才有如此之巨的数量,看来张燕是真的回来了。

    “咦?你别跟来啊,你赶紧去白帅那给你汝嫣姐送吃的,如果有人拦你,你就给他们看这个!”

    袁朗转身对着还在跟随自己的濮阳兴说了两句,然后从自己的衣襟离掏出一块金牌来,这是自己荣任“黄巾军”统帅后给他打造的令牌,也是自己身份的象征。

    “好,谢谢黄帅!”濮阳兴将手中的貂裘往怀里一抱,然后撒腿就跑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他事先就知道了张汝嫣关押的地点,不然哪会问也不问,说跑就跑。

    “好小子呢,把劳资价值千金的貂裘当保温箱使了,你小子有前途!”

    袁朗心中揶揄了一番,然后大步往自己的统帅军帐走去,因为他知道,那里一定已经有人得了自己回营的消息,已经在那等着自己了。

第024章:精兵会盟

    果如袁朗所料,当他走进自己统帅大帐的时候,张白骑、黄龙、白波以及久别重逢的张燕、随张燕统帅先锋军的副将眭固,他们已经在那等着自己了。

    “黄帅!”

    “黄帅!”

    ……

    袁朗上前一把搂住张燕,激动的道:“黑帅,你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张燕显然被袁朗这种现代化欢迎方式给惊住了,他满脸尴尬的说道:“黄帅,黄帅,别靠过来了,我老张可一个月没洗澡了!”

    “一天没洗……一个月!?奥买噶,黑帅,在这一点上,我服你,我服了!”

    袁朗赶紧离张燕远远的,他自己虽然说不上有洁癖,不过刚才一把搂住张燕是闻到的那股子汗骚味,他已经决心不再去碰张燕了。

    短暂的小插曲并没有打断众人的激情,只听张白骑在袁朗坐定后追问道:“黄帅,此次赴会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吧,我们都听说袁绍可来了!”

    “是啊,黄帅,我老张虽然知道的不多,可是也知道这韩州牧跟渤海太守袁绍势成水火,他们见面,没打起来吧?你倒是给我们说道说道!”

    张白骑以及张燕代表了大家相对自己所说的话,见他们这些人如此迫切的要知道在酒会上发生的事情,袁朗觉得是有必要跟他们说说,毕竟自己跟他们是一个团队,是一个team.

    “那我就说道说道?”袁朗坐下先卖了个关子,然后喝了一口茶水,最后才慢条细理的说道,“冀州不太平啊!话说袁绍不请自来会见韩馥,他这黄鼠狼给鸡拜年,自然是没安好心……”

    袁朗陈述的能力极佳,一段戏剧一般的韩、袁会面,居然让他用简洁的文字给在场的所有人讲述了一遍,而且还不失生动,让人听后有如临其境的感觉。

    “黄帅,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冀州不是咱爷们儿的久居之地呀!”黄龙一直跟着袁朗,渐渐的跟袁朗熟络了起来。每每聚谈的时候,他总能第一个发表意见,而且说的都是他心里最想说的话。

    黄龙的话正符合了在场众人的想法,俗话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韩馥、袁绍二人打起来,他们“黄巾军”一定会受到波及。

    可是现在的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在座的都知道他们现在受到了韩馥的节制,一旦自己有任何不利于韩馥的举动,恐怕还没等到跟袁绍打起来,他韩馥就会先灭了他们在这支有威胁的势力。

    “非他族内,疑我之心岂会无!”张白骑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只听他又道,“目前看来,咱们的处境非常微妙!就我看来,袁绍的实力较韩馥略胜一筹。咱们若助袁绍,则绍必胜!可是,可是我知道黄帅你不愿背信弃义,韩馥有恩惠与咱们,虽然不管他是否是出于私心……”

    “白帅,你说了一大堆,究竟要说个啥意思?你知道我老张性子急,想说啥就爽快点!”

    张燕可受不了张白骑说话的方式,这不,刚听了一会就有点不耐烦了。

    “好好好,那我就说直白点!”张白骑言简意赅的总结道,“我们如果不想背叛韩馥,那就一定要助他打败袁绍,不然韩亡则我亡!”

    张白骑说的不无道理,“黄巾军”目前的身份是韩馥麾下的一支武装力量,一旦韩馥走向灭亡,那么向来就不待见“黄巾军”的袁绍,是否会放过他们。

    袁朗不想说些危言耸听、杞人忧天的话,总之现在他还不想背叛韩馥,除非是韩馥先对不起他。

    而且袁绍的为人袁朗根据历史资料的记载来看,此人是个自负自大、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的这么一个人,自己如果调转方向投靠他,也许下场会更惨。

    弱小的势力,在优胜劣汰的局里,首先得先保存下来。袁朗并非无大志、一生只想寄人篱下之人,可是现在的局势不容的他去干自己的事业,去打拼自己的地盘。

    众人又七七八八的说了许久,然后在袁朗的提议之下,大家一致认为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即来自则安之,一切听从韩馥的调令,免得遭人猜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袁朗前脚送走了大家,濮阳兴后脚就跟了进来,他一见袁朗,立马就苦着脸不说不笑,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咋啦,看你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守卫连我的令牌都不买账,没让你进?”

    袁朗关心的问了一句,他知道濮阳兴刚才是找张汝嫣去的,想问问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濮阳兴往角落里一蹲,懊恼的说道:“进倒是进去了,可是不知道俺说错了什么,汝嫣姐气得一下子把面馍馍全摔地上了,还骂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把俺给撵出来了!”

    听了濮阳兴的陈述,袁朗陡然觉得自己后脊一阵寒凉,他怎么感觉张汝嫣是在骂他自己了,难道是错觉吗。

    总之温泉那次的遭遇他一定是会守口如瓶,把它烂在肚子里,至于张汝嫣会怎么样对他,袁朗不敢想,也想不着。

    好不容易安顿伤心的濮阳兴睡下,袁朗也抓紧时间休息。忙碌了一天总算是到了清净一会的时候,袁朗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还在黑山山寨里的张宁,也不知道这丫头这些晚上没了自己的陪伴会不会寂寞,她会不会也在想着自己,她会不会此时也在想自己会不会想到她会不会也在想自己。

    袁朗的思绪有点乱了,梦中的呓语也有些语无伦次,好在濮阳兴睡得沉,没有受到袁朗的影响。

    就这样,二人安安静静的分别睡去,这一觉注定是个打雷也吵不醒的熟睡,因为这些天都在外驻扎,今晚好不容易睡在了城里,多多少少暖心了不少,人也放松了,不必再去担心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似睡非睡的。

    翌日清晨。

    张白骑、张燕以及手底下的副将等各首领头目已经早早的来到了袁朗的帐外,他们不是在等袁朗起床,而是刚才他们听报,韩馥派来了传令官给他们“黄巾军”下达了行军命令,这不,进去老半天了,还不见那官员出来,也听不到袁朗有传他们进去的意思。

    “出来了,出来了……”

    帐外守候的众人纷纷让开了道,因为他们看到传令的官员掀开了帐幔走了出来,其后跟着的则是一脸惺忪的袁朗。

    “大人请回去转告韩州牧,就说我‘黄巾军’一定会按计划行事,今日午时之前,整装待发,听候韩州牧的调遣!”

    送走官员前,袁朗跟他又保证了几句,那官员这才安心的带着等候在外的随从,乘车往内城行去,估计是给韩馥回信去了。

    “黄帅……”

    袁朗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可是自己这军帐也容不下这些人,而且自己这样子还没睡醒,也没精彩应付这么多的人。

    要是都放进来,一会儿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搞不好能把帐篷顶给掀了。

    “白帅,黑帅,还请你们二位进来!其他人,各回各的岗位上去,再串岗,军法处置!”

    袁朗说完这句,掀开帐幔赶紧走了进去,刚才接见这突然造访的官员,自己强忍着闹肚子的疼痛,硬是将肚中的不适憋了回去,可是这会儿人一放松那股感觉如山崩海啸般涌来,真的到了不解不快的地步。

    “你们,你们坐,哎哟,我这肚子,你们别嫌臭啊,我……我这毛病一出黑山就得上了,回去得找个懂的医师瞧瞧,哎哟哟……”

    袁朗一边坐在恭桶上方便,一边还没忘记招呼跟着进来的张白骑、张燕二帅。

    此时的帐中一共四个人,一个是肆意在那方便的袁朗,一个是捏着鼻子站在一旁等着清理恭桶的濮阳兴,另外两个,则是走也不是,近前来也不是的黑、白二帅。

    “黄帅,我看我跟黑帅还是等会再来,咱们,咱们现在在这好像不合适”张白骑的话说的是多么的合情合理,换做是别人,早就溜之大吉了,他们之所以还没走,那是因为他们给了袁朗的面子。

    “别,别,我这肚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利索,你们等我说完再走,不然等会还得请你们来!”

    袁朗说的很诚恳,他今天这肚子闹的贼厉害,看来一时半会不会好了。

    黑白二帅听着很有道理,二人急忙异口同声的道:“那你倒是快说呀!”

    袁朗舒缓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的道:“韩馥让咱们分割出两千精锐随他赴酸枣参加会盟,其他人留守邺城!”

    “恩?韩馥这么做明里是协助联军督办粮草且钳制董贼,暗里却是在防着进军河内的袁绍吧!”

    张白骑这会儿还没忘了分析了一把,倒是把身边的张燕急坏了。

    “我说白帅,你现在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分析来分析去,快出去吧,哎呀尼玛,这味比我老张的还味儿!”

    张燕捂着鼻子率先闯了出去,他感觉自己再晚走一会,能被熏晕在里面。

第025章:事情败露

    “白帅,你还有事?”

    见张白骑迟迟不愿离开,袁朗发问道。

    “是!是关于小女嫣儿一事的,还请黄帅恩准!”

    张白骑拱了拱手,听他这语气好似有求于袁朗。

    袁朗现在只要是听到有关张汝嫣的事情,他总能吓出一身汗来。正所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袁朗他是身不正,白天也感觉能遇到鬼似的。

    “你,你闺女怎么呢?她,她跟你都说了?”

    张白骑点了点,回道:“说了,昨晚我跟嫣儿谈了很久,她也进行了忏悔,所以我现在想来恳请黄帅……”

    袁朗心呼不妙,这张汝嫣到底还是没能守住他们之间的秘密,张白骑早先虽然有过要将宝贝闺女许给自己的意思,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他偷窥了他闺女,这女婿跟流氓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白帅,你听我解释,你且慢说,等我解释!”袁朗胡乱的擦拭了下屁股,此时他哪还能坐在恭桶上坐得住,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走近张白骑接着辩解道,“我当时只是听说山上有处温泉,我只想着去泡泡解解乏,可是哪曾想你闺女也在那里……不过当时的水雾可大着呢,我伸手不见五指,所以你闺女虽然光着身子,我可一丁点也没瞧见,我可以对天发誓,真没看见,你要相信我啊白帅,白帅?白帅!你怎么了……”

    “……黄帅,你,你说什么,我,我,我没听错吧……嫣儿她跟你……乱了,乱了,我捋捋……”

    袁朗惊诧道:“你不是说你闺女都告诉你了?她!没说!?”

    “说什么!哎呀,黄帅啊黄帅,嫣儿本来是被我说通了返回山寨,我想着让你给派些人护送她回去,我说的是这是来请求你批准呀,你怎么跟我说的是……这是真的!?你跟嫣儿……”

    “啊,那个,小兴子,你把恭桶给带出去吧……那个……那个我刚才闹肚子疼糊涂了,我说什么了?”

    袁朗卑劣的演技有点浮夸,他本以为装疯卖傻能糊弄过去,可是张白骑岂是他能糊弄的。

    “黄帅,黄帅,你不能这样啊,我就这么一个闺女,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让嫣儿还如何嫁人,你让我还怎么活,黄帅,你得负责!”

    张白骑走过来揪住了袁朗,要不是张白骑看在袁朗是他上级的份上,恐怕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都是轻的。

    “这,这事天知地知,你我三人还有你闺女知道,我保证烂肚子里,我保证!”

    袁朗指天发誓,让他新婚不久就娶第二房,这不是自己不愿意,而是张宁那关就过不去。

    张白骑为了他宝贝闺女也是拼了,虽然袁朗发了誓,可是他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保证,你怎么保证!小兴子年岁小,嘴上没个把门的,万一他说出去怎么办!”

    “那个,白帅,俺保证不说!”濮阳兴见证了全程,他见袁朗被逼到这份上,不得已才出口保证道。

    张白骑气急败坏,虽然有了濮阳兴的话,可是还是不肯放过袁朗,道:“就算他不会说,那你、我梦中呓语出去怎么办,怎么办!”

    “这……”

    袁朗也是无言了,毕竟是自己看了人家宝贝闺女的luo体,在如此封建自闭的社会,作为家长的张白骑,在自己面前发点火,确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吵,吵吵什么了,老白,你还不走……老白,黄帅,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就在张白骑跟自己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去而复返的张燕居然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听他又道:“这,这打架呢……哎呀吗,老白,真男人,虽然我当初也想打,可我就是没伸出这拳头!”

    “黑帅,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啦,起哄的也不嫌事大,赶紧过来劝劝呀!”

    袁朗见到了救星当然不想放过,为什么说张燕是救星,那是因为张白骑肯定不想将这事扩大,所以现在这事是多一个人知道不如少一个人知道,张燕一来,张白骑肯定不会再在这里追究这件事。

    果不其然,当张燕从起哄的角色转变为劝架的角色的时候,张白骑为了他闺女的名声,暂时选择了闭口不谈,放开了袁朗。

    “黄帅,这事咱们再商议,先告辞了!”张白骑看也不看大家一眼,甩了甩膀子,掀开帐幔大步走了出去。

    “有事,这里面一定有事!”张燕感觉自己今天特机灵,刚才的一幕虽然他没看全,可是他可以断定,这里面一定有事。

    “黑帅,我已经够烦的啦,你就别再来添乱了!”袁朗舒缓了一口气,问道:“说吧,你也找我有事?”

    “啊……可不是嘛,我来是想问,韩馥让咱们调集两千精兵,黄帅你看我们派哪支队伍给他,另外谁随军,谁留守邺城呢?”

    “什么精兵,精兵当然是藏家里!就把咱们脚力还行的抽出两千来带着,随军嘛,就黑帅你跟白帅就行,让黄龙、白龙留守邺城,此外你让眭固派三百精兵护送白帅的闺女回黑山!”

    袁朗一口气下完命令,张燕听了前两点都点头应了,唯独这最后一点,他听后追问了一句:“恩?黄帅,不会是你……”

    “瞧你那猥琐样,你想多了!快去吧,韩馥午时之前就要见到咱们随军的部队,别误事!”

    袁朗不敢瞧张燕的眼神,深怕对方能看出自己心中的亏心事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袁朗跟张燕之间也熟络了不少,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张白骑家跟自己的这点事,还是在别人面前只字不提最好。

    张燕在脑海里胡思乱想了一阵,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他自娱自乐,自己咯吱自己,居然在哪想着想着把自己乐翻了。

    “哈哈,黄帅,你……你瞧好吧,我保证一会就给韩馥变出两千个脚步甚建的兵卒来!告辞!哈哈……”

    张燕笑着离开了袁朗的大帐,也不知道他把这事想成了什么样,居然笑的是那么的yin荡。

    “小兴子,小兴子?小兴子!”

    张燕走后,袁朗来唤濮阳兴,可是这傻小子好像被点了穴位似的,站在原地发呆,袁朗连喊了三遍他才听清了。

    “俺不说,俺保证不说……”

    濮阳兴都被搞得有点神经质了,他答非所问起来。

    “不说是对的!”袁朗接着道:“我说的不是这事!我是想告诉你,你跟白帅家的那位一起回山寨去,你小小年纪可以去读书识字,没必要跟着我去战场返险!”

    “啊,黄帅,俺保证守口如瓶,您别撵我走!俺可以端茶递水照顾你!”

    濮阳兴当场就就哭了,为什么袁朗早不赶自己晚不赶自己,偏偏是在发生了这件事情后赶自己走,那不是被人嫌弃了还能使什么。

    袁朗知道濮阳兴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可是自己心不硬这小子不会走,他想濮阳兴走的理由很简单,濮阳兴是读过书的,这样的人在这个世道太少,如果让他年纪轻轻的就跟自己东奔西走,岂不是荒废了他的未来。

    “你必须走!”袁朗硬声硬气的接着道;“我这不是跟你商量,这里是军营,军令如山,你敢违抗军令我就处罚你!”

    濮阳兴知道违抗军令轻则打板子,重则能杀头,他小小年纪一想到这些就头皮发麻,哪里还有再争辩的勇气,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另外你回去带封信给我的夫人,大家都管她叫‘天女’,你回山寨后就带着我的书信去找她,她会安顿你!”袁朗说着将潦草写完的一封书简交到了濮阳兴的手上,然后分吩咐道,“你现在就去白帅的大帐里候着,你告诉他我已经让眭固带着三百人护送你们回山寨,顺便让白帅将给我套的那辆那车给你们用,其他的事情白帅知道怎么做!……还看什么,快去!”

    听着袁朗的交代,濮阳兴泪如雨下,这些天来他跟袁朗朝夕相处、隔塌而眠,早就已经习惯了在袁朗身边的日子,此时突然要离别,换了别人也会舍不得。

    “黄帅……俺……”

    “什么俺呀俺的,把你那口音收收!去吧!我们还会见面的,又不是生离死别,瞧你那晦气样!回去好好学习,等我回去你要是没学出个样子来,告诉你,我还是不要你!”

    濮阳兴没再言语,虽然泪水还是依旧,可是他一句话没再说,只是静静的给袁朗磕了三记响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撩开帐幔走了出去。

第026章:各怀鬼胎

    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

    在濮阳兴被自己训责而走之后,袁朗一直在反省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最让袁朗焦心的还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尼玛这恭桶自己怎么去倒,这可一直都是濮阳兴给自己干的事情。

    自己的排泄物麻烦别人已经是过意不去,要不是濮阳兴当初心甘情愿的给自己做这事,袁朗绝对不会勉强别人来做。

    可是现在濮阳兴走了,他在的时候自己还没在意,现在这人一走,袁朗立马就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默默的将恭桶倒掉了并且清理完之后,袁朗整个人失落的坐在了自己的大帐之中,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过这老婆最好在后面加上一个“们”字。

    “黄帅,用膳了!”一个小卒端了一盆吃食进来,这件事在往常也是濮阳兴做的。

    这时候吃饭,说是早饭晚了点,说是午餐又早了点。

    “这是早餐还是午餐?”袁朗接过来吃了两口,发觉这牛肉还挺可口,于是兴致挺高的问了一句。

    听了袁朗发问,那小卒立即回道:“黑帅说了,两餐并成一餐,大家吃完了好早些出征!”

    “这么说,这是给两千出征的兵士特地准备的饭食喽?”

    “是的!”

    袁朗随后又说道:“这牛肉很嫩,不错,你让黑帅给白帅送去一些,让她……算了,别去说了!”

    “是的!”

    奇怪,袁朗怎么心里突然就想起了心中那个挥之不去的她呢,她昨晚吃与不吃,现在饿是不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自己心中对她有愧才会如此的,还是……

    想太多费脑子,袁朗这几天本来就身体不适,烦心的事情想多了脑壳子疼。

    袁朗用餐完毕,那递饭的小卒收拾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比起濮阳兴来,这人拘谨了很多,也许是第一次给领导送法,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又小眯了一会,当袁朗被人叫醒的时候,他差点都睡过去了。

    “启禀黄帅,黑帅刚刚派人来报,说是韩州牧派来的监官到了,让您现在去西城门跟大部队集合,准备出发了!”

    看着前来禀告的兵卒,袁朗吩咐道:“知道了!……你且慢走!你将我这件貂裘送去白帅的大帐中,就说天气渐冷,让濮阳兴留着路上用!”

    这件韩馥送给自己的貂裘确实事件精品,袁朗这几天睡觉一直盖着它,别提多暖和了。

    袁朗这会儿之所以将貂裘转交给濮阳兴,这其中的道理,也许只有他心里清楚。

    “是!”那兵卒接过了袁朗交给他的貂裘,然后退出帐外,自往白帅张白骑的军帐去了。

    袁朗知道是自己动身的时候了,好在他闹了一天的肚子,现在稍好了一些,所以现在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出了军帐,戍守在帐外的兵士见袁朗衣着单薄,立即派人从军需官那里找来了棉衣给袁朗披上了。

    摸着他们大军随军带着的冬衣,袁朗觉得比起自己那件貂裘来,简直一件是厚羽绒服,一件只不过是春秋衫,靠这衣服过冬,除非是有三把火的年轻小伙子,不然那搁谁谁受得了。

    从兵卒那接过马缰,袁朗踩着马镫跨了上去,陡然觉得这凉风嗖嗖的直往自己衣襟里串,顿时冷的浑身直哆嗦。

    西城门离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不算远,袁朗驱马行驶了一刻钟左右的时辰,便看到了已经在那集结完毕的出征部队。

    部队前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个人,一人是黑帅张燕,那肤色就算看不清面目,大老远就能猜出来是谁。一个是张白骑,那“高头大马”的身材而且始终牵着白马,一看就是他。还有一个是位穿着裘衣的文弱中年,此刻正看着近前的自己,正朝着自己打招呼呢。

    “刘先生,原来是你,难怪我刚才看了眼熟!”

    驱马近前,袁朗这才看清,原来那文弱之人是刘子惠。

    “可巧,这次又是在下为贵军的监军官,黄帅,各位,还请多多包涵!”

    刘子惠并不是生人了,他的谦和不是装出来的,众人知根知底,自然欢迎。

    “刘先生,请问咱们眼瞎如何行军,韩州牧是否有了统一的行军计划?”

    刘子惠是韩馥的人,袁朗现在集结完毕,自然要征求他的意见。

    只听刘子惠回道:“这次贵军与官军共同进军,先锋军有潘将军,黄帅你看,你们跟韩大人所率领的中军合并一路,如何?”

    刘子惠没有指挥的权利,这很显然就是他代传的韩馥的军令,只不过他把语气换成了商量的口气,听起来让人舒服了不少。

    “如此甚好!”袁朗自然心知肚明,只听他又道:“那请问中军现在何处?”

    刘子惠回道:“先锋军刚才在下来前已经出发,中军以及粮草部队现在都在南城门恭候大驾,韩大人也在那里,说是要见到将军才出发!”

    韩馥这哪里是跟自己交情深才在那等自己,而是怕袁朗放他鸽子所以才不敢提前上路。

    虽然袁朗什么都明白,可是世事不就是如此嘛,你看不透的有事还要装成看透了,你看透的,有时就必须得装成看不透。

    知道了行军的方案以及在哪汇合,袁朗知道再耗下去就是在浪费时间,于是他赶紧命令张燕统领部队,而他自己个儿则与张白骑、刘子惠紧跟其后,往邺城南城门行去。

    平时跟张白骑无话不谈的袁朗,此刻却发现没了话题,他本想问张汝嫣安排回山寨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刘子惠不明就里,他还以为这是两位统帅在思考未来战场的对策,所以也就安静的跟着,一句话也没说。

    就这样,他们安安静静的走完了这段路程,当他们赶到南城门的时候,本以为能看到浩浩荡荡的大部队的袁朗,却被眼前的军队人数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先生,韩州牧这才带了多少人?”

    没错,韩馥所带的人马充其量比自己多了一点,袁朗本以为会是个四五万的大军,没想到缩水这么严重。

    “不瞒将军,此次除却将军的部队,州牧大人率领的中军、粮草后军以及先锋军,总计五千人!”

    听了刘子惠的介绍,袁朗算是明白了,原来这韩馥不是去打仗的,人家这是去旅游的。

    袁朗一直弄不清楚,这十八路诸侯可谓是声势浩大,可偏偏就没讨董成功。历史上曾就分析说这是诸侯各怀鬼胎、人心不齐、缺乏统一指挥的缘故,看来历史诚不欺人,光看韩馥这架势,难怪同盟最终会无疾而终。

    “平难将军可到了?”正当袁朗在那感叹之际,突然从官军那跑来一个小吏,见到刘子惠便问道。

    “这便是平难将军!”刘子惠显然认识那人,他手一指袁朗回道。

    “州牧大人说了,平难将军一到大军立即启程!”那小吏顿了顿又道:“韩大人请平难将军至车架中一聚,还请平难将军随小人同去!”

    韩馥召唤自己,袁朗不敢不从,他立即将统帅军队的事情抛给了张燕、张白起,然后跟刘子惠打了声招呼,最后才跟那小吏往官军当中走去。

    行至官军中军当中,袁朗只见一辆装饰极其奢华的四马同辕,总共八匹马拉着的官家舆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看见这们气派的舆车,说实话,袁朗没见过,如果说自己先前套的那辆马车也算是车的话,那么他那辆是奥拓,而眼前这辆,则是大奔。

    “回大人,平难将军给您带到了!”

    小吏在那舆车之下回禀了一声,随后只听得车上有人回了一声“请上来”,袁朗这才肯定,车上的人一定就是韩馥。

    “平难将军,请脱靴!州牧大人有请!”带自己来的那小吏先是伺候袁朗脱掉了靴子,然后搬来了一张踩脚凳,最后托着袁朗的后背,将袁朗送上了舆车。

    这舆车既奢华又大,就像是一辆房车似的,袁朗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想不出在这个时代还能有这么大气的东西。

    “在下袁朗,得大人宣见,特来请示!”

    没得到韩馥的召见,袁朗不敢进门,他虽上了舆车,可是车厢他还没进,他此刻只是站在厢门之外,等着韩馥的召见。

    “将军不必多礼,请进!”

    韩馥的话越是客气,袁朗越是起疑,这老小子平白无故的对自己这般亲热,看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靠他去做,看来自己得提防着点才行。

第027章:秀色难餐

    得了韩馥确切的召见令,袁朗这才小心着缓缓打开了车厢沉重的推门。

    门刚推开一个缝隙,袁朗首先感觉到一股暖流向自己袭来,再推开一点,里面五光十色的光彩炫的自己一阵发慌,彻底打开之时,袁朗看呆了,里面除了身材矮小的韩馥是他认识的,其她两名衣着暴露、袒胸露乳的女子,他却是见也未见,见了也不敢再见的了。

    “韩大人,在下来的不是时候,还是……”

    袁朗不敢进去,眼前的一幕将他看惊了。

    “哎呀,韩大人,你赶紧让他进来,门开开了,奴家冷嘛!”

    韩馥还没回话,倒是偎依在韩馥怀里的尤物发话了。这天已经大冷,要不是这车厢里建成了暖阁的式样并且用上了取暖设施,别的不敢说,就这两女的穿成这样,她们能挺两个分钟,袁朗就佩服她们。

    “哎哟哟,乖乖,别嗔怪他,他是我叫来的,我这就叫他进来,这就叫他进来!”韩馥先是哄了哄刚才嘟着嘴发嗲的那尤物,然后以命令的口吻对着外面的袁朗道:“将军既然来了那便进来说话,外面怪冷的,别冻坏了自己,也别冻坏了我这两宝贝儿!”

    “咯咯,大人你说奴家姐妹俩是你的宝贝儿,可你却怎么忍心让奴家脱成这样,你口不对心,讨厌!”

    “姐姐说的没错,大人您就是口不对心,要不是这次您找个机会出城,难保还不怎么将我姐妹藏在这外宅里到何时呢!哼!”

    这姐妹花你一言我一语的,甭看韩馥平日里多么耀武扬威,这会儿他就是个孩子,信哄、听话。

    这不,听了这姐妹俩一说,韩馥天大的架子也没了,立马低头认错,惊得袁朗以为是看到了自己在他夫人面前的一幕,原来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一个韩馥。

    爱之切才会百依百顺,不过袁朗是爱老婆,而韩馥是爱情人,听说韩馥还很惧内,难道家里的那位一直不知道韩馥这点事?

    “袁将军,我命令你赶紧进来,否则后果你自付!”韩馥安抚好他的两宝贝,然后以命令的口吻对袁朗道。

    袁朗知道不进去就是抗命,可是这种地方他进去后还如何降火,这倒是一个问题。

    “哗啦”一声,袁朗进来之后带上了车厢门,他拘束的坐在角落里,心想:“死变态韩馥,你老小子自己乐还让别人来看你乐,你简直就是禽兽!”

    袁朗心中的话韩馥当然没听到,不过韩馥左右姐妹花中的一热却一直直勾勾的看着袁朗,好像看到袁朗内心深处去了。

    “咯咯,姐姐,我猜这小将军一定还是雏儿,你信不信!”姐妹花中的妹妹,也就是刚才盯着袁朗看的那位,盯了袁朗半天后,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令她兴奋的信息。

    “嘻嘻,妹妹,你想证实还不简单,你让大人恩准你去陪陪小将军,不就一切都知道了么!”

    这姐妹俩一说一唱的,袁朗听在耳里有些受不了,也难怪韩馥对她们俯首帖耳的,这媚术太厉害了。

    “好呀,好呀,大人你说可好嘛!”妹妹推搡着韩馥,好像立马就要冲过去跟袁朗怎么的那个。

    “这……怜儿,我这不是舍不得嘛,你可别闹我喽!”韩馥一把搂过那怜儿,在她面颊上吻了一口。

    “妹妹,咱先不闹腾了,还是让大家先走起来,不然大人那死鬼老婆听到什么风声追出来,可就不妙了!”姐妹花中的姐姐一推那怜儿,然后拿起一个摇铃递给了韩馥,道:“大人,你说呢?”

    韩馥接过摇铃,笑道:“说的极是,还是爱儿想的周到!”

    随后只见韩馥摇了摇手中的铃儿,一会儿工夫就听得车外有人回道:“大人,请指示!”

    韩馥随即命令道:“传我将令,全军出发!另外通知随军的‘黄巾军’,就说他们的平难将军与我同车而行,让他们的副将约束部队,跟随前进!”

    “是!”

    车厢外之人领了令下去传令自不用说,且说韩馥这么把自己当自己人,袁朗心里到现在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

    袁朗想发问,却被韩馥打断了,只听他说道:“袁将军,你不必多心,此次唤你来,只是想多个喝酒聊天的伴儿!要说为什么唯独请你来,这原因肯定是有的,你可能猜到是为何?”

    尼玛自己做的事情让劳资猜你为什么这么干,这不是欠抽吗,如果心情好自己说什么都对,如果心情差,那岂不是说一字都错。

    袁朗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嘴上还是恭敬的回道:“在下愚钝,不知道大人的用意!”

    韩馥笑了笑,略满意的道:“实话告诉你,我手底下那些郡守都跟袁绍有书信往来,而你,却一直效忠于我,这就是为什么这次我出征前秘密扣下了他们,却唯独带你出征的原因,你可知道了!”

    韩馥的话一说来,袁朗立马惊出了一身汗,如果按照韩馥的说话,那岂不是他们这些人全都在韩馥的秘密监视当中,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韩馥看出了袁朗的表情,只听他又说道:“你放心,只要你一辈子不背叛与我,我一辈子让你富贵,让你做你的将军!可是,如果你也跟他们一样,哼哼……”

    韩馥的言下之意袁朗知道,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在下得蒙大人恩典感激还来不及,如何敢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大人放心,在下一定肝脑涂地效忠大人!”

    场面话袁朗自然要讲,讲了说明你觉悟了,不讲说明你还在猜忌,还在怨恨,韩馥是要起疑心的。

    显然袁朗的表态韩馥听后很是满意,他一把将怀里的怜儿推给了袁朗,然后说道:“你记住,只要是效忠我的人,再好的女人,我也可以给他!”

    袁朗吓得想躲,却没躲开,那怜儿就像是追踪导弹一样,硬是躺进了袁朗的怀里。

    “大人,在下不敢!不敢啊!”

    袁朗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要,什么样的不能沾手,着怜儿是韩馥的心头宝,自己如果碰了,那岂不是在韩馥心里落下了个疙瘩。

    “将军,难道你不喜欢怜儿嘛,不喜欢嘛!”韩馥还没答话,只见那怜儿已经从袁朗怀里钻了出来,就像一条蛇精一样缠住了袁朗的身子,更为要命的是,她穿着薄薄的衣衫紧贴着袁朗的身子,在袁朗的耳际吐气如兰,让人的心脉喷张起来。

    “在下受之不起,还请大人收回成命!那个,在下陪大人喝酒,喝酒……”袁朗起身甩开怜儿,然后走到韩馥面前,端起案几上的酒樽,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美酒。

    “哈哈,谁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袁将军就是英雄也能过没人关嘛!”韩馥也端起酒樽,接着道:“好,喝酒!”

    “喝酒,喝酒!”袁朗赶紧给韩馥斟满,然后也给自己倒上,接着跟韩馥喝了起来。

    就在此时,舆车已经动了起来,看来大军已经开拔,那姐妹花也许是刚才喝多了的缘故,此刻被这么一颠簸,两人顿时感到想要呕吐似的,赶紧靠在软垫上抚着****歇息,这样一来,倒是让袁朗逃过了一劫。

    韩馥与袁朗,酒过三巡之后,渐渐的打开了话匣子,他们人前是上下级关系,现在却成了谈心喝酒的知心朋友,当然,这个朋友是要打引号的。

    袁朗年轻,自然在酒量上要略胜韩馥一筹,两人喝了半天之后,韩馥已经吃不消了,他口中说着糊话,轰然倒了下去,不久便打起了呼噜。

    “大人,大人……”

    袁朗可不希望韩馥就这样睡过去,因为这车上不仅仅是他们两人,别忘了,还有两个饥渴的姐妹花呀。

    “将军,奴家胸口闷的慌,你能给揉揉吗?”

    怜儿看准了时机,颠颠撞撞的就往袁朗的怀里摔来。

    袁朗一个侧身,那怜儿摔在了软垫上,等她起身还想再来的时候,袁朗已经瞅准了时机,一拉车厢的拉门,然后快速的关上,已经隔着一块木板门的袁绍在外面告罪道:“大人既然喝醉了,那么在下就不打扰了,还请二位姐姐转告大人,就说我袁朗谢过他的招待了,告辞!”

    “哎……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袁朗本想下舆车,可是此时的舆车正在行进当中,他没注意自己现在的处境,一个不留神差点摔下去。

    正当袁朗想着如何叫停舆车下去的时候,突然,他看到一人骑着马匹冲着他这跑了过来。

    “黑帅!”

    这身影太熟悉了,袁朗知道,是张燕来了。

第028章:一场比试

    “上马背!”

    来者正是张燕,只见他将马匹靠了过来,随后伸出右手抓住了袁朗的右手,最后袁朗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他顺势一跃,再看之时,他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张燕的马背之上。

    “吁!”张燕勒缰停了下来,然后袁朗翻下了马背,这下车动作,总算是完成了。

    “黑帅,你怎么来的这么巧!”

    刚落地的袁朗虽然惊魂甫定,可仍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是巧,是白帅让我一直跟在这大车后面,不然哪会来的这么及时!”

    张燕说完吹了记响哨,没过一会,只见从后方拐角处奔出来两骑人马。

    待到二人近前,张燕吩咐道:“你二人合乘一骑,留下一骑给黄帅!另外你们速速返回去通报白帅,就说我与黄帅边行边等他!”

    “是!小的这就去办!”

    二人之中下来一人,随后跃上了同伴的马背,他们领了张燕的口令,往相反的方向驱马跑去。

    “多亏了黑帅呀!要不然,要不然估计我要出不来了!”

    袁朗想想刚才的那一幕都觉得后怕,要是自己慢走几步,恐怕要被那对姐妹花把自己给“糟践”了。

    “哪有那么夸张,一个韩馥还能把你给睡喽!?”

    张燕是说者无意,可是他这随口一句话就击中了袁朗刚才那一幕的重点,只听袁朗吧唧着嘴说道:“韩馥不会睡人,不过韩馥身边那两个小蹄子,可就难说了!”

    张燕一听陡然来了劲,兴奋的嚷道:“你净瞎说,韩馥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他能干出这么伟大的事来?……不是真的吧!……哎,呀,呀,呀,你说你,有此好事,你干嘛还下来,哎呀,我的老天,你不去换我去啊……你,你不会是,下面不行吧!?”

    男人不能说不行,这是袁朗的宗旨,也是他的底线。

    张燕触碰了他的底线,袁朗自然要证明给他看。

    可是如何证明呢?

    袁朗想到了一个办法,然后略带挑衅的对着还在那懊悔不迭的张燕,说道:“我不行?我不行你行?我实话告诉你,你上得了那车,你保准下不来!”

    “哟哟,吹,我老张别的本事没有,就这玩意,掏出来,都比你大一倍不止!”

    两个大男人,已经无聊到争辩起了自己的命根子,这真的是无节操到底了。

    “吹,你接着吹,你不怕把天给吹掉下来!”

    袁朗自然不服,张燕这矮将军,不见得有他吹的那样。

    “不信?你不信咱们就找个地方比比!”

    张燕说着就要上手动袁朗的裤子,袁朗当然不肯,他往后跑了俩步,勒紧自己的裤腰带,急忙喝止道:“停,比就比,但别上手!”

    “怕你就不是男人,说,怎么比?”

    张燕似乎还有自信,对于袁朗的比试,他看来是胜券在握。

    可是袁朗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之前就曾跟周仓开赌,叫周仓输剩下了一条花裤衩,今天张燕往自己枪口上撞,那可怨不得他。

    “那,你说要比的,既然你说要比,那这方法就由我定!”

    “你定就你定,只要不是比用那写字,我还拍你个你鸟甚!”

    反正也是要等张白骑带着部队过来,与其闲着,还不如找点乐子。眼见张燕这没脑子的正一步步的被自己带进设好的局里,袁朗不借机会惩治惩治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聪明劲。

    “既然是比试,那就得有点彩头,黑帅,你说咱们彩头压什么好?”

    袁朗刚说完,张燕就开始吵吵了,他特烦袁朗婆婆妈妈的,只说了一句“劳资赢定了,别说我欺负你,彩头也是你定”

    张燕一听正中下怀,乐呵呵的说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如果待会的比试谁要是输了的话,那就将裤子脱下来,并且光着大腿骑马行军,不到休息不准下来,如何?”

    “如何?这话你还是问你自己吧!”张燕说着就要解裤腰带,给人的感觉他已经酝酿好了,随后都可以拿出来比试。

    “你干什么!”袁朗一看这黑子要掏出宝物,立即阻止道:“我说过比大小吗?大就管用?咱们比,尿尿!”

    “尿尿?比尿就比尿,劳资一大早的尿还憋着呢,你小子完了!”

    要不是袁朗阻止,张燕刚才都已经请出自己的宝贝疙瘩了,可是刚才自己也说了方法由袁朗定,这会儿他也没得选择,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赢定了,今早忙了半天还没来得及放放水,现在袁朗选择比这个,那不是往自己的枪口上撞嘛。

    得了张燕的肯定,袁朗这才说道:“这里太张扬,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就那边,就这那边的树下!”

    “穷讲究!都依你!”张燕二话不再说,率先往他们的比赛场地走了过去。

    到了大树底下,袁朗与张燕并排站好,然后又道:“那,别说我占你便宜,比试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比远,一种是比久,我给你个机会,你选一种!”

    张燕不敢再托大,他看袁朗这么胸有成竹,自己反倒是有点心虚了,于是他权衡再三之后,决定道:“比久,这可是你让我选的!”

    袁朗知道张燕选了一个最保险的比试方法,因为他比张燕年轻,所以他知道张燕不会选冲击力强的这一项,与其说是让张燕选,倒不如说是袁朗看穿了张燕的心思,他之所以这么做,那是要让张燕一会输了,可别怨天尤人,说方法是他袁朗定的。

    “比久啊,比久可得加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尿不能断,谁先断,谁就立即判输!”

    袁朗发布了最终的比赛规则,比久,且中途不能断。

    “啰里啰嗦的,跟你讲,一直保持冲刺的水准都比你尿的久,快开始吧,劳资都憋坏了!”

    张燕说着就扯开裤子,开始了他的比赛,袁朗也不想违规,立即加入了进来。

    还别说吗,风吹裤裆冷,这感觉,那真的是一个酸爽!

    张燕起初很自信,他来势汹汹想将这种势头保持到袁朗结束,可是他越看越不是个事儿,袁朗拿小子贼坏,只见他一直保持这种速度,不急不慢,而且看起来存储量并不比他张燕的少。

    “哈哈,黑帅,劳资刚才喝了一坛美酒还没来得及放,你说你跟我比,比什么啊,哈哈!”

    张燕一听,完了,自己只不过是上午半天的,这小子刚才在韩馥那居然储存了一坛,那自己岂不是,岂不是比不过了。

    “啊,劳资不信,劳资不信……不……”

    “哟哟,别断呀,别断,哈哈,我让你点,我加快点……哈哈,断了,断了!”

    张燕输了,他一早上的尿,没憋的过袁朗那一坛子,他是虽败犹荣,已经不容易了。

    “黑帅,黄帅……”

    就在二人的决斗分出胜负的时候,身后的大道之上已经陆续的出现了一批批行进中的步军部队,袁朗回头看时,只见这些部队有些是自己的,有些则是官军的,总之全都混在了一起,总体上还算齐就是了。

    “黑帅,黄帅!”

    唤张燕跟自己的,一看就是自己军队的兵卒,只见他跑了过来,对着袁朗说道:“黄帅,白帅已经到了,让您跟黑帅抓紧归队,大家一起好上路!”

    “知道了,我跟黑帅……咦?黑帅?黑帅!”

    袁朗刚想招呼张燕出发,可是再看时,只见张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后绕了一个大圈,往大道之上狂奔而去。

    “黑帅,张黑子,你老大不小的了,别输了就赖账,你给我回来,愿赌服输,你……”

    张燕哪里还敢回头,他此时已经跑到了自己的马匹跟前,一跃而上马背,随后拉着马缰让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最后定好了方向,对着袁朗嚷道:“黄帅,我老张刚才可救你脱离了苦海,这笔账你得还!可是咱们这交情我就不要你还了,刚才这事咱们就一笔勾销了!”

    袁朗气得无话可说,谁说大丈夫说话就算数的,这张燕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大骗子,自己以后算是看清这人了。

    “黑帅,咱们一码归一码,你要不还送我上那车上去,你这裤子,还是得扒!”

    袁朗说话间已经靠近了张燕的坐骑,他刚想伸手去拉张燕的裤管,可是身手敏捷的张燕一下子竟躲开了,并且揶揄道:“扒我老张裤子的那是娘们儿,你是娘们儿吗?哈哈,走喽!驾!”

    袁朗一下子扑了个空,虽然被人赖了帐,不过跟张燕的交情,是不是又亲近了许多呢,这真的叫因祸得福,这才是袁朗想要的结果,那就是上下齐力,将帅一心,这比什么都重要。

    袁朗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刚才比试的想法,也他娘的亏自己想得出来。

第029章:六合正阳

    正午,魏郡驿站。

    驿站大殿之中,有资格进来吃午餐的,都是至少在军队中担任小统领一职的将官,当然也有随行的文员,这其中就包括“黄巾军”的监管刘子惠。

    刘子惠此时跟“黄巾军”的三大统帅一桌用餐,气氛却没有他想的那么冷清。

    “哈哈,哈哈……”

    从进到驿站开始,张燕就没停止过笑,他到底在笑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以及对坐的袁朗知道了。

    “黑帅,难得见你有此笑容,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能否说出来,也给大家分享分享呢!”

    刘子惠实在想不通,自己曾经听说的黑山军首领张燕,跟现在在自己身边坐着的张燕,他是一个人吗。

    袁朗自然知道张燕为何发笑,不就是在下笑他们俩刚才在大树下的比试嘛,可是这事如果说出来,恐怕要让众人惊得下巴脱节,而且他二人身为统帅居然做出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情出来,那简直是反了天了。

    因为担心张燕嘴笨,所以还不等张燕答刘子惠的话,袁朗抢先说道:“先生,你别管他,他这几天是风大闪了舌头,落下了这毛病!”

    刘子惠惊道:“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还有这种怪病!不是带了军医嘛,有病,得治!”

    “对,要治,要治,哈哈……”

    张燕笑的更夸张了,他之所以这么笑,那是因为他目睹了袁朗编瞎话的本事,真的是不想笑都不行。

    “哎哟,不得了,你们看,还加重呢!黑帅,你切莫担心,回头我介绍官军的刘大夫给你瞧瞧,他可是专治疑难杂症的!”

    刘子惠这人实诚,就连在座的张白骑都听出了这里面的门道,可是刘子惠确还当真了。

    “刘先生请慢用,我出去看看驿站外的部下,可别闹出点什么动静来!”

    张白骑吃完抹了抹嘴,跟众人道了个别,然后就走出了驿站。

    袁朗知道张白骑不是听不下去,而是还在生自己的气,他闺女的大事袁朗一天不给他个满意的答复,恐怕他们之间的矛盾一天都不能调和。

    “黄帅,老白怎么啦,自从见了你,好像一句话也不讲了!”

    张燕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说的这话,也正是刘子惠想问的,所以当张燕说出来之后,刘子惠在那点了点头,意思是,他也很想知道。

    “吃你的吧,哪有那么多的话!”

    袁朗塞了一个馒头在张燕嘴里,他跟张白骑家的这事,他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早晚有一天,都要自己亲自去解决。

    说实话,跟着韩馥的官军出征,一路上不仅少了一些不必要的关卡检查,而且还能住上驿站,吃上一口现成的,真的是旅游打仗,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幸福快乐的事情了。

    这里面最幸福的人,无疑是州牧韩馥,他不仅脱离了他家中母老虎的管教,而且还左拥右抱,过起了乐不思蜀的日子,真的是旅游打仗中的度蜜月,神仙一般的生活啊。

    “亚子兄,亚子兄!”

    吃着馒头的刘子惠,突然好想看到了熟人,立即站起来朝着那打起了招呼。

    “原来是子惠贤弟,唤我何事?”来人走到了刘子惠的跟前,袁朗一看,竟是位两鬓花白的老者。

    “亚子兄来的正好,我这有位将军,得了一种怪病,还请老兄你妙手回春,给看看!”

    我勒个去,这刘子惠也太实诚了,自己刚才编的谎言,他说要找个姓刘的大夫帮张燕看看,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刘亚子”吧。

    “子惠贤弟所遣按理说我不该推辞,可是这会儿州牧大人催的急促,为兄必须先得将药剂给州牧大人送去,你们看我等会再来,如何?”

    刘亚子并未拒绝刘子惠,这么个老大夫,估计至少得有三十年的从医经验,刘子惠能请得动他,看来二人的交情匪浅。

    “奥?莫不是州牧大人身体抱恙?”

    听说刘亚子要去送药给韩馥,刘子惠关心的问道。

    刘亚子面露难色,可是还是忍不住答道:“此事事关机密为兄本不能讲,可是又怕州牧大人长期以往下去身体会被掏空,哎,贤弟,你若得了机会,还是劝劝州牧大人,让他少用点‘**正阳散’为好!”

    “‘**正阳散’?”

    刘子惠听都是第一次听说,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可是袁朗的心思灵通剔透,他结合自己在车上的那一幕,已经猜到了,这“**正阳散”就是刘亚子给韩馥准备的chun药无疑。

    “说不得,说不得,为兄去也!”

    刘亚子拱手一礼告别了众人,看来韩馥真的催的急,刘亚子连跑带溜的就这样上了阁楼。

    “黄帅,看你这表情,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张燕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小纸包东西,摆在了案面上。

    “哪来的?”刘子惠、袁朗惊讶的问道。

    “这么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偷盗的!”张燕接着又道:“刚才那老头走的甚急,一不留神掉了一包在地上,我只是眼尖看到捡起来而已,我只认识这上面的‘六’字!”

    袁朗接过来一看,只见这纸包包装精细,正面写的是“**”,背面写着的则是“正阳”,看来就是刘亚子刚才说的“**正阳散”无疑了。

    “袁将军,在下与医理是一窍不通,刚才吾观刘大夫私有难言之隐却不便相告,你是否知道这是什么药剂?”

    刘子惠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包粉末的效用,故而请教袁朗。

    袁朗看了看周围,见无生人靠近,这才小声透露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物乃是房中助兴之物!”

    袁朗话一出口,刘子惠跟张燕二人的表情立马区别的很清楚,刘子惠是文人,他虽然知道袁朗所谓的“房中助兴之物”指的是什么,可是他这样的身份如何敢再问,只得尴尬的扭过头去不再追问。

    而张燕就不同了,他此时两眼放光,好像是见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至宝。

    “干什么你,撒手!我捡的!”

    冷不丁的,张燕一手抓住了袁朗手中的纸包,他拉扯了几下没抢到,陡然提高了嗓门。

    袁朗故意戏弄他,张燕力气用的越大,他越是不撒手,并且恐吓道:“哟哟哟,别使劲奥,一会撒地上一了百了!”

    此时的刘子惠无心去看他们闹腾,他仰头看了看屋顶,随即大叹了一口气,苦闷的说道:“哎,冀州不能永远坐在功劳簿上享乐了,如今天下纷乱,百姓流离,战火即起,冀州未必就能幸免!倘若冀州之主乃是如此贪慕美色、沉溺****、不行仁道之君,恐怕,我冀州危矣!”

    袁朗见刘子惠说的凄凉,再也无跟张燕嬉闹的心,他一撒手将那包“**正阳散”让给了张燕,随后提醒刘子惠道:“先生先天下之忧而忧,在下佩服,可,位居高位之主,未必能听得进逆耳忠言!韩州牧此行‘金屋藏娇’只有几人知晓,先生若顶风上谏,在下劝先生还是三思而后行,免得触怒了韩州牧大人糟践了自家的性命!”

    刘子惠知道袁朗读懂了他的心思,没错,他是想去劝谏自己的上司让他摒弃女色而专心政务,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韩馥,未必会采纳自己的建议,而且大有可能像袁朗分析的,会治罪自己。

    “若公与先生在此,我何愁此事,哎,罢了,罢了!”刘子惠起身对着同案共食的袁朗、张燕二拱了拱手,然后说了句“告辞”,便满怀心思的走出了驿站,看样子是往军营去了。

    刘子惠刚走,张燕就打问道:“黄帅,你说这韩馥带着美娇娘出门,回去就不怕被人告发给他家里的母老虎?”

    袁朗笑了笑,分析道:“韩馥正愁他夫人不发难呢,只要她一发难,立马就按她个善妒的罪名把她休了,到时候别说美娇娘了,后宫佳丽三千又有何妨!”

    张燕还似有不解的道:“难道传言这韩馥是个惧内的妻管严,是假的?可是咱们请求出征的礼是送的他夫人呀,而且事也办成了,这不能够是假的吧!”

    “给咱们办成了事,就说人家老婆厉害呢?而且现在的韩馥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一州之长,难道还怕老婆?”袁朗又道:“也许是韩馥早就想让咱们出山呢,他这只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让咱们顺理成章的过来罢了!”

    “啊,那这样的话,黄帅你之前送的那些嫁妆岂不是白费了!”

    张燕知道,袁朗为了促成黑山军下山这事可是送了天女张宁一半的嫁妆出去打点,现在听袁朗这么一说,这礼,完全有可能可以省下来的。

    可是袁朗的心态却跟张燕的有所区别,他这样分析给张燕听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送礼出去未必就是得不偿失的,至少让韩馥对咱们没了戒心,他至少会认为咱们‘黄巾军’只不过是甘为奴仆,毫无大志的想要依附他而已。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咱们躲在韩馥这样一颗大树下面,就算将来冀州有何变动,第一个遭殃的,也只会是他韩馥,而咱们,就有了足够的准备时间,关键时候,能靠着韩馥捡回一条小命,你说这礼还送的值不值得!”

    张燕被袁朗说的一愣一愣的,他痴长袁朗十多岁,可是脑袋瓜子居然还没人家灵活,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心里气,那是张燕气自己想不到袁朗这么细致、久远,他目光短浅做不了“黄巾军”的统帅,现在看来当初除了自己之外的统领都支持袁朗,是他们对了,自己错了。

第030章:夜行之遇

    从进入魏郡境内起,韩馥就没再下过行军的命令。

    袁朗只不过是“黄巾军”的统帅,他做不了冀州军的主,所以韩馥没说上路,他在那干着急也没用。

    不过好在安排后勤的给袁朗在驿站找了间僻静的上房作为休憩的居所,相比还住在军营里的张燕、张白骑、刘子惠他们,自己算是幸运的多的了。

    自吃过晚饭起,现在大约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可是睡在软塌之上的袁朗,仍然是辗转反侧睡不着。

    睡不着,干脆起身出门去透透气。

    袁朗披了件棉袍,从自己的居所往驿站外走,还没出门,就被门口守卫的兵卒拦了下来。

    在进行过身份确认以后,袁朗才被放行,就这么一个小插曲,把袁朗刚燃起的一点小情趣都给弄没了。

    既然出来了,再进去恐怕有点不妥,袁朗本想在驿站外随便转转等自己乏了就回去,可是现在他改主意了,他想去离这两三里路的军营看看。

    去军营,就得绕到驿站身后,从那有条大路可以直达。

    袁朗也没带个灯笼出来,这大黑天的,月黑风高,一个走着,还有点瘆得慌。

    “咯噔噔”一声闷响。

    袁朗吓了一跳,他本能的往驿站围墙下一躲,靠着墙他才有了安全感。

    “咯噔”又是一声脚步落地声,这回袁朗不仅听得真切,他看的也是很清楚,因为就在刚才,一团黑影从自己躲的那围墙上跃了下来,刚好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要不是那黑影背对着不敢出声的袁朗,恐怕袁朗的踪迹已经暴露了。幸运的袁朗躲了过去,并且好奇的远远的跟着那黑影,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晚从驿站出去,究竟是去干什么。

    都说好奇害死猫,袁朗现在就是那只好奇的猫,不过他自信自己的跟踪技术还过的去,至少不会让自己有生命危险。

    前面那人在明处,只见他身穿一套连衣的黑色套服,看不清性别,袁朗与此人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就算对方发现了自己,他也有逃跑的机会。

    就这样跟着走了大约了小半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座破落的山神庙,那黑衣人小心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推开庙门,直接走了进去。

    既然都到了这里,袁朗也不想放弃,他蹑手蹑脚的也跟了进去。

    前面黑衣人脚步很快,已经推开了庙宇正厅的大门,借着正厅的烛光,袁朗只看见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将那黑衣人搂了进去,而那黑衣人套帽也放了下来,竟是一头青丝的女子,而门则不适时宜的在这时关上了。

    袁朗壮着胆子往里走了走,他贴着墙面靠的更近了想听里面的声音,可是,屋里除了急促的喘息声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想死我了,冤家,轻些,奥,不要那里,住手……”里面居然传出了女子这样的声音。

    袁朗一听来了精神,原来自己跟了这么久却跟了一个偷情的女子,看来自己没白费这么久的时间。

    袁朗继续听,只听那女子突然大声说:“我受够了,说,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这鬼地方,韩馥这老东西天天折磨于我,我是人,不是畜生!”

    一听“韩馥”二字,袁朗更加听仔细了,他此刻约莫已经知道这女子是谁了,因为他曾经就听过这女子说话的声音,现在听起来自然不陌生。

    “爱儿,不是我不想带你走,可你知道,主公辛辛苦苦训练你们姐妹这么多年,想的就是有朝一日你们可以帮他成就大业!现在你说你要走,试问主公那里,你如何交代?我们这几晚都可以出来见上一会儿,难道这还不够吗?”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出袁朗所料,里面的女子正是韩馥的心头宝,姐妹花中的大姐,爱儿。可怜的韩馥,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心肝儿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会有何感想。

    袁朗大气都不敢喘,今天的遭遇简直太让人兴奋,于是他接着听里面说了些什么。

    “文丑!你是不是被你现在的富贵给迷住了,你舍不得了是不是,你不要忘了,当初可是你提议将我献给韩馥那个老东西才换回来主公对你的信任,如今你做了主公帐下的将军了,你现在要什么没有,那老东西过几天就要带我去酸枣,你就忍心他把我带走?”

    爱儿几乎有了哭腔,不过外面的袁朗可没心思再去管爱儿的心情,让他更加震惊的是,历史的上的虎将文丑,居然在这里出现了,而且还是儿女情长的很,跟历史上的记载好像有了些出入呢。

    好戏还在继续,袁朗侧耳倾听,只听文丑说道:“表妹,我们从小青梅竹马,我们的感情你还要怀疑吗,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就做出了这种龌蹉事,我真是后悔莫及啊。”

    屋里随即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扇耳光的声音,文丑这样的英雄人物,在女人面前,原来也这么脆弱,听得袁朗都有点英雄惜英雄了。

    “表哥,事已至此再埋怨还有什么用,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带不带我走,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要是说个不子,你就准备一尸两命帮我们娘俩收尸吧!”爱儿收住了哭声,很坚韧的说。

    “表妹,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刀放下。你听我说,你再忍段时日,主公现在命我与颜良出兵河内,我今晚就得走!等我建功立业得了封赏,我便带你远走高飞,到时候咱们天高任鸟飞,想去哪不行!”文丑兴奋的说。

    “呸,鬼话!”袁朗在外面啐了一口,想想文丑刚才这话,分明就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抛弃了旧爱,鬼才会信他。

    可是爱儿确真信了,只听她激动的说道:“真的吗,我的冤家,你急死人家了,你怎么不早说。我和我的宝宝都差点被你吓坏了!”爱儿转怒为喜说道,“时候不早了,韩馥那边我让怜儿帮我守着,我怕她招架不住,我得赶紧回去了。”

    “我也要赶紧回营了,一会还得点卯!那帮兔崽子好骗,可是颜良不好糊弄,再不回去他就怀疑了!”文丑说完好像和爱儿吻上了,随后不久,又听到文丑说话道:“爱儿,你记住,只要你人不知鬼不觉的让韩馥死在风月之事之上,届时冀州无主,主公便可登高一呼接替他,到那时,你可是大功臣!”

    文丑口中的主公,袁朗知道他说的是袁绍。没想到袁绍还有这样的心机,他明里不敢硬来,暗地里却搞这些小动作,如果真如文丑说的那样,韩馥是死于这方面的事情的话,那韩馥的执政民心就彻底没了,到时候袁绍取而代之,便是众望所归的呢。

    “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文丑将爱儿送了出来,然后叮嘱道,“千万沉住气,一旦事成了,咱们一家就浪迹天涯!”

    “恩,表哥,我会等你!”爱儿披上黑袍,在文丑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裹起套帽,头也不回的往山庙外面走去。

    袁朗一直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加上天色昏暗,所以没被人发觉,等爱儿离开之后,袁朗这才借着火光看清了文丑的相貌。

    只见那文丑生的是国字脸、八尺身材、臂膀有力、背阔腰粗,真是一副英雄壮汉的模样。

    文丑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什么可疑的,直接一路小跑,从山庙围墙飞跃了出去,身手之敏捷,袁朗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都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轻功这么一说。

    等彻底没了声响,袁朗才敢露面。他不敢再等,立马冲出了庙门,按刚才跟踪爱儿的线路返回。

    小跑了没多久,袁朗又发现了同样是往回赶的爱儿,他不敢靠太近,依旧是按照刚才的方法跟着她。

    爱儿现在还沉浸在文丑对她的承诺当中,试问这样一个幸福的女子,如何会发现她已经被人跟踪了一晚上呢。

    用了跟刚才几乎是同样的时间,爱儿来到了驿站身后,当初袁朗发现她的那堵围墙那。

    袁朗正愁这么高的围墙一个弱女子要如何上去的时候,爱儿轻巧的一跃,手往墙沿上这么一搭,她如同一阵风一样的落在了围墙上。

    上了围墙的爱儿,沿着围墙一路小跑,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黑幕之中穿梭,当袁朗最后一眼还能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攀上了驿站里最高的那座建筑,那里就是韩馥栖身的阁楼。

第031章:潘凤杀媚

    回到驿站居所后的袁朗,依旧是难以入睡。

    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离谱,无论是韩馥、袁绍还是爱儿、文丑乃至于袁朗他自己,都只不过是别人眼里的玩物罢了。

    袁朗自己委身在韩馥帐下,按照韩馥之前向自己表露的信息来看,他一定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眼线,那韩馥对自己还有何信任可言,自己只不过是心甘情愿的给韩馥“打工”罢了,而韩馥则很乐于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就是袁朗现在的处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用得着谁,谁也不欠谁的。

    而比自己还可怜的,袁朗今晚算是看到了,那就是爱儿。她也许跟文丑有着两小无猜的感情,可是文丑选择了荣华富贵而抛弃了那段感情。

    可是还沉浸在对未来幻想中的爱儿,却依旧死心塌地的屈身在韩馥的身边受尽凌辱,甚至要装出妩媚妖艳的样子来博取猎物者的兴趣,这连自己都做不成的女子,是不是要比他袁朗可怜十倍、百倍。

    那文丑呢?他既可怜却又可恨!

    文丑是不信命的人,他不想一辈子屈居人下,所以他宁可交出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要得到自己的前程。

    可是当文丑成功之后,待他向后看时,他会看到自己身边连一个至亲之人都没了,包括他曾经的至爱都会离他而去。

    文丑行为是可恨的,而他的结局注定是表面辉煌内里遭人怜惜的,这么一个悲惨的角色。

    这里面最不值得同情的就是两大势力的领导者,一个是韩馥,一个则是袁绍,他二人你斗我,我斗你,他们两人就像是两道旋涡的中心,他们分别将周围的人都牵扯了进来,一道这两道旋涡相撞,就会牺牲很对无辜的人,这里面就包括袁朗上面所想到的爱儿以及文丑,也许还有他自己也说不定。

    总之,袁朗想了很多,事情想多了就没了睡意,没了睡意就干脆坐在了居所里一人喝起了闷酒。

    酒精的麻痹也许能一时让自己忘却烦恼,可是现实的残酷没有一天不在上演。

    袁朗这时在心里扪心自问,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难道这就是自己将来要走的路吗。

    袁朗想要的是什么?

    安定的生活,三餐能够温饱;幸福的家庭,儿女成群,妻妾和睦;充实的人生,不求裂土封侯,但求无愧于自己。

    这些看似平淡无奇的想法,在如今这个时代却成了一种奢侈,袁朗如果想要实现它们,就必须要付出数倍的努力,乃至于改变这个时代,让它朝着光明的方向发展。

    时势造英雄,无时势英雄亦可造势,与其将命运交于别人手上,指望他们去给自己一个想象中的时代,还不如自己抓住这个时代的契机,去拼上自己几世的力量而放手一搏,也许还能带给这个时代一个新的文明。

    “下雪了,下雪了!”

    就在袁朗喝的伶仃大醉的时候,驿站的院落里顿时吵闹开了,他推窗一看,果如喊话之人嚷的那样,天空之中不知道何时,已经落下了雪花,看来真正的冬天到了。

    袁朗可没有外面那些兵卒这么好的兴致,他现在反倒是担心此次会盟能否如期抵达目的地了。

    按照韩馥现在走三步停两步的速度,要想在大雪封路前赶到酸枣,恐怕有点为难那位整日里泡在温柔乡里的州牧大人了。

    “站住,何人闯驿站!”

    “瞎了你的狗眼,给我滚开!”

    驿站的大门被两具飞进来的兵卒肉躯体给撞开了,袁朗被这一闹,酒也醒了半分,他定睛一看,只见院落里已经站着了一位九尺大汉,这人他是认识的,正是韩馥的心腹爱将,潘凤,潘无双。

    “州牧大人现在何处,我要见他!”

    潘凤像拎小鸡一样,左右手开弓,不费吹灰之力的将眼前挡着他的兵卒给丢开了去,硬是给他开出了一条道来。

    袁朗饶有兴趣的来到了驿站大厅,他静静的站在那,看着潘凤如何见得韩馥。

    “潘将军,州牧大人吩咐过了,除非得他召见,否则谁也不得上这阁楼!”

    这愚蠢的兵士简直是此地无疑三百两,他这么一说,潘凤再笨也猜到了韩馥就在这阁楼之上。

    果不其然,本来像是无头苍蝇乱撞的潘凤,这会有了方向,直接往阁楼的入口那挤去。

    涌过来十几个兵卒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将潘凤紧紧的围在了垓心,饶是潘凤如此英杰,被这么多人齐力围着,他起先挣脱了一下,居然没挣脱得开。

    这些兵士也是卯足了劲,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让潘凤见了韩馥,他们就是失责之罪,这军法如山,他们可吃不了那一百军棍的苦。

    袁朗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这潘凤可谓是猛将一员,他如何就被这历史给冲涮得无人知晓了呢,难道就是因为一战华雄折戟沉沙的缘故吗。

    袁朗想的更多的还是潘凤此行的用意,他本该是先锋军的统帅,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在先锋军的军营里等着韩馥的军令才是,怎么会突然走了回头路,来到这儿了呢。

    这个问题本来是悬而未决的,可是当一个人出现在袁朗眼里的时候,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子惠先生,潘将军你也请的动,看来你名气不小奥!”

    袁朗看到的人正是刘子惠,他本也是不该出现在驿站之中的人,可是刘子惠此时的出现,自然让袁朗将他跟潘凤联系在了一起。

    刘子惠没想到袁朗也看穿了他的心思,没错,潘凤就是他刘子惠叫人送信邀来的,刘子惠是个贤臣,可是他不是谏臣,他知道,如果自己找韩馥上谏,也许不但不能劝得动韩馥,甚至有可能被韩馥以犯上的罪名给清洗了。

    而潘凤就不同了,潘凤在韩馥当冀州牧之前就已经跟随了他,所以说,潘凤是韩馥的心腹之臣,由他出面来劝说身陷美人窝里的韩馥,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刘子惠没有答袁朗的话,因为他知道袁朗聪慧过人,一定能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

    袁朗也没再问,因为刘子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这一切都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场中的局势一刻也没有平息下来,被十几名兵士团团抱住的潘凤并没有被制服的迹象,反倒是那些兵士一个个汗如雨下,看得出他们与潘凤的角力并没有因为人数上的优势而占到上风。

    “啊,去!”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只听得潘凤一声爆喝,“哐当当”一声声巨响,刚才还抱着他的那十多名兵士仿佛被一股巨力弹射了出去,纷纷撞在了案几、桌椅、梁柱之上,摔的是人仰马翻,哀声不断。

    “主公,主公……”

    潘凤得了自由,大步流星般的往阁楼上闯,可还没走到楼梯的一半,韩馥披着睡袍,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而且正目露不悦的望着潘凤。

    “无双,你想想造反吗?”

    造反之罪很大,韩馥这么问潘凤,看得出他确实是生气了。

    “主公,潘无双不敢造反,只是无双见不得主公被狐媚魅惑!想主公历尽艰辛才走到今天,不能叫那些女人给毁了!”

    潘凤说的诚恳,连袁朗也在心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

    可是韩馥似乎并不买账,只听他训斥道:“你哪里听来的谣言,谁是狐媚子?你给我说清楚!”

    韩馥还想掩饰,他以为自己带着美眷出征没人敢打他的小报告,可是刘子惠这么做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还想用谎话来欺瞒一直在先锋军的潘凤。

    潘凤也是听人所言,他不敢毫无证据的污蔑自己的上司,可是当他抬眼看时,渐熄的怒火顿时又重燃了,只见他往上冲了两步,指着韩馥身后大叫道:“啊,你这狐媚子,看我不杀了你!”

    韩馥一看潘凤发疯似的冲着自己跑来,他本能的往边上一闪,可是放过潘凤之后他立即后悔了,以为潘凤冲的人不是他,而是刚好出门查看情况的爱儿。

    “你这狐媚子,胆敢魅惑我主,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潘凤速度之快让爱儿毫无反抗之力,她被潘凤一手勒住了脖子,随即被悬空举起,窒息的她瞬间由脖颈而上一片红透了,眼看再过几秒就要被潘凤活活的给掐死。

    韩馥如今一天也离开这对姐妹花,他心疼爱儿的命强过自己,他现在看爱儿生死悬于一线,立即跑将过去拉住了潘凤的臂膀,并且大声嚷道:“无双,你莫害了我儿,莫害了你的少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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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赘婿介绍:
◆他八世转生,九世为人,却无一世圆满,而今重生在东汉末年,能否仗剑天下,创建不世王朝?
◆他白手起家,入赘黄巾,一不小心成了张角的女婿,是吃软饭,还是奋发图强?
◆他想说,听老婆大人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安安静静的做个强人,带领一帮乌合之众,在这乱世之中,打出自己的一片天。
◆可是未来的魏武大帝要搞自己,四世三公的袁帅哥要吞并自己,就连气人的刘跑跑都要挖自己的墙角,怎么办?
◆他想说,在下一副憨厚老实样,一看就是好淫,诸位将军,还是放过在下吧,小乔真不是俺强娶的,甄宓也不在俺屋里,都是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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