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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封密信

    这说得情绪激动,似乎在为文翰不敬而让朝廷大器失了脸面,感到无比震怒痛心,完全一副捍卫者姿态的人,正是小黄门蹇硕。

    文翰望着蹇硕的身影,脸庞不由地抽搐了几下。自从他替何进赢了这阴魂不散的老狗五万银两,得罪了他后,他先纵容其假子谋害于自己,后又用羌胡人来借刀杀人,等自己历经千辛万苦,赢得功劳,这老狗又联合十常侍去查自己的身世,强冠浑身身份。令自己收到朝廷一封功劳不清的无稽文书。

    到了现在,他还不依不饶,这接踵而来,好似无停的报复,令文翰内心忿恨无比,却不能发作。只能红着眼睛,瞪着他在那胡非做歹,陷害自己。而一旁的关羽、徐晃,也是忿恨难受,脸庞青筋不断地蠕动,口中喘着大气,用尽一切神智去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被怒火吞噬,与之拼个粉身碎骨。

    “哼。不知事实,就在大肆放出谗言谋害功臣。蹇黄门汝这是何等居心啊?

    “汝!谁大肆放出谗言,何进汝!”

    “圣上,吾有事禀报!”

    蹇硕气得浑身在颤地指着何进,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何进冷着脸不理蹇硕,而是走出一步,向汉灵帝施礼禀报。

    “有何事,何爱卿无需禀报,直说无妨。”

    “谢吾皇。圣上,这里有一份文书。乃并州朔方、五原、云中、定襄、上郡五郡其内,二十六县共十万百姓,向二十六县县令为文翰请功。这二十六县令,写以文书,同发二十六份予并州刺史丁原,丁原观后确认,再令人交予老夫,上报朝廷!”

    “哦,竟有此等事情。十万百姓共为一人求功,此等事历朝历代都是罕见。何爱卿快快秉上来,朕要一阅!”

    原本精神有些不集中的汉灵帝,忽然神色一震,饶有兴趣地望向何进。何进将文书交给张让,张让再把文书交予汉灵帝。汉灵帝迫不及待地打开文书,审阅起来,神色不断地变化,先看开头眉头一皱,然后脸生喜色,最后则是朗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文不凡!竟敢只领三千骑兵,深入羌胡境内,而又似如入无人之境,杀得胡人闻风丧胆,更放归十万汉人奴隶,扬朕大汉之威!文不凡,这不敬朝廷之罪,朕免了!而且更要大赏,重赏!

    嗯….朕就封汝….”

    汉灵帝激动得站了起来,连声说好,脸上满是愉悦之色。文翰此番羌胡闯荡,可是替他争了不少面子,日后记入史书,足可显出汉灵帝一番光荣。

    自从汉武帝大破匈奴,汉朝许久都出过这等大震国威之事。也难怪汉灵帝如此高兴,就要开口赏赐封官予文翰。

    “圣上且慢!奴才有一事要说!”

    “哦,啊父。汝又有何事要说?”

    汉灵帝正要开口封赏,忽然又听张让有事要说,有些不喜地皱了皱龙眉。不过汉灵帝尊敬张让,也没责备。毕竟张让从小照顾汉灵帝,两人的感情非同寻比,由汉灵帝口中这啊父的称呼就能明白许多。

    “圣上,恕罪。奴才不想扫了圣上的兴致。只是,这文不凡身份一日不明,有着浑身之身,就不能入朝为官。圣上,不如先让其交代清楚这身份来历,再加以赏赐为迟啊。”

    张让在一旁跪了下来,一副苦口婆心为汉灵帝着想的摸样,卑微地在说。

    “啊父快快请起,汝亦是替朕分忧,又何罪之有。嗯…啊父说得是理。文不凡!”

    “臣在!”

    “汝是何出身,交代清楚!”

    文翰有一种坐过山车大起大落的感觉,原本听汉灵帝要大赏自己,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掉入谷底,被那张让提出浑身身份。这要来的始终会来。不过,还好文翰早有准备,连忙从怀中拿出一块漆黑玉佩。

    “秉圣上!吾乃出身豫州山阳文氏一族。因家中长辈性格怪异,千叮万嘱不得高调行事,向他人随意提起族氏。

    常言道,长者令,不敢辞。臣这才一直不与身边人提起。这是吾爷爷赐予臣的玉佩,吾爷爷曾与吾说过,若是有个万一,遭人怀疑,这玉佩能足以证明吾的身份。”

    “哼。文司马汝也太能言善辩了吧。这种糊弄人的话也说得出来,而且汝这漆黑玉佩又不是什么闻名宝器,谁又认得。

    豫州山阳文氏?汝不会随便编一个族氏之名,来骗圣上吧?文不凡,老奴可提醒汝,这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蹇硕在一边冷哼,经过刚才汉灵帝说出那文书内容,蹇硕更加坚定要尽快除掉文翰的念头。这等人物,若是等他羽翼丰满,只怕会是后患无穷。

    “呃这…吾那爷爷只说这玉佩可以证明吾之身份。至于,到底如何证明…或是有无人认得。这一层,吾那爷爷却是未说。”

    文翰眉头深锁,被蹇硕说得哑口无言,心中也是暗骂自己当时不够谨慎,竟未问清驯马人这玉佩怎么证明。

    “嗯…等等。文不凡汝那爷爷可是驯马人?”

    就在文翰心急如焚,不知所措之时。汉灵帝眼睛被文翰手上玉佩吸引住了,突兀开口向文翰问道。

    “秉圣上,正是。”

    “那就对了。文不凡汝把那黑玉传过来,让朕一观。”

    张让一副人畜无害,笑眯眯地向文翰走来,一副好人的姿态,好似完全忘了刚才就是他提起这浑身的事情。虽然文翰十分厌恶此人,但还是毕恭毕敬地将手上黑玉交给了张让。张让临走前,还给了一个友善的眼神给文翰,让文翰浑身毛骨都在抖,不知其意。

    汉灵帝从张让手中接来黑玉,拿着黑玉把玩了许久,然后又陷入了回忆中。

    许久后,汉灵帝悠悠道。

    “二十年过去了。没想到,文兴师傅也有孙子了。以前他还在皇宫时,除了教朕马术,同时也教了朕不少人生道理。

    虽然他行事风趣,桀骜不驯,但那个时候,也只有文兴师傅待朕真心实意,毫无谄媚,不似其他人对朕阿谀奉承,暗怀鬼胎,不见真心。

    朕十二登基,年少无知,不懂为帝之道。文兴师傅,在旁暗中用心教予朕不少。只可惜,他不喜政事,离朕而去,独自潇洒人间。与他相处三年的时光,朕到现今仍是历历在目,这黑玉乃他随身之物,他曾经给予朕把玩,朕认得。

    文不凡,听说两年前文兴师傅族中变故,他可还好?需要朕做什么吗?”

    汉灵帝确认文翰身份后,眼中的神采有一丝变化,变得些许柔化,语气也亲热了许多。文翰受宠若惊,连忙施礼。

    “谢圣上关心。两年前的仇恨,爷爷与其好友与私自解决。还望圣上饶爷爷等人私自妄为之罪。”

    “哎。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正常不过的事情。文兴师傅族氏惨遭毒手,性情所致,也是难怪。

    好了。竟然文爱卿立下赫赫功劳,又解得这浑身身份。现在朕要赏他,在场还有谁人意见,就快快说出!”

    看来汉灵帝与驯马人感情非是一般,文翰证实身份后,对文翰的称呼都变了。从直呼其名,到爱卿。

    文翰高悬的心,终于放下来,内心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想着,这浑身的身份,终于告一段落了。

    “圣上,奴才有一要事禀奏!”

    文翰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这紧张的情绪刚下心头,又上眉头。这次,走出来的还是一宦官。

    “封谞!汝这狗奴才最好是要事,否则朕定要汝的狗命!”

    汉灵帝似乎有些不耐烦,眼睛骤地瞪起,威严睨视着跪在朝上的封谞。

    “圣上恕罪。此事万分紧要,奴才不敢隐瞒,只好冒死一奏!”

    封谞见汉灵帝生了怒火,伴君如伴虎,吓得心都跳了出来,但一想到他家中藏着的那一万两黄金。不由一咬牙齿,还是把话说出。

    “说!”

    “谢圣上!奴才前几日截获一份来自羌胡柯拔族,族长柯拔乌水给予文司马的密报。依刚才丁刺史传来的那份文书,文司马刚从羌胡境内闯荡归来,这羌胡柯拔族却又立刻发信予他。只怕其中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奴才怕其中会有大逆不道之事,这才斗胆冒死一奏,请圣上明鉴!”

    “什么!文不凡!汝竟敢私通羌胡!汝这项上头颅还想不想要呐!朕念汝爷孙二人,为朝廷立了不少功劳,原还想封汝做这校尉之职!汝就是如此来报答朕,做出这勾结异族大逆不道之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冤从何述

    “圣上,这事关重大!还是先查阅那柯拔乌水的密信,再做论断的好。”

    张让在汉灵帝曲着身子,低身在旁劝道。

    汉灵帝压着怒火,眼睛中闪烁着滚滚威光,点了点头。张让领会,连忙下去,封谞不敢丝毫迟疑当下就把早已准备好的密信衣袖里拿出来,毕恭毕敬地交给了张让。张让接住后,又走上台阶,交给汉灵帝。

    汉灵帝冷哼一声,黑着脸打开密信,快速地阅读起来,这表情是越看越黑,最后竟气得把信撕成碎片。

    啪!

    汉灵帝一啪龙椅,龙颜大怒,居高临下地指着文翰。

    “把此逆臣给朕脱出去施以五马分尸之刑!”

    文翰身体猛地一颤,他甚至未曾来得及反应,这命就被判了死刑。文翰满脸的呆滞,不可置信,他为了大汉出生入死,驱敌深入险境,九死一生,最后得到的竟是这个结果,五马分尸之刑?

    “圣上!文司马绝无可能…”

    在文翰身后的关羽实在忍不住了,也不顾这身份低微擅自开口的不敬之罪,站前一步,张口正说到一半,就被汉灵帝厉声打断。

    “汝是何等身份!朕尚未让汝开口,就敢出声?果然是那逆臣属下,目无朝廷,一并将其拖下施以五马分尸之刑!”

    汉灵帝暴瞪着大眼,睨视朝中百官,那手指好似阎罗王的判笔,指到谁,谁死。帝者一怒,生死皆是刹那。

    徐晃屏着呼吸,眼睛坚凝,脸色平静,走出一步。汉灵帝嗯的一声,望向徐晃。

    “怎么,汝也要找死?”

    徐晃先是恭敬施礼,然后很平静,将生死置之于外道。

    “圣上是君,吾等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过在死前,圣上可否告之那信上内容,让吾等三人做个明白鬼?”

    徐晃眼中坦荡,直视汉灵帝,汉灵帝龙袍一甩,冷哼一声。

    “哼。好!朕就成全汝等!让汝等做个明白鬼!那柯拔乌水信上说明,文不凡这逆臣与之勾结,文不凡助他为羌胡王,他则助文不凡做那并州王!

    文不凡在羌胡闯荡,皆有柯拔乌水暗中协助,那从羌胡境内救得的十万汉民就是他日后成为并州王的一子伏棋!

    怎样,汝等心中应该早就知道,还要朕亲口说出。朕就看汝还能如何辩解,不过今日任汝说得天花乱坠,汝与那逆臣还有那红脸汉子,也难逃一死!”

    徐晃一字一字细细听着,听后神色绝然闭着眼,不禁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柯拔乌水此招狠毒,完全把后路堵死了。

    原本,徐晃还想着用那放归的十万汉民做证,却无想到那柯拔乌水竟把那十万汉民说成是文翰为日后并州王之位,设下的一子伏棋。这样一来,徐晃、文翰、关羽三人最后的救命稻草也失去了,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那五马分尸之刑。

    汉灵帝见徐晃闭着眼,没有话接下去,冷冷笑着。心中更是肯定,文翰做了与羌胡异族勾结大逆不道之事。

    “汝等,可还有话说?无话辩解的话,就领命伏诛吧!”

    “等等!圣上老臣有话要说!”

    北中郎卢植走出一步,向汉灵帝鞠躬施礼。汉灵帝眯了眯眼,似乎十分恼怒卢植此时走出秉奏。不过还是甩了甩手,不耐烦道。

    “说!”

    “谢圣上!圣上!羌胡柯拔一族,侵略吾等大汉领土,在文不凡与并州军统领兵抵抗下,被歼灭了足足五万精锐兵马。其中柯拔族前族长柯拔乌炎更是死在文不凡手上。柯拔族与文不凡可以说是有着血海深仇,两方水火不容。

    这勾结合作,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臣认为这很可能是那柯拔乌水使出的离间计,想要借此除掉文不凡这一心腹大患。”

    “是啊,圣上!卢子干说得是理!请圣上三思啊!莫要中了羌胡人的诡计,令大汉损失一位可堪比冠军郎霍去病的将领啊!”

    右中郎将朱儁,中郎将皇甫嵩,也一同走了出来鞠躬向汉灵帝劝道。

    “这可未必就是离间计,很有可能那柯拔乌水与文不凡早有勾结,杀死柯拔乌炎父子就是他们二人计划中的一环,好让这柯拔乌水登上柯拔族的族长大位!”

    这时,在一边的蹇硕却是突兀开口冷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圣上!先不说文不凡与羌胡柯拔一族有着非同一般的深仇血恨!就论文不凡一小小军司马,将不过三五人,兵不足一万,无背景无势力,这并州王又是从何谈来!”

    卢植向蹇硕瞪大一双老眼,恨不得跑过去扇他嘴巴,将他那张诬蔑人的嘴巴,狠狠地拍烂!蹇硕却是毫不理睬卢植投来的目光,又是冷言冷语说道。

    “想当年汉高祖也不过是一泗水亭长,还不是一样能取得天下。这文不凡年纪虽轻,但有谋略,有才能。为何就不能谋那并州王的位置!?”

    “都给朕住嘴!一小小军司马,弄得朕之朝纲大乱,成何体统!蹇硕之言说得甚是合理,而且勾结之事,更有密信作证。

    可谓是证据确凿,朕亦给过他们辩解的机会,但他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其清白。想定是做贼心虚,朕心中明亮,已有判定,众卿家莫要再做争执!来人啊!!!”

    汉灵帝这一席话,可谓是将卢植、朱儁、皇甫嵩这几位老臣的心生生撕碎。站在一旁的王允,亦是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深知文翰的脾性,知道他绝不会做出叛国勾敌之事。但是又因受到族中人的禁令,王允纵使有千言万语想要替文翰等人辩解,这话也不能说。否则,王氏一族很可能就会遭到蹇硕和十常侍等人惦记。

    王允不似卢植、朱儁都是出自一些小家族,没有家族的压力,至于皇甫嵩,他乃是前朝度辽将军皇甫规的侄儿,他的父亲皇甫节,也曾任雁门太守,皇甫一族积蓄深厚,也不怕蹇硕和十常侍这些宦官。

    “等等!”

    就在汉灵帝准备喊人,把文翰等人拖出去施刑之时。

    文翰终于开口了。朝中百官,不由都将目光投了过去。他们多多少少都有听闻过,文翰嘴上功夫不差,在蔡邕的生辰宴席中,更是作了一首暗喻嘲讽十常侍的诗赋,赢得了文雅才的称号。都想其定会有一番,尖锐精彩的言论。

    不过,令人没有预料的是,文翰他并没有为那勾结异族辩解。而是向汉灵帝为其两位兄弟求饶。

    “圣上,请饶了吾那两位属下之罪。他们二人对大汉忠心耿耿,绝无异心!而臣,光明正大,愿以死证清白!领命伏诛!”

    “哼哼,说得好听。文不凡汝这就是认罪了?”

    汉灵帝目光冰冷,眼中对文翰极其厌恶的神采,好似已认定了文翰的罪行似的。

    “非也,臣虽出身不高,但也知道身体流淌的是汉人之血,据的是汉人之魂。勾结异族,就等于断吾之血,切吾之魂,成为无血无魂的孤魂野鬼。

    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臣相信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还吾一个朗朗乾坤。今日受奸人陷害,只恨无证据可辩,死于非命。臣实在不甘,但圣上要臣死,臣也只能领命伏诛,以证清白。”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狗奴才。临死还要自作聪明。汝这样说,不就是在说朕冤枉了汝了吗!?”

    文翰摇了摇头,只有坦坦荡荡的眼神,与汉灵帝对视,没有再说话了。

    文翰是没有话说嘛?不,他有千万语的不甘,愤恨!自从他穿越来到这东汉末年,一路惊心,谨慎做人,却始终防不过,那好似无穷无尽的暗箭。

    到了此刻,文翰才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乱世,人心难测,人命太贱,太贱。任汝做得再多,只要帝者一怒,什么都是风花雪月,难逃一死。

    而想要在这乱世生存,除非汝能爬到一个位置,一个即使是帝者也不敢随意杀汝的位置!否则,就别轻易与其共事,接触!

    “圣上,这文不凡可是何大将军的下属。圣上想想,若是那文不凡日后真的做了并州王,与何大将军相互呼应,攻取….”

    张让忽然又在汉灵帝耳边,低声说了起来。虽然他有意压低声音,但在这朝廷上,与君共处,谁无练出一对火眼金睛。何进看张让一边说,一边眼神在向自己瞄,就猜到那宦狗在对汉灵帝说什么,连忙走出一步。

    “圣上!这其中事有跷蹊!若是臣记得不错的话,当时推荐文不凡做那羌胡征讨大将的人,就是张让和太傅袁隗,还有小黄门蹇硕!当时臣还劝圣上这文不凡年仅十九,当不得大任。而他们三人却是竭力推荐。

第一百五十章 打入天牢

    当时臣就觉得奇怪,文不凡只是臣麾下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大汉朝中善于领兵作战的将领多如牛毛,为何他们三人却一个都不说,反而对臣那军司马特别青睐。圣上,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何进这一说,仿佛在朝中放了十几颗炸弹。张让乃十常侍之首,太傅袁隗乃文官之首,而小黄门蹇硕则统领皇宫禁军。这三人哪一个不是举足轻重,其中更是与朝中许多官员牵连,各领派系。

    何进把张让、袁隗、蹇硕拖入这趟浑水,等于将整个朝中百官都拖了进去。若是文翰真要问罪,只怕会有不少权贵受到牵连,而失去了官位。

    “简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何大将军汝莫要血口喷人!当时明明是蹇硕,一人向圣上推荐逆臣文不凡。老夫当时只是恰巧从族中子弟袁绍、袁术那里听得此人事迹,将其说出罢了,哪能算是荐他做这征讨大将!”

    太傅袁隗先是吹胡子瞪眼地向何进反驳。

    “袁太傅,这话说得太无人情。汝在圣上面前,说得他如何如何厉害,甚至用冠军侯‘霍去病’比之,这还不算是推荐。那只能说袁太傅对自己所说的话,太不负责任了。各位同僚可认清楚了,日后袁太傅说话,吾等可要再三掂量啊。”

    蹇硕扯着尖锐的嗓子立刻开口反击,目光阴鸷地死死盯着袁隗。大有一副,汝要吾死,吾也不会让汝好过的姿态!

    “蹇黄门说得是理。袁太傅作为太傅,应明白君子一言九鼎的道理,这话中明明有推荐之意,这出了事,又要辩解过多,实在让人觉得袁太傅为人作风不慎啊!想不到,袁太傅竟是那花言巧语之辈。”

    “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大放厥词!袁太傅光明正大,为人清白,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吾看是蹇黄门断章取义,谋害忠臣!”

    “没错!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为大汉不知立下多少功绩。不像是某些无名无辈之人,一日登上高位,暗结派系,居心不良!”

    “….”

    紧接着,朝上可谓是一片混乱,百官的言辞好像成为一把把利剑,又分为两个派系,相互抨击。七嘴八舌,吵得好像菜市场那般。

    “够了!简直是混账!汝等这些人,身上可都穿着大汉官服,不是那洛阳街边小贩!莫要在朝廷之上,大喊大叫。汝等还嫌不嫌这脸皮!”

    汉灵帝终于忍不住了,大怒暴喝。这才将朝下的百官喝停,不过这火药味却丝毫未减,蹇硕那派与袁隗那派人,挑眉头瞪眼睛,个个好似呲牙咧嘴的野兽,在相互对视,大有一副脱了官服相互殴打的态势。

    汉灵帝头脑昏沉,揉着太阳穴,烦躁地向一旁张让问道。

    “啊父,汝可有何意见。”

    张让也在何进指出的三人之一,不过他刚才却无开口加入口战,而是闭口不言。他半辈子人生都相伴在汉灵帝身边,深知汉灵帝脾性,知道汉灵帝根本不会怀疑他。也明白在哪个时候说话才是合适。

    “圣上,这其中牵扯太多。这文不凡到底有无与柯拔乌水勾结已不重要。此人已留不得。不如先将其打入大牢,老奴再暗中了结他的性命。

    这样一来,也可稳住朝中局势。等过些时日,朝中百官也就忘了这个人。那推荐之罪,也就告一段落。”

    张让明白,无论是蹇硕还是袁隗都动不得。而汉灵帝也不想动他们,所以他提出的建议也是符合汉灵帝的心意。

    汉灵帝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的令道。

    “文不凡到底有无与那柯拔乌水勾结,此事尚且模糊,朕谅在文兴师傅旧日功绩,也不想太过早作论断。那就先将此人还有其两个下属,打入天牢。等查明事实,再做判决。此事就此决定,朕也倦了,退朝!”

    汉灵帝说毕,就站起了身子,也不等百官跪拜,离开了龙椅,走向后廊深宫。张让曲着身子,默默地跟在其后,不过在他临走前却是瞟了文翰一眼,后又低头冷笑起来。

    而那封谞却显得有些失望,为了实现他与大贤良师张角的交易。原本他早就买通一些禁军,也准备好三个死刑囚犯,准备在文翰、关羽、徐晃等人行刑之时,做一出偷龙转凤的好戏。

    到时,文翰、关羽、徐晃仨除了加入黄巾教外,也无路可选。若是他们仨实在不识时务,认不清时势,就将其交予张角,任其处置。要杀要剐,那是张角的事,与他封谞无关。他只关心他那一万两黄金。

    “真是晦气,看来又要花不少银子去买通天牢那些禁军了。”

    封谞恼怒地内心暗道,忽然感觉有六道好似刀子一般的目光向他射来,射得他浑身都好似在痛。封谞转过身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这哪是人的目光,分明是厉鬼恶魔。文翰、关羽、徐晃在禁军捉拿下,正向朝廷外走。

    不过他们三人的目光却无向前看,而是转过来,用一种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眼神,在向封谞望来。那眼神就好似告诉封谞,放心,他们若是惨死,定会化作厉鬼来找!绝不会轻易让汝死得舒服!会将汝身上一块块肉,撕咬,嚼烂!

    封谞被这六道目光,看得浑身毛骨悚然,连忙抽回眼神,不敢与之对视。

    在充满火药味道的朝廷内,百官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太傅袁隗和小黄门蹇硕见汉灵帝没有追究那推荐之罪,还把文翰等人打入天牢。心中都明白汉灵帝想要,暗中处决文翰,然后将此事不了了之。

    两人脸色这才好了许多,也算是友好地相互给了个眼色,表示这事到此为止。然后各自离开。不过,相反何大将军很恼怒,十分的恼怒,他阴沉着脸色,快步地走出了洛阳皇宫,上了他那架由七匹骏马拉着的奢华马车,恶声恶气地向马夫交代一句后,快速直奔回大将军府。

    “这文不凡真是灾星投胎!刚帮他解决那浑身身份,这又惹来叛国勾敌的大罪!差点连老夫都要被牵扯进去!啊,烦人!真是烦人!”

    在马车厢内,何进脸色又是阴沉又是怨恨地在囔囔道。

    一会后,马车回到了大将军府。何进下了马车,就向门外的守卫面无表情地喝道。

    “叫曹阿瞒来见老夫!立刻!”

    何进满肚子的怒火,不知向哪里发泄,在回来的路上,他想到不正是那曹阿瞒将这灾星推荐予他的吗。这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同时何进也快速打好算盘,他要与曹操算算账,不拿个万两左右的金子,他这火气是没那么容易下的。

    “是!大将军!”

    那守卫见何进的神情,就知他已成了一座随时爆发的移动火山,当下不敢丝毫迟疑,应道后立刻奔向曹府。

    另一边,在曹府。

    曹操带着唐周回来曹府后,足足与之交谈了两个时辰。唐周在曹操锐利噬人的眼神下,不敢隐藏,将黄巾教的事全盘说出。

    曹操可是越听越心惊,这黄巾教果然是要谋反,而且布置不少,就连朝中仅次于十常侍的宦官封谞,也被其收买。这封谞手中权力不少,一旦那黄巾教举事,封谞在洛阳与之配合,可是让人防不胜防。

    只怕不到三日,洛阳城就会落入黄巾教手中。到时黄巾教挟持当今圣上,朝廷百官,再加之其足足三十六方教众,谋取天下,也不再是天荒夜谈。

    曹操听毕,心中正在快速思考,如何从其中为己谋取一个最有利的位置。

    忽然,唐周却是开口问了一句。

    “听闻曹议郎与文不凡乃是至交好友,不知是否事实?”

    文翰在洛阳的名声不低,而曹操作为曹氏一族未来的接班人,身份尊贵,两人身份有别,却又是至交好友,这可是一大奇闻。在洛阳城内,可是有不少人知道。同时,曹操也因此赢得不少寒门之人的赞誉、青睐。

    “嗯?没错,文不凡的确是曹某人的至交好友。”

    曹操点了点头,有些疑虑这唐周怎么突然提起他与文不凡的关系。

    唐周听后,脸色一变,连忙跪下。

    “请曹议郎恕罪!”

    曹操见唐周忽然跪下,心中顿地升起一丝不妙,皱起眉头。

    “唐周汝这跪是为何?可是有关文不凡之事,先站起来说话!”

    “是!”

    唐周见曹操神色紧张,心中暗道还好他把这事先提出,否则若是一迟,那文不凡因那封密信丢了性命,只怕日后曹操会追究其隐瞒之罪,一怒之下,取了他的性命。现在唐周前途未明,生死皆在曹操一念之间,未报以大仇前,唐周可不想因一些错误,而丢了生命,那岂不是冤死。

第一百五十一章 福星灾星

    “就在半月前,马元义截获一队打扮成商人的百人羌胡队伍,其中缴获了黄金二万两,还有一封密信。他不敢私藏,将其交予吾,让吾送回巨鹿交予张角。张角看信后,令吾给予一万两黄金和那封密信予那宦官封谞。

    并且要吾吩咐他一句话,他张角要这文不凡!吾猜这其中定是有阴谋。所以不敢隐瞒,向曹议郎说来。

    “什么!这张角竟想要文不凡!”

    曹操吓了一跳,随即沉着脸色,在房间来回踱步思考。唐周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不好!不凡今日入朝面圣,不知这封谞有无将那封密信秉上!若是他以有行动,只怕不凡还有云长、公明都难逃一劫!”

    曹操虽然不知那封密信上的内容,但一听到是羌胡那边传来的,就能猜到个**不离十。这与异族勾结,可是死罪中的死罪!

    曹操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慌张急躁,怒火腾腾地指着唐周。

    “汝这混账!怎么不早与吾说!文不凡今日一早就已入朝面圣,若是那封谞已把那封密信拿出,只怕文不凡现在已经身首异处!”

    唐周见曹操眼睛都红了,顿时明白他对文翰的感情乃是真挚,自己心中也是后悔,早知就先把这事说出。

    不过,现在后悔又有何用,唐周啪的一声,又重重地跪了下来!

    “是罪人唐周疏忽,请曹议郎记得与唐周的诺言,杀那狗贼马元义。至于这条命,曹议郎尽管拿去!”

    “若是可以用汝这条烂命换回不凡的命!曹某人立刻就把汝杀了!”

    曹操细眼猛地睁大,心中忿怒地腹诽。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现在文翰已死的噩耗尚未传来,这代表还有一丝机会。当下可不是发怒杀人泄气的时候,先想到解决方法才是最实在!

    “行了。不知者不罪。汝先站起来吧。”

    曹操转过身,冷冷地向唐周说了一句。唐周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后背已是湿透,就在刚才一瞬间,他几乎就被曹操身上发出的无尽杀气给吞噬。原本以为吾命休矣,没想到的是曹操最后又改变了主意。

    “报!主人!何大将军有请!”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房间门外传来曹府仆人的声音。

    曹操一听,神色顿时一怔,何进请他过去,这代表其已经下朝。这样一来,他就能从其口中得知文翰现今情势如何。

    “好。吾立刻过去!唐周,汝也一同与吾同去!”

    “是,议郎大人!”

    曹操很快就理清思路,又以不容反抗地口气向唐周令道。唐周哪敢有意见,连忙屈身施礼回应。

    很快曹操与唐周就在大将军府守卫的领路下,来到了大将军府,一路直入大将军大堂议事厅。

    曹操刚进议事厅,就见到沉着黑脸,好似蕴着一股怒火的何进。

    曹操心中一惊,脑袋顿时一阵昏眩。

    “观这何大将军这副脸色,难道当真出事了?不凡他…”

    “哈哈,曹阿瞒汝还敢来见老夫,当真是有勇气!还是说汝这脸皮够厚呢?那文不凡可是汝为老夫竭力推荐的。原本他千奇百怪、天马行空那般的发明,的确是让老夫受到了不少圣上的赏赐。

    一开始,老夫也是以为他是福星。哪知,他根本就是灾星一个!老夫刚为他解了那浑身的问题,今日他又惹来一个勾结异族的叛国大罪!

    老夫差点都被其牵连!还好当初荐他做那征讨大将的人,有蹇硕、袁隗、张让这三个老匹夫。若是文不凡有罪,他们三人也脱不开关系!老夫将这趟浑水一搅合,弄得朝中大乱,圣上才不再深究,草草了事。

    先将文不凡与其两个下属打入天牢,不过他们是死路一条。有那宦狗张让在,他定会劝圣上暗中解决他们。然后再令史官抹去其一切事迹,就当他们几人从未出现过,了了而之。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再过个三五年,只怕这洛阳城内再无一人记得文不凡的名字。”

    “不凡还未死!还好,还有施救的机会!”

    曹操听得出来何进那满嘴的怨气,不过他却无心思过多的理睬,而是在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腹诽道。

    紧接着,曹操脑念飞转,很快地理清了思绪,向何进问道。

    “何大将军,汝与不凡相处时间不短。他的为人,难道汝不清楚?汝认为他会是做出叛国勾敌之事的人吗?”

    “哼,人心难测。谁又能知道,他会不会是那表面光彩,内里腹黑恶毒的人。怎么,曹阿瞒听汝此话,似乎有些不满老夫未对其施救?哈哈,曹阿瞒汝可真了得,老夫尚未问责汝这荐人之罪,汝却反过来问责老夫咯!”

    何进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直逼曹操的双目。不过,曹操却是一脸的平淡,表情未因何进眼中的锐光有丝毫变化。

    “非也,何大将军。阿满绝无问责何大将军的意思。原本今日何大将军不请阿满过来,阿满亦会登门拜访。”

    “哦?”

    何进听曹操忽然转移话题,又见其平淡的脸色中带有一丝神秘,这多年在官场中锻炼出来的直觉,好似察觉到一股大事蕴发的蛛丝马迹。眉头一皱,目光突兀转向了曹操背后的唐周,一边说,一边指着他道。

    “曹阿瞒汝会亲自登门定不是小事。是否与汝背后人有关?”

    “何大将军心思敏捷,眼光独到,一下子就猜到关键。阿满佩服!”

    “哎,别说那客套话。不过,一事还是归一事。吾等先将文不凡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看来何进不捞曹操一把,是不会甘心,这不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何进今日可是出了不少冷汗,受了不少恶气。虽然最后把蹇硕、袁隗、张让三人拖入浑水后,逼得汉灵帝将此事就此作罢,准备暗中解决,不再摆上台面。

    不过饶是如此,何进明白,自己在汉灵帝心目中的位置定是滑落不少。损失如此惨重,不向曹操捞回一笔,何进又哪会轻易罢手。

    曹操呵呵一笑,似乎看透了何进肚子里藏着的坏水。

    “呵呵,何大将军又怎么知道,这两事毫无关联。而且,何大将军,阿满猜如果文不凡今日为遭那密信陷害。现在定是官位不低,想必不会比校尉差。如果文不凡真的做到了校尉,在何大将军麾下会是一不少助力吧?”

    “哼,那也要他有这个福气做到!如果他真的能做到校尉之职,的确能增添老夫不少实力。嗯…等等,曹阿瞒汝刚才说….难道汝要报来的事,与文不凡叛国勾敌之事有关联!难道!汝有办法救出文不凡!”

    何进原本冷嘲着的脸色蓦然一变,整个人腾地站了起来,激动无比地向曹操问道。脸上原本郁闷黑压一扫而净,满脸神情又是惊喜又是激动。给人感觉,他简直就像突然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如果曹操真有办法,解决文不凡叛国勾敌之事,还以其清白。文不凡原先立了这么多功绩,这校尉之位是跑不了,而且还会成为朝廷军统的新贵。而何进作为他的直属最高长官,好处之多,不言而喻。

    何进的激动,曹操似乎早有预料,淡淡一笑。

    “呵呵。何大将军猜得不错。阿满确有办法救出文不凡。不过…这其中牵扯重大,还请何大将军责令府中上下,半个时辰内不得让任何进来打扰。”

    曹操说着说着,脸色又是一变,慎重地向何进说道。何进见曹操表情罕有的慎重,猜这事定是牵扯不少,点了点头,叫了大将军府管家过来,传令半个时辰内不见任何客人,府中下人也不准接近议事厅。

    待何进传令完后不久,大将军府议事厅周围,已不见任何下人走动。

    曹操脸色慎重不减,指了指唐周。

    “何大将军,此人正是在这近年内风生水起,势力不断扩大,令何大将军十分烦忧的黄巾教,教中法子,唐周。此事,正是与黄巾教有关。”

    “黄巾教?曹阿瞒,汝是说那足足有三十六方教徒,教徒遍布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的黄巾教!难道…”

    何进心中一颤,眼睛瞳孔刹那间放大了。

    “没错,正是这个黄巾教!而就是这黄巾教,收买了朝中宦官封谞,正准备与之为内应,密谋策反!”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何进的选择

    “什么!曹阿瞒汝说得当真!谋反之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得出丝毫差错!汝手中可有证据!”

    何进有想过,曹操将要说的那件事,会是件吓人的事情,却无预料到是此等让人心惊肉跳关乎整个大汉天下的大事!

    “阿满当然知道。唐法子,把黄巾教密谋作反,还有其谋害文不凡的事情,一字不漏细细尽数告之何大将军!”

    “是!”

    唐周从曹操身后走前一步,似乎十分紧张,脸庞时不时在抽动。而何进则是死死地盯着唐周,目光锐利,眼眸时缩时瞪,好似在警示唐周,莫要说一句诳言!否则,等待他的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唐周知道,事到如今,他已无丝毫退路。当下稳住心思,将黄巾教收买封谞密谋作反,和谋害文翰,想将其拉入黄巾教的事情,详细说出。

    何进沉着脸,越听越是心惊,同时脸色不断地在变化。而曹操则在一旁,时刻留意何进的脸色,不知在思考什么。

    过了半个时辰后,唐周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而何进却还在沉思之中。

    “即使把这封谞捉住,黄巾教谋反,其势已是必行,天下即将大乱!这样一来,老夫就可趁此不断地增加势力。嗯…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最先做好准备的人,才能从其中捞得最多的利益、好处。”

    何进眼中精光不断,在心中默默地腹诽。

    “黄巾教谋反之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过早将这封谞还有那马元义捉拿,只怕会打草惊蛇。而且那宦官封谞,在朝中权力不低,仅次于十常侍。没有十足的证据,贸然行动,只怕会得不偿失!”

    曹操听到何进的话,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何大将军,这捉拿封谞之事,不能等啊!文不凡此时可在天牢之内,汝也说了圣上会将其暗中解决。文不凡很可能随时都会被杀害!刚才汝也说了,文不凡若是恢复清白,可增添汝不少势力!这!!!”

    不等曹操说完,何进就已开口疾言厉色打断道。

    “曹阿瞒!汝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可是事关天下社稷大器一等一的大事!这已不是关心个人利益的时候!当下应暗中观察,收集情报,做好应付黄巾教作乱的准备,尽可能给予最大的打击!

    若是行之过急,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白白丢失了一个能重击黄巾教的机会。此罪老夫担当不起,曹阿瞒汝也担当不起!

    那文不凡虽是含冤,但老夫想他也是明白此中道理之人,若是他真不幸而去。老夫日后,定会给予其烈士之位。”

    “汝哪是不关心个人利益!汝是想要捞更大的功劳,更多的好处!”

    曹操在心中呐喊,任谁都明白,这揭发黄巾教作乱,可是封王封侯的大功劳,若是再能趁此不备,杀多几个黄巾教渠帅,到时定会受到汉灵帝大赏,成为朝中风头最劲的权臣,这可是百年难得的机会。

    曹操原本就猜到何进会有此番做法,所有开头就先与其谈了救文不凡的利益,若是何进有点良心,可能会选择先救文翰,捞少一点好处。

    不过,正如何进那句话说的,世态炎凉啊。何进选择了,捞更多的利益,而不顾文翰的安危。

    “何大将军。汝扪心自问,文不凡为大汉做了多少。他真的应得到这等下场吗?”

    曹操眼睛情绪复杂,有失望有责备更有一丝哀求的神色,默默地望着何进。

    何进似乎有些不敢与曹操对视,特别是那一丝哀求,何进与曹操处事多年,从未见过曹操有这种眼色。

    “只要等这时机一到,情报证据都收集完毕后,吾等就立刻施以行动。多则十几日,少则数日。或许…文不凡能等得那个时候,也说不定!”

    曹操眼睛一闭,牙齿一咬,不想再听何进的说辞,开口打断。

    “竟然大将军已有决定。阿满也无话可说,文不凡韬略不凡,潜力无限,绝非池中之物,迟早有一日能鱼跃龙池!希望何大将军日后不会为今日所决定之事后悔。阿满昨夜与贼人作战一夜,身心疲倦,那就先行告退了。”

    等曹操再睁开眼睛后,刚才那复杂的情绪已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一种莫名的不甘。曹操向何进简单施了一礼,也不等其回答,就带着唐周离开了。

    “等等!曹阿瞒!”

    忽然,何进喊停了正离开的曹操。

    “封谞势力不少,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扳倒。必须要有十足的证据。要救文不凡,这封谞与黄巾教勾结的罪,就一定要落实。若是贸然行动,入他不了罪,不但失了救文不凡的机会,更会令黄巾教有所准备。

    曹阿瞒此事是由汝发现的,就由汝负责吧。汝暗中派人留意这封谞行动,只要机会合适,老夫会给予一切帮助,让汝能够将其捉拿。”

    在最后,或许是受到曹操那哀求的目光所撼动了心灵,何进还是改变了主意。

    曹操转过身来,喜色上涌,激动地向何进鞠躬拜礼。

    “谢何大将军!”

    “曹阿瞒汝无需谢老夫。若是处理不当,老夫可是要向汝问罪!”

    “是!阿满定当全力以赴,不出丝毫差错!”

    “行了,行了。汝走吧。这年头的年轻人啊,让人不省心。老夫也倦了。还有文不凡那里,老夫会派一些熟人照料。尽量会汝拖得时间,曹阿瞒汝那至交好友的性命,可就在汝手中,若是最后还是来不及救他,汝可别算到老夫的头上!”

    “阿满明白。这就立刻回府准备!”

    曹操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再向何进拜礼后,在何进的示意下,快步地带着唐周离开了大将军府。

    何进坐在议事厅的正座上,望着曹操刚才离开的位置,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在最后他之所以改变选择,受到良心谴责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曹操那一句非是池中物!

    何进在赌,赌文翰的潜能,赌文翰能够在未来带给他更大更多的好处。同时,也在赌,曹操有能耐,能够及时的救到文不凡。

    何进这盘赌得很大,而且赢面不高,随时可能会弄得个一无所得的下场。将原来他稳赢的大好局面,白白丢失。

    不过不知为何,何进还是禁不住,想要一搏。

    不知不觉到了,夜晚时分。此时在皇宫的天牢内。

    天牢内,阴沉昏暗。周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密实得好似无一丝光芒能够照得进来。隐隐约约地能见到,在那摇曳的微弱火光。

    在火光旁,有几个狱卒在低声谈笑。忽然有一个牢,里内有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无肉,好似饿死鬼的人发出一声鬼叫。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

    狱卒闻声跑了过去一看,随后向牢里吐了一口唾沫。

    “晦气!又死一个!这是今日死的第五个人了!这段日子还真奇怪,每日死三四个人,平时都是死两三个罢了。”

    “哎!哪来这么多话说!快把那尸体拖出来!否则待会那些耗子就要来了!”

    “那你还说什么风凉话,快过来帮忙啊!”

    那在刚死人牢边的狱卒大喊一声,另外一个狱卒想了想后,又听到对方连番在叫,这才不太情愿地站起身子,走了过去。

    那个先到的狱卒,见另外一个狱卒慢悠悠地走来,低声囔囔地骂了几句,先打开了牢门,刚走进去。

    “哎呀!耗子来了!”

    狱卒忽然大叫起来,只见在牢内的地上,一群又一群黑漆漆行动极快的耗子飞似地冲向了那死人尸体,这些耗子每一只都比平常耗子要大一倍,竟吃人肉,几乎在一瞬间,就把那死人尸体吃干吃净,只剩下一具血琳琳的白骨,看得让人毛骨悚然。

    “都是汝慢手慢脚!汝看!这尸体都被耗子啃成白骨啦!这又要废一番功夫,把这死人骨搬出去呐!”

    就在这狱卒开口责备另外一个狱卒时,原本在牢内的一群又一群的耗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来去如风,好不可怕。

    “好好好!是俺错了,行了吧。哎呀,汝说这人求死干嘛咧。死了还要落得个被耗子食尸,血肉不留的下场。”

第一百五十三章 阉狗封谞

    “哼,汝说得轻松。这天牢昏暗无光,潮湿又有恶臭,这能关在皇宫天牢里的,以前都是有身份,有官位的权贵之人。

    对于他们来说,待在这天牢就等于待在地狱。这时间一长,他们难免受不了,宁愿下那真正的地狱,也不要在这天牢中待下去,起码在地狱熬过苦难后,他们还有机会投胎做人重新开始。

    在这天牢?他们想做人都难,别说出这天牢大门,根本就连见得外面的阳光,也难!”

    “说得也是。诶,这乱世别说做平民百姓,连做官都难!只要稍微行差搭错,犯了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会被打入天牢,永生不得翻身。连死,都死得这么难看。诶…难呀!难呀!”

    两个狱卒一边在清扫牢内骸骨,一边聊着。

    忽然,天牢大门处传来一道幽幽火光,这火光不断接近,而变得越来越明亮。那两个狱卒不约而同地停了手上功夫,向那火光望去,这一望,可吓了他们一跳。来者竟然是在这皇宫中,权力仅此于十常侍的封谞。

    “封…封大人?”

    其中一名狱卒揉了揉眼睛,好似怕自己认错人喊道。

    “哼。汝等两个狗奴才,真是胆大包天,这为官之道,也是汝等这两个狗奴才能说的吗?”

    “真…是封大人啊!大人饶命,饶命呐!奴才只是一时嘴快,奴才知错,奴才掌嘴!”

    封谞走到那两个狱卒面前,在火把的照耀下,封谞白面无须的面容变得十分清晰。那两个狱卒看清面容,又听到封谞责骂,吓得连忙跪了下来,一边求饶,一边用力地去扇自己的嘴巴。

    两人打得啪啪直响,打得各自嘴巴紫青,流血。封谞才冷冷地令其停下来。

    “够了。这次就饶汝等二个狗奴才一命。汝等日后可要记得这祸从口出四字。还有,今日被关进天牢的文翰等人,关在哪个牢里?圣上有事要奴家询问,快带奴家过去找他们!”

    “是,奴才这就为封大人带路!”

    两个狱卒一副死里逃生的嘴脸,此时对封谞的话哪敢迟疑半分,连忙毕恭毕敬地走在前头替封谞带路。

    文翰、关羽、徐晃三人被关在天牢尽头的牢房里。这里又是天牢最黑暗的牢房,周围无光,又静得可怕。就连耗子走动的声音,都能清晰地听到。

    文翰、关羽、徐晃三人盘腿坐在牢内,犹如入定老憎般闭眼沉默,不时有耗子在他们身边爬过,也无引起他们丝毫注意。

    封谞与两个狱卒带着火光,来到了文翰、关羽、徐晃三人面前。封谞交代了一句后,甩了甩手,示意那两个狱卒离开。

    “记住,此乃圣上交代的私密之事。奴家今日过来之事,汝等万万不得泄露。否则,就是人头落地!”

    “是,小人知道!小人把这张狗嘴巴封得严严紧紧,请封大人放心!”

    两个狱卒在封谞阴冷的目光下,好似逃跑般快步地离开。他们做这狱卒也有不少年时间,明白在这皇宫中,许多事情是不能见光的,也轮不到他们这等卑微身份的人去随意议论,否则很可能就会引来杀生之祸。

    封谞等两个狱卒离开有一段距离,才把目光收了回来,然后投去身前的牢房内。借着火光封谞能清晰地看清文翰、关羽、徐晃三人,见他们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个个都好似一具只会呼吸的人偶一般。

    “哼哼。汝等三人大祸临头,还不知来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么?”

    封谞冷哼着,饶有兴趣的望着文翰等三人,脑海里已经在浮现他们待会将会痛哭流涕、哀声求饶的摸样。

    ……

    不过看来封谞是要希望了,文翰、关羽、徐晃仨根本一点理睬他的意思都没有,更不要说求饶。

    封谞脸皮子轻微抽动,心中想着这三人真是狂妄,不过还是强压怒气,扯着那尖锐破哑的声音道。

    “好,好。汝等几人有气结。奴家也懒得要与汝等白费口舌,兜这圈子,就直言道明奴家的来意。”

    封谞说道这里,蓦然停了下来,看看周围无人接近,才放下心来,把声音尽量压低。

    “当今大汉王室,君昏庸无道,臣奸诈无良,各立派系,捣乱朝纲,天下迟早都会大乱。黄巾教逢乱世而出,大贤良师张角受天运大道之气,得以南华老仙赐予太平要术,又有三十六教徒,迟早要君临天下,改朝换代。

    俗语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而又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之言。文不凡汝等被打入这天牢内,生死已是定数。大贤良师,知汝有韬略能耐,不忍就此丧命于此,令奴家过来救汝等出这死境。

    不过前提是,汝等要投入黄巾教。文不凡,想汝也是一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奴家给汝一刻钟的时间思考,快快决定,这皇宫人多杂乱,一旦走漏了风声,奴家就难以对汝等施教!”

    封谞说得可谓是大气磅礴,表明利害。不过,文翰等人,还是不为所动,一言不发。封谞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这闭着眼睛的三人,等待他们的回应。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在封谞又想开口催促时,文翰却是开口了。

    “汝可就是,今日那害吾的封谞?”

    听到文翰问话,封谞要说的话都吞了回去,猛地一愣,神情稍稍暗沉下来,冷声道。

    “奴家正是封谞。不过这害又是从何谈起?奴家…”

    “滚。”

    文翰这滚字说得很淡,但却是令封谞说到一半,张大的嘴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原本为自己找好的说辞,全部都烂在了肚子里。

    “汝!汝!汝!汝说什么!”

    封谞气得花枝乱颤,指着文翰,脸色又是气愤又是不敢置信。

    他位高权重,这滚字除了当今圣上外,还无一个人敢对他说。今日他过来救人,还反被这要救的人叫他滚?

    “滚。”

    文翰一直闭着眼睛,好似嫌这人肮脏,看一眼都会看坏眼睛。文翰惜字如金地又一次平淡的开口说出一个滚字。

    封谞终于压制不住怒火,暴跳如雷。

    “好!既然汝这几个狗奴才,都嫌这命贱!奴家又何必自讨苦吃!奴家这就滚!

    文不凡,汝可别怨奴家!没错,就是奴家故意要害汝的!那又如何!汝耐奴家何?废物、垃圾、贱狗!!!!”

    封谞这话又是说到,生生地止了下来。只见文翰身后的关羽、徐晃,骤然间睁开了眼睛,关羽一对丹凤目好似爆发着比那火把更要璀璨的光芒,徐晃的眼眸则是充满了滚滚杀气,好似化作一柄刀子似地,直穿封谞的那张嘴巴。

    关羽、徐晃二人目光犀利,直吓得封谞说不出话。封谞见这两个大汉都生得孔武有力,似有撕虎之力,不由自主先看了看那锁在牢房大门的锁链,有无锁紧,生怕这两个大汉会忽然跑出来。

    “哼。将死之人,还敢来吓人。奴家这就回去,为汝等准备三具上等的棺材,准备为汝等收尸!”

    在关羽和徐晃犀利而又巍然的目光下,封谞怎么都压不住心中恐慌,特别是关羽长着一张赤红脸,威风凛凛,好似神灵。封谞心中有鬼,见此只怕会遭到那鬼神报应,不过临走前还是不忘说几句狠话,才肯离开。

    封谞走得很快,遇到刚才那两个狱卒,两个狱卒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鞠着身子,在迎封谞。封谞看了就有气,原本满肚子怒火,正好找到地方泄气,左右两巴掌分别扇在两人的脸上。

    “笑!笑!笑!笑汝个大头鬼!给奴家好好招呼那三个人!”

    封谞扇完后,心中一阵畅快,阴狠地又朝后看了一眼,不等那两个狱卒说话,就愤愤地离开了。

    两个狱卒被扇得一头雾水,封谞离开了也浑然不觉。等反应过来,其中一个狱卒说道。

    “这,这封大人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难不成是那三人得罪了他?哎,封大人刚才交代要俺们好好招呼他们。怎么办?”

    “怎么办?汝去啊!这三个人个个长得比牛还要状,又是武官将领。特别是那红脸大汉,一看就知是个能撕虎的厉害货色。俺看,俺们刚打开这牢门,就立刻被其撕开两半,命丧黄泉了!”

    “那是,不如俺们先饿他们几天。这三个人身体壮,食量定是不少,饿了几天后,饿得他们连撒尿的力都没有。俺们再出手,不就行了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蜕变

    “哎,这办法倒是不错。王小耗看不出来,汝倒是有几分智慧啊。”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俺王小耗是哪家的爷们。”

    “切。给点阳光,汝就灿烂。”

    两个狱卒并无因为封谞的巴掌有任何的失落,他们身份低等,这等待遇已不是第一次。在这皇宫天牢里,若是学不会苦中作乐,他们早就疯掉了。

    两个狱卒你一句我一句的又聊起来,在这牢内夜里需要的人手不多,平时只有他们两个守夜。不过在天牢外面,则有几百个禁卫在守,他们也不怕有人敢来劫牢,先不说皇宫外面的数千禁卫,即使来到这天牢,可是有几百禁卫在密集守候,纵使是身手再高的人,也难以进入。

    “诶…云长哥哥,公明都是吾害了汝等。以汝等身上本领,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

    文翰睁开眼睛,神色落寞地叹了一声。

    “不凡贤弟。莫要说这等生分话。关某此生义字行头,随着不凡贤弟,杀了这么多羌胡异族也算是值了。只恨遭奸人所害,白白浪费了这男儿之躯。”

    “没错。云长兄说得是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吾等皆是寒门出身,要成就功业,就注定要受到那些豪门世族奸臣宦狗多番的阻碍、算计。吾徐公明从来都未曾后悔过,追随过不凡。

    只恨不能实现,不凡那以民意驱动天下的宏愿。公明一直都在想,那到底是何等的世代。这天下由民做主…”

    “是啊。这天下百姓历经数代,都是最为低等,为生活所迫,为奴为仆,打熬一生,终究毫无所得。他们的一生,几乎都掌控在那些豪门世族的手上,一生几乎都是为了他人而活。子嗣后代皆是如此。所以,弄得这天下人个个为了争得一官半职,偷鸡摸狗、谋陷他人、卖妻卖女只为博得上位,何等事做不出来?

    若是真有一天,这天下能以民意做主,未免不能尽扫天下晦气,浮一片大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关羽扶着美须,眼神中带有期待,他出身贫寒,少年时活在最底层,底层中百姓为了生存,多般无奈,改变人格,丧其良心之事,关羽见过不少。也因此,关羽才会从小玩命地锻炼身体,提高武艺。

    文翰听着,不由回想起自己从穿越来到东汉到至今,所发生的事情。文翰发现自己越是忍让,越是求生存,这谋害就一路接一路的来。他缺少一份刚强,一份令人畏惧的刚强,以至于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文翰在一边反省,一边在思索求生路,同时观念也在快速地变化。虽然,在他面前的只有死路,但是只要还有呼吸,就代表还有机会!

    “等等!封谞!黄巾教!”

    忽然,文翰脸色一变,脑海中好似闪现了一道亮光。紧接着,他又很快想起昨日他与曹操在倾城楼遇到的两个人。一个是唐周,一个是马元义。而当时,曹操还向他借了一千黑风骑!以曹操的能耐,定能从其中有所收获。

    而唐周因那叫娇琅儿的风月女子,与那马元义已是水火不容。很可能,他已投了曹操,将黄巾教作乱之事说出。

    这样一来,封谞与黄巾教勾结的事不就暴露了。而刚才听封谞之话,这次谋他勾结羌胡的幕后黑手正是黄巾教。若是封谞落网,很可能会有一丝蛛丝马迹,能为自己脱身。曹操此时应该也得知自己被打入天牢。

    文翰相信曹操,不会袖手旁观,此时定是在想尽办法。而文翰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时间赛跑,希望汉灵帝不会太早下旨处理他与关羽、徐晃三人,只要等封谞落网,他们就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

    “云长哥哥,会有这么一天的!这以民意驱动天下的宏愿!由吾等来实现!”

    骤然间,文翰眼神变了,开口说道。原本脸上都有惋惜和不甘的关羽、徐晃顿时一愣,向文翰望去。

    文翰眼神中充满坚定和希望,与关羽、徐晃对视。关羽、徐晃虽然不知文翰眼中的希望是从何而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一点都不觉得文翰是在苦中作乐,安慰他们。文翰的眼神,让他们也燃起了希望之火。

    绝望到希望,文翰的心在剧烈蹦动,经历一系列的谋害后,他更加坚定了潜伏在心中已久的一个念头!

    他要成为一方诸侯!将自己还有自己所在乎之人的生存大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黄巾之乱爆发,乱世将至,诸侯逐鹿天下!他文不凡将会打开一片新天地,实现自己立下的宏愿!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要不赶紧去死,要不就成就一番不世功绩!

    他现在虽然实力低微,但文不凡相信,凭着自己穿越者的优势,和关羽、徐晃、高顺、周仓、裴元绍等人帮助,还有他早已为此布下一系列安排,成功的绝对不低。

    凭着由周珑打理河东郡赌坊的收入,他已有了一定的财力。黑风骑,还有高强、徐晃的麾下兵马,同时文翰还暗中令周仓、李强用赌坊名义,收下了不少人手,兵力他也不少。

    一开始,文翰多番准备,多是为了在这乱世求生。成为诸侯的想法是有,但也只是用试一试的态度罢了。不过,这连番接踵而来的谋害,将文翰狠狠地刮醒了。使文翰成为诸侯的念头,已变得迫切而坚定。

    文翰在这昏暗无光的牢内,点燃了希望之火,关羽、徐晃二人脸上不禁有了许久未见的笑容。关羽、徐晃也并无问文翰,这希望从何而来,他们俩与文翰相处了两年,这两年可谓是危机四伏,步步惊心。

    不过每一次文翰都有办法力挽狂澜,当然也受到不少贵人好友相助。不过在关羽、徐晃的心中,不知从何时开始,对文翰隐隐有了一种感觉。他们觉得,文翰是有大气运的人,他能够改变天下!

    今夜,文翰因想法改变,整个人好似得到蜕变。身上隐隐多了一种莫名的气势。这气势很发杂,难以说明。若是真要说来,野心?锐气?迫光?

    而与此同时,皇宫之外。曹府。

    曹操刚收到从皇宫传来有关封谞的密信,何进在皇宫禁卫中安插了不少眼线,曹操有何进相助,所以能随时知道封谞在皇宫的一举一动。

    “哼。这宦狗当真去了找文不凡。从这信上说其愤恨恼怒的表情,看来是失败而归。不过接下来他却毫无动作,回宫里歇息,未再出门。这时间紧呐!唐周!平日这封谞都是与黄巾教中那些人接触。大概多久会有一次?”

    在曹操的房间内,曹操坐在正座上看完密信后,神情有些焦急,向在一旁站着的唐周问道。唐周想了想,很快就答道。

    “禀曹议郎。这宦狗封谞,心思谨慎,平时只与小人和马元义那狗贼接触。不过,依小人所知,张角曾让小人,告之马元义和封谞二人一条消息。

    ‘期三月五日起兵、同时俱发’,这离三月的时间,还有一月。这时间仓促,马元义处理完洛阳这边后,还要邺与冀州道徒会合。为黄巾教攻取洛阳的先锋部队。所以留给马元义的时间不多,小人想不日后,封谞就会与马元义做最后的商讨,敲定好方案。

    议郎大人若是真的着急,不如由小人引他出来吧….”

    曹操不等唐周说完,就摇头打断。

    “不行!汝与马元义翻脸之事,不知封谞有无得知。若是知道的话,封谞定会对汝有所防范,怕汝投去朝廷,把事情揭发。

    嗯…还是等封谞与马元义做最后商讨时,将其捉拿最为妥当。不过,就希望文不凡能熬过这几天的时间啊…”

    曹操心如火焚,但还是能保持神志清醒。唐周在一旁暗暗地点头,对曹操是越来越倾心佩服。

    接下来的日子,洛阳城内好似围绕着一股暴风雨将要来的压抑气氛。文翰等人勾结外敌,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洛阳城。无论是街边小贩平民百姓还是饱读诗书的学子寒士,都是大吃一惊,纷纷议论起来。

    很快这议论的人,又分为两派。其中一派听过文翰事迹的人,深信文翰冤枉,为其喊冤。另一派则指责文翰辜负了朝廷的厚望,叛国勾敌,大喊着要朝廷砍了文翰的头颅。当然这些人,很多都是洛阳城内某些豪门权贵家里的仆人家丁。

    过了三日后,两派人争论越来越厉害,吵得情绪激动之处,大有挽袖动武的势头。不过就在两派人吵得耳红脸赤,就要动手的时候。忽然传来,洛阳城外有大批流民在跪,为文翰求情的消息。

    这一消息传来,两派人马争先恐后地来到洛阳城门。陆陆续续有人来到城门,果然如消息所称,城门外密密麻麻地跪着满脸灰尘,脸色又是黑又是苍白,穿着破烂的流民。这些流民当中,有男人老人有妇女小孩,个个神情激动,在磕头跪拜。大喊着的话,大致的意思都差不多。说文翰是世间难得好心人,绝不会做勾结叛国之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 民跪

    洛阳城门守将淳于琼唯恐这些流民有瘟疫,派出数百个士卒去赶,哪知这些流民不肯离去,仍然在跪着磕头,为文翰求情。这可激怒了淳于琼,令士卒可动手上兵器去赶,若是这些流民冥顽不灵,可找几个刺头下死手!杀一儆百!

    这样一来,这些流民才肯离开,不过走了百米后,又是跪了下来,为文翰磕头喊冤。四周百姓看之,为之所动。同时也激起,在洛阳城内支持文翰那派人的情绪,一个接一个跑了出城门,与流民一同跪了下来。

    淳于琼看这势头越来越难控制,皱着眉头,这流民人多势众,再加之有不少洛阳百姓,若是大开杀戒,只怕会激起众怒。

    后来,淳于琼无奈,只好任之。那些后来的洛阳百姓,之后又从流民口中得知,这些流民之所以会来这城门外,为文翰求情的原因。原来,在三日前,文翰与那解刨狂人做好约定,为这些流民开义诊,治理疫病。

    解刨狂人的确有几分能耐,第一日就将患上瘟疫的流民的病情压下,第二日,病情好转,到了第三日,那些患病的流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这流民从解刨狂人得知,此番义诊乃由文翰资助。后来又传出文翰勾敌叛国,被打入天牢的消息。

    这些流民感激文翰,想文翰连他们这等低贱如泥的人,都肯施救,定不会是做那勾敌叛国的奸臣。所以不约而同就来到这洛阳城外,为文翰磕头喊冤,求朝廷放了文翰。

    这些与流民一同在跪的洛阳百姓,听后无不感动,更加坚定文翰是受到奸臣所害,被冤枉的念头。

    洛阳城外,流民、百姓为文翰跪求喊冤的风气,就好似一阵七号飓风,吹到了并州。当文翰勾敌叛国,被打入天牢的消息传到了并州。并州各处郡县,许多百姓结队成群地跪在了县府门口,为文翰跪求喊冤。

    特别是那十万从羌胡归来的汉人百姓,对于他们来说,文翰有再造之恩。这些人长跪不起,又哭又叫,更米粒不进,想以绝食来威胁朝廷放人。

    并州各郡各县,县令太守,见民意难挡,纷纷上奏并州刺史丁原,丁原一夜间,竟然连收三四十封有关为文翰喊冤的文奏。

    看得丁原感叹连连,他知道文翰在并州一带,受到百姓拥护喜爱,却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阵势。十多万百姓的跪地,只为一人。丁原思虑再三,自己也修书一封,连带着各郡各县太守、县令的文奏一同发去了洛阳。

    又过了四天,洛阳皇宫内。

    啪!

    汉灵帝拿着一大堆奏书,扔在了地上,眼色阴沉得可怕!

    “反了!反了!这些刁民要反了!啊父,立刻下朕圣旨,则日起凡是为文不凡求情喊冤之人,一律叛以死刑!”

    张让见汉灵帝龙颜大怒,先是一愣,后又听到汉灵帝的话,连忙跪下劝道。

    “圣上不可啊!这为文不凡求情喊冤之人,多半是受了文不凡的小恩小惠,才会迷失神智。若是圣上大肆杀害,恐怕会激起民愤啊!”

    张让在汉灵帝身边侍奉,连日里也听到不少有关百姓为文翰跪地喊冤的消息。其实若是人少,仅有几千,这杀就杀吧。但是,这足足可有十几万人,若是尽数杀害的话,只怕整个并州都会被百姓的怨愤吞噬。

    “哼!民愤又如何!朕乃当今天子!难不成这些贱民还真敢反朕!?还有,啊父汝是如何办事?为何至今朕还未收到文不凡与其两个下属已死的消息!?”

    “圣上恕罪。老奴已在六日前,交代下去,让御膳房里的人在他们的伙食上下毒。打算秘密毒死他们三人。哪知,这都过了六日,天牢还未传来消息。老奴这就下去天牢一观,看个究竟!”

    张让跪在地上,那白发苍苍,风烛残躯的摸样,看得汉灵帝有些不忍,当下也泄了怒火,不再责备张让。

    “罢了罢了。啊父,汝起来吧。待会汝过去天牢,带上朕赐下的毒酒。朕不想这文不凡能活过今日!”

    “老奴遵旨!”

    张让默默地站了起来,向汉灵帝屈身作礼。汉灵帝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转过身子,眼睛里充满了泯然杀意。

    在汉灵帝心中,文翰是叛贼的身份已是木板上的钉子。竟是叛贼身份,有将近十多万大汉百姓为其求情,就等于在他这位天子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而且这巴掌还扇得厉害,扇得响亮!若是这事被史官记入,日后难免不会成为后人的笑柄!想到此,汉灵帝终于压耐不住怒火,捉起桌案上的文房四宝、奏书砸了起来,一边砸还一边地咆哮。

    而与此同时,在天牢内。两个狱卒正在窃窃私语。

    “哎。王小耗,汝说那三人都饿了这么多天,现在应该饿得连撒尿的力气都没有,俺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嗯。这都六天了,平常人若是饿个三天,连动都动不了。他们长得壮实,食量又大于平常人,想必现在已是饿得奄奄一息。而且若是俺们再不动手,封谞那阉狗忽然又来,见到他们身上无伤,定要责骂俺们办事不力,到时又免不了一顿责罚,受责骂还好,最怕是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哎,不过啊待会俺们可要小心点,常言道烂船也有三分钉,别阴沟里翻船,打人不成反被人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嗯,说得有理。”

    两个狱卒商量一阵好,眼神对视,同时点了点头,纷纷挽起袖子,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黑漆狱棍,向天牢内最后一间牢房里走去。

    两个狱卒越来越靠近,不一会就来到关着文翰、关羽、徐晃仨的牢房前。那叫王耗子的狱卒胆子较大,拿着火把照了照牢房里的状况。

    只见,文翰、关羽、徐晃仨还是一副老憎入定的状态,不过他们的脸色因长期未见得阳光,和受饥饿之苦,有一种病态的惨白,而且听其呼吸也是越来越慢,好似随时都会断气死去似的。

    王小耗与另一个狱卒眼神对视,快速交流后,决定要做行动。王小耗利落地将牢房里的大门打开,另一个狱卒立马宛如一条恶狗似的冲了进去,抬起手中黑漆狱棍,就要打向坐在最前的文翰头颅。

    “宵小之辈,汝敢!”

    就在此时,坐在文翰身后的关羽,猛地睁开了丹凤目,顿时两道精光一闪而过,威风凛凛,声如雷响。吓得那要打文翰的狱卒,脚步不稳,骤地退后几步,跌倒在地上。王小耗见其同伴如此胆小无用,也懒得开口取骂,走入牢房,打算自己出手。

    “别怨俺们!要怨就怨汝等得罪了不应得罪的人!”

    王小耗一脸狰狞,冲向关羽面前,想要先拿其立威。关羽身形高大,即使是盘坐,头颅也快到王小耗的胸口。就在王小耗,拿着黑漆狱棍快要打到关羽的脸庞时,关羽动了,出拳快得犹如电流闪雷,一拳打在王小耗的肚子上。

    王小耗以为关羽饿了六日,哪有什么力气,哪知这力气大得恐怖,王小耗感觉自己的肚子好似被一头大水牛撞到,肠胃都似被打爆,一阵巨大的冲力撞来,将王小耗整个人撞飞了出去!

    生猛如斯,简直就不像是人!

    “哇哇!这红脸大汉饿了六天,还有如此大的力气!一定是鬼神投胎,不食人间杂物!”

    另外一个狱卒见到王小耗被打飞出来,吓得魂魄都要飞了,满脸悚然地在哇哇大叫。王小耗撞在另外一间的牢房内,连吐几口血。

    这一阵动静,立马引起周围牢房里的不少囚犯一阵骚乱,起哄。

    “还愣着…干嘛!关牢房!”

    王小耗痛得都快说不出话,感觉自己的肚子好似在不断地扭曲再扭曲,扭得他快痛得死去活来。

    经王小耗这一提醒,另外一个狱卒连忙反应过来。若是被这三人跑了出来,那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另外一个狱卒,手忙脚乱地将牢门上的锁链,再次锁上,同时一直在留意关羽,唯恐他会忽然袭击。

    啪。

    锁链终于锁上,那狱卒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而那些在周围牢房内的囚犯,原以为有一场好戏看,哪知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个个都在用嘘声抗议,整个天牢顿时变得吵闹。

    “混账!汝等这些卑贱囚犯,犯了罪过,被关入这天牢之内,还敢如此放肆!是不是嫌这日子过得太潇洒,想让奴家赐予一些刑罚,让汝等尝尝厉害啊!”

    张让一边疾言厉色地在骂,一边带着六个禁卫缓缓地走进了天牢。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牢结义

    “是…张让!”

    “魔鬼!”

    “阉狗!!!!!”

    张让这一到来,顿时又引起一阵骚动。其中,有慌张,有畏惧,也有愤怒。

    这天牢里面关着不少人,都是受张让所害,被关了进来。对张让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刚才开口说话的人,全部断一指!若是还有人敢出声,就施以凌迟之刑!”

    凌迟也称陵迟,即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则是指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是最为严酷的死刑。

    张让这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天牢变得死寂。刚才那三个开口的囚犯,或是死死地咬着牙,或是痛哭流泪,或是吓得蜷缩身子在剧烈发颤,即使再愤怒再恐惧再害怕,也不敢再开口说一句。

    “哼。”

    张让似乎对这死寂十分得瑟,冷笑一哼,带着身后的六个禁卫,向文翰所在的牢房位置走去。

    而王小耗和另外一个狱卒见到张让在走来,两人吓得是脸青唇白,连忙站好,向张让卑恭卑敬地施礼。

    张让可是十常侍之首。在这皇宫内,除了当今圣上与董太后之外的第一权势之人!

    张让冷着脸,没有理睬这两个身份低等的狱卒,经过他们后,走到文翰的牢房内,在张让的示意下,两个禁卫连忙用火把靠了过去。张让眯着眼睛,细细地观察着文翰、关羽、徐晃等人的脸色,一看就知他们三人多日未食一粒米饭。

    “汝等这两个狗奴才给奴家滚过来!”

    张让忽然一喊,王小耗和另外一个狱卒心中顿时一跳,心脏都快要蹦出来,连忙跑了过去。

    “这三人为何脸色如此苍白!平时有没有进食!汝等给奴家老实说来,否则待奴家查明事实,知汝等骗了奴家,奴家可要杀汝等九族!”

    “张大人,饶命,饶命呐!”

    王小耗听张让这么一说,顿时以为文翰几人与张让相好,张让见其脸色,发现了端倪,正要向他们俩问罪。

    王小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立马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地磕头求饶。

    “废话少说,想活命的话,就把事情交代清楚!这几人为何不进食!”

    “奴才说,奴才这就说。前几日,封谞大人来过探查。这几人不识好歹,得罪了封谞大人。封谞大人令奴才二人,给予其教训。奴才二人又叫他们长得孔武有力,就打算饿其几日,待他们无力反抗之时,再作教训!不过…!”

    虽然封谞曾严令不得将其来过的事情说出,但是在张让这个权势比之还要大数倍的大权贵面前,王小耗当然知道如何选择。

    他得罪了封谞,最惨的下场就是自己遭折磨致死,而他得罪了张让,张让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又有滔天权势,灭他九族,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封谞?”

    张让皱了皱眉头,囔囔着。同时,心中也是暗叹文翰这几人命大。原来是这两个狱卒在作怪,将其饭食藏起,难怪这六日都未能收到这三人毒死的消息。

    “哼。待会再与汝等两个狗奴才算账,先滚回去做汝等该做的事!”

    “是!是!”

    王小耗和另外一个狱卒,两人都是一副死里逃生的表情,心中都在暗暗窃喜,逃过一劫,向张让重重地又磕了一头,立马就离开了。

    可是,他们又哪知道,张让心中根本没想过饶恕他们。只不过,张让当下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做罢了。

    张让望着闭眼入定的文翰,等了一阵子,都未见他睁开眼睛,饶有趣味的笑了起来。

    “呵呵。文不凡,知道奴家过来。还敢闭着眼睛不予理睬的人,奴家都不知多少未曾遇过了。实话告诉汝,奴家知道汝是冤枉的。封谞为人如何,奴家最是清楚。此人贪财怕事,无德无能,只会做些不见得光勾当。他能截获羌胡密信,其中疑点多得是,奴家猜其定是收到了羌胡人的好处,才会谋害于汝。

    可惜呐,可惜。汝上错了船,选错了路。凭汝这番本领,若是当初汝选择上奴家的船,就不会落得今日下场。说不定现在已是大富大贵。

    不过说得再多,也是迟了。现今汝惹了圣怒,谁也救不了汝。今日奴家过来,就是来赐汝与汝属下,各毒酒一杯。不过奴家谅汝为大汉朝廷立下不少功劳,在死前奴家可答应汝一个要求。

    奴家给汝时间想好,除了救汝的性命外,任何要求奴家都可尽力为汝去做。”

    张让侃侃而谈,话毕。文翰终于睁开了眼睛,表情平淡,好似把生死早已置之于外。不过眼中,还是隐秘着一丝不甘。

    文翰沉吟了一会,此时关羽、徐晃也睁开了眼睛,圣旨已下,他们三人也都见到了,在张让身后某个禁卫中,捧着的盘子,盘子上正是一壶金瓶酒,和三个酒杯。他们心中都明白,在不久,这杯毒酒喝下,他们都将会丧命。

    “云长哥哥,公明,与汝等二人相识共事,歼敌作战,乃吾一生所幸也。汝等与吾虽无血脉之同,却更亲于血脉之亲。

    虽不能同生,但却能共死。今日,吾有一愿。望能与云长哥哥还有公明结义,不知云长哥哥与公明意下如何?”

    “不凡贤弟之愿,亦是关某之愿。不过,只可惜周大哥远在解县,死前不能与之结义,乃是一大憾也。”

    “无妨。周大哥予吾有救命、再造之恩,这结义又哪能少他一份,吾等自可将其算入,若是有一日能与泉下相见,再补礼数。”

    “善,就依不凡贤弟之言。公明汝又如何?”

    “承蒙云长兄还有不凡错爱,不嫌公明身份低微,能力不足,自当愿意!”

    “好!就此决定!张大人,还请赐予乌牛白马祭礼,烛台一具,香九支,烛火一对。”

    文翰、关羽、徐晃这三人,临死前毫无一丝畏惧,反而笑了起来,眼神中在交流,在回忆着共同的经历。

    文翰与关羽因周珑而相识,一开始关羽还差点砍死裴元绍,惹得文翰大怒,后来在周珑的劝说下,两人关系好转,接下来讨伐双龙山,与徐晃相识,从此三人几乎形影不离。讨伐双龙山后,遭到解县豪族埋伏。为了求得生路,三人一同来到洛阳,凭着文翰天马行空般的发明,终于在何进麾下取得一席之位,后又遭到袁绍与蹇硕义子的谋害。之后,又被派出征讨羌胡,在兵力远少于羌胡的情况下,几番艰辛搏杀,谋策用尽,终于取得一番赫赫功绩,扬名于并州朔方。

    此等种种患难与共,历经生死的经历。三人感情深厚如海,远超于一般的血亲兄弟。

    张让听着文翰三人对话,对其感情之深,也是稍有所动,人之将死,也不想多做刁难。当下,便是应承,令两个禁卫去找文翰需要的结义器皿、祭礼。

    文翰这一边,正在为天牢结义做准备。

    而就在三个时辰前,皇宫外的大将军府内,却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何大将军!曹某收得确实情报,封谞将会在今日与黄巾教大方首领马元义在城外村庄会面,做谋反的最后商议!”

    “好!很好!曹阿瞒汝可确定?”

    在大将军府内的议事厅,何进满脸喜悦地站了起来,等了这么多日,终于等到封谞露出狐狸尾巴的时机了。

    “曹某确定!就在前日,黄巾教法子唐周潜伏进马元义的大本营,收买了几个旧相识,从而得到的情报。唐周从几人口中对过情报,皆是相同!”

    “哈哈哈!这回封谞这个阉狗任他嘴巴再是厉害,也是千万莫辩。曹阿瞒立刻传老夫口令,准备五千骑兵,三千刀斧手,聚集在城外!

    等封谞一离开这洛阳城,吾等就即刻出兵!”

    “是!何大将军!还有曹某想问…不知不凡…”

    “老夫在皇宫内的眼线,告诉老夫文不凡他至今还活着!汝尽管放心!”

    “谢何大将军!事不宜迟,曹某立刻就去准备!”

    曹操原本紧张的脸色稍稍褪去,又变了一张凝重兴奋的脸,向何进抱拳施礼后,在何进的示意下快步离开了大将军府。

    “没想到啊!这曹阿瞒竟会对这文不凡如此上心,却对其多年好友袁绍不屑一顾。而显而易见的是,与袁本初交好所得的利益要远大于文不凡。曹阿瞒可是个以利字行头之人…曹阿瞒啊,曹阿瞒,老夫真是越来越看不透汝了。”

    何进望着曹操离开的背影,眼神复杂又是疑惑又是感叹,而且还带有一丝欣赏。

    能为好友做到如此的人,在这纸醉金迷、人人自私自利的洛阳城内,想必也只有曹操这一人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再撑一会

    “文不凡!汝可要撑着,还有一会!还有一会!汝就能解得清白,拿回一切汝应该得到的,从此飞翔九天!”

    曹操火燎火急地走在洛阳大街内,内心在呐喊着!

    很快曹操就回到曹府,换好兵甲,唤来曹洪、唐周、夏侯兄弟,一同策马奔向了洛阳校场。随着曹操的到来,洛阳校场顿时变得热闹。在曹操的指挥下,夏侯兄弟领五千骑兵,曹洪领三千刀斧手。

    曹操为军中大将,统领全军。至于唐周,则充当领路人的要职。半个时辰后,众军整顿完毕,整装待发。只等曹操一声号令,就可出城杀敌。

    曹操骑着绝影,细眼时缩时睁,心中焦急。他在等情报,等封谞已出城的情报。终于,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有一穿着斜襟麻衣,打扮成平常百姓的曹府家丁,快速地跑到了曹操的面前。

    “报!封谞的马车已出了洛阳城门!”

    “好!汝做得很好!回去曹府后,去管家那领赏!”

    “谢曹大人!”

    那打扮成平常百姓的曹府家丁脸色一喜,站到一旁。同时也是庆幸自己能在曹府做事,曹操为人赏罚分明,只要做得好,赏金一定不少。比起其他豪门贵族子弟,待其家丁仆人如畜生的待遇,在曹府做事,不知要比其好多少倍。

    “全军听吾号令!出发!”

    曹操过多理睬这家丁,拔出腰间利剑,号令全军。全军异口同声,整齐回应,士气旺盛。曹操随即一啪坐下绝影,一马当先地领军向洛阳城门飞奔而去。

    而与此同时,在洛阳城外的一架马车上。封谞并不知道,他与黄巾教勾结密谋作反的事情已经暴露。脸上在阴阴笑着,脑袋不断地想着,若是黄巾教能予成功取得天下,他封谞将会得到多少的利益?

    位极人臣!无尽的黄金!万千的仆人能予使唤!

    一幕幕美好的未来画面,不断地在封谞脑海里闪现,让封谞不禁地笑了出来。

    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封谞的马车终于来到城外某山脚的村庄。封谞下了马车,当即有几个穿着黄袍头戴黄巾的黄巾小头目,个个都是一脸谄媚的笑容迎向了封谞。

    “封大人,马首领等候已久。快快随小人过来。”

    “嗯?怎么,马元义呢。奴家冒着生命危险来此,马元义也不出来迎接,是不是瞧不起奴家啊!”

    封谞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见马元义的身影,顿时脸色沉了起来,不喜地说道。

    “哪里。封大人误会了,马大人在门外等了汝足足一个时辰,刚才他觉得口有些干,口渴才进去找点水来喝。封大人莫要误会,俺家首领对封大人可是尊敬佩服,平日教俺们做人定要学封大人这般聪慧,识得做决断。”

    其中一个黄巾小头目,有急智,连忙为马元义打圆场。

    “哼。最好如此。”

    封谞冷哼一声,一甩衣袖,一副老子乃天下第一人的态势,走向了村庄之内。而此时在村庄内某屋舍等候已久的马元义,也收到手下的禀报,知道封谞已经过来。马元义也是了解封谞喜欢装大爷的那一套,立马就走了出来。

    这不,马元义刚出来不久,就见到眼睛都快要朝天的封谞,当下就鞠身施礼笑道。

    “哈哈哈。真是不巧,吾这刚进去喝水,封大人就来了。有失远迎,还望封大人多多见谅,见谅。”

    封谞刚开始见到马元义,脸色就立刻冷了下来,就想说几句话来提醒马元义,他封谞是何等身份。不过又听马元义这话说得低微,大有讨好之意,脸色的神情也是好了几分,不过还是扯着那尖锐沙哑的声音道。

    “哼。奴家还以为马首领觉得奴家身份不够,不来迎接呢。不过,既然汝口渴也是难怪,也就算了。难不成奴家连水也不给汝喝么?

    汝等这些狗奴才也真是,哪有让自家大人去喝水之理,汝等不会把水壶搬过来侍候呀!”

    封谞说着说着,突然把矛头转向马元义的手下,然后又接着用那副老子是天下第一人的态度在教马元义的手下做事。

    马元义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虽是不喜封谞这番喧宾夺主的做法,但谋反之事不能少了他,只好有怨往肚子里吞。

    不过,这骂下去,被其他手下看到,可是令他马元义脸面全无,当下开口把封谞注意力引过来。

    “封大人,汝这番过来可不能久留。还是先把正事说清。这些手下,吾平时的确缺少管教,日后吾会多加注意的。”

    “哼。奴家不就替汝教了一番,马元义汝就不用谢奴家了。奴家既然选择了黄巾教,汝与奴家就是同袍关系,日后还要多多互相帮助。

    汝说得有理,奴家确实不能在此久留。带路吧,汝不会想在这里,让奴家与汝谈吧。”

    马元义望着封谞这高高在上的嘴脸,就恨不得抽他两耳光,心中骂了几句阉狗、身体不全的奴才后,又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

    “哈哈。是吾失礼了,封大人这边请。”

    “嗯?等一等!”

    马元义翻了翻白眼,暗道阉人事多。不过还是保持脸上笑容问道。

    “封大人,汝又有何要事?”

    “为何不见唐法子?”

    封谞皱了皱眉头,马元义乃黄巾教大方首领,职位比法子更为尊贵,尚且还来迎接。这唐周只是教中法子,竟敢摆臭架子!

    封谞感觉自己被唐周小觑,原本他身体不全,所以特别注重脸皮,唯恐别人因此而看低他。若是脸皮稍有所失,他就会像是发cun期的公鸡,变得不依不饶,直到夺回面子为止。

    马元义心中暗道不好,现在正是要紧时期,所以他与唐周翻脸的之事,被他暂且封掩。这时,封谞忽然问起来,可弄得马元义毫无防备,有些惊慌失措。

    “呃…”

    马元义脑袋快速转动,正想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不过对于马元义这个四肢发达,脑袋笨拙的大汉子来说,的确是为难。这时,在封谞一旁的某个有急智的黄巾教小头目,却是为马元义jie了这窘境。

    “呵呵。唐法子在数天前被大贤良师召回了巨鹿议事,所以不在此处。唐法子平日里,可是无比尊敬封大人,他离开前,也千叮万嘱交代俺们,若是封大人过来,定以绝世国士之礼相待,万万不能失了礼节。”

    这黄巾教小头目似乎十分精通与人相处之道,哄得封谞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唐法子懂得为人之道,不错不错。”

    马元义见封谞又笑了起来,暗暗地给那个黄巾教小头目竖起大拇指,小头目看在眼里,对马元义挤了挤眉头。

    之后,旁边几个小头目也对封谞一阵吹捧,都快将封谞捧上天,封谞大笑不止。马元义见时机差不多,又开口请封谞入他的屋舍里议事。封谞心中喜悦,再无刁难,便随马元义进了屋舍。

    另一边,在村庄山脚下。此时正是夜晚时分,借着夜色的掩护,曹操领着的八千兵马已把村庄四周围个水泄不通。

    “封谞阉人到了这村庄,已过半个时辰的时间。时机已是成熟。唐周!”

    曹操细长的眼眸凝视着不远处的村庄,忽然唤起唐周的名字,唐周一直在等曹操号令,此时听得,当即应声。

    “小人在!”

    “汝可以发出信号了,让汝安排的内应立刻行动!”

    “小人领命!”

    唐周心脏在砰砰跳动,手刃仇人的时刻在不断地接近。唐周冷着脸庞,眼中有止不住的恨意,向身后的士卒一挥手。那些士卒收到指令,立马点起狼烟,在火光下,黑乎乎烟雾猛地向上冲天腾起。

    紧接着,在村庄上。早就被唐周收买叛变的几个小头目,见到山脚下的狼烟,各自与在其身边集聚的手下打了一个眼色。

    他们各自的手下,立马都动了起来,四处跑动,跑向他们埋好兵器的地点,一个个拿出了冰冷的长刀和斧头等杀人兵器。在周边巡逻的马元义手下,不知这些人为何突然拿起兵器,正想喝骂。

    哪知,话还没说出。那些拿着兵器的同袍,个个狰狞着一张脸,好似一头头恶狼似地向他们扑了过来,这些巡逻的马元义手下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把刀斧向自己砍来。顿时,一阵血光四溅,许多不知是谁的肢体飞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内乱

    “啊!啊!啊!叛…变啦!”

    这些巡逻的马元义手下,临死前惨叫,惊动了整条村庄。顿时有许多正在歇息的马元义手下从自己的屋舍中跑了出来。

    那些叛变的人马,不知何时拿了火把,在四周放起火来,一间又一间屋舍被点燃。

    几乎在一瞬间。

    整条村庄,亮得犹如白昼,火星不断地升腾,炙热的温度宛如一个人间地狱。

    叛变的人马,早就做好战斗准备,拿着锐利而又冰冷的兵器,向四周的昔日同袍痛下死手。一刀又一刀,砍得又狠又快!这些叛变人马,每一个人的眼中竟毫无一丝愧疚。在此乱世,为了一条更为宽广的康庄大道,别说杀同袍,即使是杀自己的亲人又有何妨。

    唐周在曹操的示意下,带来的未来要比他们原本处在黄巾教的未来,更为广阔,更为安全!原本这些人加入黄巾教,为的就是能生存下去。至于黄巾教能不能将天下夺得,说实话,他们并不是很看好。

    汉室虽然**,但它有粮!有财力!有兵马!,还有许多骁勇善战的将领!而黄巾教仅仅是一群受生活所迫,走投无路的流民组成,虽然有三十六方教众,但大多都是乌合之众。这些人能成以大事,夺得社稷大器?

    很明显,这些叛变的黄巾教众并不相信。所以,在能够选择和丰厚的待遇下,他们毫无犹豫地选择了朝廷。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若是黄巾教一旦起义失败,他们这些黄巾教徒,世世代代就要背上逆贼的名头,祸害子孙后代,

    “杀呐!为了未来,为了俺们的子孙后代!俺们不要做逆贼!!”

    一个叛变的小头目,红着眼睛,拿着大刀,向昔日交好的一个也是小头目的同袍,砍了过去。寒光一闪,头颅受冲力弹飞出去。那叛变的小头目,清晰地记得就在刚才一瞬间,昔日好友眼中的不敢相信。

    不过,他并无内疚,拿起刀舔了舔刀上的血液,囔囔着。

    “放心。俺未来会过得丰衣足食,连汝那份一起活下去。若是真有发财那日,俺会记得给汝家送上三头牛,二亩地,实现汝对汝那妻子的承诺。”

    火烧得又猛又烈,气温不断地上升,周围烟雾弥漫,红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再加上那好似永不会停止的厮杀声。叛变人马与马元义的手下,杀得热火朝天,叛变人马人数稍小,不过先捉住了主动权,又是早有准备。而马元义的手下,仓促应对,又分不知敌我,可谓是一片混乱。

    而正在马元义屋舍中,议事的封谞和马元义,听到屋外的喊杀声,和那不停闪烁的火光顿时一惊。

    封谞胆小,吓得立马躲在桌底下,身子畏缩在颤。

    “呜啊啊!发…生何…事?是否朝廷兵马得知谋反之事,领兵来杀奴…家性命!马首领汝可千万要保….住奴家的命呐!”

    封谞脸青口白,话音都在颤,断断续续地。哪有刚一来那副趾高气扬的摸样。

    封谞此时可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要是外面那批人马当真是朝廷派出,那么他位极人臣、金银无数、奴仆万千的梦想,全部化为泡影。而且,更为最重要的是,还要搭上他那宝贵的性命!

    马元义懒得理睬封谞,只是给予了一个淡得冰冷的眼色,封谞感觉他就像在看一条丧家之犬一样。

    若是真的谋反之事被揭发,这封谞根本再无可能与黄巾教作为内应。也就是说他会变得丝毫无利用价值。

    既然无利用价值,马元义又哪会当他封谞是一回事?封谞贪财胆小,无才无德,手无搏鸡之力,连马元义手上最差的士卒,也比他胜于万倍不止!

    “马!元!义!汝这是什么眼神!奴家可是封谞!位高权重的封谞!汝要保奴家的命,一定要保奴家的命!即使是牺牲汝的生命也好,也一定要保住奴家的命呐!!”

    封谞眼睛瞳孔皱地放大,忽然竭斯底里地大吼起来。马元义冷冷一笑,快步走到床边,拔出挂在床头的虎头大刀,在封谞不断嘶吼的声音下,走出了屋舍之外。

    马元义走了出来后,见到整条村庄都在烧,而在拼杀的人马,都是他的手下。马元义很明白了,这当中有人叛变了。

    “唐!周!是汝!肯定是汝!汝竟然为了一个风月女子,叛了大贤良师,叛了整个黄巾教!汝不得好死!!!”

    自从那次唐周暗杀自己不成,马元义一直就在派手下四处寻找其下落,可惜连日打探,也丝毫未得情报。当时,马元义还未想到唐周会投靠朝廷,而是以为唐周回去了巨鹿向张角告自己一状。

    所以马元义才会不慌不急,因为这事马元义占着是理,他去风月场所玩乐,被人伤害,难不成还不还手。而且,马元义大可说事前完全不知那风月女子与唐周有瓜葛。而唐周因此,领着麾下来刺杀自己,反而是大罪。

    所以,马元义相信,张角定不会责骂自己,反而会训斥一顿唐周。不过,马元义真的忽视了他与唐周的仇恨之深,就因一个风月女子之死,害了他马元义以致于整个黄巾教谋夺天下的大事!

    马元义心中后悔不已,但此时却轮不得他思虑再多,如果他再不稳住战局,只怕今日这命要丢在这里了。马元义一边跑向厮杀的人群,一边在细细观察两边人马,眼尖的他发现,在其中一拨人马中,手臂上都绑着蓝带,顿时开口大声喊道。

    “全军注意!叛变之人手臂上都绑着蓝带!不要慌,不要急!有吾马元义在此!这些叛徒休得嚣张!”

    马元义好似一头下山猛虎,冲了过来,刀势生猛横扫而去,足足扫飞了厮杀在前的三四个叛徒。马元义的到来,给其每个手下都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士气大盛,很快就组织起来,排好阵势向叛兵发起一系列宛如狂风暴雨的攻势。

    叛兵人本来就少,此时又少了混淆优势,被由马元义带领的人马杀得节节败退,此时只是苦苦支撑,败势已露,全军覆没是迟早的事情。

    在与此同时,在山脚下。

    唐周一脸焦急,不知看了曹操多少眼,又不敢开口催促。就在他心急如焚,就要冒大不敬开口之时。

    曹操终于开口,发出号令了。

    “夏侯惇,夏侯渊向前听令!”

    听到曹操喊其名字,夏侯兄弟脸色一正,眼中爆射着火热的妁光,策马向前奔来应道。

    “曹议郎,臣在!”

    “夏侯惇汝领二千五百骑兵从左路攻击,夏侯渊汝领二千五百骑兵从右路攻击,左右包抄,务必击溃敌势。还有,记得!封谞、马元义这二人,曹某要活的!”

    “臣领命!”

    夏侯兄弟异口同声地喊道。一旁的唐周正想说话,曹操却是早有所料般,挥了挥手,示意唐周自可加入这上山厮杀的人马。唐周脸色一喜,策马走到夏侯惇的一旁,向夏侯惇彬彬有礼地施礼,夏侯惇冷着脸,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孟德。俺呢,俺这三千儿郎在此吃西北风啊?”

    曹洪见曹操没安排任务给自己,有些不愿地开口问道。

    “子廉汝哪来这么多废话!汝的兵马与吾守在这里,以防万一。还有堵住逃兵。事关重大,若是走了封谞和马元义这两人,那可前功尽废了。”

    曹洪被曹操责骂,也不生气,只是嘿嘿一笑,耸耸肩膀,不再发言。

    紧接着,夏侯兄弟向曹操抱拳作礼,就领着各自兵马从左右两边飞奔上山。

    “叛徒!看刀!”

    马元义满脸的血迹,在火光照耀中,显得尤为清晰,只见他又一刀砍死一个叛乱的小头目后,吓得周围原本想要围杀过去的叛兵,退后数步,不敢触这猛人锋芒。

    哒哒哒哒哒。

    就在叛兵人数越来越少,将要崩溃的时候。忽然,四面八方传来响不绝耳的马蹄声音。这拨动马蹄的声音就好似一个个小锤子,敲在马元义和其手下的心脏之上,让他们每一个人心慌意乱。

    “哇啊啊啊!是朝廷兵马!!大头领左边有一批朝廷的兵马!”

    夏侯惇领着二千五百骑兵,急速奔来,踏破村庄大门,好似一柄巨大的利枪般冲入了厮杀人群当中。夏侯惇挥舞手中黑漆大枪,或刺或扫或挑,不断拍着马,飞速在跑,无法阻挡地赫然杀出一条血路!

    其后二千五百骑兵,见将领威勇,个个都不禁喊杀起来,好似受到夏侯惇威勇力量的加持,出枪的速度也是又猛又快。宛如秋风扫落叶般,杀得马元义的手下,丢盔弃甲,一片一片地倒下,毫无反抗之力,最终只剩下逃命的念头,四处逃窜。

第一百五十九章 马元义vs夏侯惇

    马元义阴沉着脸,望着好似鬼神一般骑马奔来的夏侯惇。这支朝廷骑兵数量不少,几乎与他现今手上的兵力差不多。若是,再不阻止这将领,打击其士气,马元义的兵马很快就会败阵下来。

    “兀那恶汉,休得放肆!看吾马元义厉害!”

    马元义不惧夏侯惇之威勇,反而向他冲了过去。而此时,在夏侯惇身旁的唐周,一眼就发现在冲来的马元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唐周当即扯着嗓子大叫。

    “夏侯将军,那在喊的大汉就是贼首马元义!”

    夏侯惇一听,顿时大喜,又见马元义向他冲来,满脸都是止不住的兴奋!夏侯惇一拍坐下马匹,一路又扫飞几个马元义的手下,冲到马元义的面前,枪出如蛟,破空刺来,马元义心喊一句,真快!连忙抬刀去挡!

    砰的一声,滚热的火星飞溅。

    力大如牛的马元义,竟被夏侯惇用枪打退数步,马元义牙齿一咬,虎口传来的剧烈痛楚,让他清晰的明白,他不是面前这个朝廷将领的对手。

    不过生死关头,即使明知自己会败,也不能退缩。否则,马元义的所有手下都会受到影响,变成只会逃命的死狗。

    “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为了黄巾教,为了天下百姓!老子与汝拼了!”

    马元义呐喊一声,整个人爆发了,无限潜力都被逼出,带着滚滚气势冲动夏侯惇的面前,一刀接一刀的砍去。夏侯惇眼神兴奋,手中之枪,好似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与马元义的大刀不断地碰撞出火花。

    马元义一刀比一刀用劲,脸上青筋蠕动,双臂肌肉块块坟起,与夏侯惇在电光火石之间,就交手了数十个回合。不过,力终有尽,马元义久攻不下,那拼死的劲用完,气势一落,两人武艺的差距,立刻就变得明显。

    因为曹操有令,要活捉此人,所以夏侯惇并未用全力,此时见马元义气劲已泄,神情略有失望,好似未享受够的一般,忽然一枪刺出,枪式刁绝快猛,马元义不知如何去挡,身上结实中了这一枪,顿时整个人好似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几个在一旁留意许久的黄巾小头目,连忙跑了过去,扶起连吐几口血的马元义,疾言厉色地劝道。

    “马首领,这朝廷兵马厉害,又有这犀利汉将领军。兄弟们快要顶不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贤良师的不世功业,需要马首领呐!俺们还是逃吧!”

    马元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正用轻蔑眼色望着自己的夏侯惇。他马元义非是贪生怕死之辈,轻易不会临阵脱逃。但是他那手下说得对,为了张角的不世功业,他马元义还不能死,所以他最终还是不甘地令道。

    “全军听令,立刻向右路撤退!”

    马元义这一喊,不知喊出了其手下多少人的心声,几乎在一刹那的时间,原本还在死死抵抗的黄巾教众,立马向后退走。向马元义聚拢而去,准备向右路撤离。

    “哼,在吾夏侯元让面前还想逃走,真是异想天开。众军听令!随吾冲杀!”

    马元义这块都快到嘴的肉,夏侯惇又哪会轻易让其飞走,立马策马飞奔,抬起手中黑漆大枪,向马元义的方向冲去。

    “马首领,快走!这里由俺们来挡!”

    在马元义身边的两个小头目,相视一眼,好似早就作好牺牲的准备,领着二百多个心腹手下,一同走前,个个都作出防备的姿势。

    “汝等!!!”

    马元义见此,心中感动,声音不由哽咽,话还未说到一半,就被那两个头目齐声打断道!

    “走!!!!!”

    这一声走,喊得竭斯底里。马元义咬紧牙关,临走前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些愿意用生命为他赢得逃命机会的兄弟手足,将其刻在内心。

    “若有一日,吾马元义能予功成名就,一定会各位兄弟立以烈士之碑!”

    马元义在其手下的拥护下,一边撤离,一边在心中发誓道。不过,就在他们这群人走了不远的时候。

    忽然,走在最前头那批人好似见到鬼般的停了下来,挡住了去路。马元义眉头一皱,正想开口去呵斥前方人莫要耽误时机,这话刚要喊出喉咙。

    “贼子,莫想逃走!夏侯妙才在此!”

    一阵宛如雷鸣般的暴喝,将马元义的话生生地吓退回去,紧接着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弓弦拨动声音。

    一道箭矢似光似火般,速度快如闪电,飞向了马元义的面前,马元义瞪大着眼睛,此时他已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这恐怖的箭矢刺入了自己的右肩膀,马元义只觉得自己犹如被一道闪雷击中,被箭势冲得连退几步。

    马元义与夏侯惇交手后,原本就受了重伤,此时又是中箭,身体立即好似被夺走了全部力气。马元义身体摇晃,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闭起双眼昏死过去。

    “黄巾教与逆臣封谞秘密勾结谋反之事,已被吾家大人得知,今日领何大将军之命来绞杀汝等。不过念汝等尚未起事,未以酿成大错。吾家大人乃心胸广阔之人,愿饶汝等一命,汝等当即懂得悬崖立马!降者不杀!”

    夏侯渊冷着脸庞,手中还拿着刚才射人的五石大弓,威风凛凛,厉声喝道。他这一喊,顿时马元义许多手下,开始纷纷放下武器,跪倒在地,不再反抗。若是朝廷愿意饶他们一命,他们也不想再抵抗。

    面前这种情况,首领昏厥,对方兵力又是足足多于自家兵力两倍,逃跑是不可能的。能有一线生机,只要是个有些理智的人,都懂得如何选择。

    “叛徒!汝等这些叛徒!俺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汝等!”

    那还在苦苦抵抗由夏侯带领的二千五百骑兵的黄巾教小头目,见到马元义被射得昏死过去,又见随马元义而去的大部分教众都跪倒投降,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暴喝。

    不过他的呐喊,并无让那些跪地投降的教众回心转意。而此时在场,也仅剩下这批不到二百人的人马仍在作垂死挣扎。夏侯惇被夏侯渊抢了猎物,心中堵着一肚子的气,而这二百人马完全成为了他的泄气对象。

    夏侯惇孤身深入敌群,神勇生猛,杀得血光不断,即使是这些带着拼死念头的黄巾教众,也非是其一合之敌。夏侯惇策马杀了四个来回,如入无人之境,将领兵的两个小头目中的其中一个杀死后,另外一个见已无回天之力,拔刀自刎。其剩下的麾下,一个个效仿,临死前又是高喊着黄巾教的口号。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呸,一群丧失神智的狂徒!”

    夏侯惇满是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液,刚回过神来。这时,夏侯渊已令人绑好了马元义,夏侯渊刚到之时,见到马元义穿者打扮与一般教众不同,而且又被护在中心,就已经猜到他就是贼首马元义,当下立刻搭弓上箭,瞄准马元义。且又想起曹操活捉之令,所以未射其要害,夏侯渊箭艺超绝,一箭就正中目标,将其射得昏厥。

    此时,场中已无杀戮。夏侯惇令麾下士卒打扫战场,绑好俘虏,同时也不忘寻索封谞的身影。现在在这村庄内,四处都是朝庭兵马,而且山下又有重兵把守,除非封谞能飞,否则他不可能逃走。

    “妙才,汝可真有能耐,连吾的猎物也敢抢啊?”

    “嘿嘿。巧合巧合。惇哥,汝心胸广阔,就别与老弟计较啦。”

    “哼。算汝厉害,不过不会有下次了。”

    夏侯惇哼了一声,他倒也不是那心胸狭窄之人,只不过心中不服气。他与夏侯渊乃同族兄弟,感情颇深,平日里常与夏侯渊切磋武艺,两人各有所长,夏侯惇擅枪,夏侯渊擅箭,都是英勇善战之虎将。

    说起这夏侯惇,此人性格直暴,重情重义。他年少时,从师学艺,有权贵出言侮辱他的恩师,夏侯惇不顾其身份,连追十里,击杀其门丁十余人,将那侮辱他恩师的权贵杀死,从此以勇气、重情闻名于乡里。

    夏侯兄弟领兵将村庄的火焰扑灭,绑好黄巾俘虏,战场打扫得七七八八,而夏侯惇也让军中斥候,下山将战报报予曹操。

    而就在此时,在一边暗窥马元义许久的唐周,忽然好似失了心疯,向昏厥的马元义扑了过去。

    “马!元!义!!!!”

    唐周策马奔去,眼红脸赤,相如恶鬼,对准马元义的头颅,手起刀落就要砍下之时,被眼尖的夏侯渊发觉。夏侯渊当即搭弓上箭,一箭射去,又快又准,唐周的刀落到距离马元义的鼻梁仅有不到二尺。

    随着砰的一声,火光暴溅。

    唐周只觉刀刃好似被流星锤打到似的,手腕剧动,握在手上的大刀即刻随箭而飞。

第一百六十章 擒拿封谞

    “唐周!没有吾的命令,汝竟敢擅自杀人!”

    就在唐周愤愤不平,想要再捉武器去杀马元义的时候,曹操带着曹洪与三千刀斧手来到。而曹操的话,就似一盘冰冷的凉水,将唐周浑身的怒火浇熄。曹操领军,军纪严明,赏罚果断。

    这一点,唐周是十分了解。他此番行为,若是曹操要追究,大可治他一死罪。唐周很快冷静下来,马元义现今虽然还有呼吸,但已是死人一个,谋反之罪可是要灭杀九族。所以唐周没必要,再为了杀这人,而丢了自己的命。这买卖实在不值。唐周不是容易冲动的莽汉,若不是此恨太深,也不会失了理智。

    此时,唐周冷静下来,神智恢复,连忙滚鞍下马,跪在地上。

    “请曹大人恕罪。小人之妻被此人所杀,此仇深如海,小人一时控制不了神智,才会犯了错。”

    “汝为人丈夫,为妻报仇,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不过同时汝也乃吾军将士,却忘了身份,逾越军纪。谅汝情有可原,不过军纪大道,不能有犯,罚却不可免。这样吧,汝回去后,领军棍二十,以儆效尤。唐周汝可服气?”

    “小人,服!”

    仅仅军棍二十,对于历来将军纪看得颇重的曹操来说,已是大赦。唐周当下诚服感激跪拜,心中对曹操越来越是感激。只恨自己无大才,只会一些小谋小道,不被其看重。曹操也一直未曾对其仕途有任何表示。

    “哎哎哎!痛!轻点!汝等这些狗奴才!可知奴家是谁否?奴家可是封谞!封谞!汝等如此待奴家,就不怕奴家回皇宫后奏汝等这些狗奴才一本,圣上待奴家犹如家人血亲,见奴家有丝毫受伤,定会心疼奴家!”

    曹操这边刚处罚完唐周,另一边就传来了一阵刺耳难听的声音。只见,白面无须,脸相阴柔的封谞,被士卒五花大绑地绑着,一颠一颠地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不忘一边提醒这些绑他的士卒,自己的身份。

    “跪下!”

    封谞被领到曹操面前,在其身后的士卒顿时一喝,令其跪下。

    “汝!汝可知奴家是谁!!!”

    “跪!”

    封谞又想提出自己那响亮的名号,哪知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一士卒按其肩膀,使其重重地跪了下去!

    “哈哈。封大人别来无恙?此时月黑风高,汝又为何出现于此,与贼人共处啊?”

    曹操眯着细眼,笑着一张脸,谁也猜不到他此时在想什么。

    封谞见到曹操对他发笑,原本已是冷透的心脏顿时跳动了起来,暗道一声有戏。连忙谄媚地曹操说道。

    “阿满。好阿满。汝最懂事。旧时,汝祖父曹腾对奴家可是照顾良多,曹氏一族之恩。奴家可是谨记心中。

    奴家与曹氏就似一家子人。快,快让这些狗奴才为奴家松绑。奴家只是巧过此处,被这些黄巾教众捉住。奴家可未曾做过任何对不住圣上之事!!!”

    啪!

    封谞这话刚说完,曹操就变了脸,忽然拿起手中马鞭甩了过去,打在封谞白净的脸上,即时打出一道血琳琳的疤痕。

    “不知死活的阉人!还敢提曹某祖父!汝刚才口口声声说圣上待如家人血亲,汝却勾结贼人,密谋圣上天下。

    阉人,汝就是如此回报圣上宠爱之恩?汝身体不全,未想到忠义亦是不全,真是畜生不如!汝可知罪!”

    封谞痛得呲牙咧嘴,捂着伤口,眼泪都流出来,听到曹操怒言在骂,骂出勾结之事,顿时心又凉透了,暗道勾结之事已被揭发,吾命休矣。

    不过,封谞还是垂死挣扎,痛哭流涕,大喊冤枉道。

    “呜呜呜呜,冤枉呐!奴家冤呐!奴家对圣上对大汉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绝无二心!此心天地可鉴呐!”

    轰隆!

    就在封谞喊道天地可鉴那时,须臾一道雷霆赫然劈来,差点劈中封谞。打在地上,顿时冒起一阵浓烟,再望过去,地面被打出一个窟窿,还冒着火星。

    封谞见此,身体一抖,吓得魂魄都快没了,立刻闭上嘴巴。

    “哈哈哈。阉人!汝所作所为,连天都看不过眼!汝还有何话说?不过,汝还是省点力气,汝此番黑夜与贼子密谋,被曹某当场捉住,这里有如此多人足可证明汝之罪行。封谞,汝还是先想想待会如何求圣上给汝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曹操朗然大笑,指着因雷霆之威而吓得低头战栗不止的封谞喝道。封谞此时,就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再无丝毫斗志。

    “夏侯惇汝负责看好此阉人!众军听令,随吾回城!”

    曹操见封谞无话可说,见时候不早,心中着急文翰安危。曹操的预感历来都准,他觉得文翰很可能今晚会出事,所以当下整顿兵马,准备班师回城。

    另一边,洛阳城外。

    何进穿着一身狮头金漆亮丽铠甲,在城门上已等候了不久的时间。何进踱着步子在走,又是抬头望了一眼远方,看了许久。

    忽然,何进脸色一喜,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整个人都觉得稳了。

    “哈哈哈。来了,终于来了!”

    这‘来’暗杂许多意思。有说曹操领军回来的意思,当然,也有他何进大功劳来了的意思。

    何进一边大笑,一边欣喜若狂跑下了城门,骑了一匹棕红骏马,向城外奔去。走了一段路子,就迎上了领军在头的曹操。

    曹操见何进眼中又是焦急又是紧张又是喜悦地四处张望,知他在找封谞的身影,当下笑了笑,向何进抱拳说道。

    “何大将军幸不辱命。贼首马元义与逆臣封谞竟被所擒。”

    “擒了?!好!好!!曹阿瞒汝做得很好!那还等什么,快快带上这二人随吾一同入宫面圣呐!”

    “是!何大将军。”

    曹操又是抱拳作礼,同时心中也是暗暗道。

    “不凡。吾已尽力做到了。汝定要保着性命,莫要浪费了曹某此番劳苦心机呐。”

    紧接着,何进与曹操领军入了城。曹操先令夏侯兄弟、曹洪仨将兵马领回校场,同时也把黄巾俘虏先安置在那,方便看守。安排妥当后,在何进再三的催促下,曹操和何进还有由十来个士卒监押已被用水泼醒的马元义、封谞进了皇宫。

    何进大步在跨,在皇宫内,走得风风火火。在几个宦官的提示下,何进领着一众人正往汉灵帝此时坐在地,御书房急速走去。

    “大胆!皇宫之内!汝等几人走得如此慌张,若是惊扰了圣上,汝等该当何罪!”

    就在何进等人快要来到御书房时,忽然遇到一个,身穿华丽奢华蓝绸黑玲珑之服的老太监。此人虽是花甲之年,却神态傲然,特别是那一双三角眼,好似含着无数的坏水,阴鸷而又可怕。

    何进听有人喝骂,脸色不悦抬眼望去,原来是被汉灵帝成为阿母十常侍当中的赵忠。

    “哼!吾有天大的要事要与圣上禀报。走得快一些,就是为了早一些能告之圣上。赵忠汝不知事情要紧,就别在此胡乱指责。”

    “何遂高,汝这口气可是越来越硬呐。想当年若不是奴家心疼汝那妹妹,照顾良多。只怕当今皇后不会是姓何的。而汝何遂高,也只不过还是屠夫一个。奴家待汝等兄妹二人如此,汝就是以此相报吗?”

    “赵忠,老夫不想与汝废话。”

    何进听赵忠又提起往事,顿时脸色冷了下来,不想再与之纠缠,迈开步伐经过赵忠向御书房走去。

    赵忠眼睛不断地在缩,望着何进这一行人,当中又看到被人绑着在监押的封谞,顿时脸色又是一变,走到一边,想了一会后,就快快地离去了。

    此时在御书房内。

    何进装着风尘仆仆的样子,走了进来,此时汉灵帝正背对着何进,从他起伏在抖的身体,和洒落一地的奏折,就能猜到汉灵帝刚发怒不久。

    “圣上!老臣有要事禀报!”

    何进见此,脸色收敛了几分,跪了下来,向汉灵帝秉道。汉灵帝听得何进的声音,转了过来,又见何进满头大汗,神色凝重地样子,不由眉头一皱。

    “国舅,深夜来访定有要紧大事,说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斥骂汉灵帝

    “秉圣上,近年来大汉灾害不止,瘟疫流行。巨鹿有一妖人,名叫张角,其又有兄弟二人,张梁张宝。张角有徒三百,四处施符水,说能治这瘟疫,迷惑人心。平凡百姓愚昧无知,受其诱惑。

    张角更自称为大贤良师,其势遂大,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皆受蒙蔽。家家侍奉妖人之名。后来妖人组建黄巾教,教徒足有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

    更大言不惭立以口号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黄巾教越发嚣张,就在数日前,老臣得知消息。这黄巾教竟与朝中宦官封谞勾结,密谋作反!”

    汉灵帝越听越是心惊,脸阴沉得可怕。十常侍把弄权力,许多上奏的奏折必须由他们过目,再秉予汉灵帝奏阅。此已是人所皆知的事情。何进也猜到,十常侍定会将黄巾教的消息隐瞒于汉灵帝。

    原因无他。汉灵帝宠信十常侍,将朝中大权交予。十常侍借此横征暴敛,mai官鬻爵,让其族中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以致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朝纲尽毁。若是黄巾教之事,被揭发,十常侍定会受到朝中不少忠臣抨击,将此事根源安在十常侍的头上。

    而汉灵帝,觉得自己交权予十常侍,乃是正确之选。十常侍藏黑奏白,以致汉灵帝一直以为大汉王朝,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又哪里会想过,会出现民反之事。

    “谋反!!!”

    汉灵帝眼睛猛地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确如何进所猜,在此前汉灵帝根本就不知有黄巾教这个存在。

    汉灵帝深居皇宫,未曾出去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在他脑海里,一直有一幅由他凭空想象的,对于外面世界的画面。

    而此时此刻,这幅存在已久的画面,忽然变了,由原先的太平天下,成为了贼寇乱性的人间地狱。汉灵帝只觉得,脑子好似爆了开来,足足三十六万的贼子,贼势遍布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地!

    汉灵帝呆滞了许久,何进也知这打击对于一直以为自己将社稷大器管理得很好的汉灵帝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也没有开口再说话,而是默默地等待汉灵帝回神过来。

    “何国舅!汝说的当真!朕的天下,出现了反贼!”

    “事关重大!老臣不敢诳言!而且,在今夜老臣与麾下将领曹操已捉到逆臣封谞,与黄巾教大方首领马元义。此二人,今夜在城外村庄密谋。老臣派人观察许久,得到消息后,派麾下将领曹操领兵当场捉拿此二人!且杀死贼兵一千,俘虏一千!”

    汉灵帝听此,连退三步,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后,闭上了眼。

    何进的话,将汉灵帝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狠狠地打破了。汉灵帝至此,不得不承认,他所管理的社稷大器出现了问题,而且这问题还十分严重!若是销有不慎,这天下的皇帝就不再会是姓刘的!

    “逆臣,反贼何在!朕要当面审问!”

    “老臣已将二人押入宫中,此时正由老臣麾下将领曹操监看,在门外等候。”

    “宣此逆臣,反贼入来!”

    “是!圣上!”

    何进站起身子,向汉灵帝鞠躬后,大步走出御书房。曹操和其十几个麾下押着封谞、马元义二人等候已久,见何进出来就知汉灵帝宣见。曹操向何进点了点头,立马向身后的士卒打了一个眼色,随着何进一同进了御书房。

    “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曹操和那十几个士卒站了起来,曹操官职不大,未曾入宫见过汉灵帝,这是他第一次入宫。汉灵帝打量了曹操几眼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封谞身上。

    “好啊!封谞!汝竟敢谋反!朕待汝如家人血亲,给予汝不少权力,汝却反用这权力去谋取朕的天下!!!!”

    “呜呜呜!圣上恕罪!奴才受妖人迷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圣上谅在奴才服侍多年,无功劳也有苦劳,饶奴才一命吧!”

    封谞哭得整张脸都扭曲,一边在求饶,一边在向汉灵帝重重地磕头,直磕得砰砰直响,头破血流。

    “哈哈哈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当今朝廷君昏臣奸,吾辈之所以兴兵作乱,万人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因奸臣当道,辜确财利,侵略百姓,百姓之怨无所告诉。而当今天子昏庸无能,不听忠臣所谏,独信奸臣。

    使得民怨盖天,吾辈不忍天下人受苦受难,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只可惜吾马元义无命看得这汉室朝廷蹦台那日。”

    马元义忽然大笑,一副为了天下人甘愿英勇就义,不惧死亡的态势,笑骂当今朝廷。汉灵帝气得身体抖得厉害,他出生如今,还未曾被人如此这番当面辱骂,等他当了这天子,耳边只有明君二字,哪听过称其昏庸。

    “反贼!放肆!”

    何进立马冲了过去,一巴掌扇在马元义的嘴上,这力气用得大,打得马元义嘴巴都破了,牙齿还掉了几颗。

    “呸!老东西汝没吃饭吗?大力点!!!”

    马元义不屑地吐出一口血痰,血痰中还夹带这几颗牙齿。之后他瞪大着如牛眼般的大眼,对着何进厉声吼道。何进气得牙痒痒,当即如他所愿,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扇得马元义退后几步。

    “哈哈哈哈!不疼不痒!比起天下百姓,此时所受的苦,实在是微不足道!昏君!奸臣!来呀!打呀!朝廷能杀一个马元义,却杀不尽千千万万的马元义!这朝廷一日**,马元义就不会死尽!”

    “汝!不知死活的东西!”

    何进听他还在开口骂,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正想再狠狠扇他几耳光,让他闭嘴之时。汉灵帝怒不可及的暴喝声骤地传来!

    “来人呐!立刻将这疯子拖出去施以车裂之刑!朕要他不得好死,不留全尸!”

    马元义的每一句话,都好似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了汉灵帝的尊严和心脏。骂得汉灵帝无地可容,恼羞成怒。

    “哈哈哈!民不聊生,生不如死,死又有何惧!!!!!!!”

    很快,就有三个禁卫走了进来,将马元义拖出去。马元义脸上却仍无一丝畏惧,大笑着大喊着。就连一旁的曹操,也被其气结所动,暗暗可惜。

    “还有汝!封谞!或许朕的确有错,令那疯子刁民备受苦难。但是汝却不同,汝深受龙恩,却还要反朕。汝比那疯子刁民更为可恶可恨!”

    汉灵帝咬牙切齿指着封谞喝骂,封谞立马又磕头痛哭求饶起来。而就在汉灵帝准备要下令处死封谞的时候。

    曹操忽然走前一步,向汉灵帝奏道。

    “圣上,吾有一事上奏!”

    “嗯?…汝是何人?”

    “吾乃曹腾祖孙,曹操。先领议郎之职位。”

    “哦,汝就是那费亭侯的祖孙,曹操。刚才听闻何国舅说,就是汝领兵将这个逆臣还有那疯子反贼捉拿的,是与不是?”

    “是!圣上!其实,都是大将军之功劳。吾作为属下,听他号令指挥。何大将军对今夜拿贼之事,密谋布置已久,方能得以成功。”

    “哎。莫要妄自菲薄。何遂高身居大将军之职,若是这等能耐多没有,朕要他何用。倒是汝,若无真材实料,只怕会坏了大事。何遂高将此等重要之事,交予汝去做,想必汝本领不低。

    对了,汝刚才说有事上奏。到底是何事,汝说吧。”

    汉灵帝见曹操年纪轻轻,就已气度不凡,立下大功。隐隐地,不由想起刚才他赐死的文不凡。心中有些惋惜。文不凡的爷爷,文兴乃他的恩师,而他又是争气,立下赫赫功绩。若是文不凡非犯了勾结异族之大罪。汉灵帝实在不忍杀他。

    “谢圣上!请圣上赦免文不凡勾结异族之罪。此事实乃封谞这阉狗,凭空生捏,诬蔑忠臣。黄巾教贼首张角,喜爱文不凡之能,暗赍金帛予封谞,令封谞使其与朝廷离心,再暗中收服文不凡。

    圣上,文不凡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异心!圣上明察秋毫,定能分清忠奸!”

    “什么!封!谞!!!!曹操说得可是事实!!!汝!!!竟还害了朕之忠臣!!!啊啊啊啊!!气煞朕也!封谞!!!汝快快老实交代,否则朕将汝在这世上任何一个有关联的血亲尽数杀绝!!再立以铜像,让汝千世万代都遭天下人唾骂!”

第一百六十二章 毒酒

    封谞听曹操提起文不凡,这早飞走了一半的五魂六魄,顿时尽数散飞。果然,汉灵帝听得文翰勾结异族乃是封谞的陷害,龙颜大忿,怒火张天。其后说地两句话,更是把封谞吓得泪水狂飙,神经顿塞,也不敢再辩解,猛地磕头。

    “呜呜呜!圣上,罪不及家人呐!奴才认罪,是奴才贪婪,收了张角金帛,谋害忠臣。奴才都认了。奴才犯下之罪,万死不能赎。但圣上呐,谅在奴才大半生侍奉予圣上左右。如今人讲将死,只求不连累族人!

    奴才谢予龙恩,谢予龙恩呐!”

    封谞磕得满头血琳琳,脸上泪水鼻涕血液混在一起,此相尤为狼狈、丑陋。汉灵帝听到封谞认罪,大大地喘了一口气,这气好似冒火,极度炙热。

    “来人呐!将此逆臣拖出去,施以凌迟之刑!死后将其肉块,喂以恶狗!”

    汉灵帝下的圣旨,好似将封谞最后一丝力气都夺去了,封谞曲身跪着,也不再磕头,一动不动,十足一条丧家之犬。直到有禁卫走入,才将他拖出了御书房。

    汉灵帝一直冷视着封谞被禁卫拖出御书房后,脸上的恨意怒火,才稍稍褪去。不过,汉灵帝很快就反应过来,就在半个时辰前,自己可是对关在天牢内的文翰与其两位属下,赐予毒酒,下旨鸩杀。

    此等时候,就怕他们已命丧黄泉。

    “曹操!汝快快传朕口令,到天牢内阻止张让。就在半个时辰前,朕下旨鸩杀文翰一等人。若是慢了,只怕来不及!”

    曹操忽然听汉灵帝疾言厉色地一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又猛地想起近日在洛阳盛传的神医,听说此人医术了得,连瘟疫都能治好,以防万一。曹操向汉灵帝请求,唤此人入宫,汉灵帝准允。

    曹操唤来下属,吩咐其骑他坐骑绝影,到城外请来。汉灵帝又唤来一宦官,令其陪同,保证曹操下属,能予在皇宫内畅通无阻。同时也吩咐下去,唤几个宫中太医,赶去天牢。

    曹操鞠躬施礼告罪后,急急走出御书房后,向宫中天牢的位置火速赶去。

    与此同时,在天牢内。

    文翰、关羽、徐晃,手执焚香,三人面前,摆着乌牛白马、香炉等祭礼,同时跪拜,誓日。

    “念文翰,文不凡!”

    “关羽,关云长!”

    “徐晃,徐公明!”

    “虽非血脉至亲,却经历生死无数,情真实意,愿结为兄弟,一生不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三人誓后,再三跪拜,各置焚香予香炉内,遂为礼成。其中,虽周珑不在,但也被三人算入。按年纪分之大小,周珑最为年长为长兄,关羽次之,文翰排行老三,徐晃排在幺未,为老四。

    “哈哈哈。来!二哥、四弟!今日能与两位兄弟共赴黄泉,实乃不幸中之万幸。愿来生,再能与兄弟二人相遇,再闯一片天下!”

    文翰虽是遗憾,最终未等得曹操揭发封谞与黄巾教的勾结,还自己一个清白。但文翰非是贪生怕死之辈,不会大哭大闹,喊冤怨人。因为,这是他的人生,一切的结果,都该由他自己负责承担。

    穿越东汉末年至今,文翰自问未曾做过愧对良心之事,还有幸结识关羽、徐晃、高顺等历史名将,更与之征讨羌胡异族,闯荡胡境。

    文翰这短暂的穿越生涯,虽有遗憾,但却不悔。所以赴死也得潇洒脱然,莫愧对这幅男儿身。

    “好!就此约定!三弟、四弟!关某十八年后,与汝等约好,再闯一片天下!”

    关羽胡须而笑,丹凤目中望着文翰、徐晃二人,充满了情义。他虽然不信鬼神之所,但此刻却希望,十八年后,当真能再与文翰、徐晃相遇,再续兄弟情,笑傲天下。

    “二哥、三哥!说好了,十八年后再相聚!”

    “十八年后再相聚!”

    情到所致,文翰、关羽几乎同时开口,齐声应道。

    “哈哈哈哈!”

    三人相视大笑,视线对接,各人都好似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那一幕幕曾经与之共患难的画面。铁马金戈,冲锋陷阵,水淹火烧,无论是哪个时候,三人都是形影不离地在一起,共同面对。

    不用开口配合,三人几乎同时拿起了香炉前的酒杯。他们的眼中没有对死亡的畏惧,有的只是兄弟情义,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就是十八年后再相聚的约定!

    “共饮!”

    文翰拱手拿起酒杯,伸了出去。关羽、徐晃亦做着同样的动作,三杯酒杯发出一声砰的轻响。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仰天喝下了掺着毒药的酒水。

    张让望着这三个临死结义的异性兄弟,同时喝下毒酒的那刻,心中不由有些许的惆怅、不忍。默默地转过身去,准备离去。

    “慢!!!!!!!!”

    就在这个时候,刚火速跑进天牢内的曹操听到那共饮二字,细眼骤地睁大,竭斯底里地喊出一个慢字!

    不过,掺着毒药的毒酒,此时已从肠子流入了三人的肚子内。文翰、关羽、徐晃几乎在同时,感觉到腹中传来一阵剧烈地剧痛,五脏六腑似乎搅在一起,不断扭曲,再扭曲,扭得所有的神经都断裂为止。

    “太医!太医!!!!”

    曹操此时状若疯狂,满脸的都是不甘,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差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就能将文翰这知已好友救出,还以清白。

    “在此!在此!老夫几人到了!”

    而刚赶过来的,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听得曹操这急促、不甘的喊叫,顿时知道出事了,连忙加快脚步,气喘喘地跑到了曹操的身边。

    “快!随吾过去!汝等定要救吾之好友!此大恩大德,曹某日后定有相报!”

    曹操拉着其中一个老太医的手,也不等其回话,气势汹汹地冲向文翰的牢房位置。

    “大胆!汝是何人!没有圣上指令,谁敢在这天牢内救人!”

    张让见曹操拉着太医冲来,眉头一皱,立马伸手指着他喝道。

    “吾乃议郎曹操,费亭侯曹腾祖孙!封谞逆臣与黄巾教暗中勾结!文不凡乃受其陷害诬蔑!圣上已得知此事,封谞也已认罪,已被圣上施以凌迟之刑,真相大白!曹某此次来,就是秉圣上口令来救人!”

    此时,曹操也懒得理张让是何等身份,直接吼了起来。张让被其气势所摄,又听到此乃汉灵帝吩咐,也不再说话,而是站在一旁,让开道路。

    曹操领着太医走进了牢房内。此时,文翰尚有几分神识,口中不断地在渗出黑漆漆的毒血,模糊的视线里,隐隐地见到曹操的身影,缓缓地伸出手。

    “可是孟德?”

    “不凡!是我!汝可别死!曹某人已为洗脱罪孽,还汝清白!加上此次,汝可欠曹某人四条性命!曹某人一生,做这买卖,可从未曾亏过。文不凡!曹某人令汝未曾还请欠债前!万万不得死!”

    曹操捉住文翰的手,不知何时泪水已涌上了眼眶。让人不禁怀疑,此时此刻的曹操,真的是历史上那个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曹操吗?

    文翰脸色黑紫得吓人,十分艰难地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但话还没说出,又吐出一口黑水,呼吸极为急促,看就要失去神识。

    “太医!太医!!!快来救人呐!!!”

    曹操见文翰吐的血,黑得厉害,看得他头皮发麻,心惊肉跳,连忙向身后的太医厉声喝道。

    “是!老夫这就施救!”

    那被曹操拖来的太医,当即跑向文翰身边,伸出二指替文翰把握。紧接着,后来的几个太医也来了,也不用曹操交代,立马过去为关羽、徐晃施救。

    这几个太医,脸色越来越凝重,把脉完后,又各自从药箱中拿出金针,插向文翰、关羽、徐晃的身体。

    一会儿后,文翰、关羽、徐晃身体密密麻麻地都是插满了金针,文翰、关羽、徐晃等人,不断地吐血,神识越来越模糊,但还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力,不让自己昏死过去。他们都明白,一旦昏死,就再也不可能醒过来。

    “如何!他们三人还能救么?”

    这几个太医下完金针后,就停止了动作,在互相对视,好像都在问对方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看得曹操心急如焚,不由地开口问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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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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