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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三章 解刨施救

    其中一个太医神色落寞地摇了摇头。

    “难。鸩之毒酒世上无药可解。老夫等人为这三人施针,也仅仅能暂时止住毒性,不让其流入心脏,暂时保命。

    曹大人,饶老夫等人无能。汝还是为这三人准备身后事吧。”

    曹操的身体宛如受到了猛击,骤地一颤,整个人陷入了呆滞。身后事这三个字,不断地在曹操脑海内回荡着。

    紧接着,曹操回过神来,又是忿怒又是不想承认地大喝道。

    “为何要准备身后事?为何要准备身后事!!明明就是汝等自身无能!!”

    这几个太医,被曹操怒声呵斥,却无生气。作为医者,他们看惯了生离死别,此乃世间最难以让人接受之事。曹操接受不了,而发怒,也是人之常情。

    “诶…就当是老夫几人无能吧。曹大人,汝还是捉紧时间与汝好友渡过最后的时间吧。他们此刻每过的一秒,都是在受千刀万剐之苦。若是汝不忍其受这苦,就令老夫几人为其拔去他们身上金针,让他们解脱吧。”

    “不可能!不可能!文不凡,汝那以民意驱动天下的宏愿呢?汝在曹某面前夸下海口,要与曹某之道,决出胜负,证其大道!

    汝若死去!曹操找何人决出胜负,找何人去证道!!!”

    在曹操的脑海里,不由显现出,当日在望月楼时,袁公路谈血脉尊卑驱动天下,袁本初谈以权驱动天下,曹操自身则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说以利而驱动天下。

    而文翰仅区区白身,却意气风发,画以海天之图,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理,大谈民意以驱动天下之说。

    当时,曹操惊为天人,心中暗中佩服,不禁生出与其一分胜负,证其大道的念头。

    其后,一过就是两年,文翰确实有着能予实现其道的本领,立下赫赫功劳,让曹操心脏有一种跳到飞快的感觉,使其感到莫大的动力,就在他准备大展拳脚之时。文翰却遭人诬蔑,最终难逃一死。

    人生遇一又是知己又是对手的人何其难也。此时,曹操心中的心情,实在复杂,难以描述,不甘、惋惜、愤恨…

    “文冠军在何处!?快快带我去找!这时间一分一秒都是宝贵,若是人死去,纵使我有千般能耐也难以让人起生回生!”

    就在此时,在天牢外传来一阵火燎火急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恶臭,一看就知多日未曾洗澡的男人,背着一个简陋的药箱跑来。

    “在此!文不凡在此!快!快快过来施救!”

    曹操此时根本顾不得去怀疑此人是否有真材实料,他就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曹操几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此人身上。

    而此人正是,曹操派人去洛阳城外请来,传言能治好瘟疫的神医。同时这人,也正是与文翰有五年交易的那个解刨狂人。

    解刨狂人原本在城外住宅中医治患有瘟疫的病人,忽然有一士卒跑入,说宫中有人需要其医治。解刨狂人性格怪癖,不喜与所谓的上等人接触,并无理睬那士卒。急得那士卒,都快要流泪,又不敢伤害这神医,惹得其发怒。

    那士卒只好不断地好言催促,解刨狂人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为何人施救。但那士卒说出文翰之名时,解刨狂人态度立刻转变,变得比那士卒还急,二话不说,捉起家中药箱,反过来催促士卒赶快带他入宫。

    而此时,解刨狂人飞似地跑到牢内,也不顾得作礼,立马来到文翰身旁。他没有替其把脉,而是在不断地摸文翰的身体,一时翻翻文翰的眼睛,一时附耳听一听文翰身体五脏六腑的跳动。做着各种怪异的动作。

    过了一会后,解刨狂人停了动作,沉思起来。曹操见文翰、关羽、徐晃三人脸色越来越黑紫,咳的血也越来越多。呼吸由急转慢,断断续续,看就快要死去。连忙扯着解刨狂人的手问道。

    “这三人可否救治?!”

    解刨狂人眼睛精光不断,带着坚定而又疯狂向曹操道。

    “可治!不过,这救治的方法比较危险。我要刨开他们三人的身体,切开其肠道,将里面的毒酒挤出来,然后再为其逢上!”

    “什么!汝这哪是救人,分明就是杀人!老夫在这宫中做太医二十余年,从未听过这种要刨开人身体的医术。

    汝这狂人安的是什么心!况且,常言道人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人一根毛发都是父母之恩,哪轮得汝肆意破坏!”

    这时,在一旁站着的老太医听得解刨狂人的方法后,不由大怒呵斥。就连曹操也是脸色顿时阴冷,以为是哪个看文翰不顺眼的权贵,故意派这人过来,让文翰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当真可恨。

    “来人呐!将此狂人给曹某押出去!”

    曹操二话不说,就要唤人将解刨狂人押走。忽然,在曹操身旁的文翰,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用力捉住了曹操的手。曹操惊疑地向文翰望去,此时文翰的眼中迸射一道极为亮丽的光芒,那光芒亮得就好似将整个牢房都照亮了。

    若是定要给这光芒定予名称,那应该是用希望二字。

    文翰张大着嘴巴,嘴中牙齿被黑血染得黑漆,断断续续地道。

    “等…等…孟德…汝快问这人…姓氏!”

    曹操眉头深锁,虽然不知文翰在此时此刻为何要问这狂人的名字,不过曹操在刚才那一瞬间,见到文翰眼中那亮得厉害的光芒,猜到这很可能事关他的命能否得救。当即急急地向正被士卒押走的解刨狂人,大声问道。

    “快说出汝之姓氏!”

    解刨狂人听曹操要押出去,不信其医术,心中满是落寞失望,忽又听得曹操忽然问起姓氏,略有不喜,但还是问答道。

    “这名字行头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吾沉醉医术之道,原本早已忘记,不过数日前文冠军问起。吾之后思索一番,隐约记起,吾好似姓华…”

    姓华,医术超凡,又喜爱解刨人体。这当是华佗无疑。

    “孟…德…吾兄弟…三人性命交…予他了!”

    文翰几乎用尽了最后力气、神智,把这话说完后,眼睛、嘴巴、耳朵、鼻子同时渗出黑漆毒血,昏死过去。

    “拜托华兄弟了”

    而关羽、徐晃,对文翰早是言听计从,相信其决定,定不会害了他们,用尽最后一分力气,点头表示同意后,相继昏去。

    “不凡!云长!公明!那姓华的!汝还不赶快过来施救!”

    “那吾可否刨开其身体施救?”

    “然!一切依汝!”

    “那好!烦请这位大人,令人拿来火盘,清扫牢内环境。这牢里环境恶劣,稍有不慎,就会感染伤口。

    还有,烦请几位太医在旁协助予吾。这时间紧迫,吾又要同时为三人施救,一些细节方面就交给几位太医了。”

    华佗神色一变,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连地提出要求。

    “可是,这解刨人体之事…”

    其中一个太医似乎有些不愿,毕竟这事情有违人道,他从医多年,可不想因此而害了名声。

    “莫要多说!一切听他!”

    曹操瞪大眼睛,满眼的血丝,虽然他心中对华佗那套解刨人体的医术,亦是十分怀疑、忐忑,但他相信文翰的决定。而且,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汝等还不照此人吩咐去做!文不凡可是圣上下旨要救的人,难道汝等想抗旨吗?”

    这时,在一旁一直观看的张让开口了。几个太医,一听抗旨二字,立马不再犹豫,抗旨可是死罪,比起所谓的名声,小命要重要得多。

    随后,张让又主动地令身边禁卫去打扫牢房和拿火盘。一会后,牢房清理干净,而华佗也将刀具用火盘消毒完毕。几个太医,依照华佗的吩咐,把文翰、关羽、徐晃等人的衣裳拨开,华佗拿着烧得通红的刀子,先来到文翰的身边。

    嗤嗤~!

    刀子落下,顿时冒起一股白腾腾的烟。

    华佗眼睛聚光,深吸一口气后,开始将文翰的身体刨开。文翰肚子里血液,汹涌地冒出,华佗用手紧缩血口,加快刀速。

    这可看得在一旁的曹操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不觉地咬着嘴唇,咬得出血也浑然不知。

第一百六十四章 熬出头了

    紧接着,华佗将手用水洗后,再用火烘干,然后伸手钻入了文翰肚子上的血口内,然后一阵掏翻。很快华佗就找到了肠子,将其拔了出来,血琳琳的肠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有一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人,只觉肚子一阵翻腾,快要吐了。

    华佗可不理众人的感觉,他用手摸了一会那条血琳琳的肠子,然后找了一个位置,又用刀将其切开。

    顿时,许多又黄又黑的液体流了出来,流了一阵后,华佗又用手去挤,将这些液体尽数挤出后,然后又从一个已经将针线烧好的太医手中接过,把断开的肠子重新缝好,放回了文翰的肚子内。

    然后,华佗又讲文翰肚子上的血口快速缝好,令一个太医为他止血。至此,文翰的施救是完毕了。这可看得众人惊心动魄,冷汗直流。

    紧接着,华佗又用同样的方法,为关羽、徐晃刨开身体施救。一个时辰后,三人皆以施救完毕,华佗用将三人的身体摸了一阵,又翻了翻他们的眼睛和听了听他们五脏六腑的跳动后,凝重的脸色稍稍褪去。

    这时,华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刚才他的精神过于集中,现在一放松下来,顿时感觉到头晕难受。

    “如何?他们三人身上的毒可否解得?这性命保住了吗?”

    华佗抹了抹流落的汗水,身上衣裳已是湿透,好奇地望了一眼曹操,略带虚脱应道。

    “他们应是多日未曾入食,身体防护机能丧失,所以毒素侵入得很快。不过他们体内大部分的毒素已被我挤出,这性命是保住了。

    不过,还有小部分的毒素残留体中,待会我开出药方,他们连食十日,方可尽解。之后调养一段时间,应无大碍。”

    曹操大大喘了一口气,这一直高悬的心,终于放下,向华佗深深地施以一礼。

    “谢华神医出手相助,刚才曹某心中着急好友安危,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大人无需谢我。原本我就与文冠军有所约定,他算是我半个财主,救他性命,那是理所当然。”

    华佗摇摇头,向曹操屈身还礼。文翰、关羽、徐晃仨生命危机已解,华佗说这地方阴湿恶劣,不宜久留。曹操便令人将其搬走,张让挺是上心,还令身边禁卫回去宫中唤来他平日使用的马车。

    一会后,文翰兄弟三人被陆续抬上马车,华佗坐在马夫身旁,曹操向华佗交代几句后,让他先带文翰等人先回曹府做后续调养,且给予其随身玉佩,交代完毕后,马夫驾驶马车向宫外走出。

    之后曹操又礼貌性地向张让谢了几句,张让慈祥地呵呵笑着,向曹操表明自己对文翰绝无恶意,这赐予鸩杀也只是奉旨行事。

    而且,还与曹操说了不少旧日,他与曹操祖父曹腾的关系,说受其照顾良多,大有向曹操示好之意。

    曹操虽是疑惑这位高权重,打个喷嚏能让整个汉室朝廷都要震抖三分的张让,为何要向自己示好。

    难不成他想将自己拉拢到他那一派系?

    曹操心中暗暗腹诽,嘴上卖笑,两人都装着亲热的样子,又是聊了一会后。张让见话聊得差不多,便向曹操开口告辞。曹操相送一段路后,带着疑惑走向御书房。

    “吾皇万岁万万岁!”

    “无须多礼!平身!曹操,这文不凡与其两个下属到底如何,汝可否来得及阻止?”

    “谢圣上!秉圣上,臣赶到天牢之时,文不凡与其下属已喝下毒酒,生命危在旦夕,还好宫中几位太医为其施针,暂时压住毒性。等得那洛阳城外神医来后,为其刨体施救,挤出肠内毒酒,这才保住了三人性命。”

    汉灵帝原本听曹操说,文翰等人喝下毒酒,脸中不由浮现失望之色,不过后来又听那洛阳城外神医,保住他们的性命,顿时又是一喜。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刨体?这神医医术竟如此奇异?当真是闻所未闻。不过也罢,这文不凡命大,看来连上天也不愿见到他含冤而死。”

    汉灵帝很快将这刨体医术,归纳为旁门左道,若是这神医用平常方法救得文翰等人,汉灵帝说不定会将他请入宫中,给予太医之职。可是刨体二字,当真吓人,若真有个万一,汉灵帝宁死,也不愿接受他的医治。

    汉灵帝闭眼沉吟一会,此时何进尚未离去,刚才曹操离开,他一直在此与汉灵帝商量应付黄巾教的对策。阉人宦官封谞,与黄巾教勾结,直接使宫中的宦官在汉灵帝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当然,也包括最为得宠的十常侍。封谞属于十常侍派系,汉灵帝虽然相信,被他成为啊父阿母的,张让、赵忠绝不会参与封谞谋反之事。但出了这一档事,多多少少令汉灵帝心中生了隔膜,再也不似以往那般完全信任。

    何进与汉灵帝相处多年,当然猜得汉灵帝心中想法,当下捉住机会表现,而汉灵帝刚才也默许了不少权力予何进,令何进心花怒放。

    “何遂高,曹孟德!汝等揭发逆臣封谞勾结黄巾教之事,且除贼有功。此事关乎朕汉室社稷之安危存亡,说是天大的功劳也不为过。

    朕要大赏汝等二人,上前听封!”

    何进脸上一喜,暗道重头戏终于来了!

    何进、曹操毕恭毕敬施礼跪下,口中同时喊着吾皇万岁万万岁。

    “何遂高,汝已位居武宫极臣,却尚未封王封侯。今日汝立以大功,朕封汝为慎侯,子嗣永世世袭。且朕令汝统领京师全军,同时负责剿除黄巾逆党之事。

    刚才朕与慎候商量一番,为了应对黄巾教谋反之事,朕打算提拔八个年轻有为的有能之士,为西园八校尉,组建八支汉室朝廷最为精锐的兵马。

    朕要这西园八校尉,在不久的将来,名扬天下,成为令黄巾教闻风丧胆的梦魇!

    曹操汝年纪轻轻,勇谋兼具,又除贼有功,朕命汝为西园八校尉中典军校尉。汝可从宫中禁卫或是洛阳校场中随意挑选精锐将士,择日起组建兵马。”

    “谢主隆恩!!”

    何进、曹操再次跪拜谢恩。何进得以封侯,又取得京师所有实在兵权,这相等于掌控了整个京师洛阳。何进忽然生出一种,位极人臣的意气风发,他多年的努力,今日终得回报。由此一来,只怕十常侍也要对他忌惮三分。

    曹操封官西园八校尉中典军校尉,得以汉灵帝之令,可随意挑选整个洛阳城的精锐京师,特别是宫中禁卫,那可都是以一抵三的猛士。

    曹操能以挑入其麾下,这也代表着,曹操将会有一支极为精锐,按汉灵帝的话说,那就是天下最为精锐的八支兵马之一。

    曹操心中万分喜悦,不过还是不忘为自己的好友文翰,试探一番。

    “圣上,文不凡勾结异族之事,得以真相大白,不知圣上…”

    “哈哈。刚才何遂高已予朕说明,汝与文不凡乃是至交好友,感情真挚。看来不假,这不汝刚得封赏,还不忘为汝好友讨赏。”

    汉灵帝哈哈笑着,像曹操、文翰这些年轻一代的有能之士,都是汉室朝廷的未来栋梁,汉灵帝当然希望他们交好团结,为大汉多做贡献。而且,汉灵帝组织西园八校尉,也有他的想法。

    现在汉室朝廷派系许多,其中又以两个派系最为势大,一个是由十常侍所领的宦官一派,另一个则由皇室外戚何进所领的武官一派。其中,由于封谞之事,汉灵帝对宦官一派失去了许多信任。

    但汉灵帝又不想看何进一派独大,所以他想要提拔一批年轻有为的能力之士,将这朝纲权衡。此乃为皇之道,汉灵帝虽是昏庸,但一些手段还是有的。

    曹操听汉灵帝取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首请罪。

    “哎。文不凡确是立下不少功劳,又是有能之士,曹孟德汝为他的好友,为他讨赏又何罪之有?

    文不凡,亦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待他醒后,朕会宣汝与他还有另外六人一同入宫,正式封官,宣告天下!”

    曹操脸色一喜,再次拜谢。同时心中也是感叹良多。

    依汉灵帝之话,在未来这西园八校尉,将会名扬天下,成为大汉王室八支新起之秀。而且,曹操暗中也察觉到一丝,汉灵帝会重用这八支兵马,以此威慑天下任何有异心的诸侯、逆党。也就是说,这八支兵马代表的将会是汉灵帝的皇权之威!

    文翰得此官位,想必日后再无人能再随便加以谋害。从此鱼跃龙池,翱翔九天。

    “文不凡呐,文不凡,汝可终于熬出头了。这样一来,曹某与汝就在同一起点上,在未来的证道路上,曹某可就不怕寂寞咯。”

    曹操眼中聚光发亮,嘴巴不觉地上翘。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哥周珑

    自宦官封谞勾结黄巾教密谋作反事迹败漏,逆臣封谞与黄巾教大方首领马元义皆以授首的消息传出,已是十天时间。

    这消息刚传出,朝廷百官无不震惊,十常侍免冠跪伏于汉灵帝前,痛哭喊冤,说清自家从未参与封谞密谋之事,更想以死证其清白。

    汉灵帝不忍,又念在十常侍多年服侍于左右,只是说了几句,让他们严加看管宫中宦官,莫要再出这等事情,此事就就作罢。

    十常侍被汉灵帝削减了不少权力,但却不敢有所怨言,一改平时嚣张跋扈气焰,低调行事,终日陪伴在汉灵帝身边侍奉。

    不过,在朝中一直忍耐十常侍许久的忠臣,却不想放过这可抨击十常侍的机会,其中又以中张钧奏章中的言辞最为犀利。

    他说,黄巾教兴兵作乱,百姓皆以乐附,其源皆由十常侍弄权,使得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

    像这种严厉指责,称其作乱根源,乃为十常侍的奏章中十有**。看得汉灵帝摇头不断,连声叹息。十常侍之所以能得以大权,全因他的旨意,这些奏章在指责十常侍不等于也在指责他汉灵帝识人不清吗?

    作为帝皇之者,又哪能犯错,即使有亦不能承认,否则被史官记录,那可称为后人笑柄。汉灵帝自问不是绝世明君,但也不想做那遭人耻笑的昏君。所以这些指责十常侍的奏章,汉灵帝一概不予回应。

    而另一边,在巨鹿的张角等人,闻知事露,星夜举兵,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集聚各方首领,祭台派将。

    天公将军张角,申言于众:“今汉运将终,大圣人出。吾张角奉天命而生,立以黄天大道,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

    盘踞在大汉四方黄金教徒无不应从,头裹黄巾从张角反者,四五十万。贼势浩大,各州各郡官军望风而靡。天公将军张角领军率先在北方冀州一带起事,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略。

    同时,在全国七州二十八郡也相继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天下乱得一团糟,洛阳无论官家权贵还是百姓,日日心惊胆怕,唯恐黄巾教有一日会忽然攻来。

    战争,是天下间最为可怕之事。原本这些洛阳人,身居京师,日子过得尤为优越,哪曾想过会有一日将会迎来战火的吞食。

    而此时,在曹府。

    “三弟,汝今日上朝当得注意言辞,莫要再得罪人了。那些权贵个个都是食人的老虎,心中又是狭窄不能容人。凡事汝都要记得忍耐,退一步海阔天空。

    还有,汝若是身上无银两笼络,大哥这里有。现在赌坊的生意已遍及整个河东郡,日进斗金,这钱赚来就是要花的。汝可千万莫要舍不得。

    还有…”

    “好了好了。大哥,汝冒要再说了。我听得头都快要爆了。”

    徐晃在一旁听着周珑叼叼絮絮不断地在说,这嘴巴好似不会停止,弄得徐晃头都大了一圈。

    数十日前,在解县周珑听得文翰犯下勾结异族叛国大罪,当时可是吓得呆滞了整整半个时辰,反应过来后,就立刻吩咐府中下人,唤来裴元绍还有李强,带着整整一万两黄金,疾奔洛阳城,打算施以重金,贿赂持有重权的十常侍,为文翰解脱罪名。

    当时,文翰麾下的许多人着急文翰安危,争先恐后的要与周珑同来洛阳。不过,周珑不想太过张扬,以免节外生枝,拒绝了一等人的请求后,只带了裴元绍与李强过来。而其他人都有重任。

    高顺与文翰等人在晋阳分别后,领军回到解县,何双见其气度不凡,领军有道,便让他统领解县兵马。所以高顺有守城要职,也不能脱身。至于周仓,管理赌坊头目之一的李强走后,就只剩下他一个头目。又因现在时势不稳,赌坊这暴利行业,谁都想插一脚进去,所以周仓也要坐镇赌坊,不能脱身。

    周珑将其重任点明,拒绝因由说清后,众人也只好无奈应承,再三请求周珑定要为文翰脱得罪名。至于文翰到底有无犯下这勾结异族叛国大罪?他们这些人,从听到那一刻开始,就立刻有了判断,知道文翰定是遭奸人陷害!

    周珑带着万两重金,领着裴元绍、李强二人,星夜赶路,少有休息,火速赶来洛阳。周珑心思细密,知这贿赂之事,不能贸然行动,想着文翰与曹操交好,在几个洛阳百姓的指点下,找到了曹府。

    哪知,周珑刚到。就遇上了,那载着刚解毒从皇宫回来,载有文翰、关羽、徐晃三人的马车。华佗持有曹操的随身玉佩,指令曹府下人把文翰等人搬入曹府。

    虽然,周珑与文翰已快有两年未见。但当他见到脸色青紫的文翰从马车被人搬出的那一瞬间,周珑立刻认出了文翰。当即泪水就禁不住直流,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扑了过去,又是大喊又是大叫。

    那在搬的曹府下人,被周珑的疯态哭相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就想喝骂他走开。裴元绍和李强立马冲了过去,两人的眼睛,都是血红,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态势。而一旁的华佗,见周珑哭得凄厉,感情真切,文翰好似就如他的家人血亲一般,连忙走了过去,向周珑问了他与文翰的关系。

    周珑哽咽地将他与文翰的过去,细细说出,又连声向华佗问了文翰等人,为何会昏迷的缘由。华佗与周珑谈了一阵后,周珑得知文翰已脱罪,且保住性命时,大大的送了一口气,又不禁地喜极而泣。

    之后,曹操从皇宫回来,正想去看文翰等人的病情,刚进房间,就见到在一旁照料的周珑。而后曹操又与周珑谈了一会,也为周珑不辞千里,带重金来救的所为动容,便让周珑还有裴元绍、李强等人留在曹府照料文翰等人。

    过了几天后,在周珑寸步不离悉心的照顾下,文翰、关羽、徐晃相继醒来,文翰刚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脸色白得吓人,挂着一堆熊猫大眼的周珑,顿时又回想起,当初刚穿越过来东汉末年,被周珑所救后,醒来的那一幕。

    世间缘分,真是奇妙。没想到,文翰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死里逃生,就如再世为人,重获第二生。

    这第一眼,见到的又是周珑。

    周珑见到文翰醒来,那泪水呐,当真止也止不住,喜兴上脑,多日的紧张放松下来后,竟然昏厥过去。

    后来,文翰才从曹操口里得知,周珑三日三夜不眠不睡地守在他的身边,曹操令下人来换班,让周珑去歇息一阵,周珑也不愿。还说,自家亲人,还是自家人来照顾好,否则他睡得不稳。

    文翰听后,潸然落泪。有兄弟如此,实乃他文翰之幸也。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某日。周珑、文翰、关羽、徐晃、裴元绍、周仓一等人齐聚一堂。而当文翰将天牢结义之事告之周珑时,周珑当场吓了一跳,文翰、关羽、徐晃是什么人?他们要不是韬略不凡,能掌控大局,要不就是武艺超伦世间罕有虎将,要不就是有一身行兵打战的好本领。

    而他又是什么人。周珑十分清楚,他有几分能耐,他自己明白。周珑当即就摇头拒绝,说其无德无能,当不得文翰三人大哥。

    “大哥,汝待我等亲如血亲,其情真挚,毫无虚假。为人大仁大善,何来无德无能之说,常言道仁者无敌。汝又是年长,这大哥之位,汝确是当得。莫非,汝觉得我与云长、公明配不上做汝这结义兄弟?”

    “三弟说得是,大哥如此推搪,当是看不起吾等兄弟三人。”

    “云长!汝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只是…!!”

    周珑说着说着,泪腺脆弱,声音又是哽咽。最后在文翰、关羽、徐晃等人再三劝说下,终于认了这大哥称呼。

    有了这结义兄弟的名号,至此四人,感情更为深厚,相待如亲。虽然周珑、关羽为长,但隐隐地兄弟四人却以文翰这做三弟的做主。

    后来,曹操得知文翰兄弟四人结义的事情,暗地里曾略有不喜地向文翰问道。

    “汝这文不凡!那周珑只不过救汝一次,而曹某人可是救了汝四次之多!汝这结义,却无把曹某人算入,莫非汝觉得曹某人配不上吗?”

    曹操嘴上虽是如此说,但脸上却无怒意,那火爆的表情也只是佯装。文翰与曹操对视许久,笑了笑。

    “孟德。我非是看不起汝,只是汝愿意与我结义,做这兄弟吗?”

    文翰这一反问,可把曹操给问住了。两人的眼神,都十分复杂,而这天下间,两人眼内的神采之意亦只有文翰懂,曹操懂。

第一百六十六章 对手

    “哈哈哈哈。好!很好!没想到不凡与曹某想到一块里去了!比起做这结义兄弟,吾更想与汝做这…”

    曹操说到最后,忽然止住了声音,张了张口型。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曹操、文翰二人在心里说起了一个名词。

    “对手!”

    曹操和文翰两人的感情十分复杂,不过就在此刻,两人终于确认了对方的想法。其实,文翰一开始并无这自不量力的想法。

    曹操是何等人物?独身刺杀董卓,颁发讨董文书,组织天下诸侯共讨董卓。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擒得天下无双吕布,白马官渡打败足有百万兵马的袁本初,统一北方等等事迹,不无表明,曹操乃是东汉末年最为出彩最为厉害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左右,能与他争其锋。

    而文翰只不过一个穿越而来的后世人罢了,他又何曾敢想与这样的人物做对手。不过他越与曹操接触,就越发现曹操对他的感情,除了兄弟情义外,更多是一种期待,一种想要与他在未来交手的期待。

    这期待之深厚,文翰每当与曹操的眼神接触,就能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文翰一直都没有正面回应曹操的期待,他希望能与曹操保持这份至交好友的关系。

    但他与曹操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发现,他的想法太自我了。特别是他立下赫赫功绩打退羌胡归来后,文翰发现曹操眼中的期待,变得更为热烈、迫切。

    至此,文翰终于明白,他与曹操注定要成为对手。曹操这个人,一旦决定的想法,就无人能改。就如史上,他权势最盛之时,当时的汉室朝廷早已是空壳,任谁都明白,天下已经属于曹操这个汉相。

    曹操麾下之人,包括朝廷百官,都求他废了汉室皇帝,由他曹操去当这天下之主。不过,无论如何曹操却是不肯。他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让汉室威严尽失,但他却始终不愿废帝,登上皇位。

    曹操为何如此固执?就是因为他是汉臣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他不想也不愿做这大逆不道的逆臣。他之所以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因为汉献帝年轻,空有天子名头,却无兵无财,哪能慑服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诸侯。

    所以,曹操就借他这个天子名头,替汉献帝做他不能做到的事情,最终曹操果然平定了大半天下。但也落得一个捣乱社稷的曹贼骂名。

    曹操对此骂名不屑一顾,依着自己的想法去为朝廷效力,继续征讨各路诸侯。在文翰的心目中,曹操比起那口中老是囔囔着光复汉室的刘备,更要忠于汉室!

    文翰乃是后世人,从史书对曹操的描述,使得他对曹操脾性为人处事风格,算是略为了解。再加之后来的接触。

    文翰明白,他曹操要与自己成为对手的想法,无论如何不会改变。所以,文翰最终还是对曹操的期待给予了回应。

    文翰正在整理身上官服,这套官服乃三日前宫中一宦官带来,让文翰今日穿好面圣听封。文翰眼睛发直,刚才周珑叨叨囔囔这么多话,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在回想着数日前与曹操各自确认想法的那一幕。

    “三弟?三弟!汝这是怎么了?都快到上朝的时间,精神却不集中,若是到了圣上面前汝还是这般摸样,定要遭人抨击!”

    周珑毫不理睬一旁徐晃的抗议,又叨叨絮絮地像只不会停的麻雀说了起来,徐晃狂翻白眼,关羽则是带笑摇头不语,对于周珑这过分操心的性格,他已是司空见惯。

    周珑走到桌边,拿起水壶斟满一杯茶水,递到文翰面前。

    “来,这茶水是大哥刚煮好的,水温温热,三弟汝喝来提提神气。”

    文翰接过来茶杯,一口饮光,然后又向周珑淡淡地笑了笑。不知为何,周珑的唠叨令文翰十分的安心。

    “哈哈,不凡。汝等可否准备好?马车已在府外等候许久。”

    这时,曹操带着朗然的笑容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威风显神的官服,乍看之下,略有几分霸气。好似天生就特别适合穿这种官家服饰。

    “已准备妥当,随时都可出发。”

    “好!那我等还等什么,走着。”

    曹操似乎兴致很高,脸色一直带着笑容。文翰、关羽、徐晃仨向周珑告别后,在周珑好似永远说不停的唠叨声中,与曹操一同走出了曹府,上了马车。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了洛阳皇宫。

    皇宫内,温德殿依旧庄严,只不过朝中百官个个脸上带着的焦虑,令温德殿显得有几分慌乱。

    在张让尖锐刺耳的声音中,汉灵帝出现在朝中百官面前,他脸色比起以往更要苍白,不过作为一朝天子,他还是强打精神,脑经紧绷,让自己尽量地看上去带有皇者霸气,龙骧虎步地走到龙椅前。

    “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众卿家平身!”

    “谢吾皇!!”

    朝礼毕,百官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汉灵帝眯着眼,沉郁顿挫道。

    “近日来,贼势越发猖狂,足有四五十万,大汉天下七州二十八郡战事紧急。为了抑制贼势蔓延,朕令卢植即日发兵,于冀州讨伐贼首张角。而皇甫嵩、朱儁则各领一军,讨伐颍川一带由波才、彭脱所领的黄巾军。

    同时,朕要组建八支精锐兵马,为西园八校尉,予反贼征战,扬朝廷之威。这八支兵马,朕会给予一切资助,无论人力还是财力,每一个士卒朕都要其能有以一敌三之能,且配备最为精良的装备。

    朕要将他们打造成天下最为厉害的八支兵马!”

    汉灵帝话毕,朝中百官顿时一阵哗然,个个都是瞪大着眼睛,四处张望目光与周边人交接。一切资助!天下最为厉害的八支兵马!这些话,不断地在这些汉官脑中不断地剧烈震荡,令他们一时还不能回过神来。

    “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

    “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

    “屯骑校尉鲍为下军校尉!”

    “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

    “左骑都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

    “右骑都尉冯芳为助军右校!”

    “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

    “军司马文翰!!”

    文翰在底下,暗暗地听着汉灵帝重重地报出一个个历史上记载西园八校尉的名字。据历史记载,原本西园八校尉的组建,是汉灵帝为分外戚大将军何进兵权。而现在却变了一个意义,汉灵帝竟要将其打造为天下最为厉害的八支兵马。大有一种将其作为,表示皇权之威,王室脸面的意义。

    “难道,是因为我的到来,改变了历史?”

    文翰在心中刚腹诽一句,忽然听到汉灵帝喊出了他的名字,连忙抬头去望,正好与汉灵帝的眼神交接,汉灵帝嘴上带笑,眼中带有一丝期待。

    “为右校尉!”

    汉灵帝话音刚落,顿时朝廷中许多官员将目光投向了文翰这个历经波折,终于破茧为蝶的年轻人。从一开始被人当成是去送死的炮灰,立下赫赫功绩,却惹来浑身之说,后来表面身份,解了浑身名头,正要功成名就,受封之时,又遭剑晨小人谋害说其勾结异族,犯下叛国大罪。

    一路下来,这年轻人走得可谓是艰辛。许多官员都在心中叹息,当然也有一些人,暗中气愤,似乎对文翰能成为西园八校尉之一,而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依汉灵帝的话说,这可将会成为天下最为厉害的八支兵马,日后很可能会成为代表皇室权威的一个存在。既然如此,这不应该由血统高贵,皇亲豪门之人去当这将领吗?这文不凡配吗?

    “谢主隆恩!!”

    那被汉灵帝点到名字的八个人,一个个陆续走出,跪在汉灵帝面前谢恩。而跪在前头的袁绍和蹇硕,两人一边张口谢恩,一边对视,两人眼中都流露出一种不忿、恶心的神色,当然这神色不会是对他们相视的对方。

    至于对谁?当袁绍、蹇硕二人站起,瞟向了后方的文翰时,这种神色变得尤为剧烈。那眼神之剧烈,就连一旁的曹操,都能清晰感到。

    曹操眉头一皱,暗暗摇头,这二人对文不凡真是好似恶狗缠身,死咬不放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西园八校尉

    “西园八校尉,乃是朕之心腹,朕望汝等团结一致,聚而成刃,成为朕手中的帝者之刃。莫要在暗地里对同僚做出一些不见得光的勾当,若是被朕得知,定不轻饶!”

    汉灵帝察觉到蹇硕、袁绍对文翰的心思,略有不喜地开口提醒道。吓得蹇硕、袁绍顿时心中一紧,立马将向文翰投去的目光收回来。

    “臣等定会团结一致,不负圣上之望,成为圣上手中的帝者之刃!”

    刚封了官职的西园八校尉,又是跪下,异口同声地喊道。汉灵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望向了文翰。

    “文不凡!汝那勾结异族叛国之罪,已得洗清,旧日立下功劳当要算清。这官位朕已封赏,朕再赏赐汝黄金万两,洛阳城内府宅一栋。汝那两位属下,关羽、徐晃皆封为都尉,赏金千两。”

    “谢主隆恩!”

    文翰还有站在最后的关羽、徐晃连忙跪下,齐声谢汉灵帝赏赐。之后汉灵帝又对文翰兄弟三人,说了几句鼓励之话后,又令各西园八校尉捉紧时间组建,有任何要求尽管与相关人员提出,汉灵帝下令,一切要求都可应允。

    交代完毕后,汉灵帝身体虚弱,感觉头疼,便让众官拜退下朝。

    曹操和文翰兄弟仨回到曹府,刚走到大门,曹操与文翰眼神接触,曹操见文翰欲言又止的表情,当即明白许多,哈哈一笑道。

    “哈哈。不凡我等许久未曾喝过一杯,今夜曹某摆宴,一来是恭喜不凡汝等兄弟三人高升,二来也算是离别宴吧。”

    曹操一眼就看出文翰的心意,汉灵帝赐予他府宅,两人又是确认了未来将会成为对手的想法。所以,文翰定是不想再承他的恩惠,在曹府住下。

    文翰笑了笑,在曹操面前,他感觉自己好似**裸,任何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这样也好,文翰原本也不知,如何开口向曹操提出这事。

    “即使搬离了曹府,我可还是住在洛阳城内,我与汝又是同僚,日后与孟德相见的日子可不会少。这离别二字可用得不恰。待会定要罚孟德三杯。“

    “哈哈。好!三杯就三杯。不过今天曹某人可不会轻易放过汝,定要将汝喝过四脚朝天方肯罢休!”

    到了夜晚,曹府内大摆筵席,十分热闹。席中人分为两派,轮流对饮。周珑、关羽、文翰、徐晃四兄弟为一派,曹操、曹洪、夏侯兄弟为一派,两派人喝得热火朝天,酒杯不停,喝得兴起个个脱衣**上身,大咧咧地把脚搭在桌子上,一边往自己嘴巴灌酒,一边向对方伸指挑衅。

    在酒席周围,一地都是酒坛子在滚。众人的笑骂声、吞酒声、砸杯子声响不绝耳。文翰被曹操足足灌了五坛子酒,脸色红得就好似关羽的脸,摇头晃脑,说词不清的在对曹操不知说什么。

    而周珑、关羽与夏侯兄弟喝得最为激烈,除了周珑酒量稍差外,关羽和夏侯兄弟都是十足的大酒桶。四个人在一个时辰内,就将近喝了二十六坛酒,直接将周珑喝到双眼一翻,醉晕过去。

    另一边,徐晃和曹洪这对冤家,瞪着大眼,撇着嘴巴。两人硬是没有与对方说过一句话,不断地勾着指头向对方挑衅,喝一杯砸一杯,砸到后来杯子没有了,就整坛整坛的灌,灌完再砸,谁也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最后,席中无一不醉倒,七横八竖的或是睡在了满是酒坛子碎片的地面,或是趴睡在酒桌上。

    众人一直睡到了第二日中午,才酒醒过来,个个头昏脑胀,好似有东西不断地在抽自己的脑神经,痛得眯眼皱鼻子。

    之后,文翰等人在剧烈的头疼袭扰下,将各自的行装整理好。李强和裴元绍昨天之所以没参加酒席,就是被文翰派去为新宅子购置家具,布置宅子。等文翰兄弟四人整理好后,李强和裴元绍刚好来到,告诉文翰宅子已布置好,随时都可入住。

    随即,文翰等人又找到了曹操,与他当面辞别。曹操虽是有些不舍,但他也明白,文翰始终有一日会搬离曹府,也不多留。在曹操的一路相陪下,文翰等人离开了曹府大门,向新宅子的位置走去。

    文翰的新宅子位于洛阳城南,占地两亩,倒也阔绰,虽也没有曹府那般奢华大气,但在李强、裴元绍的精心布置下,也算是别致。文翰历来对这住的地方没有什么要求,众人选好房间后,便住了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文翰开始着手组建兵马之事,依汉灵帝的指令,他能予组建一支人数五千的兵马。在洛阳校场内的一千黑风骑,理所当然被文翰挑选进去,剩下的四千人,他与曹操一同在禁军和校场中选出。

    令文翰和曹操有些遗憾的是,宫中大部分的精锐禁卫早已被袁绍、蹇硕二人挑选一空,剩下的禁卫身体素质都比袁绍、蹇硕选的那批人要差。而且,除了他们外,西园八校尉还有另外四人也在挑选。

    不过,文翰认为士卒的身体条件固然重要,但是日后的训练才是一支铁血兵马的根本。所以文翰并无加入那疯狂抢人的行列中,从禁卫里挑选了二千人左右,剩下的二千人从校场中补入。

    既然汉灵帝有令,给予一切资助。文翰当然想将其大部分的兵马,组建成骑兵。曹操亦是有相同的想法。不过,当他们去要良马时,才发现他们慢了一步,蹇硕、袁绍又比他们快一步,将所有良马都要去了,剩下的马匹质量一般,而文翰、曹操还要与西园八校尉还有另外四人去抢。

    这人可以训练,马可不行。文翰、曹操两人脸红耳赤地与军备官讨价还价,曹操气得恼怒时,还挽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扇他几个耳光态势。后来在曹操的强势下,军备官妥协了曹操的要求。给予曹操和文翰各二千匹良马。

    之后,曹操和文翰又加入了抢军备的行列中,他们两人过去时,正好遇到冯芳、赵融。二人也在要军备。曹操和文翰见到,连忙加快脚步。冯芳乃是十常侍之一曹节的女婿,那军备官不敢得罪,正准备应允。

    此时曹操和文翰又来到他的面前,刚将二人所要的数量报出,那军备官就当即拒绝说数量太多,兵库存量不足。曹操和文翰与其讨价还价许久,吵得厉害。在一旁的冯芳,等得不耐烦,开口催促。

    那军备官,立刻换了一张脸,卖好的说马上去拿。而曹操听到冯芳报出的数量,当场气得暴走。冯芳仅仅一人所要的数量,就相等于他和文翰加起来数量的三倍有多!这冯芳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铠甲、武器。曹操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冯芳定是要暗中去卖那多出来的精良装备以此牟利。

    曹操可不是能忍的人,加之他身份尊贵,哪受过这等晦气。立马厉声呵斥那军备官,同时还不忘讽刺冯芳,想在暗地里做的勾当。

    冯芳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很快就出言向曹操反击。文翰眯着眼,冷视冯芳,据历史记载洛阳名士桓彬,由于对他不够礼遇,他便诬陷桓彬为‘酒党’,将其害死。此人脾性恶劣,心胸狭窄。

    对这种人,文翰最是恨透。正想出言呵斥他时。曹操被冯芳话中之词激怒,竟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打得冯芳半张脸都肿了,还掉了几颗牙齿。一旁的赵融见此,想要过来帮忙,文翰立马走前去,挡住他的去路。

    赵融对曹操或许还会因其背景忌惮几分,但对文翰这个没什么背景的新起之秀,可是没一点忌惮。当下冷哼几声,就抬起拳头,向文翰的鼻梁打去。文翰眼疾手快,一把捉住赵融打来的手,然后快速地一拉,将其手臂拉成脱臼。赵融痛吼一声,又抬起另外一条手臂,向文翰的右脸打去。

    可他出拳的速度却无文翰出拳速度快,砰的一声,文翰的拳头打在赵融的鼻梁上,将其打踏。赵融连退几步,捂着鼻子,痛得眼泪直流,指着文翰,出言威胁要整死他。文翰冷笑着,作势要冲过去。

    吓得赵融立马变了一张脸,逃似的跑走了。冯芳见其好友被文翰打走,在场只剩下他一人,冯芳眼色阴鸷恶毒分别向曹操、文翰望去,满口是血地张口说了一句,今日屈辱,汝等给吾记住!

    冯芳放下一句狠话后,就气冲冲地离开了。后来曹操又问那吓得脸色都白了的军备官问可否还有他们要的装备、武器时。那军备官二话不说,立马就说有,然后向守在兵库门前的士卒,令他们将曹操和文翰要的装武器备数量全部拿出来。

    马匹、装备、武器皆以准备妥当。文翰很快就将这些东西分配下去。五千兵马组建完毕,其中一千黑风骑和两千骑兵由关羽统领,剩下的二千枪兵由徐晃统领,文翰则作为军中大将统领全军。

    而在西园八校尉中,文翰这支兵马最早组建完成。

第一百六十八章 征战黄巾

    汉灵帝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西园八校尉中,这第一支组建完成的兵马实力如何,现今卢植、皇甫嵩、朱儁皆已发兵征讨黄巾教。汉灵帝便令文翰即日起,出兵冀州协助卢植,讨伐贼首张角。

    文翰领命后,当即准备一切出兵事宜。而就在出兵前的一夜,文翰、关羽、徐晃仨几乎在周珑过分紧张、操心的叨唠声中渡过。后来要不是,曹操过来想要在文翰临出兵前,说些吉利祝贺话。然后又向周珑,建议让文翰等人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方可领兵打战。周珑这才把嘴巴闭起,不再叨唠。

    第二日,洛阳校场点兵排阵,文翰头戴束发白冠,体挂梅花白袍,身披阎罗鬼相连环铠,手执虎屠银枪,坐下踏云乌骓马,排在阵势最前,器宇不凡,威风凛凛。

    一旁的关羽一身鹦鹉绿袍,手执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二尺美须随风而飘,一双丹凤目炯炯有神,骑着一匹黑漆骏马,立在那犹如大山压来之气势。

    而徐晃,虽是年轻,但一身鬼脸黑甲,显其浑身肃杀之气,手中大斧寒光不断,好似渴望着血液,在不断地鸣鸣作响呼唤。

    何进为大将军,当然来送,他见此三人年轻有为,气势各有不凡,不由叹道。真乃英雄出少年。

    “报告大将军!全军已准顿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好!文不凡!老夫在洛阳等汝再立不世功绩的好消息!”

    “定不负大将军所望!”

    文翰向站在阅兵台的何进禀报完毕后,何进领头喝下壮行酒,众人喝罢,皆将酒杯砸地,以表定要凯旋而归之志。

    之后,在何进的命令下,文翰领军出发,走出洛阳城门,城门外有不少百姓相迎,祝文翰这支兵马马到功成,文翰一一挥手回应。洛阳百姓热情,相送文翰这队五千的兵马足足二里路,才肯归去。

    文翰领军星夜赶路,一路少有休息,奔向冀州。五日后,文翰赶上了卢植所领的大军,文翰领着关羽、徐晃军中入帐施礼,道明来意,卢植大喜,留在帐前听调,又与文翰兄弟仨切夜长谈。

    卢植对文翰有恩,当日他被封谞诬蔑与羌胡人勾结,卢植曾站出来为他说话。文翰为此又是感谢再三。

    卢植笑日:“老夫与蔡飞白乃是至交好友,冠军儿乃是好友之徒,当日蔡飞白受奸臣蒙害,被圣上放归田里。临走前,曾多有叮嘱,让老夫替他照顾予汝。

    汝性格品性耿直,知礼懂义,年轻有为。汉室的未来,需要汝等这些年轻人来支撑。所以于情于理老夫亦要出言相助。

    只恨宦狗派系权大,圣上不听老夫与朱儁、皇甫嵩三人劝言。若非何国舅等人揭发逆臣封谞与黄巾教勾结之事,解汝清白,只怕汝此间已是命丧黄泉。诶…宦官小鬼作祟。圣上何时才能清醒啊?”

    卢植说罢,一阵风刚好吹来,吹得卢植白发飞扬,老态横生。文翰见他眼里发红,目中有泪,当下开言相劝。卢植感叹后,对文翰兄弟三人甚是喜爱,将其行军打战的许多经验尽数告之三人,一说就是不知时辰。

    连连数日过去,卢植五万大军与张角十五大军对峙于冀州北方一带,双方只是小战几场,双方主力部队兵马未曾有过正面交锋。

    此时天下受黄巾贼势侵袭,由张角、张宝、张梁为起义的领导中心,于冀州一带活动。波才彭脱所领的黄巾军,控制颍川、汝南、陈国一线,成为东方的主力部队。其中又有卜己的部队活动于东郡一带,又有张曼成举兵兵变于宛城,兵犯南阳一带。其中各处又有由各方渠帅所领的兵马不断地向各州各郡攻略。

    战火遍布整个大汉天下。张角贼势众大,卢植暂时按兵不动。又忽闻黄巾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犯幽州涿郡。卢植与文翰商议一番后,因现在大军与张角军相持不动,半月来应无大战事,所以决定让文翰领其兵马先去解涿郡之危。

    文翰领命后,整顿好兵马,不敢有慢,避开张角的部队,火速向幽州涿郡奔去。

    虽然程远志所领贼军人多势众,足足有五万人之巨,但文翰却没太过注重贼军的数量。因为,黄巾贼军多数是由平常百姓农民组成,未经过严格的训练,换句话来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文翰领军来到涿郡,涿郡太守见有救援,当即亲自出城门相迎。之后,与文翰的交谈中又得知,文翰正是汉灵帝新立的西园八校尉之一,顿时喜出望外,更将城中一万兵马之权交予文翰手上,让文翰全权负责与程远志贼军的战事。

    文翰又从涿郡太守口中得知,此时程远志五万贼军盘踞在城外十里的大兴山上。文翰听后,与关羽、徐晃带着一队二十人的兵马,出了涿郡城,到大兴山观察敌势。

    大兴山高有千米海拔,丛林茂密,程远志的兵马在山中依树结营。文翰一眼望去,山中密密麻麻的都是贼军的帐篷。

    文翰思虑一阵,笑了笑,心中暗暗腹诽这领兵的程远志毫无一点领兵打战的常识,此时天气炎日,这山中空气干燥,若是有火,蔓延之势定是极快。

    “三弟可是想得应敌妙计?”

    关羽见文翰嘴上带笑,当即猜到文翰已有计策想出,不由扶须问道。

    “贼依树结营,此时天气又是炎日,山中空气干脆,当用火攻之。”

    “善!如此,我等快回城准备!”

    文翰兄弟仨领着小队人马,奔回涿郡城后,涿郡太守闻他们归来,心中着急,便赶来文翰等人休息的地方,向文翰问其有无应敌方法。文翰正想找涿郡太守,让他配合给予箭矢和火油等纵火材料。

    涿郡太守知道,文翰已有方法,当即大喜,连忙应诺替文翰准备这些纵火材料,然后又问文翰打算何时烧山。

    “若是今夜刮来西北风,方可烧山。”

    大兴山所处西北方向,贼军众多,为了防止其能予及时扑火,还是要靠风力所助,加大烧山的火势。

    涿郡太守对文翰是言听计从,文翰是何等人物?先不说其在并州朔方征讨羌胡,立下赫赫功绩,赢得文冠军之名。他身上西园八校尉之一的这个光环,已足够证明其能耐。西园八校尉乃是汉灵帝亲自下令组建,号称将会成为天下厉害的八支兵马,并且宣告天下。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也是涿郡太守之所以一听说文翰的名头,就毫不犹豫将涿郡的所有兵马交之予他,让他负责与黄巾贼战事的原因。

    涿郡太守颔首表示明白后,就急急回去,令人准备文翰需要的纵火材料。

    夜里,在涿郡城外的大兴山上。

    程远志站在山顶上,抬眼眺望涿郡的方向,他高有七尺十寸腰围,长得好似牛一般壮,浑身肌肉坚硬凸出,一身的阳刚之气。

    “听说今日涿郡来了一支朝庭兵马,乃是近日那昏君组建的西园八校尉之一,领军之人便是那打败犯兵并州朔方羌胡的文冠军。此人年纪虽轻,但其领军大战的本领甚是了得。看来要攻下这涿郡非是容易之事啊。”

    程远志脸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在他旁边的副将邓茂,听此眉头一皱,略有不屑地说道。

    “程将军汝这番话可说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听说这来的兵马仅有五千人,加之涿郡一万兵力,不就一万五千罢了。

    我等黄巾军足足多朝庭兵马三倍有余,在此兵力悬殊的情况下,那文冠军即使有通天的本领,我也不信他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程远志听得暗暗摇头,心道这邓茂自恃过高,程远志曾经做过山贼,与朝廷的兵马打不过不少,深知其厉害。而现在他所领的五万黄巾军,人数虽多,但质量参差不齐,仅有不到三四千人左右,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其他人多数都是农民。一旦打起来,说不定,还会因训练不足而累事。

    而朝廷兵马那一边,先不说领军乃是负有盛名的文冠军,听说其麾下兵马多是宫中禁卫,禁卫能予保护皇宫,定都是战力至强的精锐。虽然数量不多,但胜在质量高,若是自家的黄巾军与之对战,说其能以一敌十也不为过。

    想到此,程远志又是叹了一口气,望着远方的涿郡,脸色越来越是凝重。

    “咦,起风了。太好了,是西北风。这几日俺都快被这鬼天气要折磨死了,特别是在这大兴山中,树林茂密,天气又是干燥,热得俺夜夜都睡不着,直出汗水。军中士卒也因此个个精神不菲。”

    须臾一阵大风袭来,吹得邓茂浑身凉快,不禁叨叨几句。而一旁的程远志听后,却是眉头深锁,好似察觉到什么似的,但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一直站在那,低头沉思。邓茂见此,也不理他,自行离去。

    半柱香后,程远志想了许久,心脏一直在砰砰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将他弄得脑袋发疼,脑仁直抽。

第一百六十九章 烧山

    又是一阵大风吹来,将程远志的头发吹得凌乱。

    “西北风!树林茂密!天气干燥!不好!若是此时,那文冠军领军过来烧山,那俺这五万儿郎就全都要葬身火海了!”

    程远志眼睛一瞪,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当即就要下令全军撤营下山。

    “报!报!!”

    程远志的话还没说出,突兀间,一个黄巾斥候气喘喘跑到了程远志的面前。

    程远志似乎猜到了发生什么事,直愣愣地死盯着面前斥候,心中喊着万万不要啊!

    “报告程将军,有一队万人朝廷兵马正火速向大兴山这里冲来,我等可要立刻组织兵马迎敌?”

    程远志脑袋好似受到了猛击一般,连退几步,但也顾不得去想太多,声色俱厉地喝道。

    “快!快!传我口令!全军立刻撤营下山!”

    “啊?程将军,俺们要不战而逃吗?”

    “战汝个大头鬼!此时刮的是西北风,天气又是干燥,若是那一万朝庭兵马是来纵火烧山,那我等全都要葬身火海!”

    “啊!!俺!俺!俺立刻就去传令!”

    程远志的话,当场就把这斥候吓得脸青唇白,话音不清地领命后,踮手踮脚地向后面各个帐篷跑去。

    很快整个大兴山乱了起来,无数黄巾贼子慌慌忙忙地蜂拥集聚起来,他们都被撤营下山的命令,弄得一头雾水。不过,程远志乃是军中大将,他的命令不是他们这些小兵小卒能够质疑的。

    “程将军!为何要撤营下山?难道汝想不战而逃吗?”

    那些小兵小卒不敢开口质疑,但是作为副将的邓茂敢。他气势冲冲地来到程远志面前,一副指责的态度喝道。

    “放肆!吾乃军中大将,我的命令什么时候轮到汝这个副将质疑!”

    程远志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在大兴山下,无数的小火光汇聚,好似流星雨般飞向了大兴山上。顿时,大兴山四处起火,火势蔓延得极其之快,火焰张天,烧的整个大兴山都变得红红彤彤。

    “完了!”

    程志远见山上四处火光亮丽,顿时脸色都青了,邓茂见到火光当即就明白了程远志为何要撤营下山,张大嘴巴,满脸都是急色。

    “我等人数众多,今又四处都是火势,不宜一同撤走。邓茂!汝与吾各领一半兵马,从左右方向撤去,若是能予逃脱,便寻大贤良师与之合兵一处!”

    “是!程将军!”

    邓茂此时哪敢再质疑程远志半分,当即领着一半兵马,向右方撤退下山。而程远志则领另一半兵马向左方奔去。

    巴拉巴拉。

    火势无情,黄巾军一路奔走,遭到火焰袭击,许多剧烈燃烧的大树倒塌,压死或烧死不少黄巾贼子。整个大兴山此刻,就如变成了一个烤炉,山中的温度不断地升高,热得让人感觉都快要被烤熟。

    夜空,都被四处冒火的大兴山照得红透。文翰在山下以鼓助战,一万朝廷兵马分出五队,每队二千人,各拿弓箭,轮番向大兴山中射出一支支火箭。鼓声、弓弦声、箭破虚空声、火烧声相互交响,变成了一首催命曲。

    话说邓茂领着一半兵马,在火焰的怒涛袭击下,冲到山下时,原本二万五千人的兵力以损大半,仅剩下不到一万五千人。这其中有被火烧死的,有被倒塌的树木砸死的,不过更多的是被自军同袍给踩死的。

    黄巾贼子没有训练过,到了生死关头,个个都只顾着逃命,哪个人挡在他前方的,就使劲地去推。许多走在前方的人,不是被后方的人推得倒地,就是被其推下山,甚至有些还被推到了火势之内,活活烧死。

    邓茂作为领军之将,连番喝止军中士卒这无情的行为,却毫无作用,气得邓茂连杀死二三十人,这种行为才略有收敛。

    “呜呜呜!混账!!混账!!”

    尚未与朝庭兵马作战,就死了足足一万人,原本还意气风发的邓茂,又哪能受得了,不甘地仰天长啸,连声大吼。

    “吾乃朝廷都尉徐晃,徐公明!依吾家大将之令,在此等候已久!反国逆贼,还不快快下马投降,莫非要吾取汝项上首级才知厉害?”

    骤然间,一队二千的枪兵从暗处山林中冲出,领头之将正是文翰麾下都尉徐晃,徐公明。

    “哇啊啊!朝廷昏庸无道,百姓生不如死。汝等不顾天下百姓生死,却助长朝廷昏庸,此乃无义无情之举。莫要嚣张,看俺邓茂取汝狗命。”

    邓茂大怒,一啪坐下马匹,提枪冲向徐晃。徐晃冷冷笑着,眼中尽是不屑,挥舞手中大斧,策马去迎。

    砰!大斧猛劈铜枪,顿时火星四冒。

    “这少年,大气好大!”

    邓茂心中暗道,虎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徐晃眼中寒光一闪,斧又抬起,大喊一声着!邓茂连忙抬枪去挡,徐晃斧势生猛,好似能劈破虚空,斧刃借力变得更为犀利,将邓茂的枪刃打碎。

    “啊!”

    邓茂凄厉惨叫一声,原来那被徐晃大斧打碎的枪刃碎片,溅到了邓茂的右眼。此时邓茂,哪敢再与这好似杀神般的少年再战,忍着那要命的痛楚,调转马头,狂甩马鞭,飞快地向自军阵中逃去。

    “哇啊啊!宵小反贼,看你家张爷爷矛头!”

    邓茂策马跑在路中,忽然间,好似有滚雷在响,那声音大得给人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响得追在其后的徐晃,耳朵一阵鸣响。

    而邓茂更为不济,吓得都快掉下马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转头望去,又是吓了一条,魂魄都似飞了。

    只见那黑汉子宛如一具恶煞修罗,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气势骇人。纵马奔来,好似浑身都冒着恶气。黑汉子挺丈八蛇矛直出,手起处,刺中被吓得呆滞的邓茂心窝,邓茂哀吼一声,翻身落马,看是性命不保。

    “哈哈哈!杀啊!”

    黑汉子杀死邓茂,发出一阵痛快大笑,又策马奔向黄巾贼军,猛地刮起一阵黑色狂暴,如入无人之境。黄巾贼军,刚遭大火烧山,逃得一命,这心尚未稳定下来,又见领军将领邓茂死去,当即个个吓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黑汉子纵马在贼军阵中,舞起蛇矛,杀得四处血光一片。整整一万五千黄巾贼军,竟被一人之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阵势大乱。

    徐晃见此,暗暗吃惊此黑汉子端的厉害,都快要比得上他那二哥关云长之勇猛。

    “三弟!莫要深入敌阵,危险呐!”

    此时,从那黑汉子奔来的方向,来了一支二千人左右的兵马。

    领军的之人,乃是一清秀白脸,略有几分书生气的男子,此人生得较为奇异。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隐隐给人一种慈悲仁道的感觉。

    黑汉子听得大耳白脸男子在喊,却还不止住杀人,完全没有一丝想要回阵后撤的意思,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大哥莫要担心,俺正杀得痛快!这些黄巾贼子数量虽多,但个个都是不会反抗的肉靶子,大哥无需忧心,看俺如何将这些贼军杀个片甲不留,为哥哥增添功绩。”

    “哎呀。三弟冲动,又不听人劝。二弟汝与我快快领军赶去,要是慢了半分,三弟受了损失,那可怎好?”

    大耳白脸男满脸担忧,被他称为二弟的是一比之刚才那黑汉子还要略微威武的大汉,此人姿貌魁伟,只见他高九尺,腰大十二围,手中那恐怖的大斧头,乃是一柄一百八十斤的开山大斧。

    魁伟大汉听大耳白脸男如此担忧,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感动,当下点了点头道。

    “大哥莫要担忧,我这就过去为三弟掠阵。汝领军随后压阵。”

    魁伟大汉一啪坐下马匹,气势威猛地冲向了黄巾贼军,那些挡在前头的黄巾贼,见魁伟大汉手中的巨斧,大得可以拍死几个人,心惊其那拔山之力,顿时吓得四处逃窜。魁伟大汉冷着脸,一斧下去,好似将地面都要劈破,许多遭其攻击的人,各不规则的断身,死相端的是恐怖。

第一百七十章 刘潘张

    “这又是哪路神仙,比刚才那黑汉子还要勇猛三分!”

    徐晃瞪大着眼睛,他今夜是惊叹连连,不过还好这两个恐怖的绝世虎将,非是黄巾贼子那边,若非如此,只怕徐晃今夜也要避其锋芒,领军败逃。

    “徐都尉,若是再不出击,只怕那些贼军都被那两个骇人的恐怖大汉尽杀。”

    这时,徐晃军中一个牙门将走来,向徐晃提醒道。徐晃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下令,领军冲向黄巾贼军。

    而另一边,大耳白脸男领着的二千兵马也赶到。两方合击,再加上有黑汉子与那魁伟大汉的勇猛,黄巾军丢盔弃甲皆倒戈而走。徐晃和大耳白脸男领军追赶,杀得血流成河,黄巾军投降者不计其数。

    徐晃这路兵马有大耳白脸男和其两位兄弟的加入,首先取得大胜。而程志远那边,程志远领军下山后,麾下兵马遭山中火势的吞食,也是损了不少。

    正当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准备领军逃离时。忽然,一威风凛凛的红脸大汉领着三千骑兵挡在了程志远面前。

    “吾乃朝廷都尉,关羽,关云长!依吾家大将之令,在此等候已久!逆贼还不快快下马投降。这样,吾方可饶汝一命。”

    程志远见关羽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浑身都是威泯气势,就已被慑住,心中惧怕。

    不过张角对他有知遇之恩,又哪能投敌,而且他相信黄巾之道乃是顺天之道。朝廷昏庸无能,君昏臣奸,百姓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为了还以子孙天后代,一个朗朗乾坤,清白天下,必须要有人流血,有人牺牲。程志远早就做好为黄天大道牺牲之志。

    “红脸汉,休得嚣张!黄天大道,顺应天意而出,大贤良师张角更是万年不出的奇才,这天下交给他来打理,定会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

    汝若是迷途知返,投来黄巾教,吾可推荐汝为大方首领。日后待大贤良师功成名就,夺得天下大业时,封王封侯也未必不可能之事。”

    “愚昧!无知!”

    关羽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满是不屑地仅仅回应了四个字。气得程远志钢牙咬碎,立马舞刀纵马来杀关羽。

    关羽脸上表情毫无所动,似乎这来杀自己的只是一个三岁儿童,轻轻地一啪黑龙驹迎向程远志。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半弧,气势生猛,破空打在了程远志的刀刃上。

    程远志脸色一紧,暗道这是何等怪力,仅仅一刀之威,就差点将他打得武器脱手。程远志立即收紧心思,集中精神,不敢丝毫大意地迎接关羽的第二刀袭来。

    这一刀来得极为刁钻,或是砍程远志的右肩,斜去又能砍到他的脖子,若是忽然横向,那就能砍到他的脑壳子。

    关羽使的刀法,乃是从春秋中悟出的,被关羽称之为‘春秋八法’,其中刀式一招比一招厉害,有些看似简单,却暗藏无尽的杀机。

    程远志冷汗直冒,大喝一声,为自己助胆,抬刀正要向青龙偃月刀横面挡去。哪知关羽忽然冷笑,刀面一转,立直劈落。

    唰!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肉声,程志远的身体被青龙偃月刀直劈开两半,鲜血狂飙,溅了关羽一脸的血。

    程远志眼中尽是不甘,尚有几分气,张大着口,想要说话,却啊啊的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气断,掉下了马,眼睛还是瞪得斗大,死不瞑目。

    程远志的死去,令在场的黄巾军犹如坠入了冰渊,心都凉透了,当下个个争先恐后地向四处逃窜。

    “全军听令,随吾掩杀!”

    关羽将投在程远志脸上的视线收回,随即冰冷地下出命令。三千骑兵在勇猛如鬼神的关羽带领下,个个如狼似虎,士气杀意暴增,特别是其中一千黑风骑,随关羽作战已久,紧紧地跟在关羽身后杀敌,与另外二千骑兵抛开了一段不少的距离。

    就是这领头的关羽,与其后一千黑风骑,就已经将那疯狂逃命的黄巾军吓得胆寒,这些人杀起人来,似乎十分省力,枪枪都挑人重要部位,杀人的速度极快,黄巾军哀声不断,在关羽的领军一阵子时间的掩杀下,连逃命的念头都失去了,纷纷丢下手中武器,痛哭流涕,跪下来大喊投降。

    关羽令麾下士卒没收其武器,领着这一众黄巾俘虏回去涿郡。关羽的兵马渐渐远去,其身后的大兴山仍在剧烈地燃烧,夜空被烧得极为明亮,犹如白昼。

    大兴山中,遍地尽是披发散发,以黄巾抹额的黄巾贼子的尸体,这些尸体在火势中渐渐地淹没,化成了灰末。

    大兴山这一烧,就死了足足两万多人,血腥的味道,在熊熊烈火的烤灼下,变得尤为浓烈。

    关羽回到涿郡,见到了徐晃麾下士卒,不由有些疑虑。他所领三千骑兵,无论战斗力还是行动力都要高于徐晃的兵马,原本他还想过去帮忙徐晃,但在路中见那边毫无动静,想他已是结束了战事。

    关羽有些好奇,徐晃的士卒怎么忽然变得如此英勇善战,比他还要快结束战事。而当他,走到城门口,见到脸色都是十分怪异的徐晃、文翰,还有另外三个长相奇异的陌生人,才明白过来。

    原来有一支生力军加入了徐晃那边的战事,难怪他比自己还要快。关羽走向了文翰身前,众人正在讨论战事,见到关羽过来,知他有战事要报,便止住了嘴。

    关羽将战果报之文翰后,文翰点点头,表示知道后,又略带几分怪异的神情向关羽介绍这三个长相奇异的陌生人。

    此三人乃结义兄弟,长者姓刘名备,字玄德,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后家道中落,贩屦织席为业。因听得黄巾教举事,幽州刺史刘焉又发榜招军,刘备便与其兄弟二人加了朝廷军中。

    那魁伟大汉乃兄弟三人的老二,文翰当初听到他报出名号时,可是吓了一跳。他竟然是那在史上争议尤为之多的无双上将潘凤!关于此人的传说,有许多杂文中都有记载。后世也有人认为他是凭空虚构的。

    所以,当时文翰见到活生生的潘凤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可是吓得不轻。传说这潘凤生时,有五灵神鸟朱雀,旋飞舍上。村民皆异之,时有相士过此间,见之,乃告凤父曰:“汝子必非凡夫之辈,久后必为贵人。朱雀者,凤凰也,当以此为子名!”

    这是潘凤之名的由来。有关潘凤之死,也有许多书文有过记载,其中三国演义中,潘凤乃遭吕布所杀,但又有史文记载,说其是遭袁绍张邈十万兵马围杀而死。又因此战,潘凤浴血奋战到底,坚持不懈之作为,使后世誉之为‘凤仙’。

    有关潘凤的传说层出不同,不过,文翰见他生得威猛,浑身似有拔山之力,特别那足足一百八十斤的骇人开山斧,见之就知他武艺定是不差于关羽,甚至有可能更胜一筹。当下,也无任何小觑之意。

    只是,他没想到,潘凤竟会代替关羽成为刘备的二弟。按正史上记载,潘凤原先所随主公韩馥乃是胆小怕事无能之辈,因惧怕袁绍之威,把偌大的冀州拱手让之。

    而现在,因为文翰的到来,改变了历史的轨迹。潘凤跟了刘备这个出了名能忍,深得其祖辈刘邦厚黑之道的枭雄,日后定会有不少作为。甚至很可能不会逊色于关羽在刘备麾下立下的功业。

    至于这三兄弟的老三,正是那黑汉子,姓张名飞,字翼德。涿郡人,颇有庄田,卖酒屠猪。后与刘备、潘凤结义后,散去家中财产,资助于军中军备。

    后又的两中山大商,一名张世平,一名苏双,二人资助良马、金银、镔铁。聚集乡勇,组建两千义军,去见幽州太守刘焉。

    刘备又向刘焉说起宗派,刘焉大喜,遂认刘玄德为侄。不数日,人报黄巾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郡。又想张飞乃是涿郡之人,熟悉地形,刘焉便令刘备兄弟三人,统兵前去涿郡破敌。

    而刘备兄弟三人领兵来到,见大兴山火焰张天,便趁机埋伏于山脚右方暗处。后来果然,邓茂领黄巾军逃到山脚,正准备出击,却无想到有一支朝廷兵马早已等候。后来,张飞见邓茂快要被徐晃所杀,不愿苦苦等候许久,却空手而归,便找准时机,在邓茂逃回阵时,以狂风之势,快速击杀。

    关羽沉着脸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然后有些好奇地打量了潘凤、张飞,丹凤目精光不断。而潘凤、张飞也在打量关羽,徐晃武艺不俗,但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还看不上眼,这红脸汉却是不同,一看就知是个厉害货色。

    “嘿嘿!兀那红脸汉,看汝生得孔武有力,定是武艺不差,可敢与俺切磋一番?”

第一百七十一章 张飞邀战

    “黑脸鬼,莫要嚣张,待会若是被吾打败,丢了脸面,只怕汝会无地自容!”

    张飞的声音犹如雷鸣在响,这一嘶喊,整个天空都好似在震,几乎将整个城门上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关羽生性倨傲,哪容得张飞当众嚣张,当下一挥青龙偃月刀,摆好一副随时可以迎战的态势。

    “哎!三弟不可!云长兄乃是朝廷都尉,汝生性莽撞,下手不分轻重,若是伤了云长兄,那可是以下犯上之罪。”

    刘备见此,连忙出言相劝。文翰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这刘备安的是什么心,他这么一说,即使张飞不愿,关羽也定要他战。

    果然,刘备的话,激起了关羽满腔的怒火。

    “哼。谁伤了谁,这事还不知道。玄德兄,汝尽管放心,汝这弟弟伤不了关某一根汗毛,反之若是关某稍有不慎将其斩落马下,那可别怪关某下手不分轻重。”

    “哈哈!好哇!红脸汉,若是汝有能耐拿得俺项上这颗脑袋,汝尽管拿去。俺绝不怪汝!不过,只怕反倒是俺不小心拿了汝那颗红脸头!”

    “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功夫最为实在!”

    文翰见场上二人这幅水火不容的态势,看来关羽与张飞这场对战是跑不了。顿时文翰眯着眼睛,冷冷地瞟了刘备一眼,要不是他那句话,也不会惹得关羽失去理智,怒火冲天,非打不可。

    刘备感觉到文翰冷冽的目光,当下也知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略有不对,不过这话既然说出了,现在想收回来也来不及了。只好向文翰抱有嫌意地笑了笑。

    “这个厚黑的鬼东西,不如趁现在他势力未成之时,将他杀死。以免日后,遭他阴害,这鬼东西出了名的会装会阴!”

    文翰作为深知历史的后世人,对于刘备只有厌恶,当然这是文翰个人的感觉。他觉得刘备这人实在太过厚黑了,他势力未成时,先后不知跟随个多少诸侯,公孙瓒、袁绍、曹操、陶谦、刘表等等,又善于用哭、仁义之道来伪装自己,使得陶谦、刘表甚至愿意把其州郡拱手让于。

    或者有些人认为,徐州、荆州是陶谦、刘表自愿给刘备的,刘备不取,已是够仁义。但是文翰觉得,当时无论是徐州还是荆州,刘备根本都要不得!徐州当时受曹操猛攻,又有吕布在虎视眈眈。刘备若是要了,只怕会遭来围攻,死无葬身之地!而荆州的位置,乃处在中心,前后相距于曹操和孙权的势力夹击,刘备若是要了,只怕不会有后来的赤壁之战,孙刘联盟对抗曹操之说。

    所以,文翰认为,刘备非是不取,而是弃之!他是一个懂得恻隐深藏之人,只要他捉到机会,就想要鲸吞天下!刘备能成为后来三国之一的君主,当然不能除去诸葛孔明的神机妙算,但是文翰认为,更为重要的是刘备能予恻隐,赤壁之战后,他趁曹操与孙权打得火热之时,捉住其一生最为重要的机会,迅速站稳阵脚,借荆州谋益州。

    这时,曹操与孙权已是两败俱伤,无力阻止刘备的崛起。可以说,刘备将曹操和孙权这两个当时势力最强的两个诸侯都给阴了,而且阴得够狠,够辣!天纵骄子周瑜,一句为他人作嫁衣之说,道明了其无尽的不甘。

    当然,这都是文翰的看法罢了。而且他想要杀刘备的想法也是一闪而过,先不说刘备等人乃是讨伐黄巾贼的义勇军,算是文翰半个同袍,若是文翰杀他,日后将会被冠以残杀同袍的名头,被世人所唾弃。即使文翰真的不顾此骂名,执意去杀,有潘凤、张飞这两个绝世悍将在,也难以下手。

    不知为何,文翰从第一眼见到刘备,就感觉到浑身的不舒服、厌恶。刘备也因此,心中十分不爽,他特别擅长察颜观色,也感受到文翰对他的厌恶。说得也巧,刘备似乎对文翰有相同的感觉。

    刘备听过文翰的事迹,他认为文翰一个区区寒门之人,竟敢大言不惭,与天下豪门世族叫板,当真是不知死活。

    虽然刘备也算是皇亲国戚,但因家道中落,几乎与寒门人差不多,平时受尽一些权势之人的白眼,所以刘备隐隐有将文翰作为对比的对象,文翰的成功,让他十分的不舒服,甚至可以说嫉妒。

    有时候他甚至幻想,若是他也遇到一个像曹操那般的贵人引荐,他定也能立下一番不逊色于文翰的功绩。他觉得,文翰只不过运气比他好一些罢了。

    他也配冠军之名?刚见面就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他以为自己是谁?我刘备怎么差,也是一个皇亲国戚!身上血脉不知高于汝这寒门多少等级!

    这是刘备的想法,所以当他听到张飞要找关羽切磋时,当即心中起了坏水,有意想用其弟之勇打击关羽,来落文翰的面子。

    “放肆!张翼德汝虽灭贼有功,但至今还是白身身份,哪容得汝如此嚣张!刘玄德快带汝弟退下!否则,吾治他一个以下犯上之罪,到时就别怪吾不顾同乡之情!”

    涿郡太守收到大兴山大胜的战报,就立马更衣赶过来,打算犒劳一番有功之士。走到城门上,正好见到张飞出言向关羽挑衅,当即怒火冲冲向开口喝道。

    刘备脸色一变,心中虽是怨恨这狗官狗眼看人低,不过却不敢出言顶撞,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摸样,连声告罪。

    “大哥!!!为何如此,俺们何罪之有?这狗官看不起人,俺这就把他!!”

    “三弟!闭嘴!”

    刘备猛地一喝,一双眼睛瞪大起来,张飞一愣,这狠话说到一半,就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随后刘备又换了脸色,眼中满是哀求。张飞气得哇哇大叫,冷冷地瞟了关羽一眼,龙骧虎步地离开了。

    “三弟生性莽撞,又见云长兄气度不凡,才会邀云长兄切磋一番。若有得罪,吾在此为他赔礼。”

    刘备脸上带笑,向关羽施礼赔罪。关羽没有理他,眼神瞟向张飞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声。那涿郡太守见此,脸色才好了几分,走来又是说了刘备几句,刘备知其身份低微,唯唯诺诺,又在涿郡太守的命令下,皮笑容肉不笑的向文翰赔罪。

    文翰皱着眉头,他发现刘备脸上虽是在笑,但目光里却含有一丝阴鸷之色,心中叹道,没想到刚遇到刘备,就与他结下梁子。

    虽然文翰不喜欢刘备,但表面功夫也是要做,安抚了刘备几句后。刘备与潘凤便告退离开,去追气走的张飞。

    “哼,那黑汉子真是目中无人。抢了我的功劳,还想挑战二哥。”

    刘备、潘凤离开后,徐晃哼了一声,他对这兄弟三人亦无好感,原本邓茂已是他囊中之物,却被张飞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程咬金抢去了功劳,心中本来就是不喜,又见张飞大言不惭,挑战他的二哥,顿时让刘备这三兄弟,在徐晃的心中印象一落千丈。

    “算了。这三人也是为朝廷效力,又是有能耐之辈。刚才他们也杀了不少黄巾贼子,立了不少功劳。就莫要与其计较太多了。”

    “他们立个鬼功劳,明明就是来抢功劳。原本我应付那邓茂所领的贼军就是搓搓有余,他们忽然过来插一脚,还抢了我不少的功劳!”

    文翰听此,暗暗摇头。观关羽、徐晃的态度,看来日后与刘备是不可能相处得好。不过也罢,反正文翰对刘备亦没多少好感。反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莫名厌恶感。

    后来,涿郡太守在一旁又是称赞不少文翰兄弟三人的功绩,以作安抚。待文翰等人脸色好了一些,涿郡太守又请他们兄弟仨到他府中喝酒,说已令人准备好宴席。

    原本涿郡太守也想把刘备兄弟三人请来,不过见他们与文翰等人闹得不愉快,所以刚才刘备、潘凤离开时,也没开口去请。

    文翰身居西园八校尉之职,乃是当今圣上亲自下令封赐,昭告天下。就凭天下最为厉害的八支兵马,就能看得出这西园八校尉,在汉灵帝心目中有多重要。而刘备兄弟三人,只是区区白身罢了,涿郡太守当然知得如何舍取。

    对于涿郡太守的有意卖好自己,而去贬低呵斥刘备兄弟三人的行为。文翰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本就是张飞等人,不敬在先,所以文翰对他们落得遭人呵斥的下场,并没有任何的同情之意。

    “哇呀呀,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张飞回到营中帐篷,心中有气,拿起周围的东西砸了起来。

    当刘备、潘凤二人来到,见到满地都是凳子的断木、器皿的碎瓦片,几张桌子被张飞一拳打碎。

    “大哥汝回来干嘛!汝怕得罪那个狗官,唯恐影响汝之仕途,那汝尽管在那里卖笑便可。何须管俺做弟弟的感受!若是在此那狗官白目,忍声吞气,俺宁愿离去!大哥二哥,汝等留在此地,为汝等的仕途卖笑吧!”

    张飞的声音极大,震得正座帐篷都在摇。刘备听此,眼睛一红,泪水就立刻上涌,竟然哭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应战

    “弟弟呐!汝怎么如此糊涂。我视汝如手足,血肉。我等有誓,同生共死,吾命既汝命。我又哪会不管汝的感受。我对那狗官卖笑不敢顶撞,是怕遭惹他不喜,暗中记恨,日后会遭其谋算。

    若是汝不想在此,我等尽管离去,这功劳我也不要了。最重要的是,莫要伤了我等兄弟情义。”

    张飞见刘备情真意切,一个大男人会因此泪水流出,当下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竟对着刘备重重地跪下。

    “大哥,汝莫要哭了!是弟弟糊涂!!弟弟该死!!

    “三弟,快快请起。只要汝莫要再误会,我待汝之情义,我已是万分高兴,又哪会再哭。”

    刘备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快步过去扶起张飞,张飞望着刘备,两人对视,抱在一起,皆拍着对方后背。

    场面甚是让人感动,就连潘凤这巨汉子,也是眼睛发红。对刘备为了兄弟情义甚至可以放弃功劳的举动所动容。

    “三弟,大哥说得对,我等三人可是有过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吾命既汝二人之命,我等三人虽有三副身躯,却共处一命。三弟汝日后当得记住,莫要再说出伤哥哥心的话了。”

    “是,二哥。俺记住呐,定不会再说。若是再说,二哥尽管取弟弟的这张嘴巴去泄愤!”

    “哎。三弟,言之过重了。汝生性快言快语,说话不经思考,刚才也不过是一时脑热,逞个嘴上之快罢了。二弟,汝可万万不能当真。”

    刘备听此,连忙又说道。张飞本已感动得一塌糊涂,此刻又听刘备甚是了解自己本性,心胸宽宏,不怪自己刚才说的难听话,当即泪水冲上了眼眶,长得凶神恶煞黑脸,刹那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兄弟三人,解了误会,情义比以往更深。后来,刘备兄弟三人又是商量了一番接下来的去处,刘备听闻中郎将卢植与贼首张角在冀州一带对峙,刘备昔曾师于卢植,欲往助之。潘凤、张飞当即颔首应同。

    不过在临走前,张飞不甘就此带着满肚子的怨气离去,向刘备提出要私下找关羽一战,为他讨回来面子。刘备见张飞其志坚定难改,便应承了他,不过再三吩咐其要小心,点到即止,莫要将关羽伤得太重。

    刘备深知张飞的厉害,有百万军中取大将首级之勇,乃天下一等一的虎将。所以他不认为张飞会败于关羽的手上。

    不过,潘凤却是对此有不同的意见。

    “三弟,莫要小觑那红脸汉。此人气度不凡,身上杀气十分之重,其武艺造诣不会比汝差,甚至胜汝几分。若是汝与他战,定要注意其刀式,莫要急于取胜,稳稳去打,捉住空档,方可取胜。”

    “哈哈,二哥这番话说得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俺张翼德二十招内,便可将他挑于马下!”

    刘备听潘凤的话后,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在他们兄弟尚未结义前,潘凤曾与张飞有过误会,两人大打出手,两人从村头打到村尾,足足打了一天一夜,才分出胜负。最后的结果是潘凤更胜张飞一筹。

    当时潘凤可是与张飞赤手空拳的在战,尚未用其那把骇人的一百八十巨斧。张飞曾告诉过刘备,若是潘凤当时有用这斧头,即使他也有丈八蛇矛,只怕他也坚持不到半天时间,就会落败。

    潘凤武艺比张飞更胜一筹,而现在既然潘凤说那红脸汉厉害,定然有他的道理。后来刘备又听张飞并不在意潘凤的话,刘备眉头深锁,唯恐张飞因此有失,不由疾言厉色地郑重向张飞叮嘱道。

    “三弟!莫要自恃过高,这天下英雄何其之多,若是汝因轻视丢了性命!那汝叫我与汝二哥怎能苟存?!

    听闻这红脸汉随那文冠军征讨羌胡时,杀了不少羌胡大将。汝二哥又说其武艺造诣不比汝差,那汝当得留心谨记汝二哥的提醒。

    若是汝这般轻狂,大哥可就不答应汝私自向其挑战!”

    “嘿嘿!好!好!大哥!依汝,都依汝!俺记住了,现在俺可以去找那红脸汉了吧?”

    “汝当真记得?”

    “是呐!大哥汝当真磨蹭!汝与二哥先整备兵马,等汝等准备好,俺也就凯旋归来啦。”

    “汝!罢了,罢了!汝去吧。记住,点到为止,不要弄太大的动静,最好选在城外约战!”

    “嘿嘿。那俺走了!”

    张飞怕刘备又再唠叨,但他出了帐篷那刻,脸上的笑意尽化为了冰霜,豹头环眼中满是恶煞杀意。

    刘备待他如手足、血肉。他张飞非是寡情薄义之人,甚至他对刘备的情感更为深厚。刚才又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现在张飞想起刘备今日受的委屈,顿时怒火上腾,虽然这与关羽并无太大的关系。但是张飞亦是知道刘备的心思,平日里就不少听到刘备将自己与文翰比之,大叹时运不济,恨无贵人相助。

    这也是之所以张飞会出言挑衅关羽的原因,他此番做法,就是想证明给刘备看。即使他无贵人相助,但是有他张飞这个勇猛的弟弟,迟早也能成就一番不世功业。所以,张飞见刘备在文翰等人面前丢了脸,这比扇他几个耳光还要难受。

    张飞骑了马,气势冲冲地奔出了军营。刘备在帐篷内,思量再三,还是放心不下,又叫上其二弟潘凤,一同追去。

    在太守府邸后院,文翰兄弟三人正与涿郡太守喝得正喜,忽闻一阵雷鸣般的喊声。

    “兀那红脸汉!可敢出城与汝张爷爷一战!”

    这声音震得厉害,又来得突兀,吓得那正捧杯喝酒的涿郡太守,掉下了酒杯,洒了一地的酒。

    “这黑汉子实在张狂!三弟、四弟汝等尽管在此与太守喝酒,关某去去就回,免得这条恶狗伤了我等喝酒的雅兴!”

    关羽腾的站了起来,丹凤目杀意泯然,他对张飞这个莽汉一忍再忍,若是再是退让,那张飞还以为他关羽怕了他!

    关羽拿起放在一旁的青龙偃月刀,正要走向府中马厩。这时,那被惊吓的涿郡太守回过神来,见关羽怒火冲冲地离席而去,心中紧张,他可知道张飞的厉害,唯恐关羽有失,到时文翰怪罪起来,在汉灵帝面前参他一本,那他可就冤了,连忙劝道。

    “关都尉不要与这莽汉一般见识,汝何等身份,怎能与他这种无名小卒交手。本太守这就出去,将他赶走就是了!”

    “哎!太守大人,我等兄弟三人,对这张飞不敬是一忍再忍。既然他想要与吾家哥哥一战,便允他心愿。否则,老是过来纠缠,让人烦不胜烦!

    二哥,三弟在城门上为汝擂鼓作战!”

    “好!汝等尽管在城门上,看吾如何痛打恶狗!”

    关羽说毕,就大步迈出,昂首阔步地走向了马厩。不一会,就骑着黑龙驹奔出了门外,正好遇到又想喊话的张飞。

    “哼!黑脸鬼难道汝只会逞那嗓子之强?别以为这声音喊得厉害,就代表汝本身就厉害,随吾出城战过三百回合再说!”

    “哈哈,红脸汉汝终于痛快了一会!好!随汝家张爷爷来!”

    张飞奋力一甩马鞭,其坐骑痛声嘶鸣,四蹄猛地拨动起来,飞向城门位置。关羽眯着丹凤目轻拍黑龙驹,紧紧地随他身后。随即文翰与徐晃共骑踏云乌骓,从涿郡太守府出来,赶在张飞、关羽身后。

    一会后在城门五百米外,张飞、关羽两人拉停马匹,两人相距一段距离,张飞眼神凶煞,关羽眼神却是平静,两人相视的目光交接在空中,似乎擦出了一道道炙热、生猛的火花。两人都知对方武艺超凡,不敢有丝毫大意,精神集中,气势不断地升腾,隐隐给人一种海涛在卷的滂湃感。

    而此时刘备、潘凤也正好赶到,在城门边角一处,看着二人的气势对抗,刘备心中一紧,这关云长果然如潘凤所说,非是一般人物,在气势的对抗上,尚能压住张飞几分,就不知待会交手如何。

    “拿鼓棍过来!”

    在城门上,文翰走到战鼓前,向一守城士卒喝道。那守城士卒原本眼光都集中在城外那两个悍然大汉身上,忽然听得文翰在喊,反应过来后,不敢迟疑,连忙毕恭毕敬地将鼓棍递给文翰。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关羽vs张飞

    文翰脱开上衣,**上身,身体上有十几条或长或短如蚯蚓般的伤疤,这些伤痕多数是他在羌胡闯荡时留下的,当时他身穿二十斤的负重内甲,而羌胡人又是出了名骁勇善战。为了突破武艺,这些伤疤就是文翰所付出的代价。

    这些狰狞的伤疤,不由让旁边一些看到的士卒,对文翰更加敬重几分。从这些伤疤,就能看出,文翰是一个能领头冲锋的大将,而非是缩在大军身后指挥,这等将领,尤为令士卒尊重。

    “咚~!”

    文翰手拿鼓棍,抬在半空,敲落鼓面,鼓面发出一声巨响。

    随着第一声鼓声响起,关羽动了,纵马飞跃,舞起大刀,劈向张飞右肩。张飞环眼暴瞪,喝的一声,犹如雷响,手中丈八蛇矛如风似火,快得惊人,矛破虚空,不挡关羽的刀势,反而直取心窝。

    若是两人招式不改,当会拼个两败俱伤。当然关羽劈的是张飞的右肩,而张飞刺的是关羽的心窝,即使关羽大刀从肩劈落,砍他两半,也要时间。

    而张飞矛势极快,又是直取要害,关羽当然不会与他去拼,当即回手一转,刀式骤落,劈在丈八蛇矛的矛柄之上。

    张飞喝的一声,右手臂肌肉坟起暴涨,须臾间,手上黑袍右边衣袖竟被其肌肉震破,张飞奋力一抬丈八蛇矛,想要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甩开。关羽哪能让他嚣张,亦是大喝一声,臂生千斤力气,直劈而下,与张飞斗劲。

    “咚~!咚~!咚~!”

    城外战况激烈,文翰敲打鼓面的力劲不觉越来越大,城门上所有人不由心脏提上嗓子眼处,看得惊心动魄,移不开目光。

    “这黑脸鬼(红脸汉)好大的力气呐!”

    几乎在同一时间,关羽、张飞脑里升起同一个念头。青龙偃月刀与丈八蛇矛相持在半空中,两人力劲不断地骤增,双方武器在嗡嗡地直响。张飞一颗豹头青筋抖动,应血气的上涌,整张脸憋得通红。

    张飞知道在力气上,一时不能分出胜负,忽然一抽,收回丈八蛇矛,横扫关羽的上身。关羽早知他会如此,在刀顿落之时,飞快地后提将丈八蛇矛打开,后回手一抽,反过来横扫张飞。

    “咚~!咚~!咚~!咚~!咚~!”

    文翰见此,立马擂鼓助威,打得众人的心脏都好似随之而跳!心不断地在揪。城门一角的刘备亦是看得冷汗直流,刚要开口叫张飞小心。

    却听得,张飞扯着他那大嗓子。

    “来得好!”

    张飞竟突兀一啪马匹,冲了过去,就在关羽使着青龙偃月刀快要触及身躯时,张飞虽是壮得如虎,却是身手矫健,后仰身子,青龙偃月刀的刀面几乎是贴着张飞的鼻头越过,端的是惊险无比。

    张飞避开这一险招,当有后着,关羽作为顶尖武者,天生对危机有一种莫名预感,感觉到张飞将会出杀招,立马聚集精神,丹凤目精光连连,屏住气息。

    果然,张飞的气势刹那暴升,浑身好似有黑气绕绕,若有一只巨大的黑色老虎在咆哮。张飞策着马,来到关羽身边,两人距离极为相近。

    “红脸汉休得嚣张,看汝家张爷爷厉害!!!”

    张飞浑身磅礴气势集聚到极致,在极为近的距离,使出了他的杀招,只见他好似有用不尽的力气,丈八蛇矛在他挥舞下,连绵不绝,在一瞬间刺出一道道恐怖的枪花,一式比之一式厉害生猛,速度要快!

    关羽虽早有准备,但亦被其吓了一跳,连忙用刀急急挡住,青龙偃月刀的刀刃被其刺得火花四溅,要不是关羽天生巨力,早被张飞刺得武器脱手。

    说得慢,实际上这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张飞一连刺出几十枪,枪影看得让人无法看清,在城门上的徐晃看得满头大汗,几乎制不住冲动,要下城去救关羽。

    砰!

    张飞最后一枪,被关羽挡住后,关羽发现自己已是汗流浃背,虎口竟已裂开。张飞得势不饶人继续近距离发动猛攻,关羽使得是大刀,不宜近距离作战,连忙拍动黑龙驹,与张飞拉开一段距离。

    张飞哈哈大笑,打得畅快无比,心中积聚的怨气似乎不断地在外泄,连忙策马追去。两人一边策马奔跑,一边刀矛对碰,不知跑了多远,打了多少回合。两人身影越来越是缩小,打得可谓是热火朝天,惊天动地。

    每一次听到,刀矛声交接的声音,都会令在场的人,心脏一跳。

    刘备见张飞稳居上风,嘴角不由上翘,刚才的紧张感一扫而清,还不望抬眼去看城门外在**擂鼓的文翰,看他此刻是什么神情。

    而令刘备失望的是,文翰脸色根本毫无担忧,反而是一份令人不是所以然的淡然,好似那在占上风的不是张飞,而是关羽。

    刘备不觉皱了皱眉头,心中忽然有一丝不妙。

    此时,在他旁边一直留意战况的潘凤,却是脸色剧变,突兀地一甩马鞭,火急火燎地撂下一句话,就急冲冲地赶去张飞与关羽那边。

    “不好!三弟有危险!”

    潘凤留下的这一句话,让刘备顿时好似石化,张飞和潘凤这两个异姓兄弟乃是他刘玄德立足势力的根本,不容有失。刘备不管再多,立刻纵马追去。

    “咚~!咚咚~!咚咚咚~!”

    文翰敲打鼓面越来越快,头发已被汗水打湿,脸上背上都是汗水。

    关羽坐下马匹黑龙驹曾经乃是柯拔乌炎的坐骑,柯拔乌炎可是羌胡柯拔族的族长,羌胡盛产名马,柯拔族作为羌胡三个豪门势力之一,柯拔乌炎的坐骑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乃是一匹罕有的千里马。

    关羽借着黑龙驹的脚下速度,与张飞离开一段不少的距离,张飞马次,一直追不上关羽,难免心中急躁。

    “红脸汉!!俺原本还以为汝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原来只是一个指挥抱头鼠窜的狗熊罢了!!!”

    张飞扯着那雷公般响的大嗓子在后喊道,关羽冷冷一笑,忽然减慢速度,拖着青龙偃月刀,在地面摩擦一道亮丽的火光。

    张飞见此,还以为关羽马匹力疲,连忙狂拍马匹追了上去。

    张飞环眼杀意泯然,与关羽距离越来越近,手中握着的丈八蛇矛不断地加紧力气,心中想着的尽是如何一枪把关羽刺落马下。

    哒哒哒哒哒。

    两人纵马急飞,就在张飞坐下马匹马头快要接近黑龙驹马尾之时。关羽的气势骤地变了,浑身青光大盛,犹若一条青龙在升腾长啸。

    张飞惊愕,脸色瞬间变青了,竟有一种自己生命危在旦夕的感觉,这是张飞从来都未曾感受过的。

    关羽被誉为武圣,一生未曾过一败。更有温酒斩华雄,挑死袁绍两员心腹大将,文丑颜良的事迹而闻名于天下。无论是华雄,还是后来的文丑颜良都是世间一等一的虎将,其武艺丝毫不会逊色于关羽。

    文丑、颜良更是将当时拥有张辽、许诸、夏侯兄弟一等猛将的曹操无将可派,逼得其不得不将关羽派出。

    而为何关羽却能稳稳地取得胜利,而且还胜得极为轻松,温酒斩华雄之说,就能看出其对他自己的自信。

    全因,关羽有一无往而不胜的杀招—拖刀式!

    关羽气势凶悍巍然,拖着的青龙偃月刀骤然间带着震天动地的威光劈向了张飞。张飞只感觉自己面前,好似有一条巨大的青龙对着自己呲牙咧嘴冲了过来,两人距离极近,张飞已来不及做其他反应,只管得抬枪去挡。

    砰!!!!

    关羽这一刀,实在是惊天动地,有拔山破海之力。张飞整个身子都被劈得压了下去,坐下马匹痛叫一声,竟被关羽这刀式生生压死。

    张飞连连喷出几口血液,一双手渗满了血,五脏六腑都好似快要破裂。环眼都快要瞪出眼眶,死死地瞪着距离其仅有不到二尺距离的冰冷刀刃。

    关羽见一招未杀死张飞,双臂齐发力,若不是张飞丈八蛇矛乃用世间罕有的镔铁打造,此时早已被劈开,没了那矛柄挡住,张飞早已脑壳分开。

    “云长兄!点到为止!点到为止!莫要杀人!是我家三弟输了!输了!!!”

    刘备急急赶来,见到这一幕,顿时吓得魂魄都飞了,哪还管得那脸皮,连忙竭斯底里地喊道。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汝可服输

    “黑脸鬼,汝可服输?!”

    关羽见张飞武艺不凡,若不是自己有这杀招,今日难以取胜。而且张飞乃是参加讨伐黄巾教的义勇,亦算是半个同袍,当下也生了爱才之心。若是张飞开口服输,关羽便饶他一命,让他记得教训便可。

    “啊啊啊啊啊!!!!!红脸汉要杀要剐尽管来!这世间只有战死的张翼德,绝无服输的张翼德!”

    张飞几乎用尽吃奶的力气,想要将面前的青龙偃月刀挡开,却发现那刀重如泰山,任他如何使劲,也移不动半分。

    像关羽、张飞这一等一绝世虎将过招,一招一式都尤为重要,现在张飞输了一招,身受重伤,可谓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想要翻盘,难矣。

    “好一个宁死不降的汉子,张翼德汝的名字,关某记住了!”

    关羽听此,虽然有几分惋惜,但也明白,对于张飞这种性子倔强的莽汉,若是饶了他命,他还以为你瞧不起他,日夜怨恨,想着报复。至此,还不如现在夺了他命,成全于他更为痛快、省事。

    关羽非是感情用事之人,杀戮果断,当下双臂力气不断加大,青龙偃月刀不断地压了下去。压得张飞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整个人跪了下去,膝盖甚至陷入了地面。青龙偃月刀的刀刃又是陷入了丈八蛇矛的矛柄几分,犀利的刃锋在张飞脸上切开了一条不深的血痕。血液流在张飞的脸上,让其扭曲的脸更为狰狞。

    “俺不甘,不甘呐!若是俺把二哥的话听在心里,定不会有此屈辱的下场!大哥!二哥!是弟弟太过自傲,是弟弟错了!此生不能再与汝等二人共生!”

    就在张飞无力回天,将要放弃之时。纵马疾奔的潘凤到了,潘凤手提一百八十开山巨斧,冷不丁地一扫青龙偃月刀。关羽早就留意到潘凤,知其厉害,不敢与之硬碰,抽回青龙偃月刀,手一转横劈过去。

    潘凤十分轻松地抬斧一档,那力气竟然大得惊人,似有九牛二虎之力,关羽一劈未占有何优势,反而被其震得虎口剧痛,差点连刀柄都捉不住。

    “好恐怖的力气!这巨汉尚要比这黑脸鬼厉害几分。”

    关羽与张飞一战,虽是胜利,但已是筋疲力尽,现在见还要比张飞厉害几分的潘凤加入战局,顿时脸色阴沉,丹凤目满是不屑道。

    “哼!打败了小的,来个大的。汝等尽管一同攻来,关某亦能将汝等二兄弟斩落马下!”

    关羽这话说得可是有些托大了,不过关羽生性倨傲,宁可战死也不愿丢了脸面。而潘凤听此也没有发怒,反而有礼地用那大得吓人的身躯,向关羽施一礼,平静道。

    “云长兄误会了,吾潘无双还不屑于做这等以多欺少之事。只是担忧弟弟性命,才出手相救。多有得罪,潘无双在此赔礼。

    云长兄,汝已夺得胜利,赢了脸面,又何必再杀人取威呢?原本吾等过来涿郡,是要灭杀黄巾贼子,亦算是汝半个同袍。同袍切磋,点到为止便可,若是杀人了,就成了同袍残杀,日后传了出去,只怕云长兄的名声会因此尽毁。”

    潘凤虽然长得身体健硕巨大,但却不是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这话说得头头是道,更暗暗有指责关羽的意思。

    “哈哈。真是好笑。明明就是这黑脸鬼出言挑衅,不自量力连番邀战,对吾不敬。现在他败了,汝这做哥哥的,不分黑白,反过来怪责关某杀害同袍。

    汝自可问这黑脸鬼,关某有无问过他可否服输?又是不是他大言不惭,说只有战死的张翼德,绝无服输的张翼德!”

    关羽怒极而笑,抬刀指着正慢慢站起来的张飞凌然笑道。潘凤望了一眼,满脸不甘怨恨的张飞,就知关羽说的是事实,当下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三弟的性子实在是烈。不过潘凤并无因此怨他,反而更为欣赏他的烈性。

    “如此,当是吾潘无双错怪好人,我在此再向云长兄赔礼,望云长兄大人有大量,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二哥!莫要与这红脸汉道歉!大不了就碗口大的一个疤,红脸汉休得在俺家二哥面前耀武扬威!俺张飞的命,汝尽管拿去,若是俺喊一句不的,就非是汉子!”

    “三弟!闭嘴!死死死!汝的性命有如此轻贱么?难道汝忘了我今夜说的话!我等兄弟三人,三身一命!若汝死了!我与汝二哥亦随汝而去!”

    刘备滚鞍下马,脸色复杂,又急又气又是忧心跑到张飞面前,指着他呵斥。一双眼红通通的,张飞见之,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双臂无力垂下,跪了下来,低下头颅,不敢与刘备的眼神对视。

    关羽见此,暗暗摇头,也失了兴致,向潘凤略施一礼,便策马离去。刚才刘备几乎流出泪水呵斥斥张飞的那一幕,令关羽心中有些不忍,走了不远,见到文翰**上身与徐晃共骑踏云乌骓,好似早就等在那里。

    文翰向关羽露出笑容,关羽心中不由一颤,暗道,有兄弟的感觉真好,当下纵马奔去。文翰并没有问关羽结果如何,因为他早就猜到战果,他相信关羽那份稳重成熟,会为他带来最终的胜利。

    而原本有些担忧的徐晃,见关羽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他取得胜利,兴致勃勃地向关羽问到刚才的战况。因为他与张飞纵马跑得很远,几乎都很难见到身影,更别说看清两人的招式对碰。

    黑龙驹很有灵性,无需关羽去拉缰绳,就知道主人的想去的方向,关羽一手拿着青龙偃月刀,一手扶着二尺美须,将刚才的战况告之文翰、徐晃。听得情况激烈时,文翰、徐晃两人脸色都会随之变化。

    “二哥,听汝所说。黑脸鬼武艺绝伦,若是下一次再与这黑脸鬼战,黑脸鬼知汝杀招,只怕那拖刀式再难奏效呐。”

    “嗯。三弟说的不错,黑脸鬼武艺与我不分上下,若不是我承拖刀式之威,只怕难以击败他。不过,这也无妨,若是那黑脸鬼下次还敢挑衅,我自有方法去应付。

    倒是那叫潘无双的巨汉,我刚才曾与他交手过一个回合,他力气恐怖,有九牛二虎之力,只怕还要比那黑脸鬼厉害几分。”

    关羽眯着丹凤目,神色有些低沉,想起潘凤手中虎口好似又在隐隐作痛,文翰觉察到关羽脸庞的抽动,望了望他执拿青龙偃月刀的手,此时他手上的虎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干了,染得刀柄有些发红。

    文翰用眼色问了问关羽有无大碍,关羽却是摇摇头,表示无事。

    “潘无双,那不就是那三兄弟的老二吗。他的确是勇猛骇人,他杀黄巾贼时,一斧头拍下去就立刻死掉一大片的人。此等威勇,端的是闻所未闻,我看除了二哥外,就只有那吕奉先或许能与他战个平手。”

    徐晃听关羽提起潘凤,也是一阵后怕,脑海里不由想起潘凤冲入黄巾敌阵,那一百八十巨斧横扫,血肉飞溅,无数肢体四处暴射的恐怖一幕。

    “四弟这说得关某有些托大了。若是那潘凤没有一匹好的坐骑,吾尚能与之战个不分上下,若是他有一匹与黑龙驹差不多的宝马,三百回合内,吾必败无疑。

    天下英雄何其之多,吾原本以为像吕奉先那等无双悍将已是万年不出的天之骄子,没想到今日遇到一个有九牛二虎之力的潘无双。而且那黑脸鬼亦是不俗,武艺令人惊叹。现今这时代,真让人期待啊。”

    “呵呵。二哥,莫要妄自菲薄。无论是吕奉先还是潘无双,汝都不会逊色于他们。三弟相信,总有一日,汝亦会如今夜战那张飞一般,使他们败在青龙偃月刀下。”

    文翰对着关羽朗然一笑,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似凡事都在他预料之中似的。这让关羽刚才被潘凤所慑的信心,又回复过来。

    关羽郑重地点了点头。丹凤目里燃起了滔天的战意。让关羽更加期待与吕布、潘凤交手的那一天到来。

    之后,文翰兄弟仨回到了涿郡,又因关羽奋战张飞,筋疲力尽,拒绝了涿郡太守的再三邀请的续宴。文翰、徐晃见关羽无心酒宴,亦随之一同回去。

    自从文翰、关羽、徐晃三人结义后,除了其大哥周珑手无搏鸡之力,又无经过军中训练,不宜行军打战,不能时刻陪同外。其余兄弟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寝食一同。

    到了第二天,文翰起来不久,就被涿郡太守邀其到他的府中商议这战报之事。文翰洗漱完毕后,关羽、徐晃也刚好睡醒,三人吃了一些简单的早点后,一同来到了太守府。

    涿郡太守先是告诉文翰,昨晚他们前脚刚离开,刘备兄弟三人就回来涿郡,且表明要离去之意。涿郡太守见眼下涿郡危机已解,昨夜看他们三人与文翰等人又闹得不愉快,便准了他们。

    涿郡太守以为文翰会因为昨夜的不愉快,对刘备等人有不少成见。再加之刘备等人离开,依礼应该与他这个西园八校尉告之一声,但他却没有。当时汉室军统十分严格,刘备这番做法,可谓是不敬。

    所以涿郡太守,对于这战报如何上报,还是找来文翰等人商议。若是文翰想对刘备等人稍作惩罚,将其功劳减少,或是不报。这都是平常不过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冯芳赵融

    涿郡太守可是个老奸巨猾的老油条,对于这等下官得罪上官的事情见过不少,往往那些不自量力的下官的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甚至被其上官告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只不过,涿郡太守似乎对文翰的心胸估量错了。文翰并没有不报、或是减少刘备等人的功劳,甚至还加了几分,说他们战机把握得好,因他们的奋勇杀敌,加快胜局的稳定,夺得全盘的大胜。

    涿郡太守脸色有些愕然,再三确认文翰的话,文翰慎重地点了点头,说他的意见大概就是这些。当然,若是涿郡太守有其他想法,那又另当别论。

    涿郡太守听此,连忙摇头,便把这战报确定下来。之后,涿郡太守有意结交文翰,想要留文翰在涿郡多几天招待一番,不过文翰担忧冀州的战事,婉约地拒绝了涿郡太守的好意,当日正午,点好兵马后,领军回去了冀州。

    在冀州,广平郡一带,黄巾大营。

    “报!报!天公将军!!程渠帅所领兵马于幽州涿郡大兴山,遭西园八校尉中右校尉文翰,放火烧山,程渠帅与其副将邓将军尽被杀死,五万天军被烧死大半,剩下的残兵皆投降于朝廷!”

    张角正与其弟张宝、张梁议事,忽然有一黄巾斥候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单膝跪下,气喘喘地报道。

    张角听此,脸色顿变,猛地站了起来,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那斥候,满脸的不可置信。

    “汝说什么!!!鄙人的五万兵马全没了!!废物!程远志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竟丢了鄙人五万天军!!!”

    那斥候见张角整张脸变得狰狞,唯恐他把火气洒到自己的头上,低下头不敢回话。张角气得咬牙切齿,眼光阴鸷。

    “行了,吾等知道了。汝先退下吧。”

    坐在左旁的张宝挥了挥手,那斥候如释重负,毕恭毕敬地施礼后,便快速离开。

    “原本想这程远志有几分勇猛,能替吾等从幽州打开一条后路,若有一个万一,吾等亦可领军撤向幽州。

    现在可好,五万兵马死去大半,剩下的都投向朝廷。而波才彭脱那边,又遭皇甫嵩、朱隽所领的朝庭兵马阻击,两军胶着,迟迟未见起色,只怕又是一场持久之战。而东郡的卜己和南阳的张曼成,亦无好消息传来。

    天公,吾等天军此刻正需一场大胜以稳军心,振作士气。不如,明日出军摆阵与那卢植老匹夫一战,扳回一阵。”

    张宝扶着下颚胡须,眼睛流露出智睿的光芒,原本他的才智不低,只是过于谨慎凡事过忧,导致其性格有些许懦弱。不过自从张角正式举事后,张宝的性格就变了,比以往更加的稳重,那些许懦弱,也去掉了。

    “地公说的甚是有理,天公,明日我愿做这领军大将,为天军夺一场大胜!”

    身形极为健硕的张梁站了起来,声如巨钟,朗然喝道。兄弟三人中,唯有张梁有勇猛善于马上作战。

    “嗯。地公分析透切,甚合鄙人之意。如今已顾不得为那程远志废物去动气伤神。好!明日鄙人就摆下大阵,人公鄙人令汝为领军大将,明日汝看鄙人手中红旗变阵,切莫记得不能冲动误事!”

    张角很快就拿下注意,张梁哈哈一笑,跪下领命。兄弟三人又商议一番后,张宝、张梁皆出了帐篷,准备明日作战时宜。

    帐篷内,只剩下脸色阴沉,眼色不断射出精光的张角。

    “这文不凡果然厉害,只可惜那宦狗封谞无用,不能把他带到鄙人麾下。否则,鄙人大业又何愁不成?!”

    张角本是寒门之人,所以对文翰这个敢为天下寒门喊冤的狂人甚是喜爱。甚至张角觉得,这文不凡与自己略有几分相似。

    所以当日才不惜花万两重金收买封谞,让其使之与朝廷离心,投向他黄巾天军一边。只可惜,封谞与黄巾教勾结事发。令张角原本的一手好棋尽数打翻。

    而另一边,在卢植大营。

    文翰领军回营,将麾下五千兵马安置好后,与关羽、徐晃一同走向卢植的帐篷位置。快要到帐篷口时,就听到卢植很是客气地与两个人在交谈。

    “哈哈。卢公尽管放心,贼势虽然有十五万之众,但却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吾与赵兄可都是圣上亲封的西园八校尉。

    吾等麾下兵马都是由宫中禁卫组成,个个都是以一敌三的悍兵,依圣上的话说。这西园八校尉在未来可是要成为天下最为厉害的八支兵马。

    所以有吾等二人在,大胜黄巾军可谓是指日可待。卢公明日尽管领兵掠阵,吾与赵兄当愿做这先锋,为大胜先博一个好彩头。”

    文翰皱了皱眉头,这声音阴柔怪气中,略带一些盛气凌人,好似从哪里听过。随后又听到他们提起西园八校尉的名号,顿时想起当日他与曹操一同与那冯芳赵融抢军备的事情,当时文翰还揍了那赵融一顿。

    “怎么偏偏遇到这两个冤家,真是晦气。”

    文翰对这两个滥用职权谋取私利的小人印象十分之差,文翰暗暗摇了摇头,这时在卢植帐篷外守候的卫兵,见到文翰兄弟三人走来,在文翰的示意下,立马走进帐篷内通报。不一会后,卢植竟然笑着出来迎接。

    “哈哈哈。不愧是冠军儿,圣上亲封的西园八校尉,老夫已得知确实战报,汝在涿郡一把火烧死了将近三万贼兵,云长更斩杀了贼军渠帅程远志。冠军儿,看来不单单是汝个人了得,连麾下之将个个都是英雄出少年啊。”

    文翰谦虚施礼,心中暗道卢公怎么得知涿郡大胜的战报,他不日前才与涿郡太守商议好,把战报呈上去。照理,应该没这么快传到卢公的军中。

    “等等。那刘大耳好似是卢公之徒,难道他三兄弟离开涿郡后,亦来到卢公军中?”

    文翰这才在脑海里想起这事,当即猜了起来,随后又向卢植谦虚说道。

    “承蒙圣上厚恩,当竭力相报。那贼军渠帅程远志不识常识,当下天气炎日、干燥,他又在山中依树结营。一般将领都会想到放火烧山,这并无多大了得。卢公莫要多赞,实在令我汗颜难当。”

    “呵呵,好!居功甚伟,却是不骄不躁,蔡飞白收得一个好徒儿。相反老夫那徒儿与汝相比却是差了一截。冠军儿,老夫听他所说,他那结义弟弟与对云长略有不敬,与汝等闹得不愉快。

    汝与云长莫要放在心上。他那结义弟弟,老夫见过,品行不差,只不过过于莽撞,做事横冲直撞,不懂思量。他们兄弟三人就在老夫军中,今夜老夫摆一宴席,为汝等解去旧怨。冠军儿、云长汝等可否愿意?”

    “自然愿意!”

    文翰和关羽同时屈身作礼,齐声说道。卢植可是军中老将,为汉室立下不知多少汗马功劳,无论在朝廷、军中都甚有威望。就连十常侍,也不敢随意去动他,以免引起士卒震怒,以致兵变。

    所以,卢植这一开口。文翰和关羽即使有多不喜欢刘大耳兄弟三人,也定要赴宴,且要卖给卢植面子,与他们在卢植面前和好。

    其实刘大耳兄弟三人走后,文翰曾经想过,其实他并无那么讨厌刘备,只是受后世的史书影响,先入为主地厌恶他。久闻不如所见,文翰也想趁此与之多多接触,再做判断。若是能交好,那是最好。

    毕竟,刘大耳再怎么厚黑会阴,都是未来的三国君主之一。只不过文翰不知,他的到来会不会改变历史轨道。

    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文不凡,想不到汝刚来不久,就立下这等大功劳,实在是吾等兄弟二人羞愧呐。”

    这时,在卢植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阴柔怪气的声音。卢植反应过来后,连忙向文翰介绍道。

    “哈哈。冠军儿,他们与汝同为西园八校尉,这二人汝定是知道。冯芳、赵融是圣上派来协助老夫以应敌势。”

    “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两位大人之名如雷贯耳,我当然认识。日后在卢公军中,还望两位大人多多指教。”

    文翰虽然不喜冯芳赵融二人,但他们毕竟官位大于他,礼数还是要做。西园八校尉也是有排行的,其中又以蹇硕上军校尉之职为八人之首,而文翰右校尉为八人之之尾。西园八校尉中,个个都是身份尊贵,像是蹇硕、袁绍、曹操、赵融、冯芳等人不是有大权,就是有大背景之人。

    而文翰虽然认了驯马人做亲,但又因驯马人一族,都是淡泊名利之人,所以文翰的身份仍是低微,能被汉灵帝算入这西园八校尉之中,已算是隆恩浩荡,列外中的列外。所以当时文翰得到西园八校尉之职后,可遭到不少豪门权贵的抨击,认为汉灵帝此做法,过于冲动,欠失考量。

第一百七十六章 解怨

    毕竟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文翰身份低微,却得到西园八校尉之职,定会影响其中的团结性。果然这些抨击人中,其中又以蹇硕、袁绍最为不依不饶,三番四次的上奏希望汉灵帝将文翰赶出西园八校尉之列。

    后来要不是何进大力支持,汉灵帝又动了龙怒,在两个朝中最为有权势之人的执意下,才将这些反对的声音压了下去。

    “哼。鼎鼎大名的文冠军,我等小兵小卒又哪敢指教?”

    赵融冷哼一声,眼内满是不屑。当然他的不屑不是因文翰所立的功劳不入他眼,他不屑的是,文翰的身份。

    赵融望着文翰,每当想到自己竟然与这个低微之人,同排在西园八校尉之列,心中就有一种极度恶心,想要呕吐的感觉。

    特别,这个人还曾经落个他的面子,打掉他几颗牙齿。要不是他心中有鬼,确实想要用那些多出来的军备谋取私利,而且又有曹操这个背景深厚的人在,他早就千方百计地用势力用权去刁难文翰,甚至是陷害于他!

    文翰听到赵融这番话后,没有任何回应,转过身望着他,忽然嘴角上扬,脸上神色尽是不屑。文翰就是这种人,如果你看不起我,我也不会再给你面子,并且告诉你,我比你更为要看不起你!

    “你!你笑什么!闭上你的嘴巴,恶心死了!!”

    “呵呵,助军左校尉大人,我笑又与你何关?听你的口气,好似对不凡意见甚多。我等都是武将,又何必学文人舞文弄墨,不如爽快一些,直接手下见功夫,切磋一番,解决这意见好了。”

    文翰眼色越来越冷,走前一步,在他身后的关羽、徐晃听赵融对文翰不敬,脸色顿时都阴沉下来,凶神恶煞地怒视着赵融。

    赵融知这兄弟三人厉害,顿时吓了一跳,说他是厉害,但动起手来,他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身手。当即闭起嘴巴,憋得满脸通红,硬是把气往肚子里吞。

    “混账!老夫作为军中领军大将,尚在此处,汝等却当老夫不存在,相互挑衅,影响军心!难不成汝等二人都视军纪于无物乎?”

    卢植虽然年迈,但长年累月的军涯生活,令他气势不减,发起威来,甚至可怕。赵融也知这已算是犯了军纪,若是卢植追究起来,大可以把他治罪,打他二十军棍。这军棍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一棍打下去,立刻屁股开花,血肉模糊。

    想到此赵融连忙告罪,不敢再有放肆。而文翰虽是不情愿,但也开口说其知罪。卢植见二人嘴上虽是如此在说,但两人对对方的眼神,甚是狰狞。顿时明白这二人积怨不浅,卢植无奈,又开口安抚两人几句后,便令其各自退下。

    不过在冯芳、赵融两人临走前,经过文翰等人身前,异口同声地囔囔了一句一群身份卑贱之人。气得关羽、徐晃火冒三丈,就要冲过去揍他们。

    “莫要与恶狗一般见识,权当狗吠。”

    文翰阻止关羽、徐晃两位兄弟,只回应了一句。反而气得冯芳、赵融咬牙切齿,愤愤离去。

    “冠军儿,汝这与人相处之道实在是差,日后难免会吃大亏。汝年纪轻轻,出身不高,却又有本领,立下不少功劳。所以难免会遭来一些人的嫉恨。

    诶…老夫也不是倚老卖老,就说一句。这做人有时候放低一些,非是坏事啊。”

    的确如卢植所说,文翰得罪的人还真是不少,十根手指也数不过来。文翰看着卢植苦口婆心的样子,心中略有感动,便把话记下来。

    “放低一些吗?”

    文翰心中囔囔道,领会卢植这话中之意,觉得甚是有理。当即屈身施礼,感激卢植的教诲之恩。

    是夜。在卢植的主持下,文翰兄弟三人和刘备兄弟三人陆续入席。

    虽然军中明文规定,不能喝酒,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眼下又无战事,稍作放肆无伤大雅,当然,以免坏了风气,这酒宴摆得极为隐秘。酒坛子都是藏在桌角之下,喝完后在秘密cchu理。

    不过,卢植作为军中大将,又是辈分极高的老将,在席中他并无喝酒,而是以茶代酒。卢植军纪风气看得很重,少有放肆,今日要不是为了他那算是半个儿子的宝贝徒儿,他定不会明知故犯。

    虽然张飞一开始甚是不愿,来参加此宴席,不过几杯酒水下肚子,就放了开来,被关羽击败之事忘得是一干二净,竟与关羽拼起酒来。

    原本张飞就是大咧咧的性格,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也不是输不起的人。而且卢植是他大哥的老师,他主持这宴席,解决旧怨,多多少少也要卖其一个面子。卢植又是说了文翰不少事迹,包括击败羌胡大军,后又在羌胡闯荡放回十万汉人奴隶,哪一件事不是荡气回肠,令人敬佩。

    再加上他大哥刘备,与卢公深夜一谈后,刘备对文翰的态度有所转变,因此张飞的火气减了大半。喝得兴高采烈时,哈哈笑个不停。潘凤和徐晃亦是不时碰杯对饮,说着一些有关行军布阵的见解。

    “不凡兄,这杯饮下后,望不凡兄大人有大量,将以往的不快尽数望去。刘玄德在此,先饮为敬!”

    刘备神情真挚,毕恭毕敬地双手捧起酒杯,一饮而光。文翰见刘备情真实意地想要解去旧日不快,亦非是小肚鸡肠之人,立马作礼回饮。

    刘备见文翰将酒喝下,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脑海里回想起数日前他与卢公的对话。

    当时,卢植眼光可谓是毒辣,一眼就看出刘备的小心思。他为刘备斟满一杯茶后,沉着脸色,眯着眼盯着刘备道。

    “玄德,汝老实告诉老夫。汝是否对文不凡有所对比,见其年纪虽轻,出身不高,却已成功业。所以心生妒忌,他那弟弟知汝心意,才会故意挑衅云长,邀他去战?”

    刘备在恩师的目光下,好似变得**裸,无所遁形。刘备身体猛地一颤,知道瞒不过卢公,当即俯身拜日。

    “是学生错了,忘了老师平日教诲,学生实在羞愧!!”

    此刻刘备在卢植面前,就似做错了事的孩子。卢植与刘备相处时间不短,对素有大志的刘备甚是喜爱。而刘备虽然算是皇亲国戚,但家道中落,眼光又高,在家中除了平日帮其母贩屦织席外,大多时间都是游手好闲。

    其母忧心刘备就此枉过一生,让刘备出去求师派学。刘备离家后,四处碰壁,往往向人表其身份时,都会遭来耻笑,甚至有些人还怒斥刘备,将他骂得狗血淋头而去。这也让刘备的性格慢慢地变了,学会恻隐,直到遇到卢植。

    卢植不但信他身份,且愿意传授知识予他,对于刘备来说,卢植可谓算是半个父亲。一直心中感恩。

    “玄德呐。为师知汝素有大志,不甘人后。但是汝这番确实是错了,文不凡虽是出身低微,但他却有韬略本领。如今黄巾贼子举事,天下大乱,即使这次朝廷将其压下去。老夫想,不久后又会出来一个张角。

    只因当今圣上不知其动乱根源实在非是贼子,而是那宦官外戚当道。这些人一日不除,汉室天下就永无宁日。

    乱世出英雄,老夫观这文不凡其势渐成,又有何国舅、曹操这些贵人相助,日后定会一鸣惊人,翱翔九天。玄德汝若是真想成一番大事,当要懂得与人相处之道,特别像是文不凡这种身份不高,却潜力无限的人,汝定要多与他交好。

    这样日后对汝百利而无一害。文不凡此人,极为重视恩义,汝与他交好。若是有个万一,他也可成为汝庇护之处。”

    卢植的话,刘备谨记于心中,他知道卢植绝对不会害他。所以,刘备放下妒忌,下定决心与文翰交好。

    “玄德兄不辞而别,有关汝等兄弟三人的功劳,我擅自做主为汝等一一报上,我现在将原文再说一遍,玄德兄看有无遗漏。”

    文翰的话,打断了刘备的回想。刘备眼睛微微放大,有些惊疑地望着文翰。原本他还以为文翰会因他们的不敬和不告而别记恨,将他们的功劳抹掉。

    文翰把原文说了一遍,刘备听得仔细,心中感叹良多。心道,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文翰原本中,不但将刘备兄弟三人的功劳写足,更增添了不少好话,令其功劳更显出彩。

    就连一旁在听的潘凤、张飞,脸色也不禁好了起来,对文翰的好感顿升了不知多少倍。

    “不凡兄,心胸宽阔,不怪我等兄弟三人无礼,更在这战报上为我等说了不少好话。玄德实在羞愧,羞愧。”

    刘备甚是感动,对着文翰捧手就拜,弄得文翰十分不好意思,连忙阻止。不过刘备执意要作礼,在文翰想阻也阻不到。

第一百七十七章 鼎字怪阵

    “哈哈。汝等这些年轻之人,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当要团结友爱。冠军儿,汝虽然威名已盛,但莫要忘了当日汝为天下寒门人喊冤的志气。

    吾这徒儿虽然尚未功成名就,但他素有大志,懂仁德之道。虽然他稍大于你,但在功业上,达者为先,汝可算是他的前辈。日后汝要多多提拔他一番。

    老夫若是能有一日,能见得汝与他二人携手共事,为大汉开创一片新生未来,那老夫可谓是欣慰喜悦。”

    卢植抚须笑道,刘备也趁此再拱手一拜,口中说道拜托二字,令文翰甚是汗颜,连忙答应卢植、刘备这两师徒,称日后定会与刘备相互协助。

    经过这一夜的宴席,文翰兄弟三人和刘备兄弟三人关系好了许多,从刚开始各看各不顺眼,到现在起码能坐在一席共处,喝酒谈事,亦算是半个酒友。当然没有卢植这个威望极高的老前辈做牵线,这关系是没那么快缓解的。

    后来,卢植年老不惯熬夜,先是离去。文翰、刘备等人又是聊了一会后,变得甚是熟络,刘备兄弟仨一直将文翰他们送回帐篷,才肯离去。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日大早。

    文翰与关羽皆**着上身,腿上绑着沙袋,领着麾下士卒在围绕军营负重奔跑。奔跑可以训练人体的耐力、爆发力,是文翰军中每日训练必不可少的一个流程,也是每日严酷训练的开胃菜。

    文翰对其麾下军马训练尤为看重,平日里他待人亲善,与麾下士卒可以说笑谈心,但是一旦到了训练的时候,文翰就会变得极为严厉,甚至可以说是刻薄。

    每一天的训练流程绝不允许落下半个环节,无论炎夏寒冬,风吹雨打,训练的强度也丝毫不会减半分。在文翰麾下,虽然要忍受超强烈的训练,特别还有一些训练项目闻所未闻,但是却无一人想过要放弃。

    全因,文翰给予的粮饷十分丰厚,远优于其他军队,甚至连那新入的二千禁卫,刚加入时也被那高粮饷给吓到了。当然谁也不会嫌拿的钱多,虽然他们疑惑文翰哪里来的这么多银两,但是都十分默契地对这个问题不去多问。

    文翰和关羽领着麾下士卒跑了半个时辰,因为士卒脚下都有负重的原因,除了一千黑风骑外,其余新加入的菜鸟新兵皆是汗流浃背,大气直喘。

    那些新兵dan子望着跑在最前的一千黑风骑老兵,个个虽然有汗,但却呼吸顺畅,特别是文翰。关羽这两个领头长官,更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差点让人误认为刚才那负重奔跑只是一般的闲庭信步。

    惊得他们,个个瞪大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文翰让麾下士卒休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正想继续下一个训练流程。忽然营地三十里外,擂鼓声大作,钲声激烈回响。

    文翰眉头一皱,向关羽投了一个眼色后,关羽心神领会当即整顿士兵。而文翰则是急急地跑向正在视察各军训练的卢植那边。

    “报!卢中郎!在营外三十里,有八万黄巾贼军,由贼首张角之弟张梁所领,摆出大阵,鸣金邀战!”

    文翰刚跑过来,就听到一斥候单膝跪在卢植面前报道。

    “哼。好张狂的贼子,老夫尚未主动出击,他却敢来邀战。一群乌合之众,竟也敢犯吾朝廷军威。立刻通知各军将领,半个时辰后,整顿其麾下兵马,随老夫出营应战!”

    “属下领命!”

    卢植眼中寒光一闪,多年的军涯生活,令他此刻浑身冒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杀戮气势。那斥候领命后,很快地就奔向一队斥候队伍中,数十人各奔四处,传卢植出军之令。

    很快军营中,各军兵马迅速集中起来,各军士卒穿好兵甲,执拿武器,排好队形。由各将领带领,来到卢植面前报道,再由卢植领全军出战。

    除了一万士卒由卢植麾下军司马镇守营地外,其余整整五万士卒由其将领所领,在卢植的带领下整齐不乱,声势浩荡地直奔营外。

    这是文翰穿越东汉后,有史以来第一次参加双方超过十万人的大战争。心里兴奋雀跃,心脏砰砰直跳,同时亦有一种紧张,不过这紧张非但未令文翰感觉丝毫害怕,反而因其觉得,有一种他确实活在当下的感觉。

    文翰紧紧地捉着手中虎头银枪,定了定心神,此时两军距离仅有不到三里远,黄巾阵中形似钟而狭长,上有柄,用铜制成的一排排钲器,文翰几乎能清晰得看到,每一次从其发出的震响,都会令文翰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极为兴奋地抽动。

    八万黄巾军,摆出的阵势极为诡异,类似一个‘鼎’字,左右上口是由刀枪兵组成,中央后方集聚无数的弓箭手,而最为中心处,则能见到两队手拿大锤的大力士,这些大力士拥护在一个身着黄袍披着一副豹头雕纹铠甲,头裹黄巾的大将周边,一看就知此人乃是领军大将,张梁。

    卢植沉着脸色,眉头深锁,望着黄巾摆出的怪阵,此阵法之奇异,连他这个行兵打战多年的老将也未曾见过。

    卢植唯恐有失,不敢轻举妄动,正在思考时。忽然有两名将领跑出其队形中,从左右两方奔来。

    “卢公为何迟迟不下令进攻?这场中战机可谓是一闪而逝,先攻者把握主动,若是慢了半分,失了主动权,卢公难辞其咎!”

    “冯将军说得有理,卢公汝趑趄不前,影响了军中士气,更是很可能被黄巾贼军主动攻来,丧失主动权。卢公行军打战多年,难道这点常识也不懂么?”

    来者正是西园八校尉中的冯芳、赵融,他们两个刚到卢植军中,听得先到的文翰已夺得大功,心中着急,怕在圣上面前被文翰比了下去,两人都是立功心切,正想在这一场大战中,立下大功劳。

    在他们眼里,黄巾贼军人数再多,也不过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农民罢了,整的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大蛋糕,这个大蛋糕他们二人可想要分去大半,心中正是焦急万分,却见卢植久久不下进攻之令,当即心中不喜,策马跑来催战。

    “非老夫趑趄不前,而是贼军阵势诡异,老夫尚未想得破阵之法。”

    冯芳、赵融两人这番催战所用之词,可谓是大不敬,卢植虽然心中很是恼怒,但却不敢得罪这两个在朝廷中有大背景之人,特别是那冯芳乃是十常侍之一曹节的女婿,而曹节又是不分黑白、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小人。

    所以卢植对冯芳再多的不喜,也要死死地往肚子里去吞,以免遭其老丈人陷害,落得一个无须有的罪名。自从十常侍得权,朝中不知有多少忠臣,遭其诬陷,个个不但死得难看,死后更是被其恶冠不少凭空捏造的罪名。

    对此,像卢植这等背后没有大豪门族群支持,寒门出身之人,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哼!一群乌合之众摆出的阵法,又有何惧?吾刚才看过一阵,观此阵左右两方露有空口,此乃正是破绽之处,吾愿领一军从其左方进攻。

    至于右方,就劳烦赵将军领军突破。吾等二人左右齐攻,定能让贼阵大乱,到时卢公再下令发动总攻,方能夺得大胜。”

    冯芳一副胜券在握的摸样,傲然地说道,他从小酷爱兵法,口上纸上谈兵的本领甚是不错,也因此受到曹节的青睐,让其成为他的女婿。

    而赵融听得冯芳把他安排上,心中一喜,对冯芳这个好兄弟很是感激,连忙应和道。

    “冯将军果然韬略不凡,依汝所说,这贼军阵势如土鸡瓦犬耳!吾愿配合冯将军之策,从右方进攻!”

    卢植见冯芳赵融都是胸有成竹的摸样,心中暗道不妙,行军打战最忌讳就是纸上谈兵、轻敌倨傲。

    这两点,冯芳赵融都犯了。

    卢植脸色顿变,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却被冯芳言色俱厉地驳回。

    “卢公,吾敬汝是军中老将才忍让再三,听从汝令。不过,汝年纪已老,老眼昏花,不知拿捏战局。现在,难不成汝还要阻吾等为朝廷立功,杀敌破阵么?若是此阵因此而败下,吾定要秉知我家丈人,让他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哼。冯将军莫要与这胆小的老匹夫多说,吾等自领军去破敌。功成破敌后,这老匹夫自然知得吾等二人厉害!”

    赵融满是不屑地撂下一句话后,随即啪马奔回麾下队伍中,整顿兵马,看就要下令出击。而冯芳见赵融已经离去,冷冷地哼了一声,不顾卢植的反应,也策马回去自军队中。两人端的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卢植见此,满脸尽是无奈,老迈的身躯不断地在颤。

    果然过了一会后,冯芳赵融领着其麾下各五千骑兵,共一万兵马,分别向贼军大阵左右两方奔去。

    冯芳赵融麾下大部分都是从宫中禁卫挑选组成,若是平常士卒,个个都有以一敌三的之能,更不用说这些由平民百姓农民组成的黄巾贼军。冯芳赵融对其麾下兵马的战斗力,可谓是信心十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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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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