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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八章 怪河

    “是啊是啊!挡在前头的人,莫要怕死!怕的话,就退下来等俺们冲!!”

    后方的贼子不断催促,那在前头的贼子脑袋一热,顿时冲向了河岸。一开始他们走到河边,见水果然不深,连忙就跑了起来。而随着前方的贼子下了水,后方的人见到水位当真不深,也放开胆来,前推后挤地向河边冲去。

    而许多心急的杀意旺盛的贼子,则令愿跑远一些,跑到河岸另一边去渡河。整整三万的贼子,密密麻麻的人潮,几乎覆盖了半条河岸。

    而此时,在河岸边的朝庭兵马在卢植、董卓等领军将领的命令下,却是慢慢地止住了脚步。卢植转头望去,见贼军几乎有大半落水,顿时脸上升起了一寒澈的冷笑。

    贼军你推我,我挤你,骂声催促声不断,毫无阵势、秩序地渡河。

    “啊~!啊!”

    “啊!”

    须臾间,在前头的一横列的贼子忽然整个身子消失了,好似凭空消息般,端的是怪异无比。然后在其后排的贼兵,又遭人推,又陆续地消失。

    “啊!这里的水位很深!救我,我不会游戏!”

    紧接着很快,那些消失不见的人,探出了头颅,一只手拼命地抓,一些靠得近的人被他们抓到,用力一扯,被拖了下水。

    就这样,好似恶性循环一般,三万贼子的数量越来越少,惨叫声不断,而完全不知前面发生什么事,且神智有些不清,还以为前方的惨叫声乃是追去的自军大杀朝庭兵马,朝庭兵马发出的惨叫。

    这些惨叫声反而激起他们的杀意,双手推得越来越快,力气也越来越大。而落水的人,又是不断地去拉人。越来越多的贼兵,被河水淹死。一些游上岸的贼兵,被赶到的朝庭兵马,狞笑着用枪一枪刺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

    波才彭脱见着其大军兵马不断地被这条怪河吞食,眼睛瞪得斗大,一副不可思议。他们刚才明明亲眼见得,那些渡河的朝庭兵马轻松的过河,当时河水的水位极低!为什么,为什么会忽然变得深得能盖过人头!

    “回来,别冲!回这边岸来!!!”

    波才彭脱竭斯底里地吼道,又是一道雷霆劈落,几乎盖住了他们两人的声音。他们又是大叫起来,喊得嗓子都出血了。

    可惜的是,这些贼子却还似一只只无头苍蝇般,扑向了那食人无尽的怪河内。

    雷雨大风,天地翻滚,这条宽阔的怪河,宛如有无数的触手,将成千上万的贼子一个个拉入了无尽深渊。

    而与另一边河岸形成鲜明对比,朝庭兵马所处的河岸边,数之不尽的枪刃刀锋,无情地将一个个想要爬上岸来的贼子,或戳或砍地将他们推回了河岸,一道道冲天的水花飞溅,倾落而下,淋在朝庭兵马狰狞笑容的脸庞之上。

    后来的张宝、刘辟领着二万兵马看得心惊胆跳,脸青口白。波才彭脱仍在扯着嘶哑地声音,用尽吃奶的力气在喊着士卒回岸。终于,见到无数袍泽尸体,浮起了水面。这些贼子没有再去推挤,明白到怪河的恐怖,往回后撤。

    此时,整整三万贼军,仅剩下不到数千人。贼军的尸体遍布河内,快要堆满了半条大河。

    “各将领听令!领军冲杀!”

    卢植脸色寒冽,望着被河流不断冲走的一个个贼军尸体丝毫无半点同情,他高举宝剑,挥动而下,发出全军总攻的命令。

    此时,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董卓早就磨拳霍霍按捺不已,听得卢植下令,连忙高喝起来,他坐下的马匹乃是一头不可多得的西凉宝马,承受着董卓非比常人的巨大身躯,也不见丝毫气促。

    董卓策马而奔,竟领头带领西凉军冲去,西凉军见指挥大将董卓亲自出马,顿时士气大胜,牛辅、徐荣、张济等将领紧随董卓之后,领着二万兵马,冲向河内暗藏石路的方向,轻松渡过了大河。

    波才彭脱见到这诡异的一幕,还以为朝庭兵马有神相助,吓得满脸的呆滞。董卓与一众将士冲过大河,二万西凉兵马气焰高昂,迅速地扑向了那回岸边的数千贼子,杀得一片血红,艳红的血液流入大河,染红了河流之色。

    董卓双手拿着狮头双刀,在牛辅、徐荣、张济的保护下,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奔前,直飞到波才彭脱二将面前。

    “嘿嘿嘿!死!”

    董卓森然大笑,肥脸上堆积在一起的丑陋五官显得几分恶煞,彭脱被其势所慑,反应不及,脑袋被董卓一刀砍成两半,血液脑浆一同迸飞,溅得旁边的波才脸上又是白色的脑浆又是红艳的血液。

    波才见董卓势猛,彭脱的死已给他敲响了警钟,他不敢丝毫分心,精神紧绷,抬枪与董卓缠斗起来。一些在周边的贼子见波才这边危急,连忙来救,却被牛辅、徐荣、张济三将领军杀败而回。

    砰砰砰。

    董卓一刀接一刀,与波才打得激烈。董卓虽然身体肥胖,但杀起人来却没有那份笨拙,而且力气大得惊人,第一刀落下就震得波才虎口快要裂开,连连三四刀,波才被董卓打得连连后退,浑身筋骨都好似被其巨力打碎。

    “嘿嘿嘿!你也随你那烂命兄弟共赴黄泉吧!”

    董卓黑脸大嘴咧开,甚是丑恶,手臂高高抬起,执刀骤落,力大无穷,劈得空间嗡嗡作动。波才抬枪去挡,见此刀势,就知自己挡不住,此刀落下他必死无疑!

    “吾命休矣!”

    咻!!

    就在波才以为自己的脸就要被董卓的刀砍开两边时,突兀间,一道箭矢宛如疾电般,猝然而至,直刺入波才的心脏处。箭势冲力极大,波才身体宛如一脱线的风筝,被冲飞好几十米后,才止住了去势,双眼一闭,倒地气绝而亡。

    “是谁抢了董某人的功劳!!”

    董卓被抢了功劳,牛大的眼睛顿时瞪得斗大,转身望去。只见,曹操一脸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在他旁边有一英姿飒爽,孔武有力的汉子,他手执五石大弓,弓弦还在跳动,看来刚才就是他用箭射死波才。

    此人,正是夏侯兄弟中,擅长箭艺,有百步穿杨之能的夏侯渊。

    “这曹孟德竟敢与老子作对,是活的不耐烦了他!”

    董卓晦气地吐了一口浓痰,阴沉着脸。这时场外另外一边,忽然杀声震天,董卓连忙随声眺望而去,只见夏侯惇、曹仁、曹纯还有刘潘张三兄弟领着各自军马直冲向贼军中有着地公将军旗帜位置。

    董卓心中一紧,地公将军不就是张宝吗,比起波才彭脱这些渠帅来说,张宝才是真正的大鳄。杀死张宝的功劳,能抵上十个波才!

    “不能给这些乳臭味干的小混蛋抢了张宝!他是老子的!”

    董卓牛大的眼珠子发出凌厉的精光,口中囔囔大喝起来,领着西凉兵马又是开始冲杀。董卓心急张宝被人捷足先登,落刀的速度又快又猛,与牛辅、徐荣、张济等将几乎并肩排成一列,冲在前头,不断地向写着地公将军四个大字旗帜的位置推进。

    此时的朝庭兵马个个宛如虎狼之兵,被施了鬼法的三万贼军随着波才彭脱的身死,几乎灭绝。场中贼军仅剩下张宝刘辟所领的二万兵马。这些贼子见那三万喝了神药,成为天兵的袍泽几乎死在了那条怪河中。

    深受鬼神之说熏陶的他们,已是吓破了胆,现又见得朝庭兵马骁勇,士气如虹,顿时失去了战意。一支支朝庭兵马,由各个虎将所领,冲入贼军阵中,宛如化身一部巨大的推土机,冲压剿灭一片又一片的贼军。

    “地公将军!朝庭兵马此时士气旺盛,战意滔天,无可抵挡。反之我等天军,士气低落,毫无战意。情势危急,我等还是赶快撤回广宗城吧!!”

第二百零九章 张宝死

    刘辟此时宛如失去了战胆,唯唯诺诺地在张宝耳边劝道,张宝能感受他声音的颤抖,但是张宝并无理睬他,他此时望着兵败如山倒的自军兵马,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朝庭兵马过那条怪河时,水不淹其膝盖,但轮到他的兵马渡河时,却水位突兀骤深,淹过了他们的头颅。

    “哈哈哈!张宝!汝家张爷爷来了!纳命来!”

    就在张宝还在想着那怪河的诡异时,张飞和潘凤两个绝世虎将,宛如鬼神一般大杀四方,贼军无人敢挡,威势而至。

    张宝这才反应过来,在他周边有数千心腹保护他的安危,这些贼子都是贼军中最为狂热最为精锐的士卒,在张宝的指挥下,他们迅速排好阵势,抬枪做好拒挡的准备。至于张宝,则在小批的贼子和刘辟的保护下,开始向后撤去。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张宝今日纵使你生了两翼,也难以飞走!后三排听令,抓枪瞄准!!”

    而在另一边,夏侯惇、曹仁、曹纯亦领军赶至,说话人正是曹仁。曹仁有超绝的练兵之能,在沛国里,练了一支投枪兵,人数不多,只有五百人。

    但是其威力却不容小觑,今日是曹仁麾下投枪兵的处子之战,曹仁准备已久,打算用这一场大战,成就投枪兵的威名。

    “投!中二排,准备!”

    曹仁暴地一喝,后三排三百士卒,策马而奔,借助马速,奋力一投。三百支枪支冲天而飞,在雨滴的打落下,越过虚空,划出一道半弧。

    喳!喳!喳!喳!

    三百支枪支又快又猛,冲势极快,宛如天上劈来了雷霆,一支枪支从天刺落,往往都会穿刺好几个贼兵,在这三百支投枪的覆盖面下的贼子,成为了一道道羊肉串般,不断地冲飞,撞得一片人仰翻飞。

    “中二排!投!”

    曹仁又是喝道,随着他的命令下落,在他身后中间二排投枪兵又是向空中投出了二百支枪支。枪雨森然落下,贼兵受到第一波打击,已知得这投枪的厉害,立马抱头鼠窜地向一边撤去。

    第二波枪支全部陨落,虽然效果没有第一波明显,但是场中已露出了一片偌大的空地,这正是曹仁想要的。

    “元让,纯弟看你们的!”

    夏侯惇、曹纯准备已久,立马回应一声,领着兵马从那片空地冲入,追向在逃的张宝。张宝见夏侯惇、曹纯领军越来越是接近,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

    而另一边的张飞、潘凤见原本快要到嘴的大肉,将要被人抢去,急得快从马背上跳起来,连忙加快杀敌的速度,生猛如龙虎地在贼军人潮中推进。

    “死!!”

    电光火石之间,夏侯惇与曹纯一左一右已追到了张宝的身后,两人左右出枪,宛如两条穿越而动的蛟龙奔放刺出。

    张宝甚至来不及惨叫,脖子便被夏侯惇一枪刺破,后背心窝处则被曹纯一枪刺穿。张宝口中连喷血箭,眼睛瞳孔瞬间放大,带着无尽的不甘,无尽的怨气,仰头深深地望了乌黑的雨天一眼,气绝而死。

    刘辟刚才见形势不对,早已带着一小批心腹,落荒而逃。等夏侯惇、曹纯二人杀死张宝后,再想去追他,他的身影已无法寻找。刘辟为人狡猾,最会保命,早将身上显眼的兵甲脱去,穿上一贼子的兵甲,装成平常兵卒,隐藏在人潮中逃去。

    张宝身死,刘辟逃亡。余下的贼子原本就是士气低迷,现又无将带领,失去了再战之意,纷纷跪倒在地,丢下武器,口喊投降。

    至此,此关乎天下走势的大战结束。五万黄巾贼军几乎死了大半,光是那条怪河就吞食了整整过半兵马。后来卢植清点了一下贼军俘虏,人数仅有一万三千左右。也就是说,这一场战,贼军死了三万七千多人。

    雨势渐渐减弱了,雷霆的数量亦减少了许多,那不断咆哮的怪河,几乎被贼军的尸体堵涉,河水的颜色被血液染得通红。

    卢植此刻的脸色,尚未松懈一分,因为他明白,接下来还会有一场硬战打。而且,他动作要快,否则被广宗城的张角得知,此处的战况,很可能早已领军逃出广宗城。所以,卢植从麾下划出数千士卒,领这些黄巾俘虏回营,同时又令他们安置好这些俘虏,将营中的攻城利器,云梯拿出。

    而卢植自己则领大军压向广宗城。在刚才一战中,早被董卓预定好的猎物,都被曹操麾下之将抢去。董卓此刻憋着满肚子的怒火,领着其二万西凉军冲得极快,卢植喊着数遍让他保持阵型,他却听而不闻,反而越冲越快。

    半个时辰后,这场雷雨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天空上的乌云渐渐退去,一缕阳光照了下来。据守在广宗城墙上的数十个贼子,借着阳光,见到远处有一支兵马正快速冲来,脸色一喜,还以为是张宝他们凯旋归来。

    不过,随着这支兵马越来越是接近。这些贼子脸色由喜转惊,再由惊转愕,最后当他们见到领头那好似一肉山的巨汉穿着的兵甲,乃是朝廷将领服饰时,他们脸则无一例外全是惊悚的恐惧!

    “敌袭!敌袭!!地公将军败了!!”

    城墙上不知哪个贼子,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顿时广宗城墙上一片骚乱。很快,董卓二万西凉兵马赶到了广宗城下,将四面城墙围个水泄不通。

    此时,在广宗城内还有不到三千人的贼兵,四面城墙上的贼兵皆用箭去射董卓的兵马,董卓知道此时非是攻城之时,他早一步领军来到,只不过想先占有利的位置,等待会云梯等攻城利器到了,能最先攻入广宗,取得张角之首。

    张角乃是黄巾贼军最高领袖,举事揭竿的始恿者。汉灵帝对他可是恨之入骨。若是取得他的头颅,董卓就能平步青云,仕途更是一层。到时,再给予一些好处张让,封侯也非是不可能之事。

    董卓想到这里,心就热了起来,望着高耸的城墙,恨不得现在就生出二翼飞过这道挡他去路的城墙。

    董卓的兵马围城不久,卢植和众将领着各自大军亦随后赶到。城墙上的贼子,见广宗城下密密麻麻的都是朝庭兵马,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他们都明白,或许将要不久,他们的就要离开这个人世。

    砰砰砰。

    城下的朝庭兵马与城墙上的贼军经历一阵诡异的对峙,就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忽然,在城外数里处响起了云梯滚动的声音。

    相对于城下震耳欲聋的欢叫声,城墙上的贼子一片绝望的死寂,一些贼子不知咽了多少口唾沫,眼中无神发直,死死地盯着那云梯越来越是靠近。

    随着云梯的不断接近,这一段时间对于城墙上的贼子是煎熬难受的,他们似乎已看到了黄泉大门向他们打开了。

    轰隆隆。

    南边城墙上的云梯在无数箭雨的陨落下,先是碰触到女墙。南墙下的朝庭兵马顿时变得疯狂,牛辅、徐荣两将领头先是开路,登上了云梯。在他们身后,有无数的西凉兵马紧跟其后,贼兵连忙在城上用大石滚水阻止他们。

    牛辅、徐荣两将身轻如燕,矫健灵敏,一踏一跃,避开数块大石,就在一贼子正想用滚水烫油扑去时,牛辅、徐荣已是冲到了城墙。两将立马向周边投石,泼水倒油的贼子扑去,两人宛如两头恶狼入了羊群,杀得血红无尽。

    而他们二人的武勇下,越来越多的西凉军爬了上来,这些西凉军出了名骁勇善战,个个宛如一头头幼狼,在牛辅徐荣这两头恶狼的带领下,以不可阻挡澎湃之势,迅速地清洗在南墙下的贼兵。

第二百一十章 成与败

    而此时,在北东西三面城墙,云梯亦陆续赶至,因为董卓将其麾下二万西凉儿郎都布置在四面城墙,无一例外的首先冲上去的,皆是西凉兵马。而刘备、曹操、文翰三人很有默契地,早就分好了他们的战地,刘备领着潘张二将和其兵马攻北墙,曹操和文翰则领其麾下将领兵马攻东西两墙。

    刘备、曹操、文翰麾下皆有绝世虎狼之将,虽然西凉兵马先是攻上了城墙,但是这也代表他们受到贼军的阻击最多。在他们麾下绝世虎狼之将的冲锋下,他们的兵马很快就后来居上,先是攻占了城墙。

    半个时辰后,因为朝庭兵马的数量足足超于其守城贼军的数量十倍有余,且朝庭兵马士气正是最为鼎盛之时,守城的贼兵根本低档不住,纷纷后撤回城内。紧接着,董卓、刘备、曹操、文翰四人各领军冲杀到了城内。

    广宗城内,此时大街小巷上,四处皆是朝庭兵马。南墙上的西凉军最早冲入广宗城,董卓带着牛辅、徐荣两将和一拨兵马,直冲向城内太守府。而后来赶至的刘备、曹操唯恐张角这莫大的功劳被董卓捷足先登,连忙亦领军赶去太守府。

    而文翰和关羽、徐晃领军刚下城墙,正在追杀一小波贼军,追到城中角落一处,贼军无路可逃,背水一战想做最好的挣扎。

    关羽、徐晃两将,皆有万人敌之勇,哪能让他们得逞,关羽舞动青龙偃月刀,纵身飞跃,刀在半空嗡嗡发响,砍死一片贼子,身入贼群中,如入无人之境。

    徐晃提斧赶去,刚杀死第三个贼子,关羽已将周边的贼子杀光杀尽,在他脚底下倒下不知多少尸体。

    这一小波的贼军很快就被灭绝。文翰听远方杀生大作,不禁抬头望去,只见太守府位置密密麻麻的宛如蚁群一般的朝庭兵马,便知另外三军定是在抢张角的项上头颅。

    文翰此时,心情极为复杂。虽然他对张角的头颅亦是想要夺得,毕竟这是天大的功劳。但不知为何,文翰心中有一丝不忍。其实,文翰对张角并无太多反感,但是两人身处之位不同,他是贼,而文翰是兵,注定要刀锋相见,你死我亡。

    而对于张角的揭竿举事,文翰作为后世人,很是明白,他们为何会如此去做。这些人,连生存的能力都被朝廷夺去,当然会反。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若是举事成功了,他们还有一条活路去走。

    只不过,张角最终还是失败了。

    文翰有些唏嘘,默默地摇了摇头。此时,战局已定,广宗城此时遍地都是朝庭兵马,张角是不可能活命的。所谓的黄天大道,也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就在文翰准备领军撤去之时,忽然有数个贼子从一条暗巷走出。

    “请问那穿银甲执枪之将,可是文冠军?”

    这些贼子身上兵甲,与一般贼子不同,更为精锐,而且身形健硕魁梧。文翰听喊话的贼子,口气甚是客气,毫无厮杀之意,不由颦起眉头,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点了点头应道。

    “吾正是文翰。汝等这些逆子为何找吾,若是想求饶的话,便放下武器吧。”

    “非也,我等早已做好为黄天大道牺牲的准备。此次过来,是受天公将军所托,天公将军正藏在城内某处,他临死前,想要见文冠军一面。”

    “哦,张角找我?”

    文翰淡淡地哦了一声,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面前说话的贼子,沉吟了一会后,颔首答应。

    “好,汝带路吧。”

    “三弟小心有诈!”

    关羽听文翰应承,脸色一急,连忙开口提醒道。而在他旁边的徐晃脸色深沉,默默地向文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去。

    “二哥,四弟莫要担忧。张角此时已翻不起什么浪花,而且有汝等二人在,他伤不了我。”

    此时在场的除了这些贼子外,关羽徐晃乃是文翰的结义兄弟,都是可信之人,而他们所领的兵马,大多的都是黑风骑的士卒,除了个别人是新加入的禁军,忠诚度不敢保证外,其他都是文翰的心腹之人。

    不过,文翰也不怕他们乱说,心正身直,他没有丝毫异心,又哪怕别人胡说。

    文翰摆了摆头,示意这些贼子带路,那些贼子听到文翰应承,眼中对文翰似乎升了几分异色,不过这异色,他们很快就收起,冷漠地转过身子,走在前头。

    文翰留了大半兵马在原地,让他们原地守候,然后只带了关徐两位兄弟和数十黑风骑士卒,随着那些带路的贼子入了一条隐秘的暗巷内。

    文翰等人跟着贼子在暗巷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就在关羽兜得不耐烦,唯恐其中有诈,正想开口说话时。

    那些领头的贼子忽然在一座不大的小宅院里停住了脚步。小宅院位置十分隐秘,四面都是密封的墙壁,只有一个巷口能够走进来,此处若非有人带路,要找到这里,可要费不少功夫才能找到。

    “就是这里了。天公将军在里面等候,还请文冠军一人进入,将其他人留在这里。”

    说话的贼子面无表情地冷漠说道,关羽听此怒色上涌,正想喝骂他们居心何在,却被文翰伸手阻止。

    “无妨。二哥四弟你等领军留守在此便可。我的武艺虽不如你们二人,但是一些宵小之辈想要取我性命也非是易事。而且你们冲入这宅院内不需百步,这点时间我还是有把握坚持下来的。”

    文翰眼色坚定,关羽、徐晃深知文翰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事情,难以再改。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文翰千万要小心。文翰从容不迫地笑了笑,在关羽徐晃的眼光下,缓缓地走进了小宅院内。

    因为这小宅院周边都被高墙封闭,少有阳光能照入,文翰走进了宅院内,里面一片昏暗无光,只有两道摇摇曳曳的火光。文翰朝着火光的位置走去,他一路走得极为轻松,闲庭信步,好似一点都不担忧周围会有埋伏。

    “不愧是文冠军,好胆量。此宅子隐秘,内里又是昏暗无光。若是鄙人在有意夺你性命的话,你此时已死过千万遍不止。”

    突兀,在火光处,传出了一道阴冷的声音。文翰走进一看,见到一身穿金黄绸缎法袍,头戴玲珑法冠,双眼涂有黄彩,手持九节杖的一位男人。

    文翰淡定笑了笑,没有回应张角。在后世他可是一顶级特务,耳朵眼睛极为灵敏,他刚进来时,已将宅子内周围隐秘的地方都暗暗留意一遍,而且他耳朵也没听到任何细小的动静,所以他已判断出这宅子内并无有埋伏。

    文翰见到贼军领袖张角,并无立刻喊打喊杀,而是在周边踱着步伐慢慢走着,场内的气氛甚是怪异。

    张角见文翰毫无开口之意,皱了皱眉头,又是开口道。

    “文不凡,汝就不想知道,鄙人为何要汝来?”

    “吾对将死之人的想法,并无多大的兴趣。”

    文翰忽地转过身子,眼神凌厉地凝视着张角,气势骤然猛增。张角心中不由一震,他能感觉到文翰眼中凌厉的杀意。

    张角闭了闭眼,收起了一开始高高在上的态度,然后又用一很平淡的语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向自己的知己好友发问般。

    “文不凡,汝觉得鄙人的所作所为是为义举还是祸乱?”

    文翰不知张角为何忽然变了态度,而且这问话实在从容。不过文翰还是,在脑海里想了一会,回答了张角的问话。

    “成,则为义举。败,则为祸乱。”

    漠然的数字,听在张角耳里,似有千斤之重。张角身体重重地一颤,手中的九节杖不由拧紧几分。

    咳咳咳!呃!

    须臾,张角眼睛一睁,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十分厉害,竟吐出了一口浓血。张角捂住嘴巴,抹去嘴边的血迹,瘫坐在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第二百一十一章 张角的二赠

    “哈…哈…哈。所以老天才会来收鄙人这条烂命吗?文不凡,其实鄙…人早就身患必死之症,即使汝等…今日攻不入广宗,十日内,鄙人亦…会身死。”

    张角满脸苍白,面无血色,断断续续地说着,摸样甚是令人觉得几分凄凉。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虽是如此,鄙人一生无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文翰听着张角的话,眼中的杀意渐渐褪去,脸色此时也是复杂。张角到底是对是错,他文翰并无资格去说,天下人也无一个人有资格去说。或许也只有张角一人,有这个资格吧。

    “文不凡其实鄙人早就有关注汝,从汝一开始在解县发言,敢为天下…寒门喊冤,鄙人就知道汝…是一深知处于底层百姓…之苦的人。

    后来汝领兵抗拒羌胡,更敢独闯…胡境,不畏生死,放回十万汉…人奴隶。鄙人就更加认同,汝乃吾辈之人。都是愿为贫苦,弱小阶层付…出的义士。汝知道吗,天下百…姓足有万万之数,他们…很苦,真的很苦…

    鄙人一开始只是…想为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后来不知…不觉势力越来越大,野心也随着萌生了。心思亦越…来越不纯了。鄙人知道,鄙人后来…所做之事,已经脱离原本鄙人想要…走的轨迹。但是,在后来鄙…人已走不回去了。

    或者正因如此,鄙人才会…失败吧…文不凡,鄙人曾听说,你立…下之道,乃是以民意驱动天下。这条路…很难走,天下大权金…财土地兵力,这些命…脉尽握在豪…门世族手中,他们绝不…会令汝如意。你的道,注定要与他们…势不两立,水火不容。因为,汝已经侵犯了他们的利益,根本!

    鄙人…早先的道,也与汝差无…丝毫。但是,鄙人压耐不…住野心,脱离里其道之轨。终得此…天收下场。所以,鄙人今日叫汝来之意,其意无他。只是想为汝,为自己早先之道,略尽绵力…”

    张角呼吸越来越急,好似吸不到空气一般,他眼里的神采逐渐黯淡,伸手从怀中拿出三本发黄的残书,继续说道。

    “这三本残书,乃是鄙人…无意中从一洞穴所获。洞穴有…一墓碑,墓碑之主乃…是一名叫南华的…奇人。此三本残书正…是此人留下给后人。这三本书并非传闻中…的天书,但书内记载万…法万物,有阵法…有兵法…也有医术…和一些有关奇闻异事…

    汝得此后,好好…观摩,日后定会…有所大用。汝拿去吧…”

    张角捉着三本残书的手,颤颤抖抖地伸向文翰,文翰神色复杂,向张角走了过去,接过了这三本名誉天下的奇书,也就是被张角称之为《太平要术》的三卷天书。

    张角见文翰没有拒绝自己,接下了《太平要术》,苍白无色的脸庞不觉地升起了一个笑容,望着文翰的眼神里充满了莫名的期待和安慰。

    咳咳!!呃!!

    须臾,张角又是一阵猛咳,咳得好像要将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文翰有些不忍,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应该说什么。毕竟两人所处的位置,绝对的独立,即使张角有赠书之恩,但文翰也绝无可能放过张角。

    张角见文翰满脸左右为难之色,朝文翰摆了摆手,将头靠在椅上,这样会令他舒服许多。张角呼吸慢慢地由急转慢,好似用尽力气地去呻吟。

    “文不凡鄙人知道汝…不会令鄙…人失望…去了解百姓…的痛苦…吧…让他们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尊严…他们非是任…人奴役的畜生…是人…是有…感情有…尊严的人…他们理…应得到…尊重…

    今日除了赠…书外,鄙人还…有一赠…这天下里,只有汝有资…格来拿它!!”

    张角说到最后,好似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似的,猝然变得生猛,他拿着九节杖的手用力一转,内里竟有机关,张角从九节杖内拔出利剑,割向自己的喉咙。

    “等!”

    文翰话刚说出口,寒光一闪,一滩滚烫的血溅向了文翰的脸庞。

    咚隆隆

    文翰瞪大着眼睛,望着在地面滚动的头颅,他明白了,张角另外一赠是什么了。

    是他,张角的头颅。

    文翰咬紧牙关,闭起双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张角临终说的话,不断在他脑海里显现。

    “了解…尊严…尊重…”

    文翰口中囔囔着,将三卷天书小心翼翼地放入怀内,然后俯身提起了张角的头颅。文翰用手抹了抹,将张角的眼睛合闭后,缓缓地走出了宅子。

    当文翰走出来时,等得急躁难安的关羽顿时一喜,不过当他见到文翰满脸是血时,神色又是一变,不过他见到文翰气息平稳,不像是有伤,这才稍稍放心,然后又见文翰提着一个头颅,不觉迎了过去问道。

    “这是?”

    “张角的头颅。”

    当文翰很是平淡说出这五字时,徐晃可是吓了一跳,因为在文翰的背后就站着数个黄巾贼子,徐晃和其身后的黑风骑士卒,连忙把手捉到了腰间,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不过,诡异的是,这些黄巾贼子似乎早有预料似的,好似失去灵魂的木头,杵在那里,毫无半点反应。

    文翰和关羽、徐晃还有一等黑风士卒,照着原先来的路离开了小宅院。在他们离开不久,小宅院所处的位置,忽然火光滔天。文翰不禁转身望去,神色复杂,有不忍有迷茫更有一丝莫名的钦佩。

    广宗城内,此时太守府内的贼兵已被如狼似虎的朝庭兵马灭绝,董卓手执双刀好似一头红眼的愤怒公牛,领着一队兵马在太守府内四处冲冲撞撞。

    “没有!没有!这里也没有!!”

    董卓瞪大着牛大般的大眼,鼻子直喷大气,他已将整个太守府翻个天翻地覆,就是不见张角的身影。

    “看来,张角不在这太守府内。此时,广宗城遍地都是的朝庭兵马,他飞不到哪里去。众将士听令,随吾出去继续在城内搜索!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要找到张角!”

    曹操和刘备亦各领着一队兵马赶至,当他们见到董卓一脸愤恨的样子,就知他并没有找到张角。张角这个价值无限的香饽饽,曹操可不想被人抢了,当下赶紧指挥起麾下兵马,准备出府外寻找。董卓和刘备也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指挥麾下兵马,准备将搜索的范围扩大到整个广宗城!

    就在曹操、董卓、刘备三支兵马争先恐后地冲出太守府时。广宗城四处,由文翰麾下的士卒,传来了张角的消息。

    “黄巾贼军贼首张角,被我家文将军所杀,张角已伏诛!”

    “黄巾贼军贼首张角,被我家文将军所杀,张角已伏诛!”

    文翰麾下的士卒,奔跑在城内各处,一边跑一边大喝。周边的朝庭兵马听到张角已授首的消息,顿时欢天喜地地大呼起来。张角一死,就代表着,这场持续整整数月的战争结束了,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比对起士卒的喜悦,董卓却是满脸的黑沉,他一道恶气憋在心口,猛地一甩头盔,很是晦气地囔囔道。

    “竟然被这后来的文冠军捷足先登!亏死呐!”

    董卓整张大脸正微微抽动,心里快速地算了一下,他此次来援付出的代价与收获。令他稍稍安慰的是,黄巾渠帅之一的彭脱,是死在他手上。但是与他预期的,可是差出许多,像张角、张宝这些大鳄,才是他的最大目标。

    只不过,这两兄弟一个死在曹操麾下将领上,另一个则死在文翰的手上。比起这他们两人的收获,董卓可只是算是喝了一点汤渣,而整碗汤水都几乎被曹操和文翰喝去了。

    “诶,时运不济。这次又是落人身后了。”

    而无一将诛灭之功的刘备,心中更是落寞,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在一旁黯然地摇了摇头。潘凤、张飞这两位异姓兄弟见之,连忙投去眼色,安慰一番刘备。刘备也不是那纠结于过去之人,淡淡地挤出了一丝笑容,表示他已不再在意这得失。

第二百一十二章 黄巾落幕

    “哈哈哈。没想到,我等三人一开始冲得这么快这么猛,反而被后来的不凡捡了个漏。这小子,果然有些大运气。”

    反之,曹操并无任何的失落,倒是调侃了一番。气得董卓直咬钢牙,气冲冲地一甩袖子,领军不知要跑去哪里。

    随着张角伏诛的消息传出,广宗城内仅存的贼子亦全部失去了战意,纷纷跪下投降。此时,广宗城内,再无任何贼军的反抗,朝庭兵马正式占据了广宗城。

    两个时辰后,战场清扫完毕,战果已是统计出来。这一场关乎未来天下走势的大战,以朝廷一方的大胜而结束。

    朝廷军死伤不到数千人,除了一不关紧要的贼军头目刘辟,领数百兵马逃走外,贼军几乎全军覆没,灭杀的敌军足有六万之巨。同时黄巾贼军仅存的两位核心人物,张角、张宝相继伏诛,两大渠帅波才彭脱亦是阵亡。

    作为领军大将的卢植,当然是喜笑颜开,大开广宗城粮库,连日备席,犒劳三军将士,同时令人快马加鞭,将广宗捷报告之朝廷。

    但汉灵帝收到广宗捷报时,已是十日之后,汉灵帝龙颜大喜,在朝上激动无比,原本精神不佳的苍白龙颜,霎时间变得红光通透,好似一下子青春了五六岁。且在朝上放言,要大赏卢植、董卓、文翰、曹操等有功之将。

    其中文翰的名字,又被汉灵帝提及最多。因为在战报上,他的战绩实在是出色得让其余几人黯淡无光。

    无论是,破贼军鼎字大阵,还是水淹贼军,亦或是斩杀张角,这些战绩都令汉灵帝赞叹连连,再加之,文翰数月前更有于涿郡火烧程志远五万贼军的战绩。其麾下两位异性兄弟,关羽徐晃,战意赫赫,特别是关羽,张梁、管亥就是死在他手上。

    一时间文翰的势头大得惊人。汉灵帝甚至有意封文翰为第二个冠军侯,不过汉灵帝还是先试探了一番,看百官的反应。

    果然,朝中一片反对之声,说文翰功劳虽大,但年纪太轻,处事不够稳重,若是太早得以王侯头衔,只怕反得其所。

    还可能他会居功倨傲,成为一大隐患。而且,文翰现今才二十三,其潜能无限,若是未来再有大功,已是王侯的他,还能封他何等官爵?甚至有人将当年卫青揽权的事迹,拿了出来说。

    卫青揽权,可是汉室一大痛病。汉灵帝当即,就将封文翰为侯的念头捏断了。暂时把对他的封赏放到一边,与百官商议起有关其他有功将领的封赏。

    卢植作为领军大将,当得大赏,汉灵帝封其为镇北将军,北都候,食二千户。董卓来援有功,更斩杀贼军渠帅彭脱,封偏将军,食一千五百户。曹操于颍川、广宗皆有战功,其麾下大将夏侯渊、夏侯惇、曹纯杀死贼军渠帅波才,贼军地公将军张宝,封中郎将,食一千户,其麾下有战功之将皆有不同封赏。

    至于,被卢植称之为乃汉室后人,身有王孙血脉的刘备,令汉灵帝甚是头疼。因为这年头,想要上位的人何其之多,千方百计无所不用,汉灵帝哪知刘备身份是否真实。而他也绝不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下令查这族谱。

    原因无他,大汉此时的王孙子弟已是够多了,这些人个个都是不安好心的货色,而为了安抚他们,汉灵帝又不得不放权给他们。所以,即使刘备当真身有王孙血脉,汉灵帝亦不是太愿意去承认。

    张让和一些臣子不愿见立了大功后,隐隐已成武官大鳄的卢植,继续扩大势力,一同说了不少理由,建议汉灵帝先将其放到一边,等他身份确实后,再做打算。这甚合汉灵帝之意,当下便接纳了他们的建议。

    而在另一边,在南阳一带和东郡的战事也皆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月前,南阳太守秦颉与张曼成战斗,斩杀了张曼成。黄巾军便改以赵弘为帅,以十多万人退据宛城。

    后来,朱隽领援军赶至,不久又有一叫孙坚的猛汉领义勇军来助,围攻宛城,孙坚此人威勇,有万夫莫敌之能,于守城贼军的疯狂对拼中,浴血奋战,领军登城先入,后朝庭兵马发动总攻,蚁附般推进,大破敌军。

    渠帅赵弘被杀,贼军残兵由韩忠所领,遭朱隽与荆州刺史徐璆及秦颉还有孙坚,共一万八千兵所围。

    朱隽又因兵少一时无法攻破贼军,便扩大防围、建筑阵垒,堆砌土山观望城内。后朱隽心生一计,军鸣鼓攻打西南,黄巾军被引开,朱隽则亲率五千精兵掩杀东北,偷袭敌人后方,攻入城池。韩忠唯有退保内城。

    黄巾军受挫,士气低迷,此时广宗张角败亡的消息传来,贼军再无战意向汉军乞降。徐璆和秦颉都认为可以接受,但朱隽认为如接受的话,会给百姓有利为贼,无利乞降的错误观念,便不接受并急攻敌军,可是数战也不能攻克。

    朱隽登上土山观望黄巾军,明白黄巾军没有退路,被逼背水一战,所以未能攻克。朱隽便解开围军,韩忠果然出战,被朱隽大破,朱隽向北追击韩忠数十里,斩杀万多人,韩忠投降,秦颉一向与韩忠不和,便将他杀死。

    这举动反令黄巾军不安,又推孙夏为帅屯兵宛中城。朱隽再次急攻,孙夏败走,朝庭兵马追至西鄂精山,斩杀孙夏及其麾下残兵,黄巾军解散。

    于此南阳一带贼乱平定。

    另一方面,皇甫嵩亦在一月前领军抵达东郡仓亭,大破、生擒卜己,斩杀七千多人。卜己死后,其麾下兵马由管亥所领,但管亥在军中威望不高,管辖起来,有心无力,被皇甫嵩领军一路推进,连连败阵。

    后来从广宗逃了出来的刘辟来到,同时还带来广宗张角阵亡的消息,管亥唯恐影响军心,要刘辟严封消息。但刘辟有心投降朝廷,与一些小头目领军叛变,与皇甫嵩合谋伏击管亥,管亥军损失**。

    管亥见已无力回天,便领残军退出了东郡。皇甫嵩见管亥兵马不足数千,又逃入深山,便任由他逃去。后来又因皇甫嵩不喜刘辟为人,便夺去其兵权,下令将其杀死,其麾下贼军得知后,不敢造反,自愿听令皇甫嵩。

    至此,随着东郡一带的战事最后结束,维持九月的黄巾起义,宛如昙花一现,宣告失败!

    黄巾起义虽最终失败落幕,但有一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却没那么容易结束。乱事虽被平息,但汉室威信遇上一次严重的打击,由张角所领的黄巾教虽然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天下各地还不断发生小型叛乱,产生许多分散的势力。

    如黑山、白波、黄龙、左校、牛角、五鹿、羝根、李大目、左髭丈八、苦蝤、刘石、平汉、大洪、白绕、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飞燕、白爵、杨凤、于毒等,势力小的也有数千人,势力大的甚至有数十万之巨,如张燕的黑山贼。

    病入膏肓的汉室朝廷,虽切去了一大肿瘤,但却来了百病齐发。天下宛如成为了万孔千疮的蜂窝。各州各郡太守刺史,原因黄巾教的灭亡,才稍稍放下日夜提在嗓子口的心,这又面临叛乱,个个忙得焦头烂额。

    但他们却一致十分有默契地,暂时未去向朝廷禀报。这些人,都是老奸巨猾深知为臣处世之道,汉灵帝此时正是喜上眉梢,龙颜大悦,若是忽然得此噩耗,大喜大落最是难受,难免会发起滔天怒火,到时谁先第一个禀上去的,定会遭受最大的牵连,丢官不怕,最怕连小命都没了,甚至还会连累士族。

    距离广宗战事结束的时间,刚好半月,卢植将广宗事宜交代安排妥当后,领大军声势浩荡地凯旋归朝。当他们回到洛阳时,结束了东郡南阳战事的皇甫嵩、朱隽的大军亦相继归来,三军几乎在同一天先后回朝,受到洛阳百姓的热烈欢迎,洛阳百姓在街道上张灯结彩,从城门口开始,一路相迎。

第二百一十三章 百病

    第二百一十三章百病——

    汉灵帝更罕有地带领着百官在皇宫门前相候,以示皇恩浩荡,受此大礼的诸将深感荣幸,个个滚鞍下马,受宠若惊地单膝跪下。汉灵帝望着这一等浴血奋战,凯旋而归的汉将,豪气顿升,大笑不止。

    在远方离远望去的百姓见之,亦大感龙颜之威,认为汉室朝廷人才济济,接下来将会有一番太平盛世。

    是夜,汉灵帝在皇宫设宴,犒劳一众有功将士,洛阳皇宫内歌舞昇平,妖艳的舞女,舞姿撩人,令人难以转开眼睛。而一桌桌的山珍海味,绝世佳肴,令人食指大动,闻着味道就令人垂涎。

    关文徐三兄弟未见过这等大场面,有些许拘束,在宴席中并无太多的发言,对于那在摇摆着蛇腰,舞动红缎的舞女也无太多的心思。

    坐在文翰一旁的曹操,可是宴席老手,见到文翰兄弟几人的样子,便在一旁与文翰等人,找了些话题聊了起来。数席话后,关文徐三兄弟放松了许多,这时汉灵帝领着卢植、皇甫嵩、朱隽拧酒走了过来。

    “哈哈哈。好一个文冠军,不负朕之厚望。来,朕代表朝廷,代表天下百姓敬爱卿一杯!”

    文翰受宠若惊,连忙站了起来,口中连声不敢。汉灵帝可是当今天子,哪有让他敬酒之礼,这可谓是天大的隆恩。

    文翰有这等待遇,令对面看在眼里的袁绍、蹇硕一等与他交恶的人,恨得直咬牙。他们两个因要镇守洛阳,并无被汉灵帝派出,所以他们心中略有不甘,因为他们认为,若是自己领军,立下的功劳定不会比文翰少一份半毫!

    而董卓肥胖的身躯坐在离袁绍不远,留意到袁绍对文翰的恶意,他似乎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睛,然后继续观察宴席,董卓心思细密,他从宴席里各人所坐的位置,就能猜得出,那些人是一派势力,而这些势力又是与哪些人是敌对的。

    董卓在留意宴席里各派势力的微妙关系,却不知有一人亦在留意着他,这个人就是当今朝廷武官之首,大将军何进,何遂高。何进收到消息,知张让有意拉拢董卓,董卓在西凉势力不少,威望又高,算是半个西凉王。

    而现在,何进一派与张让所领的十常侍一派,表面里虽是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斗得热火朝天。特别是,蹇硕的态度忽然转变,这让何进不得不加紧几分心思在张让身上。他感觉张让这群宦狗在未来不久,将会有大动作。

    虽然何进不知张让想干嘛,但是他定不会让张让如意,自己亦开始着手准备,积蓄手中底牌,以免到时事发,会措手不及。

    何进抿了一杯酒后,就将酒斟满,然后笑呵呵地走向了董卓身旁,向他搭话。董卓有些惊讶,何进这权倾天下的大鳄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而何进和张让乃是死对头,这是天下皆知之事。

    董卓早已与张让眉来眼去,而现今看来何进大有笼络他的意思,正是不知如何反应。这时,坐在他身后的李儒向董卓暗暗地打了个眼色,董卓与李儒这个被他誉为‘他的大脑’的智囊,默契十足,当即明白李儒的意思。

    李儒眼睛左右两瞟,这是在示意董卓与何进交好,然后索取好处,至于张让那边,到时再找借口便可。当下,左右逢源,才是最实在。

    董卓心神领会,满脸都是赘肉的大脸,很快地笑了开来,甚是谦虚热情地向何进又是施礼,又是拍着马屁。

    很快,董卓和何进两人有说有笑地坐了下来,关系极为融洽,一点都不似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这只贪得无厌的西凉猪!打得是好算盘呐!”

    张让和赵忠跟在汉灵帝身后不远,眼睛同时也在四处瞄扫席中,当张让见到董卓和何进两人亲密地坐在一起时,不由脸庞抽动,双眼阴鸷地低声囔囔道。

    “董卓这只西凉猪非是忠义之人,哥哥,不如把我等把对这只西凉猪的资助撤去。汝可知,就在刚才西凉猪又派其下谋士李儒,暗中向奴家索取十万两黄金,说要招兵买马。我等可是前不久才给了他五万黄金,让他出兵广宗,此人已不能说是贪得无厌,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当我等是任他宰割的金主!”

    赵忠在张让耳边低声愤愤说道,张让冷着脸,轻轻地摇摇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等谋取的可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当然要下狠投资。董卓利字当头,这样才好,只要我等有足够的利益给予他,他就不会轻易地背叛我等。比起我等要谋取的东西,这些许银两给他又何妨。”

    “哥哥,汝这样会不会太过纵容这只西凉猪呐!”

    “呵呵。赵弟,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当我等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再与他算账也不迟。现在,汝便容他放肆吧。”

    张让的声音寒得让人毛骨悚然,赵融听后,嘿嘿地冷笑,点点头不再说话,不过在他心中已开始在想,到时如何折磨董卓这只西凉猪。

    宴席中,一些人心怀鬼胎,表面在笑,心里都是一肚子坏水。当然这不是全部,也有一些人真心为黄巾贼乱结束而感到开心。

    两个时辰后,皇宫内的这场盛大宴席结束了。百官各自结群离去,有些意犹未尽的酒桶子,开始相约下一场的酒席的去处。当然也有,像何进、董卓这些,有要事相谈,交易要做的人,约好方便的场所,将刚才宴席中不便说的话说出。

    汉灵帝在刚才喝得并不多,但他酒量不算太好,脸上有几分潮红,脚步略显不稳地在张让赵忠的搀扶下,路经御书房。汉灵帝见到御书房门前有一健硕魁伟的大汉后,顿时脸色一凝,挥挥手让张让、赵忠先是退去。

    张让、赵忠低头屈身慢慢撤去,不过在他们离开前,望着那魁伟大汉的眼神甚是恐怖。

    “王越,奴家迟早会让汝死无葬身之地!汝一族人,都是与汝陪葬!”

    张让嘴角颤动,心中冷冽地腹诽道。

    不过,汉灵帝并无留意到张让低着头眼内的阴然,向王越走了过去。平日里处事笃定的王越,此时满脸的焦急,汉灵帝心中大喊不好,摇了摇头好似要将酒意甩走,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领着王越进了御书房。

    “爱卿,何事?”

    汉灵帝双手互抓,贴在后背,向王越问道。王越先瞟了一眼外面,然后向汉灵帝示意,在汉灵帝的允许下,将大门关闭。

    “圣上大事不好。各州各郡又出现大大小小的叛乱!”

    王越的话,宛如一把利剑,狠狠地插进了汉灵帝的心脏。汉灵帝刚才才摆完庆祝结束黄巾乱事的宴席,这酒意还未下,就听得又有叛乱。

    汉灵帝不可置信地连退三步,呼吸尤为急促,指着王越让他详细手来。王越不敢隐瞒,将黑山、白波、黄龙、左校、牛角、五鹿、羝根、李大目、左髭丈八、苦蝤、刘石、平汉、大洪、白绕、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飞燕、白爵、杨凤、于毒的乱事尽数说出,这庞大的数量,听得汉灵帝眼睛都快要瞪出来。

    每当王越说起一个地名时,汉灵帝的身躯就会一颤,心脏一揪,但王越说完时,汉灵帝满脸的苍白,忽然气急攻心,一口血气冲上了喉咙。

    “呃!!!!”

    汉灵帝满腔都是火热,强忍痛苦将这口血气生生地咽了回去。

    “圣上!!!”

    王越听汉灵帝痛声呻吟,脸色顿时急了起来,就想出去喊太医,不过却被汉灵帝开口阻止。

    “慢…朕的身体没有问题。此时,正值汉室危…急存亡之秋,朕的身体不…能有事。王越…封嘴。知道吗。”

    汉灵帝用不容违抗地口气命令道,王越也知汉灵帝深意,咬着牙痛楚地点了点头,单膝跪下。

    “臣知!”

    “行了,爱卿起来吧。没想到呐,黄巾乱事刚结束不久,又生出如此之多乱贼。汉室,当真是无药可救了吗?”

    汉灵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落寞,给人一种有信儿无力的感觉。王越站起来后不敢答话,他嘴巴笨拙也不知怎么去安慰汉灵帝。

第二百一十四章 王越的心思

    “不,汉室王朝绝不会败在朕的手里,朕不会成为这千古罪人!否则有何面目见先朝列祖列宗。当年汉武大帝所处的危境与朕差之不少,先皇祖能做到的事情,朕是他的后人,亦定能做到!”

    汉灵帝强打精神,汉室王朝历代经历的磨难不少,他回想起一代绝世大帝,汉武帝。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能与汉武帝相提并论,但是他身体里留有汉武帝的血脉,这让他好似浑身沸腾起来,一股莫名的力量忽然迸发出来,支撑着他。

    汉灵帝快步走到桌案,打开一张大汉地图,地图中以洛阳皇城为中心有八个小点。汉灵帝看了好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

    “王越汝过来朕的身边,朕有一个想法,以应当下危境。”

    王越听汉灵帝呼唤,虽然礼节上他是不能够靠近汉灵帝十米之内,但是此时已不是顾及这礼数之时,王越抬步走去,尽量与汉灵帝保持一段距离,然后由汉灵帝手中所指地图的方向望去。

    在地图上,河东、河内、陈留、汝南、南阳、上洛六郡皆有六个用黑炭标志的小点。而在洛阳则有两个黑炭标志小点。王越虽是笨拙,但是才智不低,很快就明白汉灵帝的意思,图上河东、河内、陈留、汝南、南阳、上洛六个位置各处不同方向,以洛阳为中心,宛如六星伴月般,守在在洛阳周围。

    看来汉灵帝是想在河东、河内、陈留、汝南、南阳、上洛六郡布下精兵猛将,此六个地方地势优越,进可攻退可守,一来可以歼灭当地各处相近的贼势,二来这六个郡距离洛阳不远,若是洛阳有急,两日时间便可出兵来援。

    汉灵帝见王越眼睛不断闪烁着精光,看他也已看中其内深意。汉灵帝这个想法早就有了,原本是用其威慑各州各郡的诸侯,这六个位置,遍布于天下六个命脉之口,若是有一支兵马想要攻来洛阳,必定要经过这六个命脉之口,一旦这六个命脉之口,布下精兵,洛阳可谓变成了铜墙铁壁,无处可攻。

    这样,汉灵帝就能据守在洛阳这个天下中心,指挥战事等待各州郡兵马来援救驾,清除有异心的乱贼。至于另外两个用黑炭标志小点,不用汉灵帝解释,王越就已明白了,洛阳作为京城,当然要有精兵把守,以防万一。

    “圣上打算派哪六个人去把守这六个地方?这些人不但要有一定行兵打战的本领,且要对朝廷忠心,否则只怕后患无穷呐。”

    王越凝神仔细观察图中的六个位置,汉灵帝这步棋下得可谓是精妙,但是也有一定的风险性。

    “呵呵。爱卿,难道汝忘了朕的西园八校尉。除了,蹇硕、鲍鸿领兵留守洛阳外,其他六人,朕打算将他们派出,安置在这六个地方上。”

    赵融、冯芳两人死后,分别由袁绍之弟袁术和洛阳守将淳于琼顶上。赵融、冯芳死后被抄了家,而且以告老归田的曹节,也将所有的钱财交给张让,让他交纳给朝廷。有了这笔巨金,袁术、淳于琼很快就打造成两支精锐的兵马。

    “哦,西园八校尉被圣上誉为未来天下最为厉害的八支兵马。所领之将,文翰、曹操等人都是能征善战。而像袁绍、袁术这些豪门子弟,祖辈三代为汉室效力,深受皇恩,忠诚不会有问题。

    将他们安置在这六个地方,圣上定是思虑已久,臣认为妥当。但是就不知,圣上准备如何分配。”

    “嗯,经过朕的深思熟虑。朕打算,将文翰安置在河东,袁绍安置在河内,曹操安置在陈留,袁术安置在汝南,淳于琼安置在南阳,夏牟安置在上洛。”

    王越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汉灵帝每一个人的分配,都是有深意,曹操、袁术他们在陈留和汝南都是有一定的势力,他们据守在那,定能大展拳脚。

    而文翰,就是在河东发家,河东百姓将他视为河东骄傲,他出身不高,又历来与天下豪门世族交恶,若是将其放在在其他地方,定会遭受当地豪强的打击,在河东的话,他起码会受到百姓的拥护。

    至于为何将袁绍放到河内,这亦有深意,汝南袁氏一门势力已经够大,所以不能将袁绍放到与袁术太近的地方,所以汉灵帝将其放到北边,这样一来,他与袁术一北一南,周围又有文翰、曹操等人夹着,也不怕他们两兄弟会有异心。

    “只是,圣上这六个人除了谏议大夫夏牟,年过四十,有一定的阅历和朝政经验外,其他五人都是不超三十的年轻之士,将一郡之地交予他们,只怕他们难以管辖呐。”

    “爱卿,朕看重的就是他们年轻,心还未坏,还有可塑性。起码他们不像一些表里一套内里又是一套的老狐狸,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野心。

    此时,大汉已容不得再生任何的事非,朕这一步棋虽然走得险,但却是当下能够走的最为恰当的一步棋。”

    汉灵帝有些无奈,他又何尝不担心这些人过于年轻,经验不足,反倒累事。只是,在朝中一些稍微有能力的老臣子,几乎都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汉灵帝明白若是在太平盛世,他们虽有野心,但却不敢妄动。

    但是,可惜的是,现在汉朝祸乱不断,汉灵帝已渐渐发现他们对朝廷并无应往那般尊重,私自结群成派,甚至有些行为简直就是藐视汉室朝廷。

    汉灵帝看在眼里,却不敢对他们动手,因为这些人背后的势力都是不少,若是汉灵帝对他们下死手,只怕他们会由汉臣变为汉贼。

    王越见汉灵帝满脸的苍白,语气无力,心中一颤,想到当今汉朝的情况,当即明白汉灵帝此举充满了无奈。

    “好了,夜已深了。朕亦感觉些许疲倦,爱卿汝就先行退下吧。”

    汉灵帝朝王越挥了挥手,王越望着汉灵帝沧桑的眼睛,甚是痛心,屈身施礼让汉灵帝多加注意龙体后,便转身离去。

    王越在皇宫的走廊上,一路急走,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与他的眼线交代,从各州各郡回来的眼线的情报中,王越已收集了不少有关十常侍的纵容他们的父兄子弟,横征暴敛,mai官鬻爵,横行乡里,剥削、压迫、祸害百姓的证据。

    但王越知道这些情报后,他更加确定,大汉会落得如此下场的根本源头就是出在这些宦狗身上。

    所以王越认为,若是朝廷将这些宦狗铲除了,或者就能熄灭天下此间滔天的民怨,到时朝廷再颁旨大赦,很可能在各地作乱的反贼,就会主动地向朝廷投诚。

    毕竟,这些反贼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生不如死的百姓。若是还以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能生存下去,他们又怎会继续做作乱这等九死一生之事。

    “圣上,臣定会为竭尽所能,为圣上分忧!”

    王越一边在走,脑海里一直回忆着汉灵帝眼中的无奈。虽然有关十常侍的事情,王越并无去向汉灵帝禀报,那是因为王越深知汉灵帝是个重情之人,十常侍等人侍奉他多年,张让赵忠两人,更被汉灵帝以啊父阿母相称。

    若是贸然行动,即使汉灵帝大恨,或者也会善心作祟,不忍杀死他们。十常侍这个庞大的集团,只要不死,日后还会复发。

    所以,王越要收集更多的证据,让汉灵帝得知他们全部的所作所为,让汉灵帝由此明白到不杀这些宦官,汉室天下祸乱难以平定。

    很快王越出了皇宫,只身离去。这时,在他背后的几个禁卫,相视一眼,连忙向张让所在的宫殿走去。

    自从张让将蹇硕拉拢,洛阳皇宫内的一举一动,张让都尽收眼里。此时在皇宫一个角落的殿堂内,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集团皆在殿内。而曹节被张让派人秘mi处理好,顶替曹节位置的,就是小黄门蹇硕。

    当然,这是他们私下而为,并无经过汉灵帝的同意。

    咚咚,咚咚咚~!

    忽然,在大殿门外,响起了一有节奏的敲响声。坐在正座上的张让脸色一凝,似乎等候这敲门声已久。

    “进来吧。”

    张让话音刚落不久,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位禁卫小心翼翼走了进来,同时在门外还有他的两位袍泽负责望风。

第二百一十五章 收集证据

    “报告张公,王越刚刚离去。”

    “嗯,奴家知了。你出去后,先派几人去追王越,然后你则去找黑鸩头目,见到他后叫他来见奴家。”

    “是,张公!”

    禁卫领命后,在张让阴冷的目光下,诺诺退去。

    “张哥,汝打算要对王越下手了吗?”

    禁卫离开后,赵忠收回眼神,转头向张让问道。张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提起王越两字,眼中阴光猛地迸发,好不骇人。

    “哼哼,这王越竟然想要奴家这些兄弟死,那奴家也只好不让他活。他以为,奴家不知他在暗地里做的事吗?哼哼,简直就是愚不可及,奴家心肠好,若是他暗中收手便想着饶他一命,哪知他定要与奴家还有诸位这些苦命人,来个你死我活。那么,奴家也只好派人去收他的命了。”

    “张哥就是心肠软,若是奴家早就派人将他碎尸万段!不过张哥,这王越可是当今天下第一大剑师,要取他的命可非易事呐。”

    蹇硕坐在赵忠之下,他翘了翘嘴,满脸不屑,在座的这些人,哪个不是手握重权之人,就凭他一小小王越,竟敢与他们相斗?

    虽然,因为黄巾之乱的祸事,汉灵帝削减了张让等人不少的权力,但是这不代表汉灵帝对他们完全失去信任,一些足以影响社稷大器运转的大权,仍捉在张让他们手上,而且张让等人,提拔了不少人,这些人现在身居之位不低,对张让等人亦是惟命是从,若是算起来的话,十常侍集团仍是当下汉室朝廷第一大集团。

    毕竟,他们有差不多半辈子的积累。而现今新起的朝中新贵,何进。虽然现在他的势头要比张让要劲得多,但是何进也是近几年才风生水起,积累哪够十常侍这些服侍了几代皇帝的老宦臣多。

    连身居大将军之位的何进的一派势力,也只能排在十常侍之下。而王越在朝上没有加入任何势力,只身一人就妄想去捣毁十常侍集团。这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呵呵,蹇弟莫要担忧。你刚加入我等这个大家庭,许多事情还未知个深透,你可知黑鸩,可是耗费了我等这些兄弟,数十万黄金,经历整整二十年的岁月打造出来的一支死士队伍。他们共有八百八十人,每一个人都是孤儿,从小开始接受有关刺杀的训练。

    汝可知,原本我等从天下各地收集了共有数十万的孤儿,而最后坚持下来成为黑鸩死士的,只有八百八十人。这些人可以说,都是万众挑一的精锐,而且他们有着天下最为精良的装备,武器。

    他们去杀王越,只需百人,就能足以让王越身折。”

    赵忠呵呵笑着,眼中对这黑鸩好似充满了信心。

    这时,在对面的郭胜抿嘴笑道。

    “嘿嘿,赵哥哥你这么说,不是抬举了那王越。上回,曹节那死鬼领着数百护卫出了洛阳城,我等只是派了十七个黑鸩死士,就已将曹节和他那些护卫全部杀死。而,黑鸩只是伤了几个人罢了。”

    “十七人!就将曹节和他那些护卫全部杀死!听闻曹节这数百护卫乃是他精心从宫中禁卫中挑出,培养许久的心腹。个个都是以一敌三的悍勇之士!而更为骇人的是,这十七个黑鸩才伤了几人。

    看来奴家的选择并没有错,十常侍积累已久,现今只是厚积薄发。张哥所图大事,能成,不,绝对能成!”

    蹇硕眼睛闪烁前所未有的精光,他的神情眼光,尽收在张让、赵忠等人眼下,张让赵忠相视一眼,甚是得瑟地笑了起来。

    半柱香后,在殿外又再响起一段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张让的示意下,大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瘦小却好似有无尽爆发力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头戴黑色鸩鸟面具,走了数步,单膝跪在地上向张让道。

    “主人。”

    黑鸩面具男声带应是受了损,说出的声音,又哑又破,就好似用刀划鉄发出的声音。

    “我要杀一个人,去吧,聚集百位黑鸩死士。我已找人追踪此人,你回去整备一番后,就去追杀此人。将他的头颅带回给我。”

    “明白。”

    黑袅死士没有名字,甚至连个编号称呼都没有,因为人一旦有了名字或者称呼,就容易产生感情、记忆,黑袅既然是死士,所以他们不需要。

    黑袅面具男简洁地回答,声音平淡得让人感觉冰冷,整个人就似一具没有感情行尸走肉的尸体。他刚回答完张让,身体一纵,大门须臾打开,宛如一阵突如而来的飓风,消失在大殿之内。

    黑鸩面具男宛如一只在夜空盘旋的黑鹰,在皇宫之顶上飞跃,洛阳皇宫他已不知来过了多少次,对这里轻车熟路,就似自家的后花园。

    今天的夜晚似乎比往常都要黑,黑得连夜空上的月亮,都宛如被染黑了。而且时常会有一阵又一阵的诡异狂风吹来,吹得人头皮发麻。这是一个黑森的夜晚,洛阳街道内,罕有的没有平日的繁华,许多店铺酒家早早关了门。

    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二个时辰后,正是夜色最暗的时分,此时在洛阳城外某处,有一庄院。这是王越从一位世族家主手上秘密购买的,平时这里作为王越与他麾下眼线密会商讨议事的根据地。

    王越的眼线,都是他的徒儿,受汉灵帝之旨,遍布天下,收集各州各郡的情报,让汉灵帝可以随时得知各个地方官的所作所为。就如汉灵帝所说,这是他新生的眼睛,用来观察天下的一双眼。

    庄院,占地足有数亩,十分阔绰,有数百间房舍。平时一些眼线回来后,也可以暂时在这里休息。

    “师傅,根据各个地方眼线的回报,这证据已是收集得差不多。足以够张让等十常侍死过万遍不止。师傅为何还迟迟不动手。”

    在庄院地底下,有一地下暗室,平时各方眼线搜集回来的情报证据,王越都会收藏在这,以防万一。

    “不,这些证据有许多都是力度不足。张让这些老奸巨猾的狐狸手脚很干净,其中有许多环节都没有参与。我等就凭这些,难以将他们入罪。若是贸然行动,圣上也顶多会治他们一个管辖不力纵容之罪。

    这些宦狗积累以深,一旦死不了,迟早又会重握重权,这样一来,我们反倒是打草惊蛇了,以后再想找他们的把柄那就难了,所以此次定要一蹴而就,不能给他们任何存活下来的机会!”

    王越向史阿摇了摇头,史阿听之不由凝色,皱着眉头。

    “如此,师傅还打算继续调查下去?只不过,从回来的各方眼线报来,张让等十常侍在各地方的那些狗腿子似乎已经察觉到我等的存在,收敛了许多。想要找到足够的证据,去治张让等宦狗的罪,只怕是遥遥无期呐。”

    “哼,这些人下了黑海,还想清身上岸,哪有那么容易。史阿你告诉你那些师弟,开始向他们身边的人下手,无论是他们的子嗣妻妾,还是他们平时接触的商贾、妓女等无关紧要的人物。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人满身是黑,定会在某个地方留有痕迹。苍天不会老是闭眼,这些奸臣逆子,为非作歹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

    王越眯着眼,冷冽地说道,同时又将手中写满情报的书卷小心翼翼地卷好,放在一个木盒之内。

    “师傅说得对,只愿能早日铲除这些汉室恶瘤,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天下。”

    史阿口中虽是这样说,但是内心却是有一丝无力,因为他话中的这些恶瘤,除了十常侍外和他们的父兄子弟外,还牵连不少豪门世族的族人,若是早将他们全部入罪,大汉整个政府机构立刻就会瘫痪。

    史阿心中正在想着,忽然王越脸色一冷,随即又变得紧张起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死士

    唰!嗤嗤~!扑~!

    这些极为细微的声音,前面一声是破衣之声,紧接着两声是利器刀刃入体的声音,后面则是有人倒地的声音。

    王越作为当今第一大剑师,对刀具杀人的声音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只见他耳朵不断地抖动,那些细微的声音,又是接连地响起。

    “不好!这里定是被张让宦狗的爪牙发现了。上面有杀人的声音。史阿快将这里收拾好,然后随为师一同上去杀敌!”

    王越眼睛骤地冷冽起来,他已不知多少年没有动手杀人,此刻张让的爪牙竟敢杀上门来,作为天下第一大剑师的他,又哪能容得他们嚣张。王越不觉将手放在他那足有六十斤的大剑剑柄上,身上骇然间爆发出极为锐利的气势。

    大庄院内,无数的黑影窜动飞跃,宛如一只只猎食的夜鹰,一扇扇房舍的大门突兀而开,然后一道道黑影一窜而入,速度极为之快,发出的动静却是极为细微。那些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一个个王越徒儿,浑然不知,此间自己的房舍已有杀手进入,而且还带着无尽冰冷的杀意而来。

    唰~!嗤嗤~!

    其中一间房舍内,一个带着黑鸩面具的汉子,无声而至,来到一个王越徒儿的床脚边,他拔出腰间匕首,寒光一闪,直刺向心脏位置,而同时另一手则快速地捏向的嗓子位置。匕首破衣而入,刺入了那王越徒儿的身体之内。

    那个王越徒儿在睡梦中忽喊剧疼,正想痛吼一声,却发现嗓子骤间,好似被人捏碎了,发不出丁点的声音,最终气绝而亡。

    说得迟,实际到这黑鸩杀手出刀抽刀,仅仅数秒的时间,黑袅杀手一招得手,快速退去。当他跃出房门之时,他的其他同袍亦是成功得手,这连杀人的时间,都能把握一致,端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杀手。

    百个黑鸩杀手不断地在庄院内,做着几乎无声的杀人行为,王越的徒儿一个接一个在睡梦中死去。

    忽然,在一间比起其他房间都要宽敞的房间门前,数十个黑袅死士十分有默契地停了下来。因为在这间房间内,他们感觉到一股极为庞大的锐利杀气。这种感觉,就似要将人生生穿透般。

    一个黑鸩死士眼睛冰冷,这种压迫力在他的杀手生涯中前所未有。不过,他在多年的残酷训练生涯中,早已习惯将恐惧压制,他迅速地打出几个手势,几个黑鸩死士同时轻轻点头,与他一同窜入了房间之内。

    砰~!

    突兀间,一道的犀利利剑不知从何处袭来,六个同时进入房间的黑鸩死士,其中排在中间的那个,身体猝然暴飞出去。等其他五个黑鸩死士反应过来时,那突兀而来的身影,抬剑而舞,无数的剑光组成了剑网,五个黑鸩死士在半空中用着超出人体范畴的扭曲动作,避开了这犀利的剑网,同时向四方窜飞。

    与此同时,那暴飞出去的黑鸩死士,撞在了墙壁之上,连吐数口血,眼睛一瞪,觉得心口剧痛,才知自己心脏位置中剑。他死咬着牙,拼命地想要动弹自己的身躯,只不过没等他提起力气,心脏已是停止了跳动。

    在外面的数十个黑鸩杀手见此,便知在房内之人武艺超绝,这数十人快速地用眼神交流,竟然分出三批人马,第一批人马足有十几人,节奏步伐一致,一同冲向了房间之内。而那刚才突兀发动进攻的人,正是王越的首席徒儿史阿,史阿深得王越剑法的精粹,乃是他衣钵传人,剑法绝伦,正与五个黑鸩死士打得热火朝天,占尽上风。

    不过那五个黑鸩死士,却不是把精神力集中在与史阿的对战之上,因为他们都感觉到,那迫人的气势,非是面前此人发出。

    这房内,还有比史阿,更为厉害更为危险的人物!

    而就在门外第一批黑鸩死士冲进房内,准备围攻史阿之时,骇然间,一股令人窒息的迫人气势爆发了。

    “尔等,何敢!!”

    房间门帘外,一声宛如雷声的暴喝,几乎将整个房间的震破。话音刚落,一个手执巨剑长发飘逸,脸色冰寒的中年男子从门帘冲了出去。

    此人身体极为壮硕,身上的肌肉好似一颗颗无所可破的铁块,夹带着澎湃如潮的气势而至。此人正是,天下第一大剑师,王越!

    王越年仅十八就敢只身一人,深入贺兰山,于无数羌人中取羌族首领首级,然后潇洒而去。到了他三十岁时周游各州,已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现今王越将近四十,却风头不减当年,且比当年多了一份迫人的气势。

    王越一人一剑,好似将房间所有的光芒夺去,所有人都不禁被其气势所慑。

    嘭!

    王越一手出剑,就是山崩地裂之势,遭剑光所击的三个黑鸩死士,好似遭到了巨大的冲击,直飞而去,撞破墙壁,入壁三分,才生生地止住了去势。

    王越这一剑,与史阿刚才那一剑,招式几乎一样,但是两人使出来的效果却是迥然不同。那些在房内周围的黑鸩死士,见王越这般厉害,立马明白自己这伙人难以攻克,一同撤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门外的黑鸩死士齐声发出一阵怪叫,好似鸩鸟的鸣叫。一会后,在庄院的四处升起了火光,紧接着,一道道黑影快速地飞来,足足将近百人的黑鸩死士密密麻麻地挤满了门外小院。

    而黑鸩死士的头目,刚才一直就在门外观看,此时他才明白张让为何要他出动百人来取此人的头颅。

    黑鸩死士除了执行任务外,是不能够随意出门,几乎与社会断绝,他们虽然不知王越的大名,但是多年的杀手生涯,令刚才见过王越之威的人,就知此人绝对的危险!

    王越和史阿一前一后走到了门外,王越见到门外有着将近百人的黑衣杀手,王越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他也感觉到,这些黑衣人个个都是厉害的人物,特别有几个人,武艺绝不逊色于他的首席徒儿。

    “汝等有一身好本领,为何要为奸贼卖命。难道汝等不知,天下之所以会大乱,万万百姓生不如死的根源,就是汝等为之效命之人?”

    王越一番浩然正气的言辞,并无令这些黑鸩死士心中有丝毫涟漪。他们,没有亲人,没有名字,不与世上有所瓜葛。根本就不知何为天下,何为忠奸,何为臣贼。他们唯一的生存意义,就是替他们的主人杀人,直到他们死去的那一刻。

    王越见这些黑衣人根本不为所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甚是凝重地向身后的史阿说道。

    “史阿,待会你保命便可。不要与他们拼命。这些黑衣人个个都非是一般货色。”

    史阿有些不可置信,他可知道自己师傅的能耐,如果连他都这么说,这群黑衣人的实力肯定不容小觑。

    史阿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生命有所威胁,点了点头,眼神凝重地望着前方如黑色海潮的黑鸩死士。

    黑鸩死士的头目,忽然发出怪叫,这怪声叫响了杀人之曲。将近百人的黑鸩死士,迅速分成数十拨人,或是五六一队,或是三四人一队,向王越、史阿二人围杀而去。黑鸩死士发起进攻,王越和史阿也不会坐以待毙。

    王越大喝一声,他知道此时不能留有半点余力,全力而发,巨剑挥舞迎向先是冲来的两拨黑鸩死士。这两拨黑鸩死士,几乎将王越身边的方向都占尽,上十柄匕首从各个不同的位置方向,向王越刺去。

    王越一招横劈飞扫,巨剑嗡嗡鸣响,剑中好似有万斤之力,打在那些匕首中,立刻就脱手甩飞。

    并且,这剑中锋芒好似有一股莫名的气势,剑锋扫起的风,亦是犀利无比,一道狂风扫过,这两拨黑袅死士全部这狂风吹飞,并且身上黑衣被狂风割破,很快血液渗出,染红了这些被狂风击中的黑袅死士的身体。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剑气!这天下间,当真有奇人修得!”

    黑鸩头目看在眼里,顿时大惊,黑鸩死士虽然不与外界联系,但是有关武艺中的常识还是知道。并且还研究挺深,因为这对他们执行任务,有所作用。

第二百一十七章 毒镖

    黑鸩头目又是怪叫起来,这次,数十波的黑鸩死士好似毫不畏死的恶鬼,前赴后继地向王越扑去。

    王越巨剑一边挥舞,剑锋扫出的狂风吹飞一**的黑鸩死士,而王越不但修得剑气,其剑招更是天下一绝,这些黑鸩死士根本攻不破他剑招中的防线。

    随着时间的逝去,王越身边脚下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王越眼睛冷冽,骤然猛喝,双手执剑一劈,将地面都打暴。一阵狂烈的飓风,掀飞而去,围杀在他周围的黑鸩死士顿时直飞,在遥远之处,吐血而亡。

    王越脸色不改,气不喘,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惊天气势。

    黑鸩头目脸色顿变,黑鸩自从成立而来,从未有过如此惨重的伤亡,当下他不敢再有留手,立马又是怪叫起来。

    场中的黑鸩死士听到怪叫后,一些黑鸩死士迅速向后退去,而有两拨五六人的黑鸩死士则向王越宛如恶鬼般扑了过去。王越连忙挥剑扫去,与那扑来的黑鸩死士斗在一起。这些黑鸩死士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在付出这么袍泽的阵亡后,已是熟悉王越的剑法,知得如何去躲避。

    王越这一剑仅仅扫飞劈死二人,四个黑鸩死士落地,两人攻其上身,两人攻其下身。王越纵身一飞,避过了他们的杀招,在半空正想执剑劈落。

    就在此时,王越脸色剧变,他看到了刚才退后而去的黑鸩死士个个手上都拿着一支支涂着黑色液体的飞镖,此刻他们正是用飞镖瞄准自己!

    咻咻咻咻咻!!

    密密麻麻好似蜂群般飞来的飞镖冲向了半空中的王越,王越一看飞镖上的黑色液体就知飞镖上涂有剧毒。一旦中了一镖,他就玩完了。

    “喝!!”

    王越双手拿着巨剑,在空中力劈而下,顿时又是一阵暴风剑气冲起,那无数的飞镖立刻被吹飞向场中各个位置。而在场下的黑鸩死士似乎早有准备,一一避开。而正在与一拨黑鸩死士在战的史阿,始料不及,差点被两根飞镖刺中。

    还好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飞镖挡开。飞镖反飞而去,刺中一个正要向史阿扑杀的黑鸩死士的手腕。那黑鸩死士,脸色瞬间发黑发紫,然后口吐白沫,倒地身亡,史阿见此毒厉害,当场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王越那边,他刚落地,就立刻遭到数拨一同而来的黑鸩死士围杀。王越刚想抬剑,这时其中一个黑鸩死士却扑身保住了他的巨剑。

    王越奋力一扫巨剑,立刻将这黑鸩死士甩飞,但就在此时,又是七八个黑鸩死士扑来,他们好似猕猴上树般,抱住了王越。王越的手手脚脚,腰部各个位置都被黑鸩死士抱住,一时难以发力。

    咻!咻!咻!咻咻!!

    而随着这些声音猝然响起,王越顿时大惊,连忙脚下发力向一边撤去。他不能震开身上这些黑鸩死士,一来时间不够,二来若是震开他们,那些飞镖就能直对他的躯体,这些黑鸩死士扑在他的身上,还能当一会肉盾。

    王越的视线几乎被遮住,连跳数步,不断地改变位置,而在发射的飞镖的黑鸩死士,则不断发动飞镖紧随而去。这一连好几回,终于有五六支飞镖射到了王越那边,不过还好的是,王越身上有着肉盾。

    嗤嗤嗤嗤~!

    那些中镖的黑鸩死士,脸色顿时发黑,不过他们眼中却无丝毫痛苦之色,反而变得极度冰冷。王越与他们仅在咫尺之间,能清晰见到他们冰冷无情的眼色。

    噗~!噗~!噗~!

    骇人的一幕出现了,那些中镖的黑鸩死士,竟然在临死前,逼出肚子了毒血,向王越喷去。王越眼睛刹地瞪大,生死之间,暴发出无尽的潜力,头猛地一撞右边,刚好避过了毒液血箭,不过饶是如此,他的耳朵也被溅到了一些,顿时他的耳朵好似被火在烧一般,升起袅袅黑烟,左耳腐烂了一半。

    王越疼得呲牙咧嘴,就似一只受了伤的狮子般,暴发出浑身的力气,暴喝一声将身上的黑鸩死士全部震飞。

    王越双眼通红,左耳上的毒素正在飞快地向他的大脑位置蔓延而去,王越知得现在容不得丝毫犹豫,一手捉住左耳,生生地将左耳撕了下来!

    顿时王越左耳的位置,血花飞溅,史阿见着身为天下第一大剑师的师傅,竟被这群黑衣人逼得自撕耳朵,心中狂怒,将围在身边的斗了许久,已是遍体鳞伤的黑鸩死士劈死后,向王越冲了过去,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这群不要命的疯子!!”

    王越顾不得左耳位置的剧痛,望着前方几波又想向自己扑来的黑鸩死士,眼中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生怕又被他们扑来,重复刚才疯狂的一幕。

    “师傅,徒儿来助你!”

    就在王越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黑鸩死士时,史阿已经快要跑到了王越的身边。这时,那些黑鸩死士将眼光一转,王越顿时眼眸瞳孔放大。

    “不~!!”

    两拨黑鸩死士,足有十几人,分别从不同的位置向史阿扑了过去。史阿此时脑袋发热,哪知这些黑鸩死士要向他扑来,当他再想去避开时,已是来不及了。

    对于王越来说,史阿不但是他的衣钵传人,更是他的半个儿子。史阿年仅七岁就跟了他,随他一同闯遍天下,食在一块,睡在一块,形影不离,不知多少岁月。与史阿一起的岁月,是王越最为欢心的回忆。

    父爱如山,平日里王越对史阿极为苛刻,从未有过温柔的一面。但是在此时,王越却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王越推开了史阿,十几个黑鸩死士牢牢地死抱住王越巍然如山的身躯。而早就在准备的后方黑鸩死士,向王越的位置,甩出了无数的飞镖。

    “这么好的夜色,理应与一红颜把酒欢谈,听琴作曲。汝等却在此大作杀孽,真是大煞风景,把老头子的酒兴都给弄没了。”

    突兀,一道不羁放dang的声音从庄子内的某一处传出。这声音好似笼罩着整个庄院,端的是奇异。

    话音袅袅回荡,猝然间,一道好似灵猴般的敏锐的身躯宛如一根脱弦箭矢般射来,直冲向王越身边,两条手臂快速地擒拿,宛如两只鹰爪抓着一只只小兔,将在王越身上的黑鸩死士一个个抓飞甩出。

    咻咻咻~!

    那些被抓飞甩出的黑鸩死士,正好迎向了那密集的飞镖,他们甚至来不及避开,身体就被无数的飞镖刺中,顿时全身黑得好似焦炭,在地面痛苦地剧烈翻滚,白沫毒血一起从口中渗出,全身的肌肉被猛烈的毒素腐蚀,身体快速地缩小,变成一具具只剩下皮骨的尸体,死相极为恐怖。

    说得慢,其实这发生在一刹那间,那些在后方甩出飞镖的黑袅死士,耳里还在回荡着刚才的话音,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却已见到这说话人已来到他们的面前,并且依场面的状况看来,他还做了不少事情。

    隐匿在人群中的黑鸩死士头目,脸上神色不觉更加凝重,面前这看似手无搏鸡之力,风一吹就会倒的老人家,身上若隐若现的,有一股强迫的压迫力,此压迫力给人的感觉,就如面对滔滔不绝的澎湃海潮,丝毫不逊色于王越。

    “文公!你!”

    王越见到这穿着凌乱,不修边幅,给人一种不羁任纵的老头子,脸色随即一喜。此人正是他的老好友,驯马人‘文兴’。

    不过他说不到两个字的话,就被驯马人打断了。

    “有什么话,留着待会再说。你身上的毒素未解,赶快随老头子一同离去。”

    常挂在驯马人嘴边招牌式的不羁笑容消失了,驯马人脸色罕有的有几分深沉,此时在场边还有差不多七十左右黑鸩死士。这些人身上带着的浓烈血腥味和惊人杀气,令驯马人也不敢小觑。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追杀

    “文公,有你我二人在,这些杀手何足为患!”

    “你说得没错,若是只有你我二人的话,要杀死这些杀手,付出些许代价便可。不过你别忘了,这里不只只有你我。”

    驯马人一边说,一边向史阿瞟去了一个淡淡的眼色,王越脸色一凝,当即明白过来。此时此刻,史阿已成为了累赘。

    刚才王越所作所为,已暴露出他的弱点,若是死战下去,这些黑鸩死士定会紧捉着史阿不放,发起群攻,逼得王越缩手缩脚,实力不能尽数发挥。与这些杀手过招,不能容得一丝精神转移,否则就会迎来狂风暴雨般的袭击,刚才若不是驯马人及时赶到,王越深知自己不死也要掉几层皮。

    史阿留意到驯马人和王越的眼神,成为两人累赘的他,此时满脸的不甘,这是史阿宁死也不愿的事情,史阿一咬牙齿,张了张嘴,正想叫驯马人和王越不需管他。哪知王越却是先开了口道。

    “史阿,这里由为师和文公先挡着,为你争取时间。你赶快回去屋内,把那些证据拿出,然后随我等一同离去。别白费你的师弟们为之付出的代价!”

    王越说到最后一句时,史阿心中猛地一颤。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在庄子内歇息的一众师弟无一人赶来。

    史阿已经隐隐猜到,他的这些师弟已经被面前这群黑衣杀手夺去了他们的性命。只是史阿还心存一丝希望,而王越的话却把他的那一丝希望给狠狠地打碎了。

    “张让宦狗!!你等着,我终有一日会亲手剁下你的狗头,为我这些死去的师弟报仇!”

    史阿在内心高声呐喊,不再犹豫,立刻窜身一跃,奔回房间之内。一些黑鸩死士正想去追,不过驯马人和王越一左一右地走向了他们,两股磅礴澎湃的气势骤然迸发,压得距离他们最近的几个黑鸩死士不觉浑身冒起冷汗。

    “文公,不知多少年。竟还有机会与你一同携手杀敌,真是世事无常呐。”

    “呵呵,要不是如此,老头子当年欠你的人情债,又不知要拖多久了。这身骨子多年未动,也不知有没有碎掉。”

    “那样的话,这些杀手,不正好让文公好好试试。”

    随着黑鸩死士头目的再次怪叫,场中所有的黑鸩死士疯狂地向驯马人、王越扑去。驯马人呵呵笑着,脚踏迷踪步法,宛如一条鱼儿在水中游走般,在黑鸩死士的人潮中诡异地游走,驯马人的身影一时像是在这,一时又像是在那,难以捕捉。

    他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手或握拳或成鹰爪状,出拳出爪的速度极快。在他所过之处,只见到几道黑影的窜过,那些在他周边的黑鸩死士就会无声地倒下。

    比起驯马人静得可怕的杀法,王越的杀法要更为气概得多,他手执巨剑,冲入人群中,剑法招式中,带着犀利的剑气,扫飞一片又一片的黑鸩死士。

    这时,不知何时在外围一些黑鸩死士,形成了一个圈状队形,他们手拿着一只只飞镖,朝驯马人、王越射了过去。

    驯马人和王越默契地一同跃翔半空,两人后背紧贴,驯马人拿起腰间酒壶,抿了一口酒水,肚子咻地壮大起来,然后朝射来的飞镖喷了过去。这些酒水好似都附有硬气功一般,竟然将无数的飞镖打飞而去。

    而王越,手中精光暴放,双手执剑掀起一片片宛如巨大刀片般的剑气,将射来他那边的飞镖亦尽数弹飞。

    咻咻咻。

    天空下,突兀间下起了毒镖雨,在下方正准备待驯马人与王越落地发起狂暴攻击的黑鸩死士,有一些人躲避不及,身中毒镖,猛烈的毒素立刻将他们浑身的肌肤染黑。

    而这些身中毒镖的黑鸩死士,无一例外,个个都把毒素往肚子里压去,逼出一口口毒血箭朝驯马人、王越喷去。

    与此同时,在外围的黑鸩死士又是发动了飞镖。天空中,一滩一滩毒血飞溅,无数支飞镖在窜飞,扑向了正往地面坠落的驯马人、王越。

    驯马人和王越又是重复刚才的动作,用喷出的酒水和掀起的剑气去挡,砰的一声,就如一个炸弹般爆了开来。

    毒血、飞镖甩飞向四周各处。驯马人王越两人刚一落地,又有几个中了毒镖的黑鸩死士向他们喷去毒血,这接连而来的进攻好似连绵不绝。等一切重归短暂的平静时,驯马人右手食指和右肩上,被两滴毒血溅到。

    驯马人脸上满是淡漠,喝了一口酒水,然后左手成爪将右手食指捏断后,又将右肩那块滴着毒血的肉生生地撕了下来。

    而王越身上也有两个位置被毒血溅到,还好都不是重要部位,他大喝一声,将这些被毒素所侵的血肉,一块块地撕了下来。

    高手过招,每一分钟都是惨烈的。就在这一瞬间,原本还有七十人左右的黑鸩死士,仅剩下不到四十人。

    “师傅,证据徒儿已经拿回。”

    就在此时,史阿的声音传来,很快地一道身影窜来,史阿将两个想要扑去王越的黑鸩死士挡开,然后迅速地后撤到王越的身边。

    “好。那我等撤吧!”

    驯马人眼光一凝,用不可置疑地口气说道。王越与这些黑鸩死士交手了这么久,无论是他们的手段还是他们的杀人方法,都令王越不得不将其摆到一个高位。所以,王越这次再无其他意见,与驯马人、史阿各相视一眼后,三人同时向右方纵身跃去。

    而那些黑鸩死士似乎不肯就此作罢,在那黑鸩死士头目的怪叫声中,剩下的所有黑鸩死士一同动起身来紧追在驯马人王越等人身后。

    黑夜中,无数道好似疾电般的黑影在窜动,惊扰了夜色的平静。而在这些的后方,火光越来越盛,庄内的木桩碎石不断落下,发出阵阵轰响,燃烧的庄院宛如一座愤怒的火山,在发出一声声的怒嚎。

    驯马人王越等人与黑鸩死士一路追逐,不知过了多久,王越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身中毒素最多,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史阿…你带着你那些师弟收集的情报回去洛阳,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交给能将此大用的人。这些杀手的目标是我…定不会派太多的人去追你。”

    “不!师傅生命危在旦夕,徒儿怎能此刻离去!”

    “此时此刻,那轮到你顾这私情!你手中的东西,可是关乎整个天下百姓!为师与你说过多少遍!在大义面前,任何东西都是微不足道的!”

    “可是!!师傅,我!!”

    “莫要再说!你若是再如此,为师就与你断绝师徒关系!!!”

    王越双眼通红,暴瞪而起,史阿整个身躯都不觉剧烈地颤动起来,满脸地痛苦重重地点下头颅后,等他回过神来时,王越和驯马人已经纵身飞向另一边。

    而与王越预料一般,黑鸩死士只是分出了六人去追史阿,其他人继续紧追在驯马人和王越身后。

    这一夜,好似极为漫长。不过,终究夜雾还是被阳光驱散。

    洛阳,文府内。

    随着广宗的战事结束,文翰久违地睡了一场安心觉。文翰昨夜似乎有一个好梦,起了床后的似乎心情不错,嘴上挂着笑容,在与经过的府中下人一个个地打着招呼。

    “哎呀~!三弟,你怎么这个时候才起床!都快到了上朝的时间,来,快去吃一些早点。我替你去准备上朝的官服。”

    “哦,弟弟知道了。大哥你与我一同去吃吧,这官服让下人准备就好嘛。”

    “我刚才和二弟四弟吃过了。这官服还是我去拿吧,你可是要见当今圣上,这官服一定要穿的齐全整洁,万一下人丢三落四忘了哪个服饰,或者一不小心将你的官服弄脏了,到时圣上若是怪罪下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怎么办?”

    文翰听着周珑的话,眼神不由柔化下来,将近半年的时间没听到周珑的唠叨,文翰忽然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温暖。

    “你还杵在这里干嘛。大哥不是说了时间紧迫嘛,快去吃早点。这早点很是重要,你可不要含糊…”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六郡

    “哎呀。我就猜到定是大哥又在与三哥喋喋不休起来。三哥,你再如此拖拖慢慢的话,你的早点可都要被孟德那群恶狼给吃光了。”

    “好你个徐公明,竟敢嫌我话多!哎呀,不好,这又浪费了一刻钟的时间。三弟你快去,孟德兄可是大贵人,他们过来蹭饭可是给面子我等。还好,我还煮了不少饭菜,我帮你先拿官服,然后再拿些饭菜过去。”

    “呵呵,好。”

    文翰傻傻地笑了起来,周珑却被他这傻笑弄得哭笑不得,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然后又是催促了几番,文翰才依依不舍地走去大厅。

    当文翰来到大厅时,桌案上的狼吞虎咽好似一场大战在发生,只见曹操左手拿一鸡腿,右手捧着白粥在喝,眼睛还瞄着盘子的红烧鲤鱼,满嘴都是油腻。而夏侯兄弟两人正为仅剩的最后一只鸡腿,在相互瞪着大眼。

    至于曹仁、曹纯两兄弟,虽然表面彬彬有礼,但出手捉菜的速度极为之快,嘴巴快速地吧唧吧唧地咬着,喉咙不断地在咽。而曹洪,则不知为何大脚朝天地躺在地上,脸上有一红印,嘴巴还在咬着不知什么食物。

    “这些人难道都是饿死鬼投胎吗?“

    文翰张大着嘴巴,当真被这群恶狼给雷到了。眼尖的曹操留意到门前的文翰,哈哈笑了起来,正想说话,哪知嘴中还有一块鸡肉未曾吞干净,一阵猛咳,脸色发红,捶着自己的胸口,差点就被这鸡肉给咽死了。

    “咳!!咳!!咳!!!呃~~!!哈哈,来!不凡快过来吃,不用客气,周大哥做的饭菜真是一绝,比起英雄楼的大厨,厨艺还要精湛。”

    文翰嘴巴抽动,不知是笑好,还是哭好,当他走到饭桌上时,这桌上除了盘子还是盘子,一点饭菜都没有。

    “咳咳!!!哎呀,你们这些人,怎么如此不懂礼,人家主人家都未曾吃饱,你们就把这饭菜吃光了,成何体统!真是丢脸!”

    饶是脸皮厚过城墙的曹操,此时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一瞪眼睛,朝满脸无辜的夏侯兄弟他们挤眉弄眼地喝骂道。

    “刚才好似你吃的最多吧。”

    夏侯兄弟暗暗撇了撇嘴,在心中满是怨气低声腹诽道。

    “孟德,这时候也不早了。上朝的时间也快到了,我等也不好打扰文校尉的用餐,不如先是离去吧。”

    这时,曹仁还是淡定地说出了一句话。曹操连忙点头应同,拍拍屁股地带着他一众恶狼兄弟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文府。

    而文翰、关羽、徐晃含情脉脉地目光曹操等人离去,不约而同地送给了他们这些人一根充满感情的中指。

    洛阳皇宫,温德大殿。百官俯身跪下,汉灵帝坐立龙椅。一日的上朝时间,正式开始。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免礼,平身!”

    今日,乃是汉灵帝封赏黄巾乱事的有功之士。像卢植、皇甫嵩、朱隽、董卓、曹操等立有大功的有功之将个个都是精神奕奕。而卢植、董卓、曹操三人,汉灵帝早就与百官商议好,关于他们的封赏。

    所以当百官听到汉灵帝亲口落定他们的官职时,百官脸色可谓是波澜不惊。至于,皇甫嵩、朱隽分别封为镇东、镇西将军,东、西都候,食二千户,官职俸禄与卢植相差不多。亦在百官的预料之内。

    不过,当汉灵帝提到文翰之名时,百官的脸色都是一变。文翰在这朝廷可谓是一奇葩,以一寒门白身,受尽他人谋害,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他到底能成就如何,都是在朝每一个官员所关注的。

    在旁的张让将文翰的功绩,一无所漏的全部说出,当这些功绩说出时,可谓是令整个大殿都亮丽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文翰一人身上。文翰不骄不傲,脸色平淡,腰杆挺得笔直。

    一些官员眼睛望着文翰,耳里听着他此次立下的功劳,不由都有些唏嘘,这男子仅仅只有二十三岁,就已立下如此赫赫大功。有些人,更是隐隐不再把他与冠军侯比较,而是预料他将会成为汉朝第二个卫青!

    “文翰,文不凡!”

    “臣在!”

    文翰听得汉灵帝宣他之名,前身几步,跪在了大殿中央。

    “汝此次功劳之耀眼,朕亦不再多说,还是封赏最为实在。文不凡,朕封汝为右中郎将,食一千户。同时,身兼。”

    就在汉灵帝说出身兼二字时,朝廷百官不由一阵骚乱,原本他们以为文翰能做到右中郎已是极致,没想到还有封赏。

    “河东郡太守之职!”

    “圣上不可!!”

    “圣上!为臣有话要说!”

    “圣上!!“

    历代汉室朝廷,并不是没有如文翰那般年轻的太守,只是这些年轻太守要不是就是王孙子弟外戚,就是豪门世族的子弟。而寒门出身,又是年仅二十三的太守,却是前有未有。汉灵帝这一封赏,顿时在朝上掀起了波涛巨浪,张让、蹇硕、袁隗一等身居高位之人,纷纷走出跪在大殿之上。

    “放肆!朕要封赏有功之士,汝等敢有意见!!”

    汉灵帝腾地站起了身子,龙眼大睁,天子龙威暴发,张让、蹇硕、袁隗没想到汉灵帝竟有如此之大的反应,顿时吓了一跳,个个低下头一时不知说何言语。

    “哼哼,汝等这些人难不成以为黄巾蛾贼平定后,就已是天下太平么!朕相信,在这朝堂上有许多人应该收到消息。汝等,还想瞒朕多久!!”

    汉灵帝的冷言冷语听在一些人心里,是莫名其妙,但是听在另一些人心里,却如雷霆在劈。

    “汝等再不滚出来,难不成要朕一个一个查出,然后治你们的罪吗!!”

    “圣上,饶命饶命!臣只是心想这黄巾贼乱刚刚平定,不想影响圣上的心情,以免圣上早已疲惫的身心,再受打击。”

    一些负责各州各郡管理监视的官员,纷纷走出跪下磕头,个个满脸的后怕。听汉灵帝语气,这在各地的叛乱,汉灵帝应是得知。

    汉灵帝寒着一张脸,不顾这些隐瞒消息的官员求饶,一个一个地将他们的名字、罪行说出,严厉治罪。而当其他官员,从这些人身上罪行得知,天下竟有这么地方又再发生叛乱,当即吓得脸色都变了。

    一些忠直的官员,如王允、杨彪等,大口叹气,暗暗摇头。

    一会后,那些被治罪的官员,被宫中禁卫拖出温德殿,这些人仕途已是结束,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抄家入狱一等惩罚。

    “朕既然封文不凡做这河东太守定然有朕的深意。而且,除了文不凡外,袁绍、曹操、袁术、淳于琼、夏牟这另外五个西园八校尉,亦分别镇守于河内、陈留、汝南、南阳、上洛五郡,替朕扫除周边叛乱。”

    汉灵帝又是投了一个重弹,顿时朝堂内一众官员脸色剧变,虽然口中没有任何表示,此时脑中却在快速地转动,一是在想汉灵帝的深意,二是在想他们得到了什么好处。

    “圣上英明。河东、河内、陈留、汝南、南阳、上洛六郡就如六颗明星,护卫着洛阳,有他们六人守着,洛阳定会固若金汤。

    而西园八校尉又是圣上亲封,直接受命于圣上之令,代表皇权之威。圣上此为,不但能清扫乱势,更能震慑一些有异心之辈。”

    袁隗当即开口向汉灵帝拍了一记马屁,在这六人中,他汝南袁氏就占了两个席位,汉灵帝口中的六个地方,都是天下命脉之口,兵家必争之地,能得到这其中两个地方的管辖权,这可使汝南袁氏的势力再增添几分。

    袁隗这一算计,原本还想反对文翰做河东太守的心态当下转变过来,对于他们汝南袁氏得到的利益来说,打不打压文翰已成了无所谓之事。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天之怒

    更新时间:2012-08-15

    “曹孟德汝找死!!来人呐!还不快将此大逆不道之人,给老夫乱刀砍死!”

    曹操虽无明指,但在场的人谁都明白,他所说的女子小人,所指的就是何皇后和十常侍。他指责十常侍可以,但何皇后却是万万不能!

    何进最是疼爱他这个妹妹,即使到了今日他的妹妹走到他的对头,更竭力相保要谋死他的十常侍。何进仍旧还是爱他这个妹妹,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她半分不是。而且曹操这番话说得极为严重,若是日后传了出去,何皇后之名说不定要遭天下人所唾骂,甚至很可能遗臭万年。

    何进竭斯底里地咆哮声一落,夏侯兄弟还有曹仁、曹纯、曹洪等将立马围在曹操周围,神色皆是深沉、警惕。他们都是紧捉着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应付要冲来攻击曹操的人。

    袁绍、袁术两兄弟却是一时被曹操的话语和何进的命令给弄得当场愣了起来,他们俩兄弟都没想到。平日里最是冷静、笃定凡事思量周全的曹操,竟然会在此时,说出这等不经大脑的话语。而更无想到,何进竟要下令杀死曹操!

    汝南袁氏兄弟没动,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动,何皇后带来的禁卫,在张让、赵忠地暗示下,顿时个个持着冰冷的长矛,朝着曹操的方向冲去。夏侯兄弟、曹仁、曹纯、曹洪等将脸色俱厉,已作好即使拼了命,也要杀出一条血路,将曹操带出洛阳。

    他们心中,曹操的生命,更宝贵于他们的生命,他们早已决定,无论面对如何的危境,都会追随在曹操身边一辈子,助他成就大业。为此,即使断肢断头也在所不惜!

    轰隆隆!啪!啪!啪!

    就在一队队禁卫执着长矛,排出密集而又锋利的枪林架势快要冲到曹操周边人马时,须臾间,虚空上竟然连续劈落三道巨大的雷霆。劈落的方向,正是在这些禁卫正要冲去的方向,每道雷霆劈落,都会将地面打暴,一时间土石四溅,亮丽逼人的雷光将所有人都给照得一阵头昏脑眩。

    连连三道雷霆过后,烟雾弥漫,地面还有几道火星。在前头的不少禁卫,被吓得当场倒了下来,这时的人最是迷信,顿时在这些禁卫的心中,个个都以为曹操有神在助,若是杀他就会犯了天怒,所以一时间,无人敢前。

    而曹操却无注意后面的情况,他一直就在与何进对视,在刚才,曹操的身影在雷光的照耀下,忽然显得无比的巨大而又神圣不可侵犯。

    “罢了罢了。这曹阿瞒历来口没遮拦,哀家也不会与他一般见识。国舅,你看在他刚才救驾有功的份上,将功抵过,便饶了他的性命吧。”

    何皇后平日多喜于鬼神天道,见今日此种异象,觉得这曹操有天在助,便是开口相劝何进。何进眯了眯眼,对着曹操冷冷地说道。

    “曹孟德,既然皇后娘娘予你求情。那么老夫就暂且饶你一命。你不快快跪下,与皇后娘娘赔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曹操眼中上涌了一阵水雾,先是一笑,然后再仰头狂笑起来。在场的人,无能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

    曹操不羁的笑声,又是惹恼了何进,何进正要怒骂。

    这时,曹操却是蓦然止住笑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膝一曲,跪了下来。

    原本只有雷声的苍穹,就在曹操跪下的那一刻。也许只是因缘巧合罢了。苍穹大地在一瞬家落下了倾盆大雨。

    砰。

    一个磕头。

    “曹操错了!”

    砰。

    又是一个磕头。

    “曹孟德大错,大错!!”

    曹操两个磕头,磕得头额爆开,一道面目狰狞的血口,直喷着血。大雨滴落,带着血液滑落在曹操的全身。曹操缓缓地站了起来,对着何进、何皇后深深其屈身又是一礼,便转身离去。

    夏侯兄弟、曹仁、曹纯、曹洪等将,个个脸色都是阴沉得可怕,双目蕴藏着滔天的杀意,紧跟在曹操的身后。曹操一步一步地跨出,那些原本挡住他去路的禁卫,看着满身是血不怒而威的曹操,不自觉地就让开了一条道路。

    直到曹操领着其一众人离开正德大门,他刚才的声音,似乎还在回荡。曹操刚才的身姿似乎已是牢牢地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中,难以挥散而去。

    啪啦啪啦。

    大雨一直在下,下得疯狂,下得暴躁。将遍布在正德门内,那数十个死去刀斧手尸体周边的血液,冲洗而去。血水向四周缓缓地蔓延而去。

    在洛阳,英雄楼内。

    穿着一身白绸梅花纹儒服的荀攸,听着曹仁将二个时辰发生在正德门内的事一一说出。荀攸沉吟了一阵,喝了一口茶后,便是叹道。

    “如此也好。这样一来,主公对汉室的心就全死了。我看今日的这场大雨,或许就是为主公死去的忠心而下。”

    荀攸不似他那侄子荀彧那般,对汉室死忠,他反而希望看到曹操能自立门户。因为他认为,只有充满野心大志的曹操,才能将其无尽的潜能逼出。

    “是呐。荀先生刚才未见,那何大将军想要杀死阿满。天就立刻乌云密布,连打落三道雷霆,吓得那些禁军无人敢前。阿满从小就被许多名士寄予重望。知人著称的许子将,更说阿满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经过今日一事,阿满对汉室仅存的忠心,也被那何进和何皇后给生生打碎。看来,阿满是不会做治世之能臣了。”

    曹仁回想起在正德门内的那一幕,不觉地有些感慨。虽然他不信鬼神之说,但今日一事,却是实在令人难2000以不信。今日,冥冥之中,这天似乎变得有灵性。连天都在为曹操的一举一动,而有所变化。

    “哼。如此的话,阿满应该会选择去走枭雄之路。如此甚好,以阿满的大智慧大手段大气运,理应做一枭雄!”

    夏侯惇眼色冰冷,拿着一个酒壶,仰头喝尽后,冷哼一声,张口说道。

    “能臣也好,枭雄也罢。我已决定追随曹哥一生。不过,惇哥。曹哥似乎很伤心。我觉得,曹哥在这之前,一直都是有意要做那治世能臣。”

    坐在夏侯惇身旁的夏侯渊,脸色有些不忍,眼神关切地瞟了瞟独自坐在远处一席的曹操。

    “呵呵,夏侯将军。不必担忧。主公此时是在思考,是在蜕变。当主公将思绪理应,做好选择后,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主公,将会是一个全新的主公。”

    荀攸淡淡地一笑,他似乎并无担忧曹操,反而眼神内有着一种极为热烈的期待。而几人听罢,亦是不约而同地若有所思地静了下来。

    而在远边一席上,曹操双目迷茫地望着窗外大雨,这雨好似要将他内心的苦涩、不甘给下个清透似的。曹操望着雨势,听着雨声,口中喝着烈酒。

    “祖父,不孝儿孙尽力了。如今汉室阉狗外戚揽权,操儿有意想要力挽狂澜,却是最终差点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何进此人刚愎自用,但此时又只有他能救得了汉室。可惜他却是一个无能之辈。

    如今圣上病重,两个皇子年纪尚少。无论是皇子辩还是皇子协日后登基,也只会成为野心之人的傀儡。而天下此时又是祸乱不断,各州各郡诸侯坐等乱世,等待逐鹿中原的时机。外忧内患,百病齐发。汉室救不了,救不了。

    祖父请你原谅操儿。操儿竟然无法完成予你的承诺。那么操儿只好选择另一条路了。另一条能为苍生百姓,万万之人争取更多生机的道路。

    此时天下急需一个能人,将祸乱清除,歹心乱臣镇压,这样天下苍生才能得以喘息生存的机会。这条路会很长,满地荆棘,但无论如何,操儿都会走下去,用尽一切手段,走下去。即使天下人不认同操儿,操儿也亦要走下去!

    祖父,若是操儿有幸。能做到那个能人。操儿保证,在操儿有生之年,会竭力保存汉室。让这姓刘的继续做皇帝。如此,也算是报答了刘氏皇族对曹氏一族的大恩。”

    曹操心中腹诽,走到窗边,将手中酒壶里的酒水洒落在地。曹操的养祖父是宦官曹腾,历侍四代皇帝,对汉室忠心耿耿。

    在汉桓帝时被封为费亭侯。而曹操的父亲曹嵩是曹腾的养子,汉灵帝时甚至官至太尉。曹氏一族可谓是深受皇恩。在曹操年少时,已是展现出他超于常人的才能,他的祖父知曹操这个孩子,在将来定会成就大业,所以希望曹操能为汉室鞠躬尽瘁。年少时的曹操,懵懵懂懂,但他十分尊敬曹腾,当下便是答应下来。正因如此,曹操一直以来,都立志要成为治世能臣。只是如今,时势所逼,曹操不得不放弃能臣一道,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另一种方法,去完成与他祖父的承诺。

    西园八校尉之首,宦官蹇硕,因密谋作反,于正德门内设于埋伏,想要谋杀大将军何进。却因遭其麾下司马潘隐出卖,被何进得知,何进带领从河内、陈留、汝南赶来的另外三位西园八校尉,袁绍、曹操、袁术,将蹇硕诛杀。

    这一消息一传出,天下各州各郡顿时震荡起来,蹇硕权力极大,深受汉灵帝宠信。在武官中除了何进外,就以他的势力最大。没想到,他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同时,许多人也知道,天下将要大变,蹇硕会对何进不利,全因汉灵帝病重,天下握权之人,将要轮换。

    无论任何朝代,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天下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且许多人也相信,这场腥风血雨,绝对死了一个蹇硕,就会结束。

    陆陆续续地,还会有许多手执大权的大臣在这场腥风血雨中死去。因为,这些大臣为了在这轮换天主的过程中,夺得更大更多的权力、势力,定会忍不住**野心的冲动,而纷纷出手。

    此时天下四处都是贼乱,而朝廷又是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汉室王朝到底能坚持多久,这一问题,已成为天下人都在思考之事。

    文翰刚领着征讨凯旋大军回到安邑,文翰骑着马在安邑大门前,望着对面一片又一片过人头的绿茵稻草,就知张纮在这半年内并没有任何松懈,为了完成与自己的承诺,文翰想他定是费劲了心思。

    而周珑、戏隆、张纮等人,早就收到情报,知道文翰军马会在近日归来,所以一接到城门守将的消息,在文翰兵马未到时,就早早在城门等候。

    “哈哈。如何?子纲当日许下,当不凡再回来之时,在安邑城外将会看到一片过头的绿茵。现在不凡见之,又何感想啊?”

    戏隆走到文翰的身边,挤眉弄眼地笑道。文翰却是没有理会他,下了马,走到张纮的身前,深深地施一礼。

    “子纲,这半年辛苦你了。”

    “不可,万万不可。这都是下官理应完成之事,太守大…呃,不凡千万不得施如此大礼。这于礼数不合。”

    “哎。一家子人,何须把礼字常挂口中。我既然施了礼,你就有这个资格受。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又要与我说那些大道理。我刚领军归来,过了半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这神经刚下松下来,子纲你就莫要折磨我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天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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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婚宴

    更新时间:2012-08-16

    文翰见张纮神色一怔,又有开始长篇大论说礼论道的态势,连忙摆了摆手,又是露出求饶的眼色。张纮被文翰忽然来这一手,顿时把想要说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就是啊。子纲,我这三弟刚经历半年厮杀凯旋归来,此时河东全郡都是一片欢喜,你就暂时收一下你那些大道理吧。

    啊,对了。三弟,你赶快将这些兵马安顿下来,然后回府去见蔡公。蔡公在两日前已到安邑,他老人家脾气可大得很,若是知道你还在此处磨蹭,待会见到你后,又少不了一顿斥骂。”

    “老师?他怎会来此?”

    文翰听到周珑的话,就是一愣,然后见到戏隆很是无耻地笑了起来。当下就回想起来,当初他领兵征讨河东叛乱时,在出发前,就已有交代戏隆。若是得知他成功歼灭贼子后,便替他准备好彩礼,送予陈留。

    与蔡琰约好的婚期,文翰可是一直谨记于心。只是没想到,戏隆手脚这么快,他刚回到安邑,蔡邕就已收到了彩礼,且动身来到了安邑等了两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戏志才,对我的婚事,比我还要上心几分。

    文翰苦笑不得摇了摇头,没好气地瞟了一眼戏隆后,便令关羽、徐晃、高顺等将将兵马安顿下来。而他便与周珑、戏隆、张纮等人直奔回太守府。

    在回去的路程中,文翰又得知,婚前需要的三书六礼,周珑都已先前大部分都替他准备好。当初身受重伤文翰穿越来到东汉末年,是受周珑所救,可以说要不是善心的周珑当初救了他,他早就一命呜呼。

    而后来周珑又成为文翰兄弟几人的结拜大哥,文翰的假爷爷驯马人又是漂泊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文翰早在定下婚期前,就派人找他,但却是杳无音讯。长者为父,由周珑为他去准备这三书六礼,于情于理都是适合。

    三书六礼中,三书为聘书、礼书,迎亲书,聘书也就是订亲之书,男女双方正式缔结婚约。礼书,过礼之书,即礼物清单。迎亲书,迎娶新娘之书。

    六礼又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安床。

    纳采,为古时婚礼之首,属意女方时,延请媒人作媒,谓之纳采。问名,男方探问女方之姓名及生曰时辰,谓之问名,也就是‘合八字’。

    纳吉,问名若属吉兆,遣媒人致赠薄礼,谓之纳吉,也就是‘过文定’。纳征,奉送礼金、礼饼、礼物及祭品等,即正式送聘礼,谓纳征,也就是‘过大礼’。请期:由男家请算命先生择日,谓之请期,又称‘乞日’,也就是‘择日’。

    亲迎,新郎乘礼车,赴女家迎接新娘,谓之亲迎。

    安床,择定良辰吉日,在婚礼前数天由好命佬将新床搬至适当位置。然后,在婚礼之前,再由好命婆负责铺床,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撒上各式喜果,如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及红包。安床后任何人皆不得进入新房及触碰新床,直至结婚当晚新人进房为止。

    除了亲迎外,其他一切,周珑都是替文翰准备好了。而又因为,陈留距离安邑遥远,而文翰早在先前为蔡邕在安邑购置了宅院。而蔡邕也非是不会变通之人,便暂时将文翰为他购置的宅院当做女家之所。

    文翰一路上,听得这三书六礼是一头雾水,头昏脑眩,但最起码他很清晰一点,他大婚的日子,快到了。周珑说,当时择好的良辰吉日,就在三日之后。

    三日后,安邑城内,满街道上都是红光遍布,一片大红喜色。街道两边挂满了双喜灯笼,贴满了红彩福字,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人脸上挂着都是欢喜激动之色,这些安邑的百姓为何如此高兴?

    因为,他们所敬重的太守大人,文翰今日大婚!

    在安邑城所有的酒家,文翰原本有意包下,但是这些酒家的掌柜却是一致拒绝了文翰。这些掌柜猜得出文翰的心思,文翰包下这些酒家,是想宴请安邑的百姓,与民同乐。但这些掌柜又怎会去要文翰的银两,文翰推行屯田制度,造福了河东不知多少百姓,又将河东的叛乱剿灭,还以河东一个朗朗乾坤的安稳环境。

    这些掌柜亲自来到文翰府内,说到他们作为河东的一份子,太守大人又是造福河东,太守大人大婚,他们愿意免费做三日生意,花费的钱,就权当给予文翰的聘金。文翰有意拒绝,但是这些掌柜个个都犟得似大水牛,当然这也是一份心意,文翰最后还是欣然接受了。

    而此时,在文翰府内,各处的门窗都贴有双喜彩纸,门头长廊挂满了双喜灯笼,周围都是穿着红衣的仆人在忙忙碌碌地做着大婚需要的准备。

    在文翰的房间内,周珑又是叨叨絮絮地为他整理新郎服,周珑将文翰身上的新郎服理平,看着文翰此时的样子,鼻头一酸,差点就留下泪来。

    “哎呀。你这大男人的怎么就只知哭鼻子呀。当真无用。你看,不凡头上的新郎帽踏了,还有这衣襟不是这样摆的。让老娘来。”

    在一旁的林氏,见到周珑眼睛水雾朦胧的样子,自己也差点哭了出来,快手快脚地来到文翰的身边,帮文翰整理着衣襟。

    有人常说,没有娶亲成家的男人,无论再有才能,都还是会缺了一份成熟。

    文翰今日大婚,成家。一直看着文翰过来的周珑夫妇,心里不知为何就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大哥,嫂嫂。我。”

    文翰也是眼睛一红,张了张口,却不知怎么说出心里的感受。在后世,他双亲早亡,他义父李如龙,为了让他学会一身保命的本领,从小对他极为严厉,虽然有满满的亲情,但都是隐着藏着。

    而当文翰穿越到了东汉末年,周珑夫妇给予他的亲情,与李如龙的是迥然不同。他们唯恐文翰会受到一点伤害,直来直去地常常唠叨,他们的爱、关切是毫无遮掩的。可以说,除了在文翰心中,除了李如龙外,他对周珑夫妇的感情最重。他虽然口中喊着周珑、林氏做哥哥、嫂嫂,但在内心,他却将他们当做了父母一般的存在。在周珑、林氏的身上,他好似找到了双亲的ff8影子。

    “不凡你怎么也学你那无用的哥哥,大男人的,在大婚之日,怎么能流泪呢。而且,你现在身份不同,可是河东的太守,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惹人笑话。

    你这孩子,行兵打战的本领当是一绝。但却不会照顾自己。你成亲也好,那蔡公之女,嫂嫂看很是贤惠懂礼,日后有她照顾你,嫂嫂也是放心。

    孩子,成了亲,立了家,你就长大了。日后还有战事,你就别像以往那般,尽做些危险之事。你可知,你每次出战,你那无用的哥哥天天都是寝食难安,老是惦记着你有无受伤。你娶了蔡公之女,就要为人家的女儿负责,莫要让她像你那无用的哥哥似的,老是为你担忧。

    嫂嫂呐,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但什么是大事,嫂嫂女人家的不懂。但嫂嫂作为你的家人,只想看到你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就够了。粗茶淡饭的,也是可以的。最起码不用天天担惊受怕的。嫂嫂想,那蔡公之女定是和嫂嫂也有一样的想法吧。”

    “够了!女流之辈,不识大体,尽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人家蔡公之女是什么出身,怎会与你这泼妇有一样的想法!”

    忽然,周珑指着林氏,就是喝骂起来。

    林氏双手一颤,但没有反驳周珑,而是继续在为文翰整理新郎服饰。而周珑见林氏沉默,连连地叹了好几口气,一时不知说什么。

    而文翰却是清晰地见到,一颗泪珠从林氏眼眶内落下。

    “嫂嫂,我知。我知。你不要伤心,我以后定会知道照顾自己。不让你和哥哥,还有琰儿担忧。”

    林氏从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又用手将泪珠拭去。

    “你这孩子,今天是你大婚之日。嫂嫂怎会伤心,嫂嫂是高兴,很高兴。好了,迎亲的时辰快到了。你快点出去吧,慢了良时可不好。”

    不知为何,文翰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冲动,竟然砰的一声,朝着林氏跪了下来。林氏当场吓得一惊,一旁的周珑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走来,就想扶起文翰。

    嘭!

    文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哥哥,嫂嫂。三弟原本在这世上,举目无亲,孤家寡人。若不是被大哥所救,三弟早已横尸荒野。今日三弟是成家了。但是无论日后如何,哥哥、嫂嫂始终是三弟在这世上最亲的家人。”

    “好了。好了。快起来,快起来。哥哥、嫂嫂都是知道你的心意。”

    周珑紧咬着嘴唇,潸然泪下,一把将文翰扶起后,泪水却是更加止不住了。

    周珑、林氏此刻的心中甚是复杂,难以描述。无论是女子出嫁,还是男子娶亲。作为家人的,在那一刻,总会有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文翰又是作一礼后,在周珑、林氏的催促下,文翰强压情绪,走出了房间。在房间外,关羽、徐晃、高顺、戏隆、张纮、周仓、裴元绍、李强、韩嵩等人早已在等。文翰大婚的消息传到,而又在文翰的默许下,裴元绍和李强将赌坊休业半月。而裴元绍和李强也有好长一段日子,没见过文翰,两人归心似箭,快马加鞭地赶来了安邑城。

    众人见文翰走出来,一身红绸彩衣新郎服,头冠新郎帽,身上挂着大红绸花绣球,一副喜气洋洋的身姿。各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戏隆还不忘,取笑了文翰几句。这让文翰刚才复杂的情绪,不觉渐渐散去,脸上挂起了满满的幸福笑容。

    不一会后,从太守府内响起了喜庆的奏乐。英姿飒爽,剑眉星目的新郎官,骑着一匹浑身乌黑透亮唯有四蹄皆是雪白的绝世宝马,满脸尽是喜气,又显得几分紧张。

    第二百八十八章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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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拜堂

    更新时间:2012-08-16

    在新郎官的背后,是一支数十人的迎亲队伍,威风凛凛的关羽,风度翩翩的徐晃两人一左一右骑着马跟在文翰身后,而在他们后面,则是英俊潇洒的戏隆还有一脸正气严肃的张纮,再跟着则是高顺和韩嵩二人,周仓、李强、裴元绍三人走在最后,三人手中皆高举着一用金漆写着的双喜大字牌匾。

    而在一边则是穿着红服,扎着双辫,手提红灯笼的小雨寒,而八名身着轿夫服的大汉则抬着大轿走在队伍中间,而在队伍的末端,则是十几名奏乐者,他们中有敲锣的、打鼓的,也有吹唢呐的等。

    随着锣鼓声乐的响起,迎亲队伍正式启程。迎亲队伍刚出太守府,顿时就引来许多等待已久的百姓围观,孩童在迎亲队伍两旁笑嘻嘻地跟着,这时,跟队的媒人婆就会发给他们礼饼,得了礼饼的孩童笑得更乐了,个个都是高举着手中的礼饼,仿佛在向他们的父母在逞乐似的。

    在一片欢声笑语下,迎亲的队伍来到了蔡邕的宅子。媒人婆领着孩童走进蔡宅,一会后穿着一身华丽金纹花红衣的蔡邕从宅子内走了出来,媒人婆在蔡邕的首肯下走进了蔡琰的闺房,将穿着新娘服侍的蔡琰迎了出来。

    只见蔡琰身穿广袖对襟翟衣,大红衣上布满了珠宝锦绣,容雍华美至,头戴珠凤冠,外加大红盖头,脚穿绣花鞋。虽然不能见之面容,但蔡琰婀娜多姿的身影,已是让在场不少围观的人一阵惊呼。

    文翰今日都不知咽了几口唾液,见蔡琰在媒人婆的带领下缓缓走来,要不是身后的关羽提醒,还差点忘了下马去迎。

    文翰下了马,迎过了蔡琰,看着一身红衣的蔡琰进入了花轿内。这时奏乐声又是响了起来。文翰向蔡邕施了礼后,便骑上踏云乌骓,带着迎亲队伍往太守府走去。同时在一旁,许多百姓都不禁拍起了掌声,表示祝贺。

    婚礼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文翰忽然有一种入了美梦的感觉,他竟然在这东汉末年,成家立根了。

    等迎亲队伍回到太守府后,媒人婆领着蔡琰先入侧房。接下来便是要等良辰吉时,拜堂成亲。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文翰请来的宾客也陆续到来。

    太守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先是王允、杨彪两人带着彩礼从洛阳赶来。然后紧接着就是文翰的至交好友曹操,带着夏侯兄弟、曹仁、曹纯、曹洪等人一同到来。再紧接着就是从河东各县赶来的官吏、巨商富贾。然后再是安邑豪门大鳄,卫家家主卫仲道带着他的两位叔叔到来。最后就连,河东其他各县的豪门家族,亦是赶来。

    文翰听到这些人到来时,只是淡淡地一笑,这些河东豪门家主,文翰并无发请帖给他们。他们此番不请自来,想必定是想要卖好,与他冰释前嫌。这点,从他们出手极为阔绰的彩礼中,就能看出,送来的件件宝器都是价值连城,令那宣礼的家仆,差点吓得说不出话来。

    而文翰招呼了来宾一阵后,便被曹操拉到一边,曹操朝文翰怀里重重地打了一拳,笑道。

    “说,你这情场浪子是在什么时候下的迷药将蔡琰师妹给迷昏的?”

    “哎,孟德此言差矣。我和琰儿可是两情相悦,我可没下过任何的迷药。”

    “没下迷药?曹某可不信。蔡琰师妹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精通琴艺,诗赋又是了得。乃是洛阳一等一才女。你没下迷药,她怎会瞎了眼看上你这出身寒门,长得又无曹某那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文不凡?”

    虽然知得曹操在说笑,但文翰还是不止地连番白眼,然后又瞟了一眼曹操,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

    “洛阳现今如何了?数日前我发了请帖给何大将军。不过,他在昨日只是让人送来了彩礼。那送礼的人,说现在洛阳混乱,何大将军实在抽不出半分时间。孟德,此间洛阳真的有这么乱么?”

    “哼,何止是乱。简直是杀机四伏。当日何遂高不听我言,将张让等十常侍斩草除根。现在可好,张让等十常侍喘口气来,先是巴结何皇后保命,然后又去捧董太后的大脚。如今圣上病重,皇宫中又以董太后威望最高。

    而皇子协乃是董太后一手养大,她自然想让皇子协作这未来的天下之主。张让等阉狗捉住董太后这点心思,表面上是替皇子协清除敌对势力,其实是借董太后之手,排除异己,胡乱安加罪名予历来与他们对抗大臣的头上,将其谋死。

    这时,那何皇后才如梦初醒,知道自己被张让等阉狗利用,连忙找何遂高修复兄妹情谊。听说,这何皇后在何遂高面前虚情假意哭了整整两个时辰。那哭声之凄惨,就连经过的宫女闻之都会不禁动容随着哭泣。

    现在,何遂高和何皇后两兄妹为一派,十常侍和董太后又为一派,两派人整日就为了皇位的继承人明争暗斗。

    不凡呐,不如待你成亲之后,就与我一同回去洛阳吧。如今以你在河东的势力,何遂高定然欢迎你的加入。”

    曹操说到最后,细小却极为有神的眼眸露出满是期待的目光,捉着文翰的手劝道。而文翰却是摇了摇头,与曹操直视。

    “孟德。你知道何遂高历来对我如何。他只不过当我是一件为他揽权夺利的工具。即使我愿意此时过去助他,他也定是以为我文不凡想要抱他的大脚,日后成事之后,只怕他也只会给个小官小职打发我罢了。

    他从来就没看得起我这个寒门出身的人。我又为何要为他卖命?现在我管辖河东一郡之地,已是足矣。那些什么王侯之位,我文不凡当真没有那么看重。

    不过,诛除阉狗贼党,还天下苍生一个公道,乃是我辈理应而为之事,若是来日那何遂高想起了我,邀我共举大义,我定会赶往洛阳。只是现在,我是绝然不会去饱何遂高的大脚。”

    曹操似乎没有想到文翰会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他,曹操愣了一愣,然后闭了闭眼,沉思一阵后,松开捉住文翰手腕的手。

    “既然不凡不愿,曹某亦不会强人所难。哈哈,你看我,真是不通气不识相。在你大婚之日,尽说些烦心之事。”

    “那是,待会饮席之时,你可要先自罚三杯,不,还是六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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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好,莫说是六杯,六十杯都是可以。你文不凡大喜之日,我曹孟德又怎有清醒离席之理。今日不喝过天翻地覆,天崩地裂,我可不允许。”

    文翰与曹操两位至交好友,在一边又是说说笑笑起来。而此时一脸急色的戏隆,见文翰和曹操应该谈完正事,连忙跑向文翰身边,向曹操略施一礼后,便道。

    “不凡,这都什么时辰。你还不快快去大厅拜堂。你那老丈人再不见你的话,我想他就要大发雷霆了。”

    “完了,都是你这曹阿瞒!待会再与你算账!”

    文翰一啪额头,这才想起拜堂的吉时,连忙随着戏隆朝大厅疾奔而去。曹操望着文翰的背影,轻轻摇头,很是感叹地囔囔道。

    “这小子还是这般神经大条,看来未来的日子,定是要受蔡邕老师不少责骂。”

    在曹操的认识中,文翰这个至交好友很是奇怪。他在行兵打战,面对危境或者一些大策大略上,心思细密得厉害,少见他会有所出错。但在平时的生活琐事上,却是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粗心大意,神经大条,经常闹出不少笑话。

    但无论如何,文不凡这个人,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重要而又特殊。曹操默默地看着文翰的背影,沉静了一会儿后,忽然又笑了起来,朝着大厅的位置走去。

    “一拜天地!”

    当曹操来到大厅时,正好听到媒人婆扯着嗓子在喊,而身穿着大红新郎服的文翰还有一身华丽喜庆新娘服的蔡琰,正朝着门外天地在拜。

    “二拜高堂!”

    蔡邕、周珑、林氏三人入座,原本按礼数来说不应三人同时坐在一起受拜,蔡邕为女方家长,应在迎亲时就过礼。但是文翰却认为应该一视同仁,让蔡邕在这里接受大礼,这样也可证明蔡琰在他心中的位置。

    而且蔡邕乃是他的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勉强来说,也可算是男方一家的家长。一身金纹花红衣的蔡邕,满脸都是笑意,好似眉头在一起在笑。而周珑和林氏却是有些紧张,他们原本只是解县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而现在,在大厅周围的来宾,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商巨贾,他们此刻投来的目光所带有的尊重之色,是周珑、林氏两人以往想都不敢想的。

    文翰和蔡琰对着蔡邕、周珑、林氏重重地一拜,谢之养育之恩,谢之教诲之恩,谢之再造之恩,谢之关爱之恩…

    拜毕,扎着双辫,穿着喜气洋洋的红绸衣裳的小雨寒,端来的茶水。文翰和蔡琰从茶盘上接过茶杯,先是上茶给蔡邕,蔡邕乐呵呵地接过文翰和蔡琰递给他的茶水,然后又递给了这对新人一封红包,新人接过,又分别向周珑、林氏上茶。周珑咬了咬嘴巴,泪水又要破眶而出,接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而后面的林氏却比周珑好些,不过亦是鼻子通红。

    文翰和蔡琰接过周珑、林氏递来的红包后。媒人婆笑盈盈地又是喊了起来。

    “夫妻对拜!”

    文翰、蔡琰,在众人的见证下,转过身子,相对而跪,同时作礼一拜。这一拜,表示两人从此不离不弃,相濡如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礼成~!这对新人从此结为夫妻。老妪先在这里,祝这对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祝三弟(三哥),与弟妹(嫂嫂),情比金坚,永不相离。”

    “祝文太守与文夫人,意笃情深,永浴爱河。”

    “….”

    礼毕之后,祝福之词,响不绝耳。而蔡琰则先被媒人婆送入正式的新房,等待今夜洞房之刻。而文翰则与蔡邕、周珑、林氏等人一同招呼来宾。

    此时,正好夜黑。在正厅院子内,已摆好了宴席,刚好烧成的一盘盘热烘烘的菜式在一个个家丁手上,捧上了桌子。来宾纷纷入座,但却没有人先对桌子上的饭菜,而是纷纷在呼喊新郎官过来敬酒。

    第二百八十九章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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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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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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