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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章 喜酒

    更新时间:2012-08-16

    文翰早就做好准备,带着关羽、徐晃、高顺、戏隆这四个绝对的大酒桶,开始在各席上大杀四方。酒杯碰撞不停,一些原本有意想要不让文翰走过三席的宾客,哪知文翰带来的顶酒兄弟如此了得,除了开头文翰先是敬酒一杯,后来若是他们想再要与文翰喝酒,关羽和高顺两人就立刻站了出来,直喊着,汝一杯,吾三杯。

    如此目中无人的挑衅,那些宾客当然不能绕过他们二人,开玩笑,在战场上或许三个自己都打不过他们,但在这酒场上绝不能容忍这两人如此放肆。于是,这些来宾终于见识到何为酒场鬼见愁,关羽和高顺一连就喝三十杯,喝完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吓得那些对酒的来宾,一脸的惊骇。

    这酒可是醉仙酿,出了名的天下第一烈酒。平常人喝个三杯就醉了!关羽、高顺如此豪爽,逼得那些对酒的来宾,不得不也一连喝了十杯,而十杯之后,酒意上脑,喝了酒的来宾摇摇晃晃立刻就趴下了。

    除了关羽、高顺外,徐晃、戏隆两人亦是深藏不露。这两人身板子看上去虽然没有关羽、高顺那般魁伟。特别是戏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谁也没想到他比那两个巨汉更是恐怖,永远都是笑嘻嘻的样子,口中总是囔囔着不能喝了,不能喝了,但却不见他有放下过酒杯,脸色潮红过。而徐晃则最为文翰的最后一道防线,接过来宾宛如狂潮般的敬酒。之所以让徐晃做这最后一道防线,是因为,他不似关羽、高顺、戏隆三人,一旦喝上头了,就立刻将所有事情抛诸脑后,什么都不管,只管喝酒。

    文翰领着这四个酒场鬼见愁横扫四方,已是走遍了众席,而喝得兴起的来宾,也开始食欲上来,纷纷开始进食。而文翰原以为来休息一阵后,却被蔡邕招去他那一席,文翰刚坐下,原来是王允还有杨彪这两个老头,倚老卖老,就立刻让文翰先喝三杯,王允是他的师傅,而杨彪又是王允、蔡邕的好友,乃是长辈。文翰怎敢不喝,三杯喝罢,加上刚才已是喝了七八十杯酒,文翰已感觉有些头昏脑眩。

    这时,这两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却是发起了进攻。文翰身后那四个大酒桶原本想要顶酒,却被王允、杨彪一喝,两人辈分摆在那里,四大酒桶哪敢放肆,只好看着文翰任由他人揉捏。还好后来蔡邕实在心疼文翰,帮忙顶酒,蔡邕知道劝是不可能的了,那就酒场是见真章吧。没想到平时滴酒不沾的蔡邕,一旦喝起来,却是那么恐怖,硬是为文翰挡住了王允和杨彪的锋头。这时,有些醉醺醺的卫仲道,却是拿着一壶酒跑了过来。

    卫仲道眉头一挑,望着文翰。

    “这一壶酒是你欠我的。喝下,你的债就清了。从此,你我就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文翰明白卫仲道所指之债是什么。虽然卫仲道一直不说,但文翰却是明白,当初他将蔡琰从他手中夺来。或许也不能这样说。但蔡琰始终是先予卫仲道有过婚约。即使后来,文翰帮卫仲道夺回卫家之主,两人有着荣辱与共的关系。但卫仲道毕竟是个男人,怎么样与文翰都有着嫌隙。

    如果现在,能用这一壶酒,将这嫌隙消除。值,当然值得。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好,我喝!”

    文翰一手拿起酒壶,就往口中灌下,酒水从他满溢的嘴巴,直流而下,将他的新郎服也淋湿了。

    卫仲道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望着文翰毫不犹豫地就把酒壶指往自己的嘴巴塞去。一时间,卫仲道内心极为复杂。

    虽然,蔡琰先前予他有过婚约,但是他自问与蔡琰成亲,更多的是为了利益。蔡琰的父亲,蔡邕名誉满天下,他娶得蔡琰能更加牢固他的家主之位。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后来他被卫琼赶出卫家,更夺去家主之位,而且身中剧毒,若不是文翰,他此时早已毒发身亡。而现在,他与文翰有了盟约,共同进退,文翰是有大手段之人,上任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将河东几乎稳定下来。卫仲道相信,只要文翰还在这河东一日,他不但能坐稳卫家之位,而且卫家更会越来越好,甚至有可能会回到当初卫青、卫子夫时代的鼎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卫仲道知道,他该放下心中暗藏的那点嫌隙,与文翰成为真正肝胆相照的兄弟。

    “来!这酒应你我共喝!”

    卫仲道在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忽然,他一把将文翰手中的酒壶抢来,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甩手一砸,砰的一声,酒壶碎落在地。

    “往事就如此壶,碎而不复!”

    卫仲道凝声大喝,将在场所有宾客的目光也吸引而过。文翰明白卫仲道的意思,大叹了一口气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至此之后,他与卫仲道的嫌隙就如这碎落一地瓦片,碎而不复。

    卫仲道哈哈笑了几声,遽然酒精上脑,一头将要倒下,还好文翰及时将他扶住。而在一旁一直留意卫仲道的他的两位叔叔,连忙走来,从文翰手中接过卫仲道,又是一阵赔礼。文翰却是摇了摇头,直言道。

    “仲道愿意放下。乃是我文不凡之幸。如此一来,卫家人就更似我的兄弟手足了。”

    文翰这一句话,当场令不少人一怔,特别是那些一直就不怎么招文翰待见的河东豪门人。他们有不少人心中都在后悔,若是当初他们也似卫家那般,毫无保留地支持文翰,或许今日与这个河东之主成为兄弟手足的,就是他们了。

    而卫仲道的两位叔叔,也没想到文翰会在这么多达官贵人面前公开表示他与卫家的关系,一时感觉到受宠若惊,同时也是暗赞卫仲道好手段。无论他是真意还是虚情,能赢得文翰这个河东之主这一番话,这也证明卫仲道当真是成熟了,适合做这卫家之主。

    随后,喝得不省人事的卫仲道被他的两位叔叔先是带回了卫家。而文翰此时已是醉得视线模糊,正是想要看好时机,想要偷偷脱逃。

    哪知,一直没有什么表现的曹操还有其兄弟ff8,瞄准时机,在这个时候出手了。

    “哈哈哈。不凡。你这眼睛瞄来瞄去的,不会想要就此结束吧?”

    曹操带着夏侯兄弟、曹仁、曹纯、曹洪等人,每人手拿两瓶酒壶,杀气腾腾地走来。文翰见之,顿时翻了一阵白眼。原还以为,这曹孟德心疼他这个兄弟,才一直没有出手。哪知他是早打好算盘,要来做致命一击。

    “好呐。曹阿瞒看来今日,你是定要要我被人抬回去新房才肯罢休啊!”

    “哈哈,好说,好说。今日,不把你杀个片甲不留,曹某绝不罢休。”

    “好!如此,我就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谁将谁杀个片甲不留!”

    文翰醉意上脑,男人的血气方刚也下来了,随着他一声吆喝。关羽、高顺、徐晃、戏隆立刻坐在他的身边,然后戏隆又唤来了周仓。周仓酒量不俗,亦是个大酒桶。而曹操也带着他的五位兄弟坐落。

    而同时文翰又叫来一个家仆,将桌上所有的饭菜清走,然后又再送来十几壶酒水,加上曹操等人带来的十二瓶酒,此时的桌上足有三十多瓶酒,足足摆满了一桌。

    席上杀意腾腾,两方人都是有着不把对方喝得趴下,永不罢休的念头。

    蔡邕、王允、杨彪这三个老头,难得见这种豪迈的对酒场面,也不离开,笑呵呵地一旁观战。

    “来吧。喝个底朝天!”

    曹操先是拿起一壶酒,对着文翰那边一举挑衅后,然后就往自己的嘴巴灌去。而在他周边的兄弟,亦是纷纷站起,与他们对面的对手,做着与曹操一同的动作。文翰这派人立马也回应,个个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如此豪迈爽快的喝法,顿时赢得周围来宾的一片喝彩。此时正是**,来宾见此个个都是酒兴大作,也纷纷和自己席上的人喝了起来。

    一杯一杯的酒,一壶一壶的酒。杯杯碰撞声,壶壶碰撞声,叫好声,吆喝声,响遍了整个太守府。而在太守府外,文翰令人在府前摆了不少酒水,供人来饮,所以在安邑的街道上,亦是一片醉醺醺的气氛。

    一些人,喝到兴起,不觉得脱了上身。就连一些平日最是注重礼节的达官贵人,也是将这礼节抛走,露出他们的上身,大口大口地灌酒。

    而文翰在曹操对酒中,喝到半途已是失去了神识,只知道麻木地拿起酒壶,喝酒,喝酒。好似要喝到天翻地覆,也要喝下去。

    今夜,天上的月亮时光时暗,好似也喝了酒一般。整个安邑城,弥漫着一片的酒气。

    而当到了第二天的一大早,太阳刚升起,阳光照落,在安邑街道上,不少醉酒汉大字型的躺着。至于经过一晚厮杀的太守府,更是一片狼藉。地面上七倒八歪的都是醉汉子,太守府府中的家丁婢女,可不敢随意吵醒这些醉汉,可知这些人,不是豪门巨贾,就是达官贵人,身份高贵,他们可得罪不起。

    在一席上,夏侯兄弟还有曹仁、曹纯、曹洪皆是**上身,睡到一起,而曹操则很是无耻的将这五人当作是床,睡在五人的身上。而关羽和徐晃两人则睡在了桌子之上,高顺和周仓则倒在了地上。至于戏隆,昨晚也只有他还能在几个家丁的搀扶下,潇洒地离席。

    第二百九十章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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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汉灵帝驾崩

    更新时间:2012-08-17

    至于昨晚的主角,当然是被人抬手抬脚地抬回了婚房。

    文翰昏昏沉沉地一睡,就是睡到了晌午时分。这时,在府内的宾客也纷纷地醉醒离开,而他们见文翰没有出来,想他新婚燕尔,当然还在缠绵。便是与早早起来,收拾手尾的周珑告退一声,便是离去。

    至于曹操一行人,则是很是不客气地吃完了午饭,才拍拍屁股大摇大摆地离去。现在洛阳情势万变,曹操能放下洛阳之事赶来,已是给足了文翰面子,也证明文翰在他心中的地位。喝完婚宴后,他便立刻赶回洛阳。

    随着宾客纷纷离去,太守府也渐渐安静下来。在新房内的文翰,好似断了线的脑神经的一恢复,先是感觉脸上一阵冰凉,然后头脑立刻一阵剧痛。

    文翰呻吟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睁开眼,便看到蔡琰那张沉鱼落雁的美貌,泛着水波的大眼,小巧玲珑的鼻子,鹅蛋般的粉脸,诱人的樱桃小嘴。文翰记得,昨晚他被人抬到房前,还是恢复了一丝神智,叫退下人后,进入新房,然后揭开了蔡琰的大红盖,合卺酒刚喝完,就立刻睡倒在床。

    也就说,他昨晚并没有洞房。难怪,蔡琰那双泛着水波的大眼带着一丝幽怨。

    “娘子,你照顾了我一夜?”

    听到文翰称她作娘子,蔡琰的鹅蛋粉脸顿时一片霎红,看得文翰一阵迷醉。

    “是呀。相公,你昨晚喝得兴起,酩酊大醉地回来后,铺头就睡了。我看你浑身发热,又不断出汗,便一直在床边照顾相公。”

    “娘子,你的声音真好听。特别是称我作相公的时候。”

    文翰一把捉住蔡琰软柔无骨的玉手,蔡琰微微一颤,脸红得更厉害了。文翰此时的眼神,充满了露骨的**,好似恨不得要将她吃了似的。蔡琰被文翰看得很是羞涩,又是娇滴滴地叫了一声。

    “相公…”

    她这欲拒又迎地一声,可谓是将文翰浑身的火热都点燃了。文翰将蔡琰一把涌入怀内,然后不顾蔡琰的反应,就往蔡琰红得发艳的红唇亲了下去,蔡琰嘤咛一声,文翰的吻十分狂烈,好似十分的饥渴,在不断地吸着她的唾液和舌头。

    文翰能感觉蔡琰的身体的温度在不断地升高,这让文翰心中的那一把欲huo烧得更旺了。文翰开始肆意地抚摸蔡琰的娇躯,蔡琰白嫩光滑的肌肤,触摸的感觉,就是一番享受。

    文翰此时,好似来到了天堂,一个可以肆意释放欲huo的天堂。

    “娘子,我们来做昨夜应该完成的事吧。”

    双唇刚刚分开,文翰就迫不及待地向蔡琰说道。蔡琰呼吸急促,发情的她,此时散发着一股迷人的女人香。蔡琰的呼吸声,香味,凌乱的新娘服,这些都让文翰心头那头脱缰的野兽在不断地狂奔,想要无穷的释放。

    蔡琰没有回答,用她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大眼,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的望着文翰,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喝的一声,文翰重重地喝出了一口气,慢慢地将蔡琰身上的衣裳一件又一件地剥去,而蔡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每当文翰剥开一件衣裳,她的娇躯都会蠕动一下,这无形就是一个绝对的挑衅,文翰不觉地加快了剥衣的速度。

    洁白如雪,光滑如波,白肤上有着片片迷人的红艳,那巨大的傲人双峰散发着阵阵**,一双细长如蛇般的双腿,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杰作。再加上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貌,这女子当真是美得让人无法控制心中的欲huo。

    随着蔡琰**的娇躯一览无遗地出现在文翰眼前,一头疯狂的野兽,把缰绳挣脱,文翰几乎是用撤的手法,将身上的新郎服剥落,浑身发烫的阳刚之体,向着蔡琰洁白无暇的娇躯扑了过去。

    河东郡因为文翰的大婚,弥漫着一片喜气洋洋的欢庆。这也或许是此间天下,唯一还能有着喜庆的一地。

    而当文翰的大婚正好过了一个月,在危机四伏的洛阳皇宫内。

    张让满脸苍白的从太和殿走出,浑身都在颤抖,脸色复杂,有畏惧之色有焦急之色也有一丝悲伤之色。

    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等人守在殿外,见到张让脸上的表情顿时个个的身躯都是一阵抽动。

    “快,赶快。通知董卓,在半月内立刻领兵赶来洛阳!!!!”

    张让好似一头将要面临死亡的巨兽,竭斯底里地吼了起来。惊得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等人脑里仿佛遭到无数雷霆在劈,劈得他们一阵混乱。

    “张哥,为何如此之急。难道…圣上…圣上他!!…”

    郭胜脸青口白,大大地呼着气,口齿不清。而此时,在张让身后,满手是黑乎乎的血的赵忠,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诸位兄弟,做好准备吧。圣上驾崩了。”

    赵忠话音刚落,较为胆小的孙璋、毕岚、栗嵩等人立刻吓得瘫痪地跌坐在地上。汉灵帝一死,那么何进就再无顾虑,为了让他妹妹何皇后之子皇子辩坐上皇位,他定然会毫不留情地出手。而他第一个铲除的对象,无需置疑地,定是十常侍!

    “哼。无胆鼠辈,就你们这副样子,还想成就大业?给我稳住了!怕什么!我们为了今日,早已准备许多,你们立刻回去,通知黑袅,让他们进来皇宫。只要等董卓数十万大军一到,何屠夫又有何惧!”

    张让眼神一凝,突兀间,爆发出极为耀眼的精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来时代,都是胜者得到一切。时下,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坚守。等到董卓的大军赶到洛阳,锁定胜局,那么他张让,就能成为这个天下至高权位之人。为了走到这一步,张让几乎将他所能拥有的,都付出了,在这个筋骨眼上,他定然不容许有半点差错!所以,他将内心畏惧清去,坚定心意,走好接下来的每一步!

    &nff8bsp;“对,没错。黑袅,黑袅!有黑袅在,即使是事败了,我们也足以能够逃脱洛阳城!”

    孙璋听张让说起黑袅,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焦急畏惧的脸色里,显出几分安稳之色。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孙弟,我等大事将成,你却想着失败后的事情。你给我记住了,若是再让我听得你这样没有骨气的话。就别怪哥哥无情。因为,你不是成大事者,那哥哥也只好把你踢下船了。”

    “不不不。千万不要。张哥,弟弟我,我只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呐。”

    “够了。给我止住你那满脸的恐惧,我看这就心烦!”

    张让一手推开孙璋,走到赵忠的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赵忠听毕,对着孙璋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吓得孙璋差点就魂飞魄散。

    “圣上驾崩的消息。我等先是隐瞒下来。还有,诸位兄弟,此时正是大业最为关键时期。我不希望有人会拖后腿。在董卓未到之前,我会派黑袅保护在你们身边,同时也会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希望你们在这关键时刻,能稳住阵脚,助我完成大业。到时,你们每个人都会一方王侯。”

    “是,张哥。”

    张让话毕,其他人便纷纷跪下应道。除了赵忠外,其他人脸上都是一副忐忑不安、恐惧的表情。

    汉灵帝已是离开人间,但因为张让等十常侍有意隐瞒汉灵帝驾崩的消息,汉灵帝的尸体仍存放在太和宫内。而在三天后,董太后的长乐宫内。

    绝对不会出现的何进,此时却是出现在长乐宫内。长乐宫除了几个年迈的老妪守在董太后旁边外,再无其他宫女。而在何进的身后,则是一脸凝重的史阿。史阿之所以满脸凝重之色,全因董太后身旁的几个老妪,无形中散发着的威压。史阿感受此股压力,便知得这几个老妪身手不凡,即使是其中一个,史阿也不敢保证能够战胜。

    “这!这!!这些都是真的!!这群欺主的恶奴,他们对得起圣上对他们如此信任!哀家恨不得把他们这些恶奴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在董太后手上,拿着的正是当初王越在各州郡收集回来有关十常侍纵容其父兄族人横行乡里,强征田赋,卖guan敛财的证据。当初史阿和王越驯马人分开避过黑袅的追杀后,便暗中潜回洛阳。

    在史阿多天的思虑后,他决定将这些证据交给何进,当下也何进能将这些证据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宏儿啊,宏儿。你对这十个恶奴,毫无保留地信任,让其沾染政事。朝上无数忠臣谏言,这十个恶奴之罪,你却是始终相信他们,反而杀了不少忠臣。你,你当真是错了。

    天下大乱之根源,当真是出在这十个恶奴身上。就凭哀家手上记录的证据事迹,各州各郡的百姓民不聊生,无地耕种,又是身负重赋,逼得卖妻卖儿,这些百姓不反,他们根本就生存不下去啊。”

    董太后激动得浑身在颤,泪水直逼眼眶,捶着自己的胸口,痛声呼叫。

    “太后娘娘。原本这些证据,老臣是想要呈给圣上。但圣上此间病重,那群阉狗,又将圣上挟持在太和宫,除了他们外,谁都不能面圣。还请,太后娘娘替老臣将这些记载着阉狗作恶的证据,呈给圣上!”

    “这群恶奴竟敢不让国舅面圣?!放肆!这皇宫什么时候轮到这些恶奴做主呐?!哀家立刻就去见圣上,看这些恶奴敢不敢拦阻哀家!国舅你放心,哀家定会替你将这些证据,交到圣上手上!”

    虽然,在皇位的争夺上,支持皇子辩和支持皇子协的何进和董太后应是势同水火,毕竟这天下的皇帝,只有也只能有一人去做。但是,董太后却不是是非黑白不分之人。十常侍如此祸乱天下,若是不除,即使日后皇子协登上皇位,那么他所管理的也只是一个祸乱不断地天下。皇子协年纪尚少,只怕未到他有能力管理天下时,这汉室的天下早已被贼子推翻。

    “太后娘娘明察秋毫,实乃苍生之福。老臣在此为苍生百姓跪谢了。”

    何进双膝跪下地上,一副以天下事为己任的神色,扑身朝着董太后就是一拜。而在何进身后的史阿,听得董太后答应,脸上亦是露出狂喜之色,紧跟在何进之后跪拜。

    第二百九十一章汉灵帝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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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董太后

    更新时间:2012-08-17

    “行了。国舅还有那位少年都平身吧。哀家虽是女流之辈,但还是知得忠奸之辈,十常侍罪业滔天,人人得以诛之。为了汉室的天下安稳,哀家绝不能再容忍十常侍再为非作歹。你们先是退下吧,待会哀家就会起驾到太和宫。”

    董太后朝着何进和史阿挥了挥手,何进、史阿再施一礼,便起身告退。等二人走出长乐宫不久,董太后便是起驾准备赶往太和宫。

    “太后娘娘到~!”

    守在太和宫外的孙璋、毕岚,听到这一喊声,顿时脸色就是一变,两人连忙向守在一旁,身穿黑服外披兵甲的两个黑袅小头目投去一个眼色。两个黑袅死士的小头目,略略点头后,便开始指挥数十个黑袅死士聚拢而来,将太和宫的大门守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奴才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孙璋、毕岚领着一众黑袅死士,朝着气势腾腾直奔而来的董太后跪道。

    董太后望着孙璋、毕岚带着数十人守在太和宫门前,当下就是眼睛一瞪,指着孙璋、毕岚喝道。

    “两个狗奴才,还不赶快让开。哀家要见圣上!”

    “禀太后娘娘,圣上有令…”

    “闭上你的狗嘴!哀家是圣上的亲母,难道连哀家都不能见得吗!?”

    “呃…这…”

    孙璋被董太后一吼,当即就没有了词,连忙投去眼色朝一边的毕岚求救。但毕岚却是默不作声,就只管低头,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

    “狗奴才!汝再不让开,哀家就立刻将汝等这些人全部都拖出去砍头!”

    董太后又是一吼,吓得孙璋、毕岚两人不觉退后几步,就在两人为难万分之时,太和宫的大门打开了。

    “太后娘娘,还请息怒。圣上的确有令,除了我等常侍外,任何人都不见。皇命不可违,还请太后娘娘不要为难老奴。”

    张让从门外刚走出,那些黑袅死士就立刻将大门紧闭。董太后刚刚看得殿内一丝场景,那门就关闭了,气得当场就是火冒三丈。

    “张让,你莫要以为圣上称你做啊父,你就当真是圣上的啊父。哀家可是圣上的亲母,而天下又哪有孩儿闭门不见亲母的道理!告诉你张让!哀家今日铁了心是定要见到圣上。我看谁敢拦哀家!”

    董太后虽然老迈,却是出了名的暴躁脾性,说罢就动起身子要冲入太和宫。而这时,两个黑袅死士则走了出来,抬起手就要挡住董太后的去路。

    “放肆!太后娘娘的路也敢挡,你们不想活了!”

    在常陪伴在董太后身边的两个老妪,此时仿佛两只匍匐而动的黑豹子,倏然冲到董太后的身前,同时推开手掌,向伸手去挡的两个黑袅死士,一掌拍去。别看这两个老妪衰老,但她们俩人爆发的力量却是,足有千斤之力,那被两个老妪纷纷击中的两个黑袅死士顿时如脱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太后娘娘。汝步步紧逼,要老奴违抗圣旨,老奴情非得已,还请太后娘娘见谅。各将士听令,擅闯太和宫者,圣上有令,杀无赦!”

    张让的脸色刹地冰寒下来,一声令下,数十个黑袅死士立刻走前数步,纷纷抬起长矛,大有谁敢接近,就立刻将手中长矛刺出的态势。

    “反了,你们这群恶奴当真是要反了!!哀家就看看,谁敢杀哀家!!”

    董太后气得身躯剧震,连迈出数步,就在她将要走到第七步时。数十个黑袅死士,面无表情地,皆是一同刺出了手中的长矛。

    “太后娘娘小心!!”

    早就感觉到这数十个黑袅死士身上发出的浓烈杀意的老妪,连忙将董太后拉了回去,而另一个老妪身体敏捷,连拍出数掌,将几柄刺来的长矛打散。而与此同时,张让则对一个黑袅小头目投去了眼色。那黑袅小头目心神领会,骤然地发出一声怪叫。

    咻咻咻。

    只见五六柄涂满毒液的毒镖,不知何时,从哪个方向猝然射出。射向那拍掌在打开长矛的老妪,老妪闻得动静,知得有暗器射来,顿时力聚双掌,朝着射来的毒镖连连劈去。而就在老妪将所有射来的毒镖一一打落地时,忽然脸色一变,身躯一颤,当场吐出了一口黑乎乎的血。

    “这镖上,有毒!!”

    老妪眼珠子凸起,不一会后,鼻子、耳朵、眼睛、嘴巴纷纷渗出黑血,倒地身亡。

    “红儿!!”

    董太后声色俱厉地痛吼一声,就想扑去,只是她被另外两个老妪拉住,那叫红儿的老妪此时浑身是毒,若是董太后接近,只怕会沾上毒血。这些老妪乃是从河间时,就一直跟在董太后身边,服侍了董太后大半辈子,董太后待她们亦是情同手足,今日死了一个,董太后当然伤心欲绝。

    “太后娘娘。老奴不想再造杀孽,还请太后娘娘就此退去。来日,老奴定亲赴长乐宫,向太后娘娘请罪。”

    张让冷然的眼色里,蕴藏着道道杀机,此时的他已被权力名利夺去了所有的理智,别说是董太后,即使是天皇老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杀死。

    “恶奴,恶奴!!!你不得好死!!”

    董太后情绪激动,此时的她就如死去了亲人泼妇,向着仇人在竭斯底里地嘶吼,哪有半分太后的庄严雍贵。而张让却是任由董太后谩骂,没有出言反驳,好似只要董太后不触动他的底线,他就不会有任何反应,宛如木头那般站立着。

    “不…这不可能的。”

    忽然,一脸疯状的董太后愕然停止下来,一边摇头一边囔囔道。

    “宏儿,宏儿!张让汝这恶奴到底将宏儿怎样了。宏儿平时最是尊重哀家。他听得哀家在宫外遭汝等这群恶奴欺辱,即使再是病重,也定会下床来为哀家出头!

    难道!!汝等当真将宏儿挟持!!”

    董太后刚开始听到何进说,十常侍把汉灵帝挟持,还以为是何进故意地加盐加醋?f8N蠢粗?埃?诙??笮闹校??J淘偃绾位煺耍?偃绾挝薹ㄎ尢欤?簿?桓医?锰么蠛和醭?幕实坌?帧5?耸保???笠丫?⑹怨?湃玫哪强诺ù蟀?斓拇跣模???约赫飧鎏?蠖几蚁铝钜?保?褂惺裁床桓胰プ觯?br/>

    “太后娘娘,莫要听人胡言乱语,圣上在老奴等人服侍下,虽然病重,但尚且有着神智,出入方便。老奴等人对圣上忠心耿耿又怎会挟持圣上?”

    “如果没有,汝快快让开,让哀家见宏儿一面!”

    “太后娘娘皇命不可违,还请太后娘娘恕罪,老奴办不到!”

    张让斩钉截铁地拒绝,立刻让董太后更加证实了心中汉灵帝被这群阉狗挟持的想法,董太后气得全身乱颤,指着张让厉喝道。

    “好呐,哀家明白了。张让汝这恶奴,是想要做第二个赵高!!!汝妄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后娘娘,老奴一辈子服侍在圣上身边,赤诚之心,日月可鉴。老奴问心无愧。”

    张让面不改色心不跳立马就是为自己找到说辞,董太后连连退后数步,在其身边的两个老妪在董太后耳边低声附耳几句。董太后连连呼出几口大气,激动的情绪渐渐有所回收,对着张让咬牙切齿地瞟下一个恨意滔天地眼神后,便带着两个老妪甩袖离去。

    “张哥,太后娘娘对张哥充满敌意,而且她又认定,圣上被我等挟持。看来圣上已经驾崩的消息,我等难以再隐瞒呐。”

    “哼!若非那何遂高在暗中搞鬼,这董太后又怎会来闯太和宫!还好张哥暗中安排黑袅替换了长乐宫内的禁卫,若非如此,我等还不知这何遂高如此阴险。就是不知他有何手段,竟然令原本站在我等一方的董太后对我们兄弟起了疑心。”

    孙璋、毕岚一左一右地走到张让身边说道,而张让则是嘴角上翘,眼中散发着慑人的幽光。

    “无需管何遂高有何手段。因为,他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死人。他竟然敢只带一个仆从就进这皇宫之内,如今我们与他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只要今夜,能将他铲除,我等就能安枕无忧地等待董卓河东大军到来,锁定最后的胜局。”

    “张哥,可是这宫中禁卫此时大都听令于何遂高,而我们手上掌控的禁卫仅有不到千人。杀这何遂高,难免会引起动静,到时他麾下的禁卫听到,一拥而上,只怕就凭我们不到千人的兵力难以抵挡呐。”

    孙璋眉头深锁,不觉有些忐忑,何进势力庞大,若是一招不能得手,将他杀死,未来他们定会遭到何进狂风暴雨地疯狂反击。

    “孙弟,张哥做事,你就放心吧。刚才我已派赵忠假传圣旨,令今日皇宫禁卫统领袁术将其手下大部分人马调来太和宫。此时,袁术定是领大批禁卫往太和宫赶来。

    不过,以防万一,孙弟毕弟汝等二人立刻赶往皇后娘娘那里。若是那何遂高大难不死,那么他定会置我们兄弟于死地。

    到时,你们见机行事,若是事败,你们就立即在皇后娘娘面前,告之圣上已驾崩的消息。若是她想皇子辩登上皇位,便设法保存我等兄弟的性命。毕竟,这遗嘱在我等兄弟的手上,若是皇子辩想要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那么何皇后就断然会保住我等兄弟。”

    张让口上虽是如此说,但其实那所谓的遗嘱,只不过是一张任由他篡改的白纸罢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董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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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黑袅再现

    更新时间:2012-08-17

    “张哥心思细密,原来早想好了退路。那么我和毕哥现在就立刻赶往皇后娘娘那里。但愿今夜就能杀死那何遂高,一劳永逸,我等也无需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呐。”

    孙璋、毕岚向张让屈身作礼,张让微微颔首,又是低声吩咐几句后,孙璋、毕岚便领着几个黑袅死士直奔何皇后的凤仪宫。

    而与此同时,何进和史阿二人正在皇宫某处长廊里行走,何进忽然眉头一跳,心中一紧,感觉有些不安。

    “今夜,为何不见巡逻的禁卫?这袁公路到底是如何做事的!”

    自从蹇硕死后,何进就将宫中大部分的禁卫收拢在手上,并且为了分散权力,让袁绍、袁术、曹操三人轮流管理。毕竟,汉灵帝病重,谁也不知他在什么时候驾崩,此时正是多事之秋,让他们三人轮流统领这些禁卫,也不怕这三人其中谁会被人收买,万一见到他们其中有何不对劲之处,大可将其换下,让另一人顶上。

    今夜正是轮到袁术。何进一路走来,周围少有见到巡逻的禁卫,此时又生有不祥之兆,顿时就急了起来,不禁加快了脚步。

    而就在何进和史阿刚走到一处空寂的宫苑内,宫苑四处植被里,频频发起轻微地摇晃。走在何进身后的史阿遽然神色一凝,将何进拉到他的身后。因为,史阿感觉到无数股庞大的杀气正狂涌地压来。

    “大将军小心!!有埋伏!!”

    砰!砰!砰!

    就史阿话音刚落,三道倏然如电的黑影,朝着何进雍胖的身躯射来。还有史阿早有准备,立刻拔出腰间利剑,迅速地挑起三道剑花,将这三道黑影打退。

    不过还未等史阿喘过气来,这时须臾间一道怪鸟般的鸣叫声响起,霎时间在四处的植被内,一道道数之不尽的黑影窜飞而出,随着这些黑影的不断出现,场上的杀气当即被推到了最顶点。

    史阿听着这诡异的怪叫,脸色立马剧变,这声音他再也熟悉不过,因为在一年前他就差点死在这些发出怪叫的死士手下,他的师傅天下第一剑师,王越也在这些死士的追杀,到现在还杳无音讯,生死未卜。

    史阿快速地环视四周,冷汗直冒,这些黑袅死士足有两百人。史阿清晰记得,在上一次,与这些死士厮杀,对方仅有百人的数量,就差点将他和王越逼入死境。当然那时王越是为了保住他,有所顾忌,才会战力大减。后来要不是,有着一身高深莫测武艺的驯马人到来,将他们师徒救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在这一年,史阿经过那一役后,日日夜夜苦练武艺,当初的他成为王越的累赘,害得王越失去一耳,这个打击无时无刻都记在史阿的脑海里。史阿不知疲倦,发了狂地练了一年武艺,加上生死中的磨砺,武艺也是突飞猛进。

    不过饶是如此,此时黑袅死士的数量,实在令史阿难以保持一颗笃定平静的心。

    “看来今夜,我难以幸存。不过,即使要死,我也定要将何大将军保出宫外,只要出了皇宫,那么何大将军的命就能保住了!”

    史阿并不怕死,他只怕自己死得窝囊!

    “大将军,紧跟在我的身后,我即使是死,也要保护你出去皇宫!”

    史阿凌然大喝,一把捉住何进的手,宛如一只匍匐而动的老虎,毫无预兆地朝着宫苑的右石门冲了过去。而挡在右石门的数个黑袅死士没想到史阿忽然出击,一时反应不及,有一人被史阿刺中一剑,另一人被史阿一脚踢开,史阿拉着何进猛地冲过空隙,就要冲进石门之内。

    就在此时,两个在史阿后方的黑袅死士反应过来后,立即同时发出了两道毒镖。史阿听到耳后风声,便知道这些死士定是投镖,这毒镖的厉害,他可是深有体会,连忙转过身来,挥出一道剑光,将两道毒镖打落。

    而毒镖刚掉落地上,刚才中剑的还有被史阿踢开的黑袅死士,一左一右地拿着匕首扑了过来。而两人根本就是没有想活命的念头,使出的都是搏命地方式。两人虽然最终死在史阿剑下,但史阿的身上却是多了两道不浅的血口。

    何进见史阿仅仅杀了两个死士,就已受伤了,顿时吓得五魂六魄不见了一半,直扯着嗓子大喊着有刺客!有刺客!

    只是,周边仍然死寂得可怕,根本有无一个禁卫来回应他。

    史阿拉着大喊大叫的何进,出了石门后,在一条长廊里一路狂奔。那紧追在他们身后的黑袅死士,快速地窜动,而又在黑袅头目的怪叫声下,两百黑袅死士分成数批小队,分别朝各个位置冲去。

    咻咻咻!!咻咻咻!!

    就在这数批黑袅小队,将史阿、何进前后左右四面方向都封死之时,无数的毒镖仿佛四个被刺破的蜂巢,蜂巢的毒蜂蜂拥急速地射来。

    “蹲下!!”

    史阿眼睛一瞪,双眼通红,随着他的暴喝,何进立马抱着头极为猥琐地蹲了下去。史阿凝着气息,全身好似围绕着一股浩然之气,手中之剑骤然挥舞,史阿的身体在瞬间爆发出无穷的力量,速度快得惊人,剑落似雨,挥出一片剑网,竟然将所有投来的纷纷打落,不少毒镖被打飞射在走廊的木柱上,剧烈的毒性,立刻将木柱腐蚀了一个大缺口,然后再纷纷掉落在地。蹲在地上的何进,将这些毒镖,毒性如此之猛,当场吓得脸青口白。

    毒镖攻势刚完,在史阿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分别各同时窜来了两道身影,八个黑袅死士拿着匕首,围着史阿发动搏命的攻击。史阿正与他们八人缠斗,而就在此时,无数毒镖射来的声音又是响起。

    而那八个黑袅死士却是毫无躲避之意,只管缠着史阿,好似早就做好与之同归于尽的准备。生死关头,逼出了史阿身体的潜力,史阿手挥如狂风,剑出如闪雷,一剑直刺在一个黑袅死士的咽喉之上,然后又毫无停滞地,剑一弹,剑光一闪,又是杀死两人。剩下的五个黑袅死士见史阿势猛,竟然一约而同地朝着史阿扑了过去。而此时四面射来的毒镖,已是越来越是越接近,那恐怖的破空声,听得让人心惊胆跳。

    史阿眆f8┖纫簧??硖遄龀隽瞬豢伤家榈亩?鳎??客湎拢?纬梢桓鐾昝赖木攀?冉牵??被挂涣?映鍪?澜9猓??死吹奈甯鏊朗看掏恕4耸彼拿娴亩撅谏涞剑?负跏瞧教?攀钒⒌纳硖骞?ィ?谝桓鲋行牡憔缌业刈卜桑?父鏊朗勘欢撅谏渲校?偎狼昂?叛???宰藕谓?纳硖澹?团缌斯?ァ8詹徘槭莆<保?钒⒁皇蓖?撕谓??耸奔?庾纯觯?偈毕诺眯脑喽伎焯?顺隼矗?⒙砥说胶谓?纳砩希?诘孛娲蛄撕眉父龉觥?br/>

    嗤嗤~!

    一阵黑色的烟雾在史阿的右臂上升起,史阿痛得满脸都是狰狞之色,一咬牙,把剑换到左手,朝着自己的右臂,一剑劈去。

    一条血琳琳的手臂堕落在地,瘫痪在地的何进,望着这条手臂,一时陷入了呆滞。

    史阿屹立在何进身后,虽是一脸的苍白,但此时一双眼眸却是照得让整个黑夜都亮了。四面的黑袅死士,慢慢地警惕地朝着史阿围了过去。虽然史阿断了一臂,但他身上发出来的气势,却比刚才更加的狂烈。

    而就在,四面的黑袅死士就要走到接近史阿仅有五步不到的距离时。

    须臾间,一股仿佛滔天巨浪扑了过来的滂湃气势爆发了。一个魁伟如山的身影,不知何时高跃在夜空中,宛如一颗陨石般遽然坠落,轰的一声,将走廊的盖头轰碎,掀起了一片木屑狂风。

    紧接着,那坠落的身影,乃是一有着如虎牛之身的中年巨汉,巨汉拿着一柄大得惊人的巨剑,猛得一挥出,好似能砍破山河,同时一道环形剑气倏然爆出,骇然地将四面的所有黑袅死士全部扫飞而去。

    史阿见到巨汉的身姿,顿时脸上就涌起狂喜之色。

    “师傅!!!”

    巨汉杀意盖天的眼眸,转到史阿的身上,涌起了一丝温柔的关切之色,朝着史阿点了点头。然后又随手一抛,将一颗药丹投给了史阿。

    “徒儿你做得很好。这群恶鬼,就交给为师,还有为师的一众好友吧!这颗药乃为师的好友张机,练出的解毒圣药。你吃下后,便可将你体内的毒素清除。然后你就赶快把何大将军带离皇宫!”

    “是,师傅!!”

    不知为何,史阿见到王越,原本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灵立刻就镇定下来。史阿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与久久不见的王越叙说,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史阿将药丹吞下,然后收起了剑,用仅存的左手把何进一把拉起。

    而何进见到王越到来,原本满是绝望之色的眼睛里,当即暴起无尽的求生欲,在史阿催促下,动起自己满是肥肉的身体,随着史阿朝着长廊尽头,仿佛要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拼命似狂跑而去。

    见到何进逃跑,一些黑袅死士立马就想追去,哪知他们刚走出数步,个个却是满脸警惕地停了下来。因为,在何进的背后,有一个虽是瘦如材骨,但却有着丝毫不逊色于王越身上气势的老头。

    老头一手拿着一个酒壶,一手拿着一条竹竿,醉眼朦胧地踱着步子,慢慢走来。他每走一步,都似在人的心头落下一块巨石,让人觉得身体越来越是沉重。

    而同时,在左右两个方向,又是出现两道身影。其中一人,身穿梨花白袍,扎着发髻,姿颜雄伟,手执一柄银枪,银枪枪柄上布满梨花纹。此人虽然老迈,但一双眼眸却极为锋利,整个人站在那,就如一柄无所不迫的银枪。

    而另一人童颜鹤发,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手执一拂尘,眼神如一波澜不惊的深潭,深邃得让人不知不觉,就被其眼眸吸了进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黑袅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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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传奇人物

    而这三人,正是驯马人文兴,蓬莱枪神散人童渊,丹鼎派教祖左慈。这三人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人物,未想到此时竟会出现在洛阳皇宫。

    “孩子,助纣为虐,都会不得好死。你们现在离去,老夫可饶你们一命。”

    驯马人抿了一口酒水,叹息了一声,向他身前的黑袅死士劝道。而那些黑袅死士却是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只是杀意腾腾又警惕地盯着驯马人。只等他们头目发出口号,便立马冲杀过去。

    “十常侍作恶多端,天必收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手执拂尘的左慈,面显慈祥之色,声音似有魔力,回荡在整个长廊。至于手执暴雨梨花枪的童渊,则是没有任何言语,只不过眼神里的锋利越是凝聚得越来越是令人心悸。

    王越、驯马人、童渊、左慈,四人发出的磅礴气势就如四座大山般,压在每个黑袅死士的身上。场上将近二百人的黑袅死士,都是个个静得好似一棵没有生命的木头。

    而突兀间,一阵怪鸣声响起。这些黑袅死士动了,无数的毒镖,从他们手中飞出,分别射向王越、驯马人、童渊、左慈四人。

    在中央的王越,脸色一冷,手中巨剑舞动,每次挥舞都会掀起一道狂烈的剑气,将射向他的毒镖全部打飞后,王越纵身一跃,落到一拨死士队伍中,顿时剑气狂暴,将一个个黑袅死士碎成一块块血琳琳的碎肉。

    而驯马人,先是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再从嘴中喷出,酒水化作无数滴状的颗粒,将所有射来的毒镖打飞,而驯马人踏着步伐,看似醉步,但却十分迷幻,一时看似在这,一时看似在那,同时竹竿舞动的声音,不断地响起,一个个黑袅死士蓦然痛吼惨叫,身体暴飞而去。

    至于童渊,手执暴雨梨花枪,跃起雄伟的身姿,在半空中,舞出宛如暴雨般的枪势,同时还伴随着鸟鸣的声音。将无数的毒镖,打退而返,数十个中了毒镖的黑袅死士,纷纷朝着童渊喷出血箭,同时又有数十人向童渊的躯体扑去。童渊冷哼一声,身体骤然间爆发出好似百浪聚来的气势,枪头一动,好似有百鸟在啼鸣,枪式舞起阵阵犀利的枪风,隐约好似见到一只彩凤之姿,此枪式正是童渊的成名绝技,百鸟朝凤枪。

    只见,巨大狂暴的枪风朝着扑来的黑袅死士席卷而去,然后再将其冲飞到射来的血箭之上,带有剧烈毒性的血箭,顿时将那些黑袅死士身上沾有毒血的肉块,腐蚀干净,凄厉的惨嚎声响遍全场。

    另一边,左慈的身体,就似泥潭中的一条泥鳅,好似恶狼纷纷扑去的黑袅死士根本连他的衣襟都碰不到。左慈踏着迷踪步,拂尘看似轻轻挥动,但一旦打在黑袅死士的身上,就好似有一个炸弹在爆开来,无数黑袅死士在左慈的游走下,纷纷爆飞冲去,撞到一边,倒地后,再也难以站起。

    王越、驯马人、童渊、左慈四人都有着高深莫测的武艺,在他们的厮杀下,黑袅死士根本就如一群恶狼遇到了四条巨龙,任由其虐杀。不一会后,场中剩下的仅有不到数十人的黑袅死士。

    而就在,王越、驯马人、童渊、左慈四人准备将这些死士全部清除时,一脸慌张的袁术终于带着其麾下禁卫,火燎火急地赶来了。

    在袁术竭斯底里地吼叫声下,数千禁卫很快就将整条走廊给包围住了。

    “你们竟敢在皇宫内肆意行凶,还想谋害何大将军的性命!你等简直是罪该万死。赶快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说出指使你们的恶徒。如此,或许你们还能有一条活路!!”

    袁术在刚才赶来的路途中,已经见过何进,在何进大发雷霆地谩骂下,袁术知得何进被行刺的消息,当场就吓得脸都无肉了。原先,他被赵忠唤去,说圣上快要坚持不住,为了提防歹心之徒,圣上令他领大军守候在太和宫外,一直守护到圣上将遗嘱落好,确定皇位的所属为止。

    而当袁术来到太和宫后,听到长乐宫外有打斗的声音,袁术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不祥之感,唯恐发生不可挽救的变故,连忙就暗中派雷薄领一拨人去打探消息。

    当吓得满脸苍白的雷薄回来,告诉袁术何大将军遇刺时,袁术才知定是中了十常侍调虎离山之计,也顾不得责骂雷薄无能,责备他为何不第一时间带人去救何进,叫几个人回来通知便可,匆匆忙忙地连忙领着禁卫军往何进遇刺的地方赶去。

    虽然,袁术今夜犯了大错,但是若是能逼出这些刺杀之人说出他们的幕后黑手,这也是小功一件,起码能让何进消消气。但其实,这幕后黑手,根本就不用这些刺客说出,想必何进就已是心知肚明。

    已被重重包围,在场上仅剩的数十个黑袅,却全无任何投降之意,骤然发射出毒镖,然后朝着周边的禁卫扑杀过去。王越、驯马人、童渊、左慈四人,早知这些人乃是死士,绝无可能投降,所以早就有留意。四人立马个往黑袅死士进攻的方向冲去,在他们绝对的武艺下,仅剩的数十个黑袅很快就被杀绝。

    半个时辰后,大将军府。死里逃生的何进,满脸都是火气,整个人似乎蕴藏着能足以炸毁洛阳城的炸药,指着跪在地上的袁术,一连连吼出的都一个词语,那就是废物。

    “罢了罢了。还请何大将军息怒。袁公路只不过受奸人使计迷惑,今夜之错也只是无心之过。后来,他反应也是及时,派兵将剩下的刺客围堵。这样也是省了我等不好的力气。”

    王越见何进恨不得将袁术撕开两半,连忙开口相劝。何进一挥袖子,今夜他差点就被张让派出的刺客杀死,追根究底,就是因为袁术中了张让的调虎离山之计。要不是看在袁术出身高贵,何进此时定然就将他杀了泄怒。

    “哼!!王剑师莫要与这废物求情。这袁公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夫不要他以人头谢罪,难以泄老夫心头之恨!”

    何进满脸狰狞,对着袁术就是大吼,袁术以为何进真的对他动了杀心,心里吓得魂魄尽飞,连忙磕头求饶。

    曹操、袁绍见此,也在一旁开口相劝,为袁术好话说尽。最后何进才止住了火,让袁术自行去领三十军棍,以儆效尤。袁术逃过死劫,虽然这三十军棍,足以打得他一个月下不了床行走,但最起码,能保住小命。袁术连连磕头谢恩,而何进却不想与他废话,令几个守卫,将其轰出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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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若不是有史勇士,还有王剑师和王剑师等世外高人好友相助。遂高必然就丧命在皇宫之内。不知王剑师的好友此时在哪,他们救了遂高一命,遂高理应重谢。”

    “大将军不必多礼。十常侍作恶多端,为非作歹,人人得以诛之。我得知圣上病重,已有两个多月未曾上朝。就猜圣上定是遭这群恶奴挟持。

    而观此当下形势,洛阳将会有大变故。所以,我便邀我的几位好友同来洛阳,打算为天下正道略尽几分绵力。

    不过,我那些好友,个个都是脾气怪异之人,不喜与人接触。所以,便在洛阳某处暂时落脚。大将军放心,在洛阳大变故发生前,他们是不会离开洛阳的。”

    “哦,既是如此。遂高也不便强人所难。王公几位好友大义,遂高在此先是谢过了。今夜,那十常侍忽然对我下死手,事必有因。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他们如此迫不及待,不顾一切地想要将我杀死?”

    何进这一问,顿时将整场问得一片死寂。而一会后,也只有曹操神色有所动容,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地样子。

    曹操这一现象,则被一旁眼尖的王越留意到了,王越转身朝向曹操,便是问道。

    “传听闻曹太守智谋无双,韬略超绝,有治世能臣之能。不知曹太守是否想到了其中的端倪?”

    王越发问,顿时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曹操的身上。而何进亦是满脸的期待,虽然那日在正德门内,曹操在他的面前暗骂何皇后,至此后何进少有与曹操交谈。但这并不代表何进再也不重视曹操。

    曹操先是拱手作揖,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出一个令场上都是一阵惊骇的发言。

    “若是曹某推测无误的话。圣上应是仙去了。一直以来,圣上都是十常侍保命的最后屏障。所以他们才会龟缩在太和宫内。

    而圣上在他们手上,大将军才会有所忌惮,不敢将他们诛杀。而曹某想,正是因为圣上仙去,所以才有今日刺杀大将军之举。此为他们最后的放手一搏,若是能将大将军成功刺杀。那么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他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就在皇宫内,对大将军下死手。”

    第二百九十四章传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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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何进的柔情

    “圣上!驾!

    王越魁伟的身体好似遭到了重击,连连后退三步,不可置信的脸色中又带有悲烈的神采。而何进还有袁绍亦是同时身体一颤,眼内瞳孔刹时的放大开来。

    在一时间,何进的脑海内,闪过无数的念头,这些念头中,有一些是他以往绝然不会有的,但是在此时,得知汉灵帝死去后,这些念头出现了。

    何进连连咽了好几口唾液,有一丝莫名的彩光,从他的眼睛中一闪而过。而这细微的举动,则被一旁的袁绍留意到了。袁绍见之,心脏跳得极快,脑念电转,不知其到底在策谋些什么。

    “啊~!圣上!圣上呐!不可能,不可能!!圣上怎会就此离开人世!!是老臣无能,老臣无能呐!!”

    蓦然,何进脸色又是悲痛又是愧疚地嚎啕大哭,重重地捶着自己的胸口,让在场的人除了袁绍外,个个都以为他在为汉灵帝的死而哭泣。

    “十常侍!就是这群恶奴!!定是他们害死了圣上!!圣上,老臣无能,任由这些恶奴把你害死。老臣,老臣!现在就下来阴间地府向圣上谢罪!”

    何进满脸都是泪水、鼻涕,哭相极为真切,说罢朝着府内的一根木柱,就一头撞了过去。还好,身手敏捷的王越一把捉住了何进,何进才无出现头破血流的情况。

    “大将军,大将军!!逝者已逝,圣上知你如此痛心,九泉之下也是瞑目。当下大将军理应振作,带领我等,铲除阉狗。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啊!”

    王越双眼通红,他与汉灵帝感情深厚,知得汉灵帝驾崩的消息,他亦是悲痛欲绝,恨不得立刻就冲到太和宫将张让等阉狗杀死。

    “做戏。你就继续做戏吧。”

    袁绍暗暗地撇了撇嘴,不过他还快就换过一副悲烈的面容,从眼中挤出几颗泪滴,哽咽地朝何进说道。

    “没错,大将军。王剑师说得对,请大将军暂且将圣上之死放下,普天之下此时也唯有大将军能带领我等,铲除宦狗。还请大将军,为了汉室,为了天下苍生,振作起来呐!”

    而自从说出汉灵帝仙去的猜想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曹操,此时也开了口,在一旁向何进劝道。何进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渐渐地把泪水止住,然后又是一副大义泯然的面容道。

    “诸位说得对。在没有铲除阉狗之前,老夫绝不能就此毫无作为地下去向圣上谢罪。老夫已想好,明日领诸位入宫,首先先到长乐宫告之董太后,圣上很可能已是驾崩的猜想。然后再请她出面,领我等进太和宫查个究竟。若是圣上当真驾崩,那么我等便请董太后,主持大局,下令诛杀张让等阉狗!”

    何进这一提议,王越、袁绍、曹操等人纷纷认同。几人商议一阵后,将细节谈好,便各自离去,准备明日事宜。

    而就在王越、袁绍、曹操等人离开不久,一个凤仪宫赶来的太监,却是忽然走进了大将军府。

    何进听太监说,他的妹妹何皇后有请,虽然迟疑了一阵,但很快就动身赶去。当然,何进刚遇了刺杀,心有余悸,让留在府中的史阿,把他的师傅王越请来,然后才敢进宫。进宫后,何进又是叫来不少禁卫,守护在他的周围,何进又见凤仪宫周边没有埋伏,才敢走进凤仪宫内。

    何皇后见何进畏畏缩缩,不觉颦起了眉头。

    “哥哥,你来妹妹这凤仪宫,为何如此惶恐。难不成,你以为妹妹会对你下毒手么?”

    何进见何皇后不喜,连忙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皇后娘娘莫怪,你有所不知,就在两个时辰前,哥哥又遭人刺杀。要不是哥哥福大命大,此时你可能就见不到哥哥了。”

    虽然何皇后此前,已听到一些风声,知道何进遭遇到刺杀,但还是装着一副很是着急心痛的样子,捉着何进的身体,关切地问道,何进哪里有伤势,伤势重不重等关心之话。

    何进见到何皇后心痛的样子,好似比伤在自己身上更痛苦,眼内便是闪过欣慰之色。他与何皇后从小相依为命,小时贫苦,有时好几日都无食物下肚,而何进每次找到食物,都会全部给何皇后,然后自己则找些草根垫肚。何进从小就有一个念头,他是哥哥,他是男人,他能受苦,却万万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受半点苦。

    “不管她今日身份如何,她都是我何遂高的妹妹。当初,最爱枕在我怀内睡觉的小丫头。”

    何进一时回想起往事,不觉感觉有些唏嘘。

    忽然,何皇后脸色一凝,芊芊玉手伸出,一把捉住了何进的大手,然后说出了让何进满脑袋都快要气得爆开的话。

    “哥哥,张让那群阉狗暂时还不能杀。”

    何进眼珠子都瞪得快要爆出眼眶,火气一涌上头,气汹汹地甩开了何皇后的手,用简直不敢相信地语气喝道。

    “你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哥哥!十常侍现在还不能杀!!”

    砰!

    何进一大脚将面前的椅子踢飞,椅子撞在墙上,顿时化为了无数的木片。

    何皇后吓了一跳,从小到大,何进视她如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溺爱,容不得她受丝毫伤害。更别说,责骂过她一句。就连怒相也从无在她面前摆过,唯恐会吓坏她。

    此时,何进却在她面前大发雷霆,何皇后看着那碎落一地的椅子残骸,眼睛一红,泪水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俗语有云一物降一物,何进此生最怕就是见到她这个妹妹的眼泪,每次一旦见到她哭,何进的整颗心就揪着在痛,而且痛得让他锥心。

    “好了好了。你别哭。哥哥连续两次都差点死在那群阉狗手上,而你却是三番四次地要保这些害你哥哥的杀手。

    哥哥一时气不过来,才会发如此大的火气。妹妹,这群阉狗老奸巨猾,难道你忘了上次被他们利用的教训吗?”。

    虽然何进一见到何皇后哭,立刻就如泄气的气球萎了下来,但何皇后还是不依不饶地哭了好一阵子,哭得何进连连求饶才可罢休。

    何皇后仍在抽泣,红通通的眼睛,我见犹怜。

    “哥哥,这次不同。刚才那孙璋、毕岚两个阉狗过来,告诉哀家。只要哥哥饶他们一命,他们就将圣上的遗嘱公布天下。让辩儿登上皇位。”

    “嗯?他们当真如此说?”

    何进神色一变,连忙走到何皇后身边慎重地问道,何皇后则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来,刘宏当真是死了。不过,妹妹这遗嘱只不过是任由张让篡改的一张白纸罢了。就凭这些,他们就想活命,简直就是妄想。”

    “哥哥。你呐,都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这火爆的脾性还没改掉。妹妹刚才不是说了吗,暂时不能杀他们而已。妹妹看重的不过是他们手上的遗嘱,能让辩儿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罢了。毕竟那野种刘协乃是由董太后所养,董氏一脉的势力不容小觑,若是辩儿不是名正言顺地登上大位,只怕到时董太后会捣出不少风雨。

    哥哥,你可别忘了,那野种的亲母王贵人乃是实在我的手上。所以我们是万万不能让他有丝毫机会登上皇位。否则,等他皇位坐牢后,定会让我们兄妹俩还有辩儿,受尽千刀万剐之苦而死。

    所以哥哥你便再忍耐些许日子,待张让那群阉狗将遗嘱宣读,辩儿登基后,你要如何折磨死他们,任由哥哥意愿。还请哥哥明白妹妹为人母的一片苦心。”

    何皇后说罢,就对着何进深深一拜,何进连忙将何皇后扶起,肥油油的脸上不由显现出一丝内疚之色。

    “妹妹莫要如此说。是哥哥欠失思量。而且哥哥也是辩儿的大舅。俗语说得好,做大舅的,都是能为外甥的撑起一片天。只要能让辩儿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登基,哥哥再忍那群阉狗几日也是无妨。”

    何皇后脸色一喜,风韵犹存的面貌上,露出惊艳夺目的笑容,好似将整座宫殿的光芒都吸引过去。

    “如此,妹妹在此先为辩儿谢过国舅了。哥哥放心,一旦辩儿的皇位坐牢了。妹妹便让辩儿,重立丞相一职,让哥哥统领百官,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汉室丞相。”

    “丞相?哈哈哈哈。好,好。哥哥就知道,妹妹绝不有负于哥哥。”

    听到丞相二字,何进一颗心脏顿时变得炙热起来,双眼放光,肆意地大笑。何皇后见何进大喜,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时下,只要再过些日子,她的皇儿就能成为这天下的主人。如此,何皇后怎会不喜,在心中也是肆意地笑了起来。

    而到了明日,张让、赵忠等十常侍果然如约,宣告汉灵帝刘宏驾崩消息,且宣告遗嘱,继承皇位者为皇子辩。

    灵帝连连两月没有上朝,虽其中传有病重消息,但忽然却传来其已是仙去。顿时朝廷百官一片哗然。不少大臣已猜得其中必有大阴谋。

    灵帝驾崩两天后,皇子辩即位,是为汉少帝,时年十四岁。少帝辩尊母亲何皇后为皇太后,由于少帝年少,何太后临朝称制。宣布大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弟协为渤海王,时年九岁。封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同录尚书事。

    何进为了快速稳固其外甥刘辩的皇位,肆意拢权,又传信于各地州牧、太守暗示他们发表支持刘辩的声明。何进势大,各地州牧、太守无敢不从,内外臣僚,皆其心腹。

    而一直支持皇子协的董太后,见事已成定局,何氏一脉权倾朝野,勾结党羽,无人敢与其对抗。

    便只好接受刘辩登基的事实。不过董太后亦有其手段,借着其身份,刘辩年少,临朝垂帘听政,又在朝上降旨,封皇子协为陈留王,其弟董重为骠骑将军,欲要借其掌握军权。

    何太后见董太后专权,于宫中设一宴,请董太后赴席。酒至半酣,何太后说起昔日吕后之事,以其借鉴,示意董太后莫要干扰政事。董后听毕大怒与何太后争执起来,更扬言要敕其弟董重,杀其兄长何进。何太后听毕也是大怒,两人争竞差点差点大打出手,宫女太监将两人分开,各劝回寝宫。

    何太后回去后,连夜召见何进,告之前事,何进听罢来早设朝,使廷臣奏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宫中,合仍迁于河间安置,限日下即出国门。一面遣人起送董后;一面点禁军围骠骑将军董重府宅,追索印绶。董重知事急,自刎于后堂。家人举哀,军士方散。

    于是,董氏一脉已是被何太后与何进还有其党羽将其势力清除七八,汉少帝的皇位已是稳固。某日,何进入宫拜见何太后,商讨清除张让等十常侍一事。

    而哪知,何太后在张让、赵忠的警示下,唯恐其兄何进势力庞大,无人能将其牵制,故意推迟拖延。何进发现其中端倪,愤愤离去,在大将军府中,召见其下党羽,商讨如何铲除阉狗之事。

    河内太守袁绍,当场建议,让何进召集各地诸侯,赶来洛阳勤王,打着尽诛阉竖旗号,到时不怕何太后不从。何进听毕,觉得有理,当即大喜正想要认同。其下主薄陈琳却是直言,此乃祸乱天下之举,何进则笑他是儒生之见。

    第二百九十五章何进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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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谁是乱天下者

    而在一旁一直默不出声的曹操,却是忽然开口,亦是与陈琳有相同见解,说杀阉狗只需一狱卒便可,而召天下诸侯入京勤王,乃是引狼入室,若是执意而为,汉室必乱。

    原本上次在正德门内,何进已与曹操有了嫌隙,现又听曹操话中有指责其唯恐天下不乱之意。当场暴怒,连连指着曹操呵斥,将曹操赶出府中。

    曹操出了大将军府,他立在门前,紧闭双眼,大大的叹了一口气道。

    “何遂高啊,何遂高。汝若要执意,这乱天下者,必定是汝!”

    不过,只可惜此时的何进,已被权倾朝野的高位,冲昏了头脑,任何不合他心意的建议,他都不会听进心内。而且,他此为,亦有其野心。人的野心和**,就如一个无底大洞,如何填,也不可能填满。

    袁绍就是捉住何进这点心思,将何进的心意由他嘴中说出来罢了。其意只是卖好。即使袁绍不提,何进迟早都会去做。

    于是,何进乃暗差使命,赍密诏星夜往各州郡赶去。而蓄势已久,正待时机的凉州刺史董卓,收到密诏后,立即连夜赶往上洛,上洛太守夏牟以为董卓是去助张让成其大业,立马打开城门,放董卓的数十万凉州兵马入城。哪知,董卓进城后,忽然下令攻城,夏牟还有其麾下兵马始料不及,被数十万凉州军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将上洛郡收入囊中。

    而在洛阳皇宫内的张让见董卓大军迟迟未来,连日派人到上洛打探消息,而就在董卓将上洛攻占数日后,张让收到了此消息。

    在洛阳皇宫,某座大殿内。

    张让苍白无血的脸上,神色极为复杂,狰狞、不可相信、愤怒、绝望。他双手不止地在颤抖,直直地坐在殿堂的正座上。

    “董卓…反了…他杀了夏牟…”

    在席下的赵忠、郭胜、孙璋、毕岚、栗嵩等人听罢,都是一惊,然后脸色狂涌其绝望而又疯狂之色。

    “什么!!董卓,他反了!!!奴家就知道,这良心狗肺的凉州猪非是好货色,奴家这些兄弟将大半辈子敛来的金子全都资助予他,他却在这关键的时刻,要往大家的背后狠狠地捅一刀!”

    “完了,完了。没有了董卓的大军,我等大业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何遂高要杀我等,易如反掌。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听闻何遂高,密诏天下诸侯来洛阳勤王,诛杀我等。到时,即使何太后有意要保我等,也迫于何遂高势大,无计可施。这回,我们当真是死路一条了!!”

    在底下,众人神色恐惧而又急躁,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而张让却是忽然一声暴喝,将所有人够给慑住了。

    “闭嘴!!全部都给我闭嘴!!!”

    张让好似要用尽全身力气来咆哮,双眼凸起,口沫四飞,一脸赤红。

    顿时,全场死寂,赵忠、郭胜等人都把眼神投向张让身上。过了一阵后,张让的表情就如一头被逼入死境的恶狼,给人的感觉,就似他的全身汗毛都在直竖,谁接近他,他都会死死地咬住,直到死为止。

    “我等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何遂高宰杀。即使是死,我亦要他与我们兄弟陪葬!!!忠弟,汝立刻到凤仪宫,找到何太后。就说,何遂高密诏天下诸侯,表面说打着勤王的旗号,内里其实是想要谋取刘氏的天下。

    何太后听之,必然会有所猜疑。到时你就提议,让何太后独召何遂高。若何遂高心正,必然敢只身一人来见她。若是何遂高不敢,那么他肯定有异心。何太后听此,便会下令召见。

    到时我等派下二百黑袅死士,埋伏在凤仪宫门外,何进一来,便立刻将其乱刀砍死!!”

    这或许就是,张让这群被逼入死境的恶狼,临死前地疯狂扑咬。十常侍个个都知,他们作恶多端,人人得以诛之,天下无地可容他们。如今事败,他们除了死路,就绝然不会再有其他的路走!

    在大将军府内。

    何进收到其妹何太后的召见后,当下无疑,正是准备离开,赶往凤仪宫。而在一旁的曹操,眉头深锁与他身旁的文翰对视一眼后,两人眼中都有同样的顾虑。

    文翰在数日前收到何进的密诏,再加上在先前,他已连连受到分别来自他的假爷爷驯马人和他的师傅王允的信件,他们两人亦是希望他赶往洛阳,稳定局势。文翰与其军师戏隆,商议后,便决定先带着关羽、徐晃两位异姓兄弟和数百骑黑风骑赶往洛阳,其后大军由高顺所领,集聚在偃师,静观其变。

    “大将军,眼下情势风云莫测。太后娘娘突然召见,只怕其中可能会有阴谋。随着天下各地诸侯纷纷起兵赶来,此时何大将军勤王诛贼的消息,已是传遍了洛阳城。只怕,张让那些阉狗得知,在何太后面前大放厥词,说何大将军有异心,想要利用何太后将大将军召进宫内,然后埋下埋伏,要对大将军不利啊!”

    文翰走前一步,向何进劝道。何进听罢,便是不喜地瞟了文翰一眼。

    “哦,文不凡汝的意思是,老夫的妹妹会对老夫不利?”

    何进的语气中夹带着不少的火气,文翰脸色一怔,兹事体大,虽然知会得罪何进,但他还是继续劝道。

    “大将军,人心莫测。何太后与大将军虽是兄妹,但一旦她的心被蒙蔽了,难免不会做出!!”“放肆!!文不凡,若是老夫再听得你说太后娘娘半句不是,老夫就立刻将你的头拧下来!!”

    何进一声暴喝,立刻将文翰的话打断下来,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杀气腾腾的表情,仿佛在说明他说的绝对不是玩笑。

    文翰好心相劝,哪知这何进却是不识好人心。文翰胸口顿时涌起一口火气,但不能发出,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而在他一旁的曹操,则暗暗地伸手拉了拉文翰的手腕,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又走前一步道。

    “大将军息怒。文不凡无心要说太后娘娘的不是,只是关心大将军的安危罢了。不过,大将军在宫内,已是连连遭到两次张让这群阉狗的谋杀。所以,大将军还是谨慎一些好,派些人随大将军一同入宫,以防不测。”

    “行了,行了。你们都ff8是多虑了。我与太后娘娘从小相依为命,一路走来不知历经多少艰辛。我们俩兄妹的感情,非是平常人能了解的。此番入宫,我一人便可,带多了人,反倒是我何遂高不信任太后娘娘!”

    “大将军,不可,万万不可。或许张让那群阉狗,就是看重大将军对太后娘娘的信任,才会!!”

    “曹阿瞒汝也给老夫闭嘴!!好!汝等越是这样劝,老夫就越要一人光明正大地去见太后娘娘,然后毫发无伤地回来。让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人,知道我和太后娘娘的情谊!!”

    “大将军,此时万万不能斗气啊。最起码,你带上王剑师在你身边陪伴吧。”

    “大将军,吾也觉得不凡和孟德说得甚是有理,你便让我随你一同入宫见太后娘娘吧。”

    “哼!够了!我意已决,谁都莫要再劝半句!”

    自从汉少帝登基,何进将大权收拢在其手上,这段日子的风光得意已是让何进习惯性的以为自己乃是老子天下第一。容不得他人,反驳他的任何意愿。只见何进冷哼一声,一甩衣袖,便龙骧虎步地跨出了大厅。

    曹操、文翰、王越看着何进的背影,欲言又止,原本文翰还想暗中建议王越在其后偷偷跟随。哪知何进早就猜到他们这一举,临出府前,还特意扯着嗓子地交代府中守卫,在他未回来府中的这段时间,任何人都不得出去大将军府。

    “诶。看来历史的大轨迹,非是我有意就能改变的。何遂高,你刚愎自用,不听人劝。最终落得尸首无存的下场,亦是你自找的。”

    文翰隐隐记得,在正史中,何进最终还是死在十常侍的手下。文翰有意想要阻止悲剧发生,但何进却是执意而为。将他的话,当做是耳边风。文翰总不成,将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五花大绑地捆绑住吧。还或是,指着何进的鼻子告诉他,俺是穿越者,所以你要听我的。只怕文翰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会当他是失心疯。

    文翰虽然如今是一郡之主,但对于这个天下社稷大器来说,他仍旧是微不足道的。现在的他,还尚且没有能力,去改变天下的走势。

    或许冥冥之中,何进的死是注定了。因为他不死,诸侯逐鹿中原的时代就不会来临。而这个时代,却是无数人所期待的。他们会想尽办法去推动。当文翰听到,曹操说当初就是袁绍建议何进,密诏各地诸侯前来勤王。文翰就明白,袁绍就是这些人的其中之一。

    在皇宫内,何进一路直奔往凤仪宫,他脸上带笑,如今他的外甥当上了皇帝,妹妹又是当今太后。而他何遂高,又是未来的丞相,现今朝上的大权几乎都收拢在他一人的手上。谁又想到,当初被人瞧不起,暗中称为,屠沽之辈的何氏一脉,会达到今日这般傲视天下的高峰。这一切,就像是美梦成真,权力如天,只手遮天,翻手覆雨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足以让人疯狂。

    何进越想就越是心花怒放,得意洋洋,他走在皇宫内,就感觉是自己的家中花园,那些宫女太监,见到他比见到他的外甥,表现得更是尊敬、谄媚。这不由让何进有一种感觉,这皇宫的主人是他,何遂高。

    第二百九十六章谁是乱天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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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何进之死

    更新时间:2012-08-19

    不知不觉中,何进走入了凤仪宫庭院。他心中还在想着得意的事情,却完全没有察觉周围,暗藏着一股惊天的杀意。

    等何进雍胖的躯体,快要走进凤仪宫内,忽然一声怪鸣声起,紧接着,从四面八方,有着无数的毒镖射来。

    何进听得这熟悉的怪叫,顿时就从思想中反应过来,吓得一阵呆滞。当他耳边传来无数的镖破虚空之声时,何进就如从天下的最顶峰,骤然间坠落到无地的深渊,从头冰冷到脚底。

    在一瞬间,何进没有想到其他,在他脑海里涌现的是一个可爱的虎牙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正在亲热地叫着哥哥。

    咻咻咻咻咻。

    四面八方射来的五百多枚毒镖,一枚枚地穿透着何进的身体,将何进的身体穿透成了蜂窝状。何进的血液随着每一枚毒镖地刺过而飞洒。

    何进的身体直直地倒下,原本鲜红的血液,被毒素迅速转变为黑兮兮的毒血,流落满地。与此同时,无数的黑影从凤仪宫周边窜飞而去,不知道有多小柄匕首,疯狂地刺向何进的身体,一阵疯狂的乱刺后,成为了一堆模糊的烂肉。

    于此,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何大将军,死在了他平生最是疼爱的妹妹寝宫之前。

    “不!!哥哥!!!!”

    在凤仪宫内,听到这一阵令人心惊胆跳的**透刺声的何太后,立刻就明白过来,当她状若疯狂地奔出凤仪宫,见到她的哥哥,被无数身穿黑衣的死士乱刀剁成肉渣,尸首无存的一幕,当即竭斯底里地嘶吼起来。

    何太后的哭喊声一传出,立刻就引来了不少宫女、禁卫,这些宫女、禁卫见到那堆烂肉上的服侍,不正是何大将军今日所穿的服侍吗?顿时,这些宫女、禁卫都明白过来,纷纷往四处逃去,口中高喊着何大将军被刺杀呐。

    而在凤仪宫的黑袅死士,连忙朝着那些在大喊大叫逃跑的宫女、禁卫追杀而去。只是得知何大将军被刺杀的人越来越多,黑袅死士一时杀不完。

    洛阳皇宫须臾吵闹,响起一阵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而很快,洛阳皇宫有大变故的消息,传到了大将军府。

    文翰、曹操相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的惊骇,而王越、史阿等人则是一脸的悲烈。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袁绍则是嘴角暗暗地浮现一个笑容。

    袁绍一头冲出大将军府,直奔往洛阳皇宫,今日统领的禁卫的将领正好轮到袁绍,袁绍火急火燎地冲到皇宫外,立即聚集宫中禁卫,大喊着诛杀阉党,为大将军报仇的口号,领军朝着宫中杀去。

    而很快,文翰和曹操亦领着其下人马冲入了皇宫,至于王越、史阿则去通知在洛阳某处的驯马人、童渊、左慈这三个世外高人。

    何进部将吴匡听到袁绍口号,便于青琐门外放起火来。而文翰和曹操引兵,突入宫庭,但见阉官,不论大小,尽皆杀之。这些阉狗皆是十常侍爪牙,作恶多端,无论是文翰还是曹操的人马个个都是对其恨之入骨,杀得可谓是极为痛快。

    文翰、曹操领着人马杀了一阵后,便斩关入内,赵忠、孙璋、毕岚、栗嵩四个,在上百个黑袅死士的保护下赶至翠花楼前,文翰和曹操见之,立马下令,要将其诛杀。关羽和徐晃两人领着黑风骑,杀意滔天往右方冲杀而去。而夏侯兄弟,则领着数百枪兵,往左方杀去。

    那保护在赵忠、孙璋、毕岚、栗嵩四人周边的黑袅死士,连忙发出毒镖。

    而早在此前,王越就告之过,文翰、曹操等人,十常侍养了一批死士,遇到其毒镖一技,千万小心。所以关羽、徐晃等人,见毒镖飞来,当即挥舞其武器尽数弹开,而其后的黑风骑或是抬枪打落,或是驱身避之。至于夏侯兄弟那边人马亦是纷纷将毒镖打散。两批人马打散黑袅死士几轮毒镖攻势,终于冲到黑袅死士面前,关羽、徐晃两人犹如索命的黑白无常,挥舞着手中兵器,杀出片片血光,俨然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后方赵忠、孙璋、毕岚、栗嵩的位置而去。在其后的黑风骑赶来,与黑袅死士缠斗一起。另一边,宛如两头下山虎的夏侯兄弟亦是领兵杀到,两波人马左右合击,将这仅有百人的黑袅死士,杀得节节败退。

    而就在关羽、徐晃还有夏侯兄弟杀到赵忠、孙璋、毕岚、栗嵩四人面前,原本皆是一脸慌张之色的四人,忽然发出四股庞大的气势,特别是赵忠,手执一长一短的刀刃,发出的杀意最是滂湃。

    关羽冷哼一声,朝着赵忠,提起青龙偃月刀,猛地劈砍而去。而赵忠却是知道关羽力大,不与他硬碰,纵身一跃,身矫捷如灵猴,长短刀刃在半空出划出两道犀利的弧线。面对砍来的双刃,关羽不慌不急,骤地一转青龙偃月刀,往赵忠的背后砍去。赵忠听闻到背后恐怖的刀风声,竟在半空做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翻身一跃,单脚站立在青龙偃月刀的刀刃之上。这样一来,赵忠可是逼发了关羽的傲气,关羽丹凤目冷光如电,拿刀的右臂,遽然膨胀,凸起块块恐怖的肌肉。一刀猛提,而赵忠却是借着其力,在空中连连打了几个滚,跳到一边墙头上,便想要离去。

    而就在此时,在墙头的另一边,须臾一股如百浪在层层聚升的恐怖气势传来。赵忠面色剧变,望了过去。只见来者,一身梨花白衣,手拿一柄暴雨梨花枪,正是蓬莱枪神散人,童渊。童渊目光如枪刃,直射在赵忠身上,赵忠脸色一凝,纵身往一边窜去,便想要逃。

    “恶贼,哪里走!!”

    童渊暴喝一声,瘦弱的身躯,却爆发出极为恐怖的爆发力,宛如一头振翅高飞的凤凰,飞身在空中连连几踩,枪式暴然而出,发出百鸟鸣动之声,无数宛如雨滴般的枪影,隐隐约约勾勒出一头彩凤的形象,对着赵忠的身体澎湃而去。只见赵忠全身上下不停地震动起来,血液喷射,童渊最后一枪,奋力一扫,将赵忠扫向了关羽的位置。关羽见赵忠失控冲来,青龙偃月刀煞然而动,刀刃直透赵忠的躯体。

    而同时,在另一边,孙璋、毕岚、栗嵩在徐晃、夏侯兄弟这三员绝世虎将的进攻下,早已遍体鳞伤,此时见赵忠死去,顿时皆是一惊。徐ff8晃、夏侯兄弟捉住时机,纷纷出手,将其三人诛杀。

    此时,宫中火焰冲天。张让、段珪、高望、张恭、郭胜等挟持何太后及汉少帝还有陈留王从后道走北宫。刚好遇到,袁绍带领的禁卫军,袁绍见到何太后、汉少帝还有陈留王皆被张让等人挟持在手,投鼠忌器,一时不敢下令进攻。

    张让向几人打去了眼色,然后将汉少帝抱起,郭胜则将陈留王抱起,领着数百黑袅死士往一方奔去。而段珪、高望、张恭三人则将何太后死死围起,领着剩下来的二百多黑袅死士与袁绍的禁卫军对峙。

    须臾,两股磅礴如山的气势骤然压来。一道犀利的剑气,从一边楼台上坠落,直劈落段珪、高望、张恭三人旁边。段珪、高望、张恭三人吓了一跳,连忙避开。而同时,一道快得无法捕捉其影的身影朝着二百黑袅死士的人潮中穿越而过。

    一阵阵拂尘拂动之声响起,听着这声音不大,但一旦打到人上,便立刻暴起巨响,一个个黑袅死士,好似遭到一头大水牛撞到似的,纷纷撞飞而出。一个道士打扮,童颜鹤发的老道倏然来到何太后身边,还不忘先说一声得罪了,才将何太后抱起,跃飞出人潮之中。

    袁绍见何太后得救,再无顾虑,立马下令进攻。文丑颜良两名似有撕熊之力的巨汉,一左一右冲得最前,还未等那些黑袅死士发出毒镖,两人便是冲到,文丑拿着一柄七尺足有八十斤重的大刀,一把挥出,顿时掀起一阵狂风,数个黑袅死士被他一刀扫飞,撞倒了身后不知多少人。而颜良则是拿着一柄六尺铁枪,连连三枪窜刺耳出,好似三条蛟龙涌现,将三纵列的黑袅死士全都打散。

    而离文丑颜良较远的一些黑袅死士,见两人势不可挡,连忙纷纷射出毒镖,想要偷袭。但就在此时,刚才在楼台上发出剑气的位置,一个有着魁伟身姿的中年巨汉,拿着一骇人的巨剑,飞身跳来,在半空中连连挥舞着三道半月形的剑气,将那些毒镖全部打飞,并且又将一大片的黑袅死士,席卷冲飞。

    段珪见得那舞剑之人的磅礴身姿,顿时脸色剧变,充满畏惧口齿不清地说出了此人的名字。

    “王越!!!”

    “多行不义必自毙。段珪,你今日必死无疑!”

    王越轻身落地,身边十米内,一片空荡。王越执剑而走,若是有人敢挡,巨剑挥舞,剑光犀利,立刻就将来挡的人拦腰而断。

    接下来有着王越还有禁卫的加入,两百黑袅死士就似一小土墙,却要遭到百米巨浪冲落,那么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粉身碎骨。

    随着,段珪的身躯,被王越的巨剑劈开,高望、张恭纷纷死在文丑颜良的手上,这一方的厮杀亦是结束。

    而另一边,张让、郭胜劫拥汉少帝及陈留王,领着数百黑袅死士,冒烟突火,连夜奔走至北邙山。须臾,后面喊声大举,无数马蹄拨动声,宛如打在了张让和郭胜二人的心头上。曹操和文翰领军赶至,曹操眼疾,见到张让的身影便是大呼。

    “张让逆贼,休走!”

    张让听毕,再也难保持镇定,连忙掳起汉少帝和陈留王拔腿就跑。郭胜满脸惶恐,令一百黑袅死士留下来断后,然后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二百多黑袅死士紧跟在张让身后。

    文翰和曹操眼色快速地交流,同时颔首,文翰一拨缰绳,领着其下人马往另外一条山道冲去。而曹操则带着其下人马,冲向留下来断后的百位黑袅死士,与之厮杀起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何进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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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张让和驯马人

    更新时间:2012-08-19

    哒哒哒哒哒哒!!

    文翰领着数百黑风骑纵马疾奔,就在距离张让、郭胜人马尚有百步距离时。文翰拔出腰间利剑,凝声一喝。

    “黑风骑听令,仰射!!”

    此时,正是刮西北大风。文翰一声令下,数百黑风骑立马搭弓上箭,纷纷将弓中箭矢射向空中,箭借风力,速度顿时又是快了几分,且射程要比之平时远得多。

    数百箭矢,在虚空滑落,宛如流星般打落。在张让、郭胜身后,不断地响起箭入**的破体声还有黑袅死士的痛叫声。而被张让一手掳着的汉少帝听到这些骇人的声音,竟然吓得当场哭了起来。只顾着逃命的张让,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无胆的皇帝,只管拔腿狂奔。而被张让另一手掳着的陈留王,虽然内心也是畏惧,但还是强打镇定,年纪仅有九岁大他,反而张口柔声地安慰汉少帝。

    “圣上别怕,后面的箭矢离吾等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不会射中吾等的。”

    “呜呜…皇弟..说得当…真?”

    “圣上汝是皇者。皇弟当然不敢欺骗予汝。否则就是犯了欺君大罪,可是要杀头的。不信圣上汝往后看看。”

    虽然两人皆被张让强掳,但起码还能交谈。陈留王朝着汉少帝笑了笑,汉少帝转头一看,见后面的箭矢果然离他这里还有一段不长的距离。顿时放下心来,也不哭鼻子了,而是朝着陈留王重重地点了点头。

    而随着文翰的人马越来越接近,文翰唯恐误伤汉少帝和陈留王,便是下令停止射击。直往张让的人马背后赶来,而张让的人马经过这一阵射击后,有不少人中箭倒地,即使不死,也失去了行动的力气,仅有不到百人仍跟在张让身后潜逃。

    蓦然,跑在前头的张让神色一冷,停了下来。而紧追的郭胜,始料不及,还差点一头撞在张让的背后。

    郭胜正想问张让为何停下,但话还未问出,他就把话咽回去了。因为,在张让的身上,一股森然恐怖的气息,骤然暴起。张让敢如此无法无天,为非作歹,又是十常侍之首,当然有着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只是,平时张让少有展现,但这并不代表,张让的功夫低下。郭胜清晰记得,有一次他见过张让与黑袅死士练功。张让凭一人之力,独战三百黑袅而稳占上风。当然,当时的三百黑袅并没有用其搏命的手段。但即使如此,张让的功夫已足已令他深深地忌惮。

    而站在路前,挡住张让去路,是一个衣衫不整,穿着极为随意的糟老头。老头虽是醉醺醺的,但浑身散发的气息,却是丝毫不逊色于张让。他坐在路中,只管喝酒,从来没有瞟过一眼张让。

    “文兴,你最终还是要与奴家成为死敌。奴家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将你谋死!!”

    张让将少帝和陈留王甩给了郭胜,然后摘下头冠,缓缓地走出数步。而此时,那糟老头才将眼神投了过来,摇摇欲坠地站起来,眼神中没有杀意,但却是极为的凌厉迫人。

    “张让。我早在二十年前告诉过汝,莫要行差搭错,祸乱天下,否则定会引来天诛。只可惜,你不听糟老头的劝,始终还是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哈哈哈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奴家早就知道,若是事败将会得到今日结果。文兴,你知道吗?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辈人要为人奴,遭人驱赶。奴家服侍人一辈子了,当这牲口,当得已经不厌烦了。

    哼哼哼哼~!!凭什么!!?凭什么!!?奴家的一生就要如此悲惨!!少时为了生存遭人阉割,成为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然后还要继续当牲口,遭人指使大半辈子。啊!?凭什么!!凭什么这些人一出生就注定富贵,注定高人一等,注定可以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啊?啊!!?”

    张让一双幽然的眼睛凸起,指着他身后的汉少帝和陈留王,厉声嘶吼,状若恶鬼,连连对着驯马人文兴发问。

    张让的连连发问,让驯马人脸色沉寂下来,这些问题,他回答不了,也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囔囔道。

    “天数,天数。一切皆是天数。”

    张让听着驯马人的喃喃之词,忽然笑得更狂了。

    “哈哈哈哈哈!!!天数!!!天数!!!是这贼老天要我张让,成为这不男不女的鬼东西,是它要我好似牲口一样,遭人驱使吗!!!?贼老天!!!

    哈哈哈,正因如此!!正因如此!!贼老天不公!!!我才要逆天而行,成为这天下的主人!!!是它,是它逼我走到这日这一步的!!”

    张让指着苍穹一时狂笑,一时怒骂,忽然从他的眼眸内,两道泪痕滑落,这些泪滴中充满的都是怨恨、屈辱、不甘。

    驯马人闭起了双眼,静静地听着张让对天指责,当张让话音停止,驯马人的眼眸再睁之时。驯马人和张让,不约而同地出手了。

    驯马人脸上出现重来都没有过的凝重,手拿着竹竿挥动,而这竹竿好似化作了一柄无所不破的枪支,直刺向张让的面额。

    张让双手成爪,一爪抓出,好似连岩石都能抓破,又凶又猛地抓向刺来的竹竿。竹竿与张让的手爪碰撞,顿时掀起了一阵狂风,只听见张让的五根手指发出剧烈的爆豆般的声音,驯马人的竹竿竟然被他的手爪抓破了一节。与此同时,张让大脚一抬,踢中了驯马人的身体,将他踢飞一边。

    张让得势不饶人,双脚疾奔,对着倒地的驯马人,一爪抓向他的头颅,一爪抓向他的心脏。而驯马人却不知何时,抿了一口酒水,正在此时,一嘴喷出无数的酒滴,酒滴颗颗变得犀利如刃,蜂拥地射向张让。张让连忙收回双爪,纵身退后,数十滴酒滴打在他的手臂上,打得砰砰直响,双臂的衣袖都被打成无数的碎片。

    驯马人捉住此机会,身体一弹,挥舞着竹竿,打出一片又一片狂烈的棍风,而张让也并不是一味挨打,捉住其中一个空隙,双爪悚然锐利,抓出一道道猛烈的爪风。两人缠斗在一起,一瞬间就已是过了数十招。

    ff8而此时,文翰的兵马赶至当下便与张让后方的不到百人的黑袅死士厮杀起来。眼疾的文翰看到驯马人正与张让搏杀,且微微占据下风,当下便向关羽投去眼色,关羽心神领会,刚要策马奔去掠阵,却被驯马人厉声喝退。

    “别过来!糟老头与张让一战,谁也不能打扰!否则别怪糟老头翻脸!”

    驯马人一下分神,被张让捉住机会,一爪抓在了其右肩上,生生地撕下一大块血肉。驯马人顾不得痛,立马将全身力气聚在脚下,一脚踢在了张让的腹部,将张让踢得连退数十步,在地上摩擦出一阵灰尘。

    驯马人拿起酒壶,直往嘴里灌去,好似要用酒意来止住右肩上的剧痛。张让哪会让驯马人如此轻松喝酒,立马窜飞而去,犀利的双爪又是抓出片片悚然的爪锋。而忽然,驯马人将酒壶一把甩出,冲来的张让立马一爪将其抓破,而这酒壶却是个空酒壶,被张让抓破后,并无一滴酒水溅出。

    而就在张让抓破酒壶的一刹那,驯马人动了,他就如一蓄势而发的龙卷风,倏然无影地猛窜到张让的面前,舞动的竹竿,时而是慢时而是快,慢时似巨山在落,快时似河潮奔涌,张让感觉自己此间在面对的就是山水河之力,其中变换无穷,张让一时难以应对。

    只见,竹竿慢慢地打下,张让一爪如雷般奔出,却是感觉这竹竿重如盘山,张让被压得满脸青筋暴起。瞬间,这竹竿又快速窜动,好似一波接一波地河涌,打得张让连连暴退,就在张让亦想加快进攻的速度时,那紧追而来的竹竿又变得缓慢起来,重重地打在张让左爪上,顿时那力量足有千万斤,当场将张让的爪子打爆。

    张让痛喝一声,同时右爪宛如一道雷霆般抓在了驯马人的心脏上,还好驯马人反应及时,避过了一些,张让将其心脏旁的一大块肉抓成了肉渣。

    “啪~!砰!”

    又在一瞬间,驯马人一掌打在了张让的胸口,而张让则一脚踢在了驯马人肾脏的位置。两人都如断线的风筝,同时暴飞向两边。

    两人皆要置对方于死地,所以都是用尽全身力气。只见驯马人暴飞的身体,撞入了一边林间,连撞断好几棵树,才止住去势。驯马人哇的一声,连连吐出好几口血,他那被张让踢中的肾脏好似已断裂为无数碎片,痛得驯马人一时无法站起身子。

    而张让则飞到另一边的一条浅河内,身体上刚才被驯马人用竹竿敲中的地方,无一例外都在喷血,血液染红了他周边的河水。张让脸若疯状,试图要站起身子,但全身上下无处都是在痛,而他体内一时力气也提不起来,脚跟一拨一拨的,就是站不起来,一时间溅起了许多水花。

    哒哒哒哒哒哒。

    须臾间,一阵声势极大,似能踏破天地的马蹄声骤然而起。这马蹄声多得令人心脏直揪,张让转头望去,只见在他后方不远,旌旗蔽日,尘土遮天,正有一支支装备精良的大军铺天盖地,仿佛将一片天下都给覆没的骇然冲来。

    张让看到大军内的‘董’字旗帜,脸上顿时涌起狂喜之色,也不知道从哪里生生挤出地力气,一弹一跃,用极快的速度就往那铺天盖地的大军赶去。

    而这足有数十万人的大军,冲在前头的是一支数万骑兵队伍,领头者有着庞大肥胖的身躯,肥胖的程度足以一个顶两个大汉,满脸的胡须,胡须跟跟似刺,细长的眼眸里有着恶虎般凶煞的光芒。

    张让就似要捉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朝着肥胖巨汉玩命地冲了过去,同时口中又是火急又畏惧地喃喃道。

    “仲颖,仲颖救我!救我!!看在旧日情面,救我一命!只要能保住性命,我什么都不要了!!这天下是你!!”

    张让话刚说到一半,忽然董卓的脸上挂起了一森然的笑容,同时一手拔出腰间大刀,一手甩起了马鞭,策马就往张让疾奔而去。

    这时,两人的距离仅有不到十步。这十步的距离,看似短暂,却好似包含了许多。其中或许就有张让极其扭曲的一生。

    第二百九十八章张让和驯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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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劫驾还是救驾

    更新时间:2012-08-19

    张让刹那间似乎明白了董卓意欲何为,整个人像似坠落了无尽的冰渊,将他的身体遽然冰封。张让一动不动,满是血丝凸出的眼珠子内,尽是悔恨、不甘。

    董卓脸上笑意更胜,纵马奔到张让身边,手起刀落,一阵**辣的血液扑了董卓一脸,同时一颗面目狰狞的头颅掉落了浅河内。

    董卓伸出肥大的舌头,舔了舔脸上的血液,然后跳下了马,将张让的头颅拾起,然后扯着嗓子高喝道。

    “凉州刺史董卓,董仲颖已经逆贼贼首张让诛杀!!!”

    董卓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地,在其身后的数十万凉州兵马纷纷高举武器,振臂呐喊,一片又一片的声浪足以摇天撼地。

    而另一边,保护着郭胜的黑袅死士,早已被关羽、徐晃还有一众黑风骑杀得清光。而遍体鳞伤的郭胜,正与徐晃缠斗,忽然听闻张让已死的消息,顿时身体一怔,好似身体的灵魂都被抽走了,连徐晃的大斧砍来,也浑然不觉。

    唰的一声。

    随着郭胜的身体一分为二,祸乱天下近二三十年的十常侍终于尽数伏诛。

    董卓提着张让头颅,翻身上马,领着大军声势浩荡地赶来,离远就厉声喝道。

    “天子何在?!”

    董卓声如雷鸣,语气里毫无半分尊敬,给人的感觉,反倒像是老子在找自家的孩儿。汉少帝见董卓生得凶神恶煞,来势悚然恐怖,浑身战栗,发不出任何言语。而在他身边,年纪尚且小于他的陈留王,反而走前几步,毫无畏惧地与董卓对视,叱咤道。

    “董仲颖,汝来保驾,还是来劫驾耶?!”

    董卓见陈留王年纪虽少,但气度不凡,好似母鸡护小鸡地保护在汉少帝身前,暗暗吃惊,连忙又道。

    “臣忠心耿耿,接到何大将军密诏后,立马领二十八万凉州儿郎,马不停蹄,星夜赶来洛阳勤王!”

    不知董卓有意还是无意地提起他麾下凉州军恐怖的数量,在场的陈留王、汉少帝还有一众将领都是一惊。

    陈留王知道此时,不能露出半点惧色,强打精神,一手指着董卓,一手指着身后的汉少帝叱诧道。

    “既来保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迎驾!?”

    董卓听罢,眯了眯眼睛后,很快就装出一副大惊的神情,慌忙下马,拜于道左,称说其罪。做出一副忠臣的姿态。虽然知道董卓在做戏,但陈留王还是先以言抚慰董卓,自初至终,并无失语。反倒汉少帝一直战栗地躲在陈留王身后,望着董卓的眼色里,尽是恐惧。

    因为,汉少帝感觉到,这董卓的眼里有着比他那死去的舅舅何进,还有那掳他的张让更为恐怖的野心,而且这野心更加的狂热,更加的肆无忌惮。

    而扶着驯马人从林间走出的文翰,见着此番情势,不觉暗暗地摇了摇头,心中腹诽道。

    “这董卓终于入京了。看来,在未来这天下会更加的乱啊。”

    汉少帝、陈留王得救,十常侍尽数伏诛,就在这一日,原本天下最有权势的二人,何进和张让相继死去。但这到底又是福是祸?

    董卓的大军,数十万凉州屯兵在洛阳城外,威势骇然。董卓领着汉少帝、陈留王回去宫中后,迅速就将洛阳的禁卫、兵力收拢在自己的手中。朝中见董卓此为,已知其异心,个个却心有忌惮,不敢言语。

    自从董卓来后,每日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洛阳百姓惶惶不安。董卓出入宫庭,其麾下兵马皆佩戴武器,比之旧时的大将军何进,更是毫无忌惮。朝中百官中,虽然心有不满,却不敢直言。

    一些官员,私下找到袁绍、王允等人,希望他们主持大局。但袁绍却言朝廷新定,未可轻动。而王允则是说了一句且容商议,便将人打发回去。

    而董卓来京不久后,亦是接到何进密诏的并州刺史丁原,领着十几万并州大军随后也赶来了洛阳。但而当丁原得知何进已死,十常侍皆是伏诛的消息后,丁原与何进乃是至交好友,感情极深,听罢后,可谓是又惊又怒,直扬言要将这些阉狗鞭尸泄恨。

    丁原到来,这让一直都惶恐不安的何太后立刻好似找到了支撑点,连夜召丁原入宫,先说她哥哥与其旧情,然后再说董卓拢权、无视君主、屯兵洛阳、横行霸道的种种恶行。丁原听之当场大怒,更向何太后保证,只要有他丁建阳在的一日,必定不容董卓放肆。

    何太后听此,一边痛哭,一边拜谢丁原。丁原连忙扶起何太后,又见何太后哭得如此凄惨,对董卓的恨不由加了几分。

    而春风得意的董卓,还不知此时有人对他生了恨意。他正与其首席谋士李儒商议一事,此事若被丁原听到,定然会气得当场要与董卓拼命。

    “文优,吾欲要废帝,立陈留王为新帝,汝觉得如何?”

    原本正在与董卓在其府中花苑行走的李儒,忽然听得董卓这一席话,当下就是脸色一变,李儒迅速地暗中揣测董卓的心意,他深知董卓的野心,此举,他是想要在朝中立威权。李儒在心中快速地闪过无数念头,然后朝着董卓就是一拜,然后清了清嗓子道。

    “主公若要以此建立威权,必要雷厉风行,否则被人得知,恐会生变。不如,明日主公便在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谕以废立之意,有不从者尽数斩之。”

    李儒的话甚是合董卓心意,董卓露出阴然的笑容,颔首笑道。

    “哼哼。好,就依文优提议。明日吾就在温明园中提出此事。到时,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吾就看看,谁敢忤逆吾董仲颖!!”

    次日,董卓果然在温明园大排筵会,遍请公卿百官。公卿百官惧怕董卓,不敢推迟。当然亦有不少人,并不惧怕董卓,如约过去,是想看看这董卓想要做何把戏。

    董卓待百官邀请之人皆数到场,然后徐徐到园门下马,领着其麾下一众将士,带剑入席。到场之人,见董卓麾下皆带有武器,纷纷露出不同的反应。一些人畏惧忐忑,一ff8些人则皱着眉头,而一些人则是宠荣不惊,好似没看到似的,只顾喝酒。

    董卓到场后,坐在正席,先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后,便是开始了宴席。待酒行数巡,董卓忽然教停酒喝停奏乐之人,沉着脸色厉声道。

    “吾有一言,想与诸公相讨。”

    坐在旁边席下的文翰,脸色一凝,知道好戏要来了。而在他旁边的曹操,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只顾着喝酒。其他人皆是侧耳认真旁听。

    董卓轻轻敲打着桌案,随着桌案声起,这指头好似敲打在来席人的心头上。董卓缓缓说着。

    “天子为万民之主,百官之首,无威仪权势不可把拿社稷。当今圣上生性懦弱怕事,不如陈留王聪明好学,凡事笃定,不怒而威。

    吾认为,陈留王更适合做这天下之主。吾虽不才,但却常以以天下苍生福利为己任,陈留王比之汉少帝更能为苍生谋福。所以吾欲废帝,不知诸公可有反对?”

    董卓这一席话,就如在场中席卷了一阵雷暴雨,所有人都是一阵惊骇,不知所措。这董卓肆意废帝,简直就是将皇权视之无物。若是说汉室皇帝是天下的主人,那么他董卓就是这天下主人的主人。

    董卓狼子野心,昭昭在目!

    就在场上一片死寂,忽然席下一人推案直出,龙骧虎步地,立于筵前,吹胡子瞪眼,指着正席上的董卓,开口便是怒斥。

    “荒谬!汝是何人,难不成以为自己是霍光!?即使是霍光,当初废帝时,亦列了其造恶三千余条,才将昌邑王废掉。当今圣上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更别说造恶三千,何得妄议废立!董仲颖,汝莫要以为,城外有数十万凉州兵马,就能目中无人肆意妄为!汝今日此举,比之昔日十常侍更为反逆!”

    董卓入京后,事事顺风顺水,人人俱之,哪有过如此被人当面呵斥。气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细长的眼睛,杀意腾腾,死死地盯着,在筵前怒斥他的人。此人正是并州刺史丁原。丁原满目怒光,对于董卓眼内的滔天杀意丝毫不惧。

    砰的一声!

    董卓踢翻面前桌案,拔出佩剑,怒叱道。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然后就欲要冲去,掣佩剑砍杀丁原。这时,在丁原背后,一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浑身似有破天踏海之力,一看就知无双悍将,正踏步走来。

    在董卓身旁的李儒见其神骏,连忙拉住了董卓,在他耳边低声快速地说了几句。董卓牛大的鼻子连喷出大气,脸色阴晴不定。

    “怎么?董仲颖你不是要杀老夫吗?尽管来杀,只怕你这些属下全部攻来,也非是吾儿奉先的对手!”

    丁原冷笑连连,有吕布在他身边,龙潭虎穴他都不怕。董卓听丁原又是挑拨,顿时又是火气上涌,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丁原剁成肉酱。而这时,李儒捉住董卓的臂膀的手力不由加了几分,一脸急色的连连向董卓投去眼色。

    董卓咬着牙,脸庞抽动,生生地将恶气吞回肚子,然后展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呵呵笑道。

    第二百九十九章劫驾还是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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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新贵

    而在一边的董卓,眼睛直溜,不断地向张让投去眼色,这河东郡可是他所图已久的囊中之物。而张让为了让董卓的兵马更能靠近洛阳,随时准备他的大计,早也与董卓说好,在汉灵帝面前多说好话,为他争得这河东之地。

    只是,没想到的是,黄巾贼乱刚结束,天下各地又是发生叛乱。而汉灵帝又是得知,并且早有决策,将这河东之地给予文翰管辖。

    “圣上,老奴觉得文不凡韬略超绝,应留守在洛阳京城。而董卓,董仲颖麾下西凉兵英勇善战,他辖下之地又是距离河东不远,正是方便管理河东。”

    张让在脑海中画出一副地图,当他见到图中河东、河内、陈留、汝南、南阳、上洛六个位置时,心中顿时寒了一半。

    若是他真要实施大计,到时岂不是要遭六面围堵!

    不过还好的是,夏牟已被他暗中拉拢,不过最为妥当,还是让握有重兵的董卓占据河东之地,这样一来,张让才不会过于被动。

    “哦,啊父你竟然如此赏识此人。董卓,董仲颖何在?!”

    汉灵帝眼睛一眯,眼神极有穿透力,好似要看穿张让似的。张让一脸忠直之相,与汉灵帝眼神对视。

    “啊啊~臣在!”

    这是董卓第一次上朝见圣,难免有几分紧张,忽然听得汉灵帝喊他的名字,而且汉灵帝语气带有几分火气、猝然。

    董卓吓了一跳,拧着自己一身的肥肉,甚是可笑地跪在了地上。

    汉灵帝见到董卓又肥又胖,满脸油滑的样子,就有些许不喜,眉头一挑,正想说话。此时,忽然有一禁卫满脸焦急的跑进了大殿。

    在这上朝时间,除非有紧急战事,否则是不准任何人在未曾通报的情况下,擅自走入。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汉灵帝见这禁卫满脸的火燎火急,不用他施礼,便让他开口说出要说的情报。

    “秉,圣上。湟中胡人北宫伯玉和先零羌起事,共拥边章、韩遂为帅,攻杀护羌校尉泠徵、金城太守陈懿。凉州大乱!”

    “什么!凉州大乱!!”

    汉灵帝一声脱口而出的惊叫,站起的身躯剧烈颤动,连退数步。

    “哇哇哇!!这些逆臣贼党竟敢!!!”

    汉灵帝气急攻心,一口血气上涌,差点喷了出来。不过,却被汉灵帝生生地从喉咙处咽了回去。

    “镇东将军,皇甫嵩!朕令你领兵二万,即日起立刻出发。董卓,董仲颖你为皇甫将军的副官,协助他在凉州歼灭乱贼!”

    “是,吾皇,臣领命!”

    皇甫嵩刚封了官,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当即走出一步,重重跪下施礼领命。而在他一边的董卓,此时已无任何的心机去与文翰争河东之地。

    因为他的后院着火了。

    “啊啊啊~!北宫伯玉、边章、韩遂汝等竟敢背信弃义,在老子家里乱撒野,等老子回到凉州定要汝等好看!”

    董卓领重兵离开西凉时,早就派人探查过北宫伯玉、边章、韩遂这些有野心的人,见他们一个个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放肆,才放心出兵。没想到,他董卓离开半年,凉州则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董卓自家后院着火,一颗心早已飞回了凉州,哪有心思去争河东。当今天下四处乱事,如果没有一定实力支撑,有领土又有何用。

    凉州是董卓的根,是他野心的资本,万万不能有失!

    随着董卓自甘放弃,而又有何进、王允、杨彪等人为文翰竭力争取,张让也只好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低下的头颅,眼珠子内神情诡异,不知在思考什么。

    “既然众卿家对此已无异议,那么就此决定。文翰、袁绍、曹操、袁术、淳于琼、夏牟汝等下朝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有关事宜,有何需要尽管提出。

    朕给汝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汝等便走马上任,为朕镇守河东、河内、陈留、汝南、南阳、上洛六郡,清除周边叛乱!”

    “臣等定竭力而为,镇守领地,清除叛乱,不负圣上厚望!”

    文翰一等六人,在大殿中跪排成两列,异口同声地拱手领命。之后,汉灵帝又是向这六个被他大力提拔的朝中新贵,说了一番鼓舞之话后,百官皆无要事禀报,汉灵帝见此便下令退朝。

    温德殿外,成千上万的石梯,宛如一遥遥无边的长河,文翰与关羽、徐晃仨刚走出殿外,许多平日不待见他的一等出身豪门的官员向文翰兄弟三人围了过来,有道喜的,也有邀请文翰到他家里饮宴的,无一例外的,这些人都在向文翰示好。

    因为这些人明白,此时此刻的文翰,再也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出身卑微的寒门少年。现在的他,无论是声名,还是地位都已攀升到一个高度。照此情势发展下去,在未来毫无意外,文翰将会成为大汉里的又一个新生豪门的始祖。

    其实,说白了,他们这些人的祖辈谁不是也是出身寒门。当然由寒门转为豪门需要许多,不但有大运气,还要有一定的实力积累。

    隐隐间,这些豪门出身的官员,已将文翰视为与他们是一辈之人。而每个豪门要生存下去,就需要大量的人脉关系,所以他们下意识的认为,文翰也定会想要与他们交好,合作,这是每一个新生豪门兴起的必要环节。

    不过,这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文翰性格直率重情爱恨分明,最是讨厌那些见风使陀的人,若是他困难时,你若是出手相助,文翰会记恩一辈子,且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是反之,在他困难时,你非但没有出手相助,而是落井下石。那么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文翰的友谊、真心。

    不过,文翰知道这些所谓豪门人,最是小鸡肚肠,也不想下了他们的面子,婉言拒绝他们的好意。口中称,当下要忙手于上任之事,实在抽不出时间。

    那些豪门人听之,表示了解,而且有一些在河东的世族,表示若是文翰有何需要他们出手帮忙的,愿意竭力相助。

    文翰等兄弟仨在一众豪门人的围拥下,一路走出洛阳皇宫,在另一边袁绍、袁术冷目而视,似乎十分不屑。

    “哼,这文不凡当真有几分狗屎运气,区区寒门出身,竟也能做一郡之守?圣上对他也真是偏爱。”

    “哥哥说得不错,看那文不凡那春风得意的样子,我就一肚子的火。他一身低等血脉却能与我等这些有贵等血脉之人同起同坐。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

    袁绍、袁术两兄弟一边走着,原本他们俩以为,被众人捧着的应是他们俩人,哪知他们出来后,那些人几乎都跑去向文翰示好。

    一路上也仅有几个人过来向他们俩道喜。这无形中,显得,汝南袁氏兄弟低文翰一筹,这让心高气傲的他们又是如何接受得了。

    “哈哈,本初、公路汝等怎么一副臭脸呐。汝等升了官做了这一郡之守,理应脸上带笑,莫非有哪个不长眼的人得罪了汝等?”

    曹操领着夏侯兄弟、曹氏三英笑盈盈地走到了袁绍、袁术身旁,一副调侃的味道问道。自从曹操领着他麾下族人在颍川、广宗展示风头后,曹仁、曹纯、曹洪皆有赫赫战功,被好事人称为‘曹氏三英’。

    “这曹孟德比起那文不凡更是可恶!要不是他好事,那文不凡早就在解县被我谋死,否则哪有今日这般威风。”

    袁绍刚一见到曹操,脸色就暗暗一变,然后又很快转变过来,呵呵笑着。

    “呵呵,哪里哪里。我等兄弟二人,刚才不过在讨论如何管辖这一郡之地,圣上对我等有所重负,我等当然不能有负皇恩,所以心感压力罢了。”

    “哈哈哈。想不到平日里盛气凌人,凡事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之态的袁本初,也会感到压力呐?本初,若是你无法管辖这河内郡,不如我与你这就与圣上请命,你将这河内让予我来一同管辖,反正这陈留距离河内也是不远。”

第二百二十一章 旧情

    曹操这番调侃,可谓是丝毫不留予袁绍半分面子,袁绍脸色顿时阴沉起来,看着曹操的目光变得冰冷。

    而在一旁的袁术,似乎看不惯曹操这番气焰,嘴巴一撇,甚是不屑指着曹操的身躯喝了起来。

    “曹孟德,汝莫要一朝得志就如此嚣张,汝只不过立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功劳罢了。吾等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历经三代皇帝,立的功劳多得数不清。还轮不到汝这个宦官之家的子嗣在吾等面前!!!”

    宦官之家的四字从袁术口里一说出,曹操和他身后的夏侯兄弟、曹氏三英脸色霎时就变了,个个眼睛瞪得斗大。

    特别是性格火爆的夏侯惇,拳头蹦得紧紧,发出巴拉巴拉的骇人声音,大步地跨出一步,看就想要一拳打向袁术的嘴巴!

    “术弟!闭嘴!”

    还好,袁绍一声暴喝,和曹操的及时阻止,夏侯惇才无出手。袁术被袁绍这一喝,顿时在周围还未散去的官员纷纷将眼光投了过来,袁术大感丢脸,重重地哼了一声,愤愤地甩袖离去。

    “诶…孟德,想当年我等洛阳四少的情谊,汝当真丝毫不顾?”

    袁绍忽然态度一转,默默地叹了一声。曹操稍稍一愣,没想到袁绍竟然提起了过往之情。曹操与袁绍对视许久,曹操淡淡地张开了口。

    “扪心自问,汝袁本初真有将曹某人当成是自家好友吗?如若是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那这些情谊曹某人记之又有何用?”

    曹操摇了摇头,瞟了袁绍一眼,原本想要好好调侃一番的兴致也全无了,迈开步伐,经过了袁绍,缓缓离去。

    袁绍有些呆滞地站立在原地,脑海里还回想着曹操刚才那句话,和那个莫名得让人感觉世态炎凉的眼神。

    “曹…孟…德…”

    袁绍张了张嘴巴,莫名其妙地在原地囔囔着。

    曹操迈着步伐,脸色有些难看。他非是无情无义之人,反而是极为重情之人。正因为重情,所以他此生最恨遭人背叛。

    他与袁绍从少年相识,可以说是穿一条裤档子长大的发小。他与袁绍是有过情谊,但仅仅停留于少年时代。

    随着年龄的增长,出身高贵的袁绍变得越来越快,他开始知道自己是与其他人与众不同的,所以他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最好的。

    而且,他开始取笑曹操的出身,而嘴里却老是强调自己乃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他不断践踏曹操的尊严,以来突出自己的身份。

    而最令曹操无法承受的,袁绍时不时在暗地里与一些豪门子嗣说,他曹孟德乃是袁本初的走狗,对他袁本初惟命是从。若非他袁本初谅在旧情,与曹操一直交好,曹操何德何能被人算入这洛阳四少之中。

    这些虽然都成为了往事,但在曹操心里视为背叛,他觉得他付出的感情被袁绍背叛。从袁绍说他曹操是走狗的那刻,袁绍就永远失去了曹操对他的友谊。

    “曹哥…”

    夏侯渊见曹操心情极差,想要开口安慰,嘴子笨拙的他却不知说什么好,有关曹操与袁绍的事情,他们亦是听过不少。

    而也知,重情的曹操曾有一段时间,为之低落过,痛苦过。袁绍今日的话,可谓是揭开了曹操多年来的伤疤。

    而走在夏侯渊身后的曹仁却是抓了抓他的肩膀,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这时最好让曹操独自静一静。

    曹操似乎没听到夏侯渊的话音,一路走得又急又快,脑海里不断浮现起少时与袁绍一同的回忆,然后是长大后袁绍态度的变化。

    这些往事虽然辛酸,但是曹操明白他必须要面对,然后再将之克服、葬送,这样他才会有成长。

    “哈哈,文冠军日后若有时间定要来我府中坐坐,好好交谈一番。河东那边,我回去后就派人回去,令族中之人全力协助于你。”

    “是呐,我等早有与文冠军交好之意。只不过文冠军贵人事忙,连番为大汉征战,我等又不好唐突打扰。这原本想着文冠军刚讨伐完黄巾乱事,会有时间,正想登门交好,你这又被派走。

    哎呀,还望文冠军莫要怪我等来迟啊。”

    “哪里那里。诸位大人都是国家栋梁,日理万机,理应是我登门交好。只不过当下确实事务繁忙,无法脱身。还望诸位大人莫怪。”

    “哈哈。诸位看,文冠军说得什么话。我等都老了,日后总归要退隐下来,文冠军才智超绝又有一身行兵打战的好本领,未来定会成为大汉的顶梁支柱。到时,还望文冠军念旧情,多多提携,我等族中子嗣呐。”

    “那是自然,自然。”

    文翰与这些豪门官员从皇宫一路快要走回自家府邸,对于这不断投来的好意,应接不暇,弄得满头大汗。

    他不喜做这虚心之事,但又不得不做,嘴皮子都笑得僵硬了。

    而那些豪门官员听得文翰应诺,似乎得到他们想要的,见这火候也差不多,若是示好有过,反倒令人看不起。这些老奸巨猾的人,拿捏十分的准,见文翰略显疲惫,说了几番好话后,便一同告退而去。

    “呸!这些见风使舵的老狐狸真够虚伪。其中好几个,我记得当日三哥被诬蔑与羌胡人通敌时,还曾大放厥词,落井下石。今日,却好像忘了这事似的,态度与先前迥然不同,他们的脸皮子到底有多厚?”

    徐晃甚是不屑地向路边吐了一口浓淡,望着那些离开的豪门官员背影嘴巴翘起地说道。

    “哼。对于这些人来说,根本不会有固定的立场,哪里有利益,就朝哪里走。三弟现在声名鹊起,又是管辖一郡之地的太守。

    未来说不定,这些人对三弟会有事相求,当然提前来交好。吾看,这些人接下来还会有不少动作来向三弟示好。”

    关羽冷哼一声,他最是看不起这些毫无立场之人。文翰听到关羽猜这些人接下来还有动作时,不由头就大了。他无意与这些人交好,但又不好拒绝得太过明显,落了他们的面子,以免日后为自己埋下祸种。

    “先不管这些人。当下把上任之事准备好再说吧。”

    文翰摇了摇头,将这些见风使陀的豪门人甩出了自己的脑海里。同时在他心里,有几分莫明的紧迫。

    这份紧迫来自于历史的改变。

    若是文翰记得不错的话,曹操是在董卓入京后,刺杀董卓未遂,逃出洛阳然后才到的陈留。到了陈留后,他散家财,合义兵,且首倡义兵号召天下英雄讨伐董卓,这才开始在东汉末年崭露头角。

    而袁绍、袁术亦是在董卓入京后,袁绍、袁术分别去了北方、南方,开始利用自己四世三公的豪门名头,组建自己一番的势力,伺机待发,准备在未来争夺天下。

    而依现在的情势来看,无论是曹操、还是汝南袁氏兄弟都是提前去了他们命运发家之地。也就是说,他们将会比起历史更早发家,积蓄更多的实力。

    在历史中,曹操、袁绍、袁术可都是足以撼动天下的大诸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袁绍成为诸侯中拥有最大势力的诸侯,没有之一!而袁术得到玉玺后,更是在寿春称帝。

    文翰无法想象,这三人提前发家后,将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但是,既然历史已经改变了,他也只好随波逐流,面对一个全新的乱世时代。

    文翰、曹操、袁绍等六人被汉灵帝分别封为河东、陈留、河内等六郡之守,这一消息一传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在各地的有才、眼光独到之士,纷纷往洛阳赶来,从六人中选主入仕。

    桥蕤、张勋、李丰、乐就、陈纪等武将、谋士选择了六人中身份最为高贵的袁术,而名士沮授、审配在田丰的劝说引荐下加入了袁绍麾下,同时还有逢纪、郭图、高览张颌等武将、谋士。

第二百二十二章 门庭冷清

    曹操麾下亦有从小被誉为有‘王佐之才’的荀彧加入,荀彧又推荐了才智丝毫不逊色他的侄子,荀攸和还有善谋的程昱。同时又有李典、乐进等武将加入。

    而淳于琼、夏牟这两人早与暗中分别加入了袁绍、张让帐下,在袁绍、张让的安排下亦是增添了不少人马。

    至于,文翰这边,连日来一边准备上任之事,一边等待着老天看眼,他这边也来几个顶级谋士或者武将。只不过,事愿人为,他的门庭极为冷清。除了几个只有大志,才能却是寥寥的寒门人登门而入外,就再无其他人来过。

    文翰试了试他们的才学,他们的真材实料与他们口中所说的差得太多,不过做一县主薄还是能够胜任。而且,文翰怕拒绝了他们,寒了天下寒门人的心,便收下了他们,准备安排几个县吏之位给他们。

    “诶….按照后世的穿越小说套路,此时我振臂一呼,王八之气就来了。那些大牛人应该就会趋之若鹜,跪着求着让我将他们收入麾下。

    怎么,这一连数日,汝南袁氏兄弟和曹操府邸里的门庭都快踩烂了,而我这里却是冷清得让人心里直哆嗦。”

    文翰坐在大厅上,用望穿秋水的目光望着门府之外,外门除了几条小猫小狗在嬉闹,完全就不见人影。

    “三弟莫要灰心,有才之士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当得好好观察一番。或许…再过数日,不再过十日应该就有人登门拜访。”

    关羽皱着眉头,他那不确认的口气,更让文翰觉得心灰意冷。

    “罢了罢了,那些人狗眼看人低,就随他们去。我等兄弟几人,历经不知多少磨难,还不是一路走了过来。”

    徐晃见文翰又准备开始嘘声叹气,连忙张口安慰道。文翰听着,果然有些许安慰,同时也暗暗地骂自己贪心,能得以像关羽、徐晃、高顺这等顶级大将青睐,已是他上辈子修的福气。同时也在提醒自己,他确确实实生存在这个东汉末年中,非是小说世界,在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真实独一的存在。

    这些人跟了他,等于将他们的未来、生命都交付予在他文翰的手上,当然要慎重思虑。

    忽然,有一穿着一身整齐黄绸衣裳,一副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走进了文翰府邸大门。文翰眼睛一亮,连忙与关羽、徐晃一同迎了过去。

    “王老,老师是否有事找我?”

    来者正是文翰的师傅王允,家中管家。虽然,当初文翰被强冠浑身身份,王允对外宣称,与文翰断绝师徒关系。但文翰他非是忘恩之人,何况王允对他有教诲赠马之恩。只是他一直没有空闲去登门拜访王允,当他成名后,王允背后的家族对文翰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在数日前文翰带上重礼,拜见王允。

    当时,王允似乎没想到文翰既然会不怪他当日之举,再认他这个师傅。大喜过望,捉着文翰的手,甚是热情。而文翰亦是与王允表示明白他的苦衷,并且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王允大为感动,差点老泪众横。

    世态炎凉,大多人成名后,都会多多少少的忘本。而王允当初所为,确实无情,若是文翰对他冷淡,王允亦是了解。只不过文翰非但没有,对王允比以往更加亲近,丝毫没有一点记恨旧事的冷淡。

    人都是相对的,文翰如此,王允更加确定将文翰视为自家人的心思。

    “呵呵,看文冠军的样子似乎十分苦恼。没错,王公有请你到王府,有话与你说。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

    “好,那烦请王老带路。”

    文翰点了点头,随王允的管家一同出了家门,至于关羽、徐晃两人就留在家里,一来是接待或许会来的有能之士,二来他们还要替文翰准备他上任后的一些要事。如河东的税赋,人口,这些都要从有关机构里核实。而且,还有分析在河东周边的贼势,未来将要如何应付等等事宜。

    文翰上了马车后,王老熟练地上了马车,挥起马鞭,向王允府邸的方向奔去。很快,文翰就来到了王府,王允有所交代,文翰可以随意进入他的府邸,府中下人不必通报。文翰刚走进王府前院,正要遇到在用木勺浇花的王允。

    王允见到文翰,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呵呵笑着,看文翰的目光就像在看自家小孩那般。

    “冠军儿,来,过来为师身边。”

    文翰见王允向他招手,轻声细步地走到王允一边,王允一边浇花,一边缓缓地说道。

    “怎么,为师看你精神不佳,一脸苦恼之相。可是为你家门庭冷清的事情在苦恼呀?”

    文翰点了点头,一副细心听教的态度,他知道王允叫他过来,定是对他有所教诲。

    “嗯。这事可急不得。汝的两位兄弟云长、公明皆有万夫莫敌之勇,冠军儿汝麾下不缺武勇之将。最缺的是,一流谋士。吾家冠军儿,如果为师猜得不错的话,汝定是最为谋士之缺而苦恼吧。”

    文翰心中一颤,王允果然猜透了他的心事。现在他的麾下有关羽、徐晃、高顺、周仓一等悍勇虎将,武勇这一方暂时够用。至于文谋这一方,文翰麾下可算是人丁单薄,能大用的人几乎是无。

    而文翰现今的情况,更是缺一个能为他把握大局观,谋划整个集团未来动向的顶尖谋士。这已是火烧眉头的急迫。

    曹操现在麾下有荀彧、荀攸两叔侄,这两个天资纵横的谋士,未来将会走得越来越快,而袁绍也有田丰、沮授、审配这些丝毫不逊色于荀彧、荀攸叔侄的一流谋士,袁绍背后又有汝南袁氏这一顶级豪门势力支撑,在未来甚至可能比曹操走得更快一些。

    至于袁术也不会太差,虽然麾下没有一流的谋士,但他的身份比之袁绍更为高贵,麾下人才济济虽没有出类拔萃,但却不会平庸。

    而文翰与他们三人相比,家景方面乃是天生之事,文翰无法改变,但若是文翰不想被他们抛离得太远。

    最起码的,他要有一个才智不低的谋士。文翰自问他行兵打战或许还算入得厅堂,但他并不是谋士,即使他想身兼谋士,他也没这个能耐。

    每当文翰想到曹操、袁绍身边的荀彧、荀攸,田丰、沮授、审配这些大牛人,心里就焦急万分。这些牛人就如汉高祖身边的张良,对于曹操、袁绍集团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就如一部电脑中的CPU,一部跑车的引擎。

    这个集团能走得都快,就全靠这些牛人谋士。而文翰集团,现今缺少谋士,就如没有了CPU和引擎的电脑、跑车,连远转启动都十分困难。

    “老师果然观察入微,徒儿现今确实为这谋士苦恼。徒儿现今虽是成为一郡之守,但却十分迷惘,不知接下来的路要如何去走。”

    王允对于文翰诚实承认自己的缺陷,似乎十分欣慰,对着文翰笑了笑,然后放下手中的木勺,转身向文翰说道。

    “呵呵,冠军儿。如可知谋士有四谋?”

    “四谋?徒儿不知,还望老师赐教。徒儿洗耳恭听。”

    “嗯。那汝听好。一个合格的谋者,先要为已谋,然后为君之势谋,在行兵打战中要能兵谋,最后则为天下谋。

    若是这谋士出身世族之家,一般还会为族之未来而谋。汝可知,为何你门庭冷清?武者一方,你身边有着云长、公明二人,他们能耐已是天下皆知,有实力的武者不愿甘于人下,没有实力的,也令愿在曹阿满、袁本初这些身后有豪门支撑的势力下入仕。

    至于谋者,就如为师刚才所说,他要先为己谋。汝始终是寒门出身,比起曹阿满、袁本初这些豪门子弟,他们当然更加青睐于后方。

    若是出身世族的谋士,如荀彧、荀攸这两叔侄,不但要为己谋,更要为族谋,万万是不可能选择于你,即使他们有心,他们背后的族人也会反对。不过冠军儿汝也不要灰心,为师刚才口中数谋,也只是一个笼统的概括。

    历来天下也不凡有为大义而谋者,就如当初汉高祖不仅仅是一泗水亭长,还不是赢得张良萧何这等有王佐之才的谋士青睐。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争论

    有些东西,冥冥中自有天数。冠军儿自领军开始,善待下属,亲民护民,驱逐羌胡异族,更有在胡境放回十万汉民的义举。更何况,汝仅仅白身之时,就愿为天下寒门喊冤,汝当初在望月楼所说之志,以民意驱动天下,已成为一番佳话。

    这些义举声名,是曹阿瞒、袁本初所没有的。如若为师猜得不错,有一些愿为大义而谋的谋士,应是暗中观察汝许久。

    汝也不要过急,静下心来,好好等待汝命之子房出现吧。”

    王允的一番话,宛如一剂良药,顿时让文翰焦急的心静了下来。文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恢复平常的平淡。

    自从在一年前,他与曹操两人确立了对手关系后,文翰虽知自己不自量力,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他文不凡穿越到了东汉,成为东汉末年这个时代的人,那么他就想看看自己能在这个乱世中走得多远。

    与曹操、袁绍这等在历史有名的枭雄争斗,文翰相信这是后世每一个炎黄子孙曾有过的梦想。而同时,也是文翰的梦想。所以文翰现今,见到曹操、袁绍的势力逐渐庞大,难免显得有一些焦急。

    一个人焦急起来,就容易迷惘,多走错路。王允是何等人物,早就猜到文翰会出现此情况,所以才令自家管家将他邀来,将文翰的急躁安抚下来。

    “多谢老师,老师这一席话,让徒儿火燎的心境重复静然。徒儿明白老师的意思,会以一颗平常心去面对。”

    “嗯,孺子可教也。好了,为师知道汝口中虽是这样说,但心里还是会有些难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思量,才懂得其中道理。为师能解开汝的一半心结,另一半还是靠汝自己。汝先行退下吧。

    还有…冠军儿呐,莫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许多事情是需要时间的考磨。”

    王允说罢,便转过身子,用木勺子在身旁的木桶渗满水,继续浇花。文翰能感受到王允浓浓的关心之意,恭敬地向王允施一礼后,便遵王允的意思离开了王府。

    文翰走在洛阳街道上,心中在回忆着王允的刚才一番话,走着走着来到一间酒家楼前,这酒家修饰极为普通,门旁挂着一写有酒字的篇幅,棕红的木柱涂漆有些黯淡,从此可以看出这酒家已有一段历史了。

    文翰正想一个人静静,喝喝小酒,便动身走进了酒楼。酒楼内,有许多穿着斜襟布衣或是纁麻衣裳的人。

    这些人一身的书生味道,猜是那些从各方赶来入仕的士子。自从汉灵帝颁布了文翰、曹操、袁绍等人成为六郡之守的消息后,这番士子狂潮可谓是极为疯狂,因为文翰、曹操、袁绍袁术这些人,势力都是刚在萌芽时期,这个时候麾下最需要人才,稍有一些眼光的士子,知道这是千年难得鱼跃龙门的机会。

    汉朝官制系统严格,一班老辈人物,迟迟不肯退下,而这些老人身边早有一班幕僚,若是在那些老辈人手下入仕,根本没有机会出头,很可能一生都难以发挥其才能。而文翰、曹操、袁绍、袁术这些年轻一辈却是不同,他们手下多有空缺之位,只要把握机会,将自己的才能施展出来,他们出头之日就不会远。

    文翰在店小二的招呼下,上了酒家的二楼,选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文翰点了几盘小食,和一壶酒,店小二见文翰一声白绸华服,知道文翰身份尊贵,应是一财主,连忙客气地应了一声,称很快就会上菜。

    文翰赏了几文钱给店小二,店小二见文翰出手阔绰,笑得脸都快要张开来,连忙奔奔地走下楼去,为文翰拿酒去了。

    文翰围视一圈,再回想起他刚才走上楼时见到的人,这间酒家内几乎大半的人,从他们的穿着来看,应都是出身寒门的士子。文翰想想也是当然,若是世族士子,应该不会来这旧店,一般都会集中在洛阳的英雄楼中。

    很快,店小二便把文翰点的酒菜搬了上来,然后点头哈腰地离去。文翰抿了一口小酒,放眼窗外,看着窗外风景。

    这时,在旁边几桌的士子,正在讨论着曹操、袁绍、袁术等人府中入仕情况。文翰不禁被吸引过去,饶有兴趣地听着。

    “诶…昨日我在曹中郎家门等了一日,那和我一同在等的士子简直就是人山人海,曹中郎人还不错,知道我等这些士子等得辛苦,还派人送来酒水让我等解渴。

    只可惜,等轮到召见我的时候,曹中郎麾下的官职几乎都被人争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小官小吏。没有太大的前途。”

    “你能被召见还是好了。昨日我和我的好友,分别去了袁中郎、袁校尉两兄弟府中,等了一日,连门口都没跨进过,就被他们府中的下人宣称官位已足,将我等苦等一日的士子驱散走了。”

    “诶,看来曹中郎和汝南二袁麾下已无好职位了。难道我等千山万苦来到洛阳,就此空手而归?”

    “哎。其实大家也不用如此灰心,若是真不想空手而归,便去文冠军麾下入仕便好。听说文冠军府邸门庭冷清,近几日有只有寥寥数人登门入仕。汝等此时过去,定当被文冠军视如上宾而待。”

    “诶…文冠军待人友善,没有架子,赏罚分明,又有韬略才能,声名也好。可以说是明主不二之选。只可惜,他出身寒门,这注定他走得不远。一些士子为何令愿在曹中郎、汝南二袁麾下做一小官小吏,也不愿到文冠军手下做一县主薄?我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吧。”

    “是呀。文冠军寒门之身,就限定了未来的可能性。他能做到一郡之守,已是他的极限。不是他的能力不足,而是他没有势力支撑。

    在当今时代,没有势力的寒门人,就如大海的孤舟,不可能走得多远,跨越海岸更是奢望,而且随时还可能被怒涛吞没。

    再过数年,很可能曹中郎、汝南二袁已成为一方诸侯,一州刺史。而文冠军还是太守之位,甚至还可能已消失历史的舞台。

    如此一比较,只要是有点智慧的人,也不会选择文冠军。”

    “诶…我等从小学识,看兵法读圣贤之书,寒窗苦读二十载,还不是为了能有一朝一日脱离寒门苦海,同时成就一番事业,为子孙后代铺好一条康庄大道。

    选择曹中郎、汝南二袁这些定然能成为新一代诸侯的人,当然是我等首当之选。文冠军虽然为我等寒门人喊冤,但….诶,不说也罢….可惜,可惜呐…”

    最后说话的士子,连声叹息,似乎令在场许多士子也感同所受,一同叹息了起来。

    文翰听毕,心中好似打翻五味瓶,自嘲地笑了笑,刚想再斟一杯酒,却不知不觉酒瓶子已是见底了。

    “哈?哈哈哈哈!!!”

    突兀,一阵放纵不羁的笑声,将场中的一片叹息压了下去。那最后说话的,身穿斜襟青衣的士子,眼睛一瞪,他听出了这笑声的嘲笑之意,腾地站了起来,指着一坐在角落处长发俊俏男子喝道。

    “戏隆汝笑什么!”

    “哈哈,我笑好一群虚伪如狐,无情如蛇的假人。”

    “汝!汝说什么!!戏隆汝别以为,汝在颍川有些许名声,就能如此嚣张,随意诽谤他人!这虚伪、无情从何说起!

    若是汝今日给不出一个理由,别怪我等之辈对汝不客气!”

    “对!戏隆汝血口喷人,罔读圣贤书!”

    “是啊,我等都是饱读圣贤书之人,懂礼知义,戏隆汝这话实在说得是过。若是汝愿收回,再与我等道歉,此事就此作罢,否则,今日我等定要与汝争论一番!”

    文翰神色一凝,不由被场中的骚动吸引而去,文翰这才留意到在角落处的那被称为戏隆的男子,此人生得俊俏,一头长发只用一段白绸束起,平增几分放纵,而且他一双眼睛长而有神,发着道道夺人精光。

    文翰见此人生有异相,异于一般士子,他坐在场中宛如一轮艳阳,一人所发出的光华将场中的所有士子都变得暗淡无光。

    而且当文翰第一眼见到此人,骤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冲击,好似命运里一根弦被拨动了一般。

第二百二十四章 荀彧来请

    “哈哈,好一句懂礼知义!既然汝等定要个明白,我也不必客气。汝等皆是寒门人,知得寒门之苦,此间世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这是你我皆知之事。文不凡尚且白身之时,便敢于质对这一不公,为寒门喊冤,乃为寒门人之先头。

    汝等竟然懂义,为何却只顾私利,思前想后,借口层出不同,文不凡成为寒门先头之人,乃是天下寒门人公认之事,汝等又为何不为义之而赴?于此,可说汝等虚伪!

    天下历朝历代更替轮换,成就不知多少豪门,这些豪门始祖哪个不是寒门出身?但是这些人成名之后,非但忘本,更是比以往变本加厉,打压寒门之人,提拔自家族子,收拢权势。汝等扪心自问,汝等今日的心思与那些人又有何异。只怕未来,等汝等成名之后,甚至会忘了自己的出身!于此,可说汝等无情!”

    戏隆一席舌剑唇枪犀利之词,说得在场的士子一时无言以对,特别是那句扪心自问,简直好像拨开了他们的衣裳,他们的心思好似被戏隆一览无遗。

    不过,这些士子却不想就此罢休,他们知道说不过戏隆,便反过来责问戏隆。

    “好。就我等虚伪无情。汝戏隆说得天花乱坠,还不是与我等一般,没有到文冠军麾下入仕!”

    “哼哼,我戏隆何等人物,哪能与汝等相比。我在等文不凡,五马之车相迎,王师之礼相请!”

    “哈哈,好一个狂妄之人。莫非汝以为自己是汉高祖身边的张子房!文冠军毕竟是一郡之守,怎么可能如此放下身份,用此大礼请汝!”

    “哈哈。所以说,我戏隆与汝等非是一路之人。若是那文不凡有识人之能,当得用此大礼请我。否则,我又怎会全心全意为他筹谋划策,让他在未来成为,不逊色于曹操、汝南袁氏兄弟的诸侯!”

    戏隆一脸不羁笑容,眼神自信的光华极为夺人。文翰的心脏猛然地跳动,此时在他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东汉末年中的那些顶级谋士的名字,这戏字之姓在东汉末年可是罕见之姓。

    一会后,文翰几乎将所有在历史留过名的谋士都想遍了,就是没有戏隆这个名字。但是观此人的气势,又不像是那些夸夸其谈之人。

    等等,文翰脑中灵光一闪。眼睛顿时炙热了起来。

    难道,这戏隆是那与鬼才郭嘉齐名的戏志才!历史记载戏志才、郭嘉等有负俗之讥。戏志才早年丧命,当时曹操问荀彧谁可代替他,于是荀彧推荐了郭嘉。

    因为当时戏志才乃是曹操麾下的首席军师,深受曹操重用。荀彧说郭嘉能替代戏志才,于是曹操才开始重用郭嘉。

    而鬼才郭嘉有天纵之才,在后来不知为曹操立下多少功劳。后来,曹操赤壁之战败后,曹操更惋惜地说,若是郭嘉还在他的身边,他定然就不会有此大败!

    而在史上,对于戏志才的资料很少,后世有些史学家认为,当时戏志才和曹操之间曾经发生过一些很严重的事,导致曹操或曹氏后人刻意删除有关他的一切。而关于戏志才的名字,史学家也曾研究过,认为志才很可能是他的字,而他的名字中因有避讳之字,所以史书上直呼他的名与字。

    文翰又想到,隆与龙译音。戏隆,戏龙。龙可是天子的化身,戏又有调戏之意,如果戏隆就是戏志才当然要避讳。

    而文翰观戏隆刚才那番放纵不羁的言辞,若是他是戏志才的话,很可能在历史中他就因这个性格得罪了曹操。文翰越想越觉得面前叫戏隆之人,就是与鬼才郭嘉齐名的戏志才,那可心呐,跳得砰砰直响。

    “店小二结账!”

    文翰忽然腾地站了起来,他的一声大喝,顿时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而去。而戏隆似乎也留意到了文翰,望向文翰的眼睛眯了眯。文翰亦是极为炙热的望着戏隆,这不由让戏隆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文翰很快收回了眼神,朝周边丢了一锭白银后,火燎火急地冲下了楼梯,临走前文翰还不忘向掌柜的叮嘱帮他留下戏隆。掌柜的听到文翰提起戏隆,顿时就是一脸的怒火,在文翰的身后囔囔道。

    “汝可别怕这戏隆会走,他还欠我数日的酒钱。这人一直囔囔说,会有人替他结账。哼,我就不信有哪个冤大头愿意为那狂人付这酒钱!”

    不过,掌柜的话,似乎没有听进文翰的耳里。文翰一路狂奔向文府,眼睛、神色都是无比的精神,宛如一个中了头等奖的彩民似的。

    过了一会后,文翰离开不久,酒家门口来了一架豪华的双马车,一个穿着华丽青色花纹衣裳的美男子走下了马车。

    美男子走进了酒家,他的优雅气质与这略显破旧的酒家显得格格不入。美男子甚是有礼地向掌柜的问了一会,然后递给了掌柜的一锭白银,顿时掌柜的脸笑得像一菊花。随即美男子上了二楼。

    美男子的到来,顿时引起了二楼上一阵骚动。他似乎大有声名,一些士子连忙站起身子向美男子施礼。

    美男子笑盈盈地一一还礼后,终于找到了戏隆的位置,然后向戏隆走了过去。

    “志才,你这倔性子真是让我不知如何说好。你我之约,今日已是到期。这文不凡并没有用五马之车,王师之礼请汝。

    汝也应该死了心,好好随我一同在曹中郎底下仕事吧。”

    “文若言之尚早,今日好尚未过去。我戏志才非是言而无信之人,过了今日,那文不凡还未来请我。我就如约,在曹中郎麾下入仕。”

    “汝!罢了罢了。当下无事,那么我就陪汝一同在这里等文不凡吧。只是,汝这人性格真是怪异。那文不凡又不知汝在此等他,他又怎会来请你。”

    “我戏志才一生除了义字之外,最看重一个缘字。若是文不凡当真是我命中之主,那么他今日一定会来!”

    “呵呵,那我荀文若便拭目以待。若是那文不凡当真会来,而且还以五马之车,王师之礼请汝。那么我也输得心服口服。”

    荀彧一身华贵青花纹服,仪容伟美,气度雅致,与对面的一身平庸斜襟白衣的戏隆相对而坐。这两人看在其他士子眼里,大感不忿,荀彧可是颍川名士,深受士子拥戴,那戏隆何德何能,能让荀彧如此下礼而待。

    而更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荀彧亲口相请他到曹中郎麾下入仕,他既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对那些为曹操底下一个小官也争破头的士子,简直就是一个打击。

    荀彧抿了一口酒,这酒水很是粗糙,没有丝毫味道,这令尝惯美酒的荀彧不由皱了皱眉头。至于戏隆却是喝得津津有味,大杯大杯的下肚子。喝相极为粗犷,与浑身透发着雅致气质的荀彧成为鲜明的对比。

    “哦,对了。文若,待会文不凡来后,我会让他还予你替我付的酒钱。”

    戏隆看了看正在招呼旁边桌子客人的店小二,发现这店小二目光中对他少了几分厌恶,便猜得荀彧定是替他结了帐。

    荀彧刚抿了一口酒,听到戏隆的话,差点将口中的酒喷出。这戏隆的语气,简直令人难以接受,先不说文翰到底会不会来,即使他来了,刚成了你的主公,你也不可能立刻让他替你还这酒钱吧。而且这语气还说得理所当然似的。

    “咳咳咳。你我都是好友,无需客气。这酒钱就免了吧。”

    “不行。若是我在文不凡麾下入仕,就不能欠你荀文若的情。否则日后难还。”

    戏隆斩钉截铁地拒绝道。而且他话中有话,荀彧也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不由摇了摇头。戏隆之才,他荀文若深知,若是文不凡能得以他相助,未来将会成为曹操的大敌,这是荀彧不想看到的。

    此时,在他的内心十分地不愿见到文翰真的会用大礼相请戏隆的奇迹发生。

    荀彧突然想起一人,清澈的眼睛内连连荡起涟漪,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有经天纬地之智,与戏隆才智相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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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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