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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三十三章 制定大策(中)

    “非也。若是主公和曹cāo联手,虽没有十成把握击败袁本初,但起码亦有四、五成。但是主公有没想过,若是袁本初一败。那主公和曹cāo,为了争夺冀、青、幽三州,必定会有一场大战。曹cāo此人,高深莫测,善于奇谋,行事果断,乃是绝世枭雄,手下谋士、猛将多如牛毛。若主公与他大战,必定是两败俱伤。而在主公和曹cāo大战的期间,其他诸侯正积蓄势力,隔岸观火,坐等渔翁之利。最后再找准时机,剿灭主公和曹cāo这两大心腹大患!

    而只要袁本初一rì还存在,各诸侯的目光都会被其吸引,忌惮于他。这样一来主公才可趁此积蓄势力,在未来争夺天下。若我猜得不错,曹cāo定是亦有同样的心思。”

    文翰听后,呼吸略显急促、沉重,沉默了一阵子,在这一段时间内,在文翰脑海中飞跃过许多画面。

    “我与孟德迟早一战。不过,若是让一些yīn险小人从中得利,绝非我之心意。既是如此,志才,袁本初那边我又该如何对付?”

    “袁本初虽是出自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受天下士子追捧,其麾下亦是人才济济,未来更是可能成为北方的霸主。不过,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傲,在他眼中天下诸侯皆是蝼蚁,唯有他袁本初才是真正的雄主。他轻视于天下群雄,有朝一rì必定会因此吃下苦果。

    而比起主公,我想他更倾心于先灭曹cāo。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主公还需做好准备,在临近冀州一带,加强防备,增加兵马守护。”

    有关袁绍为何更愿意先对付曹cāo的理由,戏隆并没有说得太明。不过文翰却是心中明白,理由无他,袁本初根本就看不起他文不凡。反之他一直都对曹cāo有不少的忌惮。

    “未来几年天下的走势会越来越紧张。志才,取了并州后,下一步我该当如何去走?”

    戏隆听文翰忽然问道,暗暗地点了点头,文翰若想争夺天下社稷,那目光就不能仅仅过于集中在眼前之事,要放得更长远更长远一些。

    “主公心系大局,这才是雄主应有之sè。眼下主公应将对吕布的仇恨放下一边,而且吕布此人背信弃义,遭尽天下人唾弃,主公何愁没有机会手刃此人。”

    戏隆顿了顿,脑电波迅速转起,天下的大图好似出现在戏隆的脑海里,戏隆话锋一转又道。

    “如今北方一带战局几乎稳定,不出预料,袁本初会成为北方的最大雄主。而曹孟德得了兖州后,若想在扩张势力,必会在豫、徐两州选择。而南方一带,袁术、刘表、孙坚三头猛虎暂时陷入僵局,南方可暂且放到一边。

    而当下会令天下大势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关键是在西边。一山不容二虎,董贼余孽,李催和郭汜在长安各领重权。听闻李催在数月前将樊稠杀害,夺其兵权。樊稠和郭汜历来交好,这是天下皆知之事。李催杀人夺其兵权,郭汜定会因此而对李催生出忌惮之心。两人关系越来越是紧张,只要有人加以利用,在其上点上一把火,两人必定反目成仇。如此,长安必乱。而到时当今圣上的何去何从,就会成为天下大势走向的关键。”

    文翰眼眸不断在散发着晶亮的光芒,同时脑海里瞬间好似已联想到戏隆的话中之话。

    “志才,你是想我趁长安大乱,救出当今圣上!?”

    戏隆微微一笑,重重颔首。

    “只要主公能够在此之前,将并州稳定,囤积粮草,征召贤才,再征兵士,将大军扩充到十万。如此,足可保住圣上周全,重建朝廷社稷。只要主公能将圣上把持在手,就可挟天子而令诸侯,士马以讨不庭,谁能御之?”

    “挟天子而令诸侯…”

    文翰喃喃了一句,戏隆果然是为他定下这条大策。在历史中,曹cāo正因挟天子而令诸侯,据着正理大义,兵马所至之处攻无不破,且天下贤才俊士无不往曹cāo身边聚集,如此才奠定了他一生的辉煌。当然这其中,曹cāo的雄才大略,谋略才智,用人有道才是至关重要,不过亦不能否认,挟天子而令诸侯,让曹cāo平定天下的霸业走得更为畅顺。

    文翰瞳孔不断收缩,脑念急速飞转,凝重着脸sè沉声道。

    “只怕志才想到的,亦有人会想到啊。”

    戏隆怔了怔,与文翰深深地对视一阵后,疑声问道。

    “主公,你是说曹孟德?这实在诡异,主公又不是曹孟德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他会和我想到一块里去?”

    “难不成我告诉你,我是穿越来的?”

    文翰翻了翻白眼,咳咳两声,当然不可能说出事实,做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和曹孟德乃是至交好友,当然知他心中所想。志才不妨就当他的确有此想法,先做应付。”戏隆见文翰一副胸有成竹,好似曹cāo当真也会有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想法,当即眉头便是紧皱了起来,思虑一阵后道。

    “如此的话,选择权就不是在主公或是曹孟德手里,而是要看当今圣上,还有朝中大臣会选择主公还是曹cāo了。”

    文翰听罢睁了睁眼,点了几下头,表情极为复杂,略带苦涩的口气言道。

    “几乎不需深思,圣上和朝中大臣七成会选择曹孟德。毕竟曹孟德出身豪门世族,其祖父又侍奉过三代帝王,曹氏一族一直深受汉室信任。而曹孟德更曾是义师盟主,声望威势极高。而我对汉室虽有不少功绩,但我出身寒门,就仅此一点,就足以让我在当今圣上的心目中,低曹孟德不止一头。”

    戏隆亦是出身寒门,听到文翰的话心中有不少触动,对于寒门人遭到的歧视他是深有体会。当初他刚学有所成,原本带着一腔热血入仕,想要竭尽其才华学识,为汉室朝廷鞠躬尽瘁。哪知那接待的官员见他穿着寒酸,脸sè一开始就是极为不屑、难看。后来又问戏隆的出身,一听戏隆乃出身寒门,就立马神sè大变,连声喝骂戏隆,更呼令左右兵士将戏隆赶出门外。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小小的官员已是如此,更不用说朝廷那些大臣和高高在上的皇室之人。而寒门不受重用,遭上位者、官僚甚至皇室之人的无理由轻视的风气,在汉室已持续了近百年了,而到了东汉末年,这种风气更是到了最鼎盛之端。

    戏隆慢慢地踱着步子,原本的谋划的大局,被文翰这突如其来的一席话给打破了。若是曹cāo当真亦有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想法,汉献帝定会选择曹cāo。

    即使当今汉室朝廷再是落魄,再无声威,毕竟这天下社稷名义上还是属于汉室,而文翰和曹cāo都是汉臣。不像是董贼余孽,李催和郭汜可以破罐子破摔,肆无忌惮的cāo控汉献帝,藐视朝廷声威。

    若是文翰耗费兵力、粮草最终救出汉献帝和朝中百官,而最后汉献帝却说去到曹cāo那边,文翰作为汉臣,若是不放,那就是大逆不道,强行而为,只会被强加叛贼之名。这样一来,即使文翰助汉献帝再建朝廷,天下诸侯一样会将文翰比作李催、郭汜之流,将这新朝当做伪朝。那样根本无法实行挟天子而令诸侯。

    戏隆jīng神不断地集中,很快便陷入了沉思当中。文翰知戏隆在深思,也不打扰,在一边静心的闭目养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已是过去了三个时辰,这期间文翰为了不让人打扰戏隆,特意向门外的守卫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进来打扰。

    不知不觉中,天sè已是慢慢地黑了起来。忽然好似定了神的戏隆眼眸刹地亮了起来,好似将整个大殿都给照亮了。戏隆刚想动弹身躯,却发现自己双脚麻木发疼,几乎当场摔倒。而文翰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他的身边,连忙扶着戏隆。

    “你这文弱书生,平时叫你多锻炼,不过就站了几个时辰罢了,身体这就撑不住了。来,我扶你坐到一边。”

    戏隆挑了挑眉头,白了文翰一眼,反驳道。

    “主公你可真没良心。我连rì马不停蹄的赶路,途中少有歇息,刚回来安邑,就被主公抓到这里来,为主公你绞尽脑汁地思考大策,一站就是数个时辰,jīng神和体力早就虚脱。更何况,主公你平时可见过我有空闲的时间吗?我哪有时间来做这锻炼。”

    戏隆无意的一席话,让文翰心里连连抽动,这时他才察觉一直以来他的整个势力,几乎都由戏隆一个人来撑起大局。而现在他的势力越来越大,戏隆就更是越来越忙,这样下去,只怕戏隆有朝一rì会因劳累而病倒。

    文翰将戏隆扶到一边坐下后,忽然凝着神sè,深深地向戏隆施下一礼。

    “若非志才之言,我还未察觉志才之苦,实乃不凡之过。是我太过依赖志才了。志才这段rì子,你就好好歇息。暂时,我不会大动干戈。你就放心休养吧。还有,我会尽量再多招人才贤士为你分担。”

    文翰作为主公,竟当面向戏隆认错,戏隆也没想到他无意中的一句半开玩笑的怨言,竟会让文翰听进了心扉里。此时戏隆心中有着阵阵的温暖,然后又放dang不羁地笑了笑,摆手道。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主公此等大礼,隆可受不起。更何况,隆刚才说的不过是戏言,主公不必当真。隆天生就是劳苦命,若是真要休息一段rì子,一闲下来,浑身就似被蚁咬,浑身不自在。”

    “好了。不必多说。你可是我文不凡的大脑,若你有何不妥,我可就失去了大脑。人的大脑若是一停,那代表的…不用我多说,志才你应当明白。”

    文翰故做着微忿之sè,不可置疑地盯着戏隆。戏隆无奈地摇头一笑,然后便是答应了文翰,好好休养一段rì子。

    过了一阵后,戏隆身体的麻木感稍稍有减,忽然神sè凝重起来,文翰见之亦是神sè一凝,目光收紧,做出一副洗耳恭听,jīng神集中的态势。

    “主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那曹孟德当真亦会加入未来的长安乱局,而圣上最终选择曹cāo,这样也并非尽是坏事。如果曹孟德当真挟天子而令诸侯,或许会效果斐然,但到时有一人定会对他生出妒忌之心。”

第四百三十四章 制定大策(下)

    文翰眯了眯眼,想到在正史上,沮授亦曾建议袁绍将汉献帝这面旗帜抢到手,而那时袁绍却想,汉室衰微已经很久了,汉室毫无声威,而当诸侯各据州郡,士众动以万计,这时就是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的时候。之后,袁绍又想,如果他把天子迎到自己身边,那么动不动都得上表请示,服从命令就代表失去失去权力,不服从就又有抗拒诏命的罪名,而袁绍当时已是北方霸主,有鲸吞天下之心,因此便是放弃了汉献帝。

    而后来曹cāo借天子以自重,略取了司隶州大片土地,甚至关中的割据势力也纷纷来归附,势力发展很快。原来,袁绍没有把曹cāo放在眼里,更是一直将曹cāo当作自己的附庸。不过后来见曹cāo挟天子而令诸侯后,成为了皇权的的代言人,随心所yù,号令四方,这是袁绍始料未及的,他实在后悔不迭。之后袁绍便是要求曹cāo将都城迁到鄄城,那儿是袁绍的势力中心,而袁绍之意亦是不言而喻,他想取而代之,成为新的皇权代言人。曹cāo收到袁绍的信后,不但一口回绝,更是借汉献帝的名头下诏书责备。袁绍知是曹cāo在捣鬼,一直怀恨在心,同时也妒忌曹cāo,所以后来才有了袁绍和曹cāo这两头巨雄在北方的盛大激战。

    文翰作为后世人,有着先知历史的优势,虽然眼下的历史已改变了不少,但最起码历史的大走势并无太大的变化,例如袁绍仍旧是成为了北方的霸主,汉献帝还是暂时落在李催、郭汜二人的手上等等。

    “志才口中所提,莫非是那袁本初。”

    “主公聪慧。若是先前我提出,袁本初结束幽州战事后,或许会先选择与曹cāo决战,那么若是那时,曹cāo真把当今圣上把持。那么袁本初必定会和曹cāo开战!如此一来,主公就不必防范袁本初这头食人巨虎和曹cāo这一绝世枭雄。趁他们两人激战之时,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征战西北雍、凉二州之地。雍州此时把控在李催、郭汜两人之手,主公可趁长安乱局之时,以勤王的名义出兵,而那时曹孟德亦会出兵。到时主公可故意露出也有挟天子而令诸侯之意,曹cāo唯恐圣上落入主公之手,必定领兵狂攻,这样一来曹cāo便会和李催、郭汜战个你死我活。主公则趁此,忽然调兵撤后,攻取北地、新平二郡,先做好谋取雍州的根基。待长安战局结束后,曹cāo为了方便控制圣上,定会领兵撤回兖州。到时,主公再谋取冯翊京兆二郡,如此雍州十郡,已有半数落入主公之手。在西北之地,西凉的马腾、韩遂皆是虎狼之辈,两人到时将会成为主公占据雍州的最大对手,不过马腾、韩遂虽是结拜兄弟,但却是行见中外曰悫,相互忌惮,只要略施谋略定当反目。只要主公能将马腾、韩遂击败,雍、凉两州,西北之地便尽落主公之手。

    主公坐拥并、雍、凉三州之地,已有了争夺天下的实力,成为西北的霸主。而那时,或许袁本初和曹cāo已是分出胜负。无论是谁胜谁负,以那时主公的势力,已不需忌惮任何一人。

    若是,袁本初赢了,以曹孟德的能耐,即使他是输了,也必定将其击得重伤。主公可尽快与之决一死战,若能将其击败,那时天下大局已定,主公霸业鼎立,余下的诸侯皆非是主公的对手,无需十年,天下可定矣。但若是,曹孟德胜了,只怕主公还需与他议和,先稳后方,坐观时势发展而后再动。”

    “志才真有神智也!”

    在正史上或许戏志才的光芒不如其师弟鬼才‘郭嘉’,毒士‘贾诩’,卧龙‘诸葛孔明’,凤雏‘庞统’,江东不世俊才‘周瑜’那般显赫,但这并不代表戏志才其才智,就比他们逊sè。就凭戏志才刚才一番惊天之言,不世之谋划,足可堪比诸葛孔明的隆中对的三国鼎立!!

    只可惜在正史上的戏志才,因天xìng放纵,屡次得罪曹cāo,因此后来曹cāo手下人才济济之时,已不受重用。最后戏志才因不得志,郁郁不乐重病而亡。当然在一些野史中,也有记载是曹cāo忌惮他的才智,怕他投于其他诸侯,而将他杀害了。

    “主公谬赞了。隆不敢当。”

    戏隆听文翰盛誉他有神智之才,可见得文翰对他的才华有多么重视,戏隆心花怒放,但还是收了几分放纵,谦虚说道。

    “莫要在我面前装谦虚,志才你我皆是家人,在我麾下你但可秉真xìng而为。”

    戏隆听得心中温暖,试问哪个超一流的谋士,没有一点怪xìng子。文翰能够容忍,这让戏隆觉得,实乃他一生所幸。

    “如此,主公愿隆之言。暂且放下对吕奉先的仇恨,安稳并州,召集人才,征兵蓄战?”

    “大局为重。自然如此。”

    “好,如此隆就放心了。”

    戏隆微微一笑,jīng神忽然好了许多,后来又和文翰对未来谋定的局势谈至深夜,才各自散去。之后的rì子,文翰果然听取戏隆的吩咐,在并州、河东之地开始征兵,同时又发出聚贤令,召集天下俊才。

    此时的文翰已不是当初的新任河东太守时的小人物,文翰得了并州之后,李催、郭汜为了安抚文翰这头巨虎,同时又在太仆朱儁保举下,两人皆向汉献帝进谏,封文翰为并州牧,冠军侯。因此,如今的文翰,已是名副其实的冠军侯,更是一州之牧。文翰可谓是寒门中的一朵奇葩,更是所有寒门士子的偶像。而文翰历来不注重身份出身,只重才智。不出数十rì,来自天下各州郡的寒门士子,慕名投来。同时也有不少豪门家族,也对文翰改观。毕竟文翰如今势力已不容小觑,当下又是乱世,谁最终会成为天下之主,难以推测。而豪门人正因为能够百年不衰的原因,就是他们擅长于分散投资,让族中的有才族人,投奔于各方势力。

    一时间,文翰可谓是应接不暇,这些来投的士子,有一些才俊之士,虽然不少在历史中并无出现,但却并不代表他们并不出sè。其中不少人管理一县之地搓搓有余。而其中,有两人的到来,令文翰可谓是心花怒放。

    这两人都是由文翰的老丈人蔡邕推荐,分别是来自颍川长社的钟繇,钟元常。还有来自东海郯地的王朗,王景兴。

    钟繇,他出身于东汉望族,祖先数世均以德行著称。曾祖父钟皓,温良笃慎,博学诗律,教授门生千有余人。祖父钟迪后因党锢之祸而终身没有做官。其父亲早亡,由叔父钟瑜抚养chéng rén。

    在史中,他在曹cāo麾下屡献奇策,为当时的曹cāo安稳关东诸侯,才让曹cāo有空余之力发展势力。一直深受曹cāo重用,后来更是官至太傅。关于钟繇的传说亦是不少,相传钟繇小时候有次和钟瑜出去遇着个算命的,相者说,此童有贵相,然而会遭水厄。结果没走几里,过桥时马惊,钟繇落水几死,于是钟瑜认为相者的话是对的,就很看重他,族中为他耗费重金,请天下有名良师,从小重点培养钟繇,钟繇长大后,亦无辜负族中重望。他刚到如冠之年,便举孝廉,累迁廷尉正、黄门侍郎。后来因董卓入京,而辞官归家。而蔡邕在朝为官时,就常被钟繇的才华所惊艳,对其甚是看重。蔡邕当时乃是文官巨鳄,能受到他的看重,钟繇可谓是受宠若惊,后来蔡邕更是时常请钟繇到他府中,与他谈学论德,给予钟繇不少教诲。钟繇一直谨记于心,将其视为师长。

    之后,蔡邕听文翰颁发了聚贤令,便想起了钟繇这一贤才,便修书一封,请他过来辅佐文翰。钟繇接信后,想到旧rì恩情,也见文翰有雄主之姿,便与其叔父和族中人商量,他的叔父和家族都无异议,所以钟繇便下定决心前来投奔。

    至于王朗,亦是出身东海豪门。他曾以通晓经籍而拜郎中,任菑丘县长。后因其恩师杨赐逝世而弃官服丧,及后获举孝廉,被辟命都不应命。在史中,在曹魏朝廷,王朗官至司空高位,和名士华歆、钟繇并为三公。王朗德理声望极高,深受天下人敬佩。曹丕称帝后,时常出外游猎,有时到半夜才回宫。王朗于是上疏劝谏,曹丕于是不再半夜回宫。王朗在仕途中,减轻刑狱,转以扶助幼弱,帮助人民休养生息,乃是一内政高手,为曹cāo稳固后方。可以说,曹魏的强盛,与王朗的功劳是绝对离不开关系。

    而因为蔡邕和王朗恩师杨赐乃是至交好友,这时王朗已是服丧完毕,正好收到蔡邕传来的急信,邀他辅佐文翰。王朗虽是出身豪门,但却极为关切底层百姓之苦,文翰在河东屯田,救了不少流民,让这些流民不必饿死于荒野,不少者更有房屋居住,有地落根,再无需受颠簸流离之苦。

第四百三十五章 钟繇和王朗

    对此王朗对文翰的凭生了不少好感,也有意思辅佐文翰,而他的族人对此也是持支持的态度。于是,王朗便从东海赶来投奔。

    文翰见到蔡邕将钟繇、王朗这两个绝世贤才带来时,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亲蔡邕几口。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文翰当下便拜钟繇为治中从事,同领上党太守,协助张纮、韩嵩管理并州事务。又拜王朗为河东主薄,至于其结义大哥,周珑则升为河东太守。河东乃是文翰势力的命脉之地,如今的河东在文翰和其麾下一众贤才多年的心血治理下,百姓富裕,盛产粮食,商业发达,人口足有数十万之巨,其重要xìng甚至可比之半个并州。

    钟繇、王朗见文翰做事雷厉风行,更是一来就给予高职相待,可谓是又惊愕又欢喜,深感文翰的知遇之恩。而蔡邕在一旁看得亦是有些惊疑,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要耗费不少功夫,来向文翰来说明这两人的大才,没想到文翰好似未料先知,将两人的才智看得一清二楚,安排的官职亦是合适。

    不过,后来文翰好似想到某些事情,很是复杂地看了钟繇一眼。说起这钟繇,怎能让人不想到他的幼子钟会。

    钟会在后三国时期,可谓是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不世奇才。钟会自幼才华横溢,上至皇帝、下至群臣都对他非常赏识。在征讨毌丘俭、诸葛诞其间,钟会屡出奇谋。被人比作西汉谋士张良,又曾为司马昭献策阻止了曹髦的夺权企图,钟会得以成为司马氏的亲信。而正因有钟会在,曹魏的朝政迅速地落入了司马氏之手。

    钟会为了帮助司马昭夺权,出了不少恶毒计策,当时的名士嵇康被杀,便是他的主意。而许诸之子,亦是被钟会谋死。后来钟会又独力支持司马昭的伐蜀计划,从而发动伐蜀之战。灭蜀后,钟会大力结交西蜀名士,打击邓艾等人。后来野心愈加庞大,钟会竟和姜维联合,打算自立政权。但由于钟会行事毒辣,不得人心。后因被他的麾下将士发动兵变,钟会与姜维等人皆死于兵乱之中。

    “我兵戎一生,若是当真打下半壁天下,不会死后因为后人无能,也和那曹魏王朝一样,被这钟会捣得七零八散,最终成为他人嫁衣吧。”

    文翰眉头直跳,望着钟繇的目光越来越是复杂。钟繇被文翰这一惊一乍弄得满脸不知所措,还以为自己在礼节上哪里得罪了文翰。

    还好这时,蔡邕咳了几声。文翰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故作镇定,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几声,和钟繇、王朗说了几句后,便令兵士先去安排两人的住宿。

    蔡邕见此,觉得文翰有些失礼。蔡邕不但是文翰的恩师,更是他的老丈人,吹胡子瞪眼地训斥了文翰一阵后,问文翰理由,文翰也不好说出,只说刚才身体有些不适来做推搪。蔡邕听罢,冷哼了几声,便是甩袖离去。

    “诶,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未来之事,亦难以预料。钟元常如此大才,愿来选择投奔于我,我应是庆幸。”

    待蔡邕离去后,文翰亦是暗暗自责,不过同时在他心中已想好不少对策,来应付未来的钟会。文翰想了一阵后,便起身准备到钟繇的那边,向他赔礼。文翰可不想因此,而让自己损失了一个大才之士。

    而后来,文翰亲自赔礼,这让钟繇原本的不快之心,也是散去。虽然文翰并无说出真正的因由,但文翰的热情对钟繇的重视,也让钟繇有不少的感动。

    文翰回到河东的rì子,不知不觉已有数个月的时间。在文翰一边征兵,聚集贤才的同时,重伤的关羽已是从昏迷状态醒来。关羽醒来后,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当rì的胜负。虽然周珑说了是平手,但关羽心中其实早知结果,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回过神来。后来文翰、徐晃、戏隆等人听说关羽醒来,都纷纷赶来探望。关羽昏迷了足有两个月,在华佗的超绝医术治理下,伤势早已恢复得七八。

    而关羽似乎已从那场大战中抽出身来,和文翰、徐晃、戏隆等人谈了一夜有关当下的局势。当关羽听得,戏隆对于文翰未来的谋划后,丹凤目jīng光不断,脸sè愈来愈是有jīng神。而徐晃亦是满脸的战意、激动,眼眸里皆是亢奋之sè。他们皆是文翰的结义兄弟,早以铁定了心思,追随文翰,为文翰以民意驱动天下的大道,赴汤蹈火,死而后已。而眼见文翰一步一个脚印,离证道之终点,越来越近,当然皆是心花怒放。

    因此关羽迫不及待地想要早rì恢复伤势,以最鼎盛的状态,来应付未来的长安之战。为此华佗特地教会了关羽一套奇异强身之法。这五禽戏,是以模仿虎、鹿、熊、猿、鹤五种动物动作,这一种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动静具备、有刚有柔、刚柔相济、内外兼练的仿生功法,这与文翰所教予的太极有几分相似。以关羽的天赋,练了几遍几乎就学会了。

    而文翰在无意中看到关羽正在模仿虎形,在脑海中顿时记起,华佗另一造诣五禽戏,也知这五禽戏了得,立马唤来徐晃、周珑、戏隆、钟繇、王朗等人一起来学,特别是周珑、戏隆、钟繇、王朗这些文臣,文翰严厉他们每rìcāo练,来增加体格。而这五禽戏练起来并不难,起功时注意全身放松,意守丹田,呼吸均匀,连连数rì后,几人在外形和神气上,已有几分类似五禽。

    同时文翰征求过华佗的意见后,打算在军中大力推行五禽,比起太极这五禽戏更适合兵士cāo练。五禽戏在军中推行后,一些百姓路过校场中见到,见这五禽戏练起来并不难,便在路边学了起来,而不知不觉中来学的百姓越来越多。有几个正在练兵的将领见之,怕五禽戏会被偷学,便来报给文翰。不过文翰对此却无丝毫私心,百姓愿修身强体,文翰也乐得如此,所以也不制止。一时间,五禽戏迅速风靡河东,上至六十老头,下至五、六儿童都在cāo练。而随着每rì的积累,五禽戏的效果也是出来了,练久后百姓都觉得身体比以往好了许多,行走轻捷,且少有犯病。

    而这些rì子,文翰除了接待来自各地的寒士,还有处理一些琐事外,同时还一直暗中留意赵云。赵云武艺超群,在并州战役中屡建奇功,若非有赵云,文翰自问难以如此之快平定并州。文翰垂涎赵云已久,而赵云回来河东后,也并无表示要回去袁绍的身边。这让文翰更加认定,赵云已有了来投的心意,只不过碍于忠义的心坎,所以一直未曾表明。

    对此,文翰特地找了驯马人,让驯马人在童渊那边旁击侧敲,想要让童渊帮忙说服赵云来投。哪知后来,驯马人和童渊这两个老头子竟然杠上了,连连争吵了好几rì。文翰后来才得知,原来他们竟是为了周雨寒而发生了争执!

    周雨寒善解人意,温柔娴淑,又jīng灵乖巧,不但深受驯马人宠爱,连童渊亦对她起了喜爱之心。而童渊见周雨寒和他的得意弟子赵云,两人郎情妾意,对对方皆有好感,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便有意做这媒人,想要为这对小情侣拉起天窗,拜堂成亲。不过,却一直没有好的机会,向文翰、周珑来提亲。虽然周珑是周雨寒的义父,但毕竟周雨寒是被文翰从流民群里拾回来收养的。对于周雨寒来说,文翰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所以,赵云若要娶周雨寒,先要文翰和周珑两人点头同意才可。

    而童渊从驯马人口中,听得文翰有将赵云收于帐下之意,当下想机会来了,便和驯马人说,想他说服他的徒儿投到文翰帐下亦不是不可,前提下要将周雨寒下嫁于赵云。原本驯马人见赵云年纪轻轻,武艺就已到了出神入化、高深莫测的层次,且赵云又长得英俊潇洒,人也懂礼知义,也是心有喜爱。不过驯马人却不喜童渊用周雨寒来做威胁,所以当场便一口回绝。这可让童渊顿感失了脸面,且觉得驯马人看不起赵云。在童渊的心目中,赵云相当于半个儿子,所以当场气得满头白发几乎条条绷直,和驯马人大吵起来。

    驯马人和童渊这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脾xìng都是又臭又硬,而且身份辈分又高,两人连rì来吵得起火,谁也不敢去劝。同时可苦了赵云和周雨寒这对小情侣,这几rì,一旦驯马人见到两人出双入对,立刻就板起脸sè,用各种理由将周雨寒唤到身边,就是不让周雨寒和赵云有任何接触。赵云一头雾水,满脸的无奈,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驯马人,但是驯马人辈分挂在那里,他可不敢生出任何不满。童渊见此,肚子那股气就更旺了,几次更是大发雷霆,说要带赵云离开河东。

    某夜,童渊又和驯马人刚大吵一场,回来后正遇到赵云来访。当下气急攻心,就说要带赵云离开。

    哪知从来没有违背过童渊意愿的赵云,却是坚决的脸sè说道。

    “师傅,我不想离开。”

    “嗯!?这是为何?”

    “我原以为袁本初,是天下少有的雄主明公,所以才投身其麾下。但在袁本初麾下的rì子里,我观袁本初根本无忠君救民之心。反之文冠军却是不同,在他治下,河东百姓安居乐业,河东一带无半个流民。

    文冠军重视百姓,爱民护民。而我随他征伐并州,并州百姓皆为其到来,而欣喜若狂,并州百姓无不尊敬文冠军。所以,我想留在文冠军身边辅佐于他,为他冲锋陷阵,解救天下各地正处于战火中的百姓。”

    童渊听罢,沉静了许久,在河东的rì子里,他亦有看见在河东百姓脸上的幸福。河东百姓提起文翰,除了称赞外,就是感激。此等人物,不正是他童渊一直在为他的徒儿赵云所描述的明公么。

    “或许文冠军的确能为这个饱受战火的天下,带来一番新气象。不过,云儿你先不要向文冠军表明心意,为师还要为你考量一阵。”

    其实,童渊哪是要为赵云考量,而是想帮赵云娶媳妇,当然童渊不会把他的真实想法说出。赵云此生最为尊敬的就是童渊,既然童渊要为他考量多一阵时间,赵云也只好听取。

第四百三十六章 普天大喜

    事后,文翰听说童渊要带赵云离开,顿时头就大了,连忙找到童渊好声好气安慰,更让蔡琰rìrì做好菜侍候。在美食的诱惑下,童渊才散了大半的火气,而童渊知道赵云的心意时,早就断了这念头,不过还是装了装样子,故意装着恼怒,答应文翰暂且再留一段rì子。

    文翰对此可是心烦无比,后来心思细密的蔡琰建议文翰,可从周雨寒身上下手,说到如此如此。文翰听毕,觉得此计可行,当下便让蔡琰去找周雨寒一谈。

    蔡琰和周雨寒谈了一宿,谈话中周雨寒连连脸红,后来更是红到了耳根子,嘤咛一声,答应了蔡琰。

    次rì,周雨寒在蔡琰的陪同下,带着好酒好菜早早地找到了驯马人,又是捶背又是为驯马人斟酒夹菜,惹得驯马人笑得合不拢嘴。待饭毕后,忽然周雨寒眼眶一红,娇滴滴的泪珠子快要滴下来,看得驯马人心痛不已,连忙问周雨寒是谁欺负了她,他老人家定要为周雨寒出头。

    周雨寒眼眶越来越红,泪珠子低落,就是闭口不说。

    这时,蔡琰却在旁边柔声劝道

    “太公,你是不知,这几rì雨寒这丫头夜不能寐,夜夜来找妾身倾诉。妾身看着心疼,却无法帮雨寒解忧。”

    “嗯!!雨寒,是不是那赵子龙待你不好!哼!!你别哭,老夫这就找他算账!”

    驯马人一听,胡子气得都好似飞了起来,作势就要离开。哪知周雨寒一把捉住驯马人的衣裳,连连摇头。蔡琰连忙走到驯马人身边又道。

    “太公你误会了。子龙待雨寒极好,只是在数rì前夫君曾问过雨寒,是否愿意嫁给子龙。雨寒对子龙早已倾心,当下就答应了。哪知后来太公却和童公起了分歧,更不愿子龙和雨寒接触,雨寒不敢忤逆太公之意,但又不愿和子龙分离,所以…”

    驯马人神sè一凝,看了蔡琰几眼,然后又望向周雨寒,沉声问道。

    “雨寒,琰儿说得是否当真?你真的喜欢那赵子龙,而且也愿意下嫁于他?”

    周雨寒脸刹地红得厉害,收住泪水,头低得不敢见人,后来又轻轻地点了点头。驯马人沉了沉脸sè,走了几步后,摇头叹气道。

    “罢了罢了。既然雨寒对童渊臭老头那徒儿倾心。为了雨寒的幸福,老头子不再阻拦就是了!”

    周雨寒、蔡琰一听,顿时都是笑了起来,驯马人见周雨寒一哭一笑的,才知中计,立马又板起了脸来。周雨寒、蔡琰连忙好声安慰,好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哄着驯马人。

    解决了驯马人这边的问题后,文翰可谓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亲自找到童渊,向童渊提出赵云和周雨寒的婚事。原本童渊还故板着一张臭脸,但是一听文翰说起两人的婚事,立马眉开眼笑当下替赵云答应下来,而且后来更是隐隐对文翰做出暗示,赵云有投入其麾下的意思。文翰听罢,亦是朗朗大笑起来。

    来rì一早,赵云便是疾奔到郡治大殿。文翰见来人正是赵云,便是脸上笑开了花,还未张口。赵云便单膝一跪,跪在大殿zhōng yāng,凝声道。

    “文冠军一直厚待子龙,将子龙视为家人。并州战役,文冠军不嫌子龙是外将,更给予子龙高职,深信子龙。现在更愿将雨寒下嫁于我,此等大恩大德,子龙无以为报,只望能在文冠军麾下做一马前卒,为文冠军冲锋陷阵,报答大恩!”

    “哈哈哈哈!!好!好!好!!!能得子龙来投,我如虎生双翼,何愁大业不成!子龙快快请起,从今rì起,你我就是真正的一家子人了!”

    文翰快步走到赵云身边,将赵云扶起,脸上的狂喜毫不隐藏,当下更是拜赵云为龙奋校尉,统领一军。赵云在并州战役,连立奇功,给其高位也是合适,而赵云之名此时早已威震并州、河东一带,河东兵士对赵云亦是皆以心服。

    赵云在袁绍麾下,只不过是一小小牙门将,而此时连跳三级,军职达到校尉。而以赵云的年纪来算,可谓是自东汉起最年轻的校尉。赵云心中无比的感动,文翰对他的重视之高,实在令他受宠若惊,原本赵云想要推辞,说要刚投文翰麾下,因从低做起,但文翰却说从并州战役起,他已将赵云视为自己的大将,他在并州立下的战功,足以担当校尉之职。至此,赵云也不再推脱,暗暗发誓道,定要竭尽所能,为文翰征伐天下诸侯,助文翰成就不世伟业。

    于此,文翰再得一员绝世猛将,而随着钟繇还有一众俊才贤士奔赴并州,并州也愈渐安稳,而河东亦有才华毫不逊sè于张纮的王朗坐镇,周珑也是愈渐成熟,凡事都会听取王朗的意见,管理起河东亦是得心应手。在河东、并州征集的新兵也在关羽、徐晃、高顺、赵云等将领的带领下,开始cāo练。

    文翰的势力因此得到不断巩固,稳定。又是一月后,已是到了秋季收成时节,并州、河东在屯田推行下,都得到了大丰收。文翰治下的并州、河东百姓,皆是一片欢喜。

    而赵云和周雨寒的大婚,亦是不rì举行,而喜上加喜的是,关羽和貂蝉,戏隆和兰香这两对情侣在文翰的撮合下,亦在同rì完婚。

    安邑的百姓刚得丰收,又听说关羽、戏隆、赵云成亲,欢喜更盛,河东安邑城街道上遍地都是红彩,每间酒家几乎都坐满了人,热闹欢喜的程度,毫不损sè于当初文翰的大婚。

    河东一片欢喜之声,红庆冲天。而对于在上洛的吕布来说,却是觉得满天都是黑沉yīn霾。吕布听得关羽、貂蝉成亲的消息后,当即怒火滔天,恨意深若似海,执意要领兵攻打河东。

    不过,却被陈宫、张辽、成廉、宋宪等一众文武竭力进谏。当下在河东足有三万jīng兵把守,而文翰更是回到了河东,吕布此时若想去攻无疑是飞蛾扑火。

    只是吕布全身都是怒恨,几乎失去理智,双目一直在迸shè着血光,最后更是一拳打爆面前桌案怒喝道。

    “谁敢再有异议!!杀!!!”

    “主公!!区区一女子和天下大业比之,根本无足轻重!主公有天下无双之勇,麾下亦有猛将jīng兵,此时势力尚且萌长,应积蓄实力,坐等时机,蓄势而发。

    时下诸侯逐鹿中原,天下四处混战,正是主公发展势力的大好时机。主公为一女子而抛弃大局,实乃是愚昧无知!!!”

    “陈公台!!!!我对你一忍再忍,你却不知好歹,如此放纵,竟敢!!!来人呐!!将陈公台给我拖出去,乱刀砍死!!!”

    吕布全身肌肉筋骨都似在剧烈蹦动,若非顾着旧rì情义,必一掌拍死这大逆不道的陈宫。在吕布竭斯底里地嘶吼声下,门外的几个兵士皆是一脸不忍地向陈宫走来。

    “慢!无需劳烦兄弟!我陈公台并不怕死!还望主公谨记宫临死之言!”

    陈宫满身散发着刚烈,毫无畏惧,全然一副慷慨就义的态势。吕布眼眸一眯,还未来得及暴喝,忽然只见陈宫从怀里拿出一柄匕首,掰开刀柄后,往自己的心脏位置就刺。还好,在旁的张辽早有防备,迅疾地一手抓住了陈宫刺下的匕首,刀刃割破了张辽的手掌,一滴滴鲜艳的血液,滴落在地。但张辽却丝毫不知痛楚,用力一转,将匕首反夺过来,然后转生厉声向吕布谏道。

    “主公,军师之言亦是辽心中之言。若主公要杀,便连辽也一同赐死吧!!”

    “主公!!!”

    “主公!!!”

    “主公!!!”

    张辽话毕,成廉、宋宪、郝萌、薛兰等将先后跪下。吕布整张脸都在抽动,仅存的一丝神智告诉他,陈宫之言是正确的,他的麾下都是对的。但是同时,他心中的恶念,却又在教唆他出兵吧,将貂蝉抢夺回来吧。

    大殿内死沉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许久后吕布忽然低低地喊了一声。

    “滚。”

    张辽、成廉、宋宪等将皆是一愣,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滚!!都给我滚出去!!!”

    吕布像一头暴走的老虎遽然吼了起来,张辽等将相视一眼后,在陈宫的暗示下,各都施下一礼,听从吕布之令,离开了大殿。最后留下的,仅有陈宫和吕布。

    吕布深深地凝视着陈宫,压逼着怒火。而陈宫则蓦然地坐在大殿zhōng yāng,轻声道。

    “若主公不杀我陈公台,便让我留在这里吧。”

    吕布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浓烈的大气,亦是重重地坐了下来,然后紧紧地闭起血红的眼眸。之后,两人皆无任何对话,大殿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在这段死寂的时间内,吕布有无数次有着冲出去,呼令城内所有兵士出军的念头。但每当吕布想到在殿前,有一个陈宫。若是他要走出,以刚烈的陈宫脾xìng,定会以死相挡。不知何时开始,吕布对陈宫这个耿直刚烈却足智多谋的刺头,有了浓浓的情义。

    其实吕布并非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只不过他的脾xìng火爆,对于情义往往会过于极端。就如丁原,他一直将其视为亲父,自认为丁原会无限地看重他,将他视为天下至强的人。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吕布发现,文翰在丁原的心目中的位置,几乎与他相持。这让吕布心中无法控制地生出不满,后来再被李肃挑拨,这不满化为极端的仇恨,而吕布天xìng暴虐嗜血,习惯用武力解决,所以便有了吕布的第一次弑父。后来到了董卓,董卓待吕布亦是极好,吕布亦是深深地感恩。若非美人计,吕布是绝不会弑杀董卓。

    或许说,吕布是一个极端重情之人吧。

第四百三十七章 曹谋徐州

    或许这也是当初陈宫,之所以投身于吕布麾下的原因之一。

    陈宫有着天纵之才,更有一双会看透人心的眼眸,他看透了吕布一切。不管如何,陈宫是赌对了。吕布并无跨过他的尸体,执意地攻打河东。两人一言不发地坐在大殿之内,一坐就是漫长的一天。

    吕布并无被仇恨吞灭,河东的喜庆仍在进行。再观中原一带,徐州遍布着yīn寒和恐惧。到底是为何,还要从数个月前说起。

    话说曹cāo得了兖州,麾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更有二十万雄兵,威镇山东,后曹cāo更被朝廷封为镇东将军,领兖州牧。而经过将近一年的休整,在兖州豪门世族的协助下,曹cāo改版后的屯田得以迅速推行,到了秋季时分,整个兖州亦是大丰收。曹cāo得以巨粮,兵马皆是养jīng蓄锐,而眼见北方的袁本初势力愈渐庞大,心中亦是多了几分焦急,正yù扩张势力,和麾下谋臣商议后,决定先攻伐徐州。但徐州之主,陶谦为人谦和知礼义,深得百姓拥护,若无适当理由便贸然出兵,只怕纵使有二十万雄兵,亦会陷入一场持久硬仗。

    曹cāo为此rì夜苦恼,茶饭不思。某rì曹cāo麾下谋士程昱,亲自来到曹府,找到曹cāo。曹cāo一见来者正是程昱,便是朗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仲德拜门,必有谋策教我,解我烦忧。”

    如今在曹cāo麾下,谋臣可谓是颗颗星光耀眼,不管是荀彧、荀攸两叔侄,还是贾诩、郭嘉皆有经天纬地之才。这让生xìng较为深沉的程昱,显得有些黯淡,但这不代表程昱在曹cāo心中的地位有丝毫降落。程昱之智谋,深藏不露,一旦有计夺出,必是一针见血。

    “主公聪慧。昱确有计谋可解主公当下烦忧。”

    程昱留着一八字胡,相貌伟俊威严,身处一青sè落叶纹儒服,头戴法冠,整齐而又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程昱微微一笑,向曹cāo施礼拜道。

    “无需多礼,快快说来。”

    “如此昱便献丑了。主公烦忧,不过是要找一合适的名头攻伐徐州。对此昱已想好一计,不过可能会冒犯了曹太公。”

    “哦?此计竟和我家父亲有关。仲德你暂且详细说来一听。”

    “还望主公先恕昱冒犯之罪。”

    “哎,莫须顾虑,直言便可。”

    “是,主公。主公当下威名正盛,兖州亦稳。早闻主公,有将曹太公接来兖州之意。曹太公当初因董贼之乱,避难于瑯琊。若是曹太公要来兖州,途中必定经过徐州。而陶谦不知主公有谋取徐州之意,对主公一直都有结纳之意。

    于此,主公可先派一队护卫去护送太公,在出发前主公找一jīng明之人,做好吩咐,带好重金。以来收买陶谦身边一员将领,张闿。听闻此人,原先乃黄巾余孽,更是十分贪财。

    途径徐州之时,陶谦必会亲自迎接,到时主公吩咐那人便会去找这张闿,让他自愿表明要去护送太公。陶谦听此,必定许可。然后在护送途中,张闿和其兵士,故作见太公行装里有重金,见财起了歹意,杀人夺财。其实不然,这不过是预谋的一场戏份。

    张闿和其兵士拿了重金遁入山林,而曹太公则和护卫一路隐秘自回兖州。不过,主公却可自编一套故事,说护卫队遇到了张闿的偷袭,伤亡惨重,后来护卫队连番寻找后,更不见太公身影。太公行踪不知,下落不明,主公作为人子,发怒大恨,亦是情有缘由。如此攻伐徐州,便可有了充足的借口。”

    曹cāo冷着脸sè,死死地盯着程昱,程昱却毫无惧sè,脸sè平淡。过了一会,曹cāo忽然道。

    “让典韦领一支jīng兵,充当这护卫队。然后再令一支兵马,预先埋伏。这张闿不能留。”

    “还是主公心思细密。确实,这张闿毕竟是外人,若是走漏了风声,这场戏就白做了。不过主公,曹太公那里,还需说服。否则没有曹太公配合,此场戏无法出演。”

    “嗯。我会派族中一人,将父亲说服。仲德无需过虑。如此,便依仲德之计,明rì便令典韦领人去接曹某老父。”

    曹cāo和程昱商议好对策后,曹cāo习惯行事雷厉风行,一边从兖州各郡聚集兵马,准备出战事宜,一边实施程昱的计策。

    十几rì后,典韦和曹氏族人曹观赶到了瑯琊郡,迎接曹太公。曹太公听曹观将计说出,沉吟了一阵后,问道他儿曹cāo,如此迫不及待的扩张势力,所图取者,何物?而曹cāo似乎早知其父会有一问,早已交代曹观。曹观抬出一根手指,先指上后指下。曹太公见罢,点了点头,说道,阿满有此大志,老父自然会做配合。

    当夜,曹嵩便与弟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余人,带从者百余人,车百余辆,在典韦数百jīng兵的护送下径望兖州而来。道经徐州时,果然如程昱所料。徐州牧陶谦,见曹cāo势力庞大,yù结纳曹cāo,正无其由,知曹太公经过,遂领着徐州一众文武出境迎接,再拜致敬,十分热情。曹太公等人皆有计划,听陶谦邀请入城,便依了陶谦。

    陶谦大设筵宴,盛情款待两rì。而在这两rì中,曹观已有和陶谦都尉张闿接触,张闿贪财,收了重金后,当下便是应诺。两rì后,曹太公听皆安排妥当,来告别陶谦。陶谦听曹太公要走,想要再留,后被曹太公婉言拒绝。而此时,张闿忽然走出,建议陶谦让他领兵护送,表达敬意。陶谦听罢,当场便是答应下来。陶谦亲送曹太公一众人出城,特差都尉张闿,将部兵五百护送。曹嵩感激拜别,率家小和一众护卫、兵士,缓缓地离开了。

    “我待其父如此,曹孟德知我善意,必不会图我徐州。等再过一段rì子,我再派人送信予曹孟德,表明结盟之意。希望到时,其父能多加好言。如若曹孟德愿与我结盟,徐州便可暂时无忧矣。”

    陶谦望着曹太公车队的离去,叹声喃喃道。只是他又哪知,正因他善意一举,而令他将大祸临头!

    之后又是过了数rì,曹太公一众人行到一山头处,山头里有一古寺。曹观暗暗向曹太公做了一个手势,曹太公心神领会,便说倦了,要投这山上古寺歇宿。张闿听罢也无意见,便护着曹太公上了古寺。寺内寺僧,见有队车队走来,且车队周边有兵士守护,便知来者非富即贵,寺内方丈,连忙领一众寺僧接入。

    到了夜里,张闿想曹太公已行走了数rì,便来询问曹观他何时能将这场戏做完,领兵离开。曹观一脸笑容,告之张闿今夜三更,他便可领兵来做戏,事后便可离开。张闿听罢大喜,高兴离开,去找其麾下兵马做好吩咐。

    而就在张闿刚离开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倾泻而落,下得极为狂暴,狂雨肆意地啪打着整个山头。

    张闿来到一僧房,唤来手下几个头目于静处商议。几个头目听张闿做完吩咐后,忽然一个长得蛇眉鼠眼的头目,恶声说道。

    “那曹孟德甚是小气,图徐州一州之地,却给我们不过数百黄金。大头目,昨夜我见这曹家辎重车辆无数,里面足有几万两黄金。要不,我等一不做二不休,在今夜三更,假戏真做,大家砍将入去,把曹嵩一家杀了和那些护卫都给杀了,取了财物,同往山中落草。不知大头目和诸位兄弟认为如何?”

    这头目一说,顿时旁边除了一个较为胆小的头目外,众人皆是眼睛暴亮。那个胆小的头目见此,连忙摇头道。

    “万万不可。诸位兄弟,你可不见那护卫队里的领头将领,那个黑汉子长得比虎熊还壮,昨rì行走时,一颗数百斤的大树忽然轰倒,那黑汉子竟一手就能托起!此人天生巨力,而且面相凶恶,一看就知武艺超群!我等这五百人只怕都不是他一人对手!”

    “富贵险中求!!李耗子我知你胆小,但你也不用将那黑汉子说得如此神奇。那黑汉子我见过,虽长得恐怖彪悍,不过却一脸木讷,一看就知是个有勇无谋之辈,何须畏惧。更何况,那些护卫队的兵士,不知我等已有了谋害之意,今晚我等忽然出手,他们必定大乱。到时只要令数十个兵士围着那黑汉子,他必死无疑!”

    “嗯!张头目说得是理,我等兄弟都是认同。”

    几个小头目相视一眼后,齐声说道,后来众人都把目光投在张闿身上。张闿一想到那车队里,有着几万两黄金,眼睛发着的幽光便是越来越盛,忽然脸sè变得极为狰狞,一咬牙道。

    “好!既然诸位兄弟都有此意,为何不放手一搏,放个大财!有了这几万两黄金,我等兄弟可以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张闿心脏狂跳,当场决定下来,除了那胆小的李耗子外,其余小头目都是猖狂的笑了起来。

    到了夜里三更,月黑风高,大雨狂泻。

    张闿和五百兵士皆脸生恶相,持刀在寺内走廊行走,来到曹嵩和护卫队所住的一连排房舍外,趁屋里正黑,忽然冲进一间间房舍之内,见床上有人便乱刀砍死。砍得一阵阵血琳琳刀割肉的响声。

    张闿砍得满脸是血,那床上的人几乎被他和几个兵士砍了好几十刀,几乎被砍成肉酱。

    就在此时,忽然在走廊响起无数的脚步声,张闿顿时大惊。

第四百三十八章 曹操作戏

    张闿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冲了进来,隐隐间看到两柄寒冷的铁戟,往他头颅便砍。

    张闿连忙抬刀去挡,哪知那巨大黑影,力量如此恐怖,一双铁戟落下,当即将他手中大刀砍暴,轰然骤落,只见张闿的头就似一个大西瓜,赫然爆开,血液脑浆飞甩四处。张闿旁边的几个兵士,见张闿死得如此恐怖,立马慌乱而逃。巨大黑影,冷冷地笑着,好似在杀蝼蚁般,将一双铁戟插在腰部,然后拿出几柄短戟,每投出一柄就会发出一道惨叫声。

    而与此同时,在一排的房舍里,几乎每间房舍,都响起一阵阵凄然的惨叫声。

    “闹鬼啦!闹鬼了啦!!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奔出来的!!!”

    张闿麾下一个小头目一边令兵士抵挡,一边仓促地点着了房舍里的火烛。刚才他们明明杀死了这些护卫,那么外面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鬼灵么!!

    当烛光燃起,那小头目见到在床上那血琳琳的尸体,顿时整张脸都铁青。虽然看不清这尸体的摸样,但那光秃秃的头颅实在太好认了。他们刚才所杀的人,竟然是这寺庙内的寺僧!!

    “难道!他们亦有谋死我们之意!!!”

    那小头目瞬间就明白过来,连忙扯着嗓子大喊我们被谋算了!

    旁边房舍里张闿的兵士听到后,顿时大乱,几个小头目领着几对兵士拼死杀出,冒着大雨,往寺外逃去。

    只是当这些小头目或是领兵逃到寺里前门或是逃到后门,皆是一脸绝望地退了回来。因为,不知在何时,整个古寺竟被一支兵马重重包围住了。

    典韦在黑夜中,越杀越狂,就如不动明王再临人世,诛除一切生灵,他舞动着铁戟从寺内狂杀。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后来,寺外的兵马蜂拥冲入,和寺内的护卫队同时围杀张闿的残兵,一直杀至天明,张闿的五百兵士在这一面倒的屠杀中,无一生还。

    古寺里的长廊、僧房,还有林立在周边的佛像,都布满了血迹、碎肉。曹嵩冷着脸sè在一队兵马的拥护下走进了古寺,走到昨夜被张闿弑杀的那些寺僧的尸体一旁,深深地做了一佛礼后,然后指着另一旁张闿兵士的尸体堆对旁边的兵士喝道。

    “将他们的兵甲剥落,换上你们的兵甲还有我家家小的衣裳。”

    曹嵩做好吩咐后,便离开了古寺,走入一架马车车厢内,静坐不发一言。待二个时辰后,古寺内的作案现场做好后,典韦便领着护卫队走出了古寺,来到曹嵩的马车旁,恭敬地说了几句。

    “好。如此,我们便出发吧。”

    曹嵩缓缓睁开眼睛,平淡地说了一句后,车队便开始行动起来。典韦领着护卫队和昨夜埋伏的兵马,一路隐蔽的赶往兖州。

    半月后,陶谦见张闿久久未归,且连rì心绪不灵,好似会有大祸将至的不祥预感,正yù派兵马去寻。哪知还未唤来传令兵士,忽然陶谦麾下大将曹豹神sè匆匆,满脸急sè地冲了过来,跪下便道。

    “主公!!!大大事不好了!!曹孟德传来血书,yù要动jīng兵十万来犯徐州!!”

    “什么!!我善待其父,更让张闿护送而归。曹孟德为何如此欺我!!”

    “主公,问题就是出在张闿这忘恩负义、贼xìng不改的贼子身上呐!张闿在护送曹太公的途中,见曹太公行装车队里有重金,便是起了歹心,还其麾下兵士夺财害命。曹太公在乱战中走失,不见踪影,逃回去的护卫兵士,告之曹cāo。我听传信的来使说,曹cāo听到后,当场惨叫一声,哭倒于地,昏迷数rì,才痛醒过来!曹cāo醒后,便立刻修一封血书,同时悉起大军,yù要来向主公要其老父!否则,便出军洗荡徐州之地!”

    “谦本yù结好曹cāo,却有眼无珠,信错贼子,才惹来大祸。张闿天xìng贪财,我想他定是起了歹心,才故会说要护送曹太公!致有此事,实乃全数谦之罪过呐!!”

    陶谦听罢,连退三步,满脸凄然,追悔莫及,一口热气更是涌上心口,几乎吐血。

    “主公!!当下已来不及后悔,还望主公立刻征集徐州所有兵士,来抗曹cāo的十万jīng兵。否则以如今曹cāo满腹恨意,十万jīng兵一旦杀至徐州,必定生灵涂炭!”

    “不可!若是如此,岂不是坐实了我有害其老父的罪名。曹豹,你先派数千兵士,在曹太公遇难一带寻索。然后再征集三万兵士,老夫领其出迎,与曹孟德说明因由,望能劝服于他,给予老夫一月时间,来寻找曹太公的踪迹。”

    “可是主公,曹太公已是遇险半月,几乎无生还可能。若是曹cāo等了一月无果,必定恨意更深,以为主公在故意拖延时间,征集兵马,戏耍于他!”

    陶谦蓦然神sè一凝,身躯在频频在颤,似乎有了一个大抉择。

    “若是一月后当真无法寻得曹太公。为了徐州百姓安危,老夫自愿到曹营负荆请罪,到时曹cāo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主公!!你乃徐州之主,怎可!!”

    “够了!!老夫心意已决,正因老夫是徐州牧,才不能容忍任何一个徐州百姓,因为老夫犯下的过失,而无辜丧命!曹豹你还赶快执行老夫刚才落下之令!”

    “是!主公!!”

    曹豹一咬牙,满脸凄绝地拱手领命后,便是走出了郡治大殿。

    却说曹cāo,领十万jīng兵尽杀奔徐州来。其中又让夏侯惇、于禁、典韦,各领一万兵士,为先锋大军杀往徐州彭城,先锋大军连rì狂攻,数rì内几乎将彭城半数城县攻破。

    直至五rì后,陶谦领三万jīng兵赶至彭城,郡城郯县。夏侯惇见郯县有重兵把守,又想到曹cāo令他莫要急攻,便令全军暂且安寨下营。而郯县的守军亦在陶谦的严令下,只管守城,没有任何动作。待曹cāo大军赶至后,十万jīng兵摆起大阵,曹cāo立于阵前,神sè激愤凄然,指着城头直呼陶谦来见。

    陶谦听曹cāo来到连忙引兵出迎,远望cāo军将领兵士,皆神sè大恨,目光骇人,咬牙切齿似乎和整个徐州的大军,有着深仇大恨。又见cāo阵中军竖起二面大旗,大书‘还我血亲’四字。陶谦看得心中直跳,浑身冰寒。曹cāo见陶谦身影,立即纵马出阵,奔至附近,扬鞭大骂。陶谦亦出马于门旗下,欠身施礼。

    “孟德息怒!老夫本yù结好明公,故允诺张闿护送,哪知其早起歹心,谋害明公血亲。事已至此,老夫亦不敢置身事外,只身脱罪。还望孟德能给予老夫一月时间,让老夫寻找曹太公踪迹,以除孟德之恨!”

    “哼!!老匹夫!你麾下之将谋害我父,尚敢乱言!!如今我父遇难已近有半月,若是生还,怎会不赶来与我相见!!我曹孟德身为人子,尚未不及报答我父生育大恩,却遭你麾下之将谋害,如今生死未卜。若我只知一边静候,袖手旁观,有何面目立于天下,这岂不是要遭尽天下人耻笑呼!”

    “若是一月无果!老夫自愿到孟德营寨负荆请罪,任孟德处置!此事皆乃老夫信错贼子之过,与徐州百姓无关。孟德十万jīng兵兵临徐州,刀剑无眼,百姓必遭牵连。孟德又何必将怒火牵连到无辜百姓的头上。还望孟德能暂且收兵,静等一月。老夫保证,一月后无论结果如何,都将给孟德一个交代!”

    陶谦在马上拜之又拜,全然一副慷慨赴义的姿态,好似随时做好将自己命来做赔罪,熄灭曹cāo怒火的心理准备。

    曹cāo眯着眼睛,表面上虽是一副凄然、激愤,但其实脑中脑念电转,在迅速地盘算着。一阵死寂后,曹cāo故意压了压怒火恨意,然后稍稍露出不忍。

    “我亦知若我十万jīng兵洗荡徐州,徐州六十万百姓被战火扑噬,必会死伤大半。如此实乃有伤天和,非我本意。不过,我曹孟德身为人子,若家中老父,当真有何不测,此仇不共戴天!老匹夫,我誓当摘胆剜心,以雪我恨!”

    陶谦原本听曹cāo话锋有转,高悬在嗓子的心刚是落下,忽又见曹cāo咬牙切齿,恨意滔天,顿时脸sè又灰暗黯淡起来。

    “但是!我家老父生死未明,若是他能避过祸难,而我却因你一人之过,而令数十万无辜百姓之命因此丧命,那我与昔rì的董仲颖又有何异!

    不过!口说无凭,老匹夫我怎知你是故意拖延时间,或是从他方请来救兵,或是在后方正征集兵马!?”

    曹cāo连连口锋转变,将陶谦的一颗心脏直揪得七上八落。陶谦又怎是城府极深,善攻心计曹cāo的对手,一步步皆被曹cāo牵着来走。

    “孟德,老夫明知身负重罪,又怎敢故弄虚玄呐!”

    “知人口面不知心!!若你真想停战一月,便将你麾下兵马撤出彭城、下邳两郡!”

    曹cāo终于抛出了致命的渔网,他的话犹如一颗重弹般在陶谦耳边炸开,徐州仅有彭城、下邳、东海、广陵四郡,让出彭城、下邳就几乎将半个徐州让于曹cāo之手。而且别看徐州仅有四郡,但其每郡的面积都十分宽广。徐州仅仅四郡,却有整整八十座县城!

    “这这!!兹事体大,不知孟德可否给予半rì,让老夫和麾下谋臣商议,再做决定!”

    “老匹夫!!你果然心怀不轨!!夏侯元让何在!立即准备先锋部队,准备攻城!!”

    曹cāo细长凌厉的眼眸骤地爆出一阵强光,扯着嗓子厉声起来。在后方不远的大阵中,夏侯惇听毕,立刻连连大吼,三万先锋部队齐声暴喝,抬起一根根森冷的长矛,狂暴的战意,汹涌的气势,直把陶谦吓得脸sè大变。

第四百三十九章 迫逼陶谦

    在一瞬间,陶谦似乎已经幻想到曹cāo的兵马攻入城中,那肆意屠戮,一片血腥凄惨的画面。

    “慢!!孟德息怒,老夫答应你就是了!”

    陶谦喝完这句话后,宛如被强抽了一半的灵魂,整个人顿时泄了气。曹cāo表面还是浓浓的激愤、怒火,但其实心中发笑,猛地做了一个手势后,后面正准备冲杀的先锋部队立马止住了脚步,整齐一致,令到必行,足可见其兵马之jīng锐。

    “老匹夫我给你三rì的时间,将你的兵马撤出彭城,十rì后下邳亦要无你徐州一员兵士!”

    曹cāosi死地盯着陶谦,话中字字都带有冰冷,此时的陶谦哪敢忤逆曹cāo的意思,当下又是耻辱的答应下来。

    之后,两人再无半句言语,各策马而回。曹cāo回到阵后,便令十万jīng兵退出三十里外,暂且下寨扎营。而陶谦一脸失魂地回到城池后,默不作声,将士们询问也不作答,一人静坐在城上楼台上不知多久后,直到夜sè迷蒙,忽然唤来两个将领,各颁命令,一打发去下邳传令撤兵,一令其唤城内兵马准备行装,三rì后撤出彭城。

    夜里,在曹cāo的帐篷内,曹cāo全然无今rì面对陶谦时,脸上带有凄然、激愤,在大座上朗然大笑。

    “哈哈哈哈。果然如奉孝所料,这陶恭祖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将彭城、下邳让出。如此,我等兵不血刃就得了半个徐州。此次,奉孝你可谓是立了大功!”

    在左边第二坐席的郭嘉,却是一脸笃定平淡,轻轻地一笑,缓缓地站起身子,拱手作礼道。

    “主公谬赞了,作为谋士此乃嘉之本分。”

    而坐在郭嘉旁的贾诩听罢,却是呵呵一笑对曹cāo道。

    “呵呵,郭祭酒实在谦虚。郭祭酒未与陶恭祖有过接触,单凭他平rì行事之风,便能未料先知,尽知其心中所动。早一步定下计谋,让主公不会吹灰之力,得到半个徐州。

    因此,主公十万jīng兵未伤一人,状态皆处于鼎盛,再加上半个徐州落入主公的消息,令全军士气大增。而一月后,陶恭祖根本不可能寻得曹太公身影。他的兵马rì夜被主公的十万jīng兵威势逼迫,那时士气定是最低,战意全无,又怎能抵抗主公的十万雄兵。

    当下主公因先将十万雄兵分为两军,一月后两队大军再从彭城、下邳,齐齐出动,挥军直上,必能每战必破,无需半年时间,徐州将会尽落主公之手。而若无郭祭酒之妙计,主公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得到整个徐州。”

    郭嘉听着贾诩的称赞,却无半分得瑟之sè,仍是一副平淡,微微一笑,略略地对贾诩施下一礼。说起来,这贾诩脾xìng还真是奇怪,自从郭嘉来后,他隐隐间不知觉就收了许多风头,有时候曹cāo商议计策时,等计策几乎敲定,贾诩还是不发一言,就好似不存在般。若非曹cāo念在,他取兖州时,贾诩有着绝大的贡献。早就将贾诩的军师之位换下。而贾诩又时不时会拱抬郭嘉,大有想把军师之位让于郭嘉的意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吗?贾文和,你实在太聪明了。”

    郭嘉在心中暗暗腹诽,其实有些道理许多人都是明白,但是当真要付之于行,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没有大智慧大侧忍之人绝不可能,将其惯切到底。

    而曹cāo这个绝世枭雄,到底知不知贾诩的想法,谁也不知道。但隐隐间,郭嘉、贾诩两人在曹cāo的心目中,郭嘉位置已明显高过贾诩不少,这从近月来曹cāo每事必先问郭嘉意见的行举就能看出。不过若是有些大谋策,需要夺定时,即使曹cāo不问,贾诩都会出言出谋来做分析。就如此次曹cāo要谋取徐州,这其中贾诩就为曹cāo做了不少的分析,让曹cāo更能看清大局。

    ‘毒士’贾诩和‘鬼才’郭嘉,两人都是超一流的谋士,天纵之才。或许也只有曹cāo这个绝世枭雄,才能御其淋漓。

    却说,陶谦答应曹cāo的要求下,果然按约定履行,三rì后将三万徐州并撤出了彭城,十rì后留守在下邳的徐州兵士亦全线撤出。曹cāo将十万jīng兵分成两军,一军由曹仁统领,贾诩作为军中军师,领着于禁、李典、乐进等将,兵士三万赶去下邳。另一军,则由曹cāo自领,郭嘉、夏侯兄弟、典韦等文武为辅,领七万jīng兵据守在彭城。两队大军,就如两头巨大的恶虎,虎视眈眈地窥视着,徐州剩下的东海、广陵两郡。

    至于陶谦回去东海,当其一众文武听到陶谦将彭城、下邳让于曹cāo,顿时郡治大殿炸开了锅。徐州文武官僚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都说陶谦此举无疑是将徐州双手献于曹孟德。吵得陶谦一头两个大,而因曹太公之事,年迈的陶谦几乎夜夜难眠,身体越来越差,不知觉竟失神昏厥而去。众人救起后,将陶谦送回州牧府,然后又唤来大夫,后来众人听大夫说陶谦是因压力过大,身体劳累而至昏厥。众人听罢,这才定了定心,此时徐州正危,若是陶谦有何不测,那几乎不需多想,徐州必落曹cāo之手。

    数rì后,陶谦悠悠醒来,匆匆起床后,第一件事便是唤来兵士,询问有无寻得曹太公。听到寻索无果,而一月的期限,已仅剩不到半月,陶谦原本苍白无sè的脸庞,变得更为惨淡,也不再做歇息,连忙赶去郡治大殿,唤来一众文武来做商议。

    半个时辰后,徐州文武齐聚一堂,皆是满脸急sè。陶谦坐在正座上,说眼下距离期限已是逼近,若是当真无法寻得曹太公,那又当如何。

    谁都怕死,若非到万不得已,陶谦又怎会自愿送死。

    “数rì前陈某得知主公让与彭城、下邳予曹孟德,便觉其中定有yīn谋。主公想曹太公遭张闿这等亡命之徒围杀,凭其年至七旬的老迈身躯,怎可能逃得。而那逃回去的护卫,却说走失了曹太公。而我们已在遇难之地,寻了多rì,也不见身影。这死不见尸的,实在让人无法不生出疑心。

    更何况,以曹孟德的本xìng,若真其父当真有不测,定会怒恨加身,令兵狂攻,洗荡徐州亦此来雪恨。又怎可能再坐等一月!?”

    曹cāo野心勃勃,又得二十万jīng兵,麾下猛将谋士多如牛毛。陈某揣测,这极有可能是曹cāo亲手cāo纵的一出戏。为的就是有借口攻打徐州,扩张势力!”

    说话人正是广陵人,姓陈,名登,字元龙。此人和其父陈珪皆有超绝才智,出身豪门世族,陈氏一族是徐州权势最大的豪门,数年前徐州童子,皆会唱一歌谣。陈氏喜,徐州定,陈氏怒,徐州乱。陈氏一家,都是虎,府君大人,让三分。

    从此便可以看出,陈氏一脉在徐州的势力之庞大。陶谦为了稳定徐州,皆给予陈珪、陈登高职,且徐州大小政策必要先问过陈氏父子意见,才敢推行。而陈氏父子,亦是一等一的谋才,帮助陶谦将徐州管理得有条有序,百姓安乐,从无出现过叛乱。

    陈登之智,一众文武早已深知,而陶谦听罢,亦是觉得此事甚是可能,悲愤地大呼道。

    “曹孟德竟是如此yīn险狡诈!!只恨老夫中了此人jiān计,将彭城、下邳拱手相让,悔不及也,悔不及也呐!!!”

    “哇!!!”

    陶谦气得一头白发都几乎竖起,眼珠子瞪得都快突了出来,满肚子的悔恨怒火,冲到心口处,竟使陶谦当场喷出一口血。

    “主公!”

    徐州一众文武,见陶谦喷血,连忙急喝。陶谦喷出一口血后,虽然脸sè更加惨淡,但反而浑身却舒服不少,陶谦摆了摆手,满是血液的嘴巴张开便问,一众文武有何击退曹cāo之法。曹cāo如此欺他,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陶谦此时,已下定决心,宁死都不会让徐州落于曹cāo之手!

    “府君久镇徐州,人民感恩。今曹兵虽众,但却因一己私yù,编造借口,兵犯徐州,这实乃有失天和人道。不过当下,还有不少时间,可以争取避过此劫难。某虽不才,愿施小策,解徐州劫难!”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便问计将安出。陶谦苍白的脸sè中,顿时涌起一丝喜sè,眼看那献计之人,正是东海朐县人,姓糜,名竺,字子仲。此人家世富豪,乃东海巨贾,传闻其身家之巨,足可买下半个东海郡!

    糜竺此人虽是巨贾,但却不似一般巨贾,只知利益谋利。他广舍家财,济贫拔苦,深受徐州百姓拥戴称赞,后陶谦闻得其仁义,便亲自聘糜竺为别驾从事。

    陶谦一听,喜上心头,连呼道。

    “子仲快快教我。”

    糜竺深深地施一礼,然后凝神说道。

    “某愿亲往北海郡,求孔融起兵救援。孔融乃孔子二十世孙,自小聪慧,受人尊崇,懂礼知义,乃当今大贤。某与孔融说曹孟德其恶行,孔融必定出兵来援。府君与百姓坚守勿出,待我令救兵到来,与徐州兵士齐齐出击,必能击退曹孟德!”

    “若孔北海愿助,徐州危难可解矣!”

    陶谦大喜,当下便遂写书一封,交予糜竺。糜竺接过书信,和陶谦拜别后,便立刻奔回自家府中,准备好行装后,赍书赴北海。而糜竺走后,陶谦又与陈登等文武商议,征集兵马和守备东海、广陵之事。

    而此时曹cāo还未知,他的那场假戏,已被徐州典农校尉陈yuan龙看破了。

    却说贼势拥拥,虽然在南阳的、并州的白波贼,青、兖州的黑山贼,皆被各个诸侯击破。但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仍在天下四周点燃战火。

    在北海,半月前黄巾贼党管亥部领群寇数万杀奔前来,围城数rì。管亥威胁孔融,要借一万石粮草,否则打破城池后,便屠尽百姓,老幼不留!

第四百四十章 刘备赶救北海

    其实管亥此人并非暴虐之辈,自从张角起义失败后,他领着数千残兵在青州附近一险峻山脉落草,后来在冀、兖、青三州的黄巾余孽闻得管亥在青州落草,便是纷纷投来。于此管亥的部众越来越多,张燕见此势大,曾几次想要招安管亥。不过管亥见张燕的黑山贼常祸害百姓,滥杀无辜,因此断然拒绝了张燕。而管亥也一直守在山脉,少有征战犯事,所以一直未引起各方诸侯的注意。不过,随着部众的越来越多,管亥原本囤积的粮草几乎用光,后来一小头目,建议管亥,说北海囤积巨粮,可以以围城的方式,来做威胁,逼孔融借粮。管亥听从,所以便有了北海被围一事。

    可管亥又怎料到,孔融脾xìng极为刚烈,在城上指着管亥便骂。

    “我乃大汉之臣,守大汉之地,岂有粮米借与贼子!!”

    管亥听毕虽是大怒,但却无强攻之意,所以无奈暂且令部众围城。北海被围,孔融亦是心烦,后想起平原刘玄德素有仁义之称,便令一兵士去平原求救。果然如孔融之料,刘备得知北海被围,立即便点好兵马,令华雄领二千兵士据守平原,他则带着潘凤、张飞两个结义兄弟,引jīng兵八千赶来北海。

    刘备引大军刚赶至北海,见一英俊小将,身穿狮头擐甲,骑一棕sè宝马,腰带弓矢,手持铁枪,一骑飞出,在贼军阵中杀得一片血腥。在贼子阵中,两个贼将率众来战,只见那英俊小将,甚是英武,枪支迅猛一动,连搠死数人,然后一啪马匹,在人cháo中,一路挥枪刺敌,透围而出。后军的管亥见,那小将武艺恐怖,哪敢再让他冲阵,连忙再令两支兵马赶去,八面围定。哪知那小将忽然倚住枪,拈弓搭箭,每每一拉就是五根箭矢,箭矢迅速从弓弦飞出,啪啪啪的直响,小将上箭速度极快,刚shè出箭矢,一转眼,第二波的箭矢就上好了,shè速快得恐怖,八面shè之,而其准头更是骇人,周边的贼子,无不应弦落马。周边的贼众见小将箭艺如此恐怖,不敢上前,只知往后退去。小将一直在shè,箭透**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声连连响起。待这些贼众皆是胆寒,小将收起弓,从提铁枪,好似一道火风狂雷似的又是杀进了贼子人cháo之内,杀到哪里,哪里必定是一阵大乱。

    在一处的刘备看得心惊不已,这时潘凤向打了一个眼sè,刘备才从惊骇中回神过来。此时那小将杀得贼军正乱,正是挥军扑杀的最好时机。

    刘备厉声一喝,掣双股剑领中军麾兵大进,而潘凤、张飞则各领一部往左右路杀去。潘凤、张飞皆在其军中冲在最前,一左一右,斧起矛落,犹如两头嗜血巨兽,杀入贼阵中。刘备领中军驱兵掩杀,顿时杀得数万贼子好似忽然遇到一场狂风暴雨,阵势陡乱。这八千兵士,在刘备、潘凤、张飞、华雄等人足足一年的rì夜cāo练下,极为jīng锐勇猛,管亥麾下的乌合之众,又怎是他们的敌手。更何况,敌军中又有潘凤、张飞这两武艺绝伦的猛将带头冲杀!只见潘凤和张飞,各领其部,如虎入羊群,纵横莫当。所杀之处,贼子只知逃命,毫无半分应战之意。

    管亥见此,连忙领数头目冲前阵中喝令,稳住乱势。潘凤听得管亥喝喊,又见他兵甲最为jīng良,猜他定是贼首,便拍马去杀。管亥正在呼喊,忽听到前方一阵惨叫,见到一个长得比虎熊还要凶猛,彪悍的大汉,正拧着一巨大的开山斧往他冲杀而来。管亥脸sè一敛,抖数jīng神,一会后潘凤一斧头扫飞数十贼子,已杀至管亥身前。管亥大喝一声,好似在为自己助胆,提刀往潘凤脸庞就砍。哪知潘凤不躲不闪,一条粗壮如同一颗大树的手臂骤地一伸,抓住了管亥拿刀的手臂,然后虎啸一声,竟一手就将管亥撤下马去。管亥只觉自己被一股暴力狂扯,然后全身就失去控制,往地面就扑。管亥滚下地吼,头盔摔飞,一头灰尘,眼睛刚睁开,就见一无比恐怖的巨斧正往他头上劈来,顿时一阵冰冷的寒意,从管亥的头皮冷到脚底。

    唰!!

    斧破虚空声,骤然而止,那大得令人心寒的斧刃在管亥的鼻梁尖上猝然停止。管亥魂魄似被吓飞,满脸皆是呆滞。

    “你可愿降!!”

    潘凤眯着虎目,如同虎啸般喝道。管亥已被潘凤的勇猛所震慑,不知觉地就点下了头,同时身体的战意,迅疾挥散。

    管亥一降,在不远处的几个小头目,亦纷纷下马跪下投降。剩下的贼众见管亥还有一众头目降了,当即再无半分战意,皆是放下兵器大呼投降、饶命。

    刘备见此,立马令军士住手,而在城中的孔融见刘备兵马战力超强,而且其麾下那员巨汉大将更是恐怖,竟有在万军之中擒贼首之能。惊骇过后,连忙派出城中兵士,和刘备的兵马一同绑了降贼,将其皆赶入城中。

    后来,刘备和潘凤、张飞领军来至城下,同时刚才那员小将亦是紧随而来。孔融连忙领北海一众文武,至城下迎接刘备入城,各自介绍一番后,刘备才得知那小将,乃东莱黄县人,覆姓太史,名慈,字子义。因其老母重蒙孔融恩顾。太史慈回家省亲,知管亥贼寇兵犯北海。其老母说,屡受孔融深恩,让其去救。太史慈乃一孝顺之人,当然听从其母吩咐,便是单枪匹马赶来北海助阵除贼。

    刘备听毕,大赞太史慈孝义。太史慈亦听过刘备的名号,略略地做了一礼。不过比起刘备,潘凤和张飞似乎更吸引太史慈。太史慈和潘凤、张飞两人目光暗暗交接,有浓浓的比斗之意,亦有着敬佩。算是识英雄重英雄吧。孔融和刘备两拨人叙礼毕,孔融便引众人入城,并大设筵宴庆贺。

    而正是宴席期间,一传令兵忽然跑来,在孔融耳边快速地说了几句。孔融笑脸缓缓收起,越听越惊,和刘备等人赔罪地做一礼后,便匆匆离席。刘备却无因此而生不满,平淡一笑,继续和身边的太史慈谈论时下大局,又说汉室不幸,屡遭jiān臣cāo控,而天下诸侯又是个个都是虎狼之辈,只顾自我私利,扩张势力,不知忠君救国。

    说到激动时,甚至眼目带泪,执起太史慈之手,连连悲呼。用一些义理仁德之言,硬是将周边北海一众文武说得眼光带泪,不慎者,还当场抽泣起来。太史慈浑身热血沸腾,又是激愤,又是感动。

    “我等身为汉臣!理应为不惜头颅,尽瘁一生,为国效命。时下天下大乱,当今圣上被贼子逆臣强持于手,天下各地诸侯,不顾社稷大业,却都是野心勃勃,相互争斗,以致生灵涂炭,牵连百姓,

    一群虎狼!!一群虎狼呐!!!

    我刘玄德,虽是汉室宗亲,奈兵微将寡,无力匡扶汉室,诛除逆臣寇党!眼见圣上受苦,各地百姓rìrì遭战火而死于无辜。

    实乃痛彻我心,痛彻我心!!!”

    刘备仰天而呼,堂堂一七尺大男儿,竟当众忿然泪下。但在场无人因此而小觑于他,反而被他那份仁义忠德的气概感动,同时不少人心中更是羞愧难当,那句汉臣,铃铃在耳,不断地在他们心中激荡。

    “明公大义!!请受糜某一拜!!”

    这时,在府院门外,忽然响起一激动的喊声。只见孔融领着一身穿落竹叶稳青sè华服,清瘦士子出现在门外。这喊话人正是从徐州赶来搬救兵的糜竺,糜竺刚至北海城外,正好见到刘备的兵马和管亥的贼众激战。糜竺和随从,隐蔽入林间,一直暗暗观察,见刘备的兵马犹如虎狼之师,其麾下两员大将更是武艺绝伦,特别是潘凤擒管亥的那一幕惊骇,仍令糜竺历历在目。

    糜竺等了半rì,见刘备擒得管亥,又将其麾下贼众降服,才敢与其随从入城。后来孔融听说徐州来使到来,便离席接他,从糜竺口中得知危难,当场大惊失sè。糜竺又问起刘备,孔融细细告之其来历身份。糜竺听说那人,正是在平原一带,享有仁义盛名的刘玄德,当下喜上心头,和孔融商议,望其助他一起说服刘备来救徐州。孔融正敢无力抵挡曹cāo十万jīng兵,听糜竺建议后,当即便是认同,领糜竺一同来宴,正想找刘备商议。而糜竺和孔融刚至,便听得刘备一番激愤言辞,糜竺历来有忠国报民之心,听得热血沸腾,当下拍掌称快,对刘备当众一拜。

    刘备见糜竺相貌伟俊,气度严明,又是谋士打扮,便知是一智慧之人。刘备暗暗打量着糜竺,糜竺亦在暗暗打量着刘备,两人好似发生莫名的化学反应,都是对对方起了赏识之心。

    孔融领着糜竺慢步走来,刘备对糜竺拜身回礼,孔融呵呵一笑,随即又将糜竺介绍给参宴的众人。糜竺和众人一一作礼后,孔融向刘备暗暗地投了一个眼sè,示意有事商量,刘备心神领会,和孔融、糜竺一同向各席作礼拜别而去。

    几人来到孔府中的一静处,孔融沉了沉脸sè,具言曹cāo为了扩张势力,在徐州所做的那出戏。刘备在旁细细在听,脸sè不禁凝重。

    孔融和糜竺对视一眼,糜竺拱手作揖,对刘备又拜。

    “陶公仁慈,不知歹心,已将徐州半数之地让与曹cāo。曹cāo有十万jīng兵,麾下文谋武将,皆是天之骄子。还望明公出手,来救徐州!”

    糜竺话音刚落,孔融便是接着说道。

    “公乃汉室宗亲。今曹cāo为一己私利,假作戏份,诬蔑好人,借故谋取徐州,倚强欺弱,何不与融同往救之?”

    刘备表面不作动静,脑里却是在脑念飙飞。刘备素来有大野望、大志向,不过因其家道中落,虽是汉室宗亲,却和寒门之人无异。正因如此,他学会了侧忍,学会了用仁义武装自我,收服人心。

第四百四十一章 刘备的时机

    他一直都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一鸣惊人,龙飞九天的时机!正因刘备有吞天之心,所以他一直都在观察天下大势。在他心中,一直有几个潜在对手,这几人皆是有着雄才大略,鲸吞天下的野心。不出意外,天下未来走势的关键,都在这几人身上。

    首先是出身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兄弟。依如今时势来看,袁本初在未来,已是无需置疑的北方霸主。其弟袁公路,得汝南、南阳富裕广盛两地,虎踞中原。绝世枭雄曹cāo,已得兖州和半壁徐州之地。孙子后人,江东猛虎孙坚,虽被江夏太守黄祖击败,但不知其和刘表商定什么协议,已和刘表暂且休战,在长沙养兵一年后,再举大军,兵伐扬州。以其能耐,孙坚在未来成为江东霸主,亦是预料之事。最后一人,则是刘备一直以来将其视作来鞭策自己的对手。此人不似前面的几人,皆是出身豪门世族,他出身寒门,却连得贵人所助,先是曹cāo,后是当时贵为大将军的何进,然后又拜当世大贤蔡邕、王允为师,之后他借着击退羌胡的战绩,赢得冠军之名,从此后他虽遇不少谋害,但都被他逢凶化吉。然后他成为河东太守,成为一方诸侯,又加入诛董义师,再赢声名。义师散去后,他又以借破白波贼之名,出兵并州,几番周折,后来并州更是落入此人之手。其势力之快,让刘备每次听闻,都不由唏嘘感叹。在以前他一直认为,文翰不过是有着大气运,而无真材实料,这种人一旦气运衰弱,其势力必会全线崩溃。但渐渐地,随着文翰势力越来越是庞大,刘备不得不承认,文翰非但有大气运,其能耐亦是不容小觑。看着这几个潜在对手,如rì中天,刘备虽感急迫,奈何却无好时机,能让他一鸣惊人,扩张势力。

    而当下徐州之难,让刘备嗅到了一丝大时机的机会,让他一鸣惊人,成为一方诸侯的机会!

    刘备心脏怦然狂跳,但还是止住激动,带着几分为难不甘道。

    “备非敢推辞,奈麾下仅有八千兵士,将无非潘张两位结义兄弟,无力去救徐州危机。只怕备领兵去救,反而更激起曹孟德之怒火,反倒牵连了陶公。”

    “融救陶恭祖,虽因旧谊,亦为大义。玄德有仗义之心,何愁无兵无将?今rì刚得二万贼子俘虏,皆因玄德二弟,潘凤擒得贼首管亥。这些俘虏理应尽归玄德。如此玄德便有三万兵士,而你两位弟弟,皆是当世难得虎将,皆有万军之中取敌将之首之能。虽是两人,却能抵得千军万马!”

    “文举此话有理。不过,二万贼子新降,未有cāo练,皆是乌合之众。只怕难是曹cāojīng兵对手。”

    “玄德莫虑。我再借与你一万jīng兵,如此可否?”

    孔融一咬牙,他在北海仅有三万兵士,借予刘备一万jīng兵,这可等于狠狠地剁了他心头一块肉。不过,孔融此人凡事以大义为先,从他小时‘孔融让梨’的典故,就可看出此人心胸广阔,非是自私之人。

    “文举如此大义,若备再是推辞,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不过曹cāo麾下猛将如云,夏侯兄弟、曹仁、曹洪、于禁、乐进皆是万人敌。还望文举再借太史慈一行。”

    孔融听刘备答应当下一喜,不过后来又听刘备提起这太史慈,不觉就沉吟下来。孔融顿了顿,有些为难说道。

    “玄德不知。其实太史慈并非我麾下之将。他来救北海之危,全因我近年多有照顾其家内老母,他为报大恩,因此而来。”

    而在一旁一直少有的糜竺听罢,便是笑道。

    “如此简单。如文举所说,这太史慈乃是一孝义之人,不妨请他过来一谈。某虽不才,但凭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当能将其说服。”

    糜竺一族世代经商,糜竺从小耳渲目染,口才甚是了得。孔融想了一阵后,颔首答应,说了一句稍等片刻后,便是离开去寻太史慈。不一会后,太史慈随孔融过来,糜竺先是对其深深一拜,太史慈不知糜竺意yù何为,但却不敢随意受此大礼,连忙扶起糜竺。哪知糜竺硬是不起,太史慈怕弄疼了他,只好问他此举何意。糜竺当下便将徐州之难,细细说出,然后再请

    太史慈出手相助。其实太史慈在半月前,已接到他的同郡之友扬州刺史刘繇的书信,说孙坚势猛,麾下无大将可挡,唤他去助。太史慈原本已有意奔赴扬州,但因北海之事一再拖延。

    “子义,还请听某一言。凡是皆有轻重缓急,刘杨州坐拥一州之地,麾下有jīng兵无数,孙坚虽猛,但不过也只能起一郡之兵,如何能得以破得扬州。而徐州,正临曹cāo十万jīng兵,危在旦夕,还望子义先救徐州!!”

    糜竺说毕,身体再屈,而刘备和孔融相视一眼,亦同时拜请。三人都是身居高位,享誉盛名,太史慈一时乱了分寸,不敢推辞,又听糜竺说得是理,只好答应。

    孔融、刘备、糜竺听罢皆是大喜,连称太史慈大义。而在刘备的心中,更是喜意非常,太史慈之勇,毫不损sè于潘凤、张飞,比之华雄更胜其一筹,若能得之,他便能再添一员大将!

    此时,太史慈并不知刘备对他,已起了收服之心。他拜别几人后,回去家中先和其老母辞别,然后再收行行装,准备随刘备去救徐州。

    太史慈离去不久,孔融便唤来兵士,通知各部人马为刘备准备,那一万jīng兵和行军的粮草辎重。待一切准备完毕,已是次rì晌午时分。孔融领着北海一众文武,亲自送刘备、糜竺等人出城。刘备、糜竺和孔融叙礼过后,便领约一万八千万jīng兵和二万新降贼子赶赴徐州。

    却说到了约定之rì,曹cāo领七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杀至东海郡,刚至徐州州治郡城东海郯县城下,曹cāo纵马奔出,还未发言,城上兵士狂shè箭矢,曹cāo料之不及,几乎将曹cāoshè中,还好典韦护在其不远,连忙啪马来救,将曹cāo救回阵中。

    曹cāo惊魂未定,刚想指城喝骂,哪知城上陶谦骂道。

    “曹孟德你这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老夫善结于你,你为何如此欺我!”

    曹cāo顿地脸sè一变,不过很快便是镇定下来,脸上再起激愤、凄然之sè,回骂道。

    “老匹夫,你谋害我家老父!还敢大言不惭,反来指责于我!”

    陶谦见曹cāo还在做戏,当下气得浑身在颤,佛都有火,白发几乎绷起,厉声骂道。

    “狗嘴里蹦不出象牙!!!你莫要再做假戏,你那yīn谋已被老夫麾下谋臣陈yuan龙识破!数rì前,老夫亲自见过那些遇难的尸体,除了那些寺僧外,其余皆是张闿麾下兵士!!你想要谋取徐州,却用这下三滥的借口来攻!老夫宁死亦不会让你如愿!”

    “陈yuan龙,这是何人!?陶恭祖麾下竟有如此了得的谋士,竟能看破程仲德之计!?

    曹cāo心中一跳,惊的非是他的假戏被看破后,他面临的局势将会大变,而是那陈yuan龙的才智。曹cāo眯了眯眼,事到如今,只能做戏做到底,脸sè激愤、凄然不变,凝声回骂道。

    “老匹夫!!你莫要含血喷人!你定是寻不得我家老父,贪生怕死,故找借口!!你寻不得我家老父,便用你之命来赎罪!全军听令,攻破城池,生擒陶恭祖这老贼!!”

    曹cāo一挥倚天宝剑,夏侯惇和典韦两将立马喝声叫令,领一万刀盾兵、一万长枪兵冲出阵中往郯城杀去。待前军兵士冲出二百米左右,曹洪一声虎啸,领中军二万步兵推着十几架云梯车,和数十架冲车紧随夏侯惇、典韦所领的大军身后。

    兵甲响动的声音,兵士冲锋的脚步声,云梯车、冲车车轮滚动的巨响,那一波一波的声浪直冲击郯城守军的大脑。随着曹军的不断接近,陶谦的脸sè越来越是铁青,因为陈登领了二万兵士赶往广陵,所以在郯城他仅有三万兵力把守。虽是有三万兵士,但徐州少有战事,平时陶谦亦不注重兵士cāo练,所以这城上的三万徐州兵,只见曹军的气势,就已被吓得不轻,不少兵士更是手脚乱颤。

    就在此时,忽然在郯城左方,一队宛如天兵的救兵须臾杀至。只见为首之将,舞着一巨大的开山斧,领八千骑军飙飞而来,直冲入夏侯惇和典韦的兵马人cháo中。潘凤在人cháo中,大斧轰落,顿时周边曹军便是一片狂倒而退。在潘凤暴力地狂杀下,八千骑军越杀越猛,直插入夏侯惇和典韦的兵马心窝,杀得前方曹军七零八乱。典韦见潘凤如此勇猛,竟然露出一饥渴的笑容,捂着双戟拍马就去迎潘凤。潘凤正杀得起劲,忽觉得一阵飓风涌来,一股庞大的气势锁住自己,便知有猛将杀来,一斧扫开几个曹兵后,连忙抖数jīng神。此时,典韦刚好杀至,恶声暴喝,如同地狱恶修罗在喝叫,双戟如吞命黑风,倏然劈向潘凤。潘凤见典韦恶相,不敢轻敌,急忙聚力提斧去挡,砰的一声暴响,斧戟猛烈相碰间,无数恐怖硕大的火花飞溅四面。

    潘凤和典韦正在斗力,两人皆是天赋异禀,天生神力,只见那巨斧和双戟在半空中丝毫不动,不过却在不停地剧烈震荡。

    “此恶汉好大的力气!!”

    在两人心中同时升起相同的念头。自潘凤随刘备征战以来,除了那被誉为天下无双的吕布外,还未遇到在力气上,能与他相持的人。潘凤脸sè收敛,虎目中shè出道道jīng光,而典韦脸上饥渴的笑容更胜,配合其天生恶相,更是恐怖。

第四百四十二章 曹刘激战

    “喝!!起!!”

    须臾,典韦猛地暴喝一声,龙象之力发起,竟将潘凤的大斧挡开。潘凤虎目骤地大瞪,亦是爆发起九牛二虎之力,抡斧再劈。典韦黑黝黝的双臂疯狂膨胀,双戟舞得又快又猛,和潘凤狂战一处,在两人周边形成一股巨大的气场,无一兵士能够接近半分,同时隐隐间龙象牛虎的嘶鸣呼啸声,不断地从两人的周边荡出。

    暴风滚滚,斧光戟影,快得让人无法看清,每当两般武器相碰,定会有惊天暴音响起。两人越杀战意越是旺盛,打了数十回合,不见胜负。

    就在此时,夏侯惇策马飞奔,提枪正yù助战。哪知张飞已领一万步兵杀来,张飞扯着雷公嗓,哇哇大叫,纵马狂奔,杀住了夏侯惇,丈八蛇矛刺出无数枪影,夏侯惇仓促而挡,一时显得略为狼狈。

    而另一边,一身穿狮头缳甲的太史慈亦引一万步兵杀往曹军的中军。曹洪见太史慈年少,不觉起了几分轻视之心,一手拍马,纵马便迎。哪知太史慈,忽然一捏住马匹,倚住枪,拈弓搭箭,一气呵成。只见三支箭矢在弓弦拉动,倏然而发,连珠箭刺破虚空,来得极快。曹洪冲势正劲,忽见三支箭矢往自己shè来,一时不知如何去避。眼看曹洪就要被三根箭矢shè中,曹洪一咬钢齿,顾不得脸面,一倒身躯,弃马飞向一边。曹洪滚地几米,浑身皆是灰尘,正想怒喝,哪知又见太史慈弓中又搭起三箭,顿时眼眸暴瞪,同时脸sè亦是升起急sè。

    咻咻咻。

    三根箭矢又再飞起,往曹洪迅猛shè来。就在此时,曹洪后面亦是连连响起箭破虚空的暴响,如三道雷光般超过曹洪的身躯,刚好根根正中太史慈shè来的箭矢。

    在曹军中,能有此箭艺的,仅有夏侯兄弟中的夏侯渊。原来夏侯渊见那太史慈虽是年少,但气势迫人,便知非是一般人物。而夏侯渊又知曹洪,xìng子傲,怕他轻敌而有损伤,连忙纵马赶来掠阵。

    太史慈见自己的连珠箭被破,目光一转,就落在夏侯渊身上。他冷着脸庞,身上轰然爆发出极为旺盛的锋芒气势,一手从箭囊拿出的,就是五根箭矢,搭在弓上,将弓弦拉成满月状,瞄准夏侯渊便是shè去。

    五根箭矢的连珠箭,若无超绝的箭艺,根本无法shè出,更不用说shè准。但是太史慈这五根箭矢同时而飞,准头竟无丝毫偏离,竟全部都是shè准了夏侯渊的身躯。夏侯渊凝神集中,亦是拿起五根箭矢,搭在弓中,随着一声破字暴响而出,五根箭矢同时飙飞,在虚空中与太史慈shè来的箭矢根根撞破,十根箭矢相撞,激荡起阵阵狂风。看得周边的无论是曹军、刘军的兵士,皆是口瞪目呆。

    太史慈见自己的连珠箭又是被破,目光愈来愈是寒澈,和夏侯渊远远相视一阵后,忽然在他旁边的兵士猝然一喝。

    “将军小心!!”

    原来曹洪趁着夏侯渊和太史慈在比箭艺,狂奔冲来,冲至太史慈身边后,抬手就是一刀。不过太史慈早就留意到曹洪的偷袭,迅速地抓起枪支,一枪挡住了曹洪劈来的砍刀。曹洪生xìng猛烈,一旦起刀,必定是一阵疯狂不停的攻势。曹洪厉声而啸,一刀一刀宛如暴雨般劈砍在太史慈的枪支上。太史慈被曹洪先抓先机,只好先挡,待曹洪猛攻完毕,枪式陡然一快,便往曹洪的咽喉刺去。曹洪正是力竭,也没料到太史慈会突然偷袭,已是来不及避开。

    眼见太史慈枪支快要刺到,猝然间,太史慈耳朵抖动,连忙收住枪式,然后将枪支一抽,连连挥刺,将shè向他的五根箭矢全部打破。

    “黄毛小儿!莫要嚣张,曹爷爷这就取你狗命!”

    曹洪回过气来,想起刚才自己几乎被这小将刺死,顿时恶煞俯身,又yù发起一阵猛攻。若是单打独斗,太史慈自信能死压曹洪这莽汉子一筹,但是这时还有一个箭艺毫不逊sè于自己的猛将在旁掠阵,若是久战,只怕会是受伤。

    太史慈想毕,骤然猛虚刺出一枪,荡开曹洪的刀式后,策马就逃。曹洪见太史慈要逃,立马气得脸红耳赤地哇哇大骂,奈何他无马去追,只好眼睁睁看着太史慈逃去。正在暗暗惊叹太史慈之勇的曹cāo,这时立马回过神来,令后军三万兵马朝太史慈所领的兵马围杀。曹洪见之,反应也是够快,亦是领着中军二万兵士去追。

    刘备见太史慈兵马被围,连忙引余下的一万兵士去救。但是可别忘了,刘备军中足有两万的兵士,乃是新降的贼子,又怎是曹cāojīng兵的对手。刚是一接触,就被曹cāo的五万jīng兵杀得一面暴退。潘凤和张飞留意到那边的危势,连忙引军去救。典韦和夏侯惇见此,急忙呼令兵士,从后掩杀。

    在城头上的陶谦,见刘备军阵势大乱,知若是不再出手,这支救兵迟早会被曹cāo的七万jīng兵吞尽。陶谦急急唤来曹豹,让其领城内二万徐州兵去救刘备。

    正在指挥兵士厮杀的曹cāo,一直都有留意郯城,忽见郯城人头涌动,便知陶谦要出兵来救。虽然当下战局一片大好,但是徐州一旦加入,胜负难定,而且即使战胜了,曹cāo得到的定是一场惨胜。这并非是曹cāo想要的结果。如今天下大势未稳,来自各方的势力威胁越来越大。若是曹cāo兵力大损,只怕rì后难以与其他势力争锋。

    曹cāo想罢,当机立断,先令后军开始后撤,然后再令中军缓缓撤去,最后与刘军激战的前军杀退一阵后,亦迅速地撤离。刘备没料到曹cāo正是大好局势,会忽然撤军,而刚才一阵激战,他的兵马,已损失了将近五千。而其他兵士,亦是士气正低,所以刘备也不敢领军去追,任由曹军撤退。

    待曹军撤退不久,二万徐州兵从城门飞驰而出,刘备这才醒悟过来,曹cāo为何会突然撤军。不过此时,想要去追,已是晚矣。

    “曹孟德用兵有道,知何时应攻,何时应退,冷静而又理智。若想击败他,实在是难于登天啊。”

    刘备在心中惊叹,曹cāo在他心中的分量亦是越来越是沉重,甚至不知觉中,刘备对其生了浓浓的忌惮。

    曹cāo收兵回寨后,将兵马休整完毕,便找来郭嘉、夏侯兄弟、典韦、曹洪等文武来议攻取徐州之事。夏侯惇见原本的大好时势,被刘备这搅屎棍一搅,徐州战事只怕要被拖延许久,心中满是气愤,直言建议曹cāo领重兵去攻,势要攻破郯城。而脾xìng火爆的曹洪,当下便是附和夏侯惇之言。不过,强攻一途非是曹cāo的心意,曹cāo不发一言,闭目养神。夏侯惇和曹洪见曹cāo毫无反应,他们两人最早追随曹cāo,便是猜得曹cāo心意,也闭起了嘴巴,暂不做声。至于典韦,他守在曹cāo身旁,好似一尊巨大的神像似的,紧闭着大嘴,面无表情地屹立着。他知道,思考问题战策,这不是他的范畴,他只管听令,曹cāo要他杀人他便杀人,要他冲锋陷阵,他便冲锋陷阵。

    忽然,曹cāo睁开了眼睛,望向了郭嘉。而在夏侯惇和曹洪发言的那段时间,郭嘉就一直陷入沉思,这时见曹cāo望来,脸sè一敛,便站起身来道。

    “主公,刘玄德来助郯城,虽其中不乏有不少乌合之众,但其兵力亦有数万。现在尽入郯城,郯城守军兵力有六万之巨,几乎与我军兵力持平。若是贸然强攻,即使攻破郯城亦是惨胜。如此对主公未来局势发展不利,所以还望主公暂且按兵不动,安心等候广陵的消息。曹子孝仍当世难得的帅才,又有贾军师在旁相辅,要取广陵非是难事。只要广陵一取,那么东海郡便成了一座孤城,迟早攻破。”

    郭嘉之言,尽是曹cāo心中之意,曹cāo轻轻颔首,然后又凝了凝眼sè后叹道。

    “只是这样一来要拖延不少时间。长安那边,也快是时候了。”

    曹cāo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夏侯兄弟相视一眼,皆不知为何曹cāo会忽然提起长安。曹洪亦是满脸惊疑,连忙望向郭嘉,曹cāo凡事都与郭嘉商议,郭嘉定是明白曹cāo口中之意。果然如曹洪所料,郭嘉神sè略微变得沉重,沉声说道。”

    “如若真是如此,为了大局。主公还需暂且放下徐州的战事,赶去长安。长安之事比之徐州要重要百倍不止。若长安事成,主公取天下之势的根基架构便可稳固。”

    “嗯,奉孝所言有理。若是当真赶不上,也只好先放下徐州这边。”

    夏侯惇听着曹cāo和郭嘉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而更令人急躁的是,这些话中好似隐藏着天大的事情,而且此事对曹cāo极为重要。

    “哎!!!郭祭酒你和主公到底在谈何事,为何我一点都听不懂?长安那里,到底有何天大的大事!?”

    郭嘉听夏侯惇问起,先是望了一眼曹cāo,曹cāo轻轻点头,示意郭嘉是时候将此事说出。如此,郭嘉才沉了沉脸sè道。

    “夏侯将军莫急,奉孝这就为你说来。长安不久必会大乱,到时李催、郭汜反目成仇,正是主公领军去救圣上的最好时机。”

    “啊!”

    夏侯惇惊呼一声,然后又在脑海迅速地想了一阵。

    “可是,郭祭酒这汉室早已衰微,皇权不再,各方诸侯割据一方,自顾辖地。既是如此,主公为何不惜放下徐州战事,而且还要耗费兵力去走长安这一趟浑水?”

    “呵呵。夏侯将军,汉室虽是衰微,但天下诸侯毕竟还是汉臣,只要汉室一rì未灭,他们就摆脱不了汉臣的身份。只要主公将圣上把持在手,以圣上的名义发号施令,凡有不遵者,便是逆臣,如此主公便可秉承大义、皇权出兵征伐,如此必然所战披靡。

    更何况,在中原、关中一带还有不少忠君之臣,这些人当会蜂拥来投,如此主公不但能收拢贤才,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这些忠臣的辖地,不出三年,主公便可略取了中原大片土地,甚至关中的割据势力也会纷纷来归附。

    到那时,主公势力得以稳固,取天下之势已成,天下已少有诸侯能够威胁到主公。”

    夏侯惇听得眼眸连连大睁,全身血液好似沸腾起来。而和夏侯惇一样的,还有曹洪、夏侯渊,他们皆是脸上又是惊异又是狂喜。至于典韦,那恶目中,迸shè出阵阵犀利的战意,好似已经看到未来有无数场大战在等待着他。

第四百四十三章 刘备拒接徐州

    曹cāo看着众将的反应,嘴角缓缓地上翘,不过很快他收起了笑意,因为那时他正好听到从郭嘉口中,说出在未来能够威胁他的诸侯。

    在曹cāo脑海里第一个升起的人物,并非当下风头最劲的袁绍,而是文翰,文不凡的样子。

    “不凡,若你再不紧紧跟紧,还快就会被我抛离。到时,若是你势力不足对抗于我,而又挡住了我的前路。那就别怪我曹孟德无情了。”

    却说另一边,刘备和其麾下将士入城,陶谦领徐州文武相迎后,共到府衙。礼毕,设宴相待,一壁劳军。陶谦见刘备仪表轩昂,语言豁达,心中大喜。而糜竺又在陶谦旁,连说刘备之忠义仁德,陶谦是越听越是敬重,待刘备甚是热情。

    而之后的rì子,城外的曹兵按兵不动,糜竺又说皆是刘玄德之功劳。陶谦亦是如此认为,当下便yù将徐州兵马指挥大权,交予刘备。刘备哪敢接受,再三推迟,更说陶谦此举,是陷他于不义。他是外来之将,初来徐州,功绩微薄,若是陶谦将大权让予,必遭天下人唾弃,而且还会遭来徐州文武的嫉恨。陶谦听罢,对刘备更是欣赏,认为他果真是一忠义仁德之士。后来天气忽转,陶谦旧病再犯,病倒在床,心中担忧战事,根本无心休息。某夜,陶谦忽然唤来糜竺,让他去请刘备。刘备正在歇息,听陶谦有请,顾不得梳洗,连忙便和潘凤、张飞一同赶去陶谦府邸。

    哪知刘备刚至陶谦床边,便见到陶谦双手秉着一用黄sè布匹包裹的牌印,陶谦见刘备赶来,苍白的脸sè上露出笑容,然后又唤刘备走进。刘备进房时,见到那用黄sè布匹裹着的牌印的瞬间,几乎所有注意力都被吸走。不过刘备是何等人物,知道当下非是留意此物的时候,硬是将jīng神抽回,急急走进陶谦身边,只问其身体的状况,丝毫不理陶谦手中之物。

    “陶公,时下天气寒凉,你因多多歇息。这几rì,曹军仍旧不见动静。郯城战事,有我和曹将军(曹豹),你就尽管放心吧。”

    “呵呵,好好好。玄德虽是外人,但却事事心系徐州。老夫何德何能,怎敢受玄德如此大恩。还请玄德受老夫一拜。”

    “慢!陶公实是折煞我也。数年前,陶公为秉忠义,出军加入诛董义师,虽最后义师未能救得圣上,但足可显明陶公对汉室之心。而陶公又深受徐州百姓爱戴。像陶公这般忠国爱民的汉臣,天下少有!玄德一直对陶公心怀敬佩,又怎容那曹孟德为一己之私,而令徐州生灵涂炭!”

    刘备连忙扶起陶谦,就在此时,忽然陶谦脸sè一凝,将伸手将黄sè布匹拉开,牌印的真面目终于显现,虽然刘备早知内里何物,但当这牌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刘备还是忍不住心脏狂飙,双目中忍着一阵阵异样之sè。

    这正是徐州牌印,代表着徐州的最高权力,汉室朝廷亲任正统。陶谦双手将徐州牌印奉上,刘备故作镇定,愕然呼道。

    “陶公何意也?”

    陶谦一脸刚正,将徐州牌印又递,同时凝声说道。

    “今天下扰乱,王纲不振,玄德乃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老夫知你仁义,又兼忠德,只可惜汉室衰微,未能重用于你。老夫年迈无能,时下身体rì况愈下,若是徐州落入曹孟德那jiān雄之手。情愿将徐州相让予玄德,望玄德勿要推辞。得徐州后,善待百姓,积蓄势力,挽救汉室。待徐州危机解后,老夫当自写表文,申奏朝廷。”

    刘备听得心花怒放,几乎把持不住,但却知未是时机,连忙退后几步,拜言道。

    “刘备虽汉朝苗裔,功微德薄,未曾造福一方百姓,为平原相犹恐不称职。今为大义,故来相助。陶公出此言,莫非疑刘备有吞并之心耶?若刘备举此念,皇天不佑!还望陶公收回前言,莫要扭曲了刘备一番心意!”

    “玄德莫要误会,此乃老夫之实情真心!!”

    陶谦见刘备如此,更是认定了刘备的为人,执意再三相让,刘备哪里肯受。原因无他,此时曹cāo大军正在城外,原本刘备此次插手,已是惹怒了曹cāo。若是被曹cāo得知他趁此不费吹灰之力的从陶谦之手得了徐州牌印。曹cāo必深恨于他,甚至很可能挥军强攻,与他不死不休。刘备非是畏惧曹cāo,但凡事亦要量力而为,如今的他,非是曹cāo的对手。就算他从陶谦手中接过大权,徐州的文武将士,一时定会对刘备此次来徐州之意生出不少疑心,而至人心惶惶,如此徐州的兵马大半不会听从刘备命令,这样如何能够面对曹cāo的虎狼之师。

    刘备不愧是有雄主姿sè,徐州大权放于眼前,却能临阵不乱,好好分析,继续坐等时机。

    一旁的糜竺,见刘备如此,亦是心中无比敬佩。几乎认定刘备,就是仁义的化身。糜竺见刘备不肯,便是进言道。

    “主公,今兵临城下,且当商议退敌之策。待事平之rì,再当相让也不迟。”

    陶谦听罢,亦是觉得有理,便将徐州牌印暂且放下,点头依从。刘备见陶谦收起牌印,心中亦是定了几分,他多怕自己把持不住,一下子就将这徐州牌印接过。至于刘备身后的潘凤、张飞,见陶谦收起徐州牌印的那一瞬间,两人脸上皆是露出无比的失望之sè,若是刘备能得徐州,就可成为一方诸侯,征集兵马,储蓄实力,不再用龟缩在平原那弹丸之地。

    之后,陶谦、糜竺、刘备几人开始商议退敌之策。刘备想曹cāo久久不攻,必是不想损耗大量兵力,然后又细细想到,曹cāo又有一军正临广陵。当下便知曹cāo是要等广陵战事结束,孤围东海,连忙疾声问道。

    “不知广陵是由何人据守。若是广陵被另一支曹军攻破,东海便被孤立,如此东海危矣。”

    “呵呵。玄德无需紧张广陵。广陵乃是我麾下典农校尉,陈yuan龙所守。此人xìng格虽是桀骜不驯,但却学识渊博,智谋过人。他出身陈氏一脉,陈氏乃徐州的权势最大的豪门世族,老夫早年能稳定徐州,全因陈氏之功。而且正是陈yuan龙看破曹cāo假戏。否则此时徐州早已尽落曹cāo之手。”

    陶谦听刘备问起广陵,毫无急sè,笑声言道。糜竺在旁亦是连连点头,好似深信这陈yuan龙定然能守住广陵。

    “陈!元!龙!”

    刘备眼眸瞳孔刹地缩了缩,在心中重重呼喊。同时陈登在他心中的位置陡地提高到一个极高的位置。可知另一支曹军内不但有曹cāo麾下最为信任,素有严明治军之赞,用兵之道丝毫不逊sè于曹cāo的曹仁所领,更有在三年前使计几乎将文翰烧死在潼关,后又使出连环美人计谋死董卓,曹cāo麾下首席谋士贾诩所辅。陈登竟能够在这两人所在的大军攻伐下守住长陵,那其能耐必定惊艳无比。若是刘备能够得之,何愁大业不成!

    刘备心脏又是开始狂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觉得自己的气运终于到了。先是从北海那里收得管亥还有数万贼子降兵,后又得孔融借予一万jīng兵。当然刘备从借的那刻起,就没想过将这一万jīng兵还给孔融。之后又遇到武艺丝毫不逊sè于潘凤、张飞的太史慈,虽然太史慈有意去投扬州刺史刘繇,但刘备却有不少的把握,能用大义德理,将太史慈这孝义之人,留在自己身边。

    而徐州从事别驾糜竺,似乎亦是一个忠义爱民之人,且对他刘玄德有大好感。后来刘备更是得知,糜竺所在的糜氏一脉,乃是徐州最富裕的巨贾,其金财之多,甚至可以买下半个东海郡。若得糜氏一脉相助,他刘玄德就能得到巨金,来征集兵马,蓄备势力。

    而最令刘备如意狂喜的是,陶谦这老糊涂,已被自己那套仁义忽悠得晕头转向,执意要把徐州大权让予自己。这样一来,只要一切按他自己计划所行,他刘玄德的势力就能得以迅速膨胀,成为坐拥一州之地的大诸侯。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将面前最大的障碍清除,此障碍当然就是曹cāo!

    在一瞬间,刘备脑海中念头千万,想毕后沉了沉脸sè道。

    “若是广陵能够抵住另一支曹军,而东海这里,曹cāo久不敢攻。如此拖延半月,备想曹cāo或许会生出撤军之意。到时备再修书一封于曹cāo,劝令解和。如此,或许能解东海、广陵之危。”

    “诶,也只好如此。但愿曹孟德会甘于撤军。”

    陶谦听罢,默默颔首,无力地叹了一声。

    徐州这边yīn霾遍天,似乎随时都会袭来大风暴。而在长安,亦是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诡异气氛,风云莫测。

    却说自从樊稠被李催谋死夺之兵权后,李催、郭汜两人相互忌惮,各自拢权。郭汜见李催自领大司马,则亲自到汉献帝前,令其封自己为大将军。汉献帝本就是一被cāo控的傀儡,哪敢逆郭汜之意,遂依其意。李催听闻郭汜,得之大将军之位,便是更认定了郭汜有除他独权之心,两人的关系愈渐紧张。

    李儒见之,各去两人府邸,说明利害。两人就如鱼和水,合之则能互相依存,若是分离必死无疑。

第四百四十四章 老臣献计

    李催和郭汜听之,皆明其中道理,在李儒的牵动之下,表面上的关系渐渐有所好转,不过两人心中,仍是对对方有着深深地忌惮。

    而在朝廷中,太尉杨彪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李催、郭汜这两个贼子的关系,见除贼的时机已到,某夜密觐汉献帝。

    杨彪当初虽被董卓除了官职,后又被李催请来,李催有心讨好杨彪这些旧朝重臣,又让汉献帝给予太尉高职,以此来笼络人心。不过,杨彪又怎会与贼为伍,一直都有除贼之心。

    “圣上,今见李催、郭汜两贼,面和心不合,两人相互忌惮,迟早会反目成仇。而又闻,镇东将军曹cāo拥兵二十余万,谋臣武将皆是天纵之才,若得此人扶持社稷,剿除jiān党,何愁天下不平!”

    汉献帝一听,听得终于有希望摆脱李催、郭汜这两逆贼的控制,在想想自己,堂堂大汉天子,却自从登基以来,先受董卓cāo控,后又落到李催、郭汜之手,如同傀儡般任人玩弄,竟不禁当场洒泪。

    “朕被二贼欺凌久矣!若得诛之,诚为大幸!曹cāo之祖父曹腾服侍三代皇室,其父曹嵩亦是朝中老臣,曹氏一脉数代皆是忠心之臣,若得曹cāo来救,诚为大幸!不过贼子兵力势众,近年李催、郭汜两贼,借朕名义大肆在凉、雍两州征集兵马,兵力足有二十万之巨。如此,唯恐镇东将军难以击败贼子啊!”

    杨彪见汉献帝洒泪,一颗老心直揪剧痛,连忙奏道。

    “圣上勿虑,老臣有一计,可令二贼自相残害,然后诏曹cāo引兵杀之,扫清贼党,以安朝廷。”汉献帝听罢,立即收住了泪,急急道。

    “计将安出?”

    “老臣曾听闻郭汜之妻善妒,可令人于汜妻处用反间计,枕边之风最是难挡,而发妻又是至亲,郭汜又怎会不中计?”

    “善!如此,杨太尉,一切都靠你了。若是事成,汉室得以重建,朕必定不望杨太尉之功!”

    杨彪和汉献帝议定后,连夜赶回府中,准备反间之计。次rì杨彪暗使其夫人入郭汜府,杨夫人早前在杨彪的吩咐下,一直和李催、郭汜的夫人交好。杨夫人生xìng聪慧,又是太尉夫人,不需多久,李催、郭汜的夫人成为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杨夫人找至郭汜夫人,到一隐mi处,低声说之。

    “这几rì,妾身到司马府,常见郭将军在司马府中出入。又数次见他与李司马夫人眉来眼去,其情甚密。倘司马知之,郭将军和李司马夫人必遭其害。妾身与李司马夫人,还有郭将军夫人你皆是好友,怎会见死不救,如此才会多言冒犯一说。还望夫人莫怪唐突,不过还是宜绝其往来为妙。”

    郭汜之妻,一听顿时瞪大了眼,满脸惊讶之sè,不过又想到这几rì,郭汜常用李儒的名头做借口,常到李催府中饮宴,而且每次都是彻夜不归,当下便是起了疑心。郭汜之妻又想这数月听闻其丈夫和李催不知何事,关系极为紧张,或许还可能李催已隐隐地察觉到,郭汜和他的夫人的勾当。

    郭汜之妻,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脸sè越是难看,心中一边狂骂李催夫人不知廉耻,勾引郭汜,一边向杨夫人感激道。

    “怪见他经常夜不归!原来是和那贱人干出如此无耻之事!非夫人言,妾不知也。当会注意慎防!”

    杨彪夫人,见郭汜之妻毫无怀疑,心中冷笑,后来又是关切的叮嘱几句后,便是告归。郭汜之妻再三称谢而别。过了数rì,郭汜又应李儒之约将往李傕府中饮宴。虽然李催、郭汜权力相当,但毕竟李催才是当初受一众凉州将士之望,而领的统主。于情于礼,这宴席还是在李催摆的合适。

    郭汜之妻,见郭汜又去李催府中饮宴,当即脸sè就黑下来,直言道。

    “李傕喜怒无常,且深深忌惮与你。况一山不容二虎,倘彼酒后置毒,可教妾身和你子如何独活?”

    郭汜却不肯听,反而辱骂其妻,妇人之见,愚昧无知。郭汜之妻一听,妒心大起,想其丈夫必是被那贱人迷得神魂颠倒,不知谁才是正妻。

    次rì,郭汜饮得大醉归来,感觉腹中稍饿,便唤人去煮饭食。郭汜之妻,听得忽然生了一计,竟在饭食中置毒。郭汜食了饭食后,忽敢腹中剧痛,郭汜之妻早在守候在旁,连忙帮其将饭食吐出,郭汜一吐方定,才觉痛感全无。

    “夫君,这定是李催有意害你,又怕你死在司马府中遭人怀疑,所以在酒中下了慢毒,如此一来,你归家毒xìng才发,便是无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郭汜原本就醉,不经分析就信了一半,后来又想起樊稠不正是死在李催所摆的宴席中么。当即郭汜吓得酒意醒了大半,双目瞪得眼角几乎崩裂,大怒咆哮道。

    “好你个李稚然!我与你共图大事,有意共享富贵。哪知你却不能容我,今无端yù谋害我,我不先发,必遭毒手!!”

    郭汜犹如一头被惊醒的狮子,狮子醒来第一件事当然就是觅食。郭汜双眼暴出道道幽光,顾不得去做歇息,便赶去校场,去见其麾下心腹,密整本部甲兵,商议在三rì后,齐攻李傕麾下的部署。

    哪知,郭汜的心腹中,有一将领早被李催收买。郭汜与其心腹将士议定,散席后,那人便立马秘密报知李傕。

    李傕听罢,当场震怒,浑身好似冒起了火焰,竭斯底里地大吼道。

    “郭阿多安敢如此!若非是我,他怎可能得之今rì高位!忘恩负义之徒,我势必杀你!”

    虽是如此,但李催又想到,在长安他麾下兵力仅有八万,另外四万兵力皆由据守在弘农的张济所领。而郭汜在麾下的兵力,几乎都在长安,足有八万,兵力与他持平。若是如今贸然就去进攻,只怕会是损耗许多兵力。

    李催想罢,便唤来一小将,令其星夜赶往弘农,去密令张济整顿兵马,在三rì后赶来长安,一起围攻郭汜。

    怎料,李催所唤的小将,恰巧正是郭汜所暗中令其潜伏在李催左右的棋子,那小将接令后不去弘农,而去赶去郭汜府邸,报之郭汜。郭汜听得连连sè变,若非他早有安排,只怕三rì后定会大祸临头。当下郭汜从小将那取了李催的密信,然后模仿李催的字迹,假书一封,让小将送予张济,其信中的内容是令张济,接信那rì起,立即出兵攻打上洛的吕布。

    之后,郭汜又秘mi处理了被李催收买的叛徒。此时李催并不知,郭汜使了调虎离山计,将张济调去攻打吕布,还心中得瑟,待三rì后等张济兵马一到,前后夹攻,必能取郭汜首级。

    让李催没料到的是,在次rì深夜,郭汜忽然举兵,聚集本部兵马后,便是杀向李催部属的营地。还好,自从李催得知郭汜有叛乱之意,早派下眼线在郭汜部属城内、城外的营地周边监视。李催的眼线一见郭汜部属的营地,人头涌动,马匹跃动声,兵戈兵甲碰撞声频频响起,就知郭汜提前谋反,立刻来报李催。

    李催即刻先赶去城内校场的营地,通知各部将士整兵备战,另外又派数将赶往城外营地通知,待郭汜先头部队杀至,李催在城内的兵马刚整顿一半,先去挡住,开始虽有些仓促、乱势,但随着李催领着飞熊军出战,杀住郭汜来攻的先头部队前军,暂时震住了乱局。

    而在城外东西两边的营地,李催、郭汜的部属十多万兵马,纷纷往长安城杀来,一时间长安城宛如化作了地狱修罗场,无论是李催还是郭汜的兵马,乘势掳掠居民。

    李催见胜负一时难分,先令其侄李暹引兵围住宫殿,用车二乘,一乘载天子,一乘载伏皇后,又使徐荣、李儒监押车驾,李暹、李儒、徐荣急急领兵,分二万兵士冲往城中宫殿。李暹领兵冲至,宫内侍卫大多是李催部属,当即随李暹杀进宫中。汉献帝和伏皇后在龙床上,被李暹强硬拉倒下床。汉献帝来不及惊呼,就被李暹一刀顶在脖子上,哪敢发出半丁点声响。伏皇后唯恐,李暹伤及汉献帝,只知哭泣,亦是不知所措。后来汉献帝和伏皇后,皆被李暹赶入车中,其余宫人内侍,并皆步走。李暹领兵拥出后宰门,正遇郭汜兵到,乱箭齐发,shè死宫人不知其数。未央宫四处皆是飞血碎肉,场面极为凄惨。到处都是李催、郭汜兵马的厮杀声,和宫人的惨叫声。

    而李傕又派人将城内公卿重臣,皆是劫走后,随后引飞熊军往未央宫掩杀,郭汜一时抵挡不住,暂时退出宫中,李暹护着车驾冒险出城,赶往城外东边李傕营中。李催见汉献帝已是出城,便开始令各部人马慢慢退去。之后郭汜领兵入官,尽抢掳宫嫔采女,后命人寻找汉献帝和伏皇后的身影无果,才知李催取得了二人,顿时甩刀大怒,竟令部署放火烧宫殿,以来泄恨。

    大火张天,黑夜中的长安城被火光照亮,滚滚的火光,显得在长安街道边,无数被李催、郭汜兵马掳掠过的百姓惨象,尤为鲜明。

    这一夜,长安城是在一阵阵火烧声、厮杀声、惨叫声、哭泣声下漫长地渡过。

第四百四十五章 腐肉朽粮

    次rì,郭汜知李傕劫了天子,整备兵马后领军来李催营前厮杀。汉献帝、伏皇后在营中,见那郭汜兵马无数,柄柄兵器寒冷骇人,吓得脸sè铁青,频频在颤。

    郭汜领兵杀至,李傕出营接战。两军激战数个时辰,郭汜军见势头不利,暂且退去。而两方兵力相当,穷追猛打亦是无益。所以李催并无领军去追。

    却说汉献帝和伏皇后被掳来后,一举一动,皆被受人监视,李催断绝内使,除了他和公卿侍臣外,一律不许于汉献帝接触。汉献帝还有朝中公卿,就似犯人般遭李催对待。饮食不继,汉献帝和一众公卿侍臣皆有饥sè。

    汉献帝饿得浑身无力,头脑直发晕,实在忍受不住,逼于无奈,问李傕要些许饭食。哪知李催正是心烦郭汜,又见张济连rì未来,心中正是烦躁不已。听得汉献帝来要饭食,当即大怒,只给予腐肉朽粮,皆是臭不可食,猪狗亦难以下咽之物。

    汉献帝见呈来的饭食,连猪狗都不会进食,想他堂堂一个大汉天子,竟遭如此待遇,气急攻心,仰头大骂。

    “李催这逆贼竟敢如此相欺!朕这皇帝在他眼中难道连猪狗不如!!!”

    侍中杨琦,听汉献帝大骂李催,急奏跪下,谏言道。

    “圣上息怒,李傕生xìng残暴,若被他听得,又不知他会如何欺辱。事势至此,圣上且当忍之,莫要触其虎须。”

    汉献帝听罢,冷冷发笑,一颗心冷到极致,既然在这些公卿的心目中,李催是虎,那他又算什么?

    汉献帝越感凄楚,泪盈袍袖。伏皇后在旁急忙安慰,其他侍臣见之,亦是心感无限凄凉,而痛哭泪下。

    就在此时,营外郭汜兵马又是杀至,前来掠战。只见营外,郭汜军中枪刀映rì,金鼓震天,郭汜麾下将士,皆喊着救驾的名号。

    李傕听报,郭汜又领兵来犯,立马呼令将士,引兵出迎郭汜。两军虎虎相视,李催纵马出阵,鞭指郭汜而骂。

    “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于我!”

    郭汜冷然发笑,厉喝道。

    “jiān诈小人,明明是你容不得我,先下毒手,如今还敢反来指责与我!李稚然你心胸狭窄,野心磅礴,挟持圣上,是为反贼!我乃朝中大将军,自然要诛除反贼!”

    “够嘴里蹦出象牙!明明是你居心不良,想要谋害圣上!我保驾在此,何为反贼?”

    “此乃劫驾,何为保驾?”

    “不须多言!我两各不许用军士,单打独斗,赢的便把这皇帝取去就罢。郭阿多你敢应战否!”

    “为何不敢!?”

    两人话毕,更令其麾下兵马退后百米,二人便就阵前厮杀。李催大刀凌厉一劈,郭汜舞刀去挡,砰的一声巨响,两人斗力一阵,不分胜负。随后郭汜一抽大刀,往李催头颅就砍,李催眼疾手快,提到就扫,荡开郭汜的大刀后,往其心脏位置,执刀就捅。郭汜早知李催套路,连忙格挡开后,连连砍出三刀,只是皆被李催及时挡下。两人两柄大刀不断碰撞,激战一处,看得两方军士皆是目不转睛。李催、郭汜武艺不相伯仲,一直对战两个时辰。打了不知多少回合,仍不分胜负。

    无论是李催还是郭汜战败,对原董卓一脉的势力来说,皆是致命打击。李儒仍希望,两人能够议和,便是拍马赶来大叫。

    “主公!郭将军两位皆是旧rì同袍,何必定要拼过你死我活。当下时势正乱,若是再战,必定两方皆受重创,如此必遭其他诸侯趁此狂攻。还望两位暂且休战,待两位心中之怨解去,再谈议和。”

    李催、郭汜听罢,都是心中一跳,各策马退出数步,暂且不战。此时李催心想,暂且休战亦好,这样也可拖延时间,等张济大军赶来。而郭汜则想,李儒话中利害,若是他和李催两败俱伤,那在西凉一直虎视眈眈的马腾、韩遂,必定趁火打劫,所以亦有休战之心。不过,李催得之汉献帝、伏皇后还有朝中一众公卿重臣,这让郭汜心有不平,便是喝道。

    “若是真心休战,将朝中公卿尽数遣来我营。如此,我大可退军三十里!”

    “郭阿多想错你的心。莫非你真当以为我李稚然怕你呼?敢来再战三百回合!!?”

    “若你敢战,我必定奉陪!”

    李催、郭汜两人皆是满身扑火,话音一落,又想继续厮杀。

    “慢!!董相国大仇未报,叛徒吕奉先仍逍遥于外,当初两位将军可是和我李文优说定,我才和徐将军还有一众凉州将士听令于你等二人。如今你等二人却是自相残杀,无论谁胜谁负,两方定会皆受重创,到时有凭什么来为董相国报得大仇!!”

    李儒忽然竭斯底里地嘶吼起来,瘦弱的他,此时眼光红赤,犹如一头暴怒的恶狼。李催和郭汜一听,顿时勒住了马,同时亦发现各自兵马中,不少兵士露出异sè。李催当即心中一揪,李儒在凉州兵士心目中地位极高,若是他联合徐荣,自领一军,那他可就要损失大半兵马。对于郭汜来说,亦是一样,若是李儒自领一军,那他的麾下定也会有不少兵士去投。

    “相国大仇,我李稚然怎敢有忘!军师放心,我这就答应郭阿多的要求!”

    郭汜听李催答应,愿意让步,心中怨气、怒火亦是散了几分,当即亦是好言安慰李儒。随后李傕、郭汜议定好条件后,便各自领兵还营。

    而李催亦无欺骗郭汜之意,回去后便令人将杨彪与朱儁等朝廷官僚六十余人,押往郭汜营中,郭汜收得朝中公卿重臣后,亦是如约退军三十里外。

    郭汜将众官尽行监下。众官不知为何忽然被李催赶到郭汜营地,皆是忐忑不安。杨彪先问郭汜,为何他们会到郭营。

    郭汜冷笑便道。

    “李傕能把持天子,为何我郭阿多不可把持公卿!”

    众官听罢,顿时从头冷到脚底。他们堂堂一朝公卿,竟好似一个皮球似的,被李催和郭汜两人踢来踢去,肆意玩弄把持,落得如此下场待遇,实在是汉朝开朝以来天大的笑话。郭汜嚣张鄙夷地环视了一圈,带着冷笑转身离去。

    “汉室真当是要灭亡么?”

    中郎将杨密望着郭汜离开的背影,满脸凄绝灰暗,忽然从口中喃喃出一句。而这句话也或许是周围一众官僚的心中之话。

    虽然李催、郭汜暂时休战,但双方都是心怀鬼胎。特别是李催,早就对郭汜起了必杀之心,又怎会和郭汜议和。不过他连等了数rì,都不见张济大军赶来,当下便起了疑心。后又想到李儒在这里,毕竟是个未明因素,当下便是有意支开李儒。

    “军师,那郭阿多虽是暂时与我休战,但此人狼子野心,忘恩负义,不能深信。军师德高望重,还望军师到弘农一行,唤张济领军赶来。若我和张济合兵一处,兵力超于郭阿多,如此就可震慑于他。”

    李儒皱了皱眉头,不过李催话中不无道理,思虑了一阵后,便是答应下来。李催给予李儒一封密信,李儒收好后,便和徐荣还有一支千人轻骑队伍,秘密赶往弘农。

    李催能得今rì高位,其韬略谋智又怎会低。而其实在这封密信里的内容,是叫张济尽快赶来长安,同时再用借口将李儒、徐荣留守在弘农。而在七rì后,李催便会出兵偷袭郭汜之营,到时郭汜大多会往长安通往弘农一带山林去逃。所以李催令张济领重兵埋伏在那,重击郭汜的退兵,待他大军赶来,前后夹击,如此便可歼灭郭汜的兵马。

    而此时,在上洛张济领三万兵士正与吕布兵马激战。陈宫虽不知,张济为何毫无预料地出兵来攻,但陈宫生xìng谨慎,做事皆习惯未雨绸缪。上洛常受李催、郭汜兵马来犯,所以上洛的防备措施一直完善。张济攻来,在森严的守备下,一时亦无占到半分便宜。

    两军一攻一守,连战数rì,皆有损伤。不过张济的兵马毕竟不似上洛守军占有极大的地势优势,所以这几rì伤亡了不少兵士,足有数千人。

    张济正愁上洛战事,忽然有兵士报来,李儒和徐荣来见。张济听罢顿时一喜,还以为是李催派他们来协助上洛战事。张济接见了李儒和徐荣后,叙礼罢,李儒身负重任,不敢迟疑,当下便将李催的密信给予张济。张济接过信后,脸sè可谓是jīng彩,一惊一乍,后来又是黑沉下来,然后又有些不忍,最后缓缓地升起坚决之sè。

    李儒见张济脸sè如此复杂,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想要叫张济把信哪来一观。哪知话还未说出,张济便走到一边,将信在烛光下烧毁。

    李儒眉头深锁,心脏蓦然狂跳不止,然后紧紧地压了下来,不知为何忽生一股无力。他发现,好似有许多事情,都有许多疑点。就如张济此时理应在弘农,为何会忽然会在上洛与吕布交战。

    想罢,李儒便是问起了张济。而张济亦是一头雾水,刚才李催给予他的那封密信上,写了在数rì前李催让他赶往长安。但是他收到的那封信却是,让他攻取上洛。张济一时也是乱了起来,胡乱的找了个借口搪塞李儒。李儒何等人物,虽知张济说的是假,但也不拆破。

    张济心里凌乱,不过还是决定依照了信中的吩咐。张济趁夜,便唤来各部将士,忽然通知撤军。张济领其兵马赶了两rì后,回去了弘农。

    然后张济,又说这信中李催吩咐,吕布很可能会袭击弘农,希望李儒和徐荣留下把守。李儒对那封密信的内容越来越是起疑,那份无力感也越来越盛。他感觉,李催并不信任于他。张济和李催之间必定有什么在隐瞒了他。虽然李儒在张济身边旁敲侧击,想要从中寻得丝毫半分线索,但张济却紧闭嘴巴,除非迫不得已否则都会选择不答,李儒无法撬开张济的嘴巴,自然得不了任何的线索。

    而张济似乎十分急迫,休整兵马一rì后,只留下五千兵马给予李儒、徐荣留守弘农,其余尽和他赶去长安。

第四百四十六章 李郭火拼

    到了信中约定之rì,李催整齐兵马,待夜sè朦胧,忽然袭击郭汜的营寨。郭汜原以为,李催多多少少都会对李儒有所忌惮,而暂时休战,哪知他已将李儒支开,偷袭自己的营寨。郭汜与其部众皆是始料不及,被李催的大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李催军在郭汜营寨点起了火,蜂拥涌入郭汜营寨,肆意厮杀,见人便举起兵器砍杀。郭汜军被杀得大乱,四面八方火势燎燎,周围遍布李催的兵士,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深刻在郭汜麾下每个兵士的脑中。无数郭汜兵朝四处逃散,郭汜和其麾下将士一边收拢兵士,一边还要抵挡李催兵马的厮杀,可谓是又急又乱。待郭汜好不容易聚得数万兵马时,发现周边已是死了无数自己本部的兵士。

    郭汜虽是恨意、怒火滔天,不过亦知此时不能恋战,当下命令各部将领,引数万残兵往东边山林退去。

    李催故意在东边留下缺口,见郭汜果然朝那边退去,心中冷笑连连,yīn寒腹诽道。

    “郭阿多,是你先叛于我。那就莫怪我无情。只要张济的兵马及时赶至,此次你必死无疑!”

    李催想罢,立马挥军在后掩杀。郭汜兵马玩命逃奔,头盔兵器跌落一地,在后面的郭汜兵士,每每见李催的兵士追至,都会吓得往前狂挤,甚至有些人更是将挡路的同袍,一手扯开或是推倒。一时间,被误伤踩死的,跌落山边的郭汜兵不计其数。

    郭汜满脸皆是黑灰,头盔在逃时,不慎跌落,领前部军马逃至一谷口时,忽见前头有一支大军疾奔冲来。为首之将,正是张济。张济策马飞驰,手举铁枪,左右两边是其侄子张绣和一叫胡车儿的猛汉,三人如同落山老虎,往郭汜围杀而来。

    郭汜吓得魂魄尽飞,张济武艺丝毫不逊sè于他,其侄子张绣更是童渊麾下大徒儿,尽学童渊百鸟朝凤枪法jīng髓,更有北地枪王的称号。而那叫胡车儿的猛汉,天生巨力,有撕虎杀熊之能,勇猛之名,凉州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郭汜见这三人杀来,急令身边将士去挡。在郭汜身边的五个心腹将领听从郭汜之令,皆是飞甩马鞭,挥动武器去杀张济、张绣、胡车儿。张济刚yù加快速度,去杀前头一将,哪知他的侄子张绣早就飞马而出,杀至前头二将。张绣使一杆虎头金枪,一枪而动,竟隐隐有凤鸣声起,枪影快得令人无法看清,连连几枪刺出后,张济还未回过神来,已见得那二将皆被张绣刺死。

    张绣杀了两将,浑身布着血肉的他,更显血腥威猛,又来去杀后面三将。三将见张绣势猛,皆来围杀张绣。张绣勒住马匹,立于一处,虎头金枪动荡如风如雷,枪影乍看仅有数道,但真正刺出的,却足足好几十道。那三将和张绣斗了不到数十回合,尽被张绣刺死于马下。郭汜越看越是心悸,早又派出三员麾下猛将去敌张绣。

    正好张济和胡车儿杀至,一人杀住一个,张绣策马飞驰,亦迎一将,快冲至时,大喝一声,别看张绣面容清俊,声却如虎啸,当即震住那将,张绣趁此提枪便刺,一枪正中咽喉,将其杀死后,连甩马鞭往郭汜骇然杀来。郭汜见张绣如天来神将,早就生了逃跑之心,掉准马头,纵马玩命往后方逃去。而张绣则被郭汜留下来的数千兵士杀住,一时突破不能,只好冷酷着脸sè,狂舞虎头金枪,清扫敌军。

    话说郭汜往后逃去,逃至不远,见前方李催大军尽数掩杀而来。顿时前有杀兵,后有追兵,左右又皆是高耸峭壁。一瞬间,郭汜好似被抽去了所有的jīng力还有灵魂,已知生路皆被断绝,面前有的只有死路一条。

    “李稚然!!临死我也要反扑你一口,拉你来陪葬!!!”

    或许是不甘,或许是那浓烈的仇恨。郭汜一时间,爆发出一股极强的气势,眼睛红得吓人,连声咆哮,领其周边无数部众就往李催的大军杀去。郭汜和其麾下部众,就如被逼入绝地的猛虎,比以往更为狂野、危险。只见郭汜领着其部众,疯狂地挥舞着兵器,前扑后拥地与李催的部众厮杀。

    “郭阿多,你这是垂死挣扎!!!”

    李催一见郭汜往后逃回,便知定是张济的兵马赶至,当即便明白郭汜已无任何生机。只要郭汜一死,在凉州军统中,再无人能威胁他李稚然。李催冷冷地注视着郭汜与他前军兵马厮杀,忽然一挥大刀,暴喝一声,便往郭汜冲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郭汜见李催一来,立马狂啸不止,和李催战在一处。将对将,兵对兵,昔rì的同袍,此时皆成为你死我活的仇人,双方疯狂地将武器刺入对方的身躯,杀多一个便是多赚一个!

    李催军和郭汜军的人cháo随着不断厮杀拼命,数量不断地剧减,人的血液将谷道的峭壁几乎染红,就连石缝间都流淌着浓浓的血液。

    而随着张济的兵马掩杀而至,郭汜的大军,就如一条前后都遭吞食的长蛇,不断缩紧。到了天明拂晓,郭汜的兵马已不剩数千人。

    郭汜和李催战了一夜,两人几乎筋疲力尽,身上的战袍铠甲皆有无数破口。但即使如此,两人仍是面目狰狞,好似恨不得生吞了对方。

    “我不甘!!不甘呐!!!”

    或许郭汜已发现自己的兵马已剩无多,他活命的时间已是少之又少。忽然郭汜爆发了,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巨力,一刀砍破了李催的大刀。

    至于李催,眼见郭汜的兵马不断缩小,以为不到半会,就能将郭汜兵马尽数歼灭,因此心有松懈。

    此时,郭汜一刀砍破了李催的刀刃,李催顿地瞪大凶煞眼目,而郭汜又提刀劈来,李催一时间竟不知去避。

    哒哒哒哒哒哒!!

    须臾,一阵急速的马蹄声急速响起。张绣早就留意李催和郭汜的大战,因知李催脾xìng,所以不去捣局。但当他发现李催心有松懈的那一瞬间,就知大事不好,连忙飞奔赶来。

    郭汜嘴巴猖狂地大张,眼见就要劈死李催这至恨仇人,哪知就在刀要落到李催头颅的刹那,一杆虎头金枪倏然刺来,力度大得恐怖,而郭汜此时力气亦竭,大刀顿时脱手。

    “嗷嗷嗷!!!郭阿多!!!纳命来!!!!”

    李催捉住机会,一举断刃,纵身就往郭汜扑去。李催先是一刀捅入了郭汜的胸口,然后两人皆是坠落下马,滚了数圈后,郭汜想挥拳要挣扎,却被李催一连往他的身躯,狂捅好几十刀,捅得郭汜身躯不断在颤,口中不断地发出凄然惨叫。

    郭汜的血液,碎肉扑满了李催的全身。李催乱砍了足有半刻钟,砍到郭汜头颅以致腹部上半身毫无一处完好,最后才失力丢下了断刃。

    李催脸上滴着滴滴血液,眼眸尽被血液覆盖,他无限瞪大着眼眸,瞳孔不断地收缩,死死地望着郭汜的死相,重重地呼出每一口热气。

    郭汜,原本是他李催的至交好友,两人从追随董卓开始,一直相互协助,在战场上两人都是能交之后背的战友,战场下则是无话不谈,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原本他们只是一小将,屡次遭遇危机,都是对方拼杀死救才得以生还。李催不记得自己救过多少次郭阿多,也不记得郭阿多救过自己多少次了…

    “哈?哈哈?我杀了郭阿多?我杀了郭阿多??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猖狂的笑声中,李催的眼中,或许、可能、也许,那与血液混搅的某滴不明液体内,带有泪水的成分吧。

    这一惨烈战役,李催军歼灭郭汜军足有四五万,剩下的或是成了逃兵,或是投降成了李催的俘虏。其统领郭汜还有大部分的将领皆被李催军杀死。于此,郭汜一方势力正式宣告灭亡。

    李催派一军押制俘虏,一军清扫战场,剩余的皆往营寨归去。还未赶至,李催离远便见到他的营寨所立的山头上,冒起了熊熊烈火,火势极旺,几乎将整片山林吞没。

    李催和其部众与郭汜军激战了一夜,正是疲惫不堪,jīng神衰弱。特别是李催与郭汜那一战,几乎抽尽了他身体的所有机能。此时见自己营寨被烧,一股无明火顿时涌上心头,又想到汉献帝和伏皇后皆在营寨内,而且还有后来攻破郭汜大营后,一众公卿重臣,亦是被李催领一部人马押往回营寨。

    “是谁!!!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偷袭我营!!!”

    李催双目的神sè,先是一阵呆滞、不可置信,随即变为疯狂、暴怒,撕心裂肺、竭斯底里地大吼道。

    张济、张绣、胡车儿等将亦是惊骇连连,周边的李催麾下兵士更是慌乱起来。

    “大司马,圣上还有朝中公卿可在营中?”

    张济先压震惊,急忙向李催问道。李催猛地转过头,双眼红得好似有火在烧,整张脸几乎扭曲。虽未张口,但张济已是知道结果,顿时整颗心都凉透了。

    这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催和他两部人马,将近十多万兵士和郭汜军激战一rì,死伤无数,最后却被不知何人窃取了成果,将汉献帝还有一众公卿劫走!

    “大司马,劫走圣上的军马不可能走得太远。而如今各部众兵士奋战一rì,皆是劳兵,当下理应先回长安城休整大军,然后再派斥候队伍在周边寻找。在刚才决战间,东边一带弘农方向,皆是我等和郭汜的兵士,那支军马定不会向那边逃去。若我猜得不错,他们或许是逃向了西凉方向或是益州方向。大司马只要在这两个方向,必能寻得其行踪!”

    张济身后一直默不作声,做着思考的张绣,忽然发言谏道。李催压着那快要烧尽他五脏六腑的怒火,狰狞地重重点头。

    “张校尉说得是理,如此我等先领大军归去长安。再派斥候寻这群逆贼,若是寻得,必将其碎尸万段,以解我恨!”

    “等等!大司马。若是那群逆贼未有逃走,而是料定我等兵士疲惫,归去长安,而提前设下埋伏。如此我军危矣呐!”

第四百四十七章 吕布救帝

    李催刚做下决定,张济便忽然张口提醒道。李催心中正是烦躁凌乱,而且浑身疲惫脱力,脑袋极为昏沉,单是骑马已是费力,所以也未将张济的话放在心上。

    “张骠骑过虑了,我等大军足有十多万之众,那群逆贼怎敢来撄其锋也!若真如此,必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大司马!!”

    “休得多说,张骠骑你莫非不见兵士苦累,况且当下营寨皆被烧毁,不回长安难不成我等远走弘农?”

    李催威严喝起,张济被喷了一脸,也不好多说,只好暗暗留意,同时又令张绣、胡车儿让其麾下兵士放慢脚步,以备不测。

    于此,李催引大军急奔回长安城,刚至城下还未来得及呼喊,那城中城门便是打开。又是赶了一路,李催疲感更胜,望了望城中守备的兵士尽是穿着凉州兵服,当即便除了疑心领兵入城。

    至于张济则黑沉着脸,双目死死地盯着城上的守军,忽然他好似发现了什么端倪,毫无预兆地厉声大吼道。

    “大司马快撤,城上的皆是逆贼兵马!!!”

    其实,张济并非发现什么端倪,而是他嗅到了一些危险的信号,故意试探。而正是这试探,当真试出了那隐藏在后的黄雀!

    “shè!!!!”

    城上的郝萌一听张济喊声,真以为被他发现了自军的埋伏,急忙下令让城上的兵士shè击。顿时无数箭矢如同倾盆暴雨般坠落向李催的前头部众,飞快宛如道道电光的箭矢飞落,瞬间一大片大片的李催兵惨叫狂倒。

    李催猝地一惊,当即明白这城中果然是贼子的伏军,连忙喝令兵士后撤。这样一来,李催的前头部队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刚入城门的李催兵,你推我我推你,慌乱地火急地往后死命地狂挤。

    原本埋伏在城内的张辽、宋宪、成廉、吕布的四支兵马,听见城头箭矢飞落声,就知计策定是被李催军发觉。当即距离城头最近的张辽和宋宪左右两支伏军,先是冲出,往城头的李催军气势汹汹地蜂拥杀来。而后面的成廉、吕布两支伏军亦随后冲出。李催先是看见张辽,然后又在后面看到那带着滚滚血气,威势惊天,骑着赤兔马的吕布,顿时整个魂魄都几乎吓飞了,连忙逼出吃nǎi的力气,往城外死命冲出。张辽连拍马匹,最先是杀至,银sè枪支飞刺出迅疾的三道枪影,连搠死三个李催兵,杀入人cháo之内,枪支舞得密不透风,激起一阵腥风血雨,如入无人之境,直往李催杀去。

    张济和张绣早就策马来救,两骑齐出,双枪并举,杀住张辽。张辽先前几乎将注意力放在李催身上,一开始被张济叔侄打得甚是狼狈。后来张辽回过神来,知这两叔侄武艺超绝,特别是张济之侄张绣,更有北地枪王的称号。张辽虎啸一声,枪速陡然加快,由守转攻,张济、张绣两叔侄,亦是了得,两枪一左一右,张济主守,张绣主攻,硬是将张辽的攻势杀住。张辽却是越打越是jīng神,枪速不断加速。此时正好宋宪赶至,加入战场,宋宪执一大刀,和张辽甚是默契,忽然齐齐猛攻张济。张济原本战了一夜,非是鼎盛状态,被张辽、宋宪连攻数招,便是显得力不从心,甚是狼狈。还好张绣及时来救,一杆虎头金枪暴然跃起,枪动时竟富有凤鸣之声,枪头如冒着火焰,一刺一撩一扫,将张辽、宋宪袭去张济的兵器,尽数弹开。张辽一拉银sè枪支,双目顿时暴起了无穷的战意,紧紧地盯着张绣,全身正是聚起相势时。忽然一阵特别响亮急促的马蹄声,好似敲打在无数人心脏中,骇然响起。

    哒哒哒哒哒哒!!!

    吞头兽面连环甲,方天画戟赤兔马,吕布带着唯我独尊的惊天威势赫然杀来。张济、张绣两叔侄对视一眼,忽地使出浑身解数一阵猛攻张辽和宋宪,然后趁机各自荡开阵脚,往后便逃。无论是张济还是张绣,他们两人自问,凭他们当下的情况绝不是吕布的对手,若是吕布杀至,或许他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吕布见张济、张绣两叔侄摇头,冷然哼了一声。赤兔马四蹄飞驰,越跑越快,好似一根脱弦箭矢,越飞越快,越过人cháo中,无人敢挡其去势。眼见吕布快要杀至张济、张绣身边,张济麾下大将雷叙,生xìng勇烈,又是一忠心之人,竟不知死活,替张济叔侄去挡吕布。

    吕布血目发光,方天画戟一动,如雷霆在飞,一戟击中雷叙咽喉。雷叙坠马就倒,眼看已是无救。

    不过饶是如此,吕布杀死雷叙亦是慢了半分时间,这对张济两叔侄来说,就等于争取了两条xìng命。两人飞甩马鞭,打得坐下马匹连连嘶叫,拥入李催撤退的大军人cháo之内。

    吕布眯着血目还想去追,哪知城头吹起了收兵的鸣金号角。吕布脸sè一阵狰狞,不过还是压住了杀意,勒住赤兔马回转城头之内,和其兵马将李催留下来的残兵尽数歼灭殆尽。

    数个时辰后,长安城下堆积无数的尸体,几乎皆是李催的部众,死者将近有近万人。浑身兵甲遍布着敌军血液的吕布,带着无比浓烈的血腥味道奔上城头。他走到一头戴冠帽,身穿儒服,双眼带着阵阵睿智之光的谋士身边。吕布还未发言,那谋士便先拜一礼道。

    “主公,穷寇莫追。李催兵马虽皆是劳兵又是遭到伏击,但毕竟贼势势众,主公若要逼入绝地,必然会遭其反扑。李催兵马背水一战,即使我军能赢,亦是惨胜。如此一来,主公损了大半兵马,又怎能得以保护圣上?”

    吕布一听,也是觉得有理,火气便是一收。在吕布麾下,能够如此轻易熄灭吕布怒火,由其便能看出吕布对他的信任。而这人当然,就是陈宫,陈公台。

    “若非军师及时收兵,我几乎又是冲动坏事。如今圣上已被我等救得,当下还是通知西凉的马腾、韩遂,请他们赶来勤王。否则李催那十万大军得以歇息,必定狂攻长安。”

    “主公勿虑,今rì一早,宫就以作安排。马腾有勇无谋,韩馥有谋却失果敢,这两人正好能被主公来做利用。让他们来为主公,击败李催。”

    陈宫微微一笑,他和吕布之间,好似有大计划在执行。吕布听罢双眼shè出亮得惊人的光芒,一颗心脏砰砰狂跳。同时吕布也想起,当rì陈宫为他谋划的未来能够争得天下的根基、架构。

    却说,当初张济忽然撤走。而陈宫一直有让吕布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划,所以一直有安排眼线在长安一带,留意长安的动静。张济撤走的次rì,陈宫便收得李催和郭汜在长安混战的情报。

    陈宫智慧超群,当下就猜得张济定是领兵赶去长安去援李催。而陈宫看了一阵地图,根据情报留意了李催、郭汜兵马对战的战场,便是很快猜得,张济从弘农出兵,正好能偷袭郭汜的后方,如此一来郭汜必败无疑。

    陈宫嗅得一大时机的气味,脑念电转,飞速地想了两个时辰,便是替吕布定下了大谋大策。首先,陈宫教吕布可趁李催、郭汜全力激战,无暇顾及周边时势,从上洛秘密进军,然后偷袭李催的营寨,救出汉献帝和朝中公卿。而因为李、郭大战,长安留守的兵力绝不会多,之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长安城。得以长安城后,再设下埋伏,待李催与郭汜胜负已分,那时兵士定皆是疲惫,等他们归来长安,正好给予迎头痛击。如此,吕布便可暂时击退李催。

    这个时候,正是最为关键。李催兵力势众,单凭吕布三万兵马是绝对无法抵挡。所以陈宫又教吕布,到时可请汉献帝颁下诏书,令西凉马腾、韩遂前来勤王。马腾素有忠义之名,大多会依指令前来。而韩遂重名利,勤王一成,他必能得之重赏高位,所以前来的可能xìng亦是很大。陈宫教吕布,到时表面交好马腾、韩遂,将大权让出,但出战时,只管出将而不出兵,马腾、韩遂为了争夺汉献帝的欢心,重赏官位必定不惜耗费兵力与李催奋战。如此一来,吕布便可借用马腾、韩遂的兵力来击退李催。而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待两方兵力消耗七八之时,一直潜伏隐晦的吕布,可先用离间之计分离马腾、韩遂两人,让其为了名利而互相撕咬,然后暗收取其本部兵力,慢慢蚕食马腾、韩遂的势力,最后在蓄势而发,剿灭早已重伤的李催。如此一来,雍、凉两州之地,便再无一诸侯能与吕布争锋。而那时吕布因救出天下,恶名已除,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吕布便有了争天下大势的根基。

    陈宫亦是天纵之才,吕布听得无比激动亢奋,更是认定了陈宫就是他吕布的张良,有为其争夺天下之大智。

    于此,在陈宫的谋略下,吕布从李催魔掌中救出了汉献帝和朝中一众公卿,而且取得了长安城后,又是痛击李催的兵马,威名响彻西北一带。

    陈宫智慧当然是无需置疑。只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忽略了两个人,而未来正是这两个人的到来,将他为吕布设定的全盘计划,几乎捣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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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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