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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八章 拜师

    蔡府后院,天落着绵绵细雨,绿叶萌芽,花色娇艳,蝴蝶在雨中飞舞,落在一紫色罗兰上停下,洁白的翅膀轻轻挥动,真是好看。

    胡弦拉动,此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好似人在唱歌。

    琴弦拨动,旋律轻快柔和,似在拨动人的心跳。

    两种声音结合,有一种使人融合于音色、自然中的感觉。拉动胡弦,是一身穿白净斜襟袍少年,少年俊朗,双目有神,捂着二胡,听着琴声。拨动琴弦,是一青春少女,少女好似情窦初开,双腮绯红,眼睛含着柔水,亦听着胡声配合。

    悠悠地,胡弦停,琴声止。两人对视而笑,白衣少年正是文翰,他彬彬有礼,站起身子施礼。而青春少女则是蔡琰,她含笑含娇,轻笑着,一眸一动都是那么的娇人,也向文翰还以一礼。

    “哈哈。妙曲妙曲,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不凡与昭姬用二胡、木琴合奏,音律相融,衍生出一种新的奇妙,汝等真乃绝配。”

    王允听罢,拍手称赞。蔡琰听到王允后面之话,听出其外有意,脸色顿时变得更加的红,低着头,偷偷地望了文翰一眼。见文翰没有特别的反应,仍旧是那副平淡的笑脸,心中又不由有些失望。

    不知从何时开始,蔡琰的目光就常集中在,这神态平和,常以一张笑脸迎人的少年郎身上。自从蔡邕的生辰后,少年郎常受蔡邕邀请,过来与之讨论才学音律,刚开始蔡琰不敢出来见人,此举可谓是轻浮。

    但,每次听到少年郎拉起二胡,吟起诗赋,那份潇洒豪放,又令蔡琰按耐不住,心中在撞的小鹿,终于经过蔡邕的同意,由蔡邕介绍,蔡琰开始与少年郎正式见面。少年郎对她,谦谦有礼,没有一丝轻浮,只谈诗赋音律。蔡琰在此,也是精通,两人一些见解相同,又是忽发新想,试着合奏。

    没想到,合奏的效果,还真是不错。蔡邕、王允一同称其,堪称绝伦。

    后来,不知少年郎出了何事,没来数日,蔡琰心中忐忑,又不敢问父亲蔡邕。后来,蔡邕见蔡琰茶饭不思,身体消瘦。蔡邕老眼独到,一看便知其女所忧,四处打探,得知文翰遭人暗算,身受重伤。

    这让蔡邕老头,一阵暴怒,找上王允来到曹府,向曹操问是何人作为,好到圣上面前参他一本,还好文翰及时出来阻止,并称何大将军以处理此事,那些害他之人都得到应有惩罚,若是再翻旧账,显得文翰心胸狭窄。

    见文翰坚持,蔡邕、王允无奈作罢。待文翰身体恢复一些后,就分别去了蔡府、王府,感谢蔡邕、王允的关心。之后,又因袁绍、许攸常来曹府登门赔罪,文翰不愿见其二人,便常避到蔡府中,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蔡邕、王允对文翰其为人、才智,欣赏无比,早有收下此人为徒心意。文翰常来,他们也是愿意。不过,为了谁先收文翰做徒弟之事,蔡邕和王允二人则常是吵嘴。

    对此文翰也是无奈,这两人都有大才与名声,无论做了谁的徒弟,对文翰日后的未来都有一定的帮助。当下,出了一计,说蔡邕、王允两人感情相好,文翰对二人在心中分量无差,同样钦佩,何必分先后,愿同时拜二人为师。

    蔡邕、王允争执许久,见文翰此计妥当,便依从了。后来蔡邕、王允在蔡府共摆了宴席,邀请了洛阳名人、官僚,一同过来观文翰的拜师礼。天地君亲师,由此可以看出,古人十分注重师徒之礼。

    又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说。文翰学好礼数,当日郑重行礼,不敢有丝毫差错,对于文翰的表现,蔡邕、王允都是十分满意,酒宴中两人都是呵呵笑个不停。

    从此后,蔡邕负责教文翰为人道理,与音律笔体。蔡邕有蔡飞白之称,正是因为其飞白字体自成一脉,端的是豪气好看,亦是汉朝的书法大家。

    王允则教文翰,君臣之道,与一些儒生礼数。虽然乏味,但文翰用心听讲,且有时能举一反三,这让王允颇为欣慰。

    蔡邕、王允尽心尽力,想将其所有,尽数教予文翰。文翰也不辜负二人心意,听进耳内,记在心里。又常与二人对一些道理做些讨论,因其乃后世之人,后世有些道理,也是深奥。常问得蔡邕、王允哑口无言。

    今日,正好轮到蔡邕执教,上的是音律课程。蔡琰是蔡邕之女,亦是其弟子,这才有了刚才文翰、蔡琰合奏一幕。

    “嗯。刚才那曲,妙是妙。不过,还有些许瑕疵,琰儿有些走神,中曲那里有几个调子跟不上。”

    蔡邕摇着头,有些严厉地望向蔡琰。蔡琰听后,头低得更低了,她刚才的确有些走调,全因望了数眼文翰。文翰笑着,为蔡琰解脱,称是自己之过,弦子拉得太快。

    蔡邕摆了摆手,说不必在意,后又让文翰去弹奏木琴,而蔡琰则是拉二胡。两人角色对换,又是拉了一曲。文翰手指细长,对音律天分很高,弹起来亦是不错。

    曲终后,蔡邕向文翰指点了几处弹法的错误,文翰记下改进后,则轮到文翰对蔡琰指点二胡,文翰走到蔡琰身边,虽是有一段距离,但也让蔡琰心跳加快,羞涩不已,文翰说的话基本没有听进。

    看得一旁的蔡邕是摇头连连,被王允取笑了几句。

    “哈哈,蔡老头。吾看这不凡相貌堂堂,又有雅才。这不才数十日的相处,就把琰儿的心给勾走了。不过,不凡虽是寒门出身,但作为吾王子师之徒儿与汝女儿相配,亦是门当户对。要不吾为他说一媒,汝把琰儿嫁予吾之徒儿,可否?”

    “哎。汝这王子师真不知好歹,不凡是汝徒儿,难不成不是吾蔡伯喈徒儿吗?吾岁数大于汝,长者为大,应属不凡之大师傅。按照礼数,汝应称吾作大哥。

    至于,不凡与琰儿之事。吾看得挺开,若是琰儿愿意,吾亦是同意。不过,有一前提,那就是不凡能有保护琰儿的实力,在此乱世,到处都是食人动物。吾年事已高,膝下只有琰儿一女,若是吾归去,总要有人照顾。”

    王允听到蔡邕要他称其为大哥,原本还想与之斗斗嘴皮,但又听到其后来之话,王允望着蔡邕有些落寞的表情,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也是明白,蔡邕为人父母之心情。若是太平盛世,文不凡与蔡琰或许是天作之合。但可惜的是,两人同生于乱世。

    蔡邕、王允在旁悄悄在说。文翰与蔡琰对他们说之话,完全不知,两人讨论一番后,又再合奏起曲子。妙音又起,令所有的人,不禁为其迷醉,深深陷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文翰在洛阳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的好,早晨与关羽、徐晃锻炼身体,切磋武艺。中午便开始到蔡府轮流接受,蔡邕、王允的授课。

    有一日,文翰把关羽、徐晃一同带去,这两人对一些文学道理亦是十分感兴趣,只因其出身贫穷,找不到好老师授教。听到文翰被蔡邕、王允收作徒弟,暗中羡慕不已。文翰看出他们心思,便向蔡邕、王允说了这事,蔡邕、王允听文翰保证其二人心智单纯,都是厚道诚恳之人。蔡邕、王允两人疼爱文翰,便是允许了。

    后来,果然如文翰所言,关羽、徐晃才学不浅,一些道理也是懂得透彻,见其二人似乎与文翰感情颇深,隐隐中有以文翰马首是瞻。蔡邕、王允都愿文翰能成一番大事,便更是用心教导关羽、徐晃二人。

    关羽至爱战国春秋,平日里背得滚瓜烂熟,但其中有些深奥道理不懂,问了蔡邕,蔡邕为其一一解答。关羽扶着美须,也是一认真之人,当即记刻心里。

    至于徐晃,与王子师似乎特别投机,在一些儒生礼节君臣之道上,见解一致。其中王子师又懂些战阵布置,把其教予徐晃,徐晃对王允感激不尽,虽王允不愿再收徒弟,但徐晃亦对其行师徒礼数。

    因为关羽、徐晃的到来,蔡邕、王允要分别授教。而文翰在蔡邕、王允底下学了已有两月时间,学得七八,剩下就是温故知新,悟透其中道理。

    所以,文翰接下来的日子,多数与蔡琰二人在研究道理、音律。有时,两人合奏的曲子实在是好听,让正在授课与听课的蔡邕、王允,关羽徐晃四人不禁停下,听着曲子,直至曲子停下,才又传出声音。

    当下无事,蔡邕、王允对关羽、徐晃的授课完毕,又把文翰叫来,而蔡琰则被蔡邕叫回房间。蔡琰知其父亲,应说一些大事情,女子不便旁听,亦乖巧的依从其意回去房间。

    文翰、关羽、徐晃盘坐在地,蔡邕、王允皆是脸色严肃地站着。蔡邕向王允打了个眼色,王允点点头,先是说道。

    “吾与伯喈两人虽是好友,但有一些见解不同,争论许久,汝等三人,在吾与伯喈坐下学习已有一段时间。虽然云长、公明未行拜师之礼,但亦算是半个徒儿。也得吾与伯喈一些传承的道理观念。

    今日吾就问问汝等,看汝等有何看法见解,对吾等二人谁之见解,更为认同。”

    文翰、关羽、徐晃神情认真,仔细听说,齐刷刷地望着王允。王允顿了顿,对其认真态度,十分满意又道。

    “吾认为君臣有道,职位有分,此为朝纲,朝纲定要由君王独一执拿,号令天下群臣。而伯喈则认为,朝纲乃由有才能之臣共同撑起,君王因听其臣见,取其长短,作出分辨。

    吾认为,此举乃乱了君臣之道。君受臣思想影响,容易出错,就如当今圣上,轻信宦官之言,以至朝纲不正,天下大乱。”

第五十九章 羌胡来犯

    王允说完其见解,轮到蔡邕。蔡邕脸色一正,则是说道。

    “子师之见解亦有道理。但吾却认为,君为主,一人之见却是决定万民之福。君亦有对错,试问子师汝又能保证圣上无错?若是不敢,何不集众人之智,共同执拿朝纲。现十常侍弄权,全因圣上之过,分不清臣子忠奸,所以天下大乱,此才是根本之因。”

    蔡邕的话已有些过界,若是传了出去,定要砍头抄家。

    王允听了大怒,指着蔡邕,呵斥道。

    “蔡伯喈,汝这大逆不道之徒,竟敢论圣上错失。汝这君臣之道,还懂不懂,君既是天,天之意则是真理,试问天又何会出错!”

    “王子师,吾只是以事论事。若是真如汝所言,这十常侍弄权,亦是天意?”

    “汝!”

    王允被蔡邕顶得气结,浑身都在颤,一甩衣袖转向文翰、关羽、徐晃三人。

    “吾不与汝这失了君臣之道的贼老头说。不凡、云长、公明汝等三人对此有何见解,吾与贼老头之说,谁更符合汝等心意。”

    文翰看着两人舌剑唇枪,相互争吵,忽然想起某事,脸色刹那变得苍白。

    此事,正是出名的蔡邕哭戏。据古史记载,王允以连环计杀了董卓,蔡邕为其大哭,王允以为蔡邕乃是董卓之党。便对自己好友蔡邕,痛下了死手。

    文翰不知道,以节义风骨闻名天下的蔡邕为何要为董卓大哭,但文翰曾找过一些史据,此事大概与李催、郭汜攻取都城长安有关。究竟是不是,文翰不敢保证,只是猜想。

    文翰想着,毫不知屋内所有人都在望向他,关羽、徐晃已说完他们的见解,各不相同,关羽偏向蔡邕,徐晃则偏向王允。现在,屋内只有文翰还未说出其见解。

    文翰反应过来,脸色一正,把思想理清。

    “学生认为,两位老师话中都有理。但学生亦有些,不同的见解。学生认为,君乃是天,臣亦是天,万民皆是天。天下运转,缺其一不可。君之意,决定天之所向,臣以君之意走,造福万民,万民生活无忧,天下无乱。

    若是如此推算,民之福,才乃朝纲根本。以此,能分明忠奸、明昏。害民者,为之奸,富民者,为之忠。君上为民谋福,此乃明君,反之,为之昏君。

    若是当今圣上可谓明君,一思一念皆以为民,则以王允老师之言为对。若是圣上中庸,但幸有忠臣扶持,得以政权,改之君之意、天之方向,则以蔡邕老师之言为对。”

    文翰侃侃而谈,蔡邕、王允皆是皱起眉头,脸色疑惑又似懂非懂。

    “那若是君昏臣奸,又如何?”

    蔡邕、王允几乎同时问出相同的问题,两人对视一会后,原本紧绷的表情与火焰有些松化的迹象。后来又直瞪瞪地盯着文翰。

    “君昏臣奸,天逼民反!”

    文翰表情平淡,给人一种强烈的信服感。一字一字道。

    蔡邕、王允身体同时一颤,好像被扎了一个洞的气球,整个人好似漏了气。

    “诶…”

    两人又是同时地叹息,神情皆是落寞,好似不愿相信。

    “哈哈。伯喈,吾等二人不愿认清事实,一直想为这病入膏盲的汉朝,寻找解决方法。吾认为病根在臣子身上,汝认为在圣上身上,却不知两者皆有。想不到不凡年级轻轻,比吾等二人看得更是透彻。”

    王允在苦笑,望着蔡邕,眼睛有些湿润。

    “诶…罢了,罢了。吾早已心力交瘁,日后不再理政权之事,安心修书,为后人留些知识。不凡、云长、公明,时辰不早,汝等便先退下吧。”

    蔡邕又是一声叹息,挥挥手,示意文翰等人离去。文翰、关羽、徐晃向蔡邕、王允施礼后,便一同离去。

    不过,在临走前,文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两位老师是至交好友,人生得一知已,何其难。愿两位老师友谊长存,日后莫要为了一些不同观念翻脸,而形同陌路。学生,在此恳求两位老师。”

    当时,文翰神色郑重,虽然蔡邕、王允不知其深意,但听其意亦是为二人好,二人当下点头应承。文翰听后才稍稍放心,又再拜一礼,才动身归去。

    时间飞逝,合算着文翰来到洛阳的日子,也快有大半年的时间。文翰自从小雨寒被掳那事后,与何进少了许多接触,多数日子都与关羽、徐晃一同在蔡邕府中潜心修学,与何进越来越疏离。

    文翰被蹇洪、袁绍等人谋算一事,何进从其中谋利益,未曾为其出面伸冤,原本对文翰有几分愧疚。后来又听说,文翰成了蔡邕、王允这些儒生的徒弟,心中甚是不喜,也没怎么管文翰,过了些时日,几乎忘了文翰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并州朔方郡传来羌胡来犯,并州刺史丁原,传来战报,羌胡来兵二万,其中有一万羌胡铁骑,其余皆是杂兵。羌胡铁骑以强悍无敌闻名,一般骑兵无法与之抗衡,羌胡占了朔方郡中临河、修都二县后,奸饮掳掠,杀了许多汉民,夺了不少金银、粮食。且大有扩展之势,集合兵马准备攻取呼道直逼五原郡。

    汉灵帝原本打着瞌睡,听到不由惊醒,大怒道区区羌胡名族,竟敢犯大汉之威,几乎不需思索,便要出兵讨伐。

    汉灵帝说罢,便问谁愿出征,远异族于大汉威名。不料,下面众臣个个低着头,好似事不关紧一般,无人应话。这些官僚臣子,各有派系,牵连许多。

    一些军中将领更是握有重权,不愿损耗其下兵力。而卢植、朱儁、皇甫嵩三人各有要职在身,不能远征,更要坐镇洛阳,防范一些不轨之徒。

    汉灵帝看罢,大发雷霆,在朝上破口大骂,又因动了火气,身体虚弱,一阵咳嗽。众臣子连忙告罪,让汉灵帝注重龙体。

    这时,蹇硕从一侧走出跪下,毕恭毕敬道。

    “请圣上保重龙体,区区羌胡异族,何须把其放在心上。奴家有一人推荐,此人不但有韬略才智,更受蔡中郎、王司徒等人青睐收作高徒。若是此人出征,定能杀那羌胡片甲不留,血流成河,远大汉威名。”

    “哦,洛阳城中竟有此人物,到底是谁,蹇黄门快快与朕说来。”

    汉灵帝听后,怒色稍稍褪去。

    “是,圣上。正是,何大将军麾下军司马,文翰,文不凡。”

    何进听那蹇硕提到自己名字,心中正是一紧,又听到文翰之名,连忙走出,向汉灵帝施臣礼且道。

    “圣上,此人虽有韬略才智,但年纪太少,年仅十九。怕是当不得大任。”

    何进连忙推迟,汉灵帝刚皱起眉头,这时一旁的袁隗亦走了出来。

    “圣上,元朔六年,十七岁的冠军侯‘霍去病’被汉武帝任为骠姚校尉,随卫青击匈奴于漠南。以八百汉军歼敌二千二百零八人,俘获匈奴的相国和当户,并杀死匈奴单于祖父一个辈分的若侯产和季父,勇冠三军。

    现这文翰,文不凡年当十九,比当年冠军侯仍大二岁。虽其不能与冠军侯相提并论,但吾从族中子弟袁绍、袁术口中,听闻他曾歼灭黑风山贼,双龙山贼,立下不少功劳,行军布阵更是厉害,常以少于敌军数倍兵力胜之,又懂得出奇制胜,端的是少年英雄。

    现那羌胡来犯,是观吾等大汉王朝无人,若是这文不凡能以十九之资,歼灭敌人,到时大汉威名定然重塑。只怕,何大将军对此人珍惜,把其藏拙。”

    “汝!袁太傅汝莫要血口喷人,吾只怕文不凡年纪太少,担不得重任,到时丢了大汉王朝脸面。”

    听着袁隗的指控,何进脸色大变,连忙为自己辩解。

    “住嘴!朝廷之上汝等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汉灵帝忽然大喝,朝堂顿时安静下来。汉灵帝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向身旁的张让问道。

    “啊父汝觉得如何?”

    张让屈着身子,缓缓走到朝堂跪下道。

    “圣上,奴家觉得袁太傅说得有理。若是派重臣过去,未免太看得起羌胡异族,只怕到时反增其气焰。不如圣上,就依袁太傅所言,派这文不凡出征。不过这有关大汉王朝脸面,不如令其立下军令状,所谓压力即是动力,也好让这文不凡把其潜能发挥,再造冠军侯当年风采。”

    不知为何张让,竟帮向袁隗。一旁在听的蔡邕、王允双目对视,眼神交接,顿时猜到。暗道应是那日蔡邕生辰,文翰所作之诗,有讽刺十常侍之意。又被张让得知,张让这番正是要报复。

    “嗯。啊父说得有理。那就依啊父意思,派此人出征,且立下军令状!”

    汉灵帝一阵思索,被敲下决定。何进想要说话,但在汉灵帝冷冽的眼神中,生生把话吞了回去。何进观其形势,又想到文翰近日表现,心中衡量一二后,也没了反应。

    后来汉灵帝又问,有事禀报,无事退朝。众臣子无话,便散了朝。何进脸色阴沉得可怕,走出朝堂大门。前一段时间,他可谓是凡事顺风顺水,春风得意。

    没料到,今日竟遇到蹇硕、袁隗、张让等人围攻,要夺他那军司马文翰性命,此次羌胡来犯,可是有一万铁骑。这一万铁骑个个都是食人怪兽,没有数倍兵力是无法攻下。文翰立了军令状,就必须要赢。如果文翰要赢,何进就必须拨给他数万兵马,并且要赌他能歼灭敌军。这样,何进才能保住文翰的性命。

第六十章 何进坑爹

    但很明显的是,此次文翰出征,何进为了保存实力不会给他太多的兵力。而丁原那里虽有数万并州兵马,但其亦会有私心,否则就不会通报朝廷,令朝廷发兵增援。

    这让何进虽有些左右为难,却不难抉择,衡量一二后,便下了决定。

    退朝后蔡邕与王允一同回到蔡府,两人围在茶桌,煮着茶水,感叹着今日发生之事。蔡琰经过,恰巧听到一二,当她听到文翰被派去征讨羌胡,并要立下军令状时,不自禁地冲到蔡邕跟前。

    “父亲大人,不凡乃是汝之学生,今那些奸臣要谋他性命,为何汝不为其开脱。还一副淡定的神态,与王司徒大人两人在谈着此事!”

    蔡琰此举有些失态,但蔡邕知她对文翰的心意,没有责怪,脸色一正道。

    “琰儿,今日情况容不得为父与子师说话,圣上当时气在火头,正是心烦那征讨之将。若是为父与子师加入为不凡开脱,反而会惹怒圣上。

    到时即使不凡暂时得以开脱,在圣上内心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未来,只要那张让、蹇硕、袁隗几人再找借口,要在圣上那加害不凡。不凡必定难逃一死,即使吾等这两个老家伙拼了性命,也消不下圣上之怒啊。”

    蔡邕这一说,让蔡琰无言语对,但还是满脸的担忧。王允不忍,又张口安慰。

    “琰儿,其实这对于不凡来说,反而是个天大的机会,吾与伯喈二人作为不凡师傅,相处虽只有半年时间,但也深知其才智韬略。若是不凡能够得胜,震吾等大汉声威,到时定会受到圣上青睐。

    吾与伯喈,正是相信不凡,才会如此淡定。否则,汝真认为吾与汝父真乃那铁石心肠之人,不帮不凡开脱?”

    听王允认真的口气,蔡琰似乎相信了几分,娇人的面容稍稍逝去几分忧色,轻柔道。

    “司徒大人,说的当真?

    “吾王子师,从不打诳语。而且,若是不凡真能凯旋归来,成就一番功名。到时,也有了保护汝的实力,吾也能做这个媒人,替不凡向汝提亲。其实,吾早有此意。不过汝父亲心疼汝,不肯答应。怕不凡现人微力薄,委屈了汝。”

    “啊。”蔡琰听后,捂着樱唇,有些吃惊,又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望了一眼蔡邕。

    蔡邕扶着白须,呵呵笑着。

    “王子师,汝莫要胡说。汝尚未问过不凡心意,就在乱点鸳鸯谱。不过,若是不凡当真能如冠军侯一般,扬吾等大汉威名,造就功名。吾把琰儿嫁与他又有何妨。”

    蔡琰听蔡邕应承,双腮红得动人,心跳加快,好似有几只小鹿在乱蹦乱跳。但又想到,蔡邕刚起所说,文翰并未表达心意。

    蔡琰的心又变得忐忑起来,双手拨弄着手指头,一双含着柔水的大眼看得,王允都是一阵无奈。好似在怨王允,在戏耍她一般。

    “哎呀。琰儿汝莫要用这种眼神望吾,吾可受不了。琰儿,汝对自己要有自信,汝可是洛阳城出了名的才女,不但精通音律、诗赋,更有沉鱼落雁之貌。哪个男子不倾倒于汝这石榴裙下,如果这不凡对汝没有意思,那他当真是柳下惠再生。”

    “才不是咧。不凡身体健硕,孔武有力。为人谈吐得体、大方,怎么可能是那鲁国柳下惠!嗯,司徒大人好坏!”

    蔡琰说着,忽然发现王允一脸的坏笑,当即知道他在打趣自己,顿时不依地一跺小脚丫,气恼地离开了。

    “哈哈哈哈,蔡飞白汝这女儿,看是对不凡情根已深。平日知书达理的优雅女子,情窦初开,脑袋发昏,以至频频失态。”

    “诶,汝这王子师,老大不少了,还如此孩童心思。汝有空闲心思,捉弄老夫女儿,不如想想有没有方法,帮一下不凡徒儿,使他安然渡过此劫,化险为夷,反增功绩。”

    “哎呀。伯喈汝可越来越像是老丈人在为不凡着想。行了,吾家中有一匹千里马,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此马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此马有个名头,叫做‘踏云乌骓’。乃河曲马系列中的极品。

    听族中长辈说,此马与西楚霸王那匹乌骓马生得一模一样,应是其后代。不过,踏云乌骓生性脾气暴躁,桀骜难驯,许多人都休想骑它,就是骑得上的也顿时被它摔下来。就不知不凡徒儿,能否驯服。”

    “哦,王子师汝还真舍得,这匹踏云乌骓可是汝族中宝物,何屠夫对它垂涎许久,屡次想要用万金来换,汝亦不肯。今日怎忽然变得深明大义,把它赠予不凡徒儿?”

    “哼。蔡老头汝真不知好歹。宝马赠英雄。何屠夫目无尊长,妄想把持社稷大器,此等乱臣,吾王子师怎可能把此宝马赠送予他。

    不凡徒儿就不同了,出征羌胡,杀死异族,扬吾大汉威名。吾王子师作为他的师父,当然要竭力相助。对了,汝这蔡老头就会说吾,汝呢,汝可要赠些什么宝物予不凡徒儿?”

    王允说着,眯着眼睛盯着蔡邕,蔡邕捂着白须呵呵在笑。

    “就知汝王子师会来这一招,吾早想好了。家中有一把三石宝弓,弓身以百年紫檀木塑造,弓之弦则由千年蛇精中的蛇筋所造,虽是三石之弓但射出的箭矢却能发出五石力气,且用于射连珠箭更有奇妙之处,箭箭之间力气骤增,令敌人防不胜防。此弓名为‘诛屠’,族中长辈曾说,此弓乃西汉大司马‘卫青’贴身之弓,乃是宝物中的宝物。”

    “哈哈。蔡伯喈这可是汝唯一拿得出手的宝物,汝真愿把它送给不凡?”

    “哼。王子师,就许汝深明大义,宝马赠英雄。不得吾蔡伯喈宝弓赠英雄?况且,不凡迟早要成为吾蔡家女婿,这把诛屠迟早都属于他的。”

    “如此,吾等还待在此干什么,快快请下人唤不凡过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吾这先回府一趟,把踏云乌骓牵来。”

    王允说完,便匆忙离去。蔡邕则叫了下人过去曹府唤文翰过来,吩咐后便回了房间,应是把珍藏许久的诛屠宝弓拿出。

    另一边,在曹府议事厅里。

    文翰跪倒在地,不急不躁,脸色平淡,恭敬地从何进手中接下圣旨。曹操有些话想说,但张了口,却说不出话来。

    “吾文不凡定不辱使命,杀死羌胡异族,使之血流成河,震大汉王朝威名。”

    文翰郑重地收下圣旨,心脏在快速跳动,眼睛聚着非凡的光彩。这是他穿越来到东汉末年后,最大的心愿。杀死异族,诛屠羌胡。令其听闻文不凡之名,便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因为,他深知数百年后,五胡之乱那段黑暗历史。

    五胡是指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少数民族。公元三零四年,鲜卑大掠中原,*了无数财富,还掳掠了数万名汉族少女。回师途中一路上大肆奸饮,同时把这些汉族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走到易水时,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了,鲜卑一时吃不掉,又不想放掉,于是将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易水为之断流,河断后可看到,那堆满的女子尸体,死相吓人,谁能想到原先可是那花季少女。

    据古史记载,羯族军队出征,从不携带粮草,专门掳掠汉族女子作为军粮,羯族称之为‘双脚羊’,意思是用两只脚走路像绵羊一样驱赶的性奴隶和牲畜!夜间供士兵奸yin玩乐!白天则宰杀烹食!

    在羯族建立的羯赵政权统治下,曾经建立了雄秦盛汉的汉民族已经到了灭族的边缘。阔大的大汉名族,竟被杀得灭族。

    文翰越想,拳头拽得越紧,浑身都在颤抖。何进不知其心思,以为他在害怕,心中也是了然。毕竟是个十九少年,竟让他去面对羌胡那些吃人怪物。

    “什么时候出发?”

    何进正想安抚几句,却不想文翰用着迫不及待地口气问起。何进不由一愣,下意识道。

    “明日汝点好兵马,备好军中武器、辎重,立下军令状,阅兵完后便能出发。”

    文翰点点头,深深吐口大气,那气息好似滚好的水蒸气,都是烫的!

    “大将军给吾多少兵马?”

    文翰这句话,令整个曹府变得死寂。曹操盯着何进,表情有些森然,就像是在说,文翰可是汝的军司马,吾曹孟德之兄弟。大将军汝可不会坑他吧!

    何进心跳加快,想了许久。曾有些犹豫,但还是狠下心来,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千兵马。”

    “何遂高汝这是坑爹!”

    曹操一激动,把平日文翰的口头禅说了出来。何进脸色一冷,瞪大着眼睛,望向曹操,怒吼一句。

    “曹阿瞒,汝放肆!”

    曹操有些失态,毫不畏惧何进的身份,站了起来。挽起衣袖,指着何进喝道。

    “何遂高,吾曹孟德敬汝,称汝是大将军,不敬汝便称汝是何屠夫!羌胡两万兵马,其中可是有一万是羌胡铁骑,羌胡铁骑出名骁勇善战,一个羌胡骑兵能敌数个大汉骑兵,步兵更要上十人才能围杀一个羌胡骑兵。

    这些汝作为大汉大将军,心知肚明。但不凡作为汝的军司马,此次不凡出征羌胡,汝才给予五千兵马。汝又于心何忍?文不凡就是一弃子,被汝何遂高舍弃的棋子!”

    曹操满脸涨红,口沫喷飞。何进气得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也指着曹操。

    “汝!汝!汝!汝!”

    何进此时,好似只会说这字,却是想不到其他话来反驳曹操。其实,何进已加多了人数,原本他还只想给三千兵马。

第六十一章 赠予

    “够了。不过吾有三个要求。”

    文翰却是不管曹操口中之话,反而脸色平静地说道。曹操听着,脸色顿变,又想张口出声。但被文翰用眼色叫来了关羽,示意关羽把曹操带走。

    “孟德,汝累了,先回房歇息。吾有分寸,谢谢汝的关心。”

    曹操被关羽拖着在走,口中还在囔着文翰不知好歹,浪费他的心意,又说何进无情自私等等之话。待关羽把他拖到房间,关好了房门,声音才渐渐的少了。夏侯兄弟一直跟在后面,曹操有唤他们过来帮忙。但夏侯兄弟却是没有,因为他们明白此时的曹操不能得罪何进,否则日后定会步步艰难。

    曹操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文翰向何进深深地施一礼。

    “何大将军,刚才孟德有些失态。只因他与吾感情深厚,亲若血亲。请何大将军把刚才那事忘记。此次出征羌胡,吾定会夺取功绩,尽心尽力,肝脑涂地。”

    何进也没料到平日利益分明的曹操,会做如此愚蠢之事来得罪自己,看来这曹操不知不觉对文不凡动了感情。

    何进摇摇头,有些唏嘘。又见文翰有些迫切得望着自己,等待自己开口说出原谅曹操,何进当即挥挥手。

    “罢了罢了。那曹阿瞒不识大体,难道吾何遂高也像他一般?刚才听汝说,有三个条件。汝说吧,除了兵力限制在五千,其余吾都会尽量配合。”

    文翰在沉吟一会,把心中思量一一说出。

    “第一个要求,五千兵马中,吾要三千精锐骑兵,这三千人何大将军可不能含糊,必须都是体魄强健、马术出色的士卒。羌胡铁骑不但骁勇,其动力也是快得惊人,若是无一支精锐骑兵,吾是无法与之抗衡。且兵不在多,在于精。这次出征讨伐羌胡,吾并不想丢了性命,所以在这里何大将军必须配合。其余二千最好是些脚程快的步兵,负责清扫战场、与护送辎重等等琐事。”

    文翰这第一个要求,就是一把大刀狠狠地割着何进的肉。在行军打战中,骑兵无论是行动力还是攻击力都是最强的兵种,往往都是作为先锋部队,杀敌利器。但是又因马匹昂贵,且马术难学,打造一支骑兵,往往要需要许多精力与金钱,如此苛刻的条件,所以大大限制了骑兵的数量。

    他何进麾下也仅仅有三万骑兵,这文翰一开口就要了他三千,而且还要是精锐骑兵。何进脸色阴沉,显得有些为难。

    “何大将军,吾最近有一新作。名作扑克。是一种新颖赌具,有许多玩法。若是汝把它献给圣上,吾保证三年内,圣上亦玩不厌。”

    何进听后,眼睛一亮。在他心中,文翰每次的新作都没令他失望,但像这次文翰对此大力推崇的,却是第一次。文翰不是那轻狂,说话不实际之人。他竟如此说到,这扑克定是魅力不凡。

    后来,何进又想到文翰若是丢了性命,以后就不会有人为他发明一些新颖玩物,让他献予圣上,以使龙颜大悦。如文翰所说,这扑克玩法许多,何进可一段时间,教圣上一种玩法,的确三年之内,圣上也不会玩厌。

    何进想到此处,一咬嘴唇,狠下心来。

    “好,吾答应汝!待会汝可要把扑克拿来!这扑克有多少种玩法?”

    文翰见何进答应下来,咧嘴笑开。

    “呵呵,起码有十几种,吾待会会把玩法详细写好。”

    “好,第二、第三个要求,汝一并说来。不过汝可不要像第一要求那般狮子大开口,否则吾令愿不要这扑克了。”

    文翰看何进一脸肉痛得都快抽筋的脸庞,就觉得好笑。当下点点头,说道。

    “剩下两个要求,都是十分简单。第二个要求,吾要为几人求到官职,他们都是吾的得力干将,跟了吾有一年多,尚是白身。对此,吾有颇为内疚。至于最后一个要求,最为简单,那就是吾要这五千兵马,没有杂质,必须绝对听从吾之命令。”

    听着文翰的要求,何进紧皱的眉头有些许松开,深深地在内心松了口气,又生怕文翰会有修改,立即应承。之后,文翰把几个人的名单与官位给了何进,何进看过,没有问题,且爽快地说,回去后立刻就颁发文书,让他们几人即刻走马上任。

    对于文翰的第三个要求,那是最合何进的心意,原本何进就想着这批兵马是去送死,就没想过在内面安插什么亲信。虽然他的军中也有一些豪门世族的贵公子要混功绩,但他们个个精得要命,绝不会进入这三千敢死队。

    两人商议完毕后,文翰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何进也把事情安排妥当。后来,文翰回房把一副用木雕刻的扑克牌拿出来,扑克牌切得十分匀称细腻,所有也不显得笨重。

    文翰花了半个时辰,把后世的斗牛、锄大地、斗地主、拖拉机、德州扑克等等许多种扑克玩法一一写下。何进在旁一边看,一边兴致勃勃地学着,自娱自乐地把玩着木质扑克。待文翰写完,把书卷郑重收入衣袖内,视其如宝贝。

    之后,何进与文翰对视了许久,眼神中有些复杂,不舍、内疚、气愤、惋惜等等。

    文翰却仍是那副平淡笑脸,以之面对。

    “文不凡,汝怪吾吗?”

    望着文翰的笑脸,何进有些控不住神智,下意识地问道。

    “为何要怪大将军。莫非大将军认定吾文不凡定会死在羌胡手中?”

    文翰胸有成竹的姿态,让何进不觉闭起了嘴,沉默许久。

    “文不凡,若汝真能凯旋归来。吾定会有重赏,并且保证视汝如身中血肉,任何人都不可碰得。这是吾何遂高对汝的承诺。”

    文翰听着,当即一愣。身中血肉,这何进竟想要认他做义子。文翰有些受宠若惊,说着一些谦虚话,后来两人谈了一些心中话后,何进脸色有些宛然地离开了曹府。

    何进前脚离开不久,蔡府的下人后脚便进来了。文翰听蔡邕、王允有要事请他过去,徐晃正好走来,也是空闲,便与文翰一同去了蔡府。

    文翰刚走入蔡府,蔡琰穿着一身的青绸黄丝连衣裙,站在那里,美轮美奂,眼中含着无数感情,凝望着文翰。徐晃知趣地先是走进蔡府内面,留下文翰,与蔡琰在那。两人对视许久,谁也没有先是开口。

    “文公子汝要出征吗?”

    蔡琰美艳的面容里,有些愁绪,轻柔声音似黄莺在叫。

    文翰被蔡琰之美所惊艳,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这是小女子逝去的母亲所留玉佩,虽不值钱,但能保人平安。文公子此去,危机重重,便收下此玉佩,愿能保文公子平安。”

    蔡琰如风如花般细步走来,文翰的心跳不断加快,又知其贵重,乃蔡琰母亲遗物不敢收下,想要推迟。

    “此乃小女子一番心意。望文公子能够收下。”

    蔡琰眼眸含着珍珠子,望着文翰,文翰心中一颤,不敢再有推迟,当即珍重收下。蔡琰见文翰收下,笑了起来,又是美得让人心跳加快。

    文翰看得呆滞,这个傻傻的表情,又引蔡琰发笑。这时,蔡邕与王允见徐晃来了,文翰却许久没有入屋,正走了过来。蔡琰听到动静,知道蔡邕要过来,脸色绯红又与文翰说了几句,便回去了房间躲了起来。

    “不凡徒儿为何入门不进?快快进来。老夫与王子师有宝物要赠予汝,助汝歼敌制胜。”蔡邕远远见到文翰在前院发懵,不由开口催促道。

    文翰听到催促,回过神来,连忙进了屋子。蔡邕、王允坐好在厅,蔡邕把诛屠宝弓介绍一番后,文翰心中感激,跪下接了宝弓。后来,王允又问了文翰一番,何进对文翰的出征安排,文翰详细述说。

    蔡邕、王允听完,脸色有些不好,都皱着眉头。王允更是骂了几句何进的坏话。

    “不凡徒儿,汝可有把握?”

    蔡邕关切问道,文翰露着淡笑,与一旁站着的徐晃相视一眼,两人虽是不知前景如何,却无所畏惧。

    “虽无把握,但徒儿心中有着谋计,并不惧怕。兵不在多在于精。此次何大将军给予吾三千精锐骑兵,加之吾在解县也训练了六百黑风骑,共有三千六百骑。这批人马是吾之家底,随吾征战数场,未尝一败,到时吾会把他们编入其中,让他们做其长官,训练教导这批三千精锐骑兵,到时定会战力大增。

    那些羌胡铁骑虽是出名骁勇善战,但那已是数十年前的事情,这批羌胡铁骑数十年没经历过战斗,实力定是不如当年之勇。此次竟敢来犯,吾文不凡定要他们好看,用无数血肉尸骨来付出代价!”

    文翰双眸发着寒冽,杀气腾腾。看得蔡邕、王允心中大喜,文翰这副毫无畏惧,对异族杀心凌冽的姿态,正合他们之意。

    王允站了起来,拍手称快:“好!不凡徒儿!杀意凌然、迫切!怎可无一匹神骏坐骑,为师今便赠予汝一匹踏云乌骓,让汝来去如风如电,好杀羌胡异族痛快。不过,这匹马性子烈,汝可要自己驯服。为师可先说好,此马乃当年西楚霸王坐下乌骓的后代,一般人物可是驯服不了的。”

第六十二章 踏云乌骓

    后来,王允又交代了文翰数句后,便领着众人来到蔡府后院。蔡府后院亦有数百平方米,地方也算是阔绰,只要文翰待会驯服踏云乌骓时,没有太大的动静,地方应是够了。

    徐晃在旁向文翰认真说着,为文翰做最后的指点。

    “不凡,吾在杨县曾认识一个驯马厉害的老人家。此老人虽不肯告诉吾他的身份,但吾许多本领亦是在他身上学到。不过他生性孤僻,不愿吾做他徒儿。他与吾说,祖上几代都是驯马师,跟了许多有名的将领。所以时间一久,耳濡目染,许多本领也会了。不过他最厉害的本领还是驯马。他教了吾一个秘诀,越是越野的马,耳朵越是敏感。若是汝能在驯服的过程中,咬到其耳朵,它便会乖乖听话,驯服于汝。”

    文翰重未听过如此奇异的驯马方法,当即又是问了一声。

    “公明,汝那老人家为人可信么,不会坑爹吧。”

    徐晃瞬间回想起,小时候曾被那色老头教唆,去偷取青楼女子衣裳时的画面。不由咽了一口口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呃。应该,或许,可信吧。”

    文翰一听,翻着白眼。此时,踏云乌骓忽然*,把周边照料它的人踢飞,嘶鸣几声。此马通体黑缎子一般乌黑,全身油光闪闪,四个马蹄白得赛雪,背长腰短而平直有力,筋肉中浑是阳刚之气,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让人不禁叹道真乃一匹好马!见到文翰向它望去,它立刻从鼻子喷了几口气,神态傲然,好似在小觑文翰。此马通性,知道待会有人要驯服于它,也猜到此人正是文翰。

    文翰被踏云乌骓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嘴角上抽,心里暗道。这畜生竟敢小觑于吾,待会定要让它好看,驯服后好好抽它几鞭子屁股!

    文翰想到就立即去做,挽起衣袖,向踏云乌骓走去。踏云乌骓又甩了甩马头,鼻子喷气,嘶鸣像在吹响战争的号角。

    就在文翰快到踏云乌骓身旁,踏云乌骓忽然转过身子,后蹄子一仰想要偷袭文翰。文翰早有准备,身体灵敏闪过,纵身一跃上了马背。踏云乌骓立刻厉声嘶叫,马身一曲一伸,十分剧烈,想要把文翰摔下马背。

    文翰在后世可是特级特务,虽然力气不大,但身体灵活性可是一流,双脚架紧,身体也一曲一伸,泄去其力气。踏云乌骓见甩不掉文翰,突兀间奔跑起来,速度极快,犹如雷闪,文翰始料不及,被狠狠地甩了下来。

    文翰在地滚了几圈,浑身都是灰尘,皮肤有几处磕破。文翰翻身一跃站了起来,见踏云乌骓那人性化一般的马目里,又有不屑之意,大吼一声,又扑了过去。

    这次踏云乌骓没有袭击,文翰上了马背,踏云乌骓立刻奔跑。文翰身体好似一条蛇,蜿蜒在踏云乌骓身上,过了一会踏云乌骓见甩不掉文翰,在奔跑中骤然停下。巨大的冲力,又把文翰甩了出去。

    在旁观看的蔡邕、王允、徐晃无不在惋惜,他们还以为这次文翰能够顺利驯服。

    文翰却不管旁人,精神集中,与踏云乌骓对视。踏云乌骓眼神傲然,鼻子喷着气,好似在说,人类,来嘛。

    “老子今日不把汝驯得服服帖帖,这文字就倒过来写!”

    文翰大喝着,又跃身到踏云乌骓马背上,踏云乌骓连续奔跑,停下,重复五六次,文翰双手拉着缰绳,都起了血泡。在第七次中,摔了下来。

    文翰越战越勇,又是与踏云乌骓战了起来。一旁的蔡邕、王允、徐晃看着这场人马大战,是一阵心惊胆跳。

    文翰又一次被甩了下来,冲力太大,以至扬起一阵风尘。文翰站了起来,额头有个伤口,流了许多的血。

    “哎呦,不凡吾不是叫汝要它的耳朵吗。汝怎么不咬!”

    文翰听着,不由气结,大吼回应。

    “吾不想!吾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它的耳朵啊!”

    说着,文翰又扑向踏云乌骓。踏云乌骓好像在玩着游戏,又继续跑跑停停,文翰这次是死了心,整个人好似八爪鱼地紧贴着踏云乌骓。

    这次文翰坚持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又被踏云乌骓甩下。文翰汗流浃背,脱了衣裳,又是坐上了踏云乌骓的马背。踏云乌骓似乎玩得十分尽兴,嘶鸣一声,忽然野性爆发,猛地冲破蔡府墙壁,跑了出去。

    文翰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抱着踏云乌骓的脖子,屈下身子,腰部用力,双脚大腿亦是紧紧地收缩。踏云乌骓在洛阳大街上一路狂奔,灵敏无比,虽是撞坏不少摊位,却无伤人。在摊主一片的怒骂声,疾飞而过。蔡邕与王允、徐晃跑在后面,连忙向摊主道歉,赔偿银两。那些摊主才肯罢休。

    文翰几乎连吃奶的力气也用上,身体亦顺着踏云乌骓的速度不断在变化,否则早就被摔落马下。

    哒哒哒哒哒哒。

    踏云乌骓跑了数个时辰,天色也变得昏暗。一林穿一林,一山过一山。

    踏云乌骓开始有些气喘,文翰亦是汗流如注,快要身疲力竭了。这时,忽见身旁有一树干,文翰几乎下意识地用手紧抱住一树干,满想一下要把踏云乌骓压制下来,谁知踏云乌骓也不甘示弱,拼死挣扎,人借马力,文翰几乎双臂都要被扯断之时,结果那树连根一松,竟离开了山土。

    踏云乌骓用的力气最大,嘶鸣一声,前蹄子失劲,跪了下来。文翰也是神识模糊,筋疲力尽。捉住空隙,几乎用了最后一点力气,咬住了踏云乌骓的耳朵。

    踏云乌骓又是厉声嘶鸣,十分敏感,发了疯一般又再奔跑起来,文翰虽然快要没了神识,但也只机会难得,一纵即逝,用着坚硬的精神力量,身体紧紧抱住马身,嘴巴则死死咬住踏云乌骓的耳朵,把其咬出血也浑然不知。

    渐渐地,文翰力气尽了。最后发觉踏云乌骓的速度逐渐变慢,紧绷的神经一松,就昏了过去。

    乌江边,江水滚滚,一片迷雾遮天盖地。后方杀生连绵不绝,一位年仅三十,却浑身都有霸气,双手如有拔山之力的楚军将领,骑着一匹通体黑缎子一样,油黑发亮的骏马缓缓走来。

    乌江的亭长停船岸边,对楚军将领说:“江东虽小,方圆也有千里,百姓数十万,也足以称王。现在仅臣有船,愿大王尽快渡江,若汉军追来,则无法走脱。”

    楚军将领听到这话,沉吟一会,又是一阵叹息,想了许久,他最终选择了战死沙场,而非过江。于是他说:“苍天要亡吾,吾为何要渡江呢?想当年吾与江东八千子弟渡江向西,今无一人生还,纵然江东父老怜吾而尊吾为王,吾却无面目以对!”

    喊杀声越来越近,楚军将领对亭长说:“此马乃吾之亲兄弟,吾骑这马五年了,所当无敌,曾一日行千里,今吾不忍杀它,望您能照顾它。”

    楚军将领下了马,踏云乌骓跑了三天三夜,没有力气,被亭长紧紧拽着,动惮不得,只能厉声嘶叫,好像在叫楚军将军带它一同杀敌。

    “哈!哈!哈!哈!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一首垓下歌,表明其身份。此楚军将领,正是西楚霸王,项羽!

    乌江前,霸王狂笑,一人一杆铁枪,扫死一批一批冲来的汉军,虽通体血迹斑斑,却是霸气不减。汉军被杀破了胆,连连七批,共有数百人,都被霸王一人杀尽。

    无人敢向前,都在退后,此霸王只能远观,不能靠近,否则就是死!

    霸王遥远见到汉军中有他过去的部下吕马童,就对他说:“汝不是吾之故人么?”吕马童一看,害怕地后退几步,以为霸王要取他狗命。谁知霸王却说:“听闻汉王悬赏千金,封邑万户要吾首级,今日吾便为汝等做件好事吧!”

    于是霸王自刎而死,踏云乌骓奋力冲来,带着霸王一同跳入乌江之内。后来霸王尸体,被吕马童与汉将王翳打捞出来,想要分体。踏云乌骓落入乌江,不断嘶鸣,一直至死。

    最后一声嘶鸣,把文翰从梦中惊醒。他感觉脸庞有东西在舔,睁开眼睛,模糊的看到踏云乌骓的脸。踏云乌骓见文翰醒来,似乎有些欢喜,用头蹭到文翰身边,文翰摸着它的头,刚才那梦实在真实。

    没想到,竟能梦到西楚霸王临死那一幕,不知是否面前这匹踏云乌骓血脉里的那位先祖,在报梦呢。

    “放心吧。虽然吾文不凡武艺气概不及项羽,但亦不会损了汝等踏云乌骓的名声。吾定会再令其闻名于世。”

    文翰低声囔囔,又见阳光明媚,周边山林一片翠光,鸟儿啼叫,顿时暗叫不好。自己失踪了一天一夜,加之今日巳时还要到军营领兵,看这时辰都快要迟到。

    当下,文翰立刻上了踏云乌骓,虽昨天折腾得厉害,身体筋骨还是在发痛,但也顾不得再多,一拉缰绳,踏云乌骓急速奔跑在山林之间,速度快得惊人。

    “看这时辰,还有半刻,就到巳时。那何屠夫就要过来,到时见不凡未来,以为其胆怯逃走,那可麻烦了。”

    “哎,蔡老头汝别走来走去,害吾也不禁地跟着汝在走。汝要相信不凡徒儿,踏云乌骓虽然难缠,但以不凡能耐,定能驯服。”

    这时,在洛阳校场门口。蔡邕、王允一脸急色,来回走动。关羽、徐晃立在二人身旁,脸色却是平淡。因为他们相信文翰,不会输给区区一匹千里马,定会按时赶来。

第六十三章 出征羌胡

    哒哒哒哒哒。

    不远处,文翰骑着踏云乌骓如一阵黑色飓风风风火火地飞一般奔来。关羽眼锐见到,喊了一声。蔡邕、王允听到,知道文翰来到,连忙又急急从马车中拿出一件银色狮头铠甲。等文翰来到,两人就叫文翰过来披上。那副紧张的表情,就好似两位年迈的父亲为出征的儿子,在准备行装一般。

    文翰穿上铠甲,去了那份年轻的风气,反倒是精神威猛。之后文翰又与两人简单讲叙了昨晚驯马经过。两人听着心惊,又听文翰最终成功驯服踏云乌骓,也为之高兴。蔡邕、王允对文翰交代几句后,因两人昨夜担忧了一晚,没好好歇息,也感觉有些疲倦,便上了马车,先行离去。

    蔡邕、王允走后不久,何进那辆七马马车便驶了过来。何进下了马车,见文翰穿好铠甲,坐在一匹黑色骏马中,看这马面熟,顿时想到王允家中那匹踏云乌骓。

    “哈哈,这王子师真是舍得,这匹踏云乌骓吾可是垂涎好久,用万金去换,王子师也不肯。不凡不如汝换给吾,吾送汝万两黄金。”

    文翰坐下踏云乌骓通性,好似听懂何进的话,对着他忿怒嘶鸣。文翰摸着踏云乌骓的头,安抚着它,又道。

    “何大将军,可能要令汝失望了。这匹马是吾之家人,试问谁又会把家人换与他人。”

    “哦。诶,可惜了。”

    何进听后,莫名地叹息一句。也不知为何叹息。之后他便动身走入校场,文翰骑着踏云乌骓在后慢慢跟上,而关羽、徐晃二人则走在最后。

    几人来到阅兵台,三千精锐骑兵,早已在等候。何进一挥手,三千精锐骑马围着校场奔跑,卷起一阵漫天沙尘。文翰经历过数次厮杀战场,不会像第一次在解县阅兵时,露出窘相,沉默着脸,细细观察。

    何进有些诧异文翰的淡定,看来传闻文翰曾歼灭过黑风、双龙山贼不假,已有为将者的定气。之后等三千精锐奔跑数圈后,又排好队形。

    何进十分满意他们的表现,笑着向文翰问道:“呵呵。不凡,如何啊?吾这支骑兵可无含糊,都是些精通马术,身体健硕的汉子。汝看,这跑起来多有气势,犹如滔江之水,倾泻而落,气势汹涌。敌人远远看见,未曾接触,就被吓破了胆。”

    文翰也是满意,拱手抱拳施礼。

    “谢何大将军。吾十分满意。”

    “好!那这三千精锐骑兵,吾就交予汝手。这三千精锐,都是各部队调来的士卒,未有伍长以上的长官,所以他们的官职全凭汝颁步。汝现贵为军司马,除了牙门将以上官职,不能由汝直接命任外,牙门将以下皆可。这批兵马绝对干净,没有杂质。从今之后,他们就是汝的麾下,汝可要好好珍惜,视其如汝之手足。”

    文翰又是施礼感谢,之后何进把关羽、徐晃裴元绍的官职颁下,关羽领军中骑督,徐晃、裴元绍则低关羽一级,领牙门将。共属军司马文翰麾下。又因裴元绍不在此,由文翰先替其接下文书,日后见此颁发。至此,对于文翰的三个要求,何进尽数完成。也算是个遵从承诺之人。

    “好了,不凡汝之要求,吾已完成。现到汝展示汝之文采,挥笔写下军令状,择日出兵朔方,扬吾大汉王朝威名。”

    文翰踱着步伐思索。三千骑兵齐刷刷地望向文翰,文翰作为他们的新头领,三千骑兵都曾私下打听此人。知道此人正是,最近的洛阳新贵,‘文雅才’。也得知他在解县望月楼为天下寒士鸣冤,而得罪豪门世族之事,军功战绩亦是不错,有黑风、双龙山以少胜多的战役。

    虽然对此次讨伐羌胡,他们是十分抗拒。因为很明显此次征讨的兵力,严重不足。三千骑兵,加之二千步兵去面对二万羌胡,简直就是送死。最重要的是,二万羌胡其中还有一万羌胡铁骑。

    即使加上并州的兵马,也是不够看的。谁都知道,这个时代诸侯拥兵自护,并州刺史并不见得会派多少人去征讨。

    自从前日得到消息,要被派去征讨,他们就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轮谁被派去送死都不舒服。但起码让他们有些许安慰的是,此次领兵的将领是文翰。文翰因望月楼之诗,得到许多寒士倾心,这三千骑兵大多都是出身贫寒,所以对文翰也是倾心已久。听其韬略才智不差,也在心中有些奢望地认为,文翰能带来胜利,带他们再次回到洛阳。凯旋而归。

    在这个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东汉末年,文翰就是一朵奇葩,是天下所有寒士的偶像。

    忽然,文翰止住脚步,执起毛笔,在状上挥动,且朗声吟起。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驱三千汉骑,踏破朔方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羌人血。名不成,血不流河,终不归洛阳朝圣。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文翰把岳飞的满堂红修改,因其有些背景不符,文翰又已心中才学替补,虽改得不好,但却应时应景。令下方的三千骑兵,听得热血沸腾。

    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在提醒他们趁现在身体孔武有力,立功要趁早。又听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羌人血。他们豪气俱增,恨不得立刻到朔方,羌胡异族面前,一枪把其杀死,笑谈中吃肉喝血。而最后那句,更把他们心中的荣誉,气概唤醒。情不自禁地连连高声长啸。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一片浩荡的呐喊,把何进惊得面容失色,望着文翰许久,这人好似有魔力,来了不久,但就令其下士气暴增。虽然与他寒士身份有些关系,但也要有才学,激得起麾下士兵的斗志、杀心。

    文翰写好,大笔一挥,甩飞天空,重重跪下,把军令状递在何进面前。

    “请何大将军,接吾军令状!”

    “接军令状!”

    “接军令状!”

    “接军令状!”

    就连关羽、徐晃也在与三千骑兵一同在喊,就好似这张军令状,不仅仅代表文翰一人,他们也要共同立之!其他在校场的士卒听到刚才的喊声,偷偷过来,也是看得浑身筋骨都在鸣叫,血液都在翻腾。也跟着一起喊。

    整个洛阳都被这气势磅礴的声音给掀翻,何进被其感染,大步跨出,豪气冲天,气盖世,士兵在呐喊,他们需要战斗,需要血液,需要敌人的尸体,来证明大汉之威望。

    “吾何遂高,领大将军之位。今日,接下此军令状!”

    何进郑重地接下文翰手中军令状,今日这一幕,他相信,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文不凡,汝可择好日子?”

    “今日整顿完毕,立刻出征!”

    “好!拿酒来,吾就先在此,为汝等共喝壮行酒!”

    何进大声吼道,何进的属官立刻下去吩咐,不久后斟好酒,在场所有人都有酒杯,由何进带头喝下后,一同摔破酒杯。无数酒杯摔在地上,砰砰砰地直响。

    之后何进又说了些激励的话,便离开了校场。文翰、关羽、徐晃则下去与三千骑兵互动,后又二千步兵,阅兵后便让其整理兵器、辎重,先由徐晃管理。

    到了晌午,军中安排妥当,徐晃监督其军备完整。文翰、关羽则回去了曹府,收拾几人行装。小雨寒跟在文翰身后,文翰已令人快马加鞭回去解县,让裴元绍带领六百黑风骑在杨县等候。到时候,文翰与之集合,顺便再托人把小雨寒送回解县,给周龙夫妇照顾。毕竟兵荒马乱的战场,小雨寒不适合跟在文翰身边。文翰和她说了,她很乖巧,虽然不舍,但是也没有哭闹要跟着文翰。

    文翰、关羽收拾完毕,小雨寒与文翰共骑踏云乌骓,踏云乌骓似乎并不排斥小雨寒。小雨寒逗着踏云乌骓,天真无邪地呵呵笑着。

    曹府下人告诉文翰,曹操出去未归。文翰与关羽在门口等了许久,仍未见其归来。

    “不凡,已超出出征的时辰半柱香的时间,这样等下去也没办法。或者孟德仍怨汝,不顾自身安危,接下圣上的圣旨。不如,吾等先是离去,待吾等凯旋归来,想必孟德那口气也下了。”

    关羽见文翰还想在等,怕误了出征时辰,到时在军中造成不好影响,开口劝道。文翰深明大义,点点头,脸色有些落寞地骑着踏云乌骓离开了。

    文翰与关羽来到校场,点好兵马,徐晃禀告军备粮草皆以准备妥当。文翰当即号令出发,与关羽一同带领着三千骑兵先行,其余二千步兵由徐晃带领负责护送辎重。

    文翰、关羽领着三千骑兵出了洛阳城门,途中经过山林,山林中有一亭子,曹操与夏侯兄弟三人早早就在等候。遥远见到文翰、关羽带领着兵马气势浩荡地过来。

    曹操策马跑到中央,拿着两坛酒。夏侯兄弟亦拿着酒,跟在其后。

    “文不凡!“

    文翰令骑兵停下,与关羽一同纵马过去。

    “曹孟德!”

    曹操把酒扔给文翰,文翰接下。而夏侯惇则把手中两坛酒其中一坛扔给了关羽。

    “吾等汝凯旋归来。”

    曹操打开酒坛封盖,先是喝下。

    “一定。”

    文翰亦打开封盖,大口灌酒。关羽、夏侯兄弟也跟着在大口地饮。

第六十四章 曹操情义

    啪!

    曹操把酒坛摔破,甩起马鞭,绝影奔跑起来,经过文翰身边时。

    文翰听到,曹操在说。

    “文不凡,汝与吾之道到底谁人正确。一日未分胜负,汝就不准死!”

    文翰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在喊。

    “曹孟德,今生得汝一知已,是吾之幸!”

    整个山林都在回荡着文翰的声音。曹操不断地甩着马鞭,绝影的速度极快,跟在他身后的夏侯兄弟被他远远甩开。

    “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曹操没有用任何语言回答文翰。唯有笑声。在场,无不为其豪爽气概所感染。

    “曹孟德,乃是真君子!”

    文翰囔囔地说道。随即又与关羽一同带领着兵马,向杨县的方向,飞快赶去。因为骑兵的行动力超强,文翰连赶两日路程,便到了杨县。

    因为文翰有何大将军的征伐文书,其身份亦是今非昔比,杨县县令当即客客气气地把文翰的兵马安排好,又想要摆宴请文翰众将领喝酒,被文翰婉言拒绝。文翰数着日子,想裴元绍带领的黑风骑应是先到,便问了杨县县令,杨县县令称其前一日已到,又因大半年前文翰曾带着裴元绍参加双龙山战役,杨县县令认识裴元绍,便安排其住入军中校场。

    文翰听后,辞了杨县县令,带领三千骑兵来到杨县校场。裴元绍从别人口中听闻有一支骑兵入城,想到是文翰他们,早令麾下一同在校场等候。

    文翰下了马,与裴元绍想抱一起。两人许久不见,都改变了许多。裴元绍比以前健壮许多,黑乎乎的皮肤与浑身的肌肉,证明其每日都有训练。文翰又把任职文书颁给裴元绍,裴元绍跪下接令。

    文翰又与裴元绍说了几句,关羽走来,也是许久未见裴元绍,与裴元绍亲热地说了一番话。后来,文翰想到当下还有要事,走向六百黑风骑与他们问候一番后,六百黑风骑也是十分想念文翰,热情地回答文翰。

    一阵后,文翰便让所有人有序地进入校场。对裴元绍吩咐一番后,裴元绍立刻把六百黑风骑集中后,站在一边。文翰则与关羽来到三千骑兵所在,向其说到。

    “这六百个骑兵,乃吾之家底。跟着吾,战了数场,都是以少胜多。从今日后,他们将会成为汝等长官。汝等所属,亦会改名为黑风骑。

    待会,他们六百人,便会分配好官职。或是伍长或是什长或是都伯或是百人将,汝等皆可以武力挑战其职位,所以汝等不必怕吾文不凡像那些豪门世族,任人唯亲。在吾管辖之内,凭实力说话!”

    文翰的话引起一阵骚动,三千骑兵个个磨拳霍霍,眼神充满战意地向那六百个黑风骑望去,心中都想着一战成名,得到官位。

    “好,裴元绍。汝管理着黑风骑,知其实力,他们的官职便先由汝来安排。日后吾会观察,若是被吾发现,汝这官位安排不妥当,定拿汝试问!”

    文翰神态威严,裴元绍听后,连忙跪下应是。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各人的实力,仔细无比,不敢有丝毫差错。

    之后,裴元绍想好,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把六百黑风骑的职位分配好。其中王京、李狗腿子这两人当了百人将,王京在双龙山战役后,带领其下壮士投了文翰。又因后来文翰受到解县四大豪门埋伏,王京麾下死了不少人。后来被文翰收编其入黑风骑,一直表现出色,与麾下之人,亦是配合裴元绍平时管理。此次得到百人将的官职,可谓是实至名归。

    而李狗腿子立了不少功劳,文翰也是知道,得了官职后,便给了一个名字他。命其为李昇,字日后再赐予。还有一些百人将,文翰也是熟悉,都是些武力不差的汉子。其余伍长、什长、都伯等人,文翰多多少少亦有些印象,看这裴元绍没有下滑头,都是凭着实力功绩在分配。

    之后,众人又空出了地方,让那三千骑兵自行去挑战。挑战方式,只有一种,就是骑着马相互搏杀,被人打下马,或是摔下马者,为输家。每人只能挑战一次。

    文翰观看了一会,六百黑风骑,有文翰为其定下的训练套餐,文翰离去后,看来裴元绍是日日操练,没有落下过一日。个个都是威猛无比,无一输者,都把挑战者在几回合内,挑落马下。

    文翰心中有事要问裴元绍,便叫作为骑督的关羽坐镇,自己则与裴元绍进了一处偏僻的帐篷。

    “怀安(此乃文翰赐予裴元绍之字),李强与周仓两人开设赌坊之事如何,还有吾离开这段时间,解县有无大事发生,哥哥嫂嫂可好?”

    “禀公子,这大半年周公与其夫人,过得幸福快乐。现周公是解县主薄,辅助何县令。不过近月来,整个河东郡忽然好似受了瘟疫一般影响。有一批从冀州过来,头戴黄巾的道士,四周招摇行骗,又说只要喝下他们符水的人,就能一生平安,富贵幸福,更能治疗百病。不过他们好像有几分伎俩,有人喝了说真的有些功效,亦有人喝了,就连连发生好事。所以百姓都对这符趋之若鹜,倾家荡产亦要买这符水。

    何县令对其打压,但这批道士好似打不死的蟑螂,赶了一批,又来一批,而且百姓对其青睐,经常对他们行于方便,这令何县令好生无奈。原本此次公子过来杨县,周公想念公子,亦要过来见公子一面,可是昨日又有黄巾道士过来,弄得周公实在抽不开身子。

    至于李强、周仓两人,真是有大魄力,配合起来亦是天衣无缝。李强管理赌坊运作,周仓则管理人手。加之后来,在周公的建议下,改了名字。与解县周公赌坊之名一同,唤作珑羽凡。周公赌坊原本就有马吊正统之位,这样一来,他们俩开设赌坊的速度,越来越快。硬是用大半年的时间把赌坊开遍半个河东郡。这敛财的增长也是吓人,半月前李强过来把赌坊收入交给周公夫人,可是用了整整七架马车。

    有了赌坊的收入,马镫马鞍与黑风骑专用铠甲才得以大肆产出。刚好前段日子,公子命吾带来杨县,周公把存库数了一数,竟有四千套,对公子要求的三千六百套是搓搓有余。李强归来,问了公子的消息,公子在洛阳的名声已起,传到了解县。李强也得知一二,加之又有周公的情报,知公子过得很好,他亦是高兴。不过,他好似也与那批黄巾道士发生过冲突,不过都被周仓带人打退。李强、周仓都十分想念公子,若是他们知道公子此次过来,定会立刻赶来,公子汝要不要吩咐把他们唤来?”

    文翰在静静地听着,当他听到黄巾道士时,内心咯噔一下,皱着眉头一直听完裴元绍的禀告后,陷入短暂的思索。

    “公子,公子。”

    裴元绍一连唤了几声,文翰反应过来,挥了挥手。

    “就不必唤他们过来。不过吾是有几件事需要交代。第一,叫李强与周仓二人大力增加人手,人手忠诚方面要有保证。第二,时刻留意那些黄巾道士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们麾下之人,禁止与黄金道士有所接触,一旦发现严惩不贷。第三,加大麾下之人的训练力度,吾为黑风骑设下的那套方案,吾会写好一份,汝交给周仓,令周仓严格执行。若是麾下人受不了的,便把那些人丢入赌坊,不必重用。兵不在多在于精。这句话,汝给确实的传到周仓耳里。第四,告诉李强、周仓二人,半年内汉朝必有大变。让他们谨记吾前面的交代,不得有丝毫的松懈!

    怀安待会汝便令手下斥候,把这四件事传达下去。明白吗?”

    文翰脸色郑重地说道,裴元绍能从其口气中,感到一丝迫切的味道。当下立刻点头,应道明白。又不觉地开口问道。

    “公子,那些黄巾道士是否就是汉朝大变之因?”

    “汉朝大变之因,在于君昏臣奸。这群黄巾道士只不过是一条导火线。怀安乱世将至,将来的日子,吾等会在一片血红之中渡过,汝可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文翰视裴元绍犹如家中亲人,一些内心话并不会隐瞒。裴元绍紧紧拽住拳头,双目有神,思索了一会,忽然咬着牙跪下。

    文翰皱着眉头,不知其为何跪下。

    “怀安,汝这是为何?”

    “请公子把吾黑风骑统领之位,让于关云长,关骑督。原因有三,第一他官职比吾大,第二他武艺胜于吾数百倍,第三他行兵打战的本领胜于吾。吾只适合待在公子身边,保护公子安危。为了黑风骑的未来,请公子定要应承!”

    “怀安,原先黑风骑由三百八十人组成,个个都是汝曾经的黑风寨上手足。虽现有了王京的人加入,扩建至六百人。但是,吾知道汝在黑风骑中仍是威望最高之人。汝亦是对黑风骑感情最深之人。汝可真舍得?”

    “公子,吾已与曾经那些手足谈过,他们都被吾说服,并且答应权力配合关骑督。而且,竟然吾黑风寨所有投入公子麾下,就不应分派系。请公子应承!”

    裴元绍神色坚定,文翰对裴元绍这种直率明事理的个性,也是欢喜。最后应承了他,并让他站起来,又道。

    “竟是如此,汝日后便跟在吾之身后。吾之安危,便交予汝了,怀安。”

第六十五章 人中吕布

    沙尘滚滚,杨县城外是一眼无际的平原荒地,远边宣红的云雾遮住了太阳,整个天地变得诡异恐怖,似一头吞天兽在张开着它那天地之嘴,把天地所有都要吞得一干二净。

    一支三千六百骑兵,整齐排列,尽数穿着漆黑凯甲,这黑甲周边雕着花纹,胸口是一巨大的恶鬼之脸,护腰处是一黑炎图像,头盔里有阎罗之头。这支队伍好似从十八层地狱冲来的鬼神狱兵,端的是骇然惊悚。带头之人,一身黑袍漆龙甲,手执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另一手扶着美须,丹凤目锐利杀意无尽,正是黑风骑新统领,骑督关云长。

    杨县县令远远观看,都觉得心惊胆跳,暗自害怕。庆幸这支骑马乃是大汉之兵,否则若是异族带领此骑攻来,杨县县令自问会不战而降。这支黑风骑,远观便能令人害怕三分,再加上那带头之人,更是杀意泯然,那把八十二斤大刀似乎一刀就能把天地劈开。

    关羽静静地望着远方,昨日当他知道,文翰把黑风骑的统领权给予他时,他刚开始怕裴元绍心中难受,不肯接令,但文翰说是裴元绍之意。关羽当时一愣,又在文翰眼神中明白许多,便是应承了。

    对于这支黑风骑,他本人是喜爱无比,试问哪一个将领不希望自己领着一支绝世兵种。黑风骑文翰花了重金血本打造,不但兵甲精良,更每一匹都安有马鞍马镫,骑上作战能力比以往急升数倍。关羽有信心,带领这支黑风骑笑看天下兵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夺得天下第一骑的名号。

    另一边,在城门里,文翰交代着一些事情予周珑府中管家,他是与裴元绍一同过来的,为的就是把小雨寒接过解县周府。文翰把事情交代好,摸着小雨寒的头,小雨寒忍着泪水,身体在颤颤发抖,稚嫩的小脸硬是装出一副小脸给文翰看。

    之后,文翰终于下定决心,转过身去。在裴元绍与徐晃的共同注目下,坐上踏云乌骓离去。徐晃因为领着步兵,护送辎重,脚步确实比不上骑兵。在昨晚来到,休息一晚后,二千步兵恢复一些精神,又继续赶路。不过,文翰吩咐他,不必太赶路程,一路下去直至并州朔方,途径两州之地,文翰有何进文书都可以入城索取兵粮,做一些补给。

    直到去到朔方,徐晃护送的辎重才派上用场。文翰又吩咐,徐晃可以开始训练这二千士卒,虽是护送辎重,很少会遇到战斗,但辎重是军中血脉,一旦遇到偷袭被烧毁,那就麻烦大了。所以,这二千士卒亦要有一定的战斗能力,徐晃明白,当即想好一套方案在心中。

    文翰骑着踏云乌骓走了很远,小雨寒迈着小脚丫不自禁地跟去,走了很远,却是跟不上,反而文翰的身影越来越远。小雨寒哭了,娇嫩大声喊道。

    “大哥哥,你快点回来,小雨寒会想你。”

    小雨寒说完后,抹了一把泪水,上了马车。周府管家知其身份尊贵,立刻上了马车,并吩咐马夫尽量慢点,别蹬着小雨寒。

    不知文翰有没听到,小雨寒的呼唤。他策马来到关羽身旁,裴元绍紧跟在文翰身后。关羽给了文翰一个眼色,似乎在问,汝准备好没有。

    文翰灿烂一笑,先是一拉缰绳,踏云乌骓嘶鸣,飞快奔跑在平原中,快得不见其影。随着文翰出发,三千六百黑风骑也一起奔动,马步声整齐好似在撼动着大地。

    当下无话,文翰与黑风骑一路赶路,累了就在附近县城歇息,因文翰手执何进征伐文书,每个县城县令都视其为上宾贵人,不敢丝毫怠慢。

    晚上歇息,文翰亦不忘令黑风骑训练,原先六百人有了官职,各自训练其麾下之人,增加其契合度。文翰亦投身训练,训练的力度比谁都要狠,训练的时间,比谁都要强。黑风骑见文翰作为最高长官,亦如此努力,都不敢有丝毫怨言,服从长官安排。

    文翰带领其麾下出了河东郡,便是并州边境,一路奔跑至并州上郡,其中又令上郡太守通知并州刺史‘丁原’,朝廷出兵之事,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后一路平川直到朔方郡。因黑风骑都安有马镫马鞍,速度比一般马匹要快数倍,但也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有这半个月作为缓冲,黑风骑的契合度亦越来越高。

    特别关羽曾在训练时,展示过其武勇,以一人之力连挑四队百人骑兵,在黑风骑中的威望直直上升,其麾下个个视之为神人。

    文翰领兵来到朔方郡治临戎县,此时朔方太守正是日后将会震动天下,武艺无双的吕布,吕奉先。他同时亦身兼并州骑都尉一职。官职亦要比文翰军司马高一级,不过文翰顶级上头可是大将军何进,虽是官职低于吕布,但却是不需对吕布施下官之礼。

    吕布被称为‘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就可闻其乃人中之龙,更在虎牢关中一人战三英,威震天下。吕布善弓马骑射,臂力过人,被喻为堪比西汉名将李广,同样有‘飞将’的美誉。但又为人无谋,知高顺言忠而不用,不听陈宫之言,更甚与麾下将领妻子有染。

    其中又反复无常,因一匹赤兔马,与一名女子貂蝉。杀死两个义父,丁原、董卓,被人骂作三姓家奴。在古史中记载其为,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自古及今,未有若此不夷灭也。

    因此,文翰对吕布并无好感。只是叹息,张辽与高顺这两个绝世名将竟跟了一个这样无情无义之人。张辽有大才,武艺一绝,在吕布麾下除了吕布后,数他最厉害,却一直受不到重用,一直到跟了曹操,才显示其才华。而高顺则更是悲催,为人忠义,却因属下郝萌反,被吕布疏远。麾下陷阵营,七百馀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者,无不破也。后因吕布被杀,死不肯从曹操,被曹操痛心杀之。

    文翰暗想,若是可以的话,定要把这两人从吕布手中拉来,现今吕布虽已有威名,但却未到虎牢关那般震惊天下。且以现在的年份算来,高顺、张辽两人跟了他的时间,应不会太久,与吕布感情不会太深。

    文翰心中打着小算盘。临戎此时正由吕布麾下将领薛兰,所镇守。而吕布则领了八千兵马与羌胡于呼道抗衡。薛兰把当下情报尽数说与文翰,但当他问到此次朝廷派来的援兵数量,文翰告诉他只有五千六百士卒时,他眼神中毫无掩饰其不屑之色。

    好像在说,五千六百人,汝这不是来送死吗?那两万羌胡中,可是有一万羌胡铁骑!

    文翰撇了撇嘴,无视其眼神。又与薛兰虚以委蛇地聊了数句,薛兰有些不耐烦,摆着一张臭脸,好像在赶文翰离开。

    文翰心中冷笑,这吕布养的狗竟是如此目中无人,想必吕布其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果然如古史那般记载。只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

    文翰也不生气,后又听闻此时羌胡未曾发动攻击,只是与吕布相互对峙。这样一来,文翰也不着急,等了数日,徐晃的二千步兵护着辎重来到。文翰才令其麾下出发,离开了临戎县。文翰离开不远,薛兰被手下士卒通知,文翰那兵马精良,远远看去好不吓人。

    薛兰不信,登上城门遥远一看,果然如那士卒所说。当下心中一惊,想到数日前对文翰语气不好,也是一阵忐忑,不知会不会因此影响文翰与吕布的关系,又知吕布心高气傲,视天下英雄于无物,连忙修书一封,令一士卒骑马赶去送给吕布。

    文翰赶了一天的路程,来到呼道县周边一山林,从高山中遥远便看到,呼道县外两队兵马摆好了阵势。其中一队兵马身穿大汉军服,密密麻麻地站着,兵种有三,大多是是步兵,然后是骑兵和弓兵。细看应有八千多人。

    另一边的士卒,穿着一些奇异衣裳,一看便知是羌胡。羌胡在那时,是羌族与匈奴族的共称,那时羌族实力强过匈奴,且支配着匈奴一族。这一队士卒,兵种只有两种,多数则是骑兵占了起码大半,另一种则是步兵。数量大概有一万多人左右。

    两队人马气势汹汹,对峙已久。忽然,从汉军中飞出一英姿爽然,孔武有力的将领。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方天画戟,端的是威猛好看。

    汉军武将声音犹如雷鸣,连相处十里外高山处的文翰兵马所在,亦能听得一清二楚。

    “吾乃朔方太守,吕布,吕奉先!谁敢应战!”

    此等绝世风姿,果然当世只有吕布一人。在他搦战下,一羌胡将领骑马奔出,此人浑身黝黑,身体健硕,看是力气不少。吕布却是毫不把他放在眼内,一拉缰绳,飞马奔去,一挥画戟,把羌胡将领武器打飞,后直刺其眉心。羌胡将领惨叫一声,摔下马下,滚了数圈不再起来,看是气绝。

    “吕将军武艺绝伦,当世无双!”

    “吕将军武艺绝伦,当世无双!”

    “吕将军武艺绝伦,当世无双!”

    汉军士气大增,八千士卒齐声呐喊。羌胡那边似乎不愿就此丢了脸面,一个满脸胡须眼睛大得如牛目的大汉怒声咆哮。很快又有一个羌胡大将骑马奔向吕布,身体比刚才那人还要强壮许多,手执双锤,先是发起攻击。

    砰的一声。

    吕布一脸轻松,眼神都是不屑,喊了一声撒手,方天画戟挑飞羌胡将领手中双锤,又寒光一闪,把其人首级割落。汉军又是一阵叫喊,反之羌胡那边却只有那领头之人在不断吼叫,似乎十分愤怒。

    文翰看着,心中计量一番后,令三千六百黑风骑慢慢行动,下了山后静观其变,随时偷袭羌胡那队人马。

    这时,羌胡那边又有两将同时纵马过来,想要共同合击吕布,吕布大声狂笑,数合内把一人身体拦腰砍断,又把另一人刺死。端的是一副天下无敌之姿态。

第六十六章 黑风之威

    “汉将犀利,吾等不要与之斗将。儿郎们与吾一同冲锋!”

    羌胡首领用一口流利的汉语厉声大喝,羌胡与汉族人民的长期交往,他们很早就用汉文记事,通用汉文,熟悉汉语。在他的命令下,羌胡阵中吹起冲锋号角,一万多名羌胡士卒个个如狼,向汉军队伍冲去。

    羌胡骑兵大约有着六千人,先是冲动汉军阵中,吕布面对迎来的六千铁骑,丝毫不惧,一人一骑在羌胡骑兵中杀起人来,方天画戟动如闪电,又快又狠,杀得周边的羌胡骑兵哇哇大叫,连忙离开这尊杀神。吕布冲出六千铁骑的人潮,杀了不知多少人,又调转马头重新杀去,那些羌胡骑兵见到他追来,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勒紧缰绳不断冲前。

    饶是吕布无敌勇猛,却是一人之力,那些羌胡铁骑在他面前无用,不代表在汉军面前也是如此窝囊。来到汉军阵前,都是骁勇无比,一阵冲杀后,杀了不少汉军。要不是其中有几名汉军将领武艺厉害,杀退不少羌胡骑兵,看这一次冲杀,汉军就要死伤千人不止。

    “混账!汝等异族下民不要跑,与吾吕奉先一战!”

    吕布见自军被杀得无还手之力,不由瞪起虎目,大叫连连。那些羌胡骑兵,一副睬你都傻的神情,不断地远离吕布,去杀那些在他们眼中犹如牛羊的柔弱汉军。

    吕布见其越叫,那些羌胡骑兵跑得越快,气得肺都爆了,又恨自己无一匹绝世名马,否则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即使有上万羌胡过来,他亦不怕!

    那羌胡首领在后面看着,自己的骑兵把形势逆转,占尽优势,大声笑着。又令最后的步兵一同出发,想要把这八千汉军尽数吞食。

    文翰、关羽看着这羌胡之人夺汉军性命,已有一时半会,呼吸急促,拳头都是拽得紧紧的。终于时机已到,那羌胡首领带领着最后那大约有四千人的步兵出发时。文翰终于发起了冲击的命令。

    关羽语气里带着无尽杀气,应下命令,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三千六百黑风骑紧跟其后。文翰亦跟了上去,他在关羽、徐晃两个顶级武将的一年训练下,武艺已是不俗,再加上平时锻炼身体,比谁都要狠,在后世又有一定的基础。

    上场杀敌只要不遇到吕布、关羽那个等级的将领,应无大碍。又有裴元绍紧紧跟在文翰身后,随时应付突发事件,保护文翰的安危。

    这时,那羌胡首领仍不知其后方有一对兵马在来,直到黑风骑影起的无数马蹄声,才引起羌胡首领的注意。羌胡首领回头一望,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三千六百黑风骑,个个一身漆黑兵甲,又装备精良,马上又有奇异装备,使其速度比平常马要快几倍。气势腾腾,宛如一阵漆黑旋风在袭来。

    “杀!!!!!!!”

    此时,仅需一字来表达关羽心中之无尽杀意。他如地狱鬼神而来,黑袍黑甲,坐下黑马速度又快,青龙偃月刀连劈死数个羌胡步兵,无人能是他一合之将,看又是一名当世猛将。保护羌胡首领的三名将领,见其越冲越近,又是犀利无比,连忙过去迎上,被关羽三五两下的尽劈落马下。

    “此人厉害,首领快快离去!”

    那四千羌胡步兵见首领情势紧急,铺天盖地地向关羽冲去,想要制造空隙,让羌胡首领逃离。但是当三千六百黑风骑到来时,他们根本顾不得去追关羽,那一个个浑身都是黑的骑兵,简直比羌胡的骑兵还要厉害数倍,马匹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来去如风,刹那把他们周边的人都杀死了,反应过来时,他自己也死在其铁枪之下。

    羌胡首领被这支黑风骑惊得呆滞,傻傻地愣在原地,竟没有逃走。关羽终于冲来,冷着脸,寒冽杀意似要把空气都要冻结。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割破空气,直到羌胡首领喉咙之处,热鲜血挥洒,关羽用刀一挑,把其头颅挑飞空中,又落在其手上。

    “汝等首领!已被吾关云长所诛杀!”

    关羽之声,传遍整个战场。顿时羌胡士卒一阵哗然,然后骚动起来。而三千六百黑风骑,冲杀两番后,四千羌胡步兵死去大半,被杀得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很好!取敌人首脑首级,云长哥哥汝立下大功!接下来,快去增援吕太守那边。而且,传令下去!”

    文翰听关羽杀死羌胡首领,顿时大喜,此可谓战局已定。当即又冷下脸来,杀意翻腾道。

    “羌胡之人,一个不留!”

    “是!”

    三千六百黑风骑,齐齐从口腔中吐出浓烈杀气,对于羌胡异族之人,根本不需留任何情面。文翰、关羽一同领着三千六百黑风骑从后冲向在汉军中厮杀的六千羌胡铁骑。他们听着首领被杀,已是大乱,现又见有敌人冲来。顿时惊慌失措,不知是继续战斗,还是逃窜。汉军中一相貌刚毅颇有威严的将领,从其中看到战机,连忙整兵捉住牵住羌胡骑兵,好等文翰他们过来,前后夹击,把这六千羌胡铁骑尽数歼灭。

    不过盛名之下无虚士,羌胡铁骑确实厉害,要牵住他们要付出十分重大的代价,在威严将领的指挥下,汉军前仆后继,死伤无数。吕布看得心疼无比,大吼连连,策马去到威严将领面前就要怒斥。

    这时,文翰、关羽带领着三千六百黑风骑终于赶来,应有威严将领的配合,六千羌胡逃走不多,大部分都被汉军牵制。此时两方前后夹击,后方那新来的三千六百黑风骑简直就是老虎在食人,端的是厉害无比,杀人的速度极快,羌胡骑兵虽是勇猛但是首领已死,方寸大乱,集中不了精神与之抗衡,此下只有突破逃命的想法。

    这样一来,作着堵塞作用的汉军,顿时受到的压力数倍递增。吕布怕其家当要毁于一旦,把威严汉将喝退,令其麾下士兵让开一条路,给羌胡骑兵离开。见汉军忽然让路,那些羌胡骑兵那还管得厮杀逃命要紧。

    文翰不知为何汉军要让开路给羌胡逃走,但当下顾不得再多,连忙和黑风骑一同追在其后,黑风骑又因有马镫马鞍的作用下,速度比羌胡骑兵要快,追上去后杀得羌胡骑兵人仰马翻,哀吼不断。只不过,管得住杀面前一人,就没有空闲去追另外一人。文翰、关羽带着黑风骑追着羌胡骑兵杀了数个时辰,终究还是走了不少敌军。

    文翰望着那些羌胡骑兵远去的背影,连连摇头,又是叹息。

    “大好的机会啊。原本可以把这六千羌胡铁骑尽数歼灭,到时羌胡没了大半的骑兵,定会心生退意。现只杀死他们不到三千,逃回去三千,加之没出战的四千,羌胡还有七千铁骑,他们仍有翻盘之力,就不会轻易放弃。”

    关羽策马走到文翰身旁,满脸都是怒火。

    “哼!要不是后来那个吕布在令其麾下让开路,放这些羌胡离去,这六千羌胡铁骑今日定是插翼难逃!这人身为汉将怎不懂大义,为了保存实力,而放走羌胡,吾刚开始观他武艺无双,心中还有些佩服,现今真是印象全毁,恨不得立刻给他一刀!”

    “罢了罢了。若是大汉王朝诸侯臣子齐心团结的话,哪又轮动一小小羌胡异族来侵虐吾等大汉土地。云长,命令下去,收兵吧。”

    文翰有些落寞地挥了挥手,又望了一眼,那些逐渐不见的羌胡身影,心中亦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但他却知道作为军中最高长高,这把火不能发作,否则麾下之人定会仇视吕布麾下,到时发生争执,那就麻烦了。

    此时,在另一边。吕布的帐篷内。

    啪。

    吕布一掌把面前桌案啪碎,眼神冰冷地望着高顺,没有说话。高顺却是理直气壮,眼神清澈地望着前方,毫无一丝做错事应有的表情。

    “哈哈。好,高顺,汝真好!汝是不是忘了当年汝父母被九原世族所杀,汝无钱下葬。是吾一同与汝去杀了那凶手,抢了他们钱财,使汝父母能以下葬,有个正式的墓碑。现今,汝就是如此报答吾?让吾之麾下去送死?那一兵一卒都是吾等二人辛辛苦苦凑来的家底,汝就是这样让他们送死!!!”

    吕布怒气而笑,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高顺的鼻子在骂,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怒火,朝高顺吼了起来。

    高顺默然不语,只是望着吕布。吕布气得抬起手,就要扇高顺一巴掌。高顺仍然目光清澈的直视吕布。

    “汝!汝给吾滚!”

    吕布在高顺那眼神下,回忆起往事,终究还是忍心不下,把高顺喝退。高顺毕恭毕敬地向吕布施一礼,便离开了帐篷。待高顺离去不久,一斥候急急走来,从怀中拿出一信,吕布观后,把信撕碎,一脚把斥候踢出帐外。那斥候滚了几圈,肋骨都数了几根,狂吐鲜血,看是没救了。

    “薛兰误事!若是吾早知这朝廷来了这等人物,吾今日又何须早早与那羌胡摆好阵势相互拼杀。害吾损失三千兵马。还被其中那红脸大汉夺去羌胡首领的首级,让吾白白没了一天大的功劳!”

    吕布快速地在心中定位,文翰这批朝廷兵马的价值。观今日之战,虽其麾下士兵不多,但个个却是精锐,能以一敌三。其麾下大将红脸大汉武艺亦是不俗,虽不能与他相比,但亦算是出彩。此等人物,不宜与之翻脸,看看其有无利用价值再说。

第六十七章 魏续偷马

    吕布想罢,又觉得心中之气未散,便叫护卫去把女人唤来。虽然军中明文规定,不能有女人出入,但吕布却视之无物,常带女人进入军营,一旦遇到不顺之事,便要用其来泄气,当然高兴时亦会用来助欢。

    一会后,几个打扮妖媚的女子,扭着蛮腰,身上衣裳似披又挂,那白花花的肌肤若隐若现,走入吕布帐篷。吕布猴急地捉住一女子,按到在地,利落地脱下兵甲,被按的女子,感觉吕布粗暴,在喊着疼痛。

    其余女子看着呵呵笑着,吕布越来越兴奋。好似浑身都在充血,露出的块块肌肉好似比钢铁还要坚硬,块块有序坟起,不由让人感叹,这男人真是阳刚与暴力的完美结合。

    吕布帐篷外传出使人**的声音,一道接一道连绵不绝,传遍整个军营。吕布麾下士卒,正是忙碌处理今日伤兵,听到那些声音后,停下手来胯下都涨起,又知他们的主将在玩弄女人。高顺冷峻着脸面,呵斥士卒,士卒这才从那**声中回过神来。

    **声足足维持了半个时辰,吕布整理好衣裳,穿好兵甲,执拿起方天画戟走出帐篷,令麾下准备,正是要去攻打被羌胡占领的呼道县。

    羌胡占领的呼道县,因其今日主力部队尽数被吕布与文翰军所歼灭,留在城中驻守的羌胡士兵仅有一千。吕布整顿好士卒后,便出兵攻取呼道。留守呼道的一千羌胡人,见无力反击,便投降于吕布。吕布不像文翰,那般痛恨异族,加之羌胡人生性勇猛,战斗力要比汉人强,吕布把这一千羌胡收编,以弥补今日损失的兵力。

    等文翰回来时,战场已被吕布军收拾完毕,吕布几乎把羌胡留下的兵器、铠甲、马匹等等,

    所有战利品都收入囊中,似乎压根就没想过要给文翰军留下些许。文翰好似早有意料,也不生气,带领着黑风骑来到呼道城门下,让吕布军开门,让其麾下兵马休息。

    吕布带着高顺、其妻弟‘魏续’一同到城门迎接文翰,吕布观文翰坐骑踏云乌骓神骏,便知是难得的千里马,当下把目光都投在踏云乌骓上,文翰与他施礼说话,吕布亦不回应,失了礼数。

    魏续连忙装着咳嗽,扯了扯吕布衣裳,提醒吕布。吕布回过神来,第一句就想要把踏云乌骓要来。

    “兄弟,汝这匹千里马能否割爱?吾定出以重金购买。”

    吕布不兜圈子,直接就想花重金买下。文翰皱了皱眉头,刚才他就发现这吕布的眼神不对劲,自己在做自我与麾下将领的介绍,吕布一句没听,现在连他的名字也喊不出来。还想要自己的踏云乌骓。

    “可能要让将军失望了。踏云乌骓乃吾之家人,竟是家人就不会出卖。”

    文翰摇摇头拒绝。吕布一听,有些不喜,哦了一声敷衍了文翰几句,又与文翰相互介绍自己与麾下将领一番,便指了城中一处空地,让文翰的人在那整顿歇息。文翰也不理吕布的态度,做做表面功夫,感谢几句,便带领黑风骑离开。

    “哼。给脸不要脸的家伙,吾吕奉先想要汝之坐骑,那是看得起汝!真是浪费了一匹如此神骏的千里马,若是被吾所得,这天底下无论是龙潭虎穴,也拦不住吾吕奉先!”

    吕布望着文翰离去的背影,脸色冰冷,眼中竟翻腾着一丝杀意。魏续清楚吕布的性格,想要的东西定要千方百计地得到,得不到就去抢。自己又想讨好吕布,心下就有一计,在吕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吕布听后大喜,拍着魏续的肩膀,两人有亲戚关系,吕布娶了魏续的姐姐。魏续虽是武艺一般,能力一般,但却懂得察言观色,常哄得吕布开心,加上又是吕布妻弟的身份,魏续硬是被吕布提到了牙门将之职。以他平庸的能力,如此年轻就能做到牙门将,算是令人刮目相看,为之诧异了。

    高顺知道,这魏续想的定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想要上去劝导吕布。但又想到今日之事,吕布心中对自己的火气仍未散去,若是现在又去劝导,定惹他不喜,甚至会大发雷霆,想到此高顺也就闭嘴了。

    因为今日大战,吕布与文翰麾下兵马都是累了,又加上羌胡兵马现应收到呼道主力部队被战退的消息,定会紧盯呼道。所以,吕布也未摆酒席庆祝今日之胜。吕布与文翰商量好,先是休息一晚,待第二天再商议讨伐羌胡之事。

    夜色朦胧,文翰大营十分安静,因平时文翰对军纪看重,处罚严明,士卒到了时间必须上床歇息,不准外出,若是有外出者被发现,轻则扣半月粮饷,重则扣一月,并要加重平日训练的力度,两倍!

    魏续带着几个手脚利落的人,偷偷地走入了文翰大营,魏续想着文翰军现在这呼道县,大汉的地方,又有吕布这批友军,应不会令下属巡防。魏续今日见吕布对文翰坐骑,踏云乌骓喜爱,便下了坏心思,想要趁夜过来偷取,然后再献于吕布。

    “哎。待会汝等可要小心一点,手脚快一点,动静小一点,知道吗?”

    “是,主人。”

    魏续以前未跟吕布前,是一小偷,聚集了不少同伙,经常作案,也练就了一身不差的本领。魏续身体敏捷,翻越着身体,时而在地上走,又时而跃身到一些高处地方,观看马房所在。找了一会后,他终于发现,带着同伙,来到了马房。

    不过,令魏续没想到的是,竟有两名士卒在守。魏续屏息,和那几名同伙打了个眼色,闪到那两名士卒身后,一个手刀下去,三五两下把其打昏。

    啪啪。

    两名士卒应声倒地。魏续叫同伙把两名士卒拖到一边藏好,自己则进了马房,见到踏云乌骓正在睡觉,搓了搓手,就想过去骑上踏云乌骓。哪知踏云乌骓忽然醒来,一声嘶鸣,把魏续吓到,又猛地转身,后马蹄一蹬,把魏续蹬飞出去。

    听到踏云乌骓的嘶鸣声,文翰军许多士卒都被吵醒,向马房赶去。魏续胸口疼得要紧,但听有许多脚步声传来,顾不得再多,立刻飞身一踏,快速奔跑,后又翻过了墙壁,离开了文翰的大营。

    但其同伙,就没有那么好的身手,正要逃走时被文翰麾下士卒捉住。文翰正在熟睡,听士卒过来禀报有人偷马,文翰却是没有惊讶,好像意料之外,挥挥手说是知道,又躺下睡了起来。

    到了第二日,文翰与关羽在呼道城门迎接了赶来的徐晃两千兵马。徐晃风尘仆仆地终于赶到了呼道,其麾下两千步兵也是累得够呛,一路下来,也遇到几批不长眼的山贼来抢辎重,被徐晃打退,倒是杀了不少贼子。

    文翰让徐晃先把两千步兵带到军营,安顿好,吃好饭后,便让其休息一天。而等徐晃喘过气来后,文翰便一同带着他与关羽,一起去吕布府邸,吕布重新夺回呼道,现正住在县令府邸中。

    文翰带着关羽、徐晃刚入到吕布府邸,下人便称吕布正有事在忙,让文翰等人先等一阵子,这时,文翰亦见到也在等候的高顺。观高顺摸样,不正是昨日,那命令士卒牵住羌胡骑兵的将领吗。

    能观清战局,夺得战机,不愧是高顺。昨日若无他配合,文翰的黑风骑也不能杀得如此之多羌胡骑兵,不过可惜的是,后来吕布心疼士卒损耗,又放走了羌胡。

    文翰当下走了过去,感谢与赞誉高顺昨日的表现,高顺亦对文翰黑风骑昨日取得的战绩表示认可。文翰的黑风骑,昨日消灭了足足六千羌胡,其中就有两千羌胡骑兵。更难为可贵的是,文翰的黑风骑竟是零伤亡,虽是从后偷袭,但若不是平日训练有素,绝对不可能取得如此完美的成绩。

    而吕布军,死了三千士卒,歼灭了羌胡一千骑兵,这样的战绩与文翰一比,真是让人无地自容。不过,文翰与高顺两人心中明亮,这是因为当时吕布军处在,需要牺牲的位置,也是不得而为之。高顺不觉得羞耻,文翰亦不觉得有何自满。

    文翰与高顺似乎性格相合,聊了一会便是熟络。原本文翰的名声就不差,深得寒士之人推崇,敬佩。高顺亦是寒士出身,对文翰多多少少心中也是钦佩。

    后来,文翰又向高顺重新介绍了关羽一番,还有今日才到的徐晃,高顺知道关羽就是昨日夺得羌胡首领首级的虎将,当下郑重地施礼。又见徐晃虽是年纪轻轻,却是有沉稳气度,不卑不亢,双目有神,能力想也不差。又是向徐晃施礼,徐晃与关羽皆以礼数还之,也加入了文翰与高顺的聊局。

    从高顺的话中得知,现在他尚未组建陷阵营,不过亦有这个意思,只是找不到精锐的士卒,和精良的装甲。而吕布似乎也不舍得投入在高顺身上,高顺把意思说了几次,都被吕布用各种理由推迟。高顺也好静静等待,等哪日吕布心情好时,为他组建。

    文翰不觉摇了摇头,这吕布有高顺这如此人才,却不知重用。若是在历史上,陷阵营早点出现,且高顺受到吕布重用,而不是疏远,想这吕布也不会落得白门楼授首之惨局。

    文翰正是想着,这时吕布却是干完正事走来,穿着一身黑绸金丝宽松华服,不过衣裳有些凌乱,腰带都不知去带。众人一看,便知刚才下人口中,所谓的正事,到底是什么。

    吕布表情有些阴沉,昨夜魏续偷马失败后,过来找他,告知同伙被捉。在吕布心中,魏续那些同伙,就是下等烂民,毫无忠义之德,定会说出魏续的身份。魏续又是他吕布麾下之将,到时要如何解释。吕布正是为此心烦,刚与娇妻站了几轮泻火后,又出来见高顺与文翰等人亲热,心中那把火又是烧得厉害!

第六十八章 修都

    “汝这高哑子,平日与吾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日竟有那么多话与文司马交谈,要不汝索性到文司马麾下,也不用终日在吾麾下默然不语,个个人都以为汝是哑子!”

    吕布冷声说道,文翰眼睛一眯,正想替高顺说几句话,却被高顺用眼神制止,后高顺走到一旁,低头不语,好似谁也不认识一般。

    吕布甩甩头,脖子嘣嘣直响,不理高顺。然后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对文翰装作亲热道。

    “呵呵。文司马汝来了,让汝等等了这么久,真不好意思。昨日休息得可好?”

    吕布刚说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问文翰昨日休息如何,不就在给话题,让文翰提那偷马之事吗。

    文翰笑了笑,并无提起昨日偷马之事,说着一些客套话。吕布正是疑虑,想着难道那魏续的人,如此懂得忠义,并无说出魏续身份?

    吕布想不通也不再想,当即唤文翰他们入屋内说话,虽没唤高顺,但高顺也走了进去。在吕布的领路下,众人来到议事厅,议事厅桌上摆着一副偌大的朔方郡地图。吕布指着两处,向文翰等人说到。

    “这是临河与修都两县,现尚被羌胡所占领。经昨日一战,吾军与文司马军的奋力杀敌,羌胡的兵马仅剩一万三千。其中有七千羌胡骑兵,六千羌胡杂兵。据以往的探子回报,修都那,原是羌胡进攻部队的大本营,原有一万五千羌胡人马,当中又动了一万人马占据了呼道,但昨日被吾等所败后,一万人马被歼灭剩下三千,呼道被吾军重夺。而那三千羌胡骑兵应是逃亡回去修都。加之原来留守的五千人,应是八千兵力。

    而临河县一直都是保持五千兵力在守,临河又是最近羌胡的边境,若是攻取,羌胡随时都有可能增援。这次吾打算兵分二路,吾领一路兵马,文司马领一路兵马,共同攻取修都、临河二县。文司马,两方兵力、处境,吾与汝已详细说予。汝觉得攻取哪一方把握,吾让汝先做选择。”

    吕布豪气万丈地说着,好似两个地方,他都有把握攻占。文翰沉静着表情,观察许久,一边分析,一边说道。

    “临河兵少,却有被其增援突袭的危险。修都兵多,但一旦临河被牵,就成孤立,只要取胜便无后顾之忧。以吾与吕都尉现今兵力来说,攻取两方都有一定的危险,不过吾却是喜欢无后顾之忧的战事,吾选修都。”

    “哈哈。那临河就是吾的了。竟是选好,那就不能反悔。否则会害了另一方,很可能会受到其夹击,到时因此而死伤无数,吕布虽是人微力薄,但也有杀人能力,定会逃出生天,回来报仇!”

    “呵呵。这话,亦是吾心中之话。”

    吕布与文翰相视而笑,笑状却是不一,吕布那是像野兽食人的咧嘴笑,而文翰则是淡雅的轻笑。两人虽是表面在笑,心中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但是起码的,不会真是一些令人足以发笑的高兴事情。

    “好。这事就决定下来。不知文司马何时动兵?”

    “吕都尉何时动兵,吾就何时动兵。”

    “好,那就明日,可否。”

    “可!”

    吕布与文翰又对视一会,吕布忽然想到一事,又说道。

    “文司马,吾与汝同属大汉将领,汝说是不是应同心同德?”

    “那是当然。”

    文翰眯了眯眼,不知这吕布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那样,吾会开口向汝索取一物。汝放心,君子不夺人所好,汝那匹踏云乌骓吾是不会染指。吾所要的是,那挂在马上的奇异物件。昨日吾观过汝麾下骑兵作战,正是因为这些奇异物件,汝那些骑兵才得以战力剧增,来去如风,杀敌好似割菜。竟是如此,文司马汝不应藏拙,把此物赠予吾,也好让吾之骑兵战力上升。”

    文翰撇了撇嘴,心想这吕布脑袋是不是秀逗了。怎么见什么都想要。这马镫马鞍可是黑风骑制胜根本,而且日后汉朝大乱,这吕布亦会成为诸侯之一,那就是文翰的潜在敌人,试问文翰又怎会帮助自己潜在敌人去提升实力。

    “哈哈哈。此事好说,好说。咦,吕都尉汝妻弟魏续呢。怎么今日不见他来。”

    文翰打着哈哈,忽然说起魏续。吕布脸色一变,原本堆起的笑脸冷了下来,也不说话,死死盯着文翰。那神态已显恶毒,拳头又拽得紧紧,不觉得发出响声,吕布知道,若是他一拳打在此人脑袋,这人定会脑袋开花,丢了性命。

    不过,吕布还未失去理智,文翰背后可是有着何进的光环,又是朝廷派来的将领,昨日又立了偌大的功劳,若是他此时打死文翰,无论他的义父‘丁原’有多疼他,也不敢去保他平安。因为,吕布此举就是在藐视何大将军与汉朝威严。

    “他昨日走路不慎摔倒,受了轻伤,正在家中歇息。”

    吕布睁着眼睛说瞎话,文翰嘴角上扬笑了笑,便施礼道。

    “哎呀,魏续将军怎么如此不慎。吾这就过去看看他,希望他无大碍。吕都尉汝要一同过去吗?”

    “不必了,吾昨晚已看过他。吾也累了,汝等自去便可。”

    “哦,那吾等就不打扰吕都尉歇息了。”

    文翰说罢,又与吕布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带着关羽、徐晃一同离去。至于是不是去魏续的家,吕布根本不想知道。

    啪。

    见文翰等人出了大门,吕布就捉起茶杯扔了过去,然后又气呼呼地坐下。原本高顺听到吕布向文翰索取马镫马鞍心中正是高兴,但后来又见其无疾而终。不由疑虑道。

    “奉先,汝刚才不是与文司马在说那马上物件,为何忽然又说到魏续的事情。”

    吕布一翻白眼,心中暗道,这高顺真是不看风气说话,不耐烦地呵斥。

    “汝这高哑子该说话的时候不见汝说,不该汝说的,汝又偏说。回去,回去!吾见到汝就心烦!”

    高顺不知吕布发什么神经,被呵斥后也是心情不悦,施礼后便是离去。

    “汝这文不凡,屡屡与吾作对,不要给吾捉到机会,否则定要让汝好看!”吕布坐在凳子上,眼光的杀意不觉地越来越盛。

    文翰与吕布相处不悦,文翰亦不想与之有过多的瓜葛,到了第二日,整顿好兵马、辎重后,又令人通知吕布,便向修都的方向出发。文翰军离去不久,吕布亦是遵守承诺,领着五千兵马向临河进攻。途中,又令麾下斥候通知了临戎代太守薛兰,令他派兵过来增援,薛兰遵命派出并州骑督张辽领兵三千增援临河。

    因现在与羌胡相距不远,文翰必须保证其辎重安全,行军慢了许多,花了三日的时间才到修都。之后扎好帐篷,先是休息养精蓄锐,但也做好防备,防止羌胡来袭。

    果然到了夜晚,羌胡以为文翰军刚到,定会有所松懈,派了三千骑兵来袭。文翰因有防备,与之一战,两方战了数轮,各也得不到便宜。那三千羌胡骑兵想要退走,但被文翰的黑风骑咬得紧紧,羌胡将领不敢退得太快,以防阵势大乱,又知这支汉军兵马,速度够快,来去如风,若是失了阵型,到时便是任由这支汉军兵马杀虐。

    后来,羌胡又派出三千骑兵来救援,敌军兵力是黑风骑的两倍,文翰只好作罢,任其离去。心里也是在想,这修都怎么如此之多骑兵,不会所有主力部队都在此吧。那临河防守的羌胡岂不是皆是步兵。

    “哼,让这吕奉先得了天大的便宜。这修都有怎么多骑兵,又该如何攻取啊。”

    文翰回到帐篷,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去攻取修都。关羽、徐晃沉默地站在两旁,文翰实在想不出了,向他们望去,希望他们会有办法。哪知他们都是一副,吾不知的神态。

    “汝等二人,这脑袋若是不再动一动,就要生草了。”

    文翰气结,指着他们说道,那表情又是怨气又是无奈。

    “不凡,汝胸中韬略胜吾等数倍,汝想不出来,吾等又如何想得出。”

    关羽摇摇头亦是无奈状。文翰想着此等情势,似乎真的没什么办法好想。徐晃走到中央,沉着脸建议道。

    “吾等刚来,不熟敌人状况。不如,吾等明日摆好阵势,观其实力,再做打算。”

    “嗯。也只好如此。不过,羌胡那边光是今日就派出了六千骑兵,还有两千兵力尚未知道兵种。不过以现今所知道骑兵数量,吾等亦要小心明日阵前他们会忽然突袭。骑兵动力强,攻击力高,往往冲杀几番就能杀去不少人。虽然吾等麾下亦有三千六百黑风骑,但数量却是小于他们,明日令吾军做好准备,以防守为主。”

    “是!将军。”

    徐晃拱手抱拳,应道。后来文翰又把明日作战细节研讨了一番,徐晃对防守阵势十分精通,文翰便让他发挥其能耐,做好明日阵势的排兵。文翰观看了徐晃所画的阵图,似懂非懂,徐晃告之,此阵名为天地三才阵。乃防守阵型。

第六十九章 天地三才阵

    到了明日,正是辰时时分,太阳炎热。文翰军在徐晃的指挥下摆好了天地三才阵,两翼为骑兵,中间一字为步兵,步兵作为缓冲带,用作缓冲敌人骑兵的冲击力,两翼骑兵则是趁势围攻,合拢后三方合击吞食敌兵。此乃以守为攻。若是对方不采取攻击,此阵型几乎毫无作用。文翰与关羽于两翼,作为两边骑兵的领兵人,而徐晃则在中间指挥,准备完毕后,关羽骑马奔出,大声搦战。

    “吾乃汉将骑督关羽,关云长!胡寇贼子也敢犯吾大汉之威,今日吾关云长定再斩杀汝等大将,扬吾大汉之威!”

    关羽一身漆黑阎罗铠甲,骑着骏马,手执青龙偃月刀,气势汹汹奔去。在修都城上,羌胡大将柯拔乌延听后大怒,指着关羽向身边一将领恶狠狠问道。

    “就是这个汉将,杀死尔玛(羌族自称)族叔!”

    那将领望了一眼关羽连忙点头,那恐怖的漆黑铠甲与红脸在他心中已成梦魇,他无法忘记昨日就是这人于四千人中,生猛飞来,砍死他的顶头上司柯拔乌江。

    “好,尔玛今日定取这汉将头颅,祭奠尔玛族叔在天之灵!”

    柯拔乌延满脸都是仇恨,一声令下,城内的六千羌胡骑兵排好列队,由柯拔乌延带领浩浩荡荡地冲出城外。柯拔乌延又令两员羌胡悍将先是过去杀关羽性命,两员羌胡悍将策马冲去,一人哇哇大叫,拿着流星锤,另一人冷峻着脸,执拿五尺长刀,两人同时来到关羽周边,发起了猛烈地攻击。

    关羽丹凤目聚着锐利光华,青龙偃月刀好似成为他身体一部分,又是灵活又是凶猛,一刀迎上那冷脸羌将的五尺大刀,力气骤发,劈破其刀刃,去势不减,喝的一声,就要把冷脸羌将生生劈开两半。

    “兀那红脸鬼,莫要嚣张,看尔玛夺汝武器!”

    这时那拿流星锤的羌将,在空中甩起流星锤,然后一抛,缠住青龙偃月刀,立即一拉,想要把关羽的武器夺去。关羽冷然一哼,双目猛瞪起,千斤力气爆发,把那羌将生生反拉下马,后又捉住刀柄使劲一拉,羌将被拖到关羽马下,青龙偃月刀骇然下落,插入他的头颅,顿时血肉飞横,好不恐怖。

    那另一名冷脸羌将,见其同伴死得惨然,也是火气大作,把被砍烂的武器奋力一扔,扔向关羽的后脑。关羽提刀打落,后一拉缰绳,飞马过去,把此人头颅割下然后提在手中。文翰军士气大震,喝彩声摇撼天地。

    关羽提着敌将头颅,在战场上闲庭信步地走着,不作声音,但那充满不屑的眼神,就已经是在挑拨。

    “哎呀呀!这红脸鬼端的是可恶!汝等三人给尔玛上,定要杀死他!”

    柯拔乌延气得火冒三丈,脑袋冒烟,又令麾下三员悍将去斗关羽。

    见又有三人冲来,关羽不退反迎,拖着青龙偃月刀,地面闪着火花,先是来到一羌胡悍将面前,一道寒光闪过,其他人还不知发生何事,那羌胡悍将被摔下马下,鲜血不断从他体中涌出,他颤抖了几下后,便不再动了。后那两名羌胡悍将,知关羽厉害,打醒十二分精神,左右奔来。

    关羽与之斗了十几个回合,亦是轻松解决二人,漆黑铠甲被敌人鲜血染红,那胸口处那巨大的鬼脸好像在喝着血,一看就令人毛骨悚然。

    关羽连斩五名羌胡敌将,令文翰军士气暴增,反之柯拔乌延那边,看得死气沉沉,听着那青龙偃月刀割肉时的声音,都在战栗。

    “冲!全军给尔玛冲!”

    柯拔乌延眼睛都要瞪暴,麾下已无可战之将,自己又惧关羽威勇,只好下令全军出击,想着以人数和羌胡骑兵的骁勇,扳回士气。

    见羌胡六千骑兵冲来,关羽连忙回到阵中,给了一个眼色徐晃。徐晃点头,心中有些紧张,今日是他展示本领的最佳机会,一战成名就是靠今日之战。心中紧张,但表情却是淡定,吩咐麾下站好位置。

    徐晃领着二千步兵,先是整齐上前,六千羌胡骑兵奔来,不作攻击,只作防守,把骑兵的冲力逐渐卸去后,羌胡骑兵的战斗力顿时下降许多。骑兵的第一次冲击,往往都是最致命,杀敌最多的。徐晃麾下二千步兵又因只作防守,死伤却是不多。

    “敌人冲力已卸,现在正是时机。黑风骑所属,冲锋!”

    这时,却是轮到文翰、关羽所处两翼的黑风骑发威了,只见徐晃一声令下,两翼的黑风骑好似魔鬼骑军,马动地裂,骇然而至,左右夹击,而徐晃也看准战机,让其麾下步兵一同转守为攻,把这六千羌胡骑兵杀得败退连连。柯拔乌延根本没见过此阵,但也知此时不能乱,立刻令士卒集中一处,先是稳住阵脚。

    羌胡骑兵骁勇善战果然名不虚传,被文翰、关羽、徐晃三方一同夹击,除了先前乱了阵脚,死了一些人外,后来兵力快速集中起来暂时又稳住了势头。两方各有伤亡,当然柯拔乌延这边死得要多一些,但文翰的兵力也在不断地损耗,特别是徐晃的步兵。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文翰现在所处的,就是此形势。文翰的心在滴血,这些士卒他视若亲人,每当见到一人倒下,他那刚毅的脸庞就会不觉地发颤。饶是如此,他仍是坚持,因为他明白,只要歼灭这批羌胡骑兵,羌胡的主力部队可谓是尽数覆灭,剩下的都是些杂兵,毫无威胁性,到时羌胡就会自动的退兵。

    “杀啊,让这群胡寇贼子知道吾等大汉之威!”

    文翰竭斯底里地大喊,虎头银枪又是刺死一个迎面冲来的羌胡骑兵,热血洒满了他的脸庞,踏云乌骓亦在嘶鸣,好似在回应文翰的心意。主将勇猛,更激起麾下士卒的斗心,黑风骑一同响应,徐晃听到文翰声音,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坚硬,带着步兵无惧羌胡骑兵之勇,与之搏杀。

    “疯了,这支汉军队伍都疯了!”

    柯拔乌延见文翰军个个好似不要命,前仆后继地蜂拥而来,他都快要吓得失了魂魄。这已超出了他以往的认识,一般的汉军都不会搏命,像这种情况大致都会让出生路,让敌军逃命而后从后掩杀,以保存自身的兵力。

    “少主,这支汉军要与尔玛拼命,尔玛是要全力应战还是撤退,请少主赶快决定。否则失了时机,尔玛要撤退就难了。”

    在柯拔乌延旁边的羌将提醒道,但在他的话中,不难听出此时最好的决定就是撤退。柯拔乌延心中明白,以此形势,虽然现在双方尚能斗个平方秋色,但长久下去,最后输的人一定是他。

    汉军占有阵之优势,人之勇势,好似滔滔不绝的洪流要把他们全部卷灭殆尽。

    柯拔乌延作为这支羌胡主力部队的大将,此次过来侵虐大汉朔方郡,是看在此时大汉君昏臣奸,无可用大将,诸侯个个自私保存实力。因此,柯拔乌延原本有着必胜的信心,他的父亲是羌族中一个大族的族长,他们族的势力占了羌胡领土的三分之一,柯拔乌延在羌胡里身份尊贵,又是独子,正是要积蓄功绩,为日后登上族长大位做铺垫。他的父亲更是派了自己的亲弟弟,也就是柯拔乌延的族叔柯拔乌江来协助他。

    令柯拔乌延万万没想到是,汉朝竟还有一支如此骁勇无敌的汉军,不但杀了他的族叔柯拔乌江,更是把柯拔乌江的一万部队歼灭大半,回来的仅有三千羌胡骑兵,这让柯拔乌延实力大损。那时柯拔乌延心中还以为,是自己的族叔无能,害他白白失去过半兵力,但当他面对这支汉军时,才深刻地明白这支汉军的厉害犀利。

    柯拔乌延心中思索一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支羌胡骑兵他定要保存,若是与这支汉军同归于尽,即使他能逃回羌胡,日后他想登上这羌胡柯拔族族长之位,定会困难重重,虽然他的父亲现是那柯拔族族长,权势滔天,但他那几个族叔一直对族长之位虎视眈眈,若是柯拔乌延有何败绩或是不见得光丑事,到选下任族长之时,这些事情就会成为他那些族叔用以抨击的筹码。

    “传令下去,准备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是柯拔乌延此刻的想法,他传令后,麾下的羌胡骑兵也是松了一口气。快速地聚集成箭矢一样的阵势,捉住汉军两翼交处的薄弱地方,发起最猛烈地攻击。徐晃见此,顿时明白羌胡要逃,也知因为兵力缺失,造成这个天地三才阵的漏洞所在,正是两翼交处。既然这漏洞被敌人发现,就不必再造无用的伤亡。连忙指挥下去,让两翼的黑风骑不必阻挡,先任由羌胡离去,再从后掩杀。

    文翰、关羽见徐晃的旗子挥动,虽然不甘,亦只好作罢,让出一条路给羌胡军逃命。待到时机,徐晃再挥旗子,顿时文翰、关羽领着黑风骑从后方冲杀,这时羌胡骑兵阵势早已大乱,只顾着逃命,哪还有心思去理后面追来的敌人。

    文翰、关羽领着黑风骑好似砍大白菜一样,在羌胡人潮内收割性命。柯拔乌延看得眼睛都在冒火,快到城门时,大声咆哮让城内士卒开门,城门缓缓地打开,柯拔乌延带领着被杀得丢盔卸甲的羌胡骑兵连忙奔入城内。

    文翰遥远见到柯拔乌延身影,见他那身精良豪华的兵甲就猜到此人非富即贵,从背后拿起蔡邕赠送的诛屠,在后世弓箭虽说是冷兵器,但文翰作为顶级特务,有着天下万物尽可杀人的训练要求,别说弓箭,就连一根头发,在文翰手上都能当做杀人利器。

    但在各种武器中,文翰更是精于飞刀,弓箭与飞刀的使法虽是不同,但是手中巧劲这点是相通的。加之文翰在夏侯渊那里,也学过一段时间的弓箭,文翰与曹操是挚友,夏侯渊也不藏拙,把其本领七成都教予文翰。

第七十章 诛屠立威

    文翰眯着眼睛,拿着箭矢,在弓弦中扭了几圈,对准柯拔乌延的身体,着的一声。箭矢破空飞出,柯拔乌延刚要去到城门,心中正是送了一口气,这时听旁边有人在喊有箭飞来,下意识地要扑低身子。

    但箭矢的速度实在太快,诛屠虽是三石弓,但能发出五石之力,加上文翰用了巧劲和扭旋,箭矢速度与力度比一般五石大弓更是厉害。只见箭矢穿过柯拔乌延的肩膀,还好柯拔乌延被人提醒,作了一些反应,才避开了重要部位,饶是如此,箭矢的力气也把柯拔乌延生生地打飞。在他周边的几名羌胡骑兵,连忙把他提起,拖回城门之内。

    柯拔乌延神识模糊,但此时一肚子的怒火,令他在失去神识前,仍能发出最后一声吼声。

    “汝那汉将,可敢报出名号。尔玛柯拔乌延定要杀汝!”

    文翰听后,一拉缰绳,踏云乌骓似风火般飞到城门不远处。文翰冷峻着神色,抬起虎头银枪,杀意腾腾地回应。

    “胡寇贼子汝等记住吾之大名,吾乃大汉军司马,文翰,文不凡!当如冠军侯,杀得汝等闻风丧胆,跪地求饶!”

    柯拔乌延在心中紧紧地记住文翰,文不凡之名,后啊的一声,昏了过去。羌胡士卒一片大乱,关上城门后,又见黑风骑冲来,连忙放箭。文翰、关羽与黑风骑一同退开,笑骂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才肯撤兵离去。

    徐晃清理完战场后,先回到营中,正在处理伤兵,与统计伤亡人数。文翰与关羽回到营中,在周边照看伤兵,文翰卸了兵甲,见伤兵那身上血口,都会细心问候,并会教予他们如何处理,伤口结疤的速度会更快。之后,文翰又教予他们一些后世消毒的常识,忙了一个中午的时间。

    裴元绍在他身后做着护卫的角色,紧跟着文翰,在刚才杀敌中,虽然他无什么出色的表现,但一直跟在文翰身后,保护其后背,不被敌人偷袭。文翰一边教,裴元绍一边学,之后文翰见裴元绍已熟悉一些处理伤口与消毒的方法,便交给他去处理。自己则回到帐篷听徐晃的报告。

    “不凡,汝需不需要休息一会,从今日开战到处理伤兵,汝一直未曾休息。吾怕…”

    徐晃见文翰脸色有些苍白,不觉地劝道。文翰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语。

    “无妨,汝先把战报说完。听完后,吾就去休息,晚上还要商讨一下应敌之策。还有,今日应俘虏了不少羌胡人,问问他们,吾今日被吾射中的羌将到底何人,看身份不低。探取情报后,便把他们处理掉。

    “是。”徐晃拱拳应道,心中对文翰这种拼命三郎的性格也是佩服,文翰往往每事都身体力行,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出其右,深受士卒将领爱戴。徐晃看在眼里,对文翰亦是越来越是倾心。

    特别像今日,文翰几乎把军中命脉放于徐晃的手上,若是徐晃摆下的天地三才阵毫无真材实料,今日定会大败。这份信任,也是让徐晃十分感动。

    徐晃在想着,又见文翰望着他,连忙反应过来,做出报告。

    “今日与羌胡大战,吾军步兵因作缓冲之用,受到敌人最为猛烈攻击,伤亡最多。分别阵亡六百,受轻重伤共二百。黑风骑训练有足,又处于有利位置,伤亡不多。阵亡一百七十,受轻重伤共一百五十人。歼灭羌胡骑兵一千二百人,俘虏了百人,缴获马匹一千多匹,兵甲二千多副。以双方死伤和缴获的战利品来算,这可谓是一场大胜。”

    徐晃虽是如此在说,但表情却是紧张,因为今日这场战斗可是由他指挥。而文翰带兵打战,常以弱胜强,而且伤亡都很少。与文翰以往的战绩相比,徐晃今日的战果,确实不怎么拿得出手。

    文翰听后,赞赏地向徐晃笑了笑,他也明白徐晃的心思,安慰道。

    “公明,汝莫要与吾旧时相比。黑风山和双龙山的贼子,不能与羌胡骑兵相比较。羌胡骑兵骁勇善战,天下闻名。今日吾等能取得胜利,全靠汝之天地三才阵的发挥。战争嘛,定会有伤亡。不过,这亦要提醒吾等,平日训练还是不足。特别是汝那支步兵,死伤过半,虽然他们处于牺牲的位置,但是公明汝作为他们的将领,就必须为他们的生命负责,日后定要加强训练,减少伤亡,知道吗?”

    “是。吾知道了。”徐晃点点头,他不会觉得文翰的要求苛刻,作为一名将领,士卒的生命确实是他的责任。在徐晃心中亦是有数套练兵方案,因为实在严厉,又声名未成,一时不敢拿出。经过今日这场胜利后,徐晃在军中已有些威望,毕竟是场大胜。徐晃知道,是时候把这些方案拿出来了。

    “嗯。公明汝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还有令军中士卒做好放哨,防止羌胡来袭。”

    文翰甩了甩头,好似这样能把脑袋的昏沉甩走。徐晃见文翰满脸疲状,也不打扰,加上自己无论心身也是累得够呛,便是告辞离开。

    徐晃走后,文翰并无上床歇息,而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思考应对羌胡的方法。经过今日一战,双方兵力都有变化。文翰军现除去伤员,能战步兵剩下一千二百人,黑风骑则是三千三百人,加之四千五百人。而羌胡那边,今日阵亡一千二百,俘虏一百,伤兵不知,估计能战之人大概就是六千左右。

    这等兵力差距,文翰无法强制攻城,而且骑兵不善于用作攻城,步兵的数量又是不多,强制攻城只是送死。经过今日一阵后,那羌胡人应不敢再与文翰军对阵博弈。继续坚守城池的可能性,十分大。

    文翰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睡着了,一直睡到晚上。关羽和徐晃洗漱一番,吃好晚饭,来到文翰帐篷,见文翰在睡,问了守护士卒,士卒告知他们,文翰一直未出去,晚饭时间时叫唤了几声,没有反应,不敢再打扰文翰。

    关羽听后也没怪责士卒,叫他拿来食物,然后关羽亲自端入帐内,与徐晃一起坐着,等候文翰醒来。文翰又睡了一会,半个时辰左右,悠悠醒来,肚子正是饿得在叫,这时闻到饭香,又见到关羽、徐晃二人,便知现应是天夜时分。

    “不凡贤弟,赶快吃饭,饿坏了身体可不好。汝现可是一军大将,汝之身体牵系着军中所有的性命。当要好好照顾。来。”

    关羽把饭菜端到文翰面前,文翰饿得厉害,也不磨蹭,双手捉住饭菜就往口里吞。狼吞虎咽地把饭菜吃光后,文翰幸福地拍了拍肚子,喝了几口水,呵呵地笑了起来。

    “呵呵。所谓幸福,不过是饿了有可口饭菜吃,仅此而已。”

    虽然是十分通俗的话,但其中有些道理,关羽、徐晃沉默地点点头,好似在思考。文翰等饭气下来,伸了一下懒腰,望向关羽、徐晃。

    “好了。饭菜吃完了,吾等要做正事了。今日之战后,汝等可有妙计,能使吾军夺得修都城?”

    文翰开了口,关羽、徐晃也想了一些计策,三人便是商讨起来。不过又因各种因素,被其他人拒绝,三人商讨了二个时辰,还是未能商讨出一个较为全面的方法。文翰见此,也是无奈,只好确定再摆出天地三才阵,与羌胡斗阵。

    后来,徐晃又告诉文翰,从羌胡俘虏口中得知。文翰今日射中之人,乃这次羌胡大军主力部队的大将,柯拔乌延。此人身份尊贵,可是羌胡某大族中的少主。文翰记下此情报,便让关羽、徐晃离去,自己则上床歇息。

    到了第二天,文翰军摆好阵势,向修都城内的羌胡叫阵,羌胡果然不敢出阵。文翰便带着军队在城外叫骂,数落着羌胡祖宗十八代,旧时在大汉面前,如何如何卑微,好似一条狗般摇尾乞怜。

    饶是如此被羞辱,羌胡却好似铁了心不作理睬。文翰军骂了数天,骂得个个喉咙也哑了,也不见羌胡出来应战。

    在修都城内,原先的县令府邸。柯拔乌延缓缓地睁开眼睛,神识刚恢复过来,被听到城外汉军骂出的恶毒语言,顿时气急攻心,啊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周边照料的羌族大夫,连忙令人把门窗关好,减少声音的响度。然后又去通知羌胡一些将领,几个巍然大汉急急赶来,见到柯拔乌延恢复意识,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柯拔乌延身份尊贵,若是有个不测,他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这群汉狗,骂了多少日子?”

    柯拔乌延捂住被文翰射中的伤口,满脸阴鸷,冷然问道。

    “回禀少主。足足骂了三天三夜。”

    啪。

    柯拔乌延一捉起旁边的盛着汤药的大碗,扔向回答的羌将,大碗在羌将面庞破裂,滚烫的汤水洒了他一脸,还有滚烫烫的白气在冒。那羌将却不敢发作,就站在那,低着头,不敢与柯拔乌延的眼神对视。

    “骂了三天三夜?汝还好意思说!!!!!尔玛问汝,为何不应战!是不是看那汉军阵势厉害,个个畏战不前,这等偷生怕死,汝等信不信,尔玛现在就砍死汝等这群无用的羔羊!”

    柯拔乌延站起身子,拔出挂在床头的大刀,虽是脚步不稳,但还是气势汹汹地向那几个羌将冲去。

    那几个羌将连忙跪下磕头,请柯拔乌延恕罪。一个资格比较老的羌将,满脸苦涩地说道。

第七十一章 汉民

    “少主汝昏迷不醒,无人主持大局。而且那汉军确实厉害,若是尔玛轻易出击,被其杀败,到时损了兵力,少主定会怪罪。而且,少主汝还不知,那日大战,尔玛羌军死了足足一千二百人,被俘一百,伤兵足有七百多人。现能战之兵不到六千,若是再折兵力,尔玛只能退回临河啊,少主。”

    这名老羌将,带着一丝哭腔在说。柯拔乌延越听越是气愤和心疼。不禁地厉声连连咆哮不止,震得屋内几人耳膜都要破裂。

    自从刚才的暴走后,柯拔乌延立身坐在床上,阴沉着脸,沉默不语,足有半个时辰。那几个羌将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相互相视,眼中都是无奈和惧怕。终于柯拔乌延好似想到什么办法,开口问道。

    “修都城内,现有多少汉民?”

    柯拔乌延的声音很冷很冷,那老羌将心中一颤,想起这少主在羌胡内,就以狠辣闻名,定是想出些丧尽天良的计策。又不敢得罪他,老羌将连忙回应。

    “回禀少主。上个月,汝令士卒带走了数批汉民,到羌胡境内做奴隶。现修都城内,仅剩下二万汉民,其中有五千个双脚羊。”

    “那些双脚羊是尔玛的粮食不能动。那就是说,现在修都城内还有一万五千汉民。恩,这些人数应是够了,明日若是那汉军又来叫阵,汝就先赶五千汉民出城,然后再带羌胡骑兵从后赶杀,那些汉民害怕,定是疯狂逃走,让他们去冲散汉军的阵势,然后尔玛羌胡骑兵再去冲杀。到时,汉军那阵就不攻自破,尔玛定要雪耻,报那日一箭之仇。”

    柯拔乌延眼中闪烁着狠辣的毒光,那老羌将被柯拔乌延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接令。柯拔乌延又吩咐几句后,便让这些羌将离开去准备。

    当下无话,日子又是过去一日。

    今日的天气有些昏沉,乌云密布,却无一滴雨滴在下,周边气温有些闷热,又是无风。文翰不知为何心中烦闷,右眼皮不时在跳,此为不祥之兆。

    徐晃正在指挥,各兵马摆好天地三才阵,便又是开骂叫阵。骂了不久,修都城门缓缓地打开了。文翰心中一紧,望向徐晃。徐晃紧捉旗子,准备好阵势变换。

    这时,从修都城门内冲出一批又一批的人潮。这些并无兵甲,衣裳凌乱,披头散发,惊慌失措地向文翰军冲来。

    文翰定眼一看,顿时大惊。那些人群,竟是汉民!

    “不凡贤弟,那是汉民!这羌胡人,要把他们当做炮灰,来冲散吾等之阵!”

    关羽看到后,也是大惊,向文翰喊道。徐晃一时也失了方寸,不知要不要指挥攻击这些汉民。否则,等他们冲散大阵,羌胡骑兵冲来,到时定会被杀得大败。

    情势危急,文翰当下下定主意。汉民乃是同胞,不能伤!但是若是被他们冲散大阵,文翰军大致会被羌胡骑兵趁乱歼灭,到时再逃,也逃不走多少人。为今之计,只能趁汉民未来之前,先是撤退,能撤退多少人,是多少人。

    “徐晃所在步兵,汝等脚程慢,先是撤退。吾等断后,以防待会那羌胡骑兵追来!等汝等安全后,吾等再撤退。”

    文翰下达命令,徐晃听后满是不甘,他们先是撤退,确是解了危险。但断后的文翰与关羽所领的黑风骑,却要面临大危机。羌胡骑兵定不会轻易让文翰他们离去,在汉民的掩护下,从后掩杀。占据了十足的优势。

    “还愣着干嘛!赶快撤!迟一分,则多一分危险!”

    文翰厉声大喝,打断了徐晃的思考。徐晃一咬钢牙,知文翰心意,当即开始整兵撤退。当徐晃离开不久,文翰、关羽亦领着黑风骑缓缓后退。

    这时在那汉民人潮后,一支羌胡骑兵齐齐奔出,大声笑着,在后面杀死跑得慢的汉民,一些年迈的老人,被他们无情地杀死。跑在前面的汉民见那些羌胡骑兵在追赶,更是害怕,争先恐后地拼命奔跑,有人阻扰在前,便是推开一边。一时又踩死不少人。

    文翰看得眼角都要裂开,这些汉民之死,与他脱不开关系。文翰脸庞满是青筋蠕动,满身体都在聚集怒火。关羽亦是看得,杀意沸腾,一边指挥黑风骑后退,一边在看这幅惨象。内心的不甘,多得如一滚滚江河。

    “哈哈哈哈!死!死!死!死!死!死!死!”

    四千羌胡骑兵,好似在屠杀出生,一边在大笑,一边从后落下屠刀。汉民凄厉的惨叫声一遍又一遍的传来。

    文翰拳头拽得紧紧,此时此刻,他只想冲去杀死这些羌胡骑兵。但是有汉民人潮挡在他们前面,若是文翰带兵过去冲杀,定会误伤许多汉民。所以,他即使再是不愿,再是动怒,也不能发动攻击。

    过了一会,汉民人潮终于冲了过来。文翰严令属下,不得伤害汉民,但汉民人潮好似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即使文翰的黑风骑有心让开路,但汉民实在太多,刚让开一人,又人几人冲来,把不少黑风骑士卒撞落马下。

    不久,那些羌胡骑兵终于来到。这时黑风骑不但失了阵型,更是被冲来的汉民弄得一片混乱。羌胡骑兵可是毫无顾忌,提起屠刀,或是收割汉民性命,或是收割黑风骑士卒性命。文翰有心,尽量让更多的汉民能以逃生。死死地在撑着,黑风骑跟了文翰许久,明白文翰心意,一同与文翰并肩作战。

    “乡亲父老,莫要害怕!吾等乃大汉同胞,定会保汝等安全,汝等整好队形,莫要撞到吾之士卒。吾会带兵替汝等断后!”

    羌胡骑兵放开几个方向,犹如群狼入羊窝,一样分队分列的追赶着。文翰甩着马鞭,踏云乌骓奔到前方,带领着一小队黑风骑抵挡着冲来的羌胡骑兵。杀了一个方向的小队伍,而后转身大喝。

    只是这时已被杀得胆寒的汉民又哪会听取文翰的话,他们内心里仅剩一个想法,那就是逃,不断地逃。

    汉民人潮并无理睬文翰的喊话,一直在冲,早已把黑风骑的队形冲得凌乱,黑风骑被强行分开数十个小队。各自低档羌胡骑兵,不过好在黑风骑训练有素,又有马镫马鞍的提升其马上作战的能力,除了一开始伤亡一些人外,立刻就稳住了阵脚,与羌胡骑兵厮杀。

    饶是如此,羌胡骑兵实在占据了太多的优势,不断有黑风骑人员伤亡,还好有关羽这一员绝世虎将,聚集了不少人,在汉民跑过的空地方,往后迂回,反冲杀一番。文翰心中越来越急,这战况实在太乱了。要是汉民配合,不再乱跑,整好人群,躲在一处,文翰这支黑风骑的伤亡定会减少。

    “乡亲父老,汝等睁大眼睛,吾等乃汉军!吾等现在在用血肉保护汝等!请汝等配合,整好队形,否则汝等在胡乱逃窜,不断把吾军队形冲乱,只会便宜了羌胡异族。待吾军被歼灭殆尽,乡亲父老啊,汝等亦是难逃一死!”

    文翰一边杀着羌胡骑兵,一边在说,又因精神不够集中,被不少羌胡骑兵捉到空隙,伤了几处。而裴元绍作为文翰的护卫,早已被伤得浑身是血,要不是裴元绍忠心护主,文翰早已被羌胡骑兵杀落马下。

    文翰的话,又再响起。这次终于有人,把文翰的话听进耳里,一些跑在最前的人,见后面真的无羌胡骑兵在追。停下身子,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铁血少年郎,带着其麾下奋勇杀敌,为他们制造更多的逃跑时间。

    的确,如他所说。他带着麾下,用血肉在保护他们。

    越来越多的汉民停了下来,望着文翰浴血杀敌,其中汉军骑兵每一次倒下,汉民都会不禁地心颤。

    这是大汉王朝的兵马,他们祖国的兵马!他们为了保护黎民百姓,不惜牺牲其宝贵生命,多少年了。大汉王朝竟还有,一支爱民护民的兵马。而他们自己,都在干什么!他们竟冲散这支兵马的队形。

    若是以往那些汉军,为了胜利,为了保存兵力,为了减少伤亡,定会杀得比那些羌胡骑兵还要狠,希望以此把他们这些炮灰赶回去!

    又有两支黑风骑小队,被羌胡骑兵大队伍歼灭。汉军的兵力越来越少,若是以此情势发展下去,不需多久,汉军定会被全数歼灭。

    “啊!羌狗,侵虐老子国土,老子与汝拼了!”

    不知是谁在叫喊,或是文翰这支汉军的铁血、牺牲,令其良心被谴责,以致其血性大发,汉民人潮竟有一个人,反回而冲。

    “没错!吾等汉民,死亦要死得轰轰烈烈!要死就死得像个汉人,绝不窝囊退缩。”

    “哈哈。尔等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吾之大汉兵马。他们在用他们的血肉保护吾等。刚才吾等只顾着逃命,害了他们!今老子要用血肉去还以他们!十八年后,吾定会是条好汉,加入这支汉军,杀死这些胡寇贼子!”

    文翰这支汉军的表现,把许多汉民人潮中的男人血性激发,越来越多的汉民,反冲过去。文翰与关羽还有黑风骑,正与羌胡骑兵厮杀,不知此情况。

    忽然,不断地有冲喊声传来,他们喊的是汉语,说的是血性之话。

    那些冲来的汉民,使劲地跑着,比刚才逃亡时,跑得还要快。跑来后,竟用区区**去挡羌胡骑兵的铁枪利刃,有些则用身躯去撞羌胡骑兵的马匹。在文翰面前,是一片又一片的血肉飞腾。他的眼睛,满是血丝,满是滔天的怒火。

    这滔天的怒。只有,用羌胡骑兵之血肉,才能灭之!

第七十二章 血腥之战

    徐晃带领着一千二百步兵,在远处看到这副血性画面。知道这是反击的大好机会,当下命令冲锋。其麾下士卒牙齿都快要咬碎,好似一头头公牛似的往前去冲。

    徐晃心中,大喊这是奇迹。文翰带领着黑风骑,以血肉,以牺牲,去唤醒了这批汉民的血性良心。

    汉民人潮越来越多,他们这时有了意识,不再是胡乱乱跑,他们的目标是那可恨的羌胡人。他们用血躯,去为黑风骑制造机会。

    “嗷嗷嗷!!!!!!!”

    文翰双手如有万斤力量,盛然打爆一羌胡骑兵的头颅,奋力咆哮。他的咆哮,感染了许多黑风骑,他们望着汉民的死,望着汉民明知自身弱小,却不畏死亡的为其制造杀敌机会。

    “嗷嗷嗷!!!!”

    黑风骑不自禁地跟着咆哮,汉民听后,也跟着咆哮,在后面冲来的徐晃所领一千二百步兵亦在咆哮。

    此间,没有死亡。只有国人间那血脉的相通,无分贵贱。众志成城,戮力同心只为杀更多的羌胡异族。

    有着汉民人潮的帮助,文翰、关羽带着黑风骑,再加上徐晃领着一千二百步兵到了,竟把情势逆转。把羌胡骑兵杀得后退,杀得胆寒。他们发现,这些汉人,无论士卒、百姓都疯了,失了理智,枪入其身却不知疼痛,死前亦要死咬他们一口。

    杀杀杀杀杀杀。

    羌胡骑兵被杀得丢盔卸甲,吓破胆子。败势已露,若再纠缠,定会全军覆灭。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尔玛为什么!就在刚才,这支汉军就要被尔玛六千羌胡铁骑吞食!为什么会这样!这些低等下民,为什么会突然不惧死亡,反过来冲入尔玛的枪口。难道他们都不知痛,不知死吗!!!!”

    柯拔乌延在城中观看,捏着一名羌将的脖子,好似一只斗败的公鸡在叫。那名羌将被捏得快要断气,连连求饶。

    柯拔乌延把他一甩,眼睛满是阴毒与不甘,又下令道。

    “再派出五千汉民,让他们去冲散汉军的阵势!”

    柯拔乌延刚下令不久,一名斥候急匆匆跑来,跪在柯拔乌延的面前。

    “少主,大事不好了!城内的汉民,因外面的战事,有聚众暴发的迹象。若是现在不立刻派兵镇压,后果不堪设想。”

    柯拔乌延一听,满腹的怒火化成了淤血,大叫一声吐血而出。周边的羌将连忙过去,想要搀扶柯拔乌延的身躯,却被柯拔乌延扇了两巴掌。

    柯拔乌延大口地吐着气,原本是稳赢局面,却忽生转变,柯拔乌延心中纵使是十万个不愿,但也明白作为一军之长,此刻需要做的是什么,若是意气用事,他那六千骑兵不但会没了,这修都城也是难保。

    “鸣号收兵!然后立刻派兵去镇压这群低等汉民!!!!!!!!!!”

    柯拔乌延吼着,声带都快吼裂。之后,号角吹起,羌胡骑兵听到是收兵号声,连忙调转马头疯狂地往回跑。他们早已被这汉军、汉民吓得无力再战,此时吹来的号角,真是有如天籁之音。

    文翰、关羽冷笑着,立刻领兵去追,徐晃亦是冲动,把一名黑风骑强行落下马,跟在文翰身后,一同去追杀羌胡骑兵。

    “杀啊杀啊杀啊杀啊!!!!”

    从后方传来铺天盖地的杀喊声浪,好似要把天地都要震破。那滔天的火,滔天的恨意,羌胡骑兵能深切的感觉到。他们明白,一旦被追上,只有死!汉军一直追到城门,又是杀了不少羌胡骑兵,直到修都城里落下弓箭,才肯离去。

    文翰、关羽、徐晃三名将领,领着汉军带着汉民回到营中,开始处理伤兵。徐晃休息一会后,便领着一些兵马去打扫战场,统计战果。

    文翰坐在帐篷内,火气恨意仍是未下,关羽亦是,沉默不语,丹凤目中的锐光杀意,把整个帐篷都要照亮。

    文翰脱了铠甲,衣裳半露,胸前后背大大小小的都是血口,一名士兵正在为他包扎。文翰一丝都没感到痛意,他有的只是恨,且他在等徐晃回来,禀报伤亡。

    半个时辰后,徐晃终于清扫完战场,走入文翰的帐篷。他刚进来,就发现帐篷内满是火药味道,一点即爆。他的内心亦是又疼又恨,刚要开口,就被文翰打断。

    “先说伤亡。吾军,还有汉民。”

    徐晃点点头,拳头拽得紧紧,身体在微微颤动。这已是他最大限度的,制止自己的躯体,不被怒火吞噬。

    “黑风骑阵亡四百,伤二百。吾麾下步兵,无阵亡,伤一百。汉民…”

    文翰眉头一挑,怒声喊出。

    “说!”

    “大汉百姓阵亡二千二百人人,伤五百!”

    当徐晃说出这句话,虽然文翰心中已有预料,但也不禁地抬起头,望着帐篷顶。关羽亦是身体一颤,坐下凳子发出啪啪的声音,好似要碎裂一样。

    许久许久,没了声音。

    “行了。汝等都退下吧。吾想一个人静一静。”

    文翰好似浑身都脱力了,声音虚弱。徐晃知文翰性格,定是在怪责自己,不由地开口安慰道。

    “不凡。其实此次战果并不差。羌胡骑兵那边。”

    “吾不在乎他们死了多少人!吾只在乎,大汉死了多少人!”

    文翰竭斯底里地大喊。整个军营都听到文翰的声音,那些在外面休息,包扎伤口的汉兵、汉民听到文翰的呐喊,个个都不禁地低下头。主将的悲伤,他们都是感同身受。汉民中,有些妇女,竟不觉低声哭了起来。在刚才,他们的孩子或是丈夫,英勇牺牲那一幕,她们实在无法忘记。

    徐晃被文翰喝得整个人呆滞,身体剧烈在颤。这时,裴元绍在文翰帐外来回走了很久,想进去,又不敢。只好唉声叹气。

    文翰把心中话吼出来后,心情刚渐渐平静一些,眼锐地见到帐外的裴元绍,眉头一皱,心中又生不祥预兆。不觉火气又上来。

    “裴怀安,汝在外面傻愣着干嘛!要是有要事,就立刻过来禀报!”

    裴元绍听到,钢齿一咬,满脸都是阴沉的走了进来。文翰、关羽、徐晃同时盯着他,他真的不想把这噩耗说出,但是他又不得不说。

    “公子。刚才站哨的士卒看到,修都城外,有许多东西扔出,他们过来禀报。洒家便派了一名斥候过去查看,后来发现,那堆满满地的竟是…”

    文翰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快步经过裴元绍面前,没等裴元绍说完,就出了帐篷,找到踏云乌骓,上了马。关羽、徐晃、裴元绍几人追了出去,唯恐文翰有事,连忙骑上马匹,跟在文翰身后。

    “汝等不要过来!照顾好汉民、伤兵。把军中的粮食拿出来,不必在意损耗,必须保证个个都是饱肚子!”

    这是,文翰唯一尚存的理智。他说完后,纵马飞奔,踏云乌骓乃是世间罕有的千里马,一下子的功夫就远离了兵营。

    文翰一边策马奔驰,一边的告诉自己,需要冷静,必须冷静。待他来到修都城外,不远处,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圆状东西时,他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冷静。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颗血琳琳的头颅。

    汉民的头颅,他们的表情,或是双目愤慨,或是张嘴呐喊,或是在哭泣….

    文翰停在原地许久,怒火仇恨,无法用语言形容。他没有呐喊,叫骂。看似平静,安定。但也只有他知道,他身体的每一滴血液,每一块肉骨,每一条神经都在沸腾,被汹汹火焰烤着般高温的沸腾!

    在修都城内,几名羌将跪倒在地,乞求柯拔乌延。

    “少主,不能杀了!再杀这汉民就死光了!明日尔玛就没有炮灰去冲阵了!”

    “哈哈哈哈。烂命,下民,还敢坏尔玛大事。死了吧,怕了吧,尔玛看汝等还敢不敢逆尔玛之意!!!!”

    柯拔乌延好似一个杀人狂魔在笑,在他周围满是血肉尸体,他一边在笑,一边在踢着死尸,满地都是血液在流,柯拔乌延的脸庞、衣服、鞋子尽是血红,被汉民血液所染的血红。

    在一旁,仍有几千名汉民在跪着,有妇女有男人有老人,他们或是相互依靠,或是颤抖低头不敢望那幕血腥。妇女、老人家摸着泪水,眼睛里透着无尽的恨意。

    柯拔乌延好似发现那投来无数恨意目光,见到其中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妇女,当下咧嘴一笑,向羌胡士卒指了指那几名妇女。那几名妇女脸色大变,见那些羌胡士卒脸上可憎的淫笑,就明白,柯拔乌延想要干嘛。

    那几名妇女,被羌胡士卒捉去,忽然大叫,向四周冲去。一名妇女撞在旁边的石壁上,破头而亡,一名妇女则是咬断了舌根,最后一名咬掉了一个羌胡士卒的耳朵,然后拔出他的刀割喉自杀。

    柯拔乌延冷冷地看着,面目狰狞,又是指了几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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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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