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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六十五章 曹操起兵(中)

    曹cāo怒叱贾诩,就在他准备吩咐左右,前去捉拿孙乾时,忽有兵士赶来禀报,孙乾昨夜留下一封书信,秘密离开了洛阳城。

    曹cāo听言大怒,令兵士呈上孙乾书信。书信中,竟说出曹cāo的顾虑,且告诉曹cāo在五rì之后,派兵前往河内交界,接应郭嘉。曹cāo看得连起惊sè,这孙乾竟然猜得自己将会杀他,提前离开,而且还推算出他会因郭嘉的缘故,拒绝诸葛亮之计。

    “那孙乾绝无此等能耐,难道这一切都是那诸葛亮所推算!”

    曹cāo那双吞天细目之内,顿时连暴杀气,对诸葛亮忽生出几分忌惮,暗付若是将来遇上此人,必不可掉以轻心。

    随着孙乾留下的书信,势局似乎又将有变。

    与此同时,在河内乐城。

    一队数十人马的商队来到乐城城下,城上将领一见,厉声大喝,令商队止步。先问这商队里可有商令。在西北之地行商之人,只要确定了身份,做下一些手续后,皆会派发一个商令。

    一身穿锦丽华服的商人上前说话,连忙拿出一个令牌示出。

    随后城上守将带着兵马走落城下,商人告之守将,他等乃中原商人,此番前来乐城是做一番买卖,然后又暗中塞了一些金银给守将,口中堆起笑容,希望行个方便。

    那守将脸sè一变,不但未有收取商人的金银,更厉声呼令兵士搜索车队。商人吓了一惊,连忙告罪。

    一阵后,兵士并无发觉车队内有何异状。守将教训了商人几句后,见这些人并无可疑之处,便叫兵士打开城门,放他们一行人入城。商人听言,连忙毕恭毕敬地又谢。

    少时,那队商队人cháo正缓缓入城。忽然守将脸sè一变,叫住人cháo内的一个生得孔武有力的汉子。那汉子顿时脸sè一变,不过很快收住异sè,指着嘴巴,哇哇地叫道。原先那个商人连忙赶来。

    “将军息怒,这人乃是个哑子,若是有何得罪,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

    “哑子?”

    守将双眼一眯,在汉子周边走了一圈,刚才一瞬间,他察觉到这汉子身上有一股血腥味道,好像是久经沙场之人,故而叫住问话。

    守将看了好一阵,见那汉子一脸憨厚木讷,也不见是凶恶之徒,以为自己是神经过敏,赔礼一番后,便让商队继续入城。

    那商人见有惊无险,暗暗与汉子投了一个眼sè,两人不觉又是谨慎了一些。这商人正是糜竺,他依诸葛亮之令秘密前来乐城,正是为了救出郭嘉。而先前那个商令,乃糜竺重金买下。至于那个汉子,正是刘备军中部将廖化。其余数十人,皆是刘备挑选出来的兵士。

    糜竺等人入了城后,很快便在在驿舍安定。当夜,糜竺派人在城内打探,得知郭嘉的住址后,便与廖化商议。

    “据探子所报,软禁郭嘉的宅院,守备森严。整个宅子内,加之前后门,足有数百兵士守护,若是贸然举动,必遭灭顶大祸。先生可有计策?”

    廖化神sè沉重,凝声问道。糜竺闻言,微微一笑,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锦囊而道。

    “我岂有这等智慧。不过廖将军放心,军师早有计策。军师有言,依锦囊之计,便可成事。”

    廖化顿时大喜,忙叫糜竺拆开锦囊来看。锦囊有一小纸,教到如此如此。两人看毕,皆连声惊叹计妙。

    数rì后的某个夜晚。郭嘉的府宅外的房舍,忽然纷纷冒起了大火。守在郭嘉府宅内的兵士大惊,连忙纷纷赶去探望。待其回去之后,却发觉郭嘉诡异地消失了。顿时,负责把守郭嘉府宅的将领,连忙通报关羽。关羽闻报,大惊,立马命令城内兵马搜索城内,即使掘地三尺,亦要将郭嘉找出。

    到了天明,兵士在城内某处竟然发觉到一条地道,地道正是通往城外。兵士传报关羽,关羽大怒,立马点齐各部兵马,在河内境内四处搜索郭嘉。

    对于此时的西北一方势力来说,郭嘉不容有失,否则便是大祸临头。关羽命令各部兵马不分昼夜,仔细探查,凡一切可疑人物,不必审问,先是抓拿。数rì内,关羽连捉了数百人,但其中却不见郭嘉。

    却说,糜竺依诸葛亮之计,救出郭嘉,眼看快要走入河内交界。糜竺忽令队伍止步,和郭嘉执礼拜道。

    “贞侯,前处不远便是河内交界。想必此时,曹丞相的兵马已到了交界之内。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再相送了。还请贞侯多多保重。”

    郭嘉眯着那双如能看透人心的眼眸,对于糜竺这个救命恩人,却并无好的态度,冷然地望着糜竺问道。

    “刘玄德费尽心思至此,将我救出。若郭某所猜无误,他所图的是丞相出兵征伐西北。郭某所言,是与不是?”

    郭嘉一言道出了糜竺背后所属势力者,糜竺不由稍露惊sè,不过很快便是镇定下来,执礼而道。

    “贞侯能得以逃出生天,乃大喜之事。至于我家主公,所图为何,贞侯又何必多心?”

    糜竺言毕,一拨马首,带着数十人马便飞驰而去。郭嘉默默地望着糜竺等人离开,脸sè颇为沉重,心中暗付道。

    “刘玄德并无这等眼光、胸襟,看来定有高人在背后为其出谋划策。刘玄德得此高人,如虎生双翼,蛟蛇化龙,崛起之势,难以挡矣!看来未来乱势,还将会持续许久呐!”

    郭嘉脸sè落寞、唏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便策马往前方奔驰而去。郭嘉行不到数里,忽然后方一阵风尘滚滚,马匹嘶鸣声,连连暴起。郭嘉脸sè一惊,转头望去,只见一彪近一千八百的骑兵,正急速飞来。那骑兵尽穿漆黑阎罗铠甲,那标志xìng的服侍,令郭嘉立刻认出这支骑兵的身份。

    “不好!是黑风骑!”

    郭嘉心里惊呼一声,立马加鞭而行,而在一千八百黑风骑的人cháo内,一员赤脸绿袍黑甲,骑一匹赤sè如同火焰般的宝马,浑身散发着破天裂地,惊动鬼神般神圣不可侵犯的蓬勃气势的将领,如奔雷般飙飞而来。

    郭嘉一见那将,更加惊骇,吓得只觉遍身不寒而栗。

    有此等威势之人,普天之下,唯有一人。正是击杀无双将王‘吕奉先’的汉寿亭侯关云长!

    关羽卧蚕眉直竖,丹凤目大瞪而暴,策马厉声大喝。

    “郭奉孝,休想要走!!!”

    赤兔马快得无影,眼见关羽即将追上郭嘉。猝然间,一声破空箭响暴起,那恐怖的气势,竟是覆压着相势。

    在关羽眼中,只见一头黑sè巨狼猛飞而来。关羽冷哼一声,青龙偃月刀一提而起,倏然一劈,刀锋破空之响,如同神龙在啸。

    ‘砰’的一声巨响,关羽竟然未用相势之力,便一刀劈碎了黑sè恶狼,同时现实中只见青龙偃月刀化作一道青sè光芒,将shè来的箭矢劈成两半。

    而郭嘉借着这难得的时间,赶忙猛甩马鞭,与关羽又拉开一段距离。关羽继而再追,一声如同古之恶兽般的嘶吼声轰然暴起。

    “关云长,休想伤害贞侯半根汗毛!!!”

    只见典韦骑一匹黑sè骏马,手提双戟,浑身尽布恶煞之气,向关羽飙飞冲来。同时在不远处正见一支数千人的jīng良骑兵,为首之将身侧有一旌旗,书写着‘沛国夏侯妙才’六个大字。夏侯渊速速拈弓上箭,一拉便是五根箭矢,只听得弓弦bao动声连连暴起。五根箭矢一连发出,皆往关羽的身躯shè去。

    关羽毫无惧sè,丹凤目暴shè出两道璀璨神光,加鞭飞行,赤兔马四蹄狂奔,身影一咻而过,先是避过两箭。随后又是一箭shè往关羽咽喉,关羽驱身避开,又有两箭左右shè来,关羽速提青龙偃月刀一挥扫破。

    电光火石之间,典韦已是冲近关羽身前,两柄铁戟舞得密不透风,尽使龙象之力,攻势猛烈恐怖。关羽一手勒住赤兔,一手提刀猛击,刀戟之间剧烈碰撞,巨大的暴响声,响不绝耳。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已是交手了十几回合。

    夏侯渊又伺机连发三箭,关羽身手敏捷,硬是在典韦猛攻之下,或挡或避,并未让夏侯渊占得半分便宜。

    就在此时,郭嘉已冲入了夏侯渊的阵内,夏侯渊一见郭嘉身上并无伤势,原本提在嗓子上的心顿时放下。

    关羽见得郭嘉入阵,顿时大怒,青龙偃月刀舞得更为急速猛烈,典韦被关羽杀得脸sè凝重,连忙抖数jīng神,硬抗关羽。忽然间,一阵巨大的马蹄奔动声涌动而来。只见一千八百黑风骑齐齐杀到。典韦吓了一惊,这时听到夏侯渊扯声大喝道。

    “恶来!贞侯已是脱险,莫要与那关云长纠缠,快快回阵!”

    典韦听言,双臂臂力迸发,大喝一声,如同两座盘山轰落。关羽急抬刀一挡,顿时无数暴烈的火花迸shè而起。典韦趁机荡开阵脚,火速退走。关羽大怒,向身后黑风骑厉声喝道。

第七百六十六章 曹操起兵(下)

    “黑风骑所属听令!!平shè!!!”

    关羽一声落下,早就准备的一千八百黑风骑齐齐搭弓上箭,瞄准典韦背后迸发而shè。一千八百根箭矢,密布成一片黑sè箭cháo,涌向典韦。典韦听得这箭cháo声势浩大,不敢托大,连忙转身挥戟抵挡。典韦死死咬牙,将双戟暴挥不停,但这箭cháo实在又猛又密,典韦只能顾忌险要位置,身上有不少处被箭矢擦破。

    忽然一声凄厉的鸣啸声起,只见典韦的坐下骏马,连中了数十根箭矢,已是死绝。典韦身躯骤然一落,就在此时,关羽趁势策动赤兔,赤兔即刻飞荡起来。关羽马快,须臾之间,就要赶到典韦面前,青龙偃月刀正飞越在空。

    典韦心感无尽危机,竭斯底里地厉声大吼,双戟奋然一档。

    砰!恐怖的激dang声,好似整片大地都在裂开。典韦身体暴退数米,双脚带出两条又深又长的痕迹。

    关羽见未能得到,正yù再杀。典韦死死地瞪着关羽,夏侯渊唯恐典韦xìng子一起,要与关羽拼死到底,连忙连声催促。

    “关云长,终有一rì,我必取你项上头颅!!!!”

    还好典韦此时未有失去理智,留下一席话后,便转身跑去。

    “典恶来只怕你此时便要死在我青龙偃月刀下!!!!”

    关羽冷着面目策马去追,夏侯渊连连放箭阻挡。典韦迅速跑回阵内,一个兵士让了马匹与他。眼见关羽还有那一千八百黑风骑快要杀近,夏侯渊速令二千骑兵留下断后,其余兵马皆随他撤离。

    少顷,关羽神威杀至,前来抵挡的曹军骑兵,皆在青龙偃月刀劈砍之下,化作身躯断裂而亡。关羽勇不可挡,加之一千八百黑风骑皆是jīng锐骁勇之士,冲杀一阵,便杀破了二千兵马。

    但与此同时,夏侯渊早带着郭嘉逃出了数里之外,不久便能赶到河南郡内。河南乃曹cāo兵马重地,关羽不敢贸然前进,虽是心有万般不忿,但还是收兵赶回河内。同时急派人通报戏隆,郭嘉逃脱的消息。

    数rì后,郭嘉刚到洛阳交界,早得知郭嘉安然无恙,正由夏侯渊、典韦等将护送回来消息的曹cāo。当得到消息之后,立马点齐兵马,还有一众文武官僚,在洛阳交界等候。

    曹cāo急急眺望,见不远处风尘滚滚,脸sè便是一凝,然后渐渐可见正是自军兵马,而人cháo内那个熟悉的身影,满脸尽是笑意,那浩然璀璨的双目,正与他的目光交接。

    “哈哈哈哈哈哈!!!!奉孝,是奉孝!!”

    曹cāo朗然大笑,迫不及待即刻挥起马鞭,纵马飞奔而去。夏侯渊、典韦、郭嘉等人见曹cāo赶来,连忙纷纷下马。

    “吁!”

    曹cāo一拉缰绳,刚停下去势,便听见众人齐声拜见。曹cāo赶落马下,往郭嘉直奔而去。

    “奉孝!哈哈哈!!我之鬼才终于归来!”

    曹cāo扶起郭嘉,大喜过望而笑。郭嘉拱手作礼,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说道。

    “主公许久不见,清瘦了些许。看来未有嘉在身旁为主公分忧,主公难以dú lì支撑眼下难局啊。”

    若是其他人在曹cāo面前,敢如此放肆,必遭重罚。重则xìng命不保,轻则亦要勾舌方可。但郭嘉却是不同,曹cāo听言,笑声说道。

    “确实如此。奉孝不在本丞相身边这段rì子,天下变故连连,本丞相无人商议,甚是头痛。奉孝你之病可有痊愈?”

    “秉丞相。张仲景,华元化皆乃医术奇人,嘉之顽疾已愈。眼下又可在丞相身边,呕心沥血,辅佐左右。”

    “哈哈。那rì后可还要多多依仗奉孝你呐!”

    “丞相知遇之恩,嘉万死犹难报之,敢不为丞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郭嘉双膝一跪,脸上再无丁点放dang不羁的神态,郑重拜下君臣之礼。曹cāo忙扶起郭嘉,好言安抚,丝毫无半分虚假之情。

    追在曹cāo的一众文武赶到,眼见曹cāo和郭嘉两人,皆是惊叹不已。荀彧和贾诩对视一眼,能与曹cāo这般,是臣亦友的,纵观曹cāo文武数百者,亦唯有郭嘉一人矣。

    “难怪主公,即使放弃整个西北,亦不愿牺牲郭奉孝此人。”

    贾诩心里暗付,人生得一知己何其之难,更何况郭嘉忠义无双,又有经天纬地之才,出鬼入神之计,善施奇谋,世上无人能出其左右。

    贾诩想罢,下马拱手贺道。

    “恭喜主公,今rì鬼才归来。主公便无需忌惮那诸葛孔明。”

    “诸葛孔明?”

    郭嘉听这名号,脸sè微起疑sè,遂向曹cāo望去。曹cāo当即将前事细细告之。郭嘉听得脸sè连变,原来近段rì子天下连连大变,皆与此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人谋略惊人,看透人心,世上之事似乎皆在其预料之中。真当世之奇才,非可小觑也。”

    郭嘉听罢,亦不禁惊呼而道。曹cāo微微颔首,如能吞天般的细目烁烁发光,向郭嘉问道。

    “时下风云惊变,多方战事一触即发。奉孝对出时下世局,看法如何?”

    郭嘉皱着眉头,脑念电转,浑身散发着一股智睿无比的气势,令众人不知觉就将目光集中在其身上。少顷,郭嘉缓缓张口说道。

    “刘备乃枭雄也,麾下将领虽少,但都是武勇忠义悍将,今更兼奇才诸葛亮为军师,崛起之势,势不可挡。依嘉之所见,此人威胁远不少于西北冠军侯。若是纵容,只怕不出三年,刘备将成为第二个冠军侯。主公定不能让其再有所成长,以致将来追悔莫及。因此南征之事势在必行!

    至于西北,文不凡身边素来不乏jīng兵猛将保护,虽不知他为何事,冒险闯入荆州,受刘玄德伏击,以致重伤。但这确是攻伐西北的大好时机!文不凡乃丞相一统天下的最大阻碍,岂能流失这等良机!”

    郭嘉此言一落,曹cāo那如能吞天般的细目,即时眯成一条烁丽的细线,浑身爆发出一股令人心惊胆跳的蓬勃气势。

    “如奉孝所说。刘玄德不得给予时机成长,但文不凡亦要趁机攻取。本丞相又该若何?”

    郭嘉如星辰般的皓目,聚光发亮,与曹cāo的目光对视。在四周的一众曹氏文武不觉凝神纷纷望向郭嘉。他们感觉到,郭嘉接下来说出一番,令天下大变,翻起滚滚战火的惊天之言!

    “诸葛亮蓄谋积虑至此,就为了争取时间,养光韬晦。就连丞相,他亦计算在内。我等岂能如他所愿。若嘉所料无误,时下丞相大部兵马应休养完毕,不知时下丞相能调到前线征战的兵马可有几何?”

    曹cāo目光忽暴巨光,仿佛察觉到郭嘉的意思,即刻望向荀彧。荀彧心神领会,遂作礼说道。

    “根据各地郡守回报,时下可调到的兵马,约有三十万余。但因近年年年征战,粮草耗费巨大。若非丞相大力推行屯田,根本不可能维持各部大军的补给。不过幸好,冀、青、幽三州,多有存粮,加之丞相承天得厚,中原地带近年并无天灾**,丰收连连。时下粮草补给,大约可维持二十五万大军一年之用。”

    “粮草乃军中命脉,不可有缺。以防万一,丞相当只调用二十万兵马。”

    郭嘉听罢,遂向曹cāo谏言道。曹cāo微微颔首。

    “奉孝此言是理。”

    随后郭嘉便是沉吟下来,脑念电转,飞速地分析、推算、策划势局发展。周边顿时陷入死寂,无人敢出声打扰郭嘉。

    郭嘉缓缓张口,就他这一席话,滔天无尽的战火未来将会卷席至大半天下之地,战火覆盖之大,可谓是百年之最!

    “丞相乃当世雄主,势鼎天下,迟早扫平乱贼,天下一统。如此,丞相何必只限于一方之地?嘉建议丞相,北上南下双管齐下,以雷霆之势扫荡恶贼!西北,丞相先用兵十五万余,分兵两路,一路从河内进发,一路从并州进发。同时联合益州刘季玉,令其从东川出兵,进攻东川、雍、凉二州。令西北前后大乱,无暇顾及。”

    “不可!西北jīng兵猛将多如繁星,且民心所附,只用十五万兵力岂能攻克。而且,西北之战必然艰难无比,耗时巨大,粮草只怕难以供给。一旦粮草用尽,受其反攻猛扑,必然遭灭顶大祸!”

    荀彧一听,顿时脸sè大变,出声反驳。郭嘉微微一笑,他既然出计,岂会未有料到此点。

    “文若稍安勿躁。西北在文不凡管辖之下,最早施用屯田之策,聚粮之浩大,可谓天下之最。根据近年细作连番禀报,单单一西北之地,所蓄积的粮草便足够天下百姓三年之用!

    我等在西北战事,当以战养战,每攻克一城便以其城内蓄粮作为补给。同时,在征战其间,再从中原渐渐增兵,缓缓蚕食西北之地,方可大事成矣!”

    曹cāo听言,遂露出灿然笑容,郭嘉所想与他心中所思可谓不谋而合。荀彧连连sè变,皱着眉头,郭嘉不愧有鬼才之名,所设计谋,必是惊天动地之大计,荀彧一时思绪万分,暂不作言。郭嘉随后又道。

第七百六十七章 天下大变(上)

    “同时,丞相再派一上将,统兵五万,南下新野,先将刘玄德势力剿灭殆尽。新野乃荆州门户,一旦沦陷,刘景升必然惊慌失措。加之从荆州回报的细作得知,刘景升近年恶疾缠身。荆州蔡氏yù笼大权。若嘉料无误,荆州不久必然因子嗣之争而乱。荆州外内皆有大患,岂能把守多时?即时,丞相可以情势战况之忧利,招降蔡氏,许以重职相待,蔡氏必然来投。到时便可攻陷荆州!

    若势局皆以嘉之所料而发展,丞相不出三年,便可攻克西北、荆州。夺天下之霸业,已成七八。益州刘季玉,乃懦弱之人,到那时丞相只需一封信,便可兵不血刃的得之益州。至于江东孙伯符,虽有长江之险,但岂能抵挡丞相定天大势,即使硬守强据,亦难维持多久。孙氏一灭。丞相便可,完成一统天下之帝王大业!”

    ‘鬼才’郭嘉连番言词,如能惊天地泣鬼神,就凭他这一旷世大论,足可见得其丝毫不逊sè于诸葛亮、周瑜之流。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鬼才!奉孝呐,奉孝!你不愧是我曹孟德之张子房。不!!依本丞相之见,奉孝之才,甚且超于张子房一筹!”

    曹cāo一言落下,对郭嘉评价之高,可谓是空前绝后。贾诩嘘声一叹,纵使是他这个曾经设下连环美人计令董氏势力崩裂的旷世奇才,亦不觉自叹不如。而在人cháo之内,司马懿心神激荡不已,目光不觉闪过一丝yīn鸷之sè,心中暗付道。

    “此人智高至此,甚至不损sè于卧龙、凤雏。鬼才郭奉孝!有此人坐镇曹孟德左右,只怕我还需再深藏一段时光!”

    而就在曹氏一众文武纷纷涌起狂喜之sè时,荀彧却是带着浓浓的忧虑而道。

    “西北虽因其主之伤,而人心惶惶,但文有戏、田、李、成四人,武有关、赵、徐、高等悍将帅才,丞相万万不可轻敌。而新野刘备,虽将不足十者,兵不过万余。但新得诸葛孔明这旷世奇才,且麾下悍将个个都是万人敌。亦非可小觑之辈。依彧之见,郭祭酒之大计还需从长计议,不得cāo之过急!”

    “荀公这番言词,可谓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荀公言下之意,岂不说中原无人耶?主公麾下,文有贾、郭、荀、程等高才大贤,武有夏侯兄弟、典、许、曹等猛士将才,主公文武班底宏盛,何须顾忌他人厉害!”

    荀彧此言一出,曹洪顿时瞪大着铃铛大的虎目,厉声大呼道。同时间,亦有不少曹氏将士纷纷附言而喝。曹cāo却是闭起双目,立在原地沉吟思索。

    渐渐地,众人都将目光投在了曹cāo的身上,未来之事,将会若何,全在此人一念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曹cāo缓缓地睁开双目,那瞬间迸发的灿烂光芒,如能遮盖天地之sè,惊得众人一阵失神,当回过神来时,耳边听到。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曹孟德志在天下,灭董卓,驱李催,战袁术,败袁绍,一生战绩无数,今得鼎势天下,全赖谋才将强,兵士之锐。今番,一统天下的大好时机,近在眼前。若功成,乱世终结,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万万百姓之幸,全在此一举,我焉能因顾忌而自弃!奉孝大计,势在必行。文若不得再劝!”

    “可天有不测之风云,若有万一!”

    荀彧神sè一急,失声刚言,曹cāo猝然气势爆发,喝声打断!

    “人可胜天,绝无万一!!!”

    荀彧被曹cāo这一喝,霎时仿佛全身抽力,踉跄数步,施礼赔罪,不敢再言。曹cāo定下大计,遂上马,引着一众人马赶回洛阳。当rì,曹cāo派刘晔为使,持奏赶往益州去见刘璋。同时又连颁军令,在其将近覆盖半壁天下的各个辖地,大肆调动兵马。

    曹cāo势倾天下,一动则天下大变。各地诸侯闻之中原之事,无不心中骇然,心生畏惧。特别是西北之地,当戏隆得知郭嘉逃脱,曹cāo大肆调动兵马后,连夜又在河内,并州增兵堤防。同时又吩咐关羽、高顺,在各个险要关口,挖取深沟,建造土垒,准备防守物资,做好防备事宜。

    据先前东川快骑回报,文翰在华佗、张机的治疗之下,已经苏醒,但未有一年的休养,难以再披甲上阵,统领兵马。且在半年之间,文翰不得处理任何事务。蔡琰、驯马人已往东川进发,照料文翰。而此时,文翰不能统领大局,特颁发军令、剑印与戏隆,让戏隆暂统一切大小军务。

    戏隆临危受命,夜夜cāo劳,小心谨慎,布置战局,以待即将而来的大战。

    与此同时,却说刘备自得诸葛亮,以师礼待之,对其言听计从。潘、张二人不悦,觉得自家兄长过于重视诸葛亮,恐其主次不分,将来被诸葛亮夺下大权。两人来寻刘备,张飞瓮声瓮气地说道。

    “哥哥,那孔明年幼,有甚才学?哥哥待之太过!又未见他真实效验!前番jīng密设局,还不是被那文不凡逃得?”

    刘备听言,眉头一皱,出声喝道。

    “不得无礼。我得孔明,犹鱼之得水也。前番之事,多有变故。那文不凡在军师如此jīng密设局之下,尚能逃生,实乃天意也。不过时下,文不凡命在旦夕,若如军师之计所发展,不久曹cāo便会出兵攻打西北。到时我等便可赚得三、四年的时间征集兵马,暗蓄势力,坐观时势,伺机待发。两弟勿复多言,惹恼了军师,坏我大事!”

    潘、张见说,兄弟二人脸上皆多有不喜之sè,对视一眼后,不言而退。潘、张二人刚是退走,诸葛亮正好来寻。刘备见诸葛亮走来,立马满脸展露起灿烂笑容,快步迎去。

    “军师,眼下我当若何?”

    “呵呵,主公不必慌躁。眼下要先等一人来请。”

    诸葛亮轻笑拂扇,正话间,忽有兵士来报,言刘表差人来请赴荆州议事。刘备微露惊sè,望向诸葛亮。诸葛亮笑道。

    “亮所言之人,已是来请。此必因曹cāo在中原大动兵马,刘荆州唯恐其挥军南下,故请主公商议抵挡之策也。某当与主公同往,相机而行,自有良策应付。”

    刘备听言,心中惊叹诸葛亮料事如神。遂依从诸葛亮之言,留潘凤、张飞留守新野,令太史慈引五百人马跟随往荆州来。

    在路途中,刘备心中多有疑虑,在马上向诸葛亮问道。

    “今见景升,若问起前番之事,当若何对答?”

    诸葛亮拂扇一笑,如此说道。

    “主公大可言,文不凡yù从东川出兵上庸,攻打荆州。主公早有预料,在东川布下眼线,因而得知。后来未料,文不凡竟然不顾危险,亲自前来打探。故而主公yù助荆州铲除此心腹大患,连番设下埋伏,可惜未能得手。”

    刘备听言,微微颔首,记在心中,然后又问。

    “若是问起抵挡曹cāo之事,又该若何。”

    “若是如此,主公不正好趁机向其多借兵马,以图后事!”

    诸葛亮目光灿灿,刘备听得心中一喜,反而有些期待尽快赶到荆州。

    一rì后,刘备等人来到荆州,馆驿安下,留太史慈屯兵城外。刘备与诸葛亮一同入城来见刘表。郡殿之内,礼毕,刘备先请罪于阶下,言昔rì襄阳之事,同时还为文聘之事,求其免罪。刘表见状,以为刘备还记恨蔡瑁设计谋杀之事,连忙安抚道。

    “我已悉知贤弟被害之事。当时即yù斩蔡瑁之首,以献贤弟,望能息怒。因众人告危,故姑恕之。贤弟幸勿见罪。至于文将军,当rì幸好有他保护贤弟,贤弟方得免于大难。文将军韬略不凡,颇有练兵之能。贤弟麾下正缺一练兵将士,便让文将军暂留你之麾下,cāo练兵马。”

    刘备听言,心中大喜,拱手作礼谢道。

    “兄长大义,弟必为兄长守住荆州门户,保荆州上下安危!至于襄阳之事,备后来西厢,觉得此非干蔡将军之事,想皆下人所为耳。兄长莫要因此记恨!”

    刘表闻言,心里稍定,然后话锋一转,忽然问起文翰于上庸与东川境界重伤之事,刘备以诸葛亮所教之言,一一回答。刘表听毕,眉头一皱,忿然起身,猛拍奏案喝道。

    “这文不凡不过寒门之身,三教九流之辈,得天承运,聚以恶势,竟亦敢贪图我荆州之地!只恨贤弟未能将其诛杀!!!”

    “兄长息怒,文不凡野望蓬勃,深受皇恩,却藐视朝廷,yù争夺天下。此等忘恩负义之徒,终会如董卓、李郭那般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眼下他命在旦夕,近年之内,难取荆州,兄长大可放心。”

    刘备速出言安抚,刘表先谢刘备,随后忽然脸sè一变,带着浓浓的愁绪说道。

    “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恶狼刚驱,猛虎又来。听闻曹cāo在中原大动兵马,想必有南征之心。曹cāo势大,我只恐贤弟难以据守新野呐!”

    刘表终于说出此番召刘备真正用意。刘备心中一紧,脸sè亦变得踌躇不安,发言而道。

    “弟亦听闻此事。曹cāo就兖州已有青州军二三十余万,诛灭袁术,又得近十万兵马。平了袁绍,又得三四十万。近年在中原新招之兵,约有二十万余。合击近有百万之数。但尚好其大部兵马皆在休养之中,但若他将南下荆州,必然逐渐增兵。新野弹丸之地,前番虽有兄长派兵来助,但时下不过万余。以一当百,岂有可胜之理?若曹cāo当真挥军来攻,只怕新野不出半月,便被曹军夷为平地。新野乃荆州门户,必不可失。还望兄长能再调以三万兵马予我。”

    随着刘备话音不断落下,刘表脸sè愈来愈是黑沉,仿佛看见曹cāo百万大军如滔天海浪般自己压来。随后一听刘备向他要兵,顿时心中一紧。

    因为荆州少有战事,因此荆州兵马少有损伤,刘表为保荆州,年年持续征兵,此时荆州大概有十八万余兵力。其中刘表一人掌握十万兵马大权,蔡瑁等蔡氏将领约占六万,其余二万由各个将领郡守掌控。这个兵力分布,刚好成平衡之势。先前刘表已分了近万兵力与刘备,若是再给予三万,这个平衡的格局立刻就会打破。到时手握重权的蔡氏,会翻起什么风浪,刘表实在不敢保证。更何况,刘表对刘备这个所谓的贤弟,心里亦有提防之心。

    刘表目光一眯,暗暗思索一阵,忽然问道。

    “若曹cāo当真以大军压境,派发先锋兵马至少十万。至使我与贤弟三万兵力,加之你原先一万,亦不过四万,兵力少于其先锋部队两倍有余,如何抵挡?“

    “兄长勿虑。弟我先前幸能请得孔明出山相助。孔明上有定国之策,下有安邦之谋,韬略之高,世间无人能出其左右。只要兄长愿再予备三万兵马,备敢立下军令,保守新野无事!”

    刘备语出惊人,竟愿在刘表面前立下军令状。此举,在先前诸葛亮并未交付,诸葛亮听言微微一惊。刘备暗与其相视一眼,眼sè尽是信任。诸葛亮看得心中不觉连起涟漪。

    而此时,刘表亦有惊sè,向诸葛亮望去,忙问道。

    “足下有如此惊世之才,莫非足下便是荆州童谣中,那卧龙、凤雏,两者得一,平天下。其中一者?”

    “孔明不才,确有卧龙名号。刚才皇叔之言不过谬赞。孔明韬略计策,略懂皮毛,但却愿随皇叔立以军令状,保守新野无患!”

第七百六十八章 天下大变(中)

    

    诸葛亮欠身施礼,刘表听得脸sè一阵变化,默默地凝视刘备和诸葛亮一阵后,忽然脸sè显出几分落寞说道。

    “我年老多病,不能理事,贤弟可来助我。我死之后,弟便为荆州之主也。”

    刘表此言不知是试探还是真心。但刘备难免心中有几分窃喜,不过却还是凝声高喝道。

    “兄何出此言!备不惜生死,鼎力相助,只望能助兄长保住汉室皇土!量备安敢当此重任!”此时,诸葛亮却暗中频频以目视刘备,示意此正是取得荆州大好时机。但刘备视若不堵,目光清澈坦然地与刘表相视。

    少顷,刘表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道。

    “竟然贤弟不愿,我亦不好强迫。有关借兵一事,容我徐思良策。”

    刘备听言,遂与诸葛亮辞出退去。

    回至馆驿,诸葛亮脸sè露出几分惋惜,忽然问道。

    “竟然那刘景升yù以荆州托付主公,主公本可兵不血刃,名正言顺得之荆州,奈何却之?”

    刘备听言,脚步猛地止住,脸sè连变不止,心中暗付道。

    “这诸葛孔明智多胜妖,岂会看不出此时万万不是显露图谋荆州之心的时候。更何况,刘景升今rì之言,多是试探,根本非真心实意。难道这诸葛孔明亦是在试探我?”

    刘备想毕,脸sè一凝,带着几分怒sè转身喝道。

    “景升待我,恩礼交至,如同亲兄,备安忍乘其危而夺之?军师勿要多言!”

    诸葛亮听得真实,不由叹道。

    “主公,真乃仁慈之主也!是亮失言。”

    就在诸葛亮与刘备商论间,忽有从人来报,公子刘琦来见。

    “呵呵,看来天有定运,荆州迟早属于主公。”

    刘备和诸葛亮对视一眼,诸葛亮微微一笑,似乎早有料到刘琦会来,示意刘备赶快接见。

    “孔明不得放纵,慎言!”

    刘备皱了皱眉头,忙用眼sè示意诸葛亮,然后出门将刘琦接入。刘琦刚进,便是大哭,泣拜求道。

    “继母不能相容,xìng命只在旦夕,望叔父怜而救之。”

    原来自从襄阳之事后,蔡瑁未能杀得刘备,后来听闻刘琦与刘备多有接触,故而心有忌惮,告之蔡氏。蔡氏自此对刘琦更为提防,仿佛无时无刻都想暗中除掉刘琦,刘琦发觉,终rì如履薄冰,寝食不安。此时,听得刘备来到荆州,立马赶来求救。

    刘备听罢,遂安抚刘琦一阵,刘琦哭声不止,跪地不起。刘备用目示意诸葛亮,向其索计。诸葛亮却轻摇头道。

    “此乃刘公子之家事,亮不敢与闻。否则被他人得知,还以为亮与皇叔,唯恐天下不乱。还请刘公子先回吧。”

    诸葛亮言语甚是无情,刘琦多求无用。少时,刘备将刘琦送出,附耳低言道。

    “贤侄莫怪,孔明非是无情无义之人。他之所以拒绝,全因怕牵连于我。来rì我使孔明回拜贤侄,可如此如此,彼定有妙计相告。”

    刘琦听言大喜,遂谢拜而去。

    次rì,刘备故意装着腹痛,令诸葛亮代往回拜刘琦。诸葛亮心知刘备心意,也不拆穿,当下允诺,骑马来至刘琦宅前,入见刘琦。刘琦赶往迎接,邀入后堂,与诸葛亮分宾主坐定。

    茶罢,刘琦跪地便是一拜,向诸葛亮求道。

    “继母难容于琦,rì夜yù将加害。琦只望能予保身,望先生出言相救。大恩大德,琦没齿难忘!来rì定当厚报!”

    诸葛亮听言sè变,厉声喝道。

    “亮与皇叔客寄于此,岂敢教人骨肉相残之事?倘有漏泄,为害不浅。天下人必言我与皇叔不仁不义。刘荆州yù难相容!公子这是要害我等死无葬身之地耶?”

    诸葛亮说罢,起身告辞。刘琦见状,连忙告罪,挽留诸葛亮于室内共饮。酒过三巡,夜sè渐晚,宅中下人大多已去歇息。

    刘琦忽言。

    “琦有一古书,请先生一观。”

    诸葛亮应诺,随刘琦同去,刘琦引诸葛亮登上一小楼,诸葛亮见楼中空无一物,疑声问道。

    “书在何处?”

    刘琦又再双膝一跪,泣拜道。

    “琦命在旦夕,先生忍无一言相救乎?”

    诸葛亮听言,二话不说,作sè而起,便yù下楼,只见楼梯已撤去,无奈折回。刘琦低声告道。

    “琦yù求教良策,先生恐有泄漏,拖累皇叔,故不肯出言。如今上不至天,下不至地,出君之口,入琦之耳。先生之言,只有琦一人听得,敢情先生赐教。”

    诸葛亮详装为难,叹声说道。

    “疏不间亲,实乃不义,亮何能为公子设谋?”

    “先生不肯相救,琦命固不保矣,即死于先生之前!!!!”

    刘琦忽起疯态,言毕,乃掣剑yù自刎。诸葛亮眼里看得透切,心中暗付道,到此足矣。连忙阻止说道。

    “公子莫要轻生,亮已有良策。”

    刘琦听言大喜,连忙拜谢道。

    “先生快快教我!”

    “这刘琦果然对主公多有依赖,虽是懦弱,但胜在出身尊贵。正好可利用,先留一条后路,以防未来不测之用。”

    诸葛亮心中暗付,想毕,张口教道。

    “公子身在荆州,蔡氏恐你夺权,必然加害,不死不休。时下黄祖新亡,江夏乏人守御,韩玄才能平庸,难当大任。公子何不上言刘荆州,乞屯兵守江夏,则可以避祸矣。”

    刘琦听言大喜,忙拜谢教,随即乃命人取梯,送诸葛亮下楼。诸葛亮已将计教,便是辞别而去,回到馆驿来见刘备,具言前事。一些布置,两人虽无直言,但心中明朗,刘备甚喜。

    次rì,刘琦晋见其父刘表上言,yù守江夏。刘表犹豫未决,刘琦乃长子,不忍让其远去,故而请刘备共议。刘备与诸葛亮早有商议,向刘表答道。

    “江夏重地,固非他人可守,正须一亲信之人,方可保其不失。公子与兄长乃至亲,公子有此等大志,正好以其磨砺,兄长不妨派其而去。”

    刘表也觉是理,微微颔首道。

    “贤弟所言是理。先rì听细作回报,近闻曹cāo于邺郡作玄武池以练水军,看来其确有南征之意,不可不防。贤弟借兵之事,我深思一番。时下局势不稳,我确不敢多借兵马于贤弟。最多只能借予一万,至于军令状之事,贤弟大可不必。”

    刘备听后,心里颇有惋惜,但亦知刘表难处,不敢再逼。随后刘表与刘备再谈一阵,刘备便是辞退,准备归去新野。

    次rì,刘表已将一万兵马点齐,遣于城下。刘备接领,与刘表谢言一番后,见刘表脸sè惨淡,脸上尽显苍老之sè。

    “兄长不必担忧新野之事,自有弟来抵挡曹贼。兄长还需多多保重,莫要太过辛劳,荆州正是危难之时,兄长身体牵乎整个荆州!”

    刘表听言,心中颇为感动,遂言道。

    “贤弟勿忧。兄自有分寸。”

    说罢,刘表、刘备眼中皆有水幕,甚是感人。两人各为辞别,刘备与诸葛亮引一万兵马回往新野。

    数rì后,刘备刚至新野,潘、张等将见果真借得兵马,皆有喜sè。但唯有诸葛亮眉头深锁,不知其心中所思。

    刘备见状,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孔明为何愁容满面,难不成心有所忧?”

    诸葛亮微微颔首,当下言道。

    “若依我之计,此时曹cāo应已向西北出兵,但只见其调动兵马,却迟迟未有见其兵马有动。我料想事中必有变故。主公当应先做提防。”

    刘备闻言顿时大惊失sè,忙又问道。

    “孔明言下之意,莫非曹cāo即将会来南征荆州?这眼下正是征伐西北的大好时机,曹cāo用兵如神,岂不知此道理!”

    诸葛亮轻摇鹅毛扇,思索一阵后,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只怕是有大韬略之人,教曹cāo北上南下齐齐而发,双管齐下,早rì一统天下!”

    刘备听言,吓得不由浑身一抖,暗叹曹cāo气概惊天。诸葛亮神sè一凝,忽然问道。

    “明公自度比曹cāo若何?”

    诸葛亮此话一出,顿时令周遭将士皆起怒sè,这答案一看便知,刘备若答,岂不是自取其辱。但刘备却是心中坦然,重重说道。

    “不如也。”

    诸葛亮听后,反而展露笑容。自知者,方能看出其弱,得而改善,成以大势。诸葛亮最怕刘备是那刚愎自用之人,因先前几番小胜,便xìng起倨傲,如此纵使有十万大军,刘备亦绝不可能抵挡曹cāo。

    诸葛亮这笑容,让刘备反而心定不少,遂即听到诸葛亮发言。

    “主公勿忧。眼下定要早作准备,整顿兵马。亮自教之,可以待敌。若曹cāo当真派军来攻,亮自有良策应付。”

    刘备听言大喜,对诸葛亮更为依赖。随后rì子,诸葛亮朝夕cāo练二万兵马,教演阵法,做好应付曹军的准备。

    话说,曹cāo派刘晔赶往益州来见刘璋,作礼毕。刘璋便问来意。刘晔目光烁烁,即宣告圣旨。刘璋一听,曹cāo教他从东川出兵,顿时大惊。刘璋xìng子懦弱,正是犹豫不决。此时,法正踏步而出,凝声说道。

第七百六十九章 天下大变(下)

    “府君,文不凡乃世之人杰。今命在旦夕,乃天yù灭其也!眼下正是大好时机,出兵征伐彼方辖地,灭其大势!”

    “是也!文不凡兵马卧据东川,图谋西川之心,天下皆知。府君若不趁此大好时机,将其势力击出东川,时机一失,后悔何及!”

    法正话音刚落,孟达立马走出附言而道。刘璋被两人说得甚是心动,此时刘晔亦言。

    “刘府君何必瞻前顾后?丞相已准备大量兵马,随时往河内、并州挥兵强攻。到时北方大乱,文不凡麾下爪牙,岂能顾及西方之地。到时若刘府君能攻克东川,再趁势进攻雍、凉二州,收复皇土,成绩之高,当可立王!还望刘府君莫要辜负丞相一番心意!”

    ‘立王’二字,如同两柄重锤般,重重地打在刘璋胸口。刘璋双目顿暴灿光,随即望向黄权,黄权思虑一阵,亦向刘璋点头示意接此圣旨。

    “我堂堂汉室帝胄,眼见恶贼做势危害天下,岂能置之不理!朝廷此令,正合我之心意!刘太中放心,即rì我便整点兵马,准备征伐文贼之事!”

    刘璋少有这般说出雄心壮言,只见他忿然起身,如同一头愤怒的公鸡般扯声喝道。刘晔心中冷笑,暗付就你这般人物亦想立王?待丞相扫灭jiān贼,取得天下三分之二,一封指令便可使你俯首称臣!刘晔心里虽是这般在想,但表面却是满身敬佩地大呼而道。

    “刘使君大义,汉朝有明公这等忠义之臣,实乃朝廷之幸也!”

    刘璋接领圣旨,定下征伐西北之择。刘晔功成身退,即rì赶回洛阳,来见曹cāo。曹cāo听刘晔所报,却无丝毫意外,大笑而道。

    “哈哈。眼下万事俱备,一统天下,近在眼前。还望诸公齐心鼎力,助曹某完成不世伟业!曹某在此先替天下黎民,谢过诸公!”

    曹cāo言毕,在大堂之上,拱手作揖,竟对着麾下一众文武屈身一拜。曹氏文武立马纷纷跪下,齐声喝道。

    “我等定不惜生死,助丞相平定天下,至死方休!!!!”

    巨大的声浪,卷席整个大殿,令大殿为之一震。而在人cháo之中,司马懿目光yīn鸷,心里却是有着另外一番思量。

    随后,礼毕。曹cāo遂与一文武商议,郭嘉谏言,征伐西北之战,牵连巨大,必要谨慎而对,最好先等刘璋从益州出兵,扰其后方,使彼军手无足措,大乱惶急之时,再趁势出击,方可势如破竹,战无不胜。至于南下荆州,当应趁刘备未有成势之前,火速进军,将其歼灭。刘备一除,再派人联合蔡氏,荆州一举可破也!

    曹cāo听言,捂掌大笑,当即依从郭嘉之计,派夏侯惇、曹洪、李典三将领军五万,贾诩为军中军师,程昱为军中司马,随军出行,前往樊城,与曹仁合军。曹仁为大军都督,复合许褚、高览、曹纯等将进攻新野。

    曹cāo领旨一落,各将谋臣领命前行。即rì各部兵马由诸将统领,赶往樊城,只见辎重车队如同长龙一般,攻城器械震荡天地,所行过处,无论城县村庄之内的百姓,皆心惊悚然,闭门不出。

    数rì后,五万大军漫天遍野纷纷往樊城赶至。曹仁早收得曹cāo军令,在城中迎接诸将。夏侯惇向曹仁笑道。

    “刘备鼠辈耳,今番主公派大军予都督这般宏盛大军。都督必能将其擒之。”

    曹仁一听,脸sè一变,先前他落败刘备,那惨痛的教训仍记在心中。虽然那徐元直已离开刘备,但听闻诸葛亮智谋之高,胜其十倍不止。对于新野的战事,曹仁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向夏侯惇吩咐道。

    “元让勿要轻视刘玄德。今玄德得诸葛亮为辅,如虎生翼矣。我等受丞相重望,万不可因有轻视之心,而坏丞相南征大业!”

    夏侯惇听言,冷哼一声,眼中尽是藐视之意,厉声喝道。

    “都督之言谬矣。我看诸葛孔明如草芥耳,何足惧哉!”

    “元让你乃军中大将,岂可这等轻躁!你如此这般,我岂敢交予重任委派于你!”

    曹仁与夏侯惇本为一族,不过因祖辈之因,改姓为曹。因此曹仁私底下与夏侯惇交情极深,如同骨肉手足。曹仁出言提醒夏侯惇,亦是为其着想。哪知夏侯惇却不领情,反而觉得曹仁轻视于他,当即暴声大喝。

    “曹子孝!你这是何意!?难我就这般不堪!!!?”

    曹仁见状,暗道不好,这夏侯惇的倔脾xìng一起,如同一头脱缰野马,难以制止。当下曹仁连忙好生安抚。不过夏侯惇气在头上,许多将士闻声赶来。只听得夏侯惇怒声大喝道。

    “我愿为先锋,立下军令状,若不一阵生擒刘备,活捉诸葛,愿将首级献与都督!”

    曹仁听言大惊,夏侯惇在众目睽睽之下,立下军令状。可谓是令曹仁无法下台,若是曹仁拒绝,必影响军心。曹仁脸sè一凝,冷声问道。

    “夏侯元让,你可知军中无戏言!”

    “我随丞相东征西讨,战绩无数,军纪之事,何劳都督你来提醒!若不能擒得,当愿割首奉上!”

    夏侯惇虎目赤红,他被誉为曹军第一先锋猛将,立功无数,曹军上下无人不敬服。当下岂能受这等屈辱。曹仁双目一眯,厉声喝道。

    “好!夏侯将军有此决意,我岂能不许。望你能早报捷书,以慰我心!”

    夏侯惇听罢,奋然辞别曹仁,怒气冲冲地离去。曹仁在后叹气不止,这时贾诩和程昱踏步而来,两人脸上皆有担忧之sè。

    “夏侯将军如此暴躁,只怕会遭他人计算,以使先锋部队兵败将亡呐!”

    程昱摇头一叹,曹仁听罢,担忧更胜,忙作礼向程昱请道。

    “元让轻视刘备,与我之前所犯一般。况且元让脾xìng比我还要急躁几分,岂有不怕之理!还望先生随其而去,在旁监管。元让素来多听先生之言,有先生压阵,我也可放心。”

    “都督之令,岂敢不受。都督不必忧虑,昱自会谨慎。”

    “如此便谢过先生了。”

    曹仁作礼又谢,夏侯惇与他情义深厚,时下他又立下军令状,若真有个万一,败下阵来,曹仁可不知如何是好。

    次rì,夏侯惇带领夏侯兰、韩浩为副将,引兵一万先往新野进发。先锋部队rì夜兼程,直抵博望城,方才歇息,驻兵以窥新野。

    早有刘军细作报回新野,禀告曹cāo发兵五万,以曹仁为军中都督,yù犯新野。此时先锋大将夏侯惇已引兵一万,扎驻在博望城内,随时会来进攻新野。此言一出,众人皆起惊sè。

    “曹孟德果真要取新野,这该如何是好!?”

    刘备失声大呼,这时在旁侧的张飞甚是轻蔑地望着诸葛亮,瓮声瓮气地叫道。

    “那诸葛孔明不是自诩不凡,先前出计可说能为哥哥争得数年时间韬光养晦。这当下如何曹cāo却发兵攻来!?诸葛孔明这般厉害,哥哥可着他前去迎敌便是!”

    “三弟!!!军师韬略岂是你能所料!更何况自古以来,能以破敌,必然要文武配合。智赖孔明,勇还须三弟之勇,何可推辞!”

    刘备闻言,即发雷霆大怒,呵斥张飞。张飞环眼一瞪,满脸不忿。潘凤虽未有发言,但亦是忿忿不平,只觉刘备太过纵容诸葛亮。

    诸葛亮表情默然,忽然缓缓张口。

    “三将军息怒。孔明不才,确有遗漏,但却愿将功补过。若此次不能得胜。孔明愿受三将军处置。”

    张飞一听,怒极而笑,大喝道。

    “孔明你此言当真!若你不能胜,我当生撕了你,以解我恨!”

    刘备听言脸sè一急,但诸葛亮却以眼sè暗暗相示,随后又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若我能胜。三将军又该若何?”

    张飞见诸葛亮这般嚣张,气急之下,不假思虑便是喝道。

    “若你能胜,我这项上头颅便是你了!“

    “三弟!!!!”

    张飞此言一出,不但刘备,就连潘凤也不禁出声相阻。但就在此时,诸葛亮却是脸sè严肃,向左右说道。

    “好!口说无凭,当立下军状!”

    “有何不敢!!”

    张飞最重面子,此时被诸葛亮逼得进退不得,岂会退让低头,当下扯着那雷公般的嗓子嘶声大喝。

    “左右,文房四宝侍候!”

    刘备见状,连忙赶来相劝。无论是诸葛亮还是张飞他都绝不能失,诸葛亮却暗暗用眼sè示意刘备,他自有分寸。刘备见此,便无再做相劝。少时,状纸立好,张飞和诸葛亮纷纷按上手印,张飞冷笑而出。潘凤脸sè复杂,亦随潘凤走出。

    “孔明此举实在有失考量。当下大敌当前,你与我弟潘、张二人不和,他等岂会愿听你调度?”

    刘备满脸惶急,叹声而道。诸葛亮却是笑道。

    “主公两位义弟,皆是世间人杰也。正因如此,难免傲气过人,rì后必因此而犯下弥天大祸。我正好借此,一减二人锐气。”

    “可无了我这两位弟弟武勇坐镇,如何应付彼军猛将?”

    “主公不必忧虑。眼下有太史、华、文等将便可。当我胜下此阵,便可得之潘、张二人心诚。rì后应付曹仁大军,亦可遂心应手,马到成功!”

第七百七十章 诸葛亮初战显威(上)

    “原来孔明大有深意。”

    刘备听言,方知诸葛亮之计算,遂是放下心来。当夜,诸葛亮遂聚集众将听令。诸葛亮教诸将如此如此,谈计一夜,待次rì天明,诸将皆是脸带疑惑不定之sè离开。

    却说夏侯惇立下军令状,怀忿带怒火速挥军杀到博望,程昱见夏侯惇一路急冲,毫无谨慎,谏言让分布两支队伍,前部尽是步兵,后方其余皆是骑兵。夏侯惇对严明律已的程昱素来敬仰,便依其计。

    时当秋月,夜风徐起。人马进往之间,望见前面风尘忽起。程昱忽心有不祥之兆,忽然勒住马匹,谏言夏侯惇便将人马摆开,夏侯惇以为程昱发觉埋伏,遂依其言。待人马摆开后,程昱凝声问向导官道。

    “此乃何处?”

    向导官急急答道。

    “此乃伏虎口,前方不远便是新野境界。”

    程昱听言,便是沉吟下来,眉头深锁。前方不远便是新野境界,这诸葛亮足智多谋,怎会未有布置。事出反常必有妖,程昱正想间,猝然前方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脚步声。程昱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得夏侯惇怒声大喝,令夏侯兰、韩浩押住阵脚,拍马飙飞到阵前。程昱唯恐夏侯惇急躁行事,赶忙跟去。夏侯惇遥望,前方风尘之处,一彪千来人的军马来到,夏侯惇见来军仅有千余人,忽然大笑。

    程昱脸sè一紧,向夏侯惇问道。

    “夏侯将军为何而笑?”

    夏侯惇眯着虎目,嘴角尽是不屑的笑容。

    “我笑曹子孝如此忌惮这山中野夫,自以为诸葛亮乃是天人。今观其用兵,乃以这千来人马为前部,与我一万大军对敌,正如驱犬羊喂与虎豹相食。我在曹子孝前夸下海口。要活捉刘备、诸葛亮,今必应我言矣!”

    夏侯惇欺彼军兵力薄弱,心里毫无丁点危机感,又见彼军阵中,旌旗之上写着‘东莱太史子义’五个大字,暗想这太史子义虽强,但并无刘备那两个义弟潘、张那般骁勇,若是那两人前来厮杀,或许夏侯惇会有所忌惮,但眼前来的却是太史慈。夏侯惇自问能有七成把握将其击败,到时再趁势大军掩杀,即可吞灭这千余人马。

    夏侯惇想罢,猛拍马匹,飙飞出阵,太史慈怒声一喝,亦甩鞭出马来迎。

    夏侯惇虎目大瞪,挥鞭遥指太史慈嘶声大骂道。

    “太史子义,刘备自举事起,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处处落败。你随刘备,如同孤魂随鬼耳,迟早落得死无葬身之地,此番丞相派兵五万,势必踏平新野,你何不早早下马投降,免于一死!”

    太史慈听言冷笑,一提手中长枪,指着夏侯惇厉声大喝。

    “我主刘皇叔,乃仁义明主,未能成势,全乃天不济也!时下得卧龙诸葛孔明相助,如虎添翼,迟早铲除jiān贼,辅助天子,重握社稷,平荡乱世!夏侯元让,你做那jiān贼爪牙,助纣为虐,必不得好死!”

    “哇哇哇!!!一派胡言!!!!”

    夏侯惇听言大怒,浑身轰暴滔天怒火,纵马径直往太史慈冲去。太史慈脸sè一凝,提枪飞马冲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马相交。夏侯惇一挥手中豹头钢枪,往太史慈心窝便刺。太史慈急闪避过,拈枪往夏侯惇头颅一扫。那速度之快,令夏侯惇心中为之一惊。夏侯惇歪头一避,险险避过。此时太史慈骤然猛击长枪,枪式如暴雨之势,狂打向夏侯惇面前。夏侯惇或挡或避,一时间竟被太史慈压住一头。夏侯惇心中怒火愈渐宏盛,他的傲气绝不容许,他被太史慈杀至下风。夏侯惇大喝一声,身穿黑甲的他,如同一头暴怒的黑豹。只见夏侯惇奋力用枪一扫,砰的一声巨响,太史慈手中枪支被扫得弹飞,太史慈微微sè变,夏侯惇趁势转守为攻,枪出之快如同一道道黑sè飓风。两人又是杀了十几回合,太史慈枪式渐渐凌乱,忽地虚刺一招,纵马便逃。夏侯惇杀得正是兴起,哪里肯舍,立即策马从后火速追赶。太史慈奔回阵后,急令部署随他撤去,顿时千余刘军慌乱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后方退走。

    “不好,这太史子义武艺并不逊sè夏侯将军。况且,他明知我方兵力多于其十倍,岂敢不拼死而战,若败走遭我军掩杀,必是全军覆没。难道这其中是有诈!?”

    程昱目光烁烁,正想间,见夏侯惇已飞马追去,更是大惊失sè,夏侯惇这般急躁,若真有埋伏必死无疑。若是程昱不在此处,夏侯兰岂敢在夏侯惇未有下令的情况下,令大军掩杀。而程昱受曹仁之命,监督整支先锋部队,自然有权利下令。

    “快!!全军掩杀!!”

    程昱迅疾下落命令,夏侯兰一听即引前部兵马追杀而去。数千曹军,一拥而上,那些退之不及的刘军兵士,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擒住。程昱见夏侯惇追得太快,连忙唤夏侯兰追上吩咐夏侯惇小心谨慎。

    却说,太史慈与夏侯惇,一逃一追,约走数里。太史慈见夏侯惇追得是紧,待夏侯惇追近时,忽然杀了个回马枪,夏侯惇早有预料,及时挡住。太史慈见未有得手,立马拍马又走。夏侯惇气得直咬牙,正yù再追,此时夏侯兰飞马追上,谏言道。

    “程中郎有令,太史慈诱敌,恐是有诈。夏侯将军不得贸然轻举!”

    夏侯惇此时满身尽是怒火,哪里听得进劝,虎目圆瞪,大声叫道。

    “一群乌合之众,纵有十面埋伏,我亦可杀出重围,何足惧哉!”

    夏侯惇喝毕,遂不听夏侯兰之言,直冲向前方林口,夏侯兰唯恐夏侯惇有所不测,忙加鞭追去。夏侯惇刚到,猝然间,连声炮响,只见左路文聘提枪引军杀来,右路廖化挥刀领兵狂冲扑来。夏侯惇毫无惧sè,向身后夏侯兰笑道。

    “两头恶犬,亦敢来触犯虎威。看我如何杀退两人!”

    夏侯惇言毕,纵马即冲,杀住文聘、廖化,豹头钢枪舞得密不透风,夏侯兰赶上助战,文聘、廖化不低,不至十合,便败退而逃。夏侯惇杀得痛快,冲入彼军阵内,如入无人之境,杀散一众刘军,将要突破而去。夏侯兰又劝,夏侯惇乃是不听,暴喝道。

    “我今晚不到新野,誓不罢兵!”

    夏侯惇说罢,遂又如同一头失控暴走的黑豹,冲飞而去。夏侯兰见状,忙回马赶回通报程昱。程昱一听,心中更紧了几分,失声呼道。

    “欺敌者必败!夏侯将军如此自傲,若真有埋伏,岂有回天之力!你快快领一军火速去救!”

    程昱立即拨出一千步兵予夏侯兰,让其先赶而去。然后,程昱又派斥候,赶去后部,通知韩浩谨慎而前,提防偷袭。程昱做好安排后,速催令兵马加速前行。

    时天sè已晚,骤然间,夜空浓云密布,又无月sè,黑沉沉的一片。夏侯惇单枪匹马一路紧追,忽然间眉头一跳,心头一揪,见四处黑暗地势复杂,不知身在何处,立马起了一丝不祥预感。就在此时,在夏侯惇后方忽有一队数百刀盾手助阵抵住,前方连声暴喝,只见原本逃退的太史慈、文聘、廖化三将复回杀来。

    前有猛将,后有堵口。夏侯惇方知中计,眼见入险至此,立即抖数jīng神,双目愈渐赤红,猛地一拉缰绳,便往后方那数百刘军刀盾手拼死杀去。刘军刀盾手早就摆好盾墙,夏侯惇死冲难破。须臾之间,太史慈、文聘、廖化三将杀到,夏侯惇连忙持枪抵挡,周围刘军刀盾手重重围住,乱刀向夏侯惇挥砍。夏侯惇一时应接不暇,身上频频出现血口。

    就在此时,夏侯兰领程昱之命,及时引一部人马杀到。夏侯兰引着千余兵士一拥而上,硬是撕破一条血路。夏侯兰定眼一望,只见夏侯惇遍身血红,被太史慈、文聘、廖化三将杀得险象环生。夏侯兰吓得心惊肉跳,速飞马赶去助战,同时口中大喝道。

    “夏侯将军,快快逃开。这里由我为你断后!!!”

    夏侯惇虽有超凡武艺,但在一众刘军兵士,还有太史慈、文聘、廖化三将的围杀之下,尚能保命,已是万幸。只见夏侯惇胸口、腹部、大腿处尽是条条枪口刀痕。夏侯惇傲气早就烟消云散,立马拨马逃开。

    夏侯兰抵了数合,被文聘抓住一个空档,一枪刺中咽喉,摔落马下,眼看已是死绝。但有了这一阵时间缓冲,夏侯惇已冲破围势,逃脱而去。太史慈目光聚暴光华,立即按住长枪,拈弓上箭,对准夏侯惇后脑勺,骤然发出一箭。同时太史慈向廖化投去一个眼sè,廖化心神领会,立即拍马冲去。

    一声巨大的弓弦声暴起。只见从太史慈弓箭上飞出那根箭矢,如同一道飞驰的迅雷,飙飞而去。一个曹军将士看见,连忙大呼。

    “夏侯将军,小心背后有箭!!!”

    夏侯惇一听,急急回头望去,只觉面前一阵飓风扑来,仓促之下,忙提枪去挡。哪知这箭实在太快,夏侯惇挡不及,箭矢正中他的左眼。夏侯惇中箭后,厉声大啸,周遭正在厮杀的曹军兵士,见状个个都是一阵呆滞。

    就在此时,廖化挥刀猛冲而来,夏侯惇左眼血流不止,右眼隐隐看得廖化身影,骤然间夏侯惇气势顿暴,在一连绝境威胁之下,夏侯惇竟然突破了武艺瓶颈,如同百米巨浪般的澎湃气势骤向四处冲落。夏侯惇竭斯底里地暴声大吼。

    “父jing母血,不可弃也!”

    如同雷音般的吼声落罢,只见夏侯惇竟然一手快速地拔出左眼上的箭矢,连同眼珠一同拔出,遂将那颗血琳琳的眼珠纳于口内啖之。夏侯惇此举,顿时令全场人,心神为之剧荡。就连大将太史慈,亦是惊骇失神,大瞪双眼。而正追杀而来的廖化,被此景吓得不由一滞,夏侯惇暴然而动,竟然复挺枪纵马,直取杀来。廖化只觉得,眼中看见一头巨大无比,恶煞恐怖的独眼黑豹,向自己冲来,浑身上下尽是提不起半分力气。待他回过神来,夏侯惇已经杀至,刚想躲避,夏侯惇那柄豹头黑枪,早就刺出,赫然地搠透廖化的面门!

    夏侯惇瞬间击杀廖化,顿时又令刘军将士一阵惊骇。待纷纷反映过来时,夏侯惇已引着残兵退走。太史慈见在这绝对优势之下,非但未有击杀夏侯惇,反而被他诛杀廖化,逃脱而去。太史慈怒火顿起,忙喝兵士立马追去。同时他和文聘策马飙飞,直追在夏侯惇身后。

    却说另一边,程昱领军赶到林口之内,昼风既起,夜风愈大。程昱心里又是一跳,见林内黑漆一片,树木乍乱,通路狭窄,立马令大军止步。此时,韩浩引后部骑兵赶至,见程昱忽然停下,连忙策马赶来询问。

    程昱满脸凝重,沉声而道。

    “此林路口狭窄,间隙相逼,树木丛杂,倘若用火攻,我军必遭灭顶大祸!”

    韩浩乃夏侯惇心腹部将,夏侯惇平时待他如同手足兄弟,平时他所得赏赐全部分给将士。韩浩对夏侯惇感情极深,甘愿为其牺牲。此时韩浩听闻夏侯惇落险,一副心思只望能及时救出夏侯惇,哪管程昱之言。

第七百七十章 诸葛亮初战显威(中)

    “程中郎,夏侯将军乃丞相心腹重将,若是有个万一,你我还有全军兵士,难免大祸!!此时夏侯将军危在旦夕,你如此瞻前顾后,若是有个万一,实乃置我等兵士于死敌也!!!!”

    韩浩厉声大喝,身后一众将士亦齐声附言。程昱见势如此,难挡众意,只好令韩浩领大部人马先入林内,至于程昱则领一部人马守在林口以防万一。

    韩浩听令,急令五千兵马冲入林内,慌忙往深处而行。夏侯惇正逃间,忽听得后方人马声大作,定眼一望,正见韩浩,连忙呼道。

    “韩浩,我在此处!!!”

    韩浩一听呼声,立马分别出是夏侯惇的声音,顿时大喜,引兵冲去。待韩浩赶到夏侯惇面前,见其遍体鳞伤,左眼更是有一个巨大的血口,血流如泉,坐下马匹更是奄奄一息,只怕难以坚持。韩浩让坐骑与夏侯惇换上,然后再向一骑兵取了马匹后,韩遂眼中尽是水幕,暴怒喝道。

    “这群jian佞之徒,竟敢伤将军至此!!来rì必将踏平新野,将这群鼠辈,杀个一干二净!!!!”

    夏侯惇一听,反而带着一份阔达、坦然,竟向韩浩笑道。

    “此全乃我傲气所致,与他人无关。此番几乎丧命,却令我明白,不可轻视天下英雄,得之良多。眼下我等速速退去,再做打算!”

    所谓失败乃成功之母,受一堑长一智,夏侯惇死里逃生,反而成长了不少,可谓从猛将的行列晋升到一员帅才。

    只可惜夏侯惇的危境并不止此,他话音刚落,只听林内四面八方喊声震起,遂即一派火光快速烧着,滔天火势以极快的速度蔓延。

    一霎时,四面八方,尽皆是火,又值风大,火势愈猛,瞬间林海化作一片火海。夏侯惇等曹家人马,大惊失sè,兵士自相践踏,慌乱而逃,被四处火势撞得惨叫不已,死者不计其数。韩浩眼角崩裂,护着夏侯惇冒着火光,一路直奔,原本那五六千兵士死亡将近大半。

    且说程昱见林内轰然化作火海,吓得正是心惊不已。猝然间,后方下口一路早就埋伏许久的兵马杀出,领军大将,正是华雄。

    华雄手中那柄断龙刀散发着阵阵骇人寒光,自从上庸一役,华雄兵器受损,后来诸葛亮亲自令一铁匠重新打造,这柄新的断龙刀,长有七尺三寸,重达九十二斤,刀刃用玄铁打造,削铁如泥。

    “华子威奉我家军师之令,在此等候已久!”

    华雄喝毕,纵马往程昱径直杀去。程昱忙令兵马抵挡,策马逃开。少时,韩浩拥护着重伤的夏侯惇从火海冲出,程昱忙令兵士接应。华雄在曹军人cháo内,杀得波开浪裂,无人能挡。华雄一见夏侯惇,立即拔马往其杀去。韩浩急指挥兵马抵挡断后,夏侯惇与程昱领着数百兵马

    夺路而逃。

    后来,太史慈、文聘纷纷引军杀至,韩遂见时势不妙,忙杀开一路,逃脱而去。各路刘军直杀到天明,放才收军。林内火势渐灭,四处之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几乎都是曹军兵马。仅此一役,夏侯惇的一万先锋部队,几乎灭绝。程昱、夏侯惇收拾残军,一路狼狈逃回樊城。太史慈、华雄等将收军,赶回新野,在路途中,太史慈与华雄对视一眼,昨夜之战可谓是一场全胜。自军损亡不过数百兵马,虽然还折了廖化,但比起彼军几乎全军覆没,这战绩当真显赫。况且廖化之死,冥冥之中似有天意故造,谁又能料到,被杀得遍体鳞伤,又中了一箭的夏侯惇,会忽然突破武艺瓶颈,大发神威,杀了廖化。

    太史慈不由叹道。

    “军师真乃英杰也!”

    华雄听言亦微微颔首,不过脸sè却有几分忧虑,言道。

    “不过三将军先前与军师立下军状。如今军师取得这番大胜,若按约定,三将军可要将项上头颅奉上呐!”

    张飞虽是脾xìng暴躁,但却是一个直率、豪爽的血xìng男儿。华雄与他xìng格相似,私下里与张飞情义深厚,同时对武勇彪悍的张飞,亦心有敬佩。太史慈听言,却是微微一笑,似乎并无华雄那般顾忌,言道。

    “子威不必多虑。军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竟然早有胜算,岂会当真要取三将军的头颅。依我所见,军师是见二将军和三将军二人,对他多有怨言,不过故意要一减两位将军锐气罢了。”

    两人正话间,忽见前方不远处,人头涌动,糜竺、糜芳引军簇拥着一辆小车。车中端坐一人,洁白衣裳,手执鹅毛扇,脸上挂着一抹淡笑,正是乃诸葛孔明也。太史慈、华雄见罢,忙下马拜伏于车前,具告战事。诸葛亮对于战事结果,早有定论,毫无惊sè,对众将安抚一番后,收聚众军,把所获兵甲、马匹,分赏将士,班师回新野。

    刘备得斥候来报,前线兵马大胜,将夏侯惇一万兵马几乎灭绝。刘备大喜过望,连忙带着潘、张二将出城郭迎接,新野百姓纷纷赶到城门,眺眼而望,见大军渐渐行至,跪地俯拜道。

    “我等当得生全,皆使君得贤人之力也!”

    此一战役,诸葛亮名声大震。张飞和潘凤相视一眼,两人脸sè可谓是极度复杂。原本想着待诸葛亮战败而归,数落他一番后,再披甲上阵,力挽狂澜,让这山中野夫知道自己才是刘备军中顶梁柱的张飞,万万未料到诸葛亮竟能在未有他和潘凤的情况下,战败夏侯惇,并且剿灭其大半兵马。

    眼下诸葛亮大获全胜,根据军状,张飞可要奉上头颅。张飞眼sè不由起了几分急意,打着眼sè向潘凤求救。潘凤紧皱眉头,亦是一脸苦恼之sè。刘备发觉到两位义弟神态的变化,神sè一凝向张飞呵斥道。

    “你这黑厮不知军师韬略,连番冒犯,先前还狂言要撕了军师,又与军师立下军状。眼下军师大获全场,班师而回!我看你如何收场!”

    张飞一听,环眼中反而多出了几分屈辱之sè,大声喝道。

    “哥哥不必多说!我自知如何!若那诸葛孔明当真要我这项上头颅,我给他便是!”

    潘凤一听,顿时脸sè大变喝道。

    “三弟!我等兄弟三人可有誓约,同生共死!你如此轻生,你要我与兄长如何是好!还请兄长向军师说情!”

    潘凤说毕,便yù下跪。刘备连发扶住,故意装着为难说道。

    “军无戏言。军师治军严明,我为一军之主,岂能知错犯错。但昔年誓言,绝不可违!待会我向军师说情,你等二人好生认错,若是军师愿于免罪,自然最好。若是不然!!”

    刘备说到此,眼中尽是悲怆,看得潘凤、张飞内疚无比。待大军徐徐而到,诸葛亮乘车而来,一见刘备,先起身告之战果,然后脸上带笑,不再作言。刘备向潘凤、张飞投以眼sè,潘、张立即拜伏在地,向诸葛亮为先前失礼之事认罪。诸葛亮仍不做声,刘备脸sè一紧,忙说道。

    “军师,我这三弟已是知罪。他虽是莽撞,但却是备之结义兄弟,我等兄弟三人有誓言在先,同生共死,绝不相弃。还望军师谅其昔年建功无数,连番救我于危难,免其一死。其余重罚,他皆愿领受!”

    诸葛亮听言脸sè一变,从袖中拿出一状纸,大喝道。

    “不可!军中无戏言。既有军状在此,如今我大获全胜,当应如状纸所写,三将军应奉上项上头颅!”

    潘凤一听,顿时心中大急,忙说道。

    “军师息怒。三弟确是有错,但眼下大敌当前,正需用人。何不给予其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再有犯错,军师若斩,我等必不相阻!”

    此时,太史慈、华雄、文聘、糜竺、糜芳等人亦纷纷赶来跪下为张飞说情。张飞死咬皓齿,低下高傲的头颅,心中无尽愧疚。

    诸葛亮脸sè一变,长叹一声说道。

    “张翼德屡屡蔑视于我,又立军状相辱,我本依法取其首级。不过眼下大敌当前,又谅在众人诚心求情,还有昔rì功绩,且饶一死。但这仅此一次,若有再犯,必不轻饶!”

    诸葛亮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涌起喜sè。张飞猛地重重磕头,向诸葛亮拜道。

    “张翼德误犯军师尊威,虽万死难免其罪。rì后必听军师吩咐,立下功绩,免于罪状。军师可将此状纸存于手中,若将来张翼德再有冒犯,示于此状,随时可斩张翼德项上头颅!”

    刘备、潘凤听言,对视一眼,皆有急sè。不过诸葛亮却是忽然做出了令众人为之一惊的举动,只见诸葛亮蓦然将手中状纸撕成碎片,张飞瞪大着环眼,望着那张随时可取他头颅的状纸变成一片片碎片。

    “若三将军愿敬服于我,因由心发,何须一张状纸?三将军快快请起,时下夏侯惇虽败去,但曹子孝尚有四万兵马,必自引大军杀来。将来我还需依仗三将军武勇。”

第七百七十二章 诸葛亮初战显威(下)

    即时间,张飞对诸葛亮再无丝毫怨恨,心里有的唯有敬服。潘凤在一旁看得眼切,亦是对诸葛亮心诚敬佩。其余诸将谋臣,亦是如此。

    刘备看着诸葛亮初次用兵,不但战败了夏侯惇,还尽赢人心,这手段之高,令刘备亦是佩服无比。

    随后,诸葛亮在新野百姓一众呼声之下,带兵入城,接受百姓的喝彩。不少百姓更送予物资,以表敬意。诸葛亮皆是婉言拒绝,与百姓言,他受皇叔之命,守护新野,乃是其职,怎敢收人赠礼。于是,诸葛亮又得百姓赞叹。待各部军马安置,刘备在城内大摆宴席,犒劳有功之士,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夏侯惇败回樊城,不顾众人相劝,带着重伤,自缚来见曹仁,伏地请死。曹仁见夏侯惇遍身血红,左眼更是瞎了,顿时大惊失sè。随后在一旁问之程昱,程昱将前事说出,亦跪地请罪。

    曹仁听罢,脸上忧虑之sè更为沉重几分,遂出言安抚夏侯惇、程昱,暂释二人之罪,给予其戴罪立功的机会。

    “元让你自幼用兵,岂不知骄兵必败之理。若非程中郎谨慎,你纵有万夫莫敌之勇,亦难逃出生天!若你战死,丞相必然伤心yù绝,不顾西北之事,倾覆大军狂攻新野!到时即使能诛杀刘备、诸葛亮之流,却白白流失攻克西北的大好时机呐!”

    夏侯惇独眼尽是悔sè,叩首而道。

    “程中郎曾言及此,我当时只顾厮杀,未有听取,悔之不及!还好后来得程中郎布军谨慎,还有韩浩拼死来救,才得以逃生。”

    曹仁听言,乃赏程昱、韩浩二人。程昱、韩浩谢过。之后,曹仁与贾诩相视一眼,贾诩凝神禀道。

    “刘备如此猖狂,真腹心之患也。不过此人得诸葛亮这旷世之才相助,以是蛟化为龙,不可急躁而取,当应谨慎为之。”

    “军师所言是理。这诸葛亮如此了得,当要谨慎对待。”

    曹仁说毕,通令各将时下战事,不可贸然轻举,误中彼军jiān计。诸将各自记下,视刘备、诸葛亮为之大敌。

    数rì后,曹仁令曹纯、程昱领兵三千把守樊城,夏侯惇因身受重伤,先回洛阳休养。而曹仁则自率三万七千兵马,分军三部,以许褚、高览为前军,引一万虎豹骑,张颌为中军,率刀枪手六千,弓弩手四千。曹仁与贾诩压于后军,引一万刀盾手,七千弓弩手,押往粮草辎重。三万七千曹军,翻天覆地地冲向新野境界。早有斥候报往新野,刘备听得曹仁果真亲率大军前来,连忙问计于诸葛亮。诸葛亮却是不急,脸sè平淡,好似早有良策在心中。

    只见诸葛亮轻摇鹅毛扇,向刘备笑道。

    “主公不必着急,山人自有妙计。”

    “军师竟然已有应敌之策?”

    刘备脸起惊sè,对诸葛亮更为惊奇,心中暗付,难怪那童谣说,卧龙、凤雏若得一者,便可平定天下。早前,刘备虽见识诸葛亮的韬略,但也是半信半疑,但是现在可当真信了七分。

    诸葛亮遂即在刘备耳边,说到如此如此。刘备越听脸sè越是惊喜,惊呼道。

    “哈哈哈哈!若依军师之计,曹孟德必不敢再有窥视之心!!!”

    当夜,诸葛亮遂聚集众将听令,诸将皆知诸葛亮能耐,不敢造次,个个谨心听附。两个时辰后,诸葛亮分拨皆定,诸将领命各去。

    却说曹仁一路领兵谨慎而前,凡过险要地段,皆先派斥候打探,方再进军,虽然因此进军缓慢,但却是安全。

    曹仁、贾诩在后军,迟迟未见诸葛亮有所布置,两人皆心起疑虑。这诸葛亮计策随手拈来,明知自军压境,岂会未有布置?愈是如此,曹仁愈加谨慎,花了不少rì子,方才进入新野境界。

    而在路途中,贾诩一直深沉着脸sè,觉得这其中多有不妥。到进入新野境界后,曹仁见贾诩脸sè仍是如此,便发言问道。

    “军师为何愁绪满面,难不成已有发觉诸葛亮之计?”

    贾诩听言摇头说道。

    “非也。都督如此谨慎,那诸葛亮颇懂人心,自然不会贸然设计。诩只是觉得,我等进军如此缓慢,此时樊城兵力空虚,若是诸葛亮看出我等忌惮,派军绕路趁机攻取,樊城一失,我等后路尽断,军心必然大乱!如此诸葛亮再从新野发兵趁势来杀,我军必遭灭顶大祸也!”

    若是曹仁未有经过前番败绩还有夏侯惇之败,多数会笑贾诩庸人自扰。但眼下曹仁已知诸葛亮厉害,被贾诩这一提醒,顿时大急起来,连忙问道。

    “若真如此,我该若何?军师快快教我!”

    贾诩双目烁烁,他在曹cāo麾下,虽少有出计,以致光芒渐渐被郭嘉压下。但这并不代表,这个被誉为‘毒士’的贾诩,能耐损失于郭嘉。贾诩迅速做出布局,向曹仁说道。

    “时下当派一部快骑赶回樊城,以防万一。诸葛亮若要守住新野,必不敢多派兵马,依我所料最多万余。”

    曹仁一想,亦觉得如此。当即传令前军,令高览引五千虎豹骑赶回樊城,同时再令张颌调派三千刀枪手合于前军。各将领命,各自调配,曹仁做好布局后,继续引军杀往新野。

    三万二千曹军漫山遍野,压往新野而来。刘军斥候,报之刘备。刘备预先早有准备,诸葛亮拂扇一笑,遂请刘备出军迎敌。刘备引军出城,先与许褚前军相遇,两军摆好阵势,两阵对圆。潘凤出马唤彼将答话,魁伟巨大的身躯,惊骇曹军。

    “助恶贼子,为何屡犯我新野境界!!!?”

    许褚听言,轰然大怒,二话不说,拍马飙飞,提刀直取潘凤。潘凤挥起那柄一百八十斤的开山巨斧迎住许褚。许褚虎目大瞪,一刀劈起,就往潘凤面门杀去。潘凤身体巨大,却是极为敏捷,急闪避过,一斧头轰然飞砍,砍向许褚的腰部。许褚大喝一声,提刀挡住,潘凤的九牛二虎之力实在恐怖,许褚只觉手臂一阵发麻。

    就在此时,潘凤一抽巨斧,又起猛击。许褚倏然一避,避过大斧。忽然间,许褚暴起巨大的气势,整个人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巨虎,刀挥如同狂风暴雨,逼得潘凤不得不转攻为守。待许褚攻势一停,潘凤便又再起猛攻。两人越杀越急,两边将士看得目不转睛,连连惊呼。

    刀斧声碰撞不止,渐渐地两人已杀了百来回合,仍是分不出胜负。潘凤一斧劈开许褚的虎头大刀,厉声喝道。

    “许仲康,可敢换马再战!?”

    “有何不敢,只怕你不敢出战!”

    许褚虎目暴瞪,战意昂然,大有再与潘凤大战三百回合的势头。两人遂回阵内,换了马匹,歇息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

    许褚xìng起,竟当场卸了盔甲,浑身筋突,赤体提刀,翻身上马,纵马冲到阵前,嘶声大喝,邀潘凤来战。两军大骇。潘凤脸sè冷酷,凤眼一眯,即上马提斧来战许褚。两马迅疾相冲,两个又斗到三十余合,须臾间,许褚奋威举刀便砍潘凤头颅,潘凤急闪避过,一斧往许褚胸口砍来。许褚亦是急闪避过。两人攻势不断,在刘军阵中,刘备不由连起担忧之sè,唯恐潘凤有所损失。诸葛亮亦起惊异之sè,在旁侧叹道。

    “这许仲康被曹孟德封为虎侯。今rì见其所战,攻势如同痴虎扑食,即使是二将军这等英雄人物,亦难能取下,我见恶战者莫如许褚,真虎痴也!”

    刘备一听,心中担忧更胜,急以眼sè往诸葛亮投去。诸葛亮微微颔首,刘备遂令兵士吹起鸣金收兵号角。潘凤听到号角声起,狂攻一阵,荡开阵脚,冲回阵后。许褚心知潘凤了得,不敢去追,又在彼军阵中见到诸葛亮的旗号,亦不敢冒进。故而未有令兵士趁势追击。

    夜里,张颌、曹仁纷纷引军赶至,立下营寨。曹仁聚诸将在帐内商议,许褚告之今rì早前之战,曹仁眉头一皱言道。

    “潘无双武艺超凡,丞相对其颇有忌惮,此番新野之战,丞相早有提醒,阵前厮杀定要提防二人。一人正是潘无双,另一人则是其弟张翼德。”

    “都督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明rì我必取潘无双头颅,献于都督!!”

    许褚听得心中气忿,怒声大喝。曹仁见许褚战意昂然,心中暗叹,然后又与贾诩相视一眼。贾诩则是微微一笑,当即说出一计。

    “若明rì虎侯要战,当如此如此,定可擒住那潘无双!!!”

    许褚听言,心中谨记,言必依计而行。

    次rì,许褚引军到刘军寨前喝战,潘凤拍马飞出,两将一见,如同仇人见面,立马纵马迎住厮杀。许褚杀了数合,忽然拍马退走。潘凤脸上翘起一丝冷笑,暗道果真如军师所说,勒住马匹也不去追。许褚本想引着潘凤追来,然后令藏伏于刀盾手下的弓弩手齐齐发箭,然后再投以飞石,先伤潘凤,然后再挥军追杀。但许褚却未有料到,潘凤好似看出了他的计策,心中正是着急时。曹仁见贾诩计策未能成功,遂令张颌、韩浩两将齐出夹攻。在刘军阵内的华雄、文聘,早就等候许久,立即麾两翼铁骑,横冲直撞,混杀将来。曹兵大乱。许褚被潘凤缠住,后来华雄赶来,许褚慌忙逃退中,后背被华雄砍了一刀,吃痛大吼而走。曹军诸将慌退入寨。

第七百七十三章 曹仁败走樊城(上)

    潘凤直杀到寨前,贾诩正yù叫寨内弓弩手齐齐发箭阻击,这时诸葛亮的军令传到,潘凤等将纷纷退兵。曹兵折损不少,足有二千余人。曹仁见彼军兵力虽少,但却反而能力压自军一筹,想势局不妙,令暂时坚闭休出。

    许褚见曹仁坚守不出,心中尽是不甘怒火,赶来见曹仁问道。

    “都督!彼军只有五千兵马,兵力远少于我军,只要我军齐齐攻取,一举可破也!为何都督反而却紧闭寨门!!!?”

    曹仁被许褚喝得哑口无言,帐下众将亦心有不少忌惮,未有反言。原本眉头深锁的贾诩,却反而因许褚这一喝,脸sè变得释然。

    “虎侯此言,当如当头一棒!两军兵力悬殊,那诸葛亮纵有天大的能耐,亦难补缺。我等实在将诸葛亮想得太过恐怖,因此心生忌惮,步步犹豫。如此岂有不败之理!都督,虎侯所言甚是,我等当应趁势追击,不可再有拖延!”

    贾诩此言一出,曹仁方才醒悟,当即谢过许褚,传令各部将士,明rì整备兵马,齐齐进攻彼军营寨,一举攻破其寨,方才罢休!众将亦被许褚激发斗志,应声大喝,纷纷领命,赶去传令各自部署。

    次rì,三万曹军如同滔天海浪般往刘军营寨扑涌而去,哪知待许褚冲入营寨,发觉营寨里空无一物,原来诸葛亮昨夜早已传令兵马撤退回新野。于是曹军占了其寨,曹仁得知此事,悔不及也。

    夜里,曹仁眉头紧皱,满脸茫然之sè,他一生征战大大小小近百场战事,从未试过面前这般诡异的战况。自军的一举一动,每条计策,每个抉择,仿佛都在彼军的预料之中。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彼军对自军上下所有将臣、谋士似乎都了如指掌,反之曹仁却对诸葛亮知之甚少,唯一能知的便是,此人智多胜妖,韬略超凡。因此自曹仁起,军内个个将领谋士都对彼军极为谨慎,唯恐中了诸葛亮的计策。

    就在此时,贾诩踏步而来,眼神晶亮无比。曹仁见状,仿佛猜到贾诩已经察觉到诸葛亮的计策,心里不禁一喜,连忙起身问道。

    “军师可有发觉!?”

    贾诩神sè一凝重重颔首,拱手作揖说道。

    “今rì诩在此寨内巡视一遍,发觉寨内毫无辎重车队驶过的痕迹。如此看来,诸葛亮一开始就并无打算与我军在此对战,早就做好随时撤军的准备。”

    曹仁脸sè稍稍一紧,仿佛察觉到什么,吟声问道。

    “军师言下之意是?”

    “诸葛亮前番扎军于此,全为阻扰我军进程,为偷袭樊城的兵马争取时间!?”

    “这岂有可能!纵使樊城兵力空虚,但亦有三千兵士把守,即使面对万人兵马强攻,至少亦要半月才能攻克!况且诸葛亮如此才智过人,岂能料不到我等会在途中调派兵马赶援樊城,以防万一!他此举实在莽撞!”

    曹仁听言,脸sè大变,不过很快又反驳而道。贾诩双目一眯,摇首凝声喝道。

    “非也!诸葛亮并非莽撞,而是出奇制胜!他料定我等对其所有忌惮,进军必定谨慎缓慢,于是将大部分兵马交由一悍将统领,火速往樊城进发偷袭。同时再派剩余兵马,在新野境界抵挡些许rì子。据先前细作回报,新野城大概有两万兵力,前番我等见彼军有五千兵马,也就是说偷袭樊城的兵马足有一万五千之数!如此等我军杀到新野城下,樊城早已丢失!”

    曹仁听得不禁惶急起来,失声呼道。

    “樊城一失,我军后路尽断,军心必然大乱,岂有不败之理!樊城万万不能失!军师可有计策,力挽狂澜!?”

    其实樊城不能丢失,对于曹仁来说,还有一个私人的原因,那就是据守在樊城的曹纯安危。曹纯乃族弟,乃至亲血脉!

    贾诩目光刹地一凝,冷言而道。

    “若要力挽狂澜,亦非不可。我有一计,可使刘备、诸葛亮死无葬身之地!”

    “计从安出?军师快快道来。”

    曹仁双目刹地瞪大,脸sè狂涌喜sè,急急又问。不过贾诩接下来却是说出了一番令曹仁心惊胆跳地话语。

    “诸葛亮竟然剑走偏锋,如此冒险。我等不妨将计就计,弃樊城,狂攻新野!新野城只有五千兵力把守,只要都督下令,让三万曹军背水一战,不战则杀,硬取围攻新野!新野城半月之内,必然失守。到时,刘备、诸葛亮之辈,皆成为都督阶下囚!”

    贾诩不愧是‘毒士’,此计出得可谓是冷酷无情,他明知曹纯、程昱落入险境,危在旦夕。但却仍然置之不理,反而要利用此点,达成他所想要的目的!

    曹仁听得满脸骇然,望着贾诩yīn鸷的目光,只觉得不寒而栗!

    少顷,曹仁终于反应过来,怒火顿涌,厉声喝道。

    “贾文和,你可知樊城之内可有着我曹子孝之族弟!曹纯、程昱乃忠义之士,知得樊城至关重要,不可丢失,必然死守不弃,为我军拼死坚守,直至城破之时。若樊城当真丢失,曹纯、程昱必死无疑!你焉忍相弃!!!?”

    贾诩面对曹仁的呵斥,面不改sè,双目直视着曹仁的虎目,冷声说道。

    “刘备乃世间枭雄,昔年挫败连连,皆因麾下无用军谋策之人。此番得之诸葛亮这般旷世大贤,崛起之势不可挡也!若是不趁其未有成势之前,尽快铲除。等他坐势而壮,丞相一统天下大业,便是遥遥无期。更何况,你我皆早有听闻,刘景升近年病在危笃,刘备必会趁机取彼荆州为安身之地!若是如此,彼得荆州根基,再联合江东孙氏,齐齐对抗丞相,到时纵使丞相攻克西北,亦难以硬抗孙、刘两家联手!

    都督,丞相皇图霸业皆在你一念之间,若你此番抉择有误,牵连之大,足可祸延天下数十年之久!”

    贾诩此言一落,曹仁如遭雷霆轰炸,整个人顿时失神。贾诩缓缓地闭起双目,心中叹了一口气,诸葛亮此人实在太过恐怖,若非如此,贾诩亦不会出此毒策。贾诩心知,纵使曹仁依计行事,攻克新野,助曹cāo铲除刘备、诸葛亮这两员心腹大患。但曹cāo亦绝不会对他有丝毫感激之情,毕竟曹纯乃曹氏之人,曹cāo甚至可能会加恨于他。同时曹仁、夏侯兄弟等人亦会对他心怀怨恨。到时,贾诩这一生的仕途可谓是尽毁。

    贾诩早前经过深思熟虑,才献上此策,心中亦早想好,若是刘备、诸葛亮一除,他便向曹cāo辞退,遁隐山野,再也不过问世事。

    贾诩素来是一极度自私之人,他为不引起曹cāo的忌惮,故意隐没才能,让郭嘉成为曹cāo麾下第一谋臣。他与郭嘉不同,郭嘉虽然放dang不羁,但为人忠直,甚至可以说是愚忠之人。曹cāo绝不会对郭嘉起疑。而他虽从无反意,但他生xìng并不如郭嘉那般忠直,曹cāo亦发觉这点,故而贾诩在曹cāo麾下,从不敢与其余重臣深交。

    但纵使是这样的贾诩,亦有一颗爱民之心。时下天下遭战火肆虐已久,他实不忍因刘备的壮大,而使得天下乱世的时期再有延长!

    曹仁仿佛在做着极度为难痛苦的抉择,脑上青筋条条凸起,皓齿死死咬着,有时还会向贾诩投向充满恨意的目光。贾诩闭目养神,静立一处,从刚才一席言语之后,他再无张口阻扰曹仁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曹仁双眼赤红,字字铮铮地说道。

    “刘备、诸葛亮不过鼠辈耳!丞相坐拥雄兵百万,岂有惧哉!军师不必过虑,待丞相攻克西北之后,收取西北势力,再起百万雄军南下荆州,区区鼠辈若敢相拦,亦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

    贾诩听言,身体一颤,心中叹了一口气。曹仁脾xìng谨慎心细,统兵有道,用兵如神,治军严明,但距离完美的帅才,却还缺了一点。那就是无情!

    “竟然都督注意已定,诩不敢再有阻扰。还望都督令大军早rì起动,赶回樊城,以保万一。”

    曹仁冷酷着面sè,微微颔首,贾诩说罢作礼辞退而去。

    曹仁定下抉择,拒绝贾诩壮士断臂的毒计,放弃歼灭刘备、诸葛亮的大好时机,即rì驱兵望樊城来救。

    同时,刘军斥候查探得知三万曹军忽然撤离,急忙赶往新野城来禀报。且说刘备收军回新野城后,心中尽是忐忑不安。潘凤、华雄等将亦是坐立难安。原因无他,时下新野城内兵力空虚,仅有五千兵力把守,大部兵马则都被诸葛亮调往袭击樊城。而就在新野城十里之外,可有着足足三万曹军,若是曹军倾覆来攻,半月之内,新野必会被踏为平地!

    不过诸葛亮却与众人迥然不同,他脸上带着一抹平静的淡笑,轻轻拂动手中鹅毛扇,蓦然他那抹淡笑缓缓变得灿烂起来,轻声而道。

    “是时候回来了。”

    诸葛亮此言一落,刘备、潘凤等人纷纷变sè,刘备刚yù张口去问。忽然有一斥候快步踏来,跪地禀报。

    “报!三万曹军已彻夜撤离了新野境界,正往樊城赶回!”

    “哈?撤军了!果如孔明所料,当真撤军了!!哈哈哈,孔明你真乃神人也!”

    刘备大喜过望,颇为失态的大笑起来。潘凤、华雄相视一眼,眼中尽是惊异之sè。诸葛亮从容不迫,缓缓起身作揖而道。

    “曹子孝撤军而走,新野之危已除,主公此时不派兵马追击,更待何时?”

    “哈哈哈哈!军师所言甚是!

    刘备颔首而应,遂向潘凤、华雄连颁落军令,潘凤、华雄即领命而去。

    却说在数rì前,高览领曹仁之令,率五千虎豹骑火速赶回樊城。高览催军速进,刚赶到樊城境界,猝然间一声炮响,左右路侧,无数弓弦声如同暴雨落地齐齐迸发而响。高览心中大惊,回过神来时,发觉左右尽是箭cháo。高览连忙挥枪抵挡,击落无数箭矢,但饶是如此,这箭cháo实在过密,来得又是忽然,高览身上被shè中数箭。而高览所率兵马,更被shè伤了千余人。

    “撤!!快撤!!!”

    高览厉声大喝,立马纵马而奔,yù要逃出shè程范围,其部署连忙紧跟。左右伏军又连发数轮箭cháo,shè杀近二千余曹军。

    就在此时,前头忽然有一彪五百人左右的人马拦路冲出,为首之将,正是刘备麾下大将太史慈。太史慈圆瞪虎目,策马飙飞而出,径直往高览杀去。高览惊魂未定,又见太史慈杀来,仓促应对。只见太史慈手中奔雷枪,快如闪电,往高览心窝便刺。高览急闪,只见奔雷枪贴着高览身体一冲而过。高览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提枪往太史慈面门便刺。太史慈迅疾抽回奔雷枪,拈枪抵住。此时,太史慈所引部署齐齐杀来,高览不敢恋战,硬是退开,杀出一条血路逃脱而去。太史慈引兵与残剩的曹军厮杀,又剿灭了近千人。其余随高览逃脱的曹军虎豹骑仅有不到千人。

    高览受到伏击,逃到一处隐秘的林口后,见后方未有追兵,速整顿兵马。灰头土脸,兵甲不齐的高览,甚是狼狈。周边的虎豹骑个个脸上皆带有余悸。高览沉着脸sè,心想他刚到樊城境界,就遭到刘军的埋伏。那果然如贾诩所料,诸葛亮派兵偷袭樊城。眼下他兵马损失大半,赶往樊城,已无大用。高览想定后,遂令兵马绕路返回新野境界,通知曹仁樊城之事。

第七百七十四章 曹仁败走樊城(中)

    高览星夜赶路,忽见前头风尘大作,高览眺眼望去,正见自军旌旗。高览大喜,连忙策马冲去。

    曹仁正引兵前行,忽见有一队残兵冲来,曹仁眉头一皱,忽然心里起了一丝不祥预感,遂令前军停住。高览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曹仁见其如此狼狈,只觉那不祥预感当即应验了大半,心里不觉急了起来,疾声呼问道。

    “高将军你为何在此!难道樊城!!!?”

    “都督不必慌张!樊城应还未失。我数rì前,正率兵赶回樊城救援。哪知刚到樊城境界便遭遇到太史慈的伏击,兵马损失大半!眼下樊城定正遭彼军猛攻,都督快快救援,否则樊城危矣!”

    高览连忙告之前事,曹仁听得脸sè连连大变。此时整支曹军,都似乎笼罩在极度不安的情绪之内。唯有贾诩尚能保持冷静,贾诩速出言安抚曹仁。曹仁稍稍止住慌张,遂令大军加速进发,望樊城火速赶去。

    且说此时在樊城城下,一万五千多刘军兵马,在张飞、太史慈率领之下重重围住樊城。樊城已被猛攻足有十余rì,城内三千守军死伤大半,眼看不需多久,樊城即将被刘军攻破。

    曹纯见大势已极,无计可施,速来找程昱商议。

    “樊城必不能失。否则都督大军后路被断,必然军心大乱。眼下樊城被彼军重重围住,难以派发斥候通报。这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程昱亦是脸sè冷寒,眉头深锁,沉吟好一阵后,张口说道。

    “将军无需担忧。军师才智过人,若挥军杀到新野,见迎击彼军,兵力甚少,必能发觉其中诡异,到时即会遣兵赶回樊城援救!”

    曹纯一听,心中定了几分,重重颔首应道。

    “程中郎所言甚是。在救军未动之前,我必死守樊城!”

    曹纯说罢,与程昱对视一眼,便急急离开,回去城上准备守备之事。曹纯刚走,程昱却又脸sè一变,双眼尽是唏嘘、无奈。

    “只怕那贾文和yù弃我等!不过诸葛亮这般了得,必是丞相将来心腹大患,不可不急除之。贾文和若真如此,亦是合理。”

    程昱想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闭起双眼。此时樊城被刘军兵马重重围死,即使程昱要逃,亦是九死一生。更何况曹纯顾虑曹仁安危,必不愿弃下樊城!

    次rì,张飞、太史慈两将又再率兵发起猛攻,整座樊城被一万五千大军的人cháo杀得摇摇yù倒。张飞先前与诸葛亮又有军状,言必取樊城,否则张飞自愿献上头颅。张飞立有死志,见樊城久攻不下,在早前起军前,传令各营将领。

    “如今rì之内,不并力破城,皆斩!”

    张飞、太史慈二将,皆亲自至城下,督诸军搬土运石,填壕塞堑。曹纯指挥城上守军硬挡,城上矢石如雨,有两员刘军裨将畏避而回,张飞怒声大喝,提矛刺死于城下,遂自下马接土填坑。于是大小将士无不向前,军威大振。樊城连rì遭到刘军狂攻,四面城墙满目苍夷,破烂不堪。加之守军兵少,在刘军如此猛攻之下,城上守军渐渐抵敌不住,张飞率一部人马奋勇争先上城,斩关落锁,大队兵马瞬间拥入。程昱见樊城已无法把守,速赶去寻找曹纯,曹纯双目赤红,手上枪支舞得密不透风,血染战袍。程昱见到曹纯,看他全身血腥浓烈,心中不觉一阵惊骇。

    “曹将军快快撤去,樊城已无法把守!!!”

    程昱嘶声大吼,曹纯尚不愿退。程昱无奈,命令数员强硬扯曹纯退走。程昱早前早有安排,命兵士驱赶百姓到南门。待程昱带着百余从骑还有曹纯赶到南门,立即令兵士打开城门,然后驱赶百姓涌出。

    樊城百姓在一柄柄刀枪的威胁下,惊慌失措地向城外冲去。在南门城外的刘军,忽见城门大开,正是大喜,准备一拥而入。却未有料到,无数百姓竟然从城门内冲出。顿时南门刘军大乱,被百姓冲得混乱无比。因早前诸葛亮严令,不得伤害樊城百姓。那统领南门兵马的刘军将士也不敢令兵士对冲来的百姓出手。

    程昱趁着刘军大乱,率领百余从骑从南门冲出,眼见就要趁乱逃脱而去。就在此时,三声响亮的弓弦声一连发起,只见三根快速无影的箭矢冲飞而去,一箭shè向程昱,两箭shè向曹纯。程昱吓了一惊,正是不知所措时,他身侧一员曹军部将怒喝一声,纵马向前竟然用自己的躯体抵住这根箭矢。箭矢透体而过,那曹军部将落马而死,程昱身侧又有一员曹军部将忿然而出提刀砍断箭矢。至于另一边,曹纯提枪刺破一箭,另一箭避之不及,正中其右臂。曹纯惨喝一声,周边兵士连忙拥护着他死冲而出。

    而刚才发箭之人,正是太史慈。太史慈目光冷酷,立马带领着一队骑兵冲前截杀。太史慈一边在追,同时手上弓箭拉动不停。护在曹纯、程昱身边的曹军将士,拼死而挡,眼看太史慈箭无虚发,箭箭必能shè杀一人,曹纯、程昱身边人马愈来愈少,正要被追上之时。

    猝然间,樊城外风沙大作,漫天的人cháo狂扑而来。许褚咬牙切齿,虎目尽是怒火率一部骑军冲在最前,如同一头暴怒的巨虎,张牙舞爪径直扑向太史慈。太史慈脸sè一紧,连忙收回大弓,提枪迎击。

    电光火石之间,许褚赫然杀至,虎头大刀奋力一砍,如有破山裂海之势,太史慈提枪挡住,‘砰’的一声巨响,火花迸shè。太史慈脸sè又变,暗付这厮力劲恐怖。许褚嘶声大喝,如同声声虎啸,震人心扉,手中虎头大刀动荡猛zhuang不停。太史慈被杀得一时束手无策,只能一味据守。随之许褚所领的虎豹骑杀至,太史慈见势不妙,连忙拨马逃去。许褚引兵掩杀,杀得太史慈部署大乱,抱头鼠窜,四处逃离。

    程昱一见许褚,又惊又喜,忙驱军赶去。许褚接住程昱、曹纯,见两人身上都有伤势,怒火暴盛,立马又提刀杀入人cháo,直往太史慈追去。紧接着曹仁大军压上,张颌、曹洪、李典等曹家将士,各引部署奋然杀前。

    张飞刚得樊城不久,却见城外忽然冲来无数曹兵,心里着急无比,忙亲率兵马出城抵挡。张飞纵马出城,张颌、曹洪、李典三将几乎同时发觉,齐纵马挥起三般武器杀向张飞。张飞扯声雷公般的大嗓子怒喝一声,不惧反迎,与张、曹、李转灯般厮杀起来。只见张飞甚是勇猛,蛇矛出得又快又猛,又刁又急,硬是杀得张、曹、李三将未能占得丝毫便宜。

    另一边,许褚正急追太史慈,太史慈被许褚追得满肚子的晦气,忽然转后来杀,杀了一阵。许褚攻势悍强,太史慈被逼得又是退走。许褚虎目一瞪,猝从腰间袋子里拿出数块石头,这些石头被曹cāo笑称为‘没羽箭’。

    许褚一手抓起三块没羽箭,朝着太史慈背后就仍。太史慈感觉到背后狂风袭来,回头一望,只见三道如同迅光般的物体正往自己shè来,太史慈连忙驱身去避,避开两块没羽箭,但最后一块却是避之不及,被打中头盔。太史慈痛喝一声,坠落马下。许褚加鞭策马飞来,手起刀落,正yù砍死太史慈。未料太史慈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及时抓起奔雷枪,迅疾挡住了许褚劈落的虎头大刀。许褚一冲而过,太史慈速速翻身,脸sèjǐng备地望着许褚。

    与此同时,就在曹、刘两军拼死厮杀之时。在曹军后方,又是一阵风尘飞卷。只见潘凤、华雄两将,率两部人马倏然杀至。在后军正指挥兵马的曹仁顿时一惊。潘凤策马挥斧,破开人cháo,如入无人之境,正往曹仁杀来。高览忙提枪冲去抵挡。贾诩急叫曹仁退走,曹仁回过神来,引一部人马往一路退开。潘凤急攻高览,两人杀了十几合,高览抵挡不住,在兵士拥护下得以逃脱。华雄引领另一军往曹军右翼杀去,正遇着许褚、太史慈在战。

    “子威,这厮端的厉害!赶快过来助战,你我齐攻此人!”

    太史慈呼喝一声,华雄听毕立马纵马杀去。许褚见势不妙,不等华雄赶来,迸发全力强攻太史慈,荡开阵脚骑马逃开。太史慈、华雄二将紧追在后,在曹军人cháo内疯狂冲杀,杀得曹军兵士惨叫不止。

    与此同时,张颌见战况不妙,后军、中军皆遇袭击,正是大乱。张颌不敢再做久战,速叫曹洪、李典赶快退走。曹洪、李典听言,皆猛出一击,逼开张飞,纵马逃去。张颌亦趁机勒马逃开。张飞杀得正是兴起,哪里肯舍,哇哇大叫,挥舞蛇矛,紧紧追杀着三将。

    曹仁见势如此,心知败局已定,立马各派快骑,令人吹起号角,传令撤军。号角声一起,各部曹军兵士再无战意,齐齐疯狂逃去。曹将韩浩逃之不及,被潘凤拍马追上,一斧砍落马下。许褚死战太史慈、华雄二将,杀开一条血路逃去。

第七百七十五章 曹仁败走樊城(下)

    张飞追杀张、曹、李三将,三将奋勇抵挡,亦是逃脱。刘家将领引军在后掩杀,混杀至天明,方才收兵。樊城城外,方圆十里之外,遍地尸体,血流成河。

    曹仁三万兵马损伤大半,兵败将亡,收拾残军,望洛阳城连夜奔去。

    至此,曹cāo派遣征伐新野的五万大军,在诸葛亮连番计策之下,连连败北,仅剩一万余残兵得以逃生。刘军取得樊城,正yù派人传去捷报,哪知诸葛亮所派的人已带着一车车酒食来到樊城,一来是贺喜犒劳,二来是传令诸葛亮的军令。诸葛亮令太史慈、华雄二将率八千兵马据守樊城,提防曹cāo。其余兵马歇息过后,皆回新野城。诸将听着诸葛亮布置如此之快,皆叹其料事如神,至此刘军上下,无人再对诸葛亮的韬略怀疑半分,皆视其为姜子牙、张子房那般旷世大贤的化身。

    就在曹仁与诸葛亮大战于新野、樊城时,在数月前。刘璋接领圣旨,忽然向东川再一连增兵,前前后后数量足有六万之多,加之在东川的原班人马,益州在东川的兵力瞬间膨胀至罢万之巨。

    那时在东川,依戏隆的安排,文家势力暂由龙胆侯赵云统领。赵云听闻细作连番来报,益州增兵东川,顿时明白益州想趁文翰重伤,西北人心惶惶之时,出兵攻略东川之地。赵云与成公英、张松二人商议后,遂先派人赶往河东报之戏隆,同时又遣人催田丰尽早将凉、雍二州兵马调来。再者又向东川各县将士传令,令其将兵马皆集中于锦竹。

    赵云为人冷静谨慎,临危不乱,快速地做出一连串布局后,领诸将谋臣赶至锦竹,兵马聚于二万余人。

    赵云坐镇锦竹,安汉张任聚集八万大军,虎视眈眈,随时将会往锦竹出军。东川之战,眼看一触即发。

    话说,曹cāo听得东川细作回报,得知刘璋已向东川增兵,心中大定,连忙聚众文武将士谋臣商议,准备出兵西北之事。曹cāo在这数月内,已经调配完毕,在冀州与并州交界,聚兵五万,令夏侯渊为都督,乐进为副将,兼淳于导、夏侯恩等年轻将领,同时又令荀攸为军中军师,审配为监军,准备进攻并州。同时,曹cāo又在河内与河南两郡的交界,聚兵将近十万,曹cāo准备亲自亲率,领大将典韦,上将于禁,二子曹昂、曹丕还有马延、张顗、焦触、张南等袁氏降将,又令郭嘉为军中军师,刘晔为军中司马,负责监督粮草、军备的军务之事。再者,曹cāo又令荀彧镇守中原,负责增兵、补给事宜。随着曹cāo调令,各方安排纷纷落定!

    曹cāo雄心壮志,出兵十五万,分军二路,意图一举攻破文翰在北方的势力,正yù将行之时。忽然在新野的战报传回,曹cāo先知夏侯惇兵败博望,身受重伤,被曹仁遣回洛阳休养。曹cāo听言大惊,先按住出兵西北的念头,待夏侯惇归来,曹cāo问之前事。

    曹cāo具闻博望之败,暗叹诸葛亮了得,念夏侯惇以往多立战功,免其死罪,降其军职爵位,以作处罚。夏侯惇感恩拜谢后辞去。

    曹cāo眉头深锁,吞天般的细目赫然眯起。郭嘉亦多起异sè,对诸葛亮不禁生出几分忌惮。曹cāo和郭嘉商议后,决定先稍等些许时rì,看南方战况如何,再做计议。

    半月后,曹仁引万余残兵逃回洛阳,曹仁、贾诩来见曹cāo,泣拜于地请罪,具言损将折兵之事。曹cāo神sè大惊,当他得知五万大军竟然损失大半,顿即对诸葛亮的忌惮提升无以复加的地步。可知这五万大军内,可由曹仁统领,又有贾诩、程昱、许褚、高览、张颌等文才悍将,这等班底竟然亦败于诸葛亮的手下。

    曹cāo又气又怒,郭嘉在旁连连相劝,曹cāo才渐渐息怒。郭嘉拱手一拜,凝神说道。

    “诸葛亮这般厉害,刘备得其辅佐,任其放纵壮大,必将成为主公心腹大敌。但西北战事,于丞相一统天下的皇图霸业,至关重要,势在必行!嘉有一计,可令刘玄德近年之内不得壮大!”

    曹cāo一听,顿起喜sè,连忙问道。

    “奉孝计从安出!?快快道来!!!”

    郭嘉如星辰般亮丽的眼眸烁烁发光,凝声而道。

    “刘景升病在危笃,蔡氏一族手握重权常有吞略荆州之心。而近年因刘景升重用刘玄德,令蔡氏一族心有提备,怨恨刘玄德,三番四次对其出手加害。刘玄德甚是命大,连番逃脱。如今主公五万大军,被其击败。刘玄德必然名震荆州,荆州上下皆以其为依赖。如此一来,蔡氏对刘玄德之忌惮之深,绝难相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主公可借此为契机,派细作在荆州境内多做谣言,编造刘玄德yù等刘景升病危取而代之。同时,主公再颁发一道圣旨,重赏刘玄德、诸葛孔明二人,详装朝廷将会重用其二人之态。蔡氏一族见此,岂能再以容纳,必然对刘玄德再做暗算,不死不休!到时荆州大乱,待丞相攻克西北之时,再趁势出兵必,荆州一鼓可破也!”

    “哈哈哈哈!奉孝此计大妙!!”

    曹cāo听言,脸上忧虑尽消,换之尽是喜sè,即朗然大笑。这时在一侧的贾诩忽然起身作揖,接话而道。

    “对于贞侯之计,诩亦有些许补充,不知丞相可愿听否?”

    “哦?文和竟亦有言,但说无妨!”

    “到时,主公不妨派一jīng细将士,潜伏于蔡氏左右。诸葛亮才智过人,韬略无穷,蔡氏比不是其对手。主公可吩咐此人,趁蔡氏将败之时,说与其联合江东孙氏,趁机夺取荆州。江东孙氏自诛灭黄祖后,一直在招兵买马,蓄养势力。此时兵强马壮,必有心图谋荆州,只要一有时机,定会出兵!”

    贾诩话音刚落,曹cāo细目刹地瞪得斗大。贾诩之计甚是毒辣,一旦如此,荆州多方势力混杂,纵使是诸葛亮亦只怕未能应付得了!

    “哈哈哈!!!妙!妙!妙!文和不出则已,一出必是语出惊人!!!”

    曹cāo笑毕,重赏郭嘉、贾诩二人,遂以二人之计,各做安排。

    数rì后,一切落定。曹cāo令曹仁、贾诩把守洛阳,同时又将许褚、张颌等将调入军中,各部人马赶至河南交界,随时准备杀人河内境内。同时在冀州的夏侯渊亦收到了曹cāo的指令,即rì从冀州出发,进军并州。

    高顺早听从戏隆安排,在并州太原郡集合二万兵马,张绣、胡车儿、裴元绍等将亦早调入并州,随时准备抵抗曹军。

    在太原郡,高顺率领众将,急出城郭,迎接一人。此人身穿洁白青叶纹儒服,头戴冠帽,眼眸内尽是智睿之光。那人见高顺亲率文武出城迎接,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笑容,先驱身作礼拜见高顺。

    高顺忙扶住那人,凝声而道。

    “先生乃当世大贤,并州之危全赖先生韬略,此番得以先生出手相助,实乃并州百姓之幸也!!!”

    “高将军谬赞了。某区区白身,略懂才学,还望高将军多多担待。”

    此人正是受其弟徐康之邀,赶往河东的徐庶。话说徐庶随徐康赶至河东,那时文翰重伤之事刚好传来。整个西北人心动荡,徐庶进入河东后,一路间竟见无数百姓满脸悲怆,眼中带泪,为文翰祈福跪拜神灵保佑。徐庶看得连连诧异,曾问过数个百姓,百姓皆言文翰乃河东百姓的再生父母,自从文翰入主河东,百姓再无饥荒之苦,有地可耕,有房可住,生活年年好过一年,富裕有余。一些老一辈的百姓更说,河东从未如今rì这般如此昌盛,此全赖文翰之功。如今文翰命在旦夕,他们岂会不悲伤yù绝!!!

    徐庶听在耳里,惊在心中。后来戏隆得知徐庶来到,放下手中所有事务,亲自迎接,甚是重视。宴席过后,戏隆忽然相求徐庶,请他出手相救。徐庶暂且无心入仕,婉言拒绝。那时西北势局乱得一团糟,戏隆只好暂时放下徐庶,令徐康去劝,而他迅速回到岗位上,继续安排布局。

    随后徐庶来见徐母,刚未入门,徐母勃然大怒冲出,指着多年未见的大儿厉声骂道。

    “辱子飘荡江湖数年,我以为你学业有进,何其反不如初也!你既读书,岂不知何为百姓之圣明之主!冠军侯文不凡,仁义布于四海,西北百姓皆因其政,得以安居乐业,幸福度rì。更何况你弟徐康之所以尚能在世,全因军侯恩德,我亦受其侍养。我徐氏一家受军侯重恩。曹cāo乃欺君罔上之贼,yù趁军侯病危,出兵征伐西北。你眼见西北将乱,百姓遭贼欺辱,却仍袖手旁观,不知忠义!这等无义逆子,我有何面目与你相见!你玷辱祖宗,空生于天地间耳!”

    徐母连声喝骂,骂得徐庶羞辱不止,拜伏于地,不敢仰视。徐母骂毕,气得自转入屏风后去了。徐庶久久不敢起身,徐康在旁相劝不了,故进宅子来劝徐母。

第七百七十六章 并州激战(上)

    少顷,徐康满脸惊恐之sè跑出,大叫道。

    “不好了!!!大哥,母亲yù要自缢于梁间!我阻挡不住,大哥快快进来!!”

    徐庶一听,脸sè大变,手无足措,慌入去救时,见徐母已高高悬起。徐庶乃是个孝子,父亲早逝,从小由徐母拉扯大。一时间,徐庶只觉脑袋都整个炸开,连忙冲去扶住,救下徐母后,徐母又再挣扎,yù要上吊。徐庶跪拜在地泣声而道。

    “母亲吓唬孩儿!孩儿皆乃母亲所付,母亲之命,孩儿岂敢不从!徐家所受恩德,孩儿必当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报付之!”

    徐母听后,怒sè才稍稍褪去,与徐庶吩咐道。

    “冠军侯乃爱民之主,我虽是女流之辈,但亦知当今朝廷已非汉室所用,受jiān贼一手把控。我儿一身才华,若不能为民请命,救于万难,学有何用?我观冠军侯犹如昔年推翻暴秦之高祖,这等贤明之主,竟青睐我儿,我儿岂能不赴之!?”

    徐庶为安抚其母之心,当下满口答应,但其实心中尚未有对文翰生有忠心。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文翰到底是乱世之贼还或是定国安邦之贤主,徐庶未有亲身确定,绝不会忠心而投。即使其母相逼,他只会详装入仕,却不会出一谋一策。

    不过毕竟徐家一脉受人重恩,而眼下确如其母所说,一旦曹cāo兵马杀来西北之地,西北之民必遭灭顶大祸。之后徐庶在徐康的引见下,再见戏隆,与其定下君子之协。徐庶愿为此番西北之难,出谋划策,但仅此一次,全为报之恩德,解救百姓。之后他到底是否要入仕于文翰麾下,还需rì后与文翰相见后,再做抉择。戏隆听言大喜,当下应可,派徐庶赶往并州,暂领并州军军师之职,协助高顺。徐庶即rì收拾行装,与其母辞别后,连夜快马加鞭,赶往并州。

    话说此时高顺已将徐庶引至并州郡衙大堂,徐庶、张绣、胡车儿、裴元绍等人纷纷入席,众人坐定。

    高顺早前已从戏隆来的文内得知,徐庶此人能耐。戏隆中有言,徐庶乃旷世奇才,不但韬略了得,且熟知兵法,用兵布阵亦是了得。此番并州有此人坐镇,可安枕无忧矣。

    高顺威严的虎目内,带着无限希冀之sè望向徐庶,恭敬而问。

    “眼下曹贼大将夏侯渊已在冀州聚集五万兵马,随时迈过两州境界出兵进并州,不知军师可有计策应付?”

    徐庶神sè平淡,不慌不急,与高顺四目对视,柔声先道。

    “敢请太原地图一观否?”

    高顺听言,微微一惊,张绣、裴元绍等将亦皱起了眉头,这地图乃是机密,徐庶尚未是文家谋臣,若是其有歹心,在观图时记住内容,再作一幅献于曹军。那太原郡必遭大祸!

    就张绣、裴元绍等将yù要出言呵斥时,高顺却是心神一定,吩咐左右奉上太原地图。

    “高将军!这地图乃紧要机密,岂能让外人!!!”

    张绣忿然起身,话未说尽,高顺脸sè坚定,出言打断道。

    “先生乃由神智侯所派之人,虽暂居军师之位,但竟是神智候所派,便是我军之人。张将军休要起疑。”

    张绣听言,与高顺对视一阵。在高顺坦荡的眼sè里,张绣仿佛领会了什么,之后向徐庶拱手赔礼。徐庶起身回礼,心中暗暗赞叹高顺这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阔达。

    少顷,两个兵士奉上太原地图,徐庶双目烁烁,望着岸上展开的地图,凝声而观。整个大堂渐渐变得死寂。众人都无出身,唯恐打扰了徐庶的思绪。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徐庶脸上微露一个小人笑容,起身向高顺作礼一拜,凝声而道。

    “庶已有良策,但恐身卑声浅,众将不肯听我号令。”

    高顺虎目一凝,即望向徐庶,徐庶坦然相视。随后高顺忽然又做出一个令众将吃惊的决定。

    “我可赐予军师剑印,谁若不听你令,挥剑即斩!”

    裴元绍一听,立即就yù作,坐在其旁的张绣却一把按住了他,用眼sè示意。裴元绍咬了咬牙,暂不作。此时徐庶反而起了几分惊讶之sè,暗付道难怪文翰会将倘大一州交付高顺之手,就凭此人这份气度,就可看得其不凡之处。

    至于高顺之所以如此放心,一来乃是因戏隆对徐庶的评价甚高,二来戏隆亦有言,这徐庶乃是个孝子,如今其母与其弟皆身在河东。高顺亦不怕徐庶会私通曹军。

    于是高顺便以剑印交付徐庶,徐庶接领剑印,遂起身踏步来到堂中,呼令众将听令。裴元绍脸sè甚是不忿,张绣低声附耳道。

    “裴将军,我等先且听令去,看他如何调度。若是不妥,我等再与高将军私下商议便是。”

    裴元绍乃最早跟随文翰的班底之一,在军内名声之高,可排十人之内。就连高顺对他亦是颇为尊重。不过裴元绍亦非那据功倨傲之人,当即先压怒火,与张绣、胡车儿等将一起出席,来到堂前接令。

    徐庶目光烁烁,浑身散着智睿的气势,凝声而道。

    “太原二十里外,左有山,名为安山,右有一林,名曰彬林。此两处可以埋伏军马。张将军可引三千军往安山埋伏,等彼军至,放过休敌,其辎重粮草,必在后面,到时你伺机而动,适时可纵兵出击,就焚其粮草。粮草乃军中命脉,若被焚烧,曹军必然军心大乱,张将军之责,至关重要,万不可有失!”

    “偌!”

    张绣听言,拱手一喝,便是接令。随即徐庶又道。

    “裴将军可引三千军去彬林背后山谷中埋伏,只看左边火起,便可出击,向曹军前军杀去,趁势冲杀。曹军必然大乱,如此亦可为张将军争取时间,尽毁彼军之粮。倘若曹军粮草尽失,自然无力相继并州战事,撤军而回。即时高将军便可挥军掩杀,将其大败。”

    裴元绍听罢,却是皱着眉头,疑声问道。

    “那夏侯渊乃曹氏名将,素来行兵谨慎,只怕不会如此容易中计!到时若被觉,彼军将计就计,只怕我军伏军反被歼灭!”

    对于裴元绍的质疑,徐庶以笑相示笑言道。

    “呵呵。裴将军此言有理。不过庶早有定夺。还请胡将军引一军为前部,先去抵挡彼军,夏侯渊若是派将出战,不要赢,只要输。胡将军一路退走,高将军自引一军为后援,以防万一。各须依计而行,勿使有失。自然可马到功成!”

    裴元绍听徐庶安排亦是妥当,但心中还是不忿,出声问道。

    “我等皆出迎敌,未审军师却作何事?”

    “我只坐守郡城,等诸位将军大胜而归!”裴元绍一听,怒火即起,怒极大笑道。

    “我们都去厮杀,你却在家里坐守,好端自在!”

    徐庶脸sè一变,一举剑印厉声大喝。

    “剑印在此,违令者斩!”

    “徐元直你敢!!!!”

    裴元绍气得胸口起伏,作势就要作。高顺见状,连忙出声说道。

    “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军师之计妙不可言,裴将军不可违令,错失大事!”裴元绍一咬牙,眼下整个西北遭人窥视,危难存亡之中,裴元绍心知若要解并州之难,唯有依仗徐庶之智。裴元绍听言,拱手赔礼,向徐庶赔罪。徐庶微微颔,作揖回礼。

    随后诸将各退,胡车儿在裴元绍耳边安抚道。

    “裴将军不必恼火,我等且看他的计应也不应,那时却来问他未迟!”

    裴元绍听言点头,和张绣、胡车儿二人相视一眼,各人眼中都有不安和疑惑。众将皆未知徐庶韬略,今虽听令,却都疑惑不定。

    徐庶见诸将退后,回身向高顺禀道。

    “高将军今rì可便引兵就太原境界屯住。来rì黄昏,曹军必到,高将军便弃营而走,但见火起,即回军掩杀。太原此处由庶把守,以防万一,高将军不必忧虑。”

    徐庶随后又命左右准备庆喜筵席,安排功劳簿伺候。派拨已毕,高顺亦有些许疑惑不定。

    却说夏侯渊与乐进等引兵至太原境界,分一半jīng兵作前队,其余尽护粮车而行。五万曹军如同一条长龙游荡在天地之间。夏侯渊行兵谨慎,且有荀攸在旁教导,每至一处都会多派斥候探寻。当夏侯渊快到太原城二十里外时,忽然前方风尘大作,一彪略有五千人的兵马飞杀来。为之将,手提两柄大锤,正是胡车儿也。

    胡车儿大瞪铜铃般大的恶目,出马阵前怒声喝道。

    “我家军侯与曹丞相素来河水不犯井水,此番你等出兵侵犯我并州境界,意yù何为!!?”

    夏侯渊眯了眯眼,立即提枪纵马冲出,来到阵前大喝。

    “文不凡藐视朝廷,目无君主,是为贼也!丞相虽与军侯乃至交好友,但皇命不可违也。故派我等出兵剿除!你等都乃大汉之臣,何必助贼为虐!!若愿下马投降,我可向丞相说情,免你等之罪!”

    “荒谬!我主年年进贡,朝廷指令从不违抗!反之曹丞相把持社稷,以天下为傀儡,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人人皆知!依我所见,曹丞相才是乱世jiān贼!眼下必是见我主重伤,yù要吞食强夺我西北之地!!!”

    夏侯渊听言大怒,他一生最敬曹cāo,容不得他人说些许不是。胡车儿话音刚落,夏侯渊虎目大瞪,嘶吼大啸,立即策马杀来。胡车儿毫无惧sè,提双锤迎住。两马相冲,夏侯渊怀怒而杀,攻势猛烈。胡车儿天生神力,挥动双锤抵挡,硬是抵住夏侯渊的猛攻。两人杀了十几合后,胡车儿略显下风,招式渐渐凌乱。夏侯渊立马加紧攻势,yù要击杀胡车儿。胡车儿大喝一声,双锤齐出,轰然打住夏侯渊的枪支。砰的一声巨响,夏侯渊微微sè变,正yù再起攻势时,胡车儿已趁机纵马逃开。

    夏侯渊大怒,纵马去追。荀攸连忙令兵士齐出拥杀。胡车儿引着夏侯渊还有其前部兵马一路疾奔,刚到一处路口,一声炮响暴起。高顺领军杀出接应交战。夏侯渊吃了一惊,连忙喝令兵士jǐng备。胡车儿回身来杀夏侯渊,高顺策马提槊,赶来助战。夏侯渊临危不乱,持枪立马,力战二将,同时双方兵士各自混杀。

    战事正紧,荀攸忽然心头一跳,暗想自军前部兵马一路追这胡车儿,离这后部兵马甚远,此时又被高顺的兵马缠住,若是后部兵马遭到伏击,粮草辎重被烧,后果不堪设想!!!

    荀攸想毕,立马令夏侯恩领一部兵马急赶回后部兵马而去。

第七百七十七章 并州激战(中)

    此时正在后方押粮前进的乐进,忽然见前部兵马追着一军快速离去。乐进心中一急,连忙令兵士稳住阵脚小心偷袭。

    哪知乐进话音刚落,无数喊杀声剧烈暴起,一部兵马轰然杀出。领军大将,正是北地枪王张绣。张绣面目冷酷,直飞取乐进。乐进吓了一惊,连忙提刀迎住张绣。张绣枪式如同暴雨之势,猛攻乐进,乐进仓促迎敌,一时抵挡不住,被张绣杀退。张绣速令兵士纵火烧粮,顿时一辆辆粮车燃烧起来,火光一片片地相连。正值风大,火势蔓延得极快。周遭曹军见粮车被烧,拼死来救。张绣一队人马硬抗,乐进止住慌乱,见粮车被烧,顿时气得双眼赤红,提刀奋力来杀张绣。张绣拈枪一挡,与乐进厮杀一处。

    虽然张绣施出浑身解数抵抗曹军,但曹军个个急着粮草辎重,勇不畏死地来杀,眼见张绣渐渐抵挡不住。

    此时夏侯恩领军杀至,顿时间曹军士气大涨。只不过夏侯恩兵马刚到不久,右边一阵巨大的风尘袭来,只见又有一部兵马火速杀来。领军之将,身穿黑甲手执大刀,正是裴元绍。裴元绍怒声大喝,飞马狂飙,引军袭击在夏侯恩兵马之后。夏侯恩部署大乱,被裴元绍所引兵马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裴元绍径直来取夏侯恩,夏侯恩手提一把宝剑,奋力阻击!

    夏侯恩本是曹cāo背剑之将,后得夏侯渊欣赏,成为夏侯渊的部将。曹cāo为鼓励其志,把剑赏与夏侯恩。此剑名rì青虹,乃是一柄绝世宝剑,削铁如泥。

    话说夏侯恩一剑挥出,犀利的剑锋即刻将裴元绍手中大刀斩成两段。裴元绍吃了一惊,此时夏侯恩挥剑又是砍来,裴元绍连忙驱身一避,青虹剑砍在裴元绍的铠甲之上,割裂出一条剧烈的火光。火光过后,裴元绍铠甲即刻一分为二。

    裴元绍目光一凝,心知夏侯恩那剑了得,在危境之下,裴元绍逼出身体潜力,大吼一声。正好夏侯恩又挥剑劈来,裴元绍弃了手中断刀,挟住夏侯恩的宝剑,一手快速伸出,竟yù来夺夏侯恩宝剑。夏侯恩哪里愿意,此剑乃曹cāo所赐,他视若如命。夏侯恩当下急与裴元绍争剑,两人争了好一阵,仍相持不下。

    须臾,夏侯恩眼中顿起一丝毒辣之sè,竟然双手执起剑柄奋力一提,裴元绍连忙松手,十根指头几乎被犀利的剑芒割断。夏侯恩重夺青虹剑,立马对着裴元绍咽喉便是砍去。

    裴元绍避之不及,眼看这削铁如泥的宝剑即将劈来,心里尽是不甘地大吼道,我命休矣!!!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夏侯恩心窝处猝然穿透出一柄长枪。夏侯恩双目大瞪,临死前用尽余力回头望去,看见的正是一脸冷酷的张绣。

    原来在裴元绍的部署袭击下,曹军大乱,张绣趁势而杀,将乐进杀败后,正见裴元绍与夏侯恩在厮杀。张绣见夏侯恩宝剑厉害,唯恐裴元绍有失,连忙赶来助战。夏侯恩不久便断气而亡,坠落马下。周边曹军将士见状,暴怒围杀而来。裴元绍在夏侯恩手中宝剑落下时,急急抓住,挥剑奋勇砍杀,与张绣一同杀破而去。夏侯恩被张绣击毙,乐进败走,曹军一时失去了指挥,乱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眼见曹军近千架粮车将要被烧毁,忽然一阵阵惊天的暴怒喊杀声喊起。只见荀攸、淳于导率领近二万兵马蜂拥赶来。张绣见状,连忙向裴元绍喝道。

    “彼军大部人马快要赶到,裴将军莫要再做纠缠,快快撤去!”

    裴元绍应声一喝,遂令其部署夺路而逃,张绣亦领其部署逃开。到荀攸、淳于导等挥兵赶至,两部文军早已撤离,荀攸忙令兵士救火,一边又叫淳于导在四处做好防备。

    另一边,正在与高顺、胡车儿厮杀的夏侯渊,忽见后方大火张天,顿时反应过来,自军粮草辎重必遭伏击。夏侯渊又气又急,心优粮草,不敢再是恋战,硬是荡开阵脚后,留下一部兵马断后,遂带着其余jīng兵赶往去救。

    高顺、胡车儿亦不去追,整顿兵马后,立马撤回太原。文军各部收军,赶往太原城,此时刚是拂晓,高顺、胡车儿、张绣、裴元绍纷纷引军刚到太原城下,徐庶早在城门之下等候许久。

    高顺等将连忙纷纷下马来见徐庶。此时诸将对徐庶再无丁点怀疑,裴元绍更是单膝跪下,向徐庶请罪。

    “军师计策了得,我有眼无珠,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军师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怀!”

    徐庶听言,灿然一笑,遂扶起裴元绍好生安抚。徐庶气度大量,诸将亦是佩服。之后,众将入城饮宴,犒劳军士,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夏侯渊引军赶至,众兵士扑灭火势,经过统计,粮草辎重被烧毁近半。若非荀攸及时各做布置,只怕这粮草辎重无一所存。夏侯渊心中忿怒无比,咬牙切齿地大喝道。

    “我宁死于此地,誓取并州!!!!”

    荀攸见夏侯渊如此暴躁,连忙谏言道。

    “夏侯将军万万不可这般暴躁,躁则易乱,如此岂可击败彼军!这高顺虽统兵有道,但却并不见得有此等韬略。并州必有高人坐镇,为其出谋划策,夏侯将军当虽谨慎!”

    “高人!?据各地细作所报,戏志才坐守河内,田元皓、李忠文正在西凉调配兵马,成公英在东川坐镇。文翰麾下了得谋臣,不过就这四人。这四人都不在并州,那为其出谋的高人,又是何人!?”

    夏侯渊善取人言,当即怒火稍熄,虎目一眯,脸sè遂变得凝重起来。荀攸亦在一旁思索,此时在一旁的审配,忽然出声呼道。

    “某先前听闻,徐家迁往河东。早前丞相令程中郎假修家书,骗得那徐元直离开新野。若是徐元直半途得知其家小去了河东,会不会亦往河东去了!?”

    “这!!若真是那徐元直,此下并州之战,必是困难重重矣!”

    荀攸眉头紧皱,脸sè不禁多了几分忧虑。

    “纵使如此,并州之战势在必行。我军经此一阵,辎重烧毁一半,若是将来与彼军陷入僵局,粮草供应不及,军心定然大乱。还请审监军赶回冀州,再押粮草。冀州存粮无多,此番审监军必要小心,万万不可有失。”

    夏侯渊神sè一定,甚是冷静而道。审配听言,颔首领命。随后夏侯渊与荀攸、审配商议过后,行军速度稍稍减慢,同时又派审配赶回冀州,索要补给。

    夏侯渊一路谨慎,赶至太原城外十里,依山傍河,令兵士砍伐树木,立起营寨。荀攸来寻夏侯渊,献计而道。

    “此时我军未立寨棚,可诱彼军来劫野营。倘若彼军当真而来,四散伏兵,虚其中军。号炮响时,伏兵尽起,便可取下一阵,以震军心!”

    荀攸才高智深,在曹cāo麾下谋臣内,才华丝毫不逊sè于郭、贾二人。故此,曹cāo才放心将并州战事交予夏侯渊、荀攸这一武一文。荀攸此计一出,夏侯渊顿时脸露喜sè,急问而道。

    “军师之计大妙,但如何引诱?”

    “将军可令兵士故装因前方失粮之事,作颓废之状。若彼军斥候探知回报,说予高顺。高顺大有可能禁不住诱惑,出兵来劫营。到时,此计便可济也!”

    “那徐元直甚是了得,只怕被其发觉其中有诈!”

    “夏侯将军大可放心。徐元直刚投彼军,军威未立,彼军将士岂会对其言听计从。“

    荀攸疾言厉sè速言而道,夏侯渊听罢,觉得此计大有可行之理,便依计行事,传令众将。众将依令,伏兵已毕。

    另一边,文军斥候探后回报,高顺闻之曹军士气低落,寨棚未立,不但未露喜sè,反而眉头微微一紧,感觉其中仿佛大有yīn谋。但席下的裴元绍和胡车儿却是连起喜sè,纷纷起身出席请命,言愿领兵袭击营寨。

    徐庶听言,连忙出席谏道。

    “不可!夏侯妙才与荀公达皆是jīng细之人,岂会未有提备。若是故意引诱,埋下伏军,前去袭营将士,必遭灭顶之祸也!”

    裴元绍因先前取得大胜,又想曹军粮草被烧毁大半,士气低迷亦是合理,当即反驳道。

    “军师之言谬矣。我看那夏侯妙才与荀公达,不过虚名之辈,否则前番岂会被我军轻易烧毁过半粮草辎重,何足惧哉!此番袭营若成,必能生擒夏侯妙才,活捉荀公达!”

    “裴将军所言甚是!此番若成,必可将曹军击退,解并州之危!高将军若瞻前顾后,过于谨慎,只会错失良机!”

    裴元绍话音刚落,在旁的胡车儿便立刻接话而道。徐庶心中暗叹,裴、胡二人虽因前番之胜,对自己尊敬不少,但还是未有深信自己。徐庶想毕,亦不做声,而是将目光望向高顺。

    高顺一时抉择不定,甚是犹豫,思索一阵后言道。

    “诸公所言皆是有理。不过曹军素来多诈,且盛名之下无虚士,夏侯妙才、荀公达岂会是泛泛之辈。欺敌者必败,不可不防。要不如此,我等先派一军先做打探,然后安下两军在左右路侧接应。若是当真中计,亦可有个接应。若之不然,三军齐杀,当可取得大胜!不知诸公觉得此计若何?”

    “我等愿遵从高将军之计!”

第七百七十八章 并州激战(下)

    裴元绍和胡车儿相视一眼后,即齐拱手领命。徐庶yù言又止,最后还是未有反驳高顺之计。于是当夜,高顺先使裴元绍引三千快骑往前哨探,裴元绍纵马飙飞,引军快行,迅速杀入曹军营寨,却见四周并无人马。裴元绍心里大惊,心知当真中计,立马回身大喝道。

    “不好!中计了,小心四处埋伏,快快撤退!!!!”

    哪知裴元绍话音刚落,四周曹军见西北兵到,遂立即放起号炮。四面伏兵皆出,重重将裴元绍部署围住。裴元绍拼死而杀,领着兵马连连强行突破,皆被曹军人cháo杀回。四面八方,尽是无穷无尽的曹兵人马,裴元绍兵马即时被击杀大半,裴元绍身上多处被曹兵击杀。

    就在此时,察觉到裴元绍中了埋伏的张绣、胡车儿连忙引军来救,张绣、胡车儿一左一右,奋勇杀入曹军人cháo之内,裴元绍所受压力顿时大减,张绣、胡车儿纷纷见得裴元绍,喝叫其赶快撤走。裴元绍双目大瞪,咬牙切齿,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夏侯渊从另一路纵马赶来,认得裴元绍的身影,立马拈弓上箭,瞄准裴元绍的后背,一声弓弦声暴响而起,箭矢轰然飞出。裴元绍听得弦动,转头一望,只见一头巨大的黑sè巨狼张牙舞爪地向他冲来,到他反应过来时,他的胸口已被一根箭矢穿透而过。裴元绍惨叫一声,立即坠落马下。一众文军兵士拼死赶来救时,裴元绍已经死绝。张绣、胡车儿见裴元绍被夏侯渊shè杀,顿起轰然大怒,奋勇往夏侯渊杀来,两兵混战,直到天明。高顺见自军久久未归,自知中计,忙率城中兵马赶来营救。高顺赶至,传令撤军,张绣、胡车儿杀了一夜,皆是疲倦,忙令兵士撤退。夏侯渊亦见好就收,令兵士莫要追赶。

    高顺领军撤回太原城内,见裴元绍尸体,失声惨呼,泪流如泉。裴元绍与高顺不但是同袍,私下里亦是生死之交的好友。此时裴元绍因自己抉择有误,而丧了xìng命,他岂能不悲伤不内疚!

    张绣、胡车儿二人眼中亦有泪光,城内所有兵士大多者都是受裴元绍cāo练,此时裴元绍损命,凄厉的哭泣声可谓是响之不停。

    徐庶在一旁默然而视,心中长叹不止,这场悲剧本来可以阻止。但是却因诸多理由,最终还是发生了。徐庶带着几分落寞离开,高顺在裴元绍尸前痛哭一夜,诸将多劝无用。

    今夜一战,高顺不但损失了近五千兵马,文翰麾下心腹功臣裴元绍还因此损命。太原城沉寂在一片悲伤之中。

    次rì,夏侯渊趁取得一场大胜,士气大胜,rì夜分兵,来到太原城下搦战。高顺、张绣、胡车儿等将,暴怒皆yù出战。但徐庶却极力进谏,厉声喝道。

    “眼下我军新败,裴将军不幸而亡。兵士伤痛yù绝,士气低落。诸位将军个个心中怀恨,若是此时出战迎敌,必败无疑!”

    胡车儿一听,满脸青筋顿暴,气愤填膺,厉声大喝道。

    “裴将军被那夏侯妙才shè杀,如此血海深仇,岂有不报之理!纵使是粉身碎骨,我亦要报此大仇!!!”

    平rì冷静的张绣,亦是稍失冷静,在旁附和道。

    “裴将军中贼jiān计惨死,此仇不报,他rì我等岂有面目回河东面见主公!”

    徐庶看着张绣、胡车儿理智全失,都有暴走之势,只好将眼神望向高顺,希望其保持冷静,出言阻止。高顺乃并州统将,若是连他亦失去理智,并州难保!

    高顺与裴元绍感情最深,本因怒恨最盛,但高顺反而在此时,却能死死地忍住怒火。高顺死死地咬着皓齿,几乎从口中蹦出字音喝道。

    “无我之令!谁也不可出战!违令者斩!”

    徐庶一听,心中大定,长长地呼了一口大气。高顺冷静处事,严厉兵马,只理会紧守防备,由曹军搦战,并不出迎。

    夏侯渊见兵马叫喝了多rì无用,速来寻荀攸商议。荀攸脸sè带着几分赞叹,与夏侯渊说道。

    “这高伯义怀恨而不燥,当真有帅才风范也!”

    “哼!只可惜此人不来应战,否则凭此时彼军兵马士气,必能杀他个片甲不留!当下彼军坚守不出,军师可有计策应付?”

    “夏侯将军不必急躁。高伯义并非泛泛之辈,且又有徐元直相辅,前番已受挫败,将来必会知耻而后勇。夏侯将军与其对敌,且缓缓蚕食之,方可事成。依攸所见,不如先令三军绕城筑起土山,然后暗中掘地道而入。”

    夏侯渊听言,脸sè一凝,重重颔首。夏侯渊遂命大军推土筑造土山,土山造成,再暗令一jīng细将校引三百壮士,夤夜掘地道而入。却说自前番失利,徐庶唯恐曹军再出计策,每夜必亲自登城点视军马。当夜在突门阁上,望见城外无灯火,土山遮掩视线。徐庶忽然一笑,与左右兵士说道。

    “那夏侯妙才,必引兵从地道而入也!”

    左右兵士皆是不信,徐庶唤来一部jīng兵yun石击突闸门,门闭,三百壮士,皆死于土内。文军随后挖掘,果见有许多尸体,这才知果如徐庶所料。后来此事被高顺得知,高顺先闻曹军yù掘地道而入,先是大惊失sè,后来听徐庶早已发觉,当即喜sè上涌。

    这时高顺已明白,为何戏隆如此盛赞此人,且说若要解并州之危难,必要依仗徐元直之智!高顺遂唤来张绣、胡车儿两将,亲自来寻徐庶,为先前未有听取其谏之事,赔礼告罪。其实徐庶并无放在心上,反而心里觉得未能阻止高顺,以使裴元绍被夏侯渊shè杀,心感愧疚。

    当即,高顺等将与徐庶承诺,rì后必将对其言听计从,望徐庶出谋解并州之难。

    徐庶微微颔首,与高顺等将说道。

    “诸位稍安勿躁。时下曹军粮草不足,依我所料,其必早派人往冀州调往粮草。只要这粮草一rì未至,曹军必不敢举兵攻城。时下我等先据守城池,静侯时机。”

    所谓临危不乱,方可力挽狂澜。徐庶甚是冷静,高顺、张绣等人听罢,亦稍稍止住慌急,听徐庶之言,命各部兵士严密把守城池。

    话说,荀攸地道之计被徐庶发觉,夏侯渊得知后,又来寻见荀攸问计。

    “徐元直此人智略不凡,不可轻视,贸然轻举。夏侯将军不妨先候些许时rì。待审正南押来粮草,便可挥军强攻太原城!”

    夏侯渊听言,亦是依从。于是两军暂且陷入僵局。

    数rì后,太原城外忽然风沙大作,风沙之浩大遮掩天地,用肉眼眺望难以看清周边事物。徐庶在城上望着漫天风沙,脸上遂起灿烂笑容,急急来寻高顺,问起这风沙之事。

    高顺见徐庶如此欣喜,顿时心里一紧,连忙答道。

    “这风沙乃因并州气候、地势引起。每年这个时候,风沙一起必定遮掩天地。郡里百姓都不敢轻易出城,否则必会迷路!若外来之民,误入这风沙之中,落入什么险地,必死无疑!!!”

    “哈哈哈!!好好好!!!”

    徐庶听言,朗然大笑,连说几声好后,又再问道。

    “高将军这风沙可有定律?”

    高顺常年据守于并州,岂会不知,当下颔首应道。

    “这风沙大概都会从rì早而起,直吹刮到夜里初更方才停止。”

    “哈哈哈!!好好好!!!”

    徐庶听后又是大笑,高顺一脸不知所然,当即问徐庶为何而笑。徐庶遂将计策交付,教道如此如此。高顺听计大喜,亦是大笑道。

    “哈哈哈哈!!!!若依军师之计,那五万曹军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也!!!”

    徐庶不知献出何等奇策,令高顺狂喜至此。高顺依从徐庶之计,召来各部将领,各做吩咐,各将听计皆是又惊又喜,各领命而去。

    文军安排皆定,次rì风沙刚刚吹起,风势并不算大,但百米之内难以看清。太原城城内两支皆穿着防护风沙的草衣的兵马暗暗奔出太原城,竟在这漫天风沙之下,望曹军营寨缓缓而进。

    还好这些并州兵马皆熟悉地势,在风沙之内缓缓摸索,方向亦无错失。

    到了晌午时分,风沙越来越大,守在营寨之外的曹军斥候,纷纷赶回营寨躲避风沙。此时曹军上下无一料到,竟会有两支兵马正暗中往其营寨的方向前进。

    渐渐地到了夜里,天sè昏暗,风沙变得更为狂烈。曹军寨内兵士,皆回帐篷躲避风沙,仅有数百兵士还在把守营地。

    到了夜里初更。风沙刚停。猝然间,不知何时,竟有两支并州兵马已冲入了营寨之内,紧接着很快营寨四处火光连连涌现。只见四周文军将士在各处堆积草把,放起烈火。

    顿时之间,火势迅速蔓延,在各个帐篷内的曹军兵士慌忙逃出,惊魂未定,便被早守在外面的文军兵士乱刀砍死肉酱。

    曹军大乱,烈火冲天。高顺率一部八百人装甲jīng良的jīng兵在曹营内飞速冲杀,凡遇到曹军人cháo,如同恶虎遇到一群羊羔,疯狂猛扑。一些识得这支兵马的曹军将士,脸起无尽恐惧,失声叫道。

    “陷阵营!!!是那支饮血无数的魔鬼兵马!!!”

    高顺虎目冷酷,在引军杀于一处,一声大喝吼起。

    “暴雷!!!”

    “暴雷!暴雷!!暴雷!!!”

    八百陷阵营将士齐齐大喝,如同化作八百道飞驰而动的雷霆,齐齐冲进曹军人cháo之内,杀得无数曹军兵士惨烈嘶叫。领头的高顺,纵马飞动,正遇着慌乱的淳于导。高顺一提长槊,暴喝一声,马飞如雷,长槊飙飞,正中淳于导的咽喉之处。淳于导甚至未有回过神来,便觉咽喉传来剧烈的痛楚。随即身体渐渐失去控制,气力以一种极度恐怖的速度流逝。

第七百七十九章 迎战西川(上)

    高顺加力一捅,长槊即刻穿透淳于导整条脖子,淳于导尸体即坠落马下。淳于导一死,四周曹军兵士俱意更深,疯狂逃窜。

    八百陷阵营将士如同一头头扑食猛虎,疯狂快速地撕咬着如同羊羔般无力的曹军兵士。

    夏侯渊见大军乱势不可收拾,营寨火势剧烈,顾不得再多,立马急令各部将领撤离营寨。荀攸在一部兵士的拥护下,先是冒着烈火冲出营寨。就在此时,正在厮杀的胡车儿眼疾发觉到荀攸的身影,立马暴吼一声,提双锤去截杀荀攸。荀攸吓得魂魄惊飞,连忙拔马逃去。胡车儿冲入助阵抵挡的曹军队伍阵内,双锤舞得密不透风,只见无数的曹军将士的头颅在铁锤的敲击下轰然炸裂。胡车儿迅疾杀透而去,紧追在荀攸身后,荀攸心中恐慌无比,此时四周曹兵个个如同无头苍蝇,乱逃乱撞,哪有人去顾得荀攸安危。眼见胡车儿将要杀至,猝然一声弓弦声暴起,胡车儿吓了一惊,作势就避。一根快得无影的箭矢刚好擦过他的后背。胡车儿吓出一身冷汗,转头一望,正见夏侯渊。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胡车儿一见夏侯渊立即弃了荀攸,拍马来杀。夏侯渊提枪迎住,与胡车儿厮杀一处。

    此时各部曹军人马从已化作熊熊烈火的火海内纷纷冒火冲出,寨内因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那些逃之不及的,被烈火活活烧死之人,亦是极多。曹军乱得令人眼花缭乱,曹军兵士丢盔弃甲,抱头鼠窜,慌乱而逃。高顺引着陷阵营杀透一处,正好看得夏侯渊与胡车儿在厮杀,霎时间,高顺整个人如同遍身燃起了火焰,竭斯底里聚声大吼道。

    “烈火!!!!!”

    “烈火!烈火!!烈火!!!”

    高顺与八百陷阵营将士仿佛化为一体,变作了一片在剧烈燃烧的火焰,而杀在最前的高顺便是这巨大火焰中最为炙热的外焰。只见高顺纵马挥枪猛杀不停,凡是阻在高顺面前的曹兵往往还未回过神来,便被高顺瞬间击毙。其余八百陷阵营将士追随高顺之后,一柄柄钢枪布成一列列的枪阵,如同不可触摸的移动死亡地带,卷杀着无数曹兵。高顺引着八百陷阵营将士一路前冲,轰然杀散一部部曹军兵马。

    夏侯渊一边与胡车儿厮杀,一边耳边听着那恐怖的厮杀声,眼角余光发觉到高顺正引一支jīng锐无比的兵马杀往而来。夏侯渊心中惶急,yù要逃开。但胡车儿哪里肯舍,一双大锤舞得又快又猛,夏侯渊暗暗叫苦,眼见高顺愈渐杀至。夏侯渊唯恐遭到围杀,命存一线的危机,令夏侯渊爆发出无限潜力。

    “杀!!!”

    夏侯渊暴吼一声,长枪猝然迸发出一股无所不迫地赫然锋芒,倏然向胡车儿面门刺去。胡车儿铜铃般的恶目立即瞪大,仿佛看见夏侯渊手中的长枪化作了一头匍匐而动的巨大黑狼。

    极度恐怖的危机,顿从心起,胡车儿连忙驱身躲避。夏侯渊枪快如同迅光,枪支擦着胡车儿头盔右处而过,巨大的冲劲,立马令得胡车儿失势坠落马下。

    就在此时,一声令夏侯渊不觉心惊胆跳地咆哮声,如同轰雷般爆炸在夏侯渊耳边。

    “夏!侯!妙!才!纳!命!来!“

    原来高顺已领着八百员如同天兵般威武的陷阵营将士,杀透了混乱的曹军人cháo,骤然赶至。夏侯渊心里一紧,转头一望,只见高顺还有陷阵营虽仅有八百余人,但给予他的气势却仿佛如同面对着千军万马。

    夏侯渊下意识地一甩马鞭,勒马就逃。高顺虎目赤红,厉声喝出‘疾风’二字,整支陷阵营兵马瞬即速度剧增,宛如疾风加身,飞速地动荡起来。

    夏侯渊顾不得四周混乱的兵马,拼死而逃。高顺怒恨爆发,追得死紧,策马间在乱军中,夺了一根长枪,大喝一声,猛地甩枪,枪支飙飞而动,往着夏侯渊后背刺来。夏侯渊感觉到背后飓风袭来,下意识地驱身急闪,甚险避过。高顺见未有得手,率兵再追。

    夏侯渊逃了数里,赶至一河桥上。忽然前路一队伏兵杀出,领军之将正是张绣。同时间,高顺引陷阵营兵士,亦将杀至。并州兵前后大至,张绣喝令兵马,乱箭夹shè夏侯渊。夏侯渊以枪奋力拨之,箭矢多数落地,但是争奈这箭cháo密集,夏侯渊身上中了数箭,血液喷飞。眼见夏侯渊即将被并州兵的人cháo吞噬。夏侯渊竭斯底里地于桥上大喝一声,忿然杀入桥北,在阵中冲突,却被暗弩shè倒坐骑,夏侯渊堕于地上,并州军逼合。张绣、高顺皆如两头食人猛虎,yù来击杀夏侯渊。正在危急,忽西北角上一彪军杀来,乃荀攸整合残军赶来营救。

    荀攸指挥兵马,拼死而战,险险救了夏侯渊,将军中战马与夏侯渊骑了,翻身杀条血路,望西北而走。

    张绣、高顺见夏侯渊走脱,哪里愿意,急领兵马掩杀。就在此时,又有数员曹军将校,整合了数部兵马,赶来抵挡。张绣、高顺一时被围住抵挡,冲杀不出。待其纷纷杀破之时,夏侯渊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顺见状,唯有和张绣领兵迂回剿杀曹兵,此时夏侯渊的部署多数尚未能逃离,被并州兵杀得其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熊熊烈火烧至次rì晌午,方才熄灭。经昨夜一役,曹兵因自相践踏而亡者,被大火烧死者,被并州击毙者,将有二万余人。高顺、张绣、胡车儿各部人马,擒住了大概七千余曹兵。

    夏侯渊一路逃亡,一路整合残军,逃至冀州边界附近,集合残兵约有一万六千余人,其余的大多已是走失。

    夏侯渊兵败将亡,赶至一河边,眺望河面,见此时的自己灰头土脸,兵甲不齐,披头散发,极是狼狈。无限悲凉,顿在夏侯渊心中而起。夏侯渊再往背后兵马望去,见昔rì那支雄壮的虎狼之师,此时如同一群丧家之犬,五万兵力损失大半。

    夏侯渊不禁怒火攻心,腹部一股热血直涌至胸口,惨然大喝。

    “我恨呐!!!我随丞相征战天下,自历战近百场,不意今rì狼狈至此!!!今rì耻辱,焉能不报!!!我定回冀州再聚兵马,誓与高伯义一决雌雄,不死不休!!!!”

    夏侯渊呼毕,口中喷血而出,随即坠落马下,昏死过去。众将士顿时大惊,忙来看望夏侯渊。荀攸见夏侯渊受伤不浅,又遭到这般打击,连令兵士连夜护送夏侯渊赶回冀州。在路途中,正yù审配,审配得知自军大败,兵马大损,亦是吓了一惊,随着残军赶回冀州。

    之后,荀攸、审配商议后,即修一封,具言并州损将折兵之事,向曹cāo请罪。同时有关并州战事,是否尚且继续,还需等曹cāo定夺。

    并州之战,曹军人多势众,夏侯渊、荀攸皆是世间人杰也,理应即使未能攻破并州军,亦绝无可能,会落此大败。但战况千变万化,徐庶捉住并州风沙的这个战机,善加利用,布下大计。而且并州兵熟悉地势,恰巧反而可以利用这风沙之害。

    夏侯渊、荀攸皆无料到徐庶竟会将风沙之害反所利用,因而落下此败,亦是难免。高顺在徐庶的妙计之下,击退夏侯渊之雄师,太原城内见危难已除,军民欢喜,各做庆祝,自然不在话下。

    而就在并州大战的同时。东川境界之内,张任在安汉聚兵八万,yù为西川尽略东川之地。时下万事皆定。张任分军三部,派大将马超率兵二万为先锋大军,严颜、李严二将领兵三万为中军,张任亲率二万大军为后军,同时刘璋早派法正来为此番东川大战出谋划策。法正为军中军师,与张任一同居于后军,同时负责粮草、辎重之事。余下一万兵力,张任交由李恢所领,据守安汉。

    七万西川兵马,漫山遍野,铺天盖地,气势宏博地杀往锦竹。文军斥候探得,速报往锦竹城内,报之赵云。赵云闻之张任已起兵杀来,速寻成公英、张松二人商议。

    “彼军人多势众,兵力足足是我军三倍。眼下雍、凉二州援军未至,我等该如何抵挡?”

    成公英与张松相视一眼,眼神交流一阵后,张松先是发言谏道。

    “彼军势大,我军势弱,主动出击,以弱击强,非是上策。赵将军当以深沟土垒,固城硬弩,借以地势之利,与之抗衡!”

    赵云听言,脸sè一沉,若如张松之言,未免太过保守。若是张任看出自军有所忌惮,强势狂攻,重重围攻,自军士气必然剧降,多生变故。

    赵云正在踌躇,此时成公英似乎发觉赵云的心思,张口而道。

    “张中郎话虽有理。但我军本就势弱,兵家制胜之道,士气尤为关键。若是过于保守,反而令我军士气有所大减。”

    张松听罢,眉头微微一皱,亦觉成公英所言是理,便疑声问道。

    “若是如此,不知军师可有计策应付?”

    张松话毕,赵云神sè一紧,投以无比期待地眼sè望向成公英。成公英灿然一笑,出言而道。

    “据探子回报,马孟起为西川先锋大将,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与我西北有血海深仇,恨报不得。此番见西北大乱,必迫不及待yù将复仇,连rì催兵赶前,望能早rì抵达锦竹厮杀。赵将军大可利用此人复仇迫切之心,如此如此,便可先取一胜!!”

    成公英对马超脾xìng可谓是熟悉无比,当下交予赵云一计,赵云听计大喜,一旁的张松亦大笑附和。赵云遂依成公英,先做一番布置。

    却说,马超自从得知文翰在荆州受伏,命在旦夕的消息后,兴奋不止,连rì向张任请命领军往东川厮杀。那时刘璋尚未有决定向东川出兵,于是张任一直压制马超的血xìng,交付其莫要轻举妄动。马超寄人篱下,敢怒不敢言,唯有暗里着急。直到终于等到刘璋号令颁发,马超再来请命,张任见其斗志昂然,遂依其愿,让其统兵一部,为先锋先进锦竹。不过张任唯恐马超报仇心切,误了大事,在马超出行前,对其三番四次交代,必要谨慎而前。马超嘴里满口答应,但却无记心。

    马超率二万先锋兵马,连夜赶路,眼下已至锦竹境界。马超见兵士多rì赶路,人疲马困,先令兵士据山伴林歇息,养jīng蓄锐,待战蓄发。

    就在二万西川兵马准备歇息时,忽然在前方山头处,风尘大作,马蹄兵戈声一连暴起。马超立即上马,喝令兵士备战。

    西川兵马正准备间,一员身穿白袍银甲,手提一柄亮丽银枪,胯下骑着一匹神骏白马的神威将领率约六千骑兵飙飞而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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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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