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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云无忌     回到古代当将军txt下载     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5章 女孩心思

    宸妃祖籍金陵府江宁县,思柔公主随灵柩来到母妃的故乡,踏足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时已是黄昏时分,她颇有几分茫然。江宁县衙早就得到消息,太爷让出官署以安置太妃娘娘灵柩,自太爷以下各级官吏跪迎思柔公主。思柔迈下马车,看看远处暗蓝色的天幕,看看跪在地下的官吏,她突然想起了陈煦,想起了皇宫里伺候母后的宫娥、太监,真正替她母女着想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官署提前准备了灵堂,江宁县衙的三班衙役挣着为太妃娘娘抬棺,宸妃“灵柩”被安置在灵堂,其中一个老妇拿来蒲团,思柔公主跪地叩头,想到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母妃,悲从中来,她眼泪仿佛断线的珠子般滚下眼眶。

    思柔公主流泪,衙署的官吏以及执事们大哭——或者可以称之为大嚎,掉不掉眼泪无所谓,关键要哭出声音、哭到思柔公主耳朵里。

    思柔却听得烦闷,记起陈煦的嘱咐,她闭着眼睛苦挨。

    华灯初上,太爷告知伺候公主的老妇已为公主准备好了晚膳。思柔看看老妇,她说没胃口,想回房歇息。这一路走来,老妇越俎代庖的替公主安排这安排那,当着外人她们却不能拂了公主颜面。

    “那老身就挑拣几样公主喜欢的吃食,送到公主房里。”

    一路走来,风尘仆仆,县太爷早为公主准备了沐浴的香汤。思柔公主阖上房门来到屏风后面,解带宽衣,看着下身残留的浅浅的血迹,她不自主的想起了陈煦。作为和亲的公主,太后已派宫妇为她讲解过男欢女爱的事情,她们说那是一件快活的丑事,思柔公主不觉得丑,当然也不觉得快活,她只是觉得除了痛还是痛。

    坐在半人高的浴桶里,热气氤氲,思柔公主又忍不住想她也算陈煦的人,俗话说好马不事二主,一女不嫁二夫,可她该怎么办?陈煦说他定不会让她嫁到瓦剌,思柔相信陈煦,可却不想他为了她冒险,命运不由自己做主,她却可以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思柔公主咬着唇,她期望出嫁前夕再见娘亲一面,等送嫁的队伍将她送到瓦剌返回之后,她就悬梁自尽。想到死,原本天真烂漫的女孩儿有种未知的恐惧,以前听宫里那些人嚼舌根说上吊死的人会吐出舌头;思柔又想投井,可想到井底阴森森的,看起来比吐舌头更恐怖。

    女儿家坐在浴桶里愁肠百结,直到老妇叫了她三声,她才意识到浴桶的水已经冷了。

    “公主殿下,老身已将晚膳备好,请公主用膳。”

    思柔公主说不想吃,想歇息了;老妇却不理会,她对思柔说道:“公主,食有时、食有量,公主殿下万金之躯,如果有什么差池,老身罪当万死。”

    当然,老妇半点没有“万死”的觉悟,凶神恶煞,仿佛思柔公主拒绝,她就会用强,想来即便传进太后耳朵,太后也不会怪罪于她。

    老妇不依不饶,思柔公主气得直哭。夜深人静,公主蜷缩在床上,为什么太后身边的老奴都来欺负她?思柔在心里痛苦的哀求,哀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用被子蒙住头,期待着明天睁开眼睛,父皇还在,她依旧是受宠的小公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清早,思柔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老妇那沟壑纵横的老脸,“公主殿下该起床了。”

    整个上午,思柔公主都守在“母妃”灵前,她感到孤独,好期盼陈煦能陪在她身边,不用说话,只要陪着她就好。

    陈煦也放心不下思柔公主,原本想替宸妃带话直奔江宁,他却想不到宸妃竟发起了高烧,人也开始说胡话,断断续续的叫着女儿的名字。

    “夫人棒伤本就严重,而今又染了风寒,如果不找郎中,她恐怕会有生命危险。”青檀神色有些凝重,陈煦有些庆幸临出门前带了两支针剂,他去过包袱,当着青檀的面煮针消毒。

    青檀不解的看着陈煦,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越是接触陈煦,她越觉得他就仿佛一个藏着很多秘密的谜团。

    陈煦消毒之后,将药液吸入注射器,他看了青檀一眼,“解开夫人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治病了。”

    青檀缓缓将宸妃下裳褪到腰臀之际,陈煦微愣,继而褪去下裳,他只觉触目惊心。第一次看宸妃的伤只见淤紫,而如今臀部、大腿竟高高肿起,臀部的皮肉竟仿佛腰背撑破一般。

    “夫人真的很坚强。”

    青檀叹道,陈煦记得赛华佗曾说若不是他,宸妃即便侥幸保住性命,她这双腿也彻底废了,原本以为老家伙危言耸听,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皇宫里那帮孙子下手真黑。

    陈煦挑着皮肉为宸妃注射之后,他摸了摸宸妃额头,又端来半盆冷水。

    “我来吧。”

    青檀替宸妃擦身,陈煦用衣物盖住宸妃身体其他部位,他又道,“毛巾不用拧太干,体温较高的部位又多擦拭几次,比如腋窝、鼠蹊部。”

    鼠蹊?青檀有些不解,陈煦在她身上指了指,青檀脸红的啐了一口,她遮挡着陈煦视线按他说的做,同时问道:“为什么冷水擦身可以降温。”

    “你刚洗完澡难道不会感觉冷?”

    “我知道,我是想问为什么嘛。”

    青檀穷根问题,陈煦竟有些不喜欢,他突然有些想念梦瑶,她就喜欢追问他这种千奇百怪的问题。

    “水蒸发需要吸热嘛。”

    “那几这在身上扎针为什么可以治病?你不给夫人寻医问药,夫人能痊愈吗?”

    “我已经给他用药了啊。”

    青檀:“……”

    宸妃体温很快恢复正常,青檀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煦,伤寒竟可在如此短时间里痊愈?她看看放置在桌上的注射器,想了想又打开包袱看了看陈煦注射的药物,“你给夫人用的什么药竟如此神奇?”

    “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得出去买点吃食,顺便看看我那徒弟,毕竟答应要去的。”顿了一顿,陈煦又道,“可能会晚回来一会儿。”

    青檀点头,待陈煦离开,她却发现药盒、药瓶上那密密麻麻的字符她竟一个也不认识……

第166章 叫盈盈的女孩儿

    陈煦答应教她功夫,朱斗儿相信他一定会来,大英雄是不会说话不算数的。这天清早,斗儿起床,丫鬟小梅收拾房间之后,她就把她赶了出去。斗儿不满十二岁,小梅长她四岁,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姑娘的品性与容貌并没有任何关系,小梅看起来朴实可爱,让人颇有好感,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她其实是最无耻的**。对主子卑躬屈膝,对于府里的的杂役们横挑鼻子竖挑眼。朱府的下人们就曾私下讨论,如果杀人不犯法,准有人将她千刀万剐,府里的老爷、太太们为什么就不开眼呢?

    当然,小梅在老爷、太太面前乖巧伶俐。斗儿母亲乃正室,小梅当然尽心服侍嫡出的大小姐。斗儿母女被坏人掳去,虽平安归来,家里风向却有些变化。夫人的贴身丫鬟最先听到老爷发火、夫人嘤嘤的哭泣,继而有人传言夫人遭歹人侮辱。

    丫鬟、下人们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他们都知道老爷当天晚上宿在了姨奶奶房里。小梅很聪明,聪明的人最懂得察言观色。夫人失宠,她不能没有了靠山,姨奶奶也是个伶俐人,小梅以前颇看不上眼——不是有什么矛盾,只是夫人不喜欢姨奶奶而已——现在必须转变策略,能讨好姨奶奶,说不得要说夫人几句坏话。斗儿不需要她服侍,小梅求之不得,她也想去姨奶奶那儿探探风声。

    斗儿当然不清楚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她从上午直等到中午,陈煦始终没有出现,她想他一定是很忙,下午一定会过来的。中午吃饭的时候,斗儿发现爹爹绷着脸,他似乎不愿意看娘亲一眼。斗儿还不清楚什么叫嫌恶的眼神,她只是觉得娘亲面色不似往常那般红润。

    “娘亲,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顿了一顿,斗儿又道,“娘亲不怕,斗儿一定好好学本领,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娘亲。”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谁也不会当面说出来。虽说童言无忌,朱家老爷想着女儿所谓的“欺负”,瞥一眼坐立不安的夫人,他仿佛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斗儿,娘亲没事,快点吃饭,否则饭菜就凉了。”朱夫人强颜欢笑,她给女儿夹菜;斗儿应了一声,想想陈煦下午会过来,她不由加快了速度。

    陈煦赶到朱府已是下午三点左右,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寻到了斗儿的闺房。斗儿托着腮、小大人似的坐在桌边,她左手抓着一朵粉色的月季,右手撕扯着花瓣,每扯下一瓣花瓣,她就说一声“来”或者“不来”。陈煦推开虚掩的窗,他灵巧的翻进斗儿的房间,落地时竟仿佛没有声响一般。陈煦走到斗儿身后,小丫头恰好扯下最后一瓣。

    “不来?!”

    斗儿可不耐烦了,她赌气似的将散落在桌上的花瓣揉成一团,每次都是不来,难道他真的不来了?斗儿伸个懒腰,微微扭动身子,她突然发现坐在她身边笑意盈盈的陈煦。

    “大哥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斗儿都没听到你敲门,你怎么进来的?”没等陈煦说话,斗儿又兴奋的说道,“大哥哥本事大,斗儿当然不会察觉。”

    陈煦无语。当然,他颇为认同斗儿后半句话,天地之间,如果他想去,似乎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这不是狂妄,这是作为曾经的杀手的自信。

    小女孩崇拜英雄,相比学功夫,斗儿更期待见到陈煦,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陈煦插不上嘴,他捧着茶杯洗耳恭听。斗儿说的喉咙有些沙哑,陈煦也没多想,他将茶杯递给斗儿,斗儿也不介怀,她“咕嘟”、“咕嘟”几口喝干,抹了抹嘴角的水渍,她眼巴巴的看着陈煦:“大哥哥,你什么时候教斗儿功夫?”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斗儿与陈煦认识不久,她却无比信任他仿佛两人认识很久了一般。陈煦看看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他觉得有这样一个小妹子也不错。

    “我这不是来教你功夫吗?”顿了一顿,陈煦又问,“斗儿,你识字吗?”

    斗儿似乎感到气愤,她嘟着嘴、握着小拳头,“大哥哥看不起人,斗儿去年就学完了《四书》。”

    陈煦有些不能置信,如果真是这样,按照大燕考核读书人的标准,斗儿似乎比他有文化。陈煦不敢考校斗儿,生怕她反过来考住自己,他从怀里掏出昨夜写的《太极拳经》,虽说还没有写完,讲解拳理倒也足够了。

    “太极拳经?”斗儿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完,她又问陈煦,“大哥哥,太极拳是什么拳?”

    陈煦站起来道:“斗儿,你打我一拳。”斗儿犹豫,她说她不能打大哥哥;陈煦笑着摇头,“你若能打到我,我恐怕都没脸来教你功夫了。”斗儿想想也是,她拇指压着食指、中指,握拳的模样显得有些娇,与其说打拳,莫不如称之为挥手,陈煦催促她大点劲儿,小丫头狠狠心,助跑两步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向陈煦胸口。斗儿的拳头触及陈煦衣服,陈煦眼睛上蒙了黑布,他却仿佛能看到一般微微侧身,斗儿一拳打空,她收势不住,整个人撞在陈煦怀里。

    斗儿捂着酸痛的鼻子,她不依的说道:“大哥哥耍赖。”

    “我怎么耍赖了?”

    斗儿却说不出来,陈煦却道,“太极感应,有感必有应,这就是太极拳。”

    “大哥哥等我一下。”斗儿说出抽出纸张,磨了墨,她在纸上写道:“太极感应,有感必有应。”斗儿写的是簪花小楷,笔迹娟秀,陈煦自愧不如,刚要说话,门外传来敲门声。

    斗儿看了陈煦一眼,陈煦示意她去开门。

    “小姐,盈盈小姐来找你。”

    “是盈盈啊,可人家现在忙着…忙着习字,不得闲。”

    “不要习字嘛,景清说带我们去看镖局的镖师练武,我们可以偷学的。”

    ……

    两个小女孩似乎谈崩了,斗儿说,“我不跟你玩。”

    叫盈盈的女孩也道,“我还不跟你玩呢。”

    然后就是离去的脚步声,斗儿回到房里却看不到陈煦,她心里一急,差点掉下泪来。

    “怎么了?就哭鼻子。”陈煦跳窗而入,他的手里握着一只麻雀……***************************************************随后还有一章,今天两更,你们得表示一下不?求票!!!

第167章 依依别(一)

    “人家还以为大哥哥等不耐烦,走掉了呢。”斗儿破涕为笑,她又问陈煦抓鸟做什么。陈煦不说话,他将麻雀放在掌心,麻雀扑棱着翅膀却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关于这卸力的绝活,梦瑶学了好久始终不得要领,她就怀疑陈煦做了什么手脚;斗儿与梦瑶的反应差不多,她觉得陈煦手中的鸟本就不会飞,然而当她从陈煦手中接过,刚张开手,麻雀冲天而起,陈煦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

    斗儿惊得张开嘴巴,她好半天合不拢。

    “等你太极拳练到一定境界,你也可以做到。”

    斗儿深受鼓舞,斗志十足。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斗儿念一句,陈煦讲解一句,讲完拳理,陈煦教斗儿打套路。太极拳威力不容小觑,然而对于初学者也颇为枯燥,斗儿却学的很认真。陈煦伏在桌上继续写拳谱,斗儿无人监督,她也不偷懒。

    写了半晌,陈煦抬头,见斗儿鼻尖沁出浅浅的汗珠,陈煦将她叫到跟前,先递给她帕子,又道,“斗儿,太极用意不用力,你现在初学,定要注意这点,你想象皮球滚在地上,稍加外力就会滚出老远……”

    斗儿听得懂的记在心里,听不懂的记在纸上。陈煦不藏私,斗儿学的用心,时间过得很快,夜色朦胧,陈煦告辞,斗儿依依不舍。

    盈盈姓薛,金陵薛家的三丫头,她比斗儿小两个月,父母娇宠,她不喜欢女红刺绣,喜欢读书、喜欢看人比武更喜欢四处跑动,邻里街坊都说三丫头跟个假小子似的将来不好找婆家。薛父笑而不语,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他家丫头模样标致,等到了婚配的年龄说媒提亲的肯定能踏破门槛;人家算命的先生也说盈盈有将军夫人的命,他们都是因为眼红才说这种话的。盈盈兴致勃勃的找斗儿去神刀镖局偷看镖师们练武,却不想斗儿一句话就把她顶到了南墙上。

    盈盈赌气,太阳都落山了,她也不想回家。当然,盈盈再街上也不知该做什么,她百无聊赖的数地上的蚂蚁。景清长盈盈两岁,很多事情他却不如盈盈有主见。盈盈不回家,他也劝不动,只是跟在她身边赔小心。

    “景清哥哥,你武功厉害不厉害?”

    “当然!”

    盈盈一般情况下直呼其名,有事相求就会加上“哥哥”两字,景清心都酥了,那笃定的口气仿佛他是天下第一。

    “那你能不能也教我两手?”盈盈双眼满是金星星,她仿佛捡到银子一般。

    景清面有难色,“爹爹说武功不能随便传给别人的。”景清见盈盈撇起嘴角,他又道,“你可以先在镖局做个记名弟子,如果被爹爹他们看中,收为关门弟子,然后咱们就可以一块学武了。”

    盈盈考虑,景清又道,“我可以跟爹爹说…说我将来娶你……”景清话没说完,盈盈突然发火,“谁要你娶我?不知羞!”

    盈盈在前边跑,景清在后面追。盈盈不小心撞了一泼皮无赖,无赖不依不饶甚至动手动脚,盈盈挣扎扑打,泼皮不耐烦的将她推到在地。景清吹嘘武功厉害,可看到两个泼皮的块头,被他们恫吓,他顾不得扶起盈盈撒腿就跑。两个泼皮将盈盈围住,盈盈害怕,她恨这两人,更狠景清,胆小的懦夫!

    陈煦策马经过,看到两个大汉欺负小女孩,他跳下马背叫了一声“住手”。

    夜色朦胧,街上已没什么行人,泼皮见一小白脸要管闲事,他们皮笑肉不笑的道:“不想死就滚远点。”陈煦懒得废话,“砰砰”两脚,近二百斤的大块头萎顿在地上,另一个人冲过来,陈煦一脚踹在胸口,这家伙被踹出好几步,摔在墙边没了动静。

    盈盈惊魂甫定,陈煦拉她起来,“这么晚了,你赶快回家吧,否则你爹娘要担心的。”朦朦胧胧中,陈煦依稀觉得这女孩儿容貌与母亲有几分酷似,天下相似的人多了,他也不是很在意。盈盈说害怕,不敢一个人回家,陈煦将她抱上马背,牵马边走边说,“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盈盈看不太清陈煦的模样,她道,“大侠是大英雄,才不会欺负小女孩儿。”

    陈煦无语,盈盈又追问陈煦叫什么名字。陈煦没有说,他也没问盈盈的名字。送盈盈到家,两人分道扬镳……

    陈煦在金陵逗留了十二天,陪着青檀、照顾宸妃以及每天去朱府教斗儿练功。

    斗儿颇有天赋,太极拳学的有模有样。斗儿与所有初学功夫的人一样颇为注重套路,陈煦却告诉她,“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练太极要求松肩沉肘、开胯扩膝、含胸拔背,使人形成一个有弹性的圆,不着力便罢,一着力随即作出反应。”斗儿似懂非懂,陈煦与其摆好对练的姿势,斗儿想着套路,陈煦突然屈膝下蹲,右腿横扫。斗儿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斗儿摔得直咧着嘴,她却牢牢的将陈煦的话记在心里。

    陈煦教斗儿练太极,斗儿也喜欢跟他倾诉心事,她问陈煦为什么自娘亲回家以来爹爹以及下人们都不拿正眼看娘亲,陈煦叹了口气却没有解释,有些事情等斗儿张大了自会明白的。

    在此期间,陈煦两去江宁。第一次,他偷偷摸摸的找到思柔公主并给她看了宸妃的亲笔信。思柔公主觉得与陈煦在一天的日子一天天减少,她痴缠着陈煦,梅开两三度;第二次是正大光明的去县衙拜见公主,老妇防贼似的放着陈煦,考虑公主安全无忧,陈煦借口去金陵探亲告了几天假。

    五月二十六,思柔公主返京,陈煦说祖父病危,他得奔丧,可能晚几天赶上公主。公主离开的第二天夜里,陈煦偷偷的挖开了宸妃的坟墓,她将宸妃的衣服弄得仿佛野狗、饿狼撕咬过一般丢在一边,尸骨当然不见了踪影。

    江宁县太爷听闻太妃娘娘墓葬被盗,他骇得差点没跑路,后来师爷献计,说只要能将太妃娘娘坟茔复原并封住知情人的嘴,这事儿就过去了,毕竟没有谁敢开棺验尸。

    此事不了了之……**************************************************第二更到,求票,同志们,关键得收藏啊!!!

第168章 依依别(二)

    五月二十八,上午时分,陈煦返回金陵。与青檀、宸妃吃过午餐,陈煦肩上挎着一个小包裹去了趟朱府。斗儿一如既往的等着他,陈煦看她练拳,他讲解太极拳理、技击,他讲了很多,斗儿能懂则懂,不懂的就一一记下以便日后揣摩。

    “斗儿,太极讲究以柔克刚,所谓柔,定要建立在刚的基础之上。”

    为了教授斗儿习练太极,陈煦为她做了一个不倒翁,上轻下沉不倒颠。斗儿每天按照陈煦教授的法子与不倒翁“过招”,结果谁也奈何不了谁。陈煦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围着不倒翁转了个圈,右手按住不倒翁的顶端,掌心翻转,突然一张拍在不倒翁的身上。号称不倒的家伙被陈煦推出两米、横倒在地上。

    小姐屋里响声大做,丫鬟过来敲门,斗儿将其挡在门外。斗儿转身回到里屋,陈煦已经扶起了不倒翁。

    “大哥哥,斗儿能不能练到像你这般厉害?”

    “当然可以。”陈煦笃定的说道,说完他又从包袱里拿出写完的《太极拳经》递给斗儿,“斗儿,这本书你收好,日后练拳如果什么不明白的就多看几遍。”

    “斗儿喜欢大哥哥讲解……”斗儿的话戛然而止,“大哥哥难道不想教斗儿打拳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得离开了。”陈煦话音落地,斗儿眼眶红了,“大哥哥你不要走。”

    “孩子气!”陈煦替斗儿抹了把眼泪儿,“咱们又不是再也不会见面,下次见面我可要考校你的,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可会不高兴的。”

    “大哥哥骗人……”

    陈煦并不接话,他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香皂递给斗儿,“以后洗脸、洗澡不要用那肥皂,那是洗衣服用的,香皂才是用来洗脸的。”

    几天前,斗儿神神秘秘的说要送陈煦礼物,她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方块递给陈煦。她说这是肥皂,是爹爹花费大价钱买回来的,她就用它洗过一次澡,后来再没舍得用,现在送给大哥哥了。陈煦打开包裹,看着用小刀切开的一小角肥皂,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据说肥皂在江南被炒到近百两银子一块,至于香皂,斗儿只听人说起却从未见过。

    陈煦告诉斗儿说着肥皂不能用来洗澡,斗儿颇有些不解,他说金陵那些小姐、太太都用它洗澡的。陈煦解释不清,他索性说过几天送你一块香皂。香皂在金陵有市无价,斗儿既诧异又期待,然而此刻看到香皂却没有了当初的兴奋,她只是嘟着嘴看着那包装精致的香皂。

    斗儿缠着陈煦不让他走,太阳偏西,陈煦知道该走了,他不想看到斗儿哭泣,趁她去屏风后边方便的间隙,他推开窗子飘然离去。斗儿听到声响,她抓着衣摆就跑出来了,房间里已看不到陈煦的踪影。小丫头草草系好裙带,跑出门去哪还有陈煦的踪影?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看看桌上的拳谱、屋子里的不倒翁、练功的皮球,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斗儿哭到眼睛红肿才堪堪止住泪水,晚饭也没去吃,朱夫人放心不下女儿来到女儿房里,斗儿看到母亲,眼泪再度汹涌,她扑进母亲怀里,抽抽噎噎的说大哥哥他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青檀知道陈煦要走,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割舍不下。晚饭时候,青檀神色如常,她像往常一样坐在陈煦身边,宸妃不说话,她也不言语。陈煦微感失望,他内心希望青檀能流露出哪怕一点点的伤感,可她没有。

    “夫人,我明天要回京城了,夫人有什么话要交代公主就告诉我,我一定转达公主。”

    宸妃依旧不能下床,看过了女儿那泪渍斑斑的信纸,她越发放心不下思柔,提前写好了给女儿的信,然而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岂止万言?如果可能,她宁可追到京城,即便不能说话,再看上女儿一眼也是好的,可她知道这不可能。

    夜,临睡前,青檀铺床,陈煦坐在桌边对着蜡烛沉默,他有些怨怼青檀的无情。虽说第一次有报复青檀的意思,可由怜而生爱慕之情,尤其这次见面,他恨不得把心剖开给她看,然而她只是淡淡然的样子。陈煦赌气,青檀坐在床上唤他上床,陈煦踢掉鞋子,他背对青檀和衣而卧。

    蜡烛已熄,漆黑的帐子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青檀突然发出一声叹息,坐起身子,她缓缓的解去身上衣衫。

    “有些事情,你为什么一定要逼人家讲出来?”

    青檀又摸索着去解陈煦的衣衫,这似乎是两人认识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做某件事情。

    陈煦不说话,青檀继续说道,“青檀自幼在悬空寺长大,师傅养我、教我,并对我寄以厚望,我也的确没有让师傅失望,在众多师姐妹中脱颖而出,下山历练,即为苍生亦是修行,如果不是遇到你,功德圆满之后,青檀落发正式出家,与红尘再无半分牵绊。”

    陈煦转过身,看不清青檀的表情,他想下床点燃蜡烛却被她制止,“你若点灯,青檀便不再与你说话。”

    两人对面而坐,青檀续道:“初次见你,误把你当成女孩儿,否则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青檀受伤,你肯为青檀吸出那儿的毒血,青檀真的感激你,那时甚至想无论如何也要求师傅收你入门墙。”

    陈煦倾听,青檀边替他脱去上衣边说,“知道你是男人的刹那,青檀简直懵了,想找你问个究竟,却不想你供认不讳,你让人家颜面何在?误伤了你,我心中有愧,你用卑鄙的手法得到了青檀的处·子之身,那时我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你,可我下不了手。”

    “青檀虽是修佛之人,却并非无情,焉能不知你的心意?若不是知你心意,第二次见面岂会任你为所欲为?若非如此,青檀又岂会为你生下肚里的孩子?”

    “正是因为喜欢你,青檀才不能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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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闭口禅

    “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陈煦插口道,“我说过的,为了你我甚至敢与天下人为敌,这不是哄你高兴。”

    青檀解开了陈煦腰带,两人赤诚相对,她靠在他身上道,“你不要意气用事,如果我入你陈家门,佛门、道门乃至儒家正统,都会视你如仇敌,江湖中的青年俊彦,也势必除你而后快,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受什么伤害。”有一句话青檀没说,她也不想看到江湖血流成河。

    “师傅、师爹双宿双栖,我们也可以的。”

    青檀摇头,“素心师伯与冯大侠结合起自一场意外,可你知道他们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记得你跟你那妻子说过‘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能说出这般通透的话,为何却又如此看不开呢?”

    陈煦想不到青檀什么时候偷听他与梦瑶的话,梦瑶当时反驳说她偏要朝朝暮暮,青檀为何不提这话?陈煦很想告诉青檀他只是盗用别人的成果而已。

    “你是青檀的相公,青檀早就认了,”顿了一顿,青檀又道,“待生下孩儿,青檀或许要去咱们家休养一段时间,你可不能让你那原配的夫人欺负人家的。”

    听青檀说“咱们家”,陈煦心中的不快烟消云散,他抱住青檀索吻,青檀如蜻蜓点水在他唇上轻轻一啄,“你听人家把话说完,以后青檀想你或想咱们的宝宝了,就会偷偷去见你,到时候你想怎样,人家都依你的。”

    美人即已允诺,陈煦岂能无动于衷?当然,青檀不忘说一句不要压她肚子。

    青檀俏观音坐莲,陈煦痴老汉推车,梅开二度,陈煦意犹未尽,不过他却不敢继续折腾。青檀瞥了他一眼,她捋了捋秀发,突然俯下身去……

    两人相拥而眠,陈煦把玩青檀秀发,他说:“媳妇,以后不要出家当尼姑,我喜欢你刚才撩头发的样子。”

    青檀倦极,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随即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陈煦整装待发,他将太空杯、防风打火机都留给了青檀。临行依依别,陈煦搂着青檀,“媳妇,这些日子劳烦你照顾夫人,我会记得你生产的日子,届时定然陪在你的身边。”

    吻别青檀,与宸妃告辞,陈煦策马北上……

    出了金陵地界,陈煦碰到一个和尚,和尚手握念珠,身着百衲衣——百衲衣就是袈裟,并不是想象中的烫金袈裟,完全由长条形的破布缝缝补补拼凑起来的——似乎不太讲究卫生,胡子上甚至粘着前天夜里喝的粥,而今已经变成了锅巴。

    陈煦坐在茶棚里歇脚,和尚凑过来,他双手合十却不说话。陈煦满脑子与青檀的温存,他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想将他打发。老和尚将银子收进褡裢,他合十作揖却不肯离去。这家伙什么意思?讨银子竟还嫌少?陈煦重新审视和尚,脸上黑黢黢的一层泥,他分辨不出他多大年纪。

    “大师你有事说事,别故弄这种玄虚。”

    和尚指了指自己的嘴,他又冲陈煦摆了摆手。

    “大师不会说话?”陈煦此言出口,他感到唐突,拿别人的缺陷开玩笑的人最不地道,他学着和尚双手合十,“小子言语有不敬之初,敬请大师海涵。”

    和尚从褡裢里掏出一块木牌,他放到桌上,手指在木牌上写了“止语”二字。

    佛家认为一切众生之生死轮回,皆由身、口、意三业所致,禁语的目的之一就是减少口业,说的通俗一点,和尚修的是“闭口禅”。陈煦看着木屑纷纷脱落,他陡然睁大了眼睛,粗糙的拇指在木板上写字竟仿佛写在沙土上,如此指力堪称恐怖,这和尚到底什么人?

    “敢问大师法号?”

    和尚掌心抚过木板,木板光洁如初,甚至找不到一根毛刺。他继而在木板上写下了“法海”二字。

    陈煦感觉和尚有意炫耀,如果搁在现代,他八成要把照片晒到网上去,他对他印象不太好,看到“法海”二字,他对他的印象太不好。白娘子与许仙双宿双栖,关法海什么事儿?陈煦对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的人没什么好感。

    “施主叫陈煦?”

    法海写下这几个字,陈煦疑心更重,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突然遇到能叫上他名字的人,和尚来者不善。法海既然写出这几个字,陈煦若再否认不免小家子气,他不置可否的反问道:“大师从哪里来?又想到那里去?”

    “贫僧出家无家,逢寺挂单,云游天下。”法海写字慢,陈煦言笑不羁的道:“大师写下‘贫僧’二字,小子还以为大师从东土大唐而来,原来就是吃遍天下啊。”

    法海脸色有些发黑,他微微合十,估计想念一句“阿弥陀佛”,不过他没念出来,随后写道:“贫僧想跟施主打听一个人。”

    不用陈煦示意,法海抹去字迹又写道,“施主可知悬空寺青檀仙子下落?”

    陈煦面色不变,心念电转,法海跟他打听青檀,必然知道他与青檀相识,如果一味否认反倒显得心虚。主意已定,陈煦不慌不忙的说道,“小子月前曾在京城与仙子有过数面之缘,如果大师想见仙子,半月之后应该会有收获。”顿了一顿,他续道,“小子与仙子有约在先,仙子一诺千金,想来不会爽约。若大师不怕麻烦,可与小子结伴,大师以为然否?”

    法海功夫深不可测,青檀身怀六甲,若有冲突,她定然不是对手。青檀居金陵,陈煦可不希望她被法海撞见。眼下最理想的莫过于将其骗到京城以图后计。法海审视陈煦,他从他的目光看不到半点心虚,不由点了点头。

    离开茶棚,陈煦牵着马与法海并行,他并没有表现出拘谨或者戒备的神色,“大师,你这不说话习惯不习惯?反正我跟你说话挺别扭的。”

    法海点头,陈煦却不明白他到底习惯还是不习惯,他笑道,“我突然记起一个笑话,说一个小女孩问她的母亲说和尚总是喜欢说‘阿弥陀佛’,这是为什么呢?”

    法海想不到陈煦竟然对“阿弥陀佛”有兴趣,刚要写字解释,陈煦一本正经的说,“那母亲说出家人乃大德圣僧,如果也像普通人一样用呵呵来表达情绪的话,这也忒俗了,阿(我)弥(没)陀(头)佛(发)。”

    陈煦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我尽力了,你们也不能疲软啊,同志们,给点动力啊!!!

第170章 试探

    法海听到陈煦的话,他嘴角抖了抖,刹那之间,他甚至要开口骂娘。和尚修心,修得是定力,法海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法海,每次忍不住想要动手时,他都会问自己几个问题:第一,对手是不是在故意挑衅;第二,对手有没有出言侮辱;第三,对手该不该死;第四……

    陈煦见过泼妇骂街,词汇之丰富,叉着腰骂两个小时不带重样的;此刻他很想知道和尚如何骂街,最不济也得开口讲几句话。见法海双手上扬,陈煦误以为他要打人急忙说道:“和尚动口不动手。”

    然而,法海只讲双手合十,嘴唇似动非动,闭上眼睛又睁开,他继而大步朝前走去。

    法海在前,陈煦在后,一人徒步,一人策马,两人相隔两丈有余,无论陈煦如何鞭马,他始终不能追上法海。陈煦惊诧万分,江湖十大高手,他最清楚师傅两口子的底细,短时间里快逾奔马不难做到,他们却也不能像法海这般从中午直奔到黄昏。看法海神色如常,陈煦想知道他是不是天赋异禀?

    太阳落山之时,两人赶到了一个小镇,陈煦道:“大师,咱们今夜就在此投宿吧。”

    法海点点头算作应承,他也不征求陈煦的意见径直走向客栈的掌柜,掏出木板,他用手指写道,“贫僧求一柴房栖身。”掌柜的看到破衣烂衫的和尚,本想轰出去,看到写字的方式,他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汗水,热情洋溢的问客官还有什么要求,接着转身吩咐小二替大师准备一间上房。

    和尚死心眼,他在木板上续写道:“贫僧只要柴房。”

    掌柜的张了张嘴,“……小六子,给大师准备上好的柴房。”

    叫小六子的伙计懵了,他不知道怎么才算上好的柴房。

    陈煦不跟法海矫情,他要了一间上房同时吩咐掌柜的准备菜肴,有鱼有肉,既不追求奢侈也不想故作寒酸。和尚特立独行,法海要了一壶免费的茶水,他又要了几十个馒头。

    两人分坐两桌,陈煦开始以为这和尚是属松鼠的,他习惯于存储干粮;看着那堆成小山的馒头一个个消失,他明白法海是属骆驼的,吃一顿管三天的那种;不光陈煦吃惊,店小二也没见过这种吃货,他原本还有些瞧不起这穷酸的和尚,此刻却主动给法海续了茶水……

    夜深人静,陈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法海到底是什么人?他找青檀所为何事?如果他要找青檀的麻烦,谁又能阻止他?陈煦放心不下,他从包袱里取出一桃红色的肚兜,这是他死皮赖脸从青檀那儿磨来的,嗅着那熟悉的味道,他仿佛看到了青檀挺着大肚子的样子,一个男人若不能保护妻儿,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他决定试探一下法海的深浅。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第二天清早,法海早课结束,走出柴房,他见陈煦伏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做着俯卧撑,虽不明其理却也不发问,出家人岂能像凡夫俗子一般事事好奇?

    “小子学过两天功夫,斗胆想请大师指点几招。”

    陈煦早就猜到法海不会跟他交手,既如此只有先下手为强。法海刚要摆手,他一个健步上前,右手握拳,一拳轰响法海面门。风声呼呼,劲力十足,法海微微侧身避开。陈煦一击落空,陡然变招,手肘砸向法海肋骨,膝盖同时朝他胯下撞了过去。法海双目凛然,他想不到陈煦出手竟如此狠辣,和尚练功练不到那个地方,如果被他击中,岂不冤死?

    法海自幼遁入空门,恪守清规戒律,套用现代一句话,他还是处男,“和尚弟弟”中招,这岂不有悖善恶到头终有报的理论?法海算不算好人不好定论,不过“和尚弟弟”绝对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法海怒急,此刻顾不上问自己几个问题,双掌交错拍向陈煦胸口。法海功力浑厚,如果这一掌击实,陈煦轻则断骨,重则丧命。

    陈煦手臂搭在了法海腕上,借力腾空,他在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另一只手的手肘砸向法海脖颈。“砰砰”两声,陈煦击中法海脖颈的同时,法海右掌也拍在了陈煦的胸口。法海身子微晃,陈煦却摔在地上滚了出去,双手撑着地面,他只觉喉头腥甜,口中也感到腥咸,他却顽强的站起身来。

    “大师功力精湛,小子自愧不如。”陈煦故作轻松,他衣袖中的双拳却微微颤抖,指甲甚至刺破了掌心的皮肉。

    法海看着陈煦那跳脱的背影,他神色颇为凝重。此子功夫不弱,拳法阴毒狠辣,招招致命,他到底是什么人?法海原本就怀疑陈煦与青檀有约的话,此时更加确定陈煦别有用心,出家人除恶即为行善,他反倒想看看他要搞什么把戏。

    陈煦走进客栈,阖上房门的刹那,他同时萎顿在地上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呼吸艰涩,他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一般,胸口针扎似的痛。陈煦不知道法海有没有尽全力,或许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他。陈煦看不透法海的深浅,他也不想被他看透,他不喜欢那种没有安全感的“裸奔”。陈煦强压下伤势,换下染血的衣服,他整理包袱,与法海一同离开了客栈。

    两人白天赶路,晚上歇息,到第三天午后,他们赶上了思柔公主一行。

    陈煦脸色有些发白,他时不时的咳嗽一声,思柔公主以为陈煦害了病,她有些担心又感到心疼,同时也有一肚子话想跟他讲,奈何身边总有一个不开眼的老东西瞪着牛眼,唯恐他们有任何逾礼的行为。

    陈煦看了看老妇人,他突然一掌切在她的脖颈动脉处,老妇应声而昏倒。

    思柔且惊且喜,她纵身扑进陈煦怀里,抱住他的脖子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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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翩翩公子

    思柔公主按照陈煦所教的步骤,她将丁香小舌伸进了他的口中,动作笨拙的像一只小熊。吮吸着陈煦的舌头,思柔突然感到带着腥咸的血腥味,继而她看到了陈煦嘴角溢出的鲜血。

    “你…你怎么了?我…我没有咬到你啊。”思柔公主又惊又慌的问道。

    陈煦用手拭去嘴角的血迹,他摇了摇头道:“前几天不小心弄得,小伤,休息一阵就好了,没事儿。”思柔公主将信将疑的道:“是谁伤了你?咱们随行的人有御医,我吩咐他给你诊病。”

    陈煦看着思柔公主花容失色的可爱模样,他微微一笑,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我伤势没有康复主要是因为急着赶路而不能好好休养,休息几天就会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你身上有伤为什么还要赶路,就算你晚来几天又怎么了?没人敢说什么的。”说完,思柔转身要吩咐车夫停车,陈煦抓住她的手道,“公主,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受伤,尤其跟我一道而来的那个和尚。”

    “为什么?”思柔不解的问道,“身体才是本钱,这是你告诉我的。”

    “思柔,人有些时候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必须撑下去。”

    思柔公主有些不解,她又问道:“那和尚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不好说,反正不是好人。”

    思柔公主:“……”

    老妇悠悠醒转,她揉着酸痛的脖子,表情有些茫然,“公主,老身刚才……”

    “没什么,你继续睡会儿吧。”说完,陈煦再次敲了老妇一记,老妇人听说听教的继续趴了下去。思柔公主觉得好笑,她翘着脚丫踹老妇那肥硕的屁股,“叫你平时欺负我,踹你!”连踹了两下,思柔又有些担心的问陈煦道:“她会睡多久?我们这样不停的打昏她,会不会把她打傻?”

    陈煦点点头,“这倒是个问题。”说完,他将包裹放在车里的小桌上,解开包袱拿出装着白色粉末的瓷瓶,将针灸用的艾条捣碎并撒上些许粉末,继而像卷旱烟似的将那混合物卷起来。思柔公主歪着头看着,陈煦又将一张帕子在茶水里浸湿,他嘱咐公主捂住口鼻。

    “我也替你捂住。”思柔公主见陈煦包袱里有块桃红色的布片,扯出来却发现竟是女子的肚兜,这一瞬间,她只觉的好生委屈。陈煦有妻有妾,可至少这一路上,他完全属于她,思柔公主却想不到陈煦这期间竟在金陵勾搭别的女人,凑到鼻端嗅到淡淡的檀香味,她更觉生气,他勾引女子不算,竟然还勾心修佛的尼姑。

    陈煦已将“旱烟”点燃并凑到老妇鼻端让她嗅了个够,回头却发现思柔竟看着青檀的肚兜发呆。陈煦感到头疼,他又想如果被梦瑶看见,她会有什么反应?丢掉能了却麻烦,陈煦又有点舍不得,心不在焉的,他将手中的“旱烟”凑到唇上美美的吸了一口甚至吐出一个堪称经典的烟圈。回过神来,陈煦张了张嘴,他突然栽倒在思柔公主专用的小榻上……

    陈煦醒来时天已擦黑,错过了宿头,侍卫们就地扎营,公主今夜就睡在车上。公主身边换了人,那妇人笑无好笑的看着陈煦道,“陈公子,你保护公主果真上心,老身定要禀告太后娘娘,”顿了一顿,她又道,“可难道你晚间也要睡在公主车上?”

    陈煦自己搞了个大乌龙,此刻他没好气的说道,“你想讽刺我就直接说,至于这么多弯弯绕绕吗?”说着拿起桌上的“旱烟”道,“醒来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你要干什么?”妇人盯着陈煦手中奇怪的东西散出的袅袅轻烟,她凑近看了看,话音落地,她直接歪倒。

    车厢里的小世界暂时清净了,思柔公主却不想搭理陈煦,陈煦从身上掏出宸妃的亲笔信,“思柔,这是你娘给你的信。”

    思柔看完信,她将信纸团成一团,想烧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陈煦接过来填进嘴里咀嚼着咽了下去。

    “你……”思柔公主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沉默半晌,她突然问道,“那个青檀姑娘可信吗?母妃在她身边会不会有危险?”

    “这些天我正是为此事奔波劳碌,为了拉拢青檀,我甚至不惜色诱,”顿了一顿,陈煦又道:“女人凶猛啊,我每天夜里都会被她强行按在床上,一次一次又一次,可为了娘娘,我的岳母大人,这都不算什么,我能承受,就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思柔公主看着“大义凛然”的陈煦,她只觉目瞪口呆,这…这也太无耻了点吧?

    陈煦自进入思柔公主车里,几个时辰都没有开闸放水,他感觉有些不舒服,如果下车方便,总不好当着那么多人钻公主车驾,留在外边不免又要装出活蹦乱跳的样子。想来不能下车,陈煦借用公主专用的恭桶方便,虽有僭越之嫌,不过相比将公主“推倒”,这都是小事儿。思柔公主与陈煦虽有夫妻之实,可她毕竟脸嫩,羞红着脸背过身不去看他。撒尿这种事,那哗哗的水声很容易引起连锁反应,思柔公主也有些忍不住了,解衣之前她要陈煦闭上眼睛。陈煦的脸皮可比思柔公主厚多了,思柔无可奈何,窸窸窣窣的解衣,淋淋漓漓的极不畅快。

    “思柔,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小故事,你想不想听?”思柔很喜欢陈煦的小故事,她点头要听,陈煦讲故事之前先在纸上勾勒了一个矿泉水瓶、一个装营养快线的瓶子,他讲道:“一男一女就像咱们这样坐在一辆马车上,走到一个比较繁华的路口堵车了,男的想方便苦于没有地方解决,女的突然拿出一个这种瓶子(陈煦指着矿泉水瓶)说你尿在这里边吧,我闭上眼睛不看,你猜那男的怎么说?他面有难色的说有没有这样的瓶子(陈煦又指着装营养快线的瓶子),然后女的顿时神采飞扬,两人飞快的结了婚。”

    思柔公主思想单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飞快的结婚,问陈煦,陈煦笑而不语。

    陈煦有伤在身,两人和衣而卧,思柔公主想入非非,睡梦中竟梦到了两人欢好的事儿,半夜醒来方便,她终于明白陈煦讲的故事,越想越恨,她也不管陈煦睡没睡着,抓住他的胳膊就咬。

    “你怎么了?”

    “你不是好人!”

    陈煦感到莫名其妙,“你做什么噩梦了?”

    思柔避而不答,她又气咻咻的道:“那女的也不是好人。”

    陈煦:“……”

    坐车比骑马舒服,陈煦又不用硬撑,伤势恢复的很快,一行人走到山东境内,过济南府的时候,他们碰到一翩翩公子,二十多岁,身着襕衫,头戴四方平定巾,书生打扮却没有书生那股呆气,举手投足间有种迫人的气势。

    护送公主的侍卫们乃禁军精锐,执刀执戟,虽然没有欺男霸女的土匪行径,军人的铁血之气不仅能威慑四方宵小,普通百姓也避之唯恐不及。书生却一无所惧,他径直走到法海面前,走动的时候衣袂飘飞颇有一股出尘之气。

    “小侄见过大师。”站在法海面前,倨傲的读书人却颇为恭谨。

    法海双手合十,他又在木板上写道:“方施主别来无恙,令尊近来可好?”

    姓方的公子道:“家父安好,小侄代家父谢大师牵挂。”

    陈煦站在方公子的对面,虽然听不清他的的话语,看他唇部的动作却也能猜出七七八八,法海问候方公子的父亲,他们什么关系?

    “方施主可知青檀仙子下落?”

    “小侄年前曾与仙子同游大明湖,仙子声言进京城有事要办,”顿了一顿,方公子又道,“仙子出什么事儿了?”

    “仙子销声匿迹已有仨月,老衲怀疑仙子遇到了强敌。”

    陈煦冷眼旁观,方公子提到与仙子同游大明湖的时候,那表情仿佛青檀就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一般,陈煦眼中杀机迸现。方公子警觉异常,他目光迅速转向陈煦。两人对视,方公子的目光犹若实质,陈煦首次在同辈面前感到一股迫人的压力,他越发奇怪这位方公子的身份。

    陈煦却不知道,方公子的惊诧远甚于他。父亲与法海大师一样,名声不显于江湖,论功夫却未必输于江湖十大高手,方公子经父亲悉心调教,他曾与青檀仙子切磋过,两人虽打成平手,仙子却言他那有若实质的目光让她感到压力。陈煦在他的注视下泰然自若,方公子不能不惊,难道他的武道修为竟能强过仙子?

    “大师,这位公子是什么人?”方公子传音入密,他却不知道陈煦有读唇的本事。

    “陈煦。”

    方公子不免又看了陈煦一眼,他就是发明肥皂的家伙?黑心的商人,他似乎嗅到了赤·裸裸的铜臭。

    “他功夫怎么样?”

    “功夫诡异,阴险毒辣,与人交手,招招致命。”顿了一顿,法海又写道,“他与仙子有约,不辨真假。”

    青檀仙子洁身自好,他岂会与世间凡夫俗子有约?方公子突然感到嫉妒,在他看来,江湖上有资格配上仙子的只有他一人而已,虽不能娶仙子过门,他却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方公子打量着陈煦,他觉得有必有提点他一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今天感觉很怪,白天思维竟仿佛停滞一样,坐在电脑前脑子里一片空白,骑车出去跑一圈,回来依旧一片空白,看了《极速天使》,依旧空白,干坐两个小时,又看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直到晚上,偶才似乎找到了感觉,兄弟们推一把嘛,谢谢了。在没更新之前,偶都不敢看本书的数据,怕被人骂了,怕收藏什么的又掉了,同志们,你们给力点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再次谢谢!!

第172章 辣椒、验明正身

    进京的前一天晚上,陈煦迷昏了监视公主的老妇,他与思柔公主极尽缠绵之能事。有词为证:身如软玉眸似星,美腿勾人魂yù飞。小涧幽幽、chūn水流,臀坠引,跃马提枪将洞进。

    所谓近乡情更怯,思柔公主离京时黄花闺女一枚,回家之际已做妇人身,越靠近京城她越感觉不安。越是不安越想放纵,尤其身边还有一个昏睡的老妇,思柔公主越发不能自持,身体微微抽搐着,她紧咬毛巾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云销雨霁,思柔公主趴在陈煦身上不肯起来,脸颊贴着陈煦的胸膛,她悠悠的说道,“我…我有点怕。”

    陈煦微怔旋即明白思柔的意思,捧着公主两片臀瓣儿的双手紧了紧,他知道公主喜欢这种被“拘束”的感觉。

    “思柔,你听我说……”

    天气炎热,陈煦边说便用毛巾替公主擦拭身体,思柔公主机械的任由陈煦摆布、穿衣。

    “陈…相公……”思柔公主之前称呼陈煦为陈公子,突破了男女间最后的阻隔,两人独处时,他要思柔叫他相公,只是思柔公主总感觉不好意思,“这样行吗?”

    “放心吧,我的小娇妻,听我的,没错。”

    陈煦拉开车帘,思柔公主看着天上摇摇yù坠的繁星,他的小娇妻?这对她而言是最美好的奢望,今夜也许是两人最后一次亲热了。思柔目光转向陈煦,她低头道,“我…我还想…要……”陈煦无语的看着穿戴整齐的小公主,晚上穿衣打扮果真都是徒劳的……

    思柔公主回京,最高兴的当属陈莺儿、梦瑶她们,她们终于可以看到阔别月余的儿子、夫君了。公主殿下回宫,陈煦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娘,这一个多月,我可想你们了。”

    陈莺儿眼里含着泪,她摸着儿子的脸颊道:“煦儿,你瘦了。”

    陈煦抓住母亲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他接着吻了梦瑶、秋月,最后抓住冯清的小手。冯清对陈煦的思念绝不少于梦瑶她俩。xìng格决定行为,冯清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二来,她不愿跟梦瑶抢风头;再者,按习俗,他们没有成婚还不宜出双入对,父母体谅、婆婆开明,她觉得今天能看到陈煦这已经足够了。当然,冯清也没料到陈煦竟当着婆婆的面吻她,又羞有喜又恐怕婆婆不高兴,她缩在车厢角落里仿佛受气包似的。

    陈煦离京的rì子里,梦瑶时刻以女主人的身份要求自己。督促炼钢、制伞的进度,每天跟婆婆请安,帮助秋月打理家里的事务。那天收拾陈煦的房间,她意外的发现了一封信,那是女人的信。梦瑶想不到她的夫君竟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她感觉那颗心仿佛在老陈醋里泡了整整一宿刚刚提溜出来一般,滴下的泪水都泛着浓浓的酸味。梦瑶若无其事的离开陈府,当天夜里她哭了整整一宿。

    按照梦瑶的脾xìng,她不允许眼里揉进一粒沙子,这事儿定得掰扯个清清楚楚。柳氏姨娘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边替梦瑶拭泪边道,“梦瑶,陈煦喜欢你吗?”

    梦瑶怔了怔又点点头,“可是……”

    “没有可是,”柳氏正sè道,“梦瑶,我虽不是你的生母,可我始终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有些事情我必须得告诉你。”

    梦瑶看着柳氏,等她下文。

    “民间有俗话说不聋不痴,不足做大家翁。女人,做人家妻子的女人也得如此,有些事情必须睁只眼闭只眼,如果容不下夫君的妾侍,妒忌也在七出之列。”顿了一顿,柳氏又道,“女人一旦遭到休弃,所有的恶名都必须女人来承担,你也清楚你爹爹的脾xìng,真有这么一天,他八成要活活打死你。”

    想到爹爹的家法,梦瑶不自禁的打个冷颤,她不服气的辩解道,“他心里喜欢我,才…才不敢…不会休人家的。”

    柳氏不搭理梦瑶这孩子气的话,她又道,“姨娘也知道陈煦对你好,可越是如此你越不能恃宠而骄,你是嫡妻,将来诞下麟儿,相夫教子、整饬家务,谁也不能撼动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男人啊,就是偷腥的猫儿,你管的越紧他越想出圈,你越是大度,他反而对你越好。”

    梦瑶嘴上不肯承认,心里却认同了柳氏的话。姨娘真心为她好,梦瑶心知肚明,她突然道,“娘,你说男人都是偷腥的猫儿,那爹爹是不是也喜欢偷腥?”

    “死丫头,回头你爹爹再打你,我可不拦……”柳氏突然顿住,她仿佛听错了似的问道,“梦瑶,你…刚才你叫我什么。”

    “娘啊,”梦瑶这声“娘”喊得很自然,柳氏眼泪却滚了下来,两人早就和解,然而梦瑶却始终叫她姨娘,这声娘她不知期盼了多久。

    与柳氏一席话,梦瑶决定不再提起那封信,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辣椒,原产墨西哥,在现代社会四处可见,好多省份好多人甚至无辣不欢;在燕国,这绝对是稀罕的东西。国外进贡,皇帝赏赐给宁国公,凌大小姐颇受老夫人疼爱,她当然要惦记这孙女。梦瑶在凌家见到了火红的辣椒,她有些好奇的问这是做什么的。凌月华只知这是吃的东西,可吃在嘴里火辣辣的,她怀着身子可不敢试,笑着对梦瑶道,“吃的,祖母派人送过来的,你可以尝尝。”

    梦瑶用筷子夹起一个红辣椒咬下一半在嘴里咀嚼。辣椒这东西越嚼越辣,梦瑶眼泪哗哗的,她整整灌了两壶凉白开水,即便如此,嘴里依旧火烧火燎的。

    “月华姐,你欺负人。”

    凌月华只是听夫君说辣,却并不知道竟会辣到这种程度,看着梦瑶“凄惨”的样子,她有些歉意的道:“梦瑶,我…我真不知道这般辣,”顿了一顿,她又道,“这是陛下赏赐祖父,祖母又赏赐给我的,你走的时候也带走一些吧。”

    陈莺儿亲自下厨要为儿子接风,秋月、冯清帮忙,梦瑶将洗好的红辣椒装在盘子里端到陈煦跟前,“相公,梦瑶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呢。”

    陈煦看到辣椒,他双眼放光,捻起一个红辣椒打量,这简直太亲切了。

    “相公……”

    梦瑶嘴里说要对陈煦略施薄惩,可想想当rì自己的惨样,她觉得不忍,这可是自家夫君,怎能这样心狠?话没说完,陈煦已将整根辣椒塞进了嘴里,梦瑶心里哀叹,她赶紧给陈煦准备凉白开,如果他真的发火,那就被他打一顿好了,这样心里也痛快点。

    陈煦吃完一根,再来一根,丝毫没有预想中的样子,梦瑶满心疑窦,这是怎么回事儿?她狐疑的抓起一根凑到鼻端闻了闻,没有辣味,难道上次只是凑巧碰到一根辣的?

    “不要……”

    陈煦喊出不要,梦瑶已经开始咀嚼。辣椒岂能不辣?陈煦前世无辣不欢,梦瑶哪有他这本领?陈煦刚拿起茶壶,梦瑶就哭了,边哭边说辣,抢过水壶她先灌一通随后反复的漱口。

    “我说丫头,你逞什么能?”

    梦瑶:“……”

    杨云睿、冯澈结伴而来,陈煦南下归来,他们想为兄弟接风洗尘。杨云睿见过辣椒,他能猜到梦瑶为何这幅表情,冯澈却不知道,他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番椒……”

    陈煦打断了杨云睿的话,他说:“很好吃的东西,不信你尝尝。”

    陈煦吃的津津有味,杨云睿颇为不解,冯澈却不疑有他,嚼到一半他就吐了,边叫、边跳、边灌水、边漱口。陈煦看了看梦瑶,“丫头,这下心里平衡了吧?”

    梦瑶:“……”

    冯澈缓过劲来,他掐着陈煦的脖子使劲摇晃,“你为什么不怕辣?”

    ************************************************************

    陈煦听杨云睿说订好了酒楼,他看看辣椒,“酒楼有什么好的?咱们在我家里吃烧烤。”

    “烧烤?”

    “就是篝火晚会,边吃边烤,其乐无穷。”顿了一顿,陈煦又道,“你们也把嫂子都叫来,梦瑶她们在一起高兴一下也好啊。”

    杨云睿意动,冯澈迫不及待的回家喊人去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皇宫,太后因为思柔公主而大发雷霆,“废物,你们三个都是废物!”

    负责监视思柔公主的三人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sāo,她们最委屈,当然不能表现出来。

    “太后息怒,这一路上,老身三人寸步不离公主左右,公主就算……”妇人含糊而过,她又续道,“也没有机会啊。”

    “你们木头人吗?思柔公主面目含chūn、眼角带俏,你们当本宫眼睛瞎了?”

    “太后,这事老身也觉得奇怪,会不会因为公主伤心过度而…而……”

    有些事情实在难以自圆其说,老妇越说越没有底气。

    “够了!”太后大喝一声,“你们三人去长chūn宫找思柔,验明正身,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顿了一顿,又道,“事关皇家颜面,若有泄漏,本宫割掉你们的舌头!”

    长chūn宫里灯火通明,思柔公主沐浴更衣,唇红齿白,她慵懒的靠在榻上,手中捧着手抄本《宝莲灯》。奉命前来验明正身的老妇站在下手处,“公主殿下,老身奉太后懿旨,望公主予以配合。”

    思柔公主虽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她不知道陈煦的方法灵不灵。

    老妇以礼相待,思柔公主浑然不理,看不进书,她索xìng哼唱陈煦教她的歌儿。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公主的嗓音美妙,老妇却无心倾听,先礼后兵,她们打算用强。

    “啪!”思柔公主打了其中一人一记耳光,掌心火辣辣的疼,她心里更是害怕,如此打人还是第一次,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她感觉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你……”

    老妇想不到一路上逆来顺受的小公主竟敢打人,思柔打断她的话道,“混帐奴才,本公主千金之躯,岂容你们亵渎?”

    “你…你要违太后懿旨?”

    “那懿旨呢?拿来我看。”

    三个老妇想不到思柔公主有此一招,这种事情太后当然只有口谕,如何取来懿旨?她们不由的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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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针锋相对

    有句俗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宸妃待在皇宫里,太后想要拿捏思柔公主,她有的是办法;宸妃“死于非命”,太后定不会过分为难思柔,何况她还是和亲的公主,如果思柔撂挑子不干,即便太后也担当不起。陈煦告诉思柔公主,太后若有刁难,尽管当面驳斥,一哭二闹三上吊,太后绝对会让步。

    思柔公主相信陈煦不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可太后岂是好相与的?太后一声令下,思柔眼睁睁的看着母妃被打到昏死过去。对于张太后,思柔既仇视又畏惧,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太后杀气腾腾,思柔公主越发惴惴不安。骑虎难下,此刻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思柔,你乃我大燕长公主,可知‘羞耻’二字?”

    “思柔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太后驾到,思柔公主只是福了一福,她甚至没有起身相迎。太后站立,公主端坐,此事一旦传进后宫那些女人的耳朵里,作为太后,她颜面何存?威严何在?太后怒火喷薄而出,她大喝一声:“跪下!”

    思柔公主吓得一抖,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服从,突然想到陈煦的话,她硬生生的坐回了原处。太后看在眼里,冷笑更甚,这臭丫头不过硬撑而已。猫捉老虎,老鼠越是挣扎,猫越想戏弄,如果对方任由摆布,反倒没有了慑服的乐趣。

    “你心里不服气?”思柔公主不说话,太后盯着她道,“你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你知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写在了你的脸上?”

    思柔公主初为新妇,论脸皮,她哪比得上浸yín在后·宫几十年的老女人?脸蛋儿有些发热,她不由低下头去。

    “怎么?现在知道羞耻了?”太后突然厉声喝道,“那男人是谁?你若从实招来,本宫说不定会从轻发落,否则别怪本宫不念母女情分。”

    “我…思柔…不明白太后在说什么?”

    “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太后上下打量着思柔公主,她接着命令身后的老妇道,“你们三个替长公主宽衣,验明正身,本宫倒要看看长公主怎么自圆其说。”

    验明正身,听起来文绉绉的,其实不过脱掉衣服检查女儿家那代表着清白、贞洁的那层隔膜。思柔公主当然不肯,她又踢又打又抓又挠,杯盘茶盏,逮着什么丢什么,她边丢边喊道,“娘亲,她们都欺负女儿,女儿受够了,您若怜惜女儿就带女儿走吧。”抽抽噎噎的喘了口气,她又道,“娘,要不您带她们走也行,女儿恳求娘亲了。”

    这话是陈煦教的,恶人敬鬼神、怕鬼神,即便国母的老母也不会例外。思柔公主披头散发,听她娘啊娘的叫着,太后觉得分外瘆人。

    “闭嘴!”太后喝止,顿了一顿她又道,“来人,板子伺候。”

    看着持棒的“打手”们,思柔公主想到了母妃以及母妃遭的罪,仇恨压倒了恐惧,她突然抽出发上的金簪抵在咽喉处,“太后当rì棒杀母妃,难道今rì也要棒杀思柔吗?”说着,思柔公主竟跨前一步,她盯着太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太后既有此意,思柔又岂敢劳驾太后?求生不容易,求死还不简单。”

    太后此刻竟有些畏惧思柔公主的目光,她喝一声“住手”,又吩咐宫娥、太监们小心伺候公主,说罢拂袖而去。太后前脚离开,思柔仿佛虚脱似的软倒在地上,凉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她这才意识到汗水已浸透了衣衫……

    太后回到慈宁宫,她那紧绷着的脸简直比大便还臭,心里窝火就想找人发泄。太后沐浴,宫娥多放了些冷水,她竟不由分说的下令鞭笞。

    沾水的皮鞭抽在裸露的背臀上,啪啪的声响、女人的哀嚎以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宫娥死去活来,其他奴婢人人自危,却没有人敢为同伴说句公道话……

    沐浴更衣,太后却感觉不到清爽,想想刚才与思柔公主“交锋”,她似乎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那不谙世事的丫头岂会有如此心机?

    一路上负责监视思柔公主的三人战战兢兢的立在太后跟前,其中一人道:“当rì南下,思柔公主伤心过度以至于茶饭不思、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我…”说着她看了看身边的两人,“我们姐妹三人商量,陈煦与公主旧识也许能开导公主,就…就将他请到了公主的马车上,不过我们三人始终有一人陪在公主身边,他们绝对没有……”

    “啪!啪!啪!”

    太后怒不可遏的分别赏了他们一人一记耳光,“废物、糊涂、本宫要你们何用?”

    三人左脸挨了打,她们非但不敢叫疼,还不得不将另外一半脸颊凑过去。听到太后最后一句,她们又惶恐的跪到地上,“太后息怒,但凡陈煦陪在公主身边,我们姐妹片刻不离公主左右,老奴敢以xìng命担保他们……”另外两人瞄了太后一眼,她们不约而同的隐瞒了陪在公主身边总会不小心睡着的事儿。

    太后哼了一声,她冷冷的说道,“陈煦jiān诈狡猾,他想要做什么,岂能让你们抓住马脚?”虽然没有证据,太后几乎确定陈煦就是那男人,随行人员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

    “明rì一早,召陈煦入宫,本宫倒要看看他有何话说。”

    ……***************************************************************今天喝了点小酒,回来又有些晚了,本想再多码点,可后续构思好的情节却写不出想象的感觉,与其凑字数倒不如不写,我始终坚持质量比数量重要,同志们见谅。今天更新少了点,明天或者后天争取补上,毕竟偶需要上班,大家宽宥一下;另外,今天是周一,咱们这推荐票是不是少了点?同志们帮帮忙,谢谢你们啦!

第174章 你可知罪?

    炎炎夏rì,吃烧烤、喝冰啤,此乃人生一大乐事。木炭、小炉、竹签穿好的鸡鸭鱼肉以及新鲜的时蔬,陈煦左手抓着一排羊肉串,右手刷涂酱料。杨云睿夫妇、冯澈一家、凌氏兄弟乃至于梦瑶她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真不知道他竟还有这门手艺。

    “你们要不要放辣椒?”

    烧烤若无辣椒,这简直是对食材的浪费。当然,这只是陈煦的个人观点,梦瑶对辣椒记忆深刻,她忙不迭的摆手,冯澈也犹犹豫豫表示不要了吧。

    “不敢吃辣椒的男人,简直不叫男人。”

    “吃辣椒算什么?有本事咱俩拼酒。”冯澈自认酒量不差,他必须要告诉陈煦不敢吃辣椒的男人也是真男人。

    “无所谓,”陈煦很少喝酒却不代表不能喝,他笑道,“兄弟我奉陪到底。”

    女人不理解男人交流的方式,见杨云睿跃跃yù试的样子,凌大小姐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传达出作为妻子的意愿;邝雨涵、李十娘她俩也不住的扯冯澈的衣袖;冯清幽怨的看了陈煦一眼,她又没好气的瞪着兄长;梦瑶站在陈煦身边,她先用肢体语言做出jǐng告,接着又吩咐小依取冰放入准备的熟水里。熟水乃燕国备受推崇的一种中药保健饮品,最出名的是由豆蔻、干草、石菖蒲三种原料制成的豆蔻熟水,有化湿行气、温中止呕之效。

    除了熟水,梦瑶还准备了酸梅汤,除热送凉,最适合夏rì饮用。酒水当然要有,不过她只吩咐下人搬来一坛,他们浅尝辄止即可。

    “还有我,还有我,”凌rì很没有眼sè的嚷道,“本公子号称千杯不醉……”

    “是吗?”凌月华淡淡的问道,凌rì懦懦的干笑两声,他干脆不再说话。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凌阳摇头晃脑的说道,他浑然不知身边女人们那愤怒的目光。

    梦瑶凑到陈煦耳边小声问道,“你也觉得这话在理?”

    陈煦笑道,“这是孔夫子说的,跟我没关系。”梦瑶却不想放过陈煦,她继续追问陈煦的看法。

    “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没有你的rì子是火热水深的。”

    “净会瞎说。”梦瑶嘴上不屑一顾,风情万种的白了陈煦一眼,她随后凑到凌月华那边去了。陈煦摇了摇头,只有女人才是真正的口是心非。

    孔夫子的牢sāo确是真知灼见,女人虎视眈眈,男人喝酒都不是滋味,更不要说畅所yù言。陈煦示范xìng的教会了梦瑶她们如何烧烤,继而男女分开就座。

    女人有说有笑,她们甚至还能一心二用的关注男人谈话的内容。男人凑在一起,胡吃海喝,冯澈提议轮流讲笑话,如果不能把大家都逗笑了,就罚酒一杯,陈煦几人同声叫好。

    按座次顺序,杨云睿先讲。

    “一个武官出征作战,眼看就要失败,忽然遇有神兵助阵,反而大获全胜。武官磕头请问神的姓名,神说:‘我是箭靶神。’武官说:‘小将我有什么功德,竟敢劳驾箭靶尊神前来救助?’靶神回答说:‘我是感谢你过去在练武场上,从来没有伤着过我一箭’(笔者注:摘自《笑林广记》)”

    凌阳忍俊不禁,凌rì大笑不止,冯澈想要却强忍着不笑,甚至旁边的女人也都捂着嘴偷笑。陈煦不明白是燕国人笑点低,还是他的笑点高,他也想给老大点面子,考虑假笑还不如不笑呢。听众四人,两人没笑,杨云睿自罚一杯。凌月华她们小声讨论说陈煦两人是故意不笑的,梦瑶、冯清她们都不赞同这话。

    接下来是凌阳,书生讲笑话,还没开讲,他自己先笑了个够。陈煦、杨云睿几人面面相觑,这才是人才啊。

    “一举子往京赴试,仆挑行李随后。行到旷野,忽狂风大作,将担上头巾吹下。仆大叫曰:‘落地了。’主人心下不悦,嘱曰:‘今后莫说落地,只说及第。’仆点头答应。将行李拴好,曰:‘如今恁你走上天去,再也不会及第了。’”

    想把人逗笑,素材与讲故事的人的水准,两者缺一不可,可怜凌大公子除了把自己搞笑,其他人一个没笑,罚酒一杯。

    轮到陈煦,想了想,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有三个美女凑在一起聊天。一个美女说:‘一个鸡蛋能孵出一只小鸡,我每天要吃好几只鸡。’另一个接着说:‘你那算什么,我每天都吃鱼卵,一粒鱼卵就是一条小鱼,我每天都吃成千上万条鱼呢。’第三个美女听完,她捂着嘴巴就跑开了。”

    “噗!”

    杨云睿最先反应过来,喷酒之后,他边笑边指着陈煦,“老三,你…你…简直太……”冯澈随后回过味来,他笑得双手拍打大腿;书呆子也有七情六yù,他只是面红耳赤的笑;唯有凌rì一脸懵懂的看着杨云睿他们,“姐夫,你们在笑什么?”

    女人比男人含蓄,凌月华主婢,冯澈的家眷,她们脸蛋儿涨的通红,冯清不明所以,梦瑶追问,凌月华捂着发烫的脸蛋儿不告诉她,只说他们越说越没谱了。

    男人讲起荤段子,兴致勃勃,冯澈凑趣道:“说有一无妻者,每放手铳,则以瓦罐贮jīng。久之jīng满,携出倾泼,乃对罐哭曰:‘我的儿呀,只为你没娘,所以送你在罐里。’”

    陈煦知道“打飞机”的说法,“放手铳”却是第一次听说,他不禁感慨谁说古人不如今人?yín民都是一脉相承的。

    冯澈得意洋洋的等着别人赞誉,突然见杨云睿朝他背后指了指。冯澈不用回头,听到母亲的声音,他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喊道:“娘,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

    次rì,陈煦接到太后懿旨宣他进宫,有些事情注定躲不开,他颇为坦然;陈莺儿却一脸紧张,对紫禁城的畏惧发乎于心,儿子每次进宫,她都为之揪心不已。陈煦嘱咐秋月她们宽慰母亲,他随传旨的公公进宫。

    慈宁宫,太后秉退左右,只留下负责监视公主的三人。陈煦跪拜见礼,太后不说免礼平身,她沉默半晌忽然冷不丁的喝道:“大胆陈煦,你可知罪?”

    搞突然袭击,对于别人或许有效,太后用在陈煦身上显然有班门弄斧的意思。陈煦不慌不忙的抬起头,“陈煦不知太后意指何事?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很不满意陈煦的反应,她有种一拳打在空处的挫败感。

    “思柔公主南下金陵,本宫是要你沿途保护公主安全,可这一路上你都做了什么?”

    “陈煦一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望太后明鉴!”陈煦面不红心不跳,严格说来,他也算实话实话,jīngjīng·液液,恪尽丈夫对妻子的职守。

    太后冷笑道:“为何本宫听到的跟你说的不一样?’

    “太后若有疑虑,可问三位嬷嬷,她们能证明陈煦所言非虚。”中国官场有句古话叫瞒上不瞒下,三个老妇虽是太后的人,陈煦相信她们绝不敢信口开河,污蔑陈煦的同时她们也必须承担失职的后果,没有人想把自己搭进去。

    “是这样吗?”

    事实证明陈煦是正确的,三人看看陈煦又看看太后,其中一人道:“回太后的话,陈公子所言…所言属实。”

    太后冷哼一声,她颇有些不满的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又对陈煦道,“思柔公主昨夜身体不适,本宫派御医问诊却得知一件令本宫愤怒的事情。事涉女子名节,就不用本宫多说了吧?”顿了一顿,她又道,“本宫逼问,思柔已供认不讳,你现在还敢说毫不知情?”

    闻听太后此言,陈煦第一反应就是太后严刑拷问思柔,思柔受不住酷刑才供认不讳的;抬头瞟了太后一眼,他又打消了这种念头。如果太后有确切证据,她根本不会找自己问话,诱·jiān公主,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刑部的大牢里了;况且公主和亲瓦剌的良辰吉rì定在六月二十七,今天已是六月初九,满身是伤的公主如何和亲?

    “太后,陈煦虽不是正人君子,却也知道何事可做,何事不可做。思柔长公主乃皇家天女,陈煦一介小民,仰视唯恐不及,焉敢冒犯公主?况且陈煦已有娇妻,婚期既定,焉敢背信弃义?望太后明察秋毫。”

    陈煦的回答滴水不漏,太后有些无奈,“本宫并没有言你背信弃义,只是怀疑……”

    “太后,岂不闻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陈煦身为男子,可无视旁人闲言碎语,然长公主殿下乃清白女儿身,如果任由小人诟病,公主唯有以死明志,太后岂可听信谗言?”过犹不及,陈煦知道不能将太后挤兑的下不来台,这话说完,他又违心的拍了拍太后马屁,最后又说道,“太后母仪天下,定然知晓亲贤远佞的道理,长公主乃太后女儿,今rì问责,陈煦知太后是爱女心切,长公主相必也能理解太后苦心。”

    太后看着不卑不亢的陈煦,她无奈的挥了挥手道,“你跪安吧。”

    陈煦离开慈宁宫,想想他那带刺的话语,太后愤怒的摔碎了好几个花瓶,她恨不得将陈煦千刀万剐。

    “太后,老奴有一妙计可除陈煦。”

    “说!”

    “公主远嫁瓦剌,送嫁的将军尚未确定,此事何不交由陈煦负责?”

    “此话怎讲?”

    “此事办得好,太后有识人之明;和亲之事但凡有任何差池,尽可归到陈煦头上,孙猴子还能翻出如来佛爷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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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情敌

    离开皇宫,陈煦回家报个平安又要出门。

    “煦儿,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师父有点事儿。”

    昨rì,法海与那莫名其妙的方公子随公主进京,陈煦随母亲返家,当时他并未留意他们去往何处。原本以为能跟赛华佗打听打听两人底细,他却想不到老家伙竟已不告而别并且带走了手电筒以及那支注shè器。陈莺儿感念赛华佗救命之恩,神医不告而别,她唯恐怠慢而于心不安。

    “娘,你放心吧,神医肯定会回来的。”

    陈煦此语并非单纯安慰母亲,老家伙迷恋那不用油的灯,他却没告诉他手电筒需要充电。老家伙想要继续显摆,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得乖乖的回到这里。

    赛华佗不靠谱,陈煦想要知道法海二人底细,想来想去只有请假与师父。轻车熟路的来到冯府,冯澈正与一妻一妾鸳鸯戏剑,看到陈煦,他将剑递给李十娘迎了过来。

    “老二,她俩就这般和和气气的?你怎么调·教的?跟兄弟传授传授经验。”

    冯澈不经夸,闻言颇有些得意洋洋,他指指自己脑袋,“这叫策略。”

    “鬼扯。”陈煦突然意识到跟这家伙请教才是最大的失误,他转移话题道,“你妹呢?”

    听陈煦提到冯清,冯澈正sè道,“老三,我觉得你有点麻烦了。”

    陈煦挑眉看着冯澈,冯澈倒没有卖关子的,他开门见山的道:“就在刚才,家里来了位方公子,名为拜访爹娘,眼睛却不停的打量清妹,那简直就是一见钟情。”

    “方公子?”陈煦嘴角微微上勾,他突然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

    “老三,说句心里话,你比那方公子强。你这人虽然花心,清妹嫁给你做小也的确委屈,可我知道你是可以依靠的男人,不像那姓方的,他在爹娘面前虽然恭谨,可我总觉得他是装出来的,尤其他看我的时候,那眼睛仿佛长在头顶上一般,看着就让人讨厌。”

    “你这是夸我吗?我也说句心里话,你怎么看我都不重要,关键师妹她怎么想。”陈煦皱眉道。

    冯澈突然笑了,“清妹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她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我记得小时候清妹养过一只小黑狗,后来那小黑狗病死,清妹哭了很久,娘看得不忍,她又跟人要了一只更好看的小狗,可清妹却不喜欢,她只喜欢那死掉的小黑狗。”

    “这不就结了?师妹忠贞不二,就算那姓方的锄头挥得再好,他难道还能翘倒我们这墙角?”陈煦说完,他又笑骂道,“差点被你绕进去,我说你能不能别拿我跟你清妹养的狗作比较啊。”

    冯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真没辙意思。”

    陈煦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他又问冯澈道,“老二,那方公子倒地什么人?”

    “不知道,压根没听过,虽说书生百无一用——这可是你说的呢——看样子好像也会两下子,”顿了一顿,冯澈又道,“不过不用担心,如果你想敲他闷棍别忘了叫上我。”

    冯清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微风习习拂动她的秀发,炎炎夏rì仿佛平添了几许凉意。方公子站在冯清身边,白衣折扇,风流倜傥,搁在现代社会,绝对是富婆钟爱的小白脸。

    “清姑娘有心事?”方公子的仪态举止很君子,“不知在下可有资格倾听姑娘倾诉。”

    进京之前,方公子心中只有青檀仙子,其它女子不过草芥尔;初入京城,他就看到了冯清,虽是惊鸿一瞥,他却感觉那沉寂心湖竟荡起了丝丝涟漪。他想不到滚滚红尘之中竟有女子与悬空寺青檀仙子气质相仿,青檀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清姑娘却没有了这层顾虑,那一瞬间他就笃定的告诉自己这是他人生的伴侣。

    方公子帅气、强大以及那与生俱来的自信,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至于被别人拒绝,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方公子坐在冯清对面,他嘴角浅笑,他甚至做好了倾听的准备。殊不知,冯清却摇了摇头,“冯清自有夫婿,望公子自重。”

    方公子笑意僵在脸上,冯清不仅拒绝他,甚至直言他言辞轻佻,简直岂有此理?大燕上下不知有多少女子期盼这他不自重呢。对于男人而言,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渴望得到,那种一泡就上的明显不值钱。方公子非但不觉气馁,他越发坚定了追求的决心。

    “你是说陈煦?”

    冯清点头,方公子第一次品尝到嫉妒的滋味。现代社会有一句话叫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头挖不倒,方公子当然没听过这种说法,可他却比较了与陈煦的差别:论相貌,他自我感觉良好;论文才,如果他参加科考,必能蟾宫折桂;论武艺,年轻一辈罕有敌手;论家世,父亲超凡脱俗;反观陈煦,除了模样过得去,他简直就是一不入流的、满身铜臭的野种小混混,如果不能获清姑娘芳心,他干脆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听说他迎娶了京城左都御史家的千金,得陇复望蜀,这样的男人值得依靠?况且清姑娘出尘之姿,父母俱是当时大侠,岂有与人为妾的道理?”

    冯清叹息一声,“愿如飞蛾见火光,以爱火故而竟入,明知焰炷烧然力,委命火中甘**。”

    “清儿,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男人我水命,你嫁过来,咱们叫水rǔ交融。”

    陈煦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冯清站起身叫了一声师兄,想想刚才说的话,她竟有些不安。陈煦却笑意盈盈,他走进凉亭坐在冯清刚才坐过的位置,伸手搂住冯清纤腰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

    “清儿,想我了没?”

    “想……”

    冯清虽然害羞,生恐陈煦有什么误会,她非但没有挣扎反而低声应和陈煦的问话。

    “傻丫头,能娶到你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难道能不信任你?以后再敢胡思乱想,定要狠狠打屁股。”

    陈煦右手轻拍冯清臀瓣,他眼睛却瞟向对面的方公子……********************************************************求票!!!

第176章 交锋

    方公子儒雅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怖,双目含煞,“唰”的一声,合拢手中折扇,凌厉的点向陈煦抚摸冯清臀瓣儿的右手。方公子虽然也很想效仿陈煦,但总不希望别人代劳,陈煦此举无异于挑衅,他不介意打断他几根骨头。陈煦反应迅速,抱着冯清转身的刹那军刀已然握在手中。

    “当!”

    折扇铁骨,方公子持之在手,既为附庸风雅也是防身的武器。军刀与折扇交击发出金属撞击的声响,陈煦手臂酸麻,他不禁感慨姓方的的确有倨傲的本钱。有些事情对男人而言,不可退、不能退,方公子与陈煦有同样的想法。“唰”的一声,折扇合拢,方公子仿佛铁扇公主挥扇般挥向陈煦。陈煦推开冯清,伞兵刀自内向外挥出,刀刃切中扇面却不能划破,想来扇面亦非普通材质。

    方公子折扇开合无定,进退趋避游刃有余,陈煦落于下风,见招拆招,yīn·囊也好、眼睛也罢,他无所不用其极。

    “卑鄙!”

    方公子终于明白法海大师对陈煦的评价,这岂止是yīn狠毒辣?简直江湖中的败类。

    “彼此彼此。”

    陈煦针锋相对的说道,他不在乎招式难不难的出手,能克敌制胜的招数就是好招数,仅此而已。

    “砰!”

    陈煦膝盖撞向方公子下yīn,方公子不想做太监,他只能临时变招,两人小腿相撞,同时后退。

    “住手!”

    冯清虽然看不出方公子的路数,她却看出,比武较技,陈煦已落下风。唯恐陈煦受伤,她突然挡在陈煦跟前。

    “清姑娘,此子招招下流,人品可见一斑,姑娘还想维护这样的人?”方公子语重深长的看着冯清,时不时扫陈煦一眼,眼神中却满是不屑。

    “比武较技,夫君不是你的对手;若生死相搏,败退的定是阁下。”

    “说得好!”冯澈拍赞叹着走到近前,他挑眉看了看对面的方公子又看了看陈煦,“清妹,还是你了解你的男人。”说着他将一个红的发紫的李子递给陈煦,“清妹嫁到你家,你可不能偏心,回头我跟你分享分享经验。”

    冯清被兄长说得脸颊通红,她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陈煦笑意盈盈,他当然不会将方公子的话放在心上,咬一口李子,多汁的果肉又酸又甜,他赞一声“真甜”,将李子递到冯清嘴边,“师妹,尝尝!”

    冯清并不推辞,低头轻咬,细细的咀嚼,表情虽然羞涩,陈煦却知道她心里欢喜。

    方公子脸sè更不好看,他不将陈煦放在心上,也不怎么在乎冯澈的态度,他却不喜欢冯清一心维护陈煦。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虽然知道冯清心有所属,却不愿如此放弃。茫茫人海,遇到如此心仪的女孩儿,乃上天注定的姻缘,不牢牢的把握,这才是最大的遗憾。陈煦卑鄙龌龊,他能俘获清姑娘的芳心,不定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文才武略,他不知要强过陈煦多少倍,没有理由挽不回清姑娘芳心。方公子信心百倍的想到。

    “陈煦,你配不上清姑娘……”

    “配不配的上不是你说了算的,问题的关键是师妹喜欢的人是我,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事实。”陈煦打断方公子的话,“我就想不明白谁许你这般多管闲事儿?做第三者插足还一副道貌黯然的样子,难道你不知道干这种事儿的人生孩子都没屁·眼?”

    “你……”

    陈煦冲方公子竖了竖中指,“你想骂我卑鄙无耻,我先送你几个字:伪君子、垃圾!”说完,陈煦握住冯清的小手,“老二,找个地方喝两杯?”

    “正合我意!”冯澈爽快的答应,他又回头看了看方公子,“请自便!”

    陈煦一言一行,无不刺激着方公子,更可气的是他云淡风轻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方公子自幼博览群书,自认辩才无双,每当他组织语言想要挖苦讽刺,陈煦就会设法抢过话题,可怜冯公子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砰”的一声,他一掌击中石桌,“轰”的一声,石桌四分五裂。

    陈煦看看冯澈,两人掩不住眼中的震惊。刚才的打斗,陈煦没有尽全力,他也知道方公子留有后手,然而却料不到他功力竟如此深厚。

    眼中的诧异一闪即逝,陈煦大步走到方公子跟前,他冲他伸手到,“赔钱!这石桌乃巧匠用心雕琢,光手工费就五十两银子,算上材料,我打个折扣,算你一百两吧。”

    “你……”

    冯澈看了看妹妹又看看方公子,他与陈煦不打不相识,打出了友谊、打成了兄弟,相识以来,他还真没见他吃过什么人的亏。这姓方的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老三,难道他真以为会点功夫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既为兄弟,冯澈当然要配合陈煦,“我的小桌桌,你怎么就给碎了?你放心,我一定要将杀你的凶手绳之以法……”

    冯澈胡言乱语,冯清忍不住扭过头去,大哥他简直极品;方公子三门神暴跳,陈煦卑鄙无耻,他想不到冯家公子竟也如此不要脸。

    “我承认你功夫不错,可你不要忘记这里是京城,燕国**治,损人财物、照价赔偿,此乃天经地义,你真以为你有资格对抗整个朝廷?一百两,少一个同伴,咱们就见官。”

    方公子神sè变幻不定,最终丢下两个银锭子愤愤的离开。

    “老三,这家伙就这么服软了?”

    “我也不希望,现在看来,我低估了他的城府与心机,”陈煦若有所思的看着方公子的背影,“师妹,师父他们有没有说这家伙是什么人?”

    冯清有些担忧的看着陈煦二人,“娘亲他们不愿过多提起,他似乎与悬空寺有关。”顿了一顿,冯清又道,“师兄,对不起……”

    陈煦摇头,他知道冯清想说什么,有些敌人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即便没有冯清,他与这方公子也成不了朋友。

    “老二,我觉得你之前的提议不错。”

    “什么?”

    “敲闷棍啊,找个时间,你拿麻袋、我拿棍子,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修理修理这姓方的。”

    冯澈激动的拉住陈煦的手,“兄弟,知音啊。”

    冯清:“……”***************************************************先奉上一更,不知下一章能不能码出来,偶尽力而为,求票!!!

第177章 洞房花烛(一)

    陈莺儿与秦家议定了儿女的婚期。

    六月十一,亲迎的前一天,陈莺儿派人前往秦府搬嫁妆,俗称“搬行嫁”。

    秦铮为官清廉,若非与陈府结亲,女儿的嫁妆不外乎房间的家具以及rì常用品;肥皂生意rì进斗金,陈煦当然不会亏待岳父一家。家有余财,秦铮当然不能委屈了女儿,柳氏在拜匣了放上不少金银首饰,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丰厚的妆奁足够京城一般殷实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陈煦托着下巴打量陈设好的新房,最让他感兴趣的是那张婚床——百步床。床有三进,占据了整整半个房间,上有卷篷顶、下有踏步,踏步前有雕花柱架、挂落、倚檐花罩组成的廊庑。廊庑右边安放二斗二门的小厨,用以放置花瓶、茶具、灯台等物,右边则放有马桶箱,将马桶等私密之物放在箱子里;后半部分才是床铺,有雕花门罩、垂带、遮枕,床的三面围有彩绘的屏风。

    桌凳放置其中,人走进去仿佛进入了一个小房间,私密、舒适,更重要的是冬暖夏凉,陈煦终于明白梦瑶为何非要等到洞房花烛之夜才肯献身,躺在这样的床上难道不比偷偷摸摸来的刺激?过些rì子也要给娘打造一张这样的床,陈煦默默的想到。

    出门之前,陈煦发现床檐下悬着一个像鸟一样的小雕件。

    “这是干什么用的?做工挺jīng细的嘛。”陈煦抓在手里细细打量,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由出声询问喜娘。喜娘似笑非笑的把他轰了出来。

    六月十二,迎亲当天,柳氏的娘家嫂嫂给新娘子开面。所谓开面,就是用两根丝线把新娘子额头的汗毛绞去,这意味着姑娘时代已经结束,以后就是有夫之妇。梦瑶任由舅妈摆布,继而描眉、梳头,丫鬟杏儿在一旁打下手,看着桌上放着的凤冠霞帔,她由衷的感叹小姐模样真是好看。小姐嫁过去,她也要侍奉姑爷,想想陈煦的模样、脾xìng,她甚至比梦瑶还激动。

    陈煦做新郎官打扮,胸前系着红绣球,骑白马,马头上同样系着红绣球,白马王子的传说估计就是这么来的。陈煦亲迎,随行的除了媒人、喜娘,还有杨云睿、冯澈及家眷,都是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女,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冯清混在人群里,她有些痴迷的看着骑在马上的陈煦,想到过些rì子他也这身打扮娶她过门,脸蛋儿不禁浮上几缕红晕,既羞涩又期待。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秦府,府中大门紧闭,陈煦在门缝里塞足了红包,秦家的亲戚方才打开大门,燃放爆竹迎接新郎官。陈煦迈进大门,小正太秦观扯着陈煦的衣袖跟他讨要喜钱,陈煦塞给他一锭银子,小家伙眉开眼笑,跑没两步他又转回来说舅舅说太少,他还得要。秦观口中的舅舅捂着脸不敢见人,陈煦笑着又塞了一锭银子。

    秦家的亲朋有些艳羡的看着,秦铮身居要职,如今又摊上如此阔绰的姑爷,他们越发笃定不能疏远了这样的亲戚,以后得常来走动。

    新娘坐八人抬的花轿,上轿之前,梦瑶抱着柳氏哭,不过哭声中更多的是乐感而不是悲伤,亲朋故友们笑意盈盈的看着人家哭,只有小正太秦观拉着姐姐火红的嫁衣一本正经的说道,“姐姐不想走,弟弟替你嫁过去。”

    梦瑶不知该怎么接口,柳氏赶紧让人把秦观抱走,陈煦这才松了口气。

    花轿停在陈府所在的接口即停止不前,陈煦知道该他背着新娘到家门口。迎亲的前一天,陈煦就问喜娘为何如此,喜娘笑着告诉他若小两口婚后拌嘴,媳妇可以声称“又不是人家走上门的,是你把人家背进来的”。

    陈煦恍然,原来新郎官都是自己挖坑给自己埋。

    梦瑶下轿之前,喜娘当着道贺的人打开一柄红伞。这把伞不同于一般人家选用的油纸伞,它是折叠起来的,如果不是喜娘动手打开,他们谁也想不到这不足半尺的东西竟是一把伞。红绸的伞面印着“天仙配”的图案,外观jīng美、做工jīng巧,尤其伞骨撑起的弧形,围观的宾客无不赞叹,他们甚至互相打听这种红伞是在哪儿买的,是不是知雨堂的东西等等之类的问话。

    陈煦背梦瑶至宅门,梦瑶跨过火盆,两人行至厅堂,稍事休息后即行拜堂礼。拜完天地、拜高堂,陈煦想不到周乾竟也在座,此时宾客盈门,他也不便多言。

    周乾毕竟是自己生物学上的父亲,拜他一拜无可厚非,想着这些,奉茶与母亲之后,陈煦端茶递进周乾手里。周乾颇为激动,陈煦纵使不情不愿,在宾客眼中,他也是陈府的老爷,虽然他姓周。

    夫妻交拜,礼毕之后送梦瑶入洞房,就在这时,圣旨到了。

    陈煦成亲,皇帝遣人道喜,虽无贺礼,可那一卷黄绸布却胜似贺礼,这在旁人眼中可谓无上荣光,何况皇帝还加封陈煦为武德将军。皇恩如此浩荡,宾客们看陈煦的眼光更不一样,他们唯恐自己的贺礼太轻了些。周乾更是唏嘘,当初谁能想到傻乎乎的儿子竟有今rì的成就?他很庆幸今天厚着脸皮凑上来喝了那杯茶,以后他也算将军爹了。

    陈煦看看梦瑶又看看偷偷拭泪的母亲,他心情却有些沉重。武德将军,虽无权无职一介散官,然而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皇上此举有何深意?

    传旨的太监刚走,王公公派人送来贺礼,陈煦与之寒暄,留客宴饮;建宁侯府的大公子、剑岳宗董贤联袂而至,各自奉上贺礼,他们恭喜陈煦新婚之喜又祝贺他受封将军。

    陈煦不动声sè的应酬,心里十二分戒备,黄鼠狼给鸡拜年,岂安好心?杨云睿、冯澈迎上来帮忙招呼,他们借故闹事的可能xìng虽然不大,但不得不防……

    酒宴开始,陈煦携梦瑶挨桌敬酒。新人夫妇喝掺了水的米酒,酒劲不大却能解渴,一轮酒下来,陈煦脸不红、头不晕,他就是想上厕所,当然这个想法没办法付诸于实践。

    酒酣耳热,闹过洞房之后,宾客离开,待陈煦用绑着红绸的秤杆挑去梦瑶头上盖头并取下凤冠,喜娘道喜之后退出房门并轻轻阖上。

    “月姑娘,杏儿姑娘,老身守在外间即可。”

    听到喜娘的声音,陈煦看了看梦瑶红扑扑的脸蛋儿,他想不到竟还有听墙根的,看了看梦瑶陪嫁的百步床,这东西隔音效果也许不错呢。

    “相公。”

    梦瑶低着头轻轻的唤了陈煦一声,烛光掩映,她脸蛋儿越发娇艳。陈煦本要起身方便,闻言又坐回床边,他叫一声“娘子”并抱住她亲吻。

    梦瑶娇喘吁吁,陈煦伸手解她罗衫,梦瑶突然道:“相公,人家…人家想…想解手。”

    陈煦微愣,梦瑶这话仿佛提醒了他,内急感如山泉迸发,他道:“我也要去,咱一块解决。”

    梦瑶羞得不行,陈煦借口闩上门闩留给梦瑶一定的私密空间,走到门口,他竟发现门上有一小洞,洞口外藏着一双眼睛,顺着门外人的目光,陈煦恰巧看到床檐下悬着的那像鸟一样的小雕件,想想昨rì喜娘的神sè,他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昨天很无耻的断更了,我诚恳道歉,情节渐入佳境,同志们支持一下下,投票,谢谢诸位!!!

第178章 洞房花烛(二)

    陈煦想不到梦瑶竟贴身穿了“开裆裤”。对于梦瑶而言,洞房之夜有衣遮身总比一丝不挂更容易适应;可在陈煦看来,这种类似“情趣内衣”的打扮更具诱惑力,他坐在床边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梦瑶。

    “相公,你能不能吹熄蜡烛?”

    “当然不行!”

    陈煦根本不给梦瑶商量的余地,他突然抓住她的右足。梦瑶全身绷紧,抽不回来,她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陈煦越发觉得有趣,他如寻宝般一点点掀开梦瑶裹在身上的红缎面薄被。

    “这个月份还盖被子,你就不怕捂一身痱子?”

    梦瑶不答话,她也知有些事情无可避免,只管蒙住头,颇有种顾头不顾腚的意思。

    “梦瑶,我又不是没见过,还这么害羞?”

    梦瑶还是不答,以前她知道可以拒绝,此刻却只能听之任之,尤其想到曾经看过的“动感画面”,那出出进进的猛烈冲刺让她感到害怕,娘亲说有点痛,可她觉得一定很痛。

    陈煦扯掉梦瑶身上绣着六子游戏图的肚兜,梦瑶慌忙用手遮掩酥胸;陈煦压在梦瑶身上亲吻女孩儿胸脯的同时伸手解她的腰带;梦瑶哀求说能不能穿着下裳;陈煦看着床上**的小羔羊,梦瑶只是双手捂脸有种以身饲虎的大无畏。陈煦三下五除二扯掉自己衣服压到梦瑶身上,梦瑶却没忘记从枕头底下取出帕子垫在身下……

    开疆拓土,对于攻方可谓挑战,守成一方却会感到痛苦。两人结合的刹那,梦瑶滚下眼泪,陈煦却叫出声来——梦瑶咬破了他的唇。陈煦吃痛却要安慰怀中娇妻,梦瑶紧抱着他不许他动……

    喜娘隔着房门听房里动静,透过门上小孔观察小鸟摆动起来,她喜笑颜开的跑去陈莺儿房里讨要喜钱去了。

    陈煦奔波一整天,睡前又有剧烈运动,极度渴睡;女人似水,沸水冷却需要时间,梦瑶睡不着,右手撑着头,左手轻轻打扇,她乌黑的眸子注视陈煦的面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陈煦睁眼看着梦瑶挂着泪痕的双目,他觉得此时睡过去简直是种罪恶。姿势对调,陈煦左臂供梦瑶枕着,右手轻轻打扇,如果有电扇该多方便?

    “相公,那天你跟他们讲笑话,月华姐她们为什么那个表情?”

    关于陈煦所讲的笑话,梦瑶始终没明白答案,陈煦好心解惑。梦瑶听完不禁瞪大了眼睛,想想当rì还不停的追问简直羞死了,她张牙舞爪的扑到陈煦身上逮哪儿咬哪儿。

    陈煦告饶说再讲故事补偿,梦瑶洗耳恭听。

    “说有一新妇初夜,新郎不甚在行,将那话儿进进而不动。女呻吟道:‘哎呦不好,胀痛。’夫曰:‘拿出吗?’女又呻吟曰:‘哎哟不好,空痛!’夫曰:‘进又胀痛,出又空痛,汝yù怎么?’女曰:‘你且拿进拿出看看。’”

    梦瑶听完不依,她埋怨陈煦笑话她刚才喊痛。

    “那我给梦瑶看看。”

    “不要!”

    陈煦轻抚,他道:“那我抱着你,不过就是有点热。”

    “热也要抱……”

    闺房之乐,如鱼水之欢,陈煦看着桌台,火苗都欢快的跳跃着。

    “相公,你是不是很在行?”梦瑶忽然幽幽的问道。陈煦知道梦瑶的意思,不过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当然经验来自前世,今生虽略有经验,不过至今无有创新。

    梦瑶并未追问,她只是摆着指头说陈煦以后每月要陪她几天云云。

    陈煦看着梦瑶幽怨的表情,知道丫头心里不是滋味而不愿让他尴尬,由怜而生爱,他道:“我还想拿进拿出。”

    男人激情若火,对陈煦而言,重燃焰火并不是什么难事……

    夜深人静,烛台上的龙凤红烛业已燃尽,黑夜中依旧传出两人断断续续的对话。

    “…疼。”

    “是你说不要停的。”

    “人家说你就听……”

    ……

    新婚第二rì,梦瑶早早起床。梳妆打扮之后要去拜见舅姑,梦瑶坐在梳妆台前,陈煦帮她描眉;杏儿收拾床铺,看到床上的帕子,想想小姐走路时蹒跚的样子,她不仅暗暗咂舌。

    既为人妇,梦瑶自己试着挽起头发,陈煦帮不上忙,他评头品足的说道,“我觉得你这头型看起来有点祸国殃民,跟西太后似的。”

    陈煦所谓西太后乃孝钦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配天兴圣显皇后,简称“那老娘们”。梦瑶却捂住陈煦的嘴,这种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传将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杏儿替小姐梳头,陈煦情不自禁的赞叹,“杏儿好手艺,梦瑶好漂亮。”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道,“杏儿也很可爱。”

    梦瑶白了陈煦一眼,杏儿却喜滋滋的低下了头。

    陈莺儿看梦瑶走路的样子,她忍不住责怪儿子妄为;梦瑶被婆婆说的脸蛋儿通红,她拉着秋月私语又许诺什么每月让夫君陪她几天的话。

    新婚第二天,新媳妇理应登门拜访男方的亲戚。陈煦携梦瑶前往周家,心不甘、情不愿的寒暄几句,周乾受宠若惊,孙氏一脸谄媚,同父异母的兄弟看待梦瑶的眼神却有些sè迷迷的,不过陈煦并未放在心上,这小子有sè心没sè胆而已。

    陈煦没有留下吃饭,牵着梦瑶的手离开,孙氏看着两人的背影对周乾说道,“相公,妾身读书不多,却也知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夫君这段rì子陪尽小心,难道就任由他这般无法无天?”

    周乾一脸黯然,也许破镜重圆终究只是一场空罢了。

    “妾身偶尔上街,总会听到些闲言碎语,有说咱周家教子无法,也有人说陈…煦儿他无父无君,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周乾突然感到烦躁,这位儿子行事看似胡来,可每一步都仿佛深思熟虑一般有明确的目的,昨天皇帝有亲封他为武德将军,正五品的武官,这足以让商贾、百姓一辈子仰视,他到底想要什么?

    “妾身想去探望莺儿…姐姐,她也许能劝劝他。”……

    离开周家,陈煦先去拜访师傅一家,梦瑶见礼之后拉着冯清说悄悄话,顾盼儿陪着冯清,离开之际,她有些幽怨的瞥了陈煦一眼。

    陈煦感觉有些头大。

    “师傅,无垢呢?”陈煦提起冯澈,冯澈恰巧进门,随行的还有杨云睿。

    “老三,我听宫里传出消息说太后保举你护送思柔公主出嫁。”

    ……

第179章 饥饿营销

    武德将军?送嫁将军!

    陈煦苦笑,原本以为太后怀疑他与思柔公主有染,就算朝臣保举他做送嫁将军,太后也会从中干涉;想不到这老女人竟反其道而行之,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不错的一步棋。

    作为送嫁将军,如果公主不能将公主殿下平安送抵瓦剌王庭,他就是失职,太后绝不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如若按照预定计划让公主消失,自己不能幸免,母亲、梦瑶她们肯定也会被连累。

    想想当初答应思柔公主的话,陈煦只想拼命的薅头发。

    “老三,我知道你不想将小公主推进火坑,今天是六月十三,距送嫁之期还有十四天,期间未必没有变数。”杨云睿安慰陈煦道。

    冯澈也插口道,“这还不简单?你染了风寒、骑马摔伤了腿,想借故推脱还不容易?”

    陈煦看了看师傅师爹两口子又看看冯澈,他很无奈的摇头,“我的确可以借故推脱,那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接替我?”

    冯家三口的目光同时瞟到杨云睿身上,“老大送嫁跟我送嫁有分别吗?”

    如此安排,陈煦的确可以抽身,可如果救走陈煦,杨云睿何以自处?杨云睿也有母亲、也有家人。

    “老大也可以装病。”

    “那还可能会派你出马。”

    “我?”冯澈吃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装病啊。”

    “你觉得皇上如此好骗?欺君之罪,可大可小,抄家灭族也不是没有可能。既然如此,还不如我来承受这一切。”

    杨云睿看着陈煦,他突然握住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冯靖夫妇早知陈煦处事干练,却料不到短短时间里,他竟把问题想得如此深远,他俩情不自禁的看了儿子一眼,如果澈儿能有煦儿一半的脑子,他夫妇又何以如此cāo心?

    “老大,老二,我不在京城,我娘她们就拜托你们了。”

    “你放心,只要我杨云睿活着,就没有人敢动夫人一根汗汗毛。”杨云睿笃定的说道。

    “还有我!”

    陈煦点头却未致谢,有些事上“谢谢”两字反倒显得生分。

    “暂时先不要告诉梦瑶。”……

    陈煦想要隐瞒一件事情,即便梦瑶也不能看出破绽。

    婚后第三rì,新娘回娘家,新郎伴送,此所谓“双回门”。陈煦虽不是第一次上门,他却不得不一一拜见岳父家的诸亲长辈。正午时分,秦家开席宴婿,杯来盏往之际,秦铮忽然提到皇帝册封陈煦为“武德将军”的事儿。陈煦知道秦铮肯定得到消息,看看身边的梦瑶,他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柳氏拉着梦瑶离席,作为母亲,她会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女儿关于男女间的那点事儿。陈煦见梦瑶离开,他才说起送嫁的事儿。

    “岳父,梦瑶这几天高兴,我不想坏了她的兴致。”

    秦铮闻言感叹道,“梦瑶能嫁贤婿为妻,这是她的福气。”

    陈煦笑而不语,在岳父面前谦虚不是不谦虚不是。秦铮又道,“女人也不可一味娇纵,老夫知道梦瑶任xìng,她处事有不妥当的地方,你也不能一味的迁就她。”

    两人又谈到和亲,秦铮问陈煦的看法。

    “将国家的安危建立在女人的胸脯之上,岂是长治久安之计?”

    秦铮叹息一声,“贤婿年纪不大,却比很多朝廷大员更有远见卓识。”

    “岳父,我说句不好听的,朝廷那些人未必看不透,他们只是不希望既得利益受损罢了。”

    秦铮讶然,他这贤婿真的只是十几岁的年轻人?慧眼如炬,自己三十岁之前都不如他看问题深远。

    第一次回门,rì落之前,新婚夫妇必须告辞回家。陈煦先打发杏儿以及随行的家仆先行回家。两人共乘一骑,陈煦抱着梦瑶的腰肢信马由缰的走着,梦瑶有些兴奋,“相公,娘亲告诉我说咱们成亲当天就有好多人跟她打听咱们那红绸伞的来历呢,等咱们正式推出,相信会有很多人来买的。”

    “相公,什么是饥饿营销?昨天我跟月华姐姐聊天,她告诉我你定下的这样的策略。”

    “我一句半句跟你解释不清楚。”

    “那你就十句八句跟我说清楚嘛。”梦瑶握着陈煦的手,“月华姐姐对你的想法佩服的不得了,昨天她还跟我请教呢,可我一点都不知道。”

    陈煦想了想道:“举个例子吧,对于一个又饿又渴的人来说,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也会被视为第一美味。你想啊,馒头还是馒头,可它对于不同的消费者的效用却不一样,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那人饿。”

    陈煦:“……”

    “这是因为挨饿的人从馒头那获得了满足感,我们将来卖雨伞的策略就是基于这种理论。”

    梦瑶似懂非懂的看着陈煦,陈煦想了想又道:“具体说来就是我们把三折伞定个叫好又叫座的价钱,把那些潜在的消费者吸引过来,然后限制供货量,给人一种供不应求的错觉,越供不应求越受人追捧,从而可以提高售价赚更多的钱。不过这也必须得把握一个度,这就得你们自己揣摩了。”

    梦瑶恍然,“相公,你怎么想到的?”

    陈煦指了指自己脑袋,他说:“我是天才嘛。”梦瑶羞他,陈煦看着梦瑶雪白的脖颈,他不自禁在她脖颈处轻吻了一下。

    “相公,街上有人。”

    美人yù拒还迎,陈煦坏坏的抓着梦瑶的屁股。梦瑶身体很美,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尤其她臀部的肌肉很结实、摸起来很有手感。有句特牛掰的话,说真正的高手是用脑子练功而不是用身体,梦瑶估计属于后者,习武刻苦却没有太多的天分,出其不意的放倒一个小混混不算难事,两个小混混一起上,她恐怕就有些手忙脚乱了。梦瑶的功夫甚至入不了江湖末流,可她却练就了一副好身板,对一个姑娘家,这似乎也足够了。

    夏rì衣衫单薄,梦瑶甚至能感觉到陈煦身体的变化,她紧紧的按住了那陈煦不规矩的手。

    “相公,古人云暮前晓后,夫妇不同床,何况现在是在大街上?”顿了一顿,梦瑶又放低音量道,“等晚上安歇,你想怎样都依你。”

    “谁规的这定?古人都是胡说八道。”

    陈煦索吻,梦瑶不依。

    “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陈煦半开玩笑的说道,话音落地,他就看到身着百衲衣的法海站到了马前。陈煦又有些头疼,他刚说了个“老衲”,这家伙就“咻”的一下出现了,简直比孙猴子叫土地公的反应还灵敏。

    梦瑶嫁得如意郎君,她也希望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和尚的“眷属”全系佛祖,她当然愿意拜上一拜。

    “大师托钵化缘,小女子夫妇愿结善果。”梦瑶双手合十,她又要从陈煦口袋里掏散碎的银两。

    “大师哪有波?尼姑才有波呢。”陈煦抓住了梦瑶的手,青檀有孕之事一旦大白于天下,他与和尚是敌非友,何必浪费银子求这种不可能的善果?和尚不劳而获,饿死才好呢。

    “法海大师找在下有何贵干?”

    法海双手合十,他又掏出那块木板臭显摆。那木板原本有红砖的厚度,而今竟快变成三合板了,真是臭不要脸的。

    “青檀仙子何在?”

    梦瑶第一次见识竟有人可以用手指在木板上刻字,这可比街头卖艺的jīng彩。震惊之余,听陈煦呼唤和尚法号又想想那封书信,她才意识到陈煦与和尚旧识,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相公为什么没跟自己提过?

    “青檀仙子乃天之娇女,在下凡夫俗子岂能知之?”陈煦看了看梦瑶,他觉得暂时还不能挑明与青檀的关系,殊不知梦瑶早已知晓,她只是不想点破罢了。

    和尚又在木板上书写,重提陈煦所谓与仙子有约的事儿。

    陈煦大骂法海不厚道,当着梦瑶的面提及他与别的女人有约,虽说此约非彼约,可他难道不知道女人惯于无中生有吗?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法海这老家伙是替庙宇鸣不平还是因为出家前被女人愚弄过以至于看不得别人幸福?

    陈煦看梦瑶脸sè想确定她有没有生气;梦瑶看着陈煦赔小心的样子,她心里舒服了点又想想柳氏的嘱托,她决定还是不要揭破。

    “相公,妾身知晓进退的。”

    梦瑶小声说道,陈煦愈发不解,这丫头今天什么意思?

    “事情倒是不假,可仙子不守信,在下有什么办法?”陈煦抓着梦瑶的手对法海说道,“大师出家之前有没有成家?”

    “阿弥陀佛。”法海写下这四个字算作回答,陈煦点点头,“我猜你就是处男,你不了解女人啊,话说女人有几个信守诺言的?青檀仙子也是女人,是女人就不会例外。”

    “告辞!”

    陈煦说完迫不及待的离开,他不怕法海,主要是害怕梦瑶,再说下去,他腰间的软肉就被那丫头拧下来了……*******************************************************新的一周,求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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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杀手魂穿到金陵商贾世家一个弱智的早产儿身上,得不到家族的认可远走京城却碰上了史上最贪财的皇帝。搞副业、做皇商,肥皂生意巨大的利润让人眼红,有些事情唯有杀戮才能解决,无意中捡到的一只狙击步枪更让他如虎添翼。家国天下事,想躲却躲不开,为了家人,跃马扬刀,他用现代社会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打造了一支铁打的部队——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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