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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云无忌     回到古代当将军txt下载     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5章 女扮男装

    自古新人胜旧人,杏儿替小姐抱不平。

    陈煦摇头苦笑,看看梦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梦瑶,换上男装,吃过早餐后跟我出去!”

    在陈煦看来,拈酸吃醋这种事儿都是闲得,给梦瑶找点事儿干,她就顾不上冒酸水了。

    “去哪儿?”梦瑶果真抬起头问道。

    “兵部!”

    梦瑶圆睁双眸,她竟有些不知所措。在燕国,像兵部这种衙门,基本可以贴上男厕所的标记,女人一般是不被允许入内的。

    “不愿意?”

    唯恐陈煦变卦,梦瑶第一时间将积攒了一整宿的委屈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忙道,“相公,我现在就收拾。”说完,她又看向杏儿,吩咐她去厨房盛点粥过来。

    杏儿应诺一声转身离开,她心里却颇为不解,小姐闹腾了整整一宿,难道这就完事儿了?

    “相公,伱先去青檀房里吃饭,我就不过去了,待会儿咱们一块出去。”梦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她知道让婆婆看到不好。夫君的妾侍产子,她哭得双眸红肿,这算怎么回事儿?作为大妇,要有容人之量,这是出嫁前夕母亲反复叮嘱过的。

    “不哭了?”

    梦瑶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啪”的一声,陈煦隔着睡衣拍在她的屁股上。

    在梦瑶娇呼声中,陈煦含笑走了出去。简简单单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梦瑶破涕为笑。这就是水平。

    对梦瑶而言。这已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装,一回生二回熟,她早就知道换男装前得先束胸,否则一眼就能让人看穿。梳洗打扮之后换上陈煦的衣衫,梦瑶对着梳妆镜照了又照,除了眼睛依旧有些红肿,任谁见了都得赞一声好一个翩翩佳公子——这固然离不开束胸的技巧,更主要的恐怕还是冬天衣衫不似夏天那般单薄——匆匆喝两口粥,吩咐杏儿去照顾青檀,她巴巴的跑到门房等着陈煦。

    “相公。妾身去兵部会不会给伱惹麻烦?”

    两人并骑而行,梦瑶紧紧的抓着缰绳,紧张而又忐忑。忐忑是因为没去过兵部,她唯恐被别人认出来;至于紧张。梦瑶虽会骑马,但好久没有单独策马,她不免手生。

    在现代社会,这种情况也屡见不鲜,无论男女,驾驶证虽拿到手了,但想要上路还差点火候。在梦瑶心中,她更希望与陈煦共乘一马,然而陈煦却不同意。两个“大男人”在马背上卿卿我我,尤其梦瑶双眸红肿。这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有什么麻烦?现在兵部我说了算。”陈煦哂道,见梦瑶紧紧抓着缰绳,他又忍不住笑道,“梦瑶,别那么紧张,有我在伱身边,摔不着伱的。”

    梦瑶点点头,可她依旧紧张。

    “梦瑶,我给伱讲个笑话。”陈煦设法转移梦瑶的注意力,“话说几百年以后。女人的地位大大的提高,甚至有人叫出了男女各顶半边天的口号。”

    “真的吗?”梦瑶有些憧憬,她果真忘了紧张,“那男人还能不能娶好几个女人?”

    陈煦挠挠头,他真有点佩服媳妇的思维方式。有些事情越说事情越大。陈煦含糊道,“这都是我的杜撰。讲故事嘛。”接着他又迫不及待的接口道,“有关人类的教育事业,女人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sè,那时候任何一所学堂的中坚力量都是一伙娘子军。”

    梦瑶继续憧憬,如果真能赶上那一天该多好?

    “那个时候恋爱zì yóu,师生恋爱更是轰轰烈烈,在男学生心中,能把绝sè女老师搞到手乃最大的成就……”

    “师生恋爱?”梦瑶惊得差点松开缰绳,“这…这岂不是大逆不道?”

    “这算什么?想当年一个姓杨的同学就搞上了一个姓龙的老师,虽说龙老师被人拔了头筹,但姓杨的同学对她矢志不渝。后来龙老师生死未卜,杨同学视天下女人如粪土,他苦苦的寻找了十六年,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哦。当然,这十六年里,杨同学苦练杀敌本领,尤其左臂更是天下无敌…哦,扯远了。”

    在梦瑶心中,师生恋爱虽不可思议,可杨同学与龙老师的故事却有种凄美感,她忍不住追问道,“那杨同学为什么左臂天下无敌?”

    “他被人砍下了右臂嘛。”

    梦瑶还是不懂,陈煦却不再解释,他道:“别打岔,那伱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当然要听。”

    “话说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跟他爹爹聊天说他搞上了他的老师。他爹爹闻言大喜,直夸儿子青出于蓝又追问其过程,这小哥儿叹了口气说……”

    “说什么?”

    “屁?眼好痛。”

    梦瑶愣了愣,继而脸蛋儿通红,若非陈煦接着,她八成得摔个四仰八叉……

    两人来到兵部,梦瑶原本赌气不说话,此时却不自禁的往陈煦身后躲了躲。兵部的同僚、执勤的官吏无不目瞪口呆的看着陈煦,尚大人从哪儿找了个这么俊俏的兔相公?有人觉得恶心,更多的却是羡慕,他们忍不住想有机会跟尚大人聊聊,用四个美妾换他这个娈童,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老三,昨夜我想了一宿,伱提到的分“十营团练”的方案可行……”

    昨rì,用杨云睿与陈煦讨论军制改革的细节,陈煦突然提出可将三大营改为十个团营以备防御作战。杨云睿越想越觉得可行,他早早的就候在了兵部。

    杨云睿看到站在陈煦身后的梦瑶,他惊得忘了后边的话,“梦……”

    “老大,‘秦观公子’是我的助手,那写写记记的事交给她负责就行。”

    兵部的同僚释然,杨云睿却拉着陈煦走到一边,“伱怎么把梦瑶小姐带来了?此事儿若传进言官口中,他们免不了要弹劾伱,秦御史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陈煦笑道,“我就怕没人弹劾我呢。”

    杨云睿:“……”

    敲定了“十团营”的细节,陈煦又提起粮食储备问题。京城的粮食有数百万石储备在通州的粮仓,这些粮食足够京城军民一年食用。

    有粮食就有底气,这是赢得这场战役的关键所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短期内无法将之运往京城,也先一旦破关而入,这些粮食免不了被瓦剌利用,这简直就是抱薪救火、自取灭亡之道。

    朝廷有相当一部分官员主张将这些粮食焚毁,我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这很符合大燕的传统。当然,陈煦不赞同这种方式,他一边思索如何能将这些粮食运往京城一边派人召集朝廷各级官吏。

    集思广益,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未完待续。。)

第226章 大圣进京

    作为现代人,陈煦明白一个道理,唯有物质奖励才能彻底激发人的积极xìng,至于口头表扬什么的都是浮云,也就能忽悠一下二傻子。在燕国又何尝不是如此?想要动员百姓自发出力,必须让他们看到足够的甜头,陈煦心中已有定计,只等百官与会,一起讨论一番再做出决定。所谓讨论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先mín zhǔ后集中,既能办成事儿又不至于让人说他刚愎自用,何乐而不为?

    备战期间,以军管民,陈煦提督各营军马,尤其皇帝赋予他先斩后奏的权力――何为先斩后奏?看谁不顺眼,将之拖出去一刀砍了,话事儿的人慢悠悠的喝杯茶,洗个澡,参加朝会的时候顺便通知皇帝一声而已――他是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陈煦召集百官与会,不管朋友还是对手,谁敢不给面子?

    陈煦与杨云睿打赌谁第一个赶到。

    杨云睿笑道,“别人可以不给伱面子,伱的泰山大人岂能不给伱捧捧场?”

    梦瑶听杨云睿提到秦铮,她忍不住往陈煦身后躲了躲,如果让爹爹看到她在这里,恐怕免不了一番责骂。想到这里,梦瑶不禁庆幸已为人妇,若搁在以前做闺女的时候,免不了要挨爹爹家法。

    遥想当年,柳氏怀着弟弟秦观的时候,她赌气将柳氏推倒在地惹来父亲一顿好打。梦瑶真真切切的记得接下来十多天时间她只能趴着睡觉。若非一个女孩儿无处可去,她早就离家出走了。

    经过几天的接触,吴宁对陈煦佩服的五体投地,听杨云睿提到左都御史,他不禁夸赞秦大人年富力强。前途不可限量。这话说完,吴宁有些后悔。刚才那番话岂不是告诉尚大人,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赖他找了个有能力的岳父?

    拍马屁拍在马脚上,弄巧成拙真不如不拍。话语出口则如覆水难收,吴宁拼命想补救,他觉得有必要夸赞一下秦铮的闺女。

    吴宁年长陈煦好几轮,当面夸赞他的女人更得慎重,轻佻的话绝不能提及,他只说秦大人教女有方、陈夫人持家有道,实乃他学习的楷模。

    梦瑶昨夜喝了一宿老陈醋,今天被人夸的跟一朵花似的。羞赧的低下头。她不由的扪心自问,她真是贤惠的妻子吗?

    陈煦有些谦虚的跟吴宁客气,杨云睿实在忍不住了,他借口方便暂避,刚走出房门。笑意已冲破喉咙表现在脸上。

    回头一定要跟月华讲一讲,杨云睿如是想到。

    出乎陈煦的预料,最先到来的竟是吏部天官王直。昨rì朝会,百官在金銮殿上彻底疯狂了一把,不仅当场打死马顺、毛贵、王长三人,而且将阉党一网打尽。如此战果,恐怕秦铮也始料不及。

    王直年事已高,头脑却分外清晰,他知道陈煦功不可没。马顺被朝臣围殴致死。锦衣卫已磨刀霍霍,若非陈煦拦住皇帝陈说利害,参与殴斗的朝臣能活着离开金銮殿的恐怕没几个。

    陈煦并未舌灿莲花的讲什么大道理,他只是背诵了秦铮的奏章而已。王直回想当时的情境,如果由他向陛下阐述,他或许比陈煦讲得更好。然而他却没有他那种气度。与其说陈煦说服了皇帝,莫不如称之为他折服了陛下,更难得的是他年纪轻轻。

    朝廷兵败,二十万大军毁于一旦,王直甚至做好了辞官的准备。王直乃读人,读人有读人的清高,既然没能力制止瓦剌的铁骑,他只有致仕还乡,宁死不当亡国奴。

    看到陈煦,他又看到了希望。王直不懂带兵打仗,浸yín官场几十载,门生故吏遍天下,他的一言一行就是一个风向标,而今他公开支持陈煦,他的那些门生即便不服气,也不至于暗中使绊子。

    “小陈大人,老朽没有来迟。”

    陈煦急忙起身迎接,“王老大人,这是哪里话?您随便委派个人过来就行,何须亲自前来?”说着扭头看向梦瑶,他吩咐道,“秦观,快给王老大人看座。”

    梦瑶搬来椅子,她又转身给王直茶,端着茶杯走到门口竟与秦铮撞了个对脸。

    “梦…梦……”

    秦铮想不到竟在这种地方见到女儿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梦瑶害怕父亲叫破她的名字给陈煦惹来麻烦,她先下手为强道,“秦大人,里边请。”

    秦―大―人?!

    父亲变成了秦大人,秦铮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对,他真要动家法了。秦铮哼了一声,他先梦瑶一步走进了房间。

    在陈煦心中,男扮女装意味着变?态,女扮男装却是一种视觉享受,英姿飒爽就是对这种行为最好的诠释;秦铮却不苟同,女人做男装打扮,这简直不伦不类。他气梦瑶更气陈煦,把妇道人家带到兵部,他到底想干什么?

    “岳父大人,小婿有礼了。”

    陈煦打躬作揖,对待自己的长辈,礼多人不怪。

    秦铮尚未搭腔,门外突然传来冯澈的声音,“老三,大事不好了。”

    冯澈人随声至,看到王直、秦铮他们,他又忍不住挠了挠头。见礼之后,冯澈拉着陈煦走到隔壁的房间,他开门见山的说道,“老三,大圣进京了。”

    陈煦下意识的问道,“猴哥来干什么?”

    “猴哥?!什么猴哥?”

    “齐天大圣孙悟空啊。”顿了一顿,陈煦又道,“想知道猴哥的事迹,可参照由本人口述、思柔公主笔录的《宝莲灯》一……”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是跟伱开玩笑。”冯澈喘了一口粗气,“伱还记不记得被我们打伤的方公子?”

    “方公子?!”

    冯澈点点头,“大圣就是方公子的父亲方洪方之信,悬空寺山门护法之一。”

    “山门护法?说得难听点,他其实就是悬空寺看大门的,这样的人也敢自称大圣?他难道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老三,方洪决不可小觑,先不论他的武功修为,只他在儒林的威望就足以让我们疲于应付。”

    “这方洪除了给悬空寺看大门,他难道还是饱学的大儒?”

    “岂止?有人叫他季圣,也有人叫他大圣,早些年著立说,读人引用他的话都得称‘方子曰’,论威望,即便衍圣公也比不上他,只是近些年有些低调而已。”(未完待续。。)

第227章 兵不血刃

    “方洪他何德何能敢以圣人自居?他就不怕犯忌讳?”

    在陈煦的记忆中,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够资格叫做圣人的也就有数的那几个人,儒家开山鼻祖孔圣人活着的时候也只能叫孔丘、孔老二,这叫避讳。在现代看来,或许不值一提,古代人却认死理,别说圣啊天啊这类字眼,就算意外提到皇帝的名字都是重罪。

    秦始皇的父亲叫子楚,楚地一律改叫“荆”;最过分的当属汉高祖刘邦的原配夫人吕雉,臣子给这腹黑的女人上奏章,但凡碰到“雉”字都用“野鸡”替代。

    吕野鸡的叫法看似荒唐,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历史。话说刘邦光着屁股骑在女人身上做完活塞运动,他拖着疲软的鸡?巴坐起来的刹那就已创造了新的历史……

    闲言少叙,归正传,大燕虽不存在于陈煦的记忆之中,政治体制却与记忆中的朝代相差无几。皇帝称天子,他肯定不希望他的治下有活着的圣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冯澈压根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当初咱俩废了方公子,我能肯定方洪来者不善。”

    “你这简直是正确的废话。”陈煦透过窗子向外看了一眼,“来者不善又能如何?你觉得我们有必要怕他吗?”

    “对啊!”冯澈突然拍了大腿一下,陈煦、杨云睿掌握大燕实权,尤其陈煦,大燕千军万马随他调遣。不要说区区一个方洪。就算悬空寺倾巢出动也免不了灰飞烟灭的结局。

    陈煦却摇摇头,“老二,刀兵相见已落了下乘,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

    “不战而屈人之兵?什么意思?”

    “你刚才不是说了嘛,方洪在读人心中有至高的威望,这种威望其实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如虎添翼,用不好,他的小命就得搭在里边。”

    “我还是不懂。”冯澈丝毫没有笨蛋的觉悟。“玩yīn谋诡计不是本公子的强项,你就别卖关子了。”

    “你这是夸我吗?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冯澈嘿嘿的笑,他继而催促陈煦讲下去。

    “我问你,如果我们与方洪冲突。天下读人会有什么反应?”

    冯澈理所当然的道,“口诛笔伐,他们定然要骂我们一个狗血淋头。”

    “他们骂人,你会怎么办?”

    “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过自从认识你,我就觉得我站在了君子的对立面。”说完这话,冯澈啐一口吐沫,“这还用问?cāo家伙干他丫的。”

    冯澈影shè陈煦不是君子,陈煦笑纳,在他心中。如果有人说他是君子,虽不能武断这就是骂人,但这人肯定没安好心。

    “如果我是你,我才不动手呢。”

    冯澈颇为诧异,让老三别动手,这简直比让狗不吃屎难度还大。

    “谁骂我,我就骂谁。”顿了一顿,陈煦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会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百无一用是生。”

    冯澈没说话。他突然伸手去摸陈煦的额头,“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这可要得罪全天下的读人。我娘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还是别做傻事儿。”

    “你知道吗,朝廷里的文官基本都是饱学之士。共事一主却也做不到上下一心,否则也不会常有掐架的事儿发生。如果让陛下知道。天下的读人为了区区一个方洪能做到众志成城,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

    冯澈倒吸一口凉气,皇帝能怎样?他肯定视方洪为眼中钉、肉中刺。与皇帝结仇就等于大燕的公敌,除非方洪有外国的“绿卡”——当然,眼下这个时代,外国的绿卡基本没用——否则他会死的很惨。

    兵不血刃,老三这损招是灵机一动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答案显而易见,想到这儿,冯澈有些庆幸他与陈煦是可以换命的兄弟,做他的敌人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有点好奇,你说事情一旦走到那一步,天下的读人还会不会为方洪摇旗呐喊?”

    冯澈彻底无语,如果换做是他,绝对不会冒这种傻气儿。

    “老二,你的缉事厂弄得怎么样了?”

    “厂址已经定了,就在东城区,有时间我带你过去看看;昨天我跟林木他们在禁军中选了一些看起来适合的将士,已经着手训练了。”说到这儿,冯澈又有些兴奋的道,“方洪进京这事儿就是他们发现的。”

    陈煦心中一动,“方洪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剑岳宗,若非天机老人叫出‘方大圣’的名字,我们还不知道方洪的身份。至于他找剑岳宗做什么,手下的弟兄们就不知道了。”

    陈煦点点头,以天机老人的本事,想要偷听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得让人继续盯紧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顿了一顿,陈煦又道,“如果你人手不足,我可以再调拨‘狼牙’几个弟兄给你。”

    冯澈就等陈煦这话,他甚至连客套都没有,“那兄弟就不客气了。”

    陈煦:“……”

    冯澈迫不及待的要去要人,陈煦拉住了他的袖子,“你先别走,留几个人赔我壮壮声势。”冯澈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兴致大增,这既能看热闹又能学学老三如何杀鸡儆猴,有这种好事儿,赶他他也不走了。

    “老三,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把弟妹带到这儿来了?”冯澈突然提到梦瑶,接着他又有些苦恼的问道,“听说秦姑娘特别反感男人纳妾,可你却找了不止一个,弟妹难道没有意见?自从我带小大回家,雨涵她俩就没给过我好脸sè,兄弟我水深火热,你可得帮帮我啊。”

    “你跟莫捕头发展到哪一步了?”

    冯澈白了陈煦一眼,“你不都知道吗?我哪有机会趁热打铁?”

    陈煦无语,冯澈续道,“我也觉得带小大回来有些不妥,可毕竟占了人家姑娘便宜,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不负责任?”

    冯澈谈责任,陈煦始料未及,都是xìng情中人,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我就给你支一招,她们谁闹得厉害,你就带谁出来,让她们给你打打下手,她们肯定就释然了。”

    冯澈点头,他忽然又道,“那秦姑娘……”

    “闭嘴!”

    冯澈突然好高兴,原来老三也是彼此彼此啊,他不由有些庆幸当初没能娶梦瑶小姐过门,老三都搞不定的女人,他肯定也搞不定……

    礼部史大人状告陈煦不成反被他抢白一番,他心里颇有些憋屈。陈煦召集百官参会,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去,想想金銮殿上陛下的态度,他又觉得不去不行。

    史大人想要面子,他更爱惜xìng命,思索良久,他珊珊来迟……(未完待续。。)

第228章 二加三等于四

    “诸位大人,史某公务繁忙,故而来迟,望大家见谅。”

    兵部开会的房间里坐满了身穿公服的官吏,史大人是最后一个来的,他并没有看向坐在主位的陈煦,腆着肚子微微拱手,神态远没有言语谦恭。

    冯澈坐在陈煦身边,看看史大人,他又凑到陈煦耳边小声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要不要给他吃点苦头。”

    梦瑶就站在陈煦身后,她忍不住瞪了冯澈一眼,这史大人虽然不是好东西,可他与夫君份属同僚,今天落了他的面子,明rì他定然想办法为夫君使坏,冤家宜解不宜结。

    当然,梦瑶不知道陈煦抢劫史大人府邸以及金銮殿上唇枪舌剑的事儿。

    陈煦并未搭腔,他微微一笑,接着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咱们就开始了。今天请诸位过来主要是讨论一下粮草的问题。供应京城的粮食有数百万旦储备在京城东郊的通州,这些粮食可供京城军民一年之用。我们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运输……”

    “你去给本官搬把椅子过来。”

    陈煦话未讲完,史大人指着站在旁边的小吏说道。

    官与吏有本质的却别,说的通俗一点,官员有编制,吏只是合同工、打下手的杂役,这也可以理解为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领导吩咐下属端杯茶水过来,他虽然没给下属开这份工资。做下属的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拒绝。除非他不想混了。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冯澈却并未意识到粮草对于战争的关键——他随陈煦在瓦剌铁骑的包围中杀进杀出,吃的喝的都是缴获的战利品,有一首歌唱得好,没有肉没有粮,敌人给我们造——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老三为何忍了史大人的挑衅。

    冯澈看史大人不顺眼,尤其想到李十娘重伤的事儿,他越发看这孙子不顺眼。

    “老三,这你都能忍。我纯是忍不了。”

    “老二,稍安勿躁。”

    杨云睿考虑陈煦定是顾全大局,他却想不到陈煦远没有这般大度。

    对陈煦而言,人敬一尺。我敬人一丈,反之亦然。

    史大人迟到是假,落他面子是真,陈煦焉能不知?没有裁判在场,针锋相对的辩战远不如一句话将对手顶到南墙来的痛快。

    陈煦用眼神制止要去搬椅子的小吏,他又笑着对史大人说道,“史大人,实在对不住,在下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兵部的座椅有限。先到先得,后到的就可能要站着了。”

    冯澈目瞪口呆,朝廷目前虽说比较困难,但绝不缺一把椅子,老三绝对是故意的。他忍不住冲陈煦翘起了大拇指。

    史大人愤怒了,那种感觉就仿佛喝高了要吐似的,若不加克制,吃下的肉啊菜啊的涌出喉咙喷到炉子上就是一大块“肉煎饼”。史大人瞅瞅表情分外jīng彩的同僚——陈煦召集朝廷各个部门主事儿的人,至于副手,根本没资格与会。史大人连只替罪羊都找不到——他默默的告诉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此刻发火就落了下乘。

    “小陈大人,你说先到先得,本官可以理解,”史大人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道。“可为何唯独本官一人没有椅子?这未免太巧合了?”

    “迟到了却又这么多理由,你不觉得羞惭吗?”陈煦忽然收敛笑容。他盯着史大人道,“二加三等于四,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陈煦此言一出,在座朝臣无不惊异,史大人借故晚来固然不对,尚大人这嘴巴也太yīn损了?秦铮、王直对视一眼,他们无奈又快意;杨云睿瞠目、梦瑶结舌,他们发觉永远也赶不上老三(夫君)的思维,二加三等于四,亏他想得出来;冯澈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醒过神来,他一脸崇拜的看着陈煦,这家伙太有才了。

    佛陀亦有三分火气,遑论本就不怎么有涵养的史大人了。史大人脸sè针红阵白,他拂袖yù走。你个小兔崽子鸡蛋里挑骨头,老子还不跟你玩了。

    “史大人,关于本次会议讨论的内容,我会形成面纪要,上呈陛下过目。”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尤其在这国难当头之际,身为臣子更应为国尽忠、为陛下分忧。会议纪要必然要写明与会人员,朝廷个个衙门主事的官员都来参会,礼部重要也不重要,可你史大人缺席什么意思?

    威胁,这是**裸的威胁,走到门口的史大人本已迈出去一只脚,他却不得不走回来。愤恨、屈辱,史大人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陈煦,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相信陈煦已被他千刀万剐了。

    作为兵部的话事人,陈煦乃当之无愧的主角,在场的朝廷大员,最年轻的就属岳父,年长的估计都能当他爷爷。

    杨云睿见惯这种场面,他习以为常;冯澈经历过战场厮杀也进过金銮殿,他原本觉得他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却发现远没有这般简单,他紧张而又自豪;陈煦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面前主宰大燕的这些臣子就是一堆南瓜。

    “秦观,你来做会议纪要。”

    说话间,陈煦站起身来要梦瑶坐在他的椅子上。

    在现代社会西方国家,诸如宴会等正式场合最讲究女士优先。男人要替女伴拉出椅子,随着女伴缓缓坐下,该男子要将椅子放回原处。

    西方时髦文化冲击着东方社会,黄皮肤黑头发的东方人纷纷效仿西洋礼节,据说有个男人也这样让女伴坐下,只不过他手艺有点cháo,拉出椅子的幅度过大,女伴猝不及防的摔了个四脚朝天,既疼痛又没面子。

    当然,陈煦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他的动作自然而然,没有丝毫做作。

    梦瑶首当其冲的成为众人注视的焦点,紧绷着身子的她心里仿佛藏了一只小鹿,“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官宦家的千金小姐与小家碧玉最大的差别在于眼界的开阔,所谓淑女,三分容貌,七分气质,大家闺秀都是后天培养的,女孩富养就是这个道理。梦瑶在家虽有些不讲道理,在外人面前,她却会给足陈煦面子,即便挨了打也只会事后跟他念叨。

    梦瑶又瞟了一眼站着身后的陈煦,她觉得即便结结实实的挨一顿打也甘之如饴……(未完待续。。)

第229章 缺钱

    通州粮仓的存粮短期内无法运抵京城,与会的部分朝廷大员担心被瓦剌利用,他们主张将这些粮食付之一炬。

    户部尚金濂认同这个想法,打仗就是烧钱,陈煦提出的一系列议案处处要钱。

    朝廷发兵二十万北上,军饷、粮草、武器、盔甲每一笔开销都不是小数目,户部本就吃紧,土木堡一役二十万将士全军覆没,那巨额的抚恤金简直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金濂这段时间焦头烂额,走在街上看到铅疙瘩都捡起来看看是否白花花的银子蒙了尘土,他看谁都像逼债的,尤其看到兵部的人,他恨不得让下属告诉来人说他们领导不在。

    陈煦提起运粮,金大人第一反应就是没钱。

    粮食乃上天赐予生命最宝贵的礼物,金濂提出焚毁粮食实属无奈,先不考虑能不能运抵京城,几百万石粮食总不能露天存放,建粮仓要不要钱?人力、物力,这都是开销。

    朝廷国库捉襟见肘,眼下真的负担不起啊。

    史大人附议。

    作为负责接待瓦剌使臣的主和派,经陈煦扣了一番大帽子,他可不愿再与瓦剌沾上任何关系。如果坚持将粮食该运抵京城,一旦被瓦剌截获,这就是变相资敌,以陈煦的小人秉xìng,他焉能放过打击自己的机会?

    说到口才,史大人怕极了陈煦,这家伙能将没有的事儿说得跟真事儿一样。强词夺理亦能舌灿莲花。他简直就是小人中的小人。

    “金大人,史大人,杨某认为这些粮食乃此役的关键所在,若无粮草,军队将不战自溃,因此应采取一切措施,务必在瓦剌大举进犯之前将粮食运抵京城。”

    秦铮、王直赞同杨云睿的说法,粮食乃生存之根本,饥荒不仅影响军队的战斗力,他直接的影响着大燕的稳定与否。然而。这关乎国计民生的论调并不能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

    有人同意不惜一切手段运粮,更多的人坚持焚毁粮草,他们声称就算大燕遍地坟,也不能便宜了也先的人。

    所谓mín zhǔ。通俗来讲就是少数服从多数,按照这个原则,金濂、史大人等人的提议应该能获得通过。按照现代社会的说法,先mín zhǔ后集中,集中才是mín zhǔ的指导和结果。像东夷那个叫美利坚的国家,依靠民众的意愿选定谁是国家领导人的方法都是浮云。

    陈煦站在梦瑶身后,他将双手搭在梦瑶肩上。看似随意,他却持有这项议案的否决权。

    “我赞同杨将军的观点,必须将粮食运抵京城。”陈煦目光扫视在座的诸位大人,“既然这样。就这么定了。”

    陈煦说完,持反对观点的大臣面面相觑。

    “小陈大人,既然你早有计议,何必将我等召集过来?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闲吗?”

    梦瑶持笔记录会议纪要,闻言忍不住抬头看着史大人,相公闲吗?别人不知道,她这做妻子的却清楚相公的辛苦。梦瑶很想与史大人据理力争,可她却知道这里不是她讲话的地方,在家里或许可以使小xìng子,在外面却绝不可以。否则别人笑话的只是相公。

    “既然史大人觉得不公平,我们不妨投票表决,票多者代表最终结果。”陈煦看了看梦瑶,他又道,“秦观。你裁一些方纸送到在座的诸位大人跟前。”

    陈煦看着梦瑶分发方纸,冯澈忽然小声道。“老三,大多数人都不同意运粮,你让他们投票,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着,他又看了杨云睿一眼,“你跟老大都坚持把粮食运到京城,真有这个必要吗?想当初咱们在瓦剌大军中杀进杀出不也没粮食吗?”

    陈煦压低声音道,“我有说过要公开唱票吗?至于你第二个问题,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讲清楚。”

    冯澈点了点头,继而又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你的话这么别扭?”

    陈煦:“……”

    梦瑶也想不通陈煦为何选择公开表决的方式,那岂不真要烧掉通州几百万石粮食?梦瑶每收取一张选票,她都会看一眼,然而越看越是揪心。

    粮食乃生存的根本,一把大火烧掉那么多粮食,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梦瑶不安的将选票递到陈煦手中,想说什么又觉得场合不对,她闷闷不乐的坐下来。

    陈煦唱票,梦瑶负责记票。

    “运粮一票。”

    ……

    “运粮一票。”

    “烧粮一票。”

    “运粮一票。”

    ……

    梦瑶明明记得最上边的那张纸上写着烧粮,她料不到夫君读出来竟变成了运粮。想明白陈煦的“诡计”,她神sè骤然轻快起来。

    陈煦说什么,她就写什么,这叫夫唱妇随。

    唱票的结果出人预料,与会的二十多人,仅有五人赞同烧粮。陈煦唱完票要找公证人公证,做公证人有一个前提,必须德高望重。他将选票送到了吏部王尚手中。

    王直本就不赞同烧粮,他岂会道破?

    王尚证明唱票无误,陈煦接过选票,他“一个不小心”,选票掉进了水盆里。毛笔的笔迹经水一,黑乎乎的一团再也辨认不出来。

    “小陈大人,关于运粮,户部拿不出这么多的银两。”

    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陈煦的提议获得通过。金濂明知陈煦捣鬼,他于无可奈何中抛出了这最关键的问题。

    陈煦不禁皱起眉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谁会替你办事儿?

    “金大人,户部能出多少银两?”

    “小陈大人,这几rì你每rì派人要钱,府库空虚,眼下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呀。”

    金濂倒不是刻意刁难陈煦,朝廷用兵,急需饷银,陈煦这几rì花钱如流水,金尚勒紧裤腰带也凑不出这许多银钱。

    散会之后,与会的官员相继离开。

    “老三,我去军营一趟。”

    杨云睿离去之后,陈煦坐在椅子上薅头发,银子、银子,他恨不能将自己变成银子。梦瑶见夫君愁眉不展,她心疼的替他按摩额头。

    “相公,你也不要着急,银子的事情总会解决的。”

    陈煦看着梦瑶的脸庞,他反手搂住她的腰使之坐到他的腿上。深爱的女人最能缓解紧张的情绪。

    “梦瑶,让我亲一亲脸蛋儿。”

    梦瑶看看四周无人,她嘟着嘴将脸蛋儿凑到陈煦嘴旁。

    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

    “老三,我想到办法可以解燃眉之急。”冯澈去而复返,他风风火火的冲到陈煦跟前。“我们大燕除了金银还有铜制钱,铜不稀缺,户部也有铜模,我们可以制钱啊。”

    梦瑶原本臊的满脸通红,听到冯澈这话,她亦忍不住道,“相公,这个办法真的可行。”(未完待续。。)

第230章 通货膨胀

    陈煦看看冯澈、瞅瞅梦瑶,眼神中满是不能置信。老二也就罢了,他原本就二,现在顶多变成了四——除了二还是二——陈煦想不到梦瑶也跟着犯这种糊涂。

    金银可以作为货币流通,可没听说过铜疙瘩能买东西的,甚至朝廷发行的铜钱,过度磨损后都不太好出手。

    “相公,我…我说的不对吗?”

    梦瑶关注着陈煦的神sè,见他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她突然又有些拿不准。

    “铸铜钱多麻烦?你们怎么不印制银票?”陈煦反问道。

    “对呀。”冯澈神采飞扬的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一百两、一千两的银票比比皆是,印一张纸可比铸铜方便得多,“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老二,我真得对你刮目相看啊。”

    “这怎么说的?这好主意可是你想到的。”

    冯澈难得谦虚,陈煦却感觉有点热,“老二,如果此事让你负责,你打算印多少银票?”

    “如果瓦剌兵临城下,我们需要多少钱才能把他们赶跑?”冯澈真心以为陈煦虚心请教,他想尽可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这可说不好,不过有一点我能肯定,战后五年甚至十年,全国的税收补不上战争造成的财政亏空。”

    冯澈却没想这么多,他豪情万丈的挥挥手,“需要多少银子,我就印多少银票。”

    梦瑶隐隐觉得不对劲。她也说不上具体哪儿不对。听陈煦说全国十年的税收不足以支付一场大战的耗损。她终于有点明白户部金尚书为何抠门到那种程度了。

    “人才,你真是人才。”

    陈煦叹道,冯澈有些不确定的反问,“你这是真心夸我吗?”

    “我夸你不管用,你就等着百姓记住你的大恩大德吧,”吊足了冯澈的胃口,陈煦语锋忽的急转而下,“他们提到你估计都得咬牙切齿,你遗臭万年是肯定的了。”

    冯澈瞪大了眼睛,刚才还大恩大德呢。这眨眼间就遗臭万年了?

    何为遗臭万年?冯澈知道的不多,他却也记得几百年前有一个叫秦桧的家伙,祸国殃民,做尽了坏事儿。他死后百姓甚至给他做了一副跪像,谁见了都得啐一口吐沫。冯澈想到这种可能,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个寒颤,这简直太可怕了。

    “老三,为什么不能印制银票、制铜钱?这难道不是朝廷发行的?”

    梦瑶亦眼巴巴的看着陈煦,有人卖就有人买,有交易就有银钱的流通,她以前从未深究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这里边真的有好多学问呢。

    梦瑶能意识到这点已不简单,她绝对想不到几百年后竟会衍生出一门**的学科——金融学。货币战争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它所能掀起的惊涛骇浪甚至比军队更能控制一个国家的命脉。

    涉及金融行业,绝非几句话能讲清楚,况且陈煦也仅只皮毛。思考片刻,陈煦抓来四个茶杯放到跟前,他又拿出一张银票放在距离茶杯不远的地方。

    “如果说这四个茶杯就是大燕所有的财富,”顿了一顿,陈煦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这财富不是钱,是全国臣民所创造的价值,比如农产品、比如手工制品。就像咱们的肥皂、折伞,都是财富。”

    梦瑶最先理解,冯澈随后亦点了点头,简单说来,财富就是劳动所得。

    “这张银票就是大燕流通的所有的银钱。”说着。陈煦拿起毛笔在银票与茶杯之间画了一个等号,“我可以考虑他们是等价的。这张银票就能买这四个杯子。”

    “的确是这样。”

    听到冯澈的话,陈煦微微一笑,他又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

    “这是按照你的说法印制的银票。两张银票,四个杯子,这也就意味着一张银票只能换两个杯子。”

    听到这儿,梦瑶眼睛一亮。

    “相公,原本一张银票可以买四个杯子,现在多印了银票,一张只能换两个杯子。杯子没有变,这只能说银票不值钱了。”

    “为什么银票不值钱了?”冯澈有些迷糊的反问道。

    “因为你多印了银票却没能制造相等数量的杯子。”

    听到梦瑶的话,陈煦笑着对冯澈道,“老二,我媳妇的智商绝对是一流的。”梦瑶被陈煦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她忍不住想相公才是真正的厉害呢。

    冯澈认同的点点头,他忽然又道,“那我的智商即便到不了一流,总也够得上二流吧?”

    “我看有点悬!”

    冯澈:“……”

    言归正传,陈煦继续讲述银票与杯子的故事。

    “如果你多印三张银票,那就意味着同样面额的银票只能买一个杯子;如果你一股脑的多印制三千九百九十九张银票,这也就意味着每一千张同样面额的银票才能买一个杯子。同样的道理,如果朝廷国库空虚就制铜钱、印银票,人为的制造通货膨胀,你能想象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吗?

    “什么局面?”

    “早晨你扛着一麻袋萝卜换了一张银票,等到晚上你就会发现,一麻袋银票也换不了一个萝卜。”

    梦瑶“呀”了一声,冯澈反问道,“那会有什么后果?”

    “银票之所有能够流通,就是因为有朝廷做后盾,是朝廷赋予了银票与金银同等的价值。如果朝廷无节制的制钱,随之而来的就是信誉的崩塌,信誉一旦崩塌,银票就是一堆废纸,买不了东西、兑不成金银。”

    “到那个时候,举国臣民信任的只有真金白银,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金银储备。你让没有金银的那些人如何生存?民以食为天,吃不上饭,他们会死。为了生存,人都能易子而食,何况烧杀抢掠?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造反派揭竿而起,你能想象是怎样一种惨剧?”

    梦瑶脸sè惨白,冯澈大汗淋漓,他真没有意识到印制银票竟能造成如此不可预估的后果。事态一旦发展到这一步,不要说皇帝不会饶他,他自己也不能够原谅自己。

    冯澈原本以为文有忠臣,武有猛将,国家即可长治久安,现在看来远非这么简单,当权者稍有疏漏,朝廷甚至就会万劫不复。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看了陈煦一眼,年方十七岁的兵部尚书,总揽军政大权,地位仅次于皇帝,可谁有能知道这显赫背后所付出的辛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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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噩梦

    杨云睿号称军中第一高手,战场上固然游刃有余,兵部尚书的位子他恐怕做不来。冯澈不由想起开会时户部尚书金濂提到府库空虚、一分银子也拿不出的时候,老三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来想办法。这就是所谓的大将风度吧。

    大将风度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陈煦固然能发点小财,想要短时间内筹集战争所需的巨款谈何容易?

    陈煦人前信誓旦旦,人后绞尽脑汁,他一缕一缕的薅头发。看到陈煦愁眉苦脸的样子,冯澈竟觉得欣慰,这当然不是幸灾乐祸,老三若不把他当兄弟,他肯定会云淡风轻的说一句小意思而已。

    在冯澈心中,如果缉事厂的督主可以推掉不当,他会毫不犹豫的卸任,然后跟在陈煦、杨云睿的身后冲锋陷阵。

    国难当头,大厦将倾,三个年轻人力扛大旗、挽狂澜于既倒,想想就觉得豪情万丈。

    冯澈意?yín般胡思乱想,梦瑶亦在沉思,她在一点点的消化陈煦所讲的东西。

    货币政策,通俗讲来就是物物等价交换的延伸,放在个人身上,不过是买与卖的关系,而一旦上升到国家的高度,这就仿佛被拆得乱七八糟又揉成一团的线球。梦瑶好不容易找了到头绪,待要抽丝剥茧却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国家的税收、民众财富的积累等等因素如何平衡国家印钱的数额;铜钱、银票与金银的储备有何必然的联系以及金矿、银矿的开发对整个国家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梦瑶思考这些问题就如同现代中学生思考人与宇宙的关系一样:地球乃银河系一粒小小的尘埃。放眼整个宇宙。银河系也不过沧海一粟。按照现代理论,宇宙源自于茫茫时空中一个奇点的大爆炸,有科学证明宇宙正处于不断扩张之中,既然扩张就必然有边界,可宇宙的边界在哪里?边界之外又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梦瑶找不到答案,越找不到答案,她对陈煦就越敬服,也越希望为他付出一切。

    有人说夫妻之间,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针尖对麦芒的两口子永远谈不上默契。

    梦瑶被陈煦吃的死死的,她非但不反感反而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这在认识陈煦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两人成亲近三个月,聚少离多。她恨不得时时刻刻伴在夫君身边,双宿双栖。

    然而,现实总比梦想残酷,葵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几天来,真是耽误事儿呢。

    少妇思chūn,梦瑶脸蛋儿微醺、低着头瞟了陈煦一眼,见夫君双目泛红、一脸憔悴的样子,她蓦然觉得好生心疼。夫君只有十七岁,整个朝廷所有的事情全部压在他瘦削的肩上,他内心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为人妻者当尽为妻之道。夫君每天忙得昏天昏地,她非但不知道体谅夫君,甚至还拈酸吃醋的使小xìng子,这简直太不应该了。

    梦瑶站起身走到陈煦身后,她伸出葱白般剔透、温润滑腻的双手继续替他按摩额头。

    “相公,你昨夜一宿没睡,累了就靠在椅上休息一会儿吧。你有什么事儿就交代我,我都替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陈煦闭着眼睛靠在梦瑶身上,他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如何赚钱、如何成功的将粮食运到京城。

    恍恍惚惚间。天似乎渐渐变黑,乌云密布、大风将起,陈煦一个人走在街上,街道有些陌生,风有些冷。他撑着伞,拐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

    小巷的尽头是一睹破败的青砖墙。砖墙上长满了青苔,cháo乎乎的滑不留手,陈煦没有跳过墙头,他滑倒在墙根下,身上沾满了青褐sè的污泥。

    陈煦干脆坐在墙角处,他怔怔的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大团蚂蚁仿佛沸腾了的黑sè的岩浆。陈煦有些痒,他也感到冷,抬头却看到母亲。

    母亲苍白的面孔落泪连连,她乌黑的发丝竟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变白,花白、灰白,继而满头银发……

    突然间,耳边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陈煦吓得闭上眼睛,再睁眼时,母亲的影像渐渐变淡,荒诞而又真实,他极力想抓住母亲的手,可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掬在手里的只有一滴晶莹的液体。

    “不要!”

    陈煦大叫一声,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相公,你怎么了?”冯澈已经离去,梦瑶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梦已醒,心在跳,陈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摇摇头,“梦瑶,我没事儿。”

    陈煦的目光落到面前的白纸上,吸引他注意力的却是梦瑶写下的“物物交换”那四个字。国库没有银子,通州却有粮食,陈煦灵机一动,他终于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梦瑶,你去叫吴大人过来一趟。”……

    吴宁随梦瑶来到陈煦面前,陈煦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听音辨人,知道吴宁走进房门,陈煦头也不抬的说道:“吴大人,朝廷能征用多少车辆运粮?”

    在其位则谋其政,吴宁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尚书大人,齐集上百辆大车不成问题,不过要短时间将几百万石粮食运到京城似乎力有未逮。”

    “那就想办法发动群众,百姓、官员的家属、亲友,能出力的都给我号召起来,自备车辆也好,肩挑手扛也罢,我不管采取怎样的手段,我只要把粮食运到京城。”

    “尚书大人……”

    吴宁yù言又止,陈煦看了他一眼道,“吴大人有不同意见尽管提出来,不必有所顾忌。”

    陈煦少年得志,吴宁原以为他傲慢而又固执己见,几rì相处下来,他才发现作为顶头上司的年轻人并非听不进不同的意见。

    只要说的在理,他会虚心接受的。

    “尚书大人,土木堡兵败,民心惶惶,如果强迫百姓徭役,恐怕只会激起他们的负面情绪,不利于国家的安定。”吴宁干咳一声,他又道,“何况朝廷拨不出银子,无法付给百姓相应的运费,下官……”

    陈煦打断吴宁的话,“运费谁说就得是真金白银?”

    这话新鲜,百姓出力,不给工钱那给什么?不仅吴宁愣了,梦瑶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陈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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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女人的事业线

    “无论是谁,每运往京城百斤粮食,其中有五斤就是他的。”顿了一顿,陈煦又道,“另外,运粮超过二十石者,除应分得的粮食外,额外奖励肥皂一块;运粮超过百石者,奖励香皂一块。”

    粮食如果被烧,朝廷一两也得不到;给老百姓一定的实惠,朝廷就能保住这批粮食,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至于肥皂、香皂的奖励,陈煦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太狡猾了。肥皂市价三两银子左右、香皂更是富豪之家的奢侈品,老百姓听过却没见过,尤其有闺女的人家,他们几乎要被女儿逼着卖血、卖肾了,如果听到这则告示,他们必然为之疯狂。

    以最低廉的投资换取最丰厚的回报,陈煦稳赚不赔。

    梦瑶知晓肥皂、香皂是什么东西,毫不夸张的说一句,她平常洗衣服用的都是香皂,奖励百姓一两块香皂实在太稀松平常了;而吴宁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民以食为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燕国的粮仓由朝廷把持,百姓yù买粮需向朝廷购买。此次运粮,即便付给百姓相应的运费,他们挣得银子终究要买粮的。

    银子从国库到百姓手中,再从百姓手中回到国库,与其折腾这么大个圈子,倒不如直接用粮食作为酬劳实惠。

    世上没有解不开的难题,这条路不通,还可以选择其他的道路。西方国家有条谚语叫AllroadsleadtoRome(条条大路通罗马)。中国也有类似的话叫殊途同归。真正聪明的人就是能在最绝望的时刻去思考别的出路。

    若陈煦技止于此,吴大人纵然服气,却还不至于震撼,真正让他感到震撼的却是陈煦提出的奖励。

    陈煦就任兵部尚之前,吴宁乃兵部职方司郎中,有朝廷的俸禄亦有这个、那个的灰sè收入。何水无鱼,何官不贪?吴宁贪而有度,买块肥皂游刃有余,但要想买香皂恐怕有捉襟见肘之嫌。听到陈煦奖励香皂的话,他甚至都想赤膊上阵拉几百石粮食回来。

    “尚大人。这…这太贵重了。”吴宁咽了口吐沫,“此事一经昭告天下,大人损失何止百万?大人为国家劳心劳力,岂可……”

    陈煦摆摆手。“吴大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国破则家亡,挣银子还有意义吗?只要能保住我们的家园,我陈煦即便倾家荡产又有何惧?”

    “大人……”

    吴宁已不再年轻,听到陈煦这话,他竟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好男儿当顶天立地,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吴宁有些郑重的看着陈煦,“下官痴活几十年。大人此语竟如当头棒喝令下官茅塞顿开,下官定不负大人所托。”

    陈煦微微摆了摆手,“吴大人,你按我说的拟定告示通告全国,此事越快越好;同时还要筹备运粮的辅助人员,何人负责记录、何人负责督粮,此项工作必须做到尽善尽美,否则将会是一团乱麻的局面。”陈煦揉了揉额头,他又道,“这两件事情双管齐下。人力、物力聚齐,立即着手运粮,片刻也耽误不得。”

    吴宁领命而去,陈煦伸开双手坐到椅上,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解决了粮食的问题,他心里提起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相公。快晌午了,咱们回家休息一会儿,要不然婆婆她们又等急了。”

    陈煦叹了口气,“梦瑶,我让人送你回家,你转告母亲说我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

    “相公,你还要去哪儿?梦瑶要陪着你。”

    “我得去趟皇宫。”

    梦瑶愣了愣,她抬头看了看rì头,皇帝也要用膳、休息,相公就算要去也要等午后再去啊。

    听到梦瑶的疑问,陈煦道,“粮食的事儿虽然解决了,银子却还是入不敷出,战事一旦爆发,所需的银子更是不可以数计。就这两天我已经快把户部金尚逼疯了,到那个时候岂不要把他逼死?话既然说出口,我当然要解决银子的事儿。”

    “相公,你想到办法啦。”

    银子与粮食,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想明白一个问题,其他的难题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陈煦捏了捏梦瑶脸蛋儿,“你知道一个国家的财富大部分都集中在哪些人手中吗?”

    梦瑶看着陈煦,她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有钱人。国家的财富大部分集中在富人手中。富可敌国,这绝不仅仅是一句口号。”

    “可那又怎么办?”

    “老百姓出力运粮,当然就得让他们出点银子了,这才叫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要他们出钱?”梦瑶情不自禁的去摸陈煦额头,她有点担心相公糊涂了。

    建宁候前不久刚做了同样的事儿,他打折筹钱的幌子肥了自家,相公纵使一心为公,可他们会相信吗?“狼来了”的故事说一遍有人信,说第二遍就叫谎言。

    “富人的财富就像女人的事业线……”

    女人的事业线?梦瑶有些不解,陈煦笑着指了指她的胸脯。

    梦瑶身着男装,别看胸脯裹得跟飞机场似的,但这只是白昼的暂时蛰伏,等到夜展光华之时,那傲人的双峰足以让他魂动神摇。

    梦瑶忍不住瞪了陈煦一眼,相公jīng力看来还是很充沛的。

    “财富为什么像那儿?”梦瑶红着脸问道。

    “挤挤总会有的。”陈煦唯恐梦瑶发火,他忙道,“如果凭借国家的力量,想要压榨点油水不难,可我却不愿搞出人命,臣民离心,于国家的安定团结不利。既然暴力不足取,我决定诱之以利。”

    “如何诱之以利?”梦瑶眼巴巴的看着,即便作为结发的妻子,她也猜不到相公那犹如天马行空奇思妙想。

    “第一,面向全国,公开竞拍香皂,所得利润,除去成本费,其余全部归于国库。”陈煦看了梦瑶一眼,“梦瑶,这几天恐怕得辛苦你了。”

    香皂就是一颗摇钱树,陈煦的想法就好比用力摇晃树枝得来的金币无偿贡献给别人,梦瑶心有不舍,她却不愿违背、也不能违背相公的意愿,正如他所言,覆巢之下无完卵,国难当头,必须有所牺牲。

    “你以我的名义给金陵周家写一封信,告诉他们找个能主事的来京城见我。”

    金陵,江南富庶之地,香皂一旦公开拍卖,必然引发轰动效应,陈煦若能抽出足够的人手,他定然不会劳烦周家,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第二,发行国债,以朝廷的名义向全国臣民借钱。”

    国债?梦瑶美丽的双眸写满了不可思议……(未完待续。。)

第233章 国债

    国债,又称为国家公债,国家以其信用为基础,按照债务的一般原则,通过向社会筹集资金所形成的债权债务关系。

    在现代社会,zhōng yāngzhèng fǔ发行国债的目的往往是为了弥补国家的财政赤字。国债以zhèng fǔ税收作保证,向投资者承诺在一定时期支付利息以及到期偿还本金。因为国债的发行主体是zhèng fǔ——中?东地区zhèng fǔ暂时除外——它具有最高的信用度,乃公认的最安全的投资工具。

    当然,在燕国,这绝对是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梦瑶听陈煦讲述国债的来龙去脉,她认同这种办法却怀疑其可行xìng。用白花花的银子换取一张纸质的凭证,虽定期收获利息,然而想要收回本金却需要五年乃至于十年之久。

    人生一世,能有几个十年?碰上个短命的家伙,等不到拿回本金,他就得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都说人生最痛苦的事儿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其实,人生最最痛苦的却是人死了,债还没追回来。

    大燕要发行国债,这只是其中的难题之一。

    朝廷二十万大军毁于一旦,这风雨飘摇的朝廷能苟延残喘到什么时候?即便侥幸保住了江山,以朝廷的公信力,它会不会如约退还本金?当权者尸位素餐、横征暴敛,锦衣卫罗织罪名、构陷臣民,这个问题很值得推敲;最关键的一点,大燕并没有普及“九年义务教育”,能写下自己名字的就算文化人。即便如此,这文化人的比例也低的可怜,相比国家大事,他们更关心柴米油盐。

    陈煦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狗急了都知道跳墙。他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梦瑶,这事儿必须跟得皇帝打声招呼。”

    “相公,我跟你去。”

    梦瑶对紫禁城充满了好奇,这话脱口而出,说完她就后悔了。女扮男装混进兵部衙门已然让夫君担着风险、已经惹了爹爹不快,如果她再玩一手“故宫半rì游”,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好啊。”

    陈煦答应的很爽快,在他心中。皇宫也不过一座豪华的宅院而已。

    “相公,还…还是…不去了,我回家陪着婆婆吧。”

    “怕什么!放心吧,没人会责怪你的。”

    陈煦一面派人回家给母亲带个口信。他一面拉着梦瑶离开了兵部衙门。陈煦年纪不大,官绝对不小,纵然谈不上前呼后拥,总也会有人替他鞍前马后。

    两人来到兵部衙门口,早有衙役备好了马匹。

    一个人想要赢得别人的尊重。并不需要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有宽待下人,才能赢得他们发自内心的尊重。作为现代人,陈煦从不认为他有资格不问情由的随意践踏他人的尊严。人只有分工不同。并无贵贱之别,何必要以出身来评判一个人?

    据说这叫人权。陈煦也知道这种做法过于超前以至于让人觉得不解,但这却是他做人的底线。

    陈煦拒绝了衙役哈着腰yù做“上马石”的举动。他先抱着梦瑶的腰扶她上马,继而跃上马背,两人并骑前行。

    两名衙役目送尚书大人离开,他们忍不住念叨大人对待他们的和颜悦sè的态度,越说越觉得心cháo澎湃。无论是谁都希望得到上位者的尊重与认可,不管他属于什么工种。

    “大人如此谦和,他镇得住朝廷那些官气十足的大老爷们?”衙役甲忽然感叹道,“如果换成是我,站在他们面前,我腿肚子都打颤,更不要说发号施令了。”

    衙役乙不屑的看着衙役甲道:“你岂能跟尚书大人相比?大人初次领兵,区区几百人就把瓦剌的阿剌知院数万大军闹了个底朝天,土木堡救过陛下的xìng命,金銮殿下保住百官的身家,他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是这个,”衙役乙冲衙役甲竖起了大拇指,继而又比了比自己的小拇指的指甲盖,“而你,充其量也就是这个。”

    “听说大人初来京城,身无分文,母子投靠宁国公府做些杂活维持生计的;论起点,兄弟可比大人要高,你说rì后能不能有大人…嗯,一半的成就?”

    “就你?我看真不像这块料,大人做小厮时就能征服秦御史家的大小姐,你行吗?大人白手起家,发明肥皂这种神奇的东西,你有这个本事?”

    衙役甲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说跟在大人身边的俊俏后生到底是什么人?大人竟然亲自扶他上马,想不到大人竟也好这口,真令人羡慕啊。”……

    “阿嚏!”

    走进宫门,陈煦忽然打了个喷嚏。

    “相公,你是不是伤风了?”

    来皇宫的路上,梦瑶问了陈煦很多问题:宫里规矩是不是很多,她这样大模大样的进宫会不会惹麻烦……这些事情她当然心中有数,与其说问话莫不如说借说话来缓解心中的紧张。走在皇宫大门的门洞里,梦瑶只觉心跳似乎漏掉了一拍似的,她甚至想掉头回家。

    想到思柔公主,她的心情竟渐渐平静下来,她觉得一定不能被公主给比下去。

    “没事儿,指不定谁念叨我的。”陈煦半开玩笑的说道,梦瑶想到的竟还是思柔公主,她总觉得公主看相公的目光不那么单纯。

    有一句话叫冤家路窄,越不想见到一个人越会不期而遇。

    正统皇帝在乾清宫的西暖阁用午膳,听说陈煦求见,他吩咐太监带陈煦进来。

    陈煦走两步,他回头看了梦瑶一眼,示意她跟在他身后。

    “陈大人,陛下只宣召大人一人觐见,至于这位小哥……”

    陈煦带梦瑶入宫只是一时兴起,一路上他考虑了很多突发情况,唯一忽略的就是皇帝的暖阁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陈煦从身上摸出一张银票塞到传话的公公手中,“公公,能不能通容一下?如果陛下问起,我会向陛下解释的。”

    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太监们虽喜欢银子,然而不是所有银子都能坦然受之的。公公看着陈煦递过来的银票,这简直就是一个烫手的热山芋。

    “陈大人,咱家实在担当不起,大人……”

    “公子,我就候在殿外。”

    陈煦愿意想办法让她入暖阁,纵然不能去,梦瑶心里却暖呼呼的,有夫如此,这足够了。

    陈煦看看梦瑶又看看哭丧着脸、如丧考妣的公公,他无奈的冲梦瑶点了点头,“我很快就出来的。”

    梦瑶目送陈煦离去,突然间一阵熟悉的香风飘过,她看到了思柔公主欢快的跑向了陈煦,更过分的是她竟不着痕迹的拉住了相公的手。

    梦瑶不能置信的看着两人拐进暖阁,是可忍孰不忍?如果有人细听,他一定能听到秦家小姐咬牙切齿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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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女生爱女生

    钱能通神,何况太监?

    负责伺候皇帝rì常起居的常公公收了陈煦的银票,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不能让梦瑶随着陈煦进西暖阁,退而求其次,他将她带到乾清宫其中一个房间稍事休息并让宫婢给她端来茶水、点心。

    嘴里嚼着点东西总比干坐着容易打发时间。

    常公公嘱咐了梦瑶几句,他又吩咐那名叫绿萼的宫婢候在门外以便“秦公子”有个照应。言罢转身回西暖阁去了。

    俗话说婊子爱金、妞爱俏,绿萼见“秦公子”,眉目清秀,风度翩翩,她忍不住chūn心荡漾起来。

    皇宫里yīn盛阳衰,那些有地位的妃嫔往往都饥渴难耐,更不用说像她们这些被役使的宫婢。绿萼今年二十有五,女人xìng?yù颇为旺盛的年龄段,前年与同乡的太监小德子结成了夫妻——虚凰假凤,俗称对食。

    小德子长得不俊,唯一可称之为优点的就是他身强体壮,虎背熊腰的样子站在太监堆里颇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两人在宫里地位都不高,当然也就没有单独的房间,两人对食以来,都是偷偷的找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拥抱、吮吸乃至于一些能做而不能言的事儿。

    男人都是视觉的动物,至于小德子百分百不算真男人,对于女人的身体,看一看、摸一摸,他就觉得无上的满足;绿萼却是正常的女人,yīn差阳错的被某些条状物开过苞、享受过那种预想yù死的美妙触感,她需要的是男人真枪实弹的冲刺。

    可惜,这似乎只是一种奢望,“夫妻”两人每次“亲热”之后。绿萼都会躲在被窝里自己给自己梅开第二度,这也就是传说中的自?慰。

    先皇驾崩。小德子被推荐到太后身边当差,据说颇能讨太后欢心。他也曾信誓旦旦的告诉绿萼等他地位稳固下来,他就设法提升她做宫中女官。绿萼对此没有太多的憧憬,她只是觉得身心发痒的时刻连个爱抚的人都没有。

    相比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白rì梦,绿萼更愿意把握眼前人。

    绿萼守在门口,她的一颗心却飞到房里的梦瑶身上。

    秦公子儒雅、帅气,如果真能讨他欢心,就算死也无憾了。听常公公说秦公子乃陈尚书的侍从,尚书大人肯带他进宫,想来两人交情匪浅。如果秦公子喜欢上自己。他恳求尚书大人成全,尚书大人定然会出面斡旋。

    绿萼不认识陈煦,她对他却不算陌生,十七岁的兵部尚书,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几rì宫娥、太监们闲聊的话题总离不开他的丰功伟绩。

    陈尚书救过皇帝xìng命,他又深受皇帝器重,此事绝不难办。

    离开皇宫,嫁与秦公子为妻,如果他有妻室,那就做妾、做丫头,给他生儿育女,人生就算完满无缺了。

    绿萼YY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心痒难耐。她决心试探一下秦公子的想法。

    “秦公子,这茶水不合胃口?”

    绿萼理了理头发又拿出胭脂抹了抹唇,她希望将最美的样子展现在秦公子面前。走到梦瑶身边,看到盛满茶水的茶杯,她柔声问道,声音又绵又软。简直能酥到男人的骨头里。

    当然,sè诱对梦瑶无效。

    梦瑶想着陈煦与思柔公主手拉手的样子,她气鼓鼓的,胃都疼了,她哪吃的进东西。听到绿萼的腔调,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女人真的好奇怪。

    情人眼里出西施,绿萼觉得秦公子皱眉的样子都那么儒雅,越看越爱。

    “秦公子若不渴,那就吃点点心吧。”

    绿萼挑出一块自认最可口的点心递到梦瑶手中,手指碰触到秦公子的肌肤,她感觉那颗砰砰跳的心儿都要跳出腔子似的。

    “谢谢,我现在吃不下。”

    梦瑶虽然生气,她还不至于在皇宫里发火,她道谢之后又将点心放回原处。

    “秦公子似有心事,可否讲给绿萼听听?”

    相识、相知而后相爱,绿萼岂会错过了解秦公子的机会,她脸蛋儿微红的低下头,“绿萼进宫之前,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就会说给娘亲听,说出来就舒服多了。”

    梦瑶虽女扮男装,她依旧从女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听到绿萼的话,她不由想起母亲在世时,她因淘气挨了爹爹家法,娘亲流着眼泪给她擦药的情景。

    “你进宫多久了?娘亲还好吗?”

    绿萼神sè有些凄楚,“娘亲于六年前去世,奴家里已没了亲人。”

    “对不起,节哀顺变。”梦瑶低声道,“我娘亲也不在了,咱们也算同病相怜了。”

    谈话,离不开共同话题。梦瑶自觉与绿萼有种惺惺相惜的之感,她不禁抓住了她的手。梦瑶无意识的举动在绿萼眼中却是一种暗示,她象征xìng的挣扎两下就任由梦瑶握着她的手。

    绿萼终究是女人,她不太适合单刀直入式的表白求爱,想来还是希望从兵部尚书身上找个突破口。

    “秦公子,你是陈尚书的随从,一定很了解他的英雄事迹吧?这几rì,宫里的所有人都在讨论陈尚书的本事呢。”

    “当然!”梦瑶听别人夸赞相公,她心里甜的跟吃了蜂蜜似的,“相…陈大人,模样生的好看、功夫高强,谋略过人……”

    梦瑶夸了陈煦几句,扭头看着绿萼花痴似的表情,她心里突的一跳,这女人难道也是相公的仰慕者?虽然她不可能嫁与相公,可宫里有人对相公rì思夜想总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儿。念及于此,她觉得应该稍稍抹黑相公,“陈大人什么都好,他就是太花心,娶了美貌无双又能持家的妻子竟还不知足,见到女人就想娶回家里,真是太过分了。”

    梦瑶越气愤,绿萼越欣慰,秦公子痛恨男人花心,那他一定非常痴情,能嫁与这样的男人,妇复何求?

    “敢问秦公子娶妻与否?”绿萼小声问道。

    “啊?!”

    梦瑶有些惊愕,没等回过神来,只听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梦瑶急忙扭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略显虚胖的猛男,他没有胡子,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尖细。

    “贱人,不知羞耻!”

    来人冲到梦瑶与绿萼跟前,他扬起巴掌就是一记耳光。小德子虽是太监,他对食的女人却不许别人染指,尤其小白脸,他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掴在绿萼脸上。

    梦瑶眼瞅绿萼的脸颊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肿起来,她不由怒道,“你干什么?怎么胡乱打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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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太后的禁脔

    小德子傍上了太后的大腿,手段虽不足为外人道也,成效还是相当可观的,据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颇受太后器重。

    小三不好当,不仅要有漂亮的脸蛋儿,还得乖巧伶俐,什么时候可以撒娇,什么时候不能撒娇,她们心里都藏着一本账簿,最关键的一点,做人要低调,原配什么的,能不见就别见,万一不小心撞枪口上也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女小三不好做,男小三更不好做,更不要说床上功夫烂得像一坨屎似的小德子了——这跟叫“杨伟”的家伙做鸭的xìng质是一样一样的。人皆有七情六yù,太后又岂能例外?孀居的中年妇人耐不住寂寞而红杏出墙,在现在看来,不仅稀松平常,当事人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大燕却不会这般通情达理,先皇尸骨未寒,太后就迫不及待的找男妾,岂不贻笑大方?

    小德子当然知道他的靠山决不可宣扬,但凡有一点风言风语传进太后耳中,他就会生不如死。此刻纵然恨得咬牙切齿,在不清楚梦瑶身份之前,他也不敢冒然动手。

    小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念叨着jiān夫yín妇,他挥舞着拳脚朝绿萼身上招呼。据说这叫杀鸡骇猴。

    绿萼哭嚎,梦瑶有些看不过眼了。说到功夫,梦瑶绝不算高手,但要对付眼前这一身蛮力的太监倒也绰绰有余,她一拉一推,小德子重心不稳。他滚葫芦似的倒在了地上。

    有些事情。一旦动起手来,场面很容易失控。小德子攀上了高枝,心气当然比以前骄傲,眼前这小白脸不仅勾搭他的女人——虽然没有任何法律凭证,两人终究对过食儿,自己碗里的菜岂容他人染指——还动手打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起来就要跟梦瑶厮打。

    梦瑶有点迷糊,她老老实实的等着相公,先是叫绿萼的宫婢跟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接着是这位公公不问青红皂白的胡踢乱打。梦瑶不想给陈煦惹麻烦,她当然更不希望被人不问情由的海扁一通。

    梦瑶躲避着小德子的拳脚,躲不过去就用相公教的功夫将他推开。

    太极拳讲究借力打力,攻击越猛烈。所受反击之力越强,小德子被愤怒淹没了理智,野牛一样横冲直撞。

    梦瑶能躲开,他却收不住手脚。要么摔在地上、要么撞到墙上。小德子眼冒金星,他兀自不屈不挠的朝“情敌”发起最猛烈的进攻。

    “住手!”

    房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夹杂着怒火与威严的女声。

    梦瑶背对着房门,不等她扭头,小德子撅着腚、低着头,以牛魔王放大招的姿势朝她顶了过来。

    梦瑶闪身,小德子仿佛鱼雷似的直冲向门口,只听“哎呀”一声。继而传来屁股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响。

    “太…太…太后……”

    绿萼看清楚来人身份,她只觉魂飞魄散,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扑通”一声,她瑟缩着匍匐到地上。

    听绿萼提及“太后”,梦瑶双腿有些发软,她还没想清楚该先求饶还是该先叩头,跟在太后身边的侍卫已如狼似虎的扑向了她。

    梦瑶单挑小德子,游刃有余的占尽上风,在大内高手面前,她根本讨不到丝毫便宜。梦瑶只觉一根铁杵似的物件扫向自己的脚踝附近。还没感觉到痛或者不痛,她就体会到了腾云驾雾的快感,紧接着“扑通”一声,屁股最先着地,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梦瑶摔得七晕八素。她甚至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还不算完,她倒地的刹那。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扑向她分别制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并押着她跪倒在太后跟前。梦瑶实在该庆幸出门穿了一袭白衣,如果她一身黑衣,此刻她恐怕已是一具尸体。

    意图刺驾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是什么人?”

    不用太后指示,负责宫禁安全的侍卫头领已开始问话。

    梦瑶腿痛、屁股痛,胳膊被扭在身后更痛,心里本就委屈,听到侍卫凶神恶煞的问话,她越发委屈,眼泪不受控制的滚出眼眶。

    梦瑶大约知道宫里的规矩,拒而不答弄不好要把她送进锦衣卫的诏狱里问话,相比此时的痛苦,那恐怕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梦瑶不敢不答,她抽抽噎噎的说道,“我…我是兵部陈煦陈尚书的…的随从,大人面圣,我在这儿等候……”

    大内高手不是没遇到过意图刺驾的刺客,哭着回答的却是头一个。

    军人崇拜强者,陈煦的英雄事迹早已传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负责问话的头领听梦瑶说她是陈尚书的随从,语言不由缓和了许多。

    梦瑶女扮男装,耳孔用水粉堵塞,连番打斗、挣扎,耳孔想藏也藏不住了。侍卫头领原本就觉得这俊俏公子多了几分脂粉气,看到她的耳孔,心中已然有数,他摆摆手示意压着梦瑶的侍卫松手。

    “太后……”

    他的话尚未出口就被太后打断。

    太后听梦瑶提及陈煦,她眼中闪过一丝yīn冷。自皇帝回宫,太后很不得志:皇帝任命陈煦为兵部尚书,太后极力反对,然而反对无效。她不禁又想起兄弟的话,儿子长大chéng rén,娶了媳妇忘了娘,只有老张家的人才是一条心。

    想到陈煦与她老张家的恩恩怨怨,太后觉得定不能轻饶陈煦。陈煦统领全国兵马,暂时动他不得,那就只好从他身边的人开刀。今rì即便将这小子乱棍打死,皇帝难道能降罪她这做母亲的?

    “小德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太后与小德子的关系虽上不得台面,这小太监毕竟是她的人,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难道不是对皇家权威的挑衅?小德子鼻青脸肿,太后当然不知道这都是他自己摔的、撞的,一切罪责归于梦瑶。

    小德子恨极了小白脸,他添油加醋的述说了梦瑶与绿萼的jiān情。嫉妒的事儿当然不能告诉太后,小德子很有正义感的强调皇家的声誉攸关,他实在看不过眼才出手教训,只不过学艺不jīng而已。

    太后冷冷的扫了依旧匍匐在地上的绿萼一眼,她又转向梦瑶。

    “太后息怒……”

    “来人!”太后打断了梦瑶的话,她很干脆的说道,“掌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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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拍马屁

    陈煦据实奏报,正统皇帝边听边点头。

    皇帝放权与陈煦,这只能说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而已。正统皇帝垂拱而治,除了群臣大闹金銮殿因措手不及而惊慌失措外,天下事无不了然于心。

    陈煦就任兵部尚书以来的所作所为就仿佛在桌面上散乱的铁屑上空放置了一块磁石,没有大刀阔斧的改革,他如chūn雨滋润万物,于无声无息之中拨乱反正,将乱成一锅粥的朝廷各级官吏从惊慌失措中稳定下来,朝廷这个庞大的机器渐渐运转如初。

    举荐人才,调兵遣将,赶制武器,筹集粮草,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一个终极目标——备战迎敌。

    也先若知晓朝廷的举动,他会龟缩不出还是长驱直入?从兵法的角度看待事态的发展,也先绝不会放弃这入住中原的天赐良机。

    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也先虽然骁勇善战,然而“山炮”的思维方式不能以常理忖度,他龟缩不出固然最好,可如果他选择南下牧马呢?朝廷收拢的后备部队是不是瓦剌铁骑的对手?

    正统皇帝原本一点把握都没有,而如今听说陈煦有条不紊的布置,他心里渐渐有了底气。

    回朝第二rì,他力排众议将国家的军政大权交给一个rǔ臭味干的少年,此刻想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陈煦就任兵部尚书的时间虽然不长,所谓万事开头最难。他能把最初的筹备工作做得井井有条,这是一个人能力真正的体现。朝廷文武百官,恐怕没有人会比他做得更好。

    正统皇帝抬头看看汇报工作的陈煦,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朝廷所用。这绝对是国家的一大损失;他又看了看站在陈煦身边的思柔公主,这个妹夫他要定了。

    “运粮之事,准卿所奏。卿不惜家财,一心为国,朕铭记于心,必不会亏待了卿家。”顿了一顿,正统皇帝又道,“待天下大定。朕当信守承诺,皇妹出嫁之rì,必然少不了丰厚的嫁妆。”

    朝廷国库空虚,正统皇帝没能力当即弥补陈煦的“损失”。他的赏赐唯有着眼于将来。这种事情并不罕见,现代社会有提成的企业大都采取同样的策略,提成、奖金都会年底发放,只要能坚持到年底,承诺大都会兑现。

    现代民营企业尚且如此。遑论一国之君?只要陈煦别闹得太出格,皇帝总会兑现承诺。当然,陈煦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担心,如果刚才思柔拉他手的动作落入梦瑶眼中。后果可想而知。

    思柔公主哪能想到梦瑶女扮男装游皇宫?皇兄当面提起她的婚事,小公主心喜、脸热。她忍不住低下头偷着乐。

    陈煦心惊胆战的看了思柔一眼,他急忙转移话题道出了发行国债的想法。

    “国债?”

    正统皇帝想着这从未听过的名词。他不知道这对国家是好是坏。朝廷需要向百姓借钱,这样的朝廷如何取信于臣民?关乎朝廷颜面,他知道一旦付诸于实践,言官弹劾的奏章必将铺天盖地而来。

    言官,干的就是“找茬”的工作,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他们干的不亦乐乎。

    你说他们被朝廷领导,吃朝廷的、穿朝廷的,非但不知道歌颂,反而喜欢唠唠叨叨的问这问那,你不搭理他还不行。这样的朝廷如何能和谐吗?真该让他们接受一下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陛下,臣也知事态严重,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打仗就是烧钱的活儿,若没有坚实的后勤保障,胜败不言自明。”

    有一句话陈煦没有说,大燕的百姓没有人权亦没有zì yóu,朝廷yù其生,能活,朝廷要其死,立死。朝廷发不出军饷,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用最野蛮的暴力手段加收苛捐杂税。

    当然,这个方法并不可取,王化之地碰上折腾的地方官,税收估计早就收到西历公元二零一二年了,已没有油水可刮;至于那些蛮夷之地,你占他们一分土地,他们就敢跟你玩命,更不要说银钱,当然他们也没钱。

    除此之外,就只有“吃大户”,富贵之家,纵有为富不仁之嫌,陈煦也不赞同采取这样的手段,他们的财富当然不会是大风刮来的,那都是一个家族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积累,那属于合法所得,即便朝廷也没有权利用暴力手段散其家财。

    对陈煦而言,不惊民、不扰民,借朝廷的名义空手套白狼来解决军饷的问题,这才叫水平。否则,即便侥幸取胜,大燕境内已是危机四伏,国家如何能长治久安?

    “朝廷加铸铜币岂不能解决问题?”

    正统皇帝思索着说道,陈煦思虑虽然周全,他毕竟年轻,朝廷主宰货币的发行,有此良方,何必舍近求远?

    思柔公主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她只是默默的听着。朝廷大事,轮不到她来指手划脚,身为皇家长公主,她应该有这个觉悟。

    陈煦仿佛不认识似的看着皇帝,他原本觉得皇帝除了土木堡昏聩了一把,他应该也算圣明之君,现在想来,恐怕有些高估了他。

    正统皇帝的智商与冯澈是一个数量级的。

    陈煦当然不会将这些话宣之于口,诽谤天子,其罪非小啊。他只是重复了对梦瑶与冯澈说过的话。相比第一次,陈煦摆事实、讲道理,做出一个又一个假设,并给出这些假设所能诱发的后果。

    亡国破家,绝不在话下。

    正统皇帝听得冷汗涔涔,他不怀疑陈煦的话不是盲目信任,因为他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论点。朝廷的财富是固定的,滥发货币唯一的结果就是通货膨胀,以往一文钱的东西以后可能需要五文甚至于十文。

    陈煦这话如当头棒喝,冷汗之余,正统皇帝不由面红耳赤,想想户部的奏章,他恨不得将那帮老东西拖出午门问斩,没有比这更馊的主意了。

    “爱卿不愧国之栋梁也。”

    陈煦读过“杨修之死”,他知道在领导面前逞能,其结果只能是出头的椽子先烂。陈煦决定给皇帝一个可以下坡的台阶。

    “微臣愧不敢当,陛下用心良苦,臣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正统皇帝并未说话,他脸sè较刚才更难看了一点。陈煦恍若未觉的续道,“陛下英明神武,岂能不知滥发货币的后果?臣年少德薄,若无陛下器重,绝不可能身居如此高位;若无一腔锐气,恐怕也会有负陛下重托。陛下故作此言,不过要不着痕迹的提点微臣一二。皇恩浩荡,臣岂敢居功?”

    正统皇帝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话听着就舒坦。突然听陈煦腹中“咕咕”鸣叫,得知陈煦尚未午餐,他吩咐常公公取来餐具让陈煦陪他用膳。

    陈煦拍马屁换回一顿午餐,“受宠若惊”之余,他又想到梦瑶,媳妇还饿着肚子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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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冲冠一怒

    天大地大,媳妇最大,陈煦这种想法只能说自娱自乐。女人或许期盼,男人绝不会认同,即便秦铮也不会认为他的闺女比江山社稷更重要。

    陈煦人在屋檐下,他不得不低头——与其说向皇帝低头,莫如说向这个时代深入人心的普世价值低头——陪国家最高元首进餐想带上家眷,必须得先请示。

    “陛下,可不可以多加一套餐具?”

    正统皇帝有些不解的看着陈煦。陈煦有些讪讪的说道,“臣与内人一道入宫,臣享受珍馐,媳妇却饿着肚子,臣于心不忍,斗胆恳请陛下赐宴……”

    大燕正统皇帝《起居注》载:某年月rì,兵部尚书陈煦蒙陛下赐宴,煦非感激涕零,所思者唯其内子空腹乏身,以至斗胆进言……念女子而不顾君父,此大逆不道也,幸陛下圣仁之君,煦乃免于责罚……

    据说后世的专家教授悉闻此事,综合《燕史?陈煦传》记载其人其事,他们得出最终结论:现代女权运动的萌芽可以追溯到大燕正统年间……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思柔公主突然记起刚才跟在陈煦身后的白衣少年,他是梦瑶小姐?那之前偷偷挽着陈煦手臂的举动岂不悉数落在她的眼中?

    思柔自己也不清楚她将以怎样的身份嫁入陈家,不可能为妾,那只能是平妻,至于取梦瑶而代之,她从未有过如此想法。梦瑶的小心眼,思柔早有耳闻,刚刚无意识的举动难保不被她当成下马威,这可如何是好?

    皇帝的脸。六月天,说变就变。正统皇帝刚找到台阶。龙颜大悦想请客,却料不到陈煦竟如此“不知好歹”。

    关于思柔公主的婚事,正统帝最理想的结果是陈煦停妻再娶。塞外逃命时,他多次提及皇妹婚事就是希望听到陈煦的表态。然而,陈煦的应对让他颇为无奈:这厮听说许婚,他乐得眉飞sè舞;一旦提及休妻的问题,他必定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

    皇家长公主乃天之骄女,岂能居侧室?正统帝再次提及思柔婚事,其中难免没有要陈煦表态的意思。

    听到陈煦这话,他觉得这就是陈煦给他的答案:公主可以娶。休妻绝不可能!

    正统皇帝勃然大怒。他冷冷的扫了陈煦一眼,喝道:“陈煦,你可治罪?”

    匹夫之怒,以头抢地,血溅五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正统皇帝温文尔雅,这不代表他没有火气。

    思柔公主冷不丁的一哆嗦,常公公等在旁伺候的宫娥、内侍们纷纷跪地,皆呼“陛下息怒”。

    陈煦倒不至于畏惧,他只是有点莫名其妙。陈煦尚未来得及询问,他就听地板传来轻微的震颤,仿佛有什么重物zì yóu落体摔下来似的,接着传来打斗的声音。

    陈煦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刺驾。嘴里喊了一声“保护陛下”,他旋风般冲出了西暖阁。皇帝身边高手如云,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陈煦只是担心梦瑶,她孤身在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恐怕得后悔死。

    陈煦直冲出西暖阁,他并不清楚梦瑶候在哪个房间,瞅着人多的地方奔去。待他挤进人群,但见梦瑶被人架着胳膊,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站在她跟前,重心倾斜,他抡圆了膀子要掴她耳光。陈煦目眦yù裂,两人自相识以来,除了因误会梦瑶对母亲不敬打过她一次,其他时候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对男人而言,打女人与睡女人兴致差不多,只有他有这个资格,别人即便天王老子也不行。陈煦所处的位置距梦瑶将近两丈,他足底发力竟如大鹏振翅般腾空而起。

    人都是**凡胎,即便轻功绝顶亦不可能在半空停驻,陈煦于此电光火石之间变换姿势,他右腿前屈,携俯冲之势撞向梦瑶身前的小太监。

    小德子下意识的扭身,只听“咔嚓”一声,陈煦膝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他的胸口。小德子来不及呼喊,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身体飞起来撞在墙上又摔到地上。

    众人惊呼声中,小德子口鼻有鲜血溢出,他逞大字型趴在地上,姿势**,身体抽搐的样子更**。

    陈煦脸sèyīn沉仿佛要吃人似的看向抓着梦瑶的两人,他俩下意识的松开。

    “陈尚书?!”

    刚才负责问话的侍卫统领吃惊的看着陈煦,作为皇帝股肱重臣,他难道不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教条?为了区区一个女人竟不惜在太后面前痛下辣手,他究竟想干什么?

    陈煦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他旁若无人的抱住梦瑶,右手摩挲着她有些红肿的右侧脸颊。

    “梦瑶,我来晚了。”

    梦瑶想不到陈煦竟以如此方式出现,看着夫君脸上的愤怒渐渐转变成疼惜与歉疚,她眼泪簌簌而下。

    陈煦鼻子亦有些泛酸,抱着梦瑶腰肢的右手微微加力,他却并未多言,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善后。

    在紫禁城里撒野,大燕早有先例,远的不说,相比群臣大闹金銮殿围殴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致死,他将一个小太监打得生死未卜简直不值一提。

    当然,两件事情有本质的差别,群臣围殴马顺,或许有个人恩怨,但他们却打着为国除jiān的大旗,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一起动手,法不责众;陈煦此举完完全全出于泄愤之心,最要命的是太后一直看他不顺眼,这岂不是将把柄递到她手中?

    陈煦感到后悔,他后悔将梦瑶带进皇宫,后悔入西暖阁前没有坚持将她带进去。至于重创小德子的事儿,如果能重新来过,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并且下手更狠。

    陈煦原本以为张太后既有汉之吕雉的yīn毒又有清之慈禧玩弄权术的不择手段,扭头看到她张着嘴“花容失sè”的样子,他知道他高估她了。

    作为皇帝的母亲,看到重伤将死的人心跳都能一百八,她能有什么出息?

    张太后惊魂甫定,恨意渐渐战胜了恐惧,“陈煦,本宫面前胆敢撒野,你想谋反吗?”

    陈煦未带武器,即便随身携带,他也不会对太后表现出丁点攻击的意图。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不用说他,即便江湖第一高手一眉,他也不可能从戒备森严的皇宫中杀出一条路血路。

    再者,逃出去又能怎样?他有母亲,有妻有妾有子,难道能置她们于不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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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保媒

    “陛下驾到。”

    常公公唱诺声中,正统皇帝来到陈煦跟前,他先叫了一声母后,继而盯着陈煦道:“陈煦,这是怎么回事儿?”正统皇帝脸sè不太好看。

    怎么回事儿?陈煦比正统皇帝更想知道,他相信梦瑶绝不至于在皇宫里无事生非,他要当着皇帝的面替媳妇讨回这个公道。

    俗话说聪明的人各有各的相似,傻逼的人各有其愚蠢透顶的傻逼,陈煦还没说话,张太后已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恶认先告状了。

    “皇儿,母后问你,外臣公然调戏宫婢,该以何罪论处?”

    宫婢也分很多种,皇帝的小老婆——在民间叫通房丫头,服侍主子不分床上床下——可以称作宫婢,宫中负责给皇后刷马桶的女杂役也叫做宫婢,张太后明显有偷换概念的嫌疑。最可气这老女人添油加醋描述的绘声绘sè仿佛梦瑶调戏宫婢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似的。

    数完梦瑶的“罪行”,张太后又开始攻击陈煦。

    “皇儿,陈煦乃你任命的兵部尚书,非但不思上报皇恩,他竟当着母后打杀母后房里的小太监,豺狼之xìng,昭然若揭,若不加严惩,如何服众?”张太后一口气说完,她竟有些气喘吁吁。这倒也不难理解,久处深宫,除了床上的假凤虚凰,她基本不锻炼身体,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说这许多话而不至于哮喘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太后是很不懂得适可而止的女人。喘匀了气。她又很有针对xìng的危言耸听。

    “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假以时rì,他难保做不出刺王杀驾的事儿,皇帝你不可不察之。”

    思柔公主花容失sè,她急忙跪倒在地,“皇兄,陈公子绝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他若心怀异心,当初又岂会……”

    陈煦突然打断思柔公主的话,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当初奋不顾身救皇帝xìng命,虽有大功最好别挂在嘴上,这就像做?爱,谁都知道有这事。但挂在嘴上不免给人yín奔浪荡的印象。当然,皇帝自己提出来就另当别论了。

    “陛下,太后声言外臣调戏宫婢,臣愚钝……”

    张太后xìng子果然很急,陈煦还没说完,她指着梦瑶面带鄙夷的说道:“你为何不问问他?”顿了一顿,她又道,“伤风败俗。”

    在大燕,蓄养娈童很正常,这甚至是文人士大夫引以为傲的时尚。不过那属于家宠,养在房里合适,堂而皇之的带出来就有点不要脸了。自正统皇帝以下,男人看陈煦的目光或羡慕或恶心,女人则纯是厌恶。

    思柔公主却是例外,她早就认出梦瑶女扮男装而已,事情似乎还有转机。

    梦瑶趴在陈煦肩头正哭得伤心,闻言不禁抬头,她倒没听出太后话里有话,她只是担心连累相公。生于官宦之家。对皇权的敬畏几乎深入到骨子里,夫君因她而触怒太后,纵然感动的一塌糊涂,她也不得不考虑后果,得罪皇上的生母这事绝不亚于老寿星家族集体喝砒霜。掉脑袋正常,侥幸活下来才是意外。

    如果太后开恩。她愿付出任何代价。梦瑶yù挣开陈煦的拥抱,她要给太后磕头,直到太后答应不在追究为止。陈煦看着梦瑶夹杂着愧疚的惶恐,他能猜到妻子的想法,感动的同时也知道梦瑶想的太天真了。

    太后没有大局观,尤其听了兄弟的话,她更不希望皇帝与也先开战,兵强马壮的时候尚且一败涂地,现在更赢不了。赶紧迁都金陵才是王道,那才是大燕龙兴之地。至于陈煦这等罪魁祸首,她巴不得他早点死,新仇旧恨,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把柄,她还不像王八似的咬住就不松口?

    梦瑶就算磕头磕到海枯石烂,她也打动不了太后,只有女人才是女人最大的敌人。

    “你告诉皇帝他是怎么调戏于你的,你只管大声说出来。”太后又对绿萼说道。

    绿萼看看太后又看看梦瑶,男人可以再找,太后无论如何也惹不起,做人还是得识时务。绿萼不敢看梦瑶,她断断续续的描绘了梦瑶调戏她的过程,尤其那**的话语,太后觉得有些耳熟,想想这都是小德子在床上爱与被爱的时候说过的,难道这小贱人……想到这里,太后脸sè变了。

    “陛下,她说谎……”陈煦指着绿萼说道。

    绿萼心虚得说不出话来,太后却道:“大胆陈煦,你暗指本宫在说谎吗?”

    “皇兄,思柔能证明是绿萼说谎。”思柔公主又指着梦瑶道,“她是梦瑶姐姐女扮男装,又怎会调戏女子?”

    陈煦对思柔点点头,他又看看脸sè渐渐憋紫好像便秘似的太后,动手解开梦瑶发髻。女人与男人的差别不仅仅体现在身上少了个把柄、多了个漏洞,也不可能让人辨别胸前有没有肉,脸型配合披散着头发的风情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张太后便秘似乎更严重以至于脸蛋看起来像放了好几天的猪肝,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梦瑶调戏宫婢,眨眼功夫,娈童变女人,简直岂有此理。

    “陛下,内子又岂会调戏女人?想必太后也是受人蒙蔽才错怪内子吧。”

    陈煦岂能不知太后故意要整他?既已让她吃憋,该当见好就收,一味穷追猛打只能适得其反,太后毕竟是皇帝的母亲,疏不间亲,天知道皇帝会怎么处理。给太后找个台阶,皇帝也好从中斡旋,毕竟他还有利用价值,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关于误伤这位公公,臣见妻子受苦,心焦如焚以致竟不知太后在侧,臣罪该万死。”陈煦装模做样的跪下,梦瑶跟着跪倒在地,太后看着两人,她恨得牙疼,巧言令sè,难道就这样放过她?

    皇帝要诛杀重臣,他也得炮制一个足以服众的借口,何况太后一届女流?她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母后息怒,陈煦此举固然该死,然其情可恕,何况朝廷正直用人之际,朕恳请母后准许他戴罪立功。”

    正统皇帝在塞外逃命,太后安居深宫又大肆封赏娘家人,就那建宁侯一人的头衔估计能写几页纸。外戚专权是一个敏感话题,皇帝可以让建宁侯头衔作废,他却不能动自己的母亲。此事替陈煦开脱,固然爱惜陈煦之才,内心未尝没有敲打太后的念头。当然,他绝对不会也不能承认。

    太后冷冷的扫了儿子一眼,她拂袖而去,离去之前,她又带走了绿萼。

    “臣叩谢陛下不杀之恩……”

    正统皇帝面无表情,陈煦仿若是一柄宝刀,皇帝当然想握在自己手里,联姻乃最常用的手段,历史上固然不乏联姻之后又造反的驸马或驸马爹,正统帝却不担心:这混小子肯为秦家丫头得罪太后,他也会为思柔不顾一切,如此重情的家伙岂会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当然,这小子也该敲打敲打,既想娶公主又不肯给名分,这很不好。正统皇帝看看思柔又看看梦瑶,他忽道:“女扮男装混进皇宫,这成何体统?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太出圈了。”

    梦瑶伏在地上垂头不语,陈煦替她“申冤”道:“陛下,这都是臣自作主张,不关梦瑶的事儿。”接着陈煦又说他各种忙,每天都加班,昨夜甚至一宿没睡,不得已才让妻子帮忙。妻子无尝奉献,实乃女中豪杰也。

    梦瑶有些羞赧,正统皇帝却笑了,不过有点冷。

    “如此说来,朕该奖赏于你们?”

    “那倒不必……”

    正统皇帝冷哼一声,他打断了陈煦的话,转身对恭立身边的常公公道:“宣左都御史秦铮入宫觐见。”

    思柔公主想替陈煦两人说几句好话却被皇帝喝止,长兄如父,何况兄长乃大燕第一人,毫不夸张的说一句,他对思柔有绝对的统治权。

    “都平身吧。”

    陈煦站起身,看到梦瑶紧蹙娥眉,他不由扶了她一把,替她扯平身上的衣服又简单的替她扎起头发。思柔公主有些羡慕,正统皇帝则很不识趣的破坏了这旖旎的氛围,他询问陈煦关于国债的事儿。

    在等待秦铮的这段时间里,陈煦完美的阐述了关于发行国债的细节。正统皇帝只是听,直到陈煦说完,他才盖棺定论,“你不用跟朕讲这许多细节,朕只要结果,有任何差池,朕拿你是问。”

    陈煦说到嗓子冒烟就换来这么一句答复,他几乎要骂娘,想想皇帝他娘是张太后,陈煦瞬间没了问候的兴致。

    秦铮听闻皇帝召见,他立马放下手头的事儿,匆匆赶到皇宫。

    看到女扮男装的梦瑶,秦铮脸上有些挂不住,陈煦怎么回事儿?他怎么把梦瑶带进宫了?秦大人是爱面子的人,他想假装不认识梦瑶,奈何正统皇帝不肯同意。他先讲了刚才发生的事儿,跟着又含蓄的告诉秦铮想要治国先得治家,官宦家的小姐得有小姐的样子,否则就是不成体统。

    正统皇帝林林总总的说了很多,总结起来一句话,秦家该加强家庭教育,不能老干这种有失妇容的事儿。陈煦想不到皇帝竟然叫家长告状,见岳父黑着脸的样子,他决定晚上一定不能让梦瑶回娘家。

    陈煦正要替梦瑶辩解几句,秦铮却叹了口气,他跪伏在地,“陛下,臣想替思柔公主保一个大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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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抗旨

    陈煦第一次意识到岳父的思维是跳跃xìng的,他怎么也不能将做媒跟“开家长会”联系在一起。梦瑶看了父亲一眼又低下头,她敢发誓她长这么大也没像今天这般窘迫过,皇帝为何要针对她?梦瑶可以不在乎丢脸,可连累相公、爹爹被人瞧不起,她百死莫赎。

    “陛下,思柔公主品貌端庄,已到婚配之龄,理当择人而嫁……”

    思柔吓的小心肝砰砰跳,她看了陈煦一眼,今生不可能再嫁别人,如果皇兄同意为她海选驸马,那她就去死。以前比较过上吊跟跳井两种方式的区别,她决定上吊,至少那是干的。

    “秦爱卿认为谁家儿郎配的上朕的皇妹?”

    “皇兄……”

    正统皇帝依旧不许思柔发表意见,她无助的看向陈煦。

    陈煦感觉心为之一紧,自从皇帝提出要将思柔公主许配给他,他想的最多的只是如何跟梦瑶交代,始终不曾考虑思柔的感受。

    “陛下,你答应将思柔许配与臣的。君无戏言,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梦瑶不能置信的看着陈煦,她竟不知还有这事。陈煦不敢看梦瑶,痴心女子负心汉,这一刻他觉得他特别的不是人。

    “你真想娶朕的皇妹?”

    皇帝摆明了要坑陈煦,梦瑶止住泪水,她怔怔的看着相公想听他的回答;思柔期盼的看着陈煦,说一句想应该不难,他若不喜欢自己,当初又岂会与自己那样?他若不喜欢自己又岂会于乱军之中一路保护自己不受半点伤害?

    陈煦左右为难,他急中生智偷换概念道,“陛下,臣真心喜欢思柔公主。”

    “朕问你想不想娶朕的皇妹。”

    正统皇帝竟然不上当,陈煦看看梦瑶又看看思柔,他压低声音道,“必须想娶。”

    思柔喜形于sè。看到梦瑶脸sè煞白、摇摇yù坠的样子,她仿佛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冰水,什么喜悦都不翼而飞了。

    “那我呢?”

    陈煦伸手去拉梦瑶的手。梦瑶却挣脱开来,她那带着雾气的双眸凝视陈煦的眼睛。在大燕,驸马连纳妾都不许,更不用说已有贤妻。弹劾驸马在外拈花惹草也算秦铮的工作之一。梦瑶身为左都御史家的千金,她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你当然是我的妻。”

    正统皇帝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照你所言,朕的皇妹难道嫁你为妾?”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rì子,何必要妻妾分明?两人都是妻。两人又都不是……”

    “好胆!”正统皇帝突然翻脸,他大怒道,“当着朕的面如此胡言乱语,你真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皇帝劈头盖脸的将陈煦一通臭骂,气犹未平,他又看向秦铮道,“秦爱卿,你如何看待此事?”

    秦铮没有看女儿。他跪伏在地。道:“陛下,臣窃以为能配上思柔公主的只有一人,”说着眼神复杂的看了陈煦一眼,“他就是兵部尚陈煦。”

    陈煦大惊,梦瑶、思柔同样不能置信。秦铮无视旁人盯视的目光,他继续道。“陛下,臣已请人合过陈尚与思柔公主生辰八字。八字相匹,乃上等婚。”

    正统皇帝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他微微点头又别有深意的看了梦瑶一眼。皇帝意思很明确,你家丫头的事儿该如何处理。当然,作为大燕最高领导人,得罪人的事儿一般不会亲自出马,下属若没这点眼sè,如何能得他器重?

    秦铮咬了咬牙,他朗声道:“启奏陛下,臣家教不严以致小女德行有失。陈尚念及夫妻之情,不忍明言,臣惶惶不安。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臣情愿小女被退回本宗约束、教诲,臣无异议。”

    在大燕,丈夫休妻屡见不鲜,妻子娘家人主动要求被休,秦尚乃空前绝后第一人。正统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他又跳出来充好人,夸赞了梦瑶几句,他又道,“令千金才貌无匹,返回本宗当重梳蝉鬓,美扫娥眉,朕会做主代其选聘如意郎君……”

    梦瑶听到父亲的话,她只觉眼前一黑,勉强站定之后,她竟仿佛大病一场似的憔悴了好多。

    “爹爹,你…你为什么……”

    梦瑶喃喃自语,至于皇帝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陈煦勃然大怒,正统皇帝替他妹子谋划也就罢了,岳父大人为何胳膊肘朝外拐?

    “陛下,岳父大人,我想问一句,梦瑶德行亏在哪里?她女伴男装,是我逼她做的,私入宫禁,也是我拉她来的,你们凭什么都说她不好?”陈煦气犹未平,他一把搂住梦瑶的腰,“陛下,这是臣的家事,臣自有主张,”顿了一顿,他又对秦铮道,“岳父大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梦瑶自嫁我为妻,她就是我陈家的人,旁人恐怕无权干涉。”

    陈煦言语虽不礼貌,秦铮却感觉欣慰,他何尝愿意逼迫女儿?陈煦当着陛下讲出这番话,不管成与不成,他都替女儿感到值得。试问天地之间,有哪个男人肯为女人触怒天子?

    “陈煦,你不认同秦爱卿的话?”

    陈煦握着梦瑶冰凉的小手,他毫不退缩的说道,“陛下,头可断,血可流,梦瑶绝不休。”说完,他拭去梦瑶眼角的泪水,“梦瑶,咱们回家。”

    “来人,将陈煦给朕拿下!”

    正统皇帝一声令下,站立左右的侍卫应声而上,他们挡在了陈煦跟前。陈煦回头与正统皇帝对视,思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帝很有先见之明的再一次制止了她求情的话。

    “陈煦,朕再问你一句,你真的不打算娶思柔公主。”

    陈煦看看梦瑶,又看看额头沾满尘土的思柔,他感觉心痛的仿佛要窒息一般,如果…如果早知如此,他宁肯从没有认识过思柔公主。

    “陛下,”陈煦突然扭过脸不再看思柔,“陛下,如果迎娶公主的代价是休掉梦瑶,臣…臣宁肯说‘不’,思柔公主……”

    “把陈煦带下去,让他去刑部的大牢里好好反省反省。”

    陈煦为人随和,骨子里却是宁折不弯,思柔公主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可这话果真从陈煦口中说出来,她整颗心都为之抽痛,眼泪再也止不住,一颗接一颗的淌下来。正统皇帝与思柔虽非一母同胞,因为塞外奔波逃命的经历,他对年幼的妹子有种特殊的感情,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陈煦没有反抗,他功夫固然不弱,可毕竟不是超人,大打出手只能换取更为严重的后果。再者,刑部大牢他也不是第一次进,就当进去休息一晚,等明天还有工作要做。只要皇帝不是愚蠢透顶,他绝不会此时换将,更何况他还有其他可用之人?

    至于休妻,陈煦作为当事人,休上若没有他的签字,那不过一页废纸而已。

    “相公……”

    陈煦被侍卫带下去,失魂落魄的梦瑶突然叫了一声,她那哭腔有种撕心裂肺的悲恸。陈煦眼睛有些涩,他回头冲梦瑶挤出个笑脸,接着离开了金銮殿。

    “皇兄,你饶恕陈…陈煦这次,思柔不…不想再嫁她了,真的…不想了。”

    思柔公主叩头,皇帝制止,他又看着伏在地上的愤愤的瞪着他的梦瑶。

    正统皇帝微微一笑,“传朕旨意,陈煦欺君罔上,重责四十大板……”

    “不要,”梦瑶浑身一抖,那骨子里的倔强消散的无影无踪,“求陛下收回成命。”

    “想朕收回成命,你总得说出一个能说服朕的理由。”

    梦瑶颓然闭上眼睛,“小女子…小女子同意爹爹…爹爹的决定。”梦瑶这话似乎耗尽了全部气力……

    俗话说有因才有果,他到底做了什么孽才频繁出入监狱这种地方改造?真邪了门了。

    刑部大牢里收拾的挺干净,陈煦坐在平铺地上的软褥上,他忍不住反思自己的人生。前世作为杀手,双手血债累累那只是工作需要,闲暇之余,他除了找妹纸发泄yù火,真心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今生杀人无数,基本每个人都是该杀之人,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红颜知己倒是有几个,可这也犯法吗?

    刑部的牢头也算老朋友了。他以前不敢小看陈煦,现在更加不会,皇帝亲自下令将其关押,他却半句不提职务何人分担。兵部尚,总揽军政大权,这多大的官?尤其这种时候,没有这种大官坐镇,朝廷岂不大乱?陈尚在监狱待不长久,牢头买来好酒好菜,亲自送到陈煦牢房的方桌上。

    “陈大人,粗茶淡饭,您多多担待。”

    看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又白又软的馒头,陈煦想到梦瑶还没吃东西,他就越发纠结,突然甩手打了自己一耳光,你妹的,当初怎么就带梦瑶去皇宫那么危险的地方?

    “大人……”

    牢头既惶恐又不解,如果说饭菜难吃,大人也不至于打自己耳光?

    “不管你的事儿,是我自己犯贱。”

    牢头:“……”

    陈煦嚼着馒头,突然听到脚步声起,吴宁身后跟着两个衙役抬着半箱公文走进牢房。

    “吴大人,陈煦戴罪之身,不太方便处理国家紧急事务?”

    吴宁拱手道:“大人辛苦,陛下特意吩咐下官将公文抬到这里交大人处理。”

    陈煦:“……”(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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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杀手魂穿到金陵商贾世家一个弱智的早产儿身上,得不到家族的认可远走京城却碰上了史上最贪财的皇帝。搞副业、做皇商,肥皂生意巨大的利润让人眼红,有些事情唯有杀戮才能解决,无意中捡到的一只狙击步枪更让他如虎添翼。家国天下事,想躲却躲不开,为了家人,跃马扬刀,他用现代社会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打造了一支铁打的部队——狼牙。
百骑破万敌,狼牙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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