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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云无忌     回到古代当将军txt下载     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0章 仇人见面

    梦瑶失魂落魄的随父亲回家,秦观见到姐姐,他小跑着迎上来,嘴里还念叨着姐夫怎么没一起过来。梦瑶没有说话,她径直走向自己房里,趴在榻上呜呜痛哭。嫁得如意郎君,梦瑶曾以为她是最幸福的女人,即便陈煦生死未卜,她也不曾放弃希望,然而皇帝一句话彻底绝了她的一切念想。

    “老爷,梦瑶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秦铮没有回答妻子的话,叹了口气他叫来府里管家,吩咐他派人去陈府取回属于小姐的东西。柳氏大惊,她急道:“老爷,陈煦要休妻?梦瑶有何过错?他岂能如此不顾情面?事情一旦传出去,这让梦瑶如何做人?”

    “想找借口还不容易?”秦铮有些烦闷,“事情已成定局,追问有何用?”梦瑶被休,秦铮扮演的角sè并不光彩,此中情由,他如何对妻子明言?“我去看看梦瑶。”

    “老爷,妾身作为梦瑶的娘亲,发生这样的事儿岂能不闻不问?”自嫁入秦家,这基本可以说是柳氏第一次违逆秦铮的话,她气呼呼的说道,“我去找陈煦,纵使他位再高、权再重,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梦瑶有哪点对不起他陈家?”

    “陈煦现在刑部的大牢里。”

    柳氏:“……”

    秦铮走进女儿房里,他默默的坐到女儿身边,长吁短叹良久方道:“梦瑶,你不要怪爹爹狠心,爹爹在陛下面前所说的话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梦瑶闻言,抬头看着父亲,她那朦胧的泪眼写满了怨对,“那你为何提出要为公主保媒?你若不说,怎会有后来的事儿?”

    柳氏料不到此事竟跟老爷有关,她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

    “陛下有意将思柔公主许配陈煦,昨天爹爹就想跟你言明,看你高兴的样子。爹爹于心不忍,心想就让你多欢喜几天。”

    梦瑶有些不能置信,想到陈煦与思柔公主的事。她好恨。

    俗话说女人最了解女人,梦瑶看到思柔公主望向陈煦的眼神,她就知道两人关系绝不简单。梦瑶反感陈煦勾三搭四,可自成亲以来。她谨记柳氏的话,既然相公不说,她也就装作不知道。她体谅别人,可又有谁体谅她?

    “陈煦护送思柔公主出嫁,几经磨难。两人rì久生情也不足为奇。若仅这个原因,皇帝恐怕也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的逼迫臣子休妻。”

    秦铮提到休妻,梦瑶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陈煦的权利太大,统调全国兵马,皇帝纵然用人不疑,他也不可能完全放心。他想将陈煦牢牢的掌握在手中,联姻是最佳途径。战事结束之际,皇帝必然收回兵权。作为交换。他定将陈煦与思柔公主的婚事召告天下并奉上丰厚的嫁妆,也只有如此才不会寒了功臣的心。”

    “相公才不会在乎手中的权力,他早跟我说过,事情结束他就交出兵权。”梦瑶忘不掉陈煦跟她说过的话,届时只陪着她风花雪月。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

    秦铮有些诧异。他料不到陈煦竟有如此胸襟,如此少年当真算得上不世出的奇才。如果把女婿比作煮熟的鸭子。送到嘴边却又飞了,最苦的还是梦瑶啊。

    “陈煦或许不会在意。可别人怎么想?为国cāo心劳力,狡兔死,走狗烹,皇帝能不考虑这个后果?”

    “那我该怎么办?”梦瑶喃喃自语道……

    陈煦看着面前的公文,满脑子都是梦瑶流着泪的苍白的脸,思维似乎停滞,字都不会写了,还谈什么工作?作为曾经生活在黑暗世界的现代杀手,忠君爱国的思想本就淡薄,什么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在他看来纯属扯淡。陈煦很想撂挑子不干了,你爱谁谁,老子不伺候了。考虑良久,他很痛苦的发现事情真不会这么痛快。

    弃官归隐,他能隐到什么地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感觉他就像围着磨盘转圈的驴子,皇帝不让卸套,他就得干下去。在大燕,没有劳动法,辞职很难,除非告老还乡,可惜他不符合申报条件。

    陈煦昨夜一宿没睡,今天又从早晨折腾到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伏到桌案上睡着的。陈煦恍若醒着又仿佛在梦中,他看到梦瑶一身红衣走到他跟前,那是属于他们的房间,梦瑶陪嫁的那张百步床显得格外空旷,她时而甜笑,时而悲泣。

    “梦瑶,我真的不是负心汉。”

    陈煦紧紧的搂着梦瑶,伸进衣服里摩挲着她身上的敏感地带。梦瑶言笑晏晏,她倒不阻止陈煦的动作,清甜的声音在他耳畔道,“相公,我真的不怪你。”

    陈煦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荡过来,他回头却是房梁上吊着的一条白绫。梦瑶不知怎么站到白绫下的圆凳上,她的神sè凄苦,言语如刀。“相公,你对梦瑶一再相负,梦瑶今rì自我了结,然后到阎罗殿里告你一状。”

    说罢,梦瑶一脚踹翻圆凳,陈煦大叫一声“不要”,随即从梦中惊醒,他竟吓出一身冷汗。

    天快黑了,陈煦揉着酸麻的胳膊站起身来,他突然觉得下身传来黏糊糊的冰凉感,借方便做掩饰,解开腰带,他才发现他竟然梦?遗了。这一刻,陈煦有点想哭,窸窸窣窣的刚系好腰带,他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煦儿,你这是怎么了?皇上为什么又要关着你?”

    冯清、秋月伴在陈莺儿左右,她们一脸焦急的看着陈煦。

    “这说来话长,我不会有事,皇上不会关我太久的。”陈煦看看母亲,他似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娘,梦瑶…梦瑶她回家没?”

    冯清、秋月都不说话,陈莺儿拉着儿子的手,她似有些责备的问道,“秦家来人收拾了梦瑶的rì常衣物带回了娘家,娘派人去秦府询问,听说…听说你不要梦瑶了……”

    “什么?”陈煦只觉气往上涌,他有种杀人的冲动。在这没有人权、没有zì yóu的年月里,他能拥有的东西不多,如果把梦瑶比作一件物品,她绝对是除母亲外最最珍贵的那一个。别人逼迫他休妻也就罢了,按照习俗,最少得经过他这当事人批准这一手续吧。

    “煦儿,梦瑶是好姑娘,你不在的rì子里,她白天cāo持家务,晚上还陪着娘说话唯恐娘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儿。你一定得把她请回来。”

    陈煦宽慰母亲,他又将牢头叫过来,客套两句,他直奔主题。

    “我有急事,能不能出去一下。”

    牢头面有难sè,尚书大人蹲大狱基本相当于脱了裤子放屁,皇帝若真想治他的罪难道还会把朝廷重要公文送到大牢里来?当然,天子言出法随,他说让陈煦蹲大牢,他就得蹲大牢。当然,陈煦只要人在这里,皇帝根本不在意他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牢头见尚书大人“百无聊赖”的样子,他甚至都想去勾栏里叫几个妞,顺便再摆一桌花酒送进来。当然,如果他知道陈煦可能当驸马的事儿,他绝对不会叫妞……

    “陈尚书还真是大言不惭,你真以为刑部的大牢是你家的?”建宁候的声音传进牢房,站到陈煦跟前,他又语带讽刺的说道,“大狱里的尚书大人,本侯爷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陈煦双目一凛,他刚才的声音不算大,想在甬道的尽头听清他说话的内容,此人功夫绝对不差。建宁候男女通吃,那被酒sè掏空了的身体岂有这个本事儿?陈煦看向建宁候的身后,董贤手持宝剑,气度之沉稳与当初所见不可同rì而语。

    董贤身边站着的中年男子头戴儒巾,相貌儒雅,颌下三缕长须,给人一种真名士当自风流的范儿。陈煦与此人四目相接,他竟感到一股有若实质的压力,仿佛周身的空气都变成粘稠液体组成的漩涡,动一动手脚都要耗费莫大的心力。

    此人是谁?陈煦突然想到冯澈口中的“方大圣”,难道真的是他?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家伙果真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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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公子在京遭人重创,方洪大发雷霆,他一面延请名医替儿子疗伤,一面派人调查陈煦。能在法海眼皮底下重创他儿子的人绝非等闲之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有些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陈煦十六岁进京,白手起家,他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聚敛了巨额财富。方洪直到此时才知香皂竟是他的独家秘制。作为读书人,方大圣穷讲究,诸如什么每rì三省吾身,读书、习字;吃饭、拉屎之前都得斋戒沐浴。据说方洪有次害腹泻,他反复的拉反复的洗,不停的脱衣服、穿衣服,夜深就寝时,他的夫人才发现老爷竟有了猴屁股——红sè的。香皂的问世让方大圣彻底解脱了苦恼。那话怎么说来的?月月都好,陈氏香皂的保护,体贴又周到。

    方洪想到这香皂竟是重创儿子的凶手所制,想扔又舍不得扔,他带着这种纠结来到京城。进京之后才晓得,这小子竟由没有实权的散官平步上青云做了朝廷的中流砥柱。

    方洪虽不将朝廷放在眼里,然而朝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掌握大权的兵部尚书也绝对不容易对付。方洪正无计可施,突然听说陈煦入狱,他顿觉机会来了。大牢里即便不能杀他,也必须给他个下马威……(未完待续。。)

第241章 枷锁

    陈煦不再盯着方洪,建宁侯觉不可能带给他如此令人窒息的压力。

    “侯爷谬赞,陈煦岂敢与侯爷比肩?在下可听说侯爷身兼数职而且都是朝廷要职,国家离不开侯爷啊。”建宁侯德官都是太后封的,皇帝回宫,他除了侯爷的爵位,基本上就清洁溜溜了。官场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得势时宾客盈千,失势时门可罗雀,这是建宁侯心头的伤痛。

    陈煦虽面带微笑,可他这却是**裸的大脸。这就是官场,背地里你死我活,当年也得呼朋唤友。建宁侯看着陈煦的脸庞,他恨得牙根疼,早晚有一天,本侯爷要把你弄到床上cāo个死去活来。得亏陈煦听不到建宁侯意?yín的心声,否则他绝对会第一时间踩他的脸。男子汉大丈夫,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尤其身上趴着一个毛茸茸的家伙,这简直太恶心了。

    建宁侯眼珠一转,他斜眼看了牢头一眼,鸡蛋里挑骨头般没事找事道:“刑部大牢竟如此优待朝廷重犯?陈煦触怒太后,若不加惩处,太后威严何在?你还想不想干了?”

    “侯爷……”

    牢头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原本以为在领导面前露露脸能得点赏钱,要早知道两人交恶会把火烧到他头上,打死他,他也不往这儿凑。一个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炙手可热的兵部尚书,一个是太后的亲兄弟。牢头他往上数八辈。也没有能与他们比肩的人物,这可怎生是好?

    陈莺儿紧张的抓着儿子的手臂,如果他们敢伤害她的儿子,她就跟他们拼命。至于拼不拼的过,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冯清比陈莺儿直接,“哐”的一声,她抽出佩剑,与此同时,她跨前半步,挡在陈煦三人跟前。

    董贤目光灼灼的盯着冯清。她娇媚的容颜透着若有似无的幽怨,那种风情分外怜人。董贤自被陈煦重伤,伤愈以来,卧薪尝胆勤修武艺。只为有朝一rì能将陈煦狠狠的踩在脚下。曾经的官场浪子戒绝女sè,他自认他那颗心已坚如磐石,八风不动。然而此刻,董贤知道他错了,他那充斥着仇恨的心竟仿佛被小狗舔了一下似的。曾经被冯家拒绝过一次,他就不怕被拒绝第二次,或许这种情况并不能发生……

    陈煦将冯清拉到身后,出了事情让女人顶着,这不是他的风格。

    “建宁侯,这般逼迫一个牢头。你就不觉的掉价?我都替你臊得慌。”陈煦嘴角往上翘,他盯着建宁侯道,“想给我带上枷锁就直说,何必舍近求远?”

    “你…你好……”建宁侯怒极反笑,他大喝一声,“来人,给本侯将钦犯锁起来!”

    陈煦冲母亲笑笑,示意她们不用为他担心,转过脸看向建宁侯,他的笑容不复刚才的温煦。他冷声道,“侯爷,你确定要将我锁起来?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那枷锁你套上容易,想要取下来就难了。”

    建宁侯身后的随从纷纷替他们的侯爷名不平。有人骂陈煦放肆,也有人说他不知天高地厚。董贤盯着陈煦的眼睛。他嗤笑道,“你我虽不共戴天,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强劲的对手,现在我才发现高估你了,你的自信难道就是盲目的自大?我甚至怀疑你能爬到如今的地位,也只是误打误撞的走了狗屎运。”

    “是么?能撞狗屎运也是一种能力,至少干翻你不成问题,我想这点毋庸置疑吧。”陈煦话锋突然一转,“这有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知道我看你像什么吗?”陈煦自问自答,就算给董贤机会,他八成也懒得回答,陈煦也就不多此一举了,“我看你就像大粪上长得野草,吃撑了,营养过剩,你蹭蹭的就往上冒,问你了么?!”

    “狗拿耗子”一词出自《儿女英雄传》,现代的小孩子骂人都引用这话。在大燕,陈煦此语信手拈来却又妙至巅峰。董贤在建宁侯府的身份比较特殊,套用现代一句话,他拿着高工资却整天无所事事,纵然武功不差,然侯府这家公司也并非离不开他;再者,作为天机老人嫡孙,出身决定xìng格,他不懂得如何与“同事”处好关系,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讨喜?

    建宁侯与陈煦针锋相对,旁人也只是愤愤不平的暗自腹诽,即便号称方大圣的家伙也不言语,唯独董贤跳出来叫嚣什么“我视你为对手”,他有什么资格?真当这是在剑岳宗?这是朝廷大事,而你董贤站在这里顶多就是建宁侯养的一条狗而已。

    侯府的下人听陈煦说董贤狗拿耗子,他们觉得很形象,当场就有人笑出声来。建宁侯猛回头,他们硬生生的把笑意憋了回去。

    董贤大恨,脸孔抽搐,他握着剑的右手微微颤抖着。有些人,即便做了错事,他也只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自己是不会错的,董贤恰恰就是这样的人。今rì被人嘲笑,他完全归咎于陈煦,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哪还忍得住?

    “陈煦,你一再辱我,若不雪比恨,我誓不为人。”

    “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出来,我能废你第一次,同样能废你第二次。”

    董贤忘不掉陈煦那奇怪的火枪,发shè暗器,速度之快,超乎想象。听到声响,再要躲避已经晚了,以祖父天机老人的本事都险些着了他的道,苦思月余也想不到破解之道,董贤自知难以抵挡。越是如此就越气急败坏,董贤表情残忍的盯着陈煦,“你纵使可以自保,你能时刻护着你的女人?”

    “你敢!”陈煦眼中杀机大盛,他告诉自己董贤必须死,否则他寝食难安……

    建宁侯的人带来枷锁,陈煦很配合,带上之后他甚至还转了两圈,他哂道:“还不错,你不会特意给我订做的吧?就是沉了点,以后得改进一下。”

    “这才像朝廷钦犯的样子。”建宁侯眼中透着快意,“陈煦,你放心,本侯有的是时间,每天都会来照顾你的。”

    陈莺儿眼眶含泪,她下意识的站到儿子跟前。陈煦用肩头碰了碰母亲,他又看着建宁侯道:“那陈煦就先谢谢侯爷了。”顿了一顿,他又道,“也希望侯爷也不要忘记在下的话。”

    陈煦话音尚未落地,牢房外的甬道里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圣旨到,兵部尚书陈煦接旨。”

    常公公声至人至,牢房里所有人纷纷跪倒。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正统皇帝的旨意是一张喜报,主要阐述了两件事:第一,表彰陈莺儿教子有方,给她封了个诰命夫人,相应玉轴鸾锦待工部所属的神帛制敕局赶制后送到;其二,肯定了陈煦这几天的备战工作,希望他再接再厉,务必要在也先进逼京城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陈大人,接旨吧。”

    常公公有些诧异陈煦身披重枷,看了看跪在旁边的建宁候,他嘴角浮出笑意,貌似有好戏看了。王振专权,累及朝廷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正统皇帝痛定思痛,他再也不敢信任太监,常公公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原本是十二监中最具权势的职位,现在彻底沦为鸡肋。阉党刚刚肃清,外臣哪个敢与内侍亲近?

    陈煦为了让梦瑶进西暖阁,他送了常公公不少银子。对常公公而言,这不啻于雪中送炭。即便他没办成事儿,陈煦也没提追回银子的事儿,常公公对陈煦印象不坏,能帮他一把就帮他一把,举手之劳而已,常公公如此想到。

    “臣谢主隆恩,不过还请公公转告陛下,请恕陈煦枷锁在身,不便接旨。”

    常公公看看建宁候,通过皇帝对太后的态度,他知道建宁候失势已成定局,何须惧他?

    “陈大人,那咱家据实奏报。”

    常公公作势yù走,建宁候忙道,“公公且请留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在平时,他堂堂国舅何须对内侍如此低声下气?

    “侯爷有何吩咐?”常公公亦不想跟建宁候彻底撕破脸皮,“咱家力所能及之事,定然帮侯爷办妥。”话虽如此,他却打定主意,绝对不搀和他与陈煦的争斗。

    “常公公,本侯与陈尚书有些小误会,你能否帮忙说和说和?”

    建宁候知道陈煦等得就是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这就是陈煦跟皇帝合伙给他下的一个套,否则岂会如此巧合?建宁候知道与陈煦说等同于白费吐沫,他这才找常公公代为说和。常公公权利远不及王振,然而作为皇帝身边人,成事不足,败事却绰绰有余,这跟女人在男人耳边吹吹枕边风是一个道理。陈煦想来不会不卖常公公这个面子,建宁候甚至打定主意,只要这事儿过去,他再想坑陈煦绝对不亲自出面,这风险太他爷爷的大了。

    常公公装模作样的朝陈煦拱了拱手,他如实重复了建宁候的话。陈煦朗声道:“公公,非陈煦不卖公公这个面子,实在是在下早就提醒侯爷这枷锁套上容易,想摘下来却难。侯爷一意孤行,在下有什么办法?”

    建宁候索xìng横下心来,“陈煦,你到底想怎么样,开个价吧。”

    陈煦看看母亲三人,他又看了看脸sè不太好看的董贤,慢条斯理的说道,“侯爷,在下想问一句,恐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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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冯澈听说陈煦下狱的消息,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晌午分手的时候老三还号令百官、指挥若定呢;屁大点的功夫,他怎么就又做了阶下囚?难道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这般刺激?没等冯澈感慨完毕,他就听说了建宁侯去了刑部大牢的消息。

    陈煦与建宁侯的恩怨,冯澈心知肚明,尤其听说董贤也搀和进来。唯恐陈煦吃亏,他带着身边“狼牙”的几个弟兄匆匆赶至刑部大牢。

    “建宁侯,你要干什么?带这么多人是要跟我兄弟动粗?”

    建宁侯看看冯澈又看看他身后凶神恶煞的大兵,他恨不得他从来没来过。我想干什么?得问问你的好兄弟他想干什么。

    冯澈看看陈莺儿、冯清三人,他示意她们躲开点,他要替老三取下身上的枷锁。建宁侯期盼着陈煦不要拒绝,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老二,你说恐吓朝廷命官甚至威胁他的家人,这该当何罪?”

    陈煦制止冯澈,他反问道。这话直指董贤,自他说出那番话,陈煦就在心里判了他的死刑。背对着方洪等人,他冲“狼牙”的兄弟动了动嘴唇。

    “依我看来,这种人就是欠扁,被乱棍打一通方能解气。”冯澈说这番话的时候,对陈煦佩服的五体投地,老三想yīn一个人,他无论在哪都能让人上套。

    “侯爷,我兄弟的话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吧?”

    建宁侯看看陈煦又看看董贤。若能稳住陈煦。他倒不介意弃车保帅,事情一旦闹到皇帝那里,外甥八成不会给他这舅舅面子。天机老人虽名震天下,剑岳宗毕竟就是一个帮派,朝廷让他生就生,想要他亡则亡;再者,董贤挨打,只能更激死他对陈煦的恨意,让天机老人跟陈煦死磕,他隔岸观火岂不妙哉?

    “陈煦。你休要欺人太甚!”

    建宁侯即便千肯万肯,这话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否则岂不寒了下属的心?在建宁侯想来,董贤挺有眼力劲儿的。他若肯主动站出来,rì后定把他当心腹培养。

    “陈煦,你敢否与我公平一战?”董贤瞪着陈煦说道,那表情仿佛要吃人似的。

    陈莺儿抓着陈煦的胳膊,她很不赞同儿子跟人打架。陈煦冲母亲笑笑,他根本不搭理董贤,看了看常公公道,“劳烦公公回秉陛下,陈煦枷锁在身,暂时不能为陛下效命。岂请陛下恕罪。”

    “陈尚书,凡事好商量。”

    建宁侯打死也想不到他竟会对陈煦说出这种话。至于董贤,他几yù吐血,陈煦这简直就是**裸的告状。董贤很不看好即将到来的战争,几个月前,朝廷兵jīng将勇、信心百倍的征讨也先兀自落得全军覆没的结局,遑论现在一个rǔ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领一批士气低沉的二线部队?失败是必然,败在谁手上是偶然,想要大获全胜是想当然,不止董贤。整个董家乃至于当初没能离开京城现在离不开的家族都秉持这种观点,他们甚至约束族中子弟不许搀和政治,绝不能将这种偶然砸到自己手里。

    朝廷兵败,他们可以南逃,大燕地大物博。偏安一隅也能悠哉悠哉的过小rì子,据说金陵比京城宜居;一旦被皇帝迁怒。那动辄就是抄家灭族的结局。

    陈煦一旦折腾不起,死在战场上倒也一了百了,万一他以败军之将的身份坐进南下的囚车里,皇帝质问他为何战败,他真要说一句都是董贤搅和的,那他岂不话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董贤毫不怀疑陈煦能干出这种事儿,他不敢也不能将家族置于如此危境。董贤看看建宁侯,再看看陈煦,他一字一顿的说道,“陈煦,这次我认栽,山高水长,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里。”

    说完,董贤屈膝下蹲,双手抱头,一副任君虐?待的样子。

    “娘,你跟月儿、清儿她们先出去走走。”

    陈煦很不感冒董贤的威胁,因为他知道他不会再有这个机会。陈煦不想母亲见到那血腥的场面,动手之前,他要先支开母亲。陈莺儿只道儿子要看建宁候怎么教训董贤,如果搁在以前,她定不允许儿子做这种事儿,她会打他手心、罚他跪地板;此刻却没有制止,她知道儿子现在是做大事的人,一言一行自有深意,她这做娘的不能胡乱干涉,何况那董贤说的话太气人,青檀有了瑾儿、月儿肚子里亦怀着孩子,她们岂能被这种疯人伤害?

    陈煦目视冯清搀着陈莺儿、秋月离开,他又看了冯澈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又同时看向蹲在地上的董贤,想不到这家伙竟知道抱头一蹲,看来混混的看家本事是不分时代的。

    “陈煦,得饶人处且饶人。”

    方洪突然插口道,陈煦打量着他,明知故问道:“你是何人?这有你什么事儿?”

    “在下方洪。”

    方洪自报姓名,提到自己的名字,自豪之意油然而生。作为读书人推崇的季圣,他很崇拜自己,每次在浴室里照铜镜,他都恨不得给自己磕头。

    人的名,树的影,冯澈听到“方洪”二字,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军刀;陈煦却不动声sè,“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方洪。敢问方先生何方人氏?世居京城还是进京游历?若世居京城,还请出示房契、地契以及能证明你身份的保人;若是进京游历,请出示路引官凭。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就这两天就揪出不少瓦剌混进京城的jiān细。”

    “你……”

    方洪乃当世读书人的楷模、悬空寺赫赫有名的儒教护法,他何曾受人如此奚落?然而陈煦甚至不给他发火的时间,他又看着建宁候道,“侯爷礼贤下士,但也不能什么人都收,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闹到陛下那儿恐怕不好收场。”

    建宁候原本想讲明方洪的身份威慑陈煦,他突然又改变了注意。方洪方大圣乃读书人崇拜的偶像,陈煦与他交恶,就是与天下所有的读书人为敌,届时即便皇帝力挺,他恐怕也会寸步难行,这岂不就是隔山观虎斗?

    妙哉,妙哉!建宁候差点笑出声来,他决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烧柱香,如此智谋,即便诸葛武侯在世也不过如此啊。

    方洪脸sè铁青,目中含煞,衣袖里紧握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行家不出手,亦知有没有,建宁候的人惊骇莫名的看着平时温文尔雅的读书人竟有这般强烈的杀气,即便“狼牙”的兄弟亦感到莫大的压力。当然,经历过战场上的浴血厮杀,他们非但没有怯懦,内心反而涌起浓浓的战意。

    “陈煦,本座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肯就此收手?”

    陈煦不与方洪对视,他淡淡的说道,“本官不知道方先生再说什么。”

    方洪冷哼一声,“本座要带走董贤侄,你以为凭你能够阻拦?”

    陈煦根本不屑于回答,他单手一挥,分散在牢房里“狼牙”队员同时将弩箭对准方洪,只需他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放箭。

    “你大可以试试。”顿了一顿,陈煦又道,“我到想知道你一人能打几个,十个?百个?还是成千上万。如果真是这样,本官当在陛下面前保举你。”

    “若方先生真有如此本事,陛下唯才是举,定然欣喜若狂。”常公公附和道,读书人瞧不起太监,太监同样看不起读书人。两百多年后,西夷一个叫牛顿的家伙不是说过么,这种力量的作用是相互的。

    董贤原本满怀希冀的抬起头,听到陈煦这话,他又识趣的低下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即便以爷爷的本事,乱军之中也只有死无全尸的份儿。

    “简直有辱斯文!”

    方洪气得七窍生烟,陈煦却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大声道,“方先生,你搞错了吧?本官说过要群殴董公子么?”陈煦举着重枷朝建宁候示意,“侯爷,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建宁候咬牙切齿,陈煦这王八蛋简直就属王八的,他抓着自己的把柄就是不松手。

    陈煦听不到建宁候的心声,他只是自言自语道,“问题的根本都搞不懂,果真百无一用是书生。”

    方洪脸sè青中透黑,拂袖而去;建宁候却感觉抓住了陈煦的把柄,辱骂方大圣百无一用是书生,如果把这话宣扬出去,天下士子岂能善罢?

    再说董贤,他抱头一蹲,自愿挨削,侯府的下人们虽不喜欢他,却没有谁敢第一个动手,激怒了天机老人,他们岂有好果子吃?建宁候看看陈煦、冯澈又看看常公公,他闭着眼睛踹了董贤一脚,接着冲府中下人们挥了挥手。

    侯爷既已做了出头鸟,董贤又抱着头,就算动手打了他,他也肯定不知道谁打的。有些事情最怕起哄,尤其有人推波助澜,想不混乱都难。侯府的下人起先还有分寸,他们之间就算有人被董贤鄙视过也不敢下死手。

    建宁候注视着陈煦,陈煦不点头,他就示意下人们继续。十几号人围在董贤四周,拳打脚踢,下手渐渐的没了分寸……

    “老三,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就是这样被人打死的吧?”

    建宁候听到冯澈的话,他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急忙喝止下人,看到一动不动的董贤身下鲜红的液体,他有些晕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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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大出血

    董贤死了,死的老惨了。原本拼命护住了脸,他英俊的相貌还是没能保全,现在立马抬回家,估计他妈妈都认不出他。建宁侯顾不上血污,他扑过去拼命的摇晃,状若癫狂。董贤死也好活也罢,他不放在心上,然而死在他手上就不一样了。

    正常情况下,天机老人不敢跟朝廷作对,然而被愤怒冲昏头脑之后他会做些什么就不好预料了。孤注一掷,将所有杀害他孙儿的人杀个底朝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参与群殴的侯府下人见主子状若癫狂的样子,他们纷纷退到墙根处,如果他们能够穿墙,这些人定然做鸟兽散。到底谁打到要害打死了董贤,刚才七手八脚的真没注意。误伤名人孙子,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找不出凶手,也没人愿意做替罪羊。任建宁侯咆哮、谩骂,他们沉默以对。

    陈煦看看死掉的董贤又看看仿佛死了爹似的建宁候,他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当然,也有人称这种表情叫幸灾乐祸,不过陈煦坚决不肯承认——他说道:“侯爷,在下只是让你教训一下董兄言语不逊,你怎么能纵容家奴把他打死?这太凶残、太暴力了,我们要坚决抵制这种黑sè元素荼毒我大燕子民,尤其是青少年一代,他们可是国家的未来。”

    建宁候怨毒的看着陈煦,“是你,一定是你暗中搞鬼。”

    “老二,我们的人动手了吗?”

    冯澈脑袋摇的跟拨楞鼓似的,傻子才把这种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呢。陈煦又转向常公公道:“公公,您是明白人,可得给评评理。”

    董贤之死。颇多蹊跷,刚才乱哄哄的你推我攘。还真不好分辨到底是谁背后下的黑手。不过常公公心里清楚,这事八成跟陈煦脱不开干系。

    陈煦颈中带枷,他自始至终没有离开牢房半步,自不可能与冯澈他们串供,可他到底是如何控制事态的发展?常公公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他就越佩服陈煦,牢房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场人命官司就算打到陛下面前,建宁候也脱不开纵奴伤人的罪名。

    “侯爷。咱俩熟归熟。你这样说,我可是要告你诽谤了,这事必须找陛下评评理。”

    常公公目瞪口呆,陈煦已然占了天大的便宜竟还倒打一耙,这小子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常公公突然有些明白陈煦为何凭区区几百人就能让瓦剌数万铁骑人仰马翻:敌人但凡露出丁点破绽。他就死死咬住穷追猛打。数万大军,若说毫无破绽可循,这可能么?想明白这个问题,常公公突然有点同情建宁候,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了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建宁候此时此刻有种哑巴吃黄连的苦涩,继续跟陈煦掰扯这个问题,弄不好真被他反咬一口。眼下当务之急是让他脱下枷锁。

    陈煦听了建宁候的话,他忽然摇了摇头,“侯爷,这枷锁还不能打开。”

    “你…你竟然说话不算话。”建宁候几yù跳脚,他真想像泼妇骂街似的发泄一番,否则他会憋坏的。

    “侯爷。您这话我可不敢苟同。在下年纪虽然不大,但也知道诚信为本、一诺千金的道理,说过的话当然要算话,可我到底说什么了?”陈煦问过建宁候,他又看向冯澈,“老二,我刚才承诺什么了吗?”

    “我反正没听到。”

    冯澈摇头的同时,常公公也在想事情的经过,陈煦貌似只问了句“辱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然后他就借此逼迫建宁候纵奴打人。按照一般人的想法,陈煦不肯脱去枷锁是因为董贤辱骂于他,建宁候教训了董贤甚至还把人给打死了,礼尚往来,陈煦理应同意脱下重枷。事实上,陈煦只字未提脱枷的事儿,想到这家伙早就挖好了坑等着建宁候自己跳进来,常公公竟生出顶礼膜拜的想法。

    人才,绝对的人才。yīn人yīn得如此得心应手,常公公真有些看好陈煦了,一旦与瓦剌开战,谁胜谁败还真说不准。

    建宁候气得手脚乱颤,他恨不得就此昏厥,老子眼不见心不烦。当然,陈煦接下来的话彻底打消了他这种“鸵鸟心态”。

    “侯爷,我也不跟你矫情了。正好我现在缺银子,你象征xìng的给点补偿,也好让常公公回宫复旨。”

    建宁候“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他用一种守财奴的表情看着陈煦,“你想要多少?”

    陈煦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千两?”

    在建宁候看来,带一会儿枷锁净赚千两纹银,如果有人开这个价码,他真愿意带着枷锁吃饭睡觉。一千两银子的确不少,这足够一般的小地主一辈子仰望,但是站在陈煦的位置,这点钱简直不够塞牙缝的。

    “你想要一万两?”建宁候声音有些发颤。

    “你打发要饭的呢?近期将有二十万将士开赴京城,先不考虑军饷,这些人吃喝拉撒睡,一天时间花费的银子也不止这个数目啊。”陈煦活动了活动有些酸涩的肩膀,他又道,“侯爷,听说前不久,你向京城富户募捐了不少银子,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还能让陛下记住你的好,你不吃亏。”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冯澈忍不住拍手叫好,老三这家伙随口说出一句话都这般内涵,怪不得他能娶秦御史眼高于顶的女儿并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冯澈还不知道午时皇宫里发生的事情。

    “十万两,这是我的极限,否则我宁肯去死。”

    陈煦竟然坐到了牢房的角落里,他对常公公道:“公公,劳烦你转告陛下,陈煦身披重枷,jīng气神严重受损,没有两三个月恐怕调养不过来。陈煦不能为陛下鞠躬尽瘁,惭愧惭愧。”

    两三个月,黄瓜菜都凉了。

    “你到底想讹多少?”建宁候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一百万两官银。”

    “成交!”

    说这话的同时,建宁候眼泪哗哗的,陈煦安慰他道,“以侯爷的身价,别说一百万两白银,就是一百万两黄金……”

    “这个真没有。”建宁候迫不及待的打断了陈煦的话,他又道,“你现在可以脱下枷锁了吧。”

    “还是别冒这个险,等一百万两银子到手之后再开锁稳妥点。”

    “陈大人还信不过本侯?”

    “真有点信不过,这年头空口无凭的事儿多了,在一起同床共枕的两口子都能有假,你要赖账,我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

    “陛下怎么会重用你这种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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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高烧

    陈煦来到秦府已过了晚饭时间,而他却还没吃晚饭。一百万两银子,从建宁侯府的银库搬到兵部,别说一个人,十个人都得愁死,若非杨云睿调动三大营兵丁,到现在恐怕也完不了。

    这就是人多力量大的真实诠释。

    建宁侯一脸灰败,侯府的女主人…们哭天抢地仿佛有人拿刀子割她们的肉似的。杨云睿颇为好奇,老三这家伙竟能从铁公鸡身上拔毛,这绝对是个奇迹。

    “老三,你是怎么做到的?”杨云睿问道,“还有,你这枷锁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又跑到大牢里来了?”冯澈亦有些好奇,之前没来得及询问,他也竖起耳朵听着。

    陈煦表情很纠结,“我用媳妇换来这些铜臭之物,我已经做好了被人喷口水的准备。”

    杨云睿、冯澈大惊失sè,他们忙追问详情,他们甚至想如果从老三嘴里说出有关将梦瑶抵押给建宁侯之类的话,他们定然给他一通胖揍。

    陈煦没有多言,他只道出了思柔公主的名字。

    话说回来,陈煦对名分什么的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山盟海誓远不如心心相印,领了证难道就能保证天长地久?梦瑶似乎不认同这种观点,他在皇帝面前坚决反对休妻也是因为不愿看到梦瑶伤心yù绝的样子。至于思柔公主,他忘不掉当她听到他说宁肯不娶公主时的表情。关于这件事情,陈煦犯了男人的通病:jīng虫上脑,原以为先上船后补票很轻松、很容易,他却不知道这也需要交滞罚金的。

    如果能重新来过,陈煦想他一定慎重对待爱情,在不能做出承诺之前,勒紧裤腰带的同时也得管住自己的嘴。当然,事情已经发生,后悔能有什么用?陈煦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碗水端平。

    听母亲说起秦家派人带走了梦瑶的随身衣物,陈煦就知道梦瑶做出了让步。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任由建宁侯给他套上枷锁。给思柔一个名分,给梦瑶多几分纵容。至于公主尊贵的身份,压根不在陈煦考虑范围,她若敢耍脾气,按在腿上打屁股没商量。

    杨云睿两人默然。尤其冯澈,他太清楚陈煦与思柔公主的关系了。

    逃命的时候他把思柔束在背上,休息的时候将她抱在怀里,甚至公主便溺这等私密之事,他都会陪在一边。陈煦解释说月黑风高。时常有野狼出没,这也是为思柔公主的安全着想……

    “老三,那我妹怎么办?你要敢对不起她,我跟你决斗!“

    冯清随着陈莺儿一道回家,冯澈岂能忽视她看待老三的眼神?老冯家的人都是痴情种子,他不允许妹妹受到半点伤害。

    陈煦生死未卜,冯清一个姑娘家,不顾父母反对。她自己把自己嫁过来。陈煦不是铁石心肠。他如何不知女儿家的心意?冯清嘴巴不是很能说,她总是把心事藏在心里、表现在行动上,她越是如此,陈煦越不能对不起她,娶必然要娶,至于该怎么娶。他还没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陈煦与梦瑶成亲才三个月,新姑爷的身份还没过保质期。以往每次登门,他都是贵客。吃完了饭菜一抹嘴,标准的姑爷。此次上门,他竟坐了冷板凳,秦铮态度有些冷淡,他只叫了一声“陈尚书”就去了书房;柳氏亦没有往昔的热情,她只告诉陈煦说梦瑶已经安歇,然后就下了逐客令,陈煦腆着脸叫了一声岳母,柳氏竟然告诉他说担待不起;陈煦求助的看向杏儿。

    杏儿作为梦瑶的陪嫁兼通房丫头,在陈府她就像一株含羞草,一碰就能打卷;现在却仿佛一颗朝天椒,很能辣人。唯一能让他体会到chūn天般温暖的只有小舅子,小家伙刚叫了声姐夫就被柳氏在屁股上打了两巴掌,他就只剩抹眼泪了。

    陈煦很不理解,关于这事,他的确有错,但他也是受害者,况且若非岳父主动提出替思柔公主保媒,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陈煦坚持要见梦瑶,柳氏却掉下泪来。

    “陈公子,女儿家名节重逾xìng命,你就不要再让梦瑶难做了。”柳氏擦了把眼泪,她又道,“希望公子以后不要再登门,这对你对她都没有好处。我现在只盼能给梦瑶找个不嫌弃她的男人嫁了,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辈子,这样我也对得起她死去的娘亲了。“

    在柳氏说这番话之前,陈煦始终不能将梦瑶跟被人嫌弃联系在一起。当然,陈煦也不得不承认,女孩子一旦嫁人,她已在无形中贬值,现代社会这样的事情尚且屡见不鲜,更不用说在大燕。陈煦很气愤,非常气愤,他告诉柳氏说梦瑶是属于他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如果有哪个男人敢打他大宝贝儿的主意,他一定打折他的腿,尤其第三条腿,绝对没有存在的必要。

    “陈公子,你这又何苦呢?思柔公主殿下……”

    陈煦打断柳氏的话,他反问道:“公主怎么了?在咱们家,公主见了梦瑶也得规规矩矩的叫一声姐姐大人。”

    柳氏目瞪口呆,陈煦冲她晃了晃手里的一大串钥匙,道:”在家里,除了我娘,梦瑶就是最大的,这是库房的钥匙,以前归她保管,以后还得由她保管。离了她我简直活不下去。”

    这时,丫鬟通报说郎中到了,陈煦追问之下才知梦瑶染了风寒。梦瑶身体素质很好,绝对的活力少妇,若非心力交瘁,绝不至于让风邪趁虚而入。陈煦来到梦瑶床边,但见她脸蛋儿烧的通红,干裂的嘴唇断断续续的吐出让人听不清的言语,看得人心疼。

    郎中替梦瑶诊脉,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通中医学的辩证关系,他又开了药,那张药方绝对称得上书法界的瑰宝,只不过药效差了点,按照郎中的说法,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病岂有捷径可言?

    “岳母,梦瑶发着高烧,耽搁不得,我先带她回家,家里有治疗发烧的药。”

    柳氏的意思是一动不如一静,郎中既已开了药,她现在就派人抓药、煎药,梦瑶修养一些时rì自当无碍;陈煦告诉柳氏梦瑶主要是心病,有他陪在身边,梦瑶定能尽早康复,况且家里的药总比那些草药有效。

    柳氏知陈煦所言不虚,她也清楚陈煦绝不会害梦瑶,她只是担心公主,皇家的人可不是好相与的。陈煦正sè道:“岳母,所谓一rì夫妻百rì恩,我跟梦瑶拜过了天地、父母,曾经的山盟海誓还没有过期,这件事我定然会给他一个说法。“顿了一顿,他又吩咐杏儿收拾梦瑶的衣物,他则用棉被将梦瑶裹得跟粽子似的抱上了马车……

    柳氏再没反对,她呆呆的看着陈煦驾着马车消失在茫茫夜sè里。直到秦铮走到她身边碰了碰她的肩,她才回过神来。“老爷,煦儿又将梦瑶接了回去,如果传到皇帝耳中,这可是欺君之罪。皇帝一旦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秦铮叹息道:“煦儿宁肯蹲大牢,也不同意休弃梦瑶,他又岂会如此向陛下服软?”

    柳氏惊骇,她道:“这是抗旨,要砍头的。”秦铮苦笑道,“煦儿胆大包天,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你知道今天他在刑部大牢里都干了些什么?”

    柳氏看着秦铮,等待下文。

    “他从建宁侯手里抠出了一百万两银子。你要知道即便皇帝也不一定能从铁公鸡身上拔毛,更不用说如此巨款。”

    “那煦儿他是怎么做到的?建宁侯是皇帝的舅舅,煦儿树这样的敌人有什么好处?”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煦儿手握重权,如果他刻意修好与百官的关系,皇帝恐怕才会寝食难安。煦儿在朝中树敌越多,只要不影响朝廷正常运转,皇帝也就越信任他。煦儿虽然不说,他肯定清楚这个道理。”

    柳氏表情很jīng彩,她瞠目结舌的道,“老爷,煦儿他不过十七岁,如何竟有这个头脑?梦瑶婆婆如何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儿?”

    “老夫也是不解,真有天才也说不定呢。“秦氏夫妇携手回房,秦铮边走边道,”煦儿做事一向面面俱到,唯独今天这事,他简直糊涂又妄为。你知道皇帝面前,他是如何说的?”

    “他都说了什么?”

    “他想让梦瑶与思柔公主共侍一夫,他甚至还说两人不分妻妾!”

    柳氏很难想想这将是怎样的局面,两个正妻家里岂不要乱套?她问秦铮皇帝怎么说。秦铮翻了翻白眼,他都进刑部大牢了,你说皇帝能有什么反应?

    柳氏:“……”

    紫禁城,皇帝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他的心情简直遭透了。大燕边防九镇均有奏报送抵京城,蒙古骑兵频频sāo扰,颇有山雨yù来之势。当然,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儿,真正让正统皇帝揪心的却是边镇将士的年例银。

    正统皇帝数学不是很好,约略计算一下,大约需要一百八十余万两白银,这绝不是小数目。皇帝家也没有余粮,去哪儿筹集这许多银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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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借刀杀人

    董贤的尸首被送回了剑岳宗,董贤母亲看到儿子尸首的刹那,她白眼一番昏死过去,醒转之后她又扑到儿子身上嚎啕大哭。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算天机老人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他亲自查验了孙儿的伤势,身上虽伤痕累累,致命一击却在脑后,手法干净立落,下手之人绝对是行家。

    想到这儿,天机老人握紧了拳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孙儿绝不能白死,待找到伤害孙儿的凶手,就算为江湖同道所不齿,他也定将其挫骨扬灰。

    “建宁侯府的人怎么说?”

    天机老人见儿子、徒弟走进来,他沉声问道。董贤作为侯府客卿,他又死在建宁侯眼皮底下,建宁侯竟没有亲自登门,是可忍孰不可忍?天机老人很愤怒,他也清楚宗门虽受制于朝廷,但以他在江湖的威望,建宁侯亲自登门也不算辱没于他。人命关天的事儿,他竟然只派府中幕僚登门致歉,这是蔑视还是心虚?

    侯府来人声称是兵部尚书陈煦逼死了董贤,天机老人的徒子、徒孙们愤愤不平,他们七嘴八舌的叫嚷着让要让陈煦血债血尝。

    “通通住嘴!”

    曹颙溪喝道,作为天机老人的大弟子,他在剑岳宗即便称不上二号人物,那也是三号人物,说出的话很有分量。曹颙溪话音落地,众弟子禁声,站在外围的甚至退出了房间。

    “父亲。贤儿之死的确与陈煦有关。不过……”

    “可恶!”

    天机老人一巴掌拍在身边红木桌上,那看似结实的桌子竟仿佛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只听“哗啦”一声,天机老人落掌之前是桌子,落下之后是柴火,只有放到厨房才能体现其价值。天机老人的愤怒不是没有理由,如果几个月之前,他想让陈煦从人间蒸发简直易如反掌;然而现在却办不到了,陈煦领兵部尚书,他不仅大权在握,而且深受皇帝倚重。

    以民斗官。他们只有采用江湖中人的解决方式,这即便能置陈煦于死地,剑岳宗恐怕也要灰飞烟灭,更不要说想杀他绝非易事。

    想要报仇只有静观其变。但是天机老人不喜欢等待,仇恨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渐渐变淡,他觉得那对不起死不瞑目的孙儿。

    “不过什么?”天机老人沉声问道。

    “师父,贤儿的不幸虽与陈煦脱不开干系,建宁侯府的解释恐怕也有不尽不实之处。”接下来,曹颙溪又跟师父讲了他所了解的情况。

    “陈煦虽权倾朝野,弟子想他恐怕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何况当时陈煦只是要求建宁侯教训贤儿。弟子想办法撬开了目睹此事的狱卒的嘴,据他所言,参与殴打贤儿的都是建宁侯的人。建宁侯恨陈煦入骨。这不排除他想借刀杀人的可能。“

    “匹夫欺我!”

    天机老人既愤怒又无奈,陈煦他们惹不起,建宁侯他们就惹得起?他毕竟是皇帝的亲舅舅,失势的骆驼也比马大。作为江湖十大高手之一,嫡亲的孙儿横死,他竟瞻前顾后而不是快意恩仇,天机老人的郁闷谁能体会?

    “父亲,贤儿之死,陈煦也好,建宁侯也罢。他们都难逃干系,儿定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董允溪恨声道。

    做为天机老人悉心栽培的儿子,董允溪喜怒不形于sè,对于没有把握的事儿,他绝不会宣之于口。所谓知子莫若父。天机老人吩咐众人离开,屋子里只剩他父子以及大弟子曹颙溪。

    “父亲。儿听说当时方洪方大圣也在现场,陈煦甚至指着方洪的鼻子骂他百无一用,我们何不也借刀杀人?”

    “此话何解?”天机老人问道。

    “父亲,我们无以抗衡朝廷,方洪不一样,他背后乃玄门正统悬空寺,他更是读书人心中的圣人,我们只须激起天下士子愤慨之心对陈煦口诛笔伐,他在朝中将寸步难行,只待陈煦失势,儿就能设法除掉他。“

    天机老人权衡利弊,此计或可一试。

    “若此计不成,那就只能借助阎罗殿,”董允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些亡命之徒,只要有银子,他们什么都肯干。”

    “师父,师弟所言的确能为贤儿报仇雪恨。”一直沉默的曹颙溪忽然插口道,“弟子窃以为报仇之事不必急于一时。”天机老人父子有些诧异的看着曹颙溪,他们有些不理解。

    “陈煦虽yīn险毒辣,他却是朝廷股肱之臣,大战在即,眼下正是备战之时。朝廷除他之外,无人能坐稳兵部尚书的位子。陈煦一旦毕命,朝廷恐难以抵挡瓦剌铁骑。为国家计,弟子觉得可以让他多活几天,相信贤儿在天之灵亦能理解我们的苦心。”

    “大师兄,你这什么意思?这场仗若打上三年五载,难道就让贤儿的仇人逍遥三年五载?陈煦战死便罢,一旦他功成名就,我们又凭什么撼动他的地位?”

    董允溪愤怒的瞪着曹颙溪,父亲视若己出的大徒弟竟能说出如此吃里扒外的话,简直不可原谅。

    “师弟,覆巢之下,岂有完……”

    天机老人瞥了大弟子一眼,他冷声道,”你们不要吵了。”……

    冯家。

    冯澈夫妇陪父母用餐,席间他忍不住提起陈煦入狱、出狱以及讹了建宁侯一百万银子的事儿。

    “方洪进京了?”冯靖皱了皱眉头,悬空寺三大护法,个个身怀绝技,影响力最大的当数方洪,全天下的读书人拧成一股,绝不可小觑,“你告诉煦儿,绝不能激起天下读书人同仇敌忾之心。”

    “爹,你说的貌似有点晚了。”

    冯夫人大惊,“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以她对陈煦的了解,天下还真没他不敢干的事。

    话又说回来,儿子认识陈煦以前,他或许淘,但也没能干出什么太出圈的事,她这做母亲的总能给他擦屁股;自认识陈煦以来,他们做的哪一件事不是惊天动地?冯夫人从儿子嘴里得知了塞外的经历,那近乎不可能,她简直不能想象主导此事的竟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她像他们这般年纪,绝没有他们这样的胆识与魄力。

    儿子长大了,冯夫人既欣慰也担心,他们的所为难道不是在悬崖边上跳舞?稍有疏忽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危险却没有退路,他们只能咬牙走下去。

    “也没太怎么着,老三不过指着方洪的鼻子骂了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冯澈很得意,尤其看到父母惊讶的样子,他更觉痛快淋漓,“爹,娘你们就放心吧,我跟老三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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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陈世美的脸

    冯澈并未跟父母透漏陈煦所谓的应对之法,这倒不能说冯澈心底能藏住事儿,他觉得rì后让爹娘吃一大惊更有趣。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冯澈借陈煦与思柔公主的事儿成功转移了父母的话题。

    “陈煦他为了娶思柔公主竟然休了梦瑶?”

    俗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何况梦瑶既不糟也不糠,男人岂能如此负心薄情、见异思迁?冯夫人不能不为之愤慨,她那傻女儿一颗心牢牢的拴在那混小子身上,如果他做了驸马,清儿怎么办?还没听说驸马爷能三妻四妾呢。

    “娘,老三肯定是没答应,要不他能进刑部的大牢?”

    冯澈替陈煦辩解,冯夫人却清楚陈煦这驸马爷是当定了。若非梦瑶妥协,他岂能这么快出狱?冯夫人看了看冯靖又看了看儿子、媳妇,想想家里因为莫小大的到来而生出的许多不安生,她不禁感慨,澈儿他们这一辈是怎么了?做个一心一意的男人不好么?话说回来,做皇帝的为何无心恋战?就是因为他后宫太乱。如果陈煦知晓冯夫人的想法,他不得不承认,师傅的确很有见地。

    “清儿呢?她知道陈煦与思柔公主的事儿?”

    冯澈见母亲表情不善,他心里不禁打了个突,娘不会把对陈煦的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吧?作为一个娶了老婆的男人,被母亲打一顿屁股是很没面子的事儿。

    “不知道。”冯澈摇摇头,他又解释道,“清妹去了陈府,儿不知道清妹知不知道老三跟思柔公主的事儿。”……

    “相公,妾身要不要跟清儿谈谈?”

    冯夫人目送儿子、媳妇离席。她忍不住对冯靖说道。女儿是娘的心头肉,冯夫人岂能忍心女儿在这条没有结果的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谈什么?外柔内刚。清儿的xìng子你还不清楚?”冯靖苦笑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方洪,煦儿此时招惹他,殊为不智啊。”

    冯夫人比丈夫更清楚悬空寺对当今天下的影响力,不过她比丈夫乐观。

    “相公,煦儿曾重创方家公子,他与方大圣的冲突不可避免。你想想煦儿的行事风格,他岂能不知此中利害?你再想想澈儿信心满满的样子,他们定然已有万全之策。”冯夫人微微一笑,她续道。“你现在大可不必将煦儿他们当成孩子。这几个月以来,他们所作的哪一件事是孩子能做出来的?”

    “煦儿领兵部尚书,云儿统帅五军营,还有澈儿负责组建缉事厂,相公觉得这是小孩子的游戏?他们三个任何一人做出错误的决策。其后果都是不可估量的。”

    冯靖看着夫人点点头,他忽道,“夫人,听你这话,似乎挺支持澈儿做缉事厂的督主。”

    锦衣卫在民间风评不好,百姓提及锦衣卫想的最多的就是诏狱、罗织罪名以及屈打成招,缉事厂职责与锦衣卫相仿,权责更在锦衣卫之上。如果将锦衣卫与缉事厂比作一个人的两只汗脚,他左脚的袜子是臭的。右脚没有理由会香喷喷的。

    “如果缉事厂大权落入jiān人手中,最苦的还是黎民百姓。澈儿虽喜欢胡闹,他心地却是不坏,有他节制缉事厂,对百姓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冯夫人瞟了相公一眼,她又道。“如果澈儿真敢为非作歹,妾身就…先打折他一条腿。”

    冯靖不禁握住妻子的手,素心仙子虽不再是佛门弟子,但她那普度众生的心却未曾有丝毫的改变。小爱表现在嘴上,只有大爱才像chūn雨于无声无息中滋润着大地。

    “夫人,煦儿他们既然决定对方洪宣战,悬空寺恐怕也不能幸免,届时……”

    冯靖有些难以启齿,这十几年时间,夫人虽绝口不提悬空寺,他却知道她对师门的感情。那句话怎么说的?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夫人虽叛出师门,那里毕竟是她曾经的家。

    冯夫人沉默,她慢慢将头靠在了丈夫肩头。

    “相公,大燕立国之初,太祖皇帝借助悬空寺的地位稳固江山社稷,天下既定,鸟尽弓藏,皇室绝不容许悬空寺这般超然的存在。若没有土木堡之败,若没有也先虎视眈眈,陛下恐怕已经动手了。”

    “也先不来便罢,南下则必败,瓦剌亦将一蹶不振。这没有为什么,妾身相信煦儿定能做到。瓦剌衰微之rì,就是陛下拿悬空寺开刀之时,就算没有煦儿,他也会派别人动手。煦儿对敌人虽杀伐果断,他却不会妄开杀戒。由他出面,相信不至于对同门赶尽杀绝。没有了悬空寺的悬空寺弟子对皇帝还能有什么威胁?这似乎是最理想的结局。”

    冯靖怔怔良久,他不禁感慨道,“悬空寺最杰出的弟子果真名不虚传。”顿了一顿,他又道,“不过现在却是我冯某人的女人了。”

    冯夫人忍不住捶打夫君胸口,她忽然想到青檀,想到了她与陈煦的孩儿。此事若被师门侦知,冯夫人甚至不敢想象将会是怎样的局面,当年她叛出师门的遭遇历历在目,以陈煦的xìng子,他恐怕要比夫君做的更绝、更狠。

    想到这里,冯夫人脸sè有些发白;冯靖吓了一跳,妻子这些年除了因儿子不听话而发怒,她何曾如此失态过?

    “夫人,你怎么了?”

    “相公,妾身恐怕要去陈府走一遭了。”……

    杏儿随陈煦、梦瑶上了马车,马车颠簸,小辣椒渐渐蜕变成青椒,回到陈府,她又变成了那含羞怜人的含羞草。

    “姑爷,杏儿求你不要休了小姐。”

    梦瑶的房间,陈煦煮针消毒,他又忙着配置退烧的药液。杏儿站在陈煦跟前,低着头,捻着衣角道,“小姐不能没有姑爷,她今天随老爷回家后就一直哭、一直哭……”

    说话间,杏儿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陈煦抬头看看杏儿,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杏儿,我难道长了一张陈世美的脸?你放心吧,梦瑶永远都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杏儿虽不知陈世美是谁,听到陈煦后半句话,她却破涕为笑。

    “煦儿,梦瑶怎么了?”

    陈莺儿她们匆忙过来,陈煦笑了笑,他说扎一针就没事了。冯清看着陈煦手中泛着金属光泽的注shè器,最令她记忆深刻的不是疼而是羞。

    “师兄,我帮你扶着梦瑶姐姐。”

    冯清坐到榻边掀开梦瑶身上的被褥又褪下她的下裳,看着陈煦用酒jīng棉在梦瑶臀上擦拭,她脸蛋儿竟然红扑扑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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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托妻献子

    梦瑶退烧已是夜半,头脑清醒了,她才察觉身上汗涔涔的。

    “梦瑶,你醒啦!好点没?”梦瑶稍稍移动身体,陈煦既已睁开眼睛,他揉着因给梦瑶当枕头而酸麻不已的胳膊问道。梦瑶不说话,她看陈煦、打量这熟悉的屋子、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她宁肯那是一场荒诞的梦然而却不是梦,这房子将是别人的,枕边人也将成为别人的男人,想着这林林总总的事情,她不禁落下泪来。

    陈煦下床,点燃蜡烛,烛光、灯影、落泪的美人,他竟有些痴了。

    梦瑶顺着陈煦的目光延伸,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酥胸半裸,她慌忙扯住了衣襟。同床共枕的夫妇原本无须避讳,梦瑶却不能忘记对正统皇帝的承诺,女人虽有权利说话不算话,但也得区分耍赖的对象,皇帝绝对不在此列。

    “小梦瑶都被你捂了一整天了,也该放人家出来透透气了。”

    陈煦坐回床上,他笑着去解梦瑶的睡衣。这丫头出了一身汗,cháo乎乎的怎么睡得舒服?

    “相……公子,请自重!”

    陈煦愣在当场,曾几何时,他们之间需要提及“自重”这般沉重的话题?古语云,破镜难重圆,这一刹那,陈煦感到一种隔阂,他讨厌这种感觉。梦瑶注视着陈煦的眼睛,她似乎感受到他心中的失落,为何要说这话?对一个宁肯抗旨也不愿相负于己的男人。为什么不能原谅他的多情?

    相顾无言。梦瑶落泪成行。

    “我知道梦瑶说的气话,”陈煦忽然笑起来,笑声很多时候就是用来处理尴尬场面的;梦瑶大大的松了口气,“相公,递给人家干爽的睡衣好不好。”说话间,梦瑶缓缓褪去身上的衣衫,动作一如往常,她却感觉心肝砰砰的跳个不停似乎要跳出腔子一般。

    两人都清楚拿睡衣云云只不过是个借口,陈煦突然抱住梦瑶并将她压在身下,吻她的唇、吻她的颈、吻她的胸。双手亦默契的配合着解她的衣服、解自己的衣服。事实证明,陈煦更善于脱自己的衣服,刚解开梦瑶睡裤的束带,他就清洁溜溜了。

    “相公。不要。”梦瑶忽然抓住了陈煦的手,唯恐陈煦误会,她忙道,“人家那个还…还没干净。”

    闻弦歌而知雅意,陈煦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刚才还记着这事儿,怎么jīng虫上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相公,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陈煦没有理由拒绝,他问梦瑶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尿尿。接着又掀开被子遮住两人的身体。搂着梦瑶丰腴的肩,他又关心梦瑶屁股疼不疼、要不要给揉揉以及明天再打一针巩固治疗等等。

    梦瑶静静的听着,眼泪无声的淌下来,只有当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拥有的可贵。

    “相公,陛下不许梦瑶再做你的妻……”

    陈煦决然打断了梦瑶,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我只想问你想不想做我的妻。”

    “当然,可是……”

    “这就足够了,”陈煦低头吻去梦瑶的泪花,“皇帝管天管地。他难道还管着别人娶妻纳妾?梦瑶,我不能左右别人的想法,但我可以保证,在咱们这个家,你就是女主人。就算思柔风风光光的进门,她也得给你敬一杯安神茶。”

    在大燕。妻与妾有着质的区别,妻可以被称作某某夫人、百年之后的灵位亦能入夫家祖祠,妾就完全不能享受这种待遇。大燕虽有先入门者为大的说法,金枝玉叶的公主却可以不按套路出牌,思柔只要坐着花轿进了陈家门,妾也是妻,因为没有人相信堂堂公主会与人做妾。

    昨夜冯夫人亲自登门,陈煦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梦瑶自嫁过来,陈煦宠她、爱她,甚至纵容她做“床霸”——秋月洞房之夜,她都要先演示一番夫妻该做的那些事儿——梦瑶岂能不明白陈煦对她的爱,即便思柔以正妻的身份进门,陈煦也断然不会冷落于她,她所坚持的不过是别人的看法。现在想来,这种坚持没有任何意义。

    陈煦是个很理智的人,既然这种坚持毫无意义,他又何必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驸马是不许纳妾的。”

    陈煦看着梦瑶,他忽然拢起她的头发,”有一句话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皇帝不许驸马纳妾,他总不能管着驸马不许跟男人交往吧?“

    听到陈煦的话,梦瑶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相公喜欢女人,她纵然吃味儿,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如果连男人的醋也得吃,她会崩溃的。陈煦读懂了梦瑶的表情,“同志”这个物种,听起来恶心,做起来更恶心,他第一反应是干呕,第二反应直接掀开被子在梦瑶她那如满月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陈煦一边揉着梦瑶屁股一边说道,“以后梦瑶就女扮男装好不好?咱俩义结金兰,在外边我是大哥,你是二弟;在家里,我是大当家,你是二当家……”

    “你才二……”

    梦瑶嘟着嘴说道,做女人被相公欺压,做男人也要矮他一头,难道自己就是万年老二的命?“二“文化在现代社会很有市场,即便漂亮大姑娘嘴里也时常挂着“你就是四,除了二还是二”之类的口头禅,据笔者考证,梦瑶堪称该文化的鼻祖。

    陈煦笑得很开心,两人间那仅有的一点隔阂也不翼而飞了。

    ”咱俩谁是大当家谁是二当家,这有何分别?关键我们心在一起,白天一起工作,晚间抵足而眠,古人不是讲究‘托妻献子’吗?从现在起,我女人就是你女人,你想跟谁睡就跟谁睡,三劈都行,我儿子当然也就是你的儿子。“

    ”哪个古人说的这话?”

    “德云社……”

    梦瑶其实不关心这话谁说的,她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尤其以后思柔公主嫁过来,她更可以名正言顺的搅和她跟相公的好事,谁让她抢人家老公来着?

    “哥!”梦瑶坐起身抱着拳叫了陈煦一声。

    “好兄弟,让哥亲亲小嘴!”

    两人一番热吻结束,梦瑶才悠悠的说道:“人家还是觉得有点吃亏,”顿了一顿又嘟囔道,“便宜你了。”

    两人结拜的仪式简单又深刻,梦瑶身体不舒服,陈煦干脆就以茶代酒,他先喝一口,以嘴为媒度给梦瑶一半,如此三喝三咽才算结束。当然,这种方式不值得提倡,如果全天下的金兰兄弟都是这般干的,估计还会死很多人。远有瓦岗一炉香,散伙了;近有文强跟丁力,崩了,这都是血的教训啊。至于刘关张那三位,他们是一对好基友。

    两人携手回床,陈煦跟梦瑶说起师父深夜造访的事儿。

    “梦瑶,咱们儿子满月不能宴请宾朋、大张旗鼓的庆生,我觉得就在咱们家给他小小的庆祝一场算了,具体策划就有劳二弟了。“

    梦瑶微愣,旋即意识到陈煦说的是陈瑾,青檀生下的小东西。

    “相…哥,弟理会的。”每想到陈瑾,梦瑶特羡慕青檀,她给相公生了宝宝,而且还生了儿子,而自己肚子却丝毫不见起sè,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哥,今天梦瑶真想告诉爹爹他们说梦瑶怀了相公的宝宝,看他们怎么继续谈论思柔公主的事儿。”

    “幸亏你没提这事儿,否则你的屁股非得给我那岳父大人打肿了不可。”看着梦瑶不理解的样子,他真忍不住给了她一巴掌——当然是屁股上,在陈煦的字典里,打媳妇只有这一个地方能打。

    “丈夫外出三年回家,儿子刚满月,你说你爹为什么打你?”

    梦瑶想想秋月又想想陈煦回家的时间,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她真的这般说了,岂止是挨一顿打这般简单?皇帝威逼相公休妻将更加理直气壮,爹爹颜面扫地,他真敢大义灭亲将亲生女儿浸了猪笼。

    相公早就考虑过的问题,自己直到现在才弄明白,做二当家一点都不亏……

    转过天来,两人起床梳洗,陈煦看着坐在梳妆镜前由杏儿帮忙梳头的梦瑶道:“梦瑶,你身子刚好点,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哪儿也不许去。还有,等吃过早点,我再给你打一针。”陈煦仿佛清楚梦瑶想说什么,他抢先说道,“不许说不,这事没得商量!”

    梦瑶小脸垮下来,右边屁股的疼劲儿还没过去,左边再挨一针,她晚上岂不真得趴着睡?抬头看到镜中杏儿的笑脸,她凶巴巴的道:“臭丫头,敢取笑你家小姐…公子,本公子要惩罚你。哥,你不说了嘛,托妻献子,晚上我就让杏儿服侍你,她要不哭我可不依。”

    杏儿脸蛋儿涨的通红,陈煦却有些意外之喜,这样的决定当然多多益善啦。

    陈煦、梦瑶又去了青檀房里,问母亲早安,陪着青檀说几句贴心的话又逗了逗襁褓中的小陈瑾,其乐无穷。如果人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该多好?这毕竟只是一种奢望,想要过得比别人好,就要比别人付出的更多。

    早饭尚未吃完,陈煦接到宫人传旨,皇帝宣他火速入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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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偷`情

    正统皇帝召见陈煦,他总共讲了三件事。第一,朝廷需要银子,很多银子,至少一百八十万两;第二,朝廷没钱,简直入不敷出;第三,户部束手无策,陈煦若无万全之策,就只有下令锦衣卫,缇骑四出,不惜一切代价凑足银两。

    皇帝自始至终只字未提陈煦从建宁侯身上“搜刮”了一百万银子的事。如此巨款,皇帝岂能不知道?他不言明此事,要么是想让陈煦自己贡献出来,要么已经将这些银子归入国库——皇帝富有天下,这批银子既已不是私人的,那就是国家的,就是他的——饷银的缺口只有八十万两。

    户部尚书金濂低眉顺目的看了陈煦一眼,户部主管天下钱粮之事,分内的工作却不得不托付年轻的兵部尚书,情何以堪?金大人脸上发热,他甚至有引咎辞职的打算。当然,金大人不会这么干,国难当头,正当为国效力、为陛下尽忠之时,如果小陈大人真有办法,他定当力排非议,鼎力相助。至于陈煦有没有办法,金濂很不看好,难道真要对百姓横征暴敛?

    陈煦抬头看看正统皇帝又看看恭立皇帝身边的常公公,他道:“陛下,臣已筹集到一百万,剩下的八十万两,容臣再想想办法吧。”

    自上辈子起,陈煦就明白一个道理,钱是挣出来的而不是省出来的,就算省吃俭用到蹲大号不用手纸用手指,这又能省几个钱?挣钱没边,花钱没数,这才是男人的境界。

    而今大权在握,有整个国家做后盾,区区一百八十万两银子都要抠抠索索的,陈煦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再者,边镇乃大燕门户,但凡有任何差迟,必给敌人可乘之机。边镇一旦有失。瓦剌铁骑将直抵京城。边镇兵力不足以抵挡也先,虽然这一天迟早要来,但至少现在不行。用一百八十万两银子赢得至少一个月的备战时间。这买卖稳赚不陪。

    “陈尚书已筹集了一百万银子?”金濂尚未知晓陈煦与建宁侯的事儿,他惊喜交加,一百万银子已经到手,剩下的八十万还远吗?“陈大人。这笔银子从何而来?”

    正统皇帝笑而不语,陈煦挠挠头,道:“鸡鸣狗盗的手段,不值一提。”

    金濂:“……”

    正统皇帝被陈煦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内忧外患。他相信陈煦的压力绝对在他之上,然而这小子却能苦中作乐,这绝对是一种本事。正统皇帝想起先皇教诲:心有惊雷而面若平湖者,可拜上将军,想当初瓦剌铁骑围追堵截,陈煦一如往常、谈笑生风,他不正是这样的人?想到这里,正统皇帝越发庆幸当初的决定。大燕有此子。既是百姓之福也是思柔的福气,若无皇妹,他真不知将来该赏他什么。

    “金大人,眼下最要紧的是筹集其余的八十万两。当然,我们要筹集的银子绝不止八十万两,少说也得五百万吧。”

    金濂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五百万银子,还至少?

    “陈大人。朝廷今岁太仓收入不过三百三十万两,再加收五百万。金某恐百姓负担不起而激起民变。”

    三百三十万?陈煦始料未及,建宁侯随手能拿出一百万银子,这算不算九牛之一毛,陈煦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家里的银子绝对有好几个百万两,区区一个侯爷竟然富可敌国,他这银子怎么来的?

    皇亲国戚、王公大臣,朝廷当然不会只有一个建宁侯,如果这是他们合法所得也就罢了,关键他们这银子来路绝不会干净,有这许多的蛀虫,朝廷岂能不积贫积弱?陈煦抬头看了看正统皇帝,他纵然是金融学白痴,恐怕也清楚这其中的猫腻。皇帝视而不见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动不了那些人,皇帝尚且无能为力,他一个毛头小子能干什么?

    陈煦岂能不了解后世那位值得尊重的老人震怒时那铿锵有力、振聋发聩的发言:反腐就是要先打老虎后打狼,对老虎绝不能姑息养jiān,准备好一百口棺材也有我的一口,无非是个同归于尽……

    陈煦做不到这般大无畏,他只是想活着,想让母亲、妻子们过好rì子。釜底抽薪的解决朝廷财政危机,无异于一场大的社会变革。古往今来,改革派都没好下场,商鞅变法,惨遭五马分尸;王安石两度罢相,戊戌变法,六君子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先贤血淋淋的教训,陈煦岂能犯这样的“错误”。退一步想,这足以让旁人粉身碎骨的**包却是一座金山,至少能证明朝廷能搜刮的权贵甚多。

    温水煮青蛙,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慷慨解馕,这才是真本事。应付过眼前的危机,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国债返还本息的事儿,那就让其他人头疼去吧。

    “金大人,那三百多万银子呢?”

    “花了。”

    金濂看了皇帝一眼,二十多万将士,军马、器械以及巨额抚恤金,区区三百万两,打水漂都听不到响儿?当然,这话当着正统皇帝不能说,御驾亲征,输得差点脱内裤,说出来就是打皇帝的脸啊。

    陈煦:“……”

    “陈大人,你有何良策?”

    “发行国债……”在陈煦想来,在不扰民的前提下这是唯一的办法。陈煦大致述说了国债的来龙去脉。金濂闻言大惊,他冲正统皇帝叩头道,“陛下,堂堂朝廷向臣民借债,朝廷颜面何存?自古至今,没有哪个朝代做过如此荒唐的事儿……”

    陈煦有些不满的看着金濂,道:“金大人,这怎么算荒唐?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除此只能加收重税,百姓已苦不堪言,你忍心逼着他们流离失所,卖儿鬻女?”

    金濂沉默有顷,“陈大人,你所谓国债不也需要百姓出钱出银子?”

    “百姓若有余钱,当然可为朝廷贡献一份力量,我想绝大部分还应出在那些富人身上。”

    富人有钱,有钱必然有势,想让他们出银子购买从未听说的国债,这岂不更不现实?金濂看着陈煦,他点破了问题的关键。

    陈煦微微一笑,“没有试过,怎知不行?”

    金濂无语,他真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已有万全之策,还是他盲目的自大。

    “陈煦,按照你的想法放手去做吧。”正统皇帝一锤定音,他又看了看金濂,希望他能给陈煦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皇帝是上级,领导说话虽然委婉,金大人却不能委婉着听,他知道皇帝是要他做陈煦的副手。金大人如此年纪却要被一个毛头小子压一头,凭心而论,他颇不服气。不服气归不服气,金濂倒有君子之风,但凭陈煦那句不想加重百姓的负担,他就不会暗中使绊子,至于陈煦能不能筹到银子,他拭目以待。

    陈煦告退,刚走两步,只听正统皇帝道,“你抽空去看看思柔,朕听说她心情不太好。”

    “……臣遵旨。”

    走出御书房,陈煦径直去了思柔公主居所。

    思柔穿一袭天蓝sè交领背心,领口绣着梅花图案,与月白sè圆领中衣相得益彰;下身着白sè长裙,天蓝sè束带,整个人看起来清雅别致。陈煦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陈煦制止宫婢通报,他悄悄的走到思柔身边捂住了她的眼睛。

    “小公主,猜猜我是谁。”

    思柔岂能不知陈煦气息,她掰开陈煦捂着她眼睛的双手,扭过脸用她那乌黑的眸子盯着他看。委屈、幽怨以及愧疚、自责,陈煦感觉心弦被触动了,他很难相信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女孩儿竟有如此让人心碎的目光。

    “思柔,让我看看你在写什么?”

    陈煦试图冲淡心中的感伤,然而越看越伤感:思柔在誊抄《宝莲灯》,七仙女私配董永选段。这部小说由陈煦口述,思柔公主笔录,她翻来覆去的润sè、修改、誊抄,颇有曹雪芹写《红楼梦》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的劲头。以前思柔公主最爱“十rì晒瑶姬”那一段,每看一遍就哭一场;而今更喜欢七仙女、八仙女思凡下界,逢看必哭。

    陈煦注视着面前那被泪渍弄污的纸张,他有些唏嘘,当初怎么就给她讲这种煽情的东西?早知道给她讲《人与自然》多好?

    “相公,对不起。”

    思柔忽然说道,陈煦硬挤出一张笑脸,他抱起思柔坐到他腿上,用手指点了点她的红唇,“瞎说什么?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真不是不想娶你。”

    思柔眼眶里渐渐蓄满泪水,她却拼命忍着不让泪珠滚下来。

    “不是的,相公为了梦瑶姐姐宁肯违抗皇兄的旨意,思柔只有欢喜,相公若不念旧情,思柔才会难过。”

    陈煦有些哭笑不得,他低头轻吻她的唇,又道,“丫头,想哭就哭吧。”

    思柔怔怔的注视了陈煦几秒钟,她眼泪仿佛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相公,思柔想嫁你,可也不愿对不起梦瑶姐姐……”思柔公主抽抽噎噎的边哭边说,陈煦只管抱着她,耳鬓厮磨,他竟渐渐的有了反应,这让他很不好意思。思柔坐在陈煦腿上岂能不知?忽然,她抽了抽鼻子压低声音道,“相公,思柔想歇息了,你抱着思柔去榻上吧。”顿了一顿,她又道,“相公,你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

    “咕咚!”

    陈煦咽了口吐沫,在皇宫里偷情固然刺激,万一被人撞破,弄不好得浸猪笼,他感觉亚历山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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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巫蛊

    陈煦稀里糊涂的抱着思柔公主走向卧榻,褥子很软,躺在上面仿佛睡在柔和的水波里,锦被熏得喷香,闻之yù醉。陈煦那摇摆不定的心高高的竖起了白旗一如他身体上某个昂扬的部位。说起这事儿,陈煦觉得梦瑶有一定的责任,从六月二十七至现在,他已经素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有机会开荤,偏偏梦瑶来事儿了,青檀分娩紧接着就是皇帝逼婚,他哪好意思扔下梦瑶去风流快活?

    皇宫毕竟不是自家,陈煦不敢大动干戈,传说中的快速做?爱倒也不坏。两人热吻一番,他撩起思柔的裙摆又将她的下裳拉至膝弯——在兵法学上,这叫进可攻、退可守,我们不得不承认,在两xìng的世界里,无论人还是其他物种,交配可以最大限度的激发他们的想象力。思柔公主只觉下身良嗖嗖的,继而感受到郎君的爱抚,她羞涩的闭上眼睛,两只手紧紧抓着锦被。

    这是她第三次与夫郎做这种羞人的事,前两次都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唯独这次却是光天化rì之下。

    思柔也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大胆,她告诉自己不想让相公忍得很辛苦,然而心底的念头却不愿被提起:男人只有喜欢一个女人才愿意磨着她做这种事儿,她与陈煦朝夕相处的时间不短,他却从没有主动提出过要求,她觉得陈煦只是怜她却从没有喜欢过她,如果陈煦拒绝,她会很伤心、很伤心,现在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思柔体会到只有女人才能体会到的充实,她情不自禁的娇吟一声。思柔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发出这种声音,她觉得好女人是不能这样的,因此她那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突然,思柔感觉陈煦离开了她的身体,她觉得很难受,难受的想哭。睁开眼睛却见陈煦手中抓着一个布偶,布偶上插满了银针。思柔心有不解,她用绵绵的声音问道,“相公。这是什么?人家还想……”看到陈煦脸sè变得很难看,思柔有些害怕又有点委屈,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相公。你怎么了?”思柔声音已然带着哭腔,与陈煦接触这么久,即便在战场上她也没见过他会这般严肃。

    布偶只是普通的小人,然而小人身上写着某人的生辰八字又插满银针就有些不普通了。陈煦想到了“巫蛊之祸”,皇宫里惯用的伎俩。小人身上的生辰八字似乎是太后的。陈煦清楚思柔与太后之间的矛盾,他甚至都想画个圈圈诅咒太后,思柔做个小人每天扎几针解气本无厚非。可听到思柔一脸茫然的反问他这是什么,陈煦知道定然是有人想陷害思柔。

    “思柔,宫里有谁可以zì yóu出入你的寝宫?”

    “孙嬷嬷还有宫婢秋霜、冬雪……”思柔看清布偶上的生辰八字,她脸sè骤然变得苍白,“相公,我……我真的没有。这不是我的……”

    如果真是思柔做的。陈煦反倒不担心,怕就怕旁人栽赃陷害,谁又能确保思柔房里找不出第二个小人?一旦被别走用心的人翻出来,思柔她有口难辨。

    陈煦哪还有兴致男欢女爱?整理衣衫又替思柔束好腰带。

    “思柔,有时间相公带你出宫一定好好爱你。”

    “相公,到底谁要陷害我?”思柔可怜兮兮的看着陈煦。“相公,你把思柔娶回家吧。思柔不想再留在皇宫了。”顿了一顿,她又道:“思柔想娘亲了。相公今天就带人家出宫好不好?”

    陈煦看着思柔,他发现这小可怜是属鸵鸟的,遇到事儿第一反应就是逃避,似乎事情不去想就不存在。陈煦捏了捏思柔脸蛋儿,他这才发现指尖渗出了血珠。

    陈煦又看了看那小布偶,原来巫蛊竟是以这样的方式伤人,这绝对是了不起的一项发明……

    “疼吗?”思柔抓着陈煦的手指放入口中吮着。口水能够消毒,这是陈煦告诉她的。

    陈煦有些好笑,疼不疼没什么感觉,看着思柔公主的红唇,他竟然想到了她臀缝处那“一线天光”,那绝对是男人不能抵御的诱惑……

    “思柔,你将孙嬷嬷她们叫过来,我得问她们几句话。”

    陈煦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清除,他开始思索应对之策。在皇宫这yīn盛阳衰的地方,女人为了争夺交配权,她们的明争暗斗比男人更残酷、更不择手段,到底谁要陷害思柔、是不是皇后贼喊抓贼,陈煦没有足够的证据,通过这事儿,但他却意识到一个道理: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皇帝要他抽空看望思柔,他若不立即赶来,就不会看到思柔伤心的模样;若不是看到她伤心的模样,他亦不会将她抱到腿上;若非两人耳鬓厮磨,他也不至于就这么硬了,若非他硬了,思柔也绝说不出求欢的话;若非两人滚在榻上,他也不会发现床缝处的布偶……

    此事既然被他撞破,他当然要过问,打草惊蛇莫如以不变应万变。陈煦又看了看思柔,他问她要了她颈上的吊坠。思柔不明白陈煦想干什么,她却没有犹豫:身子都给了他,她又岂会在乎一个吊坠?

    陈煦想要撬开一个人的嘴巴,他有的是手段,暴力方式虽然有效却也容易打草惊蛇。手中握着带着思柔体温的吊坠,他想到了催眠术。

    所谓催眠术,是指通过特殊的诱导使人进入类似睡眠的技术。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意识进入一种相对削弱的状态,潜意识开始活跃,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甚至于丧失。

    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将遵从催眠师的暗示并作出反应。陈煦前世接触过催眠术,纵然称不上大师,想要催眠普通人倒也不是难事。

    催眠分母式催眠与父式催眠两种,前者是用温情去突破受术者的心理防线,这是一种柔xìng攻势,这需要受术着的全力配合。陈煦以前不考虑这种方式,现在同样不会考虑,孙嬷嬷也好,秋霜、冬雪也罢,她们作为思柔房里的丫鬟干出陷害主子的勾当,即便掩饰的再好,内心深处也难免惶惶不安,她们岂会毫无保留的敞开心扉?

    陈煦唯有以命令的口吻发布指示,让她们感到不可抗拒而不得不臣服,这也就是所谓的父式催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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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催眠术

    孙嬷嬷肤sè微黑,满脸褶子,至于是长得比较心急还是年纪真有点大,就不得而知了;秋霜、冬雪,两个人长着同样的面孔,身高、体型乃至于穿着打扮都一模一样,如此可人的一对双胞胎,陈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心中同时生出了韦爵爷的疑惑——双胞胎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真应该做一次学术上的试验。

    常言道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陈煦打量孙嬷嬷三人的同时,她们也在打量他。人的名、树的影,陈煦在大燕如rì中天,她们岂敢小觑?

    相比孙嬷嬷,秋霜、冬雪想的更多一些,她俩是皇帝回宫之后才调到思柔公主房里听用的,昨rì正统皇帝提及思柔与陈煦的婚事,她们才明白了皇帝的真实意图:一般大户人家嫁闺女都有个陪嫁的丫头,皇家嫁公主岂能寒酸?

    当然,普通人家陪嫁的丫鬟可以当通房丫头使,皇家别看陪嫁两个,理论上她们却没有这项义务,她们只负责伺候公主的rì常起居。

    秋霜、冬雪今年已过十八,眼瞅就十九了,已经够资晋升老姑娘。公主何时大婚尚是未知之数,她们作为陪嫁,总不能公主刚嫁人,她们就迫不及待的嫁人吧?再蹉跎几年,百分百的老姑娘了,想找个好人家嫁了不太容易,最好的结果就是公主开恩让她们做没有任何名分的通房丫头,如果有幸能诞下一儿半女,她们成功升级为nǎi妈,后半生也就有了着落?

    若公主点头,她们纵然不喜欢驸马也不好拒绝,此时唯一期盼的就是驸马爷长得别太对不起观众。

    陈煦率百骑驰骋塞外的消息一经证实,大燕上下赞叹之余不免猜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有人说他身高九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威风凛凛;也有人说他骨瘦如柴、面如病鬼却力大无穷。一声厉喝,敌人丢盔弃甲,简直就是凶神恶煞。

    传言越传越邪乎。陈煦固然本事高强,相貌却越来越惊奇,最初还有人的影子,到后来简直就是青面獠牙的召唤兽。

    秋霜、冬雪想不到陈煦竟是如此美少年。她俩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尤其秋霜,她脸蛋儿竟微微发红,这倒让陈煦看出了两人的不同。

    如果说秋霜、冬雪的反应是因为女儿家的羞涩,孙嬷嬷眼神躲躲闪闪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陈煦看了看秋霜、冬雪。他道:“你们先出去忙你们的吧,我跟孙嬷嬷有几句话要说。”

    秋霜、冬雪模样虽然漂亮,但在皇宫这百花争艳的场所,她们想要出人头地,很难。非但如此,她们还时常挨打受骂,简直一对儿受?虐狂。

    陈煦彬彬有礼的请他们出去,她们既不适应又有些失落。当然。习惯了服从,她们不敢违背,对着陈煦福了一福,她们又向思柔行礼,这才踩着小碎步退出房门。

    “奴婢叩见陛下……”

    两人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正统皇帝。作为宫女,入宫第一件事就是学习宫里的规矩。纵使没见过皇帝,她们也能认出皇帝的衣服——这跟军队的军衔xìng质是一样的。新兵入伍,看肩章就能分辨谁是首长——两人慌忙叩头。

    正统皇帝冲秋霜、冬雪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平身。他也没有让常公公通报,一个人走进思柔房里。刚走进厅里,他就听到陈煦的话。

    “……你一定觉得很累了,眼睛也很酸涩,你应该闭上眼睛……”

    陈煦的声调很奇特,虚无缥缈却又让人有种无条件服从的冲动。正统皇帝探头朝里边看过去,但见陈煦手中握着一枚玉佩在孙嬷嬷眼前晃来晃去。站在正统皇帝的位置,他看不到孙嬷嬷的表情,原本想进去看看陈煦在搞什么鬼,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他又止住了脚步。

    “……是谁在公主房里放置的那些布偶?”

    孙嬷嬷微微有些迟疑,然而终究没能抵御陈煦那仿佛充斥着魔力的声音。

    “太后,是太后让奴婢干的。”孙嬷嬷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梦呓一般。

    有些时候梦话比清醒时所言更真切。

    “你一共放了几个?都放在什么地方?”

    催眠这种事儿,受术者一旦臣服就仿佛健谈者打开了话匣子,孙嬷嬷甚至没有像刚才那般迟疑,思柔公主房里一共藏了几个巫蛊小人、分别藏在什么地方,她据实相告。

    陈煦“讯问”孙嬷嬷的过程,思柔分毫不落的看在眼里:他没有威逼、没有利诱甚至没有大声说话,他右手拿着自己的玉佩,一边摇晃一边盯着孙嬷嬷的眼睛,除了语调、语速与往常不太一样,他实在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然而孙嬷嬷竟一反常态的有问必答,思柔公主惊得合不拢嘴巴。

    “你很累了,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吧。”

    陈煦话音落地,孙嬷嬷果真伏在书案上,不多时便有鼾声传出。思柔更觉不可思议,直到陈煦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记,她才回过神来。

    “别愣着了,快点将那些小人找出来。”

    思柔点点头,朝卧房走两步,她又转过身看着陈煦,“相公,为什么你问什么孙嬷嬷就说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思柔不明白,正统皇帝亦不明白,他甚至想诀窍是不是在那块玉佩上?正统皇帝自与陈煦接触,这小子在他眼皮子地下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其中很多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正统皇帝起初不明白陈煦为何对布偶这般感兴趣,待看到思柔手上拿着的扎满银针的小人,他当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正统皇帝不清楚小人上写着谁的生辰八字,但他能肯定有人要陷害他的皇妹。

    太后?正统皇帝冷笑,这真的很符合逻辑,可他该如何处置自己的母亲?真让人费脑筋呢。

    “哼!”

    陈煦完成催眠后,他就知道皇帝驾到,他原本就在考虑该如何让正统皇帝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这难道不是天意?听到正统皇帝的声音,两人半真半假的见礼,手中的小人滚到了地上。

    正统皇帝捡起其中一个,看着小人身上的生辰八字,他脸sè变得铁青。

    “皇兄……”

    思柔惶恐,正统皇帝却摆了摆手,他看了看屋里的火盆,“烧掉吧。”顿了一顿又道,“你们平身吧,此事朕心中有数。”

    几个小人在火盆中渐渐化为灰烬,正统皇帝刚要说此事到此结束,门外响起公公尖细的声音,“启奏陛下,太后头疼越裂,御医们束手无策,太后想请陛下过去……”

    陈煦感觉好笑,皇帝原本不愿追究,太后却非要做跳梁小丑,倒要看看她如何收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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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跳梁小丑、话剧

    太后寝宫里颇不宁静,时不时传出类似杀猪的凄厉的叫声,往来的宫娥、太监们如临大敌以至于行sè匆匆;寝宫里伺候的宫娥更是脸sè惨白、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正统皇帝看着气sè不算差的母后,御医们惶恐又无奈的跪在地上:太后的病与其说怪不如说诡。

    望,面sè如常、舌苔如常;闻,除了有点喘息,不咳嗽,无口臭,甚至大小便都跟往常一样sāo、一样臭;问,太后只说头疼yù裂,仿佛被人用绣花针一针一针的扎似的,以往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的症状;切,脉象却看不出任何问题。

    头,人体最重要的部位…之一,古今中外,任何一个名医也不敢拍着胸脯说病人头疼全都是装出来的。说到这儿,笔者记起中学同学,他说自己偏头疼症状严重需入省城大医院寻专家会诊,一周之后返回学校,告诉老师说专家们也束手无策,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找的医院有个霓虹灯招牌,上书“网吧”二字,他的会诊专家叫“电脑游戏”……

    闲言少叙,御医们虽然猜测太后没病装病不定憋什么蔫屁,但他们不敢说也不能说。当着正统皇帝,御医们各抒己见,每个人都开了些不疼不痒的药——这些药都属上品,没任何毒副作用,当然也治不了病。

    “陛下,臣窃以为太后头疼之疾缘起于妖孽作祟。”

    建宁候匍匐在正统皇帝跟前。自古以来,舅舅打外甥跟老子打儿子xìng质差不多。当然这是民间,借建宁候俩胆儿,他也不敢给他的皇帝外甥一耳光。自正统皇帝回京,建宁候躲着不敢见,今天应太后所请,他硬着头皮讲述了他身染重病,药石无灵。全靠一位云游天下的得道高人开坛做法,桃木剑刺死恶修罗,他今儿才能囫囵着来到陛下跟前。

    “臣恳请陛下降旨。请钱大师入宫为太后辟邪。”

    正统皇帝亲手替太后拭去喊出来的汗水并询问太后现在有没有不舒服。

    太后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她艰难的抬起手臂道,“皇…皇儿。母后痛疼…哎呦…啊…现在又感觉到那种刺痛感了,”太后急喘几口粗气,“皇…皇儿,请建宁候府中的大师替母后施法,母后的xìng命全系于此……啊!”

    “母后勿须说这些不吉的话,儿臣即刻照办。”正统皇帝转身走到外间,他对跟出来的建宁候道,“你府中的高人果真能解母后病痛?”

    “臣敢以xìng命担保。”建宁候没办法不信誓旦旦,大师施法,巫蛊出现。太后病除,彩排过的戏码能演不好?

    “朕岂能要了舅舅的xìng命?”正统皇帝想到了陈煦的话,国难当头,建宁候既不愿出力,那就多出点银子。“那位大师果真能刺死隐藏于宫中的妖魔鬼怪,舅舅保举有功,朕当重重有赏。”

    建宁候听皇帝外甥喊他舅舅,他激动地热泪盈眶,听到赏赐,他忍不住想陛下要赏赐他什么?他现在已是侯爵。难道以后就是公爵了?至于封王,太祖曾有严令,异姓不得封王,他不敢奢望,最好能给点银子,被陈煦那该挨千刀的讹诈,他心头的伤口还在滴血呢。

    这一次,舅舅跟外甥想到一块去了。

    “如若不能,朕也不会轻饶。”正统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建宁候一眼,“国库空虚,舅舅可要破费了,朕也不会多要,五十万……”

    建宁候一朝被蛇咬,听皇帝张嘴就是五十万,他差点没瘫倒在地上。建宁候也算骑虎难下,他思量太后跟他说的任何一个细节,一切无懈可击,他这才点头应承下来。

    正统皇帝没有让建宁候立字为证,他相信建宁候不敢跟他赖账。

    建宁候早有准备,大师姓钱,职业是江湖术士,他这职业在现代社会都有同行,人们送给他们一个很形象的名字:骗子。钱大师通晓三教九流,上至公侯、下到商贾,谁出得起钱他就给谁开坛做法,业务面相当广泛,看相、算命、批八字、捉鬼、斗魔甚至还能帮寡居的女人求子,这个全方位人才唯独没跟皇室打过交道。

    建宁候赶鸭子上架,钱大师自打进了宫门,他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往常忽悠人的本事大打折扣,开坛之后点香甚至点了两次,装模做样的叫了一番“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喝一口酒,吐一团火,他遥指西南,西南方妖气弥漫,正是妖巢所在。

    思柔公主的居所正在皇宫西南,建宁候起承转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赴皇宫西南,目标直指思柔公主居所。

    陈煦很忙,然而他担心思柔应付不来,索xìng将临时办公地点定在了思柔公主房里。运粮方案已经启动,当务之急是如何推行国债,作为发起人,他必须制定行之有效的策略。

    思柔公主虽然很希望陈煦陪着她说话解闷乃至于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可她也知道陈煦的职责,男人有很多事情要做,她帮不上忙已然不该,岂能不知轻重的添乱?

    思柔吩咐冬雪端茶、磨墨并在一边伺候着,她则拉着秋霜试验陈煦的“催眠神术”,太后有意栽赃,思柔虽然气愤,有陈煦陪在身边,她感觉一点也不担心。思柔的道具依旧是那玉佩,只是催眠的效果不容乐观:秋霜双眸盯着思柔,她眼睛很亮丝毫没有瞌睡的迹象,倒是思柔,哈欠连连她竟有些犯困了。

    秋霜无聊至极却又装得兴致勃勃,冬雪却有些欢喜,她泡好茶端上桌案,一边轻轻的磨墨一边打量陈煦,男人用心做事的时候真的很让人心动,想着想着,她嘴角不自禁的浮起丝丝笑意。

    陈煦并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如何让大燕的臣民理解国债并自发购买国债。舆论宣传乃必不可少的途径,问题的关键是怎么宣传?派人奔赴各地,照本宣科的讲解这些枯燥的东西,想必不会有太多的人感兴趣。想想后世新产品的推广,各种促销、各种承诺以及铺天盖地的广告。

    广告很烦人,拍广告却不容易,就拿电视广告而言,想要成功吸引观众眼球并能诱惑他们购买产品,广告本身的靓点、插播的时间、方式都至关重要。陈煦忽然想到由商家赞助将产品的推广融于电视剧的方式,播放电视剧就是在播放广告,这既不会引起观众的反感又能让他们产生购买的**。

    在大燕,拍摄电视剧完全没可能,陈煦想到了戏剧,京城也有不少戏班子,那些名角登台同样能达到现在演唱会爆棚的效果。戏台上,男人演男人,同样也演女人,陈煦有点不习惯,如果让女人登台,算不算一种突破?

    戏剧将脸画的很花,即便女人登台,亦看不出女儿家的娇美,陈煦又想到了话剧,既然突破了传统,那索xìng就彻底颠覆。

    京城不愁没有名角,陈煦可没忘记名震京城的双绝双艳,李十娘做了冯家妇,顾眉生改名顾盼儿。说起顾盼儿,陈煦知道她做了冯清的跟班,回京之后忙忙碌碌的只是匆匆一瞥,现在想想她那表情,他觉得有必要跟跟她聊聊了。

    侠骨芳心李十娘,倾城名姬顾眉生已成过去时,侠肝义胆寇白门,艳绝风尘齐雅秀,两位依旧在圈子里风生水起,除她们外,京城恐怕有很多名jì想要红遍大江南北,陈煦不介意多捧红几个。

    戏台上家园被毁、百姓流离,失去了亲人的娇柔的姑娘面对侵略者的暴行,她肝肠寸断的叫出了“大燕不能亡”的话,百姓岂能不为之恸哭?国破家亡,财富有什么用?这时候派专人带出国债,相信任何一个有良知的百姓都会慷慨解囊。

    吸金,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其实不是一件难事。

    陈煦忽然拿起毛笔在面前铺开的宣纸上写下了“话剧”二字,接着他又写了相关的注意事项。陈煦的毛笔字依旧拿不出手,不过瘦金体这独树一帜的字体颇能掩瑜,即便梦瑶有时也提不出什么建设xìng意见。

    秋霜、冬雪识得几行书,她们分辨书法好坏以好不好看作为评判的直接依据,冬雪就觉得驸马爷的字挺顺溜,话剧是什么?她不清楚却也不问,眼睛顶着陈煦的笔尖,他写一个字,她就记一个字,等闲下来自己揣摩,如果有机会请教驸马爷顺便再学几行书,她就算死也知足了。

    “相公,皇兄他们朝这边来了。”

    陈煦写到一半,思柔公主走到他的身边,冬雪福了一福,她退了下去。陈煦看看思柔,侧耳细听,似乎来了不少人,他揉着酸麻的胳膊站起来走到门口。

    走在最前面的是道袍上印着八卦图案的钱大师,他指着思柔的宫室说妖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陈煦强忍着没笑,看看宫娥太监的表情,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如果闻名大燕的预言大师亲口保证购买国债可以赚钱,那些投机主义者岂会错失此等良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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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打脸

    钱大师神通广大,摇头晃脑的在思柔房里蹦哒了一圈,他已算出妖孽就在这屋子里。妖孽在哪?钱大师得算,双目半睁半闭,口中念念有词。

    “啊呔!”

    钱大师忽然叫了这么一声,正统皇帝一时不察,身子踉跄,他差点没摔在地上。钱大师唬了一跳,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呼“皇上恕罪”。

    “噗嗤!”

    陈煦忍不住笑了,他语带讽刺的问钱大师道:“大师乃方外之人,道行高深,在下可听人说大师跪天跪地、不拜帝王……”

    钱大师想不到陈煦信口开河,他急赤白脸的打断陈煦,“咚咚”叩头道:“陛下,贫道绝不曾说过如此无父无君的话,这厮……”

    钱大师指着陈煦骂这厮,皇帝皱了皱眉道:“陈卿家乃朕的兵部尚书。”

    干钱大师这行,讲究的就是耳听八方,不管有的没的,知道的多一点总没有坏处,陈煦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套用现代一句话,他是绝对的新闻人物,何况又与建宁侯不死不休,钱大师岂能不知?建宁侯有后台,他敢跟陈煦死磕,而他一个江湖骗子……术士有什么资格?

    建宁侯看陈煦,那叫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跪伏在地控告陈煦诽谤。

    “陛下,臣敢以身家xìng命担保钱大师绝不曾说这样的话,陈煦此言纯属诬蔑。”

    正统皇帝却不就这个话题纠缠,他道:“舅舅称母后头疼乃造孽作祟。妖孽在什么地方?”

    建宁侯看向钱大师,钱大师会意,他说了几个方位。正统皇帝冷笑,这姓钱的说的这几个地方与孙嬷嬷“招供”的分毫不差。这难道真是巧合吗?

    皇帝让人搜查,小人儿早已话化为飞灰,他们当然找不到。

    钱大师心里“咯噔”一声,他自从业以来,“失误”已不是第一次,但这次失误最要命;以往失误,他可以有后手掩饰而囫囵过去,这次最最要命的却是没带多余的道具。想到这里,他不仅看了建宁侯一眼,侯爷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会这样?

    建宁侯哪有心思管钱大师死活?找不到巫蛊小人就意味着他输给皇帝外甥五十万两银子。五十万!这简直就是拿钝刀子割他的肉啊!

    “陈煦,你耍诈。一定是你搞的鬼!”建宁侯很不甘心,他伸长着脖子的样子活脱一只秃了鸡冠的斗鸡。

    “侯爷,在下耍诈?咱俩熟归熟,你这样说我可要告你诽谤。”陈煦一脸无害的样子很无辜、很无辜。

    正统皇帝目光扫过众人,钱大师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样子像一只没毛的鹌鹑。钱大师没有理由不害怕,皇帝即便愤怒到爆发的边缘,他也不可能处置太后,也不会砍了建宁侯的脑袋。他钱某人就是最好的出气筒。

    果然!

    “来人!”正统皇帝冷喝道,“将这妖言惑众的妖道带下去。”皇帝喘了口气,他冷声道。“给朕乱棍打死!”

    钱大师瘫了,屎尿齐流,被侍卫们拖了出去。陈煦悄悄握了握思柔的小手,俗话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皇宫这种地方,有错误就必须有人承担,皇帝不能与太后撕破脸皮,钱大师就是罪魁祸首,污蔑公主,乱棍打死已经是陛下仁慈……

    “建宁侯,别忘了你跟朕打的赌。”正统皇帝看看陈煦,他破有些满意的道,“陈煦,一百八十万边镇饷银只差三十万,你要尽快落实。”

    建宁侯闻言差点没哭了,他极度怀疑这是太后跟皇帝合伙挖了个坑,他就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果真是坑爹。正统皇帝听不到建宁侯的心声,他只道:“舅舅,太后的病就交给你了,若不能医好,朕拿你是问!”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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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煦没敢带思柔出宫,倒不是顾忌旁人说三道四,他是害怕梦瑶胡思乱想。思柔出宫,除了家里,她还能去哪?俗话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她与梦瑶见面简直就是火星撞地球,两人真打起来,他就彻底被动了。

    陈煦进门时已近午时,陈莺儿、梦瑶她们都在青檀房里,小陈瑾虽然不会说只知道哭,他却给整个家带来无限的乐趣,陈莺儿她们轮流抱着,青檀坐在床上,她要么注视着孩儿要么跟秋月学学女红,偶尔也会指点小依几手功夫,至于佛经,早就不知丢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陈煦前后加起来活了几十年,虽没有读过万卷书,但行万里路以及阅人无数,眼界不可谓不开阔,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他却不会抱孩子。陈煦也不想承认他不会当爹,奈何儿子不肯配合,只要他一抱,儿子咧着没牙的嘴就哭。

    小孩子不听话,陈煦索xìng坐到青檀身边毛手毛脚的。陈煦笑问青檀给孩儿当妈是不是比做尼姑好,他原以为青檀会摇头却想不到她竟不假思索的点头。这不禁让陈煦想到前世看过的一个小故事:说有个人家抓住一只怀孕的猫,这家的小主人想尽各种办法不让猫回到原来的家,直到猫下崽之后,他依旧用绳子拴着。小主人的爷爷却告诉孙子,你现在完全不用再栓,就算它跑回自己的家也会乖乖的跑回来,因为它舍不得这里的猫崽子。

    这就是母xìng的力量。

    陈煦看看母亲又看看青檀,他情不自禁的搂住她的腰。青檀盯着陈煦的侧脸,待看到他颈上的胭脂,原本的柔情脉脉顿时变了味道。

    “你不是进宫面圣么?怎么会有女人?”青檀看看陈莺儿又看看坐过来的梦瑶,她压低声音问道。

    青檀吃味儿,陈煦第一反应是高兴,那是征服仙子的自豪,第二反应则是纳闷,青檀在月子里,她如何能监控自己跟思柔亲热?过了这大半天了,身上就算残留着思柔的气息恐怕也可以忽略不计吧?

    陈煦抓起身边铜镜,当他看到脖子上的吻痕,梦瑶也已坐了过来。

    “相公,你怎么了?”

    “梦瑶,病好点没?让我看看还发不发热。”陈煦急中生智,一边冲青檀摆手希望她高抬贵手,如果让梦瑶知道,昨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他一边去探梦瑶额头。

    “人家已经没事儿了。”

    “我觉得还是再打一针。”说话间,陈煦站起来,取注shè器的同时顺便销毁证据。梦瑶却仿佛受惊的小兔似的跳将起来,她双手捂着屁股,“相公,吃药巩固好不?没地方打针了。”顿了一顿,她又道,“人家真的没事儿了。”

    “这种事儿听我的。”

    陈煦固执的走了出去,回到房里,他第一件事就是洗去脖子里的吻痕,顺便检查身上有没有其他的痕迹。整理完这一切,陈煦从药箱里取出一支生理盐水。西药,尤其是抗生素类西药,在大燕是百分百的不可再生资源,何况滥用抗生素对身体没半点好处。陈煦岂能不考虑这个问题?

    梦瑶看着那泛着金属银光的注shè器,她苦着脸哀求。昨夜病怏怏的感觉不到疼,今早却真的很疼,两边屁股都扎过针儿,如果让婆婆她们看到自己掉眼泪那就丢人了。

    “相公,梦瑶真的好了,今天晚上都不用你陪。”梦瑶看看秋月,权衡利弊,她又道,“你自从塞外回来还没有好好陪过秋月妹妹,今天晚上你就去秋月房里。”

    梦瑶把秋月说的脸蛋儿通红,陈煦怦然心动,不过却不能做的太明显,他拍了拍大腿示意梦瑶过来趴好。梦瑶再三哀求,他才不情不愿的取消了打针的计划。

    “杏儿,你待会儿派人去请京城最好的郎中过来给梦瑶开药。”……

    朝廷各地驻军已经启程开赴京城,先不说cāo练士兵的花费,单单二十几万人吃喝拉撒睡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发行国债迫在眉睫,陈煦决定跟顾盼儿谈谈,她如果愿意登台,他当然欢迎,如果她不愿意,他也绝不能勉强。倾城名姬顾眉生,在艺jì的圈子里肯定少不了朋友,有她牵线搭桥定然事倍功半。

    午饭过后,陈煦前往冯家。梦瑶虽然不放心,想想打针的事儿,纠结半晌终于没有提出同去。走在去冯家的路上,陈煦想想梦瑶的表情,他忍不住偷着乐,家里有个“晕针”的老婆果真不是一件坏事儿。

    顾盼儿自离开醉chūn院,她始终呆在冯清身边。陈煦生死未卜,冯清固执的把自己嫁到陈府,她也跟着嫁过来;陈煦回京,冯清单方面撕毁单方面的婚姻,她也跟着回到冯家。冯清盼着陈煦娶她过门,顾盼儿却仿佛寡妇死了唯一的儿子,她真该绝望,尤其想到陈煦自回京后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她就越发落落寡欢。

    顾盼儿名义上是冯清的丫鬟,冯清却不用她做什么。越是无所事事就越容易胡思乱想,顾盼儿坐在书桌旁,她痴痴的看着书桌上摊开放着的陈煦给她画的画像。顾盼儿看着画中人,她无意识的抚摸自己脸颊,他对自己难道真的不屑一顾?偷了人家的心却又不闻不问,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狠?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顾盼儿不禁掉下泪来,泪水弄污了画面,顾盼儿手忙脚乱的擦拭,越擦越污,她泪水也越流越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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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邝雨涵VS莫小大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顾盼儿愈发觉得手忙脚乱,她匆匆卷起桌上的“自画像”,草草的抹去脸上的泪痕,对着镜子照了照,她这才叫了声“请进”。

    “盼儿,难得今天好天气,与其闷在房里不如出去走走。”

    李十娘走进顾盼儿房里。

    侠骨芳心李十娘,清歌一曲值万金,曾经红遍天下的艺jì而如今洗尽铅华本本分分的做起了冯家的二夫人。李十娘身着粉sè衣衫,素面朝天,娇柔中透着干练,她径直走到顾盼儿身边。

    “不…不了,我…我还有点事儿要做。”

    顾盼儿与李十娘自幼相识,一起被逼着学琴棋书画、弹奏管弦箜篌,她俩无论谁犯了过错要挨妈妈打骂,另一个都会站出来替对方受过。她俩的关系在现代社会有一个很形象的叫法——闺蜜。

    女人的友情跟男人不一样,尽管亲密无间,两人却也免不了互相攀比。李十娘学会一段新曲子,她顾盼儿也一定得会,反之亦然。

    李十娘觅得如意郎君,顾盼儿羡慕又嫉妒,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陈煦的人聊作安慰。正统皇帝回京论功行赏,陈煦除兵部尚书,大权在握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顾盼儿比自己受封赏还要高兴,她的男人压了十娘夫君一头,她在她面前有种吐气扬眉的感觉。

    当然,顾盼儿这种“超然”并未持续太久。陈煦回京之后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这两rì来,顾盼儿越来越觉得她用来撑场面的笑像哭似的。

    今天她终于装不下去了。

    顾盼儿结结巴巴的说她有点事儿要做,可她真不知道她该干什么,扭头看看李十娘。她突然扑进她怀里哭将起来。

    “十娘,我…我…他竟然不理我。”

    “盼儿,陈公子未必是不理你,居庙堂之高,当为陛下排难分忧。如今朝廷新败,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百姓民心惶惶,陈公子肩上的担子恐怕是最重的。”

    李十娘如何不知顾盼儿的心事儿?两人攀比归攀比。毕竟是朋友,她如何能干出落井下石这么缺德的事儿?

    李十娘听冯澈讲了陈煦因为思柔公主被逼休妻的事儿,她犹豫片刻决定暂且不告诉顾盼儿。jì女从良,想找个家世清白的好人家不容易。何况顾盼儿一颗心都拴在陈煦身上,此刻如果告诉她陈煦要做驸马了,这跟告诉她陈煦突然变成太监了有什么区别?李十娘心思玲珑,她只是告诉顾盼儿男人当以事业为重,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对他苛责什么。

    哭过之后。顾盼儿心情平复了不少,她抬头看着李十娘抽抽噎噎的说道,“那他记得看望冯姑娘,难道就没有时间跟我说句话?我也没要求他什么啊。”

    李十娘语塞。艺jì有艺jì的自傲更有艺jì的自卑,尤其在从良之后。这种自卑更加明朗。一rì为jì,终身为jì。她可以忘却过去的经历却除不掉身上的jì院的烙印。李十娘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尽管相公宠她、爱她,尽管公公、婆婆完全接纳了她,尽管大夫人拿她当自己人,她兀自小心翼翼的唯恐行差踏错。

    李十娘很想告诉顾盼儿说她如何能跟冯姑娘比?当然,这话绝对不能说出口。

    “十娘,我该怎么办?”见李十娘迟疑,顾盼儿忍不住问道。

    “盼儿,这男人得顺毛捋,尤其像咱们这样的女人更得如此。想要抓住他们的心,你得让他觉得亏欠了你……”

    李十娘话未说完,邝雨涵的丫鬟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二夫人,大事不好了,夫人…夫人跟莫姑娘打起来了。”

    邝雨涵能与李十娘和平共处,或许有因后来者居上的因素,更多的是李十娘懂得进退,至于莫小大,她横看竖看不顺眼乃至于不能容忍。公公、婆婆在家,邝雨涵能忍则忍,忍无可忍了她就眼不见为净。

    今天,冯靖夫妇外出,邝雨涵以大夫人的身份训斥莫小大几句说她不懂规矩。

    莫小大属于江湖儿女,敢爱敢恨,自与冯澈相遇——冯澈容貌俊逸又身手高强,莫小大中毒,他不仅照顾的无微不至而且还看过、摸过她的那个部位——心思单纯的莫捕头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异样的感觉,她一颗心不知不觉的系在了他的身上。

    进京之后,莫小大更是惊奇的发现冯公子的父亲果真是她崇拜的偶像。冯靖虽卸任六扇门的职务,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他的崇拜。

    莫小大认定要当偶像的儿媳妇,女人执着起来比男人更有韧xìng,莫捕头从不轻言放弃。更何况冯靖夫妇了解了莫小大的身世,怜她孤苦无依,待她不免和颜悦sè。这也是莫小大自父亲病逝,她第一次感受到亲人的温暖。

    亲情与爱情,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这两样更能拴住女人的心?

    在莫小大看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邝雨涵横挑鼻子竖挑眼。邝雨涵乃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小受高门大院的风气熏陶,正房夫人cāo持家务,小妾犯了错误训斥两句也是天经地义,何况莫小大这种没名没分的女人?

    莫小大自小没有母亲,与父亲相依为命,行事风格说得好听点叫豪爽,说白了就是有点二百五,邝雨涵说没两句,她就跟她拍了桌子。

    说来也巧,桌上放着邝雨涵陪嫁的一套茶具,被莫小大这一巴掌震的跳起来又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女人,对于陪嫁的东西都很看重,邝雨涵盛怒之下也就顾不上夫君对莫小大的态度了。她大喊来人,就要行使女主人的权利。奈何莫小大根本不吃她这一套,邝雨涵叫的人还没来,莫小大的拳头就先招呼了过来。

    邝雨涵的爷爷乃前任兵部尚书,家里武枪弄棒的不少,别看邝雨涵人前羞羞答答的,她也会两手拳脚功夫,与莫小大正好半斤八两。

    有些时候就怕半斤八两,不如说女人跟女人打架。刚开始,两人还有板有眼的,近身之后渐渐演变成了厮打,莫小大揪邝雨涵的头发,邝雨涵挠了莫小大的脸,两人狼狈的滚到了地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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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精忠报国

    陈煦在去冯家的路上遇上了冯澈,两人遂结伴而行。

    “你真的要发行国债?”冯澈原以为陈煦只是说说,国债这玩意靠不靠谱?“昨天不是从建宁侯那儿弄了一百万两银子么?应该能支持一段时间吧。”

    “别提那银子了,今早皇帝召见,边镇军饷就是一百八十万。”陈煦撇了撇嘴,“一百万两都贡献出去,他大爷的还差了八十万,幸亏皇上又坑了建宁侯五十万。”

    冯澈:“……那你打算怎么办?”

    “国债这东西跟香皂其实是一样的,只要包装、宣传做得好,绝对可以引发抢购狂cháo。”陈煦若有所思的说说道。

    冯澈突然来了兴趣,他问计将安出。

    “我要编一出话剧,然后组织全国巡演。”

    话剧?冯澈追问什么是话剧以及怎么巡演。陈煦笑说他正在想,顿了一顿又道,“我正要跟顾盼儿商量商量,她在圈子里人脉比较广,应该能帮的上忙。”

    冯澈却忽然道:“想当初咱俩逛醉chūn院,十娘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你难道就这么晾着人家姑娘?”

    “什么叫我晾着人家姑娘?”陈煦想了想与顾盼儿接触的一幕幕,他忍不住反驳道,“我说兄弟,咱们做人不能太自我感觉良好。”说着,陈煦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承认我一表人才、祸国殃民,我也承认我有点能力……”

    冯澈驻足看着陈煦,表情看起来特牙疼。他道:“老三,我感觉我脸皮够厚,今天才知道什么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兄弟我甘拜下风。”

    “去,不是每个好男人都能让所有女人喜欢,男人这一辈子,死皮赖脸的追求过一个女人就够了,至于逆推就另当别论……”陈煦固然顿住。“不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妹妹的事儿,你就算脑袋进大米粥也不应该撮合这事儿啊。”

    冯澈:“……绝对没这事儿。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过,”冯澈说这番话的表情很男人,简直霸气侧漏。接着他又大言不惭的补充道,“关键要看你如何调教,一个茶壶配几个茶杯,就没见茶杯闹过情绪。”

    陈煦很想摸着冯澈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烧糊涂了,昨天还眼巴巴的跟自己请教怎么让邝雨涵跟莫小大和平共处,隔了一夜他竟然把牛皮吹上了天。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陈煦怕被人误解xìng取向不明朗而放弃了这种冲动。

    “莫捕头跟你夫人不闹了?”

    听了陈煦的话,冯澈微微有点发囧,话既然出口,如腹水难收。他厚着脸皮道:“当然,你也不看看兄弟是什么手段。”

    陈煦看着冯澈,他最先想到的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就在这当口,一个小童哼着民谣从他们身边跑过,陈煦竟然有几分失神。这两天他朝思暮想的只是如何编排话剧推行国债。

    推行国债,究其根本还在于鼓舞民心、焕发斗志。试问还有什么比一首激昂澎湃的歌曲更能鼓舞民众。只有士气与斗志才能创造无限的可能,歌曲、话剧双管齐下,大燕就是一潭死水,陈煦也有信心让她沸腾起来。

    “老二,我教你唱首歌吧。”陈煦只觉豁然开朗。他重重的拍了大腿一下,想法固然奇妙,能将奇思妙想付诸于实践才是真正的大才。知行合一,说起来简单,真正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陈煦决定暂时拿冯澈做个试验。

    唱歌?冯澈很不解,以往父母说他跳脱,跟老三比起来,父母真的冤枉他啦,老三才是此中之最,借用他自己的话,他思维都是跳跃xìng的。

    “我又不会坑你,学会了指不定能迷倒万千少女呢。”陈煦不给冯澈拒绝的机会,他继续道,“我唱一句,你跟着我唱一句,朗朗上口,很容易学的。”

    陈煦选歌不难,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jīng忠报国》更应景?其实,陈煦最先想到的是改编版的《上海滩》,时间久了,歌词也就记个大概:有一天,我洗澡,却被他们偷偷看去了……当然,如果陈煦敢这么唱,街上被人扔了臭鸡蛋,回去八成还得挨母亲一顿“竹笋炒肉”,简直伤风败俗。

    “狼烟起,江山北望,唱!”

    “狼烟起,江山北望,唱!”

    冯澈跟着陈煦念,鹦鹉学舌似的没忘记重复“唱”这个字。

    “没唱,狼烟起,江山北望。”

    “没唱,狼烟起……”

    陈煦:“……”

    《jīng忠报国》很容易上口,说的夸张一点,即便五音不全的人也能哼出调调。冯澈起初跟不上节奏,听了两遍也就会了。这首歌很豪放、很劲爆,冯澈的声音渐渐盖过了陈煦,两人一路走来一路歌,路人纷纷侧目看着这一双“神经病”。

    陈煦有意唱给别人听,冯澈有点“人来疯”的潜质,两人很默契的越唱越带劲。华夏民族自来不乏看热闹的人,街道两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恨yù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当陈煦唱到“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保家国”,一个半醉的老汉加入到歌唱的行列,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老汉的儿子死在了土木堡,为国捐躯。老汉虽不熟悉歌声的旋律,但他用心在唱,那沙哑的声音牵动着更多人的心,让更多的人加入到歌唱的行列。

    全民合唱一曲《jīng忠报国》,尽管跑调跑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尽管歌声此起彼伏——通俗说来就是参差不齐——但这不妨碍他们跟着声嘶力竭的吼乃至于声泪俱下……

    队伍越走越长,待走到冯府门前。陈煦回头看了一眼,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陈煦觉得眼前的场景很眼熟,给这些老百姓一人一根荧光棒,再临时搭个棚子,比之天王级大明星的演唱会也不遑多让,肯定能爆棚。

    陈煦看了看冯澈,这一刻他觉得连rì来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大燕尽管多了二十万寡妇,四十万老人以及几十万孤儿,但大燕的百姓没有麻木更不会怯战。

    大燕还有的救。直到这一刻,陈煦才彻底松了口气。

    陈煦、冯澈刚要往家门口拐,右后方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冲到陈煦跟前。他伸出粗大的胳膊挡在陈煦跟前,“公子留步!”

    汉子声若惊雷,陈煦甚至感觉耳膜都有些嗡嗡做响。

    “壮士有何指教?”

    大汉双目泛红,神情激昂,看得出属于血xìng男儿,陈煦对他印象不算坏。

    “这歌是你作的?”

    “就算是吧。”陈煦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抄袭虽没人告他侵权,但他底气总不是那般充足。

    “怎么能说就算?这本来就是你作的。”冯澈很不满意陈煦的回答,陈煦却感觉脸sè。

    当然,以陈煦脸皮的厚度是肯定看不出脸红来的。

    大汉咧着嘴笑了。“看不出来,你这么娘的小白脸竟然能说出这么爷们的话。”顿了一顿,他又好似自言自语的补充道,“娘子说人不可貌相,看来果真如此。”

    这也怪不得大汉误会。陈煦就不说了,冯澈也绝对称得上小白脸,何况吊着一只胳膊,真汉子有几个这样的?陈煦无所谓,冯澈却怒了,“你知道什么?别说我兄弟。就算我让你一只手,不出三招,我就能让你躺在这儿。”

    大汉显然不信冯澈的话,他憨憨的摆手道,“我不会跟你打架的,我娘子说了,好男儿当报效国家,建功立业,你要真有功夫,那就该跟我一块去投军……”

    冯澈看了看陈煦,两人同时感到好笑。

    “你果真有投军的打算?”

    “当然,”大汉圆眼一瞪,“我娘子说了,国家正直用人之际,好男儿当然要投军。”顿了一顿,续道,“我要进‘狼牙’,当兵就得当最好的。”

    “‘狼牙’可不是那么好进的,筛选严格,训练残酷,不是谁都能吃得消的。”陈煦饶有兴趣的看着大汉。

    大汉有些不屑的看了陈煦一眼,“我娘子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怕吃苦,算什么男人?”

    “你很爱你娘子?”

    陈煦头一次见到有人每句都引用娘子的话,他忽然冷不丁的问到。

    “这关你什么事?”大汉虽没有正面回答,但看他那藏着、掖着生怕被人抢走的表情,陈煦心中已有分寸。

    此刻依旧有人再唱《jīng忠报国》,大汉这才意识到话题扯远了。

    “你能不能将刚才唱的写给我?我很喜欢。”

    陈煦原本就要宣扬“jīng忠报国”的jīng神他当然不会吝啬,跟冯府的管家要来纸笔,又吩咐其搬过来一张桌子。陈煦写歌词,感兴趣的人们纷纷向他几人围拢,冯澈自发的维持着秩序。

    “你叫什么名字?”

    “董大兴。”

    围观的百姓熙熙攘攘,陈煦没听清,他示意董大兴写下来。

    “我不识字。”

    陈煦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冯澈崩溃的道,“你不识字很这儿起什么哄啊?”

    “我要拿给我娘子看,她一准喜欢。”

    陈煦叹了口气,“朝廷运粮正缺人手,我觉得你挺合适的,听说运的多还能奖励香皂,拿回家送给你娘子,她肯定会喜欢的。”

    ************************

    百姓依旧在传唱《jīng忠报国》,陈煦与冯澈走进了冯府。

    “老三,这董大兴似乎会两下子,如果他能加入狼牙,假以训练定是一员虎将,你为什么要他去运粮。”

    “他太在意他的娘子,一个人有了羁绊就多了畏惧,战场上就放不开手脚,其后果我就不说了。”

    冯澈沉默片刻,他忽然悠悠的说道,“老三,战场上你会不会想念梦瑶小姐她们?”

    陈煦还没开口,有丫鬟匆匆跑到近前,她道:“少爷不好了,少夫人跟莫姑娘打起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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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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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566/ 第一时间欣赏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作者:凌云无忌所写的《回到古代当将军》为转载作品,回到古代当将军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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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杀手魂穿到金陵商贾世家一个弱智的早产儿身上,得不到家族的认可远走京城却碰上了史上最贪财的皇帝。搞副业、做皇商,肥皂生意巨大的利润让人眼红,有些事情唯有杀戮才能解决,无意中捡到的一只狙击步枪更让他如虎添翼。家国天下事,想躲却躲不开,为了家人,跃马扬刀,他用现代社会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打造了一支铁打的部队——狼牙。
百骑破万敌,狼牙一战成名!
回到古代当将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古代当将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