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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云无忌     回到古代当将军txt下载     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0章 手电筒(求收藏)

    陈煦朝着记忆的位置摸索过去,冯清紧紧抱着他的腰寸步不离。

    “师兄,你小心些。”

    冯清小声劝说,陈煦全部心思都扑到那只军用迷彩背包上,在不可思议的场合出现不可思议的东西,陈煦甚至有些怀疑刚才的洞口是不是醉春院布下的机关。洞中才数月,世上已千年,他可不希望走出去看到的是汽车、飞机以及高节奏的钢铁森林。在燕国生活时间不算长,生活富足却谈不上安逸、太平,只是那种浓浓的归属感是无可替代的,他无法抛下生活在这里的亲人、爱人。

    陈煦最先摸到的是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十几厘米长,握在手里大小适中,他摩挲着猜测是什么东西。手指按到圆柱体中上部的一个圆形凸起。蓦然间,漆黑的空间里亮起了一道强光。陈煦、冯清已经适应了眼下的黑暗,在强光的刺激下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他们甚至感到酸涩的泪水涌了出来。

    “手电筒?”

    眼睛适应了光亮,陈煦苦笑着看着手里的东西,拭去手电筒周遭的尘土,乌黑的铁壳很有质感,这军品的规格到底强过民用的,这不知放置了多长时间的东西竟丝毫看不出老化生锈的痕迹。

    “这是什么东西?火把?”冯清惊异的看着陈煦,不用点火就可以发光,这“火把”已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陈煦调转手电筒,光点聚焦在冯清身上,她忍不住惊叫,抱着陈煦腰部的手更紧了几分。

    “师妹,这不用害怕的。”

    话音落地,陈煦看到冯清大腿外侧裸露的肌肤以及渗着鲜血的伤口。冯清顺着陈煦的目光看过去第一反应却不是疼,燕国风气远没有现代社会开放,不要说“齐逼小短裙”这种逆天的存在,即便裸露大腿、手臂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她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却被陈煦死死的按住。

    “疼吗?”陈煦有些责怪的看着冯清,伤口虽不算深,血却流了不少,看起来挺触目惊心的,“在这种地方,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感染,以后可不能大意。”

    冯清现在才感觉到疼,听到陈煦带着关心的责备,她心里竟然有些欢喜,红着脸小声嘟囔说:“不…不疼的。”

    陈煦白了冯清一眼,他将手电筒递到她手里,“给我照着点。”

    两人从水潭里爬上来,身上又是泥又是水,想找个包扎伤口的东西都不容易。陈煦拉过身边的背包,背包密封性能良好,拉开拉锁,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不透光材料密封包装的木板样的东西,此刻不是探秘的时候,他在背包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包,那是一些应急的药物,粗略的扫一眼,种类齐全似乎是背包的主人刻意准备。说到这背包的主人,陈煦不禁想到了刚才被冯清握在手里的枯骨,难不成这家伙还是“驴友”?这外边到底什么年代?

    陈煦对现代社会的应急药品并不陌生,可这背包里的东西,他却不敢冒然用在冯清身上。他只是从塑料包里拿出一卷同样密封包装的纱布。

    “这是什么?”

    “给你包扎用的,”陈煦一把撕开包装袋一边说道,有些话似乎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给你留一炷香的时间脱衣服。”

    脱衣服?还一炷香的时间,这得脱多少衣服啊?冯清有些脸红,偷偷瞟了陈煦一眼,她发现他正专注的拧着那已经变了形的军刀的把手,她不禁为刚才的想法感到愧疚,师兄是正人君子,他岂会像自己想的这般不堪?就算他想占自己便宜,想到这个冯清突然有点心虚,她难道不希望被师兄占便宜?

    陈煦说要她脱衣服本意是要她撕开伤口处的衣布以方便巴扎,冯清却鬼使神差的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军刀是陈煦设计的,刀柄中空,里边装着少量烈酒,本就是为狼牙战士应急消毒用的。陈煦小心翼翼的将烈酒倒在纱布上,再扭过头他时去发现冯清的上身只剩下肚兜,肚兜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女儿家娇美的酥胸丝毫毕现。陈煦愣了愣,想想脱下来也好,湿衣服穿在身上总没好处。

    烈酒刺激伤口,冯清扭过头,她紧紧贴在陈煦身上,直到伤口包扎完毕她依旧不想松开。陈煦一门心思想要走出去看看外门的天地是沧海桑田还是涛声依旧;冯清的想法却没这般复杂,她只是希望能多待在这里一段时间,她知道出去之后,陈煦只能是她的师兄而已。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求曾经拥有,冯清的想法大抵如此。

    陈煦感觉冯清身子渐渐变得火热,他愣了愣,扳过她的头想要触摸她的额头。冯清斜倚在陈煦怀里,面颊红润,小嘴微张,鼻翼开阖,呵气如兰。陈煦对女儿家这个表情并不陌生,他知道女孩儿潜意识的希望他能吻她,可他却突然想到了梦瑶,接着又想起母亲,如果从地底下走出去再也看不到母亲她们该怎么办?提心吊胆,陈煦只是怔怔的看着冯清。

    冯清同样怔怔的看着他,泪花悄悄的顺着眼角滑落。

    “师兄,我…我好难过。”陈煦心里一惊,他又听冯清续道,“我…我只是想…你能…能多抱我一会儿。”……

    手电筒的光芒似乎比刚才黯淡了,陈煦不知道这放了不知多久的电池能支撑多长时间,这种环境如果没有光源,想要走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陈煦不敢耽搁,来不及仔细验看背包里其他的东西,他拉好拉锁并做了防水处理,搀着冯清沿着可以通过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着。手电筒似乎听到了陈煦的心声,走了没多久,它果不其然的没电了。陈煦轻轻捏了捏冯清手心示意她停下脚步。陈煦没本事发电,他只能从背包里寻找可以的替代品。

    “这是什么?”

    借着手电筒微微发红的光亮,冯清看到陈煦手中拿着黑色的两条宽、中间窄,线条一样的东西。陈煦摇头不语,这玩意儿估计就是这手电筒的充电器,还是USB接口的那种。USB的确方便,可没有电脑,充其量也就是SB,陈煦继续在背包里摸了摸,他掏出了那最显眼的木板一样的东西……

第91章 笔记本与手枪

    拆开密封包装,借着手电筒隐隐的亮光,陈煦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笔记本电脑。之所以说可能,这玩意儿与他以前见过的东西有些区别:第一,造型优雅,机盖四边透明仿若水晶,中部是深色的太阳能电池板,打开机盖,透明键盘下依旧是同样的太阳能电池板;第二,没找到配套的导线以及电池,想来两块光伏板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最重要的一点,它很薄、质地很轻,绝不是普通的塑料外壳,他用手指轻叩机盖,通过那独特的声响,他感觉出这家伙很结实,绝对扛摔、抗砸,估计真能当板砖使唤。

    冯清好奇的看着陈煦掀开机盖,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刻着奇形怪状的字符的小方块,她只见陈煦摸索着按下了右上角的一个微微有些凹陷的按钮。

    “小心!”

    计算机屏幕突然变亮,五彩动感的画面不住变幻,时不时现出跟那些小方块上标示着的同样的字符,唯恐陈煦有什么危险,冯清惊呼出声。

    陈煦微微摇头,很有亲切感的WINDOWS操作界面,纵然版本与记忆中的不一样,操作原理却是大同小异。进入操作系统需要密码,这对陈煦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以前虽不是专业的IT人士,但杀手最重要的就是与时俱进,他完全有破译的能力。

    陈煦双手十指飞速敲击键盘,冯清甚至看不清他手指的动作,她不知到他在做什么,看着屏幕上闪过的一排排奇怪的字符,她猜想这一定很难,可他为什么会知道呢?

    冯清神游物外,待她回过神来,屏幕上已然现出了梦幻般的背景,蓝天、白云、碧水荡漾、荷叶田田,那情景真实到仿佛可以走进里边去。

    “师…师兄,这…这…是……”

    冯清只觉满肚子的疑惑,想问个明白她却不知道该先问什么,右手食指轻轻的接触那带着背光的键盘,碰一下又赶快离开,似乎那是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

    看着冯清拍着胸脯的惊慌失措的样子,陈煦暂时忘却了心里的烦忧,他顽皮的拖动鼠标点开了笔记本的摄像头,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样呈现在电脑屏幕上,这摄像头自带闪光灯,地洞里虽然幽暗,两人的影像却清清楚楚、丝毫毕现。

    冯清惊得不敢动,她想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能变成一面镜子,刚才的碧水蓝天哪儿去了?下意识的举起右手,却发现屏幕上的她举起的同样是右手,这与镜子完全不一样啊。想问问陈煦是怎么回事,只见他移动那白色的小箭头,接着两人的画面定格在屏幕上。

    陈煦笑了,冯清哭了。

    “师…师兄,这…这东西摄走了我们的魂魄。”

    看着冯清抽抽噎噎的样子,陈煦不忍再开她玩笑,他随手关掉摄像界面,屏幕上又换成了那碧水蓝天的背景。冯清心下稍安,疑惑却又强烈了几分。

    陈煦又查看了笔记本配置,内存显示16个G,至于硬盘高达2个T,尤其令陈煦赶到不可思议的是硬盘里存满了各种资料,仅电影、歌曲、游戏就占了将近1个T,瞅着这堪称逆天的文件,陈煦心中疑惑更甚,这电脑的主人到底要干什么?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洞里?

    想着这些事情,陈煦随手点开了桌面上一个名为《黑白大战》的影音文件:画面很黄很暴力,一个是金发碧眼的大洋马,一个肌肤黝黑如碳的黑人猛男,影片很精简,没有温存,没有前奏,“黑哥哥”提枪冲刺,而且还是重口味的,那堪比叫驴的黑家伙看起来凶猛、狰狞,前后夹击,一曰:铁杵刺破粉玫瑰;二曰,隔江犹唱**花。看着影片中的女主角,陈煦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千万不能小瞧女人,这大洋马承受着黑哥狂风暴雨般的进攻犹自游刃有余,嘴里不停的叫着:法克、法克、法克米……

    冯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高清**”的画面,她小嘴微张,酥胸起伏,很投入的样子。陈煦觉得不应该教坏小朋友,尤其是对比了他与黑哥哥的尺寸之后,他更坚定了这个念头。如果有机会,他觉得还是找些岛国的经典动作片,东方女性的身躯柔美,且他在那里比较容易找到自信。

    陈煦关掉视频他冲着冯清尴尬的笑笑,冯清突然回过神来,她“啊呀”叫了一声,双手捂着脸藏到陈煦身后,心神恍惚、面颊发热,她心中反复交替着三个念头:那女人那儿好大,真有这么黑的男人?如果自己将来能嫁给师兄,他俩也会这样吗?

    陈煦任由冯清顾头不顾腚的缩在身后,他查看了笔记本的电池,电量还能坚持一个多小时,他将手电筒的电源线插在电脑上开始充电。

    军用背包里除了笔记本外,陈煦还找到了一把伞兵刀,高强度不锈钢材质,柳叶状刀身长约一百毫米,前段带波形齿,单面刃口,锋利异常;甚至刀鞘的设计都堪称完美,优质牛皮制作,装刀后刀柄露出约四分之一,危急时刻可方便快捷的抽刀。把玩了一会儿伞兵刀,陈煦又在包里摸索,除了防风打火机、太空杯等一些日常用品,他竟然还发现了女性的内衣。

    陈煦有些怀疑背包的主人是个女人,看看那些尚未穿过的衣服以及联想到电脑上的黑白大战,他否定了这个猜测,相比女人,这家伙更像个有备而来的色狼。

    打开背包的另一处拉锁,陈煦甚至感觉手指都在颤抖,那里面装的是武器、现代武器:一支伯莱塔92F型手枪,一支M1911A1自动手枪,各配有子弹几百发。除此之外,还有一套完整的枪械零件,陈煦是行家,他一眼就看出这些家伙组装起来就是一支狙击步枪,配有专用子弹二十几发。

    冯清从害羞中走出来,她莫名其妙的看着陈煦,不明白他脸上何以流露出如此兴奋的表情。她当然不会知道,对于杀手而言,枪械无异于他的第二生命。

    “师妹,我们一定要走出去,一定!”

    陈煦取出M1911A1自动手枪弹夹,压上子弹,娴熟的套进去,握枪在手,他豪气冲天,只觉天下再没有什么困难能难住他……*************************************************首先,我要感谢秀秀1111童鞋的催更,同时我深表惭愧,六千字对于白天上班、业余龟速码字的偶来说困难不小,我也想专心码字,但毕竟得保证吃饭不是?以后只能说争取多更新。当然,还是要表示感谢,真心感谢,另外,求票,求收藏,能不能别再掉了?谢谢!!!

第92章 要挟

    这笔记本电脑因长期搁置在黑暗环境中,电池电量自动耗损,开机的时候显示一个多小时,实际上只坚持了不到半小时就自动关机了。

    拔下充电器,打开手电筒,光芒只有满电时三分之一的亮度,饶是如此,冯清已然觉得不可思议到了极致。

    笔记本电脑自动关机前响了一声,冯清唬了一跳,她抓着陈煦的胳膊问是什么在叫。陈煦将电脑收进背包,他说笔记本没电了自动报警的声音。冯清又问电是什么东西,陈煦告诉她就跟雷电是一个意思。

    冯清有些开窍了,风雨交加的夜晚闪电能照亮漆黑的天幕,这电就是光亮,那“火把”不就是因为有了电才会亮吗?冯清将自己想的说出来问陈煦是不是这样,这对师兄妹同年,严格说来师妹略大于师兄,冯清称呼师兄却觉得理所当然,她总能在他身上找到依赖感、安全感,即便眼下这种情况也不例外,冯清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恐惧”这两个字,似乎只要有师兄在身边,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对于冯清的话,陈煦不置可否,他只是拉着她的手顺着通道前行。道路朝上倾斜,崎岖不平似乎是匆忙间开凿的,且越往前行通道越窄,起初还能直起身子,走到后来他们只能猫着腰。

    手电筒的光芒越来越弱,道路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师兄,没有路了。”

    陈煦不语,他轻叩被利器劈砍出来的四壁,动静有明显的差别。

    “师妹,你有没有觉得现在比刚才冷了许多?”陈煦突然问道,冯清沉默片刻,她张开双臂抱住陈煦似乎是要给他温暖。话说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就是靠这样的方式相互取暖。陈煦略一沉吟,他明白了冯清的心思,有些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

    “师妹,在冬天,越往地下温度越高,所以在水潭旁边我们一点也不觉得冷,现在能感觉温度明显降低,这说明我们已经很接近地表了。”

    陈煦转身坐下,冯清靠在他身边,刚要坐下,她突然惊呼一声。

    “怎么了?”

    陈煦打开手电筒赫然发现身下是一具白骨,骨架上搭着一只锈迹斑斑的斧头。冯清对白骨心有余悸,她自己不敢坐并且拉着陈煦起身。

    “师兄,这人为什么会死在这个地方?”

    “这位前辈恐怕不是泛泛之辈。”陈煦答非所问的说道,回想这一路走过来种种痕迹,他怀疑整个通道都是这一人一斧开拓而来。陈煦仰首朝上看,他突然瞟见一丝淡淡的光芒,这微弱的光芒在漆黑的甬道尽头分外显眼。

    陈煦兴奋的直起腰,“咚”的一声,他的头重重的撞在了上方的石壁上。土屑纷飞,陈煦捂着头蹲下身子,冯清仰头瞅了一眼,她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般又瞅了一眼,“师兄,星星,我看到了星星。”

    冯清兴奋的拍着陈煦背着的背包。

    星星?陈煦依旧有些发懵,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星星,头晕目眩的,他真有些担心这下会不会撞成脑震荡。

    “师兄,真的,我们出来了。”

    陈煦终于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鸡蛋大小的孔洞,冬日呼啸的北风,吹在脸上他竟然有几分心旷神怡的感觉。虎入深山显威,龙游大海称雄,陈煦摸了摸装了子弹的M1911A1自动手枪,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踌躇满志”这四个字的真正内涵。

    陈煦回头,心怀感激的看了那对枯骨一眼,他扒拉开洞口,托着冯清的背臀先送她出去。

    “师兄,你也快点上来!”

    冯清趴在洞口,先将那沉重的背包拽出来,接着她又抓住了陈煦的手。

    “轰!”

    陈煦腰部用力往上一挤,刚跳出洞口,他就听到一声闷雷似的响声,一股气浪冲出洞口,陈煦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暗叫好险。冯清却突然抱住他,又哭又笑,她说,“师兄,我们都没有死。”

    突然间,他们耳际传来那熟悉的、夜枭般难听到了极致的声音,“老朽触动机关,密牢被彻底堵死,令爱恐怕凶多……”话未说完,他看到不可能逃出来的陈煦两人活声声的站在他的跟前,老家伙反应不慢,双爪第一时间扣住了陈煦、冯清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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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靖夫妇突然现身,冯夫人察看儿子的伤势,冯靖戒备的看着面前的老者。老者叫苦竹,人称枯骨老魔,夺命鹰爪功纵横天下,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七。青檀曾对陈煦说过,江湖十大高手,排名仅供参考,能到如此境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谁胜谁负就能说明问题的。

    “苦竹先生对小辈痛下杀手,难道不怕江湖朋友耻笑?”

    冯靖夫妇江湖排名第八、第九,他夫妇联手,天下罕有敌手。一对一决斗,苦竹与冯靖谁胜谁负尚且难料,何况以一敌二?密牢困住冯清、陈煦,鹰爪功重创冯澈,苦竹相信冯靖夫妇绝没有公平决斗的打算,一言不发,转身欲逃,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冯夫人心中有佛,可佛也有三分火气,女儿、徒儿生死未卜,儿子重伤垂危,她两眼发红,哪容苦竹逃逸?苦竹声名狼藉,何况还对小辈痛下杀手,惩恶即是扬善,冯夫人心中杀机大盛,她剑法与冯清如出一辙,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苦竹避开冯夫人的剑却躲不开冯靖的掌,移形换影好容易避开冯靖,冯夫人已破开重重残影,剑尖逼近其真身……

    苦竹再不复之前的从容,斗到后来,他变得很狼狈,身上衣衫破损,血迹斑斑,口鼻均有鲜血溢出,他表情越发阴鸷;反观冯靖夫人游刃有余,夫妻情深,他们宁肯让自己受伤也不希望对方受伤,其结果是两人都没有受伤。

    “贤伉俪心有灵犀,联手御敌如有神助,老朽认栽,”苦竹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你们打赢老朽容易,想要取老朽性命却不是那般简单,岂不闻困兽犹斗,两败俱伤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吧?”

    “令爱误入密牢,只有老朽知道机关所在,如若贤伉俪罢斗,老朽定不会伤及令爱!”

    苦竹说得好听,他非但没有放出陈煦、冯清反而触动机关封死密牢,趁冯靖夫妇失神的刹那,他突然后撤却不想恰巧撞见了陈煦二人。

    “清儿?陈煦?”失而复得,冯夫人喜出望外,“苦竹,放开他们,我夫妇任你离开。”

    小人得志便猖狂,苦竹桀桀怪笑,“想要老朽放人很简单,贤伉俪自废武功,老朽绝不为难令爱。”

    冯夫人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儿,她知道即便她夫妇自废武功,苦竹也绝不会放过女儿他们。冯清不害怕,她只是焦急的看着母亲,“娘,你们别听他的。”

    苦竹手上发力,冯清呼吸困难,脸色涨红又变得苍白。

    “你不要为难我女儿。”冯夫人弃剑,作为母亲,她实在受不了看着女儿受人折磨。

    陈煦表面不动神色,衣袖中握枪的手却握住了套筒座后部的角状凸起,虎口挤压,接触保险,他已经做好了射击的准备……***************************************************端午节放假,我得回家一趟,这章总算码出来啦。还有,看着大家催更,我心里老不落忍了,可对于白天上班的我来说六千字的确有些困难,如果我能专职码字,我想可以实现,笑一个先,话说,这也得靠大家支持吧,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偶需要你们,求票!!!

第93章 毙敌

    “砰!”

    枪响,子弹倾斜着射进苦竹心口的位置。

    冯靖夫妇相顾错愕,冯清脑袋发懵,苦竹惊怒交加,他自认卑鄙,却不想竟有人比他更卑鄙,双目死死的盯着陈煦手中黑洞洞的枪口,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暗器,想要抓碎他的咽喉以泄心头之恨他却感觉周身力道正迅速流逝,视线也渐渐变得恍惚,那种感觉像是在飞,在天旋地转中飞翔。

    苦竹曾在鬼门关前走过不止一个来回,他很清楚这种感觉,他知道他快要死了。心有不甘,他决心拉陈煦垫背,弃冯清于不顾,双手成爪,他要狠狠的插进他的胸膛。

    “小心!”

    冯清突然推开陈煦,她欲用身体挡住苦竹临死前的反扑。冯夫人脚尖踢中她掷在地上的剑柄,长剑电射而出,洞穿苦竹咽喉;冯靖反应更快,他双掌第一时间印在女儿背上,隔山打牛,气劲冲撞,苦竹的身体倒飞出去。

    陈煦脚步踉跄,他却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行进间射击移动目标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此时握枪在手就好似故友重逢,丝毫没有生疏感。M1911A1自动手枪初速超过二百五十米每秒,近距离击杀目标,听到声响的刹那,苦竹眉心同时出现一个血洞,轰然毙命。

    如果有现代射击高手在旁观战,他们也定会为陈煦这堪称惊艳的一枪叹为观止;在冯家三口面前,他们更侧重于他毙敌的手段。冯清目睹了陈煦将子弹上膛的全过程,她却不知道原来这沉甸甸的家伙竟然是一种杀人的暗器,更不知道他为何精通此类暗器,不过既然答应替他保守地道里的秘密,她就不会说出来,即便父母也不会例外;冯靖夫妇见过军方惯用的火枪,相比陈煦手中的东西,造型有差别,声响也不一样,最重要的一点,火枪每放一枪就必须装填一次弹药,连续射击几乎是不可以想象的事情。

    冯靖接过陈煦手中的枪械,他当然看不透这铁壳子的内部构造,陈煦也没有解释,这种事情即便解释也无从说起。

    苦竹被杀的消息在燕国引起了轩然大波,陈煦先后两枪至关重要却并未引起过多的关注,江湖中人谈论这件事的时候通常会说:冯靖夫妇联手诛杀苦竹。

    苦竹死有余辜,却没有多少人同情,尤其江湖十大高手的另外九人,他们更关注这件事本身。江湖十大高手个个身怀绝技,正邪虽不两立,彼此之间却有一个共识,或者可以说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举个简单的例子,江湖人人都知地狱谷主彼岸花恶贯满盈,正义之士喊得最响亮的口号是我辈当齐心戮力,诛杀恶贼。彼岸花历来神秘,即便现身,采取行动的也只有那些**的热血青年,江湖十大高手的其余九人绝不会贸然出手,尤其忌讳两人联手。核威慑也仅仅是威慑,一般不会用于战争,一旦参战,其后果则是毁灭性的。

    冯靖夫妇也知事态严重,冯澈遭苦竹重创的消息几乎在同一时间传遍江湖。据说,事发第二天,剑岳宗天机老人携嫡孙董贤登门造访……

    “相公,冯澈的伤势挺严重?他们怎么会惹上苦竹那种老魔?”

    杨府,凌月华询问杨云睿。杨云睿叹了口气,他说:“一言难尽啊。”

    凌月华娇憨的要夫君讲给她听,杨云睿被妻子缠得没办法,他从陈煦讹建宁候两万银子开始说起,不过他没敢提及陈煦要他共赴醉春院买欢的事儿。即便如此,凌月华依旧义愤填膺,“太过分了,陈煦他简直太过分了。”

    杨云睿很赞同妻子这话,陈煦、冯澈两人前往醉春院救人竟然不叫上他,如果他师兄弟三人联手,相信冯澈也不会重伤了。

    “陈煦他有了梦瑶,岂能再去醉春院勾三搭四?他对得起梦瑶?”

    杨云睿:“……勾三搭四是形容女人红杏出墙的……”杨云睿瞅着妻子愤愤的表情,他识趣的闭嘴,凭心而论,陈煦去醉春院烧钱的确不妥。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得告诉梦瑶。”

    杨云睿:“……”

    宁国公府,陈莺儿房里。

    陈煦显摆似的展示着他从密牢里捡来的物品,关于这些现代高科技产品的来历,他猜测了几种可能:第一,科技高度发展,时空穿梭不再是天方夜谭,正常情况下回到过去要有官方批文并承诺不作出改变历史的疯狂举动,这家伙带着这么多东西,八成属于偷渡一族,贿赂了时空管委会的领导,结果领导收了好处不办事,把他发配到这种密牢的半空掉下来活活摔死;第二,就是某个退役的特种军人,半夜醒来,身轻如燕,他飞升、飞升,然后就来到这地牢却没了力气,活活饿死在这儿;最后一个可能,这些东西属于史前文明的残留,这个也最不靠谱。

    无论如何,陈煦是受益者,他觉得他完全有权利支配这些东西,不过却也跟母亲她们强调不要跟外人透漏这些东西的存在。

    秦梦瑶对这些东西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笔记本电脑键盘上的字符,她大部分都知道,伸着葱白般的手指挨个指着问陈煦这是干什么的;陈莺儿摆弄着太空杯,她第一次见到透明的可以装水的器具,“煦儿,这就是用来装水的?”

    “娘,我告诉你这杯子真正好在什么地方?”

    陈煦拧开杯盖,倒入半杯热水,崭新的太空杯澄澈透明,杯体上部白气氤氲,带给人一种唯美梦幻般的享受。陈煦拿在手里掂了掂,他突然朝墙壁上一甩,“啪”的一声,杯体撞在墙上又“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你怎么把它摔了?”陈莺儿有些心疼,多好的东西啊。

    秦梦瑶捡起来,擦去杯体上的灰土,她惊奇的发现杯子竟没有半点磕碰的痕迹。

    秋月伤势已无大碍,她收回目光打量着手里拿着的东西,那是女性的内衣,学名“bra”,通常被称作奶罩,燕国女人不穿这种内衣,她饶有兴趣的抚摸着那极具线条感的罩杯,“公子,这是干什么用的?”

    如果秋月知道这是做什么的,打死她也不会问出口,然而人生却没有这种假设。

    此时正值上午,陈莺儿不许秋月下床,她身上只着睡衣,睡衣单薄,傲然的酥胸裂衣欲出,陈煦瞟了母亲一眼又看看梦瑶,他接过秋月手里的东西,“秋月姐,你先闭上眼睛,还有伸直手臂。”

    秋月臂骨严重脱臼,陈煦唯恐她落下什么后遗症,每天都抽时间给她按摩并帮忙活动手臂,秋月不疑有他,依言举起双臂,陈煦解开胸罩的带子冷不丁的兜在她的胸前双峰之上。

    还别说,大小适中,款式新颖,美中不足就是没有解开秋月的睡衣,以后当再接再厉。

    秋月好半天没回过神来,随后脸蛋儿涨红,她拉过被子蒙着头再也不肯见人,眼角的余光瞟见身边的“丁字裤”,不用猜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真是太…太羞人了。

    梦瑶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在家里她好歹是大姐,陈煦就算调戏也应该调戏她啊。梦瑶不方便当着陈莺儿喝醋,她拿着那只全自动机械手表转移注意力。

    “这是手表,跟沙漏是一个性质,”陈煦不知道梦瑶的小心思,他依旧热情的解释,“这个短针指到这儿就是午时……”

    梦瑶漫不经心的答应着,正说话间,有家丁来报说大小姐回娘家,想请梦瑶小姐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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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醋海兴波

    秦梦瑶回头看了陈煦一眼,目光中带着点警告的意思,陈煦有些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换上了这么一副表情,女人心果真如那海底针一般,深不可测啊。梦瑶离去不久,门房家丁通报说门口有人找陈煦陈公子。陈煦走到大门外却发现竟然是顾眉生,顾眉生未着绫罗,打扮也不时髦,发辫分股,在头顶结鬟,头发自然下垂并束结肖尾。陈煦在燕国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这是未出阁的姑娘的发式。

    昔日倾城名姬,今朝小家碧玉,陈煦看得有些发呆,美丽、清纯、未语先羞、含情脉脉,他很难将眼前的女孩儿跟前两天与他谈文论曲时的顾眉生联系在一起。

    “顾姑娘……”

    “公子叫奴家顾姑娘?”顾眉生泫然欲泣,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很能激发男人强烈的保护欲,“奴家再也不回醉春院了,奴家…是来…来投奔公子的。”

    冯靖夫妇带着重伤的冯澈、昏迷不醒的李十娘回府,顾眉生因照顾李十娘,她也跟着住到了冯家。李十娘悠悠醒转,听说冯澈因她而伤,花容失色,不听旁人劝说执意拖着憔悴的身体陪在冯澈床边,双手因疼痛而颤抖,她却不愿松开冯澈。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心有所属,李十娘感觉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眼下唯一期望的就是冯澈赶快好起来。顾眉生在一边看着,心中好生羡慕,她也知道住在冯府不是长久之计,可她能去哪?

    苦竹被杀、老鸨儿身死,醉春院乱作一团,姑娘、伴当们搜刮细软、首饰,跑的跑、逃的逃,待官府戒严时,醉春院已是一片狼藉,顾眉生身无分文,信步走到了宁国公府,她知道陈煦眼下就住在这里。

    顾眉生知道京城迷恋她的达官显贵多如过江之鲫,可想想那些狼一样恨不得将她整个吞进肚里的眼神,她感觉在陈煦这儿更容易找到归属感。想法是一回事儿,付诸实践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李十娘与冯澈已有肌肤之亲,她住在冯家理所当然,她顾眉生有这种理所当然吗?

    “眉生姑……”

    “奴家的名字不叫眉生,‘顾眉生’这三个字奴家以后也不会再用了。”

    “……那我该叫你什么?”

    “奴家有小字叫盼儿,以后奴家就叫顾盼儿。”

    顾盼儿——也就是昔日的倾城名姬顾眉生——前来投奔,陈煦却有些纠结,如果安排在宁国公府,被梦瑶撞见,那肯定是火星撞地球的局面;要说在外面找一处房子又怕不安全。

    “顾姑…盼儿,你先在冯府住几天吧。”陈煦拉着顾盼儿离开国公府大门口,府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人,他私会女郎,难保不会传入母亲她们耳中。

    “可…可是我想你来养…养我。”

    陈煦看着顾盼儿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两张银票递到她手中。顾盼儿并不推辞,收了银票,她又可怜兮兮的说:“奴家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肚子好饿呢。”

    “……从昨夜到现在也没多久吧?”

    “人家就是肚子饿嘛,”顾眉生跺脚卖萌的样子很讨喜,“再说人家也很好养活的,粗茶淡饭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

    陈煦:“……”

    此刻离晌午尚有一个时辰,两人找家酒楼对面而坐,鉴于不是饭点顾客寥寥,菜肴很快上齐。也不知道顾盼儿是真饿还是假饿,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仪态优雅,她还时不时夹着菜肴送到陈煦口中,那亲昵的动作就仿佛贤惠的妻子侍奉相公一般。

    陈煦怦然心动,尤其看到顾盼儿油润光滑而又性感的唇,他总是情不自禁的咬住她的筷子。顾盼儿有些紧张的缩回筷子,好几次不自禁的送到自己口中,她又会脸红红的低下头。

    菜肴没吃多少,顾盼儿便放下了筷子,陈煦瞥了他一眼,悠悠的说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是要被打屁股的。”

    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陈煦也觉得脸热,一不小心又调戏了人家姑娘。顾眉生幽怨的瞥了陈煦一眼,心中却有些小兴奋,她就不信她俘获不了他的心……

    两人结账离开酒楼,走没多远,他们就被建宁侯府的人拦住了去路。

    男人对女人有种天生的占有欲,尤其是当着仇人的面。在知晓了侯府来人的目的后,陈煦一把搂住顾盼儿纤腰,手掌仿佛不经意的贴着她腰臀间那诱人的曲线。这动作与獒犬撒尿占据领地有异曲同工之妙。

    “回去告诉你们国舅爷,京城以后再没有顾大家,盼儿就是我陈煦的女人,谁敢打她主意,休怪老子不客气。”

    陈煦也有些势力,可那得看跟谁比。建宁候府的人横行霸道惯了,哪受得了陈煦这般挤兑?谩骂着纷纷亮出家伙,陈煦先下手为强,肘击、膝撞,他如猛虎下山,惨叫声中,侯府的人相继倒地,倒下就爬不起来。

    “小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建宁侯府,侯爷…侯爷以后不会放过……”

    “砰”的一脚,陈煦踹在说话这人的下巴上,威胁的话语戛然而止,陈煦甩甩手,“我现在就不想放过你。”

    顾盼儿听陈煦说她是他的女人,心里夹杂是喜悦与羞涩;可想到他因此得罪了建宁候府,她又感觉惴惴难安。

    “不用担心,既然已经惹了建宁候府,多惹一次少惹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

    太阳偏向,陈煦离开冯府回到宁国公府,在门口他邂逅了欲回婆家的凌月华。凌月华看到陈煦却装作没看见,最过分的是她竟还“哼”了一声;小菊也是一脸嫌恶的好像甩鼻涕一般看着他。

    “凌大小姐,你今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下流,淫贼,无耻……”凌月华似乎是想把所有龌龊的词汇都加诸到他身上一般。

    陈煦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说大小姐,咱们好歹也算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你这样说我,这…这伤感情你知道吗?”

    凌月华啐了一口,“谁让你去醉春院买欢?你有了梦瑶还不够吗?那里面的女人就那么有吸引力?”

    陈煦:“……”

    凌月华转身就走,陈煦突然拦住她,“梦…梦瑶她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凌月华话没说完,陈煦已然跑进了府里,她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男人就是偷腥的猫儿。

    秦梦瑶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她双目通红正哭得伤心,见陈煦凑过去,她慌忙抹了把眼泪,板着脸却不看他。

    “谁惹我家梦瑶生气了?你看我替你打他。”陈煦打个哈哈。

    “你!”

    陈煦选择性的遗忘,他先坐到石凳上又拉着梦瑶坐到他的腿上,“现在天冷,坐在这上边久了是要拉肚子的,就算不拉肚子,屁股冰的冰冷也不舒服不是?”陈煦讨好般替梦瑶拍打屁股上的灰土。

    梦瑶挣扎,肌肤相亲,她总是不自禁的想起陈煦在青楼抱着妓女的光屁股——梦瑶这般理解无可厚非,陈煦花几千银子跑到妓院给姑娘画像,这话说给谁听谁也不信——的画面,越想越怒,越想越委屈,“砰!砰!”两声,她忍不住在他脸上来了两拳。

    “你…你动手打我?”

    陈煦揉着脸上酸疼的肌肉,他不能置信的看着梦瑶,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水也能这么阳刚?

    梦瑶不仅打了人,她还哭,她还告状。本来不打算闹到陈莺儿那儿,可陈煦“毫无愧意”的样子,她再也按捺不住,当着婆婆的面添油加醋的讲述了陈煦“**”的经过——即便冯澈都没这般荒唐过。

    对父母而言,尚未成年的孩子聚赌**是最不能容忍的事儿,陈莺儿气的浑身发抖,她按着陈煦趴在床上,拿扫床的笤帚狠狠的打他的屁股。陈煦就算天下无敌,他也不可能对母亲动手,咬牙苦挨,每挨一下,他就想着回打梦瑶两下。等陈莺儿打累了,陈煦才发现梦瑶已经回家了。

    梦瑶回府,陈煦的苦难却并没有结束,跪在屋里跪了大半个下午,直到华灯初上,红着眼睛的陈莺儿才跟他说话。

    “煦儿,以后再不许去那种地方了。”

    陈煦心里冤得慌,却又没办法反驳,委委屈屈的下了保证书。

    “娘打疼你了?”

    陈煦笑说不疼,陈莺儿却要解他腰带替他敷药,陈煦拗不过母亲只得任她施为。母亲肯跟他说话,就说明不再生气,陈煦却想不到晚上陈莺儿还要罚他习字……

    直到夜深了,陈莺儿、秋月睡下,陈煦方才溜出国公府去找梦瑶。对他而言,这也算轻车熟路,在不惊动暗中警戒的前提下翻进梦瑶闺房。

    梦瑶房里蜡烛早就熄了,听着梦瑶那压抑的抽泣声,陈煦突然间心软了,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轻轻撩开帐子,“梦瑶,还在生我气呢?”

    说着,陈煦冷不丁的扑向梦瑶。梦瑶这阵习武小有心得,尤其练熟了陈煦传授她的女子防狼术,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膝盖顶在了陈煦裆里。偷香窃玉的事儿必须要做的隐秘,陈煦非但不敢叫疼,他还得捂住梦瑶的嘴,“梦瑶,是我!”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醉春院找你的相好?”

    梦瑶冷着脸点亮蜡烛,本来不想搭理陈煦,可看他捂着裤裆蜷着身子的样子,又想想刚才那一蹬,她真的慌了神,哪还顾得上吃醋?手忙搅乱的解他衣服。

    “梦瑶,我…我那儿恐怕不能用了,只是可怜你还没有成亲以后就得守活寡了。”

    梦瑶摸着“小陈煦”,她急得直掉眼泪。

    “梦瑶,我去醉春院真的什么也没干,就是画了一幅画像而已,咱们不要内战好不?妻贤子孝,家和才能万事兴。”

    梦瑶忙不迭的答应,陈煦越发佩服自己的急智,他突然凑到梦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有些事情对于未出阁的闺女可说是莫大的挑战,梦瑶面露难色,怔怔良久,她突然俯下身去;陈煦也不闲着,她开始替梦瑶解带宽衣,待触到女儿家胯间垫着的棉垫,他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这是为什么呢?

    “你骗我?”

    梦瑶明白过来,她已经差不多是一丝不挂了,越想越恨,她把牙齿的效用发挥到了极致……***************************************************今天做了大半天的车,感觉有些疲软,求票票给点动力嘛,记得收藏哦,谢谢!!!

第95章 刺杀

    这一夜两人折腾了很久,不是那种**的折腾,主要是因为梦瑶不安份。陈煦手脚并用箍紧梦瑶赤·裸的娇躯,吻她的耳垂、吻她的眼睛甚至吻她的胸脯,他唯独不敢吻她的唇。梦瑶怒气未消,她真会咬人的。

    “你还我衣服。”

    “不给,我就要这么抱着梦瑶。”

    “梦瑶也是你叫的?你要抱就去醉春院抱那些窑姐。”

    “她们哪能跟我的梦瑶比?我的梦瑶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

    “你…你还真敢比?”

    “梦瑶不仅漂亮,还乖巧,还温柔,还贤惠……”

    梦瑶咬着陈煦肩膀听着他的甜言蜜语,陈煦吃痛,他转而打梦瑶屁股,梦瑶不依,换个部位接着咬,场面香艳、**,令人想入非非,美中不足就是有枪没处放,如果不是因为梦瑶“亲戚“造访,他一定一定一定要把她就地正法。

    人得意才会忘形,第二天一大早,陈煦迷迷糊糊的起床小解,梦瑶闺房屏风后边就是净手的地方,通体舒泰后陈煦坐回床边,看着熟睡中梦瑶性感的翘着的臀瓣儿,他恶作剧似的拍了一把,“梦瑶,老公叫你起床尿尿啦。”

    梦瑶无意识的挥挥手,迷迷糊糊的说道:“讨厌,打人家那儿,”顿了一顿,她又道,“我口渴,要喝水。”

    陈煦衣衫不整的拉开房门,走没两步,他赫然发现准岳父秦都御史正黑着脸看着他。准岳父毕竟还不算岳父,两人同床共枕似乎着急了点。陈煦以前也会出入梦瑶闺房,如此衣衫不整却是头一次,他有些尴尬,见了长辈不问好有些不礼貌,他挠挠头说了一句:“岳父早啊。”

    说完,他“嗖”的一声缩回了梦瑶的闺房,“岳父大人您别进来,我俩都没穿衣服。”

    秦铮脸色黑上加黑,他冷哼一声,下了最后通牒:“穿好衣服,你们俩都给老夫滚出来。”

    梦瑶被父亲的声音吓醒,她看了看陈煦,着急忙慌的说:“你快躲到床下,千万不能让爹爹看到你这样在我房里。”

    陈煦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说:“你爹,我岳父,他已经看到我了。”

    “……”

    梦瑶似乎很有经验,穿好衣服她又从床头取出一个棉垫塞进裤腰垫在臀上,棉垫有两根系带系在腰间确保不会掉下来,她同时对陈煦说:“你不用担心,爹爹就算要家法伺候也只会打我。”陈煦目瞪口呆,他本已打定主意,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如果岳父大人教训女儿,他也一定挡在梦瑶面前替她挨几下,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预料,陈煦、梦瑶出门竟发现了官差。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二人婚前同床的行为顶多是道德有亏,还远远达不到触犯大燕国王法的地步,左都御史大人不会是脑袋发昏想要自曝家丑吧?

    秦铮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他伸手干指着陈煦,手指微微颤抖,“你…你去牢里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陈煦还没有迎娶梦瑶过门,顶多算四分之一个儿子。四分之一个儿也是儿,虎毒尚不食子,岳父难道就因为这个就要把自己塞进大牢里?陈煦盯着秦铮,他兢兢业业的守护着御史府,虽说是因为梦瑶,可毕竟是为整个秦府着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秦铮丝毫不留情面,他心里觉得委屈,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愤怒。

    梦瑶愣了片刻,她“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爹爹开恩,这都是女儿自愿的,女儿虽尚未嫁入陈家,可已经是陈家……”梦瑶本想说她已是陈家的人,秦铮却大喝一声“住嘴”打断了她的话。

    “爹爹,女儿这辈子非他不嫁,生是他陈家的人,死是他陈家的鬼,你若硬要拆散我们,女儿有死而已。”梦瑶也怕父亲,可有些事情绝不能妥协,她无畏的与秦铮对视着。

    “你…你气死我了,你知道他都干了什么?”

    秦铮气喘吁吁的,他先看了看侍立一旁的官差示意他们暂请回避。梦瑶却误会了父亲的意思,看看父亲又看看陈煦以及柳姨娘,她索性豁出去了,咬着唇轻轻的抚摸小腹,这动作是她跟凌月华学的,“爹爹,女儿…女儿肚子里怀了煦郎的骨肉,爹爹若不肯收回成命……”

    秦老爷子眼前发黑,这简直荒唐,简直无耻之极,他看了柳氏一眼,喝道:“你把梦瑶带回房里,家法伺候!”

    柳氏有些迟疑,母女俩虽已完全和解,可生母与养母毕竟不一样,平日感觉梦瑶有哪方面做得不好,她都得小心翼翼的委婉的提出来,这家法伺候简直是不能想象的一件事。

    “爹爹……”

    梦瑶依旧坚持,陈煦心里暖呼呼的,这一刻他感觉就算岳父再混蛋再没有人性,他也得认他做岳父,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啊。

    “你跟梦瑶动家法算什么本事儿?梦瑶是我媳妇,出嫁从夫,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打她。”

    秦铮气笑了,“出嫁从夫?梦瑶现在还没嫁给你,在家从父,老夫要罚她谁敢说不?”

    陈煦语塞,秦铮说的貌似挑不出错来啊。岳父不讲道理,陈煦找不到破绽制造破绽也要说,秦铮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你现在知道心疼梦瑶了?你昨天上午为了醉春院的姑娘跟建宁侯府的人大打出手的时候想没想过梦瑶?”

    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岳父。

    听到秦铮这番话,陈煦第一反应是岳父故意挑拨他跟梦瑶的关系;第二反应就是心惊,昨夜他悄悄潜入秦府,官差们如何知道他在这里?难道自己一直处在某些人的监视之下?陈煦对自己追踪与反追踪的能力很有自信,能发现自己而又不被自己发现,这个人必不简单,难道是秦府四周暗中负责警戒的人?狼牙的战士不会这样做,难道是剑岳宗或者六扇门的人?这第三反应,没等陈煦反应,梦瑶已经站起来冲到他面前,“砰砰”两拳,她扭头跑回卧房。陈煦眼眶里却多了两个黑眼圈。

    话说昨天夜里没睡好啊。

    “岳父大人,你…你坑我。”

    陈煦终于明白秦铮怒气冲冲的原因,他这是为女儿鸣不平呀。这样的岳父才是可爱的岳父,他现在担心的是梦瑶,好不容易才哄她高兴,这一下又打回原形了。

    “你先去牢里给我反省反省。”

    “……”

    陈煦想这也算自作自受,他没有祈求秦铮早点捞他出来,只是希望岳父大人代为安慰梦瑶,除此之外,他又找了两根细铁丝,牢房是幽闭的环境,这也正方便办一件大事。

    铁丝可以用来开锁,陈煦他虽然做不到一包方便面出入整个小区,拿根铁丝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出大牢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熟悉的牢房,熟悉的牢头,陈煦这次没搞特殊化。

    “我做了对不起娘子的事儿,我理应好好反省,戴罪之人就得有戴罪之人的样子。”陈煦对牢头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朝上四十五度角斜视牢房房顶,那是一副悔愧交加的样子。

    怕老婆没什么,如此光明正大的怕老婆才是男人中的极品,牢头、副牢头敬仰的看着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搞定京城双艳之一的秦家女郎了。

    这次依旧有人探监,最先造访的是杨云睿,带了酒菜,两人喝了两盅,他无奈的对陈煦说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我也没干什么啊?你想想,建宁候府的人飞扬跋扈,他们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被我撞见了难道不该管一管?”

    “…那良家女子是倾城名姬顾眉生,京城谁不知道她是建宁候的禁脔,这种事情…这种事情闹到哪儿你也不占理啊。”

    “京城已经没有顾眉生这个人了,被建宁候府调戏的女孩儿叫顾盼儿,”陈煦颇有点胡搅蛮缠,“再说了,凭什么他建宁候就把盼儿视为禁脔?他领证了吗?他有三媒六聘吗?无媒苟合根本就不受燕国法律的保护。”

    杨云睿无语,他感觉陈煦与顾眉生在一起才更像无媒苟合呢。

    “我娘知道这事吗?”

    杨云睿白了陈煦一眼,笑看他那乌黑的眼圈,“梦瑶虽然打你两拳,可她也是真的在乎你,她早早的赶到国公府告诉令堂说你要去书院苦读。我觉得与其青楼猎艳,你还是多想想梦瑶的好吧。”

    陈煦沉默。

    第二批来探监的是冯清、顾盼儿。冯清腿上的划伤已无大碍,虽与顾盼儿同行,她却一句话也不愿意跟她说。

    “师兄,你怎么比我哥还荒唐?”

    陈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哥哥?无垢绝对是性情中人。”

    冯清不想跟他纠缠这个话题,“你先反省反省吧,爹爹会想办法将你弄出来的。”

    顾盼儿知道她算“罪魁祸首”,眼神复杂的看着陈煦,她似乎突然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下唇。陈煦目光犀利的瞪了她一眼,“你听我师妹说没?师爹定会想办法弄我出来,何况还有我岳父,你若敢做什么糊涂事,就算你进了建宁候府,我出去后也要扒光了你的衣服打你屁股,你若不想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冯府少添乱。”

    顾盼儿脸红,冯清同样脸红,一个是羞的一个是气的,后者狠狠的掐着陈煦的胳膊拧了好几个圈……

    思柔小公主也得到了消息,见陈煦无恙,她又缠着他续讲《宝莲灯》的故事。说书也是体力活,陈煦只觉口干舌燥,他有些怀念捡回来的笔记本,也不知道里边都存了什么好电影,回去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夜幕降临,牢房里灯光晦暗,陈煦耐心的等待着,直等到丑时——相当于现在的凌晨三点左右——这也不算是什么重犯牢房,看守的狱卒喝了杨云睿他们探监剩下的美酒正昏昏而眠。陈煦脱下外衣系在干草上,不走近细瞅绝对看不出是草人,他拨开锁头溜了出去。

    陈煦寻个成衣铺偷一件黑衣潜入了建宁侯府,穿房过户,灵活的像一只猫。陈煦做杀手出身,方向感尤其了得,他轻而易举的潜至张濂的房间。

    张濂对陈煦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陈煦拿他开刀绝不是简单的泄愤,他知道建宁候想他死却不知道其想什么损招,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张濂若遭暗杀,建宁候必然阵脚大乱,爱子心切,他定要为儿子复仇,这样他或许能进一步了解建宁侯府的势力。

    伤筋动骨,没有百十来天休想下地走路,何况张濂如此重伤?这两天他脾气越来越暴躁,对丫鬟们动辄打骂,每日咬牙切齿的想要弄死陈煦以泄心头之恨。

    “…陈煦,你不得好…死,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秦梦瑶,贱人,若有机会老子一定玩死你,嘻嘻,哈哈……”

    张濂梦中呓语,后来似乎做起了春梦,淫词**不绝于耳。陈煦在旁边看着、听着,想到他的假想情人是梦瑶,他慢慢的拔出了军刀,顺着张濂的咽喉切了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张濂睡前闭上的眼睛再也没能睁开,陈煦不敢久留,擦干净刀身上的血迹,他悄悄离开了建宁侯府。

    街上冷冷清清的,陈煦边走边褪下染了血迹的衣服。

    “陈煦?”

    走到街道的拐角处,他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陡然心惊,抬头,他看了一个绝不想在此时此地看到的人……**********************************************************今天不算少吧?各位兄弟姐妹们表示一下不?

第96章 再见青檀

    青檀,悬空寺当代最杰出的弟子。大燕青年俊彦,倾慕于她的不知凡几,他们这些人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暗恋。不要说把臂同游,能跟她说上一句半句话那都是莫大的荣幸足以沾沾自喜很长一段时间。陈煦却不按套路出牌,第二次见面他就把仙子弄上了床,衣服虽是青檀自己脱下来的,可他不仅看了、还摸了、还吻了。毫不夸张的说,陈煦对青檀身体的了解甚至比她自己更多一些——人毕竟看不到自己身体的全部,譬如说……

    如果陈煦是女孩儿,这一切都不成问题,关键他不是。几个月前或许能够隐瞒,这些日子苦练不缀,身体强壮了许多,况且喉结微微凸起,相信只要不是瞎子就不会认错。

    这其实也不算最重要的,在陈煦想来,青檀就算恼羞成怒,她难道还能杀了他?若果真如此,以后还有谁敢见义勇为?何况衣服也是青檀她自己褪下来的;最重要的还是陈煦刚刚杀了人,他选择在蹲大狱的时候动手就是想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天亮之后,张濂横死的消息必定传遍京城,以青檀的能力,稍加调查,她就能猜到谁是凶手。

    人心难测,陈煦不知道青檀的立场,暗杀张濂的事儿一旦曝光,大燕国估计没有人能保住他的性命。抬头的瞬间,陈煦心念电转,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相比女人,他更相信死人。不能说陈煦心狠手辣,他也不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暗杀皇亲国戚,即便皇上想睁只眼闭只眼,皇后娘娘也不会轻饶了他,事态严重,相比族诛的后果,辣手摧花算得了什么?更不要说青檀活着的时候是朵花,真要丢了性命,那叫尸体,除非有恋尸癖好的变·态,相信没有多少人感兴趣。陈煦最终没有出手,若不能一击毙命,后果只会更糟糕。他身上带着手枪却不敢冒然使用,冯夫人知晓被枪杀的人的样子,她虽是师父,可她更是悬空寺的弟子,天知道她会如何抉择。

    陈煦瞅了青檀一眼,他又迅速扭头,鬼魅般闪进了昏黑的小胡同。一口气跑出很远,在确信青檀没有追上来后,他才停下脚步急喘几口粗气。抬头看看天上的月儿,陈煦相信青檀也看不太清他的面容。如果真有人问起,他只有死不认账,相信大牢的狱卒没人会承认失职,他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牢房里。

    女人的直觉很可怕,青檀确信偶然相逢的人就是陈煦,喝一声“你站住”却并未追赶,她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前方黢黑的胡同。

    当日,青檀身受重伤,陈煦肯用嘴巴为她吸出那个部位的毒血,她的确感激也真动了收“她”入悬空寺门墙的念头。离开京城月逾,青檀再回京城却听说了一件新奇的物件——陈氏肥皂、陈氏香皂。剑岳宗董贤曾经想送她一块粉红色的香皂,青檀心里虽然欢喜却推辞未收,一来知道这香皂珍贵,二来悬空寺弟子又岂能收授青年男子的馈赠?

    “这东西是从何处传进京城的?”青檀只是随口一问。

    “一个叫陈煦的家伙鼓捣出来的东西,挺受京城那些命妇、小姐们青睐的。”

    陈煦?青檀眨了眨眼睛,“这陈煦是女孩儿?”

    “长得挺像女孩儿的。”

    青檀只觉心里咯噔一声,她安慰自己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他们一定不是同一个人。此后陆陆续续的,她又打听到更多关于陈煦的传闻:母子深秋自金陵进京,身材瘦削却俊俏的跟个女孩儿似的……

    难道“她”真的是“他”?青檀想到那日酒店客房里的一幕,她悔恨难当又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就跟女孩儿被人强·奸一样一样的,就算她能杀了玷污她的人,她的清白却也回不来了。

    青檀滞留京城也有一些时日,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去宁国公府看个究竟,可每次都半途而废,她自我安慰当日替她治伤的陈煦就是女孩子。自欺,并天真的以为还能欺人。

    现在社会流传着这样一个词语——闲的蛋疼,粗俗却有哲理,只有闲人才最容易胡思乱想。青檀不敢让自己闲下来,继续暗查江南河道银子贪墨一案,除此就是练功。只可惜前者毫无头绪,顺藤摸瓜,摸着摸着线索就断了;后者不进反退,悬空寺武功最重心法,心不平静,武功焉有进境?

    偶遇陈煦,青檀心里更不平静,怔怔良久,她跟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陈煦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回牢房,他心里也不平静,青檀迟早会认出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永久的保守这个秘密。当时没有动手,陈煦越想越感觉难下杀手,他纠结的薅着自己的头发。

    如何才能让一个女人彻底屈服?陈煦突然想到前世黑社会惯用的手段,“只干明星不干鸡,开房要带照相机”,上了床、拍了**,想怎么勒索就怎么勒索,相信没有哪个女人敢拿自己的声誉做赌注。想法不错,可关键是燕国没有照相机,陈煦突然间灵光一闪,他还捡了个笔记本呢,或邀朋共阅,或举杯独赏,最不济他还能素描,相信一定会很刺激。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张濂被杀的事儿果不其然的掀起了轩然大波。

    最先发现张濂尸身的是侯府伺候他的丫鬟,她端着洗漱器具走进小主子的卧房,看到被鲜血染红的被褥、墙壁以及张濂死不瞑目睁着双眼的样子,她失声尖叫,顺手将盛着清水的铜盆抛了出去。

    张濂的母亲看到儿子的尸身,她白眼一翻昏死过去,悠悠醒转之后她唤一声儿唤一声老爷,一边心疼一边咬牙切齿的诅咒行凶的人不得好死,其恶毒程度足以让男人汗颜。

    建宁候目眦欲裂,痛失爱子,他五内俱焚;又想到杀手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府里,他又是阵阵冷汗,如果对手的目标是自己,那岂不是……建宁候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侯爷,小少爷该是昨夜丑时遭遇不测的,凶手一刀切断其咽喉,出手干脆利落,何况他来无影去无踪,相信绝不是一般的杀手……”

    建宁候突然咆哮起来:“我不管他是几般的杀手,我只知道他杀了我的儿,我现在是要抓到他然后碎尸万段,不是要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今天比昨天少了点,明天争取多更点,还是求票!!!

第97章 脱!

    建宁候遍索京城也找不到凶手的踪迹,他却并没有怀疑陈煦。在他想来,陈煦功夫纵然不弱,却也达不到来无影去无踪的地步,更何况当夜他被关在了刑部的大牢里。侯府的人专门去刑部查验过,陈煦当夜的确一直呆在牢房里。

    撇开暗杀张濂的事儿,陈煦犯的事儿上纲上线也就是当街殴斗、扰乱社会治安,说白了就是跟建宁候争风吃醋抢一个窑姐。建宁候自知不能因此踩死陈煦,何况他焦头烂额暂时也没心思再跟他死磕。

    第二天上午,陈煦就“刑满释放”了,杨云睿亲自接他出狱,两人骑在马上并排走着。

    “明阳,我听月华说梦瑶火气不小,你最好跟她解释清楚。”

    陈煦当然知道梦瑶火气不小,可现在他全部心思都放在青檀身上,现在她到底在干什么?

    建宁侯府出了命案,偌大的北平城仿佛噤若寒蝉的小媳妇似的心弦绷得紧紧的,巡逻的士兵明显多于往日,萧索、肃杀,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陈煦心知肚明,他却装成不解的样子,“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杨云睿正色道,“昨夜丑时,建宁候府的小公子张濂遭人暗杀,从今早开始,京城捕快全体出动盘查一切可疑人员,甚至还惊动了六扇门。”

    陈煦稍稍表现出惊讶的表情,他拊掌而叹,“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啊。”顿了一顿他又道,“凶手找到了?”暗杀张濂的事儿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即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毕竟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凶手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张濂,他又岂会轻易被人抓到?”

    秦梦瑶知道陈煦出狱的消息,她站在宁国公府大门口翘首以待,凌月华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陪着她开导她。前日告诉梦瑶陈煦去醉春院的事儿,她只是希望梦瑶能让陈煦收敛一下,沉迷女色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一片好心,她却想不到陈煦非但不改,他反倒变本加厉起来,梦瑶已然处于暴走的边缘,这种情况下,她又不得不替陈煦说几句好话,诸如什么与建宁候争风吃醋只是去醉春院买欢的延续;陈煦在外边虽然有点花心,可他也是真的喜欢你、疼你的……

    凌月华这些话,梦瑶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在婆婆面前她强颜欢笑,眼下这种场合下她装不下去了。看到陈煦、杨云睿的身影,梦瑶赶紧擦干净眼眶里溢出的伤心泪,她脸色转冷,待陈煦他们走过来,那脸色就仿佛在冰天雪地里冰了一天一夜似的。

    看着梦瑶的表情,陈煦心里也犯嘀咕,想想昨日她与秦铮说过的那些话,他又感觉心里暖呼呼的。什么是贤妻?可以嫉妒、可以耍小性子,但在特殊的场合却能不顾一切的维护自家男人。陈煦昨天虽然挨了梦瑶两拳却一点也不怪她。

    “梦瑶,你怎么哭了?其实真不用担心的,你看我这不平平安安的出来了?”

    陈煦当着凌月华夫妇以及一干丫鬟的面,他紧紧的抱住梦瑶,那说话的语气仿佛他是为了正义的事业而蹲大狱的大功臣似的。凌月华目瞪口呆,这人还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想着这些她看了杨云睿一眼,夫君能坚决抵制诱惑,他比这陈煦强太多了。

    凌月华爱意融融的看着杨云睿,她却不知道当初陈煦提议去醉春院的时候,他也动心了那么一下下,只是考虑到妻子会吃醋才没敢去而已。

    梦瑶却没这般好糊弄,“砰砰”两声,她照着陈煦颧骨给了两拳。女人当着这么多人打男人耳光不合适,梦瑶不想完全落陈煦的面子,可也不忿他颠倒黑白的胡言乱语。

    梦瑶出手留有余地,陈煦不算很痛,就是有些尴尬,他瞅了杨云睿夫妇一眼,讪讪的说:“打是亲,骂是爱,我跟梦瑶的感情就是这么好,两位以后不妨也体验一番。”

    说完,陈煦夹着梦瑶的胳膊,抱着她跑进了国公府。凌月华、杨云睿无语的看着他二人的背影发呆……

    果不出陈煦所料,青檀听说了张濂被杀的事儿,她第一个想到了陈煦。他到底要干什么?青檀不仅皱了皱眉。张濂依仗家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这种人毙了再审,绝对冤枉不了他。所谓行侠仗义,惩恶除奸,这种事跟劫富济贫的道理是一样的,不管出于怎样的心思,用非官方的方式解决问题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恐慌。民众恐慌,官府势必介入缉拿凶手,缉拿凶手就必然早造成混乱,混乱甚至可以引发动乱,这跟多米诺骨牌的连锁效应是一样一样的。

    青檀本欲向官府提供相关线索,可想到陈煦的面容又想到他当日为她吸出毒血的事儿,只觉于心不忍。“我要找他问个明白。”青檀告诉自己说,听说陈煦出狱回宁国公府,她犹豫着走向了目的地。

    陈煦抱着梦瑶回到母亲房里,这是他有意为之。相信除了现代社会,少有媳妇敢在婆婆面前大呼小叫的,燕国尤其如此。婆婆对媳妇有绝对的统治权,媳妇即便委屈也得忍着,等她们熬成婆婆才是吐气扬眉的时候。

    陈莺儿问起陈煦夜不回家的理由,陈煦随口编了一句“国子监课业繁重,等忙完差不多已是深夜,他就住在了监里的宿舍里”。陈煦把谎言当牛皮吹,可这牛皮吹起来就得上税,陈莺儿听说课业繁忙,她希望儿子今天就不要到处乱跑,留在家里温习功课好了。

    梦瑶果然不敢当着婆婆的面撒泼,心里暗恨,听陈莺儿说不许陈煦出门,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陈煦又不能跟母亲解释眼下这乱七八糟的事儿,他无奈的坐在桌前,想了想拿出笔记本电脑研究。梦瑶本打定主意不跟陈煦说话直到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奈何抵不住对笔记本的好奇,看着陈煦五指翻飞,她慢慢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梦瑶想不明白关机时黑色的平板为何能显示五彩的画面,更不能理解为何陈煦按动键盘时画面会呈现动态的变化。

    “我能不能按一下?”梦瑶浑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陈煦岂有不允之理?他抓着梦瑶的指头去按“F5”键,刷新界面的时候桌面的图标不住的抖动,梦瑶吓了一跳,她赶紧缩手。陈煦冲梦瑶笑笑,他说没事儿,大致解释了“刷新”的原理,看梦瑶用心记忆,他忍不住问:“好梦瑶,不生我气了吧?”

    梦瑶瞬间拉下了脸,她说:“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咱们继续研究电脑。”

    陈煦不给梦瑶反应的时间,他拉着他的手去触摸鼠标感应区。梦瑶惊奇的看着屏幕上的小箭头随着她手指的移动而移动。

    “为什么它会动?”

    陈煦知道的解释,不知道的一语带过,他告诉梦瑶双击与右键单击的区别,两人跟着打开了电脑磁盘查看电脑里存的文件。

    在F盘里,一个别开生面的文件夹吸引了陈煦的注意力:阳光灿烂的日。查看属性发现该文件夹竟达100个G,他好奇的点进去,随后对电脑原来的主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毛片,清一色的毛片,最关键是分门别类,井井有条。先分骑兵与步兵,陈煦顺手点进“步兵”依旧是几个文件夹,包括男生女生配、男人与男人的超友谊、女人与女人的真情告白、人鬼情未了、还有人与自然等等。陈煦顺手点进“男生女生配”,选了个某某子的文件夹打开,他先关闭声音,然后选中影音文件,电脑配置高,反应快捷,桌面上瞬间现出了女人硕大的乳·房。

    梦瑶愣了一愣,继而脸色涨红,她一把掐住陈煦手背,刚要说让陈煦关掉,却不想画面一转又现出女人的私密部位的特写,接着是男女XXOO的场景。梦瑶张着嘴巴忘了说话,画面陡然激烈,她呼吸随之急促起来。

    梦瑶些心惊胆颤的看着画面上急速的冲刺,明明是害怕,她却感觉身体竟有几丝异样,浑身上下酥麻麻的……

    这是,敲门声响起,家丁通报说有客人拜访陈公子。陈煦迅速关闭播放器,梦瑶却仿佛虚脱了似的坐在椅上不肯起来。

    “是什么人找陈公子?”

    陈煦即将出门,梦瑶不放心的问道,该不会是醉春院的狐狸精吧?她打定主意,家里姐妹只能有秋月一个,再有人妄想插进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回秦小姐,那位公子并未透漏姓名。”

    秦梦瑶嘱咐陈煦两句,陈煦冲她笑笑出门,刚走进客房,没等那位公子转过身来,他就知道了“他”是谁。

    青檀!

    “陈煦?”青檀骤然转身,紧紧的盯着他。

    “青檀姐姐?”陈煦的表情充斥着久别重逢的惊喜,他想继续扮嫩扮雌,青檀却是冷冷一笑,她说:“脱!”

    “啊?!”

    “脱衣服!”……******************************************************今天三千,同志们表示一下不?求票!!!

第98章 追杀

    陈煦说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事实也差不多如此。前世他热衷于一夜情,只为缓解精神上那巨大的压力,这一世他却是“守身如玉”,虽有梦瑶这准媳妇,两人也没少上一张床、钻一个被窝,可确切说来他还是处男。

    “你脱不脱?”

    青檀原本是想问陈煦关于张濂的事,可走进国公府她说要找陈煦,门房的家丁回应说陈公子怎么怎么样。青檀对“陈公子”这三个字分外敏感,脑海中反复回想当日客栈里的一幕:他看光了自己?他也摸遍了自己?当时他是不是很得意?好几个念头纠缠在一起,青檀哪还记得初衷?等陈煦的这段时间里她数次拔出宝剑又送回剑鞘,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如果他真是男人,那就只有…只有……

    真的要杀人吗?青檀剑尖抵着陈煦的咽喉,宝剑随着她手的颤抖而颤抖;陈煦只觉心惊胆颤,他不怕死,可他不想这么窝窝囊囊的死。

    “青檀姐姐,冲动是魔鬼,冲动是一副手铐也是一副脚镣……”陈煦想捏住青檀青光隐隐的剑尖挪离自己的咽喉要害,青檀岂容他得逞?手腕一抖,挽一朵剑花,剑身复又搭在了陈煦肩上。

    “谁是你姐姐?你再往前半步我就把你给杀了。”青檀如此说道。

    画外音:当时那把剑离陈煦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剑的女主人将会彻底地爱上他,因为他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陈煦平生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是这一个他认为是最完美的。

    “你应该这么做,我也应该死,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事实证明,《大话西游》这感动了无数女人的经典台词并不能感动每一个人,青檀似乎就不吃这一套,尤其在她听到“爱情”这两个字眼的时候,陈煦甚至感觉她的剑锋已然透入了他的肌肤。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相比自己的耳朵,青檀更相信眼睛,她执着的要求陈煦脱衣服以验明正身。

    陈煦无可奈何,双手摩挲着去解裤腰带,他悲壮的说道:“为了爱情,我愿意精尽人亡。”至尊宝都搞不定的妖孽,遑论二当家的?不等陈煦说完,“啪”的一声,青檀甩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耳光响亮、干脆。

    陈煦有些错愕的捂住火辣辣的脸庞,他盯着青檀的目光渐渐转冷。两世为人,陈煦并不像燕国男人那般视女子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泄欲工具,梦瑶也动手打过他,甚至在他脸上留下了一对熊猫眼,他不曾发火主要因为梦瑶是因为爱他而打他,确切点是她把握住了一个度;而青檀这一记耳光却丝毫不留情面,陈煦只觉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回想那一夜的情景,陈煦不认为他有错。如果不是他,青檀可能已经殒命,这女人非但不知感恩,她竟真的想要对付他。陈煦看着青檀的表情,他知道她是认真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青檀既然不讲情面,那他对于之前的计划也就没了半点内疚之心。

    青檀看着陈煦的目光,这一瞬间她竟生出几分后悔之意,然而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你是男人?”青檀冷声问道。

    “我从没有说过我是女的。”

    陈煦没有继续隐瞒,嘴角微微上翘,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此时的笑意与刚才不同,笑意中多了一种隔阂与讽刺。说话的同时陈煦打量着青檀,他对悬空寺剑法并不陌生,青檀使将出来比冯清更加圆润、娴熟,威力自然也大了许多,他没有信心制服她。

    “我要杀了你!”

    青檀料不到陈煦竟如此回答,又羞又恼,她挺剑便刺,陈煦夺门而出,撒腿就跑。

    两人你追我赶着离开了宁国公府。以己之短克敌之长,非智者所为,正大光明的交手陈煦比不过青檀,说到使阴招、敲闷棍,青檀拍马也赶不上他。

    因此他专拣偏僻的小路跑。

    董贤董孝哥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作为剑岳宗天机老人的嫡孙,他帽比潘安、才比宋玉,至于武学一途,他更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他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理由不娶全北平城最好看的媳妇?董家曾向宁国公凌府提亲,凌大小姐却嫁为了杨家妇;也曾向左都御史秦家提亲,这次秦小姐果断的拒绝,没多久就与这些日子声名鹊起的陈煦订亲;冯靖夫妇来京,董孝哥乍见冯清惊为天人,就在前两天陪同祖父拜访冯家时,祖父提出两家联姻的事儿。

    冯靖与祖父齐名,他虽然比冯清矮了一辈,却也是名副其实的门当户对,只是可惜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冯夫人尚未开口,陪坐在一旁的冯清毫不犹豫的回绝。

    这难道就是造化弄人?董孝哥饱受打击,独自一个人走着幽静的小路以排遣心中的抑郁,他却想不到竟能在这儿撞见陈煦。两人虽然一同嫖过娼、一起扛过枪,董贤却视陈煦为情敌,他偏激的想若不是陈煦横刀夺爱,只要委派媒人多提几次亲他定能抱得美人归,因此两人注定成不了像冯澈、杨云睿那般的知己兄弟。

    “陈煦?”

    董孝哥诧异的看着飞奔的陈煦,接着他又看到了仗剑在后的青檀。

    “青檀仙子?”

    “站住!”青檀喝止陈煦,陈煦当然不听,可惜却被董孝哥挡住了去路。剑岳宗势力不小,比之悬空寺却远远不如,如果把剑岳宗比作名牌大学,悬空寺基本就是中央党校,两者岂可同日而语?在董孝哥看来,讨好悬空寺势必得罪陈煦,这笔买卖难道还会亏本?何况青檀仙子还是如此超凡脱俗的美人。

    “陈兄弟何必急着离开?”董孝哥说着封住了陈煦所有的进路。

    青檀的剑很快,眨眼间已至陈煦背心,陈煦迅速转身,左手挥动军刀格开青檀来势汹汹的一剑,右手却悄悄的打开了手枪的保险,他不愿与悬空寺、剑岳宗这样的势力结仇,可对方如果威胁到他的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开枪……****************************************************今天就这些吧,理一理思路,明天争取多点,求票!!!

第99章 结怨

    青檀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陈煦,从一腔怒火的追出宁国公府到现在的短兵相接,她感觉骑虎难下。

    唰!唰!唰!

    陈煦手中伞兵刀连连挥出,堪堪挡住青檀的攻来的剑。陈煦做过杀手,信奉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一个习惯在打斗中只求战果不择手段的人很难记住那些所谓的江湖禁忌,他招式阴险,咽喉、心口、下阴,无所不用其极。如果用在男人身上,别人顶多说他出手狠辣,可招呼在女人身上,就有无耻、下流的嫌疑了。

    青檀惊出一身冷汗,她想不到看似阳光的陈煦竟由如此阴暗的一面,江湖有他这样的人存在,是祸非福。打斗渐趋于白热化,青檀越打越恨,刚才尚留有半分余地,此刻为求自保,她出手越发凌厉。

    滚雪球的时候,只要雪球滚动,其体积势必越来越大,陈煦与青檀的打斗也是如此。陈煦不清楚青檀的想法,在她凌厉的攻势下,他不能收手,因为收手就是失败,败了可能就是死;青檀也不能停,一旦收剑,陈煦的剑可能刺入她的咽喉、心口,他的膝盖也可能撞到她的下阴,无论是伤是死,她都不能容忍。

    董孝哥本不欲出手,在他想来,青檀仙子想要解决陈煦只是举手之劳,他却料不到陈煦竟朝仙子的那些私密部位出手,他这人何止无耻,简直该死!董孝哥也是倾慕仙子的的青年俊彦之一,至今始终不曾表露爱意,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觉得说出那番话本身就是对仙子的大不敬。男人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爱慕女人是必然,崇拜男人却是很困难的事,君不见雄性世界的斗争是何等的惨烈,尤其伴随着解说员那温厚的声音:雨季过去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男人与女人的交合可能伴随着鲜血,男人与男人的斗争绝对伴随着血腥,董孝哥再也不能忍受了,“唰”的一声,长剑出鞘,看着打斗中的两人,他瞳孔微微收缩。

    青檀截下陈煦刺来的匕首,长剑荡开,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圆弧宛若一朵怒放的鲜花,长剑即将刺入陈煦身体的刹那,她悚然心惊,难道真的要取他性命?当日他毕竟救了自己性命,如此所为岂不是恩将仇报?

    就在青檀犹豫的刹那,陈煦猛地扑了过来。暗杀张濂,知情者唯青檀一人,陈煦很想杀掉她以除后患,可考虑其背后的势力,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走这玉石俱焚的一步。不能干掉青檀,他可以先将其制住。青檀仓促接招,一掌拍在陈煦臂上,掌中暗含内劲,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拍,陈煦却感觉痛入骨髓。

    脚步踉跄,陈煦后退几步,不待他站定,青檀突然叫道:“不要!”

    董孝哥出手,不愧剑岳宗天机老人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弟子,长剑刺向陈煦,时机、分寸,他拿捏的恰到好处。陈煦听背后风声有异,然而此刻避无可避,凭借多年生死搏杀的经历,他仅凭感觉扭动身子避开了要害,“噗”的一声,长剑从他后腰刺入,肋下穿出。

    “对青檀仙子不敬,其罪当诛!”

    董孝哥极度蔑视的看着陈煦,他轻描淡写收回长剑仿佛刺伤不是人而是一只畜生而已。鲜血喷涌而出,陈煦摔倒在地,他扭头仇恨的盯着他,右手缓缓的举起了手枪。人因不知而无畏,董孝哥完全无视陈煦手中枪械,他径自走到青檀身边,低声道:“仙子受惊了。”

    青檀有些茫然,这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想凑过去查看陈煦的伤势,双脚却仿佛钉在地上一般抬不起来。

    “砰!”

    陈煦突然扣动了扳机,子弹射出枪膛的速度虽低于音速,但也相差无几,董孝哥听到声响,子弹差不多也到了。董孝哥不愧是董孝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空后翻,子弹擦着他的大腿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卑鄙!”

    董孝哥踉跄着落回地面,骂陈煦卑鄙只因其背后打出暗器,他却选择性的遗忘了刚才他背后伤人的行为。陈煦脸色发白,他双目却丝毫未眨,甚至没有留给董孝哥丝毫的时间,他再次扣动了扳机。

    董孝哥想不到陈煦手中暗器竟能连发兼之尚未站稳,他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了。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射入他的右腿膝盖骨,血洞汩汩的涌出热血。

    “扑通”一声,董孝哥倒地。

    青檀美眸圆睁,她似乎不能置信的看着陈煦,“你…你打伤了董公子?”

    陈煦只觉莫名的反感,事实上自董孝哥插手,这种感觉就已经存在:在他想来,无论他与青檀有何恩怨,两人就算打个你死我活,这也属于家庭暴力的范畴,董孝哥突然插手似乎让事情有了质的改变。青檀言语中对董孝哥的回护,让这种反感上升到最高点,陈煦无视青檀的诘问,他再次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董孝哥。

    董贤右腿完全使不上力气,如果陈煦开枪,他避无可避,青檀突然挡在了董孝哥他的

    青檀质问的口气愈发明朗,陈煦捂着伤口皱了皱眉,“我只知道是他先动手,我只是自卫而已,滚开!”

    “如果天机老人要找你的报仇,没有人能阻拦。”

    “仙子好意,孝哥心领,仙子勿须央求这种人。”顿了一顿,他续道,“对孝哥而言,死无所惧,家祖自会为我十倍百倍的讨还。”董孝哥语气硬朗,其中却不乏威胁的成分,你陈煦今天可以开枪,我董贤身死必要拉你陈氏一家陪葬。

    青檀对董孝哥的话感到反感,不过她也不便得罪剑岳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董贤性命,日后由她出面调停化解干戈。

    “既然青檀在此,定不会坐视陈煦妄为。”青檀说道。

    “妄为?”陈煦突然冷笑,“如果我陈煦此举算是妄为,那这杂碎刚才的所为又算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天机老人的孙子,我陈煦就只能坐以待毙?”

    “董公子只是伤了你,你现在也重创了他,难道这还不够吗?”

    “伤了我?”陈煦脸色越发苍白,“如果不是我陈煦还有点本事,这孙子那一剑就能要了我的命,按照你的说法,就算董贤杀死了我,届时只要天机老人出面调停一番,我陈煦就死了白死,是也不是?”

    青檀不语,事情的确会是这个结果。

    “我不会杀他。”陈煦突然说道,青檀面色稍缓,董贤则有些不屑一顾,似乎料定陈煦会如此抉择,咬人的狗不叫,他想只要今日不死,日后定百倍千百讨还公道,即便是他先出手又怎么样?他的爷爷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天机老人,这就是最大的资本。

    “可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陈煦话音落地,他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扑向青檀,手枪插入她两腿之间突然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董贤左腿膝盖同样现出了一个血洞……*******************************************************不好意思,今天又有点晚了,继续码字……

第100章 师妹出马

    青檀是仙子,可她更是黄花闺女,双腿间突然被插了一把枪——无论是真枪还是假枪——那一瞬间她只觉脑瓜里一片空白,回神之后想一掌拍飞陈煦,可看他半身鲜血的样子于心不忍,凌空跃起,不等她落地,陈煦再一次扣动了扳机。

    董贤右手掌心被打穿,尽管脸型痛到扭曲,他却只是闷哼了一声,双目仇恨的盯着陈煦,那目光让人心寒。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董贤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陈煦有些犹豫的将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若董贤身死,剑岳宗绝不肯善罢甘休,即便师父夫妇出面调停恐怕也于事无补,陈煦想到张濂的结局,他调转枪口对准了董贤左臂。

    “啪!”

    青檀再次站到陈煦跟前,她甩手给了他一记耳光,这一刻她更像是大姐姐一般失望的看着调皮的弟弟。陈煦并未闪躲,眼下这种局面,青檀真要杀他,要么用枪打死她要么任其宰割,这记耳光对陈煦而言似乎就是一个信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煦不算君子,伤势痊愈之时就是他报仇之日。左侧脸颊火辣辣的,陈煦握枪的手却稳若泰山,食指不急不缓的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董贤复又中枪,青檀双目一凛,她声音冷冽的说道:“我会杀了你的。”

    陈煦置若罔闻,他再次举起手枪,这次的目标是董贤的肩胛骨。

    “你手中暗器打出的刹那,我这把剑也会刺进你的心口。”青檀手中宝剑抵着陈煦的心口,陈煦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言语中再没了刚才那若有若无的回护,“你若不信,尽管试试。”

    “我真不愿与你为敌。”陈煦沉默片刻,他缓缓说道,“我相信我的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不经过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拿走。”陈煦右手依旧指着董贤,左手又从腰间拔出了另一把枪,伯莱塔92F型手枪,子弹初速三百三十米,有效射程五十米,近距离射击,即便青檀也休想躲开,“如果有人非要要我的命,我也会让她付出足够的代价,无论是谁!”

    话音落地,陈煦右手食指缓缓的扣动扳机,青檀并不清楚手枪的原理,可听着从陈煦手中传出的机簧的“咔咔”声,她知道那是暗器发射的信号。双目盯着陈煦,她咬了咬红唇,“青檀即便身死,今天也必须阻止你。”

    陈煦看着青檀手中长剑一点点靠近自己的肌肤,他左手同样慢慢的扣下了扳机。

    “师兄!”

    冯清的声音传入陈煦耳际,他如闻天籁。

    冯清知道陈煦出狱的消息,她想见他感觉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剑岳宗天机老人为他的孙儿向爹娘提亲了,当着长辈的面拒婚,她也知道爹娘恐怕会落下教女无方的恶名,可她却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然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有人前来提亲该怎么办?她心里多么渴望前来提亲的人是师兄啊。

    走到宁国公府门口,冯清又怕撞见梦瑶。男人与男人吵架、甚至是打起来,基本第二天就能和好,美其名曰不打不相识;男人与女人争吵,几个小时后就可能滚到床上去,这也就是所谓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女人与女人却不一样,一起不经意的争吵,双方的耿耿于怀可能持续十年甚至是一辈子。冯清与梦瑶第一次见面不算愉快,其后接触虽不多,她也耳闻了梦瑶的小心眼,两人即便见面怕也成不了朋友。

    徘徊良久,冯清终究没有进门,心烦意乱,她尽捡着僻静的小路溜达,回想着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时而娇羞,时而失落,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在地洞里他为她包扎伤口的情景,师兄触摸她肌肤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麻酥酥的好生舒服。这几天,冯清多次在梦中重温这种感觉,师兄坏坏的解她衣服,然后两人就像秘洞里看到的画面般纠缠在一起,每次醒来她都觉得害臊。

    冯清感觉陈煦其实也是喜欢她的,梦瑶只是先入为主罢了。在秘洞里她也曾大胆的问过他有没有喜欢自己,可惜他却没有明确答复,真让人苦恼呢。

    冯清不认识青檀,见她拿剑指着陈煦,她即把她划入敌人的行列,看清陈煦身上的鲜血,女孩儿出离的愤怒了,娇叱一声,宝剑出鞘,她如炮弹般射向青檀。

    青檀挥剑迎敌,长剑交击,一个含怒出手,一个仓促应战,两人同时后退三步有余。

    高下立判!

    不等她俩站定,“砰”的一声枪响伴随着董贤的闷哼传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如何通晓本门剑法?”

    青檀想不到陈煦如此孤注一掷,可木已成舟,再说什么也是枉然,她现在更关注的却是冯清,纵然欠缺江湖经验,她的剑法已得本门剑法的真髓,这绝非偷师可得。

    冯清误以为青檀重伤陈煦,哪会跟她多言?即便明知不敌,她现在也绝不会后退,揉身再上,两人复又斗在一起。

    剑光闪烁,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陈煦知晓冯清绝非青檀对手,恐她有失,他密切关注着两人的打斗。冯清也知江湖经验不足,险象环生,她唯有以命搏命。冯清没有杀过人,长剑回旋,本应刺向青檀心口的一剑稍稍偏向了她的肩膀,与其同时,青檀长剑斜劈只为迫她自救。冯清却不闪不避,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架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两女听到“砰砰”两人枪响,“哐啷”两声脆响随后传出,两人手中长剑同时断成两节。陈煦不想师妹受伤,他也不希望青檀被师妹打伤,一来冯夫人毕竟是悬空寺弟子,再有就是不希望自己对青檀的恨意因她受伤而打折扣,只有这样,报复青檀的时候才不会有愧疚感。

    “师妹,我们走!”

    师妹?青檀看着冯清搀着陈煦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回想冯清跟陈煦说话时那若有若无的山东口音,她脑中灵光一闪,难道她是六扇门冯靖冯大侠的女儿?那她通晓悬空寺剑法的疑问即可迎刃而解。青檀又想到陈煦称呼冯清师妹,难道他也是冯大侠的弟子?如此说来,他的确有叫板剑岳宗的本钱。

    “师伯,青檀终究要与你见面了。”

    青檀知道冯夫人同在京师,只因其“叛出师门,自甘堕落”,她一直竭力避免与其照面,现在却由不得她选择了。

    剑岳宗门人听到枪响寻至此处,看到大少爷满身是血,登时慌了,他们七手八脚的凑过来,止血的止血,抚慰的抚慰,更有人飞报与宗主知晓。

    “仙子恩惠,贤铭记在心,他日必有回报。”

    董贤失血不少,尽管脸色苍白,他面容依旧平静,声音更不带丝毫颤抖,话音落地,微微点头被门人抬着离开。青檀却微微叹了口气,董贤的目光让她感到惊惧,她知道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即便冯氏夫妇、天机老师出面能暂时调停,两人却很难化干戈于无形了。

    青檀又瞅着地上的断剑,他这到底是什么暗器?别人或许不清楚,她却清楚的知道她与冯清打斗过程中挥剑的速度有多快,陈煦身受重伤,他却能精准的击中两人的长剑而不伤其人分毫,就这份定力,相信大燕没有几人能做到。

    “这难道就是枪筒发射的暗器?”

    青檀捡起地上两颗花生米大小的弹头,想想暗器的发射速度,即便她全神戒备,近距离躲避暗器也得凭借运气;若趁人不备的时候出手,即便江湖十大高手也不一定能够幸免。这暗器到底是何人所制?回想陈煦如臂使指的样子,难道是他自制的?青檀由衷的感到心惊。

    当然,如果让青檀知道陈煦还有一杆狙击枪,相隔一公里以外能精准的击中目标、一枪夺命,相信她绝不仅仅是心惊这般简单了……******************************************************这第一百章,我自己都感觉写的好,真心求点票票支持,谢谢!!!

第101章 天机老人

    剑岳宗。

    须发皆白的天机老人面沉似水,他的四大弟子噤若寒蝉。

    天机老人独子、剑岳宗当代宗主董允溪引着郎中走进来,郎中姓翟,就医道而言俨然京城第一人,此时他却一脸惭愧的样子。

    “翟郎中,我贤儿伤势如何?”

    天机老人功参造化,尤其精神修为,堪称无懈可击。然而,每个人都有软肋,天机老人最器重的孙儿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是要发狂的,看着翟郎中的表情,他陡然感觉一阵不安,平如镜面的心湖荡起了涟漪。

    “惭愧,老朽惭愧,”翟郎中拱手,“贤公子伤势吓人却并未伤及要害,只是…只是……”

    “翟郎中但说无妨。”董允溪沉声说道。

    “只是射伤贤公子的暗器滞留体内,尤其双膝部位,暗器深深的嵌入膝盖骨中。暗器若不取出势必影响以后的行动,可想要取出来除非剖开皮肉行那刮骨吸髓之事,老朽实在无能为力,当今之世,有把握救治贤公子的似乎只有赛华佗一人。”

    赛华佗,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六,年过百岁犹有壮容,名副其实的童颜巨——呃,应该说是鹤发童颜,据说其青年时期偶得千多年前医道怪才华佗所著的《青囊经》。这事儿的真假无从考证,赛华佗却是当之无愧的大燕第一名医,尤以其再现麻沸散、行剖腹、开颅之奇术闻名于世。

    天机老人皱眉,两人曾有过数面之缘,他如果开口相求,相信赛华佗不会拒绝,只可惜这老家伙行踪不定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找他殊为不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董允溪说话的时候握紧了拳头,如果他的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不会轻饶了陈煦。

    翟郎中愣了愣,他想起前些日子在宁国公府看过的一个病人,“京城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顿了一顿,他续道,“老朽曾去宁国公府给人看病,说是看病其实不过因为伤者的母亲不放心请老朽过去瞧瞧而已,那小哥身上较大的伤口均被丝线缝合,老朽惊问其故,他说是自己缝合的伤口,如此可加快伤口的愈合。这小哥既有如此手段,相信应该通晓外科诸事。”

    “哦,他叫陈煦。”

    陈煦?!听到这个名字,天机老人脸上肌肉抽搐,他按在红木椅靠背上的右手微微颤抖着,“允儿,送翟郎中。”说罢,天机老人迈步走进了内室。

    “事情有些棘手啊。”天机老人四大弟子中最不学无术的老三蒋存溪感叹着坐到了被天机老人拍过的椅子上,椅子仿佛面粉堆砌的一般四分五裂,蒋存溪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蹲在了地上。

    蒋存溪狼狈不堪,其他三人却笑不出来,师傅他老人家这次动了真火。常言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如果没有翟郎中最后那一番话,他们肯定会领悟师父的意图并坚决贯彻下去,现在却不敢轻举妄动。

    陈煦先去了冯府,冯靖夫妇看到他与冯清浑身是血的样子不禁大惊。

    “娘,师兄他被人打伤了。”

    “是谁伤了你?”

    冯靖接替女儿,他抱起陈煦朝屋里走去,冯清眼眶通红,她双手却不敢离开陈煦的伤口。

    陈煦腰肋间被董贤长剑贯通,虽然避开了要害,失血却不少,脑瓜阵阵晕眩,刚要开口,他突然昏了过去。

    冯清大惊,冯夫人忙抓住陈煦手腕,“清儿,他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冯靖为陈煦包扎伤口,冯夫人拉着女儿的手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娘,打伤师兄的女人也会您传授女儿的剑法。”

    听到女儿的话,冯夫人搭在女儿肩头的手陡然一僵,有关师门的记忆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悬空寺,江湖人向往的圣地,那里承载着她做女儿时的点点滴滴:师傅的教诲言犹在耳,曾经玩耍过的山、水、亭、台、楼、阁,一切都历历在目。当年叛出师门,师父她老人家一定很难过吧?冯夫人却并不后悔当年的所为,尤其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渐渐长大成人,更不会后悔,她只是思念师父,而今悬空寺门主是慧心师妹,师父现在已入长老阁了吧。

    “娘,你怎么了?”冯清看到母亲眼中的泪花,她慌忙问道。

    “你知道煦儿为何会与那女子结怨?”冯夫人拭去眼眶的泪花,天下还有谁比她更清楚悬空寺的势力?她当然不希望徒弟与师门结怨。

    冯清摇头,“我碰巧看到那女子用剑指着师兄,那时候师兄就已经受伤了。后来女儿与那女子交手,还是师兄阻止了我们。”

    冯夫人默然。

    顾眉生听说陈煦受伤的事儿,急忙赶来探望,帮不上什么忙,她只是默默的掉眼泪。想到陈煦为她坐牢,顾眉生内疚;误以为此刻的受伤是建宁候的报复,她心里更是难过。

    “小姐,是谁这般狠心打伤了陈公子?是不是我连累了他?”

    冯清看了看顾眉生,她对青楼女子本无好感,尤其想到她“勾引”陈煦,看她更不顺眼。顾眉生虽然住在冯府,冯清甚至懒得跟她讲话,此时见她真情流露,心里蓦的一软,起身拉着她坐到身边,“你不用自责,今天这事应该跟你没关系的。”

    看着顾眉生受宠若惊的样子,冯清想起了梦瑶,她犹豫着要不要把陈煦受伤的事儿告诉她,如果隐瞒不报,两人的关系只能进一步恶化,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冯清刚离开,冯澈的声音传了进来,“娘,明阳的伤怎么样了?”

    冯澈已然能够下床走动,说良心话,他挺怀念这几天的日子。母亲一改往日“严母”的作风,非但不再追究他逛窑子的事儿,她甚至还接受了李十娘,这简直就是因祸得福。

    冯夫人心灵手却不巧,她做饭的手艺冯澈实在不敢恭维,以往母亲亲自下厨,他能吃一碗绝不吃第二碗,而今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多次表示喜欢母亲的饭菜,这让做了十几年母亲的冯夫人倍儿有成就感,她恨不得一天做五顿饭。

    “澈儿,煦儿并未伤及要害,你爹爹给他敷了药包扎了伤口,相信不会有事的。”冯夫人起身扶着儿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说着,她看了李十娘一眼,儿子受伤的这几天,她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眼神中的关切绝不是装出来的,这恐怕才是冯夫人接受她的最根本的原因。

    “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你以后不用这么拘谨。”

    李十娘听着冯夫人的话,她有点想哭……*****************************************************今天有点晚了,主要是情节有点卡壳;还有,收藏成绩不理想啊,大家能不能加把劲支持偶一把?真心谢谢。

第102章 梦瑶与冯清

    陈莺儿自投奔到宁国公府,无论衣食住行都是陈煦安排的,她甚至没有迈出过国公府的大门,听冯清说儿子受伤,她顿觉慌了手脚,焦急、心疼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梦瑶,咱们快去看看煦儿吧。”

    梦瑶年纪不大,处事却较陈莺儿老练,她也顾不上追究冯清为何知道陈煦受伤的事儿,一方面派人通知凌月华夫妇,一方面又吩咐马号备车。秋月执意要去,两人帮她收拾衣服,随后扶着她坐上备好的马车。

    “冯姑娘,是谁伤了明阳?”杨云睿问道。

    梦瑶、凌月华几人乘车,冯清乘马,一来她感觉跟梦瑶乘一辆车子颇不自在,二来梦瑶惊而不乱、指挥若定的架势刺激了她。冯清性子恬淡不代表没有争胜的想法,梦瑶是陈煦未过门的妻子,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她内心深处更希望她比梦瑶更优秀。就在刚才,她希望看到梦瑶惊慌失措的样子,这不是什么幸灾乐祸,只是愿意看到梦瑶有求于她,可惜梦瑶不似想象中的那般配合。

    冯清当着梦瑶的面上马也是希望能得到她带着羡慕的赞叹,可惜梦瑶不清楚陈煦的情况,心焦如焚,哪有空闲搭理冯清的“显摆”,不要说没看到,即便看到了她恐怕也没心思想这些事。

    “一个女人,女扮男装的女人。”

    对于陈煦与青檀的冲突,冯清并不清楚,虽然也知道在场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瞅上一眼。如果让董贤知道“求亲”的对象是这个态度,他即便毫发无伤恐怕也得气得吐血三升。

    听到冯清的回答,杨云睿皱了皱眉头,他的确听说有个不愿透漏姓名的男子登门拜访,两人怎么就跑出了国公府并打了个你死我活?真不让人省心。

    陈煦昏睡了一个多时辰,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母亲那通红的眸子,他咧嘴想冲母亲笑笑;陈莺儿甩手要打却又下不了手,只有眼泪越流越急,“煦儿,以后不要再跟人打打杀杀的,娘求你了。”

    陈煦心中感叹,重伤董贤,树欲静而风不会止,只是这些事情不能跟母亲说,扭头看了看梦瑶、秋月,“你们俩眼眶怎么也红红的?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离死远着呢。”

    不等梦瑶、秋月说什么,陈莺儿突然捂住了陈煦的嘴巴,“煦儿,不许胡说。”顿了一顿,她又执着的提起刚才的话题,“你一定要答应娘啊。”

    凌月华坐在对面的椅上,她突然插口道:“陈煦,你是该收敛收敛了,你自己算算这几天你做了多少出格的事儿?”她总算给陈煦留了几分面子,没有揭破他去妓院争风吃醋的事儿,“你也是要娶妻的人了,成家立业你就不能像小孩子那样胡作非为,你该为你的母亲、你的妻子考虑考虑。”

    陈煦两世为人,而今却被一个丫头片子教训,他唯有苦笑,人生若得幸福安康,谁又愿过那打打杀杀刀头舔血的日子?暗杀张濂的确是他先出手,可这种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难道他不杀张濂,建宁候就能饶过他?至于打伤董贤,他到目前也没想明白这其中有他什么事儿,莫名其妙的被人捅了一剑,陈煦没有当场把他干掉,这已经能算隐忍了。

    凌月华说教,陈煦却没有反驳,他知道她是一番好意。燕国很看重师徒情分,杨云睿、陈煦同时拜冯夫人为师,这种师兄弟的关系远较一般的同学关系更亲密一些,何况两家还有生意上的合作。陈煦、冯澈、杨云睿,师兄弟三人,杨云睿最为年长,凌月华就是两人的嫂子,她说这番话,一是因为陈煦这两日的所作所为的确出格,再有恐怕就是透漏这样一个信息:杨家也好、凌家也罢,都没有把陈煦当成外人。

    不相干的人求着她凌大小姐说教,她恐怕都没这个兴趣。

    “煦儿,你应该听大小姐这些话。”陈莺儿看了看凌月华说道。

    “夫人,以后您叫我月华便是。”

    有道是妻贤夫祸少,男人娶妻可不仅仅是发泄**以及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现代社会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燕国女人地位虽不及现代社会,但相夫教子的说法却也深入每一个女人内心,凌月华嫁入杨府不久就正式接管府里的生意,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秦梦瑶也看了看凌月华,她对陈莺儿道:“婆婆,梦瑶以后会督促相公的。”

    梦瑶这些日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宁国公府,虽没有正式过门,她对陈莺儿、陈煦的称呼却与妻子无异。

    这时,杨云睿、冯澈兄妹进门,李十娘搀着冯澈,顾眉生跟个丫鬟似的站在冯清身边,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决定他为人处世的方式,曾经醉春院的花魁此时就有种战战兢兢的意思。

    “还有你,勾栏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就那么有吸引力?”凌月华似有些意犹未尽,在她心中,冯澈的所为较陈煦更可恨,看了看李十娘,她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

    顾眉生本想跟陈莺儿、梦瑶见礼,看这架势,她很难迈动脚步。

    “这也不怨我,是明阳死乞白赖的非要拉着我去的。”

    冯澈很无辜,话音出口,几个女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到陈煦身上,尤其陈莺儿反应最强烈,若不是因为儿子有伤,她一定拿竹板狠狠的打他手心。

    陈煦干指着冯澈半晌无语,真没义气。

    “明阳,是谁伤了你?”杨云睿一句话切入正题。

    “剑岳宗,董贤!”

    剑岳宗广收门徒、势力遍布天下,何况还有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五的天机老人坐镇,不要说京城,放眼整个天下,够胆招惹剑岳宗的又有几人?杨云睿夫妇、秦梦瑶几人大惊失色,忙问其故;唯有冯氏兄妹神色如常,父母位列江湖第八、第九,他俩对所谓的十大高手并没有太多的敬畏,尤其冯澈,从小到大,被江湖排名第九的母亲揍得少吗?他都疲了。

    “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悬空寺青檀追着我跑,我俩正切磋呢,董贤那混蛋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付,他冷不丁的捅了我一剑,然后我就还手了。”

    “你跟悬空寺青檀又是怎么回事儿?”冯靖夫妇进来,冯靖边检查陈煦的伤边问,他清楚悬空寺的行事风格,当然不信陈煦所谓的两人切磋。

    陈煦想了想说:“事情其实很简单,我好心做了一件好事儿,青檀也知道事情不赖我,她只是不能接受而已。”

    冯靖:“……”

    ******************************************

    冯靖夫妇去了剑岳宗,陈煦借故支开母亲她们,他对杨云睿道:“师兄,你派人通知狼牙,要他们在冯府集合。”

    杨云睿神色一凛,冯澈有些诧异的道:“你难道担心剑岳宗报复?爹娘前去说和,天机老人应该会这卖个面子的。”

    “不好说!”陈煦表情有些凝重,天知道天机老人看到不成人样的孙子会是什么反应。

    “明阳,私自调动军队乃朝廷大忌,”杨云睿明白陈煦的担心,“就算剑岳宗想找你麻烦,他们也不敢在冯府放肆吧。”

    冯澈附和,陈煦却摇了摇头,“谁说我调动军队了?我只是要对狼牙队员进行一次拉练而已,重伤不下火线,皇上知晓褒奖我还来不及呢。”

    杨云睿:“……”

    冯府另一个房间里,秦梦瑶看着对面的冯清,她开门见山的说道:“冯姑娘出手相助相公,我陈家永感大德。”

    陈煦伤势无碍,梦瑶一颗心放回了肚里,她这才发现冯清对陈煦的与众不同:端茶递水又嘘寒问暖,即便作为地主,这是不是也太殷勤了些?尤其听她叫师兄的语气神情,简直是含情脉脉,她心里不由的打了个突,对她而言,有些事情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

    梦瑶说感谢冯清这话的确出自真心,只是她加上一句“我陈家”就颇有些示威与炫耀的意思了;冯清不愿与梦瑶起争执,可听她说话的语气就是忍不住。

    “我相助师兄可不是为了听旁人道谢的。”冯清淡淡的话语却有种针锋相对的味道。*****************************************************到明天早上收藏能加二十么?求包养、求支持,谢谢啊!!!

第103章 示威

    江湖十大高手,冯靖夫妇排名第八、第九,伉俪情深,心有灵犀,两人联手绝非简单的加和,更何况这排名仅供参考,他们真正的实力只有打过之后才见分晓。天机老人焉能无所顾忌?

    “那陈煦重创我贤儿,心狠手辣,原本依老夫脾性,定不会轻饶,既然贤伉俪替他求情,老夫不能不念及你我两家的交情。”天机老人听完冯靖夫妇的来意,他斟酌着说道,“不过老夫也希望贤伉俪能代替令徒答应两件事。”

    “大宗师请讲。”

    冯靖看了看妻子,他沉声说道,天机老人作为剑岳宗“武术学校”的前校长,“大宗师”可以理解为“院士”、“教授”,这只是一种敬称,没有其他含义。

    “第一,陈煦暗器伤人,他必须公开向我贤儿道歉。”

    对冯氏夫妇而言,无论当时谁是谁非,董贤伤势更严重一些,如能化解干戈,天机老人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还有呢?”冯夫人问道。

    “暗器出自陈煦之手,他定有办法取出暗器,否则老夫必不肯干休。”

    冯靖夫妇对陈煦的暗器并不陌生,那沉闷的响声、迅捷无比速度,的确让人防不胜防,他们却也的确不知道以天机老人的本事竟取不出那黑洞洞的枪口射出的子弹。

    冯夫人看着天机老人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原来他所谓念及两家交情不过说说而已,就算他夫妇不来说和,天机老人也会找上煦儿,至于道歉之事更像是乌龟下蛋后盖上的浮凸,这种被人耍的感觉很不好。

    冯夫人信佛,笃信和为贵,她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心里却担心陈煦是不是真有办法取出这些暗器。

    冯氏夫妇告辞离去,天机老人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他指派大弟子曹颙溪前往冯府通知陈煦,是通知而不是请求,江湖上拳头大的人最有道理,他刚才的一番话与其说是谈条件,倒不如称之为试探,冯氏夫妇明知如此依旧答应,想必陈煦在他们眼中也不是那般重要。靠山不稳,小小陈煦还有什么底气?他就是要以势压人,天下谁能奈他何?

    曹颙溪乃天机老人大弟子,做事面面俱到,然而这也仅仅是针对比他本事的人,至于本事不如他的人,他最突出的表现就是骄傲,习惯性的发号指令、俯视别人。

    陈煦听了冯氏夫妇的话,他沉默片刻道:“师父,师爹,我的确通晓如何取出子弹,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顿了一顿,他又道,“可天机老人只说我重创他的孙子,为什么不多问个问什么?京城这么多人,我为什么就偏偏打伤董贤?”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一没招他二没惹他,冷不丁的在背后捅我一剑,难道我还要给他道歉?凭什么?难道就凭他剑岳宗的势力?”

    陈莺儿坐在陈煦身边,她紧张的握着儿子的手,以前她或许不清楚“剑岳宗”是什么东西,就在刚才,梦瑶告诉她天机老人乃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五的人,四大弟子更是一流高手,即便当今皇帝也要叫他一声董先生。

    陈莺儿很担心,她实在不知道他们家拿什么跟人家抗衡。

    “煦儿,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惹不起那天机老人,能不跟他们结怨就不结怨。”

    “夫人,咱们怕什么?剑岳宗不过一个天机老人而已,我爹爹至少就不惧他,”冯澈插口道,他又看着父亲,“爹爹,是不是这样?”

    “当然!”

    冯靖傲然说道,天机老人的小伎俩让他恼火,君子可欺之以方,他冯光祖为人正派却不是那种腐儒,岂会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夫人,我爹爹向来一言九鼎,您不用担心的。”

    冯清附和,梦瑶心里却酸溜溜的,不过她也不是那拎不清轻重的人,这时候理当同仇敌忾,她只是看了冯清一眼又对陈莺儿说道:“婆婆,我爹爹常说,咱大燕最厉害的是国法,我们也不是没有说理的地方。”

    杨云睿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锁喉枪,他记得陈煦说过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刀剑,仅此而已。

    冯夫人不怕事,她只是不愿多造杀孽,看着同仇敌忾的下一代,她心中有种难言的感慨。想想澈儿醉春院受伤的事儿,陈煦岂不也是奋不顾身的为朋友两肋插刀?还有杨云睿夫妇,凌月华规劝儿子丝毫不留情面却又字字在理,她难道不是把儿子当成了自己人?作为一个母亲,儿子有这样的朋友,她感到自豪。

    冯夫人收陈煦、杨云睿为徒,起初只是希望劝他二人少做杀孽,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两人都比澈儿成熟老练:杨云睿沉稳有度,颇有大将之风,即便陈煦看似跳脱,可他那些貌似冲动的所为其实也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她真不后悔收了这两个弟子。

    以前未将传授功夫的事儿放在心上,倒不是冯夫人敝帚自珍,一来悬空寺心法只适合女子修炼,再有她觉得他们的武功已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所需的仅仅是规劝而已。此刻她突然觉得相公的浩然正气挺适合他们几人,江湖既有十大高手,她夫妇难道不能再打造几个绝世强者?

    除恶即为行善,佛家也有护法伽蓝、四大金刚之说。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解决剑岳宗的事儿。

    “天机老人既然想出两个要求,那我也要他答应两件事,否则一切免谈。”

    曹颙溪进门,先代师傅问冯氏夫妇好,接着又傲气十足的说出了师傅的要求,不是求医是威胁,陈煦靠在榻上,他闲散的拉着梦瑶的手,云淡风轻的说,“让天机老人自己来,你还不够格!”

    曹颙溪在剑岳宗地位超然,即便现任宗主的董允溪也得敬他一声大师兄,何从受人如此奚落?勃然大怒,可没等他发作,杨云睿突然亮出锁喉枪,气势骇人。

    陈煦冷喝道:“滚!”

    黄昏,月上柳梢之时,陈煦第一次见到了江湖排名第五的天机老人的本尊。一个人的本事名望与其心胸并无必然的联系,老家伙须发皆白,双目囧囧有神,不怒而威,或许他已经很愤怒了,只是不便当着冯靖夫妇的面表现出来……*************************************************今天这章虽然晚了点,但我写的很有感觉,很有激情,求票票支持~~~

第104章 谈条件

    天机老人无论声望、人脉,在京城都是响当当,冯府给予足够的礼遇。作陪的除了冯氏夫妇,还有杨云睿、陈煦以及冯澈,照理而言,父母健在,家中有事也轮不到冯澈插手,冯夫人却希望儿子多加历练,社交也是男儿必备的科目。

    陈莺儿知道儿子得罪了剑岳宗这名震天下的大宗师,心里放心不下,纵然战战兢兢,她也执意要陪在一旁。

    天机老人目光有若实质,陈莺儿被他扫了一眼,只觉浑身发软、冷汗涔涔,这一瞬间她竟仿佛赤身**的被人丢到冰天雪地里一般生不如死。

    陈煦也感受到莫大的压力,江湖十大高手他已见过其中五个,一眉起先病怏怏的病好之后又变得神秘诡异;苦竹阴毒,只是那时他战意昂扬,纵然不敌却无所畏惧;冯氏夫妇自不必说,冯澈与他不分高下,虽时不时挨母亲一顿揍,怕却也不是畏;天机老人最让他感到压抑,或许与受伤有关,但也间接说明这老东西的强大。

    陈煦紧握着母亲的手,双眼死死的盯着天机老人,杨云睿、冯澈同时踏前半步,同样的针锋相对。

    冯夫人看了陈莺儿一眼,她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脸色微变。陈莺儿只觉浑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再看天机老人已不是刚才那种筛糠般的感觉了。

    “你就是陈煦?”天机老人声音不大却仿佛能洞穿人心一般。

    陈煦抓起桌上的茶杯,茶杯里装满了茶水,他的手很稳半点也没见溅出来,很装逼的凑到唇边抿了一口,放回桌上时提前松手,“啪”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碎了。

    “正是。”

    回音落地,门外突然传来震天的杀声。

    嘿!哈!

    声音整齐划一,狼牙训练有素,此时又刻意示威,越发显得声音嘹亮。

    天机老人如何不知怎么回事?进门之际他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狼牙将士,衣衫打扮不同于普通卒伍之人,只是那冲天的锐气让他感到心惊,五军营精锐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杨将军。”

    “不敢当。”杨云睿拱拱手,不卑不吭。他号称军中第一高手,却也知道与江湖上真正的高手有不小的差距。剑岳宗天机老人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已往他心存敬仰,而今见识了天机老人的跋扈,敬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鄙夷,即便武功天下第一,小人终究还是小人。

    冯澈有点郁闷,看看陈煦又看看杨云睿,天机老人分别招呼他俩却惟独没搭理他,这不明摆着瞧不起人吗?

    “大宗师所为何来?”冯澈有些阴阳怪气的问道,或许他是正常说话,只是听在天机老人耳朵里就不那么动听了。

    冯夫人哼了一声,冯澈顿觉矮了三分。

    天机老人恚怒,喜怒不行于色,他目光转向陈煦,“自古英雄出少年……”

    “有事说事儿,别扯这云里雾里的,”陈煦很不客气的打断天机老人,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眼下基本就是死结,就算跪下装孙子然后费心巴力的救治董贤,他也不会把他当成恩人,既如此何不当回爷爷?“嘴上说英雄出少年,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天机老人何曾被人如此抢白?如果不是他自重身份,八成得回骂一句“我嘴上就没打算夸你”,可他是京城的大宗师,他得顾及身份。小辈骄横无礼,他若与之斤斤计较,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以讹传讹,还不定把他传成什么样子呢。

    “你重创老夫孙儿……”

    “哐啷!”

    一柄尖枪穿透窗格射击房里,天机老人皱了皱眉,这就是冯家的待客之道?简直是**裸的打脸。

    杨云睿眼疾手快一把攥住枪头,石头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纠结的像受气的小媳妇。

    “你搞什么?知不知道我们在谈正事?”

    “杨将军息…息怒,这…这只是个失误。”

    杨云睿哼了一声,枪柄朝向石头掷了回去,石头一把接住,他说:“谢杨将军。”

    “负重十公里,跑不完你就不用吃饭了。”

    “是!”

    天机老人被石头打断,他只能重新组织语言,“老夫……”

    “哐啷!”

    又是一声大响,这次飞进来的是两把宣花斧,白馒头讪讪的看着屋里的人,“那啥,那啥……”

    冯靖哼了一声,脚尖轻点两柄斧头,沉重的斧头仿佛纸飞机般飞出门外稳稳的落在馒头手里,杨云睿喝道:“丢人现眼!”

    “那啥…我也负重去。”

    天机老人看着冯靖,心中骇然,他看似轻描淡写,那一脚却妙至巅峰,他知道冯靖的用意:江湖十大高手各怀绝技,剑岳宗想要只手遮天,他还差一点。

    “重创我贤儿,你只需答应老夫两件事,此事就一笔勾销。”

    天机老人也懒得再拿腔作势,他声色俱厉的说道,似乎陈煦但凡敢说一句不答应,他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冯氏夫妇又怎么样?他剑岳宗绝不会畏惧。

    陈煦示意他说下去。

    “第一,给我贤儿道歉!”

    “第二,你用暗器重创我贤儿,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

    陈煦摆摆手,他先指了指天机老人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口,“那我这一身伤谁又替我医治?”

    “我贤儿伤势比你严重。”

    陈煦笑了,他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男人想强奸一个姑娘,姑娘宁死不从,挣扎的过程中弄断了男人的那话儿,男人重伤欲死,你能说人家姑娘有错吗?”

    陈莺儿、冯夫人听陈煦说得粗鄙,他们啐了一口,同时扭过头去;冯靖笑而不语,杨云睿摇头,冯澈说了句明白话,“我要是那男的,那玩意儿别说断了,就算是没了,我也没脸找人家姑娘要赔偿,这也忒不要脸了。不管查什么律法,也是那男人的错……”

    冯夫人横了儿子一眼,冯澈讪讪的挠头,他再也不敢信口开河。

    “我的确知道如何取出暗器,不过我也有两个条件!”陈煦嘴角微微上翘,“第一,剑岳宗公开给我道歉;第二,我治病要钱,两万两银子处理一个伤口,成与不成就看你的诚意了。”

    天机老人冷哼一声,“你这是欺人太甚!”

    话音落地,他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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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杀手魂穿到金陵商贾世家一个弱智的早产儿身上,得不到家族的认可远走京城却碰上了史上最贪财的皇帝。搞副业、做皇商,肥皂生意巨大的利润让人眼红,有些事情唯有杀戮才能解决,无意中捡到的一只狙击步枪更让他如虎添翼。家国天下事,想躲却躲不开,为了家人,跃马扬刀,他用现代社会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打造了一支铁打的部队——狼牙。
百骑破万敌,狼牙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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