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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钗恨     斜风txt下载     斜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四章 决胜(求月票)

    第一百九十四章决胜(求月票)

    白善叶原来就浑身都是伤口,现在更是增添了无数大伤口与小伤口,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鲜血,他只知道,他只是这段城墙上所有虹军将士的主心骨,他必须站着。

    现在只要有人随便一推,就能把他推倒,但是他却站在几百名黄岩壮勇的前面,即使他们怎么样竭尽全力,都始终没法打开这条防线。

    他们的刀已经钝了!

    牟以南对于这个浑身是血的红贼头目已经充满了敬意与惧意,从一开始到现在,也不知道填进去多少条人命,但是始终没有办法再进一步。

    这黄岩县城,仿佛就是一个无底洞,不管你填进去多少条人命,都是敲不开他看起来脆弱无比的蛋壳!

    红贼组织了一波又一波的援军,反反复复地赶过来增援,现在牟以南手下那些自以为见过大世面的团勇已经有些胆战心惊,因此他们不敢亲自冲阵,而是拼死让那些骗上城墙的土勇冲在前头,而土勇已是没有多少战意,他们的攻势越来越弱了。

    但是红贼在苦斗之后,也只能困守,而无力出击了,更无力吃掉这支冲上城头的团勇。

    双方的刀,都已经钝了,因此牟以南只能朝着城下大喊一声:“苏镜蓉,该是你动手的时候了!”

    这一仗,不能只死黄岩人,怎么也要拖几个临海人垫背!

    ……

    不攻出来还好,一攻出来,整个骑兵营和步兵的混成部队就陷入了被动,毕竟前面有一千多名团勇,他们的一千来杆鸟枪、抬枪、土炮可不是吃素的。

    而周秀英手里只掌握了两三百人而已,守有足而攻不足,两次进攻都是前进了二三十步就被压下来了,双方只能展开对射。

    眼前这支团练,虽然有半数只是临时招募而来的土勇,但是也有着黄秀德的六百团勇,他们与布兴有的广勇都打过仗,屡次替清军剿平地方上的民变武装,算是很有战斗力的部队了。

    在这种情况下,周秀英的攻击并没有什么进展,她越来越焦灼,现在已经打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援军过来?

    在他的印象之中,应当有一个步兵排在这个时候赶过来,只要增加一个步兵排,她有信心再冲一次!

    而对面的黄秀德则是胸有成竹地看着这一切,红贼的两次进攻失败让他增加了无数的信心:“红贼不过如此,不过如此!我军守如泰山,纵便有一千红贼来攻,亦能让他饮恨于阵前!”

    几个团勇头目也在恭维着他:“没错!秀德兄高见,秀德兄此次大挫红贼……”

    “一千红贼来攻,我破之易如反掌!”

    只是下一刻,黄秀德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的手抖个不停。

    就在他的面前,已经出现了让他恐怖的场景,一面面鲜红的战旗迎风飘扬,有着源源不断地步兵从北面的大道杀出来了。

    他们都装备着燧发枪、击发枪等各式洋枪,他们甚至还带来了大炮,而他们的身上虽然满是征尘与鲜血,但是每个人头顶的红头巾与白色武装带充分说明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的阵容威严而有力,他们的步伐坚毅无比,他们的士气胜天高,这就是虹军!

    黄秀德的手抖动个不停,这就是一千名虹军,他仿佛看到了世界的末日!

    而周秀英大声命令传令兵:“你回去看看,**营那个步兵排到了没有?”

    只是下一刻她听到震动山野的脚步声,接着,她回头一看,已经看到了柳畅骑在战马之上,她甚至听到了柳畅的命令:“龙枪团,向前进!冲锋!”

    “冲锋!”周秀英提着斩马刀已经杀出去:“龙枪团,冲锋!”

    “杀!”

    “杀!”

    “杀!”

    整个部队的士气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极限,一个又一个官兵冲出了他们构筑的阵地,朝着对面的团练杀了过去。

    而有些乡间的土勇,一看到对面来了这么多凶悍无匹的强兵,一下子就转身就跑,还有人干脆丢下了手里的鸟枪,更多的人是六神无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有零星的鸟枪开始轰击着周秀英的骑兵连,但是下一刻周秀英已经提着斩马刀杀入了团勇的队形之中,她挥动斩马刀,连连挥动,接连斩杀了数名六神无主的团勇。

    接下去,团练的反攻才开始,黄秀德已经反应过来了:“杀过去,杀败了这支红贼,我们才有活路啊!”

    应当说,黄秀德这支团练费了他几年时间调教,又花了几万两银子,还是蛮有水准的,在黄秀德的带领之下,已经把冲进来的周秀德裹住了,若是没有柳畅所部,或许他们能付出很大的代价之后把周秀英这两三百人吃掉。

    而现在双方的伤亡也是不断增加,就连周秀英也陷入了包围之中,两名骑兵营的老部下拼死挥着马刀把苦战之中的周秀英救了出来。

    但这是黄秀德所部最后的余光返照了,柳畅在马上大声命令:“这次战斗,不用刻意留什么俘虏了!动手吧!”

    一千名虹军已经从两侧包夹过来了,黄秀德已经不抱生还的念头了,他手里拿着长枪就亲自杀上阵来:“兄弟们,杀一个保本,杀两个就赚了!”

    看到这么悍勇的团练,瞿杰吃了一惊,若是在临海城拖廷上一两个小时,或许就会发生什么变故不成,他大声叫道:“杀啊,不必刻意留俘虏了!”

    两侧包夹过去的虹军或是以步枪,或是以刺刀开始了战斗,起初还受到了团练的反击,但是很快团练们已经支撑不住了,许多团练已经转身向后跑了。

    而剩下敢于抵抗的团勇立即陷入了虹军的包围之中,虹军让他们知道了什么是雷霆暴怒!

    整个虹军都暴怒了,现在他们毫不顾忌地在团勇的重伤员身上捅上一刺刀,敢于抵抗的团勇不是被乱枪打死,就是当场被斩首。

    周秀英已经连斩了十余人,还是觉得心底的怒气没发泄出去:“杀!检点说了,不用刻意留俘虏!”

    除了那些一开始就放下武器投降的团勇之后,剩下的团勇只要敢于抵抗,虹军就当场格杀,而黄秀德手持长枪,带着十几个亲信就拼死朝着周秀德杀过来了:“臭娘们,去死!”

    周秀英却是喝了一声:“留他半条狗命!我要慢慢凌迟这狗贼!”

    黄秀德一听这话就一惊,动作难免变形,结果对面已经轰过来一轮排枪,将他身边的亲信打死大半,他腿上也挨了一发子弹,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

    下一刻端着刺刀的虹军将士已经涌了过来,当即把黄秀德的亲信当场斩杀,而周秀德拿过一把刺刀,重重在黄秀德的大腿捅上一刺刀:“好你个狗贼,让你再与我虹军作对,兄弟,稍稍让一下!”

    她拿出自己的左轮手枪,又在黄秀德的双手双脚各补了一枪,然后命令道:“看你还敢不敢与我军作对,给他包扎好了,慢慢再收拾!”

    黄秀德现在眼前只觉得一片黑暗了!

    ……

    “苏镜蓉,你还不动手?”

    而站在城下督战的苏镜蓉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是红贼还是牟以南统带的团练,都已经战得筋疲力尽了。

    双方都是已经疲老了,剩不下什么战斗力了,而且他也骗不来更多的黄岩团勇冲上城去支援牟以南,因此他对着自己的兄弟苏镜澜说道:“黄岩人死得差不多,是轮到我们临海人上阵了!”

    没错,攻打黄岩城打到现在,死的都是黄岩人,损伤甚大,而临海人却没有什么损伤,兵力反而有所增长。

    黄秀德原本只带了三百壮勇潜入黄岩,可是现在昨天又从老家葭沚召了三百人过来,变成了六百人,而他苏镜蓉统带的精锐壮勇,同样从一千名增加到一千一百名,也是临海葭沚志愿赶过来助阵的。

    现在既然黄岩人死得差不多了,就是他苏镜蓉捡大便宜的时候,现在守城的红贼已经把几乎全部的兵力都投入到这段城墙上去了,只要自己轻轻一推,红贼在黄岩县城的一切防线都要崩溃了。

    他朝着自己兄弟苏镜澜说道:“打虎亲弟兄,咱们兄弟一起上,抢到漂亮娘们也一起上!”

    这么一说,苏镜澜的团练头目立时大笑起来,当即有人叫道:“大老爷和二老爷上过了,也给兄弟们享用一番!”

    “好!好东西大家一起玩!”苏镜蓉笑道:“反正这是黄岩县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当苏镜蓉这些最精锐的壮勇登上城头的时候,已经力战了一天一夜的虹军终于支撑不住了,他们的防线堵不住攻上来的团勇,眼前就要崩溃了。

    白善叶觉得自己呼吸不是空气,而是火,他勉强扶着墙才不致于摔倒,看着防线的破裂,他几乎说不话来,只是激励着自己的士兵:“守住,守住,检点马上就回来了!”

    只是当团勇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发现城内突然响起了枪声,接着响起了许多喧哗之声,接着西面又挂起了一面绿旗。

    那是城内残存未被肃清的败勇、残兵在这个关健的时候响应着苏镜蓉的行动,白善叶只觉得眼前一黑,勉强扶住身子,但是团勇已经把好几杆准头枪都对准他轰过去。

    白善叶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

    而失去了主心骨的红贼已经潮水一般地向后退却,牟以南迫不急待带着壮勇杀上去准备抢功,苏镜蓉则登上了边上的城楼,看着西面有人响应着自己的行动,当时笑了起来:“兄弟们,红贼已经跨了,把他们杀个干尽,我们要玩个痛快!”

    只是下一刻他整个人都定住了。

    北面有着潮水一般的铁军源源不断地开进城来,一面面被鲜血染红的战旗标识着他们的身份。

    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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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只身来投(求月票)

    第一百九十五章只身来投(求月票)

    是柳绝户!是柳绝户回来了!

    苏镜蓉只觉得自己的手与脚都是冷凉的,他就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好不容易才扶住了栏杆!

    北边的赤潮仍然在源源不断地开进城内,而在他这个位置望去,黄廷暄与奇田勇那边已经消无声息了,而现在从这边溃败的红贼已经如同退到了张承业那边去,他们与那里的百多名壮勇构成了一道脆弱的防线。

    牟以南并不知道他生命中最大的危机就在眼前,他大声叫道:“张承业是我们黄岩县出名的不能打,他这些壮勇都是豆腐,冲一冲就能冲跨了!”

    更后面那段城墙的红贼已经弃守了东南面的城墙,集中了一百人左右拼死地冲过来接应张承业,估计如果这赤潮不来,或许牟以南在一点点阻碍之后冲破这道防线。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苏镜蓉已经直接下了决心,他对自己的兄弟苏镜澜说道:“撤,我们撤!”

    “怎么能撤?”苏镜澜说道:“我还有两千人啊!两千人,红贼顶多回来千把人,只要再给我们半个时辰,这个黄岩县城就是我们的了!”

    “来不及了,再不撤,我们的队伍都要全陷在里面!”苏镜蓉痛苦地作出了决定:“撤!”

    他为这次胜利,付出了多少个日夜,费尽了多少心机,花了多少银子,但是现在这一切都白废了,一切都完蛋了!

    笑到最后的是红贼,是柳绝户啊!

    他心底有一种吐血的感觉,但是他必须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是我们有好几百人跟着牟以南杀过去了,那都是我们的自己人,都是临海人,不是黄岩人啊!”

    苏镜澜咆哮起来:“是我们临海人啊!”

    “黄秀德已经死了,他统带的一千多壮勇,六百临海人都完蛋了,你们以为凭我们能挡得住柳绝户?”

    苏镜蓉说道:“牟以南那边的弟兄,能跑出来多少是多少,现在我们得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愤慨地说道:“这老天爷,死完了黄岩人,现在轮到我们临海人了,这贼老爷!”

    事实上证明苏镜蓉的判断一点都没错,当他带着苏镜澜刚刚过了护城河的时候,他就看牟以南的队伍已经处于红贼的包围之中,那其中还有他手下几百个壮勇。

    他痛得象刀割一样,他现在是算是明白了牟以南的感觉了!

    红贼太强了,强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黄秀德一千多壮勇,居然连红贼一个时辰都挡不住就全军尽没了,现在城内城外的壮勇能跑出来多少就是多少,就是自求多福吧!

    倒是苏镜澜问了一句自己兄长:“我们要不要通知管继涌他们一声,就说我们走了!”

    “不用通知,他们走了,我们怎么走?只要他们留下来了,我们才有活路!”苏镜蓉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们死了,我们才有活路!”

    可是苏镜澜真不甘心啊,看现在这个架势,他们带来的一千二百名子弟兵,能有一半活着冲出来就不错了,他还是提到那个方案:“我们不若回头与红贼拼死一战,说不定有一线转机!”

    苏镜蓉却是摇头道:“红贼若是只有一部来援,我手上有一千二百壮勇,有上千名友军,绝对有决心压过去,把他们全部歼灭,可是现在,红贼是弃临海城于不顾,全师回援,我没有这样的决心与勇气,只能走!”

    “走到哪里去?”苏镜澜当即问道:“我们回葭沚?”

    葭沚是他们的老家,也是台州同知衙门的所在地,他们与黄秀德在葭沚经营了许多年,已经把这里经营成自己的铁桶江山。

    苏镜蓉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嘴里有些感伤:“我们直接冲到葭沚,然后就出海!”

    “出海?”

    “对,出海,去大陈,我已经准备好船了!”苏镜蓉已经下了决心:“我们去大陈,红贼虽然在陆路上悍勇,但是水路并无半点真实本领,我们可以在大陈静观其变,只要柳绝户稍稍露出破绽,我们就能卷土重来!”

    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大陈群岛岛屿众多,他们的队伍乘船往大陈一躲,柳绝户就是有着最多的雷霆手段,也杀不到大陈岛上去。

    他已经搞清楚了,现在占据玉环的并不是柳绝户的虹军,而是葛五的船队,而这个葛五爷他素有交情,只要给足了油水,葛五爷绝对放他一马。

    而柳绝户现在与将来的海岸线,将从宁海城一直延伸到太平县,但是这柳绝户手里应当连一艘舢板都没有,到时候他随时可以找到柳绝户的破绽上陆攻击。

    他清楚得知道,除非自己能击败柳绝户,才能回到葭沚的老家。

    他与柳绝户,已经不可能有什么和解的余地。

    ……

    牟以南朝着涌过来的虹军大声叫道:“我是牟以南,只要饶我一命,我立即带队投降!”

    他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个情况,明明是他占据着绝对上风,甚至还要将张承业带的那队豆腐兵打跨了,突然之间,自己就陷入了潮水般的包围之中。

    四面八方都是红贼,他们的兵力似乎是自己这些壮勇的十倍,而且他们的装备好,战斗力强,才几分钟,他统带的壮勇就如被风吹过的麦浪一般纷纷倒下。

    他现在后悔极了,他后悔自己与红巾军结下了血海深仇,不该上了苏镜蓉的当,不该让这么多黄岩人白白死了,不应当……

    他现在只想活下去,哪怕把队伍交出去,荀且偷生都行,他大声叫道:“柳绝户,只要你饶我一命,我把队伍交出来,我把队伍交出来!”

    柳畅的攻势出于团练的意料之外,战斗打响的几分钟之内,牟以南统带的团勇已经跨了一大半,剩下许多团勇在走投无路之下已经被逼跳下城墙,然后有个别幸运人拼死游过了护城河,但是红贼已经跟出了城外。

    现在柳畅也听到了牟以南的嚷声,他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一丝侥幸的牟以南,朝着身边的周秀英一挥刀,周秀英把自己的马刀递了过来:“检点!”

    柳畅将马刀一挥,大声说道:“旁人皆可赦,唯牟以南罪魁祸首,偶必诛之!”

    周秀英重复了一遍柳畅的命令:“旁人皆可赦,唯牟以南等罪魁祸首,偶必诛之!”

    虹军的军官重复了一遍这个命令:“诸众皆可赦,唯牟以南罪魁祸首,偶必诛之!”

    “诸众皆可赦,唯牟以南罪魁祸首,偶必诛之!”

    现在与这个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击发枪与米尼枪、燧发枪的齐奏,被挤在城墙上的团练们血潮喷涌,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牟以南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打破了。

    看到虹军的后排熟悉地打出了第二轮齐射,已经有团勇大声叫道:“灭了牟以南,不要跟他陪葬!”

    “灭了这些罪魁祸首!”

    “杀了头目,我们就有活路了!”

    在虹军的排枪之下,并不是这些团勇的反抗,而是团勇疯狂地展开了自相残杀,他们用手上的兵器相互厮杀着,牟以南被他们用大刀、长予、鸟枪轮流伺候着,在身上制造出一个又一个伤口。

    而但凡是带队的团勇头目,都已经被疯狂的团勇当场格杀了,他们叫道:“这个也是团勇头目,我们把这罪魁祸首杀了,柳绝户说不定会放过我们!”

    “我不是头目,你们弄错了!”

    连虹军都因为他们的自相残杀而暂时停止了射击,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一切,柳畅终于摇了摇手说道:“虽然不用刻意留俘虏,但是既然如此,罪大恶极之外抽十杀一,都送进惩戒营吧!”

    原来残存的团勇还有两百来人,但是这次疯狂的杀戮之后,他们只剩下了三四十人,事实大多数被杀的并不是什么团勇头目,而只是普通的团勇而已,他们已经杀红了眼。

    柳畅又手一挥:“牟以南是罪魁祸首,虽死不能赦其罪,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吧?”

    他又说了一句:“继续在城内清剿,任何时候都不能放过一个罪魁祸首!”

    虽然城外仍然在发生着枪战,但是这一场黄岩战役已经到了尾声,那些团勇已经被席卷而来的赤潮所击溃,剩下的工作是抓俘虏而已。

    石汀兰还活着,高梁材也还活着,冯思贤还活着,还有张承业还活着,但是更多的人已经在这场战役献出了他们的生命。

    虹军自起师以来,从来没有一役有如此辉煌的战果,也从来没有一役有如此掺烈的牺牲,柳畅问了一句:“白善叶哪去?”

    “白连长光荣牺牲了!”石汀兰哭了起来:“还有黄连长……”

    事实上有着更多的军官与士兵牺牲在这次战役之中,柳畅低下头去,泪水滴落下来了。

    但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那边周秀英已经赶过来了:“从太平县城赶过来的教导营一连已经到城外了,他们还报告了紧急情况!”

    柳畅问道:“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周秀英咬了咬嘴唇:“葛孟晋的船队昨天与布兴有的船队大战,大败而归退回洞头,据说连葛孟晋都没于此役,叶娘子从玉环只身来投,现在就在教导营一连的队伍之中!”

    他补充了一句:“布兴有的广勇,已经在太平沿海登陆,受此影响,太平县境之内多股团练起事,企图夺回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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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善后(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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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柳畅没想到太平县内居然也发生了叛乱:“那他们怎么还派一个连到黄岩来?”

    虽然有太平县城的留守兵力有整整一个教导营和其它零星部队,比黄岩县城来得强,但是柳畅没有想到教导营那边这么高风亮节,在自己有很大困难的情况下,还是把一个步兵连队派到黄岩来支援冯思贤。

    他这么一问,周秀英也没明白过来:“我这就把叶娘子请过来好好问一问!”

    柳畅却是摇摇手:“叶娘子就不必了,让那个连长过来一趟就行,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周营长,你把叶娘子先安顿好!”

    虽然这个连队的增援让柳畅有些意外,但是他又有些欣慰,不管怎么样,现在虹军还是一个团结而有力量的集体。

    教导营在太平县内发生团练叛乱的情况下,还是坚持把一个步兵连派到黄岩连,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了。

    他不由想起来了国共两党在苏北地区的决战――黄桥之役。

    那一战决定双方整个苏北地区力量的对比,国民党军虽然有十万之众,但是相互拆台,李明扬、李长江、陈太运不但坐山观虎斗,还借机挖韩德勤的墙脚。

    而**军队,虽然只有七千,但是各部团结一致,不管是距离苏北多远的新四军部队,立即都派出少则一连多则一营的援军携带军饷、武器弹药前往支援黄桥,兵力虽然不算多,但是他们的到来却改变了整个战局的命运。

    最终的结局是新四军奇迹般地扭转了战局,三万**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从此之后苏北地区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而现在教导营为整个虹军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柳畅当即觉得虹军已经渐渐成型了。

    倒是周秀英还是问了一句:“检点,我去安置好叶娘子?她似乎急着要来见你!”

    “先把家事处理好再说!”柳畅告诉她:“眼下这个局面,我哪有时机去见叶娘子!”

    虽然叶娘子只身来投,这或许是一个非常好的机遇,但是柳畅这里绝对顾不上这件事。

    他转身问冯思贤说道:“冯知县,这一回你干得非常漂亮,事实证明,我没用错人!”

    冯思贤当即说道:“检点,你可能有点搞错了,这次主持黄岩攻守的不是我,是石娘娘!”

    “石娘娘?”

    这个名称让柳畅与石汀兰都变得有些难堪起来,两个人只拉过一回手,怎么就出来了一个石娘娘的称呼?

    但是柳畅还是必须把笑容保持到脸上,他说道:“不,你也非常优秀,我会记着你的功勋,这次战役,我们阵亡多少战友?”

    冯思贤当即说道:“非常多,虽然没有最后清点出来,但是包括新招募的团勇在内,光荣阵亡者超过了一百名!”

    即便包括了临时招募进来的团勇,这个数字仍然让柳畅心痛,他好不容易才不让自己的泪水再次落下来:“我都会记住他们的名字,这一次牺牲太大了些!”

    与其说牺牲太大,倒不如说是虹军的本钱太小,但是柳畅也知道,经过这一次战役之后,虹军已经控制了两个县的地盘,更不要说黄太熟,六县足,这可是整个台州府的精华所在。

    只要有了足够的地盘与钱粮,柳畅就能扩编出更多的部队来,因此他还是擦去了泪水。

    那边冯思贤倒是握住张承业的手说道:“这一次,张承业兄弟的壮勇可是帮了大忙了,牟以南说他们的壮勇是豆腐兵,结果事实证明,张承业兄弟的壮勇是靠得住的!”

    与其说靠得住,不如说是张承业眼光还行,居然找出了一堆与牟以南与黄廷暄有着深仇大恨的壮勇出来,正是凭借着他们的努力,黄岩县城的守军才能等得到虹军主力的归来。

    张承业却是犹豫了一下,当即给柳畅跪了下去:“检点大人,这次守城,由于军务过于紧急,不得已临时招募壮勇四百名,又向他们许了二十两银子的赏格,若是战死者追加三十两的抚恤,现在……”

    他有些担心自己当初开口的承诺在柳畅这边不能通过,但是柳畅很快给他吃了定心丸:“没问题,不管是赏格、汤药费、抚恤,就照你说的办便是,与我虹军将士看齐。”

    他又问了一句:“这次战役,壮勇伤亡多少?”

    张承业当即说道:“折损壮勇近百人,我带勇多年,从没象这次黄岩之役这么掺烈!”

    柳畅点点头,安抚了一下张承业,却是注视了一眼石汀兰,然后才说道:“你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

    石汀兰起初还有些担心,担心柳畅追究起她自行夺权的事,一听到柳畅这么一开口,她顿时轻松下来,也说了半句情话:“我一直等着你回来!”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那边周秀英已经领着教导营的欧阳连长过来了:“检点,我已经把叶娘子安顿下来了,不过她坚持要来见你!”

    “不急!”柳畅觉得吊一吊叶娘子的胃口:“我们得先把家事处理好再说!”

    所谓家事,就是整个虹军的一切善后工作,战死者需要安葬,需要给他们的家属寄去抚恤银,而伤者需要安排治疗,还要发给汤药费。

    而这些工作中最繁琐就莫过处理这次战役抓到的数千名俘虏,他们有绿营兵、团勇和临时被裹胁来的农民,处理这项工作要十分细致,至少要争取把一半的俘虏补充进虹军里去,特别是那些被俘的团练,已经确定被编入惩戒营。

    但是首要的工作是先肃清一切残敌,因此柳畅转身询问欧阳连长:“欧阳,太平的情况严重不严重?”

    “不算特别严重!”欧阳欣连长告诉柳畅:“我是留在黄岩,还是先赶回去?”

    “不能让你白跑一趟。”柳畅告诉欧阳连长:“接下去要肃清城外的残敌,你带些俘虏回去。”

    他的话里大家都明白,那就是把最轻松的任务交给欧阳欣连,他们若是抓不到足够的俘虏,大家想办法替他解决就是。

    而接下去柳畅就询问起太平县的情况:“具体有多少人参加叛乱?”

    “几百人而已!”欧阳欣告诉柳畅:“最多就是一千人,而且分散在全县各地,如果不是布兴有登陆,还没有这个数字。”

    苏镜蓉企图凭借他的一封信就聚集上万人起事,那显然是过于乐观了,即使有布兴有在太平沿海登陆的刺激,太平县内依然只有几百团练起事。

    太平与黄岩不同,黄岩的土勇对于虹军的战斗力一无所知,而且虹军初至黄岩,到地方情况也是一切抓瞎,更不要说黄岩县内的民团颇有悍勇之辈。

    可是太平县就不一样了,虹军攻占太平县已经有一个多月,此间虹军在太平县内屡屡告捷,给太平县境内的乡绅以一种战无不胜的印象。

    更不要提柳畅与石汀兰已经在地方上进行了分化瓦解,因此大多数掌握着民团武装的乡绅现在都持中立态度的,即使持与虹军的敌对的态度,也要观望一番。

    事实上情况比柳畅想得要乐观一些:“实际上不用我们出手,用团练都可以收拾他们。”

    团练与地方上的强人之中,大多数是持中立态度的,反对虹军与倾向虹军的都是少数派,但是有了教导营在后面支撑,就足够这些亲近虹军的强人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柳畅在听说太平县的情况还算乐观之后,当即说道:“看来黄秀德的人头就交给你了!还有,你把牟以南拉到太平县去杀了!”

    柳畅的报复措施并不局限于此,但是他接下去要询问葛孟晋与叶娘子的事了:“五爷与叶娘子是怎么一回事?听说五爷没了?”

    “他们昨天与布兴有的船队大战了半日,据说战得天晕地暗,布兴有他们都沉了四条船,死伤了好多广勇,但是五爷这边以为可以得手的时候,布兴有把他的金宝昌号拉出来了,那可是海上的活炮台……”

    布兴有的金宝昌号,是一艘放大版的大型红单船,这种广东商人用来运货的运输船在改造之后,却成为这一时期整个中国沿海沿江最大最强的战船,能装备二三十门火炮。

    而布兴有的这艘金宝昌号,比普通的大号红单船还要大一些,大号红单船不过是五六百吨而已,可是金宝昌号却是能载**百吨,而且装备了四十多门洋炮。

    纵然葛孟晋与叶娘子事先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他们的底子太薄,结果就是这艘金宝昌在海战之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往往一轮炮击就能干掉叶娘子这边好几艘船。

    而叶娘子这边的炮击,对于金宝昌号来说,却是无足轻重,结果一场战斗下来,葛五爷这边被击沉大小战船十余艘,又被布兴有俘获了六艘战船。

    剩下的葛孟晋船队看到形势不对,立即转向突围,结果受到了布兴有船队的围堵,结果在突围中又损失了好几条船,而且当他们逃回玉环的时候,却发现葛孟晋的船没有回来。

    葛孟晋的人,与他驾驶的那艘大米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海盗们等了一天功夫,又冒死派船出海搜索,都没找到葛孟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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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错过(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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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说,柳畅就明白过来了:“那葛五爷不是死了,是失踪了?”

    欧阳欣说道:“他这一失踪,比死了还要麻烦,他这么久都不回玉环,我估计是死定了!”

    没错,现在玉环岛上的局面比葛五爷死掉还要麻烦许多,各个山头没被布兴头干掉,却已经处于相互对峙的境步,还有的人打了退堂鼓,准备带船走不干了。(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欧阳欣根据叶娘子的描述,已经给柳畅重现了现在玉环岛上的形势:“岛上还有一千多人,三四十条船,但是人心都散了,愿意带船走的不少,还有的人心怀不轨,因此叶娘子才来投奔检点,想从检点这借一个营压一压!”

    叶娘子手下这一千多人都是海上的英雄,上了陆没有什么大本领,一个营绝对够用了,只是柳畅却觉得叶娘子只身来投,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先把叶娘子安置下来,我们现在手上也没有多余的兵力!”

    现在黄岩、太平两县之内都有叛乱团练的余部在拢乱,而且龙枪营还在临海境内担当着大军的掩护之职,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余力拉出一个营来去玉环岛。

    何况现在葛五爷还是生死不明,柳畅如果出手太快,或许葛五爷什么时候就带船杀回玉环岛。

    只是这可是一千多人,几十条船的队伍啊!

    柳畅不由有点心动,虽然这支船队已经被布兴有击破,但是根据柳畅的了解,布兴有所凭仗的也不过是一艘大型红单船而已,只要给足了银子,柳畅可以在广东那边订购好几艘红单船。

    要知道红单船的价格并不贵,贵的是上面的洋炮而已,虽然布兴有那艘红单船比普通的大号红单船要大上三分之一,但是柳畅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造上五六艘红单船总能对付布兴有的一艘超大号红单船。

    这海军是一定要搞的,不然一旦清军与布兴有从海上堵截,那么虹军在浙江洋面的军火补给就被断绝了。

    现在凭借着从露丝雅与德蒙丝这两位西洋商人的关系,柳畅购买到了大量的军火,而凭借着这些在西方已经落伍的军火压倒了清军。

    但是接下去,清军肯定也会千方百计地购置洋枪洋炮,他们可以从上海租界直接购买洋枪洋炮甚至是蒸汽轮船,这样一来,虹军的优势就会越来越小。全文字无广告

    “那先好好安顿叶娘子!”柳畅对周秀英说道:“把玉环岛的情况弄清楚再说!”

    “检点!”那边已经又有从南边报告了最新的战况:“在城外搜捕敌军败兵,我军共俘虏团练四百余名,而且战果还在不断扩大之中!”

    柳畅立即下达命令:“我知道兄弟们都非常辛苦,但是请坚持一下,我们绝不对养虎为患,现在放过这些团练,回头他们就会回头重重咬上我们一口!”

    他又问道:“周营长,现在骑兵还能动吗?”

    “没问题!我们是大军之刃!”

    周秀英毫不犹豫地说道:“请检点放心就是,我们骑兵营马上出动!”

    在这种扫荡残敌的战斗,哪怕是十几名骑兵都能发挥一个普通步兵连的作用,毕竟现在他们的敌人不但是那些悍勇无敌的团练,而只是一些普普通通士气低落的团练而已。

    一个小时之后,太阳已经落山了。

    但是扫荡团练的战斗还在继续,几队团勇朝着对面乱放枪,一面叫道:“虹军兄弟们,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放过你们一回,放过我们一回吧!”

    这说的是他们与张承业手下那些壮勇静坐不动的事情,但是对面只是用雨点一般的枪炮来回复他们:“立即无条件投降,不然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无条件投降!”

    现在这四五百名被打散建制的团勇已经被追击的虹军官兵裹进包围圈之中,四面八方都是愤怒的虹军与一些赶过来捡便宜的团练。

    这些团练有些是参加了临黄战役与陈世忠火并的团练,有些则是纯属于经济驱动赶来捡便宜,还有些团勇原来是站在苏镜蓉立场上的,但是一看到虹军势大,就立即投靠了虹军。

    甚至有些团勇原来是苏镜蓉邀请的二十六路英雄豪杰之一,他们原本准备把队伍拉到黄岩县城来攻城,但是听到了风声苏镜蓉与牟以南大败,他们立即转换了立场。

    他们都是聪明人,只是这些包围圈里走投无路的团勇才是悲剧的主角,从现在起,他们的命运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只能大声叫道:“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但是回复他们的是越来越密集的枪林弹雨,周秀英的马队现在只有二十余骑,但是他们无情地冲入了人群之中,用密集的队形奋力砍杀着一个个已经失去斗志的团勇:“杀!杀!杀!”

    他们已经杀红了眼,刚才这些团勇不接受无条件投降,甚至企图谈条件激怒了他们,现在他们只会用越来越高的人头来证明自己的战意。

    而更远处,冯思贤与亲自上阵的高梁材正在谋划着善后问题:“府台,此次我军虽然大捷,但伤损亦多,军兴以来,以此役最为艰辛,若非黄秀德、黄廷暄、苏镜蓉、牟以南等贼子坏事,我兵已经攻入临海府,全有台州了!所以这些恶贼万万不可放过,一定要斩草除根!”

    “没错!”高梁材在浙江做过多任知县,那是手下不知道有多少条冤魂,他立即响应:“一定要斩草除根,万万不能养虎为患!检点说得好,犯我强汉者,虽远而必诛,犯我虹军,亦虽远而必诛,我们现在接下去在把那些敢于进犯我虹军者一律受到恶惩!”

    他这么一说,冯思贤就要请教高知府了:“这黄岩县内今天围攻的几支团练,大部分都被我们尽数歼灭了,可恨苏镜蓉那贼子,竟然趁我军未及合围之前,绕道逃往临海,他们是去了哪里?”

    “能去哪里,肯定是葭沚!”高梁材毫不犹豫地说道:“葭沚是苏镜蓉与黄秀德的老家,想必他们都会跑回葭沚去!”

    “好!”冯思贤当即说道:“我立即请示检点,派两个连去葭沚,即使逮不到他的人,也要挖了他的祖坟,拆了他的祖屋!”

    高梁材告诉冯思贤:“不可大意,切切不可大意!”

    葭沚紧依东海,道光二十三年移台州同知于葭沚,可见其地方堪称要害,高梁材说道:“苏镜蓉与黄秀德在葭沚经营多年,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此次扫庭犁穴,务必要一举成功,万万不可大意!”

    那边正好柳畅也走过来了:“没错,我宁可不要临海城,也要先拿下葭沚,苏镜蓉欺人太胜,他以为我柳畅好欺负吗?我要亲自带队去葭沚!”

    “检点,何须麻烦您亲自动手,交给我们龙枪营就好了!”说话的却是龙枪营的临时指挥官朱顿。

    柳畅一看到这个还俗的和尚,嘴角就露出了笑意:“三石大师,你回来了,可开了杀戒?”

    朱顿笑了:“清妖无胆,倒不曾大开杀戒,只是今次回撤,我们龙枪营,没丢下一个战友,一个伤号,一具尸体,一个俘虏,一把步枪,一颗子弹!”

    柳畅嘴角就多了笑意:“好!先好好休息一晚上!”

    不仅仅是龙枪营退回来这么简单,同时被龙枪营收来回来的还有许多掉队的伤员、非战斗人员与零星单位、俘虏,总数有一千数百人之多。

    只是下一刻,柳畅还是作出了决定:“多休息几天,补足了兵员再出击,这次扫庭犁穴,务必不可放过苏镜蓉!”

    他是下定了决心,有些时候既然被称为柳绝户,那么就总得名符其实吧!

    最后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了,零星的俘虏被押下了战场,这接下去都是善后的问题了,柳畅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看一看叶娘子。

    不管怎么样,叶娘子只身来投,自己也得好好安慰几句,只是他正想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有一骑飞驰而来:“检点,磐石寨来人了,请你赶紧回去!”

    “是德蒙斯来了?”柳畅立即明白过来了:“那好!我立即回去见他!”

    估计一下了日期,柳畅觉得确确实实应当是德蒙丝的军火到了,结果他估计得没错,磐石寨报讯的传令兵说道:“检点,这一次德蒙斯先生说是替您买到了大炮,请你立即务必回去交易!”

    有了西洋火炮,柳畅不由轻松起来,只要有了西洋火炮,那么整个虹军的战斗力又能有一个飞跃了,只是柳畅并不清楚,德蒙斯买到的是野战火炮、要塞火炮还是攻城火炮。

    但不管是哪一种火炮,他都必须赶回磐石寨去,留守在那里的洗拿与邓肯都没有权力处置这么大宗的交易,特别是现在德蒙斯带了西洋火炮的情况下。

    他必须赶回去,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先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省得临海这边出了什么漏子。

    那样的话,只能先委屈叶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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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叶娘子的决心(求新一月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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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了?

    叶娘子从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全文字无广告

    没错,外面已经下起雨来了,滴滴达达响个不停,这阵雨让叶娘子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有点阴暗起来。

    这该死的雨!这该死的柳绝户……

    天阴沉得仿佛叶娘子的心情一样,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命运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现在她住的房子,是周秀英专门给她找来的豪宅,叶娘子这辈子都没有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别的不说,她现在睡着的这张床,叶娘子就估计着怎么也要几十两银子,看看这做工那绝对没话说。

    至于房间的装饰、书画甚至是用具,都是叶娘子从来没想到过的奢华,但是叶娘子只是顺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腰间。

    自己的短剑与柳畅赠送的左轮手枪都还在,这两件兵器让叶娘子多了一些信心,但是外面的风雨更大了!

    就在前天早上的时候,叶娘子还有着许许多多的梦想,他想着等打败了布兴有之后,就可以在海上立国,成就比蔡牵还要强上许多倍的事迹。

    那时候她就是叶娘娘了,而且还是唯一的正宫娘娘,葛五在外面花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能把野女人带回家来。

    但是所有的一切梦想都在那一次海战中破灭了,她现在作梦也都是那艘超级庞大而可怕的红单船,她与葛五都没有想到,布兴有居然下了那么多本钱,购买那么多洋炮,而且每一门洋炮的性能都凌驾自己这边装备的任何一门火炮。

    梦想破灭了,五爷没了!可是生活还要继续,退到玉环岛上的队伍自己先分裂了,而且叶娘子从来没有想到,站出来反对她的居然是葛孟晋的兄弟与宗亲。

    没错,她叶娘子是喜欢用娘家人,可是占据关健位置上的,还是不是葛家人吗?可是现在葛孟晋生死末明,这些宗亲已经在筹措着让他的族弟来接他的位置。

    笑话,她叶娘子接葛孟晋的位置都比他葛孟顺接位要服众,除了他们葛家人之外,有谁愿意吃葛孟顺的?葛孟顺出来接五爷位置的话,那这只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队伍就散了!

    但是那些人都不理解她的苦心,硬是叫道:“葛家人的江山,一定要葛家人来坐!”

    而整个队伍都在这时候变得土崩瓦解,还好她叶娘子行得正坐得直,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支持她,但是整个玉环岛的队伍已经分成五六派了,随时处于内战边缘。(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许多人都认为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花瓶而已,即使她手上也掌握着一些力量,但是却把她叶娘子看作是葛五爷的附属,甚至有人公开说了:“接了五爷的位置,顺便把她的女人也接收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继续呆在玉环岛上,她必须有更强力的手段来支撑自己。

    于是,她来到了太平,企图争取柳畅的支持,她已经想好怎么被柳畅占便宜了,她可以把一部分葛五藏下来的财宝分给柳畅,甚至还可以服从柳畅的调遣,暂时成为虹军的附属。

    对于跟柳畅见面后该怎么应对,她在脑海里已经想到过几十种方案,但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连柳畅的面都没见到过。

    据说现在这个小气鬼昨天晚上跟着虹军的军官们开了一夜的会,却根本不跟她来谈一句话,难道她叶娘子就长得这么让人生厌吗?

    只是她站在穿衣镜看了一眼自己,真是吓了一跳!

    她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容颜黯淡,那还是她叶娘子吗?

    她赶紧拿出了自己随身的梳子,开始小心地打扮起自己,她告诉自己:“叶语蝶啊,叶语蝶,你就应当是天下间最漂亮的女孩子!什么男人见了你,都应当失神才对……”

    一番梳妆打扮之后,叶语蝶重新恢复了那个非常符合柳畅审美感的少女装扮,她很有自信地想道:“那个小气鬼见了这样的打扮,肯定会看呆掉的,那样的话,我就向他借一个营!”

    只是她很快就从自己的腰间摸到了那把左轮手枪,不由跺起脚来:“他肯定会提许多古怪的条件,真可恨,我明明想要一对左轮手枪的,但是居然才只给我一把!”

    一想到柳绝户的可恨之处,叶娘子不由咬碎了银牙,可是她还是要求助于柳畅:“那该怎么办?把一部分船分出来?这可是我与五爷打下来的江山,这绝对不成!”

    她想了半边,也没想出什么主意来,可是她知道玉环自己暂时是回不去了,那该怎么办?

    她倚在靠窗的窗户上,望着窗户的街道发呆,心中的恨意更重了,什么时候她叶语蝶就成了一名无人爱怜的弃妇?

    想追本姑娘的男人多了,也不缺柳绝户一个……

    叶娘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啐了一声,在心底骂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五爷说不定还能回来!”

    在玉环岛上,主张葛孟晋还活着最有力的人就是她――这并不是感情问题,而是叶娘子想要维护着现有的体制,在这个体制下,大家听五爷的,五爷听她的。

    突然她眼角一亮,已经看到好几骑快骑在外面的街上飞驰而过,那不就是柳畅柳检点吗?

    “检点?”她脱口而出,只是柳畅已经纵马远去了,只剩下了被健马踩过的青石板。

    是没听到还是对我叶语蝶视若不见?叶娘子当时发狠了,银牙一咬,又啐了柳畅一声。

    “这个该死的小气鬼!”叶娘子在心底把柳畅骂了半天,回头已经发现自己的肚子快饿得叫出声来了:“既然这样的话,一定吃穷他,只吃蛋白不吃蛋黄!”

    周秀英早就吩咐小厨房做好了早餐,而且叮嘱过不管叶娘子想吃什么,都立即做出来,若是厨房里没有材料,就到街上买来,一定要让叶娘子满意才是。

    负责随身照顾叶娘子的是周秀英从上海带来的两个女兵,她们小心地照料着叶娘子:“五娘子,您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们便是!”

    五娘子却是问了一句:“你们周营长在哪了?我要见她!”

    多吃几个鸡蛋吃不穷这柳绝户,现在的关健还是早点见到柳绝户,和他谈好借兵的条件才对。

    这两个女兵很会说话:“五娘子,我们周营长现在不在,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作主!”

    这两个女兵的资历颇深,如果能出任军官的话,也是排一级的干部,而叶语蝶则顺口问了一句:“那周营长她去哪里了?”

    “我们周姐去南面了!”一个女兵回答道:“五姑娘,你放心,你在这里好好住着,凡事都由我们照顾!”

    “南面?什么时候回来?我要见你们检点!”五娘子很不雅观地竖起了二郎腿:“再不见到你们检点,我只能回玉环了!”

    “快了,快了!今天我们检点出城去追剿潜逃的团勇去了,很快就能回来了,五娘子好好休息,把身子调转好才是关健!”

    “该死!”叶娘子的愤怒已经到了极限:“难道什么团勇比本姑娘的事还重要吗?南面,真该死!”

    叶娘子已经想透了:“你们营长是不是跟着你们检点去磐石寨了?该死!肯定是德蒙斯那厮又运军火来了!”

    叶娘子平生第一次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她愤怒地在桌子上锤了一拳,然后说道:“你们检点真不是什么好人!”

    这两个女兵没想到叶娘子一下子就看破了真相:“叶娘子,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们检点中午就回来吃饭了!”

    “胡说!”叶娘子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羞辱,即使是葛孟晋的死,都没有让她有这样的苦楚:“气死我了!”

    说话间,她已经把自己的左轮手枪拔了出来,朝着楼顶按动了一下板机,把两个女兵都吓了一大跳,连忙架住了叶娘子:“五娘子,五娘子,检点真的中午就回来了!”

    她们的使命可是拖住叶娘子,只是下一刻叶娘子突然笑了,她朝着这两个女兵问道:“我长得怎么样?还好看吗?”

    “好看,好看!”只要能把叶娘子安抚下去,说什么都行,这两个女兵连声说道:“倾国倾城,绝代佳人!”

    叶娘子当即恢复了许多信心,把手上的左轮手枪收了回去,笑颜如花:“这左轮手枪也是你们检点送我的!”

    这两个女兵都是知道这件事的,当即笑了起来,下一刻叶娘子笑得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给我备马!”

    “备马?”

    叶娘子很熟悉地说道:“没错,备马,还有雨具!我能让你们检点再送我一把左轮手枪,信不信?”

    “信!信!信!”两个女兵见到叶娘子已经明白了真相,当即问道:“五娘子,你也会骑马?”

    半个小时之后,叶娘子已经披着马具骑在了一匹白色的战马之上,她低下头来,拍了拍了马的头部,战马打着响鼻走进了雨水之中。

    两个女兵与一群官兵无奈地看着战马的速度逐渐加快,朝着南边跑去,一个女兵埋怨着:“这回我们俩是掺了!”、

    战马逐渐加速,雨点砸在叶娘子时不时砸在脸上,让她的容颜更添几分清丽,只是叶娘子却是咬紧银牙,嘴里恨恨地说道:“柳畅,柳检点,柳绝户,你……你……你,你给我记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本姑娘叶语蝶,今天一定要……要……要……坐在你身上!”

    纵有冰雨浇面,依然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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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逆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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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畅并没有直接回磐石寨,而是先到了太平县城,看看这里的情况如何,如果事情紧急的话,不仅仅在黄岩训练的欧阳欣连要立即往回赶,也要让布兴有尝尝龙枪营的厉害。全文字无广告

    只是到了太平县城之后才知道,太平县的叛乱与战斗已经基本告一段落,本来就只有布兴有的几百广勇与几百团练起事,而且还没有集结起来,分散于全县各地。

    教导营只出动了一个连队配合几百名自告奋勇的团勇就击败了两股实力较强的团练,接下去和布兴有打了一仗,布兴有见占不到什么便宜,已经主动退到海上。

    “那布兴有倒是一个能打的强人,金宝昌备有几十门洋炮不说,手下皆备洋枪,算起来这一仗我们不能算胜!”教导营营长报告他:“我们伤亡了五十多人,他们只伤亡四十多人!”

    这算是个吃了不大小小的亏了,布兴有部下的损失可能比教导营营长说得更低一些。

    不过这很正常,洋炮都买了这么多门,购买洋枪自然是小意思,要知道布兴有受招安的时候,交出战船数十艘,洋炮数百尊,大部分都归了绿营,结果宁波的绿营兵就任由这些洋炮整天在露天里雨打风吹,只有一部分被布兴有通过现任宁绍台道段光清的关系拿了回来。

    但是即使如此,这布兴有仍是虹军的强敌,根据柳畅的情报就是段光清在宁波无兵可用,惟布兴有的广勇可用。

    但是布兴有的广勇每月发饷十二两,这个军饷之高,已经让普通人胆战心惊的程度,即使宁波府之富,段光清也不是雇广勇一百二十名而已,虽然又招募一百数十名,但正式在编的广勇总数不过两三百人。

    因此布兴有的广勇,大部散居宁波洋面,有饷时即为水勇,无饷时则以护航为业,与宁波洋面护航的葡萄人时常发生冲突。

    柳畅已经考虑起了玉环的问题:“他们是不是去玉环岛?玉环那边有着葛五好几十条船,还有几百号海贼。”

    “没有,他们占不到便宜,已经北返了!”

    布兴有虽然有心将扫庭犁穴,将叶娘子这一支海上势力一举连根拔起,但是昨天与今天一战,他们船上的洋火药已经用掉了大半,又有近百号伤员需要安置,因此他们已经北返宁波,准备补充火药弹药,收治伤员了。

    这让柳畅松了一口气,只是一想到叶娘子只身来投,他就觉得处理十分麻烦,不过这事还得从磐石寨回来再作处理。

    他倒是询问了一下太平县城这边有什么需要:“有什么需要没有?”

    “这批从磐石寨的武器能不能分我们一部分?”教导营这边需要大量的武器:“听说打下了黄岩县城,现在志愿入伍的新兵多了十几倍,但是没有足够的武器,即使燧发枪都行!真不行的话,鸟枪也好!”

    柳畅点点头,只说了一句:“你们这次派欧阳欣支援黄岩县城,做得非常好,可以称得上高风亮节,我也没有什么表示,你们教导营再增加一个连队的建制,人员、服装你们自己解决,武器我来解决!”

    现在虹军各个连队是三个步兵连加一个炮兵连(排)的体制,临时还设有教导队以教育收容俘虏与新兵,而现在教导营却完成了体制上突破,第一个把步兵连队增加到四个连队,因此教导营的官兵都发出了一声欢呼。

    柳畅又说了一句:“现在在黄岩的主力暂时编入了龙枪团,接下去楠溪营也要扩编成团,龙枪团攻,楠溪团守,你们要有准备。”

    这是吸收了这次临黄战役的教训,苏镜蓉一旦来袭,占领区没有强有力的部队,已经攻入临海的部队被迫从城内撤出。

    教导营的军官们都知道这一句“你们要有准备”,这是柳畅让他们做好编入楠溪团的心理准备。

    只是有心人计算了一下,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楠溪团很有可能变成四个步兵营的庞然大物,兵力甚至超过了龙枪团之上。

    教导营、楠溪营、黄太**营都是铁定编入楠溪团的守备部队,可是牛刀营也是楠溪营帮忙扩建出来的,那也有可能编入楠溪团。

    当然负责进攻的龙枪团,辖有龙枪营、磐石营与骑兵营,都是整个虹军最精锐的部队,让他们承担机动攻击任务,也是比较合适的。

    只是大家刚刚想到这,那边周秀英很有点难堪地走了进来:“检点,叶娘子来了?”

    “叶娘子?”柳畅可没有想到过现在就处理叶娘子的问题,他原本是想把这事拖到他从磐石寨回来再说,至少要看看玉环岛上其它各个团体开出什么样的价码再说:“她怎么来了?”

    那边叶娘子已经提着马鞭风风火火地杀进来了:“检点,今天早上我叫你,你怎么没停下马来,让我追得好苦!”

    柳畅确确实实没听到叶娘子那一声呼唤,一看到叶娘子身上还披着雨具,一张俏脸都被雨水打得梨花带雨,当即说了一声:“那是我走得急了,周营长,赶紧给五娘子倒杯姜汤来热热身子!”

    “谢谢检点了!”叶娘子也不客气地接过红糖姜汤喝了一大口,心里还想道:“不但要吃鸡蛋吃穷你,还要喝姜汤喝死你!”

    只是喝过了姜汤之后,叶娘子身子一暖,胆气一壮,当即问道:“检点,咱们怎么也是老交情了,可是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我从太平跑到黄岩,又从黄岩跑回太平回,好不容易才把检点您逮着了,您说,怎么也得给我一个交代吧!”叶娘子已经脱了雨具,站在柳畅面前:“您说,给我一个怎么样交代?别拖着,再拖我就回玉环了!”

    她脱了雨具,倒是不是穿了平时最爱穿的小红衣,一身素衣,真勾人眼球,正所谓“要想俏,一身素。”

    只是柳畅还真心想拖,他说道:“五娘子,我这边的情势你也是知道的,苏镜蓉与牟以南抄了我的后路,团练纷纷起事,别说是一个步兵营,就是一个步兵连都抽不出来,你再等上一两日,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叶娘子相信了柳畅的说法,苏镜蓉与牟以南攻击黄岩县城是她亲耳所闻,只是她想要的可不是柳畅待兵不动。

    因此她当即朝着周秀英说道:“周营长,我有些休已话儿要与检点说,你给我弄个房间可好?检点,只需要一刻钟功夫就行,我一定能说服你!”

    柳畅已经早已经下了决心,只是看到叶娘子披麻戴孝,他不由点了点下,倒是周秀英聪慧得很,她立即把叶娘子腰间的短剑与左轮手枪都拔走了:“五娘子,你要与检点私下谈事没问题,可是可不能威胁到检点的生命安全!”

    “好!”叶娘子当即答复周秀英:“我只身来投,难道检点还信不过我吗?我可以把这千把号兄弟,几十条战船都交出来。”

    说柳畅不心动是不可能,但是他现在专心陆路,海上只要是兼顾,不能把所有的资源放在水面上。

    只是一说到战船,柳畅就想起了德蒙斯,他可是委托德蒙斯去订购一艘武装蒸汽商船,也不知道德蒙斯能不能把这件事办好。

    不过他刚想到这的时候,手已经被叶娘子抓住了,接着叶娘子拖着他就走:“我已经看过了,对面的房间就很好,周营长,你替我把门,还有你们,都给我滚开!”

    这些教导营的干部都与叶娘子十分熟悉,也知道她没有什么恶意,当即对视一眼就准备回去筹措教导营扩建的问题了。

    而柳畅立即被叶娘子拖进了一间闺房里去,也不知道这闺房的原主人是哪一位官家小姐,只是看着这清雅的布置,叶娘子就不由眼前一亮。

    “检点!”叶娘子现在提出了条件:“你的龙枪营与楠溪营任我挑一个吧,我只借十天半月,镇住玉环岛上的场子后立即还你。”

    龙枪?楠溪?这可是柳畅手下最精锐的两个步兵营,柳畅怎么可能借出去!

    浙江向江南大营借将,向荣从来只借邓绍良、张玉良这样的二流将领,绝不肯把自己最精锐的张国梁等战将借出去,因此柳畅苦笑了一声:“这海上风险太大,我可离不了这龙枪楠溪两营!”

    “不错?”叶娘子语气已经变了:“借不借?”

    “不错!”柳畅已经下了决心:“叶娘子,这两个营头是我心头肉,别说一个营一个连,就是一个排,我都不会借与他人,不若这样,等我从磐石寨回来,从牛刀营借你一连战兵,足以压制玉环全岛了!”

    “不行,现在就借我龙枪营!”叶娘子的手已经抓住了柳畅,摇着柳畅的手说道:“检点,你借不借?别逼我用强了!”

    “不错!”柳畅当即说道:“龙枪营怎么可能借!”

    只是他刚说过完,那边整个人已经飞了起来,叶娘子好大力气,竟是直接搂着柳畅直接推倒在闺床上,柳畅完全无备,刚想挣扎,只见叶娘子一身俏素,对着他吐气如兰:“给我……给我!”

    “……脱裤子!”

    美人如玉,只是叶娘子的手已经放在柳畅的腰带上了,她整个人已经轻盈地压下来了。

    俏面朱唇,柳畅已经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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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慈溪冯氏(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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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床板经过长久的晃动终于安静下来,两个人在激情之后又温存在一起。

    又是良久,叶娘子终于起身了,站在柳畅这个位置看去,她的纤腰竟是惊心动魄的美。

    真美!柳畅的指尖轻轻地划过这绸般光洁的肌肤,朝着她说道:“你要我出一个营,我答应了!”

    “不!”叶娘子已经改变了主意了:“我跟你去磐石寨,看看德蒙斯给你运来了什么好东西再带人回玉环?还有……”

    “还有什么?”柳畅不由询问道:“你想要什么!”

    叶娘子背部有着完美的曲线,她垂下头去,在柳畅的衣物里翻找着什么,很快就找出了两把左轮手枪:“这两把左轮手枪,还有子弹,都归我!”

    “还有,这些碎银子,碎金子,也归我了!”

    “还有金首饰,也是我的了!”

    叶娘子弯下腰去,在柳畅翻检着零零碎碎的好东西,她的玉背就直接暴露在柳畅的视线里,这怎么是看不够的!

    好一会,叶娘子才披上了一身素衣,正想找裤子穿上的时候,整个人被猛然被柳畅抱住了,搂得紧紧,她薄嗔道:“好检点,我是真没力气,腰都酸死了!”

    “对我来说,你腰再酸都没关系,这一回我要下面好好欣赏你了!”

    他已经想到了叶娘子那晃动的雪玉峰,想到她的媚状,更想到她穿着一身素的正经……

    叶娘子缓缓地坐了下去,只觉得又烫又硬,心底已经又喜又惊地骂道:“这个小气鬼,怎么还这么刚猛……”

    她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但是又觉得捡到宝了。

    ……

    “台州情形败坏至此?”

    张玉藻的急函已经到了段光清的手里,现在他询问着自己的几位师爷:“诸位,对于红贼,可是什么好的处置措施没有?”

    几位师爷都是他的心腹,有的管刑名,有的管钱谷,但是现在根本拿不出一个主张,只有一个师名说了句实话:“现在连台勇与台州绿营都抵挡不住,我们宁波唯有布兴有广勇可用,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说的是实话,宁波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是通商口岸,华洋杂处,地方极其奢华,因此绿营尤其不堪用。全文字无广告

    宁波城守绿营六营,可是实存的战兵只有千余人,就是这千余人也没有什么能用的,前年上海小刀会之乱,怕小刀会跨海来袭,段光清只能用空城计,把这千余绿营兵隔五日一操练,又雇勇点名至十余万,各发给百钱以充点心。

    但是说这绿营的战斗力,段光清比他的这些幕僚还要清楚一些,咸丰二年他因为处置东乡民变得力,上下都交口称赞,但是东乡变民之所以敢围攻官兵,杀官员二十余名,官兵二百余名,那是有缘由。

    咸丰元年,东乡人张潮青请定盐界,这个条件是极其合理而且符合民众利益,但是反而被宁波府县抓进了大牢,乡人过意不去,认为张潮青是他们而入狱,于是集体到府城打开了牢狱把张潮青抢了回去。

    当时浙江巡抚就在宁波处置事务,听说发生这等大事,立即放炮请绿营兵出击,结果六营绿营兵竟无一人出营,事后更是不了了之、

    结果宁波人都认为,连巡抚亲至开炮,绿营六营千余官兵不见一人出战,那官兵不值一谈,加上官方步步进逼不肯退让,遂致大祸。

    现在的宁波绿营情形,更是比咸丰初年还要不堪,水师根本不敢出海巡洋,段光清请水陆提督出海巡洋保卫商船,结果水师官兵都说是要致他们于死地,在这种情况,宁波府自身的防御力量根本不值得一提。

    唯一可用的就是布兴有的广勇,但是广勇善水战,陆路虽然亦称能手,但兵数太少,仍不堪大用,何况广勇一员,每月粮饷达十二两之多,段光清根本雇不起太多广勇。

    至于在宁波府招募土勇,也是行不通,募勇自需财源,财源自从富商绅士处而来,而宁波商人与民众素有商业城市抗税的优良传统,以前宁波府有人招募水陆两勇各千名,准备拿来对抗太平军,结果土勇一成,宁波府商人绅士异口同声,都说人心惊动,不但不助饷,反而将募勇之人视为乱党。

    段光清只能问了一句:“那营兵既无用,土勇不足恃,只能用客军募广勇,筹饷可有办法?”

    “老爷!”一个师名倒是出了一个主意:“筹饷之事,关健在于慈溪冯家!”

    慈溪冯家?段光清只能苦笑一声:“就是怕请不动这尊大佛。”

    慈溪冯家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名门,而是真正千余年的名门。

    现在的慈溪冯家不仅仅是宁波的大富商,他们以药店起家,钱庄遍处全国,咸丰三年,咸丰帝令全国捐输军饷,结果就有御史奏冯家家资两千万两,结果咸丰帝特旨令冯家捐输数百万两。

    结果宁波绅商无言以对,官方亦说至少也应捐三五十万两银子,结果冯家就宣布要收一切生意,自呈其家底账,实有家资若干,请抚台奏其家应捐若干。

    宁波码头大小店户,多借冯姓钱款,闻冯家要收生意,都说:我等不能不歇生意,宁波歇生意,则宁波之码头倒矣;各省皆闻冯姓因捐输歇生意,则天下之富户皆畏也,而商贾萧索矣,此其关系不小

    结果段光清认为一次从冯家搜刮出太多银子会引发太大的经济动荡,关系太大,因此认为应当放水养鱼,捐输不是一次一次一年两年的事情,要慢慢地在冯家刮钱,结果冯家一次性拿出了十二万两银子,而整个宁波府除冯家之外总共才捐了五十万两而已。

    即使是十二万两银子,也可以想知冯家之富,要知道千万之家,流动资金未必有二三十万银子,更多的资产则是转变成动产与不动产,而冯家可以轻轻松松一次拿出十二万两,可知其资本雄厚之程度。

    而段光清放水养鱼的策略也发生了一定效果,咸年三年到现在,冯家已经先后捐输了三四十万两银子,而且瞧这势头,还能再刮出几十万两甚至上百万两,把一次抽走冯家的全部流动动资金导致冯家周转不灵要好得多。

    因此段光清也算是与冯家稍稍有些交情,不过这次若是要防堵红贼,那可不是十几万两就能解决的小问题了:“要请冯家出现,主持一切,恐怕我去慈溪都不行,非得请抚台亲来不可!”

    “只要慈溪钱家能筹措出五六十万两军饷,那抚台来一趟慈溪也无妨!”师名倒是建议道:“恐怕这红贼攻破台州之后,必然会北上宁波府,这军饷非得早点筹措不可!”

    段光清点点头道:“我便请抚台亲临慈溪,请冯家助饷五六十万,以防堵红贼!”

    “慈溪冯家?”

    柳畅也在提这个名字:“我们攻宁波府,一定就要让冯家不动?”

    叶娘子现在腰间插着三把左轮手枪,她告诉柳畅:“没错,冯家资产千万,他们如果不从海上遁去上海,那宁波府就是一只会生蛋的鸡,不然就只能一湾死水而已!”

    她常年与葛孟晋在海上作没本钱的生意,对于这些沿海的大富商可能说是了如指掌,这慈溪冯家就是她长期重点关注的对象。

    这样的大富商,只要做上一票,就可以一两年不开张了,但是叶娘子盯了一两年,却是半点机会都找不到。

    不过这样一来,她对于宁波府有着非常很深的了解:“宁波府一地,有丝利盐利渔利,堪称富庶,但实际上滨江临山,比不得浙江下三府。”

    下三府就是杭州、嘉兴与湖州,也就是杭嘉湖平原的精华所在,柳畅早已将这三府视为囊中之物了,朝思梦想就是拿下杭嘉胡加上宁绍五府,有这么五府地盘在手,足以供养几十万大军了。

    但是叶娘子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宁波虽然号称渔米之乡,但就自然条件而言,反而远远不如下三府,他之所以能有今天这般富庶,关健就在一点,那就是商贸。

    这个时代,中国只有五个对外的通商口岸,那就是广州、厦门、福州、宁波与上海,被称为五口通商,而这个垄断性的通商口岸让宁波成为浙江省内商业最繁华的城市。

    没错,宁波港的贸易额在东南沿海仅仅次于上海,远在福州、厦门之上,每天都有无数商船来往于宁波与国内国外各个港口。

    别的不说,宁波北号商人的商船就达到了三百多艘,南号商人亦有此数,加上规模可观的外国商船队,构成了宁波繁华的轴心。

    而叶娘子告诉柳畅:“我们如果兵进宁波的话,最好是做通慈溪冯家的工作,至少让他们留一部分家人看家,不然的话,我们只能得到一个死港而已。”

    柳畅想了想,已经明白过来了,慈溪冯家就是整个宁波帮商业资本的一个首要代表人物,他的一举一动也代表着整个宁波商业资本的动向。

    虽然自己接下去肯定能顺利占据整个台州府进而拿下宁波府,但是自己能不能做通以慈溪冯家为代表的宁波帮,也意味着拿下来的宁波府有多大的价值。

    因此他亲切地唤着叶娘子的名子:“语蝶好老婆,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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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山地榴弹炮(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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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语蝶被柳畅这话情话儿听得身子儿一酥,却是悄悄地瞧身后看了两眼。

    很显然,护卫的骑兵很知趣,都是退得远远的,省得打搅了她与柳畅的好事,她脸微微一红,却是说了一句:“那下次我可得在下面,你在上面……”

    这个柳检点真是她命中的魔星,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有这么被快乐折磨的日子,可是柳畅硬是让她坐在上面,一次又一次款款晃动柳腰着,腰真是要断,而且下午弄了三次,晚上又弄了两次,总以为总算结束了,早上起来又要她一次。

    柳畅笑了:“行,今晚上我在上面,好娘子就好好享受吧!”

    叶语蝶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我之见,怎么也要把慈溪冯家的要角绑来两个人,让他们稳住了宁波港的人心,再多派战船骚扰沿海港口,凡是不肯来宁波港的商船,一律将商船罚没!”

    叶娘子曾经想在海上立国,因此她也很想到过怎么解决立国之后的贸易问题:“而且要多建战船,最好弄几艘红单船、福船、大米艇,出海护卫从宁波港出海的商队,虽然中国沿海去不得,但是扶桑、吕宋、安南都可以去!”

    柳畅觉得叶语蝶有这样的认识,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但是仔细一想,又知道她的规划行不通,宁波港之所这样繁华,是因为他有着广阔的大陆腹地市场和产区,但凡华东地区的丝绸、茶叶、大黄等对外产品,都是从宁波出口,而西洋货物也是首先从宁波入口,然后在陆上转销各地。

    但是柳畅也不会因为叶娘子的眼光有局限性就不重视她的建议,何况她还听得出叶娘子的弦外之声,那就是多建战船,以供她调度使用。

    因此柳畅笑了一句:“今天晚上你若是努力些,说不定我还会弄些银子给你建几艘大号红单船?”

    “大号红单船?真的?”叶语蝶已经不胜欣喜:“这可是你说的!”

    只是下一刻,她已经在考虑怎么样让柳畅满意,难道昨天早上多吃了这小贼两颗鸡蛋,这一辈子就要吃那坏东西。

    她赶紧摇摇了头,决定将柳畅早上提出的什么“早安咬”置之脑后,而是想着更有建设性的办法。

    ……

    虽然柳畅与叶语蝶在说着什么,周秀英只能偶尔听到了一两个字,但是她心中却是很有些火气。

    好一只狐狸精,而且还是嫁过人死了丈夫的小寡妇,怎么能配得我们检点大好男儿!

    她心底美滋滋地列举了柳畅的许多优点,杀伐果断,办事从来不拖泥带水,相貌俊美,远望若处子,这些都是她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的。

    而且检点见多识广,不管多难的问题到了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更不要提他富有温情的一面,时常能落下真心的泪水,这样的英灰人物,怎么能是叶娘子这只狐狸精配得上的!

    周秀英有时候十分生气的时候,甚至恨不得拔出自己的马刀,一刀就把这只狐狸精斩了!

    看到叶语蝶那一身素,偏偏还在那里与柳畅打情骂俏,周秀英的柳眉紧锁了,但是她还是没有下了拔刀的决心。

    她是下不了这样的决心,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并没有一刀斩杀狐狸精的能耐。

    只是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宁波港”这三个字,她已经把这个词记在自己的心头,等回去之后,就一定把柳畅这件事办好了。

    要让检点知道,谁才是真正关心他的人!

    只是下一刻,周秀英又想拔出马刀来,这比阵前对决要艰难得多,她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如果自己能象检点那样能谋善断就好了。

    只是她正想得发呆的时候,旁边的骑兵提醒了她一句:“营长,磐石寨到了!”

    没错,眼前就是磐石寨,只是每回来一次磐石寨,磐石寨就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变化,眼前的磐石寨甚是繁华,人来人往,竟是不逊色于一般的沿海县城。

    冼拿与邓肯等虹军老人都已经站在寨门口等待已久,一见到柳畅出现,冼拿立即叫道:“放礼炮!向检点致敬!”

    磐石寨上方的火炮已经开始以轰鸣欢迎柳畅的到来,而德蒙斯更是亲自跑到了柳畅的战马之前:“亲爱的将军阁下,我非常期待阁下的到来,我们的合作会因此变得更加愉快!”

    现在的德蒙斯仍旧是西装革履,只是他不再穿那件半新不旧的燕尾服,而是换上了一件手工订制的高档西装,手里拿着手杖,表示着他是一位真正成功的军火商人,他向身后的叶语蝶也表示欢迎:“叶娘子,非常高兴见到你!”

    “请叫我柳夫人!”叶娘子第一时间回答他:“我丈夫会和你合快愉快得!”

    “非常好!非常好!”德蒙斯笑着说道:“那是当然的!”

    只是他脸上难免脸上有着那么一点点难堪,柳畅最初还是叶娘子介绍给他的,只是两个人合作愉快,很快就跳过了叶娘子这个中介人直接进行合作。

    等柳畅一下马,他已经介绍起这次回上海的收获:“柳将军,你让我在上海破坏购买宝顺轮的事,我已经按您的吩咐都办到了!”

    这一次他与宁波北帮商人的代表可是交互叫价,一步一步地把一艘西方世界很普通的蒸汽明轮船哄抬到极不合理的价位,他告诉柳畅:“现在宝顺号蒸汽商船的价位已经到十三万五千银圆了,宁波商人也开出了十一万七千的价位,接下去价格还要继续提高,因此宁波人即使能得到这艘蒸汽船,也是中国农历七月左右的事了!”

    “他们至少要有一个月的时间来适应这一艘蒸汽船,而且我会在这艘蒸汽船上面继续给他们制造更多的麻烦!”

    柳畅连连点头,而一边的叶娘子则是吓了一大跳,他知道柳畅的手笔一向很大,但是没想到柳畅大到这种程度。

    一艘价格开到十几万银圆的蒸汽战船,这可是海盗们见都没见过的奢侈玩意啊!

    要知道在中国沿海,夹板帆船可是海盗们最珍爱的宝贝,顶多备上几艘福船、小米艇或者是小号红单船,因此历史上宁波商人购买到宝顺帆这样的明轮蒸汽商船,在前后各安装了一门火炮,船上的船上再装备几十杆步枪,竟然成为中国沿海无敌的存在,一次出航可以轻轻击沉几十艘海盗船,救回三百艘被劫商船。

    因此叶娘子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格局太小,自己这个小丈夫才是世上真正的豪杰!

    只是德蒙斯接下去的话,更是让她吃了一惊:“至于检点让我购买的蒸汽战舰,我已经派人去香港,有了眉目!虽然性能不及宝顺号,而且不是新舰,但是胜在价格合适,和宝顺轮交战绝对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一听到这句话,叶娘子仿佛有人在心底挠着痒,难怪这个小气鬼会对于自己只身来投弃之不顾,原来是早有安排。

    叶娘子遇到过那些蒸汽帆船,但是一遇到这样的蒸汽商船,她与葛五都是转身就走,绝不敢多做停留,省得被那些蒸汽帆船的护卫军舰打成碎片。

    但是叶娘子心底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船队中会有一艘蒸汽战舰,海盗都是苦哈哈,能建造一艘造价几百银两的战船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

    象布兴有花大价钱造上一艘超大号红单船,在海盗中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败家行为,败家到他们难以容忍。

    要知道手上有几千两银子,又何苦来作这个海盗,她现在只知道抓着柳畅的手,跟着他往磐石寨码头走。

    柳畅倒是明知故问:“德蒙斯,你这次去上海的时间太远了,不过你能替我办来野战火炮,那也不错!我就宽恕您这一回。”

    根据德蒙斯在上海听到的风声,似乎有人已经和他竞争这个暴利而且相对安全的生意,因此他当即说道:“将军阁下,这一次我在上海主要因为鸦片不能出手,不过我也是带来好东西!”

    “什么野战火炮?”

    德蒙斯立即报出了自己购买的火炮:“首先是法兰西国十二磅山地榴弹炮,如果您识货的话,相信会喜欢这样的火炮!”

    没错!柳畅一听是法西兰国十二磅山地榴弹炮,立即喜欢上,他连连点头:“虽然这炮射程近了些,但也是好炮!”

    美制十二磅山地榴弹炮,可以说是无数穿越小说里的大杀器,而这种法国十二磅山地榴弹炮就是美制山地榴弹炮的原版,同样轻便快捷,射程威力虽然稍弱,但是强于国内任何一种野战火炮,虽然比起西方国家的主力火炮稍弱了些,但只要运用得好,绝对虹军手上的无敌利器了。

    因此柳畅第一时间就询问道:“那好,这次购买到多少门十二磅榴弹?如果数量多的话,我给你格外加价!”

    德蒙斯第一时间就报出了数字:“总共有十二门山地榴弹炮,每门都带榴弹、霰弹各二百五十发,实心弹您可以自行制取,我相信您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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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从贼从龙(求一张月票)

    第二百零二章从贼从龙(求一张月票)

    柳畅连连点头,对随炮配备的五百发炮弹已经相当满意了,只是那边邓肯却是喊了一声:“怎么没有榴霰弹?德蒙斯先生,我认为这五百发炮弹应当是榴霰弹才对!”

    邓肯是德蒙斯介绍到柳畅这边来的,只是现在显示自己的份量,邓肯已经朝柳畅说道:“检点阁下,在所有炮弹之中,榴霰弹才是威力最大的,无论是榴弹还是霰弹都有着很大局限性!”

    柳畅这才想起来,这榴霰弹集榴弹与霰弹的优点于一身,可以说是与现代炮弹已经相差无几,因此他当即问道:“德蒙斯阁下,我想问一声,您否能购买十二磅山地榴弹炮的榴霰弹?”

    这么一说,德蒙斯只能说了实话:“租界当局管制榴霰弹的流出,但是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替你购买到榴霰弹的!”

    他很快就企图转移话题:“除此之外……”

    只是在那边邓肯先同洗拿争吵起来:“邓肯阁下,你别说得那么轻松,实心弹我们制造出来轻松得很,可是榴弹、霰弹这种开花弹就不一样!”

    邓肯已经赤膊上阵争吵起来:“榴弹、霰弹都是轻松得很,霰弹和劈山炮用的玩意差不多,榴弹就是加个时间引信而已……”

    他到现在仍然念念不忘他的mbo大业,而柳畅已经与德蒙斯进行了下一步议题:“还有什么火炮?”

    “还有九磅野战炮六门,这可是英国陆军的制式装备,除此之外,我还准备了一份超级意外惊喜……”

    ……

    自从柳畅离开了黄岩县城之外,整个黄岩县城的体制运转就回复了原貌,石汀兰,也就是所谓的石娘娘接收整个黄岩县城的权力,在重大问题上,只有她能作出最后决定。

    只是与之前相比,石汀兰获得了整个金汤第二连的支持不说,而且多了杨长妹这个在虹军掌管财务的助手,因此她的份量就重了。

    现在高梁材与冯思贤这一府一县就专门来请教她,今年的上忙怎么征收。

    虽然名义上忙是从二月征收到五月,但是实际是从麦熟后的四月后才征收,而石汀兰也告诉他们天国的办法:“咱们天国征粮,是直接向佃户征收,总共十分收获,天国得兵粮四分,佃户得三分收获,田东得三分收获。”

    这样的老办法在太平天国的控制区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佃农踊跃交租,而地主痛骂不已,甚至屡屡掀起叛乱,原因就在于这个分成比例。

    “四成?兵粮征得太多了吧!”高梁材担任过多任知县,首先想到这个问题:“四成,国朝拿得太多了!”

    他已经习惯用国朝来形容柳畅新成立的这个政权,虽然这个政权并没有正式起自己的国号与典章,他告诉石汀兰:“向来地租,或三十税一,或十五税一,至少多至一成五!”

    他的意思就是国家征收的名义地赋历朝历代并不高,基本保持到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七的样子,至少只高到百分之十五,当然地方官员的公开与暗下操作会让这样比例至少增加一倍。但太平天国直接就拿走了百分之四十,在历朝历代可以说是高得出奇。

    “但是此法能直接控制粮食,佃农都争相踊跃纳粮!”

    这一点德政也是太平天国能维持十几年的原因之一,在太平天国拿走四成兵粮,地主又拿走三成收获的情况下,佃农依旧踊跃纳粮,那只能说明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这个时代对佃农的压榨已经远远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佃农实际所得并不到三成,虽然名义上佃农是只需要交纳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七十的收获,但是往往有许多额外的支出,结果所得只有收获物的两成左右。

    但是这种体制明显得罪了控制地方的地主阶级,因此冯思贤也说道:“田东所得三成,偏少了些,不若田东得四成,国朝征兵粮三成以为德政!”

    杨长妹倒是反对:“即使田东得粮四成,但是他们原本所获远不止这个数,难道就因为他们少损失一些就支持我们吗?我看不如把这一成粮食交给佃农!”

    高梁材倒是说道:“即使征三成兵粮也是偏高,但是大军粮饷又是皆于出田中,黄岩太平向为台州六县精华所在,即使征两成兵粮足支大军与乡官之用,但是其余三县就不成了!”

    他没提临海县,临海县征两成粮食也免用,但是宁海、仙居、天台这三县就不是什么富庶之地,他把各县的粮产略作统计说道:“如果广设乡官与守备之兵,那么全台征粮,需有数十万石之数!”

    冯思贤也犹豫道:“今年黄岩是个好年景,但是现在是收抚人心之时,不能再有苏镜蓉之祸了!”

    收抚人心,自然把国家剥削程度控制在一定尺度上,特别是黄岩事刚刚经历兵事,尤其要注意收抚人心,不能再激起民间生变。

    无论是地主团练发生叛乱,还是佃农起事,都不是柳畅与整个虹军愿意碰到的,因此杨长妹说道:“不若先把咱们虹军与各县攻守各营以及乡官的编制定下来,然后要以此数来估算征粮之数!”

    “这是个好办法!”冯思贤当即赞道:“关健是咱们虹军预定有多少部队,非得等检点从磐石回来再说!”

    “除此之外,若是收编叶娘子的水师,恐怕还有一大笔开支!”杨长妹管财务,自然知道这水师开支浩大:“得点验过叶娘子的水师!”

    “可以先算一个大概的数字!”石汀兰已经想到了:“短期之内大略是七个营,两个团,可以还有一些**连队,按十个营估算有没有错?”

    “差不多!”那边杨长妹已经答了一句:“接下去队伍虽然要扩编,但是人数至多相当是十个营,有可能只有九个营那么多!”

    “我们虹军一营,兵力有着差异!”石汀兰继续说道:“多则五百有余,少则四百,暂时按四百五十计算吧?”

    “骑兵营不能这么算!”旁边冯思贤说道:“养马更费粮……”

    “那样的话,骑兵营人马较少,至多是供五千兵,乡官要有……”

    只是正说着,那边已经有人叫道:“见过石娘娘,见过杨娘娘,见过高知府,见过冯知县!”

    说话的是符闻道,那个冒死骑马从黄岩突围出去报讯的金汤第二连排长,石汀兰一见是他,就觉得亲切起来:“符排长,怎么是你啊!”

    符闻道笑道:“有人求见高知府与石娘娘。”

    “是什么人?”

    符闻道答道:“来人穿了一件披风把身子裹起来了,也不肯说来路,但是来路肯定很大,若是普通的阿猫阿狗,我也不会让他来见两娘娘与高知府了!”

    冯思贤有点不悦,符闻道这句话把他排除在外了,但是他也知道符闻道就是这个性子,只是问了一句:“如何一个来头很大之法?”

    “是县内三家义勇首领亲自带过来的!”符闻道说道:“只是不肯说出这人的来历!”

    现在所谓“义勇”,就是那些跟着柳畅打过陈世忠的团练队伍,他们既然已经打过陈世忠,也算是走上了反清之路,因此柳畅决定把这当作他们的投名状,大事宣传,并加以义勇之名。

    只是这样的义勇,在黄岩县内也不过是几家而已,而这人居然能让三家义勇首领联手推荐过来,肯定是大有份量的人物。

    因此石汀兰已经敲了敲茶几,说了一句:“符排长,麻烦你了!”

    “好!”符闻道答道:“我过去搜个身,千万不要让他携带什么兵器到两位娘娘面前!”

    等符排长退下去,高知府倒是赞了一句:“这位符闻道,据说是在这次黄岩攻守之役立下了奇勋,怎么还是排长啊?”

    石汀兰倒是笑了:“检点已经预定他当连长,只是还没有公开而已。”

    倒是冯思贤脸色有点难看,越说符闻道处置得当,在黄岩防守之役立下了功劳,那就等于说他冯思贤的处置有问题。

    但是看了一眼石汀兰与杨长妹,他又不敢说些什么,只是赶紧转移问题:“现在临海城的情况怎么样?”

    “怎么样,依旧如故了!”石汀兰已经探听清楚了:“我天国之军进兵浙江,众妖头胆战心惊,现下不敢把妖魔派到台州,这样一来,临海外无援兵,内无粮饷,听说张妖头现在天天都要闹一出吊死的把戏!”

    “张知府这个人,我最清楚了!”高梁材当即说道:“他这个人捞钱的本事比我强,可是这从容赴死的决心就不如我了!”

    高梁材都已经从贼了,说明他绝不是什么从容赴死之辈,这张玉藻在这方面还不如他,石汀兰已经明白他闹着要吊死是怎么回事了:“那他有没有弃城而走的决心?”

    “这方面的决心倒是比我强!”高梁材取笑着自己的前上司:“只是弃城而走,仍旧是死路一条!”

    正说着,符闻道已经把人带进来了,这人却是外面的披风一扔,露出里面的补服朝珠,往地上一跪,首先就跪了高梁材:“罪民见过高知府!”

    高梁材大吃一惊,他嘴已经合不拢了:“张府尊,怎么你也从……”

    他刚想说从贼,但是反应得很快,立即改口:“从龙了……此国朝盛事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大清台州知府张玉藻是也。

    ps:本来想三更或四更爆发,但是晚上头晕得厉害,估计是前段爆发太猛,不敢多写,只能明天再爆发,求一张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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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临海之变

    全文字无广告第二百零三章临海之变

    张玉藻?现在石汀兰与冯思贤都没想到形势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这位张知府在两三天之前还在临海城拼死组织抵抗,正因为他的抵抗强度超过预期,因此虹军的临黄战役才没有象预期的那样顺利结束,最后更是功亏一篑,临海城仍然控制在清军手里。

    但是这位抗击虹军有大功的张知府,居然和叶娘子那样只身来投,要知道叶娘子那是真正走投无路了,但是他张知府还有几千战兵,几万两军饷,甚至还有四县之地。

    特别是对于高梁材县令来说,他更是又喜又惊,喜的是自己原来的顶头上司来投,自己起到了范阳徐公的作用,惊的是这位高知府现在挟几万两军饷几千名战兵加上四县之地来投,那自己这个破城之后才下决心投靠虹军的前任知县一下子就变得没有份量,要知道,这可是一位知府大人。

    大清朝入关几百年,自三藩之乱后,只出了一个投靠太平天国的知府顾元凯,而现在张玉藻成了第二位。

    倒是张知府倒是十分知趣,他赶紧询问高知府:“不知高府台可否介绍一下,这几位姑娘与这位英伟丈夫是哪几位?”

    冯思贤当即自我介绍说道:“下官是黄岩知县冯思贤,张大人前来从龙,下官不胜荣幸,只可惜我们检点不在黄岩,这两位是石汀兰石娘娘,杨长妹杨娘娘!”

    张玉藻偷偷瞄了两眼,却是两个大脚姑娘,估计就是传说的真长毛大脚贼婆,只是他听说过,这位石娘娘是翼王石达开亲妹子,而杨娘娘是东王杨秀清的妹子,当即又跪了下来:“罪臣此前在临海顽固不化,力抗义师入城,实该万死,实该万死,实该万死!还请两位娘娘宽恕了罪臣的罪过!”

    石汀兰却是心底有些郁闷,她们太平天国也曾攻城克地,横扫数千里,但是每座城市镇守的文武官员都是相当顽固,不是自杀就是力战而亡,即使被俘也绝不投向天国。

    可是这个柳畅柳检点却不一样,他不过据有两县之地,已经先有黄岩知县高梁材在城破即之后来投,现在更有知府张玉藻来投。

    这可是现在仍据有四县之地的一府知府啊!

    不过她仍是笑脸盈盈:“还谈这些旧事干什么,张大人主动从龙,正是国朝幸事,想必检点见过之后至少也有一个中丞!”

    张玉藻是万般无奈才被迫来到黄岩县,但是一听到石汀兰这句话,当即有了笑意:“多谢石娘娘美言,若是能在国朝放一任巡抚,张某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不过在此之前,还请石娘娘、杨娘娘还有检点大人,救一救临海城的数万百姓!”

    “怎么回事?”石汀兰当即知道临海城内肯定发生了什么意外,不然张玉藻也不会被逼得只身来投虹军,她当即问道:“现在检点不在黄岩,有什么事我替他做主便是!”

    张玉藻也说了实话:“前次义兵前来攻城,我一时糊涂,许了六万银子的赏格,又许了汤药费与抚恤,哪料想义兵虽然主动退却,但这些台勇却在城内作起来乱来!”

    前次林参将押送来的军饷本来就不多,战事之中又分了一批给台勇,最后只剩下两万两可用的军饷而已,至于台州府的库房,早已经是一空如洗了。全文字无广告

    在这种情况下,张玉藻倒是想得十分聪明,还想在其中捞上一笔,他公开设了筹款局,广派委员在城内城外筹措军费,准备至少再筹一两万银子出来。

    只是他想得再聪明,也不如这时事变化得快,一听说长毛已经从浙西入境的消息,平时对张玉藻十分恭顺的商铺、绅董们一致造起反来,他们甚至连几两银子都不肯出。

    张玉藻只张罗到了一两千银子而已,他个人却是好捞的个性,因此率先提了五千两入自己的腰包,哪料想这其中竟然泄露了风气,台勇首先倡乱,接着几路客兵也冲入闹市之中劫掠,甚至还杀伤了不少百姓。

    张玉藻根本控制不住局面,他知道是自己惹出来的大乱子,这个责任肯定是自己来承担。

    他有心从台州府城逃走,但是他仔细一想,又知道现在正处战时,大清已经杀了好几个二品以上的大员,理由都是弃城而走,而且大多数还是满人。

    他一个汉人知府,虽然有些后台,怎么可能逃得过大清法办,不走肯定被闹饷的台勇祸害了,即使能躲走台勇这一劫,接下去红贼回过头也会把临海攻破了。

    自己现在可以说走不得守不得,他在绝望之中,倒是想起了高梁材这狗贼已经从贼了,而且在贼中据说混得不错,已经得了一个知府头衔。

    一想到这,他就生起恨意来了,这个高狗贼坑得他太掺了,如果他那一封血函,陈世忠怎么回过头去与柳绝户火拼。

    但是很快他又觉得找出了一条生路来,高梁材可以从贼,他张某人是一府知府,怎么不能从贼?何况这是从龙啊!

    他已经从这一支虹军看得出一丝新朝气象来,据见过柳绝户的人常以后汉光武帝来形容他,他一时间就宽心多了。

    光武帝诸臣皆得善终啊,自己投过去,必定就是开国功臣,而且自己手上还有足够的本钱!

    现在台州四县还服从这个知府的调度,他在这四县之中私人甚多,即使不能全拉过去,拉过来一两个县总是没问题的。

    因此他一咬牙,当即就只身来投,而石娘娘也不含糊,也给了一个中丞的承诺。

    在清朝官场,中丞就是巡抚的代称,因此他当即说道:“请娘娘派一支劲旅即刻随我杀回临海,只要临海光复,全台尽在我义师手!”

    虹军手上有了黄岩、太平与临海三县,即使张玉藻仍旧能做上他的台州知府,他的日子也是无滋无味。

    要知道,这可是整个台州府最精华的三县,而石汀兰立即动心:“临海城,没想到前几日是张知府将我虹军挡于临海城,今日又是张知府将我等请入了临海城,这世事变幻,竟是如此离此!”

    张玉藻更是立功心切,他本来就是想捞一个要职的心思过来的:“事不宜此,请义兵即刻出发!”

    现在黄岩县城之内战兵云集,除去黄岩太平**营的主力之外,尚有磐石营与牛刀营、惩戒营以及骑兵营的一部,因此石汀兰倒是很轻松地下了决心:“把孙营长、施营长、陆营长都请过来!”

    只是在军事上,她信不过冯思贤,转身问了一句符闻道:“只留**营坚守黄岩县,有没有问题?”

    “有黄岩大捷在前,些许黄岩民团岂敢与我义师对抗,前面几百条人命的血还没干,何况他们的主力已经被打跨了!”

    “那派什么部队去临海平定城内叛乱为好?”

    符闻道虽然是金汤第二连的排长,但是在军事上他却是能作决断的人:“龙枪营,他们最合适!”

    “龙枪营不是去了苏镜蓉的老巢扫荡吗?那叫什么地方?”

    旁边新投的张玉藻急不可待地说了一句:“是葭沚,那是台州同知驻地,那里离府城甚近,派一骑把他们请回来就行了!”

    冯思贤倒是替自己所在的黄太**营争取一下任务,那边符闻道已经迫不急待地说道:“这样吧,我们金汤第二连与磐石营一起出动,护送张知府回府城平定叛乱,同时让龙枪营回师临海,有两个营足以强攻台州府城!”

    “放心放心!”张玉藻立即说道:“虽然我是只身来投,但是城墙与城内都安排了人,只要义师一到,立即反正!”

    有他这么一个承诺,石汀兰立即同意:“符排长,麻烦你了!”

    虽然冯思贤的地位比符闻道高得多,但是她在军事上信得过符闻道,那边符闻道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指挥得动比自己高上好几级的连、营长,也不提这个命令并没有得到柳畅的许可,当即朝外跑去,没走多远就遇到了磐石营的孙胡子:“孙胡子,来得正好,咱们一块打台州去!”

    孙胡子莫名其妙,他可不想听一个小排长的调度:“打台州?谁的命令!”

    “石娘娘的命令,杨娘娘的命令!”符闻道拿着鸡毛当令箭:“孙胡子,你好大的胆子,难道想抗令!”

    孙胡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怎么回事?”

    那边符闻道已经把张玉藻请上马去,同时告诉孙胡子:“这是张知府?不,是张巡抚了,石娘娘刚许他一个巡抚!”

    清朝官员的大多数对钱与权没有抗拒的能力,张玉藻当即谦虚地说道:“不,具体怎么用我,一切得检点说了才能算,石娘娘只是顺口提了一句!”

    只是看着他脸上的得意样子,似乎是对于这个巡抚十有把握,即使这个巡抚未必有一府之地,而孙胡子也明白过来:“你就是张玉藻张妖头?好,咱也是反正过来的!”

    张玉藻先是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一听到孙胡子补充的第二句,立即连连点头:“咱们也是从龙老臣,国朝就是咱们这些老臣打出来,以后还得相互关照!”

    孙胡子也笑了:“咱们磐石营的兄弟,大半是绿营反正过来,以来多多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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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德蒙斯的礼物

    第二百零四章德蒙斯的礼物

    稍稍询问几句之后,张玉藻已经知道这位营长是谁了,就是那个前任绿营把总孙胡子!

    他亲自签发过公文悬赏缉拿这个孙胡子,只是看到这个孙胡子的得意模样,就知道这个小小把总现在在红贼之中混得很开。

    对于高梁材,他有着一种抗拒的心理,但是对于孙胡子孙力行这样的武官,他反而想加以拉拢,他刚刚从贼……不,是从龙不久,正需要有力的支持。

    而这位孙胡子手握一营战兵,有了他的强力支持,一切都好办事,因此说话格外客气起来。

    当孙胡子弄清事情的原委,更知道与自己对话的是前任台州知府张玉藻大人,他就变得热情起来:“好,我在乐清协的时候就听见张府尊的大名,现在大家一块反正,跟着检点打天下,正应当相互好好照应。”

    算起来,磐石营也是虹军一大山头,但是论精锐善斗,比不得龙枪营,算起团结一心,又比不得楠溪营,眼见着龙枪营与楠溪营都要扩编成步兵团。而他们磐石营扩编成步兵团的事情还没有眉目,因此他正缺少强有力的支持,因此他与张玉藻相互都是看上眼了,一边骑着马一边说道虹军内外的情形,而符闻道也在一边加了一把火:“请张老大人放心,这次随你收复临海城,有我们龙枪营与磐石营联手,加上一个金汤第二连,有绝对把握!”

    “不是还有楠溪营吗?”

    张玉藻对虹军的情形所知无多,只知道虹军最精锐的是龙枪营与楠溪营,据说这两个步兵营都是能践踏几个绿营营头的存在。

    而对于磐石营,他实在所知无多,而孙胡子向他介绍起自己的营头:“咱们虹军的天下,就是三个营头打下来,这三个营就是龙枪、楠溪与咱们磐石营,磐石营是虹军第三个营头!”

    他又补充了一句:“至于后起的什么牛刀、**、骑兵、惩戒等营,都算不了什么,现在楠溪营去了太平平定土匪叛乱,有我们楠溪营加上龙枪营就够了!”

    “还有我们金汤第二连!”符闻道补充了一句:“我们金汤连是留守磐石寨吃了亏,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早就立营了!”

    一听说有这么强大的两个步兵营掩护自己杀回临海城,张玉藻就放心了。

    虽然不知道这磐石寨到底如何,但是龙枪营的战斗力他是亲眼见过,绝对能践踏几个绿营营头,横扫几千团练没问题。

    只是他刚想到这的时候,后面有快马奔驰而来,官兵们都叫道:“石娘娘上来,石娘娘上来了!”

    石娘娘自然是石汀兰,而且很快官兵们又叫道:“杨娘娘也上来,杨娘娘也上来了!”

    张玉藻听说过太平天国的大脚贼婆都能亲自带兵打仗,现在看着石汀兰与杨长妹都是身穿黄金色长袍,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他不由想道:“果然是新朝气象,连女人都如此厉害!”

    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来:“这两位娘娘如此厉害,那柳检点的本领能不能压住这两位娘娘?”

    只是他刚刚想到这时,身后石汀兰已经催马赶上来了,她看了一眼符闻道,看到符闻道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匹健马来,当即说道:“符排长,今天你可是享受着营长级别的待遇,不过你也应当享受这样的待遇!”

    符闻道笑了:“石娘娘一句金口玉言,让符某喜出望外!”

    张玉藻倒是笑道:“两位娘娘也要亲临战阵?”

    “随张知府一块收复临海城,事关重大,检点不能亲来,我得替他看着这一片江山!”

    好厉害的女人!张玉藻不由有这样的感想,他很快转移了话题:“临海只是一些溃勇而已,必不能当义师一击,只是打开临海城后,怎么治理地方,才是一项难题!”

    他是个聪明人,当即问道:“开始两位娘娘与冯知县、高知府商讨的,可是上忙之事?”

    石汀兰当即点头,手一扬,周边的骑兵都已经退开了,省得打搅他们的对话:“没错,就是征收上忙之事,我与冯知县、高知府已经定下来征粮,但是怎么一个征收之法,尚在商议之中!”

    一听征粮,张玉藻立即明白过来:“征粮好,征粮最好,下官倒有一征粮之策,愿意献与两位娘娘与陛下!”

    “检点尚没有建章立制!”杨长妹补充了一句:“请张大人切莫说错了!”

    “我读史的时候,知道五代有点检作天子之语,今日检点正合此语!”张玉藻想要石汀兰把自己推荐到柳畅前面:“此策一出,能让检点多上数十万石军粮!”

    “果真如此?”石汀兰心中一喜:“真能多出数十万石军粮?”

    他胸有成竹:“数十万石不敢说,十数万石当无疑问!”

    ……

    磐石寨内,柳畅对于黄岩城内发生的这些变化一无所知。现在他最关心的还是德蒙斯带来的这一批军火。

    只是显然他在德蒙斯寄以太大希望,虽然十二门十二磅山地榴弹炮和六门九磅野战炮能大大提升虹军的野战能力,但是接下去德蒙斯并没有拿出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

    燧发枪带来了四百杆,但是这只够一个加强步兵营之用,击发枪只有一百杆,至于最关健的米尼步枪,更是只有三十杆而已。

    在某种意义,德蒙斯这一次干得不如上次来的露丝雅出色,当然他带来了大量弹药、火药和其它军用品,能大大提升虹军的储备量。

    但这并不能使虹军的战斗力发生革命性的变化,正因如此,柳畅很快锁紧了眉头。

    倒是叶语蝶觉得柳畅的真够大手笔,她一路估算,这一批火炮、步枪与弹药及其各式军用品,总共花了两万三千银圆,更不要提柳畅与德蒙斯前面提到的那艘蒸汽战船。

    德蒙斯显然也是看出柳畅的不满意来,他知道自己这趟上海之行固然赚取了空前的暴利,但是带来的军火却不能让柳畅满意。

    实在是那个英国佬太顽固了,他一点都不象一位合格的商人,在武器的数量与种类制造了太多的麻烦。

    幸好他还有杀手锏,因此他很快就说道:“将军阁下,我知道这次的货物并不能让您满意,但是这次我带来了一件礼物,想必能让你满意!”

    “什么?”柳畅当即问道:“在你的船上吗?”

    德蒙斯第一时间就回答柳畅:“在寨墙上就能看我的礼物,您看,我的礼物就在码头上!”

    柳畅站在寨墙上,往下看了下去,只见在德蒙斯的西洋式帆船旁边,正停泊着一艘中国式帆船。

    柳畅认识的中国式帆船几乎只有小米艇与福船一种,倒是叶语蝶第一时间激动起来:“红单船,这是红单船!”

    红单船?这是红单船?

    柳畅第一时间观察着这一艘大型货船来,很显然这只是一艘普通的运输货船而已,并没有装备任何一门火炮。

    从第一次鸦片战争到第二次鸦片战争,包括太平天国战争,红单船这种民用运输船都是清军水师战斗序列吨位最大的庞然大物,太平天国期间进入长江的清军红单船船队曾经战果辉煌,屡次给太平军水师与沿江陆军以重大打击。

    但是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以五十多艘红单船与数十艘其它战船组成的庞大船队,也受到了英国十七艘蒸汽战舰的毁灭性打击。

    这既是传统中国帆船造船技术的顶点,也是传统中国帆船造船技术的终点,伴随着蒸汽轮船进入中国,无论是宁波的钩船、上海的沙船还是广东的红单船都被市场淘汰出局。

    不过在柳畅的眼中,这样的红单船并不象他想象中的那样庞大,看惯了万吨轮的他并不觉得这是一艘活炮台,五六百吨在后世只是一艘中小型运输船而已,何况他需要的是蒸汽战舰,而不是这样的民用运输舰。

    但是叶语蝶呼吸急促起来,她朝着德蒙斯问道:“为什么没有装配上火炮?”

    德蒙斯告诉她:“这是我赠送给柳将军的礼物,一艘中国传统帆船,虽然他在长江使用有着种种限制,但是在沿海地区,他的使用不会受到任何限制,而且只要您需要,就能立即装配上所有的火炮

    这样的说法或许有一点点夸张,但是叶娘子已经握紧了拳头。

    她已经决定把这艘红单船买下来,哪怕柳畅不同意,她也要求他把这艘红单船买下来,她甚至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来购买这艘红单船。

    柳畅与德蒙斯说的蒸汽战舰太遥远,这么一艘红单船才是她的舞台,因此她问道:“这艘红单船售价多少?”

    “不要钱,作为柳将军的代理人,我与柳将军的合作非常愉快,这艘红单船就是我赠给柳将军与柳夫人的礼物!”德蒙斯非常会说话:“柳夫人,喜欢这样的礼物吗?”

    柳畅看了一眼这艘红单船,他能感受到叶语蝶情绪的波动,他回复德蒙斯:“我代我的夫人收下这份宝贵的礼物,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直很愉快!”

    他又询问了一句:“只是我不明白,这门红单船的火炮在哪里?”

    ps:身体仍然调养之中,所以今天只能在床上勉强赶出这两章,非常对不住,另外向大家请教下红单船的火炮配置方案,俺对风帆战舰不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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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紫薇星号

    “火炮?”

    德蒙斯带着微笑说道:“我已经准备好首尾两门火炮,十二磅炮,其余两侧的火炮,您只需要装备一些两磅炮与四磅就行了!”

    这样的红单船能装备十二磅炮?这可不是那些西方帆船吧?十二磅怎么也得装备在那些拥有双层火炮甲板的战舰吧,而不是这种运输性质的红单船上。这样的红单船,结构不够稳固,装备六磅舰炮就已经是极限了。

    但是德蒙斯很快主动揭开了谜底,他给柳畅提供了两门十二磅的卡伦炮,这种短管火炮能在很小的战舰上使用,但是牺牲了射程,在一八一二年之前,曾是风行一时。

    但是在一八一二年战争中,美国海军给了大量装备卡伦炮的英国海军以重创,他们发挥长管火炮在射程上的优势,完全在英国海军射程之外开火,结果英国海军的战舰往往来不及进入卡伦炮的射程之内就已经被美国海军击毁了。

    从此之后,长管炮重新成了主流火炮,而卡伦炮只能成了非常有益的补充,而现在德蒙斯提供给柳畅就是这么两门十二磅的卡伦火炮。

    他们的最大射程不过五百米而已,而且不能多装火药,但是对于红单船与中国近海的低强度海战来说,这样的射程与缺点无关紧要。

    柳畅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德蒙斯阁下,我喜欢你的礼物,我替我的夫人收下了,并致以谢意!”

    能让一向要求很高的柳畅收下这份礼物。那一切都好办了,德蒙斯的脸上显示出了笑意。

    为了购买到这一艘红单船作为礼物。他可是费了很大心思,起初他想要购买的礼物并不是中国帆船,而是一艘美国海军的退役四十四炮超级护卫舰。

    在他的想象之中,这样的护卫舰在中国沿海完全能横着走,除了遇到英法两国的正规海军之外,没有任何军舰与民船是它的对手,但是很快他对于购买到一艘四十四炮超级护卫舰绝望了。

    现在是克里米亚战争期间,英法与俄罗斯帝国的激战到了极限,因此列强都严格控制着四十四炮超级护卫舰这样的强力二手武备流出。不仅在远东市场上,即使是整个世界市场上。都很难买到一艘四十四炮超级护卫舰。

    他只能退而求次,企图买到一艘更轻的五级舰或六级舰,结果他发现中国的水手完全不能适合西式软帆,而且象四十四炮超级护卫舰这样的军舰,他们需要的人手多得出奇,一艘四十四炮超级护卫舰居然要占用了二百五十名甚至更多的水兵。

    最后他只能再次退而求次,购买了一艘最适合中国国情的二手红单船交给柳畅,但是没想到柳畅与叶语蝶都喜欢这样的礼物。

    对于柳畅来说。这是过度时期的军舰而已。仅仅起到一个训练人员保护海上航线的作用,他现在能运用的水兵就是那些小米艇的水手而已。

    倒是叶语蝶多询问了一些:“两磅到四磅的小炮,你这里有着吗?”。

    红单船对于西式军舰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们船上装备的数百斤到千斤火炮,换算成西式舰炮,则只有西方两磅炮到四磅炮之间的水准,威力再大的火炮装备到这种民用运输船上的话,在发射的时候很有可能导致整艘红单船散架。

    即使是这些两磅炮与四磅炮如果装到红单船上去的话,每隔半年左右,红单船也必须进行一次大修才行,至于安装后座力较轻的十二磅卡伦炮,不但需要专用的炮架,而且还得专门加固。

    而德蒙斯的军火之中,恰恰缺乏这种威力过小的舰炮,在他的眼中,这仿佛是在拿着手枪在大海上进行着生死搏斗,西方世界的主力舰炮已经是三十磅炮以上的火炮了。

    因此他告诉叶语蝶:“柳夫人,您可以让柳将军的火炮工厂自行铸造两磅到四磅的火炮,我看到许多制作得相当粗劣的铜炮,只要把他们溶化了重新筑造,就能制造出大量的两磅炮与四磅炮。”

    卡伦炮在列强海军充当着副炮的作用,但是在东方世界的水上战斗之中,却成了关健性的主炮,叶语蝶同意了德蒙斯的建议:“那么,什么时候这艘军舰能完成全部的武装?”

    “现在就可以!”德蒙斯倒是回复她:“这艘红单船在上海进行了一次大修,保养得十分良好,随时可以出海战斗!”

    那边邓肯也看到了这艘红单船正在船首船尾搭配的十二磅卡伦炮:“我还以为德蒙斯殿下的礼物是蒸汽战舰,居然是一艘中国传统帆船,真令人失望……不过……”

    他显然是停顿了一下,接着向柳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能成为这艘中国红单船的船长吗?我可以替您铸造一些四磅铜炮,我的技术是一流的!”

    柳畅已经想到邓肯现在要承担许多任务,不但燧发枪改造成击发枪要由他来负责,他还要负责协助洗拿建立起整个虹军的军事工业体系,现在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硫酸也没有完成,更不要提邓肯还要负责一家军鞋厂的管理。

    “邓肯阁下,我想谁没有这么多时间在这艘船上吧?”

    邓肯倒是不吝惜自己对大海的热情:“将军阁下,你应当知道,我对于大海有着极度的热诚,成为这艘红单船的舰长,对我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而且现在熟悉了这艘红单船,将来可以让我更早地熟悉您那艘蒸汽战舰。”

    旁边叶语蝶倒是对这个洋人感兴趣,她觉得有一个洋人帮手也不错:“那我能不能指挥您?我是柳将军的夫人,也是一位女海盗!”

    对于女海盗的传说,邓肯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他当即摘下了自己的圆筒帽:“海军司令阁下,我,邓肯,不胜荣幸接受您的指挥!”

    “那我现在就想驾驶这艘船回玉环岛去!”叶语蝶已经有新的想法:“有ff8这艘船就足够了!”

    “不需要我派龙枪营上玉环岛吗?”。

    “不需要!”叶语蝶已经给出了答案:“我亲爱的老公,您只需要在磐石寨的步兵之中借给一个排就可以了!”

    有了船首与船尾的两门十二磅卡伦炮,叶语蝶就拥有相当的优势,虽然遇上金宝昌还是必输的可能,但是普通的战船已经不放在她的眼里。

    至于这艘船所需要的其余火炮,叶娘子只是从磐石寨库存的轻型铜管火炮挑选了十几门作为两侧的火炮,毕竟这个时空的中国海战与水战水平很低,太平天国水师在田家镇之役一口气就损失了四千艘船,可想那都是一些何其微小的民船与战船。

    至于这艘船的水手,柳畅只能从石云庆献来的那艘小米艇上调来,又在磐石寨的守军之中招募了十几名前水手,加上从磐石寨调出的一个加强步兵排,组成了虹军最早的水面力量。

    没错,这艘船的指挥虽然是叶语蝶,但实际却是虹军内部的力量,柳畅对这艘红单船能如臂使指,他询问了一下叶语蝶接下去准备怎么办,叶娘子给出的答复出于他的意料之外:“先把我的人与船拉出来,回太平整训好了再回玉环!”

    她继续说道:“我听说有太平**连、黄岩**连,那么在玉环岛内也应当有玉环**连,这个连的调度与人事都交给你,我带过来的人与船,也服从你的指挥与调度。”

    这样的行动只能用高风亮节来形容,但是柳畅第一时间明白她的心思:“你想要那艘蒸汽战舰?那好,就看你接下去的行动吧!”

    在这个问题,他不可能轻易承诺,虽然两个人已经是一家人了,但是有些时候必须用行动来证明一切。

    他所关心的就是自己对于这支水师能有多少控制力,他继续说道:“你带过来的人与船,我必须派人进来插手!”

    虽然他手上没有多少懂水战的军官,但是他也不能任由这么一只水师完全由叶娘子一人指挥,这将是整个虹海军征程的起点。

    叶语蝶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你放心,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的船也是你的船!”

    那边邓肯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什么时候《》,我这个船长等待着叶女士的命令。”

    柳畅却说了一句:“你现在不能走,什么时候把硫酸制取出来,什么时候把这艘红单船上的四磅炮全制造出来,我才能让你登船出海。”

    “没问题!没问题!”邓肯已经有无穷无尽的动力:“我将第一时间完成手头的工作,然后成为一名光荣的海军舰长,对了这艘船叫什么名字?”

    这是一艘二手红单船,原来的名字已经不可考了,而柳畅犹豫了一下,把这个命名的权力交给了叶语蝶,叶语蝶思考了一下,终于作出了答复:“就叫紫薇星吧!”

    紫薇星在传统中国的认识之中有着特殊的含义,这开启很多一段时间内战舰名称用星辰来命名的惯例,她抬起头来,大胆在柳畅的脸上印上一吻,大声命令道:“紫微星号,启航!”

    第二百零五章紫薇星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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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冠军营

    第一卷赤潮]第二百零六章冠军营——

    第二百零六章冠军营

    “这个该死的苏镜蓉!”瞿杰嘴里带着杀气:“居然让咱们白跑一趟!”

    旁边朱顿也补充了一句:“没错,这一回我们来葭沚就是想大开杀戒,没想到这狗贼这么滑头!”

    为了斩草除根,龙枪营特意出动赶来葭沚歼灭苏镜蓉的余部,根据他们获得的情报,这可能是一场难打的战斗。

    苏镜蓉在葭沚经营多年,这附近二三十里到处有他的眼线,而且这里的民众基本都与苏镜蓉的关系十分相近,更不要提这还是台州同知衙门所在地,怎么也算是小城镇吧。

    因此龙枪营不但全体出动,而且还带来了两个主力炮兵连,随时准备用野战火炮与攻城火炮混编进行攻城。

    但是事实证明他们的判断完全错了,他们甚至连苏镜蓉的一根毛都没捡着,根据这里的平民所述说的情况,苏镜蓉溃回葭沚的当天,他就带着五六百名壮勇退到大陈山去了。

    龙枪营在陆上那是无敌,但是对海上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在连营干部商量之后,决定暂时撤回这里的兵力返回黄岩县城。

    在这种敌性地区部署兵力是一个很让人纠结的事情,部署一个步兵连的话,安全勉强有保障,但是一个主力连部署到这种偏远的海边来,那是很浪费兵力的事,现在龙枪营才不过三个步兵连队而已。

    如果只部署一个加强排的兵力,那么安全就很难得到保障,这里的居民都与苏镜蓉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要控制这里绝不是用军事手段就行了,而是需要使用政治手段。

    这样的结果让整个龙枪营都觉得很不满意,原来是想大干一场,结果最后变成了行军保障而已,有的军官甚至提出来:“不如直接赶去临海城,把临海攻下来再说!”

    这是个很有诱惑力的建议,但是瞿杰与朱顿很快否决了这个建议,光靠着龙枪营一个营的力量,攻克临海城或许是有希望的,但是肯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在此前的临黄战役之中,龙枪营承担着最艰巨的任务,伤亡颇大,现在保留下来的都是骨干,不能浪费在这样毫无意义的战斗行动之中,毕竟每一个骨干以后都能带一个连一个排一个班。

    朱顿安抚着龙枪营这些好战的军官说道:“虽然整个虹军是咱们龙枪营加上几千名新兵组成的队伍,但是咱们龙枪营也得让那些新兵有机会试试手,否则检点的面子也挂不住啊!”

    这样的自傲在龙枪营已经是常态了,这些军官接受了朱顿的说法,他们开始组织部队徐徐向后撤退。

    即使在回撤之中,龙枪营也是做得一板一眼,这是他能胜出其它部队成为柳畅最信得过的部队关健所在。

    只是瞿杰对于这次行动很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次就这么一点收获,几百两银子,几十石大米,几百吊钱,甚至没烧了苏镜蓉的房子,没挖了他的祖坟!”

    这是柳畅的命令,如果苏镜蓉失败了,那么就要斩草除根,给以坚决的报复行动,但是如果逮不到苏镜蓉,那么作为暂时胜利者的苏镜蓉有权力享受短暂光阴的胜利者待遇,柳畅命令对他的故土一定要秋毫无犯。

    但是即使作为曾经的出家人,朱顿也是带了一丝怒气:“我们是太文雅了,一点都没让那里的贼子看到我们虹军的威风,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苏镜蓉还带有很大的期待!”

    “那是自然而然的事!”瞿杰分析道:“不管怎么样,苏镜蓉还保存着足够的实力,随时可以从海上杀回来,而我们没办法杀到海上去,这事情真难办了!”

    他们并不清楚柳畅与叶语蝶的事情,更不知道紫薇星的事,而朱顿也考虑过民船来运输部队去追杀的建议,但是他觉得这样的风险太大了:“可以考虑从叶娘子那边借一支水师来追杀苏镜蓉,但是那样的话,我们自己出陆军的话,叶娘子那边信不过!”

    “如果让叶娘子自己动手的话,她到底能有什么样的战果,我们根本不清楚!”朱顿继续补充说道:“咱们陆军什么都备齐了,就是缺一只有力的水师了!”

    “希望这次叶娘子来投,我们在这方面能有所收获!”瞿杰同意朱顿的判断:“不然没有水师,在这浙江沿海,事情还真是难办得很啊!”

    正讨论着水师的问题,那边突然有一骑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远远地就问道:“瞿营长与朱连长在哪里?瞿营长与朱连长在哪里?紧急命令,紧急命令!”

    原来开始向黄岩县城撤退的整个龙枪营停止了前进,瞿杰询问道是谁的命令:“怎么回事?是检点的命令吗?谁的命令?”

    “是石娘娘的命令!”传令兵很快把石汀兰的命令交给了瞿杰:“临海城内发生骚乱,张玉藻前来投奔我军,已经准备引领我军入城了!请龙枪营立即转向,向临海城进发!”

    “好啊!”下面的军官一听说这样的命令就跃跃欲试:“我说过了,就要去打临海!”

    “天赐良机,虽然多跑了几趟路,可是轮到我们龙枪营出风头的时候!”

    “咱们龙枪营还缺这么一点点风头,接下去打临海,怎么也是我们营第一个登上城头!”

    只是瞿杰接过了命令之后,看了一眼公文上最后石汀兰的私章,却是朝着朱顿问了一句:“这是不是乱命啊!”

    龙枪营可以说是柳畅的基本部队,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人敢有质疑的意见,可是这一次的命令并不是从柳畅那里发过来的,而是石汀兰跳过柳畅发布的命令。

    很显然,朱顿也犹豫了一下,但是他很快说道:“纵是乱命,但战机难得,机不可失,机不再来,你我承担责任便是!”

    瞿杰点点头:“打下了临海城,便不需要担当什么责任了!”

    但是朱顿却是说道:“不管能不能打下临海城,我们都需要负起指挥的义务,也担当起擅行其是的责任,我们是龙枪营,与其它部队是不一样的!”

    瞿杰已经明白过来了,而整个龙枪营已经很有秩序地开始转向,军官们发布了命令:“向临海前进,向临海前进!”

    整个步兵营展开了战斗队形,前卫已经做好了与团练接触的准备,只是他们前几天刚刚攻入了临海城,而临海的团练对于这支打着红旗扎着白色武装带的精锐之师印象很深。

    他们根本没有胆量敢与龙枪营对抗,恰恰相反,许多团练派出了小头目,询问着龙枪营的来意,甚至愿意承担一部分应尽的义务。

    但是瞿杰婉拒了他们的好意,让他们原地待命,等待着大军的到来,而他们转向一个小时之后,前面已经是临海城了。

    城内果然有枪声、喊杀声与火光,整个临海城已经乱成了一片,大批的民众如同潮水般地涌出了城门,企图逃到乡下去。

    “情报无误!”瞿杰第一时间拍了拍朱顿的肩膀:“真有你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就是我们龙枪营顶上去的时候了!”

    “龙枪营!”

    伴随着瞿杰的一声命令,整个龙枪营的官兵发出了响亮而整齐的回应:“龙枪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前进!”

    以步兵连队为方阵,营属炮兵连紧随其后,全体官兵上刺刀,就朝着临海城开进,而大批的难民看到了这只威武之师之后,不但没有惊呼,反而象看到救星一般,朝着龙枪营的方向赶过来了。

    在几天之前,临海城的居民可是亲眼见识过这支龙枪营的战斗力,即使是几千名台勇与客军,都不敢出城追击这支龙枪营,任由龙枪营从容地离去,甚至没拉下一个俘虏,一名伤兵,一具尸体,甚至是一杆步枪一发子弹。

    现在他们已经在旗帜上看到了龙枪营三个字,那是欢喜若狂,连忙跪在大路两侧,连声叫道:“龙枪营的义兵,救救临海城吧!”

    “是啊,团勇与客军都造起反来,在城内杀人放火,大事劫掠,我们迫于无奈才逃出城来!”

    “求求你们,救救我娘子吧!”

    “救救临海城吧!”

    回答他们的是响亮的步伐,瞿杰在战马上拔出自己的左轮手枪,朝着放了一枪,然后大声说道:“我龙枪营今天来,就是为了拯救临海城的!”

    这并不是什么响亮的口号,很显然朱顿的话就更能激动人心,他大声喝道:“龙枪营的弟兄们,今日我们将所有人证明,我们龙枪营不但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且还能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我龙枪营,军纪如铁,爱民如天!”

    整个龙枪营重复着朱顿的口号,朱顿亲自跑到人群之中,把那些跪在大道两侧的老人拉了起来,反而给他们跪了下去:“我们龙枪营来迟了,对不起大家,但是我龙枪营,必能拯救临海万民于水火之中!”

    许多老人都哭了起来,他们一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义师!

    无论战力、军纪,龙枪为虹军全军之冠!

    ps:依旧生病中,只有两更,但明天争取爆发四更下,真对不起大家

    ……

第二百零七章 表态(求一张月票)

    第一卷赤潮]第二百零七章表态(求一张月票)——

    第二百零七章表态(求一张月票)

    “石娘娘,杨娘娘,马上就到临海城了!”张玉藻生恐自己的献城之功被其它人抢去,大声说道:“我已经在城墙上布置好了人手,只要义兵一到……”

    只是下一刻骑在马上的张玉藻已经惊呼起来:“那是……”

    那是一面鲜红的战旗,正高高树立在临海的城头上,一路狂奔而来的磐石营官兵们一下子懈怠下来,孙胡子拿起望远镜扫了一眼,确定了一个无情的事实:“是龙枪营,他们动作好快啊!”

    磐石营兴冲冲地赶过来,却没想到被龙枪营抢在前头,因此整个步兵营包括孙胡子在内,都变得有些打不起精神来,如果换了龙枪营与楠溪营的话,绝不会象磐石营现在这般懈怠。

    部队素质的差距,往往就在这些细节之间,石汀兰大声命令道:“小心些,小心些!”

    张玉藻则是不停地重复说道:“石娘娘,城墙上都是我的心腹,千万别让龙枪营有所误伤。”

    这句话他只敢对石汀兰说,龙枪营的官兵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他可不敢在龙枪营的屠刀下救人,而符闻道倒是胆大:“我先过去看看,千万不要有清妖的伏击?”

    只是两三分钟,他已经在马上朝着城头着手对话,还示意磐石营赶紧上来,石汀兰登时轻松起来。

    符闻道可是龙枪营的老人,他确认没问题那肯定没问题,只是石汀兰没想到龙枪营的动作这么快。

    她还没发布进军的命令,孙胡子看到符闻道的手势之后,当即命令道:“兄弟们,跟我来啊,咱们与龙枪营的兄弟碰个面!”

    事实上龙枪营的动作比石汀兰想象中还要迅速一些,才大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以一个步兵营的兵力已经控制了整个临海城,并初步建立了秩序,到处劫掠的台勇与客军在几轮排枪之后已经换下号衣企图逃到城外去。

    只是龙枪营早在城门处布防,还有许多临海城的市民协助他们检查,结果才一会的功夫,龙枪营已经逮到了五百多名俘虏,并且控制城内诸个要点,甚至连商铺都重新开业。

    石汀兰骑在马上,看到两旁的街道还有一些这次兵灾的痕迹,甚至还有极个别地方火势仍在燃烧,现在龙枪营的官兵变身救火营,正在与临海城内的官民一起压制着火势,她顿时宽心许多。

    “见过石汀兰姑娘!”

    “见过杨长妹姑娘!”

    这是龙枪营当家的瞿杰与朱顿两位主将,他们朝着石汀兰敬了一个军礼,却没有象符闻道那样口口声声一句“石娘娘”、“杨娘娘”,而是把自己摆在了与她们平等的位置上。

    这是龙枪营的傲气!

    石汀兰没介意这一点细节,她下马也回了一个礼,把乘马交给了杨长妹,带着微笑说道:“这次辛苦了龙枪营的将士了!检点回来的话,我会好好好说明这一次龙枪营的战功。”

    “多谢!”瞿杰已经作了回复:“我营奉令北返,并在第一时间内攻占临海府城,经过两次扫荡,业已控制全城,俘虏溃散台勇五六百名,击毙敢于顽抗的溃兵十三名,击伤十六名,我军仅伤亡二名。”

    事实上临海城内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波澜无奇,这些失去控制在城内劫掠的台勇与客军在枪声打响之后就清醒过来,再看到对面是虹军的龙枪营,第一时间就转身就跑,只有个别亡命之徒晕了头才敢于对抗龙枪营。

    石汀兰倒是担心地是另一件事,她一直听说龙枪营是一群凶神恶煞,她倒是害怕龙枪营在临海城内大开杀戒,她询问道:“除战斗击毙之外,处决了多少人?”

    “我营捕俘劫掠溃勇数百名大部关押于小校场附近,除三名罪大恶极致死伤多人者,皆查有实据,又经城内居民与溃勇一致指证,当场予以处决并悬首示众之外,其余溃勇皆等待检点依律令处置,我等不敢多擅杀一人!”

    旁边朱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营业已经完成攻占临海城之战斗任务,鉴于磐石营已经赶到,我营除留有部份单位协助磐石营外,将于即时开始移驻临海城外,并作返回黄岩县之准备。”

    这就是那个传说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龙枪营?

    石汀兰完全没想到他们居然才处决了三名罪犯而已,这也太心慈手软吧?如果以她的想法与太平天国的习惯,这些俘虏可是趁乱大事劫掠杀伤人命,至少要杀一大批以立威,可龙枪营除战场击毙者外,只杀三人而已。

    但是她并不知道,正是这只杀三人的一片慈心,却是让整个临海城的平民都对龙枪营充满了敬意,龙枪营已经有着太多的凶名,饮尽太多的鲜血,他们无需在凶名上再添上一笔,而这一片慈心却能让临海城的平民都自然而然地亲近龙枪营。

    虽然杀人能立威,但是有些时候不杀人也同样能立威,许多临海城的居民对于这些溃勇恨之入骨,恨不得将这些溃散杀个干净,但是对于一切要秉公执法的龙枪营,他们既是惧怕又是充满了敬意,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兄弟与儿子送到龙枪营去。

    石汀兰又关注起了这两个龙枪营的顶梁柱来,她问道:“这想必是朱顿连长的主意吧?”

    她早就听说瞿杰不堪大用的名声,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想必是朱顿这个还俗僧人的主意:“三十大师果然是一片慈心啊!”

    “这是我们龙枪营集体的决定!”朱顿冷冰冰回答地石汀兰,他转身对孙胡子说道:“孙营长,要麻烦你了,我们除个别单位协助贵营防守之外,主力准备立即出城,准备向贵营移交防务与俘虏!”

    孙胡子原本以为磐石营起了一个大早,却没捞到半点便宜,没想到龙枪营居然把临海城的防务交出来,他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好!我们磐石营马上接防,放心吧,绝不会让龙枪营的兄弟吃亏!”

    夕阳之下,龙枪营以四列纵队威武地开出了临海城,他们就在城外的野外扎营,准备在帐篷里度过这个晚上。

    看着龙枪营在短短的时间就在城外立起了营垒,张玉藻不由感叹起来:“见到磐石营之后,我本以为那是天下至强之兵,但看到这龙枪营的举止,才知道什么是天下至强之兵了!”

    杨长妹倒是看了一下墨水泼过一般天空,她问石汀兰:“汀兰姐姐,今天说不定有急雨,要不要让龙枪营回城来!”

    石汀兰却是摇了摇头,她很清楚,龙枪营之所以主动出城,并不是天气原因,而是政治原因。

    没错,这是一种政治的表态,表示他们不承认石汀兰与杨长妹这个所谓“娘娘”的身份。

    作为柳畅的起家本钱,瞿杰与朱顿的表态让石汀兰很清楚得看到,自己在整个虹军中的根基太浅了,龙枪营用这样的行动表示着他们对于柳畅的绝对忠诚。

    而石汀兰也清楚着,不但龙枪营是这样,恐怕楠溪营对自己的看法也未必全是正面,不过暂时有磐石营与孙胡子的支持,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只是她刚想到这的时候,那边孙胡子派来了石云庆过来表态:“临海城是府城,城内军民杂处,容易引发纠纷,所以孙营长通知我一声,磐石营主力也准备出城。”

    只是磐石营的态度与龙枪营有很大区别:“今天夜里可能有雨,我们就不急于出城,明天上午再出城扎营。”

    说起来,石云庆对于这道命令是心不甘情不愿,临海是府城所在,繁华如锦,自己的先锋连在台州城辗转千里,也应当好好休整一番。

    但是他也很清楚这道命令背后的意味,他可不敢在这种关健的地方得罪了孙胡子,因此他笑得格外肉麻:“这是孙营长的命令,我石云庆就是一个传令的,两位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没你的事了,去吧!”石汀兰只能这样回答:“对了,符排长,你出不出城?”

    符闻道倒是把赌注全押在石汀兰这边了:“现在龙枪营与磐石营都准备将主力拉到城外去,那么城内守备兵力就不足了,我带来的一排人怎么可能出城。”

    石汀兰顿时宽心了许多,不管怎么样,她笑了笑:“这就好,这就好,不管怎么样,咱们这次打下了临海城,检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第一时间会赶到临海城来,在检点到来之前,临海城内的一切事务,可先由张知府暂时主持。”

    虽然她很想在临海搭台唱戏,但是龙枪营与磐石营的表态却清楚地告诉她,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她暂时还不能走到前台来。

    她在虹军之中的地位,完全是依附于柳畅,只要柳畅一句命令,她与杨长妹便不再是什么“石娘娘”、“杨娘娘”。

    那么眼前最关健的事就只能等着柳畅从磐石寨回来再说,而张玉藻身为降官,怎么可能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他连声说道:“临海诸事,还是由娘娘来主持为好!”

    倒是符闻道决心下得很快,他当即说道:“不若在检点回来之前,内事不决问张大人,外事不决问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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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北进(再求一张月票)

    第一卷赤潮]第二百零八章北进(再求一张月票)——

    第二百零八章北进(再求一张月票)

    内事不决问张玉藻,外事不决问石汀兰,这样的体制运作只在临海城持续了两天,柳畅已经从磐石寨赶回来了。

    在这段时间之内,无论负责民政的张玉藻,还是临时负责临海军事的石汀兰,都只起到署理护印的作用,根本没有作出任何一项重大的决策,而柳畅也对这一段时间段的临海运作机制给予追认。

    他第一时间重新接过了整个虹军的最高权力,令整个虹军的最高权力机关设置在临海府城,并准备展开进一步的军事行动。

    只是在那之前,整个虹军先进行了一波休整,各个步兵营不但要补足临黄战役中损耗中的兵员,而且象龙枪营这样的老牌步兵营,也如同教导营一样扩编到四个步兵连队的建制。

    只是这一次德蒙斯带来的枪械太少,许多新扩编的非主力步兵连只能重新装备鸟枪,只有龙枪营与楠溪营这样的头等主力营始终实现了彻底的洋枪化。

    至于法国十二磅山地榴弹连与英国九磅野战炮的加入,让整个虹军的炮兵火力有着革命性的变化,这两种火炮虽然都是欧洲的轻炮,射程与威力有所欠缺,但很快会成为了台州团练与少数残存清军口中的超级巨炮,号称一炮下去,十里糜烂。

    各个步兵营一边教育新兵,一边实施低强度的警备作战,柳畅准备用一个月时间让各个步兵营达到齐装满员的最佳状态,同时等待着露丝雅或德蒙斯的下一波军火。

    等到这一批军火到达之后,整个部队就继续向北进攻,准备实施他规划已久的宁波战役。

    只要拿下宁波,获取这个通商口岸,那么西洋军火的进口将源源不绝。

    可惜他刚宣布这个命令,瞿杰与朱顿这两位龙枪营的干将就来求见,柳畅是在原台州知府衙门接见他们:“你们来了,这次攻击临海营,你们干的很好,我都知道。”

    瞿杰是老实人,只知道笑,倒是朱顿倒是说起这次攻击临海的细节具体:“命令是石汀兰姑娘向我们下达,没有检点的亲手命令,我们原本不予执行,但是考虑到战机难得,经军官研究决定,积极捕捉战机坚决实施临海战役,但仅限于攻占临海城。”

    他们攻占临海城之后,立即等待磐石营与石汀兰到来,等磐石营主力进入临海之后,龙枪营立即主动撤出临海城在城外等待进一步命令,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柳畅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此他拍了拍了瞿杰的肩膀,对他们的决定予以肯定:“你们没错,战机难得,要及时捕捉不能错过,虽然没有我的命令,但是你们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非常好!”

    瞿杰与朱顿不知道所谓“主观能动性”是什么,但是一听说柳畅这么一说,都是松了一口气,柳畅继续说道:“至于石汀兰与杨长妹的命令,你们不予执行也是正确,古人尚知后宫不能干政,何况我虹军!”

    “我在这里再重复一遍,在这个问题上你们没有任何错误!”柳畅告诉瞿杰与朱顿:“如果有错误,那问题的根源就在我身上!”

    他再次补充:“以后有类似命令出现,就依这次的办法执行!我信得过龙枪营!”

    有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了,倒是瞿杰又问了一句:“这次小符有点过份,但他也是一片好心,希望对他的处置恰当。”

    虽然他与符闻道在执行石汀兰的命令有着很大差异,但是两个人都是龙枪营这个小团体出来,他不希望符闻道被柳畅一道命令贬得不能翻身。

    柳畅当即回答他们:“对于符闻道,我现在已经有了合适的岗位给他!”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只是瞿杰与朱顿刚走,那边石汀兰就过来负荆请罪:“检点,这次你不在黄岩,事发突然,我与长妹不得已与冯知县、高知府等人商议之后,决定兵进黄岩,如果有错,都错在我身上!”

    柳畅却是笑了:“有什么错的,如果说有错,那你们只有一桩错处!”

    “什么错处?”石汀兰有点过度紧张:“你说,让我们知道哪里错了!”

    “内事不决问张大人,外事不决问石娘娘。”

    这句话一出,石汀兰与杨长妹都格外紧张起来,就等着柳畅的雷霆暴雨,没想到柳畅却是满面春风:“这话说错了,张玉藻何德何能,不过区区一个降官而已,内事不决何须问他!”

    他继续说道:“外事不决要问我的汀兰,内事不决也要问我的汀兰!”

    这话一说,石汀兰与杨长妹都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石汀兰脸是已经有着一丝害羞,前面说是石娘娘,后头又说是“我的汀兰”,她不由偷偷盯了柳畅一眼。

    只是柳畅继续说道:“即使我的好汀兰做不了决定,也得问我的好长妹才是,什么时候轮到他张玉藻!”

    他恨恨不平地说道:“若非他张玉藻坏事,我虹军早已经攻入临海了!”

    石汀兰与杨长妹都搬来了凳子,与柳畅坐在一起,香风阵阵,吐气如兰,倒是让柳畅有心旷神怡之感。

    石汀兰倒是替张玉藻辩护道:“不管怎么样,这是第一个向我们投诚的知府,你怎么也得重用一番!”

    柳畅早有想法:“张玉藻这人我已经问过了高知府,此人尚堪一用,只是既好揽权,又贪财,他以台州知府投诚我们虹军,我却暂时没有好位置可以安置他。”

    石汀兰应了一声,她知道柳畅言出如山,而且说的也是实情,倒是杨长妹问了一句:“设一个宁绍台道不成?”

    台州知府已经给了高梁材,当然不可能再还给张玉藻,何况这次柳畅是把留在黄岩的高梁材一起带到临海,那是下了让高梁材接任台州知府的决心,在这种情况,要么学清朝设宁绍台道,要么就是直接给一个浙江巡抚。

    “行!”柳畅回答杨长妹:“现在咱们手上就是三个县的地盘,就是拿下全台州,也就是六县地盘,设了台州知府还不够,再设个浙江巡抚。”

    在行政上这是大忌讳,行政层次越多,行政效率越低,事实上柳畅虽然让高梁材出任台州知府,但是各县知县事实是要直接跳过高梁材与柳畅直接联络,高梁材这个知府在短时间内只是虚设而已。

    而在台州知府上面再设一层无用的机构,那就更不恰当,因此杨长妹也明白过来了:“那检点想好了怎么安置张知府了?”

    “想好了!”柳畅也不忌讳,只是很快把话题一转:“咱们接下去这一整个月时间,哪里也不去,把队伍好好补充好,地方控制好,不搞大动作,顶多再拿两三座县城,然后等一轮军火一到,就可以发动宁波战役。”

    现在对于虹军来说,可是最好的发展时机了,南线有瞿振汉牵制福建清军,西线有倪廷模牵制处州镇,浙西又有太平军入浙,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静下心好好掌握地方,同时把虹军训练好。

    他继续说道:“难得的机会啊,我们至少有一个月时间,接下去台州各县就等着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了!”

    在已经攻占临海、黄岩、太平三座县城的情况下,柳畅是有本钱说出这样的话,他接下去完全可以稳扎稳打,逐步控制住整个台州府作为根据地,然后再作进一步发展:“等宁波战役一发动,那时候我以楠溪团镇守台州,龙枪团兵进宁波府,宁波府城守绿营六营皆不堪用,兵额不过千余,段光清所依据者,不过是布兴有的广勇而已,擅水战而陆战稍弱,那时候拿下了宁波府……”

    柳畅一想到宁波府的富庶,他不由激动起来:“到时候可以以宁波府的财源将龙枪团扩编成一旅战兵,又据有港口,军火源源不绝而来,那时候浙东便是我虹军的天下了。”

    这是一个相当完善的战役构想,柳畅觉得把握很大,现在浙江清军在多面临敌的情况已经无力顾及宁绍,自己出兵宁绍,攻占整个宁绍台道之后,完全可以将龙枪团与楠溪团扩编成两个旅,甚至是第三个旅。

    在这个时空,只要有三个装备西洋步枪的步兵旅,就足以在东南横着走了,柳畅心情愉悦:“清军能援浙之兵,大抵也就是江南大营之兵,到时候江南大营派兵驰援浙江,天京的压力自然就轻松了。”

    对付江南大营的清军,柳畅觉得自己还是相当有很大把握,至少到时候的龙枪旅绝不会比两次被太平军击破的江南大营弱,至少能战个旗鼓相当。

    他所说的也正是石汀兰与杨长妹想听到的,只要柳畅出兵宁绍,江南大营必定要出兵援浙,那样的话,自然能大大减轻天京战场的压力,让太平军腾出手对付新起崛起的湘军。

    但是石汀兰却觉得柳畅的计划觉得着很大的破绽,她犹豫了一下。

    柳畅继续说道:“到时候天京既可以解围,石娘娘与杨娘娘也可以名符其实了,不至于出现这次的难堪事了,不过到时候就叫你们一声娘子了。”

    石汀兰粉脸潮红,不胜娇羞,却是下定决心:“畅弟弟,接下去不应当攻宁波,北取宁波是下下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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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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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介绍:
历史在1855年走向未知,是赤潮席卷新世界,还是依旧无法把握命运,柳畅在斜风中前行
英雄血,美人泪,自信人生两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我能改变的不仅仅是历史而已斜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斜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斜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