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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冻一尺非三日之寒     大凤雏txt下载     大凤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400 邺城铜雀,天子出巡

    自庞统入汝南城后,便扩建城防,大兴土木,似是要将汝南打造为江北坚城,汝南往来许都只一日之遥,曹操每日都要听上几次斥候传来的通报,了解庞统于汝南,有何异动

    正因如此,郭嘉建言迁都之事,曹操也心中知晓,郭嘉,贾诩等人,是完全为了曹家基业着想,只是对曹操而言,打心底不想于庞山民面前退让,若是迁都,岂不是让天下人皆以为曹操怕了他庞山民不成?

    郭嘉见曹操眉宇之间,又现忧色,对曹操道:“丞相新得河北,已有数月,若迁都邺城,河北安定,且许都如今,乃是我大汉都城,若圣上在此,待那荆襄军马到来之时,丞相心有顾忌,如何从容应对?这未与荆襄交战,我等便先输一筹,若起战事,已失先手,于我等颇为不利!且郭某如今,已有一计,可使文若于天子面前对邺城多加美言,丞相便可遵天子号令,迁都邺城,不知丞相以为,郭某这计策如何?”

    曹操闻言,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对郭嘉道:“策是好策,可曹某心中不喜。”

    郭嘉闻言不禁笑道:“丞相还在与那庞山民斗气……”

    见曹操不置可否,郭嘉笑道:“丞相可知,于郭某眼中,丞相与那庞山民最大的差异在于何处?”

    “愿闻其详。”曹操闻郭嘉之言,倒是勾起了心中兴趣,郭嘉见状。对曹操道:“丞相乃是世间枭雄,山民却始终是个商贾!”

    曹操闻言,苦笑一声道:“奉孝勿要学那谄媚之言,曹某这枭雄,前些时日可是败在一商贾手中。”

    “非是妄言。”郭嘉微微摇头,收敛神情,对曹操道:“枭雄重势。商贾重利,此便是丞相与庞山民最大区别,如今中原遭荆襄屡次算计。看似是那庞山民奇计频出,而实际上是我等疏忽了荆襄行事之间的那些看似并不重要的残枝末节,我等如今已知。之前中原乱局,只是庞山民在中原各地开设商铺所致,若之前不加以关注,即便是郭某也只是认为,那庞山民欲从中原,赚些钱财,而如今看来,这聚沙成塔,积少成多之后,竟然可影响中原时局!”

    曹操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是心中疑惑,郭嘉所言,似与迁都,并无关联。

    “之所以郭某言山民只是商贾,皆在于如今已与其熟识。商贾不放丝毫小利,就像之前我等攻伐汝南,为汝南一地不失,那庞山民居然敢以数万军马,挡丞相十万大军!此皆因汝南毗邻许都而已,如今郭某已知那庞山民心中筹谋。又怎敢不告知丞相,许都忧患?”郭嘉一脸诚恳之色,对曹操道:“如若丞相迁都,可叫庞山民先前计策,毁于一旦,郭某知丞相担心,迁都一事,影响丞相声名,只是郭某不知丞相可否想过,一时名声有损,比之一世英名,孰轻孰重?”

    曹操闻言,默然许久。

    郭嘉字字珠玑,皆令曹操深以为然,曹操不知该如何辩驳,思索许久,曹操叹道:“邺城不似许都繁华,且便是文若劝得动圣上,迁都邺城,此等行径,怎骗得过天下明眼之人?”

    见曹操似有意动,郭嘉笑道:“迁都之事,非同小可,郭某以为,若丞相迁都,当先造声势,让中原百姓,皆以为邺城乃龙兴之地!”

    “昔〖日〗本初兵败之处,怎会是龙兴之地?”曹操闻言不禁笑道:“奉孝此语,曹某不敢苟同!”

    “若邺城有异像呢?”郭嘉说罢,诡异一笑,对曹操道:“郭某曾闻,邺城之下,深埋铜雀……”

    曹操闻言,愕然半晌,继而恍然,见郭嘉煞有介事,曹操笑道:“此等隐秘,奉孝如何得知?”

    “丞相大可遣民夫,于邺城外掘之,若祥瑞现世,便是丞相也当顺应天命。”郭嘉说罢,曹操大笑,也不再与郭嘉谈及迁都之事,二人又于商议一阵,曹操才放郭嘉于府中离去。

    又过一月,便有信使飞马来报,言平北将军张郃于城外射猎之时,见山间异像,命人掘之,得一铜雀,此事被冀州百姓知晓,皆言祥瑞,张郃于信上言,铜雀过于巨大,难以搬运,便命人飞报许都,请丞相决断。

    曹操得张郃信笺之后,便于殿堂之上,将此事于文武百官面前,尽数道来,诸人闻邺城掘出铜雀祥瑞,心中皆好奇不已,圣上刘协也不禁好奇,于堂上言欲往河北一行,观铜雀壮丽。

    “圣上岂可轻离都城?”

    堂上不少朝臣皆出言劝阻,可是刘协似意志坚决,且尚书荀彧似对刘协决断,也颇为支持,曹操见群臣争执不下,故作踌躇之色,却听荀彧于百官面前喝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圣上欲往河北一行,尔等却处处阻挠,不利于圣上增长见闻。”

    刘协闻荀彧之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曹操道:“丞相,孤欲往河北一行,还请丞相,支持一二。”

    曹操闻言一脸为难,对刘协道:“如今诸君所言,皆有道理,此事圣上大可独断,若圣上欲往北地,曹某便命军马随行,保圣上平安便是……”

    刘协闻曹操之言,一脸欣喜,堂上朝臣却多不明所以,之前曹操向来注重对当今圣上的掌控,如今却又让刘协,去河北一行,增长见闻,一时间堂上诸臣一头雾水,不知曹操此番,又有何谋划。

    曹操见堂上群臣目光,尽皆投来,苦笑一声道:“圣上也该一观我大汉大好河山,增长见闻了,且曹某亦对古之祥瑞,颇有兴趣,如今各家诸侯,皆休养生息,曹某此番,也欲往随天子出巡,往河北一行,看看祥瑞到底如何模样!”

    曹操说罢,便有明眼人已想到或许是荆襄发展汝南,已让曹操感到心中忌惮,这去河北一观,应当只是幌子而已,而其真正目的,怕是欲迁都邺城了。

    虽不少朝臣不舍许都繁华,可是比之留在许都,日日担惊受怕,倒不如去河北这安宁之地,想到此处,不少朝臣皆出言附和,曹操见状,心中暗喜,对群臣道:“既然如此,曹某这边筹备军马,随圣上往河北一行!”!!!

NO.401 甄逸归来,万马齐鸣

    .这邺城掘出铜雀一事,不过数rì功夫,便传入荆襄,庞山民得细作来报,心中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庞统刚刚于汝南加固城墙,厉兵秣马,邺城外就掘得铜雀,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些。

    曹cāo想要迁都。

    只是片刻,庞山民心中便有此结论。

    能把大汉丞相,枭雄曹cāo逼至如此境地,庞山民足可引以为傲了,虽然时下庞山民并无进兵中原的想法,可是曹cāo迁都一事,对荆襄而言,亦是喜事,先前曹cāo屯兵许都,与汝南遥遥相望,两家形势,一触即发,便是遣庞统驻守汝南,庞山民也无十足把握,待曹cāo大举进攻之时,保汝南不失,此番曹cāoyù迁都邺城,许都城中,天子近卫,虎贲军马一众强兵,理当皆随刘协而去,如此一来,汝南军情大为缓解,庞统身上的压力也会减轻不少。

    所以庞山民以为,如今占了便宜,还是不要追究这“铜雀”真伪的好,只要曹cāo走的远离许都,这对两家而言,皆是好事。

    不过又过几rì,便有汝南书信送至,庞山民看过之后,哭笑不得。

    原来曹cāoyù挟天子往河北一行的消息被庞统得知之后,庞统便摩拳擦掌,yù引汝南军马,滋扰许都,庞统并不介意这“铜雀”祥瑞真伪,只是听闻曹cāoyù离许都,便抖擞jīng神,yù趁曹cāo昭告天下,天子出巡之时,再给许都,添些麻烦。

    挫曹cāo面子的事情,庞统乐得为之。

    庞山民想都没想,便作书一封,送往汝南,严令庞统勿要妄动,庞山民以为,曹cāo终究占据天时,师出有名。且随天子出巡,若遭荆襄滋扰,汝南出兵则名不正,言不顺,在这个君权至上时代,天子就是天子,虽被曹cāo挟制,却代表着大汉威仪。..

    如今四分天下。庞山民对于当下的时局已相当满意。如今发展治下民生,于庞山民眼中才是首要之事,至于用兵中原。不应急于一时。

    庞统得信之后,并未回书,庞山民之前便予庞统统辖汝南军马大权。如今还真有些担心庞统一时按捺不住,挥军许都,相交于庞统的奇计行险,庞山民更喜欢诸葛亮那种稳妥行事的作风,毕竟对于如今的荆襄而言,若要胜曹cāo,可以阳谋胜之,待荆襄富庶,中原百姓心慕荆襄之时。便是上兵伐谋,那曹cāo又有何办法,收拢民心?

    以荆襄广袤,又何必如之前那般,只计较区区一城一池之利呢?

    且庞山民现在还寄望于江东大舰,于曹cāo辖下沿海区域,多生事端。江东对于战马的期盼由来已久,如今得知获取战马的途径,怕是再难与曹cāo妥协,若说中原与江东之间的关系,也仅靠着曹cāo给予孙权的那个吴侯尊号。可是无论是曹cāo还是孙权皆知,这区区名号于当今乱世。不堪大用,若两家一旦产生分歧,战事终究不会因之前曹cāo给孙权了吴侯名号就能避免的。

    庞山民正思虑间,又见侍者送来书信,见信封字号,不禁轻笑。

    自孙绍大婚之后,孙权,周瑜二人,时常有书信往来荆襄,多言及这战舰入海之后所见所闻。

    于海中行船,比之路上截然不同,其风高浪大,便是去往徐州沿岸,这江东舰队中的大舰也损了一艘,原本周瑜并不愿将这等军中机要之事,与庞山民商讨,可是近来舰队行进,愈发困难,且于曹cāo治下,补给也成了问题,孙权,周瑜二人并不怀疑庞山民所授之计,所以自舰队遭遇诸多不顺之后,也只得问计庞山民了。

    对此庞山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谁叫当下的造舰能力低下,且孙权,周瑜二人对北地战马,望穿秋水,回到江东之后,便调江面大舰,沿水道入海,打探起入青州的航道了呢……

    见信笺之上,孙权措辞,颇为急切,庞山民心中不禁暗叹。

    江东近些年来,屡战屡败,多因其心态出了问题,先是荆襄占西川,汉中,后曹cāo又平定河北,江东见周遭诸侯,财雄势大,奋起直追的心思,太过心急,所以每每行事不够慎密,这大舰入海之事,亦是如此,如今江东只毁了几艘大舰,便已掌控过通徐州的沿海水道,至此孙权,周瑜二人已尝到了这沿海水道的甜头,便是难沿水道入青州,幽州,江东如今,亦有跨海入徐州一战的实力,若出其不意,靠岸广陵,攻伐下邳,徐州顷刻之间,四面烽火。

    庞山民并未急于与孙权回信,如今荆襄与江东,虽表面看来,前嫌尽去,可庞山民心知肚明,这两家诸侯并未好到那个份上,且他本为荆襄之主,也没那义务帮江东参谋这海战一事,以庞山民观之,这江东早晚必被荆襄所得,这江东开辟出的沿海航道,只是为rì后他入主江东,所准备的礼物而已。

    虽治下并无战事,可chūn耕之时,各郡政务还是比较辛苦的,庞山民这些时rì以来,也将主要jīng力放在了处理荆襄内务之上,如今荆襄,西川chūn耕已大体结束,依靠着诸多奇术,若天公作美,庞山民治下又将是一个丰年。

    又过数rì,甄家信使来报,言其已从西凉广购战马,不rì便归,庞山民得知之后,心中一喜,脑海中也渐渐浮现了甄宓那张如花的笑颜。

    虽说家中已有二位娇妻,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且之前庞山民已应下甄逸纳妾一事,这甄家家主归来之际,庞山民以为,也该给其一个交待了。

    甄家商队与一众西凉牧马羌人,至长沙时,庞山民已于城门相候,长沙城前,数千战马飞奔的场景,倒是让城头士卒,大大的惊愕了一回,便是昔rì江东攻伐长沙之时,那数万士卒,似乎也无此般声势。

    庞山民见万马齐鸣的场面,心中也惊喜不已,如若这些战马,皆配给士卒,荆襄陆战,便再不似之前那般地位尴尬。

    一阵阵呼喝之声由马上传来,庞山民便见随甄家商队一同到来的百余羌人,呼喝着将战马停住,一众羌人见城前军马之后,皆滚鞍下马,于庞山民面前跪拜。

    庞山民命一众羌人起身之后,才知这些羌人乃是甄府于西凉购得的家奴,入荆襄后,专门饲马,庞山民闻言,心中暗道甄逸办事,果然细密,不仅带回了巨量战马,如今连养马之人,也尽皆带来。

    羌人们在士卒的引领下,将战马悉数引往校场,不多时候,一驾马车由官道而来,于车内甄逸透过车窗,遥望长沙城池,见庞山民率众相迎,忙令下人,止住马车,下车奔至城前,对庞山民笑道:“老夫何德何能,劳上将军久候。”

    “岳父大人莫要妄自菲薄,为我荆襄引巨量战马,此大功一件。”庞山民闻言亦笑,对甄逸道:“一路劳顿,庞某已备好酒宴,还请岳父大人随庞某入城。”

    庞山民说罢,与甄逸一道,往城中而去,甄逸见庞山民情真意切,心中不禁暗赞,此子礼贤下士,果非虚言。

    诸人入太守府后,庞山民引甄逸入席,对甄逸道:“岳父大人此去天水,筹措战马,功劳不小,只是庞某不知,这入西凉后,岳父诸事是否顺利?”

    “西凉马家之人,虽xìng情桀骜了些,却也是诚信之人,与之商贸,倒是痛快利落的很。”甄逸说罢,颇为感慨道:“老夫知上将军此番将荆襄购马之责,交由我甄家,乃是莫大恩惠,还请上将军勿要再夸赞下去了……”

    庞山民闻甄逸之言,亦心生好感,心中暗道:知晓感恩的人,理当重用。

    想到此处,庞山民微微一笑,命上诸人饮宴,宴之酣处,庞山民对甄逸笑道:“岳父大人今已归来,庞某却不知甄宓小姐何在?”

    “上将军是心急纳妾之事了?”甄逸闻言,朗声笑道:“小女还于汉中,与令明将军交割下一批战马,不rì即归。”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

    之前却没想到,甄宓还通晓商道,闻甄逸之言,庞山民心思微动,若是甄宓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倒也可以适当的培养一下,如今家中二位娇妻,貂蝉喜静,xìng情最和庞山民相投,孙尚香诞子之后,便又如之前那般,与玲儿,祝融,混迹军中,少有归家,如若甄宓入庞府家门之后,再事商道,这三位夫人各司其职,想想倒也有趣的很。

    且如今庞山民已将jīng力多放在治下政务之上,很难再如先前那般,打点庞家商贸,而无论是庞德公亦或庞统,皆对此事,毫无兴趣,如今若可得甄宓相助,对庞山民而言,也是一桩美事。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轻笑,对甄逸道:“岳父大人,以你观之,甄宓小姐对于商贾之道,悟xìng如何?”

    甄逸闻言,微微一愣,继而轻叹一声道:“若其为男儿身,老夫无忧,早将这偌大家业,传予宓儿。”

    庞山民闻言,心中暗喜,对甄逸道:“如此甚好,待甄宓小姐归来之时,庞某便将家中一些营生,交由小姐,代为cāo持。”

NO.402 欲纳妾

    又过数日,甄宓归来,荆襄又添战马无数,庞山民于太守府与甄宓相见,甄宓比之先前消瘦不少,一路跋涉归来,面上也凭添一丝疲惫之色。

    庞山民之前与甄宓相处时间不长,也只是知晓此女聪慧,甄家往天水与西凉交易战马,甄宓一声不吭的离去,归来时却功劳不小,庞山民再看甄宓之时,眼中倒是多了少许讶色。

    甄宓见庞山民目光复杂,展颜一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莫非是在怪小女子不告而别?”

    见甄宓如往日一般灵动,庞山民不禁轻笑道:“非是怪罪,只是心中奇怪,娇滴滴的小丫头也可促成如此大事,倒是之前庞某小看了甄姑娘了。”

    闻庞山民赞言,甄宓心中欢喜,对庞山民道:“妾身于河北之时,便帮父亲打理家中之事,此去西凉,倒是又涨了不少见识,这羌人比之匈奴更为豪爽,与之买卖,倒也顺畅。”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待甄宓将此去西凉,一路见闻尽数与庞山民说过之后,庞山民也不禁感慨不已,虽此番甄家购马,非是庞山民亲力亲为,可随着甄宓一路所见,庞山民也可大抵分析出不少西凉近况。

    马家久镇西凉,并不简单,只说这数月时间,便凑集万余战马,与荆襄交易,足见其有些实力,其余诸侯,怕是皆难以做到此事,且甄宓于西凉时,并未于天水周边,见过刘备势力的影踪,而西凉战马又多产自武威羌人聚居之处,由此看来,这武威如今,在刘备攻伐之下,依然有不少势力。投靠马腾。

    既然马腾还有与刘备分庭抗礼的资本,那先前马岱来荆襄时所言,便有些夸张了,看来刘备终究没有选择那条穷兵黩武策略,而是如今慢慢于武威渗透着自己的势力。

    刘备即便衰弱至今,只占两郡之地,可庞山民不敢对此人掉以轻心。毕竟之前江夏变故,庞山民不敢忘却。刘备的隐忍狡诈,依然令庞山民心中忌惮。

    待与甄宓谈过一路所见之后,殿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甄宓见庞山民若有所思,闭口不语,心中还以为先前言及商贾行事,令庞山民心中不喜。面上笑容顷刻散去,对庞山民道:“小女子喜形于色,还望上将军勿要怪罪。”

    “甄丫头,在你眼里,庞某是个很喜欢怪罪别人的人么?”庞山民闻言,不禁谑笑道:“庞某是在想,你我成家之事。”

    “成家?!”

    甄宓双目圆睁,待庞山民目光投来,甄宓忙避过庞山民双眸,双颊微红。颔首低语:“妾身还以为上将军已忘记此事了呢。”

    “此语倒是在埋怨庞某了。”庞山民苦笑一声,微微摇头道:“自小姐随袁谭入我长沙,今生除庞某外,怕是已经嫁不得别人了吧,庞某好歹为一路诸侯,便是强如曹操,孙权者,亦不敢因一女子。与庞某交恶。”

    甄宓闻言,神情一阵黯然,却闻庞山民叹道:“庞某于小姐家中。适逢其会,向甄逸先生提及纳妾之事。只是委身为妾对一女子而言,终究名声有损,所以庞某并未于治下,广为宣扬。”

    甄宓闻庞山民轻声言语,复杂不已,此去西凉,多少也与庞山民未及时向甄家下聘,有些关系,甄宓艳绝河北,亦是心高气傲之人,入长沙后,不被庞山民所重,心底又何尝没有负气的意思?

    去河北购马,也无非是甄宓想要于庞山民面前,展现自身的价值,用行动告诉庞山民,她甄宓并非花瓶,便是庞山民欲行诸侯霸业,她这个柔弱女子,亦是助力。

    只是甄宓没有想到的是,庞山民并不是看不起甄家只是商贾世家,也不是对甄宓姿色,毫无迷恋,而是在顾忌如何于纳妾之时,让甄宓少受委屈。

    庞山民说过心中顾虑,嗟叹不已道:“此事的确是庞某行事,对小姐亏欠不少,如今甄家已于我荆襄安定下来,小姐若是不喜庞某,庞某自当昭告天下,还小姐自由之身,只是若小姐对庞某,有些情谊的话,还请小姐再做考虑,若愿嫁入庞家,庞某这便让家中长辈,挑选吉日。”

    甄宓闻言,默然许久,半晌无语,显然庞山民之言,令其颇为震惊。

    先前随袁熙入长沙时,与庞山民初识,甄宓只是好奇,这年纪尚浅的荆襄上将军,如何可统辖二州之地,令群雄不敢妄动,对于给庞山民做妾,甄宓起先,也并非心甘情愿,只是后来庞山民见其姿容,并未假以辞色,二人相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淡,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甄宓,如何甘心?

    可是见貂蝉之后,甄宓才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也自然不会如先前那般,认为自己艳绝天下了……

    原本甄宓已然认命,为家族于河北能够不被袁氏所欺,想要不图名分,留在庞山民身边,可是将袁熙赶走之后,庞山民却颇为守礼,虽住在庞山民的竹舍之中,可是甄宓并未对庞山民有多少了解,反而与貂蝉,相处的更加熟稔。

    直到袁氏被曹操所灭,甄家举家南迁,甄宓才下定决心,为家族于荆襄兴旺,势必要融入庞山民的生活,讨其欢欣。

    若说二人情爱,甄宓懵懵懂懂,对庞山民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可是当庞山民入甄府一叙,甄宓嫁与庞山民作妾一事顺理成章之后,庞山民又绝口不提此事,甄宓心中,如何不气?索性随父亲一道往西凉一行,做她最擅长的商贾之事了。

    即便是归荆襄后,庞山民出言相责,甄宓亦有对策,他庞山民本就是行商之人,甄宓亦是商贾,大家都一样,还是谁也别笑话谁的好。

    只是在听过庞山民心中顾忌,皆因她而起,怕她委屈之时,甄宓为之动容,双目泛红道:“纳妾于上将军而言,非重要事,上将军却如此深思熟虑?”

    “关乎你我二人,日后生活,庞某岂可草率?”庞山民见甄宓情动,心中暗喜,对甄宓笑道:“且庞某之前便与甄逸先生说过,欲将家中买卖,交出一些,叫你这丫头代为操持,世人皆知庞某知人善任,甄丫头可勿要坏了我庞某名声才是!”

NO.403 借钱征战?!

    如今甄家从西凉购来巨量战马,大功一件,于长沙也渐渐立足,且荆襄官员皆知晓庞山民欲纳甄家女之事,自然不敢交恶甄家,不过对纳妾一事,庞山民并未大操大办,无非是为他的竹林房舍,又搭了一座竹楼而已。

    只是对于庞山民的安贫乐道,多有人心中不解,如今庞家巨富,天下皆知,庞山民便是学武帝金屋藏娇,也没人能说得他什么,可是实际上,庞山民对物质的需求向来不高,便是二蒯也时常谑笑庞山民,只知赚钱,不知花钱。

    不过这般说法倒是有些冤枉庞山民了。

    庞山民经手财帛,不计其数,便是昔日汝南一战,予数万军马抚恤,荆襄财政力有不逮,也多靠庞山民出钱帮助,庞山民如今花钱如流水一般,使荆襄,西川日渐富庶,只是于他日常生活间,难以窥见罢了。

    又过数月,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随着西凉局势渐渐趋于平稳,天下诸侯,少有征战,皆在努力休养生息。

    这对于天下百姓而言,无非是幸福的日子,只是随着江东战舰靠岸青州沿岸之际,天下局势,又有改变。

    江东朝堂之上,孙权召群臣议事,周瑜得舰队信使来报之后,喜形于色。

    这数月以来,江东努力与荆襄修好,且两家之主,多有书信往来,庞山民已应下孙权,虽荆襄短期之内,无北伐之念,可若江东需要他庞山民震慑许都之时,荆襄自然会增兵汝南。

    于诸侯间,庞山民向来言出必践,得庞山民承诺,孙权心中胆气,明显比之之前,壮大不少,知已靠岸青州,且并未被曹军发现,孙权心中,怎能不喜?

    此时便是江东一家,亦可两路军马,攻伐曹操,一明一暗,如此境遇,之前孙权根本就不敢想象。

    将舰队消息告知百官,堂上文武,欣喜不已,孙权见状,颇为感慨,轻声叹道:“我那妹婿,鬼神之才!我江东人士毗邻大海,却不知有此捷径,可入中原之地。”

    孙权之言令堂上诸人尽皆惊愕,以孙权自傲,如今却亲口承认智不如人,倒是难得一见。

    鲁肃闻言笑道:“主公无须感怀,若依山民之计,得北地战马,主公只再经营数年,我江东威势,便不逊荆襄!”

    孙权闻言微微点头,虽知此鲁肃劝慰之言,可孙权还是觉得励精图治,江东日后或有机会,赶超荆襄,想到此处,孙权目视周瑜,对周瑜道:“依公瑾之见,我江东此时,或可用兵?”

    周瑜闻言微微摇头。

    见周瑜竟不主战,孙权与江东群臣,尽皆愕然,周瑜见状,一脸淡然道:“如若我江东,当下便用兵青州,与曹操两家消耗,后来得利者,终是荆襄。”

    “可公瑾须知,我江东对北地战马,志在必得!”鲁肃闻言,眉头大皱道。

    闻鲁肃之言,张昭亦出言附和,对周瑜道:“此番我等探寻沿海水道,耗费不小,如今若不于青州,占一飞地,先前所为,尽皆无用!老夫知公瑾对之前寿春一败,介怀已久,只是为何如今却突然怯战?”

    “怯战?”周瑜闻言,连连摇头,对张昭道:“非是周某怯战,而是周某不欲我江东军事,遂那庞山民心意。”

    “之前山民之计,公瑾亦出言赞之,如今却又要更改,莫非公瑾,又有良策?”孙权闻言,眼前一亮,说罢,堂上群臣皆目视周瑜,目光之中,尽是希冀之色。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对孙权叹道:“此探寻沿海水道之事,足显那庞山民能耐,非寻常人,便是不于海边生活,亦知有道路,可通往中原,不知诸位可否想过,若我等一切按庞山民设计行事,这江东军务,便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

    “山民非此阴险狡狯之人!”鲁肃闻言,连连摇头,却见周瑜笑道:“子敬且待周某说完。”

    “周某并不是说这庞山民的计策不好,只是寻到通往青州的捷径,便足抵此番,我水军损失!只是那庞山民欲我江东,于中原占一飞地,购买战马,周某以为,此计还有待完善,诸位勿要忘却,我江东如今可借捷径,攻伐青州,而此时中原大军,皆在许都,寿春,宛城等诸侯交界之地,青州并未设防!”周瑜说罢,孙权蓦然惊醒,口中喃喃:“公瑾是说,北伐中原,占青州一州之地?”

    好大的手笔!

    周瑜这番气魄,令堂上群臣,尽皆愕然,半晌之后,鲁肃一脸谨慎的对周瑜道:“我江东可有这般力气,占下中原一州之地?”

    “昔日那庞山民夺益州之时,天下又有何人,将其看好?”周瑜说罢,无人附和,孙权见状,苦笑连连,对周瑜道:“公瑾气魄,令我等心折,只是即便曹操少有设防,可占下青州,并不容易。”

    “主公勿要忘记,水战于我江东而言,天下间无人抗衡,若我等借水道攻伐青州,那曹操只可一味防守,据周某所知,如今中原,并无水军。”

    “且只占一飞地,往来运送战马,多有不便,若可占下青州,这徐州,扬州皆在我江东夹缝之中,两面夹击,曹操顾此失彼,无须多少时日,主公亦可夺二州之地!”

    周瑜连连说出心中计策,孙权面上,神采奕奕,直到周瑜说完,孙权才发现他心中的激动,难以平复。

    二州之地!

    江东广袤,一举可赶超荆襄,更何况掠中原土地,比之灭西川,夺汉中,大气许多,若江东可胜,天下间再无人敢小觑江东,便是他孙权,亦威名赫赫,可再也不逊那荆襄庞山民了。

    孙权正待应下,却闻鲁肃叹道:“公瑾此策,倒是令人诱惑,只是我江东财政,如何能支持的起此番大战?”

    鲁肃的话亦让周瑜蓦然醒悟,周瑜苦思半晌,不得计策,那张昭,张纮,顾雍诸人,虽是世家豪族,可家中财帛无论如何也支持不起这诸侯交兵。

    “若依公瑾计策,这天下间怕是只有荆襄庞家,可有此财富,兴兵青州了……”张昭闻鲁肃之言,亦嗟叹不已,话音刚落,却闻鲁肃抚掌笑道:“子布先生果然好计!”

    张昭闻言,一头雾水,片刻之后,周瑜,顾雍二人皆笑,周瑜见顾雍笑容,知道他与顾雍想到一处,对顾雍道:“元叹先生已有对策!”

    顾雍闻言,微微点头,对孙权拱手笑道:“主公家中,有这般财帛粮秣,可使我江东大军,与中原一战!”

    见孙权一脸愕然,顾雍又道:“主公妹婿,余财不少,主公若借,必然不难!”

    “借钱征战?”孙权闻言,眼前一亮,继而哭笑不得,对顾雍道:“我那妹婿,乃商贾性情,欲问商贾借贷,何其难也!”

    孙权话音刚落,却听周瑜笑道:“主公勿要为难,借贷钱粮于周某眼中,却是不难,主公可勿要忘却,庞山民与曹操交恶之事,我江东虽借他荆襄钱粮,可这兴兵青州,亦可使曹操焦头烂额,以庞山民智慧,自可看出只借贷江东,便可祸乱中原,必乐得为之!”

    “借贷江东,祸乱中原……”

    孙权口中喃喃许久,激动的扫视了一眼堂下群臣,点了点头道:“何人愿代孙某,去荆襄行走一遭,问我那妹婿,借贷财帛粮秣!”

    孙权说罢,鲁肃率众而出,言欲往荆襄一行,周瑜见状,忙摇了摇头道:“此番子敬若去,怕是要弄巧成拙!”

    鲁肃闻言,心中疑惑,正欲发问,却听那周瑜笑道:“山民之前与周某面前多番言及,看子敬这张老脸已看得心中厌烦,若江东再使子敬出使荆襄,一应要求,皆不应允!”

    周瑜说罢,堂上诸人尽皆失笑,鲁肃神情讪讪,对周瑜道:“公瑾自此番绍公子成婚之后,便与那庞山民沆瀣一气了?”

    周瑜闻言笑而不语,孙权见状亦出言劝道:“子敬多番出使荆襄,功劳不小,此番子敬还是将这份功劳,让予别人吧!”

    见孙权亦不允自己出使荆襄,鲁肃心中,一阵郁闷,顾雍见无人附和孙权言语,拱手一礼,对孙权道:“顾某可去荆襄一遭,为我江东,筹措出兵钱粮。”

    孙权闻言,目视周瑜,见周瑜微微点头,孙权大笑道:“此事非元叹先生不可,但愿先生,马到成功!”

    顾雍得令之后,亦不多言,转身离朝堂而出,回府准备金银细软,往荆襄一行。

    待散朝之后,孙权将周瑜,鲁肃二人,尽皆留下,引至后堂,周瑜见鲁肃面上,郁气未散,对鲁肃道:“适才多为周某戏言,还望子敬,多多原谅!”

    “公瑾这性情,倒是越来越似那玩世不恭的荆襄竖子了!”鲁肃说罢,白了周瑜一眼道:“鲁某遭山民厌恶又怎会不知,只是公瑾当知,鲁某今时今日,这般境遇,皆为我江东日后,主公基业!”

NO.404 援助江东

    .不过数rì,庞山民便得知江东遣使顾雍,往长沙而来的消息,心中不禁暗自失笑,看来孙权,周瑜二人皆知晓鲁肃往来荆襄rì久,已遭自己厌恶,如今换了使者,这江东行事,倒是比之先前灵活不少。..

    实际上庞山民对鲁肃的情感并非生厌,而是更趋向于同情,鲁肃虽每每行走荆襄,代孙权提无礼要求,可是鲁肃如此行事,皆有苦衷,谁叫江东孱弱,荆襄强势呢?

    鲁肃这饱学之士,屡屡下作行事,想来其心中也不舒服。

    待顾雍车马入长沙后,庞山民邀顾雍府相见,鲁家行商,顾家却少有商贾,所以顾雍比之鲁肃,身上更多几分儒雅之气,庞山民见顾雍文雅,心中也不禁暗生好感。

    只是分宾主落座,待顾雍道明来意之后,庞山民面上却唯有苦笑。

    敢情这顾雍是为借贷而来。

    虽说古人素重诚信,庞山民也并不担心江东借债不还,可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庞山民心中的后世思想,时常作祟。

    借钱的是孙子,欠债的是大爷,所以庞山民对于借债江东,始终还是有些抵触,更何况此番周瑜图谋颇大,yù占中原两州之地,若周瑜能胜还好,若是败了,用什么偿还荆襄借款?

    况且,孙权与周瑜此番又如之前那般,行事匆忙,周瑜计是好计,只是让庞山民不明所以的是,周瑜为何只看到了攻伐中原为江东带来的前景,却未想到一旦失败,江东会面临何等困境?

    难道到时候又要让庞山民看在孙尚香与吴夫人面上,将江东借贷一道抹平不成?

    想到此处,庞山民轻叹一声,对顾雍道:“元叹先生yù与我荆襄处,借多少钱粮?”

    顾雍闻言,面sè一喜,对庞山民道:“钱三十万。.粮秣十万!”

    倒也不是太多。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又道:“江东如今,已下定决心,跨海一战,攻伐青州了?”

    顾雍见庞山民眉宇之间,并无多少喜意,心中疑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莫非不yù见江东。中原相争之势?”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且荆襄可坐收渔翁之利。若是往rì,庞山民自然乐得见两家征战不休,只是如今以江东数年来未尝一胜的境况。此番兴兵,胜败难料,若此战之后,一蹶不振的话,这等局面,非是庞山民乐于看到的。

    如今荆襄已与江东交好,庞山mín zhǔ要jīng力皆用于休养生息,提防中原上,并无余力。兴兵江东,若江东此番大战,大败亏输,这三家诸侯鼎立之势一破,荆襄怕是也要被曹cāo与孙权这两个不安分的家伙拖入战争的泥潭,这对数月以来,安定发展的荆襄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

    而最为重要的是,庞山民也不看好周瑜此番可于中原建功,这沿海水道虽被江东掌控,可江东涉足大海,仅数月时光。并无太多跨海运兵的经验,且大海之上。风高浪急,远非江上可比,庞山民甚至想到,若此战战至酣处,一旦江东运道不好,运兵途中数万军马葬身汪洋,那还谈何用兵青州?

    顾雍见庞山民沉吟许久,并不言语,一脸奇怪,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莫非对我家都督此番设计,并不看好?”

    果然是心思通透之人。

    庞山民颇为赞许的看了顾雍一眼,笑道:“公瑾谋略,庞某向来赞赏不已,只是庞某以为,若公瑾兴兵,亦不当cāo之过急,元叹先生可有耳闻,那曹cāoyù迁都邺城?”

    “有所听闻。”顾雍闻言笑道:“曹丞相惧上将军汝南兵势,故迁都许都,于顾某眼中,此虽避战之法,却也足显上将军军威,令那丞相心生恐惧,不敢一战。”

    “元叹先生过于夸大其辞。”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对顾雍道:“非是曹cāo惧怕庞某,而是曹cāo两相为难,天子万金之身,总不能置放于我荆襄兵锋所指之处,即便是曹cāo迁都,庞某以为丞相必亲自坐守许都,震慑荆襄!”

    顾雍闻言,微微一滞,继而想到那曹cāo往rì行事,皆颇有胆气,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上将军明鉴,只是顾某此来,yù借钱粮,不知与中原迁都一事,有何关联?”

    “如今迁都一事,圣上未昭告天下,我荆襄细作于中原也只探到那曹cāo随天子近卫,往邺一行,如若天子得曹cāo授意,迁徙邺城,才是江东兴兵之时,如若江东军马早入青州,怕是误了丞相迁都……”庞山民说罢,顾雍一头雾水道:“上将军yù促成曹cāo迁都一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顾雍道:“若圣上居于许都,庞某不便兴兵,若贸然妄动,必遭天下人非议,便是你江东攻伐青州之时,我荆襄又如何遥相呼应?公瑾敢跨海一战,无非是料定庞某必于此战,帮他一帮!”

    “上将军与吴侯乃是姻亲,两家理当合作。”顾雍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顾某回报吴侯之时,便言明此事即可!只是上将军还未告知顾某,可否借我江东钱粮。”

    “自然会借。”庞山民闻言,心中默默算计一番,对顾雍道:“借据什么的也不要写了,庞某这便命人筹措军马,如若江东可胜,两年之内,还清我荆襄借贷,如何?”

    顾雍闻言,神情一喜,暗道果然不出周瑜所料,这荆襄之主,还是希望看到中原,江东两家交兵的。

    庞山民见顾雍喜sè,话风一转道:“两军交战,胜败难料,虽庞某与仲谋私交甚好,可是一旦江东此番兵败,这钱粮,还是要还的……我荆襄近些年来,休养生息,积攒出这些钱粮,也非易事。”

    顾雍闻言,只得点头,若此时言江东必胜,倒是有些大言不惭。

    “如若事败,五年内还清所借钱粮,这对江东而言,也非难事吧!”庞山民说罢,顾雍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既如此,顾某代吴侯多谢上将军援手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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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5 先手难求,早备后手

    .借得荆襄钱粮,顾雍亦不于长沙久留,庞山民借贷江东,颇为豪气,顾雍入渡口之时,已见甘宁备好数十车钱粮,送往江东舰船船舱。...zhaosfok.

    顾雍见甘宁后连番感激,心中却是疑惑不已,这庞山民如此通情达理,为何之前吴侯与荆襄,却纠葛频频呢?

    莫非真是鲁子敬遭庞山民厌恶,致使庞山民迁怒江东?

    若庞山民知顾雍想法,定然大笑不已,鲁肃忠厚长者,可往来荆襄多行无奈之事,非是庞山民因鲁肃迁怒江东,而是鲁肃屡屡遭孙权为难,两头受气罢了。

    于此同时,河北邺城外,旌旗飘扬,天子近卫于军前开道,曹cāo与今圣上同车而行,携百官入邺,同观铜雀。

    张郃知天子到来,引城中官员,齐迎天子车驾,待见曹cāo后,张郃告知曹cāo,“铜雀”如今已被邺城军马请入城中,且得刘晔规划,yù于邺城,设铜雀台,彰显祥瑞。

    入城之后,刘协见邺城风貌,比之许都恢宏不少,心中暗喜,虽不知荆襄如今兵势浩大,可刘协于百官之中,多闻荆襄军威,天子时刻矗立荆襄兵锋之下,如何心安?若迁都邺城,于刘协眼中,倒也不错,如今唯一掣肘之处,在于刘协担心,若言迁都之事,丞相心中不虞。

    毕竟之前曹cāo兴建许都,功劳不小,且若无汝南兵势所迫,刘协对许都也较为满意。

    见车中曹cāo透过车窗,观城内风貌,眉宇之间,似有忧思,刘协轻咳一声,对曹cāo道:“丞相,这邺城恢宏,令孤感慨不已。”

    “圣上所言极是。”曹cāo闻言,轻声附和,对刘协道:“此来邺城。乃为圣上增长见闻,圣上天下共主,亦当对这北地风貌,有些了解!”

    “全赖丞相收复汉家土地。..”刘协说罢,赞叹连连道:“昔rì河北袁家,四世三公,却不听丞相良言,犯我朝廷土地。丞相一举将其覆灭。功在千秋!”

    刘协口中连连赞叹,倒是让曹cāo心中郁结,散去不少。以曹cāo智慧,自然也想得到刘协目的,看来这荆襄兵马。不仅让他曹cāo心中yīn霾,就连刘协,心头压力也是不少。

    不过曹cāo也不怪刘协胆小,大汉四百余年传承至今,刘协生不逢时,也算是最为憋屈的大汉皇帝了,自董卓篡汉之后,刘协便受挟制,直至如今。且曾由东都洛阳,迁西都长安,后迁许都,如今却要辗转邺城……

    一皇帝迁都四回,史上闻所未闻。

    想到此处,曹cāo神情一阵暗淡,对刘协道:“圣上。这邺城如今已现祥瑞,似有兴旺之意,臣已命人将铜雀送往行宫,yù予圣上一观!”

    刘协闻言,见曹cāo并未提及迁都之事。心中疑惑,对曹cāo道:“丞相。今rì孤听闻这荆襄已占据汝南,丞相可有想过,收复失地?”

    “此是闻何人所言?”曹cāo闻言,眉头微皱道:“圣上大可相信曹某本事,汝南一郡,曹某迟早讨回!”

    刘协闻言,一阵语塞,不敢与曹cāo争执,半晌之后,刘协叹道:“非是孤心惧汝南兵势,而是近些时rì,孤心绪不宁,忧心荆襄大军,rì后会如昔rì董卓那般,祸乱我汉家土地!”

    “圣上大可心安。”曹cāo闻刘协之言,面sè稍霁,对刘协道:“待曹某整顿军马,定然再伐汝南,我中原广袤,人杰地灵,岂是那区区荆襄可比!”

    入天子行宫之后,曹cāo便与刘协一道,引百官观新掘铜雀,铜雀被张郃置于行宫偏殿,曹cāo与群臣见铜雀后,尽皆惊愕。

    铜雀高一丈有余,华丽恢宏,铸造巧妙,振翅yù飞之状,犹如活物,便是见惯了世面的刘协,对此铜雀亦赞赏不已,曹cāo瞥了一眼刘协神情,又目视张郃,眉宇之间,颇为赞许。

    “这铜雀栩栩如生,怕是上古先贤,所铸重器!”荀彧说罢,刘协点头,口中连道“祥瑞”,郭嘉见荀彧一本正经之sè,心中颇为好笑,这邺城巧匠,何时成了上古先贤?

    曹cāo见郭嘉神情,微微一笑,侧目对刘协道:“圣上,为彰显我大汉威仪,曹某yù于邺城,大兴土木,以此铜雀,建‘铜雀台’!不知圣上以为如何?”

    “甚好!”刘协说罢,群臣多有附和,言曹cāo贤能,天子仁德,得祥瑞重现人间,曹cāo见群臣慑服,暗自点头,见刘协一路而来,疲惫之sè溢浮于面上,对刘协道:“圣上若yù赏玩此雀,并不急于一时,一路舟车,圣上辛劳,当早些休息!”

    曹cāo说罢,命群臣散去,引相府臣属,入太守府。

    屏退下人,曹cāo目视上心腹,对张郃道:“儁乂辛苦,这铜雀便是曹某看过,亦信以为真!”

    张郃闻言,拱手拜道:“皆子扬先生功劳,如今铸雀工匠,皆已鸠杀,张某可复丞相密令!”

    张郃说罢,曹cāo感慨不已,口中叹道:“非是曹某不仁,而是迁都一事,事关重大,铸雀工匠功劳不小,曹某当重待其家人,予以赏赐!”

    曹cāo说罢,群臣不敢多言,曹cāo见状,也不再提工匠之事,对刘晔道:“子扬,以你之见,若再铸铜雀高台,这邺城雄浑,可比许都?”

    言及此处,诸人皆心中明了,看来曹cāo的确有了迁都之念,刘晔稍一思索,对曹cāo道:“邺城雄浑,本就不下许都,丞相勿忘,昔rì袁本初大兴土木,建邺城之时,亦想过奉迎天子,且邺城比之许都,交通往来,更为便利,若丞相yù迁都此处,假以时rì,邺城繁华,可不下许都!”

    曹cāo闻言心中一喜,对刘晔道:“若子扬得曹某令,兴建邺城宫殿,需多少时rì?”

    “大兴土木,半年之后,邺城风貌便可不下许都。”刘晔说罢,曹cāo连连点头,却闻郭嘉插言,道:“丞相,迁都一事,不可轻率,若被荆襄,江东探得消息,必遣军马来攻!”

    郭嘉之言倒是让曹cāo心中,蒙上yīn霾。

    诸侯相争,若为减少战损,大多都会趁火打劫,对中原而言,此番迁都,虽可一劳永逸,然而其过程中,劫数不小。

    江东曹cāo倒不太顾虑,然而荆襄却是心腹大患,若曹cāo引百官离许都而去,以那庞统狡黠,怎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想到此处,曹cāo对郭嘉道:“奉孝对这迁都一事,有何妙计?”

    “迁都对我中原而言,的确被动!”郭嘉闻言轻叹,对曹cāo道:“丞相迁都之时,郭某驻守许都,保许都无虞便是,唯今之际,只可细细提防,若庞统贸然动兵,郭某便将计就计!也当让他知晓,我中原战力!”

    曹cāo闻言大喜,却听郭嘉又道:“只是郭某只可保许都不失,丞相莫要忘却,当下江东,亦蠢蠢yù动!”

    “借那孙仲谋胆子,也不敢再入寿chūn!”见郭嘉提及江东,曹cāo颇为不屑,郭嘉见状,微微皱眉,又道:“丞相不可小觑江东,先前仲德曾言,徐州沿海,见江东舰队影踪!”

    “奉孝是担心江东跨海一战?”曹cāo闻言,稍稍醒悟,见郭嘉微微点头,曹cāo思索片刻,对郭嘉道:“那奉孝以为,曹某当如何行事?”

    “只得提防。”郭嘉闻言叹道:“且rì后郭某驻许都,无暇分身,圣上当遣能征善战之辈入徐州,jǐng惕江东异动。”

    曹cāo闻言,默然不语,却见荀彧一脸担忧,曹cāo见状,不禁问道:“文若有何顾虑?”

    “中原沿海之地,非只一徐州,扬州,青州,甚至幽州也毗邻大海,荀某不知丞相当如何调兵遣将,提防江东!”荀彧说罢,郭嘉亦愁眉不展道:“文若可有妙计?”

    “未有。”荀彧闻言,连连摇头,对郭嘉道:“我中原不擅水战,如何迎击,且江东yù至何处,难以预料,以荀某观之,当多遣骑军入徐州,青州,幽州等地,一旦何处有失,可早作驰援!”

    “如此以来,钱粮消耗,数目不小。”荀攸闻言叹道:“文若勿要忘记,之前遭那荆襄算计,丞相治下各郡粮仓,皆有消耗!”

    “那就不管江东军马!”贾诩闻言,冷笑一声道:“大可让江东军马,先占丞相土地,他江东占地容易,如何久守?我等且观江东动向即可,也好过如今,杞人忧天!”

    贾诩说罢,郭嘉亦眼前一亮,对贾诩道:“文和所言极是,既然我等先手难求,那就早早备好后手!”

    曹cāo见郭嘉,贾诩二人,达成共识,不禁笑道:“二位军师,打算备何后手!”

    “一支可收复失地的军马!”郭嘉说罢,荀攸叹道:“此军马数目如何?若数万军马,频频调动,以当下财政,力有不逮,奉孝莫要忘记,迁都邺城,亦耗费不小!”

    “中原广袤,却无余财给养军马?”郭嘉闻言,不禁苦笑道:“公达,这迁都一事,倒可缓些,可这提防江东的机动军马,必须早做准备啊!”

NO.406 周瑜袭青州,中原震动

    (鼎天小说居 .dtxsj.)    顾雍归返,便带来不少荆襄资助,孙权得知,心中更为欢喜,如今天下财富,汇聚荆襄,中原之前亦遭庞山民算计,损失资财无数,以孙权看来,如今江东兴兵,已是万事俱备。

    只是这些话周瑜并未于孙权面前提及,毕竟如今江东与荆襄亲密,总体而言,不是坏事。虽然周瑜也不清楚,为何如今荆襄已明明有一战之力,却按兵不动,莫非那庞山民争霸天下的心思,如今已经满足不成?

    不管怎样,周瑜还是依了孙权劝说,再等些时rì。一来可以令江东军马,准备的更加充分一些,二来也正好等下荆襄的粮秣援助。

    就这样。直至夏末,许都传来天子迁都的消息,周瑜于吴郡点兵。江东舰队由大江入海,直往青州而去。

    数月来按兵不动,倒是让中原沿海守备,松弛不少,直至江东军马,从青州登岸数rì之后,许都城中,竟无人而知。

    江东军马一改往rì风貌,入青州后,便以雷霆之势。占青州郡县,且先锋大将太史慈本就是青州人士,通晓地理,江东大军进驻北海城时,竟未遭遇守军抵抗。

    直到占下北海郡城。周瑜入城之时,召被俘太守相见,才知北海如今,安定数载,这城中守军,久未征战。且军中多为老弱,数量不足五千。

    于北海太守府中,周瑜心情,激动不已,北海如此轻易便掌控手中,更是让周瑜如坠梦中。

    不足五千老弱军马坐守郡城,这曹cāo大军,莫非外强中干不成?

    当下周瑜便命大军将士,谨守城池,封锁四门,勿令曹cāo知晓,这青州郡城已失的消息,并令一支军马,于海岸兴建渡口,使rì后江东军马,可源源不绝的沿水道驰援青州。

    周瑜的一番布置倒也行之有效,至少曹cāo得知北海城破的消息已是半月之后,这段时rì,江东军马由水道足足运送了数万兵马,入青州地界,沿海一线,大船往来无数。

    青州一地,自曹cāo昔rì占下之后,久未遭逢战事,只半月时光,江东军马破城无数,如今青州四面烽火,曹cāo得败军回报之后,勃然大怒。

    “孙仲谋欺人太甚!”

    于大殿之上,曹cāo咆哮连连,朝中百官无人敢触曹cāo眉头,之前虽已提防江东,可曹cāo与一众谋士,万万没有想到此番江东竟如此坚决,占青州之势,如烽火燎原。

    虽曹cāo已命曹仁备下一支军马,待江东兴兵之时,伺机而动,可此番江东军马,数万之众攻略青州,且有水军都督周瑜坐镇,曹cāo自然不敢让曹仁这万余军马,往青州对抗周瑜,且不说两家军力,并不对等,便是曹仁之智,也难是那周瑜之敌!

    “江东军马竟然倾巢而动?”郭嘉闻青州失陷大半的消息也不禁凛然,在郭嘉看来,这青州对江东而言,只是一片飞地而已,与江东地面,并不相连,莫非那周瑜除占青州一郡,还有别的打算不成?

    心底默默盘算一番,郭嘉眼底闪过一抹惊惧,忙对曹cāo道:“丞相,迁都一事,可暂且缓行,郭某当亲引一军,救援仲德!”

    “仲德有难?”曹cāo话音刚落,却听贾诩亦道:“这周瑜此番,图谋不小,若说江东数万军马,只为占一青州,老夫却是不信!”

    贾诩说罢,曹cāo心中jǐng觉,再看案上地图,继而一脸惊sè,对贾诩道:“文和是说,江东亦对我徐州,扬州之地,心怀叵测?”

    “如今已有数万军马,入青州地面,我等却不知,江东可沿水道,再送多少军马,入我中原腹地,先前丞相并未于青州,徐州设防,如今此二地,仅靠各郡兵马,难以与江东抗衡!”郭嘉说罢,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对曹cāo道:“丞相可坐镇许都,震慑荆襄,使其不敢异动,还请丞相予郭某五万军马,急速行军,荡平青州之敌!”

    “五万兵马,倒也不多。”曹cāo闻言,轻叹一声,对郭嘉道:“只是那周瑜手段不俗,奉孝此去,可有完全把握胜之?”

    郭嘉闻言,微微摇头道:“至少不可让青州局势,更加败坏,若青州,徐州有失,中原震动!”

    “既然如此,奉孝可点军中上将,同去青州,且我兖州也屯有数万军马,奉孝过兖州时,亦可带上!”曹cāo说罢,神情坚决道:“这许都便由曹某坐镇,看那荆襄是否也如江东这般,涨了不少胆气!”

    郭嘉闻曹cāo之言,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对曹cāo道:“主公大可放心,郭某昔rì可胜了周瑜一遭,今rì亦可,一旦郭某稳定了那青州境况,便是江东军马,败亡之时!”

    “奉孝虽已有应对,丞相亦当将江东异动之事,启奏圣上。”荀彧说罢,曹cāo微微点头,对诸人道:“各位可于府上,商议对策,曹某这便去宫中一行,求天子号令,讨伐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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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7 刘备异动,潼关失守

    .江东跨海一战的消息,在周瑜占下大半青州之后,天下皆知,庞山民得知周瑜动向时,亦对江东此番猛烈攻势,嗟叹不已。

    然而实际上,庞山民却不看好江东的攻势能够持久下去,毕竟先前周瑜所掠州郡,多为老弱残军,如今江东并未遭遇任何一支曹营jīng锐,而且周瑜入青州后,一应行动与先前计划大不相同,原本江东只yù占一飞地,步步为营,若偃旗息鼓,可于一年半载之内,广购北地战马,使江东建制骑军。

    可是对于江东而言,或许太过期待于一场大胜,入青州后,周瑜便大肆侵占曹cāo土地,此等举动,过于张扬。

    本就是因曹cāo迁都,趁火打劫,如今又这般大张旗鼓,伤了那曹丞相颜面,经此一役,中原与江东不死不休,曹cāo对江东的仇恨,已远超昔rì汝南受挫之仇,庞山民之前倒没发现,这江东居然有这般四处结仇的喜好。

    如今郭嘉已得曹cāo敕令,往青州平乱,这两家谋主相遇,想必也要大战一场,如今周瑜所占土地,远离沿岸,一应战舰,皆起不到丝毫作用,庞山民对于这二者相争,倒是越来越不看好江东可胜了。

    不过周瑜,郭嘉,皆非凡人,这两大智者相遇,孰胜孰败难有定论,庞山民倒是希望,周瑜能够于青州一雪前耻,大败郭嘉一场,若是如此,中原局势,必更为混乱。

    不得不说,郭嘉对当下曹营军马而言,如定海神针,入兖州后,五万余军马浩浩荡荡的往青州而去,大军所过之处,沿途百姓,再不似先前那般慌乱,郭嘉平乱的消息被庞统得知之后。庞统便接连往长沙送来数封手书,言汝南军马,即便不与曹cāo兵戎相向,也起码到许都城下吆喝吆喝,如此以来,不但可为江东声援一二,也能让那曹cāo,乱上加乱。焦头烂额。

    庞山民得庞统书信后。..忙回信告知庞统,勿要轻举妄动,如今陈兵汝南。已完全可以起到让曹cāo心中jǐng惕的作用,如果再去许都,一旦两家交战。荆襄也要被卷入战火之中,这半年来的休养生息,庞山民治下二州,发展不少,庞山民如今更希望看到的,并不是开疆拓土,而是治下百姓,安居乐业。

    至于征伐曹cāo,倒不急于一时。如今曹cāo已准备迁都,足以说明曹cāo并不似先前那般,有死守许都的念头,一旦天子与曹cāo皆离了许都,这许都军民,还会如现下这般,愿死守城池么?

    好不容易劝下庞统按兵不动。可是让庞山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直以来与马腾交恶的刘备,居然遣使往天水一行,求两家罢兵,马腾得此消息。不敢擅专,询问诸葛亮意见之后。诸葛亮便将此事,告知庞山民,言刘备如今,怕是yù再伐潼关了。

    西凉马腾与刘备,自刘备篡马腾基业后,两家已是不死不休之势,原本马腾也不愿罢手,可是诸葛亮却告知马腾,既然刘备,曹cāo皆与马家仇隙不小,那马家坐观曹刘相争,有何不好?

    且刘备若是攻伐潼关,无论胜败,对马腾皆有好处,若刘备败,徒损军力,若胜,亦要遣人驻守新得土地,如此以来,马家相要收复失地,也要比先前容易不少。

    庞山民对诸葛亮的判断,深以为然。

    只是让庞山民不解的是,为何这各家诸侯如此暴躁,只要一有两家诸侯交兵的时候,总有别家诸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实际上庞山民并不知道,这刘备,孙权急于开疆拓土,与荆襄的关系不小。

    刘备,孙权二人,有大志向,如今见庞山民已占二州之地,心中如何不急,且身居高位者,亦相互攀比,一商贾的成就凌驾于“皇叔”,“吴侯”头上,二人心中,怎会心甘情愿?

    许都城中,就在曹cāo收拢军势,yù严防汝南军马之时,潼关方向,又传急报,言刘备帐下关羽,张飞引铁骑两万,兵临关下,守将李典已严守数rì,只是那关张二人,攻的甚紧,关隘士卒,死伤无数,潼关防线,摇摇yù坠。

    曹cāo得知刘备举动,险些晕厥,之前曹cāo还以为,刘备如今当与马腾纠缠不休,未有余力攻伐潼关,如今听闻潼关告急,曹cāo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马腾见刘备异动,竟按兵不动了!

    曹cāo原本yù遣贾诩往潼关一行,可是转念一想,便已作罢,贾诩老谋深算,曹cāo平时,甚为倚重,如若贾诩往潼关一行,一旦荆襄军马寇边许都,曹cāo再寻何人问计?

    思索许久,曹cāo便命人召司马懿入相府之中,司马懿见曹cāo面上,忧虑重重,对曹cāo道:“丞相yù使懿往潼关一行?”

    曹cāo闻言,微微点头道:“仲达昔rì于汝南拒陆逊军马,功劳不小,如今再去潼关,不知可否保关隘不失?”

    曹cāo说罢,便将李典军报,递予司马懿面前,司马懿双手接下,看过之后,眼珠一转,对曹cāo道:“曼成求援之时,言关隘之中,仅余军马两千,丞相以为,这两千军马,可挡数万西凉铁骑多少时rì?”

    曹cāo闻言大惊失sè,对司马懿道:“仲达是说,这潼关已失?!”

    “便是不失,守军怕也要苟延残喘,懿并无本领,护潼关不失,丞相麾下可力挽狂澜者,除奉孝先生外,只有文和先生了!”司马懿说罢,一脸惭愧之sè,对曹cāo道:“在下无能之辈,请丞相治罪。”

    “且退下吧。”

    曹cāo轻叹一声,逐司马懿离去,待离了相府,司马懿面上冷笑一声,口中喃喃道:“便是守住潼关,又有多大功劳?破刘备军马,算不得什么本领!还是等那荆襄按捺不住,攻伐许都,我再于丞相面前,施展才华的好!”

    果不出司马懿所料,又过数rì,李典引败军归返,于朝之上,言关隘失守,求曹cāo治罪。

    曹cāo见李典身上,伤痕累累,并未斥责李典之失,命医者为李典诊治,曹cāo一脸忧sè,对群臣道:“如今奉孝已往青州,对垒江东,这刘备军马,何人可敌?”

    曹cāo说罢,目视贾诩,贾诩见状,对曹cāo道:“潼关天险,易守难攻,若丞相yù复夺潼关,贾某亦无把握,不过丞相可加派人马,驻武关,函谷关,防刘备入宛城,洛阳!”

    “潼关难以复夺?”曹cāo闻言,面上一黯,口中喃喃道:“这数月时光,江东掠青州土地无数,潼关又被那刘备占下,莫非我中原人才济济,竟无人可解曹某危难?”

    “丞相勿要心急。”荀彧闻言亦道:“奉孝此去,定可逐周瑜离青州,这刘备入潼关军马,仅两万之众,想要攻伐郡县,难上加难,且武关,函谷关雄关漫漫,若刘备兵出潼关,这两万铁骑,一入山道,便再无往rì犀利!”

    曹cāo闻言,面sè稍霁,对荀彧道:“只是武关,函谷关中,驻守军马不多,文若以为,何人可驻守两关,防备刘备军马?”

    “昔rì长安守将郭淮,可守函谷关。”荀彧说罢,贾诩点了点头,道:“之前钟元常兵败之时,多赖此人相救,贾某亦与此少将相识,虽此人年纪不大,却极为擅守,若予其千余军马,必可保函谷关不失!”

    “公明帐下郝伯道,亦颇有智慧,可守武关,昔rì袭关羽,赵云遁逃军马,便多为此人设计!”荀攸又荐一人,曹cāo闻言,眉头微皱,对荀攸道:“那关羽,张飞世之武将,而公达所荐之人,默默无名,如何可保我关隘不失?”

    “丞相谬也,这两军相争,靠的是为将者的智谋算计,而不是靠的将领名号!昔rì温侯名震天下,依然被丞相所败,便是这个道理!”荀攸闻曹cāo之言,一脸诚恳道:“丞相大可放心,此二人虽声名不显,却足以抵御刘备军马于雄关之外,荀某愿为二人作保!”

    见荀攸言之凿凿,曹cāo微微点头,对荀攸道:“公达所言,有些道理,曹某便依公达之言,命这二位军中新锐,守御关隘,若二人可御刘备军马于雄关之外,曹某自当封赏!”

    曹cāo说罢,便命文吏拟诏,命二人各引军马五千,镇守关隘,郝昭军马,可由宛城出兵,而郭淮军马,却要兵出许都。

    郭嘉平乱青州,许都已出兵数万,如今又有军马调离,曹cāo心中也难免惴惴不安,想到之前十万军马,不克汝南,如今这许都城中,只有军马五万,如若那庞山民挟大军而来,便是曹cāo也无把握,保许都不失。

    想到此处,曹cāo一脸愁容,于群臣面前,不禁嗟叹道:“莫非曹某早晚有此一劫?老天都给那荆襄机会复仇?”

    “荆襄如今,却依然按兵不动,也不知那庞山民,到底是如何打算!”贾诩闻言,也一头雾水,对曹cāo道:“丞相当遣使,往汝南一行,早探虚实!”

NO.408 函谷关下,关羽搦战

    潼关捷报让沉寂了许久的刘备喜形于色,自马腾得汉中强援之后,刘备军马兵进武威的进程便大大减缓,且笼络羌人所耗钱粮,已让刘备感到入不敷出,所以徐庶才建议刘备,如今有孔明相助,欲得西凉难如登天,既然铁骑西进遇阻,不如转道潼关。

    之前潼关一战,西凉联军折损不少,可是让刘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东骤然与中原交恶,曹操的精力,完全被兵进青州的江东大军牵制,且为保许都不失,还要于都城屯以重兵,如此一来,曹操便并无余力,如先前那般,死守潼关。

    就这样,关张二人引两万铁骑,连夜从长安而出,径往潼关,强攻三日,李典不敌。

    夺关之后,长安军马群情激荡,往日曹操军马战无不胜,天下间少有人敌,之前便是徐庶用计,夺曹操长安,如今刘备用兵,又夺潼关,若再力克函谷关,关隘之后一马平川,正是可大用骑兵之时,若可兵逼洛阳的话,大汉东西二都,皆可被刘备所占。

    且强占洛阳,其作用不仅可壮大刘备军马声势,洛阳富庶,曹操经营日久,若可占得此地,刘备治下钱粮匮乏的窘境,亦可大为缓解。

    虽说刘备入西凉后声名不显,可要说与曹操交战,刘备却能时常占据优势,不得不说,刘备对付曹操的时候,手段频出,这万物相生相克,倒是应验在刘备与曹操二人身上了。

    函谷关下,关羽倒拖青龙偃月刀,纵横驰骋,关上曹营诸将,尽皆警惕,郭淮初至函谷关,便听闻关羽于城下搦战,忙引近卫登关而望,见关下数万铁骑。如汹涌洪流,关下杀气,震慑天际,郭淮心中,不禁凛然。

    “关上曹将通名!”关羽遥望城头,声如洪钟,虎吼之音震慑人心,关羽话音刚落。便见城上那曹营小将朗声笑道:“原来关将军攻我城池。倒是让郭某惊讶的紧,关将军昔日乃丞相麾下,此番前来。是来投诚的么?”

    郭淮说罢,关羽目光冷峻,昔日被曹操困于土山。为救二位嫂嫂,才委身侍贼,今见郭淮旧事重提,关羽心中,如何不怒,想到此处,关羽冷笑一声,对郭淮道:“休惩口舌之利,若是不降。当速速出城,与关某一战!”

    “关将军勇武,在下自知不敌,若将军欲过此关,大可来攻!”郭淮说罢,转身往关内而去,关羽见敌将不愿斗将。也不多言,拍马而回。

    至中军大帐,关羽与张飞相见,二人面上,唏嘘不已。

    潼关一战。虽夺得关隘,可强攻险关。折损不少,从长安出征而来的两万铁骑,如今仅余一万五千上下,且那李典虽败退潼关,可离去之时,一把大火将关内屯粮尽皆焚毁,原本长安军马此番出征,粮草便捉襟见肘,关张二人还以为夺下关隘之后,可解缺粮困境,却没想到,占潼关后,却不得一丝给养。

    且李典溃逃之后,便一路奔逃,将潼关失守之事,告知曹操,待关张大军至函谷关时,曹操已遣上将镇守,张飞,关羽二人皆知,这函谷关若要速速攻下,比之先前攻伐潼关,困难许多。

    城下万余铁骑,如今已有些进退两难,军中粮草,也只余十日之用,如今关羽已命士卒,打造器械,翌日攻城,若急攻三日不破函谷关,便要速速回军,以免军中无粮可用。

    “二哥,待翌日一早,便让我去破这函谷关吧!”张飞见关羽眉宇之间,时有忧色,对关羽道:“潼关便是兄长建功,兄长也当分些功劳,让小弟爽快一番!”

    “雄关难破。”

    关羽闻言,不禁轻叹,对张飞道:“昔日攻潼关,只是我等出其不意,即便如此,那李典也可坚守数日,此番函谷关守将已有准备,此关隘怕是难如先前那般,速速建功了。”

    “兄长何必涨他人志气?”张飞闻言,不屑一笑道:“兄长搦战之时,张某亦遥望那函谷关上,守关只一曹营小校,元直军师曾言,那郭嘉已往青州,与江东一战,贾诩当镇守许都,防汝南异动,如今曹操无人可用!”

    “三弟勿要小觑年少骁将,适才关某见关上那人,举止沉稳,当是心思深沉之辈。”关羽眼中闪过一抹忌惮,对张飞道:“若是其肯应下关某搦战,关某自有把握,手刃此人,可是若曹操军马,死守关隘,想要破关,并不容易啊!”

    张飞闻言,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道:“那兄长可有办法,引那曹将出关?”

    “适才便言语相激,只是其不肯中计,如今关某已命士卒,打造器械,再攻城池,若上天垂怜兄长艰辛,当予我大军一个机会,破此雄关!”

    “兄长往日,皆不信命。”张飞闻言轻声叹道:“可是如今却为何,将大战胜败,寄托于命运之上?”

    “本不想信,却不得不信,之前关某也没想到,兄长一世英名,却遭那荆襄竖子,屡屡为难!”关羽说罢,长叹一声道:“所以关某自打入西凉后,便时刻小心谨慎,关某可不想遭人频频算计!”

    张飞闻言,冷笑一声。

    比之关羽,张飞对庞山民的怨念更大,好歹昔日于许都时,关羽也和庞山民有数面之缘,只论私交,二人也有些交情,可这群雄逐鹿,各家诸侯之间,谁又会顾忌那些许私交?若说私交,曹操与关羽的关系,比之庞山民与关羽的交情,也当更为深厚才是。

    见张飞似对这函谷关守将,颇为蔑视,关羽心中不愉,瞪了张飞一眼道:“翼德,此番兄长命你我二人,夺函谷关隘,打通这入洛阳的必经之地,关乎兄长与军师日后大计,切不可意气行事,你可明白?”

    张飞对关羽用兵,向来信服,如今见关羽发怒,忙收起面上轻视之色,对关羽道:“二哥大可放心,小弟自当遵从军令,不会误了兄长大事!”

NO.409 郭伯济浇筑城门,关云长挖掘地道

    关隘之外数里之处铁骑汹涌,关隘内郭淮却一脸淡然,仿佛这战火并未蔓延至函谷关一般,入府邸后,郭淮便召一众守关将校,安排各自防务,使得一应戍守方略,比之先前,大有改变。

    郭淮只大略看过关羽军马,便将关内布防,频频改动,自然让原本就心中惊惧的关内守将们,更加惶恐,郭淮见堂上将校,多不知所措者,轻笑一声,道:“万余铁骑,便将尔等吓住?”

    “回将军,西凉铁骑,名动天下。”一守将说罢,堂上出言附和者连连不绝,郭淮待一众将士诉苦之后,笑道:“那铁甲战马,可登城墙?”

    “将军当知,城外关羽已连日打造攻城器械,一旦城门有失,函谷关破!我关中只有数千步卒,百余弩手,如何挡关外万余铁骑?将军当早奏丞相,派遣援军!”又有将校诉苦连连,郭淮闻言,眉头微皱。

    扫视一眼堂上将校,郭淮一脸郑重,淡然一笑道:“若求援军,如何显郭某本事?诸位大可按郭某布置,谨守关隘,若有差池,郭某自会往丞相处请罪!”

    这初来乍到,郭淮便给一众函谷关守军门一意孤行的印象,倒是让一众戍关士卒心中忧虑不已,只是郭淮如今掌函谷关印信,军中无人敢违抗号令,只得将心中怨愤,悉数埋在心中。

    直至入夜,关外西凉铁骑呼喝之声,仍可遥遥传入馆内。大战将至的紧迫感令一众潼关内守关士卒,心中蒙上一层阴霾。

    郭淮府上,灯火暗淡,已三更时分,郭淮却难以入眠。

    之前袍泽所言,求援曹操,也是老成之言。郭淮又如何不想手中可用士卒,更充裕一些?只是许都境况,郭淮已知。此番曹操予了他三千军马星夜而来,已是尽了最大努力了。

    许都军马要严防汝南异动,在如此紧要的关键时刻。郭淮也不想将压力尽数压在丞相肩上,所以之前于府堂之上,才一意孤行,欲严守函谷关,不求救援。

    在郭淮看来,这万余铁骑,已夺潼关,气势虽胜,却难以持久,函谷关雄关一座。铁骑如何飞渡?若关羽,张飞欲破关隘,唯有攻破关隘大门这一条途径。

    于此情形,郭淮索性将城头弩手,悉数撤离。只守关门,若关,张军马攀爬城池,即便是让其士卒,皆登上城头,又有何妨?大不了城头一战。以关内精锐迎敌,倒也不惧西凉步卒,关张军中,最为犀利的,唯有铁骑,只要令铁骑不能发挥其来去如风的优势,这万余铁骑,只一摆设而已。

    且马匹每日耗粮无数,郭淮并不认为,关羽,张飞所引军马,可于函谷关下消耗日久,那刘备为联结羌人,穷的就差将老婆卖掉了,此番征伐函谷关,军中能带着多少粮草?

    “倒也要让这关羽,成也铁骑,败也铁骑!”郭淮心有定计,口中喃喃,不知不觉,窗外天色微明,郭淮召士卒引路,便往关上一行,欲看看关外军马,如何攻城。

    郭淮登城远眺,便见关下西凉军马甚是齐整,那关羽于大军阵前,已布好冲车数架,看来这一夜时间,倒是打造了不少攻城器械。

    不多时候,鼓声隆隆,那关羽又一人一骑,径往城下而言,遥指郭淮道:“这是关某给你们的最后机会!”

    关羽说罢,郭淮身旁诸人,皆被其气势所慑,郭淮见状,冷哼一声,道:“关将军大可来攻,郭某也想看看将军手段!”

    见郭淮意志坚决,关羽策马便回,号角之声一起,便有百余羌人,推冲车往城前而来,数架冲车,皆入城前,关羽却见城上并无箭矢射下,心中难免疑惑,口中喃喃道:“此人于关上,竟不设防?”

    “那曹操早无人可用,二哥之前,过于忌惮!”张飞见状,哈哈大笑,关羽却不置可否。

    关羽对曹操的了解自然比张飞清楚许多,中原人才济济,曹操又怎会遣庸人守城?遥望冲车已迫近城下,士卒推动车上巨木,撞击城门之时,城外军马皆屏息凝望。

    只听数声闷响之后,那函谷关大门却紧闭如初,关羽,张飞二人见状,心头皆惊,却听城上遥遥传来郭淮大笑:“西凉士卒,莫非没吃早饭么?郭某知你长安缺粮,却未曾想到,这大军出征,却不予士卒饭食!”

    闻郭淮张狂之音,张飞怒火勃发,对关羽道:“二哥,既然城上已无射手,我便引本部军马,冲击城门!”

    “冲车不可破门,翼德去了,又有何用?”关羽见那城门纹丝不动,心中惊疑,对张飞道:“莫非是打造的冲车出了问题?”

    正疑惑间,关羽便见城门前数名士卒,疾行而来,至关羽面前,抱拳拜道:“将军,那函谷关门,已被城中军马,铁水浇筑!”

    “什么?”张飞闻言,不禁大惊,对士卒道:“你是说铁水封门?这城中军马,日后不打算再从门中而出了?”

    “倒是决绝!”关羽闻言,口中暗赞,对张飞道:“三弟勿急,既然这城中守将,封死大门,我等亦可架设云梯,攀爬城墙!”

    “军中皆是铁骑!”张飞说罢,关羽亦不禁皱眉。

    二人所率大军,半数皆为羌人,若使这羌人攀爬城池,一来非其所擅,二来若骑兵登城,这日后何人驾驭战马?一时间,关羽颇为踌躇,心中暗骂郭淮狡诈!

    强攻城池,却未伤一兵一卒,且先遣军马,尽数归来,函谷关下,一如往日,这攻城一役于关羽眼中,却是颇为诡异,思索半晌,关羽轻叹一声,对张飞道:“回军潼关,关某欲将这函谷关境况,告知兄长,军师!”

    “回军?”张飞闻言,不禁喝道:“二哥,我大军兵临城下,未见血光,便要回军,这也太憋屈了吧!”

    “那翼德可有计策教我?”关羽说罢,张飞愕然,这郭淮守城,异于常人,铁水封门,若日后想要再开城门,不知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想到此处,张飞哭笑不得,口中喃喃道:“这函谷关守将也太光棍了一些!”

    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函谷关门,关羽心中,颇为踌躇。

    关羽之前便盘算过,此番若占函谷关,军中粮草只够大军挥霍三日,这初次交兵,郭淮便将城门封闭,如此一来,给城外这万余铁骑留下的道路,唯有攀爬城池,可便是数万军马,齐攀城墙,又有多少士卒可平安登城?且关羽如今并不知那函谷关内,士卒几何,如若郭淮于关隘之中,屯有大军,怕是雄关未得,还要遭人算计不浅。

    想到此处,关羽长叹一声,对张飞道:“且回军潼关,问计军师,关某并无办法,破这铁水封住的函谷关门!”

    “二哥且慢!”张飞闻关羽之言,忽眼前一亮,对关羽道:“二哥可曾记得,昔日军师夺长安之时,所设三计?”

    关羽闻言,愣了半晌,继而大笑,对张飞道:“若是翼德不提,关某险些忘记!这函谷关大门虽封,我等却可掘地道,潜行关内!”

    关羽说罢,便命士卒不再冲击城门,连先前所造冲车,也尽数留在函谷关前,城上曹将见城外军马,悉数退去,皆赞郭淮应对得法,竟让那声名赫赫的关张二人,一筹莫展!

    郭淮闻左右赞扬之声,神情未变,心中却也疑惑不已,以关,张二人先前战意,总不至于受此挫折,便一蹶不振,且由城头观城外大营,军马齐整,郭淮并不以为,只一道铁水浇筑的大门,便可让关,张二人甘心退兵。

    诸将见郭淮皱眉不语,尽皆不敢多言,如今郭淮的应对已让一众守关将领心服口服,这守城初战,函谷关内并无折损,已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郭淮又于关上凝望关羽中军大营许久,见其并无动作,眉头紧皱,与一众将校归回归关内,而城外大营,关羽,张飞二人却召军中将领,帐内议事,商议于地下掘出一条道路,径入关内一事。

    虽掘道一计比之攀爬城池,更为繁琐,且铁骑皆无用武之地,可是关张二人皆以为,只要行事慎密,可使千余士卒,入得关内,若趁夜袭之,也足以将函谷关牢牢掌控,夺了关隘,再拆除城门,远远要比之当下一筹莫展,好过许多。

    计策已定,关羽便命校刀手于营中隐秘之处,挖掘地道,为不被郭淮窥破计策,就连地道入口之上,也被关羽搭上营寨,掩人耳目。

    悄无声息的掘土半日,已掘出地道数里,营中工匠一番盘算,若再掘一日,便可将地道掘至函谷关内,关羽,张飞得工匠回报,二人心中,尽皆大喜。

    已有入关办法,张飞自然不会放过此建功良机,对关羽爽朗笑道:“先前攻城乃是二哥指挥,此番夜入地道,入函谷关内,好歹也当让小弟建功了吧!”

NO.410 函谷关破,郭淮被擒

    .关张二人结义兄弟,早就不分彼此,如今见张飞请战,关羽自然应允,只是忧心张飞安危,关羽将八百校刀手尽数借予张飞,趁夜入城,关羽料定,一旦张飞入得城池,有此劲旅相随,便是城中屯数千军马,也足可自保。

    夜已深沉,函谷关内守将,士卒皆欢声笑语,虽未与铁骑交战,可在函谷关士卒眼中,郭淮封门之举,乃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关羽,张飞二人偌大威名,如今却于关下全无对策,郭淮之前也与关内将校说过,一旦撑过三rì,西凉缺衣少食,三rì之后,这刘备大军,不攻自退。

    正当关内士卒皆以为,三rì之后,便可庆功之际,却见郭淮引十余护卫匆忙从府中奔出,直奔校场而来,先前郭淮思索许久,总以为这城外军马不似yù败退之相,当士卒送来酒菜之时,郭淮见案上水杯,水纹波动,只微微一愣,便蓦然惊醒,料定城外军马,正yù掘道入关。

    只是不知这隧道已掘了多少,郭淮便急忙入校场点兵,提防刘备军马,趁夜入城,待入校场之后,郭淮见不少守将已酩酊大醉,神情大变,怒声喝道:“军中怎可饮酒?尔等莫非不知军法?”

    见郭淮动怒,便有将校答道:“如今城外铁骑一筹莫展,此番饮酒,只为庆功!”

    郭淮闻言,心中更怒,这如今还不知关羽军马已将地道掘至何处,这些庸人还想庆功,若函谷关破,关内何人可活?想到此处,郭淮一脸yīn冷,对诸将道:“那关羽军马已连夜掘道,尔等当速速jǐng戒!若函谷关不失倒也罢了,郭某便不予尔等计较!若函谷关失,坏丞相大事,郭某定将尔等言行。告知丞相!”

    闻郭淮此言,饮酒将校尽皆大惊,冷汗淋漓,倒也醒酒不少,正yù整军戒备,却忽闻关内喊杀之声,不过数刻,关内火起。郭淮见状。忙翻身上马,引校场军马,往火起之处速行。

    一路赶来。郭淮便见火光之中,一黑甲上将如杀神一般,纵横驰骋。所到之处竟无一合之敌,郭淮双目圆睁,忙引军抵挡,口中喝道:“孤军深入,不怕死乎?!”

    张飞闻郭淮喝声,jīng神一震,当下舍了身旁下将,纵马往郭淮处奔杀而去,身后校刀手紧随其后。与函谷关内军马接战,如虎入羊群,郭淮所率三千军马,触之即溃。

    张飞遇上郭淮,当下挺矛直取郭淮面门,泛着黑光的蛇矛入黯夜之中的一道厉芒,直奔郭淮而来。郭淮见蛇矛来势,心知难以避让,连忙举枪抵挡,枪矛相撞,郭淮闷哼一声。连人带马倒退两步,心中暗道:这黑厮好大力气。

    “咦?”张飞见一矛竟未刺死来将。不禁咧嘴一笑,对郭淮道:“可挡张某一矛,也算是个人物!”

    郭淮正yù答话,却猛然间喉中一甜,心中大惊,没想到刚才虽挡住张飞攻势,却也被震伤脏腑,心知难敌张飞,郭淮拍马便退,对张飞道:“我乃函谷关守将郭淮,有胆便随郭某而来!”

    张飞见郭淮败退,拔马便追,只是这于关内缴来的战马,远不比城外坐下良驹,张飞追杀一阵,竟被那郭淮越跑越远,见已临近关内校场,张飞也不再追,令士卒把守后门,yù瓮中捉鳖!

    直至天明,函谷关内仍可偶尔闻得喊杀之声,郭淮引千余败军,被张飞困在校场之中,张飞一边命人拆除城门,引关羽入城,一边于校场前对郭淮嚷道:“尔等已被张某围困,何不早降?”

    郭淮闻张飞之言,并不答话。

    如今仅余千余士卒,郭淮也可料到在那关羽进城之后,函谷关必失,想到竟未防备关羽军马夜掘地道,郭淮追悔莫及。

    张飞虽于校场外连连劝降,可是郭淮却无丝毫投降打算,也懒得与张飞叫阵,反倒是命一众士卒,于校场收集易燃之物,置于各营房之外。

    今时今rì,再无人阻郭淮军令,昨rì郭淮虽料关羽挖掘地道之计稍迟了一些,可是若没有一众兵将得意忘形,于校场内饮酒作乐,也不至于被张飞杀的措手不及,八百校刀手败了数千大军,且被人围困校场之内。

    临近午时,渐渐炎热,校场内被困曹军便闻关内一声巨响,不过数刻功夫,铁骑入城,人马嘶鸣之声不绝于耳,曹军闻铁骑声息,面如死灰,士卒多目视郭淮,将遁逃希望皆放在郭淮身上。

    自被张飞围困之时,郭淮便知大势已去,如今关羽入关,万余铁骑如何抵挡?待关羽与张飞汇合,皆至校场外时,郭淮对身旁亲信道:“可请关,张二位将军,同入校场!”

    “将军yù降?”亲信闻郭淮之言,惊愕万分,急对郭淮劝道:“将军家人,皆在许都,将军怎可为独活xìng命,投降刘备!”

    郭淮闻亲信劝言,冷笑一声道:“郭某已命人备好引火之物,如何肯投降刘备,待那关,张二人引军入了校场,郭某接洽之时,尔等便扼守校场大门,待火势漫天之际,也可对这刘备军马,多些杀伤!”

    闻郭淮算计,左右将校无不大惊,焚烧校场,这是郭淮yù与关,张二人一道赴死,见郭淮一脸坚决,无人敢于此时相劝,郭淮此亡命计策,便是连军中袍泽,皆被震慑。

    “若何人敢于关羽,张飞入校场之际心怯,坏郭某计策!这大火未起,郭某也当取其xìng命!”郭淮掷地有声,说罢便命人去请关张二将,兵入校场,一众曹将闻郭淮之言,皆心中惴惴,默不作声,诸人皆未想到,此年少之人,心思却如此狠辣决绝!

    不多时候,张飞闻郭淮有请,yù商议投诚之事,不禁朗声大笑,关羽闻之,亦连连点头。

    虽互为敌手,可郭淮封死城门之事,颇为决绝,倒是让关羽,张飞赞叹不已,如今西凉贤才稀少,这郭淮于二人心中,也算不错人物,若郭淮肯降,倒可再为长安,添一骁将。

    关张二人稍作商议,便引千余铁骑,入校场之内,见校场中郭淮于战马之上,倒提铁枪,并未缴械,张飞不禁大笑,对郭淮道:“掷了兵刃,张某允降!”

    “只进来了千余军马……”郭淮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朗声大笑道:“不过二位将军皆在,倒也值了!”

    郭淮说罢,关,张二人便见校场之中曹营军马,皆奋勇争先,向二人围困过来,且校场内四下火起,须臾之间便火势滔天!

    “**?!”关羽见状,心头大惊,忙令军马速速退去,至校场门口之时,却见先前溃败曹军,于校场门前死死抵挡,火势猛烈,这入了校场的战马竟左右奔逃,难以节制,关羽引本部军马,杀出一条血路,却见混乱之中,难以寻得张飞踪迹。

    校场火起之时,张飞便死死盯住郭淮。

    张飞也没想到,这郭淮非但没有投降,反而yù将他与关羽尽数烧死,火起之时,张飞不退反进,直取郭淮,那郭淮昨夜已受内伤,不堪久战,三五合便被张飞一把拽过战马,张飞将郭淮挟在腋间,破口骂道:“心思狠毒之辈,竟然纵火害人,今rì留你不得!”

    “速速杀我!”郭淮说罢,张飞却寒声一笑,对郭淮道:“如此轻易便将你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你!这校场大火本是你设毒计,如今我兄长已突出重围,待片刻之后,张某将你军中败退军马,尽数逐来,让你亲眼看看,你军中袍泽,皆被大火烧熟!”

    郭淮闻言,心中大惊,挣扎更为剧烈,张飞心烦意乱,一拳将郭淮捣晕,奔出校场之后,与关羽汇聚一处,才发现这曹营败军,多已被铁骑所屠。

    只是郭淮骤然放火,却也烧死了百余铁骑,这般损失倒是让张飞心疼不已,将晕厥的郭淮掷于地上,张飞对左右道:“将其泼醒,张某这便将曹营士卒,尽数逐往火海之中!”

    “翼德!”关羽闻言忙道:“此人也算一条好汉,勿要辱之,虽遭其算计一回,可我等终究各为其主!”

    “还是二哥好心,只是此人怕是不会领情!”张飞闻言,破口骂道:“小小年纪,却如此心狠手辣,终究留他不得!”

    “那便给他个痛快。”关羽说罢,便命校刀手将郭淮缚紧,又令士卒,去校场救火,这校场大火被扑灭之时,关羽见关内营房皆被焚毁,心中暗道,这函谷关关门被毁,且营房尽焚,rì后屯兵,倒是颇为不便……

    不过终究是占下了函谷关,再往洛阳,一马平川,想到此处,关羽忙命书吏前来,作书一封,直往长安,向刘备报捷。

    一rì之后,刘备便于长安得函谷关捷报,激动万分,忙召徐庶入府,一脸喜sè道:“果不出元直所料,如今函谷关已破,再往中原,便无险阻,我等若大起西凉军马,洛阳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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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11 孔明来信,天下大势

    刘备兵进函谷关,江东掠夺青州,中原这是要倾覆了么?

    当中原百姓得知当下孙权,刘备军马,皆踏破边境,长驱直入的消息,人心惶惶。虽说江东以及长安刘备,皆不算厉害诸侯,可是勿要忘记,荆襄庞山民亦令其弟庞统屯兵汝南,震慑许都,如今曹cāo大军,腹背受敌,且为保都城不失,许都城中,数万军马不敢轻易调动。

    如今虽郭嘉已往青州救火,可洛阳方向又有何人能挡关张之勇,西凉铁骑?这一马平川之地,两军争锋,寻常计策难以建功,且铁骑本就擅于平原作战,刘备已打通长安往洛阳之间的数道关口,若挥军东进,无疑是对已是危机四伏的中原之地,落井下石。

    便是于荆襄休养生息的庞山民,也没想到这数月时光,刘备竟可做得如此大事,原本庞山民还以为,以那郭淮擅守,无论如何也能将西凉军马抵于函谷关前,可是却没想到,这百密一疏,关内军马竟被关羽,张飞二人,掘了地道,偷入城中。

    如今郭淮虽已被张飞所杀,不过郭淮临死之前的那把大火,倒是让这个弱冠之龄的少将,名传天下,虽那场大火并未建功,但如此忠直之人,倒是让天下诸侯多唏嘘不已。

    近些时rì,庞山民与诸葛亮和庞统二人的书信,也rì渐频繁了起来,如今天下局势对曹cāo而言,颇为不利,庞统屡屡致信长沙,yù劝庞山民火中取栗,兴兵许都,夺天子为质,而诸葛亮却提议趁此机会,不攻曹cāo,借兵马腾。收复失地。

    这二人提议,皆有道理,一时间庞山民亦难以抉择。

    之前汝南一役,马超千里驰援,庞山民欠马家人情,以庞山民与西凉马家的交情,帮扶马腾重夺长安。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长安乃刘备根基。如若由汉中出兵,直取长安,刘备也根本不用再去窥觑洛阳繁华,能够守住当下基业,就算不错。

    只是如果兴兵西凉,却也解了曹cāo困境,如今荆襄按兵不动。不去中原趁火打劫,已经足够仁厚,若再帮了曹cāo解除危难,庞山民自认为还没这般好心,虽前些时rì,曹cāo已遣使汝南,商议两家重归于好之事,只是那使者进城一刻功夫,便被庞统逐出城外,庞统早得庞山民授意。这曹cāo使节,一律赶走……

    所以待使节归返许都之后,曹cāo亦不敢将许都兵马,调往别处,以至于如今洛阳形势,虽势如累卵,危机四伏,可曹cāo却并未援助一兵一卒。

    这般局面也让庞山民心中更为热切。曹cāo都不敢妄动了,荆襄大军也该出面,打打秋风。至少先将汝南失地收回,给已经万分紧张的曹cāo。再火上浇油,添一丝紧迫感也好。

    正当庞山民心思不定之时,信使来报,言诸葛军师书信又至,庞山民接过书信,看过之后,便令士卒将信笺原封不动,送往汝南。

    诸葛亮信笺之上,并未劝说庞山民发兵何处,而是与庞山民说的天下大势……

    庞山民也极少见孔明书信之中,遣词造句如此坚决。

    信上言如果庞山民此时便攻伐许都,乃情理之中,只是曹cāo如今四面烽火,许都军马却一动不动,显然对荆襄的征伐,早有准备,若庞统率大军出征,兵临许都,便是能胜,以那数万曹军,护持天子撤离,却难以拦截,且曹cāo如若遁逃,必往河北邺城,而荆襄此战,可得汝南全郡,若运气好些,更可图半境豫州!

    只是若占下这些土地,一旦曹军平定青州乱局,接下来便要重夺许都,荆襄新掠之地,征战无数,荆襄再难有机会,休养生息,如此一来,对荆襄长久发展,是祸非福,庞山民治下民生,皆要被战火拖累,而那曹cāo若心无旁骛,一心与荆襄争锋,孰胜孰败,便难以预料了。

    而兴兵西凉,帮马家重复昔rì荣光,在诸葛亮看来,对荆襄好处更大。

    之前庞山民与诸葛亮都隐晦的向马腾提及,援助西凉,西凉所须付出的代价。

    马腾不擅民治,西凉于马腾手中,难以富庶,若民生被荆襄所掌,西凉亦可繁荣,庞山民也曾直言不讳的告知马岱,其心中打算:便是帮扶马家之后,yù收马家权柄。虽如今马腾踌躇不决,可刘备前仇,历历在目,诸葛亮对劝说马腾之事,颇为自信,且便是马腾不yù放西凉大权,如今韩遂已慕名投效荆襄,马腾于西凉,独木难支,西凉土地,被荆襄所得,也是迟早之事。

    所以当下庞山民的选择,便是夺雍凉之地,还是夺豫州之地,若依庞山民xìng情,yù以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利益,此时“援助”马家,乃是最为明智之举。

    且若得西凉,荆襄何须再购买战马?且庞山民可处理好与蛮人的关系,处理好羌汉关系,也当不在话下,若援助马腾,一举歼灭刘备,这天下诸侯,便只余三家。

    而三家诸侯之间,荆襄最强,且与江东交好,若待到那时,再联结江东,共图中原土地,曹cāo便是有万般本领,势必难以抗衡两家诸侯联手之力……

    一通书信洋洋洒洒,倒是说的庞山民颇为意动,只是如此以来,庞山民心中对于西凉马家,却多有愧疚,之前与马超相识,庞山民也颇为欣赏这豪爽大气之人,虽说马超曾yù献上土地,报得家仇,可是于庞山民而言,这番举动,终究是有些趁人之危。

    思虑许久,庞山民不禁长叹一声。

    唯今之际,也只好看看庞统到底如何抉择了,如若二位军师,达成一致的话,庞山民也不想拂了二人好意,至于西凉马家,也唯有待灭掉刘备之后,多作补偿了,且若马超为荆襄将校,予其一支jīng锐铁骑,rì后征战天下,又是一强力臂助……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轻叹一声,口中喃喃道:“士元,不知此番这孔明心计,你可赞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12 统御骑军,孟起归心

    不过数rì,庞统便于汝南得庞山民信笺,看过那原封不动的孔明手书后,庞统一时间也犹豫不决了起来。

    诸葛亮的对于荆襄攻伐刘备的分析令庞统深以为然,且荆襄发展至今,一直秉持着挑软柿子捏的优良传统,无论是攻伐西川,抑或强占汉中,所挑选的敌人,皆为孱弱诸侯。

    诸侯虽弱,可其治下土地却极为广袤,且西川,汉中人口众多,如今在法正以及诸葛亮二人的治理之下,二地百姓丰衣足食,rì渐富庶,为荆襄提供兵员,财帛无数,比之新得的汝南,对庞山民的贡献更大。

    只是若依孔明之计,这庞统于汝南便难逢战事,戍守城池非庞统所喜,庞统沉吟许久,心有决断,并不与庞山民商议对策,反而作书一封,转道送往天水城诸葛亮手中。

    诸葛亮得庞统手书之后,哭笑不得。

    原来庞统信上言,若伐刘备,他也当于庞山民面前促成此事,虽征讨刘备的过程中,可让曹cāo得些许好处,可归根结底,荆襄得利更大,且若西凉平定,庞山民辖下西,南边境,皆可与中原接壤,届时随时可两线发兵,可使荆襄对天下局势的掌控,更为强劲一些。

    当然,庞统信上最为强调的,是诸葛亮如今建功无数,如今卧龙也该休息休息,于他这小凤雏,建立功勋了,所以yù与诸葛亮交接防务,并且于征讨刘备之际。联结西凉。

    庞统亦与诸葛亮言明,之前出使西凉时,与马超交情不错,如若联西凉共伐刘备,他这随军军师,也可使马超所掌的西凉铁骑,发挥大用。

    诸葛亮对于何人攻伐刘备。并不介意,孔明最为看重的,还是荆襄rì后的发展。所以在得庞统书信之后,诸葛亮便轻车一驾,经往长沙寻庞山民而来。庞山民得知孔明归来,领文武百官,于城门相迎。

    于诸葛亮一道而来的,还有马超。

    长沙重逢,庞山民见马超后,自然对其围魏救赵之援,感激不已,而马超闻庞山民之言,却不敢洋洋自得,先前援手。只为与荆襄建立交情,而实际近些月来,荆襄与西凉交易马匹,已令天水,rì渐富庶。

    荆襄这财帛粮秣花的爽利。早让西凉不敢居功。

    且马超看过天水变迁,也渐渐意识到马家控西凉时的诸多不足,如今天水城中百姓,虽名义上为马家所控,而实际上城中士卒,百姓却多在感念荆襄恩德。天水城中,虽只有荆襄人马万余,可城中民心,早已归附。

    所以马超在与庞山民相见之时,言语谦恭,倒是让庞山民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于太守府中,庞山民见马超拘谨,不禁叹道:“孟起此番前来,为何却与庞某生分不少?”

    “如今已见上将军能耐,马某何敢如先前一般,桀骜不驯?”马超说罢,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如今家父已见孔明军师民治之能,与那徐元直不可同rì而语,家父愿待上将军重夺长安之时,献上西凉土地,届时马某只是上将军臣子,先前马某不羁,还望上将军莫要计较!”

    “孟起说笑了……”

    庞山民见马超言语之间,颇为黯然,心中也或多或少能够猜得马超心思,昔rì西凉少主,如今却要为荆襄之臣,这身份变化,一时间自然会让人难以接受。

    虽与马超交厚,且马超未必会对荆襄心怀不忿,可庞山民却不希望,昔rì威风凛凛的西凉锦马超于他面前,如此颓然,思索片刻,庞山民淡然一笑,对马超道:“孟起可知庞某之志?”

    “逐鹿中原,夺取天下。”马超说罢,轻叹一声,道:“上将军虽常以商贾自谦,可荆襄威势,天下群雄有目共睹!”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又道:“那孟起先前,又是何志?”

    “挟铁骑之威,纵横西凉!”马超说罢,想起之前胸中大志,眼眸之中,又不禁闪过一抹黯然,马腾自被刘备算计之后,心灰意冷,且韩遂如今也投了荆襄,如今西凉已不复往rì威风,马超胸中志向,自然无法实现。

    庞山民闻言,淡然笑道:“孟起之志,于庞某心中,还是有些狭了!既然孟起yù挟铁骑建不世之功,何不将志中‘西凉’,改作‘天下’?若复得长安,庞某便可使西凉富庶,rì后孟起出兵之计,再无须担心粮秣后勤,寿成,文约二位将军心意,庞某已然知晓,对亲善荆襄者,庞某又怎会薄待?”

    马超闻言,面上一滞,继而笑道:“上将军对马某,还有任命?”

    “此番攻伐刘备,虽有庞某开疆拓土之念,亦有孟起复仇之事,若兴兵长安,还须依赖西凉铁骑声威,且庞某以为,若士元与刘备麾下徐元直斗智,可稍胜一筹,而来去如风的西凉铁骑,才是此役关键所在!且庞某心中早已对马家铁骑,慕名许久,如若复得长安,rì后庞某麾下骑军,还要多多劳烦马家相助了!”

    庞山民一语,掷地有声,堂上诸人闻言,尽皆惊愕,片刻之后,诸葛亮回过神来,不禁大笑,对马超道:“孟起,如今我家兄长此番承诺,你可心安?”

    “总督天下骑军?”马超口中喃喃,许久之后,回过神来,一揖到地,对庞山民道:“多谢上将军提携之恩!”

    “此话说的倒是有些为时尚早,不过庞某也有些自信,rì后可使西凉马家,复先祖伏波将军马援声威!”庞山民说罢,再看马超,其眉宇之间,哪有先前忧郁之sè,见马超神情振奋,庞山民也欣喜不已,下阶行至马超面前,一本正经道:“如此风采,才是庞某相识的西凉锦马超,孟起rì后若有心事,自当与庞某面前言明,勿要将其闷在心中,以你我二人情分,孟起还怕庞某不肯予你交待不成?”

    “山民厚待,马某铭记于心!”马超闻言,神情振奋,对庞山民道:“此战还请山民早做布置,既然山民如此看得起马某,马某亦要给山民一个交待,好让山民看看,我铁骑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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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13 议青州

    于长沙城中一夜欢宴,翌rì庞统又至,马超复见庞统,更为振奋,比之孔明,马超的xìng情与庞统更为相投,孔明沉稳,庞统诡谲,而以马超桀骜,虽知诸葛亮算无遗策,可诸葛亮的诸般谋划,于马超眼中,根本就难以彰显骑兵之利。

    庞山民也知道像马超此等勇武之人,若挟铁骑之利,用兵之时,往往已经懒得去想什么计策了,虽大军征伐,行军布阵颇有讲究,可是寻常军马,难挡铁骑冲击。

    而马超于临战之时,每每身先士卒,一马当先,这天下间可挡马超威势之人,本就不多,所以马超更欣赏庞统用兵,那种奔放的战法,西凉铁骑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有何不好?

    马超于堂上说的兴起,眉宇之间,神采飞扬,而诸葛亮自然不会与此心直口快之人置气,庞统闻马超之言,不禁大笑,一脸戏谑的对诸葛亮道:“孟起所言,深得我心!”

    “士元若往西凉一行,还是勿要轻敌的好。”诸葛亮闻言笑道:“元直于西凉rì久,且对长安地理,比之我等,更为了解,这临兵斗战,须得谨慎。”

    “孔明大可放心,庞某虽于汝南rì久,可近些时rì已多番推演西凉一役,待那刘备谋夺洛阳,长安空虚之际,庞某自有奇谋破之!”庞统对与徐庶交手,颇为自信,数年前于书院之时,徐庶虽有韬略,却总逊卧龙,凤雏一筹,如今这战阵之上,兵戎相向,庞统自然也不惧怕。

    而于庞统眼中,这西凉铁骑,自有大用。此战长安,无论那刘备能不能夺曹cāo洛阳,庞统早有打算,将西凉刘备军马,尽数驱逐,如若刘备得了洛阳,倒可救他一条xìng命。如果那曹cāo守御严谨,刘备破不得城池。这汉末皇叔,还当如先前一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庞山民见庞统自信,也不多说,实际上于临兵斗阵,庞山民比之庞统相去甚远。对于这不擅长的范畴,庞山民自然谨言慎行。

    待与堂上诸人商议过西凉一役,庞山民又将话题,转至青州,对于此番孙,曹相争,荆襄亦颇为关注,青州境内,细作频频活动,每rì皆有军报。传至长沙。

    将青州战报传至诸人手中,待诸葛亮与庞统看过之后,庞山民对二人笑道:“二位以为,青州一役,中原,江东哪家可胜?”

    诸葛亮看过战报,皱眉不已,之前于隆中之时。诸葛亮对周瑜昔rì用兵,也作过不少研究,周瑜行事决绝狠辣。诸葛亮颇为叹服,只是此番入青州后。江东军马这月余行事,却让诸葛亮甚为奇怪,为何江东军马入青州后,一应行事,如此匆忙?

    没错,就是匆忙!

    诸葛亮实在搞不明白,这周瑜与他的江东军马在着急些什么?

    之前庞山民予孙权之计,乃是占一飞地,致使江东可得北地战马,江东水军本就冠绝天下,若再得一支陆上劲旅,倒也可以大大提高江东战力,而所需付出的代价,无非是些钱财粮秣,对于江东而言,益处不小。

    虽荆襄与江东互为姻亲,可诸葛亮也认为,庞山民根本就没必要为这个貌合神离的二舅哥做到如此地步,虽说此计与荆襄并无太大关联,且只是庞山民顺手为之,可这等资敌之策于诸侯相争之时,庞山民说授便授,并不妥当。

    可诸葛亮却没想到,入青州后,周瑜竟然一改先前隐秘行事,大开大合了起来,如今青州大半,已被江东所得,而郭嘉大军,也兵临青州……

    这是周瑜yù报之前寿chūn之仇?还是yù与郭嘉及早一分高下?

    只是无论如何,江东如今的行径在诸葛亮眼中看来,疏漏过多,便是强如荆襄,都从未打算早早的被曹cāo所注意,这江东不就是寻了一条通往北地的捷径么,何至于如此张狂?

    不仅诸葛亮有此般想法,庞统看过战报之后,面上亦现不屑笑容。

    在庞统看来,当今天下运筹帷幄者,颖川郭嘉可居魁首,便是卧龙,凤雏与其相争,也要稍逊一筹,周瑜虽有大才,若挟优势军马,或可与郭嘉一争长短,可如今侵入青州的江东军马,已散在各处,私自劫掠,若郭嘉大军一至,周瑜有何本领,将分散在青州的各路军马,重新聚集一处?

    若被郭嘉大军各个击破,江东还有胆气再借水道之利,入中原土地?

    庞山民见二人面上神情,大抵也明白一些二人心中想法,不禁轻叹一声,对二人道:“说实话,公瑾此番行事,庞某看不太懂!”

    “兄长所言极是。”诸葛亮闻言,亦点了点头,道:“借水道之利,得大好形势,却因不够慎密,将先手优势,毁于一旦。”

    “周瑜用兵,言过其实!”庞统说罢,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以公瑾手段,这青州局势,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如此混乱,为兄以为,这青州乱局,其根本在于公瑾对江东军马的掌控之力,已不似先前。”

    庞山民这等看法,倒是让诸葛亮与庞统眼前一亮,诸葛亮收起面上笑容,一脸郑重道:“愿闻其详!”

    “昔rì公瑾与伯符一道夺江东之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江东群臣无不对其胸中沟壑,心折不已,可是自我荆南起势之后,无论公瑾与我荆襄交战,抑或与奉孝相争汝南,未尝一胜,只能说公瑾此人,命途多舛!”

    “江东连败,便是公瑾心中沉稳一如往昔,可其麾下将校,心中如何不急?如今江东昔rì老臣程普,韩当尽皆殒身,军中除太史子义外,多年轻少将,少将虽勇,却不够稳健,且曹cāo本就未曾于青州囤积重兵,江东连夺青州郡县,军中少将,自然难以按捺眼前军功,而其却不知晓,此举却是江东军马,取死之道!”

    庞山民连连数语,道尽周瑜于青州的尴尬局面,诸葛亮与庞统二人闻之,深以为然,马超闻言,若有所悟,对庞山民道:“山民,这般说法,倒也有趣!”

    庞山民闻马超之言,只微微一笑,对诸人道:“实在是有些可惜公瑾的才华了,且江东对开疆拓土的心情,的确过于迫切,可叹孙仲谋还不知道,这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兄长所言,虽极有道理,可亮却以为,若那周瑜机敏一些,此青州一役,江东与中原胜败,仍各在五五之数!”诸葛亮说罢,庞山民与庞统二人,尽皆愕然,片刻之间,庞统便对诸葛亮急道:“孔明以为,周瑜还有机会扭转当下溃败之相?”

    “士元勿要忘记,昔rì兄长曾言‘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诸葛亮说罢,庞山民呆滞半晌,不禁苦笑,心中暗道:没想到之前随口一说,后世经典战例,倒是被诸葛亮记在心中。

    庞统闻言,恍然大悟,再看青州地图之时,眼眸之中已闪过一抹热切,恨不得现在就奔往青州,将周瑜替下,指挥青州各路江东军马,与郭嘉斗上一番。

    见庞统口中,赞叹连连,诸葛亮又道:“且二位勿要忘记这中原当下三面受敌,局势危急,那郭嘉心中又如何不急?若青州一役,郭嘉周瑜较量的旷rì持久,最后便是郭嘉胜了,将江东军马尽数逐出青州,于郭奉孝这般心高气傲之辈眼中,怕是也会郁闷不已吧!”

    庞山民闻言,思索片刻,不禁大笑。

    先前碍不住孙权情面,授计江东,又借江东钱粮无数,可庞山民心底却依然不愿看到江东强盛,可如今听了诸葛亮的分析,庞山民不禁啧啧称奇,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将江东与中原,拖入了战争的泥潭。

    之前只寿chūn一城,周瑜和郭嘉便打了个昏天暗地,死伤无数,更何况如今周瑜大军,皆往青州,正yù建功,如何又肯在郭嘉面前丝毫退让?

    且以周瑜本领,没准还真能如诸葛亮所言那般,于困境之中,觅得取胜机会,无论这二人,任何一人稍有闪失,对中原抑或江东,皆是一巨大打击。

    而荆襄则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想到此处,庞山民哭笑不得,对诸葛亮道:“看来庞某果真运道不错,本yù委屈一下,助人为乐,却不想最后却可讨得彩头,只是唯一让庞某心中介怀的是:这公瑾,奉孝皆庞某好友,每每想到一旦这其中一人,有所闪失,庞某心中,总会惆怅不已。”

    “兄长勿要惆怅,这疆场之上,棋逢对手,乃是幸事!”诸葛亮闻言,淡笑一声道:“亮亦希望其二人相争,皆可活命,届时有机会挑战一下胜者,亦可了却亮心中夙愿!”

    “西川,汉中皆孔明所取,就别再与庞某相争了!”庞统闻言,一本正经的对诸葛亮劝道:“待庞某收拾了元直,这青州战事也差不多可落下帷幕,孔明还是乖乖的守好汝南,届时当先由庞某去会会这二人胜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14 太史慈独斗四将

    .实际上青州的局势,远比传回荆襄战报上的记载,更为复杂。

    半月时间,郭嘉便带许都,兖州两路军马,同往青州而去,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刚入青州地界,郭嘉便逢臧霸,孙观所引溃军,奔逃而来,二将见郭嘉后,慌忙请罪,郭嘉却并未严责,只命二人将青州境况,细细说明。

    郭嘉对于青州失陷的认知,仅在于周瑜占下北海郡城,而臧霸,孙观的到来,显然说明这青州局势,已混乱的不成模样。

    这二将本泰山贼寇,后因曹cāo入青州时,前来投奔,孙观武艺不俗,臧霸治军严谨,在郭嘉眼中,这二人联手用兵,也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可是二将仓惶如此,倒是让郭嘉有些意外。

    莫非是遭遇了周瑜亲征?

    难道周瑜的野心已不仅仅是青州一州,还要往徐州而去不成?

    于帅帐之中,郭嘉召二将入内,对臧霸道:“宣高,郭某知你曾于泰山落草,却熟知地利,有些韬略,那周瑜是用的何等手段,将你与孙将军尽数击败?”

    臧霸闻郭嘉之言,面sè羞惭道:“臧某非是遇得周瑜,而是遇见那太史慈军马,见其军马不多,臧某与仲台yù半道劫杀,可与之相斗,我二人合力也不是那太史慈对手,其麾下jīng兵,亦颇为悍勇,往往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郭嘉闻言,眉头紧皱,泰山贼寇被收编之时,其战力颇为不俗,这与周瑜一年未见,他从哪儿寻来的这么一支劲旅?还有那太史慈,之前于长沙时,郭嘉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觉得其仪容俊朗,使郭嘉对其印象颇深。却不曾想到,此人武艺之强,竟可败臧霸,孙观二人联手。

    原本郭嘉打算入青州后,引大军直入北海郡,困周瑜于郡城之中,一鼓作气,将其击杀。可是如今看来。若长驱直入,这沿途四散的江东军马,足以设伏。周瑜之前分兵一事,郭嘉原本以为只是江东军马,不受节制。如今却发现,此番分兵,另有缘由。

    可若大军缓行,至北海之时,不知要拖延多少时rì,届时再攻坚城,士气全无。

    想到此处,郭嘉心中也有些犹豫不定,不禁冷笑一声。口中喃喃:“公瑾,此番倒是有了不少长进啊!”

    闻郭嘉此言,帐内将校,尽皆失笑,郭嘉言语之间,似是信心十足,一扫诸将先前心中yīn霾。只是这一众将领怕是不知,之前寿chūn一役,郭嘉虽胜那周瑜,却也只是险胜,二人智谋怕是只在一线之间。若不是郭嘉急智,孰胜孰败。难以预料。

    郭嘉故作轻松态度,也只是为了安抚诸将的忐忑心情罢了,实际上如今的青州局势,远道而来的郭嘉大军根本就不占什么优势。

    郭嘉也不是没想过将江东军马,各个击破,只是这等念头在脑海中转瞬即逝,如今沿海水道被江东所掌,江东往来调动兵马,并不困难,这青州的江东军马,可源源不绝的迁往青州,即便就兵力而言,郭嘉的五万大军,怕是远远比不过如今数量未知的江东军马。

    倒是有些棘手。

    如今函谷关失陷一事,郭嘉也有所耳闻,入青州时,郭嘉便想速战速决,解青州之围后便回援洛阳,可事到如今,速战速决还是勿要再提的好,那周瑜如此布局,显然没有打算及早与远道而来的郭嘉大军,决一死战。

    思虑许久,郭嘉忽然诡异一笑,对臧霸道:“宣高新败,可知那太史慈军马所在?”

    臧霸闻言,急忙点头应道:“那太史慈于泰山脚下,败我大军,若臧某所虑不错,其麾下军马,如今当屯于鲁县附近。”

    “既如此,我等休整一夜,便往鲁县,会会那太史子义!”言至此处,郭嘉笑道:“想要促成与江东军马,决一死战,总要先将公瑾打疼才是!”

    北海郡城,府衙之中,周瑜于高之上,听着分散于青州之中,各路军马传来的战报,一脸淡然,不知喜怒。

    如今于北海城中,屯兵仅有万余,跨海而来的江东军马何止五万?如此少量的军马守城,怕是旁人皆难以料到。

    周瑜入青州之后,原本也打算过将庞山民所授计策,按部就班,且初至青州,倒是也被江东军马,迅速控制了两家马商,青州往来幽州贩马之人,并不少见,若隐匿声息,购买战马,经营数年,也可为江东,添一劲旅。

    只是将军中细作,散往青州各地打探之后,周瑜才意识到,青州安定数载,曹cāo已将先前青州军马,早已调离别处,如今青州一州,散落于各郡之中的兵马总共仅万余之数,以水道调兵之迅捷,想要占下青州,并非难事,不仅周瑜有此察觉,就连营中各将,亦想多占城池,建立功勋,诸将皆于周瑜言:原本购买马匹,便是为攻伐北地,此时居然有了直接占下青州的机会,如若不取,必然后悔!

    且占下青州,何愁战马,单单是一州战马的缴获,也足以让周瑜帐下,群臣眼热了。

    周瑜也考虑过,如果占下青州,曹cāo必遣大军而来,一时间有所踌躇,只是见帐下将校,对占青州一事,尽皆热切,盘算了一番利弊之后,索xìng允了帐下各部军马所请。

    在占下北海之后,便命各部军马,占青州治下郡县,如今太史慈已至青州边境,破臧霸,孙观于泰山脚下,而凌统,朱桓各部军马,亦多有斩获。

    就在此时,又有信使飞马来报,言郭嘉率大军五万,浩浩荡荡,兵至青州,周瑜闻之,心中一惊。

    昔rì寿chūn一役,如今相争青州,这郭嘉倒也算是周瑜的宿敌了,只是五万军马,周瑜虽有所忌惮,却并不惧怕。

    如今青州个郡多被江东所得,江东军马,可依城池据守,且守城军马数目亦是不少,无论郭嘉长驱直入。还是各个击破,周瑜皆有应对之策。

    周瑜亦好奇郭嘉如何应对,只是当得知其大军距鲁县只数里之遥,与太史慈所屯军马即将相逢之时,周瑜自然担心不已,在周瑜看来,太史慈虽有本事于江东震慑山越,使其数年以来。服服帖帖。可是要遇见郭嘉,胜算不大。

    不过周瑜早就告知各将,一旦曹cāo军马进驻青州。各守将当严阵以待,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若可将曹军牵制,摸清其军中状况,周瑜便可连环用计,以青州内的各部军马,困住曹军。

    以太史慈劲旅矫健,即便是难胜郭嘉,可想要遁逃,郭嘉怕也拦之不住,且若郭嘉一旦将太史慈困于鲁县之中。这散落于各郡的江东军马自会闻风而动,齐往鲁县,将郭嘉困于鲁县之外,届时再与城中军马里应外合,自可杀得曹军大败。

    已有算计,周瑜便命斥候飞马报知凌统,朱桓所率各路军马。往鲁县集结,待大军汇合,再与郭嘉城下相逢,这青州一役,若应对得当。便可报之前寿chūn血仇!

    鲁县城中,早有斥候探明城外大军动向。告知太史慈那臧霸,孙观败军,已与曹cāo援军相遇,且那曹军之中,竖郭字大旗,显然是曹营谋主,祭酒郭嘉亲率大军而来。

    临近入夜,曹营已行至鲁县城外,埋锅造饭,太史慈于城头遥望,见郭嘉大军,阵势齐整,浩浩荡荡,心中难免有些压抑。

    这昔rì寿chūn一战,江东军马兵败之事,如历历在目,太史慈自然不认为,仅依靠城中本部万余军马,可将城外大军,一举击破,先前周瑜已告知于他,这曹军已来,各部军马在联系不便的情况下,唯有各自为战,只是一旦有战事发生,便相互驰援,若几路军马合兵一处,自然可将敌军团团围困。

    所以太史慈在知晓郭嘉大军到来之际,便已决定,死守鲁县,待周遭朱恒,凌统军马,前来援助,这三路军马和在一处,也有数万,若可将曹军困在鲁县之下,便可一战而定。

    太史慈虽知郭嘉虽智计百出,可郭嘉也只是凡人,不是神仙,周大都督早已运筹帷幄,多次推演过曹军来援之后的青州战局,若凌统,朱恒皆依计而行,定然力克城外郭嘉大军!

    “虽公瑾曾言,若敌军势大,便可遁逃,可唯今之际,yù求大胜,还是让慈来将这郭奉孝拖在鲁县之外吧!”

    太史慈轻叹一声,便于城头命各将校严阵以待,谨守城池,一夜提防,城外军马并未攻城,而太史慈也按兵不动,并未趁夜引军出城夜袭,在太史慈看来,与其在郭嘉这等奇谋之人面前耍小手段,难有用处,倒不如老老实实的相争一场,既然有城池之利,便当依仗。

    天明之时,晨雾散去,太史慈一夜未眠,看着城外齐整的曹营军马,振作jīng神。

    不多时候,太史慈便见骏马之上,一儒雅书生,身旁紧随数名曹将,直往城下而来,那居中书生,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曹营谋主,军师郭嘉。

    郭嘉于一众曹将,行至城下,从容一笑,看向城头,对太史慈道:“子义远来青州,为祸rì久,如今郭某已至,何不早降?”

    太史慈闻郭嘉之言,不禁大笑,对郭嘉道:“奉孝先生yù夺鲁县,大可来攻!昔rì我江东军马,虽败于先生手中,可寿chūn一役,慈只是知晓先生擅守,今时今rì,慈还想看看奉孝先生,于攻城之道,有何建树!”

    郭嘉见太史慈于城头之上,沉着应对,心中亦不禁暗赞此人风采,面对城外数万军马的围困,能面不改sè者,仅这份胆气,便令人心折。

    想到此处,郭嘉轻笑一声,遥指太史慈道:“这鲁县太小,城池低矮,若我大军攻城,城池必破,倒也显不出郭某本领,子义,便让你再张狂数刻,三rì之内,我必擒你!”

    郭嘉说罢,调转马头,身后诸将,悉数跟随。

    不多时候,城外曹军便列开阵势,太史慈于城头见曹军齐整,心中亦赞。

    “大军前来,何不先挫其锋锐!”太史慈已有定计,待臧霸。孙观二将引攻城军马逼近城门之时,鲁县城门骤然大开,太史慈引数千军马,奔杀出城,于城门之前一字排开。

    郭嘉于军阵之前,见太史慈如此应对,亦微微惊愕,继而想到臧霸。孙观二人之前便败于太史慈手中。如今令这二人先攻城池,倒是有些草率。

    果不其然,那太史慈并未给臧霸。孙观二人反应时间,一马当先,奔杀而来。臧霸见太史慈如此托大,心中更为恼怒,挺枪迎向太史慈,口中喝道:“欺人太甚!真当臧某怕你不成!”

    孙观与臧霸相交rì久,见臧霸奔杀而出,紧紧跟上,刹那之间,两军交锋,士卒杀至一处。而太史慈一人,独斗二将,毫不心怯。

    二人之前便败于太史慈手中,如今再战,却发现那太史慈比之当rì,更加威猛,一杆铁枪稳稳压制其二人攻势。相斗三十余合,二人被逼得堪堪抵挡,却难以进攻。

    而那紧随太史慈的江东士卒,亦悍勇无俦,显然是江东jīng锐。这数刻功夫,本部军马未能靠近城池。反而被江东军马,渐渐逼退。

    臧霸,孙观二人越打下去,心中越是惊惧,皆暗道莫非要重蹈覆辙,再败于此人手中?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便传来救援之声,原来是郭嘉于阵前见臧霸,孙观二人难挡太史慈威势,便命军中河北降将吕旷,吕翔兄弟二人前来驰援。

    太史慈又见敌方阵中,两骑奔来,心中丝毫不惧,不退反进,一枪逼退孙观之后,飞马跃出战团,竟直奔吕旷,吕翔袭来方向,片刻之间,太史慈便与四将战至一处,四人枪来刀往,太史慈以一敌四,竟不显丝毫败相!

    城上士卒见军中主将如此风采,尽皆呼喝,一时间鲁县城下,江东士气震天,竟杀的曹cāo军马,节节败退,而围住太史慈相斗的四员曹将,与太史慈交战之后,便知此人尚有余力,想要速速拿下,绝非易事。

    那吕旷虚晃一枪,拔马退出战团,口中喊道:“此人棘手,如今军中已无士气,当先暂避锋锐!”

    吕旷话音刚落,便闻吕翔一声惨呼,肩头中枪,臧霸,孙观见太史慈越战越勇,又怎敢再与之相争,二人合力,逼得太史慈退却几步,孙观忙对吕翔喊道:“先退!”

    吕翔闻言怎敢停留,拔马便走,臧霸,孙观二人觅得空隙,亦舍了太史慈,引败军遁逃,太史慈见四人退却,却从背后取下长弓,刹那之间,只听“嗡——”的一声,那孙观已被太史慈一箭shè入后心,翻身落马!

    “仲台!”

    臧霸见孙观中箭坠马,忙策马奔至孙观近前,只见那太史慈劲箭已将孙观shè了个对穿,孙观伏于地上,大口喷血,眼见活不成了……

    如此情形已不容臧霸多想,臧霸忙将孙观拽起,置于马背,往营中奔逃,引败军回营之时,臧霸见先锋军马,折损大半,心中更是悲戚,于郭嘉面前,跪伏于地,双目泛红道:“请军师大人再予臧某一支军马,为兄弟报仇!”

    郭嘉见臧霸引败军而归,又见孙观尸首,心中亦悲戚不已,对臧霸道:“此番仓促攻城,乃郭某之失,没想到这太史慈武艺如此厉害,以一敌四,还可杀我上将!如今郭某已将鲁县围困,rì后自有为孙将军报仇机会!”

    不多时候,吕旷,吕翔二人亦归,二人见孙观尸首,心中亦悲,吕旷于臧霸面前,伏身拜倒道:“若不是吕某之失,怎会连累孙将军陨落?吕某愿为孙将军偿命!”

    “那太史子义本就难以抵挡,我四人联手,亦非此人对手……”臧霸见吕旷诚心请罪,并未出言埋怨,只是眼眸之中皆是戾气,咬牙切齿道:“臧某便是报仇,也但寻那太史慈晦气!”

    江东军马逐退曹军,亦不追赶,太史慈引军马入城之后,城中士卒,尽皆喝彩。

    以一敌四,刺伤一将,杀灭一人,太史慈身先士卒,其风采令江东士卒,尽皆心折,如今鲁县城外,虽遭数万曹军围困,可城中士卒皆以为有太史慈在,这曹cāo大军,便难以建功!

    太史慈倒对这般情形,不骄不躁,在太史慈看来,郭嘉所遣四人,只二流武将,皆非曹营上将,此番虽胜,也只是赢得运气,全赖那郭嘉初战轻敌,如今郭嘉已知鲁县战力,若再沙场相逢,想要速胜,便是极难。

    如今已折曹军士气,还当一切求稳,严守城池,便是城下再来人搦战,亦当不作理会,还应等待凌统,朱桓军马,前来驰援,只要保鲁县不失,届时便可里应外合,将郭嘉军马,悉数围困。

    想到此处,太史慈冷笑一声,口中喃喃:“今rì且先宰他一人,寿chūn之仇,这郭嘉早晚也当给我江东,一个交待才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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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汉末,成为了庞统的哥哥,诸葛亮的同窗,庞山民的压力很大。且看庞山民,用另类的手段,改变三国的气运!大凤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凤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凤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