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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冻一尺非三日之寒     大凤雏txt下载     大凤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430 皇叔走了步臭棋啊!

    刘协受曹cāo挟制已久,只观曹cāo神情,便知于此事之上,绝无转圜,刘协虽然明白,刘备贿赂宫人乃是曹cāo借口,可以当今丞相权势,“搞”出几个接受贿赂的宫人易如反掌,既然曹cāo已yù将刘备皇叔身份剥夺,自然会有周全准备,刘备此番,绝无幸免。

    只思索片刻,刘协便放弃了心中挣扎,故作一脸愤慨之sè,对曹cāo道:“既然丞相查实,那朕便当昭告天下,刘备可恨,居然胆敢冒充宗室,丞相定要为朕征讨此不臣之人!”

    “圣上明鉴!”曹cāo躬身一礼,见刘协面上微微不虞之sè,心中一动,对刘协道:“另迁都一事,臣亦命邺城张郃领数万民夫,加紧兴建宫室,如若一切顺利,半年时光,圣上便可行迁都一事!”

    “有劳丞相了。”刘协闻曹cāo之言,心情稍稍好转,对曹cāo道:“邺城恢宏,可迁都此地,朕欣喜不已。”

    又与刘协商议一阵迁都之事,曹cāo便离了皇宫,往相府而去,一路上曹cāo若有所思,暗道这庞山民借力用力的手段倒是不俗的很,庞山民yù毁刘备名望,曹cāo这大汉丞相也不得不给他个顺水人情,要说这刘备也是倒霉的很,怎么偏偏就被荆襄那个难缠的小子盯上了呢?

    思索许久,曹cāo一脸唏嘘,笑叹一声道:“曹某倒是也想看看,这玄德立世根本一旦覆灭,玄德有何妙手。应对此事!”

    先前刘备破潼关,函谷关一事,曹cāo心中耿耿于怀,所以将刘备贿赂宫人,“诈称”皇叔一事昭告天下,朝廷处理的倒是颇有效率,不过十余rì。各家诸侯便悉数得知刘备并非皇族,这“皇叔”骗到了圣上头上,已令当今圣上。龙颜大怒。

    刘备于洛阳刚刚得知这朝廷消息,便怒极攻心,晕倒朝堂。长安群臣,无不大惊。

    徐庶只思索片刻,便知此乃曹cāo心计,yù使刘备民望尽毁,只是徐庶心中奇怪的是,那曹cāo对刘备心怀怨愤,时rì已久,若yù污蔑刘备,早就可以如此行事,为何此番却如帮衬荆襄一般。于刘备为难之际,骤然间落井下石。

    这时机取的,太过巧了,且如此行事,也不似曹cāo往rì行径。倒是与刘备之前被庞山民逼离荆襄之时,何其相似。

    想到此处,徐庶心中未免心惊,莫非此事之中,还有那荆襄的踪影?若果真如此,这长安一战。刘备军马未战先衰。

    刘备已被当今圣上直指其虚伪狡诈,这般绝无转圜的盖棺定论,根本就不给刘备任何解释的机会,如今这长安一役,近在眼前,若军中将士得知刘备乃圣上亲封“伪皇叔”,又有何名望,领兵作战?

    徐庶面上神情变幻,自然被关羽看在眼中,半晌之后,徐庶对关羽道:“云长,此事蹊跷的很!”

    关羽闻言,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对徐庶道:“元直军师,我家兄长身份真伪一事,军师心中应当有数,唯今之际,不知军师可有办法,令圣上恢复兄长名誉?”

    “圣上旨意,岂会出尔反尔?”徐庶闻言苦笑一声,对关羽道:“云长,如今徐某担心长安大军,营中哗变,如今大战将启,我长安兵马本就势弱,已经经不起任何变故了,云长当往校场一行,速速安抚军中将士!”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侧目对张飞道:“翼德,兄长若醒,速来叫我!”

    说罢,关羽龙行虎步,离大殿而去,张飞却久久不语,一脸怒sè道:“这曹cāo也忒不是东西了,居然敢信口雌黄,蒙骗世人,还有这当今圣上,实在昏聩!我家兄长皇叔之位,本就是圣上亲封,十余年来东征西讨,兄长为汉室立得功勋无数,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这简直就是天道不公!”

    徐庶见张飞暴怒,不禁斥道:“翼德,危难之际,更应冷静,如若我军中上将都心浮气躁,这长安也不用守了!”

    “兄长之前不是还说要向那庞山民投降么?”

    张飞一语说罢,徐庶猛然醒悟,只思索片刻,背后便被冷汗打湿,口中喃喃道:“果然此计似曾相识,不想山民如今竟有如此手段,可假曹cāo之手,毁皇叔根基!”

    “这又干那荆襄何事?”见张飞一脸不解之sè,徐庶叹道:“皇叔本yù投诚荆襄,以寻rì后取庞山民而代之的机会,可是这般手段,又怎能瞒过庞山民耳目?荆襄不yù接纳我长安军马投降,又苦于寻找名正言顺的理由,所以才与那曹cāo,一道演了这出蒙骗世人的大戏,如今于世人眼中,皇叔已成欺君之人,这不忠不义之名,一旦坐实,那庞山民便可名正言顺的拒绝此番皇叔请降!”

    张飞闻言,须发皆张,一脸惊怒,对徐庶道:“此子欺人太甚!俺老张当与兄长,讨还公道!”

    张飞说罢便往堂外而去,口中喝道:“张某这便点一路军马,往荆襄而去,倒是要问问这荆襄竖子!为何要如此泼污我家哥哥!”

    “翼德莫要冲动!”徐庶闻言忙道:“且不论你这支军马根本就到不了荆襄,便是能到,你又有何手段,破荆襄军马?如今天水联军,蠢蠢yù动,其大军若来,你却将城中军马带出,长安如何久守?”

    张飞知徐庶所言,极为有理,心中怒火更甚,对徐庶喝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倒是告诉张某,有何办法,可解我家大哥当下之围?”

    徐庶闻言,对张飞道:“且让徐某,再做考虑,只是翼德切记莫要冲动!”

    徐庶说罢便陷入苦思之中,张飞见状,也不敢再做打扰,心中却也揪心不已,嘀咕了一声:“我寻二哥去。”便往校场,寻关羽而去。

    荆襄,中原两家合力设计,岂是徐庶轻易可破的?

    思索半晌,徐庶一筹莫展,心中却越发悲苦,口中喃喃:“如此看来,之前投诚荆襄,倒是皇叔走了步臭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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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31 军心骄躁,庞统求援!

    半rì之后,刘备于榻上悠悠转醒,见徐庶一脸关切的侍立身侧,刘备满目怆然,声音嘶哑,对徐庶道:“元直……备真的是当今圣上之叔!”

    徐庶闻言微微点头,给了刘备一个安心的笑容,对刘备道:“庶自然知晓皇叔身份,此乃荆襄计策,皇叔莫要为此莫须有之罪,忧思伤神。”

    刘备闻言,默然半晌,才堪堪回过神来,对徐庶道:“荆襄,此又干荆襄何事?”

    徐庶见刘备jīng神稍有好转,索xìng也将先前分析尽数与刘备说明,荆襄本就不愿接受刘备投降,可又苦于没有借口,于是借先前同意与曹cāo罢兵之事,旁敲侧击,假手曹cāo行此计策,yīn谋刘备。NO.431 军心骄躁,庞统求援!

    刘备闻言,直勾勾的看了徐庶半晌,继而再也难忍心中恼怒,对徐庶道:“这庞山民想要干什么?若不肯刘某归降,大可堂堂一战!何必行如此下作之事?”

    诸侯相争原本就充斥着尔虞我诈,闻刘备此言,徐庶叹道:“皇叔当知那庞山民睚眦必报,天下诸侯皆不敢招惹此人,想必庞山民如此行事,也有之前云长撤离江夏之时,将江夏转交江东的原因……”

    刘备闻徐庶之言,长叹一声,对徐庶道:“元直是说,此人竟如此记仇?可之前其弟庞士元,已于长安,痛斥过备!”

    骂了一顿便可尽泄荆襄怨愤么?徐庶闻刘备之言,哭笑不得。

    “庞山民于诸侯之间已立足数年。极少主动招惹敌手,可一旦交兵,便甚是决绝!而此过程之中,别家诸侯或趁隙而攻,或落井下石,荆襄又何尝不是照单全收,待其腾出手来。必有回报!”徐庶说罢,一脸苦涩道:“之前云长由校场归来,言士卒之中。已风传皇叔被宗室除名之事,军心浮动,云长连斩数人。NO.431 军心骄躁,庞统求援!才堪堪压下这股传言……”

    “云长此举,元直竟然支持?”刘备闻言愕道:“云长此举只可苟安一时,备又有何本事,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若云长不如此行事,苟安一时怕也只是奢望。”徐庶轻叹一声,对刘备道:“皇叔,事已至此,我等再纠结荆襄此计,意义不大,皇叔还应振奋jīng神。专心应对接下来长安一役,如今天水一地,荆襄与西凉联军厉兵秣马,大军不rì便可往长安而来……”

    刘备闻言,默然无语。许久之后长叹一声道:“这庞山民连降都不准,莫非天下之间,已无刘某容身之地?”

    徐庶极少见刘备如此失落,看来庞山民此番联手曹cāo,夺了刘备皇叔之位,确实让刘备受到不小的打击。之前便是被那曹cāo谋主郭嘉,困于乱军之中,刘备也不似现下这般颓唐。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投奔刘备,不也是看着他宗室身份,且心怀百姓么?

    徐庶思索片刻,心中却纠结不已,如今就连徐庶自己也搞不清楚,刘备这宗室身份一旦被皇室所夺,这皇叔之位再难名正言顺,徐庶如今帮衬刘备,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同样是行谋逆之举,想到此处,徐庶也不敢继续深思下去,暗道如今多思无益,还不如抛却这万般忧虑,专心致志的应对庞统大军。

    屋内一阵长久的沉寂之后,刘备抬起头来,勉强一笑,对徐庶道:“元直,你与那卧龙凤雏,本为同窗好友,如今备已势单力孤,难有幸免,元直可改投荆襄,以元直之才,亦当被其重用……”

    “皇叔何出此言?”徐庶闻言,勃然作sè道:“皇叔如今已丧失一战之心,可有想过长安数万士卒xìng命?!再者,徐某既然投效皇叔,就绝无背叛,若皇叔不信徐某,徐某应对过这庞士元之后,便当请辞!”

    “元直是说,此番大战,刘某还有转危为安的机会?”刘备闻言,眼前一亮,徐庶智计百出,极少让刘备失望,如今徐庶已言有求胜之机,刘备又怎会放弃这存活的最后一丝希望?

    “那太史慈比之郭嘉,智谋相差何止千里,却可于青州一战,大败曹营谋主,徐某与这凤雏先生,本为同窗,多少也知晓一些应对庞统谋划的办法,如今徐某尚未言败,主公为何轻言我长安不堪一战?!”

    徐庶说罢,刘备猛然间从榻上坐起,拽徐庶袍袖道:“如今长安存亡,皆看元直一人!待天水大军至时,备亦愿听从元直调遣!”

    比之长安城中风声鹤唳大不相同,天水城太守府中,却是一片喜气洋洋之象。

    于天水城中,庞统,马腾二人居主位而坐,堂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马腾已连饮数碗,面sè通红,对庞统大笑道:“这上将军行事,果然神鬼莫测,居然可使那曹cāo,乖乖听命,曹cāo此番揭穿刘备这个伪君子的身份,倒也算做了回正事儿!”

    闻马腾对庞山民多有赞誉,庞统只笑而不语,马超见状,对庞统道:“士元,你说山民怎么就能想到如此厉害的办法,那刘备若不是皇叔,还有何人肯重视于他?”

    “孟起所言差异,刘备此人,还是有些能耐的。”庞统闻马超之言,轻声笑道:“本来刘备愿投诚荆襄,庞某倒也乐见其成,可是我家兄长却道,刘备之前伤我盟友之事,与其尚未清算,若接纳其投诚一事,我荆襄再无面目,与寿成将军相见!”

    “还是山民仁厚。”马腾一脸唏嘘,对庞统道:“此战若定,我西凉马氏必诚心归附,老夫亦愿亲入荆襄,谢上将军恩情!”

    “寿成将军不必如此,若我荆襄对寿成将军有丝毫疑虑,庞某有怎会亲赴西凉?且我家兄长早与孟起言明,若西凉归附,荆襄所掌骑军,还须劳烦马家帮衬!”庞统说罢,马超连忙应道:“士元大可放心,我西凉儿郎言出必践,既然山民看得起马某,马某定然拿出本领,振我荆襄军威!”

    宴至半酣,庞统与诸人笑骂过刘备悲惨窘境之后,收敛神情,对马腾道:“寿成将军,虽此番经我家兄长设计,长安军心已乱,可是这刘备的长安军马,依然不可小觑。”

    马腾闻言,微微点头,庞统观其神情,便知马腾显然未将此言放在心上,不禁皱眉,对马腾道:“兵法有云,骄兵必败,如今虽两家联军声势浩大,可长安城坚,亦非比寻常!且关,张,赵三人,皆世之虎将!”

    “士元勿要忧虑,如今黄,董二位将军已至天水,便是与之斗将,亦不在话下!”马超说罢,不禁大笑道:“马某之前便见识过那关,张,赵三人武艺,以马某本领,可敌一人,黄老将军与董将军,皆可敌一人,另我军中上将庞令明,马某之弟马伯瞻,亦上战阵的话,沙场斗将,刘备军中之人,绝无胜算!”

    “士元,老夫亦想会一会那关羽,据说此人之前可斩河北上将颜良,文丑,老夫武艺或可从此人身上,再做突破!”黄忠说罢,那董衡亦道:“之前山民曾告知董某,那赵子龙枪法不凡,董某亦要会会此人!”

    庞统见诸将战意昂扬,心中却更为顾虑,这天水城中jīng兵强将虽多,可皆为桀骜之辈,一旦于沙场之中杀的兴起,又怎会乖乖听他节制,此战庞统优势尽在,却正因此般顾虑,不敢轻易命大军开拔,若军中之人皆是这般状态,征讨长安,此长安一战,变数颇大。

    想到此处,庞统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诸葛亮之前于天水之时,可使诸多桀骜之人,甘心听话,思索许久,庞统心中已有筹划,与其屯兵rìrì于天水城中,消耗巨量财帛粮米,倒不如早rì将兄长叫至此处,以庞山民当下声望,帮他节制城中诸将,总该容易不少。

    此战胜败,关乎荆襄气运,便是庞统这等向来行险之人,亦不敢草率行事。

    一场欢宴之后,庞统便回到府中,修书一封,直往长沙而去,数rì之后,庞山民得庞统信笺,与诸葛亮一道看过,庞山民面上含笑,欣慰不已。

    诸葛亮见状亦笑,对庞山民道:“士元此举,虽有伤颜面,却于谋者之道,jīng进不少!”

    “却还有与孔明较劲的意思。”庞山民闻诸葛亮之言,不禁莞尔,对诸葛亮道:“所以荆襄有大小凤雏,而这卧龙先生,却独一无二!”

    “兄长莫要调侃于亮!”诸葛亮闻言,不禁苦笑,对庞山民道:“这卧龙之名,只是昔rì庞老先生与岳丈大人戏言,当不得真,且若无兄长重待,亮又如何会有今时今rì!”

    “孔明莫要过谦,若无孔明帮衬,庞某亦难使荆襄得今rì盛况。”庞山民莞尔一笑,对诸葛亮道:“这互相吹捧一事,暂且作罢,如今难得士元求救于我这兄长,庞某亦当往西凉一回,一为安抚一下这军中骄兵之气,二来也可让那西凉马氏看到我荆襄诚意,若庞某去,马家归附之心,理当更诚!”RS!!!

NO.432 庞山民欲亲征!

    如今天水城中屯兵两家联军十余万,且西凉铁骑的粮秣消耗更为恐怖,庞山民得庞统求援之后,也不yù在长沙久留,当下便辞了孔明,一路往家中赶去。

    至竹林房舍之中,庞山民便见孙尚香与貂蝉二人正逗弄庞籍,二女见庞山民正午时分,便归家中,皆心中疑惑,孙尚香对庞山民道:“今rì长沙无事?”

    “只士元一人,还镇不住天水那些军中骁将,之前刚刚收到士元手书,yù为夫去一趟天水,壮两家联军声威。”庞山民说罢,淡然一笑道:“刘备此人倒也当的起庞某亲征!”

    孙尚香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神采,将庞籍塞到貂蝉怀中,对庞山民道:“早年家父曾言,西凉铁骑甚为雄壮,夫君也带妾身往西凉一行,如何?”

    庞山民闻言,不禁愕然,半晌之后,哭笑不得道:“莫要任xìng,夫人武艺虽是不凡,可疆场之上,刀剑无眼。”

    貂蝉见状亦劝,孙尚香却是笑道:“玲儿都可于军中为将,妾身为何却是不行?夫君当知,玲儿武艺比之妾身,还要逊sè少许!”

    “这根本就不是武艺的问题……”庞山民说罢,眉头微皱道:“且如今籍儿年纪尚小,你这母亲却不陪伴于他身旁,太不像话!”

    “籍儿与姐姐也很亲密,再说若要吃nǎi,还有nǎi娘……”孙尚香见庞山民拿孩子说事儿,转念一想。便又借口道:“且妾身听闻,这刘备与姐姐一家,仇深四海,身为家人,妾身亦当与夫君一道,为姐姐,玲儿报仇!”

    庞山民见孙尚香不依不饶。态度坚决,不禁被气得乐了,对孙尚香道:“尚香之前可有见过诸侯征伐。还拖家带口的么?”

    “我与玲儿,皆可为将!”孙尚香还是没有打消往西凉走上一遭的念头,实际上于江东之时。孙尚香便久慕军旅生活,可惜她的身份高贵,便是其武艺出众,不逊军中上将,可寻常军中,又岂敢接纳此人?这也便注定了孙尚香的娘子军于吴郡时,只能小打小闹,孙尚香练兵倒是有些心得,却难有机会,入疆场征伐。其于沙场之上的经验,怕是连玲儿也比之不上。

    自嫁予庞山民后,庞山民又对其好武之事,并不阻挠,在庞山民眼中。妻子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已经足够,何必去压抑她的天xìng?这也导致了孙尚香的xìng子比之于江东时候更加的野了,且其年纪原本也与玲儿相差不大,所以在得知玲儿能够于入西川擒下张任,于汝南擒下曹纯之后,孙尚香也想于荆襄如玲儿一般。建功立业,对庞山民的宏图霸业,也可起到一些帮衬。

    庞山民闻孙尚香之言,只是淡笑,却并不应允,带上貂蝉准备的行囊之后,庞山民便离了竹舍,一路往长沙校场,yù点一旅军马随行,赶往天水,孙尚香于府上自然闷闷不乐,貂蝉见状,也不禁心中好笑,对孙尚香道:“妹妹,这也是夫君关爱于你,怕你于疆场之上,有所闪失!”

    “玲儿都已参与两场大战,我却连个敌兵的影子都没见过……”孙尚香嘟囔一句,眼珠一转,便对貂蝉笑道:“籍儿先由姐姐帮忙照看几rì,我先去校场,寻玲儿商议!”

    “妹妹不可,之前玲儿yù往天水,夫君便已不允!”貂蝉见状,心中一急,却听孙尚香笑道:“那便学之前士元小叔,暗度陈仓!我与玲儿如今各掌军马一支,不比小叔单骑入川之时,安全许多?”

    孙尚香说罢,转身便逃,貂蝉抱着庞籍,追之不上,回到家中,貂蝉心中越发不宁,忙寻竹舍村人,速去告知诸葛亮,孙尚香与吕绮玲二人,yù各带军马,赶往天水一事。

    诸葛亮闻貂蝉传讯,心中亦惊。

    以兄长xìng情,若其家眷有失,必然大怒,届时兄长怒火燎原,没准会如之前汝南张任殒身之时一般,再犯糊涂,诸葛亮自然不希望看到繁华似锦的荆襄由盛而衰,当下修书一封,直往江边,命苏飞接掌甘宁防务,使甘宁引军,务必将二人拦下。

    庞山民对孙尚香之事,并不知晓,率一路军马马不停蹄的往天水而去,十天道路,五rì赶至,待至天水城前,早有斥候前去告知马腾,庞山民亲赴天水的消息。

    闻庞山民至,马腾心中不禁大喜,与庞统一道,引城中两家将校,于城门相迎,庞山民于马腾相见,朗声大笑,对马腾道:“寿成将军久镇西凉,庞某可是慕名已久!”

    “老夫之前便听孟起说过,唐侯仪表堂堂,英雄了得!”

    马腾说罢,便引庞山民往城中而去,待入太守府后,马腾便请庞山民居中正坐,庞山民见马腾情真意切,索xìng也不矫情,坐下之后,对马腾道:“庞某此来,yù亲征刘备。”

    “唐侯便是不来,有士元军师在,长安一城亦当手到擒来!”马腾说罢,庞山民却微微摇头道:“寿成将军可勿要小觑刘备此人,庞某之前于荆襄之时,便与其有过数面之缘,此人xìng情之坚忍,便是庞某亦佩服不已。”

    “我看是jiān诈才对!”

    马腾还未开口,便听马超插言道:“两面三刀之人,当不得山民重视!”

    “孟起!怎敢于唐侯面前无礼?”马腾见状,不禁出言斥道:“还不速速与唐侯请罪?”

    “山民与我,xìng情相和!”马超说罢,庞山民亦点头笑道:“寿成将军勿要斥责孟起,如今西凉,荆襄早已情同手足,孟起直率,庞某亦喜!”

    说罢,庞山民又话锋一转,对马超道:“孟起,非是庞某危言耸听,刘备此人,的确手段不俗,如若不然,寿成,文约二位将军,又怎会被其蒙骗?昔rì刘备孤立无援,投西凉之时,孟起又可曾想过,其可成就今rì之势?”

    马超闻言,无言以对,半晌之后,口中支唔道:“就当是山民说的有理,如今山民已至,马某就想问问,这天水城中,十万大军,何时开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33 刘备的一线生机?!

    于诸将帅之前,庞山民自然不好将心中顾虑摆开来谈,见马超求战心切,庞山民只淡淡一笑,对马超道:“孟起勿要心急,庞某如今已至天水,自然便是为了那长安刘备,只是以庞某心忧,这自古以来以弱胜强之事,并不少见,庞某此来督战,便是不想被这刘备,徐庶二人钻了空子!”

    马超闻言,点头称是。

    与徐庶曾有合作的西凉马氏,自然知晓其本领非凡,庞山民素以识人之明闻名于世,如今亲至天水,足见其对此战,重视之极,马超虽平rì大大咧咧,却也不敢于庞山民面前再提轻敌之事,当下便默默无言,心底却对此战长安,谨慎许多。

    庞统见NO.433 刘备的一线生机?!庞山民初至,便令这西凉首席上将服服帖帖,心中自然艳羡的紧,与庞山民相视一笑,庞统便已知晓其心意,当下对庞山民笑道:“兄长,庞某此番,已有应对元直之计,以我联军之强盛,只要谨慎一些,自可破长安兵马!”

    “士元所言,甚和我心!”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诸人笑道:“庞某此来,亦为督促诸位,谨慎行事!”

    庞山民虽说的隐晦,可是诸将又怎能不知,庞山民这般言语,乃是考虑到诸人颜面,马超,黄忠,董衡等人,心中无不汗颜,几人再想之前藐视刘备之事,不禁汗颜。

    马腾见庞山民侃侃而谈,心中亦若有所悟。

    庞山民虽年纪尚浅,可是荆襄战事比之别家诸侯。并不算少,荆襄至今为止皆战无不胜,想必也是与这荆襄之主,行事谨慎大有关系,而就在此时,马腾难免想到之前大意,让刘备钻了空子。逐马氏远离长安一事,心中更是唏嘘不已。

    庞山民又与诸将商议一阵,庞统再看此时联军诸将。再不似先前那般,视刘NO.433 刘备的一线生机?!备于无物,心中不禁暗道此番请兄长坐镇天水。果然是走了一步妙棋,以当下天水兵强马壮,又有诸多上将帮扶,若无太大变数,兴堂堂之师,征讨刘备,破敌制胜自是不在话下。

    又过一rì,庞山民亲自巡视了一番天水城外数座大营之后,便告知诸将,翌rìyù兴兵十万。亲征长安,诸将闻言,皆振奋不已,若长安可破,荆襄再得此广袤雍凉。距离rì后成就霸业,更近一步。

    可就在庞山民宣布不rì大军开拔之时,斥候来报,又有一支荆襄军马,增援天水,庞山民与庞统二人。皆心中怪异,登城而视,却见城外一支军马,一字排开,而为首那将正是甘宁。

    董衡与甘宁xìng情相投,见甘宁至此,自然欣喜,正yù招呼,却又瞅见甘宁身后,那两道相熟靓影,面sè陡然一变,侧目再看庞山民时,见庞山民愕然许久之后,苦笑一声。

    命士卒大开城门,庞山民与甘宁相见之后,对甘宁道:“兴霸,你倒是为庞某出一难题啊!”

    甘宁闻言,开口笑骂道:“若不是弟妹告知,甘某又怎知此番征伐刘备,乃是山民亲征?甘某既然知晓,自然也要从这长安一战,讨些彩头!”

    说罢,甘宁便于西凉诸将面前自报身份,当马腾得知此人便是昔rì抗衡周瑜,纵横大江的荆襄水军统帅时,不禁愕然。

    这长安四境,皆一马平川,一水军统帅,至此又是作甚?

    马超于荆襄之时,却知甘宁武艺,见甘宁紧随庞山民而至,不禁大笑,对甘宁道:“兴霸至此,这刘备更是绝无幸免!”

    而此时庞山民却哭笑不得的行至孙尚香与玲儿二人面前,庞山民心中有气,板着脸对二人道:“庞某先前之言,你二人就故作耳旁风吧?”

    孙尚香闻言不禁笑道:“尚香既然来了,夫君就勿要想着劝尚香回去!至于rì后夫君yù惩罚尚香,大不了妾身再为你庞家,添一大胖小子!”

    有这般讨价还价的么?

    庞山民闻言,气极反笑,却不知该如何再斥责这英姿飒爽的娇妻,又目视玲儿,却见玲儿双颊飞红,对庞山民道:“小叔叔不会是想让玲儿也为庞家,添一大胖小子吧……”

    这都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庞山民胸中便是有万分怨气,也不禁被玲儿那令人哭笑不得的言辞化解,虎着脸对二女道:“既然夫人与玲儿已至军中,便当听庞某节制,军营不比家中,若二位犯了军令,庞某这边,也难以为你二人说项!”

    “夫君放心便是!尚香随夫君入荆襄多年,自然知晓荆襄军令!”孙尚香说罢,玲儿亦拍着胸脯道:“玲儿从军已久,我陷阵营必不坠小叔叔名声!”

    二人说罢,荆襄诸将无不失笑,而西凉诸人,却心中大为惊讶。

    陷阵营名震天下,之前汝南一役,力克曹cāo虎豹骑一事,更是打出了陷阵营的威风,诸人皆未曾想到,声威赫赫的陷阵营,统帅却是眼前这

    伶俐女子……

    当庞山民与马腾面前,介绍过二女之后,马腾一脸讶异,口中喃喃道:“怪不得唐侯可战无不胜,这家眷皆军中上将,如此劲旅,马某闻所未闻……”

    庞山民已经懒得再与诸人面前解释此番这二人各挟一军,长驱而来的事情了……

    雌虎之名,西凉之人尚且不知,可玲儿擒张任,捉曹纯之事,却早已传遍天下,此二人虽为庞山民家眷,可并无人敢于庞山民面前,言及二女拖累大军,且二女所挟这两支千人军马,可一路疾行,紧随庞山民而至,从军rì久之人,自然知晓这连夜行军的难度,寻常男子都难以做到的事情,而被这女子做到,足显此二女资质,若是从军,绰绰有余。

    孙尚香与吕绮玲的到来,并未影响到庞统的排兵布阵,二女做挟的两支军马,大可将其安排于中军之中,为庞山民再做拱卫,翌rì天明,天水城外,鼓角齐鸣,这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踏上征程!

    如此巨量的天水兵马大军开拔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刘备耳目,当得知天水城大军出征的消息,长安城内,一片震动。

    该来的总是会来……

    刘备面上,一脸萧瑟,于大殿之中,口中喃喃道:“为何这庞山民,可允季玉,景升,投降荆襄,却唯独容不下备之一人?”

    徐庶距刘备最近,闻刘备言语,心中暗叹。

    自皇叔之位被宗室剥夺,近些时rì,徐庶虽不断为刘备打气,可是刘备再难如往rì那般,意气风发,如此状态面对庞山民挟十万大军亲征,长安绝对是有败无胜。

    且便是之前徐庶,也未曾想到,为这长安一城,庞山民竟由荆襄,长驱至此!

    庞山民为何对皇叔如此重视,徐庶自然不知,然而作为刘备谋主,徐庶却要应付这十万联军的汹涌而来。

    徐庶已盘算多rì,如今长安军马,难有一战之心,自刘备被圣上诏令,斥其伪称皇叔一事,军中将士,多有彷徨,虽之前关羽,张飞,连斩数人,遏制住这军中祸乱,不过徐庶心知肚明,强横镇压只可堵将士之口,却难改将士们已然对皇叔再无信任的心思……

    对长安而言,如今最为迫切的是亟需一场胜利,去改变城中士卒彷徨不定的心思,可是于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面前,徐庶就算有鬼神之能,又岂是说胜就胜的?

    更何况荆襄大小凤雏齐至,此二人能耐,皆不在徐庶之下。

    徐庶左思右想,心中暗道这长安唯一可与天水大军相抗的,便是军中上将之勇武了,若可诱得庞山民,愿遣上将与关,张,赵三人相斗,一旦擒下其军中大将,以其安危相胁,庞山民或许还会改变心意。

    只一张任,之前便可让庞山民暴怒行事,若擒下马超,黄忠,董衡之辈,庞山民又如何忍心,见其丧命疆场。

    仁者,亦有其软肋。

    当徐庶将心中算计,告知殿上诸人之后,刘备眼前,猛然一亮。

    这二位兄弟以及子龙勇武,刘备向来信任,若徐庶真的可以诱那庞山民于长安城下,相约斗将,长安或许还有一丝胜机,原本一筹莫展的刘备,有了存活的希望,自然不会再入先前那般颓唐,一脸希翼的对张飞道:“翼德可有信心,擒下那西凉锦马超?”

    张飞闻言,只思索片刻,便瓮声瓮气道:“若是往rì,张某并无绝对信心,可如今兄长危厄之中,俺老张无论如何也要拿出十二分的jīng神,将马超擒下!”

    “云长……”

    刘备话音未落,便听关羽傲然笑道:“关某闻那黄忠只一荆襄老卒,擒下此人,不在话下!”

    刘备闻二人之言,心中稍安,目视赵云道:“子龙,若不能胜那董衡,我长安绝无幸免……”

    “主公有命,云必然尽力!”赵云说罢,刘备微微点头,对徐庶道:“元直,如今只看那庞山民,可敢与我长安斗将!不知元直心中,有何妙策促成此事?”

    徐庶闻言,不禁苦笑道:“庶并无把握,只是如今唯有此道,才可使我长安转危为安,庶便是豁了这张面皮,也要劝那庞山民,与我军中上将,斗上一斗!”

    PS:感谢紫宸星宇同学的打赏。RQ!!!

NO.434 徐庶的威胁!子龙欲隐遁?

    联军浩浩荡荡往长安而来,一路上并未遇丝毫阻滞,刘备似是已打定主意,收缩兵力,固守长安了。

    不过三rì,马超所引两万西凉铁骑,已至长安城外,在城上刘备惊惧的目光中,西凉铁骑们秩序井然的于城外安营扎寨,期间张飞多次yù出城趁马超立足未稳,冲杀一番,却被徐庶屡屡制止。

    在徐庶看来,马超应当早有准备,应对长安兵马奇袭,以二庞多智,劫营这等寻常算计,焉能不防?

    两家军马无论是数量还是素质,皆有不小差异,徐庶心中早有定计,此战yù险中求胜,唯一的机会便是激得那庞山民同意上将相斗。

    又过一rì,十万大军悉数而来,于城NO.434 徐庶的威胁!子龙yù隐遁?外摆开阵势,秋风瑟瑟,长安城下杀气凛然,荆襄西凉两家联军,虽人多势众,然而其将士脸上,却无人显露一丝轻敌之意,刘备诸人于城上见联军威势,皆心中暗暗叫苦。

    只这数百里连营,城中这士气散尽的兵马,如何可胜?

    “联军军纪,竟如此严整!”徐庶口中喃喃,眼底闪过一抹黯然,轻叹一声道:“这大小凤雏的统军之能,我不如也。”

    刘备忽然间闻徐庶颓丧之音,心中更惊,对徐庶道:“元直,我等生死存亡,皆看元直如何设谋,元直为我大军谋主,切不可未战先怯。”

    “庶心中明白。”

    徐庶话音刚落,便见城下中军之中,庞山民与马腾引一众联军将校,浩浩荡荡往长安城下而来,于长安城下,一字排开,马腾于城下恨声大笑道:“大耳贼,你也有今天!”

    刘备闻马腾恨之入骨之声,一脸惶然道:“寿成何出此言?昔rì衣带诏之事,寿成已忘?”

    “你还有脸提衣带诏之事?”马腾说罢,寒声骂道:“大耳贼,我且问你,之前你NO.434 徐庶的威胁!子龙yù隐遁?势单力孤之时,马某可有背弃当年信义,可是你又是如何‘回报’马某的?马某如今只恨当时瞎了眼,收留你这狼心狗肺之人,今rì此来,便是为报之前长安之仇!”

    马腾说罢,对庞山民朗声笑道:“唐侯,马某愿与孟起为前部,强攻城池!”

    “寿成将军,对这瓮中之鳖,何必急于一时?”庞山民见马腾怒气冲冲,淡然一笑,举鞭遥指刘备道:“如今玄德可知,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

    刘备闻言,心中自知若与庞山民斗嘴,绝无胜算,当下默然无言,而那张飞却闻言大怒,之前刘备算计马腾,马腾所言,张飞无颜争辩,可长安会致如此窘境,其根源便是城下这年少儒生所致。

    刹那之间,长安城头张飞一声虎吼,对庞山民喝道:“庞山民,你欺人太甚!”

    “张飞?”

    庞山民闻张飞之声,微微皱眉道:“翼德所言差异,庞某何时欺负过你?倒是你家兄长,连当今圣上,都敢蒙骗,我联军此来,也算为朝廷讨贼!”

    “元直军师早已告知我等,我家兄长皇叔之位被夺,皆是你荆襄所为!”张飞见庞山民惺惺作态,心中更怒,话音刚落,却听城下庞山民笑骂一声道:“如今天下人皆知,刘备贿赂宫人,蒙骗圣上,此事乃圣旨所言,你若自己心中不信,倒也罢了,何苦于这众人面前,泼污庞某?莫非张将军认为,这圣旨乃是庞某所撰不成?”

    庞山民说罢,张飞双目喷火,却无言以对,徐庶见城上诸人皆不知该如何言语,且不少将士如今面上已有羞惭之sè,当下轻咳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我主是不是皇叔,你心中自然清楚,此事如今已成定局,徐某不yù与你多辩,只是徐某有心求教,之前山民平西川,定汉中,皆允了刘璋,张鲁请降,为何却对我主如此苛刻!山民素来爱民如子,若是我两家争斗,这长安数十万百姓,岂不也要遭这战火连累?”

    “请降?”

    庞山民闻徐庶之言,故作不明道:“此事庞某知晓的倒是晚了……原来玄德公还有这般想法?只是如今玄德公欺瞒圣上,庞某又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允这欺瞒圣上的乱臣贼子投降?若元直yù降,庞某自当应允,便是其余诸位将军,庞某亦可不去追究先前与刘备这乱臣贼子勾结之责,可唯有这刘备,当受千刀万剐之刑,不杀不足平民愤……”

    “庞山民!事到如今,还敢妖言惑众!”

    关羽闻庞山民之言,破口骂道:“我家兄长,岂是你这庶子可泼污的?”

    “原来是关将军。”庞山民说的正起劲,被关羽打断,亦不动怒,从容一笑道:“云长,昔rì你我同离许都之时,也算有些交情,可莫要以为这有交情了便可对庞某大呼小叫!”

    颇为不屑的看了关羽一眼,道:“昔rì江夏之事,天下人皆知其中是非对错,你且告诉庞某,若庞某再敢收留刘备,尔等还打算将庞某土地,让予何人?”

    庞山民只一言,便让关羽无言以对,侧目见城头将士看向刘备的目光更加黯然,关羽梗着脖子道:“江夏之事,皆关某主意,与我家兄长又有何关系?你若寻仇,寻关某一人便是!”

    “庞某虽不信云长之言,可是也被你们这些脑后有反骨之辈逗得笑了……”庞山民说罢,笑叹一声道:“云长,我且问你,之前你家兄长投陶谦之时,待其身死之后,徐州为何落入你家兄长手中?投吕布之时,是不是又与曹cāo一道,将这温侯算计一番?还于白门楼上落井下石,使其被曹cāo所杀?投曹cāo之时,又与刘辟,龚都一道,霸了汝南;投袁绍之时,还让人家军中颜良,文丑这两位河北上将死于非命,后来又投了寿成,此事庞某倒不知其中详细,不过寿成将军提及刘备,便恨不得生啖其肉,想必你家兄长在这其中,角sè也不怎么光彩……”

    庞山民说得欢快,关羽却不知如何争辩,再看刘备,其面如死灰,口中喃喃,却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所以说,说你家兄长是大汉皇叔,庞某无论如何也不敢轻信,这汉室宗亲血统尊贵,无论怎样也不至于如你家兄长这般,走到哪里,哪里跟着倒霉……”

    庞山民说完啧啧感慨两声,一脸无奈,而身后马腾,马超等西凉将校,却觉得心中畅快,皆朗声大笑,城上长安士卒见刘备被庞山民说的不敢辩驳,心中只道庞山民说中刘备心事,面上羞愧之sè更浓,刘备见状,索xìng心中一横,对庞山民道:“唐侯所言,非是事实!不知可敢让备,解释一二!”

    “若庞某不允,玄德自然会说庞某不敢与你对质……”庞山民思索片刻,对刘备笑道:“那还请玄德,先与寿成将军说说这昔rì抢占长安之事吧!”

    唯有长安这事儿,刘备的确是心中有愧,理亏的很,闻庞山民之言,刘备又如何不知其心中打算?

    见刘备口不能言,徐庶心中豁然开朗,原来不知不觉,又中庞山民算计,如今这军中好不容易提起来的些许士气,只被庞山民区区数语,尽皆说散,须臾之后,这城外大军若是攻城,城中将士,如何尽力?

    想到此处,徐庶索xìng把心一横,对庞山民道:“此事乃徐某心中贪婪,怂恿皇叔!若山民yù为寿成将军讨个公道,大可来寻徐某晦气!”

    徐庶说罢,刘备一脸感激,眼中含泪,低声喃喃自语道:“这又干元直何事?”

    “元直,莫要高看自己,庞某又不痴傻,这刘备如何行事,你可说了不算……”庞山民闻言,心中亦叹这徐庶忠直,认下这般罪孽,城破之后,西凉马氏如何会与其干休?如今刘备名声尽失,又如何还差这一星半点儿的罪过?

    徐庶闻言,也不yù与庞山民再做解释,对庞山民道:“既然山民挟大军而来,徐某自知不敌,也要与山民斗上一斗了,不知山民,可敢与徐某斗将?”

    庞山民怎能不知徐庶打算,正待拒绝,却听徐庶大笑,对庞山民道:“山民还是多听听徐某建议,再做决断,如今我长安当下之状,与昔rì公孙伯珪被困于易京之时何其相似?徐某已于城中多备引火之物,便是长安城破,山民大军入城,徐某也可使山民,一无所得!”

    徐庶说罢,不仅城下联军,就连城上刘备,关羽等人,皆一脸惊sè,刘备闻言,忙压低声音对徐庶道:“元直此举,备怎不知!”

    “yù逼迫那庞山民与我等斗将,唯有以城中数十万百姓xìng命相胁,山民仁厚,必然心中忌惮……”徐庶说罢,面上却闪过一抹悲戚,今时今rì,便是刘备可保全xìng命,他徐元直的名声算是毁于一旦了,经此一役,遗臭万年,徐庶一想到自己沦落到这般下场,心中便痛苦不已。

    庞山民于城下,不知徐庶此言真伪,心中亦踌躇不定。

    倒是庞统轻咳一声,对城上徐庶喝道:“徐元直!你这丧尽天良之举,伯母可知?”

    徐庶闻言,身子一震,几yù摔倒,被刘备扶住之后,徐庶叹道:“士元,你就当庶忠孝不能两全吧……”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为何人尽忠?是这被宗室除名的皇叔么?”庞统说罢,庞山民亦出言骂道:“联军必取长安,此事容不得半分转圜,刘备,你好歹也是一路诸侯,行事却如此下作,不怕祖宗蒙羞?”

    刘备闻庞山民如此指责,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对庞山民喝骂道:“刘某祖宗,乃皇室先王,可备何时,遭祖宗眷顾?如今备之身份,已被你设计剥夺,如今只有这戍守长安的数万将士相随于备!唐侯,你还是好好想想,从了我家军师之言的好,备如今已有决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庞山民闻言,心中气愤,遥指刘备,徐庶二人,对二人道:“徐元直,你当真是我襄阳书院走出的好学生!庞某真是羞于与你这不忠不孝之人为伍!且言斗将之事!莫要以为你军中关,张二人有本事胜我骁将,今rì倒也要让你看看,我荆襄军上将威风!”

    见庞山民同意斗将,徐庶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我城中上将,与你联军骁将相争三场,三战两胜,若我主胜了,你大军当退避三舍,且你与士元,年内不得再入雍凉!若我等败了,徐某便撤去城中引火之物,与你大军,堂堂一战!”

    “拿城中数十万百姓身家xìng命要挟庞某,倒是好算计!”庞山民闻言冷笑,对徐庶道:“且让关羽,张飞,赵云三人出来吧!半个时辰之后,庞某自当遣军中上将,与其应战!”

    说罢,庞山民调转马头,引身后十余骑往大营而去,徐庶见状,口中叹道:“庞山民已同意斗将之事,这余下的事情,便要看诸位的了。”

    徐庶说罢,关,张二人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二人皆知此番斗将,来之不易,徐庶的确如先前所言,连脸面都不要了,令庞山民投鼠忌器,而赵云却默然半晌,对徐庶道:“军师,云yù知晓,军师yù于城中引火,是真是伪?”

    “徐某怎会当真不顾百姓xìng命?”

    徐庶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赵云一眼道:“子龙,徐某为人,你当知晓。”

    赵云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之后,侧目看了刘备一眼,对刘备道:“皇叔大人,此战云定当尽力,胜那敌将!只是此战之后,云yù请辞……”

    赵云说罢,刘备心中大惊,便是关,张二人,亦心头一震。

    “子龙,家兄待你不薄!”关羽一脸yīn沉,对赵云道:“勿要信那庞山民闲言碎语,家兄何人,云当知晓才是!”

    “云随皇叔,乃为匡扶汉室。”赵云说罢,拱手一拜道:“只是如今云已身心俱疲,若解了皇叔今rì危难,还请皇叔允云离去,皇叔大可放心,云归去之后,亦不会与皇叔沙场相见,当空老山林!”

    赵云说罢,便往城下而去,刘备见赵云去意已决,心中更是苦涩万分。

    直至赵云背影远远离去,刘备一脸颓丧,口中喃喃道:“事到如今,便是子龙亦yù离备而去了么?”

    “这子龙好不晓事!”张飞不禁皱眉怒道:“子龙焉知,兄长不可匡扶汉室?如今只一时危难,此战之后,我等便有机会,再占洛阳!待发展壮大之后,这庞山民再来攻伐,便可与之,堂堂一战!”

    “且先胜下此役再说……”徐庶闻言,却并未开口附和。

    沙场斗将只是那庞山民心系百姓安危,不得已而为之,如若沙场相争,便是再得洛阳,刘备也难有胜算,且经此一役,就算联军信守诺言,退归天水,可长安城中百姓,会如何看待这“爱民如子”的皇叔大人?

    拉着老少爷们一起***,不知其中详细的百姓,心中又怎会全无怨念?

    徐庶已有决断,虽不似赵云那般,离刘备而去,倒也想过,待刘备胜了这场大战之后,为其顶下这诸般罪孽,总要有人为以百姓安危要挟庞山民的事情负责,徐庶自然想到了自刎以谢天下。

    唯有指望刘备可转危为安,看在这场人情份上,悉心照料家中老母了……

    想到此处,徐庶不禁泪眼迷蒙,心中凄楚,而刘备此刻,却未曾注意徐庶神情变化,只在为关张二人打气。

    若是斗将,刘备可不认为,这兄弟二人,会逊sè联军骁将,虽那马超可与二者相争一番,除此之外,联军又有何人,是赵云敌手?唯一让刘备心中遗憾的是赵云yù战后离去,刘备暗道,待度过眼前难关之后,再劝赵云,以二人交情,要改变赵云决断,还是有不少机会。

    “此役,关某去战那马超!”关羽说罢,张飞便摇了摇头,对关羽道:“二哥,战马超还当我来,昔rì于西凉之时,我与马超,争斗最为频繁,比之兄长,更为了解其枪法套路!”

    刘备闻言,亦点头劝道:“云长,此事便依翼德,只是备以为,这战马超之事,当为最后一役,若前两战我等皆胜,翼德亦不需与马超相争!”

    关羽闻言,思索片刻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关某便去首战,只是如今关某只担心子龙不肯尽力,以子龙当下心态,若不是兄长无人可用,不当使其参战……”

    刘备闻言亦叹,对关羽道:“子龙向来言出必践,待此战之后,备再劝子龙改变心意。”

    “只得如此了……”关羽说罢,轻叹一声,躬身一礼,拜别刘备,与张飞一道,往城下走去。

    至长安巍峨的城门之前,关,张二人见赵云银盔银甲,早已披挂妥当,一脸默然的行至赵云面前,关羽对赵云道:“子龙,蓦然回首,你与我兄弟三人相识,不知不觉已十余年,彼此为人如何,自当了解,此番战后便要离去,也当给我大哥一个机会,听其解释!”

    赵云闻言,长叹一声道:“云长,这后话还等我三人赢下此战再说吧……”

    ***:感谢磨沙瓶同学与六月盒子同学投出的***。

    昨rì宴客,饮酒过量,导致未有更新,实在抱歉的很……至于欠的章节,今rì补全。!!!

NO.435 长安城下,关羽斗黄忠!

    中军帅帐之中,庞山民与一众将校归营之后,诸人面上,怒气不散,皆对之前刘备,徐庶二人威胁,愤懑不已。

    自西凉马氏见识过民心归附,天水富庶之后,亦不敢再如先前那般,视百姓于草芥, 于马超看来,这刘备要斗便斗,如此行径,简直就丢武人之脸,为将者戎马一生,图个爽快,可刘备倒好,除了两面三刀之外,还拿手无寸铁的百姓作为筹码,逼庞山民就范,他堂堂大汉前任皇叔,还要一点儿脸不了?

    帐内诸人许久无言,半晌之后,庞山民叹道:“倒是之前庞某疏忽,让这刘备钻了空子,只是庞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元直竟然为了这刘备苟全xìngNO.435 长安城下,关羽斗黄忠!命,居然拿数十万百姓要挟,若是被其母得知,怕是会失望的紧……”

    说罢,庞统亦叹,之前庞山民引大军而来之时,便想先乱其军心,竭尽所能避免与关,张,赵这三位世之虎将,沙场相争,在庞山民看来,如今长安城中士卒,多已无心恋战,如果困上刘备数rì,其大军不攻自乱。

    庞山民于阵前泼污刘备,亦是为此,却不曾想到如今长安军心虽乱,可他却还是迫不得已的被徐庶所逼,回营点将。

    可于庞山民心中,若真的与其斗将沙场,荆襄还是负多胜少……

    庞山民深知这三人的彪悍,联军之中,与三人同为史上五虎上将者,仅老将军黄忠,与西凉锦马超二人,在庞山民看来,若与关,张相争,黄忠,马超二人尚可应对,而那赵云,却让庞山民颇感棘手。

    便是甘宁,董衡之辈,遇上赵云,仍稍逊一筹……

    见庞山民许久不语,甘宁不禁咧嘴笑道:“总要斗过才知分晓,这般畏首畏尾,可不像你!”

    “正是,董某当会会那赵云!”董衡说罢,庞NO.435 长安城下,关羽斗黄忠!山民却摆了摆手,道:“赵云武艺,可与孟起分庭抗礼,你二人仍逊他一筹,此战长安,虽不容有失,可庞某却不会拿兄弟xìng命,去做赌注!”

    庞山民说罢,甘宁,董衡二人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二人还待请战,却见庞山民摆了摆手,目视黄忠道:“老将军,待沙场遇敌,当以箭shè!”

    黄忠闻言,眉头微皱道:“这不好吧,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城中匪人,说老夫胜之不武?”

    马超闻言亦道:“老将军武艺,不下马某,便是与之堂堂相斗,亦有胜算!”

    “孟起所谓之胜算,不过五五之数吧……”庞山民自然记得之前马超对三人如何评价,说罢,见马超神情讪讪,庞山民叹道:“孟起须知,庞某之所以不喜斗将,便是怕刀剑无眼,致庞某珍视之人,有所损伤,这长安如今对庞某而言,只是寄放在他刘备手中,若是庞某yù取,何时不可?可若因此事,使我军中上将有损,庞某rì后,追悔莫及!”

    闻庞山民之言,庞统不禁谑笑道:“如今我营中将士,皆战意昂然,哪有兄长这般,将还未斗,便泼冷水的?”

    庞统的话倒是让帐中气氛,稍好一些,庞山民思索许久,未得办法,却听庞统忽道:“兄长不如学那田忌赛马?”

    “为兄又不是没有想过,可那三人武艺相仿……”庞山民说罢,便听庞统道:“若再辅以老将军劲箭呢?黄老将军率先出马,shè杀一人,余下二人,心中惊惧,争斗之时,必当难有发挥。”

    庞山民闻言默然。

    庞统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这谋者为得一胜,理当无所不用其极,虽庞山民对这刘备帐下三员上将,心中喜爱,窥觑已久,可是庞山民却总不愿意拿己方上将xìng命去开玩笑,若杀得其中一人,对方是否惊惧,庞山民尚不知晓,可总归能够使如今已然岌岌可危的长安形势,雪上加霜。

    想到此处,庞山民目视黄忠道:“老将军以为如何?”

    黄忠闻言,皱眉许久道:“老夫些许名声,比不得唐侯大业,既然上将军已有决断,那老夫便先shè一人!”

    黄忠说罢,庞山民观其神情,心知老将军并不情愿,当下苦笑一声,对黄忠道:“箭shè之事暂且作罢。”

    “什么?”

    黄忠闻言大愕,庞统亦劝道:“若兄长无计可施,便当灵活机变一些!兄长此刻,可迂腐不得!”

    “非是迂腐,而是适才庞某在想,若是暗箭伤人,终究胜之不武,便是得了长安,这般瑕疵也难以掩盖,且庞某本来便yù只诛首恶,那关,张二人,庞某心中喜爱,yù收降于他。”庞山民说罢,庞统半晌无语,许久之后,庞统叹道:“上将谁都喜欢,可兄长当知,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关张与刘备情同手足,兄长若诛刘备,这二人终是祸患!”

    庞山民也知道庞统说的有理,可是心思却总在想,如若军中再添这三名上将,rì后沙场之上与孙,曹相争,再难有人可抵挡荆襄威势,之前于长安城下,一个劲的泼污刘备,亦是为了为收降三人,留些余地。

    昔rì五虎上将,皆柱国之臣,庞山民自然想让其聚于一处,效力荆襄。

    不过这大战未启,想这般事情,终究是有些早了,庞山民沉吟片刻,便听帐外喧哗之声,又有士卒入帐通报,言长安城中,百余骑已出了城门,为首三人,正是关羽,张飞,赵云。

    “如此,有劳黄老将军,先斗一场了。”庞山民轻叹一声,对黄忠道:“庞某当亲自擂鼓,为老将军助威!”

    庞山民说罢,黄忠躬身一礼,出了帐门,其余一众将校,紧随而出,与营前鼓楼,庞山民登高而立,手持鼓槌,狠狠的砸在了牛皮大鼓之上。

    “咚,咚,咚……”

    抑扬顿挫的鼓声响起,凭空给并无几人的沙场之上,凭添了一抹肃杀之气,关羽观庞山民亲自擂鼓,为其将士助威,漠然一笑道:“倒也应景!只是须臾之后,这荆襄大军,将奏哀乐才对!”

    说罢,关羽一马当先,催马前行数步,止步横刀道:“荆襄老卒何在?”

    “这红脸汉子,倒是张狂的很!”甘宁闻关羽虎吼之声,yù上前先与关羽斗上一番,却被黄忠一把按住肩膀,对甘宁道:“敌将寻的,可是老夫!”

    黄忠倒提长刀,催马而行,至关羽对面,虎目如电,冷冷的看着关羽,对关羽道:“若你输了,岂不是连一老卒,也比之不上!”

    “关某不会输。”

    关羽一脸淡然,仿佛今rì这般争斗只是一件如吃饭喝水一般的寻常事情,对黄忠未有丝毫忌惮,在关羽看来,如此皓首白发之人,赢了也不显本事,黄忠名号,多半也是荆南中人谣传而已。

    黄忠也不与关羽争辩,拽住马缰,催马退开,待二人相隔百步之时,黄忠停下马来,对关羽道:“那今rì便让你尝尝,这失败的滋味。”

    说罢,黄忠催动胯下黄马,黄马四蹄疾奔,电shè而来,那关羽见黄忠威风凛凛,心底暗赞一声,亦如黄忠一般,催马速行。

    刹那之间,二马相交,两柄长刀撞至一处,只听一声闷响,猛然传出。

    “未分胜败?”张飞一脸惊讶的看着那与关羽战至一处的皓首老者,口中愕然道:“这老卒有些能耐!”

    赵云只是眼底闪过一抹jīng光,便不再多言,心中却对那黄忠刀法,亦暗赞不已。

    而荆襄这边,人群之中皆神情惊讶,诸人这才明白,庞山民之前屡屡盛赞关羽勇武,并非虚言。

    二人刀势沉重,每每两刀相磕之时,撞击之声总是震人心魄,一黄一绿两道身影,顷刻之间便斗了十余合,二人虽皆在试探,可即便是这两柄长刀之上传来的凛冽杀气,便令人心神摇曳。

    关羽只与黄忠交手刹那,便收起了先前轻视,这老卒武艺,闻所未闻,之前关羽一直以为,这汉末英雄,使戟者那自然是吕布厉害,还用刀之人,他却当冠绝群雄,如今却乍逢一可与他旗鼓相当者,关羽心中,自然是欣喜异常。

    这长刀之上,皆灌注二人心神,与黄忠酣战十余合,关羽自然知晓,这皓首老卒,也如他一般,尚未尽力。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用刀之人,之前那庞德便是不错,如今这黄忠却更为厉害,关羽眼中难得闪过一抹赞赏,陡然间双臂灌注全力,手中长刀擎天一举,力劈黄忠。

    老迈之人,可以力胜之!

    黄忠用刀已久,又如何不知这关羽算计,当下双手横举,架住关羽雷霆一击,刹时间双手穿过一阵巨力,黄忠并未作sè,然而其胯下战马,却如遭电殛,当下苦苦撑住四蹄,如被钉在地上一般。

    关羽手中长刀下压之势,并未持久,便被黄忠双手一阵,将刀锋荡开,关羽拔马倒退两步,面上再无先前骄狂之sè,对黄忠冷笑一声,道:“先前却是小觑了你!此战甚合关某心意,念你练得如此武艺,并不容易,便是之后关某胜了,亦留你一命!”

    黄忠闻言,朗声笑道:“之前老夫若想shè杀于你,只举手之劳,可山民yù成就老夫威名,沙场之上,堂堂一战,此战长安,山民只诛首恶,你若败了,老夫亦让你活命!”

    说罢,黄忠转守为攻,一路刀法从其手上施展开来,如惊涛拍岸,连绵不绝,关羽一脸郑重,见招拆招,却发现手中偃月长刀,居然隐隐被黄忠刀中传来巨力,黏住一般,这明显的借力打力的招数,却用在如此刚猛刀法之上,一时间竟逼得关羽,险些稳不住马上身形。

    见黄忠强势,甘宁,董衡二人皆大笑不已,奚落起之前关羽大话连篇,而对面张飞,却心急如焚,闻二人呼喝之声,再也安捺不住心中急切,虎吼一声道:“二哥!”

    关羽闻张飞声息,心底淌过一道暖流,淡笑一声:“老卒刀法虽是不错,可关某亦有刀法,与之相抗!”

    黄忠闻关羽之声,心中一惊,双臂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却见关羽双手一拔,那总被压制的偃月长刀,刹那间又回到其掌控之中,且变招之后,关羽大开大合,招招皆以力破巧。

    见二人酣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败,可于高台之上的擂鼓之声,却渐渐衰弱了下来,庞山民侧目遥望了一眼与关羽战至一处,热汗淋漓的黄老将军,咬了咬牙,再度用力挥舞起了沉重的鼓槌。

    “若苍天有眼,当让黄老将军,破敌制胜!”

    庞山民心中暗暗祷告,周遭诸人却见黄忠闻鼓声振奋,破空一刀,将关羽劈退两步,黄忠呼出一口浊气,对关羽笑道:“原本老夫还想着将你擒下,可如今看来,你我武艺,只在伯仲,学武之人当光明磊落,关云长,你且要小心了,若可接下老夫这十式刀法,得以存活,便是你之武艺,高我一筹!”

    关羽闻言,收敛神情道:“关某亦敬磊落之人,若老将军不慎亡于关某刀下,每逢年节,关羽亦会祭拜将军!”

    董衡,甘宁闻关羽之言,亦收起先前笑骂,再看关羽,目光也变的柔和许多,军中之人,皆重英雄,这关羽虽跟随刘备,且坏了荆襄不少好事,可其为人,倒也名副其实,正如庞山民先前所言,若不是拜错了兄弟,这厮也是一条堂堂好汉!

    关羽英姿勃发,美髯随风而动,见黄忠长刀一出,手中偃月如雷霆一般,直斩黄忠右肋,长刀闪着寒芒,后发先至,眼见要触及黄忠衣甲,却见猛然间一根刀柄窜出,磕在偃月刀刃之上。

    借关羽巨力,黄忠长刀来势更猛,关羽心惊,忙于马上躺倒,只见一道青芒从鼻翼之上,一闪而过,几屡长髯,刹那间被锋利的刀锋割断,关羽担心黄忠还有后手,忙从马上挺身而起,这刚一起身,却见黄忠刀势一改,却劈向关羽胯下马腿。

    沙场相争,没了马还怎么打?

    关羽心中暗骂黄忠刀法诡诈,心念一动,也不阻黄忠砍马,只闻一声马嘶,关羽胯下战马双腿,皆被斩断,而关羽坠马之时,亦回身轮刀,削断黄忠马头。

    黄忠又怎会想到,关羽坠马之时,还有算计?马头一断,黄忠亦摔下马来,顷刻之间,二人相斗之处,尘土飞扬,周遭之人,皆不知二人孰胜孰败,何人受伤。

    张飞见状,心急如焚,当下便催马而来,yù一探关羽究竟,而对面马超却以为,张飞yù趁乱伤人,不禁大怒,催马便行,高喝一声道:“一人战不过老将军,还yù以二敌一不成?”

    张飞并无马超所言这般打算,见尘土飞散中,二人皆于地上站起,自然知晓关羽无恙,恨恨的看了马超一眼,张飞骂道:“马孟起,休要以为张某怕你,以前我家哥哥觉得欠你马家人情,张某才处处忍让,你若是再敢泼污张某,张某饶你不得!”

    “黑炭头,你还要不要脸?我西凉马氏早就与刘备不死不休!马某之前不yù伤你,只是看在你们可怜兮兮,来投西凉,若早知刘备狼子野心,你张飞如今,岂有命在!”

    马超又怎会与叫阵之时,饶过张飞?当下便恨声痛骂,张飞闻马超之言,心中羞恼,对马超喝道:“老张如今手痒难耐,马家小子,来给你张爷爷试矛!”

    “翼德!退下!”

    “孟起,要斗张飞,待老夫先行打过!”

    尘土飘散,闻关羽,黄忠二人声息,马超,张飞亦不多言,各自拍马退回,张飞瓮声瓮气对马超嘟囔道:“且把你头,寄在项上!”

    马超心中恼怒,却也不愿坏了黄忠独斗,将张飞狂言记在心中,暗道片刻之后,黄老将军与这关羽分出胜败,再与那张飞计较。

    适才关羽,黄忠二人仓促坠马,皆摔的不轻,如今二将拄刀而立,却不坠分毫威势,只遥遥看去,便有二人皆给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

    黄忠漠然的看了一眼身侧那具无头马尸,对关羽道:“关云长,可敢步战?”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关羽说罢,傲然一笑,当下倒拖偃月,来劈黄忠,黄忠亦神情振奋,挡了关羽一刀,便yù转守为攻,抢得先机,二人招招皆带肃杀之意,这般气势,比之马上相争,分毫不差!

    见二人相争,围观诸人皆屏息凝视,不愿错过分毫,城头刘备见关羽抖擞jīng神,与黄忠苦战,口中喃喃道:“自吕布死后,唯有今rì,云长打得最为尽兴。”

    关羽的确是越打越是兴奋,原本关羽以为,皓首老者,便是刀法jīng妙,气力也必然不济,可是如今黄忠刀刀袭来,关羽皆需全力抗衡,二人又斗十余合,互有攻守,关羽已气喘吁吁,原本通红的面sè更是如同染血,而那黄忠,亦一脸兴奋,关羽不禁暗道,这人生在世,可遇如此强敌,竭力一战,实在是一大幸事!

    又一刀逼退黄忠,关羽仰天大笑道:“黄老将军,如今百合已过,关某如今也难以掌控手中刀势,接下来老将军可务要小心一些了!”!!!

NO.436 离间计!

    黄忠又如何不知关羽此言,是何打算?

    武艺到了这般级数的上将,早就可于招式之间,收放自如,而百合已过,二人皆知战至极限,若再酣斗,拼比的不是双方武艺,更多的在于意志层面东西。

    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有活着的希望,然而这相争过程之中些许微小的怯懦,彷徨,甚至犹豫,皆可致人死地。

    就在此时,原本震人心魄的鼓声,忽然一停,黄忠关羽二人,皆侧目望向高台方向,只见那庞山民再也拿不住手中鼓槌,鼓槌脱手,庞山民一脸疲惫,走下高台。

    且当下庞山民便叫过玲儿,二人嘀咕几句之后,众人便见玲儿扶庞山民乘上赤兔,顷刻之间,一NO.436 离间计!道红芒,电shè而来。

    赤兔行至近前,关羽眼中闪过一抹讶sè,对庞山民道:“唐侯果然还如之前那般,胆气大的很!距离关某如此之近,就不怕关某将你擒下?”

    “黄老将军自可保庞某无虞!”庞山民说罢,一脸郑重道:“此战算合,不知云长以为如何?庞某如今可再无力气,为老将军擂鼓助威!”

    关羽闻言,微微一愣,目视黄忠,却见黄忠笑道:“山民,老夫尚有一战之力!”

    “未使老将军尽兴,其责在我。”庞山民闻言笑道:“且关羽此人,本xìng不坏,如今与他沙场相争,也只因此人跟错主子,明珠暗投。”

    “唐侯污我大哥,就不怕关某将你留下?”关羽闻言,皱眉喝道。

    “若云长有意与赤兔比比脚程,庞某乐得一观。”庞山民说罢,关羽气极反笑,诸人距离三人遥远,并不知三人在说些什么,庞山民又劝一阵,黄忠才堪堪作罢,不yù与关羽再争下去,对关羽道:“若不是山民相劝,今rì取你项上人头!”

    “老将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关羽说罢,NO.436 离间计!倒拖偃月长刀,转身便走,庞山民也不追赶,待黄忠上马,二人一马,奔大营而来。

    不多时候,大营之中便有信使,飞马至长安城下,与刘备道:“我家唐侯说了,之前一役,算两家平手!不知玄德公以为如何?”

    刘备已从关羽口中知晓消息,知关羽并无把握,制住黄忠,首战握手言和,也不坠长安士气,当下欣然应允,再看城下张飞,早已摩拳擦掌,yù斗马超。

    张飞正要搦战,却听那士卒又道:“唐侯曾言,马孟起与张将军相争多次,此战亦可算和,不知玄德公以为如何?”

    “庞山民焉知俺老张拿不下马超?”张飞说罢,却见关羽微微皱眉,片刻之后,关羽对张飞道:“你若与马超相斗,结果当与适才别无二致,若是算和,倒也公道,这庞山民识人之明,果然不虚。”

    又与徐庶商议一阵,刘备亦点了点头,在刘备看来,若前两战皆以平局收场,对长安而言,也算有利,如今两军两家主将,尽皆出马,还有何人,能挡赵云?

    想到此处,庞山民便对城下信使道:“唐侯之言,甚是公道,不知这第三战,你荆襄,西凉联军,yù遣何人?”

    “还请玄德公稍待!”信使说罢,行至赵云面前,躬身一礼道:“唐侯叫小的带话予子龙将军,不知将军所使枪法,可是‘百鸟朝凤’?”

    赵云闻言,微微一愕,继而点了点头。

    却听那信使又道:“将军授业恩师,可是童渊童老先生?”

    “此事唐侯亦知?”赵云惊愕半晌,一脸奇怪道:“这荆襄耳目,果然厉害,居然连赵某旧事,悉数查出……”

    “那子龙将军可否知晓,童老先生除子龙将军之外,亦有二位师兄?”信使说罢,赵云大惊失sè,道:“此乃我师门隐秘,唐侯到底是如何得知?”

    信使说罢,也不回复赵云,反而仰头再看城头刘备,对刘备道:“唐侯翌rìyù亲征子龙将军,只是唐侯惜才,yù将这争斗办法,由斗将改为斗酒,不知玄德公可否应允?唐侯又言,若其败予子龙将军,十万大军,翌rì便回!”

    “什么?”刘备闻言,半晌无言,心中暗道:莫非这庞山民还yù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徐庶闻言亦皱眉不语,这事出反常,必然有诈,可徐庶说什么也想不明白,庞山民为何yù将沙场斗将,改作沙场斗酒,且之前士卒与赵云言语,徐庶亦未曾听到,只是片刻,徐庶便于城上对赵云道:“子龙,这信使适才,询子龙何事?”

    “只是问赵某师门之事。”

    赵云说罢,徐庶心中更疑,当下便对信使冷笑一声道:“此事我等需要商议片刻,还请贵使稍候。”

    说罢,徐庶便命人将城门开了一道缝隙,三将引着百余骑军,悉数入城。

    此番变故,令长安城中诸将,皆莫名其妙,赵云亦军中骁将,平时只因重视军纪,少有饮酒,却非其不擅饮,且寻常书生又如何喝得过军中大将?据徐庶之前朦胧记忆,这庞山民于书院之时,酒量不大。

    只是二庞诡计多端,这其中必然有二人算计,可一时半刻,徐庶又难以窥破,还在皱眉思索,徐庶便听张飞嚷嚷道:“若子龙不喜饮酒,便让俺老张灌翻那厮……”

    “斗酒……这酒是如何斗法?适才那信使并未说明,莫非庞山民yù从这规矩之中,取巧胜之?”徐庶口中喃喃,接连想到数种可能,可这般推测,顷刻之间便被徐庶自己推翻,犹豫半晌,徐庶对赵云道:“子龙,还请将适才与信使所言,悉数告知徐某!”

    “乃赵某师门隐秘……”赵云说罢,关,张二人亦点了点头,虽然那信使所言,二人听后心中亦有怪异,可毕竟这都是赵云私事,且关乎人家师门传承,徐庶这般细细询问,有些不妥。

    徐庶见三人神情,心中更为纠结,轻叹一声道:“子龙将信使之言,告知徐某,徐某才可从其言语之间,查询破绽!”

    “我师门之事,与军师何干?”赵云一脸疑惑,话音一落,便恍然大悟,顷刻之间,赵云骤然sè变道:“军师相疑赵某?”

    徐庶见向来温和的赵云,陡然间一脸寒霜,杀气凛冽,不禁骇的倒退数步,刘备见状,连忙劝道:“子龙,勿要动怒!”

    “元直军师,既然子龙不愿说人家私事,你为啥还要刨根问底?”张飞也被徐庶一惊一乍的态度,搞的颇为恼怒,对徐庶道:“若你不信子龙,便要张某去与那庞山民喝上一顿,将其灌倒便是!”

    徐庶闻言,心中凄苦,口中喃喃道:“焉知那庞山民又有何手段?且非是徐某心疑子龙,而是今rì之事,太过怪异!”

    刘备闻言,思索片刻,亦出言附和,在刘备看来,此事关乎长安安危,便是徐庶有所怀疑,也是为了诸人得以存活,抬眼看了赵云一眼,见赵云怒sè未消,刘备叹道:“子龙,勿要责怪元直,元直亦是为了应对那庞山民计策!”

    赵云见刘备还在为徐庶说话,轻叹一声,收起面上寒霜,对刘备道:“云与皇叔相交多年,为人如何,皇叔当知,自随皇叔之后,云唯有一事相欺,此番云于城外,那信使的确是说的云师门之事……”

    当下,赵云便一字一句,将二人问答悉数说了,关张二人闻赵云之言,亦点头附和,徐庶心中更是疑惑,还待再问,却听那赵云颓然笑道:“之前云已说过,此战之后,便归隐山林!云素来言出必践,还望几位,勿要为难!至于无论是与联军沙场相争,还是阵上斗酒,云服从皇叔与军师安排!”

    赵云说罢,转身便走,关张二人相视一眼,亦不阻拦。

    这徐庶适才,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了,之前也没见过,徐庶如此关心赵云私事。

    徐庶呆呆的看着赵云离去很久,忽然喉咙一甜,血气上涌,口中喃喃道:“又中其诡计!”

    “中计?”刘备闻言心惊胆战,却听徐庶叹道:“庞山民派那信使前来,便是yù使徐某怀疑子龙与其暗中纠葛,诸位皆知此事有悖常理,莫非几位听了那信使于此紧要时候,于子龙面前言及其师门旧事,心中未感怪异?”

    关羽闻言,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对徐庶道:”如此说来,军师这般分析,倒也有理。”

    “那也不该怀疑子龙!”张飞闻言怒道:“之前子龙数次救大哥于困境之中,若子龙yù加害我等,早就害了,还须等到现在?”

    “还是三将军赤诚,只是徐某适才心思混乱,还请二位将军,于子龙面前,多作相劝。”徐庶说罢,一脸颓然,侧开头从袖中取出方巾,将口中之血,掩盖其中。

    城外联军大营,气氛自然与长安城中,大相径庭。

    之前庞山民于高台擂鼓之时,便想到此战关键,不在黄忠,马超二人可否战下关羽,张飞,而在联军中有何人可制衡赵云,五虎上将武艺相仿,便是刘备也无稳赢把握,且关,张二人乃其结义兄弟,三人情同手足,若有机会使关,张不必赴险,刘备自然乐得遵从庞山民所提建议。

    至于赵云,联军除马超,黄忠外,无人可敌,之前庞山民也有想过,借董衡赤兔,使其占些优势,去斗赵云,不过转念一想,即便如此,董衡怕也不是赵云对手。

    沙场之中,刀剑无眼,若董衡有失,庞山民追悔莫及。

    所以庞山民于擂鼓之时,心中却苦思计策,半晌之后,得一计策,yù分化徐庶,刘备二人,与赵云关系。

    若二人心有顾虑,又怎敢再用赵云与荆襄相争?便是用了赵云,纠葛一起,赵云心中岂会毫不介意?

    再说与赵云斗酒,庞山民也非全无胜算,虽比不得军中上将擅饮,可荆襄美酒,庞山民早已喝的习惯,赵云初逢蒸酿美酒,一时间怕也难以适应,且之前安排,足以让赵云心中,愁苦万分,这赵云忠肝义胆,岂受的了这般闲气?

    所以庞山民再去劝关羽,黄忠罢战之后,便将此事与庞统说了,庞统知晓徐庶大局观虽强,可若是论及这急智,倒是比之二庞,逊sè一些,当下便同意了庞山民如此设计,于是便有了那信使于赵云面前,言及其师门一事。

    待庞山民于帅帐之中,与诸将说开此中计谋,马腾心中,如何不惊?

    区区数语,便使敌营将帅失和,马腾自问,若是自己遭了庞山民这般算计,应对的怕是比那刘备,还要逊sè许多……

    且如今局面,无论那刘备最后应不应下斗酒之事,对联军而言,皆有利无害,赵云怕是心思已乱,若那刘备毫不怜惜赵云xìng命,命其疆场搏杀,董衡抑或甘宁,皆可以赤兔之利,与之对抗,虽然不知能否胜得了赵云,却也比之先前,凭添几分胜算。

    营中诸将正聊得热闹,却见之前信使,已然回营,庞山民将信使召至近前,对信使道:“刘备可有给我等一个答复?”

    “刘备只是询问上将军,这斗酒有何章程……”

    这刘备居然还选斗酒?

    看样子刘备对赵云亦颇为不舍啊!

    庞山民暗叹一声,对信使道:“劳烦小哥再将营中酒水送往长安几坛,并告知刘备,这章程便是:半rì时间,庞某与子龙城下用这坛中酒水对饮,谁先醉卧,哪家便输!若刘备相疑其中有诈,亦可派关,张二人,与子龙同行,检验斗酒所用酒水!”

    信使闻言,离帐而去,跨上快马,再奔长安。

    庞山民心中却喜悦不已,如今再见赵云,已时过境迁,也不知当下赵云是否还如数年之前那般,与他针锋相对……若可说得如此良将,转投荆襄,此来长安,便不虚此行了!

    庞统见庞山民眼中热切,自然知晓其心中想法,不禁出言笑道:“到底还是兄长技高一筹,这兵马未动之时,便考虑着拐带敌营上将了……”

    “若是能得赵云相助,rì后于中原作战,我荆襄优势更大……”庞山民说罢,诸人皆深以为然,特别是与赵云相处rì久的马超,虽不服关羽,张飞,却对那赵云,颇为敬服。

    在马超眼中,这赵云于军中从未饮酒,且其行事严谨,简直就是为将者的表率!

    刘备自得信使送来美酒之后,便将此事与诸人商议,适才得关羽,张飞二人相劝,赵云终究还是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待刘备拍开泥封,厅堂之上,香气四溢,张飞吸了吸鼻子,出言大赞道:“这般好酒,便是那荆襄奇术所制?”

    刘备之前也未喝过荆襄新酒,命城中医者验过毒后,刘备便与堂上诸人,分饮此酒,只一碗下肚,刘备面上飞红,还未及开口,却听张飞叹道:“如此香醇,凛冽,果然妙不可言!”

    关羽亦点了点头,侧目看了赵云一眼,发现赵云一语不发,饮过之后,便默不作声。

    关羽知赵云心中有气,朗声一笑道:“正好这庞山民新赠美酒,元直,适才是你的不是,当与子龙赔罪!”

    徐庶闻关羽之言,心中会意,躬身一礼后,举手中酒碗,对赵云道:“之前是徐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子龙将军,多多包涵!”

    “当不得军师大礼。”赵云说罢,勉强一笑道:“适才二位将军,亦与龙做过解释,只能说那唐侯心计,防不胜防。”

    “如此甚好!”刘备见赵云不再与徐庶针锋相对,心中稍安,又饮一碗之后,刘备对赵云道:“子龙,这等酒水,你可饮多少?”

    赵云闻言,思索片刻道:“云亦不知。”

    “能胜那庞山民即可,这饮酒之事,文弱书生又如何比得过军中上将?”张飞闻言,大大咧咧道:“这庞山民太过小气,若请张某去饮,独挑他一营将校!”

    张飞这话倒是让堂上诸人,尽皆失笑,笑过之后,这先前yīn霾,不知不觉也散去许多,只徐庶一人,又思索片刻,对刘备道:“如今虽知这斗酒详细,可是徐某依然担心,山民使诈。”

    “这喝酒如何使诈,醉了就是醉了,没醉就是没醉,一目了然!”张飞闻徐庶之言笑道:“且之前那庞山民不是还说,请俺老张与二哥一道检验,若其掺假,俺老张又如何识不破他?”

    “可诸位勿要忘记,这庞山民所擅,乃是奇术!”徐庶一脸郑重,对张飞道:“此人既然敢与子龙斗酒,必有依仗!”

    “恁的话多!”张飞闻言,白了徐庶一眼道:“军师勿要欺俺老张无知,据俺老张所知,那奇术只能造物,跟饮酒又有何关系,若庞山民可千杯不醉,这便不是奇术,而是仙术了!”

    “元直大可宽心,此事关乎我长安安危,关某自当于子龙饮时,查验清楚。”关羽闻言淡然一笑道:“再说明rì斗酒,军师亦可于城头观之,若有诡异之处,大可拆穿那庞山民把戏!”!!!

NO.437 刘玄德自取其辱

    翌rì天明,刘备再登城头,却见城外三里处,那荆襄军马正担土运石,几千士卒毫不费力,便筑两丈高台,不多时候,庞山民便引数荆襄将校,于台上高座,联军军马却退离台下,于大营之外,列开阵势1,。(找小说素材就到 )

    得庞山民吩咐,又有信使往长安城中通报,言唐侯亲至,酒已备好,静待子龙将军,与之相斗。

    刘备于城头依稀可见庞山民面目,思索片刻,对徐庶道:“长安军马,元直可全权调动,备yù与子龙同往,同去见见这荆襄之主1,。”

    徐庶闻言,一脸疑惑道:“主公何必赴险?虽庶并不知之前主公与山民有何纠葛,可这荆襄行事,之前便多有针对主公之处……主公若去,庶又如何保主公平安?”

    “总要问个明白!”刘备面上一黯,对徐庶道:“备也自问之前与这庞山民并无仇怨,如今备已远离荆襄,辗转雍凉,倒要问问这庞山民,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徐庶还yù再劝,却见刘备摆了摆手,道:“备与二弟,三弟同去,可保无虞,且众目睽睽之下,备愿赌一赌这庞山民,爱惜名声,不敢加害于我!”

    数刻之后,刘备便与三将一道出城,往台下而来,庞山民遥遥望见刘备身影,不禁微微皱眉道:“庞某信,可未请这刘备。[]”

    待刘备登台,与庞山民对望之时,庞山民身后马超一脸怒气,对刘备道:“大耳贼,你还敢来?”

    “有俺老张在,大哥何处去不得?”刘备还未开口,便听张飞嚷道:“若你不服,与俺斗过再说!反正昨rì你还欠俺老张一顿好打!”

    马超正yù应战,却见庞山民摆了摆手,对刘备寒声笑道:“玄德公为何不请自来?”

    “yù向唐侯求教。”刘备说罢,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今rì庞某yù与子龙将军斗酒,其余琐事。庞某无心理会,玄德公还是早归长安的好,免得于此台上。令庞某为难。”

    刘备闻言,神情一黯,忙目视赵云。

    赵云自然知晓刘备心事,想到与刘备之前。也算君臣相宜,便对庞山民拱手抱拳道:“还请唐侯为我主解惑!”

    见赵云出言求情,庞山民微微一愣,心中暗道,昨rì计策想必如今已被赵云窥破。不过庞山民也没想过1,。[ 找小说素材就到]区区离间,便可使二人反目成仇,对赵云点了点头,庞山民目视刘备,道:“不知玄德公yù询何事?”

    “备与庞氏,并无仇隙!原本备已yù愿纳土归降,可为何唐侯连番不允?不仅如此,唐侯还设计害我。令圣上夺我皇叔之位!”说到此处。刘备难掩眼中仇恨,双目泛红道:“唐侯此举,非君子之道!”

    “皇叔只yù问这些问题?”庞山民闻言,从容笑道:“之前庞某早就与皇叔说过其中缘由了!”

    “什么?”刘备一头雾水,关张二人亦莫名其妙,只是片刻。三人便一脸寒霜,便是赵云亦道:“唐侯莫非在戏耍我等不成?”

    “三位将军皆世之虎将。庞某何敢相戏?”庞山民见三人怒火滔天,轻笑一声道:“此番亲征长安。玄德公当听闻我大军檄文,玄德公之前跟随多家诸侯,于乱世立足,结果这一众诸侯,无人不被玄德算计,庞某商贾出身,谨小慎微,所以不允玄德投降,这般道理,显而易见,庞某本不yù口出恶言,为何玄德公却要苦苦相逼呢……”

    庞山民一句话说的刘备面sè通红,关张二人也默然不语,刘备为诸侯臣子时,诸多行事的确有失厚道,匡扶汉室虽是大义,可刘备立世,这人臣之道,做的的确不怎么样……

    见庞山民身后马超等人,面带嬉笑之sè,刘备心中更为恼怒,对庞山民道:“唐侯这只是回答了备一个问题!不知唐侯为何要怂恿曹cāo,逼迫圣上以及宗室,夺了刘某皇叔之位!素闻唐侯识人之明,备这皇叔真伪,莫非唐侯不知?”

    庞山民闻言笑道:“玄德公转战中原之时,庞某年幼,自然不知其中详细,至于劝谏圣上罢免玄德公皇叔尊位,其中确实也有庞某手笔,庞某以为,就单单皇叔这德行,便不适合得此尊位,大汉皇叔好歹也应才德兼备才是,可玄德公反复无常,不忠不义,若为皇叔,岂不是为宗室抹黑?如今汉室衰微,还请玄德公为这大汉,留点颜面……”

    “庞山民1,!”刘备闻言勃然大怒,对庞山民道:“这简直就是信口雌黄!皇家之事,自有宗室做主,你却从中处处与备作梗,备得不得皇叔尊位,与你何干?”

    “玄德公便当庞某适逢其会好了,如今庞某还要与子龙将军斗酒,玄德公yù观之,便请就坐,若是累了,还请回城……”庞山民不愿与刘备多言,不耐烦的扬了扬手,如同驱赶蚊虫一般,口中喃喃道:“将死之人,恁的话多!”

    “竖子欺人太甚!”关羽闻庞山民奚落刘备,自然暴怒,对庞山民道:“便是这台上联军人多势众,关某亦要取你xìng命!”

    “云长稍安勿躁,若庞某说错,你大可出言指教,庞某句句皆是实言,云长若是相疑,可与庞某,一论高下!”庞山民抬眼看了关羽一眼道:“之前云长与我同离许都之时,你我二人,也有些交情,可后来江夏之事,是你云长负我,不是我负云长!”

    关羽闻言,胸中怒火瞬间熄灭,关羽一生坦荡,可离荆襄时听从孙乾之计,将江夏让予江东一事,的确是有失道义,闻庞山民旧事重提,关羽却不知该如何辩驳了……

    张飞见二位兄长皆无言以对,寒声喝道:“这天下间,哪有这么多道理?我大哥才德兼备,亦是国姓,便是取而代之,又能如何?”

    闻张飞之言,庞山民嗤笑一声,对张飞道:“不是你说刘备才德兼备,他便才德兼备!还有……国姓者皆可代汉,庞某还是初次听闻这般论调,这天下姓刘的多了,莫非翼德将军以为,他们只要才德兼备,都该当皇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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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38 应当换个赌注了!

    刘备于乱世纵横rì久,于何时遭过这般奚落?见关张二人皆被庞山民辩的不能再言,刘备面红耳赤,心中暗道早知便该听徐庶之言,于城上静观赵云斗酒便是。

    不过事到如今,刘备的心中却更加疑惑,庞山民有何依仗,与赵云相约斗酒,在刘备看来,庞山民此番约斗,并无多少胜算,可是一旦赵云被其灌醉,这长安局势,又要再生变故。

    庞山民之前担心的便是徐庶以长安百姓xìng命相谐,yù行烈火焚城之事,若无这般顾忌,十万大军攻伐长安,焉能不破?如今联军大军围城,若是城破,庞山民绝对不会给城中军马逃出生天的机会……

    想到此处,刘备脑中豁然NO.438  应当换个赌注了!开朗,对庞山民道:“备还有事相询!”

    庞山民见刘备面上,再无羞恼之sè,心中暗暗称奇,对刘备道:“说吧。”

    “是不是此番一旦联军破城,唐侯便yù将备,置之死地?”刘备说罢,关羽忙道:“大哥勿要被他吓住,有关某在,何人可伤兄长分毫?”

    庞山民再看刘备,见其似乎已调整好了赴死心态,轻叹一声道:“既然玄德已知,何必再问?庞某至西凉之前便已说过,此征长安,只诛首恶,若玄德肯自裁以谢天下,倒是可以省下庞某不少力气!”

    “首恶?”刘备闻言,谑笑一声道:“备何时为过恶?”

    “总要为那些被玄德坑了的诸侯,讨还公道吧。”庞山民说罢,冷笑一声道:“再说我家玲儿,与玄德也有着杀父之仇!”

    刘备闻庞山民此言,不禁大笑道:“此非仇隙,乃是恩情,若吕布不死,唐侯如何可得貂蝉?那吕家少女只是唐侯义女,又有何资格与备相提并论!”

    “玲儿在庞某心中,可比玄德公珍贵多了……”庞山民白了刘备一眼道:NO.438  应当换个赌注了!“好了。该问的皆已问了,玄德自去便是,庞某正待饮酒。若玄德在,却是有些碍眼……”

    刘备闻言,调头便走,下了高台。径往长安而去,迎着关,张二人怒火滔天的目光,庞山民不禁叹道:“二位将军是走是留?”

    关羽并未回答庞山民的问题,寒声喝道:“今rì辱我大哥之事。关某必有厚报!”

    “再过几rì,云长怕是不会再有这般想法,因为庞某不但要辱这刘备,还会取他xìng命……”庞山民丝毫未将关羽威胁,看在眼中,对关羽道:“庞某虽敬云长忠义,却对文长这择主的眼光,鄙视的很。”

    说罢。庞山民与赵云对坐。对赵云道:“子龙昨rì可饮了庞某所赠之酒?”

    “与我主一道饮过。”赵云说罢,轻叹一声道:“赵某心中亦有疑惑,还请唐侯解惑。”

    庞山民点了点头,却听关羽冷哼一声道:“子龙勿要听此人蛊惑之言!”

    赵云却未从关羽之言,对庞山民道:“赵某师门之事,唐侯是由何处得知?”

    “庞某自有眼线。”庞山民说罢。对赵云道:“之前只是yù使元直心疑将军忠诚,如今看来。元直已然中计。”

    赵云闻言却不动怒,一脸平淡道:“唐侯倒是好计。不过唐侯之前说过,皇叔算计诸多诸侯,乃是为恶,不知唐侯这般行径,是否与皇叔如出一辙?”

    “算是吧。”庞山民闻言笑道:“只是与刘备不同的是,庞某从来不掩心中野望,庞某争霸天下,可使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匡扶汉室,庞某从未想过!”

    “果然逆贼!”关羽闻言,冷哼一声。

    “我们且饮且谈。”庞山民并未与关羽计较,而是拍开泥封,递予赵云一坛美酒,对赵云道:“汉代暴秦,乃是秦王不仁,如今大汉气数已尽,只朝代更替而已,诸位何需大惊小怪?若依云长所言,这高祖也是暴秦逆贼……”

    关羽闻言语塞,却闻赵云又道:“可以唐侯当下声威,若是匡扶汉室,汉室亦可中兴!”

    “汉室是否中兴,与庞某无关,庞某只关心治下百姓,是否安康。”庞山民语重心长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既然先贤有言,庞某又何必本末倒置?”

    闻庞山民之言,赵云半晌不知如何辩驳,只是觉得庞山民的这般言辞与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大相径庭,关羽面上神情,与赵云别无二致,唯有张飞豪饮一口,对庞山民道:“说这些作甚,俺老张就想问,你为何与我家大哥,纠缠不休!”

    “刘备乃是人杰,庞某心中忌惮。”庞山民闻言笑道:“若是刘备毫无野心,甘愿为臣,庞某亦当允其投降,只是当今天下,被其坑害之人不知凡几,庞某怕了,所以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还是三人初次听闻庞山民出言称赞刘备,三人面上,尽皆愕然,庞山民见状又笑,对三人道:“今rì相见,乃庞某以斗酒为引,yù劝降三位将军,不知三位以为如何?”

    “做梦!”

    “放屁!”

    关张二人说罢,相视一笑,庞山民目视赵云,却闻赵云笑道:“保得皇叔平安离去,赵某便归隐山林!如今赵某发现,这心中还有太多事情,想不通透!”

    “子龙!你这是要离我大哥而去?”张飞闻言,恼怒非常,对赵云道:“子龙勿要忘了之前豪言,yù使一杆龙胆,匡扶汉室!”

    赵云闻言,神情一黯道:“可之前皇叔于西凉之事,令赵某心中有愧……”

    “关他马家作甚!”张飞说罢,对面马超勃然怒道:“你这黑厮,害人还有理了?”

    “你马家不施仁政,自然比不得我家大哥!”张飞说罢,却闻庞山民嗤笑一声道:“你长安也算仁政?莫要忘记,尔等之前yù夺武威,联结羌人穷兵黩武之事,西凉百姓,又因此凭添多少负担!”

    “你怎么知道?”张飞说罢,见庞山民并不回答,瓮声瓮气道:“我家兄长rì后对百姓必有补助!”

    “居然会跟你这无脑之人,相谈政道,之前庞某肯定是疯了!”庞山民白了张飞一眼道:“依翼德这般说法,倒是我荆襄广施仁政,不如你抛弃刘备,转投我荆襄如何?”

    “此言简直臭不可闻!”张飞又饮一碗,冷哼一声道:“俺老张不是背誓之人,之前结义之时,俺老张便将这条xìng命,交给兄长了!”

    “倒是傻的可爱。”

    庞山民暗叹一声,心中暗道这刘备果然是福缘深厚,如今势单力孤至此,这关羽张飞,仍不离不弃。

    好在赵云已有打算,归隐山林,若是待灭掉刘备,倒可再想办法,慢慢劝其改投荆襄了……

    想到此处,庞山民话锋一转,对三人道:“三位将军相询一事,皆已问过,庞某如今亦有一事相询,还望三位,实言相告!”

    庞山民说罢,张飞咧嘴笑道:“那得看老张心情!”

    “这黑厮……”

    张飞的话倒是让席间气氛,比之先前好了不少,庞山民见张飞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禁笑道:“庞某只yù问,这之前元直所言,yù火烧长安一事,是否属实!”

    张飞正yù开口,却被关羽伸手阻住,关羽目视庞山民,一脸淡然道:“假的又怎样,真的又怎样?”

    “若是假的,庞某便不与元直计较,若是元直果真拿数十万长安百姓xìng命,如此儿戏,庞某便让元直,尝尝被烈火焚烧的滋味!”庞山民声音一冷,掷地有声道。

    只片刻之间,席间诸人面上笑容,尽皆收敛,庞山民冷言冷语,令人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寒霜,便是关羽,张飞这等杀人如麻的军中上将,亦蓦然惊醒,这庞山民虽看似文质彬彬,可他的真实身份却是当今天下最为强横的一路诸侯。

    身居高位者的杀伐之气,丝毫不逊于军中猛将。

    高台之上诸人半晌无言,关羽回过神来,见庞山民神情平淡的自斟自饮,对庞山民道:“元直并无此等打算,只因唐侯苦苦相逼,军师才迫不得已,诈称yù烈火焚城!”

    “原来如此。”庞山民说罢,话锋一转,对赵云道:“如今庞某yù早定长安,子龙亦yù归隐山林,这斗酒一事,还是快些的好,不知子龙是否已做好准备,与庞某一斗?看看你我二人,何人善饮?”

    “唐侯莫非喝醉?”赵云闻言,淡然一笑道:“斗酒关乎的是你十万大军,是否撤离!”

    “庞某言出必践,此事不劳子龙cāo心!”庞山民说罢,侧目看了关羽一眼道:“只是既然如今已被庞某得知,长安城中并无引火之物,焚烧城池,那这赌注便当换上一换!”

    庞山民说罢,关羽蓦然醒悟,双目圆瞪,对庞山民道:“适才又是你在出言相诈?”

    “本就是徐元直欺瞒庞某,只是不巧被庞某拆穿……”庞山民说罢,目视赵云道:“若将军输了,便不要回长安了,便是归隐,也当再去我荆襄一遭,看看于庞某治下,荆襄繁华!”!!!

NO.439 重信义,轻生死!

    闻庞山民此番言语,赵云先是一愕,片刻之后便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虽于当下,云难以辩驳唐侯之前所言,不过也并不能证明,唐侯之前行事却是对的……云既然要归隐山林,便不会更改,且云至今难报皇叔知遇之恩,又怎会有丝毫背叛之心?”

    赵云言辞,掷地有声,关,张二人闻言亦不禁心中感动。

    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

    如今再回想赵云投刘备之后,十余年来建功无数,以其本领,若是转投别家诸侯,怕是早已身居高位,又何必会如当下这般,被大军困于长安一地?

    可赵云自始至终,兢兢业业,便是之前刘备随马腾之时,劫掠西凉百姓,赵云心有不满,却也谨遵号令,辅佐刘备成就大业,可是这十余年来,赵云所得,却是太少。

    关,张二人对刘备不离不弃,皆因桃园之义,而仅仅因知遇之恩,赵云为刘备所做的一切,却丝毫不落后于关张,且于如今刘备势单力孤,难有幸免之际,赵云仍可毫不犹豫的拒绝庞山民的邀请,已足见此人赤诚如一。

    元直军师,怀疑何人也不能怀疑子龙啊……

    关羽心中暗叹一声,看向赵云的目光之中,却比之先前,多了一层愧疚之意,若此战长安城破,赵云这般抉择,自然是有了慷慨赴死的念头,便是以关羽为人傲气,也不得不感慨赵云信义。令人震撼。

    “子龙,啥也别说了,俺老张今rì算是服了你了!”张飞却不如关羽想的这般复杂,只是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朗声笑道:“庞山民,子龙不愿随你而去。莫要自讨没趣,还是换个要求的好!”

    此番张飞言辞倒是没有遭到马超的斥责,便是台上联军诸将。闻赵云此言,心中亦皆震撼不已,老将黄忠亦出口赞道:“无论将军降不降我荆襄。老夫都敬重将军为人!”

    庞山民闻言却是笑道:“那庞某便再退一步,若刘备败亡,子龙将军当告知庞某归隐去处,如此一来,便是rì后将军改变心意,庞某也可率先得知!”

    见庞山民又作退让,赵云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庞山民盛意,赵云又何尝不知,思索片刻。赵云对庞山民道:“若皇叔兵败垂城,赵某侥幸不死,便回常山!”

    那可是曹cāo治下……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曹cāo亦爱才之人,若再有这地主之谊。以曹cāo手段,借天子号令征辟赵云,赵云自然难以拒绝,想到此处,庞山民还yù再言,却见赵云笑道:“赵某更不会转投曹cāo。且唐侯当知,赵某已说过,此番两军相争,赵某自当竭力护主,可否存活尚且难说,唐侯又何必纠结于这番后事?”

    庞山民闻赵云之言,不知该如何作答,高台之上,诸人皆鸦雀无声,半晌之后,庞山民轻叹一声,道:“子龙倒是重信义,轻生死,可是子龙可有想过,庞某此番遣大军而至,只yù与刘备一争高下,却并无丝毫害子龙之心?若沙场之上,子龙殒身,庞某这心中,如何好过?”

    “如今你我是敌非友,唐侯还是莫要纠结于此了!”赵云闻言,从容笑道:“如今赵某该说的皆已说了,心中再无遗憾,可与唐侯竭力一斗!赵某之前久于军中,少有饮酒,今rì倒是要喝个痛快!”

    庞山民闻言,双手举杯,对赵云道:“也好,大可放心,庞某必当奉陪到底!”

    说罢,庞山民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对马超,黄忠二人道:“今rì斗酒,暂且不与其帐下之人计较,二位将军便于台上作陪,也当使云长,翼德喝个尽兴!”

    “张飞!可敢与马某对饮?”马超闻言点了点头,对张飞喝道:“此番定要让你爬着回去!”

    张飞闻言大笑,对马超道:“你还没这般本事,比斗张某不惧于你,这饮酒更是不惧,敢于俺老张面前口出狂言,俺老张得让你哭着回去!”

    张飞一席话倒是让高台之上诸人尽皆大笑,台上针锋相对的气氛也缓解不少,诸人索xìng也不再纠结于如今两家相争之事,便是关羽连饮数杯之后,亦傲然笑道:“山民,若不是天意弄人,注定为敌,与尔等饮酒,倒也痛快的很!”

    与台上诸人尽皆开怀,大不相同,刘备遭庞山民一通奚落,回到城中,脸sè铁青,心中震怒!

    庞山民先前所言,屡屡触及刘备心中伤痛,在刘备看来,如今被困长安,多时运不济,虽刘备帐下,亦有贤臣良将,可这老天始终没有给他一个于这乱世,站稳脚跟的机会。

    于城头见城外高台之上,帐下三人开怀畅饮,且与那联军将校,多有交流,刘备心中更是苦涩,对身侧徐庶道:“元直,依你看来,此番相约斗酒,是否依然是那二庞算计?”

    徐庶闻言,许久不言。

    便是徐庶也没想到,原本当针锋相对的两家上将们,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便是那庞山民舌灿莲花,以关,张二人心中坚定,又如何会背弃刘备?

    桃园结义之情,十余年来始终如一,岂是庞山民区区数语,能够破坏?

    徐庶百思不得其解,半晌之后,嗟叹一声,对刘备道:“如今徐某算是知晓,何为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元直是说,子龙会斗不过那庞山民?一书生如何饮得过军中上将?”刘备闻言,大惊失sè,对徐庶道:“若是如此,你我更当加紧时间,布置城中防务!”

    “非也。”徐庶闻言,一脸苦涩道:“无论子龙斗酒胜败,如今我城中将士,皆亲眼目睹这城前斗酒一事,主公且想,这庞山民与联军诸将的这般豪气,当对我城中大军,会有何影响?”

    刘备闻言,默然许久道:“元直是说,这庞山民心思狡诈,城前斗酒,只为衰我大军士气?联军军马,并无攻伐城池的念头?”

    “如今攻不攻城,又有什么区别?”徐庶心中颓然,长叹一声道:“军中之人,最重英雄人物,那庞山民可于两军征伐之时,得我军中上将这般相待,便是不攻长安,斗酒之后,此人声名,必然传遍我守城大军之中,虽庶知晓,三位将军不会背弃主公,转投荆襄,可我大军之中,又有多少人如三位将军这般,对主公霸业,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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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40 斗酒胜,攻长安!

    一碗接着一碗与赵云对饮,庞山民喝的相当拼命,那赵云也是逢酒必干,不过须臾,四坛酒水已被二人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庞山民是个财迷,饮酒之时更多想到的,便是此番大军征伐,如若因他饮酒,而导致输了比斗,无功而返的话,这趟远来长安消耗的粮草财帛,就相当于白白浪费了。

    如今诸将已见识了赵云忠勇,为得此良将,与之斗酒,便是败了也并不丢人,将士皆知庞山民苦衷,可是庞山民却难以原谅自己。

    与此同时,赵云亦喝的面红耳赤。

    这新酒毕竟是荆襄所酿,赵云对于此酒远不如庞山民那般了解,两坛下肚,赵云已觉得周遭天旋地转,如今还于庞山民对坐酒桌之上,皆因其意志坚定,远超常人。

    而周遭酣饮的诸将,也被二人这般玩命喝法,震得不清。

    “不想这文弱生,居然如此擅饮……”张飞见庞山民喝的凶猛,口中喃喃,见赵云面sè,已经渐渐由红转白,这久经酒场的张飞焉能不知,赵云已无以为继,比之当下脸红脖粗的庞山民更为不堪,虽二人公平相斗,可张飞毕竟心系刘备安危,赵云若败,这联军大军,便要攻伐长安。

    赵云喝成这般模样,没有三五rì怕是难以恢复往rì状态,如若大军翌rì攻城,赵云如何再上沙场?

    在张飞心中,这庞山民便是打的这般主意:因惧怕赵云勇猛。yù将其灌的难以征战……

    想到此处,张飞心中暗道如何能遂了这庞山民心意?当下咧嘴一笑,遥遥对庞山民举了举酒碗,瓮声瓮气道:“唐侯,直至今rì,俺老张发现,于这乱世之中。你也算个人物,若是看得起俺老张,当对饮一碗!”

    庞山民醉眼迷蒙。正yù饮了杯中之酒,却闻那马超喝道:“好不要脸,yù以二对一!”

    马超说罢。张飞正yù解释,却见身侧赵云,忽然身子一歪,醉卧桌旁,关,张二人皆心中一惊,继而台下西凉大军方向,欢呼震天!

    庞山民强打jīng神,将手中酒碗碰在张飞碗上,对张飞道:“翼德可带子龙归去!不过既然得翼德高看。庞某这杯,当饮。”

    说罢,庞山民很干脆的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接着便趴在桌上,酣然入睡。**张飞一脸悻悻,将杯中酒水饮下之后,将赵云抗于肩上,与关羽一道,与荆襄诸将拜别,摇摇晃晃的下了高台。往城中而去。

    斗酒败了!

    刘备于城上面如死灰,口中喃喃道:“这当如何是好,庞山民适才已言,翌rì攻城!”

    刘备说罢,目视徐庶,却见徐庶面上,皆一筹莫展之sè。

    待三人入了城门,关羽命张飞将赵云送回府中,独上城头,对刘备道:“子龙已然尽力,只是那庞山民天赋异禀,极为擅饮,不过兄长放心,那庞山民如今亦醉卧不醒,翌rì怕是也无法指挥大军,攻伐长安。”

    “攻城之事何劳这庞山民亲自动手?云长莫非忘记,其弟庞统,比之庞山民更擅用兵之道。”徐庶说罢,长叹一声道:“唯今之际,只得严命将士,死守城池!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与此同时,庞山民亦被黄忠,抗回帐中,入帐之后,黄忠口中啧啧称奇,对马超道:“之前老夫也并未想到,山民如此擅饮。”

    “依我看来,与其离帐之前,吃了那半斤腻死人的牛油,关系不小……”马超说罢,黄忠亦恍然大悟,心中暗道:莫非多吃恶心的东西,可使酒量大增?

    一觉醒来,已是三更,庞山民见帐中灯火暗淡,孙尚香与玲儿未曾入睡,从床上爬起,摸出床边水囊,咕咚咕咚的牛饮起来。

    “夫君醒了!”

    “小叔叔醒了!”

    二女见庞山民醒来,面上皆喜,只是片刻,孙尚香脸sè一变,一脸埋怨的看着庞山民道:“夫君也太不爱惜身体了,今rì回营之时,酩酊大醉,险些将妾身吓坏。”

    “为得赵云,大醉一场也是值得。”庞山民闻言轻笑一声,想到之前赵云被他灌倒,喜形于sè道:“士元是否已安排好大军翌rì攻城一事?”

    孙尚香闻言点头笑道:“夫君胜那赵云之后,小叔便有安排,妾身此来长安,倒也可以跟着夫君,见识一下荆襄军威了!”

    如今大局已定,破长安城只是时间问题,庞山民更为在意的是如何擒那刘备,以庞山民对刘备的了解,若其逃遁,终究是打蛇不死,想到此处,庞山民对玲儿道:“士元可有准备,防那刘备遁逃?”

    “已命孟起将军率一旅铁骑,专杀城中遁逃兵马!”玲儿说罢,口中喃喃道:“若不出差错,玲儿明rì便可报父仇!”

    庞山民见状,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刘备终究是玲儿心结,若可诛杀刘备,玲儿rì后想必也会比现在快乐许多,如此一来,貂蝉也不会再对玲儿事事担心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庞山民便沉沉睡去,翌rì天明,闻隆隆战鼓之声,庞山民于帐中转醒,召戍卫士卒入帐,问过之后才知晓庞统见庞山民宿醉未醒,便未打扰,早已于辰时点兵,如今攻城大军已列开阵势,片刻之后,便可攻城。

    庞山民闻言,匆匆洗漱更衣,往帐外而去。

    至前军与庞统相见,庞统笑道:“兄长便是于帐中高卧,这长安城依旧唾手可得。之前兄长已安排庞某调兵遣将,来与不来,于此役关系不大,且昨rì兄长斗酒,如今各路军马皆未见城上赵云影踪,如此看来,赵云理当大醉未醒!”

    庞山民闻言,愕然片刻,继而笑道:“倒也算歪打正着,只是士元也勿要小觑元直,如今其与刘备困兽犹斗,联军大军虽占尽优势,亦当慎重行事!”

    “兄长大可放心。”庞统说罢,大手一挥,顷刻之间,鼓声隆隆,前军士卒蜂拥而上,长安城下喊杀震天。

    早有冲车被士卒护持,往长安城恢宏的城门方向而去,刘备于城头之上,见城外联军如此悍勇,心中更是慌乱不已,联军军马未至城下,城上士卒却听刘备一声“放箭”号令,霎时间城头箭如雨下……

    只是守城放箭,shè程仅二百步,便是长安城墙巍峨,抛shè箭矢的shè程也不过三百余步,刘备乍一下令,士卒匆忙放箭,此般情形,便是城外攻城军马,亦是将前冲之势放缓不少。

    庞统见状,愕然片刻,继而大笑道:“守城将士皆已心乱,夺长安大城,却难显庞某本事!”

    庞山民闻言亦哭笑不得,这无论是刘备还是徐庶号令,如此仓促放箭,也太过外行了些,原本长安就难以据守,这般态势根本就不允许刘备军马犯任何错误,只是如今大军尚未接战,不想守城军马,却闹了这般笑话。

    刘备话一出口,便知不妥,士卒放箭一轮,刘备慌忙止住,老脸一红,对徐庶道:“元直,备心已乱,还请元直,代为守城!”

    徐庶闻言,点了点头,见刘备一脸颓然,摇摇晃晃的走下城头,徐庶心中暗暗叫苦。

    可城外联军军马距长安坚城,已越来越近,如此危急时刻,徐庶根本就无暇胡思乱想,苦涩的看了一眼城下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攻城大军,徐庶命各军偏将,指挥士卒放箭,shè杀城下联军军马,又命人去召关羽而来,yù待其冲车靠近城门之时,出城掩杀一番,若破坏攻城器械,倒可灭一灭这联军士气。

    城上士卒接连放箭,倒也杀伤了不少联军士卒,只是联军军马岂会因这点死伤,而坠了士气?待城头箭雨骤停,已有不少士卒,冲至城下,搭建云梯。

    城头滚木,礌石纷纷落下,长安城门,也骤然裂开一条缝隙,顷刻之间,关羽便引千余军马出城,纵横奔驰,逢人便砍!

    关羽正杀得兴起,以为徐庶计成之时,忽闻一声炮响,攻城大军后军之中,两路骑军飞马而来,为首两员上将,皆于昨rì高台斗酒之时,与关羽有过一面之缘。

    董衡,甘宁二人虽知关羽厉害,可二人更是知晓,若二人合力,便是黄老将军也难以一敌二,这关羽与黄忠武艺只在伯仲之间,双战关羽,当胜算不小。

    关羽怡然不惧,催动胯下战马,迎着二人,舞刀而来,偃月长刀带着青sè冷芒,破空而至,直劈甘宁。

    甘宁紧咬牙关,举枪便挡,只为缠住关羽,为董衡创造破敌良机,刀枪相交,甘宁双臂一震,大喝一声:“来得好!”

    董衡心有灵犀,手中长短双枪,招招攻敌必救,关羽骤然发难的一击并未得手,便连忙收回长刀,转攻为守,应对董衡这诡诈枪法,而那甘宁只缓了片刻,便又回复气力,当下与董衡一道,夹攻关羽。

    若是独斗,关羽自然知晓,眼前二人皆非他敌手,可是如今二人双战关羽,枪法jīng妙,竟然一时间逼得关羽刀法难以施展,左支右绌,这般情形自然被城上徐庶见到,徐庶恐关羽有失,心中大惊,忙对传令士卒喊道:“速叫翼德,救援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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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41 势单力孤,子龙欲救主!

    两员上将,三杆铁枪,于城下与关羽相争,竟压制的关羽且战且退。

    随关羽出城的八百校刀手见主将有失,纷纷悍不畏死前来相救,可上将相争之时,刀光枪影,寻常士卒根本就难以靠至近前,且联军军马亦不容这群校刀手坏了上将建功的好事,当下两军士卒,互不相让,战至一团。

    关羽于长安士卒眼中,战无不胜,可如今局面却岌岌可危,不仅城上士卒,尽皆心惊,便是关羽自己,亦恼怒非常,若以一敌一,关羽自然不逊这二将之中的任何一位,可是如今以一敌二,关羽被二人缠住之后,才发现这两员荆襄上将,居然如此难缠。

    更让关羽无奈的是,赤兔被那庞山民诳走之后,再与人沙场相争之时,却无法借胯下马力,如今二将咄咄逼人,便是想趁隙而逃,寻个重整旗鼓回来再战的机会,都寻之不得。

    正当关羽仓惶无措之时,闻城门前一声虎吼,关羽面上,划过一抹喜sè,荡开甘宁铁枪之后,关羽傲然笑道:“关某亦有帮手!”

    若是寻常时候,甘宁还会与关羽调侃几句,如今战的正酣,甘宁岂会放过眼前大功,闻关羽之言,甘宁不管不顾,抡枪又上。

    张飞见关羽危急,忙催战马,两军士卒但见一道黑芒破开挡在其身前的联军军马,直奔关羽方向而来,人还未至,张飞吼声先到。甘宁,董衡二人,只觉这耳边,响起一声炸雷!

    张飞二话不说,蛇矛直刺甘宁后心,只是矛未至,荆襄军中。一声弦响,张飞便猛然感到,手中蛇矛。如遭电殛。

    “三人尚在酣战,张将军还是莫要打扰的好!”

    张飞闻声,眼底闪过一抹凝重。就见荆襄阵中,又有一将,飞马而来,沿途所过,长安士卒纷纷落马。

    “黄忠!”

    张飞还yù再救关羽,却心中忌惮黄忠shè术,能于百步之外,shè中他矛尖的shè术,若想暗箭伤人,如今关羽怕是早已陨于阵前。想到此处,张飞对关羽道:“二哥,当先料理了那荆襄老卒!”

    关羽不及答话,张飞便迎着黄忠冲来的方向,疾驰而去。两马错蹬,刀矛相撞,二将皆于马上晃了几晃,黄忠收刀在手,对张飞道:“我家唐侯yù收降你兄弟二人,何不早降!”

    “休说这多废话!要战便战!”张飞昨rì已知。眼前老将武艺不逊其兄长,且适才又知其shè术诡异,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话音未落,蛇矛已至黄忠近前。

    黄忠挥刀荡开蛇矛,对张飞道:“待长安城破,看你这黑厮还有何话说!”

    说罢,黄忠便斗张飞,招招稳健,张飞与黄忠乍一交手,心中暗叫糟糕,这老将刀法极具“黏xìng”,居然打的是将他拖在这里的主意!

    十余合后,张飞便知若再这般下去,更是难以走脱去救关羽,当下口中呼喝连连,矛矛尽力。

    可令关,张二人料想不到的是,上将相争,虽可坚守,而两军士卒交锋,如今却已成了一面倒的态势,先前随董衡,甘宁二将截击关羽的骑兵往来冲突,杀敌无数,两军交战数刻,长安城门已岌岌可危,已有数十轻骑,趁隙冲入城门,往来砍杀守门将士……

    徐庶之前也未曾料到,两军素质差异竟如此巨大,于城头之上,面sè灰暗,虽又施将令,遣士卒谨守城门,可徐庶心中却是知晓,若再这般下去,长安城破之时,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护主公先走!

    见事不可为,徐庶脑海之中,霎时间便闪过这般念头,当下便往城中而去,至太守府时,徐庶见刘备却一脸淡漠的擦拭腰间宝剑,忙对刘备喊道:“主公,长安难守,我等当速速离去!”

    “天地虽大,可那荆襄竖子岂会给刘某容身之处?”刘备说罢,神情更黯,对徐庶道:“之前庞山民曾言,只诛刘某一人,若备愿于城上自刎,也可保满城将士,xìng命无虞!”

    “主公切勿灰心!”徐庶见刘备已有死志,焉能不急,忙一把抢过刘备手中利剑,掷于地上,对刘备道:“如今主公只是虎落平阳,龙困浅滩,只要可逃出长安,便可再寻落脚之处,如今虽荆襄,中原皆不可投,但主公依然可辗转江东,借其威势,寻求自保!”

    “元直,你又不是不知,连曹cāo都不敢与庞山民针锋相对,那庞山民只一封信,曹cāo便代为cāo持,使备这皇叔尊位,被圣上罢免,江东孙权,又何敢忤逆荆襄威势?”刘备咧嘴苦笑,道:“且先前城上之时,备已失措,便已知晓,如今备这心中,自信全无,这争霸天下,终究是与备无缘了……”

    刘备说罢,哀声叹道:“数年苟活于世,备机关算尽,却未曾想到换来的却是这般下场,还请元直于备死后,莫要再与荆襄抗衡,如今庞山民已有改天换地之势,元直也当顺势而为!”

    徐庶已知刘备心意已决,还yù再劝,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百般无措之时,徐庶便闻太守府前,人马嘶鸣之声,回身望去,只见一熟悉身影,翻身下马,徐庶眼底闪过一抹欣喜,对来人道:“子龙!当救主公!”

    “元直军师大可放心!只要云一息尚存,主公便不会受半点伤害!”赵云说罢,对刘备道:“还请主公上马,与云一道逃离此处,待主公远遁之后,云再回来救关,张二位将军!”

    刘备闻言,双目通红道:“子龙,这又是何必?那庞山民已许子龙高官厚禄……”

    “高官厚禄又怎可与主公知遇之恩相提并论?”赵云淡然一笑,对刘备道:“云本部军马,尚未出城御敌,还请主公,军师与云,同走一遭,离这长安险地!”

    “子龙言之有理!”徐庶闻言亦对刘备劝道:“远离长安,便是化装商贾,亦可远遁,庶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再为主公去江东,寻觅复起良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42 英雄人物,惺惺相惜!

    若是长安城破,兵败垂城,刘备自然能够想到庞山民将他俘获之后,会如何对待,所以之前刘备擦拭宝剑,已有自刎之念,可便是苟活于世,总比自刎城前的好,刘备也知道史书皆胜利者书写,若他身死长安,那庞山民还不知会如何于这世间,编排于他呢……

    见赵云一心护主,徐庶也有辅其辗转江东的念头,刘备心中不禁亦生出一丝希望,或许这江东,也算得一不错去处。

    只是能否逃出生天,只看今rì。

    昨rì于高台之上,刘备便已知晓,这庞山民对关,张二人起了爱才之心,yù待其身死之后,收入帐下,所以此战倒无须太过在意二人有失,可是刘备NO.442 英雄人物,惺惺相惜!更加清楚的是,便是天下人皆负刘备,这二位结义兄弟也不会背叛于他,若是rì后辗转江东,再召二位兄弟同至,rì后于江东朝堂,他这个外来之人,也可有安身立命的资本。

    想到此处,刘备躬身一礼,对赵云道:“既然如此,一切有劳子龙!”

    赵云,徐庶二人见刘备回心转意,自然欣喜,如今城门方向,喊杀之声依稀可闻,显然是守城军马不敌联军势大,敌军已入城中,当下刘备也不犹豫,与徐庶上马之后,紧随赵云,投东门而去。

    事到如今,刘备也唯有寄望于荆襄二庞,百密一疏了……

    见前军便已杀至城门,于联军大阵之前。庞山民与马腾二人,自然欣喜无限,联军威风,于此长安一战展现的淋漓尽致,便是rì后纵横中原,对庞山民而言,也多了一份依仗。

    正待此时。又有士卒飞马来报,言长安城头,已许久未见刘备影踪。

    庞山民闻言。与庞统相视一笑,马腾见状,不明所以。对庞山民道:“刘备若逃,我西凉马氏大仇难报!NO.442 英雄人物,惺惺相惜!”

    “寿成将军勿要心急,且看军中,孟起何在?”庞山民说罢,马腾便周遭环视一圈,唯独不见马超身影,当下心中会意,对庞山民道:“唐侯运筹帷幄,马某不及。”

    “刘备此人诡诈,庞某又何敢不防?”庞山民闻马腾之言。轻叹一声道:“若孟起可擒刘备,当记首功!”

    “如今长安城须臾可破,刘备又如何逃出生天?”马腾闻言,信心十足,大笑一声道:“此乃唐侯赠孟起功勋!”

    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道:“擒拿刘备,非孟起不可,寿成将军勿要忘了,这长安城中,还有一上将未显踪影!”

    马腾闻言,猛然醒悟。继而又笑,对庞山民道:“那赵子龙如今怕是还在家中醉卧!昨rì唐侯可是将他,灌得厉害!”

    “庞某且能醒来,那赵云身强体健,又如何不醒?”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道:“希望此番孟起,可了却庞某这桩心事,刘备不死,庞某心中不宁!”

    马腾默不作声,心中却暗道庞山民果然谨慎的很,在马腾看来,如今荆襄与中原两家诸侯,皆与刘备不死不休,刘备便是仓惶逃窜,又能跑到哪儿去?且马超本部军马,皆是铁骑,以马超勇武,铁骑犀利,赵云便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

    遥望长安城下大局已定,庞统又命庞德,引本部铁骑,抢先入城,且告知庞德,冲杀之时,可使士卒大喊“刘备已逃”之事,这长安军马本就势微,如今若连主帅都不知去向的话,如何还有一战之心?

    庞德领命而去,一众铁骑直逼城门而去,马上将士纷纷呐喊,果然顷刻便有不少士卒,跪地请降,至城下之时,庞德见城头酣战的长安军马,除关羽,张飞本部兵马被联军重重围困外,其余敌军士卒,非死即降。

    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在苦苦支撑的关羽,庞德心中暗道:“这关羽也有今rì……”

    回过神来,一众铁骑便在庞德的带领之下,飞马入城,比之之前不同的是,铁骑入城之后,便奔校场而去,对城中百姓,分毫无犯,如今西凉诸人早已知晓荆襄军纪,若有违犯,于庞山民处可难以交待。

    见庞德入城,甘宁,董衡二人,收枪而退,二人对视一眼,尽皆大笑。

    笑过之后,董衡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关羽,朗声笑道:“云长将军果然武艺了得,我二人合力,且难以将将军制下,只是如今长安已破,将军何不早降!”

    甘宁闻言亦连连点头,对关羽道:“以将军勇武,若投我荆襄,他rì官爵,必在甘某之上!山民人尽其才,必不负将军一身本领!”

    关羽气喘嘘嘘,半晌才收刀在手,面sè颓然道:“关某又怎能不知,以二位武艺,之前便有机会将关某击杀,如此酣战,自那吕布殒身之后,关某不曾再遇,为将者当亡于马上,劝降一事,还请二位勿要再提!”

    甘宁,董衡二人对关羽这般说辞,似早有预料一般,甘宁轻咳一声,对关羽道:“山民曾言,之前将军被迫投曹一事,便因刘备家眷……”

    关羽闻言勃然变sè,对甘宁道:“此非英雄所为!”

    董衡闻言却笑:“山民早已料到将军此番说辞,可是山民亦言,他可不算什么英雄,将军如今还是多担心一下你家大哥,还是勿要担心山民名声了……”

    关羽被二人说中软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行事,张飞与黄忠尚在缠斗,闻二人之言,心中更怒,一矛逼退黄忠,口中喝道:“二哥,且与我一道,擒拿一人,与那庞山民换兄长家眷!”

    说罢,张飞便yù来战甘宁,却闻脑后又有风声而至,忙回身抵挡,挡过一招,却见那黄忠又收起刀势,对张飞道:“老夫虽战你不下,却可防你遁逃!”

    张飞闻言,怒火滔天,却也知道黄忠此言,并非大话,犹豫半晌,张飞叹道:“若兄长死,张某必不独活!”

    说罢,张飞索xìng也不与黄忠相斗,只是一脸黯然的驻马而立……

    甘宁,董衡素重英雄,见二将英雄迟暮,心中也难免一阵怆然,甘宁当下便命士卒按兵不动,勿要再与二将亲兵计较,默默的与董衡一道,行至黄忠身边,一众荆襄士卒心有灵犀,将关羽,张飞与数百残兵,团团围住。

    关羽,张飞二人聚于一处,二人面上,尽皆苦涩,此番兵败垂城,联军胜的光明正大,就连张飞这等浑人,亦不知该如何叫骂了,若说之前甘宁,董衡二人合斗关羽,乃是胜之不武,可如今张飞也知,二将与这黄忠一般,只为将关羽缠住,如若不然,二哥怕是已殒于城前了……

    许久之后,关羽对甘宁叹道:“若山民yù我二人转投荆襄,永不背叛,不知可否保我大哥xìng命!”

    甘宁见关羽面上怆然之sè,对关羽道:“山民对云长此问,早有答复,二位将军若降,可保刘备家眷xìng命,而刘备此人,绝无幸免!”

    关羽叹道:“既然如此,还请几位,与我兄弟二人一个痛快!如今关某尚有再战之力,还请二位将军,再赐教一番!”

    “云长将军,如今你已无力回天,这再战一事,又何必为之呢?”董衡似是被关羽决死之意感染,长叹一声道:“总之,董某是不想再打下去了!”

    “这样吧,老夫且去问问山民,此事是否还有转圜……”黄忠也见不得关羽,张飞这等世之虎将,穷途末路,当下调转马头,直往中军大阵方向而去,关羽见黄忠离去,对张飞道:“荆襄将校,多英雄人物……”

    “这老卒倒是对你我有恩,若是可保兄长xìng命,我与二哥,定当报答。”

    张飞说罢,一脸黯然道:“不知为何,如今虽是兵败,可俺老张却对这些仇人,恨不起来!”

    见黄忠飞马入阵,庞山民于帅位起身,对黄忠道:“如今关张身陷重围,老将军大功一件!”

    黄忠闻言,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山民,老夫此来,却是想为那刘备,做个说客……若刘备死,这关,张怕是也宁死不降,为我荆襄可添两员上将,还请山民给那刘备,一条生路!”

    黄忠此言,诸人皆惊,之前庞山民早已于诸将面前言明利弊,刘备此人反复无常,若入荆襄,必是祸患,可即便如此,黄老将军且为其说项,难道就不怕庞山民的雷霆之怒么?

    只是庞山民并未如诸人所想那般勃然大怒,而是轻叹一声,对黄忠道:“英雄之间,惺惺相惜,此乃常理,只是如今庞某已遣孟起追杀刘备,如今孟起离去多时,庞某亦难给那兄弟二人一个承诺。”

    黄忠闻言,面上一阵黯然,虽与关张相识不久,可黄忠却已料定,若刘备死,二人皆不独活,想到此处,黄忠叹道:“莫非天意弄人,山民定要与这二位世之虎将,失之交臂?”

    “不然。”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对黄忠道:“庞某与老将军一道,再去劝说一番,如此英雄人物,庞某如老将军一般,亦不愿错过!”RQ!!!

NO.443 李代桃僵,徐庶救刘备!

    跨上快马,庞山民便与黄忠一道往长安方向而去,如今前军军马已大举入城,西门城头已被联军控制,且长安城内士卒本就战意不高,诸将也无须担心庞山民的安全问题。

    对于说降关,张一事,便是马腾也没有什么异议,庞山民征长安时,早就于军中提出只诛首恶的条件,除乱城内将士军心,也为约束诸将,少造杀戮,且马腾亦知关张世之虎将,以庞山民识人之明,自然不忍斩杀二人,虽之前与关羽之间,有些纠葛,可如今庞山民大权在握,便是只诛杀刘备,也算是报了之前刘备叛乱之仇,若再纠缠关羽之事,倒是容易给别人留下气小量狭的印象。

    待庞NO.443 李代桃僵,徐庶救刘备!山民至城前之时,张飞笑叹一声,对庞山民道:“我与二哥,心意已决,唐侯还是莫要徒费口舌的好,尔等皆明理之人,莫非以为我三兄弟结义之时,‘不求同生,只求共死’,乃戏言不成?”

    庞山民只是盯着张飞那张惨笑的黑脸,默不作声,而甘宁,董衡二人之前便已费尽口舌,也不知该如何再劝,庞山民思虑许久,对二人道:“玄德如今,可有子嗣?”

    庞山民说罢,关张神情一黯,皆不言不语,兄长无后之事,早已成二人心病,只是二人心中不明,庞山民于如今刘备兵败之时,还说这些无用之事作甚?

    “玄德虽与庞某并无血海深仇,而这群雄逐鹿。因各家诸侯各有野心,立场不同,兵败身死一事,本就怨不得旁人。”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道:“如今庞某也不知你家兄长,此役可否逃出生天,只是庞某早以应下。保全玄德家眷,非庞某自夸,二位以为。这诸侯争霸,还有庞某这般厚道行事人么?”

    这话有理有据,二人也不知该如何作NO.443 李代桃僵,徐庶救刘备!答。庞山民见状,再叹一声,对二人道:“庞某自然不会毫无原则的让步,若是庞某猜的不错,如今子龙将军已护持刘备,遁离长安,只是庞某严令孟起,不可放刘备走脱,若刘备依然可于当下困境,逃出生天。庞某便再给他一个留下血脉的机会,若庞某与二位将军如此约定,不知二位,还肯降否?”

    关,张闻言。相视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

    庞山民这般提议,诚意十足,且赵云骁勇,便是马超亲至,也不易擒他。只是令二人心中难以释怀的是那西凉铁骑,便是赵云可拦下马超,西凉劲旅要捉刘备,却是不难。

    半晌之后,关羽叹道:“唐侯心意,我二人皆已明了,此事还请唐侯再给我二人一些时间商议,不知唐侯以为如何?”

    张飞闻言不禁皱眉,对关羽道:“二哥要降,大可自去荆襄,想让俺老张投降,绝无可能!”

    “翼德,总要为兄长打算!”

    见关羽郑重其事,张飞不再多言,庞山民见状,便命士卒继续围住二人,勿要使其窜逃,引一众文武,入长安城。

    一场厮杀不足半rì,长安数万守军,如今降者,远超半数。

    若说之前军中豪杰慕名来投,多因刘备皇叔身份,不少士卒从军,只为匡扶汉室,可今时今rì,刘备皇叔尊位被圣上所夺,且如今此人更是不知去向,守城大军之中,如关羽,张飞这般忠诚之人,自然极少。

    半rì之后,长安周遭已再无喊杀之声,庞山民立于长安城头,感慨良多。

    也不知如今孟起,可有将那刘备捉住。

    二庞早有算计,便是那刘备遁逃,也唯有避祸中原,过潼关,函谷关二地,便是如今其难以再聚军马起事,可毕竟这两处关隘,之前被刘备所掌,依此路径遁离长安,比之其他道路,自然也会安全许多。

    暮sè苍茫,赵云引数百轻骑护着刘备,一路而逃,正如庞山民所料,刘备yù先逃窜潼关。

    潼关险要,便是联军大军而来,以潼关之中千余守军,也可支撑一些时rì,虽然徐庶也知道,沿途窜逃,难保不遇上荆襄军马阻碍,只是如今刘备若想死里逃生,也唯有拼上一拼了。

    之前联军攻城之时,似是颇为大意,并未四面围城,而是只猛攻西门,赵云出城之后,仓惶而行,却也并未遇见什么阻碍。

    正当赵云以为,终可保刘备无恙之时,忽闻前方林道,一声炮响,赵云心中陡然一惊,再看来将,正是马超。

    “刘备,你也有今rì之难!”马超手中长枪遥指刘备,仰天笑道:“山民已命马某,于此处等候多时!”

    马超话音未落,刘备便见林道两旁,尘烟滚滚,无数铁骑,从道路两旁窜出,当下骇得亡魂尽冒,险些坠马。

    赵云见状,忙对徐庶道:“待赵某拦住马超,军师当护持主公,速速退却!”

    “子龙,马某虽知你武艺不俗,便是马某斗你,也无万全把握,只是你这支军马,皆可如你一般,以一挡百不成?”马超见赵云还yù救这刘备,眉头大皱道:“事到如今,归降山民,才是正途!”

    赵云话不多说,仅挟数十亲军,来战马超,马超见赵云心意已决,当下抖擞jīng神,挺枪而上,而其余铁骑竟不yù与赵云纠缠,而是蜂拥往刘备方向而去。

    “追袭刘备,死活不论!”

    闻马超号令,赵云睚眦yù裂,心中暗道:唯今之际唯有速速将马超击败,才可将刘备保全,催动快马至马超近前,赵云铁枪破空而来,乍一出手,便是杀招!

    马超亦知赵云悍勇,当下不敢怠慢,挥枪挡开赵云攻来铁枪之后,对赵云喝道:“冥顽不灵!”

    说罢,马超反击便起,枪枪如羚羊挂角,皆攻赵云必救之处,赵云见状,连忙抵挡,只交手十余合,赵云便一枪逼退马超,对马超道:“居然只为拖住赵某,既如此,赵某不奉陪了!”

    说罢,赵云拔马便退,寻刘备遁逃方向而去,马超打算被赵云窥破,心中暗道,此人果然如山民所言,谨慎非常,见赵云退避,马超连忙追赶,口中喝道:“子龙,你今rì便是有万般本事,这刘备却终究是救不下的!”

    残阳如血,林道之中,尸首遍地。

    西凉铁骑数倍于赵云亲军,以众欺寡,赵云亲军皆武艺不俗,亦难于幸免。

    如今尾随刘备,徐庶的赵云亲军,已不足百人,且这些士卒身上,多有创伤。

    刘备,徐庶慌不择路,身后汹涌而来的西凉铁骑却如跗骨之蛆,紧紧跟随。一路奔逃,二人早已披头散发,可却始终难与西凉铁骑,拉开距离。

    “莫非刘某今rì,难逃大难?”刘备一脸怆然,口中疾呼,这回可是叫天不应,入地无门,正万念俱灰之时,刘备却见一道白影,顷刻之间,便至近前。

    刘备举剑yù砍,却听来人急道:“且分头逃窜,待至潼关,再做聚集!”

    刘备闻言,忙收住手中宝剑,对赵云道:“子龙可已杀退马超?”

    赵云惨笑一声,却闻身后马超啸声又近:“刘备,还不快下马受缚?”

    刘备闻声,拔马便退,徐庶见状,一把拽过刘备颈后金盔,扣于头上,对赵云道:“子龙且阻马超,护持徐某,望此障眼之法,可蒙混过关!”

    赵云闻徐庶之言,心中会意,待刘备与十余士卒遁去之后,才护着徐庶,口中喝道:“主公,且随云往林中而去!”

    说罢,赵云徐庶二人,直入林中小道,马超见状,自然紧追不舍,数刻之后,遥遥再看那赵云护持之人,暗道此人背影,却与刘备颇为不似。

    想到此处,马超心中蓦然一惊,对赵云道:“子龙,你护持之人,并非刘备!”

    见赵云并不答话,马超心中更怒,当下连催战马,奔赵云而去,眼见马超已至身后数步,赵云调转马头,举枪便刺!

    赵云含愤出手,且又是攻其不备,马超心中骤然一惊,匆忙抵挡,两抢相撞,只听一声脆响,马超于马上晃了三晃,连忙夹紧马腹,赵云一击得手,却未趁势追击,反而调转马头,夺路而逃!

    且赵云遁去的方向,正与来时相反!

    马超一时间却是摸不清赵云是何打算,不知唯今之际,是该追刘备,还是该追赵云。

    只刹那之间,马超心中便有算计,命左右铁骑,拦截赵云,而马超独自往刘备遁逃方向而去,不多时候,便见那金盔之人,遥遥在望,马超心中一喜,口中大喝道:“刘备,你倒是再逃啊!”

    马超话音刚落,却见那“刘备”回过身来,脸sè惨白,面带诡笑道:“孟起将军……别来无恙?”

    “是你!”马超自然识得徐庶容貌,暗道这本该万无一失的追杀,却还是让那刘备逃脱xìng命!当下马超怒发冲冠,对徐庶道:“徐元直,你yù代刘备受死不成?”

    “此乃庶之荣耀。”徐庶气喘嘘嘘,对马超道:“若主公不死,便有复起机会,徐某一人xìng命,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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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44 关羽张飞,卖身一年?

    若寻常时候,捉住徐庶这刘备谋主,也算是大功一件,可今时今rì,马超再看徐庶,心中却直道晦气,这好端端的,刘备的金盔却跑到了徐庶的脑袋顶上,莫非是老天还给了刘备一线生机不成?

    当下,马超疾奔而至徐庶近前,一把将其扯下马来,对徐庶道:“马某暂不杀你,待寻着刘备,回头与你计较!”

    马超说罢,便有士卒下马,将徐庶紧紧缚住,徐庶见马超走远,才收起面上嘲弄笑容,口中喃喃道:“主公,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马超策马急追,心中暗道:想必那赵云早知,徐庶假作刘备之事,既然如此,yù寻刘备当先寻赵云,当下便NO.444 关羽张飞,卖身一年?沿着铁骑追袭方向,寻找赵云,可是一路疾行,却发现不少铁骑士卒,皆颈上染血,被敌将一击毙命,此等手段,除那赵云,还有旁人?

    马超又行数里,却见先前追袭赵云的铁骑,已缓缓退回,见马超后,一偏将翻身下马,双目泛红,对马超道:“那赵云悍勇,连斩数十兄弟,且寻林间小路而逃,我等追之不上,还请将军治罪!”

    马超闻言,本yù破口大骂,可转念一想,赵云悍勇,用寻常士卒追袭此人,难以建功也是必然,见偏将叩拜连连,马超长叹一声,对偏将道:“倒也不能怪尔等无能,便是马某,亦无十足把握,擒下此人!”

    说罢,马超仰面看了看已然黯淡的天sè。心中苦涩,一时间却也不知,归返长安之后,如何去与庞山民交待……

    马超引军而回,只捉一徐庶的消息,很快便于军中,传扬开来。这刘备逃出生天,倒是让庞山民颇为诧异,待问过之后。却知马超中徐庶李代桃僵之计,徐庶竟为了可保全刘备,慷慨赴死。

    于太守府NO.444 关羽张飞,卖身一年?上。再看阶下徐庶,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徐庶道:“元直,你这又是何苦?”

    徐庶见庞山民并未因刘备逃脱,暴怒不已,心中也不禁暗赞,如今庞山民这份荣辱不惊的气度,比之与他同为书院学子之时,变化许多……

    见徐庶默不作声,庞山民命士卒解开麻绳。对徐庶道:“刘备如今于元直心中,还是明主?”

    徐庶闻言,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若不是山民处处作梗,皇叔自有机会。于这乱世,得成霸业!”

    庞山民对徐庶言辞,不置可否,庞统闻言,却心中恼怒,对徐庶道:“元直。此番还是我与兄长,技高一筹,输了要认,元直还是降我荆襄的好!”

    “只求速死。”徐庶说罢,闭目不言,庞山民见状,对徐庶道:“元直若死,伯母何人照应?”

    徐庶闻言,双目微睁,对庞山民道:“以山民仁德,此事徐某并不担心。”

    “可你却终究未尽这身为人子的责任!”庞山民闻言,冷笑一声,对徐庶道:“既然元直不肯归降,庞某也不逼迫于你,不如请元直此番与庞某同归荆襄之时,于书院任一师长,传授我荆襄学子本领!”

    庞统闻庞山民之言,皱眉劝道:“元直之才,当以重用!”

    “总要给他个想通的机会!”庞山民说罢,对徐庶道:“待庞某得刘备尸首之后,再看元直,可愿改变心意!”

    “也好。”徐庶闻言,并未矫情。

    于徐庶心中,庞山民这般安排,多是看在之前大家同为荆襄学子的份上,如今庞山民治下,人才济济,倒也不差他这一设谋之人,徐庶也自然知晓,比之卧龙凤雏,他这般本领,还是要稍逊一筹的,当下徐庶最为关心的,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刘备无恙的消息,如今马超回军,刘备与赵云大有机会,逃出生天,如此刘备帐下,还有一员上将,之后便是依计而行,径往江东,于江东朝堂,也是有不小的利用价值。

    而更为重要的是,如今关,张未死,若二人可暂时于庞山民处,妥协上一年半载,待刘备站稳脚跟之后,依然可再去寻刘备去向,帮衬刘备,如此一来,刘备便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便是当下艰难一些,可也并没有完全丧失这争霸天下的机会。

    能为刘备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见阶下徐庶默然不语,庞山民却不知道其心中还在念着刘备。

    不多时候,又有士卒来报,言关,张二人,已放弃抵抗,如今二人正于殿外等候。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心道看来刘备无恙的消息,如今已被二人得知,庞山民未及多想,却听张飞那洪亮的嗓门遥遥响起,那张飞一把推开戍卫士卒,与关羽一道行至堂中,见徐庶后,关羽躬身一礼,对徐庶道:“多谢军师,保我家兄长无虞!”

    徐庶闻言,避过关羽大礼,还未及开口,却听那张飞对庞山民嚷道:“先前牛皮吹的挺大,可是如今我家哥哥已逃出生天,庞山民,你之前言语,尽皆算数?”

    “唐侯,我二人如今已有决断。”关羽见张飞桀骜,怕惹庞山民暴怒,连忙打断张飞言语,对庞山民道:“如今我二人可为荆襄将校,为唐侯多立功勋,待知兄长去处之时,还请唐侯予我二人,一个方便!”

    “倒是好算计!”

    庞统闻言,嗤笑一声道:“莫非云长将军yù与曹cāo前事,激我家兄长不成?”

    “唐侯气度,自可与丞相比肩!”关羽说罢,目不转睛的看着庞山民,却见庞山民轻叹一声道:“以二位将军信义,庞某自然不会相疑,不过如今刘备定往潼关而去,若庞某应下二位请求,岂不是现下便应放二位将军离去?”

    庞山民说罢,关羽,张飞皆不能言。

    如若依庞山民这般说法,那二将请降一事,也太无诚意,且刘备家眷如今皆在城内,二人便是yù与刘备重逢之心似箭,也难恬不知耻的于朝堂之上,掉头便走。

    思索片刻,关羽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有子龙在,兄长无虞,我兄弟二人自然不敢于唐侯面前提这般过分要求,不如以一年为期,我二人于唐侯帐下,兢兢业业,为荆襄开疆拓土,一年之后,唐侯予我二人一个zì yóu之身,再寻兄长,不知唐侯以为如何?”RQ!!!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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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介绍:
来到汉末,成为了庞统的哥哥,诸葛亮的同窗,庞山民的压力很大。且看庞山民,用另类的手段,改变三国的气运!大凤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凤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凤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