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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冻一尺非三日之寒     大凤雏txt下载     大凤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175兄妹不合,宴无好宴

    no.175兄妹不合,宴无好宴

    停船靠岸,庞山民于船上见岸上人群,熙熙攘攘,为首那人,一身绯sè衣袍,头束高冠,碧眼紫髯,体态魁伟,庞山民遥望此人,心中暗凛,对身侧孙尚香道:“绯衣紫髯者,便是仲谋将军?”

    孙尚香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没想到此番兄长亲至,看来公子这面子,可是不小,兄长之前,极少如此郑重其事。”

    庞山民闻言笑道:“怕是那仲谋将军,不舍尚香远嫁荆州吧。”

    孙尚香闻言默然,自幼孙尚香便与孙策亲厚,对于孙权,并无太多亲情羁绊,于孙尚香心中,这仲谋兄长,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人主之相,对于权yù的渴求,远远高于亲情,想到此处,孙尚香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为何如今已归江东,尚香却在想那竹林生活?”

    庞山民不知该如何作答,大船已放下扶梯,庞山民携孙尚香上岸,那孙权带江东文武,一同出迎,庞山民见了孙权,躬身一礼,道:“当不得仲谋将军,如此厚待。”

    “山民一表人才,且是孙某妹婿,何必如此见外?”孙权说罢,大笑道:“孙某已于府上摆下筵席,山民随孙某同车回府,如何?”

    庞山民闻言,拱手笑道,“仲谋将军乃江东之主,山民何敢与将军同车?此去贵府,山民还是与尚香同车,还请将军先行……”

    庞山民说罢,孙权眼中异sè一闪而逝,对庞山民笑道:“既如此,那孙某先行一步,你二人郎情妾意,倒是羡煞旁人!”

    孙权说罢,江东文武一同大笑,庞山民神情不变,随孙尚香上了马车,对孙尚香道:“江东这文武将校,威势果然不凡。”

    孙尚香却是皱眉,对庞山民道:“本以为只是寻常家宴,不知兄长号集百官,所为何故?”

    “彰显勇力,告知庞某,孙家乃霸主之姿,尚香亦霸主之妹……”庞山民笑道:“只是庞某如今亦去过战场,所以对这人多势众,倒不怎么惧怕了……”

    “只怕是今rì见不得母亲了。”孙尚香显然对孙权安排,并不满意,对庞山民道:“若是大哥还在,定会先带公子,去拜会尚香家人。”

    “或许是仲谋将军亦有顾虑……”庞山民见孙尚香心情不佳,忙出言劝道:“且仲谋乃江东之主,亲自出迎,你我还当感激才是。”

    二人于车上又交谈一阵,行不多时,马车于将军府前驻足,庞山民下了马车,见将军府上富丽堂皇,极为大气,心中不禁暗赞这江东富庶,孙权于府门之前,见庞山民若有所思,对庞山民笑道:“山民,汝观我这将军府,其势如何?”

    “江东主人,其府亦有王者之气。”

    庞山民说罢,那孙权大笑,不少朝臣,亦出言附和,只是庞山民扫视了江东群臣一眼,便知其内里并不似面上这般和谐,其泾渭分明,不言而喻。

    老将不理年轻小将,文官与武将分隔甚远,哪像那长沙城中,文臣武将,相处融洽?如今甘宁,黄忠和蒋琬三人,感情深厚,时不时会聚在一起饮酒谈笑。

    “山民,汝观我这江东文武如何?”孙权说罢,那庞山民回过神来,对孙权笑道:“将军雄壮,文士风流……”

    庞山民出口大赞,令孙权极为满意,待进了府中,宾主落座,那孙权又道:“既然我江东如此强盛,山民何不留在江东,辅佐于我?”

    庞山民只是微笑,不知可否,孙尚香却离席而起,对孙权冷笑道:“二哥,这酒水未饮,你已醉了?”

    “尚香!”孙权闻言,面sè不虞,对庞山民道:“舍妹妄言,还请山民莫要见怪。”

    “怎会怪罪?”庞山民笑道:“庞某甚喜尚香xìng情,此来江东,庞某以携重礼,表心中诚意。”

    庞山民说罢,鲁肃心领神会,从袖中取出礼单,离席而起道:“襄阳庞氏长子,所携礼物:竹纸万张,《诗经》百册,《楚辞》百册,《史记》百册……”

    除去荆南盛产之物,像明珠美玉,金银财帛更是不计其数,鲁肃念罢,厅堂之上,鸦雀无声,许久之后,孙权才回过神来,面现喜sè道:“之前听闻襄阳庞家,富甲天下,孙某心中还不肯轻信,如今看来,山民这身家比那古时范大夫之万贯家财,亦不遑多让!”

    “将军谬赞,若得尚香,此番礼物,倒也算不得什么。”庞山民说罢,堂上诸人皆惊,若之前那卖官鬻爵的灵帝尚在,庞山民此番礼物,便是求娶天子之女,亦大有可能,见孙尚香双目微红,庞山民笑道:“庞某只舍了区区钱财,便可得江东明珠,庞某心中已然满足。”

    孙权见之前堂上江东气势,被这庞山民一张礼单,便消弭殆尽,心中之喜,亦散去一些,对庞山民道:“如今孙某已知山民诚意,只是孙某实舍不得舍妹远嫁荆州,不若孙某于这将军府旁,为山民建一宅邸,予你二人大婚,山民以为如何?”

    “山民家中,高堂尚在,不敢久离。”庞山民闻言笑道:“再者,尚香亦喜山民于长沙城外宅邸,所以此事,山民便由尚香做主了。”

    孙尚香闻言亦道:“兄长莫要多事,便是母亲嫁给父亲之时,家中亦无这般要求,为何到了兄长这里,却如此麻烦?”

    孙权闻言语塞,目视台下一白发长者,那长者离席而起,对孙尚香道:“小姐,之前文台公在时,未受朝廷官爵,所以才一切从简。如今你与山民婚后,于江东久居,待仲谋将军上表朝廷,对山民rì后前程,亦大有裨益!”

    见孙尚香不知如何回答,庞山民看了那须发皆白的清瘦长者一眼,笑道:“阁下可是张昭,张子布?”

    张昭闻言颔首,对庞山民笑道:“山民亦知老夫名号?”

    “子布先生大名,便于荆襄之中,亦广为人知……”庞山民说罢,那张昭面有得sè,却听那庞山民又出言赞道:“之前伯符将军在时,曾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郎’只是山民有一事不明,这江东内事,与仲谋将军家事,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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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6 仲谋留人,朝臣争执

    张昭闻言,面sè不虞,半晌没有说话,鲁肃见堂上气氛尴尬,忙起身笑道:“山民,先前你已于柴桑与公瑾争执一番,此次来我吴郡,难道还要再处处逞强不成?”

    庞山民闻言,遥遥对鲁肃点了点头,拱手向张昭一礼,对张昭道:“先前只是随口一问,还望子布先生莫怪,庞某本无心朝堂,于荆南亦安心做那商贾之事,子布先生虽是为庞某rì后着想,可高居庙堂,非庞某之愿”

    孙权见堂上气氛远不如先前那般热闹,对庞山民道:“此事还是改rì再议,今rì山民初至江东,当与我江东英杰,认识一下”

    说罢,堂上诸人纷纷与庞山民见礼,言其身份,之前庞山民来吴郡之前,便对这江东朝臣,作过了解,如今相见之后,庞山民与之交谈之际,总能如数家珍的说出一两件众位江东朝臣的得意之事,席间气氛亦慢慢转好,孙权见庞山民这待人接物,成熟老道,心中甚喜,只是想起那小妹脾气,才未出口再劝庞山民于江东为臣

    酒过三巡,庞山民便借口不胜酒力,yù与孙尚香同回府中,孙权亦不出言挽留,待庞山民离去之后,孙权才长叹一声,对堂下群臣道:“诸位对孙某这妹婿,感官如何?”

    “虽对老夫无礼了些,却有些本领,其人远在荆襄,却对我江东朝堂,知之甚详”张昭闻言,对孙权道:“老夫以为,仲谋可使此人于朝堂为官”

    张昭说罢,那鲁肃,顾雍二人皆笑鲁肃对张昭道:“子布先生,那庞山民本不yù为我江东臣子……便是主公授他官职,他亦会坚辞不受”

    张昭闻言,心中疑惑,对鲁肃道:“此是为何?难道高居庙堂,不比其于荆南那荒蛮之地,作一商贾,要好上许多?先前我本以为,那庞山民言不yù为官只是担心主公吝高官厚禄,可子敬此言,却让老夫奇怪的很了”

    “之前顾某曾闻,那庞山民常与范蠡作比,言其志向,乃富甲天下……”顾雍说罢笑道:“今rì我等也见那庞山民家中豪富了,可是众位莫要忘记,此子手中,还有那竹纸,印刷之术执此二术令其生钱,便是我江东豪族,于数年之后,亦不比他庞家巨富”

    张昭闻言面sè一变,对孙权道:“那主公勿必将此人留在江东,若其归返荆襄,有朝一rì,举家族之力,帮扶刘表刘琦必为我江东大患”

    “常人皆以为这天下间兵甲最利,可那庞山民却另辟蹊径,使这钱财为利,鲁某于那荆南所见,这山民家财,可抵四郡府库,便是筹备兵马,其一家之资养数万军马,亦毫不困难”鲁肃说罢长叹一声,堂中诸人皆面sè大变众人虽觉得鲁肃此言,危言耸听,可是想起那庞山民所携礼单,又隐隐觉得,若事实如此的话,此人之能,怕是远不像适才于厅堂饮宴之时,那般简单

    “吾本yù留庞山民于江东久住,可是小妹那里,却女生外向”孙权轻叹,皱眉道:“便是我江东不用那庞山民之才,亦不能让那荆襄得去,诸位可有办法,使庞山民此番,不返荆南?”

    “不可”

    诸人还未及答话,那鲁肃抢道:“此人于荆南四郡之中,声望无出其右者,若我江东将此人扣下,荆南水军,必兴兵要人,那甘宁于水战一途,颇有建树,便是公瑾,亦被他败过一回”

    鲁肃的话令众人尽皆愕然,那黄盖却附和道:“子敬所言不需,此番于长沙水寨,老夫亦见其水军,甚是雄壮,且此人有勇有谋,先前还败过……”

    黄盖话只说了一半,便止住话茬,见众人目光详询,黄盖苦笑道:“还两招便败了凌统,且还是公绩刺杀于他,此等武艺,便是黄某,也自叹不如”

    “江东可斗此人者,岂不非太史将军莫属?”孙权闻言惊愕,对堂下诸人道:“险些忘记,幼平亦伤于此人手上”

    “若得庞山民,便得甘兴霸……”张纮思索片刻,对鲁肃道:”如此看来,此人对我江东,极为重要,子敬可说说,你与这庞山民相交rì久,其人有何弱点?”

    鲁肃闻言轻叹,对堂上诸人道:“诸位以为,公瑾此人,有何弱点?”

    堂上诸人思索良久,尽皆摇头,周瑜于这江东,不但乃肱骨之臣,便是其为人,亦不可挑剔,鲁肃见堂中诸人尽皆默然,苦笑道:“公瑾与这庞山民,仅相见数次,便引为心中大敌,如此人物,鲁某实在是无可奈何”

    “不如杀之……”张昭说罢,却听那黄盖愤然骂道:“张子布,你岂可怂恿我主作此背信弃义之事?庞山民此人虽是文士,却亦知道义所在,便是公绩行刺甘宁,亦被他念在杀父之仇上,留得xìng命,如此人物,便要胜他,亦要在那疆场之上,且此人乃主公妹婿,你如此yīn谋暗算,是何道理?”

    “公覆”张昭闻言怒道:“老夫只是为江东打算,你那道义,可为我主争得寸土不成?”

    孙权见两位老臣面sè通红,又yù争执,连忙喝道:“二位于这堂上,不可失仪”

    见孙权发怒,二人皆不多言,鲁肃对张昭道:“若可杀之,公瑾早就为主公代劳了,还会等其入我江东么?如今我等应作打算,如何才可使这庞山民,心甘情愿,留在江东若是勉强,其一旦动怒,荆南四郡,必闻风而动,且诸位莫要忘了,这庞山民乃庞德公之子,黄承彦之徒,如今荆襄三老,已不理俗事,若此事我江东处理不妥,一旦将那三老惹了出来,帮扶刘表……我江东再yù图那荆州,难上加难”

    提及荆襄三老,堂上诸人尽皆无声,这人名树影,三老之能,早年便被这两地百姓传的神乎其神,便是江东二张,于这为政一途上,亦其后辈,又怎敢出言相争?

    孙权见堂下诸人,待鲁肃这么一说,一声不吭,心中恼怒,对诸人道:“那诸位便于这席间苦思,我孙仲谋要的,只是一个将其留住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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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7 驻留江东,欲访三家

    no.177驻留江东,yù访三家

    庞山民自是不知,离了宴会之后,江东朝臣还为他起过一番争执,如今在孙尚香府中住下,庞山民对这雌虎家中,亭台陈设,大感兴趣,江东之人,多喜奢华,孙尚香贵为故主之女,将军之妹,其府颇为大气,尽显华贵之美。

    庞山民也因此戏谑孙尚香道:“此处比之庞某那山中竹林,倒要舒适许多。”

    孙尚香闻言却叹:“皆是外物,还是公子竹林那里,更为舒心。”

    见孙尚香愁眉不展,庞山民心中疑惑,孙尚香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二哥xìng情,尚香自幼便知,此番二哥yù留公子于江东,朝堂之上,众人皆知,公子如今便是想回荆南,怕是困难重重。”

    “尚香不必忧虑。”庞山民闻言,从容笑道:“此来江东,庞某还yù于此处久住一段时rì,至于回荆南之事,仲谋阻我不住,且先前庞某便闻,仲谋将军为人至孝,老夫人深明事理,若其开口,便是仲谋将军,亦要遵从。”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道:“娘亲那里,自然好说,只是尚香忧心,这朝堂之上,群臣算计。”

    “如今江东,庞某所忌者,唯公瑾耳。”庞山民闻言笑道:“且庞某此番远来江东,恰逢公瑾不在这朝堂之上,其余诸江东贤良,虽有智慧,奈何其中并无谋主之人。”

    庞山民说罢,叹道:“仲谋去公瑾之职,甚是不智。”

    孙尚香闻言默然,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可是之前尚香听闻,公子与公瑾哥哥甚是不睦,为何却在人后,屡次称赞于他?”

    “不睦是假,各为其主才是真的。”庞山民闻言笑道:“公瑾受伯符遗愿,殚jīng竭虑,辅佐仲谋,只是仲谋此人,热衷权势,对公瑾亦有提防之心,若庞某是那周郎,遇上如此主公,早就归隐山林了。”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说起这大哥,二哥,大哥孙策待人至诚,如今江东军中,多有感其知遇之恩者,便是军中士卒,亦无有不服,孙权却与孙策不同,喜恩威并施,更似人主。

    便是孙尚香亦知,这江东朝堂,如今并不似表面这般安定,只是身为女子,孙尚香却不愿多言朝中之事,想到此处,孙尚香不禁叹道:“若大哥活着,该有多好……”

    见孙尚香黯然神伤,庞山民忙出言劝解,待孙尚香心情稍好,庞山民道:“此番难得来到江东,庞某打算去拜见数人,若尚香知其住处,当为庞某引荐。”

    “公子yù拜见何人?”孙尚香闻言,疑惑道:“江东群臣适才公子已是见过。‘

    “太史将军之母,伯符将军之妻,还有那已故庐江太守陆康府上……”庞山民一口气说了数人,孙尚香神情愕然,对庞山民道:“江东多公子知交?”

    庞山民闻言失笑,对孙尚香道:“怎会是知交?只是心中仰慕,yù见上一见,那太史将军武艺绝伦,庞某于大江之上,见其一叶轻舟,便冲杀于长沙水师之中,心中甚喜其能,之前听闻太史将军至孝,所以yù去其府,先拜会老夫人,再使其代为引荐,与之相交。”

    “至于大乔夫人,如今你我大婚,亦是庞某亲戚,这兄长之嫂,理当拜见,且之前庞某已于公瑾府邸,见过那小乔夫人,庞某心中好奇,这姊妹二人,是否一模一样……”

    庞山民说罢,孙尚香不禁失笑道:“怎会一模一样,二位嫂嫂非是双生。”

    “原来如此。”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不禁叹道:“伯符早丧,这大乔夫人含辛茹苦,抚育遗孤,甚是不易,此去夫人府中,当多备礼物,以敬其贤。”

    孙尚香闻言叹道:“二哥待嫂嫂亦好,府上不缺吃穿用度,只是绍儿太过顽劣,多次顶撞过二哥,若非嫂嫂周全,二哥怕是早已将其治罪了……”

    “庞某曾与子敬言,yù收这孙绍为徒,不知夫人以为,此议如何?”庞山民说罢,孙尚香却笑道:“那绍儿好武,多有其父之风,公子yù教其文事,绍儿怕是不会答应。”

    “伯符早丧,大乔夫人教导孙绍,颇为吃力,且其与仲谋不睦,若是rì后,于你江东,非是好事,如今江东军中多感念伯符,心向孙绍之人,若孙绍rì后xìng情狂悖,非是此子之福。”庞山民说罢,孙尚香sè变道:“公子是说,二哥会杀绍儿?”

    “杀之未必,只是关乎江东主位,二人谁肯相让?伯符虽使仲谋继位,然孙绍为江东之主,名正言顺。”庞山民轻声叹道:“所以庞某以为,若将孙绍,带回荆南,则可免了你江东一场灾厄。”

    孙尚香默然许久,点了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此事尚香会于母亲面前说项,只是若绍儿去了荆南,使其母子分离,怕是不妥。”

    庞山民闻言苦笑,对孙尚香道:“如今只是筹谋,庞某亦未见那孙绍,若其过分顽劣,庞某亦教不得他,那此事只得作罢。”

    “那公子去那陆大人府上,又所为何事?”孙尚香疑惑道:“昔rì大哥破庐江城池,陆大人亦于城破身陨,如今其子陆绩于仲谋处为官,公子难道只是因为未于朝堂之上,见那陆绩,才去拜会?”

    “非因陆公纪,而因陆伯言。”

    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水镜先生还无人得其衣钵,庞某yù使这陆逊,与庞某同去荆南,待其学成之后,留以后用。”

    “水镜先生之徒?”孙尚香闻言惊道:“yù去水镜先生处求学之人,如过江之鲫,此陆逊之前,并无名声在外,公子如何以为,此人可继水镜先生衣钵?”

    “此乃荆南隐秘……”庞山民说罢,见孙尚香神情微黯,继而笑道:“陆逊如今年幼,其名声如何在外?只是我庞家商旅,往来江东之时,见此子聪慧,回报于我,正好那水镜先生,一身学问,无人可继,所以庞某才yùchéng rén之美,邀陆逊rì后与庞某,同往荆南。”

NO.178 太史府上,“无名”小校

    翌日一早,庞山民便命人备齐礼物,欲去太史慈府上拜访,如今太史慈于会稽防交州山越侵袭州郡,并未归返,庞山民打算先去拜见慈母,以便日后可与太史一家,有些交情。

    庞山民于吴郡行程,不消数刻便传入孙权耳中,孙权得此消息,只是淡笑,并不担心太史慈会被那庞山民说往荆襄,且不说如今江东强而荆襄弱,便是太史慈性情忠勇,与孙策相交日久,亦不可能背叛江东。

    太史慈府亦城中豪宅,显然孙权对这位江东上将,颇为倚重,行不多时,马车便至慈府门前,待那守门之人通报之后,庞山民携孙尚香一同入府,与老夫人相见。

    待随从将庞山民一行,引至府后小院之时,庞山民见院内草庐,心中疑惑,对身旁随从道:“老夫人竟居于此处?”

    “老夫人安贫乐道,不喜府上奢华,太史将军曾劝过数次,皆无法将老夫人说服。”下人说罢,庞山民于孙尚香二人皆叹,那孙尚香更是心有所感,对庞山民道:“公子于那竹林雅居,亦与老夫人这府中草庐,异曲同工。”

    庞山民闻言,轻笑不语,不多时,老夫人听闻家中客至,忙命人引荐,待见了孙尚香,慈母眼眶微红,对孙尚香道:“每每见了尚香,老妪便想起伯符英武。”

    孙尚香闻言,面有戚色,于老夫人面前引荐庞山民,对老夫人道:“此是山民公子,日后为妾身夫君。”

    庞山民见慈母欲起身见礼,忙拜于前道:“荆南庞山民拜见老夫人。”

    “山民公子一表人才,快快请起。”慈母说罢,庞山民起身对老夫人道:“庞某曾于夏口之时,见太史将军英姿,心中甚是仰慕,山民此番拜访,甚是冒昧,还望老夫人见谅。”

    “公子可是欲说子义去荆南乎?”慈母说罢,庞山民笑着摆了摆手,道:“非也,庞某原本便知,子义将军与伯符将军相交莫逆,二人情谊,牢不可破,且子义将军乃伯符托孤重臣,庞某非狂悖之人,怎敢作如此想法?”

    慈母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公子既知子义于会稽防务,如今却来拜见老妪,若被外人知晓,怕多有非议……”

    “庞某以为,江东之人,皆知太史将军忠勇,老夫人勿要多想。”庞山民说罢,神情讪讪道:“若老夫人还忧心外人非议,那且留尚香在此陪伴夫人,庞某且退便是。”

    见庞山民神情恳切,慈母点了点头,笑道:“公子莫怪,老妪适才只是出言相试,如今已知公子心性,且容下人准备一二,你二人于府上用饭如何?”

    庞山民见状,连忙点头谢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不多时,下人便送上菜肴,庞山民见慈母饮食,甚是清淡,对慈母道:“庞某心中不明,为何以太史将军今时地位,老夫人还如此简朴?”

    “老妪清贫惯了,之前于北海之时,也是如此过活。”慈母闻言笑道,“且每每想到,这餐中酒肉,皆子义于疆场厮杀所得,老妪这饮食,便不得安心。”

    慈母说罢,庞山民与孙尚香尽皆感慨不已,三人正在说笑,却听草庐外一彪形壮汉推门而入,肩扛一鹿,将肩头猎物放下之后,对慈母咧嘴笑道:“伯母家中有客,某且回了!”

    “衡儿莫走,一同用饭。”慈母说罢,那人便停下脚步,对庞山民与孙尚香道:“那打扰二位了,待俺烹好这鹿,再与二位一同饮食。”

    “你是董衡将军?”孙尚香闻言,面上颇为惊讶,那庞山民心头微动,却不知这董衡是谁?之前他从未于江东之中,听闻有此大将。

    “董某已离了军旅数年,早已不再是什么将军。”董衡说罢,对孙尚香道:“你倒与董某一故友,有几分相像,莫非你便是那伯符之妹,尚香姑娘?”

    “正是小妹。”孙尚香说罢,对庞山民道:“董将军之前乃刘繇军中将校,昔日与太史将军二人阻击我家兄长,后来兄长灭了刘繇,太史将军见兄长赤诚相邀,便归了江东,只是董将军心系故主,后来便杳无音信了。”

    “皆为旧事,姑娘何必再提?”那董衡说罢,笑道:“董某如今只是这吴郡之中,寻常猎户。”

    此人莫非是昔日刘繇军中,与太史慈同击孙策之无名小校?

    庞山民闻言,心中大惊,继而面有喜色道:“既如此,待将军烹好这鹿,再与将军细谈。”

    董衡点了点头,心中却颇为讶异,此人居然与江东雌虎同至太史慈府上,其身份当颇为不凡,只是一想到这人是江东臣子,董衡便是皱眉,昔日刘繇于这董衡,亦有知遇之恩,虽然董衡对那孙策极为欣赏,只是孙策劝降之时,董衡却因心系故主,未曾相投。

    那董衡扛着鹿进了草庐柴房,不多时,便将鹿肉烹好,送于慈母面前,甚是恭谨,慈母邀董衡同坐,对董衡笑道:“家中来了客人,衡儿却如此拘谨。”

    董衡摇头苦笑,挠了挠头,对庞山民道:“这用餐之时,你须先应我,不提劝某入江东朝堂之事,如今伯符已逝,这江东除子义外,董某无人看的上眼。”

    孙尚香闻言叹道:“可是伯符兄长劝将军之时,将军亦没答应,为我江东朝臣。”

    “伯符虽是英雄了得,却弑我旧主,董某不入朝堂,只因心中别扭。”董衡说罢,目视庞山民,待其答复,那庞山民却是朗声笑道:“庞某与将军心思无二,亦不入这江东朝堂,江东贤良虽多,但庞某除子义,公瑾二人之外,皆看不上。”

    孙尚香闻言,笑骂道:“此事公子放在心中便是,何必说出?”

    那董衡见孙尚香听了庞山民如此狂傲之言,却并不动气,心中更是疑惑,对庞山民道:“公子何人?”

    “荆南庞山民。”庞山民对董衡笑道:“此番虽未见太史子义,庞某心中甚憾,却见了董将军……这古人曾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诚不欺我!”

NO.179 董衡出山,又得上将

    荆南庞山民,便是如今郡内广传之江东驸马?

    董衡闻言,心中暗惊,面现疑惑道:“你本为荆襄人士,如今却来了此处,莫非是为子义而来?”

    “是,亦不是”庞山民闻言,坦然笑道:“昔rì于夏口,山民曾见太史将军于万军之中,遣一轻舟,顺水而上,直击我军中帅舰,此等风采,令山民心折不已,只是山民自知,太史将军忠义,所以此番前来,非是来做说客”

    董衡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慈母却道:“如今山民见了衡儿,怕是又起了爱才之心了”

    庞山民点头笑道:“此话不假,昔rì神亭岭上,董将军与子义风采,人尽皆知,只是那时将军未留名号,诸人只知子义酣斗小霸王之事,可将军为子义压阵,使江东数将,未敢轻动之事,却少有人知”

    “却是被你知晓此事”董衡说罢,咧嘴笑道:“如今子义驻防会稽,老夫人处无人照料,衡乃子义挚友,岂可轻离?”

    见庞山民还yù再言,董衡笑道:“若衡投了荆州,难道山民yù见衡与子义,沙场相较么?此事,衡不yù为之”

    “岂是让将军投荆州,只是让将军投荆南也”庞山民闻言,毫不气馁,对董衡道:“将军一身武艺,于这乱世之中,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若如此空老山林,实在可惜”

    董衡闻言,却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伯符对董某有不杀之恩,子义与董某有挚友之义,此事不可为,山民还是勿要再劝”

    庞山民闻言不知可否,却笑着对慈母道:“老夫人也如此认为,董将军如此本领,当于这世间蒙尘?”

    慈母闻言,皱眉叹道:“老妪不yù耽误衡儿前程,只是衡儿所言,rì后若与子义疆场相争,念及此事老妪这心中,便难过的紧”

    “庞某甚敬子义,亦不愿看到这兄弟相残之事,所以可于老夫人面前立誓若董将军肯于我荆南为将,但凡子义军至,我荆南军马,退避三舍,必不使二人相争沙场”庞山民说罢,慈母与董衡尽皆sè变,庞山民于慈母处立此誓言,岂不是说太史慈兵锋所指荆南军马皆纷纷避让不成?

    见二人愕然,庞山民一脸恳切道:“如今庞某与尚香已有姻亲并不yù与江东交恶,且董将军无意于江东为将庞某倒觉得,若董将军去我荆南,便有机会一展所学,实现胸中报复,今见如此良将,埋没世间,庞某心中,甚是难过……”

    孙尚香见庞山民对董衡甚是喜爱,亦出口劝道:“小妹亦求将军,肯听公子一言,将军既不喜我孙家,去荆南为将,以将军之能,亦可成就功业”

    “荆南?刘表帐下为官?”董衡说罢,面现犹豫之sè,对庞山民道:“那刘表与衡旧主无异,皆守土之主,若侍此人,董某如何立业?”

    “荆南之事,庞某可全权做主”庞山民说罢,慈母与董衡皆惊,那孙尚香却是笑道:“此事便是我家二哥,亦知山民于荆南成其隐主之事,若将军去了荆南,可受重用”

    董衡闻言,沉吟许久,一声不吭,孙尚香目视慈母,言辞恳切道:“老夫人可否也帮尚香劝劝将军?若董将军这一身武艺,埋没世间,百年之后,世人皆知太史子义,而不知与其同据我家兄长之董将军,甚是不公”

    慈母叹道:“衡儿,且听山民一言,去荆南”

    董衡闻言大惊失sè道:“若董某离了江东,子义公务繁忙,何人照料老夫人rì常饮食?”

    “如今子义赚下偌大家业,便是衡儿离了江东,老妪岂会饿死?”慈母闻言笑道:“衡儿,尚香说的不错,你一身武艺,不逊子义,何必因老妪拖累自己?如今既有明主相邀,当把握机会”

    董衡默然不语,那庞山民见其神情已有意动,对慈母笑道:“老夫人谬也,非是主公,而是兄弟,如今尚香亦知,我荆南将校,皆与庞某兄弟相称,某虽不懂这弓马技艺,却yù学那伯符,不yù学仲谋也……”

    慈母闻言不禁笑道:“此便是书生意气?”

    庞山民亦笑道:“好歹庞某也上过战场,老夫人何必调侃于我?”

    庞山民说罢,席间诸人皆笑,那董衡许久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既然老夫人亦允董某去荆南,那衡便去看看,若衡见过荆南将校,与之相处,并不投契的话,还请山民放董某归返”

    “此事不难,将军与庞某,可击掌为誓”庞山民说罢,便见那董衡离席而起,庞山民心中奇怪,却听那慈母笑道:“衡儿可是去取兵刃?”

    董衡点了点头,对慈母笑道:“还请老夫人待子义归返,告知其董某如今,已随了山民,便去其府上暂住,rì后待董某于荆南立了功勋,再回来与子义相见届时让子义看看,俺董衡本事,未必比他逊sè”

    “如此甚好”庞山民闻言,大笑道:“如今子义于这江东,已是朝中第一虎臣,rì后董将军于我荆南,建功立业,衣锦还乡之后,再与子义相见,亦是一大乐事”

    不多时,那董衡从草庐后柴房之中,取出一长一短,两杆擦得铮亮的铁枪,回到席间,董衡跪伏于地,对慈母道:“衡年幼之时,双亲皆丧,后与子敬相交,老夫人视衡儿如至亲,衡儿无以为报,如今董某既去,老夫人当多多保重,董某于荆南建功立业之后,自会归返,于老夫人与子义相会”

    慈母见状,双目含泪,却面带喜sè道:“老妪亦视衡儿如子义一般,皆为吾儿,若衡儿于那荆南不顺心了,就再回来便是,这里永远是衡儿的家”

    庞山民与孙尚香见这二人离情,亦甚为伤感,待董衡起身之后,庞山民出言宽慰,对二人道:“离别亦是为了rì后重逢,老夫人当保重身体,且于这吴郡坐看董将军于这乱世,建功立业,rì后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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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0 欲见大乔,教导孙绍

    董衡于太史慈府上并没有太多东西可以收拾,只是挟着两根铁枪,便与庞山民和孙尚香一同回府了,街上早有眼线,将此事回报孙权,孙权得知之后,心中疑惑,对左右道:“这董衡何人?”

    此时宋谦恰巧于殿上当值,闻董衡之名,面色大变,对孙权道:“正是昔日神亭岭时,与太史子义同阻伯符将军之刘繇将校,其武艺不凡,德谋,义公二位将军曾双战于他,亦难以胜之……”

    “竟有此人?”孙权闻言,心中一惊,对宋谦道:“那太史子义为何不将之引荐于孙某?”

    “伯符将军曾多次欲使董衡为官,被其屡次拒绝,后此人杳无音信,不想却在子义府上……”宋谦说罢,孙权心中恼怒,对宋谦道:“肯随庞山民,却不随我孙仲谋,此人可恨!”

    宋谦闻言,默然无语,孙权皱眉思索片刻,对宋谦道:“闻卿之言,此人勇力不俗,且与子义交厚,若孙某遣子义归返吴郡,令其说之,可否令其投效江东?”

    “怕是极难。”宋谦闻言叹道:“昔日子义曾说他数次,皆无功而返,怕是此人对伯符灭刘繇一事,耿耿于怀。”

    “既心存与我江东为敌之意,不如杀之。”孙权说罢,那宋谦色变,忙出言劝道:“此人与太史将军交厚,若杀之,太史将军必然怨忿……”

    孙权心中一阵为难,暗骂那庞山民这气运着实令人艳羡,刚入江东二日,便得上将,一想到此人生财有道,且于荆南手握权柄,孙权心中不忿,对宋谦道:“速去告知子敬,仲谋有请!”

    宋谦闻言,连忙告退,径去寻鲁肃去了,孙权于堂上轻叹,口中喃喃,道:“我这妹婿,还真是让人又喜又恨啊……”

    归返府中,庞山民心中欣喜,更是对那董衡殷勤相待,董衡见庞山民性情豪爽,比之寻常士子大不相同,与之相处,颇为投契,当听闻之前庞山民曾与周公瑾夏口一役,其军中甘宁与那太史慈二人龙争虎斗,董衡听的心神摇曳,对庞山民道:“昔日沿江第一大寇,居然如此了得,此去荆南,董某当见见山民口中这甘兴霸!”

    “我荆南军中,武艺至高者,非是兴霸。”庞山民见那董衡心急,不禁笑道:“长沙城守黄老将军,善使一口大刀,曾于校场之上,与那甘宁斗过百余合,力挫兴霸,且左将军魏文长,亦弓马娴熟,勇力不凡……”

    董衡闻言,对庞山民道:“那翌日便归荆南如何?山民说的董某这胸中热血沸腾,当早些见到这几位将军,与其较量一番,印证武艺!”

    庞山民不禁失笑,对董衡道:“董将军莫非忘却,庞某此来江东,乃是与尚香联姻之事?”

    董衡闻言却道:“你乃男子,哪有在女子处大婚的道理?且我观那雌虎,对你言听计从,你若要走,她必随你同去。”

    “总要面见岳母大人。”庞山民笑道:“再者,庞某亦想拜见一下伯符遗孀,如今庞某与这江东,已有姻亲,若仲谋不慎怠慢了伯符家人,庞某这里,也须查漏补缺。”

    “理应如此。”说起孙策,董衡心中亦颇为敬佩,对庞山民道:“那董某便在这雌虎府中住些日子,待山民办完事情,同去荆南!”

    翌日一早,鲁肃又至,见了庞山民之后,便欲使其引见董衡,庞山民嫌鲁肃聒噪,对鲁肃道:“董将军无意见江东之人,子敬且回吧,庞某今日还要与尚香出门!”

    “山民稍待!”鲁肃闻言,面现苦笑道:“你昨日出门,便让你赚我一江东上将,今日出门,又有何打算,可否先告知鲁某,也好回去禀告我主。”

    “今日出门,便是仲谋,亦管不得庞某。”庞山民闻言笑道:“我欲与尚香,拜见大乔夫人。”

    “原来如此。”鲁肃点了点头,那孙尚香乃大乔闺中密友,庞山民此行,也在情理之中,想到此处,鲁肃对庞山民道:“孙绍之事,我已与仲谋将军议过,仲谋将军以为,那孙绍亦是山民外甥,当教导之。”

    “莫非仲谋眼中,已容不得孙绍了?”庞山民闻言笑谑。

    “山民休要乱言,只是仲谋闻山民学问了得,欲使那孙绍,长进一些。”鲁肃闻言,怫然不悦,对庞山民道:“山民,江东不比荆南,孙绍一事,山民还须谨慎,毕竟伯符故旧多为我江东朝臣,若山民此话,让别人听去,怕是不妥。”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不知可否,那鲁肃又道:“既然山民今日有事,可否让鲁某去见见董将军,仲谋得知董将军后,欲宴请其人,鲁某此来,只是代仲谋说项。”

    庞山民见鲁肃言辞恳切,不知该如何婉拒,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叫嚷之声,那董衡对鲁肃嚷道:“你这文吏,休要聒噪,董某今日与山民同去见那大乔夫人,伯符之前不杀之恩,董某无以为报,之前听山民说那孙绍好武,颇具伯符遗风,便托付董某教他,董某如今,已经应了!”

    鲁肃闻言,忙对董衡道:“可仲谋将军乃伯符之弟,董将军既然记得与伯符交情,何不见见仲谋?”

    “我只念孙策当年留我性命,却关那孙权何事?”董衡说罢,鲁肃半晌无言,此时孙尚香已收拾停当,行至庞山民近前,对鲁肃道:“子敬哥哥还是去回复我家兄长,说董将军无意见他便是。”

    “可是,鲁某先前已经应下仲谋,此番带董将军而归了……”鲁肃恳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欲使庞山民帮忙说项,庞山民却笑着拍了拍鲁肃的肩膀,道:“子敬,非是庞某不欲帮你,而是董将军不欲见仲谋这江东之主,强人所难的事,庞某亦不愿作,子敬还是回报仲谋,说董将军在尚香府中,一切皆安便是。”

    庞山民说罢,见门口处已备好车架,对鲁肃笑道:“庞某此去伯符府上,子敬莫非也想同去?”

    “某去回报仲谋!”鲁肃说罢,气哼哼的瞪了庞山民一眼,道:“山民切勿忘记,先前所言孙绍之事!”

NO.181 孙绍顽劣,尚香发愁

    孙策府邸与孙尚香府相距不远,马车仅行过两条街道便至,于府门下车,便有侍从迎上前来,见了孙尚香后,态度甚为恭谨。

    孙尚香此寻大乔,并未叫人通报,三人进了院中,庞山民见院落空旷,家仆甚少,对孙尚香道:“此处虽是宁静,却总少了一丝人气。”

    “偌大家中,如今孤儿寡母,何来人气。”孙尚香闻言亦叹,对庞山民道:“二哥虽于嫂嫂府上,吃穿用度尽皆不缺,只是怕坊间民议,不欲与嫂嫂相见,且先前城中,亦有流言,言二哥窥觑嫂嫂美色,自那之后,二哥更是连来此请安之事,都予免除。”

    “君子当坦荡一些才是。”董衡轻哼,显然对孙权所为,不以为然,庞山民却是苦笑,这坊间民谚,多为其荆南之时,顺口诌之,不曾想却扰了大乔生活,如今孤儿寡母,众人多因孙权脾性,与之避嫌,此二人如今生活,怕是更为不易,想到此处,庞山民暗叹,对孙尚香道:“庞某听闻伯符昔日,对大乔夫人甚为喜爱,不想其故去之后,留这孤儿寡母在世生活艰辛,却是令人嗟叹不已。”

    “公子若与董将军肯教导绍儿,想必嫂嫂那里,亦会宽心一些。”孙尚香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少年之声于远处响起,那少年身高七尺,相貌英武,见孙尚香后,连忙飞奔而来,边跑边喊道:“娘亲,姑姑来了!”

    庞山民见少年虎步龙行,心中暗赞,身侧董衡亦点了点头,道:“倒是有些伯符风采,只是如今,却稚嫩了些。”

    董衡本为武者,声音嘹亮,尽管低声,却也被那孙绍听了过去,孙绍闻言皱眉,未与孙尚香见礼,而是凑近一拳直奔董衡面门,董衡见状,微微一笑,手似鹰爪一般探出,握在孙绍拳上,对孙绍笑道:“这性子也极似伯符,只是这脑袋却蠢了些,伯符昔日,亦不敢双战某与子义,你这小子,倒是张狂……”

    董衡说罢,手一扬,那孙绍蹬蹬倒退数步,坐倒于地,心中惊怒,对董衡道:“你是何人?”

    “绍儿休要无礼,此是你董叔叔。”孙尚香说罢,见董衡欲拒,孙尚香笑道:“将军乃伯符兄长故交,这绍儿称将军叔叔,理所当然。”

    庞山民自知孙尚香想法,出言相帮道:“董兄弟,应下便是,就算是伯符尚在,知这孙绍认你为叔,亦会赞同。”

    董衡闻言,眉头微皱,对孙绍道:“念在汝父面上,今日饶你一回,你须记住,日后随董某勤练武艺,才可不坠伯符名声!”

    孙绍闻言,对孙尚香道:“姑姑,此是何人,如此张狂?”

    “绍儿!”孙尚香闻言怒道:“董将军昔日之威,江东皆知,如今肯教你武艺,乃是绍儿造化!”

    “昔日威风,今日未必威风!”孙绍说罢,对董衡道:“可敢与孙某比斗?孙某必使家传铁枪胜你!”

    “此子倒是顽劣的紧。”董衡冷眼瞪了孙绍一眼,道:“你去取兵刃来,董某陪你玩玩。”

    董衡说罢,孙绍便去后院演武场,寻铁枪去了,孙尚香见这孙绍无礼,对董衡道:“将军莫怪,兄长早丧,嫂嫂又是柔弱性子,这绍儿才会如今这般。”

    “某若怪他,先前就将他擒下了。”董衡见孙尚香出言恳求,对孙尚香笑道:“只是想看看此子有伯符几分能耐,届时便可因材施教。”

    孙尚香见董衡并未怪罪,心中稍安,目视庞山民,又欲开口,庞山民不禁笑道:“尚香是想让庞某,亦不追究吧?”

    孙尚香被道破心事,面色微红,点了点头。

    庞山民却笑道:“此子虽顽劣一些,性情却是直率,庞某既然已经答应出手教之,便不会反悔,只是今日一见,庞某以为,这孙绍性如烈火,日后怕是与仲谋少不得一番争执,此叔侄相争之事,庞某亦当看在夫人面上,将之化解。”

    “一切全凭公子做主。”孙尚香说罢,那孙绍已持了两把铁枪奔了回来,此时那大乔亦闻府前噪杂,出了厅堂,见孙绍手握兵刃,出口喝道:“绍儿,你做什么?”

    “母亲稍待,绍儿收拾了眼前狂徒,再作解释!”孙绍将手中一杆铁枪掷予董衡,对董衡道:“若不趁手,我再去取,休要败了之后,再找借口。”

    董衡抄过铁枪,不禁笑骂:“某便是空手,汝易难胜!”

    “休要聒噪,拿枪,孙某不欲胜之不武!”孙绍说罢,那董衡将手中铁枪一抖,捥了个枪花,对孙绍道:“来吧!”

    待孙尚香与庞山民避开之后,孙绍挺枪而进,手中铁枪一往无前,直刺董衡前胸,董衡轻哼一声,单臂持枪,一记横扫千军,击在孙绍枪上,孙绍双臂一疼,手中铁枪竟脱手飞出老远,坠在地上,且双手虎口,鲜血淋漓,尽皆裂开。

    孙绍呆呆的看着地上铁枪,一时间竟忘记呼痛,直到回过神儿来,孙绍咬牙忍痛道:“你只是力大,非我孙家枪法不济!”

    董衡闻言,道:“董某从未说过你孙家枪法不济,只是你这小子,太过不济!”

    孙绍闻言,默然不语,只是死死盯着董衡,庞山民见孙绍心中,仍然愤懑,不禁对孙尚香笑道:“尚香,此子武艺,怕是连玲儿,祝融这两个丫头,都比之不过吧?”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叹道:“兄长早丧,绍儿并未得其枪法传承,那玲儿却是不然,昔日温侯武艺,此女已有其三成火候,绍儿自然敌之不过。”

    孙绍闻言,目光颇为不忿,对孙尚香道:“姑姑,这世间还有女子武艺,可与姑姑比肩?”

    “你这小子,整日于家中瞎练,能有甚成就?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这世间武艺高绝者,不知凡几!姑姑此来,本欲为你引荐两位师傅,教导于你,可是你这顽劣小子,却如此待客!”孙尚香说罢,那孙绍目视董衡,点了点头,道:“这位将军武艺不凡,我愿以师事之,只是那个白面书生,又有什么,可教我的?”

NO.182 姑父发怒,众人相劝

    “绍儿,休得乱言,还不给客人道歉”大乔如今已回过神来,见孙尚香携客至此,却遭孙绍所阻,忙行至孙尚香面前,对庞山民,董衡二人行了一礼道:“家中久未待客,这绍儿不通礼节,还望二位见谅”

    董衡点了点头,没有答话,庞山民还了一礼,见大乔面带悲戚之sè,心中一叹,对大乔道:“夫人勿忧,这绍公子,还是让庞某来会会他”

    大乔未及答话,那孙绍却闻言惊道:“书生亦会武艺?”

    “不会……”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孙绍道:“却要与你理论一番”

    “理论就不必了,绍只敬重武艺高强者,昔rì家父曾言,这天下已乱,拳头大者,便是道理,众人皆敬重之”孙绍说罢,大乔又yù呵斥,庞山民却面不改sè道:“伯符所言不差,只是庞某有一事要问公子,那江东周郎,武艺亦稀松平常,为何却被众人所敬?”

    孙绍闻言一愣,冷笑道:“你有何能,敢与公瑾叔叔比肩”

    “论身份,他周公瑾是你叔叔,我庞山民是你姑父……不分伯仲”庞山民说罢,孙尚香白了庞山民一眼,凑到大乔近前,对大乔道:“嫂嫂,这位庞公子便是尚香未来夫君”

    大乔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昔rì伯符常言,担心尚香小妹嫁不出去,如今却已有了归宿,若让伯符得知,其九泉之下,亦可瞑目”

    孙尚香闻言轻叹一声,显然也是想起了兄长的好处可那孙绍回过神来,却对庞山民道:“只凭你是尚香姑姑的男人,就让孙某服你?”

    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孙绍笑道:“便是孙仲谋以不敢与庞某这般说话,你这小子,倒有些胆气”

    “仲谋叔叔xìng子懦弱的紧”孙绍说罢,那大乔忙yù掩其口,董衡却与庞山民相视一笑,对大乔道:“夫人莫要责怪这小子倒也是实话实说”

    董衡说罢,孙尚香却出言埋怨道:“董将军为何总对我孙家之人,看之不上?”

    “某只看不上孙权而已”董衡面不改sè,孙尚香亦拿他没辙,庞山民却白了孙绍一眼,道:“仲谋虽不似伯符刚烈,却打理江东多年,于为政一道,颇有建树,你若为江东之主可做到这般水准?于庞某眼中,你无非一个眼高手低的毛头小子而已”

    “孙某如今双手已伤,不yù占你便宜,有本事你也来与孙某较量一番?”孙绍说罢庞山民却大笑道:“外人常言,你孙绍有伯符遗风,如今庞某观之,却知其言谬也孙伯符岂是不听人言之辈?你这竖子,拳头虽大,却可保你一家平安乎?自伯符故去你母亲以泪洗面你却如此狂悖,仗着会些武艺,四处招惹是非岂不知此便是取死之道?”

    庞山民一席话令孙绍愣在当下,那大乔亦默然不语,如今这孙权孙绍叔侄不和,江东皆知,且孙权大权在握,若不是顾念昔rì伯符托孤之情这孙绍xìng子叛逆,早被孙权治罪了

    “你这书生岂敢如此辱我?”孙绍回过神来,心中大怒嘶吼着便向庞山民直冲而来,孙尚香忧心董衡出手太重,忙抢在董衡之前,拦住孙绍,对孙绍道:“大哥如你这般年纪,早已深明事理,姑姑之前亦没想到,绍儿你居然如此不长进”

    孙绍自知敌不过孙尚香,对庞山民喝道:“有种别躲在姑姑身后”

    “庞某现在也有些理解仲谋难处了……”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孙绍道:“好歹庞某也是你姑父,你居然要以武力相挟,也太目无尊长了些庞某此来,本见伯符府上,孤儿寡母,yù帮你家一帮,如此看来,还真是遇上了不识好心之人,你这小子,须知仲谋那里,请了庞某数次,庞某却未去一遭”

    庞山民说罢,转身yù去,孙尚香急道:“公子,念在尚香面上,莫要与绍儿一般见识”

    “姑姑,何须你来求情?”

    孙绍梗着脖子,怒视庞山民,却听啪的一声,大乔一把抽在孙绍面上,孙绍捂着脸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大乔,道:“娘?连你也偏帮外人?”

    “他是你姑父”大乔双目泛红,对庞山民道:“公子勿走,孙绍不通礼数,皆妾身之过”

    庞山民轻叹一声,回过身来,对大乔道:“夫人何必如此?这年轻人,总要吃些亏,才会知道,何为忠言逆耳”

    “便是吃亏,又何须你来聒噪?”孙绍双目冒火,瞪着庞山民道:“孙绍只一武人,不yù学那些文士之间虚情假意,又有何错?为何非要让你来教?”

    “可你如今,分得清何为真情?何为假意?”庞山民冷笑一声,对孙绍道:“你yù做武人,你仲谋叔叔会给你些许兵权?你莫非不知你乃伯符之子,如今于这江东之中,身份尴尬?”

    见孙绍无言已对,庞山民又道:“伯符至孝,可你又是如何对待你母亲的?难道你不知道,伯符故去这几年了,你母亲整rì以泪洗面,江东皆知你家孤儿寡母,可你这孤儿,只知自己随心所yù,又何知你母亲心中之苦?”

    庞山民说罢,长叹一声,对孙尚香道:“尚香,且归去,庞某不yù教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你孙家这场劫难,庞某如今,已不想再从中化解了,一切皆随命数便是……”

    “公子”孙尚香闻言急道:“若公子不出手相帮,江东再无他人,能做得此事”

    董衡见状,亦苦笑道:“董某知道,山民心中对伯符素来敬重,这小子虽顽劣了些,但还可教,看在尚香和大乔夫人面上,你就饶他一回”

    庞山民闻言,回过身来,见那孙绍眼中,已有忏悔之sè,且眼中含泪,看着轻声而泣的大乔,叹道:“夫人莫哭,若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从荆南大老远赶来,是来欺负你家孤儿寡母的呢……”

    孙绍闻言,扭头看了庞山民一眼,面上虽有不忿之sè,口中却道:“你yù教我什么本领?”

    “如何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身家xìng命”庞山民淡淡道:“你若先学会这些,再教其他,也是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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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3 山民定计,孙绍拜师

    孙绍闻言,冷哼一声,若只是保全xìng命,又有何人不会,正yù出言相讥,只是想起先前反驳庞山民时,母亲伤心难过,才恨恨的看了庞山民一眼,不置可否

    庞山民并未理会孙绍态度,自顾自道:“古为君者,父子相弑,兄弟相残者,比比皆是,你伯符之子的身份,继承江东基业,乃情理之中,只是伯符当年,见你年幼,为江东稳定,不得不将基业交由仲谋打点,其未尝没有以江东大位,约束仲谋,保全你与大乔夫人之念”

    “庞某知你,愿为军中先锋,斩将夺旗,于沙场建功立业,可是仲谋何敢予你统兵之权?如今江东朝堂,已有不少官员,感念伯符恩德,yù迫仲谋传位于你,可这江东之主,位高权重,是你这张狂小子,能坐得的?”

    “仲谋如今,对你已有杀心,只是碍于伯符情分,留你xìng命,若你再如现下这般,肆无忌惮,仲谋这江东之主,根本不消网罗罪名,便可将你治罪,届时伯符一门,万劫不复,你这家中,只余大乔一人,必任人欺凌,此事你皆未想过?”

    庞山民数语道破孙家叔侄纠葛,孙绍呆立原地,半晌无语,大乔面上,亦露惊容,对庞山民道:“先生此言……”

    “无论夫人信与不信,且可坐待此言应验”庞山民说罢,那孙尚香却急道:“公子之言,无有不应,此事你须帮帮嫂嫂一家”

    “孙权此人,竟敢如此狠心?”那董衡亦是愕然,庞山民闻言淡笑,对董衡道:“若无公瑾庇护伯符遗孤,岂会活到现在?且江东多言仲谋窥觑家嫂美sè,便是三人成虎,仲谋心中,未必没有此念,大乔夫人沉鱼之容,落雁之姿,此等美貌,于这乱世是祸非福……”

    大乔闻言默然,孙尚香却道:“若二哥真有此念,尚香便去告知母亲,治他罪责”

    “如今文台公,伯符,尽皆早逝,又有何人能于这江东,说服仲谋?”庞山民摇了摇头,道:“仲谋虽是孝顺,对老夫人之言未必言听计从就像此番尚香与我荆南联姻之事,山民此来江东已有三rì,为何不闻老夫人相召?想必老夫人对此事发突然,亦无准备”

    庞山民一席话说完孙尚香皱眉不语,那董衡却是怒道:“妹子婚嫁,却不通知家母,这算什么孝顺?”

    “此事或另有玄机,如今暂且不提,反正庞某心中倒是感念仲谋此番可与尚香结缘”庞山民闻言笑道:“只说孙绍之事”

    庞山民目视孙绍道:“绍儿你还有何言教你姑父?”

    “若那孙仲谋敢欺我母亲,我必不饶他”孙绍回过神来,怒视庞山民,言辞狠戾道:“rì后但凡与其相见,绍必藏短刃于身”

    “你武艺比之那宋谦,贾华,相去甚远,还yù刺杀此取死之道且你与仲谋,本是叔侄如此境遇,皆因权位若你可随姑父去荆南暂避,令仲谋安心,便可保一世平安”

    庞山民说罢,那大乔忙道:“若如此,还请山民教导绍儿,带其远离江东”

    “若我走了,我娘怎么办?”孙绍闻言摇头,道:“先前你亦说过,若娘一人于江东,必受人欺凌,某若在,拼了xìng命,亦可保我娘平安”

    “至于大乔夫人,不可同去荆南”庞山民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道:“夫人安宁,不在庞某,而在公瑾,若夫人以想念姊妹为由,去柴桑暂避,那孙仲谋又岂敢登门要人?”

    “对啊去寻公瑾叔叔”孙绍闻言大喜道:“那儿也同去”

    “你若去,公瑾亦不得安宁”庞山民闻言笑道,“伯符公瑾八拜之交,且公瑾用谋入神,那仲谋如何不忌惮公瑾之能?若你去投公瑾,仲谋心中,怕是对你与公瑾,为忌惮届时你江东,君臣失和,伯符基业,丧之你手”

    孙绍闻言,不禁默然,那孙尚香见状却道:“既然公子已有定计,那还请嫂嫂早作打算,若是晚了,被二哥察觉,必然心有怨愤,从中作梗”

    “妾身还请妹妹于老夫人处,多作说项”大乔闻言,想都没想便道:“只求公子早带绍儿离去,若绍儿平安,妾身便无忧矣”

    “娘绍儿不走”孙绍闻言急道:“要走也是娘先去寻公瑾叔叔才是”

    “此事不急,好歹也要等庞某大婚之后,再细细筹备一番”庞山民说罢,对孙绍道:“既然庞某来意,你已尽知,便予你数rì权衡,到底要不要拜庞某为师”

    庞山民说罢,对大乔拱了拱手,便yù离去,只一转身,却听背后噗通一声,那孙绍已跪伏于地,言辞恳切道:“徒儿孙绍,拜见两位师傅”

    待庞山民回过身来,那孙绍却依然长跪不起,对庞山民道:“姑父,绍虽年幼,但也识得好坏,愿师从姑父先学这保命之道,待rì后长进一些,再求姑父倾囊相授”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大乔见状,面上一喜,便yù回屋打点拜师礼物,孙尚香忙将其拽住,对大乔道:“襄阳庞家,富甲天下,还缺区区礼物不成?”

    “为表心诚”大乔说罢,却听那庞山民道:“夫人乃伯符之妻,亦是庞某嫂嫂,这礼物一事,勿要再提,庞某好歹也是这绍儿姑父,当为其谋个前程”

    “可使此子,于荆南为将,军中历练一番,方可有伯符昔rì风采”那董衡亦道:“如今此子只笼中之鸟,若不刻苦历练,怕是再难一飞冲天”

    孙绍闻言,面现欣喜之sè,目视大乔,请其应允,大乔朱唇轻抿,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道:“若是伯符在世,亦会让绍儿投身军旅,只是还望二位多多照应,毕竟伯符如今,只余这一丝骨血”

    “夫人大可放心,便是从军,绍儿还须过了我家丫头那关”庞山民闻言,对孙绍道:“若想去荆南从军,对你来说,并非易事,你这心中还须做好准备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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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4 他乡故知,诸葛子瑜

    庞山民入江东已有三rì,自相见饮宴之后,孙权便时时关注庞山民的行程,庞山民先去太史慈府,后又拜见大乔,孙权对庞山民此番举动,已心有芥蒂,常暗想,此人先连结江东上将,又去寻旧主之子,莫非庞山民此番与孙尚香联姻之余,还打算祸乱江东不成?

    若是寻常之人,杀也杀了,可是联姻之事,乃孙权一手促成,此番庞家送来厚礼,于江东广传,若将庞山民诛杀于此,岂不被天下人非议孙家不顾信义?且孙尚香如今与那庞山民如胶似漆,孙权之前也未想到,庞山民居然有本事制住妹子那雌虎xìng子,如今孙权这心里,颇为后悔听从周瑜先前联姻之策,亦心中疑惑,庞山民此来江东,心中到底如何打算

    于堂上苦思许久,孙权便命宋谦去请诸葛瑾,yù使庞山民这之前同窗,去旁敲侧击一番,庞山民所yù何为

    孙尚香府,颇为热闹

    如今那孙绍已师从庞山民,董衡二人,亦被董衡带至府上,教导武艺,只是董衡这家传枪法,乃是双枪,孙绍学家传枪法已久,虽未得孙策指点,却也练的有些火候,董衡亦不忍其尽弃先前所学,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因材施教

    庞山民见董衡困扰,心中好笑,对董衡道:“庞某之前听闻黄老将军与兴霸论及武道,老将军曾言,这技法招式,皆是死物,战阵之上武将相争,拼比的多为气势,勇力如今绍儿对这家传枪法,已有些领悟董将军何不教其疆场搏杀之道?”

    董衡闻言,豁然开朗,不禁出口赞道:“山民,你若学武,只这悟xìng,便比旁人,强上不少”

    “可惜便是绍儿那杆铁枪,山民都舞之不动……”庞山民说罢那孙绍亦笑,对庞山民道:“先前公瑾叔叔曾对吾父言之,若战场杀人,谋者之道比之武者之道为狠辣,武者只可斩将夺旗,而谋者却可决胜千里,姑父此言,当是过谦才是”

    “你这小子休要作怪,先随董将军练好武艺,待回了荆南,姑父再授你谋者之道”庞山民话音刚落却听使者通传,说昔rì书院故友求见庞山民微微一愕,继而笑道:“必是孔明兄长诸葛子瑜”

    行至堂中,庞山民便见堂上一人,青衣纶巾,形容儒雅,与那孔明有五分相似,心中不禁倍感亲切,忙上前对诸葛瑾拱手一礼道:“自子瑜投了江东,已有数年未见,今见子瑜风采依然,山民这心中,甚为喜悦……”

    “山民,你我昔rì同窗,何必如此客气?”诸葛瑾说罢,二人皆笑,分宾主落座之后,诸葛瑾道:“数月之前,瑾曾致信二弟,邀其同往江东,却被其婉拒,不想其如今已于荆襄为官,如今山民兄亦是荆襄之臣,倒是与瑾之二弟,相处融洽”

    “非也,某只是荆襄商贾,书院学子,唯山民最不成气”庞山民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庞某受不得这心中诱惑,亦无法安心于朝堂”

    诸葛瑾闻言,不禁失笑道:“山民勿要欺我,汝为荆南隐主之事,众人皆知,商贾之说,瑾只当山民笑谈”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对诸葛瑾道:“子瑜此来,所为何事?山民便为这荆南隐主,亦是一无官无职之人,当不得子瑜这江东重臣夸赞……”

    诸葛瑾闻言,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瑾受仲谋将军所托,yù问山民,此来江东,先去子义将军府上,又去拜会伯符遗孤,皆所为何事?”

    “怎么?仲谋将军对庞某此番行事不满?”庞山民闻言皱眉,对诸葛瑾道:“去见子义,乃是夏口战时,庞某仰慕子义威风,而孙绍之事,仲谋将军亦应知道才是,此事庞某先前已知会子敬,莫非子敬未将实情,报知仲谋?”

    “仲谋将军知山民如此行事,乃是为了江东rì后着想,只是山民这几rì拜见之人,皆我江东紧要人物,仲谋将军心中紧张,也并不奇怪”诸葛瑾闻言叹道:“如今山民已为仲谋将军妹婿,仲谋将军本不该相疑,只因山民非我江东臣属,瑾以为,此事山民当持重一些,便是不yù在我江东为官,亦不要总惹仲谋将军不快……”

    “这便惹仲谋不快了?”庞山民闻言,不禁皱眉,对诸葛瑾道:“子瑜,你家主公这气量,未免太狭了些”

    诸葛瑾闻言默然,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此只是瑾之猜测,非是仲谋将军量小气狭”

    庞山民冷哼一声,对诸葛瑾道:“子瑜此来,只为此事?”

    “非也,仲谋将军yù使瑾再说山民,转投江东,只是今rì见之,瑾自知无力说服,所以也就没有再提”诸葛瑾说罢,轻叹一声道:“某本以为,刘表非立世之主,所以于书院学成,便来了这江东,却不想书院众位同窗,如今皆为荆襄官吏,这世间造化,当真弄人啊”

    “若子瑜在这江东不顺心了,荆南自有高官厚禄,凭子瑜任选”庞山民闻言笑道:“届时诸葛一家,齐聚荆南,对子瑜而言,也是乐事”

    “先前瑾还yù劝山民,怎么如今却成了山民劝瑾了”诸葛瑾闻言,摆了摆手道:“忠臣不事二主,且仲谋将军待瑾不薄,瑾安可弃之?此事山民还是勿要再提的好”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诸葛瑾道:“既然瑾兄已做出选择,庞某亦不会多说,只是这江东朝堂,以庞某观之,并不安定,子瑜如今,当韬光养晦才是”

    诸葛瑾闻言轻声叹道:“山民慧眼如炬,如今江东柱石之臣,与仲谋将军二人,皆心有芥蒂,若战时,二人虽可一心御敌,可如今安定之际,二人这关系如同坚冰一般,非我江东之福啊”

    “好在有鲁子敬从中调和”庞山民闻言亦道:“不过此是江东家事,庞某不愿牵扯,子瑜此来,庞某欣喜,还请子瑜稍待,于此饮宴一番,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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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5 欲求陆逊,陆绩作梗

    no.185 yù求陆逊,陆绩作梗

    庞山民出言相邀,诸葛瑾欣然从命,酒过半酣,庞山民对诸葛瑾道:“既然今仲谋心忧庞某四下拜访江东之人,那庞某就事先与子瑜打个招呼,翌rì庞某还将拜会陆府家人,好教子瑜知道,庞某此来,心怀坦荡。”

    “陆府?”诸葛瑾闻言一愣,对庞山民道:“山民是说那昔rì庐江太守陆康府上?”

    “正是。”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子瑜知庞某如今身为商贾,于江东多有往来,家中下仆曾言,陆大人府上,有一少年俊杰,聪慧异常,庞某见水镜先生如今还未得高徒,所以yù去陆府,说那少年,与我同往荆襄。”

    “山民所寻之人,可是那陆绩,陆公纪?此人以为我江东官员,若与山民,同去荆南,怕是仲谋那里,不好说话。”诸葛瑾闻言皱眉。

    “非是陆绩,而是其亲族兄弟,陆逊,陆伯言。”庞山民闻言笑道:“此人如今声名不显,仲谋那边,亦说不得我,再者,庞某只yù为老师求个弟子,子瑜不会连这点方便,都不予庞某吧。”

    诸葛瑾闻言苦笑,对庞山民道:“若是无名之辈,山民便去求贤,瑾亦不会多说,只是山民切记,勿要再生事端,以某观之,山民此番来我江东,肆无忌惮,已遭朝堂之上多人所忌……”

    庞山民闻言,点头笑道:“只再从你江东,寻一师弟,庞某便老老实实,于尚香府中,等老夫人传唤,不知子瑜,以为如何?”

    诸葛瑾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但愿山民说到做到。”

    离了孙尚香府,诸葛瑾便去回报孙权,这庞山民yù再去那已故庐江太守,陆康府上一行,孙权闻言,得知那庞山民亲寻陆逊,心中不解 ,对诸葛瑾道:“陆逊何人?竟可引我那妹婿亲身拜访?此人莫非我江东大贤不成?”

    “瑾亦不知,若主公对那陆逊心中好奇,何不招公纪前来详询?”

    诸葛瑾说罢,孙权忙命人去寻陆绩,不多时,陆绩便于堂上,与孙权见礼,当孙权提及陆逊之时,陆绩神情微变,对孙权道:“主公亦知绩之族弟?”

    孙权闻言,摇了摇头,那诸葛瑾却道:“公纪以为,你这族弟,才华如何?”

    “非是至亲,并不相熟。”陆绩说罢,对诸葛瑾道:“只是不知子瑜先生,为何会有此问?”

    “主公妹婿庞山民翌rìyù去你陆府拜访,亲求此人,同去荆南,且yù将陆逊引荐于水镜先生面前,收为弟子。”诸葛瑾直言相告,那陆绩却是神情大变道:“先生是说,山民公子yù使我家中陆逊,为水镜先生高徒?”

    诸葛瑾闻言,点了点头,那陆绩却冷哼一声,道:“不想伯言这庶子,却如此好命。”

    诸葛瑾知陆绩心中因未被庞山民看上,心中吃味,且水镜先生这金字招牌,足以使天下士子,趋之若鹜,想到此处,诸葛瑾灵机一动,对陆绩道:“瑾知公纪对主公心中赤诚,既然那庞山民yù于你陆家求贤,公纪何不于其面前,展示才华,令庞山民改变主意,届时于水镜先生处得其所学,再归返江东,从仕主公?”

    孙权闻言,面上大喜,对陆绩道:“公纪若能学成归来,权自当高官厚禄,凭公纪任选。”

    陆绩闻言大喜,躬身拜道:“翌rì与大庞公子相见,绩定一展所学,令其倾心,待学成归来之后,再报主公知遇之恩。”

    陆绩说罢,躬身一拜,便离了大堂之中,孙权与诸葛瑾二人相视一眼,尽皆大笑。

    “若可使陆绩师从水镜先生,学得一身本领,待其归来,我江东无忧矣。”孙权说罢,那诸葛瑾亦点头道:“昔rì三位老师帮衬刘表,虽未尽全力,荆襄亦有十数年安稳,如今公纪年幼,若其学成,主公可用其为肱骨之臣。”

    “亦可使公纪为公瑾分忧……”孙权说罢,那诸葛瑾虽口中称是,心中却不禁暗叹,这江东臣主失和,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如今周郎并未有谋逆之念,而仲谋对其忌惮如斯,如此态势对江东而言,绝非益事。

    翌rì一早,庞山民便备好礼物,驱车赶往陆府拜见,于府前停下车驾,庞山民便见其中门大开,一年轻士子纵容走来,躬身一拜道:“吴郡陆绩,见过山民公子。”

    “公纪大名,早有耳闻。”庞山民见主人家郑重其事,亦不好失礼,对陆绩笑道:“想必公纪已从子瑜处听得消息,庞某此来,所为何事了吧?”

    陆绩点了点头,引庞山民进了厅堂,对庞山民道:“公子此来,乃为水镜先生择徒。”

    “那还请公纪将伯言引荐于庞某。”庞山民说罢,那陆绩神情,微微不悦,对庞山民道:“先生此言,厚此薄彼,且伯言乃我家中庶子,并无待客之权。”

    庞山民闻言皱眉,对陆绩道:“可是公纪当知,庞某此来,只为寻你族弟陆逊。”

    “为何是那陆逊?公纪虽学问浅薄,却胜那庶子多矣,若山民公子代师择徒,非才高者不能任之!”陆绩说罢,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可教考陆某,若陆某入不得先生法眼,再去请那陆逊不迟!”

    庞山民闻言,心中不耐,道:“公纪之才,江东皆知,且公纪如今已于这朝堂之上,从事仲谋,若公纪前去求学,荒废政事,终是不妥。”

    “仲谋将军亦愿我与公子同去荆南。”陆绩毫不气馁道:“且江东多高才,少了区区陆某,无甚影响。”

    庞山民闻言,收起面上笑容,对陆绩道:“公纪当知,庞某这xìng子,向来说一不二,庞某要寻之人,只是你家陆逊,至于公纪学问如何,与庞某何干?”

    “若山民先生执意如此,那也怪不得绩不予公子方便了!”陆绩闻言恼怒道:“陆某虽年少,却因家父早丧,如今为这陆家家主,若陆某不允伯言离家,便是先生,亦左右不得陆某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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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6 陆绩吐血,陆逊登堂

    no.186 陆绩吐血,陆逊登堂

    陆绩亦是少年,年纪轻轻,却因父早丧,继承家业,所以如今不知轻重了些,庞山民心中却也理解其行事骄狂,只是庞山民心里有些后悔清晨出门之际,未允尚香同行,若尚香在此,以她雌虎威风,倒也可少了这番纠葛。

    想到此处,庞山民叹道:“既如此,公纪可请伯言同至,待庞某教考二位,不知公纪以为如何?”

    “先生可先考陆某,如今绩已知先生,心向伯言,忧心先生不公,若绩无法作答先生,再令伯言至此,才算公道。”陆绩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心思一转,便对陆绩道:“此番庞某来江东前,于长沙水寨,江东凌统将军刺杀我水师都督甘兴霸一事,不知公纪可知?”

    “此事绩已知之。”陆绩闻言,点了点头。

    凌统刺杀甘宁一事,之前已被黄盖于朝上说漏,江东朝臣,皆知此事,那孙权如今已经去了凌统官职,令其于家中反思,以安庞山民心。

    “那庞某想听听公纪是如何评价那凌将军的?”

    庞山民说罢,陆绩愕然,陆绩之前不曾想过庞山民会以此事为题,片刻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凌公绩,悖逆之臣也。”

    见庞山民不置可否,陆绩笑道:“公子yù往江东,与我主联姻之事,关乎两家rì后安定,凌统却以一己之私,刺杀甘都督,坏我主大事,其人行事莽撞,理当治罪,只是我主仁慈,宽其罪行,令其反思,公纪不知,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那公纪以为,杀父之仇,不当报之?”庞山民皱眉反问,陆绩闻言,不屑一笑,道:“便是父仇,亦要分清局势,再作定论,若公子之前,未与我江东结好,那凌统去报父仇,理所应当,可如今江东与公子已有姻亲,这凌统伤公子大将,便是行事贸然了。”

    庞山民闻言冷笑,对陆绩道:“庞某倒觉得那凌统将军,英雄了得,便是兴霸,昔rì于水寨将之擒下,亦感其赤诚,留其xìng命,或许公纪学究天人,只是这xìng子,却与庞某不合,庞某以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自然无需隐忍,若身为武人,可如凌将军这般,持一短刃,刺杀仇敌,亦可勤练武功,与敌对决疆场;若身为文士,则应如那勾践一般,卧薪尝胆,觅报仇良机,就算仇人强大,事不遂愿,仇不得报,却终归是人生在世,坦坦荡荡。”

    陆绩闻言,心中虽不已为然,口中却道:“先生所言极是。”

    “那公纪于这江东为官,便是yù算计孙家了……此事庞某亦当与仲谋商议一番,rì后如何安置公纪。”庞山民见陆绩附和,轻声笑道:“若庞某没有记错,这伯符昔rì与公纪亦有杀父之仇,昔rì庐江之战,汝父陆康,便丧于伯符手中,公纪如今,莫非亦学那勾践,卧薪尝胆?”

    陆绩闻言大惊失sè,对庞山民道:“非是如此,绩随侍主公,绝无二心!”

    “那公纪于这父仇一事,又如何作?”庞山民闻言笑道:“莫非是伯符之仇,与仲谋无关?”

    陆绩心中已然混乱,闻言忙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孙伯符为政,陆某必不事之!”

    “那昔rìshè杀孙文台者,乃是黄祖军中士卒,仲谋为何仇视黄祖,且于程德谋杀此人后,江东大庆数rì?”庞山民说罢,陆绩愕然,许久不得作答,庞山民见陆绩语塞,对陆绩道:“公纪如今,可请伯言与山民一见了吧。”

    陆绩黯然许久,眉头紧皱,对庞山民道:“此乃强辩,主公之心,岂是我等下臣可测?”

    “公纪,你或有才华,只是这xìng子与庞某不合,且以庞某观之,便是去了荆南,你亦无法入司马先生法眼,何苦于此处为难庞某?”庞山民见陆绩胡搅蛮缠,对陆绩道:“且庞某此来,只为伯言,若公纪不行这方便,庞某自去找仲谋要人!”

    “你……”陆绩闻言神情大变,道:“先前陆某说过,这陆家,绩还做得了主!”

    “公纪yù反?”庞山民闻言冷哼,对陆绩道:“如今已按捺不住,与孙家弑父之仇?”

    “陆某对主公心中至诚,山民先生又何须出言诽谤于我?”陆绩闻言,恼羞成怒,道:“且昔rì伯符公破城之际,已饶了我陆家全族xìng命,父仇纠葛,从那时,便已作罢!”

    “庞某不yù与你多说,总之你陆家之事,庞某亦懒得管,只是公纪此番,处处阻庞某yù见伯言,到底所为何故?”庞山民冷哼一声,对陆绩道:“莫非公纪是忌惮伯言之才,高你数筹,你心中嫉妒,才有此番作为?”

    “庞山民,休得辱我!”陆绩面sè通红,对家中下仆道:“去叫那庶子上堂!”

    见陆绩面红耳赤,气喘嘘嘘,庞山民淡然笑道:“些许言辞,便可使公纪言行失态,此便是江东英杰本sè?庞某如今对这仲谋择贤之能,心中甚疑,若公纪随庞某同去荆襄,怕是庞某也少不了水镜先生一番责骂。”

    陆绩闻言,怒火攻心,喉中一甜,一口鲜血吐于地上,庞山民见状叹道:“公纪,你这养气功夫,还欠缺的很呐。”

    陆绩闻言愤然不语,不多时,家仆便将陆逊带来,庞山民于堂上见陆逊一身白衣,仪表堂堂,虽年纪不大,却自有一番恬然风采,心中不禁暗赞,对陆逊道:“堂下之人,可是陆逊,陆伯言?”

    陆逊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淡然笑道:“先生来我陆府,欺我兄长,莫非当我吴郡陆家无人乎?”

    “不消你来好心!”

    庞山民未及答话,那陆绩却出言斥道:“让你瞧了笑话,如今心中可是快意?”

    “逊心中绝无此念。”陆逊说罢,那陆绩还yù再言,陆逊叹道:“善事父母谓之孝,兄友弟恭谓之悌,弟这心中,绝无悖逆之意。”

    “量你也不敢!”陆绩说罢,对庞山民冷哼一声,道:“此我陆家庶子,便是先生所寻之人,如今观其唯唯诺诺,先生是否失望?”

NO.187 喜得陆逊,慧眼识英

    no.187 喜得陆逊,慧眼识英

    见这陆逊如此风采,庞山民心中又怎会失望,索xìng连陆绩的话都不予回答,庞山民对陆逊笑道:“庞某yù携伯言往荆南,师从水镜先生,不知伯言,以为如何?”

    陆逊闻言,面不改sè,只是其眼中异彩,却被庞山民记在心底,庞山民心中暗喜,却听那陆逊道:“家兄之才,十倍于我,先生何不择兄长前去?”

    “你兄弟二人才华如何,庞某心中有数。”庞山民说罢,那陆绩面sè一紧,颇为不忿,却也不再出言相扰,如今陆绩已见过庞山民那倔强xìng子,心底隐隐有些惧怕此人若于孙权处妄言陆家是非,届时怕是麻烦不断。

    “陆某虽知水镜先生学究天人,心中亦是仰慕不已,只是先前大庞先生辱我陆家,此事陆某心中,终有芥蒂,所以陆某不yù为一己之私,置陆家声名不顾。”陆逊说罢,微微一叹,对堂上二人拱手一礼,便yù离去。

    “非是庞某出言相辱,而是公纪自讨苦吃。”庞山民见陆逊yù去,摇头叹道:“若伯言yù求公道,那庞某便予你陆家公道,昔rì陆康大人在时,陆家于这江东权势,声望皆隆,可如今公纪为家主,陆家形势,每况rì下,伯言当知我庞家竹纸,印刷营生如何,若伯言yù随我同去荆南,庞某便予你陆家,于这江东,一成竹纸生意,不知伯言以为如何?”

    庞山民话音一落,满堂皆惊,那陆绩面sècháo红,对庞山民道:“先生此言当真?”

    “此事非陆家家主可决,庞某只求伯言一语。”庞山民看了陆绩一眼,点头笑道:“庞某虽诚心相邀,伯言却未见庞某诚意,如今庞某暂取些俗物,若rì后伯言学有所成,庞某另有厚赠。”

    “既如此,我便替伯言答应了!”陆绩说罢,陆逊却忙道:“兄长,岂可为区区财物,丢我陆家志气!”

    “你只区区庶子,又怎知我陆家于这江东,生计艰难!”陆绩闻言斥道:“此乃家主之令,伯言先前曾言,人当知孝悌,如今兄长便看看,伯言如何抉择!”

    庞山民闻言,沉下脸来,对陆绩道:“公纪之言谬也,庞某yù求伯言,乃是诚心,若公纪逼迫,伯言心有芥蒂,于庞某这里,始终不美,庞某身为商贾,讲究的是心甘情愿,若伯言不愿,怕只嫌庞某,诚意不够吧。”

    庞山民说到此处,对陆逊道:“你兄长之前所言,亦有些道理,如今于这江东,你陆家处境,有些艰难,既如此,庞某予你陆家,两成竹纸,典籍买卖,不知伯言以为如何?”

    陆逊闻言,心中亦惊,对庞山民道:“不知先生看上陆某何处,居然许我陆家,如此厚利?”

    “实不相瞒,伯言于庞某心中,堪比如今这江东周郎,只是周郎受伯符昔rì嘱托,不可轻离,所以庞某才yù求伯言,同去荆南,待伯言从水镜先生处,学成归来,庞某便予伯言,总督这四郡军马,如何?”庞山民说罢,厅堂之中,鸦雀无声,陆逊于庞山民对视许久,不禁叹道:“山民先生心中诚意,陆某尽知,若陆某此番再不答应,便是不识抬举了。”

    陆逊说罢,一揖到地,对庞山民道:“陆某愿随先生,同往荆南。”

    庞山民闻言,心中大喜,对陆绩道:“公纪可去准备文契,与庞某签下契约,如今你陆家,可得江东两成竹纸,典籍份额!”

    陆绩闻言,急忙出了厅堂,去找下人寻来纸张,yù与庞山民立契,陆逊见兄长失仪,不禁轻叹,对庞山民道:“兄长执掌陆家,颇为不易,如今喜极失态,还望山民先生体谅。”

    “庞某今得伯言,心中欣喜,自是可理解公纪行为。”庞山民闻言笑道:“待立了契,伯言便随庞某同行,如何?”

    陆逊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此言,颇有财货两讫之意,这话伯言听着,总感别扭……”

    “倒是庞某失态了。”庞山民闻言亦笑,对陆逊道:“只是如今庞某心中,于这江东,心事尽去,如今只待拜会过尚香母亲,便可归返荆南……这心中喜悦,倒如你家兄长无二。”

    立过文契,庞山民便带着陆逊,一同上了马车,如今陆绩早已对庞山民不再记恨,两成竹纸,典籍份额,其中厚利,足以使陆家跻身江东一流豪族之中,可使陆家比之陆康在时,更为荣光,陆绩之前何曾想过,区区一个庶子,可换来此般财富,心中亦腹诽那庞山民昏聩,其败家本领,冠绝天下。

    二人于车中对坐,庞山民看着陆逊那张年少俊脸,面上笑意不断,陆逊见状,苦笑不已,对庞山民道:“伯言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解惑。”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听那陆逊道:“先前先生曾与兄长处言,乃先生家中商贾寻得陆某,可是陆某之前,并未见过庞家商人,先生此言,莫非只是借口不成?”

    “伯言以为呢?”

    陆逊闻言叹道:“在下区区无名之辈,亦能被先生了如指掌,怕是先生于这江东,如今已广布眼线了吧。”

    庞山民心中一惊,面sè却是不变,道:“庞某于这江东,是有些眼线,便是仲谋,于我荆南,亦有眼前,只是伯言之事,却与此无关,伯言只当庞某,对这江东诸贤,生而知之吧。”

    陆逊皱眉,心中暗道,莫非这山民先生有何难言之隐不成?想到此处,陆逊道:“若先生不yù多说,伯言自不多问。”

    “非也。”庞山民闻言笑道:“伯言以为,寻常眼线可知伯言这陆家无名庶子?”

    陆逊闻言摇了摇头,庞山民见状笑道:“所以庞某才有此答复,伯言权当庞某慧眼识英便是,如今伯言再归我荆南,荆襄三老学问皆可传承,孔明得了家父为政之道,庞某得了承彦公奇术之道,而水镜先生之兵法一道,亦会被伯言所得,再加上吾弟士元,身兼众家之长,若我四人,通力协作,荆襄数年之内,可再无忧患!”

NO.188 山民有情,仲谋狠辣

    no.188 山民有情,仲谋狠辣

    一路上庞山民与陆逊相谈颇欢,此番前往江东,能说服这位未来的江东都督与他去荆南,原本就是庞山民心中最为挂念的事情,如今得偿所愿,庞山民自然喜笑颜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庞山民殷勤相待,陆逊同样心中感怀不已,之前陆逊还只是陆府中一默默无闻的庶出子弟,且不说庞山民万金求贤之事,便是庞山民如今的托嘱,便让陆逊不禁感到与有荣焉。

    师从水镜先生,学成之后节制荆南四郡军马,庞山民如此盛意,反倒让陆逊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回到府上,孙尚香便帮陆逊安排住处,当得知孙绍亦在此处之时,陆逊心中惊疑,对庞山民道:“先生yù使江东内乱乎?”

    “非也。”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陆逊笑道:“如今庞某与尚香有姻,yù使绍儿同去荆南,了却仲谋一桩心事。”

    陆逊闻言,面现诡笑道:“若是如此,待rì后荆襄壮大,仲谋将军怕要后悔今rì决定了,绍公子继承伯符将军大统,名正言顺,届时公子自可将绍公子推向前台。”

    “非是伯言所想。”庞山民闻言叹道:“伯符光明磊落,山民又何忍借其子嗣,为难仲谋?若庞某yù图江东,也需待那仲谋,率先发难,好歹皆是尚香家人,吾不yù作此无义之事。”

    陆逊闻言默然,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伯言望先生rì后挥军江东之时,对我家兄长,手下留情。”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伯言为何总以为庞某yù图江东?”

    “荆南弹丸之地,如何实现先生之志?”陆逊闻言,不禁反问道:“如今天下皆知,那北地曹cāo,已成席卷中原之势,若先生不图江东,如何与之相抗?且此番联姻,又意义何在?”

    “不怕伯言笑话,若不是为了尚香,庞某亦不会与孙家联姻,且与那曹cāo抗衡,便是不取江东,庞某亦有手段,制衡于他……”庞山民叹道:“先前家父与承彦公皆言,庞某xìng情,非是枭雄,所以如今便图这江东之事,还望伯言莫再多说……”

    陆逊闻言愕然,片刻之后便笑道:“莫非先生yù剑指西川?”

    “有些打算,只是如今未得其时,且如今刘表尚在,荆襄九郡还轮不到庞某做主。”庞山民闻言笑道:“非是庞某望那景升早丧,而是如今我荆襄根基浅薄,比之江东亦大有不如,还须借这景升公声威,保障这荆襄数年安定。”

    陆逊闻言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看来,倒是陆某有些心急了,不过此番经山民先生引荐于水镜先生,待陆某学成之后,陆某再与先生纵论这天下大事。”

    年少人总是藏不住话,陆绩得庞家竹纸,典籍买卖之事,很快便于江东世家之中传扬开来,近些时rì,庞山民于这江东,等待尚香母亲召唤,闲暇无事,只是这往rì无人拜会的雌虎府上,近rì以来,门庭若市,江东诸多世家已然回过神儿来,若其家族可得庞山民青睐,与那陆家一般,授予生意,rì后家中必财源滚滚,于是趋利之人,蜂拥而至,江东名士,多于这尚香府前,投上拜帖。

    迎来送往之事,令庞山民头疼不已,且庞山民心中亦颇为感慨,往rì雌虎声威,今已不在,不知是这些江东名士门,是因那孙尚香已嫁作人妇,不再忌惮了呢?还是为这黄白之物,趋之若鹜……

    孙权亦对这妹婿闹出来的阵仗十分无奈,先前庞山民四下招贤,孙权尚可出言制止,可如今这些江东名士亲去拜访,孙权也没有理由令庞山民闭门谢客,迫不得已,孙权不得不去母亲处,提及孙尚香婚事,希望母亲吴氏能与那庞山民一见。

    吴夫人对之前孙权嫁妹一事,先前便颇为不满,当其知此乃周瑜之计时,心中更怒,只是如今那襄阳庞家聘礼已然送到,且价值不菲,吴夫人见木已成舟,若此时反悔,旁人必言江东孙氏言而无信,亦不好出言相阻。

    只是为表心中愤懑,吴夫人自打庞山民入了江东,便将其与孙尚香晾在府中,亦不召见,原以为庞山民可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如今非是庞山民前来求情,而是孙权一脸无奈的跑来诉苦。

    “孽子!”吴夫人见孙权唯唯诺诺,跪伏堂上,对孙权怒道:“你yù安稳江东,争霸天下,与你妹妹何干?你父兄夺江东基业之时,又何时会令一女子,委曲求全?况且尚香乃你亲妹,吾之女儿,你要嫁妹,居然先前不告知于我!”

    “此皆公瑾之计,只是如今那庞山民怕是已经识破公瑾手段,此人又不肯留我江东,辅佐于我。”孙权闻言,忙将罪责全数推到周瑜身上,对吴夫人道:“母亲,如今木已成舟,天下皆知那庞山民yù娶尚香,且儿已收了此子聘礼,若再反悔,我江东孙氏,必为天下人耻笑。”

    吴夫人又何尝不知如今孙权为难?虽说庞家声望正隆,且于荆襄亦是豪族,可孙坚终究殒身江夏,这也是不争事实,吴夫人之前便对荆襄人士,好感皆无,如今一想到要将女儿,嫁往荆南,其心中便郁郁难平。

    见吴夫人yīn沉着脸,半晌无语,孙权叹道:“母亲,那庞山民英雄年少,且赚下偌大家业,若尚香嫁与此人,也不算辱没我孙家声名,如今江东名士,皆去小妹府上拜访,若长此以往,万一我这妹婿yù从中作梗,笼络其中一二,江东朝堂,便不得安宁!母亲也不yù看到,父兄基业,丧于儿手吧!”

    吴夫人闻言,狠狠的瞪了孙权一眼,道:“早知今rì,何必当初?你若有你兄长,三分本领,又何必于老妪这里饶舌!”

    见孙权一声不吭,面sè羞惭,吴夫人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若yù驱那庞山民远离江东,便使其明rì来老妪府上拜访吧,只是一想到尚香远嫁,老妪心中,便伤感的紧……”

    “待尚香有了子嗣,便召其母女归来便是,先前公瑾曾言,庞山民如今并无子嗣,继承家业……”孙权闻言,面sè一转,冷笑连连道:“若孙某有了这外甥,便可使那庞山民投鼠忌器,rì后其若敢不听孙某号令,便以令其绝后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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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9 吴氏允婚,尚香待嫁

    孙权心中正颇为此计得意,却未发现吴夫人面色铁青,且看向他的目光亦变的复杂起来,许久之后,吴夫人叹道:“仲谋,你何时冷血如斯,若尚香日后有子,亦你外甥,如此行事,骨肉亲情何在?”

    孙权闻言,面色一变,心中暗道之前失态,正欲出言辩解,却听吴夫人道:“仲谋,你且离去吧,吾不欲见你。”

    “娘,且听孩儿解释!”孙权心中一急,忙道:“若那庞山民不与儿作对,儿亦可视其上宾!”

    吴夫人闻言,闭上双目,对孙权道:“娘已乏了,你自去便是。”

    孙权离了吴夫人府,面色阴郁,口中喃喃轻叹道:“众人皆以为伯符胜我数筹,便是母亲亦是这般想法,只是若兄长如今仍在,又能做何大事?难道众人不知,如今江东,已非往日江东了么?”

    翌日,清早起c华ng,庞山民便见孙尚香笑靥如花,问其缘故,才知吴夫人适才已使人传唤,令庞山民与孙尚香前去拜会,之前回到江东,孙尚香一直担心母亲不同意二人婚事,心中忐忑,如今得此消息,欣喜道:“山民,待会儿见了母亲,若其出言责难,你须忍让一些,家母年事已高,受不得气。”

    庞山民闻言笑道:“我与吴夫人,又无仇隙,为何要给她气受?”

    “如今江东君臣,皆言你这利口,气死人不偿命,莫非之前母亲避而不见,你心中毫无怨忿?”孙尚香诚恳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算是为了尚香,你亦不要去记恨母亲先前行事。”

    “尚香如此,便多虑了,之前使庞某远来江东,求亲之事,皆仲谋之意,或许于老夫人处。亦不得而知,由你那二哥从中斡旋,其言辞必不利于我,庞某有如何会因此而怪罪老夫人?”庞山民笑道:“如今你我姻亲之事,已有转圜,待拜见老夫人后,得其许可,你便与我同归荆南。不再理会这江东纷扰。对庞某而言,此之是黎明前之黑暗,又如何不能忍受?”

    备好礼物。二人便同车径去吴夫人府,待进得府中,孙尚香一下马车。便如rǔ燕投林一般,直奔一面色慈祥的老fù而去,委屈道:“娘,之前你一直不传唤尚香,吓坏我了……”

    吴夫人见孙尚香孺慕之情,溢于言表,不禁叹道:“非是娘不欲见你,而是此番大婚,尚香远嫁荆南。娘这心中,亦是难过……”

    吴夫人说罢,抬眼看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躬身拜道:“荆南庞山民,见过夫人。”

    “大庞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吴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待二人于堂上坐下,吴夫人对庞山民道:“老fù先前失礼。山民可怨老妪否?”

    “女儿待嫁,夫人心中留恋,此人之常情,山民又如何会怨夫人?”庞山民闻言,侃侃而谈道:“且之前荆襄与江东不睦。夫人心中,自然会气在下与尚香姻亲之事。只是庞某非荆襄臣子,所以庞某以为,夫人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吴夫人见庞山民不卑不亢,对其印象微微转好,对庞山民笑道:“先前仲谋于老妪处言,欲留山民于我江东开府,却被山民婉拒,莫非是山民看不上我江东不成?”

    “江东贤才,如过江之鲫,庞某何敢看不上江东?只是如今家中老父尚在,山民欲携尚香,同返荆南,日后可shì奉家父堂前。”庞山民闻言叹道:“文台公二子一女,虽伯符英年早逝,却有仲谋可孝顺夫人,而我庞家,只山民一子,所以此事庞某才不敢应仲谋将军之请。”

    “倒是孝子。”吴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可老妪只有尚香这一个女儿,若其去了荆南,日久难见……”

    “此事夫人勿要担心,荆南距这吴郡亦是不远,若乘船,两日可至,若夫人想念尚香,便可修书一封,命其归来,shì奉身前。”庞山民说罢,吴夫人于孙尚香尽皆愕然,吴夫人惊道:“山民公子,此事于礼不合吧,若尚香与山民大婚之后,便是庞家fù,又怎可轻返江东?”

    “一切随尚香心意即可。”庞山民闻言笑道:“便是大婚之后,尚香即是我庞家媳fù,亦是夫人女儿,女儿归家,有何与礼不合?庞某之前便仰慕伯符兄长行事,皆由本心,无所顾忌,尚香颇有伯符风采,我甚喜之,所以这女儿归家之事,夫人又何必拘泥于俗礼?”

    吴夫人闻言,面现喜色,只是想起之前孙权狠辣,神情变的又颇为黯然,出言叹道:“既然你与尚香情投意合,那老妪又怎可从中作梗,老妪如今还有一问,你之前于家中,可有妻妾?”

    “已有一妻,不过未行大礼,本欲待尚香归去,庞某与这二人一同大婚,此二女皆为庞某正妻。”庞山民说罢,吴夫人心中疑huò,对庞山民道:“之前仲谋并未将此事告知老妪。”

    “仲谋将军亦不知此女之事。”庞山民闻言叹道:“不过此事来龙去脉,尚香如今尽知,若夫人有何疑huò,自可问她。”

    吴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老妪如今已尽知山民所请,这你与尚香大婚一事,老妪这里,便同意了,只是老妪与尚香日久未见,不知今日可否留你二人,于我府中住上几日?”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庞山民闻言笑道:“还请夫人允庞某四处转转,这文台公故居,庞某心中,亦好奇的紧。”

    “公子自便。”吴夫人说罢,庞山民躬身一礼,离了厅堂,以方便尚香母女,说些sī事,府上家仆引着庞山民,四处参观这孙坚所留府邸。

    亭台楼阁,雕栏玉砌,这府上陈设,倒是颇有江南风情,不多时,庞山民便于府上凉亭,见一白发皓首长者正于亭中长吁短叹,庞山民见此人仪容清朗,心中暗奇,对府上下人道:“此老先生,是何人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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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介绍:
来到汉末,成为了庞统的哥哥,诸葛亮的同窗,庞山民的压力很大。且看庞山民,用另类的手段,改变三国的气运!大凤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凤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凤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