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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国阿飞     三国游侠传txt下载     三国游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十九、河底睡美人(2)

    游了小半个时辰,身体的躁热疲累调得差不多了,便躺在水面上,缓缓而游。他内气深厚,每吸一口气,都能支持许久,所以如此躺在水中,竟然大半个身子都在水面之上,实是一种极佳的休息之法。

    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舒畅间阿飞忽然起小白来:“那小家伙现在干什么呢?”随口叫了声:“白玉堂!”

    “呲溜!”小白立刻在胸脯上出现。

    阿飞身体一沉,顿时落下好几寸去。再看时,除了自己努力上翘起来的头部有一半还在水面之上外,其他部位,都已没入水中。

    阿飞吃了一惊,急忙吸了口长气,慢慢又漂浮起来:“啊,小白,你怎么这么重啊?”比前几日至少重了百十斤。

    一说话,差点又沉下去。好在早有准备,连吸两口气,才又稳住。

    小白两只前爪轻轻互相捋来捋去,把腿毛上沾到的一些水珠拭了去。

    “我又升级了啊!喂,你怎么在这儿叫我啊,我怕水的。”

    对了,你这吃货,是靠胡吃海塞来升级的饭桶!看看蹲在自己前心上的小白,个头又大了一圈,个脑袋已经花白了。难怪那经里叫它雪鼠!瞧来再这么吃饱喝足几次,它就真正能变成大个的白鼠了。

    不过还是很纳闷,这厮刚吃了那么多高干军的粮草,怎么只长了这么点肉呢?

    “你这么神通广大,难道还怕水?”

    “我们雪鼠最擅长的是裂土术,分水术要升到五级以上才行。”

    “哦,你现在是几级啊?”

    小白揉几下胀胀的小肚子,忽然“噗”一声,放了一个悠长的臭屁。

    “我也不知道,反正最近两顿都吃的老饱老饱。”

    阿飞被那突然而至的奇臭熏得差点晕过去,他哼了一声:“那让我来试试你到底有几级吧?”

    小白还在不知死活地用力揉着肚子。

    “好啊,怎么试?”

    阿飞忽然头一倒,个身体立刻下沉,滑没而去。

    小白猝不及防,顿时掉进水里。它身体一扭,还使出瞬间即逝的天生本领逃走。孰料爪下却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它硬生生直吸下河水之中。

    口鼻一沾水,小白顿时慌了手脚,“救命”两字刚出口,便哇呜、哇呜接连喝了两大口水。

    却是阿飞将憋在肺里的那口长气尽数运转起来,内息瞬间发出吸引之力,将小白控住,逼得它全身入水。

    阿飞泳技高超,能在水下睁眼,所以他做完这些事,毫不费力地一转身,看准岸的方位,潜游十来丈,才露出头来换气。

    秋时的清晨一亮起来很快就天南地北到处全都白了。

    阿飞回头瞥去,刚才的地方还是水泡咕咕上冒,心中暗暗好笑,却也忍不住担心:“这小鼠崽不被淹死?”

    他原本没有打算玩这种恶作剧,不过听小白得意洋洋地说起最近吃饭很爽,忽然起自己的军粮被它偷吃一空,全军差点不战而溃的前事,再被它消化不良的臭屁一熏,顿时怒从心发,才小小行此淹鼠之计,以示惩戒。现在见了小白这等惨样,心:“小白虽然几乎吃光了我的军粮,可是它也吃掉了高干的所有粮草,已经算是将功折罪,功大于罪了。还是算了,别真淹死它了。”

    侧转身来,慢慢游过去,准备救它。

    忽见两道细长圆润的水柱冲天而起,漫舞的水气之下,只听小白欢喜叫道:“啊,我了,我知道了!”接着波浪粼散,水线四射,到处都是小白的影子。

    阿飞目瞪口呆地看着小白如高速快艇一般的身子在周围数里的水面上任意驰骋。

    “啊,它竟然这就那什么分水术了?”

    忽然,小白飞快地向着阿飞的方向直冲过来。

    阿飞暗暗凝目吸气,全神贯注地戒备。

    这小老鼠,玩什么把戏?

    小白冲到近前几丈时,忽然露齿吱吱一笑:“主人,看我新练的本事。”身体忽然高高跃起水面,几乎有五六尺之高,然后头下脚上,一头撞进水里。小小水花一泛,已是无影无踪。

    阿飞暗暗叹服:“这种本事,真个了得。我跟它玩个什么劲啊,还是先上岸去。”眼见天已大明,自己还这么天体运动,实有不雅之处。

    急忙游上岸去,擦干身体,穿好了衣服。

    这时感觉到四肢百骸都是清清爽爽,心情非常愉快,便坐在石头上等着那大发水疯的小白。

    还没坐稳当,蓦的水花急射,浑身尽湿的小白已从水里弹射上来,径自掉落在他的大腿之上。身子随意一抖,珠粒四散,再看时,它自己的身体已完全干透。所有的水份,都让阿飞的衣服生受了。

    阿飞抹去头脸溅上的水渍,怒目而视。

    “啊,主人,我不是存心的。”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阿飞左手一把按住小白的肥厚的脊背,右手挥起,照着它的大屁股就是一巴掌。

    “主人,别打,别打……我要放屁了!”

    阿飞闭住呼吸,然后又是一巴掌:“放吧!你家主人这口气,至少可以凝一炷香,足够痛痛快快打你一顿了。”

    小白哭了:“主人,主人,小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啊……主人,我刚刚在水底瞧见一个人!”

    阿飞停下手:“骗我是不是?”

    小白忙道:“小白怎么敢欺骗主人?”

    “水底怎么有人?”

    一边说,阿飞心里一边犯嘀咕:“别真有死人在水底下,那可真恶心了。”如今这世道,四方战乱,人命如草芥,死个人就像死只蚂蚁一样,即简单又常见。

    起自己刚刚还在水里嬉戏解乏,阿飞就有点反胃:“那人在哪儿?”

    小白随爪一指。阿飞瞧一瞧,顿时更加胃翻,自己刚才主要的活动范围,就在那一片。

    阿飞放开小白:“他怎么死的?”失足淹死的,还是被人砍了扔水里的?

    小白一愣:“死的?”跳到地上,两只前爪一起伸出来,做出一个弹性的伸缩动作。

    “软的,软的!”

    “软的?什么软的?”阿飞诧异。

    小白两爪上下左右比划半天:“这样,白白的,软软的。”

    阿飞越看越糊涂:“带我去看看。”

    小白小眼翻一翻,怀疑地看着主人。

    这意思阿飞明白得很,扬手要打:“竟敢怀疑你主人的能力?”

    小白吓得一转身,“通”的就跳下水去。

    阿飞了,脱下刚穿好的衣服,只留下贴身的短裤,再度入水,随着小白向那有人的地方游去。

    小白游了一儿,回头吱吱叫了两声,然后一头扎了下去。

    阿飞长吸了口气,也是一个猛子,潜入水中。

    一入水,阿飞就觉得前面的水似乎纷纷往两边分去,中间留出老大空隙,向前的阻力大减,暗:“这就是小白的分水术了,真是神奇,连我都沾光不少。”

    他九阳内功已练至极深的地步,一呼一吸,都是非常悠长舒缓,现在有小白在前面开路,消耗更少。

    不一刻,潜至一块绿色的平地旁,这里水流缓慢,地上有大片的绿色水草,尺许长短,覆盖了方圆肉眼能见的地方。

    小白又回头,小爪指指草丛中。

    阿飞一看,草丛中似乎隐隐约约,有一小片白色物体。

    小白嘴巴轻轻一吹,它头前的水流非常配合地慢慢分开一些间隙。

    小白咧嘴一呲牙,像一条老练的草鱼,唰一声就滑了过去。

    阿飞急忙跟上,进入草丛之中。

    小白在那片白色物体旁停下,伸出前爪,在那物体上戳了两下,回头看阿飞。

    阿飞运足了目力,定睛一瞧,果然是一具人体。

    心中忽然一跳,胸腔里的那口气已经憋不住了。他急忙双脚一蹬,快速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

    小白也“呼”地跳出水面,双爪一伸一缩:“好软,好软哩!”

    阿飞怒起,差点又揍它两巴掌,不过转念一:“好软?死人的身体,应该不很软吧?嗯,这个人的姿势似乎……啊,他这么沉在水底,莫非并非是死了,而是另有目的?”

    他长吸了一口气,又扑下水去。

    这回他看清楚了,那确是一个全身白衣的人。

    女人!

    那白衣女人静静躺在水底,长长的黑发覆盖在面上,看不清她面目。她身上的白衣已多处破烂,露出比白衣还要雪白的肌肤。

    阿飞围着那女子身体环行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坚韧的水草缠绕,心中更加有谱:“这人应该是自沉此处。”

    心下不禁踌躇:“她这么做,当然有她的用意。而且她如此本领,自不需我来伸手搭救,我是否该安静地走开?可是,万一她需要帮助,我却就此走了,岂非误人性命?”一念闪过,再向那白衣女子看去。

    那女子默默而卧,身上的白衣随水流而摇摆,毫无动静。

    小白忽然游将过去,又要伸爪去抓探那女子身体,被阿飞一把推开。去,一边呆着去!

    小白很郁闷,吱吱而叫,意思是为什么不让我摸他?

    阿飞心:“虽然你只是只老鼠,还是未成年的小老鼠,什么都不懂,不过怎么说你都是公的,这可是个女人,怎么能让你乱摸乱动?”

    这么一搅,水流方向顿时大变,那女子的长发忽然被一股急流冲开,露出面容。

    阿飞一瞥之下,心头已忍不住狂跳。

    那是一张洁白无暇,艳丽无双的面孔。

    这女孩好美!

    ※※※

    蹦床女子夺金,可贺;男子也有希望。

    刘翔退赛,正常,忍到现在才说,已经无关大局,这种局面下不用他死撑,养好伤再来。

    还是那句话,看不得新风格请自己走开,或者等下卷再看。

    ※※※

二十、河底睡美人(3)

    在那一瞬间,阿飞不再犹豫。

    他决定,把这女孩救出去。

    至于这女孩是否另有目的法,阿飞已完全忽略屏蔽。

    他只知道,如果就此走开离去,他不安一辈子。

    在小白的帮助下,救人的工作其实并不十分为难,阿飞怀里抱着那白衣美女,不一儿就上得岸来,找到平坦干燥又干净的土地。

    他赶紧又拭干了身体,穿上衣服,当然,外袍还是铺开了,垫在那女孩的身下。

    那女孩仍然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她身上的白衣不知是以什么料子做成的,在这河底浸了这么久,早就湿得透透的,但竟然并不十分贴身。

    阿飞在拥美上岸的过程中已经感受到那女孩身体的柔软,所以,虽然暂时看不着女孩的动人身材,但对已经算得遭逢奇特艳遇的阿飞来说,内心里并非十分失望。

    不过他却非常疑惑。

    他已经知道,这女孩没有死,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呼吸?

    阿飞仔细审视那女子的面孔。

    他对自己的眼力非常有自信,就算是最细微难辨的进气出气,他也能看得出来。

    没有任何呼吸。

    阿飞又向她雪白修长的脖颈看去,奇怪,动脉血管竟然也是一动不动。

    他不甘心地摸摸女孩的腕脉——

    不是吧,连心跳都没有?

    要不要用最可靠的方法验一验?

    阿飞的眼光,落在女孩的胸上。

    那个部位的衣衫本来是破裂的,但已经被阿飞刚才勉强给拢住了。

    作为一个现代的成熟男人,他虽然惊诧于这女孩的惊人美丽,但对她的身体,却还不屑于使用什么卑鄙伎俩占有或者亵玩。

    当然,对无意中窥视到的明媚春光,阿飞还是很愿意欣赏并为之赞叹的。而且他的脑子里已经忍不住产生了一种情和欲混合的冲动感,那令他似乎回到了往昔充满勃勃生机的少年时代。

    真是个奇妙的尤物!

    类似的种种感慨,使他决心要救活这女孩子。

    他了一下,伸手从白衣的裂缝中探进一根尾指。

    柔软舒适的触觉让他的心神有点不能集中,不过他毕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人了,所以很快找准心脏部位,一股内气迅速自手臂进到指尖,然后沿着指尖慢慢圆转滑动,游走于女孩的左乳根内侧周围的皮肤上。

    阿飞闭上眼,全神贯注地感受内息与女孩的肌肤接触。

    小白蹲在一边,鼻子忽张忽弛,瞪着圆溜溜的贼眼珠,不停地眨眼。它对这个白衣女孩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好感,所以很有点愤愤不平,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自己能随意抚弄那女孩,却不让自己也去摸一摸。

    在平滑敏感的内息转到第八圈的时候,阿飞终于感受到那女孩心脏一丝微弱然而明确的跳动。

    他抽出手指,舒了口气。不错了,这女孩确实没有死。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皱眉沉思。

    这女孩的功夫另成体系,阿飞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因为那种功夫早已失传,惟有只言片语的记载,存在于一些古老的献当中,是否是真的都不知道。

    “难道是那传说中的‘龟息’?”

    真有这种功夫么?

    小白见阿飞终于摸完了退下来,良机难得,立刻冲将上去,围着那女孩转来转去,鼻子一吸一吸,忽然身子一纵,蹿跳到女孩的身上。

    阿飞吃了一惊,正要喝斥,却见小白在那女孩的腰间,叼出一只白色的香囊来。

    它的小鼻子头乱颤一气,似乎极其喜欢那香囊的气味,猛嗅许久,才在阿飞的训导之下,抬起头,把那香囊递到主人的手上。

    阿飞放在自己鼻上闻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味道,狐疑地看看小白。

    “你闻到什么?”

    小白蹲在地上,两只前爪指指点点,意思看里面。

    阿飞打开香囊,伸指一探,里面凉凉的,硬硬的。倾倒出来,却是只玉鱼状的饰物。这块玉只有人的一节小指大小,雕琢精致,小鱼扬首摆尾,嘴上吐出一个小小玉泡,甚是可爱。

    小白两只小眼紧紧盯着玉鱼,放射出一股奇怪的光芒来。

    阿飞久经险恶人心,对此等眼光十分清楚,不禁心头一惊:“能让小白以如此贪婪的眼神注视的东西,一定不是平凡之物。”

    他小心地抚摸着小玉鱼,无意中摸到它腮壳的时候,忽然轻微的“咯喇”一声,玉鱼身体似乎震了一震,接着鱼嘴上的小玉泡迅速一缩,个内凹反收进去,露出完一个圆圆的鱼嘴,接着,一粒比小绿豆大不了多少的碧绿色小球滚了出来。

    小白两鼻急吸,忽然前爪落地,向前做了个欲扑的架势,却又硬生生忍住。

    阿飞心中更是奇怪,暗暗高警惕,他右手食、中二指捏住那绿色小豆,轻轻捏捏,硬硬的。举到眼前,仔细审视。

    小白弓身曲背,喉咙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大有威胁警告之意。

    阿飞微怒:“你这小畜牲,竟敢冲我发威?”潜运内力,低下头,“噗”地吐出一口气去,顿时将小白吹倒在地,接连倒翻好几个跟头。

    小白翻身起来,眼中露出恐惧之色,但却仍是死死盯着主人手里那粒小豆。

    阿飞更是不悦,冷冷道:“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要?”

    小白身子一竖,坐了下来,愤恨地看着那绿丸,无奈地眨眨眼,吱吱乱叫。

    阿飞看看两指中的豆丸,慢慢又塞回那鱼嘴中去。“咔”一声轻震,腮壳微翘,鱼泡吐出,玉鱼复又恢复本来面目。

    阿飞把玉鱼放回香囊,正待重新物归原主,却听到身边微微的响动。

    那溺水的白衣女子,慢慢的忽然坐了起来。

    阿飞看看她逐渐现出红润的脸蛋:“你醒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双手轻轻拢拢长长的黑发,道:“我全仗此冰龟珠之助,才能施展龟息术安眠于水底,现在它落到你手,我自然就醒了。”

    这女孩衣衫本已破烂不堪,现在一坐起来,勉强掩住身体的白衣顿时散开,再也无法遮盖她那动人的娇躯。她这么身姿挺拔,素手高扬,更是将赏心悦目的要命部位白嫩嫩地展示出来。

    阿飞一呆,老脸微微一红。

    那女孩也察觉了,低头瞧了瞧,脸蛋仿佛更加的红了,却也并不急着遮掩。

    阿飞将那香囊递给她:“还给你。”

    那女孩慢慢放下手,了胸前的衣服,却是越越散,只好将身下阿飞的那件外袍拿起来披在肩上,掩盖一二。

    她做此动作的时候依然那么柔美可爱,楚楚动人,阿飞虽然并不十分好色,心头也不由自主地砰砰加快跳速,:“再慢些才好……”

    然后,失望地发现一切春天都被锁了起来。

    那女孩看看天,再看看阿飞一直摊开的手,摇头道:“三日已过,现在它对我没什么用了。这粒冰龟珠,就送给公子你吧。”

    阿飞皱皱眉。这女孩说话虽然温温柔柔,但是眼神却冷冰冰的,看人的样子,根本可以称得上漠然而视。

    “我姓王。其实救你的是它,既然你要谢,那就送给它好了。小白,过来,谢谢这位姑娘。”随手将那香囊丢给白玉堂。

    小白喜出望外,嘴里叼着那香囊,跑将上来,两只前爪抬起,先冲那女孩拜了两拜,接着又向阿飞拜了两拜。

    那女孩脸上闪过一丝讶色,凝视着小白那对灵动的小眼,伸出手,轻轻抚摸它光滑的黑脊:“你叫小白?”

    小白吱吱而叫,十分愉悦。

    那女孩皱皱眉,又在它头上摸了几下。

    小白把脑袋顶上去,不住蹭她手心。两只细细的手爪一伸一缩,表情极为得意。

    女孩有点诧异,看看阿飞。

    阿飞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他和小白相处已经有段时日,小白的大部分动作,他都能很快明白其中的意思——小白正在向他示意,这女孩的胸部好软好软!

    阿飞支吾了半天,只好说道:“它向你问好。”

    女孩淡淡一笑。接着她双目轻阖,嘴里念了句什么。

    忽然,她手心里冒出一道白光,笼罩住小白的头顶。

    小白吱呀一声惨叫,顿时跌扑而倒,动弹不得。

    阿飞惊道:“你干什么?”急忙抱住小白。

    那女孩两手撑在地上,似乎感觉体力不支,道:“这小东西灵智渐长,野性随生。它现在智力已升至五级,若再有冰龟珠帮助修炼,很快就不是王公子你能控制得了的了。所以我以‘禁智咒’封闭它大半智力,让它以后能专心听公子使唤。”

    阿飞怒道:“谁要你如此好心?哼,若非小白引路,你岂能得救?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么?”将小白搂在怀里,感觉到它身体渐渐冰冷,心痛之极。

    那女孩瞟一眼他怀中白鼠:“若不是它救我一命,今天我非杀了它不可。”

    阿飞双目如电,瞪视对方,只觉得那美丽无瑕的面孔忽然变得十分丑陋。一眼瞥见小白直到现在嘴里仍死死叼着那香囊,心中更怒,伸手便要去拔它下来。

    那女孩轻声道:“王公子是打算还了我的香囊,便要翻脸,是不是?”

    阿飞又哼了一声,若非对方是个刚从水里脱险的弱女子,他恐怕立刻动手。

    “小白现在只是进入冰龟珠的冰点,双神合一,暂时处于龟息状态之中,以养受损的灵慧,用不了半天就清醒。你要硬把冰龟珠取出来,那它可就真死定了。”

    阿飞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胁,胸中简直怒不可遏,不过也不敢再硬拔那香囊。一摸小白身子,还是很柔软的,不似濒死之状,心中微定,便放弃了和对方继续论的法,冷冷道:“那么你我就此告别,姑娘,再见!”最好永远别再见着。

    女孩轻咬了咬下唇,道:“王公子,你我后有期!”清冽的眼神扫视在阿飞的面上。

    阿飞的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厌恶之色,朝着女孩拱了拱手,转过身去。

    女孩轻声说道:“我姓张,名恬,王公子今后若遇到难处,可以到嵩山芙蓉洞找我。”

    “多谢,王某肯定不有什么难处。”阿飞冷哼了一声,摔手而去。

    那女孩张恬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为何我这厌恶鼠类的心完全无法克服?这次是多好的良机啊!”

    她被克星追杀,无论在哪里都无法甩掉对方,因此只得自沉水底,做那无知无觉无忧无虑的植物人。今日天缘巧合,竟然结识到阿飞这种手掌重权,精兵猛将无数的英雄人物,若肯略加曲意,以她姿容本来不难得到阿飞怜惜庇护。结果,好事却被她自己的天性给彻底破坏了,目的未成,反添一潜在的大敌。

    ※※※

    不看直播,女排便大胜,后几场看来都不能看了,呵。

    有点失望,不解刘翔的道歉,我更喜欢他的直率霸气,伤了没什么了不得,下次来过罢了。

    最后,要点推荐!

    ※※※

二十一、许都闻怪敌(1)

    不张恬懊悔,且说阿飞,悄悄返回飞之营,刚刚溜回自己的寝帐。外面来报,曹仁将军率众将已在营外求见。

    阿飞手忙脚乱地藏好昏迷中的白玉堂,急忙出来迎接。

    曹仁满脸笑容,紧紧握着阿飞的手,却只说了一句话:“飞帅此恩,曹仁永世不忘!”

    阿飞聊了几句,才知道高干的降书已经放在曹仁中军大帐的帅案上了。

    曹仁是特意过来和阿飞商议,如何举行入城仪式的。

    阿飞心里挂着小白的伤势,随便敷衍了几句,心下忽然生出一念:“他是曹操本家最心腹的大将,入城受降,不如都交给他一人便是。我要去了,反而分薄了他的功劳显贵。要他承情,就该送到最大。”道:“高干既已投降,将军进入壶关城之后,可速速报知邺城,请示丞相,高干本人如何发落。”把曹操临走时对自己的交代告诉了曹仁。

    曹仁一皱眉:“烈之丧,高干自然罪大恶极。不过他现在已然投降,再要杀却,恐怕有失军民之心呀!”

    阿飞心这是你的事,你慢慢琢磨去好了。顺手一推:“所以嘛,将军还是将书早早上禀丞相为好。”

    曹仁连声称是,忽然眨眨眼,听出阿飞话味不对,问道:“飞帅不跟我一起入城么?”

    阿飞心,没必要的风头,让你去占好了。道:“别人不知道,将军你还不清楚么?我军的粮草,已远不够敷用,若我仍然陪将军留在此关,难道一起饿死?我需要速回邺城催办粮草。”

    曹仁道:“飞帅不是已令公孙将军等人去各地催粮了么?入城受降,还是请飞帅与我一起主持较妥。”

    阿飞暗,这家伙居然还不错,有点义气,没顺水推舟,一脚就把我给踢了。道:“杯水车薪,难支久长啊!公孙箭再催,又能从附近弄多少粮食?而且我们这么多人,若不能尽快得食,实为忧患。并州战事,我需要尽快报知主公知道,后续辎重,应该很快就能送过来。”

    曹仁点点头,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杀气:“粮草之事,飞帅也不需太过性急,区区两万人马的饭食,就地还是可以筹措一些的。”

    阿飞看在眼里,微一皱眉,暗:“我军是只有两万多,可你还没有加上高干的数万降军。呀,我知道了,难道他……”心头一寒,不敢再,却已明白了他的心思。壶关兵败,是曹仁跟随曹操从征至今数十场大小战役中,极其罕见的一次耻辱之战,肯定不是没有一点报复的法的。胸中叹口气,乱世之际,这种事也管不了那么多。道:“嗯,待将军的军马一入城控制了局面,我就立刻率军返邺。不过,我让张郃、高览、乐进三位将军留下,协助将军。”忽然起吕翔的事,也便跟曹仁说了。

    曹仁这方面很开通:“当时情景如此之乱,连我都逃了,还说别人做甚?飞帅此等义举,真令曹仁既感且愧!”看阿飞一眼,“嗯,飞帅急于返回邺城,莫非主公另有要事?”

    阿飞点头:“不瞒将军,正是如此。”

    曹仁哦了一声,便不再问。

    商议妥当,二人便即联合回函高干,正式确定他的投降议程。

    第二天,准备停当的曹仁引本部军马入城,首先占据了壶关,令乐进镇守,接着又令张郃、高览、史涣、吕翔四将牢牢锁定壶口城的四门。然后才自率数千精兵,进到壶城太守府外,接受了高干的投降。然后他立刻八百里飞马向曹操告捷。

    阿飞虽然知道敌军没有粮食,投降是唯一的出路,但仍然不敢怠慢,率领大军在城外严阵以待,与曹仁军遥相呼应。眼见一切顺利,才松了口气,命令飞之营收拾行装,打算次日便率飞之营回师邺城。

    然而在下午他去向赵玉、黄忠等告别的时候,却出了点意外。

    其实也不算什么意外,只不过是赵玉非要跟阿飞一起回邺城而已。

    赵玉公开的由是身体有伤,早点回邺城去好调养一下。实际上,谈话中阿飞非常清楚地感觉到,真实的原因是赵玉对麻痹大意,酒醉误军的曹仁极其瞧不起。

    应该说赵玉的这种法早已有之,越来越强,在阿飞到来之后,妙手迭发,从容破敌的那一晚而达到顶峰。

    赵玉在阿飞面前非常坦率:“飞叔,我跟老黄前晚回营之后一夜都没睡,尽在说飞叔你如同神一般的用兵布阵,曹仁跟您比起来,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这次是曹休他们做了替死鬼,我们俩侥幸在后营,而且当时都还没睡,得以及时出击,拼死捞回两条命。可下次谁知道还不有这种倒霉的事情落在头上?而那时万一没有别的倒霉蛋替我们顶灾,我们岂不是死得很冤?所以,我决定了,这次非跟飞叔一起走不可。”

    谈话的时候只有黄忠在旁边,他虽然没有插嘴,但白须随着下颚的嚅动而微微飘拂,将他真实的心意全都表露无疑:他非常赞成赵玉的看法。

    阿飞考虑了一儿,答应向曹仁出要求。

    曹仁也很痛快,立刻就同意让赵玉、黄忠率领壶关之战剩下的所有虎豹骑兵,重归原主。

    阿飞谢过对方之后,回营立刻给曹操写了一份上奏,把这件事情略加解释了一下。

    他在答应赵玉的时候就很清楚,曹仁不是问题,关键是不能让曹操因此而起疑问。

    赵玉当晚就兴高采烈地和黄忠一起,领着虎豹骑残存的队伍,和阿飞的飞之营兵合一处了。此次随曹仁征战的虎豹骑共有七千人,壶关一战,高干趁夜偷袭,攻击虎豹营的主力,就是突骑营。牵招的突骑原本就是袁绍训练准备用来对付虎豹骑的劲旅,拥众万骑,好不容易能有机占据上风,下手自然毫不客气,以多击少,对这支曹家的王牌骑兵大肆屠戮。主将曹休阵亡,休之营全军覆没,赵玉和黄忠的本部人马也是伤亡惨重,现在各军加在一起,才剩下一千七百多人。

    第二天一早,飞之营拔营而去。

    回家的路就舒服多了,虽然没有能在壶关城中大肆炫耀军威,但如此艰巨的任务漂亮地完成,身旁又少了乌龟爬一般的步兵,所以全营的将士个个兴高采烈,都是快马加鞭,急于返回邺城报勋领赏。

    小白在飞之营开拔之前就醒转过来。阿飞一路悉心照顾,见它一日好似一日,自是十分高兴。

    不过醒来之后的小白似乎变了个“鼠”,话也不大说了,性子也不那么野了,平日里只端着两只小爪在胸前,一伸一缩的,吱吱乱叫。每天晚上困倦了,随意在帐中找个角落一躺,便呼呼大睡。

    但它仍然听从阿飞的召唤,对裹腹之物也还是很馋,大概是天性,随你给它多少食物,好吃的不好吃的,生的熟的,什么都可以,来者不拒,都绝对吃得干干净净。

    看着木木呆呆的小白,阿飞心疼之余,刻苦翻阅《大道经》,希望能找到解除张恬那所谓的“禁智咒”的方法。

    如此手不释卷,几番勤奋,却仍是毫无进展。阿飞更是痛恨:“那蛇蝎美人,下次遇上,非要她好看!”

    不过这么折腾多日,阿飞对这道经的内容,倒熟悉了个分。

    到第八天上,飞之营来到巨鹿郡的下曲阳城,离邺城已不过百余里。

    曹操的传令使者飞驰而来:许都军情急迫,令虎豹骑督帅阿飞立即出发,赶回许昌。赵玉、黄忠若伤势不重,便随主将一起返回许都。

    阿飞对此命令,亦惊亦喜,惊者许昌不知有何变化,自己的老婆孩子还都在那城里呢;喜者,未料到曹操如此好说话。

    更没到的是,一日之间,使者竟然三至。

    最后一名使者,赫然是内兄夏侯霸。

    夏侯霸传达完曹操命令,一脸苦状:“飞哥,不要怪我。”

    阿飞倒奇怪起来了:“怪你什么?”

    夏侯霸道:“每次我来传达主公命令,都是非常急迫的军务,让飞哥您没法休息。”

    阿飞笑了:“这个无妨。”问道:“不过许昌到底发生了什么敌情,这么紧张?”

    夏侯霸道:“详细情景,小弟也不确知。不过,应该跟敌人入侵有关。”忽然附在阿飞耳边,声音也小了许多,道,“似乎主公和荀军师为是否让飞哥您重回许都,产生了很大分歧。”

    “哦?”阿飞一愣,“为什么?”

    “主公决定让飞哥不必前去邺城,立刻直接返许之时,我在门外,曾听荀军师出异议,似乎很不赞同让飞哥您回去。不过主公坚持己见,说服了荀军师。”

    “荀军师为何还在邺城?”

    封爵之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按,作为天子的代表,荀彧应该早就回许昌复命去了才对。

    “邺城初定,事务繁杂,主公请荀军师暂缓返都,助他先主持冀州的政务。”

    阿飞转转眼珠。此事颇有蹊跷,许昌毕竟是曹氏集团的政治中心,身为这中心的核心人物,荀彧不在,许都可以说基本陷于瘫痪了。

    “听说主公因为河北之地百废待兴,急需得力的官吏,已有将尚书台迁移到邺城的打算。”

    “噢!”这句话打开了阿飞的茅塞,开始有点明白了。

    夏侯霸看看他神色,道:“还有件事……主公听刘晔先生说,飞哥军中司马鲁肃才智过人,所以要跟飞帅借调……”

    ※※※

    奥运刚开始时,我就跟禽兽、X他们吹嘘说4块是基本数,奔5而去。被严重取笑。

    到现在,我也有点晕,眼看5也不是没可能……真是大兵团作战,打得就是个气势啊!连没把握的帆船也金光闪闪了。

    顺便说下,禽兽,也即真髓的作者魔力,其实并非TJ,该依然在继续中,越来越精彩。不过为了给女女儿挣奶粉,刚给我写了篇相当NB的灵吸怪,预计刊发在11期的《飞·奇幻世界》杂志上,嘿嘿。

    ※※※

二十二、许都闻怪敌(2)

    阿飞听到刘晔这个名字,心中已是一惊,知道没有好事。听到要调鲁肃,更是火起:“你这专进谗言跟老子做对的小人!”

    夏侯霸道:“主公说,把公孙箭拨还给飞帅之后,臧霸他们都有意见,而琅琊和北海,却是非常要紧的地方,所以希望飞帅以大局为重。”

    阿飞强压心头之怒,脸上甚至挤出一点笑容,道:“丞相有命,阿飞怎敢不遵?”

    夏侯霸看出他是苦笑,道:“主公说,鲁司马不必今晚就随我一起回去,可以明日再到冀州牧府去见他。”

    阿飞点头:“阿飞谨遵丞相之命。”

    夏侯霸见阿飞从命,一颗心才安稳下来,面上有了些笑容。

    利用晚饭的短暂时间,阿飞仔细向夏侯霸询问了这个月邺城的军政情况。

    作为曹操亲信将领的夏侯霸,也是知无不言,把自己所遇到的、看到的,甚至道听途说的小消息,全都一滴不漏的告诉了这位前途无量的妹夫。

    这次封爵,虽然阿飞、曹仁等十数位重要将领因征讨高干而无法与,却真正可称曹氏集团的一次重要大。官武将,济济一堂。真正聚集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只有短短一天,但其之隆,其况之盛,实令所有武均感振奋,各级将士对本集团的前途充满信心。本次封爵,官以荀彧为首,武将由夏侯惇称尊,共封功臣二十余人,皆为列侯。其余武,也各依次受封。

    夏侯惇、夏侯渊、张辽、张郃、曹洪、徐晃、乐进等人或加封食邑,或晋升官爵,对此阿飞倒没觉得如何,他感到意外的是,琅琊相臧霸和北海太守孙观竟然全都被封为都亭侯,臧霸加威虏将军。孙观加偏将军。

    吃过晚饭,夏侯霸便即告辞,说道:“主公非常关心飞哥的近况,若知飞哥现状如此之好,必然十分欣慰。”

    阿飞明白,二舅子这是前告诉自己,他回去以后怎么向曹操报告。

    “兄弟,如今你在丞相身边,一定要多注意和许禇将军配合,保护好丞相的安全。”

    “是,小弟已得父亲教诲,全都明白。”

    阿飞点头,一直送到营门前,二人才握手而别。

    转回大帐,鲁肃和徐庶都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罢阿飞的叙述,三人一时都沉默不语,充满了伤别的气氛。

    大家都很清楚,曹操调走鲁肃,是一个预先制衡的手段,要使阿飞失去谋主,以免他坐大有变。不服从是绝不可能的,那使此前的努力全都化为己有。

    徐庶皱眉道:“不知道这次许昌又有什么大敌来犯,竟使曹操不得不将飞兄的旧部大半交还。”

    阿飞叹了口气:“我宁可他不还我。”

    鲁肃道:“飞兄此言差矣!赵玉、黄忠、公孙箭这三位将军,日后必是我们成事的主要力量,我一人能换回他们三位,足矣!”

    阿飞道:“他们都是我手足一般的兄弟,但若没有了子敬和元直,我就没有了心脏!”

    鲁肃大为感动,手指其心:“鲁肃此身,已全部委于兄长!无论日后如何变化,此地惟属飞兄一人。”

    阿飞紧紧握住鲁肃的手,动情道:“子敬!”

    徐庶在旁只觉眼眶微热,心中也是感动莫名,忽然间伸手过来,握住二人。

    “我徐庶之心,亦如二兄!”

    手相握,心相连!三兄弟的真挚之情,可动苍天。

    过了一儿,三人才各自回座,鲁肃道:“明日一早我便要返回邺城,现在我们得抓紧时间,好好计较一番。”

    阿飞点点头:“不到曹操竟然这么能忍,居然不杀高干,还依旧任命他为并州刺史,真是难以解。”

    鲁肃道:“并州之降,只是出于无粮。当地的军心民心,都还是向着袁氏的。曹操此举,一来暂不用在并州这等偏僻之地花费太多心力;二来也是给其他犹在疯狂抵抗的袁家官看的,希望他们能以高干为榜样罢了。”

    阿飞同意道:“高干此人毫无信义,为私怨竟连亲人都不肯援救,日后必叛。”

    鲁肃道:“他若叛变,对飞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飞兄若立刻向曹操写一密折,醒一下丞相,是为最好。”

    阿飞喜道:“子敬此言正合我意。等我和元直措词,子敬执笔,咱们立刻就写。子敬见着丞相,替我转交给他。”

    鲁肃和徐庶微笑而应。

    徐庶道:“如果夏侯霸没有说谎的话,曹操已经开始怀疑荀彧的忠心了。这真是意外收获啊!”

    鲁肃道:“我也有此感觉,以前丞相对荀军师,可称言听计从。不过,为何情况变化如此之快?”

    阿飞皱眉道:“夏侯霸和他爹一心把我推上去,于情于都不太可能诳骗于我,而且他恐怕也说不出这样的谎言来。”

    徐庶道:“等我就令阿叙和龙九洲分别速去查探邺、许两地的情况,最多五天,我们就能得到最详细的情报。”

    鲁肃捻着短须,道:“嗯,等邺城和许都的情报过来再说吧。”

    徐庶看他一眼:“呵,子敬怎么如此谨慎起来?我看事实很明显,目前形势之下,曹操在飞兄未到许昌前,是不允许荀彧返回的。”

    鲁肃轻叹道:“唉,世事难料啊!在飞兄的白鼠吃掉高干的军粮之后,我已经不敢再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元直,你以后辅助飞兄,一定要更加谨慎小心。”

    徐庶起那只能吃无数粮食的可怖小鼠,顿时一惊,凛然道:“是,子敬,我记下了。”

    鲁肃看看徐庶,心:“元直别怪我,我这是为了你好!”他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度重归阿飞帐下,所以以后的很长时间里,军中大部分事务,都将由徐庶独自去处。对徐庶的才华他是非常有信心的,认为他能担大任。唯一感到疑虑的,是徐庶有时有点粗心。

    看看气氛有些凝重,鲁肃笑道:“不过,至少目前,鬼神还是站在飞兄一边的。嗯,飞兄,小白它还好吧?”

    当小白吃掉己军的军粮之后,阿飞就知道祸闯大了,所以马上找来这两位最亲近的兄弟。徐庶和鲁肃可说是小白的救命恩人,他们不但说服阿飞不要责备小白,而且立刻出利用小白的异能击败高干军的妙计,令小白立下大功。

    阿飞内心里也忍不住感慨,徐、鲁这二位真是智慧过人、通达世情的奇士,对这种不在意之中的怪异事件接受起来,竟比自己还要迅速便当。

    谁让自己原本是个无神论者呢?

    “小白现在的情况不太好,除了吃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庶道:“能吃便好。许昌方面,也许还要借重小白的能力呢。”

    阿飞涩然而笑:“我倒希望以后不要再象这次一样用到它。”

    徐庶点点头。这次若非军粮尽失,他们无论如何是不愿意使用这样的险计的。

    鲁肃道:“公孙箭还在到处催促粮草么?”

    阿飞道:“应该是吧。这次作战,最郁闷的就是他了。半路不得不离开大营,到各县去求告粮草,一仗都没捞着。没办法,我也是没别人可用了啊!他要知道小白的事,非一箭射死它不可。”

    徐庶和鲁肃都微笑起来。鲁肃道:“我看了夏侯霸的封爵记录,公孙箭在封爵之上,也被缺席封了偏将军?”

    阿飞道:“是啊,这次出来壶关打仗的这些将领,只有他和乐进是真正升了职的。他以前的军阶也确实很低,中郎将都当了两年了。不过,这次晋爵,多少有点奇怪。”

    徐庶道:“飞兄是说臧霸和孙观也都升了将军吧?”

    阿飞点点头。

    鲁肃道:“我看,恐怕是曹操马上就要对袁谭动手了,所以要先预备好力量,堵死他南逃之路。”

    袁谭是袁绍长子,占据青州。袁绍死后,他因与其三弟袁尚争权不得,阴险地假降了曹操,欲借曹操之手,重重打击袁尚的力量。孰料曹操却趁此机,一面和袁谭结为儿女亲家,令自己的儿子曹娶了袁谭之女,一面大举北进冀州,一举攻灭袁尚。

    臧霸和孙观所镇守的琅琊、北海一带,位于徐州之北,与青州之南交界。

    阿飞恍然大悟:“子敬一语中的,我说徐州的武怎么受到如此优封,而且非要调子敬过去。”

    徐庶哼了一声,道:“其实最应该加官封爵的,还是飞兄啊!”

    阿飞笑道:“爵位虽然没动,不过封邑又加了五百户,比荀彧还多呢,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徐庶道:“不过荀彧却封了万岁亭侯。你们听听,万岁亭侯呢!居然能用万岁二字,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鲁肃淡淡道:“正因为如此,才非常危险。除了陛下,任何人都不当用此二字为爵号。”

    徐庶一怔:“对啊!”

    阿飞挠挠头:“曹操到底是表达什么意思呢?”

    鲁肃道:“也许与飞兄的‘九州古置’法有关,再等两天就知道了。”

    阿飞和徐庶都哦了一声。

    徐庶道:“飞兄,北方四州,眼见得都将是曹氏的掌中之物。虽然我们竭力取利于内,但要最后成功,毕竟还需着力于外,有自己的本钱。关于这个方面,我们是否也该早做准备?”

    阿飞道:“二位兄弟,目前东川那边,有玉儿的父亲赵楷兄主持,另外有些赵家子弟正助他暗中运筹,基本上已经控制了张鲁集团主要的几个上层决策者和主力武装。荆州方面本来缺乏得力人,现在更是由于刘备的暗中插手,情况比较困难。原来我预备应付完邺城之役,便请元直过去指挥,现在看是不行了。嗯,等回到许都,我要带元直去见见王越和另外几位贤士,跟他们具体商议。”

二十三、许都闻怪敌(3)

    徐庶、鲁肃均是暗暗惊奇:“不到飞兄发展如此之快。”

    二人互相看看,意识到阿飞已经开始与他们共享最重要的秘密了,心中都大感激动。

    阿飞道:“许都出此大事,王越他们定立刻知晓。所以,”看看徐庶,笑了一笑,“最多到明日晚,就有消息传递过来。”

    又商议一儿,几人各自分工,阿飞去巡视军营,和各将领先通通气,放放风,让大家有个作战的心准备。徐庶暗中调派人手,迅速撒向四面八方,务要探明许昌及其周围的虚实动静。

    鲁肃则在大帐里,撰写那封关于高干必叛的密折。

    许都的军情一日紧似一日,曹操不断严令处在邺城到许都之间的各路将领就近接受阿飞的统一指挥。各地将吏不敢怠慢,不到十日,先后已有张辽、宋亮、杜袭、徐商、路招、吕建等六支兵马汇集在阿飞的麾下。已经收拾完行装,正举家在去往邺城路上的李典,也接受到紧急命令,将家族迁移的所有事宜都交给了族兄李扬,自己带领千余族兵,加入了阿飞的军队。

    所以当十月中旬,阿飞返回许都的时候,将星云集,兵强马壮,除了他自己的飞之营之外,另外还有近两万大军,包括宋亮的两千虎豹骑。

    迎接他的是尚书台吏部尚书陈矫和司隶府都官从事、虎贲中郎将徐宣。前些日子荀彧和阿飞都不在,许都的事,实际上就主要由这二人负责。

    陈矫一见到阿飞,顿时就像有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攀住阿飞的肩膀,叫道:“飞侯,你可回来了!”

    阿飞忙扶住他,顺势轻轻卸下他的胳膊,道:“陈大人,好久不见了!”心中暗诧:“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热情洋溢,体贴入微了?真是难以象。”

    陈矫道:“陛下都急坏了,每天都要询问飞帅何时回许,唉呀,把我们都急疯了!”

    阿飞更是惊讶:“什么,陛下?”暗道:“别糊弄我了。”

    自从阿飞去年五月破获魏讽、张泉等人的腾蛟行动之后,汉献帝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万分敌视,经常故意在朝堂上为难他。

    阿飞心:“听说汉献帝经常跟伏皇后私下里咒骂不止,认为我奸险凶顽,罪大恶极,痛恨我甚至超过了曹操。他怎么忽然这么念我起来?哼,要我去当炮灰就直说。”

    徐宣跟在陈矫后面,这时也上来向阿飞行礼,脸上现出苦涩的微笑。

    阿飞问他:“前线战况如何?”

    徐宣低声道:“宛城已在十日前陷落,城中守军尽遭屠戮。太守朱灵率残余郡兵退守方县。现在被敌军团团围困,朱灵的告急书一日数发,诉说敌军势大,日夜强攻,难以抵挡。”

    阿飞双眉一竖:“宛城被破,方城被围,你们为何不派军增援?”

    徐宣不敢看他眼睛,低下头,道:“七日前已派出两万禁军劲旅前去增援。不料三日前传回消息,大军行至半路,在叶城和方城之间误中埋伏,伤亡惨重,十停中逃回来的不到三停,首将李齐、牛金、韩毅、曹遵、朱赞等全部阵亡。”

    “什么,李齐也死了?”阿飞大吃一惊,虽然连接几方密报,他已经知道前方战事不利,却没到一糟至此。

    许都周围,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厉害的敌人了?

    回头看看徐庶。徐庶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许都城中,还有多少兵马?”

    “禁卫五营,中坚、中垒、武卫三营已经彻底崩溃,虎贲营还剩余半数,只有龙骧营因为要护卫都城,一直坚守未动。加上其他城卫禁军,尚有一万余人。可是缺乏能战将领统率。”

    “到底是何人的旗号,你们可探查清楚?”打到现在,虽然阿飞和曹操都猜测多半是那爱闹事的刘备,除了他没有别人有这胆子和实力。但前线直到现在,仍然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报告,实在令他又急又恼。

    陈矫面现难色,压低声音道:“敌人凶猛善战,又极狡诈多谋。他们的旗帜上,绣的都是一头头怪兽,为首的大旗则绣着一条青龙。下官等实不明何意,故而不敢胡乱上报。目前细作等正日夜查探,近日当能得知底细。”

    阿飞哦了一声,难怪这么多天了,竟然都没有一封军报里到敌人是谁,陈矫的处境,其实也确实为难,这涉及到龙的时候,自然要谨慎从事。

    难道真的不是刘备?那又是谁呢?

    龙,作为一种崇拜现象,一种对不可思议的自然力的一种“解”,大约发韧于新石器时代早期。经过商、周至战国时期的长足发展,到秦汉时基本成形。

    春秋时代,龙已逐渐被视为君象。上古时期的统治者黄帝、炎帝、尧、舜、禹等人在春秋后形成的献中都被说成是与龙有关。秦始皇曾被称为“祖龙”。

    不过,龙真正作为皇帝的代称,换句话说,“真龙天子”出现,是在汉初。汉高祖刘邦首先利用龙来给自己涂上一层神秘色彩。《史记-高祖本纪》记载,刘邦父太公,母刘氏。刘氏在大泽坡上休息,梦中与神人相遇。此时雷电交加、天昏地暗,大公去看视,见刘氏身上附有一龙。不久刘氏就怀有身孕,生下刘邦。刘邦高鼻梁、龙须,左股上有七十二黑症,未发迹时常向人赊酒喝,醉倒的时候,其身上有龙盘绕。显然,这是为神化刘邦而编造的故事,带有强烈的功利主义意图。

    此后,帝王对龙的利用越来越多。龙成了皇帝的化身和权威的象征,一些带龙字的词汇就成了皇帝的专指词汇,如皇帝即位称为“龙飞”,帝王未即位或在民间时(多指开国之君)称“龙潜”,新王朝创立称“龙兴”,皇帝的容貌称“龙颜”,皇帝死亡称“龙驭宾天”,即乘龙升天,此外还有龙椅、龙印、龙裳、龙辇等。东汉时,九卿以下官已经没有资格穿有龙图案的服装。

    然而,帝王们的恣肆自为激起了百姓的反感,出现了对龙的憎恶和否定,尤其是国家糜烂,四海不宁的时候。二十年前,张角的黄巾军就喊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

    到这里,阿飞心里有点犯疑起来:“难道是黄巾之类的草莽?若真是刘备来犯,依他伪君子的性格,绝不尽杀宛城降军,更不可能在旗帜上绣什么青龙白虎。”

    看看陈、徐二人,道:“两位大人不必心慌,我此次回来,带有五千铁骑,两万劲卒,十能征善战的大将,任何敌人都可无惧。”

    陈矫和徐宣大喜,齐道:“请飞帅随下官等前去千秋宫觐见陛下。”

    进得宫廷,汉献帝听说阿飞回来,立刻召见,温言瑞语,好生嘉勉,一众三公九卿,各有一番哭诉。

    阿飞虽然很不屑于这帮人的懦弱心态,不过还是很照顾大家面子地慷慨陈了几句辞,安抚了一众君臣,然后退下来,转去尚书台,点兵筹粮,安抚军心。

    这一忙就是大半天,中途徐宣、陈矫曾数次醒他应回府一趟,与阿樱母子见上一面,阿飞都摇头不允。

    下午时,他正在兵曹司的大堂里和禁军各营的主将开着。一个少年一头撞了进来,叫道:“师父!”

    阿飞正要发怒。徐宣已站了起来:“原来是大公子。”

    那少年嘻嘻一笑,冲他摆摆手:“你们先听我师父训话,不用我。”

    阿飞哼了一声:“子桓,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那少年正是曹操的次子曹丕,字子桓。他大哥曹昂八年前死于宛城突围之役,其后大家称呼起他来,就改称大公子。他道:“师父,我好你,听说你回来,就过来看你。”

    阿飞看看左右诸将,道:“现在是军事议,你先出去吧。等我正事完毕,我去找你说话。”

    曹丕还待说话,阿飞道:“玉儿,送大公子!”

    赵玉应声跳了起来,走到曹丕身前,伸手道:“请吧,曹大公子。”

    曹丕昂然道:“赵玉,你敢碰我?”

    赵玉愣了一下。他年纪比对方大一两岁,武功又高,本来确是没打算碰触对方。欺负小孩的事,那怎么能干呢?着把对方赶出去就完。但曹丕现在要跟他玩横的,他可素来不吃这一套,闻听此言当胸就是一把:“大公子,尚书台重地,别说你只是丞相公子,就算你是皇子、太子,现在也得出去。”

    曹丕胸口微微向后一缩,随即一侧。赵玉这一把竟然没用上劲。看看曹丕脸上那微现的得意劲儿,赵玉怒了,呀嗬,你小子还跟我玩架空?手法如电,轻轻一按,消去了曹丕顺势而来的肩顶之力,把对方推得连退好几步。

    曹丕吃瘪,又羞又怒:“赵玉,你造反?”

    赵玉横起小眼:“小爷爱反不反。”

    阿飞微一皱眉,这是什么话?急忙站起来,过去拉住曹丕:“子桓,出来,师父有话对你说。”

    曹丕脸憋得通红,胸中怒盛却又发作不得,阿飞一说话,算是有个台阶。他哼了一声,恨恨瞪赵玉一眼,勉强被阿飞拉了出去。

    身后赵玉也哼了一声,虽然不甚响,却含着一股九阳功的内劲。曹丕胸口一窒,第二声就再也哼不出来了。

    阿飞也不禁暗暗称赞:“玉儿的内功进步得好快!再过两年,恐怕就能赶上我了。”

    刚出来,呼啦一下,围上来好几个,七嘴八舌。

    “师父!”“师父!”

    啊,这不是曹彰、曹植、曹冲吗?曹家几个调皮的小崽子怎么都来了。

    ※※※

    据说刘翔落选国际奥委委与退赛有关其实作者个人看法,根本就不喜欢他去竞选。

    做广告已经够多了,再去干行政,除非是临近退役,不干正经活了。

    否则,有害无益。

    落选很好。

    ※※※

二十四、许都闻怪敌(4)

    “你们怎么来了?”

    曹彰上来,抱着阿飞胳膊:“师父,我死你了!快来看我练伏虎掌。”

    曹冲道:“是啊,师父。二哥他这一向练功可勤了,伏虎掌就他练得最好。”又对曹丕道:“大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曹丕瞪了他一眼。

    曹冲吐吐小舌头,扭过头,冲曹植笑笑。

    曹植对阿飞道:“菲儿听说师父回来了,老闹着要来。樱姐姐要我们来问问师父,是不是不回府了?”

    阿飞为难地了,内心里他是非常希望回去见见阿樱母女的,但现在这种形势,却又不容他先私后公,最后咬咬牙:“恐怕今天是回不去了。”

    曹彰失望道:“那师父岂不是不能查考我们的练功进境了?”

    曹冲道:“三哥,你们要师父考查,干脆跟大哥、二哥一起上,还更简单方便一点。师父马上要率领大军去宛城打仗,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考查你们呢!”

    曹彰、曹植一听有,摆个起手架,立刻就出了手。

    曹植一边跃起挥拳,一边喊道:“大哥,别愣着,快来动手啊!”

    曹丕见阿飞忙着应付曹彰、曹植的一掌一拳,下面空门大开,也不,飞起就是一脚。

    眼前一花,脚腕已被拿住,急忙回带,瞬间又脱开对方掌握。

    “不错,这一脚‘玲珑俏’有点意思。”

    曹丕退后两步,定睛一看,曹彰已经退开,看着对掌后红红的手心,直吸气;曹植的个拳头,却都落在阿飞的左掌之中。

    一招之下,阿飞心中已全然有数,松开手,道:“植儿,你比你两位兄长差远了,再不好好练,就追不上了。”

    曹植收回拳头,笑道:“我只不过希望师父再指点一二啊!”

    阿飞道:“你不是差在悟性上,你只是没有耐心去苦修一门功夫。”

    曹冲躲在曹彰身后,对着曹植做鬼脸。

    曹植嘻嘻而笑,似乎认同了师父的教训。

    阿飞摇摇头,这孩子恐怕不改了。道:“彰儿功底很扎实,不过还是子桓的功力最深,也能应变,我走这半年,你们俩又下了不少工夫。很好,很好!”

    曹彰被师父夸奖,只知道嘿嘿傻乐。

    曹植道:“是啊,二哥说了,下次再遇到张泉那样的家伙,不用师父出手,我们哥仨就能收拾了他。”

    张泉是大将张绣的次子,去年曾伙同魏讽、王越、陈讳、公孙谨、法正等一干人搞了个“腾蛟行动”的政变,要灭了曹氏,夺取许都政权。当时其中的重要一步就是由张泉率人去捉曹操的几个儿子,几乎得逞。但在最后的紧急关头,一直冷眼旁观的阿飞突然密令卫士令淳于意设下埋伏,将张泉等人全部擒获。

    阿飞点点头,看看曹丕,脸色一沉:“子桓,你今天私闯尚书台,还出言不逊,无取闹,我没当场把你拿下,若被丞相知道,恐怕还要治我的罪呢。”

    曹丕咬着唇,忽道:“师父,你偏心!”

    阿飞一愣:“我偏心?”

    曹丕道:“你把真功夫都教给赵玉了,不教给我们。”

    阿飞道:“你是说我教你们的都不是真功夫?那什么是真功夫?”

    曹丕道:“大家都知道,师父的两大神功,一是混沌破天戟法,一是九阳神功。你把戟法传了典满,内功传了赵玉。”

    阿飞皱了皱眉:“万丈……高山拔地起,都是因为有强大的根基,你们几个基础还没打牢,怎么得好?”看看几个失望的小家伙,“不过子桓和彰儿这半年很用功,进步很快。等打完这一仗,我就传你们俩戟法。”

    曹彰一听,顿时欢呼起来。

    曹植叫道:“师父偏心!”

    阿飞瞪他一眼:“那种长兵器,你现在这种底子没法练。我教你练刀法。”

    曹植大喜:“刀法好!师父更好!”

    曹冲叫道:“师父,你怎么不教我?”

    阿飞横他一眼,道:“你身子这么差,还是去好好温习我教你的健身功。”

    曹冲不满地嘟起小嘴。

    曹植冲他挤了挤眼。

    曹冲转转小眼珠,忽然偷偷笑了。

    他俩年纪差不多,曹植12岁,曹冲只有9岁不到,所以平时经常一起打闹使坏,关系不错。曹冲心:“以后就找三哥教我刀法,然后去磨二哥教我戟法,嘿嘿。”

    曹丕默不作声,忽然一拉阿飞的袖子:“师父,请你过来一下。”

    阿飞看他脸无表情,不知道他干什么。曹家这几位公子,他一向对曹彰、曹植等几个小点的孩子比较亲,对已近成人的曹丕却向来正经,拿对方当平辈的人看。所以他虽然不明白,还是跟着曹丕转过一个墙角。

    曹丕看看阿飞,呐呐两句,干脆直接伸手,从袖里取出一口尺长的连鞘短刀:“师父,弟子适才无礼冒犯。以此宝刀献纳,谨为谢罪,请师父宽恕桓儿!”

    阿飞看看,刀鞘黑黝黝的,道:“算了,我知道你也是师父了。这刀就不用了,你送给师父的宝刀宝剑已经不少了。”

    曹丕急道:“师父,这口刀与别的刀不一样,这是七宝刀啊!”

    阿飞一惊:“七宝刀?”

    “师父您看,这刀身、刀柄上镶金嵌玉,共有七样宝贝装饰。最重要的是,这口刀锋锐不可当,专破好兵器,师父您回去试试,以前我送您的那些刀剑要是碰上它,就像废铜烂铁一般。”曹丕轻轻一按卡子,拔出刀来,顿时光芒遽闪,耀眼欲花。

    阿飞眯了眯眼,道:“这口刀不是早已经失踪了么?”

    曹丕道:“哦,其实没有。董卓被吕布杀死之后,此刀几度易手,后来却是被袁绍得到,藏在宝库里,再不示人,所以外面就一直没有它的消息了。师父您攻破邺城,父亲在袁绍的内库里得到这口刀,他老人家已铸有倚天、青釭二剑,这口刀用它不着,便使人送了回来,给了我。”

    阿飞道:“既是丞相所赐,我就更不能要了。”

    曹丕道:“师父,您一定得收下。这是徒弟孝敬您的。”说着,便要跪下来苦求。

    阿飞一看,那就收吧,本来也是早已久仰七宝刀之名了。再说,曹丕都那么大了,过几年就该是曹操的继承人了,让他这么为了送礼给自己下跪,不太合适。

    “好,我收下。唉,这么重的礼,又何必呢?”阿飞接过七宝刀,摇一摇头。

    曹丕心满意足地笑了:“师父教我戟法,送点东西,很应该啊!以后师父教我内功,还有更好的宝贝孝敬师父呢!”

    阿飞心,好,还打我九阳功的主意呢。好吧,我现在反正要老死于斯,也不在乎什么禁忌了。我就全教给你,倒要看你能领几分。

    本来心底还略有点不好意思,这下明白了,毫无愧疚的就顺手把七宝刀塞进怀里。

    “师父,阿樱姐说,请你今天务必回去一趟。不然,我是不在这时候来烦师父的。”

    “嗯?”阿飞愣了一下,“有什么紧急的事么?”

    “阿樱姐说,她就是你。”

    “噢……好,子桓,你带植儿他们先回去,告诉你阿樱姐,我等儿就回。”

    曹丕答应一声,开心地走了。

    回到兵曹司的大堂,刚进门,就见大堂上爬着一个人,众将正都眼睁睁地看着他。

    见阿飞进来,大家唰的一声,把眼光都转了过来。

    阿飞道:“怎么回事?”

    那中间爬着的人急忙爬转回来,喘息着道:“启禀飞帅,前线急报。”

    原来是一名己方的细作,看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样子,要不是趁刚才等待的这段时间调了一下,恐怕现在连讲话都断断续续的。

    “别急,讲。”

    “方城于昨夜失陷,太守朱灵、从事中郎将吕虔以下,武官十一人,全部殉难。敌军现在正在……屠城。”那细作说到最后屠城两个字,已是忍耐不住,嘴唇乱颤,急忙低下头去。

    “啊?”堂中诸将,全都惊得呆了。

    宛城失守,众人虽然也很震动,但毕竟是在荆州南阳郡,相隔千里,还感觉不到特别的危险。尤其阿飞大军的及时返回,更令大家信心倍增。

    然而方城不一样,那里离许的直线距离,只有三百七十多里地,中途再无其他险阻,敌军立刻就能长驱直入,杀奔舞阳、西平、叶县等许昌附近的郊县。

    许都的后背,现在基本可以说已全部卖给了敌人。

    阿飞挥挥手,让那细作先下去休息。然后低声和徐庶商议两句,道:“张辽将军。”

    张辽起身:“末将在。”

    “令你为主将,路招将军为副,率精兵三千,马上出发,进驻舞阳,准备狙击敌军。若有敌军来攻,你要阻挡敌人五天之后,方能撤退。”

    张辽等二将凛然接令,立刻出城,调集兵马而去。

    “李典将军。”

    “在。”

    “你为主将,徐商将军为副,率本部人马,前赴西平镇守,若遇敌军攻城,坚守勿出,火速告急。”

    “遵令。”

    李典和徐商也不敢怠慢,马上出发。

    “宋亮。”

    宋亮早已站起,忙趋身上前道:“飞帅。”

    阿飞看他一眼:“我有一特别任务,非你去不行。”

    宋亮喜道:“愿为飞帅效劳。”

    “典满现在陈留,你持我将令,要他火速赶往叶县,与我合。然后你再辛苦一趟,赶去汝南平舆,见到李通将军,请他以疑兵之策,佯攻敌军之背,牵制敌人。至于你部下铁骑,暂由赵玉统领。”

    “是,末将定然不负飞帅之托。”

    “杜袭,你配合徐宣、陈矫两位,加快征集粮草和武器辎重之物。”

    “是。”

    “其他人等,速速准备,大军明日出发,奔赴叶城。”

    众将轰然应命。

    赵玉道:“飞帅,我当先锋。”

    阿飞看看他,道:“敌人实力很强,你……”

    赵玉道:“敌人不强,我还不去呢。飞叔,让我去吧。”

    一句飞叔,叫得阿飞心中怀旧情绪大涨,顿了一顿,抬眼扫一眼室中众将。

    座中只有黄忠白胡子动了一动,却没有说什么。

    阿飞道:“好,就是如此,赵玉将军,你率领两千虎豹骑兵,今晚就出发。”

    赵玉兴奋地说道:“是,飞叔。”跳着就跑出去了。

    ※※※

    第5金在哪里?在哪里呢?呵呵。

    奥运将过。

    ※※※

二十五、潇洒白风起(1)

    十月十三,晴。

    下午,白风漫步在微风轻扬的许昌大街上。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汉末的首都。

    过去的二十年里,她一直居住在繁华的都市里,但却无法适应现代环境里的那种无比舒适随意的生命节奏,所以她在十五岁时,违背了父母亲友们的意愿,毅然加入了守拙一族。

    在族中的选修课中,她选择了时空巡警和古代农业这两门看起来毫不搭调的课程。

    她非常有天赋,短短三年里,她就获得超级巡警的合格证书。又过了一年,她的古农业士论也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

    数年来,她不时要穿越时空,接送进行时空旅行的客人们,过着严谨刻板的生活。有种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然而她却一度感觉如鱼得水,以为这份工作,才是自己最追寻的事业。

    在这紧张的工作期间,她又完成了古农业的研究生课程。

    时空局的首脑们很器重她,视她为时空巡警中极有前途的一名新星。

    然而她现在……

    她轻轻摇摇头,微微有些伤感。

    也许一辈子就要呆在这个位面了。

    时空的转换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她看得多了,但自己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为了在三国这种落后朴素的古代环境里生活,阿飞离开之后,她仍然留在时空机里,向黄瓜讨教了许久。

    虽然确是临时抱佛脚,但却也算得非常必要的心和物质准备。

    那之后,她本来直接去找阿飞。然而却又遇到了一位奇怪的老人,走了许多奇怪的地方,见到许多奇怪的人。

    她,也已变了许多,再不是以前的那个白风了。

    不知不觉之间,四年过去了。

    唉,时光如箭,物是人非呀!不到啊,直到今天,才能踏足这当代的首都。

    忽听身旁有人道:“请教这位公子。”

    正沉浸在自己刻意营造的伤感气氛中的白风一激凌,皱皱眉,才猛地起来,自己现在是男装打扮。

    幽幽郁郁的美好氛围一扫而光,令白风很是不快。

    人家好不容易有时间享受点古代女儿家的心情,谁这么无聊啊?

    侧头看过去,一位英俊的白衣少年正站在三尺之外,看着她。

    耶,好艳!

    肩宽腰细,胸厚臀翘,三围上佳;皮肤白里透红,嫩;腼腆含蓄,气质也很不错。

    结论——我喜欢。

    虽然只是那么轻轻扫了一眼,但在黄瓜的恶劣熏陶下,加之她时空巡警阅哥无数的超级眼力,自然是一眼看透实质。

    白风精神大振,些微不良情绪顿时无影无踪,转过身来,凝神仔细打量那位少年。

    那少年被她看得面上一红,同时却也好感大生,心:“原来是位姑娘,这女孩好俊俏!”

    有副好皮囊就是吃香啊!

    白风往前走一步,这一步使两人没有了安全距离:“唔,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

    那少年愣了一下,脸上又是一红,不自觉退后半步,道:“啊,小姐,我复姓东方,名安。便住在东城永平里。”

    “啊!”

    不灵啊,一出来就被人看出是女孩子了。

    白风暗暗郁闷,太差了,太缺乏经验了!人家古代好多女孩都玩女扮男装,还有人入军营,当将军,混在男人堆里十几年的。她们都没人看出来,轮到自己,怎就这般没用?

    师父没好好教我。哼,人品问题!

    得,看出来就看出来,本姑娘就是小姐了,怎么着吧?

    她也不知道永平里在什么地方,更加不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遵照色姐巡警的惯例开始盘问,在得到对方“无兄无妹,尚未婚配”之类的标准答案之后,满意地点一点头。随口通了自己的姓名,说:“我要去司隶府,可是不认识地方,你能不能带我去啊?”

    东方安一愣:“白小姐,你去司隶府做什么?”

    他发呆的时候倒特别有味道!白风面带微笑,欣赏着,说道:“啊,去找阿飞啊!”

    东方安道:“不知白小姐……”

    白风道:“你别老叫什么大姐小姐的,你今年多大了啊?”

    东方安道:“二十。”

    “几月的?”

    “正月。”

    白风皱一皱眉,心:“这么算他岂非比我大?不行,古人肯定是算虚岁了,我比他大点。”

    通这点,白风很心安得地说道:“我今年二十一,以后你就管我叫白姐姐,我叫你安兄弟。”

    东方安看她一眼,觉得她怎么也不能超过二十去。

    “愣着干什么,快叫姐姐。”

    东方安从来没有遇到白风这么生猛非切实掌握主动权的漂亮女孩,不知如何招架,迫不得已,只得叫一声:“白姐姐。”

    “哎,好兄弟,叫得好。”白风顺手牵起东方安的手,“安兄弟啊,咱们一起去逛逛许都的市集吧?”

    先泡泡帅哥再说。

    找阿飞?晚点无所谓。

    东方安被她这么一牵,心头一荡,察觉她手非常的细腻柔软,便应道:“好啊!”

    白风抽出手,在他后脑拍了一记:“应该说‘是,白姐姐’。”

    东方安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发了什么昏,三魂六魄都似不在本位,模模糊糊只听到自己嘴里说道:“是,白姐姐。”左手一紧,又被白风柔软的小手握住。

    白风斜眼瞟他一眼,心:“原来是个嫩雏。”心中奇怪,道:“安兄弟啊,你以前接触过女生么?啊,就是跟女孩子说过话么?”悄悄吐一吐舌头,古汉语教官骂过多少次了,还是老忘。这个适应古人的各种习惯,好难。

    东方安被她可爱的吐舌动作吸引,也没太注意她现代化的词汇,脸红道:“没有,白姐姐。”

    白风道:“那你刚才居然敢问候我?”

    东方安脸一红,道:“啊,只因见姐姐背携宝剑,腰缠软鞭,颇与我社正在找的一个对头相似,从后面又没看清是姐姐,所以冒昧相问。”

    白风哦一声,心头不悦:“竟然没有分清本小姐是男是女。”横目道:“原来你不是瞧姐姐美貌,上来搭讪啊?”

    东方安心:“要知道你是女子,我哪儿敢叫你啊?”结结巴巴道:“这……这……”

    白风见他窘迫模样,噗哧一声,又乐了:“好了好了,姐姐跟你开玩笑的。你是什么社的啊?要找什么对头啊?”

    东方安见她微笑,自己也忍不住开心起来,道:“哦,小弟我是清乐社的,要找一个扁担社的高手。”

    原来自曹操九年前迁都许昌,采取了许多措施刺激本地经济,开集设市,便是其中之一。近年来市肆稳定发展,到现在已初具规模,渐有繁荣之相。

    古代城市商业的繁荣,总是伴随着流氓的兴盛。许都市内,现有许多“群众”社团组织,其中以“达货大市集”的扁担社和“闹市口”的清乐社最强,两家都以巨族强豪为主,背后又都有军方大后台,势均力敌,争得不亦乐乎。

    清乐社的社首是曹洪的外甥刘思宗,本身武功已颇不凡,后来又着意结纳了五位高手兄弟,号称“清乐六杰”,近年慢慢在争斗中占了上风,尤其在去年年末的一场混斗中,将扁担社的“两金玉,三横梁”一举全部废掉之后,更是从此占据全面压倒优势。不过,扁担社的社首是李典的宗兄李鼎,他性格强悍,屡败屡起,从不认输,一直在收罗人才,暗地里请了不少高手加盟,伺机报复。后来张绣从弟张峦又领着一帮张氏人马加入之后,扁担社更是声势复振。

    眼下虽然各大家族纷纷北迁,但为了控制许都日后的黑道利益,其属下社团的争夺,却反而激烈起来。清乐社和扁担社的争斗更干脆挑明了干。反正各自都有白道大后台撑着,荀彧、阿飞等主事的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出大事便可。至于许县令满宠,他们也没太放在心上。

    扁担社目前高手云集,最著名的是“一一武一扁担”,其中那一名叫程,现任扁担社的大护社,亦是一翩翩少年佳公子,名字虽有个字,武功却实在了得,前日闹市口一出手,便击败了清乐社的二当家阳庆。

    东方安恨恨道:“最可恨那家伙心狠手辣,竟然将我二哥前心至小腹的肌肤一剑划开,令他惨遭破膛之灾,若非四弟立刻请来宫中的御医及时救治,二哥差点就完了。”

    白风的心中,立刻现出一个美妙的场景:孤峰之上,秋风之下,猎猎声响。一个酷酷的美少年背负双手,仰面看天。忽然人影一动,长剑电出,对面凶恶的敌人惨声而呼,应声倒地。

    啊,帅哥,好艳!

    “那,兄弟你……在清乐社做什么?”

    东方安道:“本社袁大、阳二、东方三、刘四、彭五、马六,小弟忝居其三。”

    “哦,那你就是清乐社的三当家了。”

    东方安脸一红:“其实小弟不喜俗事,只在社里挂个名,很少社里闲事。”

    “啊……”白风眼珠一转,心:“原来是黑社打架斗殴,还有帅哥,我喜欢。不过还是等先见到阿飞,再去掺一腿好了。”

    “原来你是要跟人打架啊?你喜欢宝剑么?姐姐这一口还是很不错的,就当见面礼吧。”立刻摘下背上长剑,递给东方安。

    “姐姐,不用,不用,小弟自己有兵器……”东方安见她如此随意,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白风的馈赠,可是推辞得了的?推推攘攘中不得已,只好接过来,左手轻轻一摁蛤蟆卡子,右手拔刃尺许,顿觉眼前剧闪白芒,心头大吃一惊,侧刃细看两眼,脸色愈变,诧道:“好姐姐,这口剑光芒好生奇异,是什么剑啊?”

    白风心:“这破烂玩艺儿是黄瓜给我防身用的,我哪儿知道是什么剑啊!”被他一声好姐姐叫得心舒意畅,一摆手,不以为意道:“这口剑啊,叫做‘白玉凝’。弟弟你喜欢,就拿去玩吧。”

    东方安简直不能置信,看白风半天,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便低下头,把那口剑慢慢全部拔将出来,仔细把玩许久,才“噌”地还剑入鞘,骤然倒身下拜:“多谢姐姐赐我如此绝世宝剑!”

    白风道:“我们姐弟,说这些干什么。宝剑要赠给……帅哥!兄弟你要安东方,自然要配名剑才行。快起来吧。”心:“烈士?那不跟死人似的,多不吉利。古人也用词忒差了,宝剑呢,当然应该给帅哥!”

    ※※※

    用从来没有得过金牌的拳击来收兵,国朝真是越来越强大了。

    正常人奥运终于结束,大清早的,竟似怅然若有所失。

    ·关于版本问题·

    其实版本并不多哦,目前就俩……汗。

    前四部的网络版本也即台湾、香港版,大体是一样的。

    简体版本做过很大的调修订,结尾也完全不一样,那个后面才是接《英雄记》的,我还在写,和现在完全不同了。就因为接不上网络版,所以大家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我怎么发出来。

    ※※※

二十六、潇洒白风起(2)

    东方安道:“是,姐姐。”站起身,满面激动之色,“以后姐姐但有所命,小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白风道:“好了好了,你的心意,姐姐都知道了。”爱怜地在他脸上轻轻一摸,发觉似是湿的,“你怎么哭了?”

    东方安低下头,道:“姐姐,你对我太好了!小弟一生之中,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白风怀疑地看他一眼,心:“没这么夸张吧?”不过这等甜言蜜语还是让她心花怒放,也就没好意思再多揩点油,“好了,咱们走。”

    “是。”东方安站起身,挎好剑,也不问去哪里,二人携手而行。

    胡走一通,路上又碰上清乐社的彭五和马六。这二人本是飘荡不羁之辈,但听说白风是阿飞的师妹,又是三哥的姐姐,顿时改颜敬重,齐叫“白姐”。

    白风毕竟小女孩家,喜欢被人捧着,虽然彭五马六面相“不太堪”,令她毫无兴致。但对方如此识趣,她还是很开心的,当下谦虚几句,叫几声“五哥,六哥”。双方互相恭维,彼此的言谈,倒也算是十分投机。清乐社三杰反正也找不着敌人,便听从白风意见,找个酒馆畅饮一番。几杯薄酒下肚,白风更是发挥,识见出奇的渊博,席间气氛更见融洽。

    白风随意询问着许都的现状,东方安三人知无不言。

    白风暗暗点头:“阿飞这家伙,倒真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连清乐社的社首和军师都拉拢住了。”

    酒足饭饱,东方安买单。

    出得门来,天色依旧明朗。彭五算算时辰,差不多快戒严了,便道:“白姐,你还是赶快回司隶府吧,再晚要不好走了。”

    白风道:“好啊,五哥,跟我一起去?”

    彭五踌躇一下,道:“本来我是去见见飞帅的,不过……唉,现在先别去了,有三哥相陪就行。”

    白风也不在意,道:“那好,咱们改天再喝,我请客。”

    彭五笑道:“我兄弟真是有幸,认识了白姐这么痛快的女侠。”

    白风挥挥手:“那算什么,下次咱们去……”问东方安:“这地方什么酒馆最好?”

    马六听说有吃,顿时满脸放光,抢着道:“杜康杜康。”

    白风道:“对,咱们就去杜康。”

    马六道:“白姐,真的么?”

    白风道:“六哥,你这是什么话?我白风说话,自然是百分百算数的。就明天吧。”

    彭五急忙推马六一把:“就知道吃。”对白风道:“白姐,我们先走了。”

    两拨人各自东西,白风远远的兀自还喊道:“明天中午,不见不散啊!”

    司隶府的大门刀枪明亮,守卫森严。

    东方安皱一皱眉,还是上前通报。

    看门不敢怠慢,急忙入内,不一儿,值日官出来相见。

    白风远远瞅这人就很眼熟,等他清秀的脸庞一迈过来,顿时起:“啊,你是淳于铸?”

    那年轻小将愣住:“啊,是我,小姐见过我么?”

    白风急中生智,忙道:“曾听师兄信里起过你,嘿嘿。”心:“以前见过,只不过现在的你不知道而已。”又好奇地打量他好几眼,暗:“这两个世界的两个淳于铸,看起来也没什么两样啊!黄瓜果然厉害,打开的真是一个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古汉末世界。”

    白风只见过淳于铸一次,那应该说是前世的事了。

    在上个三国世界里,在阿飞军营最后的那一天,公孙箭和淳于铸俩人一起返回故主营地,白风侧面看过他们一眼。她能记住淳于铸,原因难以启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那纯粹是因为淳于铸长得还算过得去。换了公孙箭,也许她就不能这么迅速地叫出他的名字了。

    双方一对上话,淳于铸疑心全去,忙施礼道:“末将不识小姐,不过曾听飞帅多次起小姐之名。”

    白风道:“嗯,别叫我小姐了,叫我白姐就是。”

    东方安心:“这人似乎比你大呀!”忽然恍悟,大概白姐有当姐姐的僻好。

    淳于铸微愕,看看东方安:“这位是?”

    白风道:“我弟弟东方,跟我一起来的。”

    东方安本欲分辩,张了张嘴,被白风眼光一扫,又给逼了回去。

    淳于铸道:“飞帅也刚刚回来,白姐请你稍等,我马上入内报知飞帅。”

    司隶府中,阿飞正和阿樱、徐庶等人闲聊。

    阿飞忧虑道:“这次的敌军情势完全不明,实在令人担忧。”

    阿樱道:“阿飞啊,你别太担心了,现在这么多兵将,哪怕别人如何厉害?我军如今根基雄厚,不怕跟他们耗,等丞相北方形势稳定住,回旋余地就更大了。”

    阿飞看她一眼,心:“我就怕这个。我在这里费尽心机,却没有什么功劳。然后曹操趁机去平定河北,我还怎么浑水摸鱼?”

    徐庶笑笑说道:“夫人说得对。虽然敌军既强且狡,但也并非无迹可寻……”

    正在此时,淳于铸进来报告:“启禀飞帅,有一位白小姐,要求面见飞帅。”

    “白小姐?”

    “她姓白名风,似乎是飞帅师妹。”

    啊,是她?

    阿飞忍不住啊了一声,接着呵呵笑了起来:“是的是的,我师妹来了。”

    自从时空机上一别,阿飞已经有四年没见着白风了。

    当然,这是按三国的时间算的。

    当时,虽然白风执意要随阿飞同去三国闯世界,但最后,她却被黄瓜又单独留了下来,并没跟阿飞同时踏上汉末的土地。

    阿飞猜测应是黄瓜旧情不忘,所以要加强白风在三国中的生存能力。

    但也没到自那天分手以后,竟然要到今日才能重逢。

    白风的装束,已经完全和这时代同步。

    一身紫衫,更衬出她华贵潇洒、丰神如玉的气度。

    见阿飞亲自出来迎接,白风心:“算你还没忘本。”

    阿飞抢上几步,远远伸出手去。

    经过了上个世界的出生入死,他们也算是一对很知心的朋友了。

    白风握住阿飞的双手,浅浅一笑,道:“师兄,别来无恙啊!”

    四目相视,阿飞一怔。白风的眼里,带着一丝明显的诡异。

    阿飞的身后跟着的是徐庶。

    白风看他白白净净的,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虽然认得他是徐庶,却也不去。

    阿飞满腹疑惑看看白风,心这个你应该知道啊!招手请徐庶走近,介绍道:“师妹,这位是徐庶先生。”

    白风道:“哦,徐先生你好!”

    徐庶颔首为礼。

    阿飞看看东方安:“东方公子,你也在啊?”

    白风抢着道:“他是我刚认的弟弟。”

    东方安冷冷道:“飞帅,冒昧打扰。我只是随白姐顺道而来,如有不便,我当立刻离开。”

    白风回头喝一声:“说什么呢?我师兄的家,当然就是我的家,自然也就是你的家。”

    东方安无奈地看她一眼,只好低下头。

    阿飞心中微讶,道:“怎么你刚到许都,就能跟他打这么火热?”

    东方安是许都有名的不近人情,除了他同社的弟兄,很少跟外面的人攀什么交情。近年阿飞遍交清乐社高手,曾跟他这位三当家套一下近乎,东方安也只是外表上客客气气,实际拒人千里。

    很有意思!

    阿飞道:“师妹,你来得很不巧,明天我就要奉令出征了。”

    “出征?去哪里出征?”

    阿飞笑了起来。

    “奉陛下之命,明日我就将率军出击,围剿匪军。师妹,走,我先带你去见见你嫂子。”

    回转府中,阿樱已迎出中门。

    白风极是乖巧,没敢再充大姐大:“白风见过姐姐,姐姐一向可好?”

    “哦,原来是白妹妹,早听飞哥多次起妹妹,没到今天能见着妹妹,我真是太高兴了。”阿樱十分欢喜,上前亲热地搂住白风,就再也不撒手了。

    阿飞见两个人一见如故,微微一笑,回到大堂,随便坐了下来,问道:“菲儿呢?”

    阿樱瞥他一眼,嗔道:“一走大半年都没个准信回来,菲儿都不认他父亲了,在后花园玩呢。来,妹妹,这边坐着说话。”后面这句,却是对白风说的,口气一变而柔和许多。

    阿飞道:“怎么?我的女儿,岂能不认他爹?阿樱,我托二舅送过好几次礼物回来,你和菲儿都没收到么?”

    阿樱哼了一声:“你自己,却怎么又不写封家书?母亲老怪二哥什么都不知道,没的让他难做人。”

    阿飞笑一声:“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没有白妹妹,你肯回来看一眼?”

    阿飞无奈地看看老婆,道:“好了,阿樱,去叫菲儿回来,一起吃晚饭吧?”

    阿樱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白风说道:“姐姐,早听说小菲儿聪慧可爱,闻一知十,我跟姐姐一起去抱抱她,好么?”

    阿樱顿时眉开眼笑:“哪儿有妹妹说得那么聪明?走,我带妹妹去。”瞪了阿飞一眼,带着白风出了客厅,向后堂走去。东方安看看白风,白风招招手,把他也给拎过去了。

    阿飞看着她们的背影,摇一摇头。

    杜似兰无声无息地从一个侧门里冒了出来。

    “飞哥,徐大哥。”

    阿飞点点头:“兰妹,如何?”

    “都安排好了,等儿我就接田、沮二位先生,大约在初更入城来。”

二十七、潇洒白风起(3)

    “连破宛、方等城的,到底是什么人?刘备?刘表?还是以前黄巾的余部,你龚大哥他们?”

    杜似兰道:“都不太像。刘表的兵马,绝没有他们如此强横;刘备呢,又素有仁义之名,不干出屠城戮降这种大失民心的勾当。黄巾,就更不可能了!自从张燕被飞哥您说服归顺曹操以后,黄巾的势力早已风流云散,龚大哥他们没什么人才,更没能力闹出如此大的波澜。”

    徐庶点点头,同意她的判断。

    “那是谁呢?”阿飞非常苦恼,“马上就要去和他们打仗,却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我昨日刚刚又撒出几批探子,飞哥可否晚几日出发,等他们全都回来?”

    阿飞摇头:“不行,军情紧急,明日必须出发,不然许都更危险了。”

    正说到这里,忽听“嗡嗡”两声,发自自己的胸口。

    阿飞吃了一惊,低头看去,只见胸袍中一阵轻微的震荡,接着“铮”的一声,一道清亮的光芒冲面而起,在空中顿了一顿,忽然向后堂飞了过去。

    阿飞伸手在怀中一摸,七宝刀仍在。

    自动飞将去出的,竟然是那口小木刀。

    他脸色一变,心道:“木刀示警,难道出了什么事?啊……菲儿!”

    “小兰,元直,你们速去查看司隶府其他地方。”话出人去,阿飞的身影,闪电般向后花园驰去。

    司隶校尉府原来是按曹操的等级来建造的,前面建演武场,后方修赏花园,体来说,是非常宽敞阔大的。

    演武场被设计者认为是本府最需要地方的一块专用设备,大部分地盘都用在了这上面,地方大得惊人,足够千人同时操练而毫无拘束狭窄之感。

    至于后堂外的赏花园,却非常小,仅够三五友朋赏月观花之用。但据设计者自己说,这个花园才是他耗费心力最多的地方。

    阿飞赶到的时候,这小小的花园里,却已经站了至少有十个人。

    花园的西侧是一块空地,五名黑衣大汉舞动着厚背环首刀,正与东方安和白风打在一处。另外一名锦衣少年站在他们身后,静静观战。

    东方安手里是一柄飞花四散的长剑,左遮右挡。白风着软鞭,封堵住他背侧面,阿樱怀抱着女儿菲儿站在她们身后,不时觑准机,踹膝踩踝,助上一脚之力。

    猛听白风脆喝一声:“镋来。”

    不知如何,她左手在空中一拢,忽然间已经握住一件长杆兵器,双手奋力一挥,金光闪烁,将对面两人的环首刀一齐荡开。

    正要出手的阿飞也不禁愣住:“凤翅锍金镋?”

    冷兵器时代,上阵用的长兵分为轻、重两类,枪和刀分为两种武器的代表,是为战场主流兵器。重兵器除了各种长刀之外,戟、锤、叉等也属之类。至于镋,在后世也属于十八般兵器之一,号称“百刃之威”。因为难以习练,在几千年的古战场上一直非常少见。

    阿飞心:“三国时期还没有镋,这种花梢的凤翅锍金镋更是明代才有。这恐怕是白风自己私铸的兵器。不过,她怎么能使得了?而且一挥手就亮了出来,原来她藏在什么地方?”

    正间,空中一线微光闪过,那木刀已飞回他怀中。

    阿飞忍不住捂捂胸,好宝贝,竟然能向主人自动示警。

    白风一镋在手,威势立起,五名大汉马上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后面那观战的锦衣首领惊噫一声,喝道:“采兵术?”

    白风笑道:“算你有眼力。”反手一扫,“哐当”一声,两口环首大刀冲天而起,竟是被她一镋打飞。

    那首领喝道:“且住。”

    白风冷笑道:“这时候岂容你且住?”忽然欺身而上,又叫一声:“笔来。”

    恍惚间锍金镋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支铁毫笔,个头比一般的毛笔长了两倍,粗上三分,即便如此,握在她细嫩的手上,依然显得分外精致。

    她笔头微颤,同时伸出,将对面两条大汉一齐点中要穴。

    东方安心中一急:“姐姐这般厉害,我却忒的不济。”暴喝一声,内力涌出,一剑将剩下的三名敌人兵器弹击开去,左手快速探出,扑扑扑,也已点中他们的穴道。

    五名大汉几乎是同时僵立当场。

    白风笑道:“安弟,身手不错。”

    东方安还剑入鞘,道:“姐姐的武功,小弟十分佩服。”

    锦衣首领喝道:“乾坤袋在你手上?”

    白风点点头,笑吟吟看着他:“小子,你懂的不少啊?是十杰岭出来的吧?”

    那锦衣人听她忽然到这一名字,脸色更是大变,忽然欺身而上,连续出掌,闪电般在五名大汉背心上一人拍了一掌,喝道:“走。”

    那五人被他一拍,顿时解了禁制。

    几人转身,便欲逃去。

    杜似兰清澈的声音忽然响起:“司隶府是尔等来就来的地方么?”

    随着她的话声,花园周围的内、外墙上、花丛中、草地上,齐刷刷冒出许多强弩卫士,大多手持小型连弩,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台一人多高的长方体的机械竖立,其形如木柜,两侧、后面都有把手,柜底下带四个小轮。各个侧面都很漆黑光滑,正对场中的这一面,开着无数细小的圆孔,黑洞洞的,森冷的瞪着那些黑衣人。

    白风一指那些“轮柜”,叫道:“这是什么东东?”

    杜似兰道:“好教白小姐得知,此物名为‘劲霸’。”

    阿飞心:“好家伙,没到我半年不在,韩暨的诸葛重弩竟然也研究成功了。”

    这便是发明家韩暨最新的研究成果,名为“劲霸弩”,是阿飞在研究之前就取好的名字。原和诸葛元戎相似,一柜有孔三十,每孔可以连续发射十支弩箭。柜式“劲霸”一般由三人合作使用,一人推移瞄准,另二人持刀盾在侧守护,需要时也帮助拉拽。

    白风扫了一眼,忽见阿飞正微微努嘴,向她示意,顿时醒悟,呀一声叹:“好霸道的名字。”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立刻拉着夏侯樱往外闪避。

    站立阿飞身侧的杜似兰默默计算白风二人的步伐,准拟一待她们离开险境,便要让这些敌人尝尝劲霸强弩的味道。

    那五名黑衣人兀自懵懂之时,他们的首领面上已经变色,忽然转身过来,向阿飞道:“飞帅,在下吉九,今日冒犯飞帅宝眷,实为吉某一人所为。属下无知受命,可否许他们投降,任凭贵方处置?”

    阿飞一怔,投降?杜似兰喝道:“犯我司隶府者,该死!”

    那吉九脸色又变,喝道:“好狠。”忽然晃身而起,已然冲着杜似兰的方向飞了过来。

    与此同时,那五名黑衣大汉忽然齐声怪吼一声,发了疯似的举刀向白风追去。

    阿飞见吉九的轻功颇为奇特,道一声好,说话的一瞬间,已挺身站在杜似兰之前,一掌挥出,和吉九对了一掌。

    双掌一交,毫无声息。

    阿飞立觉不对,吉九的掌中并无丝毫内力吐出,所有力道,只是坚实地守在掌心。阿飞内劲一顶,反而被他顺势一吸,等如二人合力。

    吉九的身体,立刻快速斜飘了出去,直冲夏侯樱母女的方向而去。

    他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杜似兰叫道:“白小姐!”

    白风叹口气:“知道。”心:“吉九,你要找死,不要怪我。”

    “安弟,你的。”

    东方安应声出剑,直刺吉九前心。

    吉九双掌挥出,忽然“啊”一声惨叫,身子倒卷翻出。

    “嗒”一声轻响,地上掉落一物。

    东方安武功甚强,手中这口白玉凝,更是现代工艺,锋锐沉厚,出乎吉九意料。

    “好剑!”

    吉九捂手而立,脸色奇白。

    这一剑,已经把他左手中指削去半截。

    东方安冷冷打量着他,长剑慢慢垂下,白衣张扬鼓荡数次,才化解了对方袭身的力量,慢慢平复。心中暗惊:“这人的劲力,好生古怪。”

    夏侯樱忽道:“妹妹,帮我护着菲儿!”迎上那五名黑衣大汉。

    白风啊一声,但见夏侯樱虽然赤手空拳,却是身形灵动,步调轻盈,手法更是变化巧妙,在那五名大汉的围攻之下,游刃有余。

    “呀,樱姐姐厉害啊!”

    杜似兰却忍不住摇头,眼看再走尺丈之距,自己便可下令放箭,谁料夏侯樱竟然突然手痒。

    阿飞却看得双睛放光,连声喝彩,暗赞老婆身材既好,舞步更妙。淳于家的摇橹手和步果然名不虚传。

    白风蹲下身,和菲儿面对面而视。

    菲儿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两眼黑漆明亮,定定盯着白风。

    白风微笑道:“菲儿怕不怕?”

    菲儿不说话,只是盯着白风看。

    白风道:“姑姑好看么?”

    菲儿大眼眨了眨,点了点头。

    白风大喜,一把搂住菲儿:“好菲儿,你跟姑姑说,要什么礼物?”

    菲儿了,忽然在她耳旁低声说了一句话。

    白风一愣:“什么?姑姑没听清楚。”

    菲儿在她耳旁又重复了一遍。

    白风喃喃嚼舌噬齿,自言自语,满脸莫名其妙。

    菲儿看着她,第三次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白风顿时两手一松,忽然坐地。

    菲儿仿佛不是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而是重重炸了一声惊雷。

    只听夏侯樱数声轻喝,接着“叮当”兵器坠地声不绝,那五名大汉一人吃了她一脚,全都倒在地上。

    阿飞鼓掌赞道:“秋风扫落叶,樱夫人果然了得。”

    夏侯樱拍了拍手,瞥他一眼。

    阿飞心头一荡,老婆这一眼好媚!

    “嘎!”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怪叫,接着一人如陨石丸堕一般,从天上直落下来。

二十八、潇洒白风起(4)

    东方安退后两步,暗暗戒备。

    吉九双眉一动,忽然纵身拔起,半空中已迎上那人,右手探出,与那人左掌相握,道:“多谢八哥。”

    那人嘎又一声大叫,忽然身后伸出两只肉翅,一展开来,风力骤急。

    一个盘旋,两人一起升上十余丈,再转两个小圈,遥遥似已里许。

    下面的弩箭手都惊得呆住了,这人竟然生有翅膀?

    阿飞制止住杜似兰向空中攒射的命令,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这五个人,小兰你去处便是。”

    杜似兰只得应道:“是。”一挥手,部下将那五名黑衣大汉一起带走。

    花园里只剩下阿飞、夏侯樱、白风、东方安以及菲儿五人。

    东方安见白风还坐在地上,忙收剑抢过去扶她:“白姐!”

    白风一惊,忽然跳了起来:“师兄,我求你件事,你一定得答应我。”

    阿飞道:“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好,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阿飞奇怪地看她一眼。

    “我要收菲儿为徒。”

    “你要收菲儿为徒?”夏侯樱欢然道,“好啊,白妹妹的武艺,真是别出一格。飞哥,你说好么?”

    阿飞疑惑地看着白风。

    白风手在空中一招,握住一个半白半黑的小小袋儿。

    “这乾坤一气袋,便是小妹我送给菲儿的拜师礼物。”

    菲儿睁着双眼盯着那只比白风的手大不了多少的黑白袋子,两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白风奇道:“菲儿,你不喜欢么?”

    菲儿的喉头嚅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仍是睁着眼定定看那袋儿,却不说话。

    夏侯樱说道:“妹妹,这是你的宝贝,怎么能就轻易给了菲儿了?”

    白风道:“不是宝贝,我又怎么敢在姐姐面前献丑?”

    夏侯樱看看阿飞,阿飞不置一辞。

    夏侯樱道:“那……好吧,菲儿,你就谢谢你白姑姑。”她不太明白阿飞的法,就没敢贸然让女儿认白风为师。好在白风是阿飞的师妹,即使拜了师,叫姑姑也没错。

    菲儿眼放异光,道:“是,谢谢白姑姑。”双手接过了那乾坤袋。

    她于吉九等人突袭时便一直和母亲跟在白风身后,亲眼见到这小小袋儿的奇特处,原以为藏有那么多兵器,这袋儿必然其重异常,小心翼翼双手高捧,生恐一下接不牢摔掉地上,却不如果真有那么重的话,任她如何小心也必然它不动。谁知一触手,那袋儿却无半分重量,便如一个小小的平常帛袋。

    白风对她这般称呼也不介意,只是开心地盯着她呵呵而笑。

    阿飞双眉一扬,忽然说道:“阿樱,你先带菲儿下去,另外吩咐下去,为白师妹、东方公子设宴。”

    夏侯樱连连点头:“是啊,应该,应该。我这就去。”

    白风转转眼珠,侧脸也对东方安道:“安弟,你保护我姐姐,以免再有意外。”

    夏侯樱忙道:“不必了。在我司隶府中,岂能一再有什么意外?”

    阿飞道:“阿樱,师妹一番心意,你就受了吧。现在的司隶府,嘿……”

    东方安不满地看白风一眼,转身随夏侯樱母女一起去了。

    阿飞和白风找了处亭台,面对面在一个石桌前坐下。

    白风道:“师兄,现在别人都走了,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阿飞道:“哎,白小姐,现在没别人,你也别叫得这么亲热,我可担当不起。”

    白风道:“哟,飞帅生气了?”

    阿飞微然一笑:“不敢当。我只是奇怪,白小姐四年不见,竟然连仙术都了。这乾坤一气袋奥妙无穷,你把它送给小女,是何居心?”

    白风一竖拇指:“飞帅果然没白在上个世界里忙那么久,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阿飞眼中骤然射出一股寒气,审视着白风。

    白风道:“啊呀,不好意思,又揭飞帅的老疮了!”

    阿飞哼了一声:“你突然而来,到底意欲何为?”

    白风半垂着头,了一,才问道:“好,说正经的。阿飞,你在这个三国世界里,感觉好么?”

    阿飞道:“很好。”

    白风道:“很好?没觉得有什么古怪奇异?”

    阿飞哼了一声,道:“连人都长了翅膀,还有什么可古怪的?”

    “是么?”白风的眼里,忽然又闪现出刚见面的那种诡异。

    阿飞沉吟了一儿,忽然叫了声:“小白。”

    白风一愣的时候,肥肥白白的小白鼠已经出现二人面前的石桌上。

    阿飞忍不住微笑:“它叫小白。呵,我倒忘了,其实你也叫小白。”

    小白吱吱而叫,不明白阿飞在说什么。

    白风瞪了阿飞一眼。

    阿飞道:“小白,这是白小姐,你见见吧。”

    小白看看白风,两只前爪不由自主地伸缩几下。

    阿飞心:“你倒知道公母。”

    白风惊讶地说道:“雪鼠?你居然能召唤雪鼠?”

    小白的脑袋,现在已经完全白化,身子也大部分变色,只有腋下、尾侧等少数一些部位还有些灰暗。

    阿飞深深看她一眼,道:“这是否就是你说的古怪?”

    白风舒了口气:“你既然能召唤雪鼠,那么我们就有得可聊了。阿飞,你是无神论者么?”

    阿飞道:“本来是。”

    白风道:“我也是。”

    俩人又对视几眼,脸色一齐肃然。

    白风道:“这个世界,很是有点古怪。”

    阿飞道:“是。”

    白风赞同:“不过因此也好玩了,不是么?若没有这些古怪的事缠着,我可能早就来找你了。”

    阿飞听她言下感慨甚多,心:“看来这四年,她一点也没白过。”

    “不,这些新鲜古怪,我不喜欢。”

    白风看看阿飞,沉默了。

    气氛有些尴尬,阿飞立刻转变话题:“十杰岭是个什么地方?”

    “我听师父说,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里面有很多恶人,据说经常受人所雇,干些违法乱纪、打家劫舍的勾当。大致类似小说里的那些杀手组织吧?他们为首的有十个大头领,师父跟我说过他们的一些特征,所以能猜测一二。”

    阿飞道:“是谁雇佣他们,来我司隶府做什么?”

    白风道:“这确实奇怪,我跟樱姐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那吉九和小菲说话,樱姐惊怒,上去质问,却萡那五个从人拦住,我跟安弟就上去打。没一儿你就来了。”

    阿飞沉吟半晌,不得其解。看看白风,道:“我还记得,四年前你在时空机上说的话。”

    白风道:“我说过的话,依然算数。”

    阿飞有点意外地看着她,白风好聪明。

    “你还是要帮我?”

    白风点头:“不错,虽然你现在可能已经不需要我了。”

    阿飞道:“不,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来帮我。真的!”他从怀里取出一本薄册子,递给白风,“认识这个么?”

    白风接过来,看一眼封皮,随手翻了两页,顿时被吸引住,急忙一页页翻将下去,等她看到召唤秘诀那一章,忽然站了起来:“这是妖鉴,这是我们道家的经典著作,三国妖鉴啊!”

    阿飞道:“你们道家?不是吧,那面上明明写得清楚,这书叫《大道经》。”

    白风道:“都是一回事。阿飞,你怎么得到这本书的?这可是无价之宝啊!哦,那小雪鼠,便是你看了这书召唤出来的么?”

    阿飞点头:“你若喜欢,我便送了给你。”

    白风叫道:“真的?你真要把这妖鉴送给我?”

    阿飞道:“你送给菲儿那么贵重的乾坤袋,礼尚往来,这也不算什么。”

    白风大喜,叫一声:“好艳!”一下跳过阿飞这一侧,搂抱住他,道:“阿飞,你太酷了,我要嫁给你!”伸唇在阿飞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阿飞急忙别过头,推开她,笑道:“好啦,你要花痴,这三国有很多帅哥帅弟的。”

    白风脸一红:“他们哪儿有你这么帅?”

    “哼,别以为换个世界我就不记事了,你那次说我跟黄瓜,我都没忘呢!哦,对了,还有一根竹杖,等儿我去找徐庶要过来,也一并送了给你吧。反正那老道士也说了,见着有缘的人就可以送。”

    “老道士?”白风耳朵支楞起来,也顾不得阿飞挖苦,“是不是叫张修的?”

    “对,就是他。你认识他?”

    很明显,白风至少知道这个人。

    白风怔怔地发了一儿呆,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原来张师伯的绿龙杖和妖鉴都在你手上,哈哈,真没到啊,在这三国里,你还真成了我师兄,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

    阿飞哦了一声,正要询问详细,小菲忽然跑了过来,嘴里叫着:“啊,好好看!”径自向小白扑了过去。

    小白机灵地一闪,已经蹿上阿飞面前的石桌。

    阿飞道:“小白,这是我女儿,你去陪她玩玩吧?”

    小白骨溜溜转一下眼珠,回头看看小菲。

    小菲已经冲到近前,两手猛然一捉。

    别看她人小力弱,这一捉却颇为快捷迅速。

    “啪!”两手互击,却捉了个空。

    再看去,小白踪影全无。

    小菲咧开嘴,看着阿飞,似乎要哭的模样。

    阿飞无奈,从怀里摸出那口小木刀,连鞘递给她,教她如何使刀运咒,呼唤小白。

    只教了一遍,小菲就完全记住了那咒语。脸上兀自挂着泪痕,已经成功的召唤出小白。

    小白看看拿着木刀瞎晃荡的小菲,无可奈何地吱吱叫了两声,便任由她把自己抱到怀里。

    阿飞看看兴奋的女儿,道:“菲儿,你和小白去玩吧。记住,不许欺负它。”

    菲儿连连点头,叽叽咯咯飞也似跑了。

    ※※※

    近期除了追《庆余年》,就是看《娶个姐姐做老婆》,大家有什么好推荐么?

    ※※※

二十九、翩跹一飞女(1)

    白风担心地说:“你还让小菲乱跑?”

    阿飞道:“没事,这几年司隶府都没什么事,所以大家都有些懈怠了。今天出了这档子岔儿,小兰一定严加戒备,那吉九他们即使再来,也绝不可能轻易进入府内了。”

    白风点点头,道:“这些年我拜师术,亲眼见到许多以前无法相信的异事,所以,你要谋夺天下,一定要小心。这个世界,和你上次去的那个,真是有很大区别了。”

    阿飞道:“我知道。嗯,你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帮我吧。”

    白风点头,然后又摇头:“我其实另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本来见过你之后就要走,十杰岭也是我目标之一,现在既然他们找上门来,我可以暗中跟随你一段,看看他们到底做什么。”

    她忽然起一事,道:“阿飞,菲儿她不是你亲生的女儿吧?”

    阿飞皱眉,道:“怎么问起这个?”

    白风道:“这女孩儿了不得,以后肯定大有出息。”一,忽地一叹:“这个世界里,你和我,其实都不是主角。”

    阿飞点了点头,微笑道:“承你吉言了。你这师父可得好好教她。”

    白风若有所思地看着阿飞,慢慢说道:“我教她么?”

    深夜,阿飞手里拿着一卷地图正仔细研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阿樱端着一盏油灯缓步进来,半带着埋怨地唤道:“老公!”

    她的身后,跟着小红和小叶两名贴身女婢。

    阿飞放下手中的地图,抬眼望去,这才发现今日的阿樱似乎与往日不同。

    若说不同也没什么不同,但若仔细一看就发觉爱妻是精心打扮过的,头发显然是刚刚洗过的,发顶梳了现在最时新的落马坠,斜斜插了一支玉步摇,细长的珠坠在半空上摇荡,好像要将人的心也摇醉了般。她的身上也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月白色绸缎睡衣,轻薄的白衣仿佛雾一样笼在她的身上,灯影流转,光辉也似在她身上留恋不去。屋外风声籁籁地飞,只见她的衣角安然地飘,显露出里面结实丰盈的身子,如一枚熟透了的果子般甜美的香气。眉眼间带着少许少妇的风韵,愈显可人。

    阿飞深吸了一口气,阿樱已经再不是以前那番娇蛮调皮的少女模样,她越来越成熟妩媚了。

    “老婆,你真美!”阿飞由衷地赞叹道。

    阿樱脸上飞起一朵红云,抿嘴一笑,弯腰将油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借着灯光,阿飞看到妻子宽大的衣领微微张开,露出了胸口一片晶莹雪白的肌肤,呼吸顿时一紧。

    阿飞也有半年没近闺房之事了,平日里军务繁重,方面自然受到压制。这时身在家中,面对娇妻,一股快乐的旧感忽然涌上心头。

    阿飞低声呻吟一声,突然将阿樱拦腰抱起,推上了床铺。

    “啊呀!”阿樱娇软无力地躺着,纤纤玉指斜指了指门。

    “有没有我?”阿飞不去她,半跪在床边,搂着爱妻细细的蛮腰,轻轻在她耳后吹着气,低声问。

    阿樱身子一软,呼吸忽然急促,似已不能忍受阿飞那强烈的挑逗。

    阿飞抚摸阿樱柔软的身子,心中也是快慰异常。顺势在阿樱的腿上捏拿一圈,赞叹道:“阿樱,你武功又进步了!”

    已接近丧失思维的阿樱嗯了一声。

    阿飞站在床边,微笑说:“我忽然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阿樱一愣,忽然掉过头去,只觉满脸发热。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女儿的声音。

    “我就要见我娘亲和爹爹。”

    “小姐,现在老爷夫人已经休息了。”

    “我不管,我就要见我娘。娘亲!爹爹!”

    “嘘!小姐,别吵,我给你蜜糖吃好么?”

    “我才不吃呢,我就要我娘亲。”

    阿飞和阿樱对视半天,只好做罢。他轻声对阿樱说道:“菲儿真像年轻时的你,顽皮得让人无奈。”

    阿樱睁着一对漆黑如夜的双眼,婉然一笑,为小菲拉开门。小叶和小红惴惴不安地看着主人。

    阿樱摆摆手,示意没事。

    小菲蹦进屋里,左顾右看,见到阿飞合衣躺在床塌之上,欢叫一声:“爹爹。”

    鞋子也不脱,直接冲上床来,在阿飞身上猴来猴去。阿樱回到床边,抓住那只在丈夫身上玩耍的小猴子,脱下她的鞋来,搂进怀里,轻轻地在她脖子上那晶莹的娃娃肉上咬一口,又爱又恨地说道:“又来闹你爹。”

    小菲挣脱出母亲的怀抱,用双手紧紧抱住阿飞的脖颈,撒娇道:“爹爹这么久都不回来,我好爹爹!”

    阿飞笑着说道:“刚才在后花园,你可没这么说。”

    小菲不依不饶地在阿飞身上磨蹭。

    阿飞道:“你不是在和小白玩耍么?”

    小菲一愣,了,热呼呼的小嘴在阿飞脸上亲了一个响,霸占住父亲的胸膛,娇娇唤道:“爹爹,你小菲不?”

    阿飞将那暖哄哄的小身子搂进怀里,无限宠爱地亲亲她的小脸蛋:“爹爹无时无刻不念着你和你妈。”

    小家伙咯咯地贼笑一阵,抬起头来,说道:“那爹爹,你爱小菲不?”

    “当然爱了。”阿飞奇道。这小家伙有些反常啊!

    “那小菲问您要件东西,你舍不舍得给?”小丫头笑眯眯地望着阿飞,黑亮的眼眸着藏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阿飞半支起头来,半真半假沉思片刻,道:“那要看是什么东西了。”

    “嘿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小丫头眼神左右一闪,支支吾吾。

    阿飞望着她,心地一笑,悄声在她耳边说道:“不是又把你妈的朱雀耳环弄丢了吧?”

    小丫头立刻摇摇头,也着父亲的模样,俯在阿飞耳边,悄声说道:“是把爹爹你的老鼠弄没了。”

    “啊!你说什么?”阿飞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来,双目一瞪。

    小菲吓了一跳,朝她母亲怀里缩去。

    阿樱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轻轻推了丈夫一把道:“你凶她做什么?”

    阿飞将那丫头从她母亲怀里揪出来,沉声问道:“怎么弄丢的?”

    小菲一脸不高兴,说道:“爹爹不是爱小菲么?”

    阿飞怒道:“爱你也没这个爱法!你跟我说清楚,怎么弄丢的,不然,家法处置。”

    阿樱忙道:“是啊,小菲,你别耍脾气,跟爹爹说清楚。”一抬手,把女儿又从阿飞怀里抢回来。

    小菲有母亲撑腰,胆气大壮:“其实我只是给它开了个玩笑,谁让它自己那么笨。”

    “你还很直气壮啊!你跟它开什么玩笑?”

    “它老嚷着饿,我就哄它说我那乾坤袋里装了无数美味,好让它跟我玩。谁知道,玩到晚上,我有点困了,就带它回屋去躺一儿。等我睡醒过来,就只剩下乾坤袋掉在门口,小白……小白已经不见了!地上有爪印,可能是它自己钻进了乾坤袋内找吃的,一不小心就没了。”小菲委屈万分地将事情经过讲完。

    阿飞心头一沉,到自己大好的军事计划就这么让小菲无意之中完全破坏,不由的心中大怒,忍不住一把将小菲揪到腿上来,狠狠一巴掌,打在小菲的屁股上。

    谁这小丫头滑头的很,阿飞的手掌还没有碰到她,她已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另一边早有她娘将小菲抢抱起来,又是哄又亲地将她抱出房去。独留阿飞一人空坐床中,唉声叹气。

    阿飞试着叫道:“小白,小白!”过了很久,小白却一直没有出现。

    阿飞急了,把自己能得起来的咒语,一口气念了个遍。

    阿樱将女儿放在她的小床上,将床上的锦被拉开。小丫头红着眼睛,憋着嘴,坐在被子里呜呜咽咽。

    阿樱安慰女儿几句,哄得她又开心笑起来,才替女儿盖好被褥,转身离去。

    回到屋内,阿飞正坐在床上,嘴里乱七八糟的,还在念念有词。

    阿樱坐在丈夫身旁,正为他披上一件外衣,却被他一把推开。

    阿飞不耐烦地说道:“别吵我。”

    阿樱轻咬了一下唇,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也不管他,合衣便躺了下去。

    阿飞终于放弃了,看来白风的乾坤袋真的将白玉堂召唤回昆仑了。

    他听白风说过,乾坤袋其实不是用来储存的宝贝,它只不过相当于一个传送系统,可以把一些指定的东西传送出来。至于放进去的东西,它也把它传送出去,传递到指定的或它原来所在的地方。

    像小白这种昆仑妖兽,应该是又被传回故地了吧?

    可是传送回去,就再也没法召唤回来了么?

    阿飞叹了一口气,没有了小白,下面的作战方案,就必须重新修正了。看看身边假装睡着的妻子,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鲁莽,于是轻轻将妻子搂进怀里,柔声说道:“老婆,对不起!”

    阿樱睁开眼,哼了一声:“要么就是不回来,一回来就给我们母女脸色看,那么小的女儿你也舍得下手?”

    阿飞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忽然听到这种事情,免不了一时气急,也好让小菲有个记性嘛!”

    阿樱不语,只是用脊背对着阿飞。

    阿飞将妻子搬过来,关切地问道:“她还在哭?”

    “伤心得不得了。”

    “还没碰她一下,哪儿有这样痛?”

    “你啊!真是个狠心的爹。”

    “唉!这小丫头也太顽皮了些。”

    “不过是只老鼠,有什么了不起的?”

    “嗨!你哪里懂得,小白对我,实在太重要了……感情也很深呢!”阿飞头枕着手臂,脑子里全都是小白可爱的身影。

    阿樱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果然舍不得,再养一只不就成了。”

    阿飞摇摇头:“这种世间罕见的名种吃货,恐怕没有第二只呢。”

    阿樱点点头,道:“说得也是,不过妹妹送小菲的乾坤袋究竟将小白弄到哪里去了呢?”

    阿飞道:“白风的乾坤袋听说是道派的法宝,将一切生物送回到它出生的地方,我记得《大道经》上曾说过,雪鼠出生在妖仙出没的昆仑山,现在小白可能回到昆仑山了吧!”

    阿樱惊叫了一声道:“妖仙出没?难道真有这样的地方?”

    阿飞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有吧。不说了,睡觉!来啊,宝贝!”

    他的声音,忽然又低沉下来。

    阿樱的身体,渐渐又热了起来。

    ※※※

    呵呵,本卷内容奇特,我早说过。不习惯背景变化的等下卷再来吧。

    我平时网上追的书基本很少,很多书水分都过于大了,碰上滔天洪水自然是以逃为主。

    我还是更喜欢看纸书,过去的经典,现代书基本不看。

    ※※※

三十、翩跹一飞女(2)

    第二天上午,阿飞在许昌城西的军营里誓师出兵。

    小白的意外丢失,使他丧失了出奇制胜的希望,所以他决定稳扎稳打,与敌周旋。

    这个誓师大,就是稳健的开始。

    保卫许昌的正规军有龙骧、虎贲、武卫、中坚、中垒等禁军五大步兵营,其中以龙骧、虎贲二营最为精锐,龙骧营、虎贲营是曹军的总预备队,素不轻出。武卫营归属司隶府,中坚、中垒则属于尚书台直接指挥。

    曹军自官渡大捷之后,数年间连战连捷,声威大震。各地多有慕名的、应邀的、吃不上饭的男女老少前来投奔,加上不少降兵,需要安置的青壮男丁就有好几万。曹操为了北进,用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来编部队,扩充军力。

    护都五大营自然也不例外。五营原有官兵一万余人,这一扩编,立刻就翻了一番,总数有近三万之众。龙骧营和虎贲营各自扩充到每营六千精兵,武卫、中坚、中垒三营,都是五千人。

    经过前一阶段的恶战消耗,现在,中坚、中垒、武卫三营已经成建制地丧失了战斗力,龙骧营则要护卫都城,不能轻动。

    可是,怎么也得表示表示,不能让人说我大汉之都一战之下,就连一点兵就派不出去了吧?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许都目前的兵力,自保都感不足。

    所以,许都最后交给阿飞的主力,是还剩有半数的虎贲营,一共三千人。

    虎贲营的首领都尉牛金已经在叶城伏击战中被敌人干掉了,营中主要军官也多于那一战中阵亡,现在是一名姓孙的司马勉强指挥着。阿飞昨天一看这哪儿行啊,当即命令黄忠暂任行虎贲都尉之职,统领这支队伍。

    剿匪军主帅阿飞,这回的头衔是使持节征南督帅。护军为陈矫。除去已分派任务的张辽、李典以及先锋军赵玉等将之外,中军的大将尚有徐庶、杜袭、黄忠、吕建等。

    看着一身明亮的阿飞在众军之前大言不惭,慷慨陈辞,躲在飞之营里的白风忍不住偷笑。

    白风的笑声实在有点响,身旁的廖缜瞥她一眼,没有说话。另一边的东方安却做贼心虚地急忙拉拉她,示意她小心。

    军中禁止妇人出入。白风本来不能进军营的,可是她请求杜似兰帮忙,说特别进入军营体验一下。杜似兰已得到阿飞暗示,于是同意帮她一把。

    杜似兰与淳于铸私交颇好,便去找他。淳于铸十分为难,杜似兰教白风向这些崇尚武力的军官表现绝技。结果白风粉鞭在手,一招“打”倒了现在淳于铸军任职都伯的廖缜。令淳于铸刮目相看,凛然生敬,觉得这位白姐内力之深,恐怕连飞帅也未必能胜过她,在军中混饭当无问题,便点头应允,让廖缜去秘密安排。

    结果白风就女扮男装混进军中。白风一个进来还不算,还一拖二,拉来了东方安、马六二兄弟一齐入伍。

    白风晃晃肩膀,觉得手都快抬不起来了,悄悄对东方安道:“当兵真无聊,穿这么老厚老重的东西,累死人了。”

    东方安穿着一身盔甲,心里也觉得别扭,不过参军入伍是他自动要求的,现在也没什么话好说。

    初次见识军中威风的马六兴奋得两眼放光,低声道:“大丈夫就要在军中才能显示威风。”

    东方安道:“打仗这种白死无赚的事,其实我根本不你掺乎进来的。”

    马六道:“跟你没关系,男儿自当戎装杀敌,马革裹尸。彭五那死人,真是没种。”

    东方安道:“六弟,社里现在这么多事,二哥又伤了,五弟要也来了,咱社怎么办?”

    马六哼了一声:“怎么办,凉办。扁担社还能把咱们社咋的了?哼,我还不知道那厮的小算盘?算了,别他了。”

    昨晚东方安临时跑回来通知他和彭五,说自己要陪白姐到叶城去,明天的饭局就无法奉陪了。谁知马六一听要打仗,顿时就来了兴趣,说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能趁这机跟着飞侯去打打仗,真是非常难得的好机,拉着彭五要一起去。谁知彭五却一口拒绝,转身就走。

    白风哼了一声,心自己好在能见机行事,在甲库里选了一套好皮甲,比较轻软,感觉还不是太明显。而且作为阿飞的亲军,能骑在马上,心中更觉得舒坦。

    虽然身为现代顶级时空巡警,出入古今时段,马术亦是必备的基本技术之一。但除了训练课之外,平时骑好马的机,却微乎其微。在这三国里随师父那苦修之人到处晃悠,也很少有骑马的时候。

    所以,现在白风看一眼身下黑母马那锃亮的鬃毛,又得意起来,道:“骑着黑马去泡帅哥,这种经历,真是要得。”这匹马也是她自己在数百匹马里挑出来的,法很简单——白马王子泡MM要骑白马,那本姑娘反其道而行之,自然要骑黑马喽!

    前排的淳于铸听到后面嘈杂声,回头看看,见是她们几个,苦笑一声,摇一摇头。

    这些家伙,顶的盔都是歪的,穿的甲全是斜的,这种样子,迟早露馅。

    白风等人的悄悄话被一阵阵激动的口号声打断。几人莫名其妙看过去,原来阿飞训话已经结束了。

    阿飞的讲话并不太长,却很能振奋将士们的精神,所以他刚说完,大家就开始响亮地群起回应。

    阿飞一挥手,大军立即开拔。

    左军黄忠的虎贲营,右军吕建的本部军,先后出发。

    中军飞之营由主帅阿飞、陈矫、徐庶率领,白风等人也在中军。

    杜袭则引一支军,负责押运粮草。

    一路无话,大军晓行夜宿,浩浩荡荡向着叶城方向开赴而去。

    前方黄叙的探马日夜不停地来回穿梭,汇报着前线最新的战况。

    第一天很平静,张辽、李典已分别进驻舞阳和西平,目前正高筑城池,积极准备防御,目前并没有遭到任何敌人的攻击。

    第二天傍晚,前方传来消息,赵玉已于上午抵达叶城,与守将晆元进兵合一处。

    阿飞问那探子:“叶城之前可有敌军?”

    那探子道:“并无一兵一卒。”

    阿飞和徐庶等互相看看,都感到有些意外。

    徐庶道:“飞帅,天色已晚,我们是否安营扎寨,再作计议?”

    阿飞点点头,心就最后四十里路,顶多明天上午半天,自己的军队就可以进叶城吃午饭了,现在前方却如此平静,确是十分诡异。

    徐庶一声令下,大军扎下营盘。

    晚上,淳于铸忽然悄至中军帐,禀告阿飞:“白风小姐走了。”

    阿飞问:“什么时候?”

    淳于铸:“就刚一儿,她和另外几个同伴,悄悄而去。”

    阿飞点了点头,道:“看来她是发现了什么。嗯,不用管她,跟他的人不要跟太近,如果跟不住,就直接撤回来。”

    淳于铸领令而去。

    阿飞独自坐在帐中,好一阵思量,最后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很古怪。

    阿飞离开许都的第二天,天刚亮,阿樱还没醒来,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阿樱披了一件晨衣,问道:“什么事?”

    门外有人着急地应道:“是我,婢子小叶。夫人,出事了。”

    阿樱一听声音不对,马上穿衣带,下床开门。

    门外一群人正愁眉苦脸的站在一起,阿樱道:“小红,小叶,什么事?”

    小红和小叶一脸土色,轻轻摇了摇头。小叶上前几步,悄声说道:“小姐她……离家出走了。”

    阿樱吓了一跳,急忙带着人赶到女儿房中。

    女儿的房间齐齐,东西没少一样,只是小菲却已经不知去向。

    阿樱伸手摸了摸小菲的床铺,上面冰冰凉的,显然是半夜走的。

    为什么啊?这小丫头脾气也太怪了点!

    阿樱在女儿的床上坐下,心里乱糟糟的。

    早有人上来送上洗脸水,几个平日侍候小菲的丫头和妈子跪了一地,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妈妈磕磕绊绊地说道:“前夜,夫人送小姐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夫人走了之后,小姐一直哭个不停,我们几个劝了一儿,小姐忽然不哭了。我们以为她睡了,于是悄悄关上门出去。昨天白天一天都没事,等到晚上,睡到夜里,小姐忽然叫起梅子来,梅子你说说,小姐都叫你做什么来着?”

    那个叫小梅子的丫头,一听人叫她名字,赶忙答道:“奴婢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小姐叫,马上醒来,小姐坐在床上,身上已经穿戴齐,被子也自己叠好。小姐吩咐我:梅子,去把我的乾坤袋拿来。当时奴婢刚睡醒,心里糊涂的很,也不知道小姐为何要那个袋子,但是小姐既然吩咐了,奴婢怎敢不从,奴婢就取过乾坤袋,看小姐丢进袖里。然后小姐又吩咐我:将赵哥哥送我的小白马牵到院子里,我明儿要骑。奴婢道:明天要骑,现在也不急着牵马啊!可是小姐说:我现在睡不着,闷得很,你牵它进来,我牵它在院子里走走。奴婢哪里知道,小姐是要做好逃家的准备,所以奴婢就去了马槽将赵公子前年送给小姐的那匹小白马牵进内院来。当我再回到这房里时,小姐忽然望着我,神秘的一笑说:梅子,你真乖,现在去睡吧!梅子当时真得困极了,见小姐没别的事,于是也回自己房里睡了。可等我一睡醒来,越越觉得不对劲,起来后才发现,小姐和她的那匹小白马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后来我和李妈妈她们在内院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小姐。”

    阿樱听完这些话,默然不语。小菲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是她大哥夏侯衡的二女儿,阿樱生育时难产,女儿还没下地就过去了,夏侯衡心疼妹子,怕阿飞夫妻难受,就把菲儿过继给他们。虽然小菲不是阿樱亲生,但她的性格却像极了阿樱,打小就任性顽皮。阿樱一直爱如己出,没半点嫌弃疏远。

    她怎么也没到,这个小臭丫头脾气这么大,不过是父亲在屁股上打了一下,竟然就离家出走了。

    阿樱心里哭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啊!”

    这时,杜似兰也匆匆赶到,说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一定把小菲找回来。”

    阿樱咬着唇,道:“姐姐,我全靠你了。”

    杜似兰点点头,立刻便派出大量的人力在城中四下搜寻小菲的下落。自己更是改变装束,亲自出去打探。

三十一、翩跹一飞女(3)

    许都城内的一个街坊里,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兵将小贩们赶到一堆。小贩们抱着头蹲在地上,吓的战战兢兢,不知道一向不管贩商的军队怎么突然出现。

    那队士兵中一个为首的队长打开手中的一张绢纸,上面画着一个女孩的绣像。

    “这是王大人的千金,昨夜走失了。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瞪大眼睛看仔细了,王大人说了,如果谁见到王小姐,并告知相关情况的,赏金五百两。”

    就在队长大人训话的同时,王小姐骑着一匹雪白的小马从他身边走过,小马托着小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许都城门。

    前面是一道蜿蜒小道,伸向未知的远方。

    小菲一手挽着马缰绳,一手从腰间的布包里拿出一张热气腾腾的胡饼,几口吃完,忽然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还是娘做的肉粥好吃啊!”

    她自昨夜从府里偷溜出来,就再没吃过东西。好容易等到早市开张,她买了几个胡饼上路,着只要能吃着这些胡饼,到昆仑就好了。

    昨夜,娘送她回房后,她觉得自己不对,于是又悄悄回到了爹娘的房门前,本向爹爹好好认个错,救爹爹原谅自己。却刚好听到爹娘的对话,没到爹这样喜欢这只老鼠,所以当既她就决定自己上昆仑去,找那老鼠回来。

    一旦打定主意,她立刻叫来丫头牵来自己的小马,准备出发。

    不过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根本不认识通往昆仑的路啊!

    这可是个难题,来去还是去找送她乾坤袋的姑姑吧!说不定姑姑知道昆仑在什么地方呢!若是问清了路才出走,是不是应该更保险一些吧?

    这么着,小丫头就眼睛放亮,起白风临走时说过,如果姑姑了,就顺着乾坤袋口指的方向去找她。

    她看一眼袖里的乾坤袋,奶声吆喝一声,骑着小马向西南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上,小丫头十分开心。

    无人管束的日子真是快乐无比!

    几天以后,傍晚的时候,她来到了一个小城。

    摸摸肚子,好饿!自带的少量干粮两天就吃完了,身上没带钱,可是什么吃的喝的都要用钱买。一路上她已经卖了娘给她的金钗,换了些钱,都买了喜欢的零食。

    零食虽然好吃,而且有一大堆,却填不饱肚子。到现在该吃饭的时候,饥肠辘辘的,可零食也吃完了,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小菲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小马进了城。

    小城虽比不上许都热闹,倒也还算是个干净的小城。

    小菲回头看看身边已经肮脏不堪的小马,爱怜地用手轻轻抚摸着马的脖子说道:“小玉,小玉,真是对不起你,如果现在你在家里,恐怕早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吃着鲜嫩无比的鲜草,在干爽的马厩里睡觉吧!不过,你不用担心,等一儿你就能享受到这种待遇了。”

    小白马甩了甩脑袋,打了个响鼻,用脑袋蹭蹭小主人的脸。

    小菲眨了眨眼,一说到家,她现在已经开始念起自己那张干净温暧的小床,还有娘亲幽香亲呢的怀抱,要是没出来多好!

    小丫头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瞪大双眼,道:“小菲要勇敢。”

    然后她牵着小马,朝着市场上那个站着快要睡着的马贩子走去。

    陈超依旧像以往那样站立着睡觉。

    主人正在对面的茶楼里喝茶,离得远,所以从来不到他以这样的方式偷懒。

    不过看起来今天他的运气并不好,才刚刚入睡就被人吵醒。

    “我要卖马。”一个稚嫩无比的声音将他吵醒。

    他摇了摇脑袋,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一匹脏兮兮的小马。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喝道:“谁是马主啊?”

    “喂!老头,你在看哪里?”小菲用力地扯了扯这个看起来肮脏不堪的马贩子。

    陈超这才看到身旁还站着个穿着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褂子的小女孩。他拧起了眉头,道:“这是你的马?”

    “当然。”小菲扬了扬头,拍拍小马的脖子。

    小马再次用脑袋蹭了蹭小主人乱糟糟的头发。

    陈超眼中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虽然眼前这匹小马肮脏不堪,但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它的确是匹好马。两腿修长而粗壮,眼睛温润有神,身体强健,看样子定是哪个贵族家养的马,也许是城里哪位不知名的偷儿偷了马,雇这小女孩儿来卖,这样好的名驹却卖到他这儿,看来偷儿是急于出手兑现啊!

    “喂!你要贼笑到什么时候?”小菲不耐烦地喊叫了起来。

    陈超呆了一下,板起脸来,说道:“五十铢。”

    小菲怔了怔。陈超心里有些发虚,咽了口唾沫道:“怎么?嫌少么?小姑娘,价钱是有商量的,不然你开个价。”

    小菲回头看了看自己心爱的小马,眼睛微润,轻轻抚摸着马头,回过头来对陈超说道:“五十铢就五十铢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呵!呵呵!这好说,小姑娘放心,我一定将它卖得远远的,不让麻烦惹到您身上……”

    “你都说些什么啊!小玉卖给你,要给它洗个澡,喂它干净的干草,要爱它。”小菲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然后无比悲痛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小马。一路上她省下住客房的钱,给马儿买好草,但是现在她和小马都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若是在这样下去,只怕人和马都饿死在路上。

    陈超听到这些,心里暗乐不止。真没到,今天能捡到这样一个大便宜,别说是给马洗澡,就算让他跪下来叫小菲一声姑奶奶,他都愿意。

    小菲伸出双手再次抱了抱心爱的小马,回转过身子对他说道:“拿钱来吧!”

    陈超点头哈腰地从怀里拿出钱袋,正要掏钱时,一个清亮的有如风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妹妹,我给你一千两,把这匹马卖给我成么?”

    小菲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一位少年女子慢慢从陈超身后走出,面带微笑着看着小菲。她年纪虽不大,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但容貌俊美,透着一股可爱可亲,一身白袍,服饰华贵。

    “姐姐,你要买小玉么?”小菲道,对这女子,她一见面就觉得很喜欢很喜欢。

    “是的,是一千两金子哦!”

    那少年女子笑嘻嘻地走到小菲面前,爱惜地看看她手中牵着的小白马道:“它叫小玉么,真是好听的名字。”

    “它才两岁半,是别人送我的,可惜我现在没有钱给它买吃的了,所以才将它卖了,好歹你别饿着它。”小菲将马缰绳递到少年面前,显是已经回心转意,要将小马卖给这位漂亮姐姐。

    少女伸手牵过小马,摸摸马头,道:“放心吧!这样的好马,我一定善待它的。金子我没带在身上,你可愿意跟我到客房去取?就在那边。”她指了指身后的那间客栈。

    两个女孩儿三言两语,就将价钱谈定。正准备走人时,忽然发现身边多了十几位壮汉。

    “妙啊,名驹弄不到手,就来招呼你的狐群狗党,要明抢么?”那锦袍少女笑吟吟地说道。

    陈超躲在众人之后,干瘪的脸上全是凶恶模样,狠狠地说道:“臭丫头,要么,你自动滚开;要么,我让人揍得你滚开。”

    小菲惊奇地看着陈超那变形的老脸,差点不认识这就是刚才那个温善窝囊的老头子。

    “啧啧!这种肮脏东西还真不一般呢。小妹妹,现在你知道,你的小马卖得有多亏了吧?居然能让一个笑脸宰人的家伙愤怒到要找伙计来打你。”

    小菲一转脸:“错,他说的可是要打你呢。”

    少女噢的一声。

    小菲又说道:“反正我已经把马卖给你了,他们要抢,也只能抢姐姐你的马了。”

    少女欣赏地看看她:“真妙!小丫头聪明。闪开点吧。”

    小菲立刻后退,不但转身闪开,还跑得飞快,很快就跑到客栈里,要了一壶上好的甘浆,遥遥一指那少女:“她付钱。”

    少女有点无奈地瞅一眼摆明要看好戏的小菲,回过头去,淡淡说道:“给你们一个机,赶快给我滚。”

    陈超现出一个狞笑:“你妈的,都给我上。”

    大汉们挺胸前进。

    小菲心:“不知这姐姐用拳打还是脚踢把这些家伙揍一顿?”她虽然年纪幼小,平日里接触到的女子中,却大都是或手段百出、或武功精深的强女,所以对这少女的身手很是放心。

    这姐姐和白姐姐一样好看,武功应该也是很好的吧?

    怀着这种虽然幼稚然而却真实的法,小菲悠闲地喝着甜浆。

    一念没闪完,就见到那些大汉们身体忽然一起颤抖起来,接连往后退去。

    不一儿众人就全都退到那贼老头的身后,不知是谁发一声喊,大家一起调头,反方向一百八十度逃窜而去。

    陈超嘶声喊道:“你们……你们都干什么?”

    那少女嘿的一声冷笑。陈超的话嘎然而止,脸上忽然也现出非常恐惧的神色,啊一声叫,抓身欲逃,却一跤摔倒在地,他居然连停都不敢停留一下,就那么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去了。

    小菲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功夫?”仔细看那少女,俏面上忽然显出惊喜的笑容。

    那少女缓步回来,在她面前坐下,道:“老板,给我一杯好酒。再把我的马好好洗洗。”

    小白马也跟了过来。

    几名伙计急忙过来热情招呼,其中一个,牵着小白马洗涮去了。

    小菲等那少女端起酒杯,才回过神来,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喂,猫姐姐,你刚才怎么把他们都吓得跑了?”

    少女吃了一惊,脸色一变,喝道:“你叫我什么?”

    小菲道:“猫姐姐啊!”

    “嗯,跟我来吧。”少女一口喝干了酒,站起身。

    小菲快活地站起来:“要给我钱啊,好啊!”

    少女带路,来到一间上房里。

    小菲看看屋子,说道:“你这房很普通嘛!”

    少年皱皱眉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小菲道:“我是说点好的。可是一到你住得这么寒酸的话,怎么能拿得出一千两金子给我?”

    少女一呆,然后呵呵大笑起来。

    “原来你是怕我付不起你的马钱啊?虽然我没有金子……”

    小菲哇的一声,几乎就要哭出来了:“猫姐姐,你骗我!你没有金子,怎么买我的马?”

    不然,少女道:“虽然没有金子,可我有宝贝。”

    ※※※

    为啥我越来越写小菲了呢?汗

    ※※※

三十二、翩跹一飞女(4)

    小菲道:“宝贝?看姐姐你身无长物,除了床上那个金匣,可能还值得几个钱。”

    少女道:“我这金匣,至少也值得两千金。”斜了小菲一眼,“送给你如何?”

    小菲道:“猫姐姐你有这么好么?再说,谁知道它值多少钱?”

    少女怒道:“不许再叫我什么……那个姐姐,听见了没?”

    小菲吐了吐舌头:“是……那个……姐姐。”

    少女哼了一声,随手从腕上褪下一个蓝汪汪的手镯:“你能骑这么好的马,当然应该认得这手镯的价值吧?”

    小菲拿过来瞧了几眼:“嗯,还不错。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少女轻轻吹了口气,那手镯忽然五色光华流窜而起,朦朦胧胧的,映出奇丽的幻影。

    小菲呀地叫了起来,睁大眼睛,开心地看着那镯子。不论价值如何,光是看着这美妙的镯子,她已经心旷神怡,心花怒放了。

    少年道:“这镯子叫七彩环,是用西方的冷玉之精制成,几乎是无价的,要不是我急需一匹好脚力,才不给你。”

    小菲道:“你就拿这个镯子跟我换小玉?”

    少女道:“你觉得不够么?”

    小菲撅起嘴:“虽然……不错,不过……”

    少女横她一眼,爽快道:“你倒是得寸进尺。那就连床头那金匣一起送你好了。那可是纯金打制的。”

    小菲心里算了算,觉得还行,这几日路越来越难走了,连着在马上颠了三天,两腿巨酸痛,她也实在受不了了。有了这些东西,换成钱币,就可以雇辆马车坐坐,舒舒服服去找白姑姑。

    少女见她犹疑,以为她还感不满,又从兜里掏出一把散钱:“这些钱,也给你。”

    她一把抄出钱来,小菲笑了,看出少女把口袋里的钱都取了出来,所以很爽快就接了过来:“啊,姐姐你人真好,成交。”

    光这把钱,就不下一百铢。

    少女看看屋子:“那么,现在这屋子也归你了,房钱我已经交了三天的,你可以放心在这里住几天。”

    小菲问道:“你这就要走了么?”

    少女道:“是啊,我有个妹妹身患恶疾,我急着赶去照顾她。”

    小菲肃然起敬:“啊,不到你是为了做正事。我还以为你是摆阔呢。”

    少女忽然苦笑一声,摇摇头。

    小菲看看手里的钱,了一,又拿出几枚,还递给他:“这个给你,你留着路上用吧。”

    少女接过钱,看了看小菲:“小妹妹,咱们就此别过。保重!”

    小菲道:“哎,好,你要记得对小玉好啊!”

    少女嗯一声:“我知道,你放心,放心吧。”

    小菲高兴地把怀里的乾坤袋取出来,打算把镯子、铜钱都塞进去。至于那金匣,本能觉得太大,可不把小袋儿给撑坏了。

    那白袍少女忽然鼻子一动,陡然欺上身来,左手一把扣住小菲的肩头:“这是……乾坤袋?你怎么有这东西?”右手一把抢过。

    小菲嘴一瘪,便打算哭叫。

    那少女反手一把捂住:“不许叫!我不要你这东西,不过我得看看。”

    小菲知道抵挡不住,心里直是暗暗后悔,不该当对方面把这宝贝袋儿拿出来秀。妈妈早说过了,在外面走,一定要财不露白啊!

    表面上,她两眼骨碌碌转动两下,表示同意对方的条件。

    少女松了手,审视两眼那小袋儿,默念几句松弛咒,打开了乾坤袋。

    她鼻翼忽然快速歙动起来,脸上不禁露出微笑:“原来你躲在这里。”右手并起食中二指,指向袋口,喝声:“咄!”

    一道白光闪动,室内,忽然就多出一头胖大的、尖嘴白腮的畜生。

    “白玉堂!”小菲惊喜万分,叫道,“你居然还在袋子里啊!”扑上去抱住大老鼠。

    那畜生果然是白老鼠白玉堂,骤然被少女的剥离咒给扯出乾坤袋,一时迷迷糊糊,睁着一对小眼睛,只是对着小菲呆看。

    那少女哼了一声:“我说什么气味这么熟,原来是你。嘿,它智商如此低下,进了这袋子哪里还能离开。喏,袋子还你。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小菲抱着白玉堂不撒手,非带它一起出了客栈门口,看着那少女对着洗刷一新的小玉施了一礼,笑眯眯说了几句什么,便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小菲没到小玉这么听少女的命令,心头微微有些失落,叹口气,:“小玉,道不好,你也自己保重吧!”

    低头看白玉堂,还有些痴痴呆呆,弄不清形势。摇摇头,道:“小白呀小白,这里人太多,实在是不方便,你还是先到袋子里休息,等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咱们再一起玩好不好?”

    白玉堂咕咕两声,似乎是同意的意思。小菲打开袋口,嗖的一声,白玉堂果然立刻就不见了。

    小菲心中高兴,看看天,已经接近黑了。她转回头去找客栈老板,确定那少女所说无错,果然已经交了三天的房钱,放下心来,说道:“给我换间房。”

    老板一愣:“小姐,为什么?那是小店最好的一间房了。”

    小菲道:“你怎么这么多话。我不喜欢,行了吧?”

    老板道:“是,是,不过小店现在也没有太多空的客房……”

    小菲道:“我看那房旁边的屋是空的,就换那间吧。”

    老板连声应诺,心:“有什么区别么?”

    当下小菲立刻换了房。

    吃过晚饭,很舒服地躺在床上,玩弄着腕上的镯子,心里盘算着:“到哪儿去找个金店,把这东西换成钱?还是先放手上玩一阵再说?反正那家伙给了不少钱,还能用几天。”

    私下出来找白风,其实主要是寻小白。现在既然它已经找回来,那么似乎也就该带它一起回家去了。

    盯着那镯子,左看右看,没看出是什么材料做的。通透的几乎没有杂质,凉凉的却没有冰冷的感觉,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了,还是小心翼翼地从腕上取了下来,放在屋中的木桌上。

    自己事自己知道,别到时候睡着了一挥手打在什么硬地方,一下打断了,哪怕就是碰折个缺口,也很让人心疼的。

    翻个身,仔细看那金匣,果然是真金打造,色泽明澄。这匣子长约二尺五,宽有一尺,高大约也差不多有近尺五,个匣子看上去浑然一体,没有明显的盒盖痕迹。用指弹弹,发出“咚咚”的闷声,里面似乎装的有东西。晃一晃,却没有丝毫声音。

    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使用了许多方法,小菲也没能把匣子打开来。

    她十分懊恼,但同时好奇心也达到极至,道:“用这么贵重的匣子包裹起来的,是什么宝贝呢?”

    玩弄一儿,不觉困倦起来,便丢了盒子,沉沉睡去。

    到得夜半时分,怀中忽然呜呜而鸣,一阵低低的警声响起。

    小孩子睡得正香,很不耐烦左右连翻两个身,嘟囔着:“让小菲好好睡一觉!”

    那警报声却越来越密,震动越来越强。

    “让我睡觉!”小菲怒发冲冠,挺身坐起。

    低头一看,却是收在胸口的小木刀震荡不已。

    小菲拔出那口木刀,嚷道:“你干什么啊?不好好睡觉,闹什么闹?地震了不成?”

    那木刀依旧呜呜叫着,刀身上闪着暗青色的微光。

    小菲道:“算了,怕了你了。”不去它。

    燃起油灯,喝了口水,感觉有点内急,便开了门,去找茅房。

    奇怪的是,她一离开自己的房间,那木刀就不叫了。

    小菲莫名其妙,随手收起刀。

    看看时辰,大概快二更天了。唉,搅人美梦,小菲不喜欢。

    等她拉完尿回来,还没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那声音好大,大到四邻五舍的立刻响起一阵阵回响:

    “怎么了,谁在叫?”

    “出什么事啦?”

    小菲张大了嘴,她听到声音似乎就是从自己房里传出来的。

    急步走过去,眼前的情景让她脸色骤变,吓得几乎也尖叫起来。

    房屋中央的木桌旁,躺着两个瘦小的汉子,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他们的脸上、手上、身上有无数个血洞,洞口里汩汩而淌,还在流着血。

    小菲仔细辨认,勉强认得其中的一个老头,正是下午要骗自己的马的那个马贩子。他的手上,紧紧握着自己的蓝彩镯子。

    小菲定了定神,心:“我的天,这不是那死老头子吗,他怎么死在我房里?哼,偷我镯子,真不是好东西。”绕过那两个死鬼,冲上炕去,拣起金盒,随便撕块床单包裹住,便往门外走去。

    走到那死马贩子身边,停下脚,歪头了,虽然肮脏,却还是舍不得那美丽的手镯。

    俯身正要去拿回自己的镯子,脚下忽然一歪,被什么给绊了一下。

    小菲暗叫一声:“鬼啊!”一跤倒地,金盒脱手失落。

    急忙伸手四下摸索,忽然摸到一根细细滑滑的长绳。小菲骂了一句:“你这死绳子。”丢在一旁。另一手摸到装金盒的包裹,将起来。觉到空着那手里粘粘乎乎的,低头一看,刚才握过长绳的手心里,竟似沾满了鲜血。

    小菲“哇”一声惨叫,叫声比那两个死人声还大十倍。

    她倒不是怕血,而是实在觉得太脏,心里恶心至极。

    恨恨一回头,发觉那长绳似乎是从马贩子的身上连过来的。

    这时,“嘣”一声脆响,腿上一凉,已被什么缠住,接着一股胀痛的感觉立刻传入脑海。

    低头看去,那道细绳的另外一端,紧紧勒在自己左腿的小腿肚子上,越来越紧,两边肌肉被勒得高高隆起。

    小菲咬牙忍痛,心中奇怪:“这细绳什么时候缠上来的?”凝神顺那细绳向前看去,见那长绳竟然是从那老马贩子的后脑中直透过去,然后从他瘦削的额头正中穿将出来。长绳突出前额之后,绳头竟然并不低垂,却是笔直地对着自己。

    最可怖的是那绳头呈三角形,鼓鼓胀胀的,而且还有细微的信信之声发出。

    那竟是一条特别细长的怪蛇!

三十三、兄妹游侠帮(1)

    “啊!”小菲又是一声惨叫。

    这回却的确是被吓得狠了。

    愣了片刻,腿上越来越痛,这感觉压倒了惧意。小菲心头着:“腿要被它勒断了。”情急不暇细,顺手拔出怀中的木刀,一刀便向那细绳般的蛇身劈去。

    “当”一声脆响,如触铁石。

    一碰之下,木刀立刻弹了回来。

    竟然砍之不动。

    小菲差点哭了,心里好不后悔,自己偷跑出来,走得太急没仔细,要是将自己的扬匕、龙鳞刀之类的宝刀宝剑带上一把,现在就不至于被这条烂蛇欺负了。

    她这一刀一劈,那长身怪蛇也察觉到了,似乎颇为恼怒,信信之声更炽。

    小菲恐惧地看着它那三角的蛇头从陈超的额头一丝一丝拔出,慢慢一寸一寸直伸过来。

    她哇哇大哭:“爹爹,妈妈,救救小菲!杜姑姑,刘大哥哥,刘二哥哥,刘纲哥哥,王全哥哥,白姑姑,你们都快来救我呀!”

    危急之中,能起来的人都叫到一遍。

    可惜,没有人能救她。

    小菲忽觉腿上一松,顿时不疼了。

    但好心情并没能保持几秒钟,那蛇头离她本来有数尺之距,这么一眨眼功夫,便已急速接近,小菲几乎连它舌上吐出的细微热气都能感觉到了。

    原来那蛇将缠绕她小腿的蛇尾收了回去,专心穿将过来。

    蓦的,那蛇头一个急伸。

    小菲看着那闪着幽暗光芒的蛇目闪电般接近自己,本能地抬起左手,要挡住蛇头。

    “嗵!”蛇头忽然不见了。

    原来她一抬手,却把那装金匣的包裹了起来。那蛇一脑袋竟然扎进金匣中去了。

    小菲急忙把那包袱扔开,自己倒坐着往后退避。

    我的妈妈,那么硬的金匣子,它脑袋也能钻进去?

    只听“嗵!嗵!”声不绝,那蛇头如锋枪利箭一般,接连在金匣的一侧上冲凿出七、八个小洞。

    小菲吓得魂飞魄散,心:“这金匣在它眼里不过跟纸糊的墙壁一样,它肯定是找我,在我小脑袋上来这么一下。”要逃奔,可是手足酸软,却是没有一点力气了。

    正危急间,忽然听到门外有人低声诵念着:“伟大的雷电之神啊,请赐于我力量吧!”

    一道电光厉闪而至,正击在刚探出头的蛇脑袋上。

    那蛇头被打兹兹作响,迸出星星的火花,身体一弯,向后急仰。

    小菲啊一声,叫道:“打得好!”

    另一人赞道:“魔力大师的雷电法术,果然高明。”

    施电击蛇的那人叹道:“惭愧,惭愧,赵先生见笑了。敝人现在只剩下这点微妙……不,微末的小技了。”

    忽听小菲一声叫:“快打,快放电,它又活了。”

    门外的二人一看,果然,那蛇从金匣里探出大半个身子,在空中盘旋而成圆锥之形,蛇首为尖,双目碧光大盛,盯着门口。

    那赵先生微讶道:“这是常山之蛇,性最凶残。魔力大师,你若将它收服,可是活人无数,对你此次修行必有好处。”

    魔力大师道:“待我试一试。”嘴里又开始默念咒语。

    小菲听他这回念得比较长,心:“这么老长,威力应该更大一点吧?”

    只听他忽然大喝一声:“神缚之爪!”右手向前一挥。

    那蛇本能地头向后一仰。

    小菲睁大眼睛,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奇怪,等了老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

    魔力大师低声说了一句。

    那蛇把脑袋又拖回来,吐出信子,丝丝作响,疾快向旁边的小菲电射过去。

    那赵先生听得真切,魔力大师说的,竟是“糟糕”二字。心中大急,快步闯将进来,一剑便向那蛇身劈去。

    “孽畜,休得伤人!”

    说时迟,那时快,小菲啊哟一声,双手捂面。

    只听到“呲溜”一声,那蛇竟已射入她的袖中。

    那赵先生一剑空斩,立知不妙,转头再有所动作,却已不见了蛇踪。

    然后是小菲哇哇的惨叫之声。

    “它……它,它钻进我袖子里了。”

    那人抢上前来,见她是个小小幼女,双眉一轩。

    “小姑娘,伤着你么?”

    小菲心里恨得直骂人,那怪蛇的脑袋又尖又硬,连金盒都能撞出窟窿来,何况我一小小的肉身?

    不过事到现在,她反而不怎么害怕了,咳了一声,道:“大叔,你能帮我送个信给我爹娘么?”

    那人听她说得可怜,以为伤及要害,急道:“小妹妹,你千万坚持住,魔力大师疗伤之术极妙,定能救你。”

    小菲心里大骂:“要不是那傻X吹牛,我怎么忘了逃跑?”

    “大叔,我叫小菲。求你一定去一趟许昌,让我的父母来给我收尸。”

    那人剑交左手,右手一把捏着小菲左手腕脉,道:“先别说话。”

    小菲道:“你去司隶府找我妈……”忽然全身震撼,只觉血气上冲,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出身名门,十分识货,心中大为惊骇:“这人的内力,竟然如此惊人!这么片刻之间,就已充盈我的全身脉穴。”

    那人真气运行一个大周天,除了小姑娘自身没练到的一些穴位比较难走之外,没发现有什么大的阻碍,缓缓收了真力,盯着小菲细看。

    这时那魔力大师也走了进来,道:“妖气已然尽去,古怪!”

    小菲道:“喂,大叔,你听我说话没有,老盯着我看什么?”

    那人皱一下眉:“你说你家在许都,司隶府?啊,你和阿飞是什么关系?”

    “阿飞啊,那是我爹。你知道他最好了,让他赶紧来给女儿准备后事吧。”

    那人一怔:“你居然一点都不怕死?”

    小菲其实怕极了,可是一到:“那蛇连金匣都一股脑穿了七、八上十个洞洞!”

    “我怕什么,不过就是身上多了几个洞嘛!”

    那人呵呵笑了:“很好,不愧是阿飞的女儿。”

    小菲恨恨地翻着他,幸灾乐祸,你人品很不好。

    那人站起身,道:“你可以起来了,我看我也不用去许昌了,你自己明天就能回去。”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身体很好,没病没灾,多出几个窟窿,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啊?”小菲一下蹦了起来,上上下下把自己审查了个遍,“呀,还真是,什么事都没有。怪了,那蛇明明进了我袖子……”自言自语,一面伸手到袖里捞。

    那人和魔力大师交换了一个眼色。

    “嗯?”小菲忽然扯出一个细细之物,“我明白了,乾坤袋!那怪蛇一定是钻进我的乾坤袋里去了。”

    “乾坤袋?”魔力大师惊叹道,“世间真有此物么?”

    小菲看看他,是一个穿着很奇怪的黑袍青年,第一印象还不错,“看在你出力救我的份上,给你瞧瞧。”把那乾坤袋递给他。

    魔力大师小心翼翼地接过:“多谢姑娘!”

    小菲又看看旁边那高大的英俊青年:“大叔,你叫什么?”

    那人一笑:“你就叫我赵大叔吧。”

    小菲横了他一眼:“看你年纪这么小,只能叫你大哥了。赵大哥!”

    那人只好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从那死鬼手中扯下蓝玉镯:“这个是你的吧,还你。”

    小菲见他随手一招,那被陈超死死攥在手中的镯子便脱地而起,心中更是震动:“哇,这位哥哥的功力,恐怕我父亲也未必强得他去。”

    她生于乱世之都,长在武力强大的豪门,最是明白力量的重要。虽然小嘴里童言无忌,其实心里早在盘算能不能借用这二人之力去找白姑姑。

    “赵大哥,这镯子我送给你,你千万别说不要。”

    赵大哥一愣:“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小菲道:“我不知道大哥你跟我父亲有什么过节,不过赵大哥你救了小菲性命,小菲无以为报,只能送个东西给你了。”

    她大眼睛眨巴两下,忽然落下泪来:“你要是不要,那小菲,那小菲……”

    赵大哥忙道:“小菲你别哭啊,其实,我跟你父亲没有过节。”

    “那更好了。”小菲跳起来,顺手把那镯子套上他的手腕,“大哥你看,刚刚合适呢!”

    那魔力大师回过头来,吃了一惊:“这是储魔冷玉,别看这一个小小镯子,使用得当的话,它能储存的魔力比我能借用的还要高。在我们那里,这是无价之宝。”

    赵大哥心中一动,把这镯子送给魔力,看看旁边小菲虎视眈眈的样子,只得又忍住。

    “赵大哥,魔力二哥,你们要去哪里?”

    赵大哥看看魔力大师,正要说话,这时店老板带着一群伙计慌慌张张走了进来。

    “客官,出了什么事?”

    小菲鄙视地翻翻他们,心:“刚才我叫那么大的声,你们都装聋作哑,现在没事了,你们倒出现了。”

    赵大哥简单解释了几句,扔下几贯钱,让他们去收拾残迹。自己带着小菲,和魔力回转自己的住房。

    他二人的屋子便在对门不远处,中间隔着十好几间宿房。

    小菲边走边说:“还是大哥和二哥侠肝义胆,见义勇为,是真男人。其他这些客人,都是泥浆水草做的。”

    赵大哥道:“小菲,不要怪责他们。现在世道艰难,行路在外,自然谨慎为先。”

    小菲道:“大哥叫我不说,小菲便不说好了。”

    赵大哥拍拍她头,很是赞赏。

    回到房里,小菲发现这屋相当之大,而屋里,竟然还卧有一人。

    那人欠身道:“伟哥,你们回来了。小姑娘,刚才是你有事么?对不住,我身有伤患,未能过去帮忙。”

    赵大哥道:“七弟不必如此,你身负如此重伤,小菲很懂事,不怪你的。”

    小菲忙道:“七哥,有大哥二哥,小菲没事的。”借着油灯看看他,也很年轻的一个人。

    屋中有褥子垫的草席,赵大哥招呼小菲坐,对魔力道:“魔力大师,此地忽现常山怪蛇,十分可疑,莫非那对头的党羽已经发觉了我们的意图?”

    那魔力大师将乾坤袋递还给小菲,慢慢在席上坐下,闭目凝片刻,道:“在我们那边,时常有各种不同类型的冒险者,在危险的环境下,他们组成大大小小的团队,以求团结合作,共度难关。”

    赵大哥道:“大师的意思是?”

    魔力大师道:“赵先生,从赵七先生的情况看,你们兄弟与我的处境一般无二,都是非常危险。而今晚小菲似乎也已被他们缀上。说句泄气话,单凭我们各人的实力,恐怕很难逃过毒手。不若我们亦合组一队,便足以自保。”

    赵大哥哦了一声,沉思不语。

    赵七道:“伟哥,这位小姑娘是谁?怎么也被那些妖物盯上。”

    赵大哥道:“哦,忘了跟你说,她和你其实不是外人,她便是飞帅之女小菲。”

    赵七大吃一惊,挣扎着急忙坐起,道:“你是小菲?”

    小菲奇道:“你是谁啊?”

    赵大哥急忙扶他躺下,道:“你肺中毒气还未清净,别多说话。小菲,你可听说你父亲有结拜的弟兄么?”

    小菲咬着手指头,慢慢道:“似乎听爹爹说起过,他有一位义妹,就是我杜姑姑,还似乎有位义弟,叫赵睿,难道就是七哥?”

    赵大哥笑了:“小菲,别乱叫了,你应该叫他七叔。”

    那赵七微笑:“飞帅其人,最是潇洒。他先认你伯父为兄,又认我为弟,不拘于俗见。小菲,你便叫我七哥吧。”

    小菲了一,道:“不对,我应该叫你三哥才对。”

    赵七一愣。

    魔力却已拍手称道:“小菲真是聪明。”

    小菲撇撇嘴:“二哥,下次麻烦你换个词夸你四妹好么?”

    赵大哥看看赵七:“七弟,你以为如何?”

    赵七道:“小弟一切凭伟哥作主。”

    赵大哥道:“好,魔力大师,就依你所言。”

    转头对小菲道:“我姓赵名伟,小菲你……”

    小菲道:“我叫王小菲,芳草菲菲的菲,可不是阿飞的飞。”

    赵伟哈哈大笑:“好,是我的好四妹!”

    他忽然道:“你们且等我一等。”一推门,出去了。

    剩下三人互相看看,小菲问道:“二哥你就叫魔力么?”

    魔力了,道:“我原来的名字奇长无比,按你们的习惯,大概得有七十七字。所以自到此境,我就改名为魔力。”

    小菲很是好奇:“啊,有那么长的名字啊?念给我听听。”

    魔力嘿嘿笑了笑,不来她瞎缠,问道:“小菲,你那乾坤袋是如何得到的?”

    小菲道:“怎么,有问题。”

    魔力点点头:“嗯,我很怀疑,你那袋子……”

    刚说到这里,赵伟已开门回来,手里着一个小小香炉和几根细香:“今日大家有缘相,我等便结为兄弟,你们意下如何?”

    ※※※

    一边写穿越,一边写修改版本的后续英雄记,嘿,这两种记忆杂在一起,还真是不好应付。

    已经好,穿越卷写完,就送出简体修订稿,然后是三国英雄记。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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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介绍:
一本古老而年轻的、网络第一部三国类型的长篇幻想小说。 本书新读者请看修订版,也就是前四卷最后的简体定本,修订了许多之前的错误和缺陷,尤其在江南和荆襄两卷中改动极大,嘿嘿,连结局都全部更正。请接修订版观看《英雄记》。 "/> <meta property="og:image" content="https:///files/article/三国游侠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游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游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