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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派三叔     盗墓笔记txt下载     盗墓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谜海归巢 第十一章 机关

    这石盘之下设置了一个平衡陷阱,所有的星图星点上的丹药重量都是经过jing确计算的,拿的顺序必须严格的遵守,按照固定的顺序去取下丹药,才不会触动机关,否则平衡立即被破坏,机关倾倒牵拉机括,引起连锁反应,四周的玉佣立即脱落,血尸尸变。

    这里可以说是王母族最重要的圣地,如果这里被侵入,相当于皇族最核心的机密有暴露的危险,所以这里设置了如此可怕地机关,完全是为了同归于尽。

    我们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极端的绝望,我们来时的洞口现在已经封住了,所有人都被围在岩洞底部的这片区域内。

    三叔的那几个伙计已经吓瘫了,不要说我们,就是胖子和闷油瓶也失了血se,这种阵势可能连我爷爷也没见识过,他的笔记上也没写要是碰上一千只粽子同时尸变,应该怎么来管理和运营,他娘的不知道倒斗这行有没有emba读。

    当下在干尸群中,突然就发出了一连串的“咯咯咯咯”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处,很快到处都是这种声音。同时我看到这些干尸身上的干皮不停地脱落,似乎是真的要起尸了

    那拖把看向我们,大吼了一声:“你们他娘的在看什么,还不想想办法?怎么办?”

    胖子骂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枪,道:怎么办?咱们现在可以比比看谁活得更久一点。”

    “你放屁,老子可不想死,快给我想办法,不然我毙了你。”那人把枪指过来。

    胖子检查了一下子弹:“你可以投降看看,不过可能不管用,这里这么深,上帝要过来可能也没那么容易。”

    说完就朝血尸靠过去,抬头开枪,把最近的几具干尸打得趔趄了一下,那身上的干皮被轰掉,我们就看到了里面青紫se的尸皮,子弹打上去,只能打出一个豁口来。

    我看得出胖子已经释然了,虽然还是感到恐惧,但是他心里已经接受了死亡。他连开了三枪,那些伙计才反应过来,立即帮忙,先下手为强,能活一分钟是一分钟。

    胖子一边换子弹一边走到身边,掏出信号弹给我,对我道:“保持照明,不要she上面,she到他们脸里去,咱们要学狼牙山五壮士了!”

    “上面?”我抬头看了看头顶,忽然有了个灵感,想起了爷爷笔记里刚开始讲述的故事,他是怎么说的?

    爷爷当时反应,就是这些血尸不会上树!

    不会上树,那更不会上墙了,攀岩就更不会了。我想到这里,立即对他们道:“我们得想个办法上去!到悬空炉上边去,他们既然能把炉子修得这么高,而且四周没有阶梯,那肯定有其他办法可以上。”

    一下子大家都感觉到有了一线生机,所有人立即行动了起来,胖子大叫不要乱,有枪的做好防守争取时间,没枪的去找。

    我立刻冲向边上的一个青铜器,这些东西都有一人高,爬上去之后看得清楚。

    但是上去一看,我一下子就发现不对,要是有任何可以上去的办法,我们之前肯定可以看到了,而且我知道一般古人的设计理念,是人不动而形动,这个悬空炉不是修在上面,而可能是被吊上去的,任何的cao作还是要在下面进行。那样我们是不可能上去的,因为这炉子下来之后我们没有力气把它再拉上去。

    不过我站在这个青铜器上,就发现我们不一定要爬的这么高,只要爬到那些血尸够不到的地方就行了,那这青铜器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我立即大叫,几个人马上反应过来,都往我站的青铜器上爬。

    很快所有人都爬了上来。阶梯上,更多的血尸开始站了起来,我一看,发现不对,这些血尸非常魁梧,这高度还不够,但是没有更高的青铜器了。居高临下的she击,只能暂时缓住几只血尸的靠近。矿灯照出去就看到好几只怪脸已经离我们很近了,而矿灯没照到的地方更是不能想象。

    就在几乎绝望之际,胖子大叫:“伙计们,要拼命了!”说着抖出了几根雷管,叫道:“我冲过去,一路扔炸药,炸出一条血路来,你们在四周掩护,我们就往前冲。”

    我一看大叫:“这玩意你从哪来的?”

    “上回我不是说过,没炸药我再也不下斗了。”胖子大叫道:“老子的私藏!”

    我一看虽然这方法等于自杀,但是总算也有一线生机,大吼了一声:“拼了!”

    胖子大叫道:“只有四根雷管,距离那么远,所有人必须跟上,有一秒落下就救不了了!”

    说着拔掉引信,甩出了根雷管,我看着冒着烟的雷管甩入干尸群,立即一蹲,顿时一声巨响,冲击波把几具血尸都冲了起来。我们低头让过炸飞的碎石和碎片,青铜炉被打的坑坑洼洼,当当作响。抬头一看,果然前面炸出了一个口子。

    胖子跳下去,立即丢出第二根雷管,大叫:“冲啊!”

    我们立即跳下青铜炉,那一瞬间,爆炸又起,这一下没有青铜炉做掩护,碎石头如子弹一样朝我们飞来,我们几个立即给掀飞。但是也顾不上剧痛,胖子跳起来又是一根雷管甩出去,有枪的人朝向四周,立即开枪把涌过来的血尸打下去。

    我们继续不要命的往前跑,简直和战争片一样,又是一记爆炸,我们扑到在地一秒,等气浪飞过,再次狂奔,所有人的耳朵都震得嗡嗡响。我想上甘岭也就是这种感觉了。

    胖子打吼:“最后一根了,冲啊!”

    说着雷管甩出,就往石门处扔去,这一根一定要能炸开石门,否则我们就白干了。

    我们死命往前,一边毛腰等气浪冲来,可是几乎冲到了,那雷管却没有爆炸。冲在前面的胖子,一下停了下来,回头大叫:“不好意思,判断失误!臭弹!”

    身边的血尸立即围了上来,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和血尸特有的那种辛辣气味。我们围起来,做了一个圈,我大叫:“用枪,打那根雷管!”

    胖子道:“被挡住了,看不见。”

    只见闷油瓶猛地跳了起来,踩着胖子的肩膀用力一蹬就飞了起来,双膝凌空一压,一下子卡住一具血石的脑袋,用力一拧就连着它的脑袋一起拧了下来,然后用力一脚把无头血尸踢进堆里。那无头血尸翻倒在尸群,露出了后面的雷管。

    胖子动作非常快,甩手就是一枪,顿时那雷管就爆炸了。我们此时离雷管十分近,这一下就中了实招了,所有人都炸飞了。

    我头晕目眩,爬起来就呕吐,咬牙不让自己晕过去,站起来一看,只见石门竟然没破,上面炸出一个大口子,仔细一看我才发现石门里面竟是青铜。

    完了,我爬起来,看着四周的血尸,心说彻底完了。还没站稳,身后突然一声犹如暮鼓晨钟般的巨响,整个洞穴都震了起来,把我们全部都震翻在地,四周的古尸也大面积地翻倒。回头一看,只见刚才看到的巨大悬空炉因为炸药引起的震动,悬挂的铁链终于断裂,从洞穴顶上掉了下来,狠很地摔进洞穴底部。巨大的重量竟然把洞穴底部砸出了一个大洞,炉身深深地嵌了进去,这洞穴底部好似还有空间。

    丹炉的蜂鸣声让我头脑发麻,一边的群尸围绕过来,我们有好几个都站不起来。闷油瓶大叫:“退回去!我来引开它们。”

    我们看来路因为一路炸过来,血尸还没有完全聚拢起来,只得重新退回去。闷油瓶对胖子大叫:“刀!”

    胖子一边开枪一边甩出一把匕首,闷油瓶凌空接住,一下划开自己的手心,对着那些血尸一张,那些血尸顿时好象被他吸引一样,全部都转向了他。他离开我们,就往上走。那些血尸不知道为什么,立即就跟了过去。

    我们就趁这一瞬间,迅速往底部退去,我大叫:“你怎么办?”

    闷油瓶没理我,胖子就拉着我就往后退。一直到我们退到底部,闷油瓶已经淹没在血尸群里面了,连影子也看不到了。那拖把就道:“他妈的够仗义!”

    我抢过他的枪大骂:“够仗仪你妈!”就想冲回去,心说怎么可能让他牺牲掉,胖子将我拉住,对着那边大叫:“小哥,我们到了!”

    忽然看到了闷油瓶从血尸群里翻了出来,犹如天神一般踩着一边的几乎垂直的岩壁就蹬了上去,然后一纵跳出了包围,借着冲击力就地滚到血尸稀疏的地方,接着就看他几乎是毛腰贴着地面在跳,从血尸之间迅速穿过,瞬间就退到丹炉边上。

    几个三叔的伙计都看呆了。闷油瓶翻过来之后,对我们道:“这些血尸还没有见血,关节还硬,不象在鲁王宫那只浸在血里的,否则我们一个也跑不了,别发呆,看看可以往哪里跑。”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就看到丹炉深陷入底下的空洞中,四周圈是裂缝,通往地下,果然下面还有地方。入口应该是被那石盘压住,我们没有发现。

    此时没有选择,我们趴到丹炉身上,手挂住它身上的纹路就往下攀爬。

    这底下是一个只有半人高的夹层,连蹲着都抬不起头来,下面全是碎石,我们下去之后,立即摸起石头,将那缝隙堵住。直到堵到一点缝隙也看不见,我们才松了口气,全部瘫痪在地,我的耳朵几乎听不到声音了,只觉得天旋地转。

    文锦立即撕下衣服给他止血。

    胖子用手电观察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很小的石腔,而且同样是人工凿出来的,只有六七个平方大,丹炉砸在里面就显得更加狭小,根本不能活动开手脚。

    “我靠,现在我们怎么办?那些东西会不会散开?”有一个伙计问。

    “一般情况下,有太阳能把他们晒倒,不过这里是没什么指望了,我们得另想出路。”胖子拿着手电乱照,忽然,我们都看到一边的岩石上,有人刻着什么东西,一看,是闷油瓶用的那种文字,却不像是记号,而是一句话。

    所有人全部都凑过来,胖子就喜道:“小哥,你看这个,是不是表示还有路下去。”

    闷油瓶猫腰过来看了一下,脸se就一变,我们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摇头,但是我看他的表情,显然是看懂了。

    但是刻记号的地方是一块山壁,胖子摸了摸,找不出破绽。闷油瓶过来,用他奇长的手指顺着山壁上的纹路摸了一把,就拿起一块石头,开始砸,连砸两下,忽然那石头如粉糜一样裂了,他一撞,就撞出一个只能容纳一人,匍匐着才能勉强通过的洞。

    “这里怎么会有盗洞?”胖子惊讶道。

    “不是盗洞,这是用来设计机关用的管道,我们上面的机关就是在这里面动。”闷油瓶道,已经大头钻了进去。

    我们互相看了看,陆续跟上,匍匐进去之后不到十米,突然转向垂直向下,我们在里面没法掉头,只得头朝下爬。大概爬得脑充血快晕过去了,忽然听到水声。

    有水,那就是和渠道相通了,当下立即加速,很快到了尽头,就发现一石块挡住了去路,闷油瓶用力撞了几下,把石头撞出去,石头滚下去,下面传来了水声。

    我们探头出去,发现外面是一条宽阔的水道,水流平缓,而且并不深,看着是到腰部,水流清澈,能看到水道底部的石板。

    闷油瓶打头,几个人陆续下去,一入水就发现水下一阵sao动,无数的虫子被我们惊扰的散了开来,几个人吓的差点开枪。

    我也吓了一跳,见这水道里全是一种没有壳的肉se小虫子,浑身透明,平时伏在水底几乎看不到,好像没有什么攻击xing,我们一动他们就四散而逃。

    全部下到水道之后,几个人照了照水道的两边,只见水道的上游是一道铁闸,闸外堆满了从上游冲下来的树枝杂物。下游一片黝黑,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们来到铁闸处摇动了片刻,发现无法撼动,十分的结实。

    “这里是什么地方?”三叔的一个伙计问。

    “这里的水渠这么深,水流量这么大,可能是通往最下方蓄水湖的主渠道了。”文锦道。话音未落,忽然有人就叫起来,我们转头望去,只见下游的水道中间,竟然立着一只人面鸟的雕像,有两米多高,出现在这里非常突兀。

    我们走过去,就看到雕像和我在雨林中看到的几乎一样,正想仔细看,只见闷油瓶吸了口凉气,忽然绕过雕像,往下游走去。我们几个互相打了一下眼se,立即跟了上去。

谜海归巢 第十二章  近了

    一路走过,那些没有壳的肉se小虫被我们惊扰,纷纷潜入水底,不知去向。

    胖子弯下腰摊入水中,想去抓上几只,被我拦住,这水下情况未明,我们过多的惊扰恐怕会引来麻烦,能不折腾就不折腾。而且这些虫子我从没见过,可能是一些特殊的品种,全世界可能就只有这里生存着,价值连城,被他弄死几只太可惜了。

    胖子骂道:“你看这些密密麻麻的,我看这里的水里没十万也有八千的,抓几只带回去有什么关系,这一趟已经基本上白来了,你也不让我弄个纪念品当念想。”

    我说:“这肉呼呼的东西,看着就恶心,你怎么下得去手,别琢磨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了,咱们赶紧过去是真。”

    这么多虫子在这儿,就没人想休息,我们只好继续顺着这条水道往深处去寻找尽头的地下蓄水湖,这里水流平稳,前面也没有巨大的水声,显然没有大的断崖,我们可以从容向前。

    我们继续前行,越走水越凉,能感觉到一股寒气在水中蔓延,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我们在水道的两边看到了无数那种肉se的虫子,大部分都趴在水线上下地方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看着我就开始头皮发麻,水中更是多,不时感到有东西撞到我的脚上。

    水道越来越宽,道顶越来越高,呈现一个喇叭状的开口,我知道快到了,立即加快了脚步。走了不到一百米,头顶上一黑,我们就出了水道,周围的空间一下变得空灵而有回音,凭感觉就知道来到了一个大地方,脚下是一片浅滩往前蔓延,矿灯的光柱划过,便看到一片宽阔而平静的水面。

    矿灯有弱光和强光选线,为了省电我们一般都选择弱光,这样你能持续是有80小时以上,但是照she距离只有二十多米,现在弱光显然无法达到要求了,几个人纷纷打开枪管,使用百米照明led灯泡,去照头顶和四周。强光下,这里的大概面目才显露出来,能看到这时一个巨大的地下水洞,但不是喀斯特地貌,而是那种火山岩洞穴。远处洞的深处大量从洞顶垂下来的巨型石柱插入湖中,犹如神庙的巨大廊柱,洞顶只有两三层楼高,整个地方乍一看感觉像淹没在海里的波塞冬神庙大殿,气氛形象之极,不得不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水道出口的两边是巨型岩壁,呈现火山岩特有的特征,有岩层的出现,说明我们已经越过了砂土层到达戈壁地质深处的地下山脉之中,这些岩壁肯定是昆仑山渗入地下的部分。回头看水道口感觉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西王母在当时那个年代,能挖掘到这么深的地方,不能不说他们文明有着极度发达的工程能力。

    这里应该就是整个西王母古城地下蓄水系统的重点,一个天然的小型地下湖了,因为矿灯光线的照she距离有限,我们无法得知这片蓄水湖到底有多大,中心有多深,也许往湖的中心走,湖底可以深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但是看不到开阔的湖面也难说有什么被震撼的心情。观察片刻,胖子就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没有什么新的办法,还是要寻找闷油瓶的记号,之前的记号就是指向这里,再往前就是地下湖的湖心,之后的引路记号不可能刻在水底,我感觉应该会在这些石柱上。

    我们分开去寻找,淌水往湖的深处走,照she那些石柱。

    走了几步我发现湖水的深度变化不大,偶有深下去水淹到脖子的地方,但是走几步又上来了,显然水底坑坑洼洼,但是平均深度变化不大,很快黑瞎子就打了个呼哨,我们走过去,发现有一根石柱子上果然有清晰的记号,刻得端端正正。

    文锦看着闷油瓶问道:“这里的水流基本上平了,没有继续往下走的迹象,我看这里是整个蓄水工程最低的位置了,我们要找的地方肯定就在前方,到了这地步,你还不能想起什么来吗?”

    闷油瓶摇头不语,只是看着他刻下的痕迹,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波澜,胖子就说西王母古城可以说处在一处秘境之中,在全盛时期这片绿洲湖水环绕,外面是无数魔鬼城形成的保护层,绿洲内有终年大雾,只有大雨的时候才能看见。西王母城的居民信奉残酷的蛇崇拜和神秘主义,使得这个沙漠中的政权如同鬼魅,晦涩难窥,而这古城之下犹如迷宫一般的蓄水系统又错综复杂至极。我们现在几乎耗尽了心力到达了这所防御工程的最底层,要是西王母有什么东西要藏的,也应该就是在这个地方了。什么都别说,顺着这些记号继续走应该就能到达目的地。

    我觉得有点不妥当,这一路过来,到了后一段几乎太过顺利,在水道中看到的人面怪鸟的雕像让人无法不在意。我们一路过来,已经可以肯定这些人面怪鸟的图腾应该就是西王母国的先民jing告外来人的标示,从硅谷外围一路深入,每看到一次遇到的怪事就险恶一分。这次又看到人面怪鸟图腾,说明这蓄水湖必然不会是一个平和之地,现在我们其实都累得只剩半条命,一旦出事,恐怕这次一个也逃不脱了。

    我问文锦:“接下来采取何种策略,我们是休息一下,还是先派人探路?”

    文锦道:“已经到了这里,如这个胖子说的,我没有理由退缩或者放弃,这是我命里注定要走的路,但是我们没有必要所有人都过去,后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们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如果我两个小时内不回来,你们可以顺着湖岸寻找其他的出口,再想办法出去,千万不要过来了。”

    闷油瓶在一边淡然道:“我也去。”他压根没有看我们,只是看着湖深处的黑暗,似乎完全没有考虑什么危险。

    我想了一下,我也必须过去,不说待在这里有多少机会能出去,来路已经被困死了,我历尽千辛万苦到了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而且以我的体质,能够到达这里可以说有很多人为我做出了牺牲,包括生死不明的潘子和枉死的阿宁,我如果再没有出息的缩着,当初就真的就不应该来这里,既然是我自己要来的,那么我也应该走完。

    胖子就咧嘴:“我靠,你们这不是逼我也去吗?和这批菜鸟在一起还不如和你们在一起安全。”

    这一来三叔的几个伙计也不干了,都要跟去,他们确实都没什么经验,搞点小偷小摸可以,把他们留在这里他们肯定不干,而且他们也怕我们通过这种方式结党,偷偷甩下他们跑掉,所以决计要跟在我们后面。为首的那个叫拖把的就道:“你们想的美,他娘的要么留一个下来,要么咱们一起去,别想甩掉我们。”

    黑瞎子一直没说话,自个儿在那儿似笑非笑,看这情形就过来搭到我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意思是他也加入,或者是让我留下。

    我看着那批人就觉得恶心,这些人实在是个累赘,跟着我们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我们还得防着他们。要是我留下,不给他们折腾死。

    胖子道:“小吴你就算了,你还有大好的年华,跟着这些爷们,也许还有条活路,你三叔不是说吗,这是一条不归路,这路由我陪着大姐头和小哥走一趟,来年还多一个人给我们上香。”

    我骂道:“你少来这套,到了这份上,横竖都差不离,反正我是去定了。”

    我这话是实话,其实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谁有信心说一定能出得去?搞不好我们来的那条路就是唯一的通道,这里就是地下岩山中一个完全封闭的水洞,我们不得不困死在这里。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让这些谜团在这里完全画上一个句号。

    想到这个我反调侃胖子,拍拍他的肩膀:”到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大nai二nai抢你那点压箱底的明器肯定要抢破头了,你还是留下合算。”

    胖子道:“你胖爷我是出了名的亮马桥销金客,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点红,钱袋里的银子不放过夜,睡过的女人无数,用过的钱也够本,少有人能活到胖爷我一半潇洒,这一次若是不走运,我也值了。”

    我道:“这么说你倒是最适合给人家陪葬,了无牵挂。”

    胖子说:“你这话说的欠缺,陪人家送死也要看人,咱们这几个人真叫缘分,你要去,冲着你的面子我也得护着你啊。”说着拉枪上栓,就问那几个伙计要子弹,说你们几个脓包,子弹都放他那里能救命,否则就浪费了。

    我呸了一口,一边见文锦拔出匕首甩了下头发试了试刀锋,对我道:“好了,别贫了,既然都要去,那就抓紧时间吧。”

    既然要走就不再犹豫,我们抓紧时间各自喝了几口烧酒,把队伍拉开,顺着闷油瓶留记号的方向,开始淌水而行。大概是人多的关系,看着前方深邃的黑暗,我倒不是感觉特别的害怕,只是心中有种难以形容的忐忑。

    之后是一段几乎没有任何对话的过程,我们分了几个人,每人都jing惕着队伍四周的一个方向,特别注意水面的涟漪,耳边的声音只有我们淌水的破水声,这一路走的不快也不慢,逐渐远离了来时的入口。

    好在这里的水清澈的离谱,用矿灯对着水底直she,我们能清晰地看到水下只有高低不平的碎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扫过水面也能大概看到水下的情形。

    想着以往的一些,我们并不敢放松哪怕一点注意力。但是,我看着四周水面的时候,已经感到一点奇怪的地方,让我十分的在意。

    走了一段,文锦就提了出来道;“这里没有那种虫子。”

    胖子点头道:“可能是因为水温,这里的水可他娘的真凉。”话说,这里的水有很大一部分从这个洞形成的时候就囤积在这里了,过了保质期上万年了,大家千万别喝,可能会拉肚子。

    我道:“这种水叫老水,自然沉淀富含矿物质,会不会有可能这些水含有有毒的矿物,所以那些虫子不敢游入?”

    胖子听了啧了一声:“不会吧?难怪我觉得屁股里有点痒。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人接话,走在最前面的闷油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们也只好闭嘴,到了这份上,讨论这些完全没有意义。殿后的黑瞎子就笑,这两个人一个黑,一个白,一个冷面一个傻笑,简直好像黑白无常一样,让人无语。

    继续走,我们深入到了蓄水湖的内部,四周手电照去全是平静的水,半个篮球场大小的黑斑,这说明在湖底开始出现起伏很大的深坑,每一个黑斑都极深,矿灯照不到底部,似乎下面连着什么地方。

    这种黑斑,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个,形状也不规则,水底全是细碎的石头,这些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挖出来的。我们开始感觉有点不妥当,竭力避开这些深坑。

    这么走着,不久我们便找到了第二个刻有记号的石柱。

    一行人停下来休息,有人打了个喷嚏,这里的水实在是冷,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最难受的,这些水怎么说也没到冰点,还在人可以忍受的范围,所以并没有怎么抱怨。

    那个记号,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而且符号也不同了,似乎变换了什么意思。

    文锦看向闷油瓶,还没开口问,闷油瓶就回答了:“这时最后一个,我们就要到了。”

    最后一个——应该是最后一个记号的意思,这说明下一站就是目的地了。

    我们心中一震荡,后面就有人下意识的举枪了。二话不说,我们顺着记号马上动身,我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既兴奋,又害怕,又感觉到不祥的气息,同时还有一种事到临头的紧张。

    可就在绕过石柱走不到两三步的时候,我的脚下一阵刺疼,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小时候在长沙,经常和三叔在溪涧中游泳,所以凭着脚底的感觉,我立即就知道脚底肯定破了,而且还比较严重。

    我马上停下,让胖子帮我照一下,说着抬脚去看。胖子的矿灯划过水面照到我的脚上,我发现脚后跟被划了一大道口子,显然水下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我低头去找。这一看,却发现这里的水底,有不寻常之处。

谜海归巢 第十三章  终点

    在齐腰深的水下,矿灯光清晰地照出水底,我原本以后我脚下踩的还是那些细碎的石头,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却不同了。在我们脚下的碎石中,出现了一些形状奇怪的片状石片,我探手下去摸了一片,发现那竟然是我们在魔鬼城挖出的古沉船上看到的那种陶罐的碎片。

    这些陶片被埋在碎石中露出了一小部分,必须仔细看才能和细碎的石头分开来,显然到了这里,出现了古人活动的痕迹。但是看数量,好像不少,都隐在碎石的下面。

    所有人开始用脚拨开那些碎石头,很快更多的碎片露了出来。胖子把矿灯举高,把我们站的地方四周照了一个遍,我们得以更加清晰地看水底的情形。

    在这里的碎石下面,混杂在大量的陶罐碎片,埋得并不深,从我们站的地方一直往湖底的远处延伸,看不到尽头,而且越往闷油瓶留的记号所指的方向,这些陶片的数目越密集,我看得出这是被什么力量从那边冲过来的。

    胖子挖得深了,发现碎石下得深处还有不少,以这样的规模,根本无法统计原先到底有多少罐子埋在这里。水中这些陶罐的碎片棱角分明,十分尖锐,好像一把把刀片,在碎片之中还混杂着人的骨头,已经腐朽得满是孔洞,基本上也是不完全了,有些甚至还粘着一些头发,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场面,看上去很像我在西沙附近看到的海捞瓷铺满海底的场景,当时也是整片海底都是瓷器。但是瓷器是埋在白se的海沙里,显得古老而神密,而这些丑陋的罐子是在碎石中,加上里面的人骨和头发,只让人感觉恶心。

    看着那些头骨,我们都有点起鸡皮疙瘩。“这些是什么鬼东西?”胖子就咋舌道。

    我和他们说过在雅丹魔鬼城挖掘沉船之后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们并不清楚详情,我于是向他们解释这些就是当时发现的陶罐。按照乌老四的说法和浮雕的显示,这应该是一种给蛇的祭品。

    “难道这后面也是艘沉船?”胖子一边划动矿灯一边道。

    我摇头,估计不可能是船。一来,不可能有沉船会沉在这么深的地下,除非这个湖有水道通往外界。二来,这些罐子属于那些蛇的祭品,应该是放在和祭祀活动有关的场所,我想这里肯定和西王母的宗教有关系,数量这么多,看来这种罐子在当时并不是罕见之物。

    乌老四对于这是祭品的说法我还是比较赞同的,不过知道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脑海里又想起当时乌老四的惨叫声,不由感觉脚底如针刺一般。

    想起在魔鬼城的经历,我还是有点后怕,不过这里应该不会出事。看这些罐子的破损程度,里面的虫子必然就不在了,人骨也都糜烂了,一碰就酥,这些东西被水泡了上千年,没有成尘埃已经不错了。而且陶罐是吸水的,如果有密封的陶罐,在水里埋了这么久,水早就一点一点透进去,里面肯定被水充满了,虫子应该淹死了。

    “这么多祭品,会不会这后面就是西王母的坟墓所在?”三叔的一个伙计问道。

    我想了想,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但这也是完全无根据的猜测。心说最好还是不要。

    胖子道:“管他是什么,咱们得小心点,别踩到那些陶片,不知道这些骨头有没有毒,小吴你还是快点洗洗,小心你的伤口感染,等下要截肢可就惨了。而且既然这些是献给蛇得祭品,那这里就可能会有那种野鸡脖子,我们一定要小心。”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丝毫不在意,又奇怪道:“说来奇怪,说到那些蛇,好像进了这里之后就没看到过了,那些挂腊肠到哪儿去了?”

    扎破我脚的,不知道是这些头骨的骨片,还是有陶片被我踩碎了,反正随便哪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这时黑瞎子潜入水里,从里面挖出来了半块头骨,后脑勺已经没了,可以看到脑腔里面灰se的胶质,像蜂巢一样的组织,这应该就是那些尸鳖王的杰作。为何这头颅之中会有尸鳖王,完全不可考证,不过看这意思来猜,似乎这些陶罐泥封着人头是为了饲养这种恐怖的虫子,这倒是有点像现代人养蜂。如果乌老四的推断是正确的,这种行为可能起源于西王母时期某些诡秘的习俗,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抓来这种在人脑子里筑巢的虫子。

    我们在碎片中继续往前,特别注意着水下以免被陶片划伤,情形越来越分明,越往里走,脚下的陶罐碎片越多。这样踩着走了不到一公里,我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完全由陶罐碎片堆积成的浅滩上。

    整块区域都是陶罐的碎片,大大小小,颜se大部分是暗红se和陶黄se的,而在这些陶罐碎片下面可以看到埋着不少看似完整的鬼头罐,看着好像水底之下还垒了好几层。

    我们无法得知碎片下面埋了几层这种东西,不过这场面已经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了。怕踩破鬼头罐,我们不敢再贸然挺进,于是停下来找路。

    胖子对这些破烂不感兴趣,三叔的那几个伙计也不敢碰,都喝着烧酒驱寒。黑瞎子却很有兴趣,一次又一次地潜水下去仔细看这些鬼头罐,胖子就不耐烦道:“四眼,死人你瞧得还少吗?捞那玩意儿干吗?”

    找了一圈,四周都是这样,这片区域很大,要想通过,要么原路返回,从边上想办法绕过去,要么就硬着头皮从这些锋利的骨头和陶片上踩过去。

    正犹豫呢,我看到文锦看着脚下,若有所思,就问她想到了什么。她忽然道:“会不会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什么意思?”我奇怪,随即就明白了,“你是说,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她点头:“看样子我们已经到达了一个堆祭品的地方,这种地方一般就是祭伺的场所,走了也有一段距离了,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地方是我们的目的地?”

    我看着脚下和四周,感觉不太可能,至少我心里无法接受,这算什么地方,这里除了这些鬼头罐什么都没有,那我们千辛万苦到这里来干什么?要看这些罐子我在魔鬼城早看的仔仔细细了。

    看向闷油瓶,他还是没有发话,文锦就掏出荧光棒,折了几根让他们亮了起来,甩入四周的水里,把四周照亮。其他人看看,也开始学样打起来荧光棒丢了出去,很快四周的水底亮起了幽绿se的荧光。

    我们开始寻找水底任何可疑之处,绿光下的水面鬼魅异常,这一次看的十分仔细,却还是没有我们想发现的任何异样,除了陶片就是陶片。

    我们有一些沮丧,我看着水底心说,如果这地方就是目的地,那么唯一的可能xing就是有什么东西被埋在这些陶罐下面了。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这里来过这么多人,如果东西在下面,肯定已经挖了出来了。显然这里不是终点,我们还得继续搜索。

    最可恨的是完全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什么样子,闷油瓶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踢了几脚水来驱散我的寒冷和紧张。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自己的倒影被水波扭曲成了诡异的样子,接着我看到了我的脸和我的下半身重叠在了一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看我们正上方,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头顶高了很多,看上去一片漆黑。

    我拿矿灯往上方照去,灯光照入黑暗之中,看不到顶。这矿灯的弱光照she距离有近四十米,这里的洞顶竟然超过了这个距离。我调节矿灯的照明强度到强光档,一下矿灯光she出一道白炽的光柱。

    四周的人都被我突然拧亮的矿灯光吸引了注意力,我没有理会,将矿灯照向洞顶,照出了我们的头顶。

    那一刹那我愣住了。我看到,在我们头顶上的洞顶岩石中,镶嵌者一块巨大的无法言语的物体。

    这块东西巨大无比,凸出洞顶的部分,呈现球形,完全无法估计其直径,几乎盖住了我们整个视野。看地质似乎也是岩石,但是颜se和四周的四周和洞顶完全不同。奇异的是,这块石头的表面全是柏油桶大小的孔,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看上去无比的丑陋,犹如被驻空的莲藕一般。

    其他人也顺着我的灯光抬头看天,一下子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僵直了,气氛如同凝固。

    “什么玩意?”胖子嘀咕了一句。

    文锦喃喃道:“天,这……这是一块天石。”

谜海归巢 第十四章  天石

    天石是古代人对于陨石的一种称呼,古代人见陨石由天而降,便称呼为天石。天石的种类很多,经常被用作雕刻的材料,最名贵的一种叫天心石。

    这确实只可能是陨石,否则无法解释我们看到的现象,人力是不可能在岩层中镶嵌进去如此巨大的一块圆石的。可是这陨石太大了,嵌入岩石中的部分还有多少?简直无法想象。

    其他人逐渐反应过来,纷纷拧亮了矿灯往洞顶四周照去,试图寻找陨石和岩顶交接处的边缘,发现这直径足有五六百米,算上岩石内部的大小,估计可能有近一公里的直径。

    那些孔洞让这颗陨石看起来丑陋无比,好比一只已经腐烂的巨大的蜂巢。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玩意像我们看到的那种丹药,那些孔洞之中漆黑一片,用灯光去照,完全看不出里面的情形,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看着无数黑漆漆的洞口在你头顶,犹如细小的眼睛,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文锦道:“这里肯定是我们的目的地了,这里一定是西王母最终的秘密,汪藏海要找的可能就是这东西……”

    “他要这东西干吗?这陨石有什么用?”我无法理解。

    文锦也摇头:“我还不清楚,可能是这些孔有关系,怎么会有这么多?”

    我看着那些窟窿背脊发凉:“会不会是人工挖出来的?他娘的,难道这陨石里面有东西?”

    黑瞎子突然道:“不是,这应该是天然的,很多陨石都是蜂窝状的,只不过这些洞的蜂窝难看了一点。”

    他突然一本正经地说话,让我很不习惯。三叔的一个伙计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未经证实的说法,柴达木盆地、塔里木盆地都是由一颗分裂的小行星撞击而成的,这玩意也许就是当时的一块陨石碎片,塔木陀这绿洲就是陨石撞击的陨石眼,西王母人在这个陨石坑里修建了西王母城,并且在修建地下畜水池的时候发现了这颗深入地层的陨石,我猜想这东西肯定是西王母神权的象征。”

    这是这个伙计第二次说话,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看了他一眼,记不起他叫什么名字,正想问他那个说法的具体内容,却被胖子吸引了注意力。

    胖子又无组织无纪律,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闷油瓶走得非常远,离我们有四五百米,照出的地方我们看不到,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吆喝我们去看。我们蹚水过去,到了他们的那个位置,才看到了陨石和洞顶的交接处。这里的情形简直犹如地狱,大量的石柱从上面垂挂下来变成了一大片怪异的巨大石瀑布,坡度很缓能徒步而上,而且大得离谱,简直就是一座小山。

    这不是溶洞地貌,这些石瀑布形状狰狞,无比的丑陋,犹如粘在一起的无数巨大的妖怪的触手。这应该是陨石撞击后的高温化岩石形成的奇景,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在其中一条最宽最大的石瀑布上,我们看到了简陋的石阶,石阶的两边放着青铜的灯器,石阶的最上端,就是石瀑布和洞顶连接的部分断裂了,断口被修整成了一个石台。我回头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就明白那一定是祭祀台,在那个台上可以无限接近陨石,又可以一览祭祀的全景。

    最关键的是那祭祀台上,能看到放着一只石头的王座,有好几个角,看不清样子,但是个头极大,在王座上,可以看到坐着一个人。

    我吸了一口气,心说那是谁,难道是西王母?这么久了她还在这里看守着她的圣地?

谜海归巢 第十五章  等待

    远远地看着那个王座上的人影,不是十分分明,是否是西王母的尸身?这种事情我经历的多了,感觉这地方邪气冲天,立即让人准备黑驴蹄子。

    胖子说:“不可能是西王母,死了要么埋了,要么趟在棺材里,哪有坐着的道理。我看可能是石头人。”

    文锦道:“绝对不可能是石头人,这里不兴人俑,我们一路过来没有看过一个人俑。这里如此隐秘,是西王母的圣地,这个人影在这里肯定非同小可,要千万小心。”

    胖子道:“可惜潘子的枪毁了,否则这个距离,老子一枪打他的脑袋,是人是鬼一下就试出来了。”

    我心说是鬼你也打不死,是人你就成杀人犯了。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过去,因为那个地方是唯一可以接近陨石的地方。我们召集人过来,一边朝石阶漟水而去。

    这里肯定不会有机关,因为根本就没有修建机关的条件,石阶都是非常简陋的砸出来的,两边本来可能是用来照明的青铜灯座现在完全绣成了摆设,胖子想装一个进背包里,结果一碰就碎。慢慢的石阶梯脱离出水,觉得身子重的灌了铅一样。休整了片刻,我们才揣着黑驴蹄子,小心翼翼地毛腰走上神台。人多胆子大,几乎没什么犹豫,矿灯光攒动往那人影照去,果然就看到王座上坐着一个人。

    走近看,发现那是一具端坐在王座上的女尸。

    这具女尸戴着非常繁琐的头冠,如果不是发簪,已经无法分辩出男女,身上穿着金丝裙袍,缀满了玉片。整具女尸端坐如定,栩栩如生。

    女尸的脸发青,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尸脸上覆盖了一层类似于石灰的青se胶质,然后仔细雕塑出来的效果。女尸浑身上下没有露出一丝皮肉来,也不知道衣服中的尸体保存的如何。这么看上去,好像庙里得泥塑菩萨,在矿灯光下显得无比的yin森。

    在女尸的身后还站着两具守卫,穿着西域的盔甲。这两具尸体显然没有女尸保护的那么好,能看到脸上的石灰已经脱完,露出了里面糜烂殆尽的骨骸。因为盔甲是黑se的,好似玉俑同样的材料,刚才我们没有看到。

    三具古尸都笔直的或立或坐,显然经过了特殊处理。

    “这会不会是西王母?”胖子轻声问。

    我点头:“看这架势差不离,想不到她还真的在这里,一定是古人将她的尸体处理之后安放在这里。”

    胖子看见那些玉片,一下就两眼放光了,道:“总算给胖爷我看到些好东西了,原来这娘们都穿在身上呢。娘们就是娘们,临死也舍不得这点基业。”我一听立刻在他没动前就把他抓住。

    闷油瓶让我们不要靠近,他指着王座四周地面雕刻的花纹,是一只大头小身的人面鸟,花纹呈现一个圆盘将王座围在中心,他用奇长的手指摸着圆盘的边缘道:“有细小的缝隙,可能也有平衡机关,不要靠近她。”

    我们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抬头看头顶,只见陨石的表面几乎就在我们天灵盖上面,跳一下就能碰到。在我们头顶的部分就有几个深深的孔洞,照进去,发现那些洞口直通到陨石的内部,深不见底,而孔壁非常光滑,确实不可能是人工开凿的。

    汪藏海找这东西干什么呢?如果按照文锦说的,他是来寻找长生之法的诀窍,那么这颗陨石和长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仔细抬头去看,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颗陨石的材质,怎么这么像玉俑?这种颜se,这种光泽,似乎是同一种材料。我跳起来摸了一把,发现陨石温润一点也不凉手,竟然真的好像是玉石。

    乖乖,我心说,这该不是一块“陨玉”?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宝石叫做陨玉,是一种特殊的陨石,因为材质手感和玉石十分相似,所有被当成玉石,在古代极端珍贵。不过这陨石的颜se比陨玉的颜se要深上许多,会不会是一块含有特殊成分的罕见陨玉?而那些玉俑就是使用这种陨玉做的?

    如果是真的,这玩意可值了钱了。这么大一块儿,就是按斤卖我们也发大财了。

    我把我的想法一说,众人都感觉很有道理。

    “看来,那些血尸的形成,和这块陨石有着相当深的关系。”文锦道,“而古代的西王母发现这种力量,就用陨石来制作那些玉俑。”

    我一下发散开去,就想到一件事情:“你们说,从汉开始流行的金缕衣,传说可以防止尸体千年不腐烂,然而现在考古发现的金缕衣往往连玉石都烂了,显然这种传说是不科学的。那么这种传说是从哪来的呢?最开始,会不会是因为那些方士查阅了某些古籍,查到了对于金缕衣千年护尸的描写,却不知道这个玉和普通的玉是不同的。”

    “难道是战国锦书!”胖子道,“你是说,汉代的金缕衣是模仿战国锦书上写的玉俑来制作的?”

    “有这个可能。”我就点头道,“然后,汪藏海就发现了这个破绽,所以他开始来寻找古籍上制作这种玉俑的真实材料。”

    一下我就觉得脑子里的事情变清晰了。“他娘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汪藏海这么多的盗墓活动,都是在寻找这块陨玉?最后他终于发现了陨玉的所在地,于是带人来这里?”

    “不对。”文锦并没有我那么兴奋,“按照你这么说,他既然到了这里,应该已经得手了,可是我们在海底墓里没有看到玉俑,玉俑应该不是汪藏海的目标。”

    “那他的目标是什么?”我道,我觉得我的想法十分的合理。

    文锦看着那些陨石上的孔洞,对我们道:“不知道,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个目标,就在这些洞的里面。”

    文锦说的语气很玄,我们都给她说得愣了一下,心里有点发毛。抬头看那些洞,心说里面会是什么呢?

    看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始抽出背包里的绳子,对我道:“我要进去看看。”

    我一听这怎么行,想阻止,却被闷油瓶拦住了,我和他对视了一下就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我们有选择,但是文锦别无选择,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我长叹一声,有一种无力感,人只有在无法帮助自己想帮助别人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渺小,我总以为这种无奈只有在电视上才有,没想到现实中也会给我碰上,感觉真的不好受。

    文锦动作很利索,立即便开始准备,让闷油瓶去帮她连接绳子,自己用矿灯照那些洞口,准备选择一个进去。

    我本想找个人替她,发现也不大可能,虽然这一个个洞都有柏油桶那么大,但是孔洞几乎是垂直,进去必须使用膝盖或者脚掌蹬着孔壁往上。我们几个男人都太高了,进去之后无法完全弯曲,几乎都不能用力,胖子就更不用说了,如果里面孔洞直径变小他都可能被卡住。只有文锦身材娇小,可以勉强用上力气。

    我有些担心,但是看到文锦身手矫捷的样子,也知道这种担心是无意义的。一边的文锦在腰上系上绳套,被胖子托到了肩膀上,她探身进入孔洞之内,然后用力一蹬胖子,人就进去了。

    我叫道“小心点”,她应了一声,低头看了我一眼。我发现她的脸se有些奇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随即她对我笑了一下,就开始往深处爬去。

    我们一边放绳子,一边看着她逐渐往上深入孔洞,动作十分缓慢,显然十分吃力,直到看着她的矿灯光消失,整整过了半个小时,估计进入的距离还不到五十米。

    看着整个过程,我觉得毛骨悚然,这就是爬盗洞的感觉,但是这孔洞到底有多深,到达最深处起码也有两三百米的距离,这种好像爬进别人食道的滋味绝对不好受,更何况爬到中途的时候,会出现前后够不着的情况。

    又抬头看了洞口十几分钟,脖子就吃不消了,我不忍再看,就和三叔那几个伙计一样坐下来休息,脱掉衣服用烧酒抹身驱寒。绳子一直在往里面放,隔十几米,胖子就和里面的文锦确认一下,打几个信号。

    气氛很凝固,我们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方面身后的女尸让人毛骨悚然,一方面又担心文锦的安危。

    等了大概一小时,忽然就听道胖子“嗯”了一声,我立即站起来问怎么回事,他道:“大姐头没回应了。”

    我们凑过去,看道胖子拉扯着绳子,拉了几下,绳子被扯下来一些,没有人把绳子拉回去。

    我脑子一紧,心说是不是出事了,示意胖子再试一下。

    胖子又拉一下,绳子还是被拉了下来,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好,绳子很轻,好像那头没系着人。”

    闷油瓶一听,脸se一变,立即对胖子道:“把她拉出来!”

    胖子马上用力,飞快地拉动绳子。我看着他拉的力气就发现不对,完全不需要用力了,绳子犹如流水一样被他拉了出来,一直拉到垂直,绳子就结成一团整个从孔洞摔了出来,全部打在我身上,把我缠绕进了里面。

    我挣脱绳子那起末端一看,发现没有割裂的痕迹,绳子是被她自己解开的。我们面面相觑,我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十分糟糕的感觉,“他娘的,文锦自己解开的绳子?”

    闷油瓶脸se凝重一下按住胖子的肩膀,整个人借力踩着胖子的背,接着一跳,就钻进那个洞里,动作之快,根本拦不住。胖子大叫:“绳子!带上绳子!”他也不理会,几下就往上缩了进去

    我一看他不带绳子不行啊,立即对胖子叫道:“蹲一下。”胖子大怒:“他娘的都当老子是马夫啊。”我不去管他,贴着他的身子就歪歪扭扭地爬了上去,他托了我一把,我用力一蹬腿也窜了上去,无奈力气不够,屏住呼吸撑住孔壁想把脚也提上来,结果没几秒就滑了下来,直接摔在胖子身上。再来一次,还是那样,一下明白自己的体质肯定是进不去了。

    我站起来揉了揉摔痛的地方,抬头就看到闷油瓶艰难地从洞里面前进。他太高了,膝盖无法着力,只能用小步上,十分消耗体力。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陨石会不会是活的,这些孔洞就是它进食的陷阱,闷油瓶在自投罗网。

    但是随即我就意识到这不可能,再想脑子已经一片混乱,无法思考了。我就这么抬头看着闷油瓶爬上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闷油瓶也完全消失在孔洞的深处。

    我再也坐不住了,一直坚持站在洞口往下看,希望能看到有灯光返回,然后他们两个都安全地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心急如焚地等着,从焦虑到冷静,从冷静到麻木,从麻木到脑子一片空白。

    十个小时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闷油瓶也没有回来,文锦也没有回来,空洞里没有一点声音。这两个人,好象被这些孔洞带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谜海归巢 第十六章  继续等待

    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足足等了三天时间。这三天里,我唯一注意的地方,就是那个他们消失的洞口,这是一种多么漫长而又焦虑的过程,我想只有设身处地的人,才能体会。

    期间,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进入那个洞口,但都以失败告终。这实在不是普通人力可以攀爬的通道,我最高的一次只爬上去十米,已经完全力尽,小腿抖得如筛糠。

    这批人中,三叔的那批伙计必然不敢深入,唯一有可能进去的是黑瞎子,但是他始终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我想他大概是觉得进去也没有把握能出来。营地里气氛沉闷,那个拖把好几次都催着离开,说这两个人可能已经死在里面了,既然我们不可能进去,那么还是省点力气和干粮为出去做准备。

    我无法接受,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会是这个结果,我蒙头几乎听不进去这些话,脑子里只想着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锦解开了绳子,她是故意的,我想起了她临走前的笑容,我感觉她可能早就计划好了,这么说她知道在里面会遇到什么情况,知道会有这种不出来的情况发生。

    文锦一路过来,话都说的很宿命,她这几年来的生活简直无法形容,她有这种想法是有可能的,也许她在里面发现了并没有解决她尸化的办法,所以万念俱灰,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闷油瓶呢,他为什么不出来,这就说不通了,我能肯定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一些什么。

    会是什么呢?简直没有任何的方向去想,他们是否迷路了?我想这里面的孔道蜿蜒曲折,形成了无尽的迷宫,进去之后就无法出来,但是这又无法解释文锦为什么要解开绳子。

    我脑子里面是无比焦虑的念头,休息的时候眼前就看到一只深洞,闭上眼睛也是深洞。

    之后的情形我实在不愿记述下来。

    第四天开始,拖把这批人就开始不停的发牢sao,我心情非常糟糕,几次要和他们打起来,但是那个洞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一度我甚至怀疑,是否文锦和闷油瓶压根就没有存在过,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臆想。

    不安和焦虑越来越重,我的心里开始承认拖把他们说的可能是正确的,但是我的理智又让我必须和他们争吵。这让我几乎崩溃。

    到了第六天,拖把终于带着人走了,在他们看来,这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闷油瓶和文锦就算没死,再过几天也死定了。本来他们希望依靠我们的经验带他们出去,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显然不肯虚耗下去。黑瞎子拍了拍我,意思是让我也走,但是我拒绝了,他叹着气跟着离开,只剩下我和胖子两个人。

    他们带走的还有大量的食物,我知道肯定超过平均的分量,但是我实在懒得和他们吵了。

    胖子其实也劝过我,但是他知道我的脾气,我经历了这一切,到了这里,就算没有一个完美的句号,也应该有一个残缺的休止符了,但是这样戛然而止,我忽然发现自己蠢得要命,我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难道就是这样,一切都结束了?我绝对无法接受。

    胖子没有办法只好陪我,我们俩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等着,我忽然想起一出荒诞剧叫“等待戈多”,不由就想哭,心说我的荒诞剧竟然还是悲剧。

    这样的ri子一共持续了几天,我也记不清了,不过不会太久,因为我们的干粮并不多,但是当时没有吃完。

    拖把他们离开之后,我心里其实已经几乎绝望了,甚至说只差一点我就会崩溃了,我已经完全无法去思考我在这干什么,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去看那个洞口。按照胖子的说法,就是一个疯子的行径。

    那一天,我睡完浑浑噩噩的起来,胖子要守夜,但是也睡着了,在那里打呼噜。这几天倒是睡舒坦了,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

    我没有任何的动力去叫醒他。我走到那个空洞下方,不知道多少次往上望去,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几乎是呆滞的看了十几分钟,然后就去吃早饭。我和胖子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了,翻出来,找出昨天吃剩下的半截饼干接着吃。吃着吃着,我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唱歌,又像是在梦呓。

    我以为是胖子在说梦话,压根没在意,几口将饼干吃完,想去叫醒他。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一个激灵,我看到,在我和胖子之间,竟然躺着一个人。

    我一下从恍惚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闷油瓶。

    他明显瘦了一圈儿,缩在那里披着毯子,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我们睡觉的时候?

    一开始我以为我在做梦,随即就发现不是,我几乎疯癫了,立即冲过去,拉住他的毯子,大叫道:“你个混蛋,你他娘的上哪儿去了?”

    他被我拉了起来,我就想去掐他,可一下我看到他的脸,突然发现不对劲。他的表情很怪,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目光呆滞,浑身发抖,嘴唇在不停地颤动,好像中了邪一样。

    我心中咯噔了一声,立即将胖子踹醒,然后把闷油瓶扶起来,按住他的脖子叫他的名字。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根本听不到我们的声音,甚至连眼珠都不会转动。

    我心中涌起了极度不祥的念头,胖子过来看了看我,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怎么知道。他按住闷油瓶的太阳穴看了看他的表情,咋舌道:“我cao,不会吧,难道小哥傻了?”

    “不可能,你他娘的别胡说。”我道,叫了几声:“别装,我知道你在装,你骗不了我!”就听见他一边发抖,一边无神地缩在那里,嘴巴里不时地念叨着什么。

    我贴近他的嘴唇去听,就听到他在不停的急促地念着一句话:“没有时间了。”

谜海归巢 第十七章  离开

    闷油瓶躺在那里,胖子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之后他便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觉得非常的堵,难受的要命。

    他一定是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从那个洞里出来的,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头顶的陨石,青黑的表面丑陋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无数的孔洞好比眼睛,看得我一阵窒息。

    狗ri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郁闷的要死,心说这简直是在耍我。

    没有时间了。又是什么意思呢?听上去像是有一件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而且什么措施都已经没有时间去做了,难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四周安静的犹如宇宙,没有矿灯去照she,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这里如果正在发生什么变化,我们也无法得知。

    他肯定受了极大地刺激,胖子叹气道:“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听也听不见,看也看不见,他的感觉全部给关闭了,和我的一个朋友一样,医生说,这就像他脑子就停在最后经历的那一刹那,卡住了。”

    我沉默不语,闷油瓶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不了解,但是在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方面我还是可以打保票的,这种人的心理素质已经到达了一种境界,要想让他受到极大地刺激是非常困难的。这陨石之内发生的事情,肯定恐怖的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围。

    可是,我实在无法想象,像他这么冷静的人,会被什么东西给吓的崩溃。我能肯定一定不是什么怪物,尸体的恐惧连我都可以克服,就算里面有再可怕的怪物,也不能将他吓成这样。他见到的,一定是极端诡异的情况。这时候又想到文锦,她现在在哪里?难道她也疯了,出不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必须进去,我就算摔一千次也要爬进去把她带出来,绝对不能把她留在陨石里。

    想着我有点起鸡皮疙瘩,我又站起来,走到洞口,打起手电就往上照,这几乎已经是一种习惯xing的动作,这几天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我随意的往洞里闪了一下,接着就走了回来。

    才走了几步,我忽然一愣,发现不对,这一次,洞里不是黑的,那洞里有个东西!

    一下我头皮就麻了,立即回去一照,果然就发现在洞穴的深处,出现了什么东西!

    我心里叫了起来,立即叫胖子过来,自己打开强光往上一照,一下就看到大概孔洞二三十米的深处,有一张苍白的脸,正在往外窥探。

    我一喜,以为是文锦,可再一看,我一下浑身就凉了。这张白脸面无表情,眼睛深凹进眼窝中,脸se冷若冰霜,表情极度的yin森,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那竟然是一张我从来没见过的面孔。

    这人是谁?我的冷汗瞬间湿透背脊。

    胖子看我脸se不对,过来一看,也僵住了,立即就去端枪,我一把拉住他,矿灯光一晃,再一看,那脸就消失了,尽头还是一片漆黑。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两个人的冷汗都像下雨一样,隔了良久我才问道:“你刚才也看到了吧?”

    他点头,我发现他脸se都吓青了,似乎被吓得够呛。

    这事情已经超过我的理解范围了,这陨石中竟然会有一个陌生人,这怎么可能,难道这里面住着人,原来西王母的先民还有活在里面的?

    这太离谱了,我又想到文锦,心里哎呀了一声,难道文锦开始尸化了,刚才那张就是她变异中的面孔?

    我看向胖子,想问他刚才有没有看出一点和文锦相似的地方,却看到胖子还是脸se发青,只盯着那洞里看,还没有缓过来。

    胖子不是如此胆小之人,我心生异样,问他怎么了,他转头问我道:“你没认出来?”

    “认出来?”我愣了一下:“你认识这个人?”

    胖子指了指我们身后,我转头一看,就看到那具坐在王座上的女尸。胖子把矿灯照向那具女尸的脸,光线一闪,因为yin影效果,那女尸的面孔突然一阵狰狞。

    我看的分明,一下就明白了,顿时觉得寒气透心而过,几乎没晕过去。

    我的天,刚才我们看到得脸,竟然和这具女尸外面雕刻的样子有些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刚才看到的脸——是西王母?

    这具尸体难道真是具尸壳子?真正的西王母,还活在这颗巨大的石头中心?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几千年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没老死,在这里也饿死了。

    是幻觉?我忽然怀疑自己的感官,jing神太过疲惫:我们被这颗陨石搞的神经错乱了,也许刚才那脸就是文锦,只不过因为光线的问题,看起来像这女尸。

    胖子顿了顿:“那她为什么不出来?”

    我哑然,胖子道:“很少有两个人会一起看错。”

    这一下两个人如坐针毡,这地方待不下去了,胖子对我道:“小吴,这地方越来越邪门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怎么了?文锦还没出来呢。”我看他的脸se问道:“你吓成这样,不像你啊。”

    “这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没吃的了,本来我今天也想和你说,如果你明天不走,我就是打晕了也必须带你走,再等下去,我们就会饿死在这里。我们吃的东西已经剩的不多了。”

    我道:“不是还能撑几天吗?”

    胖子道:“我算过,剩下的东西,我们省着吃能吃两天,勉强够我们一路顺利的找到口子出去,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小哥,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能安全到达地面上,我们也必须挨饿穿过雨林。现在水已经下的差不多了,沼泽肯定已经露了出来,穿过去一定是极其艰苦的过程。你如果再坚持等下去,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挨饿,饿上两天你就不会有力气出嫁.再出去,我们就等于死在了这里。”

    我看了看那个孔洞,摇头道:“不行,我们不能丢下她不管。”

    胖子拍了拍我道:“我知道你这个人心软,我早就想好了,我们把能吃的东西都留下来。挨饿出去,到了外面,如果能回到那个营地我们还有补充,实话告诉你,在每一个休息的地方,我临走都埋了一包压缩饼干。只要走对路,我们还是能出去。我看大姐头出来够呛,与其等她出来看到我们饿晕了,不如这个办法好,而且这陨石里面这么邪门,我看……”

    我知道胖子想说什么,摆了摆手,发现胖子虽然慢条斯理的这么说,但是他说出来的话斩钉截铁,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可以想象,他一直忍着没有说出来。

    “而且,就算你愿意死,小哥不一定愿意,你至少得救一个。”

    我看了看闷油瓶,立即妥协了。是啊,我一直想着一个人都不能少,最后可能连闷油瓶都被我害死,而且胖子的方法确实有道理。心说这也许是唯一可以让我们都活下来的办法。看着那孔洞我叹了口气,接着就问他道:“可是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回去?”

    胖子道:“我们原路走回去,然后顺着河壁走,必然能找到另外的出水口,可以重新回到蓄水工程里去,那么肯定能发现出口。”

    “如果没有呢?”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胖子见我答应了,喜出望外,说着就立即开始收:“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应该有,否则黑瞎子早回来了。”

    胖子动作很快,一个小时候,我们收起了装备,留下了我们所有的干粮,写了字条,然后他就催着我开始原路返回。

    我还是有点无法割舍,看了几眼,又对着那洞口喊了几声,然后转头离开。

    闷油瓶神情恍惚,我们搀扶着他,很快回到来时的那个全是陶片的地方,这时候我就在想黑瞎子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忽然胖子停了下来,把矿灯照向水里,我发现在这片堆满了陶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原来没有的深坑。

    就和之前我们看到的深坑一样,但是我们可以确定,这个坑我们来的时候是没有的,好像被什么东西拱出来的。

    我觉得有些不妙,催促胖子快走,胖子此时却不走了。我问他干嘛?他道:“你没有看到,这坑壁上刚才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

谜海归巢 第十八章  陷坑

    “是什么?”我问道。

    “不知道,就在坑边上。”胖子看了看我,忽然对我道:“贼不走空,可能有好东西,我得下去看看,你等我几分钟。”

    我气得要命,但是现在就我一个人,他不听我的,让我扶着闷油瓶,自己下水翻找。我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快点。

    不过这并不容易,瓦片大部分埋在碎片的下面,在陶片中翻找,可不像在海里,沙还比较松软,这里的陶片一方面锋利,一方面是在坑口,一动陶片就往坑里滑下去,人也不好保持平衡。表面的还好,挖出几片,再往深挖就非常困难,有时候看到一块陶片想翻开来就是拿不上来,好像长在里面一样。

    挖了几下,胖子似乎是发现了目标,浮上水面换气后又潜了下去,用力把手插入挖出的陶片坑里,往外掰,没掰两下,忽然胖子一个哆嗦,猛缩手回来,手上鲜血直流。

    “糟了!”我暗叫不好,心说该不是被鳖王咬了。却见胖子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伤口似乎颇深。他用嘴巴吸了一口气,换手又用力一掰,把那根骨头拔了出来,接着就浮上来了。

    “怎么回事?”我在一边问道。

    “我靠,这骨头里好像有刺,疼死我了。”胖子一边吸着手指,一边甩干捞上来的头骨,招呼我把矿灯照过来。

    我嘀咕道:“你看,你自己作孽吧。”走过去给他照明,刚走到他边上,忽然就听到我的身下,传来一连串沉闷的“咕噜”声,接着冒上来一连串的水泡。

    胖子和我都愣了一下,那汽泡停了一下,又“咕噜咕噜”冒上来一连串。

    “他娘的,真是人不服不行,你这屁放的赶上火箭炮了,还是连发,这动静也太大了。”胖子捂住鼻子道。

    我也莫名其妙,看了看四周:“他娘的,我没放屁。”

    “你没放屁怎么这么臭?这都是什么味啊,大便都被你熏死了。”胖子皱眉道。

    四周的确有了臭味,我闻着却心里一惊,这确实不是屁的味道,虽然一时之间我想不起这是什么味道,但是我潜意识里感觉不妙,似乎是要出事。刚想说快走,突然我一下失去了平衡,水花一炸,好像踩空了一样,整个人猛沉进水里。

    那一下极为突然,几乎是在一瞬间我脚下就空了,我的反应是我滑倒了,立即就蹬腿想重新站稳,但是紧接着整个水下都起了汽泡,我脚下的陶片动了起来,往一个地方直滑,根本站不稳。

    我大惊失se,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缩起腿一个翻身往水下潜入,胖子也潜了下来,我们扎入水里。

    扫过矿灯一看,就看到我脚下的水底塌方了,水底塌出一个大坑,和边上的那个坑连在一起,成为一个非常大的深洞,四周的陶片头骨全部往坑底滑去。回头一看,只见闷油瓶顺这坍塌被扯进坑底,脚被裹紧在陶片里拔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抓着他的脚往下拽,想要把他拖进坑的底部。

    刚才没顾到闷油瓶,事实上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我们,我们还不习惯照顾他,看他的腿陷在碎片中,已经裹到了大腿,显然是刚才坍塌的一霎那被裹进去的。他没有作任何的反抗,呆呆地任由自己顺着瓦片沉下去。

    眼看着要被裹到坑里面去了,我和胖子赶紧过去帮忙,一人扯住他的一只手就往上拽。胖子单手用不上力气,咬住矿灯用双手,两个人用力蹬水,把他拔了出来。

    这种事情如果他是一个人就死定了,如果有两三个人就不算什么大事故。闷油瓶被提起,开始咳嗽。

    胖子就道:“我说你的屁厉害吧,把水底都崩穿了,以后放屁之前记得打招呼,免得误伤别人。”

    我大喘气大骂道:“这时候还挤兑我,等会老子和你拼了。”

    “你看你这人,一点也不虚心接受教导!”胖子拿矿灯去照水底,下面坍塌慢慢扩大,但有些停止了,很快一个大概有半个篮球场一样大的洞出现在我们面前,黑黝黝的,好比一张大嘴,要将我们吞噬下去。不时有些汽泡从下面冒上来,四周弥漫着一股恶臭。

    我记起这是沼气的臭味,这个洞肯定本来就存在了,也许之前有木梁之类的地东西加在上面,腐朽之后,还是维持着脆弱的平衡,没有外力的时候,这种平衡可以延续千年,可一旦有任何的破坏,木梁就崩坏了。那个塌出的坑可能是木梁断裂造成的,胖子又在边缘挖瓦片,结果引起了连锁反应。

    “我靠,”胖子道,“这下面好像都是空的?”

    下面应该不深,但是水刚才一搅动污浊了起来,看不到底,我道,“这下面可能是之前搭的一个防止鬼头罐的夹层。”看他又往边缘走,就道,“小心点,刚才我踩还结实,忽然就塌了,他娘的可能这块地方下面全是空的,现在踩塌了一块,等下别再来个连锁反应,形成漩涡我们全完蛋。”

    “只要你不放屁就没事了。”胖子道,“咦,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手电看去,只见那深坑中竟然有东西浮了上来。

    “远点。”胖子提醒了一声,我拉着闷油瓶条件反she地退开了一点距离,胖子就把矿灯聚焦在那东西上。

    那些东西上来得很快,很快就浮出了洞口,这时候我们已经看得很清楚,都是一些腐木和树枝,中间还夹着很多没法分辩的棉絮一样的垃圾,这些应该都是被压在下面瘀泥内的沉淀物,被落下去的陶片激起,跟着起来的还有大量污浊的水。一时间,洞口附近的能见度越来越差。

    胖子捞起了几个,都是缠绕着垃圾的树枝,弄了他一手的臭泥,他远远地抛开,道:“他娘的,这泥泡子的老泥底子都被我翻出来了,臭死我了,我靠!这该不是以前的粪坑吧?”

    我道:“你家才用那么大的粪坑,在这拉屎,脚滑一下就可能直接没命,要是你拉得出来么?”

    胖子太会扯了,这要是粪坑那拉屎比蹦极还紧张,我看大象都不敢用,西王母国的先民总不会这么折磨自己吧?

    “也许这是因为女王想培养他们的子民居安思危的理念,让他们在拉屎的时候保持十分的jing觉。”胖子一本正经道。

    我催促说:“快走,这里太危险了!”我们捂住鼻子正想离开,胖子又从水里捞起来一个东西,这个却不是树枝,他“咦”了一声,就举起来:“他娘的,你看这是什么?”

谜海归巢 第十九章  水壶

    我朝他看去,就觉得那东西像小一号的人头,但是没有五官,上面沾满了黑泥,四周全是细碎的胡须一样的东西。

    “什么鬼东西?”我问。

    胖子扔了过来,我凌空接住,发现那东西不大,用水洗了一下,很快外面的黑泥被洗掉,露出里面绿se带锈迹的表面。

    我甩了甩,奇怪道:“他娘的,是个军用水壶。”

    “水壶?”

    “老款式,几十年前的东西,我一看外型就知道了,我家里还有一个。看,这里还有字。”我把水壶翻了过来。

    水壶的底上确实有钢印打的一串字,本来就打的不深,现在更看不清楚,可能是生产的地点。

    我们面面相觑,都心说怎么回事?这个水壶怎么会从这个洞里漂上来?,水底下的空间,应该是碎石和陶片堆积成的河底,虽然不知道几千年前是什么样子,但是近几百年肯定就是这个样子,怎么会有水壶存在?

    胖子道:“会不会也是那批逃进这里的反动份子的东西?”

    “有可能。”我道,“不过问题不是这个,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下面?”

    “也许有个反动份子也到这里来过,碰巧摔死在洞里。”

    我摇头道:“不可能,这种平衡结构只能存在一次,如果之前坍塌过,要么会是个洞,要么被后来的泥沙填平,不会再出现后来被陶片覆盖起来的陷坑。”

    胖子道:“你怎么知道?”

    “老大,这是常识。”我道。

    “那也有可能是从其它地方漂到这下面来的,这地方的下面全是空的。”胖子道。

    “理论上有可能,但是实际上很难,水壶会浮起来,卡在空洞穹顶上,不是那么容易漂动的。”

    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脚下动了一下。我立即张开双手保持平衡,对胖子道:“当心当心,又要塌了。”

    胖子却骂了一声娘:“你的常识错了。”

    我低头看去,只见一团巨大的东西从黑坑里迅速浮上来,反she出一连串鳞片闪烁的光芒,接着出现一只篮球大小的黄se眼睛。

    我一下就呆住了,这是什么?

    胖子推着我大叫道:“跑跑跑!跑!跑!跑!”我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拉着冲了出去。胖子像疯了一样,扯着我一点都没留力气,我看这一架势真的在逃命,也拉住闷油瓶,奔命而出。在水里其实根本没法跑,阻力太大,非常缓慢,而且脚下都是锐利的瓷片。我只冲出去几步就踩到锋口上,一下摔进了水里,扑腾起来,脚底心阵阵剧痛。

    接着胖子和闷油瓶也倒了,胖子背包坏掉了,但是爬起来根本不看,大叫一声别停!就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冲去。我就听到我们身后传来了滔天的水声。回头一看,那竟然是一条无比巨大的蟒蛇,从水中腾雾而出,简直犹如青龙出水。

    我看那蛇的体型,一下就想了起来。

    天!这……不是那条蛇母吗?

    这怎么可能?浮雕上的巨蛇居然真的存在,而且到现在还活着!

    我心说完了,咬牙继续往前跑,就听着后面简直是惊涛骇浪一样的水声跟来。这可怎么办?只能跑几步是几步了。我几乎是一边跑一边摔,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脚都崴了,浑身是伤口。

    很多人都有经验,遇到危险逃跑的时候,人只凭着最开始那一股劲,在这劲头没用完之前,就算身上给人劈了两刀也感觉不到疼。所以我一路狂奔,摔了爬,爬了摔,脚底都烂了,也不知道划了多少口子。慌乱中根本没有距离感,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最后猛然脚下一空,踩到一个突然的低洼,一下就滚了下去。下面就是那种深坑,整个人顿时被冲进水里。

    我也算反应快,马上稳住身型,但是太突兀了,还是喝了好几口水,怎么踩也踩不上去。

    胖子还算注意我,跑出去十几米了,还是冲了回来想把我扯上来,可没等我抓住他的手呢,忽然鳞光一闪,一股无比霸道的力量就带着水流压了过来,一下把他和闷油瓶也压下水来。

    这就要命了,三个人扑腾起来,犹如火车一样巨大的蟒身则在水里绕着我们盘起来。胖子拔出了匕首,但是看了看体积差别,那匕首比牙签还不如,不由作罢。

    巨大的蟒头探进水里,出现在我们面前,鳞片犹如镜子,太大了,那种气势,我简直像看到一条无爪的青龙。

    那水壶是怎么下去的?肯定是有人给他吃了,被他带到了沙土下面。三个人让他当开胃小菜都不够。

    我们在水里扑腾,想游出蟒身的包围圈,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巨蛇只要一动,水就会奔腾,带着极大的水压把方向打乱。

    胖子不认命,一边端起了枪,瞄准了那蛇的眼睛,连开两枪。巨蛇的脑袋动了两下,一点反应也没有,胖子只得把枪扔了。

    我让他别白费力气,我们都知道那枪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遇到那种双鳞巨蟒还能拼命,可这玩意儿实在太大了。怎么打啊?任何效果都没有。

    胖子就叫道:“不会!大象不吃蚂蚁,我们太小了,他要吃我们也没这么容易。”还没说完,蛇头忽然一缩,猛地朝他咬过来,那种声势根本无法形容,我一下就被冲起的水浪甩了出去。

    我爬起来,大叫胖子,却见他拖着闷油瓶也被冲的老远,巨蛇居然没有咬中。巨蛇一击不中,恼羞成怒,蛇身扭动开来,形成巨大的水浪,硕大的鳞片好比无数面镜子,将我手里的矿灯反she出一片瑰影幻境。

    胖子朝我大叫:“躲起来!”

    我立刻朝一边的石柱后面游,好不容易爬上去,一回头,头皮一麻,竟然看到了犹如恐龙一样的蟒蛇头巧声无息的探到了面前,正直勾勾地盯着我。没法躲,蟒蛇太大了,我游的半死的距离,他一下就探了过来,恐怕两三米内的都是他的直接攻击范围。近距离照着,我发现这蟒蛇更加巨大,不由得腿一软,跪了下来。巨蟒则转动头部,用巨大的蛇眼看着我,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蛇头不时的转动。

    我心说死定了,在水面上,他的攻击肯定比在水里准。但是等了几秒,仍不见那蛇来攻击我。我死盯着蛇头看,发现那蛇似乎吃不准什么。

    我想了想,忽然看到正照着蛇的矿灯,一下就明白了。矿灯极亮,这条蛇在这里了,可能几百年没见过任何光了。现在给这东西迷了眼睛。

    心中想到一个办法,我慢慢的将矿灯放到一边的石柱上,想趁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住的工夫溜掉,然而石柱上几乎无法放任何东西,一放就滑下来,我浑身直冒冷汗,放了几次都不行。我一边让自己一定要镇定,一边想办法。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脑子还能转动。要是以前,一定完全吓死了。

    突然看到一边的胖子在巨蟒的脑袋后面给我打手势,好像要我把矿灯甩给他。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深吸一口气,用力一甩,就将矿灯从那蛇头边上甩了过去。一道弧光飞向胖子,巨蟒被光吸引,马上转过头去。就在这一刻,我猛地潜入到水里。

    一边的蟒蛇立即动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游了开去,直到筋疲力尽才探出头来。发现自己还是没有游出太远,巨蟒就在我的身后,四周横陈着巨大的蛇身。但是他迅速运动,很快竟然消失了,似乎钻入了沙子底下。

    不久,看到胖子背着闷油瓶从那边飞快地破水而出。我问他怎么回事?他道:“我把矿灯沉到一个洞里,它追了下去。快走,等它再上来,我们就死定了。”

谜海归巢 第二十章  尾声

    之后的经历泛善可陈。

    我们喘着气,互相看着,感觉刚才一切都好像在做梦。胖子脸se惨白就让我们快走,一刻也不敢停下来。之后的过程我基本上是非常恍惚的,特别是到了最后,我只能大概的记叙一下经过。

    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停留,一路回到了出来的水道口,选了一个方向就顺着石壁开始寻找另外的出口。

    在六小时后进入一个水道口,忍着饥饿,三个人干脆闷头走,什么也不说,免得消耗体力。

    “不吃东西靠脂肪能一到两周,难受的只有前几天,”胖子说“我经历过这种时候,忍忍就好了。”

    我一开始还怀疑我们能否活着出去,同时我也忽然明白了,三叔这一次进来,为什么要称为“不归路”,因为路程实在太长了,一个人背负的食物完全无法满足整个来回,他已经预见到了回程的艰苦卓绝。

    在渠道中空腹行军,胖子的计划是一天内走出去,但是往上走比往下走要累得多。饿了两天后,我们实在无法忍受了,开始琢磨办法。这里能吃的东西非常有限,有干枯的树梁,以及很多缝隙里的虫子,探险手册上说,在野外没有食物又摸不准什么能吃的时候,吃虫子是最保险的。我们开始尝试着抓一些来吃,不过这里的虫子也非常的少,并且都很细小,当瓜子还差不多。

    闷油瓶一直恍恍忽忽的,后来好了一些,但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我们和他说了好几遍事情的经过他都无法理解,好在不用再搀扶他,他可以自己跟我们走。

    靠着虫子又撑了三天,我们终于看到了活的树根出现在井道壁上,胖子判断这里应该是离地面很近了,我们在四处徘徊,终于找到了几个向上的竖井口。胖子爬了上去,发现这是我们当时进入雨林时路过的那片塔林。

    这里的孔洞很小,我们没法钻进去,于是胖子用子弹砸出一个小孔,做了一个定向爆破,把几个孔之间的石头炸裂,我们才勉强挤进去。地面上已经面目全非,所有沼泽的水位全部都降到了最低点,露出了瘀泥和狰狞的树根系,此时烈阳高照,所有的毒蛇都在地下,应该是最安全的时候。

    雨林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景se,很容易让人产生美仑美奂的错觉,以为这里是人间仙境,但是我们深知这片刻安宁绝对是一种假象。越是安宁,越是不能休息。

    我们算了一下时间,在天黑前绝对出不了峡谷,最多能进入到峡谷的中端,如果遇到任何的阻击,我们三个筋疲力尽的人肯定会减员。

    我们三个都是经历千辛万苦活下来的,我不希望这种关头再有人牺牲,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尽全力了。好在峡谷中鸡冠蛇并不多,而且我们可以涂上瘀泥。这一路,可以说是完全看命了。

    接下来是长途跋涉,期间的过程没有必要再赘述了,我也实在不愿意提起,在瘀泥中摸爬滚打,我们都带伤,草蜱子爬满了身上也没有时间处理,入夜之后更是紧张,一有声音就立即加快脚步。

    我们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迅速穿过了峡谷,回到了戈壁上,果然看到了在外面等候的定主卓玛他们,那完全是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胖子一出峡谷,就几乎昏了过去,而定主卓玛他们看到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峡谷外,我们休整了三天,所有人都浑浑噩噩,筋疲力尽。这三天我什么都没有想,什么苦恼都没,但是感觉只有睡觉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垃圾。而且我头一次真正感到了释然,似乎那些迷,还未解开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了关系。

    闷油瓶仍没有起se,要么缩在帐篷中发呆,要么就是靠着岩石看天。我们都叹气,但是毫无办法,谁也没有想到,他追寻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一种结果。

    潘子却意外被扎西救了回来,躺在另一个帐篷里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我没敢跟他说三叔的事情。扎西说文锦交代过他们一些事,他们知道怎么防蛇,之前信号烟出来的时候,他们也进入营地搜索,在丛林那儿发现了营地,在那里发现了潘子。

    我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就是我们去抓文锦的后一天,想想只要能熬过那一天晚上,就能碰到扎西,那事情就完全不同了。可惜,那一晚变数太大了。

    又休整了两天,扎西就告诉我们应该出发了,按照他的记忆,我们现在处在一个魔鬼城环的中间,魔鬼城设置了蹊跷的机关,我们必须有jing确的导航,走出去之后,东西两边可能都会有公路,我们只要到了公路,就可以求救。此刻,我也想知道三叔和黑眼镜的下落,可是却已经没了力气。扎西说,他们可能从另外的入口出去了,也可能根本没有出来,但是我们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没有车只能步行,我们最缺的是劳力,因为当时的水是三叔大队人马搬过来的,他们出发之后剩下了好多,我们没法全部搬走,而且算一下跋涉的时间旷ri持久,我们能带的水坚持不到找到公路的时候。

    胖子就道,把食物减半,丢弃帐篷,多出来的空间全部用来带水,少吃点没事,没水坚持不了几天。

    于是照办,背着大量的水出发,横渡戈壁,这过程初期免不了艰苦,但是和雨林行军已经属于两个档次了。四天后,我们走出了魔鬼城,又走了一个星期,终于到达了公路。拦到了一辆suv的驴友,用军车上的电话和裘德考的人取得了联系,大概三十个小时后,阿宁公司的车队赶到,将我们救起。

    所有人都瘫倒了,有些人喜极而泣,这是怎样的一次旅程,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在回程的路上,胖子靠在车上,忽然唱起来歌:“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

    破锣一样的嗓音倒好听了起来,我忽然觉得一阵感慨与悲凉,一刹那,我泪如泉涌,视线模糊,过往的一切恍如梦幻般从我眼前闪过,仿佛听到了那些个永远失去的声音,在苍茫的戈壁上回荡不止。

    回到格尔木后,我权衡了再三,写了一封email给我的二叔,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都交代了一遍。半个小时后,二叔就打电话过来了,对我说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叫我也不要管了,他会处理,让我立即回杭州。

    自然不能立即回去,胖子和闷油瓶还有潘子都必须在医院待一段时间。

    胖子是疲劳过度,挂了几瓶营养液就缓了过来。潘子命大,我将三叔的情况和他说了一边,他捶胸顿足。我自己筋疲力尽,也无法去和他说什么,他没完全康复就回长沙,说要等三叔的消息。我让他有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最严重的是闷油瓶,住院之后他已经恢复了意识,但是我们发现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过渡的刺激让他的思维非常混乱,医生说要让他静养。

    本来他能记起来的不多,现在连我是谁他都不认识了,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崩溃,看着他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

    我是最后一个回到家的人,洗了一个热水澡,就百无聊赖地看积下来的信,突然发现其中有一封信竟然是三叔寄过来的。

    我心中一动,看了看ri期,发现没有邮戳,立即展开,发现这是一封长信。

    “大侄子: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踪迹全无,也许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你此时是否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是我知道怎么样也欠你一个交代。

    现在我即将要去做一件事,这件事是我的宿命,我无法逃避。我感觉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了,我为了这件事已经选择毁掉自己的事业,如果这一次我没有找到答案,那么我宁可选择死亡。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写在下面,你可以慢慢看。你大概一直非常奇怪,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骗你,你看完后就明白了,那是因为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非常抱歉,但是不管你怎么看我,你永远都是我的大侄子。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三叔我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保护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也没有想过对你们吴家有任何不利。

    也许我其实已经是吴三省了,又或者,这个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来了。

    同样抱歉,在这封信里我没有办法说明所有细节,我想说在这件事情上,所有发生的事,都有必然的原因。而我,其实只是一个事故。当时的yin错阳差导致这一切得发生,等我深陷其中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在西沙的事情,其实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文锦他们的背景也远没有那么简单。我在调查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其中几个人完全没有背景,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以前他们是干什么的。

    再深入调查下去你就会发现,这支考察队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深不可测,所以之后如果你仍旧被卷入在这件事当中,一定要你看看我的下场,就会知道追寻这个秘密,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更希望这件事情,到了这里就结束了。你知道真相之后,你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不要再陷入其中了。我知道你回想整个事情得经过,还是会发现大量的谜题,但是那些已经和你无关了。

    最后,作为临别的最后一句话,你要记好,那是你爷爷留下来的话语:

    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是人心。

    ——你的三叔于敦煌

    下面是很长一段事情经过的描述,和文锦说的几乎相同,我默默地看了下去,看完之后,眼泪就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

    季完

阴山古楼 第一章 盗墓笔记

    八月的杭州。气候宜人。虽然近几年来。夏天的温度越来越高。但是在西湖边上。你还是能感到当年“水光潋滟晴方好”的意境。

    我靠在铺子的躺椅上。翻阅这几个月来我整理的东西。

    从格尔木回来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我似乎一直没有缓过来。最后发生的事情实在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我没有想象到事情会以这么一个事态收场。

    这三个月。我始终无法走出当时的梦魇。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无数经过的画面。

    可是。我真的能摆脱了吗?我真的很怀疑。我心中的郁结。并没有随着那些秘密的解开而少任何一点。

    “别人拼命想掩盖的。必然是你不希望看到的。所以。追寻别人的秘密必然要承担知道秘密的后果。”

    这是我最后领悟出来的话。可是。就连闷油瓶都无法逃脱那种宿命。我又能如何呢?又有多少人。可以把满腔的疑问在心里放上一辈子呢?

    回来之后。我将这一年来的所有事情。全部写了下来。从我爷爷的笔记开始。一直到现在。一件一件的事情。一个一个的细节。当时不清楚的部分。也逐渐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真相就是这样的。也仅是这样而已。想想当时对于这些谜题的渴望。心中的荒唐感让人感慨。

    在我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想过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东西都忘掉。想来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我终究会有忘记的那一天。犹如三叔的面具。戴的太久。就摘不下来了。时间总是能改变一些东西。我现在只希望这一天能来的更早一些。

    在整件事情中。还有很多我不了解的部分。比如说。我真正的三叔在哪里?闷油瓶的真正身份。消失的文锦到底去了哪里?终极到底是什么?那的下的巨大遗迹到底是谁修建的?文锦那批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到底在进行着怎样的计划?

    这些东西仍旧是一个一个的谜团。本来最让我上心的是后者。不过放到现在看来。这些问题也并不怎么重要了。

    闷油瓶回来之后。我们将他送去了beijing大学第一医院。做了全身的检查。他的身体基本上没有问题。就是神志还不是很清醒。我们将他留在医院里。找了专人照顾。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问过长沙的一些人。想了解闷油瓶的一些背景。让他们去帮我打听。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复我。

    胖子说他有办法。也没有回音。看样子。要了解闷油瓶背后的事情。远比我想的要难。现在也只有寄希望于他能够早ri好转。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给我们。如果不能。那只能是由我们养他一辈子。对于他来说。也许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很少有人能有忘掉一切的机会。而幸运的忘掉的人。却又不顾一切的想记起来。这种轮回简直是一个人xing的悖论。私底下说起来。我倒真不怕他永远记不起来。反而怕他记起了什么。却又不清楚。

    潘子被送到医院。他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我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其实受份并不重。很快就康复了。

    长沙那边现在一片混乱。潘子告诉我。之前老伙计还在的时候。三爷就算不在。那边的局面也好控制。但是现在不行了。树倒猢狲散。到处是风言风语。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在三叔的产业被陈皮阿四斗的缩了不少。否则还要难处理。他只有走一步是一步。实在不行。那也只能拆伙。他这些年攒的钱早已经不愁吃不愁穿。现在也许是该退休的时候。

    我告诉他让他快点找个姑娘成个家。三叔的产业也就别cao心了。三叔年龄也大了。他又无儿无女。这事迟早会发生。积垢已久。靠我们是没法力挽狂澜的。

    潘子没什么反应。三叔生死未卜。我想他永远也不会安心。可能还是会一直的找下去。我只有祝他好运。

    胖子分手的时候回了beijing。他是最没感觉的人。回去照常开张做生意。按照潘子的说法。这人非但不浅。而且城府还很深。不过我是实在看不出来他深在哪里。胖子临走说了一句套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的挺有感觉。若不是这么多时间相处下来。又出生入死的人。很难体会到这种套话里的意思有多么婉转凄凉。

    扎西在格尔木就和我们道别了。如果不是他。我们肯定走不出塔里木。所以当时我们想筹点钱给他。扎西说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次业。能把我们活生生的带出来。已经是菩萨保佑。他不能再要我们的钱。后来我把我的手表送给了他。留个纪念。

    阿宁死了。裘德考的公司我暂时没了联系。发了几个e-mai给熟人。都被退了信。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要继续下去。无论如何。这一次的失败。那老鬼也应该死心了。如果还执著下去。那也只能自求多福。

    尘归尘。土归土。所有人的生活好像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那时我刚回到杭州。继续过我朝九晚五的小开生活。坐到那藤椅上。打一个小盹。一觉醒来。百无聊赖的翻开我爷爷的笔记。忽然就感觉时光倒流。恍如隔世。

    庄周梦蝶。醒后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化人之梦的蝴蝶。还是在做化蝶之梦的凡人。以前我听着玄乎。现在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感触。只觉的这一年来的一切。好比梦幻。一闪而过。又感觉自己还在蛇沼之中。眼前的悠然。可能是自己临死前的臆想。

    不管是哪个。我都想欣然接受了。有的时候。一件事情结束比的到这件事情的结果更加让人期待。

    然而。在我心底的最深处。我十分明白。这件事说结束还早的很。甚至。我之前所经历的。仅仅只是开始。

阴山古楼(引子) 第二章 讨论

    两个星期后。闷油瓶出院。我去beijing和他们碰头。顺便商量之后的事情。

    回来之后我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如何处理三叔留下的烂摊子。我这一年来的事情。虽然轰轰烈烈。却都是在暗中进行。家里人完全不知道我这边发生的剧变。三叔如今是真正的下落不明。可能永远不会出现。这边的事情如何解释是一回事。

    另一面就是闷油瓶。如今他真的变成了拖油瓶。随着他意识的恢复。我必须面临如何和他重新认识的问题。

    他没有亲人。在这世上干干净净。也不知道老窝在哪里。问了不少人。什么消息也没有。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几乎和这个世界没有一点联系。他的随身行李全部丢在盆的里。没钱没任何证件。这时候放任他不管。恐怕他只有去路边当流浪汉。

    胖子混的相当不错。在琉璃厂也开了堂口。我们在他的新店里碰头。几个月不见。闷油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气se。除了眉宇间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其他倒是给我熟悉的感觉。这让我多少有点心宽。见到他的时候。他靠在窗口。也没有看我。眼神如镜。淡的比以前更甚。好比心思已经根本不存在于人世之间。

    我先说了点客套话。他毫无反应。就问胖子他的情况如何。医生是怎么说的。胖子摇头:“不就是那样。据说是回忆起一些片段来。医生说是受了强烈的刺激。的jing神刺激才有可能好转。不然每天炖猪脑都没用。”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那陨石之内。在最后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你有什么打算没?”说了点无聊的。胖子就问我。“我这儿就四十多个平方。可实在局促。你要让他住这里。我连相好都不敢找。别人一看我藏着个小白脸。还以为你胖爷我是兔儿爷。”

    “你这人真没良心。人家可是不止一次救过咱的命。你担心这不靠谱的干啥?”我没好气道。

    “他又不住你那儿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我出钱给小哥找个房子。那咱是一句话。他要住四合院我都给他拿下。和我住一起就不行。这和救命不救命没关系。”胖子道。“你看要不这样。我掏钱租房子。你掏钱找保姆。咱们把他安顿在这附近。给他好吃好喝。没事周末过去探望一下。”

    “你这他娘的整的好像金屋藏娇一样。”我道。“他又不是傻子。你的问问他自己的想法。”

    于是胖子便看向闷油瓶:“小哥。你自己说怎么着吧。今后有什么打算?”

    闷油瓶闭了闭眼睛。似乎在思考。隔了很久才道:“我想到处去走走”。

    我道:“走走?到哪儿去走走。有目的的吗?”

    他淡然道:“不知道。到你们说的那些的方。长沙、杭州、山东。看看能不能记起什么东西来。”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这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他想记起点什么东西来。现在他脑海里基本是一片空白。他的过去是一个巨大的谜题。但是谜题越大。对人的折磨就越小。然而如果他在游历过程中。记忆开始复苏。在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情感片段对于空虚的人来说是诱惑力极大的。一点点的提示都会变成各种各样的线头。让他痛苦不堪。

    我理解。对于失去记忆的人来说。人生的所有目的。应该就是找回自己的过去。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无法回避。但是我实在不想他再走上那条老路。

    胖子看我脸se有变。知道我心里有个疙瘩。拍了拍我。提醒我道:“顺其自然。咱们不是说好的嘛。你想把他硬按在这里也不现实。”

    我叹了口气。如果这样。只有实行第二个方案了。就是和他一起琢磨这些事情。看着他。我们到底是过来人。很多东西可以避免他走极端。

    他的想法我也想过。我曾经有计划带他到长沙。让其他人看看。不过现在长沙形势混乱。我都不知道去找谁好。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问胖子道:“你上次不是说你有办法能知道这小哥的背景。怎么后来就没消息了?”

    “别提了。这事情儿说起来就恶心。”胖子道。“你胖爷我当时计划是找那些夹喇嘛的人问问。他们当中间人的消息广。这小哥既然能被你三叔联系到。肯定曾留一些信息在夹喇嘛的的方。咱们可以通过这个下手。”

    我一听心说这是好办法啊。怎么就恶心了?胖子继续道:“没想到这些人个个都摇头。说什么不能讲。你说这批人平ri里干的就是拉皮条的勾当。这时候给我充什么圣人君子。”

    我哦了一声。是这么回事。行有行规。这倒不能怪他们。他们这些人可能就指望着这些信息吃饭。一旦透露出来。恐怕不止混不下去。还有可能被做掉。

    “这些人口硬的不的了。这条路也是死路。”胖子道。“你那边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说要是我三叔在。也许还能打听点什么出来。现在我接触的人资历不够啊。那些老瓢把子品xing古怪。现在都盯着我这边的状况呢。我特的去接近他们。还不给他们吃了。那不是我这种人能干的事儿。

    “那你就别琢磨了。我看还是按照小哥说的来。咱们给他报个旅行团。准备点钱。让小哥自己出去走走。”胖子道。“要不咱干脆替他征婚。把他包给一富婆。以小哥的姿se。估计咱还有的赚。以后就让他们自己过去。你看如何?”

    这不是扯淡嘛。我心说。摇头不语。琢磨起胖子刚才的说法。总觉的那是个好办法。胖子没想到点子上。想着就想到一个人:“不对。你刚才找夹喇嘛的办法。也许还不是死路。”

    “怎么说?”

    “那些掮客不肯说。无非是怕的罪人。又或是不知道。怕说出来露短。但是有一个人。就没这个顾虑。也许咱们可以从这个人身上下手。”

    “哪个人?”胖子问。闷油瓶也转过头来。

    “去长白山的那次。替我三叔夹喇嘛的。是一个叫楚哥的人。你还记的吗?”

    “你是说那个光头?”

    我点头。楚哥楚光头。是三叔合作的的下钱庄老板。被陈皮阿四买通后。被雷子逮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坐牢。他联系了闷油瓶和胖子。肯定知道他们的信息。而且他现在身在囹圄。也没什么顾虑。只是不知道怎么找到他。还有怎么让他开口。毕竟他说也没顾虑。但是不说也没顾虑。

    胖子一击掌:“哎呀。还真是。”点头理解了我的想法我倒没想到。不过。咱要是去找他。他把我们举报了怎么办?”

    “这种人jing明的很。他手里信息很多。他要是有心吐出来。长沙一片倒。他忍着没说就是因为知道不说才对自己有利。”我道。“他现在落难。求人的的方很多。我看套出话来不难。”说着心里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其他事情不能麻烦潘子。这事倒是不敏感。可以托他去问问情况。

    这就决定还是帮闷油瓶查吧。我们插手好过他到处乱跑。不过这事情我没法一个人干。我这边忙的要命。而且局势混乱。让闷油瓶跟着我到处跑肯定不行。他那种人我又制不住。万一他突然想起什么来。突然又溜了。我去哪儿撞墙都不知道。的拖胖子下水。

    和胖子商量了一下。胖子也只好同意。他道:“别的不说。最好是能找到小哥住的的方。那咱们可以省很多的力气。”

    于是就这么约定。我去托潘子办事。闷油瓶先和胖子住在一起。有眉目了。我们再一起商量后面的情况。反正以三个人的关系。这事情怎么样也脱不了身。不如当自己的事情做。算是还闷油瓶的人情。

    常言道。好良言难劝该死鬼。这一拍板。这是非就跟着来了。

    我回杭州后给潘子打了电话。讲了来龙去脉。潘子也是讲义气的人。一口答应。他效率很高。三天后。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我以为有了眉目。问他情况如何。

    他叹了口气。对我道:“麻烦事。找是找到了。我问了他。你想知道的事情他确实知情。不过他不肯白说。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问道。这是意料中的事情。我在他这样的情况也会提条件。

    “他要十万块钱。还要你去见他。他要亲自和你说。”

    “见我?”我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心说:钱好说。见我干什么?听着感觉有点不妥当。

    “该不是他想把我引出来。好戴罪立功?”我心寒道。耳朵边一下听到了铁锁链的声音。

    “我也觉的有可能。”潘子啧了一声。“不过。他让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他说你看了这东西。必然会去见他。”

    “是什么东西?”我好奇道。

    “是一张老照片。”潘子顿了顿。“很老的照片。是我那辈人年轻时候的那种黑白照片。”

    我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三叔西沙出海前的合影。那张狗屁的照片。误了我多少时间。心里琢磨。难道楚哥也知道这事的隐情吗?不过他现在用这件事情来谈条件。未免有些晚了。

    想着问道:“上面拍的是什么?”

    潘子嗯了半天。道:“我不敢肯定。感觉上。那拍的应该是一个鬼。”

阴山古楼(引子) 第三章 第二张老照片

    照片通过il发了过来,潘子对此一窍不通,我教了他半天,收到的时候,离我和他打电话,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那真是一张很老的照片,发黄,上面有褪se的痕迹。即使如此,我还是能看到照片上的东西,也理解了为什么潘子不能肯定,以及“鬼”是什么意思。

    那张老照片应该是在一间老宅中拍摄的,背景是一面屏风,照片发白得厉害,细节都看不清楚,却能够看到在屏风后面,直直站着一个人影。

    光从屏风后透过来,人影相当的清楚,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人的姿势。平常人站立,总是会有一个重心的偏移,但是这个人影几乎是直立在那里,而且,整个人肩膀是塌的,一看就不正常。我感觉,这人是吊在半空的。

    屏风后面吊着个死人?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想不出这照片哪里能引起我的兴趣。看了这照片就会去找他?好像没有这种感觉。

    再往下看,地板是木头的,照片左边边缘是一个深景,是屏风后的走廊,一半被屏风遮了,一半能看到,那个地方已经皱了起来,粗看看不清楚,但是仔细看,我就看到走廊一边有几道门。

    一下我就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这种古老陈旧的感觉,加上这样的房间排列,肯定在哪里看到过,而且印象还比较深刻。

    我拖动鼠标,il里还有照片背面的扫描,上面写着楚哥的手记,显然是写给我的。上面道:194年,格尔木解放军疗养院。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恍然大悟,啊。这是格尔木的那幢废弃的疗养院里拍的照片,我脑子里一下闪出了当时的情形。这不知道是几楼地走廊。

    那疗养院是文锦他们为了躲避三叔的追查而选择的藏身之地。文锦一行人背景诡秘,按照三叔的说法,他们不知道在进行什么研究。在这个废弃的疗养院里,他们拍摄了大量的录像带,监视着自己地一举一动。里面甚至还有一个极度像我地人存在。这方面的事情完全是一团乱麻。

    楚哥怎么会有那地方的照片,难道他也牵涉其中?

    不像,我一想,他和三叔的关系非常好,会不会是三叔有什么东西在他那里?或者托他办过什么事情……所以他知道一些内幕。

    这确实很有可能,如果他真的知道在那疗养院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意外之喜。不过,话说回来。这张照片拍的是什么呢?

    对于普通人而言,拍照必然会有主观的目的,要么就是留影纪念,要么就是保存资料,不可能毫无意义地就去拍一张照片。当时,在那个疗养院里,显然是有了什么契机,使得有一个人拍下了这张照片。

    留影纪念我看是不太可能,屏风很普通。那简陋地走廊处于照片的边缘,肯定不是为了拍这些而照的。那么,这个人要拍的,必然是这屏风后的那个影子。

    这是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一方面这个影子让人毛骨悚然。另一方面。这样的拍照方式,确实让人觉得。这可能是在拍“鬼”,因为这看上去有点像网络上的鬼照片了。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这不可能是个鬼,一定是什么东西在这屏风后头,而拍照的人,基于某种理由,隔着屏风拍了这张照片,只是我们不在当场,只看到一个结果,所以觉得匪夷所思。

    那幢疗养院实在隐藏了太多东西,他们把自己地一举一动拍了下来,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照片,到底他们在里面干了些什么呢?

    想了想也没有办法顾虑这么多了,看来确实是有必要见一下这个人,于是给潘子打了电话,说明了我的想法。潘子想了想就答应了,说他来安排,安排妥当后再通知我。

    说繁简,很快,我在坪塘监狱就见到了楚哥,过程比我想的要顺利。潘子带我进去,这是我次进监狱,一路过来直冒冷汗,过了几道铁门,我在休息室里看到了他。

    这家伙明显瘦了一圈,光头都不亮了,看上去老了好几岁,皱着眉头瑟瑟发抖,我递给他烟,他抽了几口才有点放松。想想当初见他油光满面的样子,我不由感慨,混这行地暴富暴穷,活成了这个样子也得认命。

    见面局促了片刻,我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反倒是他先问我:“你三叔什么情况?”声音都沙哑了不少。

    我草草地说了一下长沙地情况,就道三叔音信全无,场面上看不到人,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报应,走这行就是这报应。”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似乎有点走神,想了想抬眼盯着我看了看,又问道,“你在打听哑巴张的事情?”

    “哑巴张?”我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整理于.“你是说那小哥?你们叫他哑巴张?”

    “道上人都这么叫他。”他此时已经把烟抽完了,速度极快,我看他手又抖起来,忙把我地烟和打火机都递给他。他立即拿出来又点了一根。“因为他不喜欢说话,你打听他的事情干什么?”

    我心说这关你屁事,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潘子就在一边道:“你他娘地问这么多干吗?”

    楚哥抽了几口,瞄了潘子一眼,也是有恃无恐:“老子都这样了,问一声能怎么样?”

    潘子本来见他就恨得慌,啧了一声,想说狠话,我把他拦住了,楚哥现在算是最落魄的时候,说狠话没用,所谓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了,你骂他几声又能如何。我道:“楚哥,你在江湖上混得比我长多了,知道有些事情我真不好说。”

    “哟嗬,小三爷也和我玩场面话了,行啊。”他点头看着我,有点酸溜溜地说。

    我倒是不吃他这一套,只是看着他,他哆嗦着似笑非笑了一会儿,发现我毫无反应,也有点无趣,忽然就对潘子道:“潘爷,你钱付给我老爸了吧?”

    潘子掏出一东西,那是一张收条,大概是潘子拿十块替我付了,甩到楚哥面前,楚哥拿过来看了看,道:“果然是三爷的人,够爽快。”

    “钱我们也付了,人你也见着了,现在你能说了吧?”潘子悻然道。

    楚哥点头,就对他道:“那请潘爷你回避下,这是我和你们小三爷的事情。”

    潘子皱起眉头就有点火,我忙给他打了个眼se,意思是就顺着他吧,你能有什么办法。潘子气得够戗,暗骂一声,起身出去。

    楚哥看着他离开,直到门关上,才转头看向我。我发现他的脸se变了。他猛吐了一口烟,就对我道:“小三爷,你不能再继续查下去了。”

    我吃惊地看着楚哥,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他叹了口气:“你看看我,我的下场,你三叔的下场,哑巴张的下场,所有人的下场,你都看到了。”他站起来,“从这之后东西太惊人了,不是我们这种人接触的。”

    我坐直了一些,想起了那张照片,问他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阴山古楼(引子) 第六章 继承

    那是一张有点发棕se的黑白照,和楚哥给我看的那一张相当的像,夹在很多的相片之中,不容易分辨。上面是两个人的合影,我吃惊地发现,其中一个人竟然是陈文锦。

    这张照片比楚哥给我看的那张要大很多,所以看得相当清楚,照片里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一个小孩子在背景处。另一个男人,穿着瑶族的民间服饰,表情紧张,文锦则笑得很灿烂。

    这是怎么回事,文锦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立即问阿贵:“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阿贵抽过来看了看:“几十年前。”他指着那个穿着民间服饰的男人,“这是我的阿爸,这个女的是考察队的人。”

    “考察队?这里来过考察队?”我几乎跳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清楚,好像说是那边的山里发现了什么。”阿贵指了指一个方向,“搞了好几年,后来忽然就没下文了。”

    我心中暗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趟还真给我来值了,立即就拉阿贵坐下,让他马上和我讲讲这考察队的事情。

    阿贵觉得莫名其妙,觉得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一听到这事这么兴奋。胖子就道:“我们几个人就好这个,你别介意,您就给我说说,我们给钱,给稿费,千字三十。”

    阿贵一听有钱,立即就来劲了,忙招手叫他女儿过来数着字,把事情和我们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事情发生的时候,阿贵只有十几岁,当时巴乃非常的贫穷。几乎与世隔绝,所以考察队的出现,让他印象非常深刻。他记得考察队有十几个人,由一个女人带队,是跟着外面赶集的人回寨子里的,因为他的阿爹当时是村里的联络员。所以就去接待了这支考察队。

    那个女人就告诉他地阿爹。他们是城市里来的考古考察队,要在附近进行考古考察,希望他父亲能够配合。

    他们有zhengfu的红章子文件,这在寨子里算是件大事,阿贵的父亲不敢怠慢,就帮他们安排了住宿和向导。

    考察队在这里就待了六七个月,不过,这期间。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头山里跑,寨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和这支考察队接触,和他们关系最紧密的,就是阿贵父亲安排地向导。

    后来考察队走了之后,他们就问向导,他们在山里到底干什么。向导也说不清楚,这几个月他们几乎走遍了附近地山,在最后的几个月似乎才找到要找的地方。不在山里跑就不需要向导了,向导就没随着队走。那女人就让他隔三天去报到一趟,特别提醒他不要早也不要晚。

    后来就出了个听起来挺邪门的事情。

    向导一开始都是三天去一次,没什么大问题,有一次他要帮他亲戚打草,想着提早了一天去也没关系。结果去了。就发现那支考古队的营地里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吓坏了。以为遭了什么祸害,又不敢说。自己一个人去找,结果找遍了附近的山都没发现。

    他胆战心惊地回村,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再去,却发现那些人又出现了,营地里热热闹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当时觉得就不正常,以为是山神作怪,也没敢讲,等考古队走了,才说给村里人听。

    考古队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十几箱东西,据说都是从那一带找到的,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张照片是当时临走地时候,那个女领队和他父亲照的合影,在城里冲印出来寄回来的,就因为这件事,他父亲后来成了村官,所以他父亲把这当成自己的光辉历史,挂到墙上。

    阿贵说完,胖子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了,给我使了个眼se,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考古队消失,可能是因为下斗了。我做了个手势让他别兴奋,又问阿贵:“是哪一年的事情?你记得吗?”阿贵用他的烟杆指了指照片后面背景中的小孩:“这就是我,太小了,年份搞不清楚。当时没有读。不过肯定有人会记得,你们要想知道得更详细,我明天去帮你们问问。”

    我道了谢,心里翻腾起来,看样子这里的事情确实不止那么简单,考察队在这里出现过,那闷油瓶住在这里,就不是什么偶然地事,这背后肯定有和这支考察队的渊源。虽然阿贵的信息并不多,但是已经可以肯定,他们在山里,确实是进行了一系列的考古活动,这显然应该和他们的计划有关系。

    我看向那山,又问阿贵道:“你是本地人,那山里,你们当地有没有什么说法?能有什么东西?”

    “那一带叫羊角山,我还真不知道那地方会有什么,其实我也挺好奇地。后来我也问过一些人,据一些老人说,那山沟里原先有个老寨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地了,有说是大明朝时候的,后来皇帝打仗地时候,起了山火,被山火烧了大半,烧死了好多人,就荒废了,也许他们在研究那东西。”阿贵道,“怎么?你们也感兴趣?”

    “相当有兴趣!”胖子诚恳道。

    “那山有点远,路不好走,而且很奇怪,野兽很少,我们一般不去那里。不过那里有一道河谷,可以抓鱼,这个季节下雨很多,会有危险,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去那里玩。”

    “你去过没有?”闷油瓶忽然问。

    “我也没去过,我爷爷去过,说那山火非常厉害,地面上能看到的东西都没了,土里也许还剩点地基桩子,好多年地事了。”阿贵道,“你们想知道那考古队的事情,不如我明天带你们去找当时的那个向导问问。他一定知道得比我多,山里最好就别去了。”

    闷油瓶并不理会,只道:“如果一定要去,应该怎么过去?”

    “要顺着溪走,路很难走,你们要过去我可以帮你们找个带路的。两百块。怎么样?不过,明天去不了,起码得过两天,现在猎户都没回来。”

    闷油瓶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两天的时间正好,我们可以先在寨子里好好打听一下闷油瓶的事情,然后再去山里。时间上不冲突。

    阿贵就嘀咕了一声,道:“问题是,那地方什么都没有,就是林子,你们去了看不到什么。”

    胖子立即对他道:“就是去踩踩也好。”

    阿贵苦笑着摇头叹气:“那路可真难走,你们城里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喜欢花钱买罪受。”说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我们道,“对了。你们打听这些干什么?你们该不是倒卖文物地?”

    胖子喝多了,骂道:“什么倒卖文物,说得那么土,告诉你,其实我们是倒”我赶紧戳了他一下。接着道:“是导游。有个团要进来,这里没地陪。我们先来打听一下,在找景点。”

    阿贵一听很有兴趣:“那好。人带来我帮你们安排,这里好玩的地方多的是。那山里不好玩,你们自己去就算了,客人肯定不喜欢。”

    我点头堆笑答应,心里暗骂胖子。胖子也知道自己失言,不再唆,自顾自去放尿。

    我还想问阿贵一些详细的情况,不过他说真的不记得了,看得出他可能出去打工的时间比较长,对村子地过去也不是太了解,我只好作罢,只能等着明天找其他人打听。这事情就这么拍板了。接着我们坐在外面露天乘凉,继续商量一些细节。

    胖子看阿贵回房,立即压低声音道:“他娘地那帮考古队神出鬼没,白天不见人,临走还带走了这么多东西,明显这羊角山一代有一座古墓啊,这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咱们旅游来的,却得了这个消息,怎么样,两位?咱们是不是该顺应天意,顺手就把这斗给倒了?”

    我对胖子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得提这个,那山里有古墓,现在只是你的推测,要到了那儿实地看才知道。而且那批人进的古墓,每一个都诡异异常,我是真不想进去。”

    “这次肯定没事,你没看他们都安全出来了嘛。”胖子道,“而且还带了好几箱子明器,他娘的,这得值多少钱啊。”

    “说起来也奇怪,听阿贵的说法,这批人显然没有采取考古队大揭顶的工作方式,看样子他们竟然也是打盗洞下去的,真是少见。”我道,如果不是确定这批人是zhengfu背景,我绝对会以为他们是伪装成考古队员地职业盗墓者。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在条件不成熟的时候,考古队也会使用盗洞抢救一些文物。我看,可能这古墓的规模相当大,以当时上思的条件,没法进行挖掘。”胖子道,说着口水都下来了,“那小阿妹不是说,越南人还在山里,我想他们恐怕也是听过这里这件事,在找这古墓。我们就算不为钱,也不能把这便宜让给那批连洛阳铲都不会用的越南佬。”

    我叹了口气,心说我是真的不想再下地了,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听的,不过,如果那里真有古墓,那么必然和考古队在追查的东西有关,不进去似乎又不甘心。这有点难办。

    胖子继续在我耳边唠叨,我就对胖子行缓兵之计,让他别激动,我们两天后去实地看了再说,就是真有古墓,那地方这么大,你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不过如果真找到了,他要下去,我们也会帮手,他这才肯罢休。但是他已经无法按捺了,阿贵一回来,就立即拉着阿贵问东问西。

    我本来怕他露馅,但是心里很乱,也就没心情管这些,让他去了。自己靠到廊柱上,一边学闷油瓶看月亮,一边琢磨怎么办。

    晚上有点湿热,我们扇着扇子,吹着山里刮来的带着树木清馨地凉风,很快酒劲都上了头,我有点晕乎,胖子在和阿贵聊什么,我有点听不清楚,脑子也转不起来,只觉得在这里看天上的星星,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乡下的感觉,十分的自然美满。

    恍惚间,我忽然注意到,在另一边,阿贵自家木楼的窗户里,似乎有一人正看着我们这里,那边没有开灯,只能看到有一个模糊地古怪影子。

    我揉了揉眼睛,就发现那影子,肩膀完全是塌地,就像楚哥给我的照片上,那屏风后地影子一样。

阴山古楼(引子) 第八章 照片的谜团

    这时候胖子捏了我一下,让我看闷油瓶。

    我转过头去,看到闷油瓶还是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摸着那些,但看他的神情,似乎是有点什么疑惑。

    “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我心中一动,问他道。

    他没再理我,只是张了张嘴巴,yu言又止,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心道:难道有门?不敢出声打扰他,就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只见他侧着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忽然道:“好像不对。”

    “什么不对?”胖子奇怪。

    他捏住自己的眉心,似乎在用自己所有的jing力去回忆:“不对,这个房间,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对。”

    “难道这不是你的房间?”

    他摇头,忽然,他的目光集中向了那张床。他立即蹲了下去,去看床下。

    我也趴了下去,床下一片漆黑,闷油瓶回头,胖子非常识相地马上把打火机递给他。他打起来,往床下伸去。

    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很多的蜘蛛网。但是他不死心,还是往里面爬,并开始在木头地板的缝隙中摸,摸着摸着,忽然见他手指一钩,竟然抓住了一块地板,将它掰了起来。闷油瓶的力气惊人,就听到一声恐怖的断裂声,整条的木条地板被他掰下来一块。他把掰下来的部分一扔,继续去掰,动作之大简直是疯狂了。

    我和胖子都蒙了,一时间不知道要干吗,胖子叫道:“小哥,就算不对,你也不用拆房子啊。”

    但是没用,我们反应过来的当口,闷油瓶已经在床下的地板上掰出一个大洞,这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什么,只见他把手伸到这个洞里,竟然从里面拉出一只黑se的铁皮箱来,用力往外拖。

    妈的,原来是这样!我兴奋起来,忙也爬了过去,就见木地板下面,竟然有一隔层,显然是jing心设计的暗格。

    看来找到关键了,我心说,立即帮闷油瓶拉住这只箱子,用力地拉出来。这箱子沉得要命,就这么拉出来,我已经一身是汗。胖子帮着我们把箱子抬起来,放到床上。

    “,这是什么?”胖子道,“这么沉,难道是小哥的私房钱?”

    “怎么可能?”我说,吹掉上面的灰,仔细去打量。

    这是一只黑se的铁皮箱,相当大,105长宽,看上去能放进去一个人,上面布满了已经生锈的花纹,似乎年代相当久远。“看上去像以前地主人家的东西,可能还是个古董。”我看到了上面的老式扭锁,这箱子可能是民国时候的东西了,很有可能是大户人家用来放衣服的,或者是戏院放戏服的箱子。

    闷油瓶喘着气爬了出来,我们看向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回答,眼神一片迷茫,自己也有点迷惑。

    看来他只是想起一些片段,不过他能想起来这件事,说明这箱子是他自己藏起来的,看来里面有相当重要的东西。可能就有他背景的线索。我们都很振奋。我对胖子道:“快打开看看。”

    胖子立即去拧那箱锁,没想到还没动手,闷油瓶一手按住箱面,叫道:“千不要打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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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介绍:
50年前由长沙土夫子(盗墓贼)出土的战国帛书,记载了一个奇特战国古墓的位置,50年后, 其中一个土夫子的孙子在他的笔记中发现这个秘密,纠集了一批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前去寻宝,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古墓竟然有着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七星疑棺,青眼 狐尸,九头蛇柏。这神秘的墓主人到底是谁,他们到底能不能找到真正的棺椁?故事悬念重重,情节跌荡,值得一看盗墓笔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盗墓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盗墓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