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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拉姆斯菲尔德斯基     彼岸变天txt下载     彼岸变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交心

    回到自己的卧房,杨思辰扭头一看,发现姐妹俩还跟在自己身后,低着头不说话,于是说道:“你俩先出去准备准备,下午便搬过来和我一起住。<ww。ienG。com>至于房间,相信母亲已经给赵嬷嬷交待好了。”

    姐妹俩点点头说道:“妾身告退!”然后双双退了出去,随手把门合上。

    杨思辰见姐妹俩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骂道:“杨思辰啊杨思辰!你真不是东西!那么小的女孩子你都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说完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正当杨思辰又一次举起手的时候,卧房的门忽然开了,紫绢冲上来死死抓住杨思辰的胳膊,紫绡则悄悄地进来把门关上,然后跑过来跪下,从背后搂住杨思辰的脖子。

    杨思辰惊讶不已,哑着嗓子说道:“紫绢、紫绡,你们这是……”

    紫绡梗着嗓子,带着哭腔说道:“少爷,您这是何苦呢?妾身自打进了这杨府,就把少爷看做妾身的天,妾身的地。当初若不是少爷宽宏大量,妾身的哥哥现在恐怕已经是阶下囚了,而妾身恐怕早就不知道被卖到哪个黑窑子里去了。少爷收妾身进房,那是妾身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少爷要打,就打妾身吧!”

    紫绢也说道:“少爷,自从答应文嬷嬷帮您恢复内力之后,妾身就知道妾身这辈子离不开少爷了,今rì之事迟早都会做的。与其名不正言不顺的服侍少爷,妾身更愿意现在这样子。虽然妾身和紫绡姐姐年纪尚小,但是我们姐妹俩修习那九yīn神功,小成之前**封闭,**不得泻出,行不了那房中之术。少爷无需担心圆房之事。待过上三五年,我们姐妹俩身子骨长全了,再同少爷圆房也就没有问题了。”

    过了好一会儿,杨思辰才低声说道:“你们俩起来吧。我不会做傻事了,只是你们俩才多大啊!真不该让你们俩上杨家这条船!!”

    紫绡毕竟大一些,犹犹豫豫地问道:“少爷,杨家出了什么问题吗?”

    杨思辰压低声音说道:“今天这事不能说出去,出我之口,入你们姐妹俩之耳。不然杨家这一家老小都会掉脑袋的。”

    姐妹俩严肃地点点头,扶着杨思辰站起来。

    杨思辰问道:“你们可知道祖父当年是干什么起家的?”

    紫绡回答道:“海寇。可后来不是归顺了朝廷了吗?”

    杨思辰嗤笑道:“哼!我祖父率飞鱼帮两千人马归顺朝廷,并且还在朝鲜立有战功,到头来却做了个水师提督,并且手下人马在征朝战争结束后立马被打散和其它军队混编,这算不算什么,而祖父二十来年居然没升过官。这说明什么?”杨思辰看了二人一眼,继续说道,“这说明朝廷不信任祖父,或者说朝廷对出身海盗的祖父有一种本能的排斥!祖父也看出来了,所以他老人家没有让我父亲读书做官;鼓励我经商,实际上这么做是为了让朝廷安心。”

    紫绢问道:“这不很好嘛!朝廷也不会动手了嘛!”

    “哼!现在不会动手,那以后呢?你们看看吧。杜家兄弟本是陇右平民子弟,可现在却被卖到松江来了。从他们口中我们得知陇右发生了流民暴乱。辽东的女真人也出现叛乱,北方的蒙古鞑子和朝廷貌合神离,南方的生苗也不安生……这朝廷真的可以说是风雨飘摇,而官老爷们在搞什么呢?党同伐异!!圣上呢?二十多年没上朝了!虽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但你们看看,这大明朝廷的气数,将尽了。将来无论谁入主天下,像我们杨家这些富得流油的商人,都是待宰的肥羊!!什么时候皇帝缺钱了,什么时候就是我们杨家的死期!现在朝廷之所以不动手,只是因为朝廷那边需要祖父这个人来装点门面罢了。一旦祖父世,随便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把我们杨家这一家老小宰了!倘若你们姐妹俩不进房,至多也就被卖到别的府里做下人,可现在你们进了房,那可就难说了,到时候我可以带着你们逃走,可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啊!!”

    紫绡问道:“我听说杨家正月初五有船出海,老太爷带着一家老小都去了松江码头送行。可是和这事情有关联?”

    杨思辰点点头低声说道:“这是我的主意。这两条船就是出海探路的。一旦朝廷要对付我们杨家,我们就跑到南洋去。可是南洋那边不比大明,乱的很。倘若没有像样的自保力量,在南洋根本活不下去。我过上几个月就要去南洋主持杨家在那边的事情了。这几个月祖父明里让我做这做那,暗中却是让我尽快熟悉杨家的情况,现在的杨家,可不是我们这一家子人这么个概念,当初飞鱼帮被打散归入朝廷的是青壮年,还有大量的老弱妇孺还在杨家屋檐下讨生活,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被打散归入朝廷的青壮现在有些人已经位居高位,祖父对这些人依旧有些影响力,而当初的垂髫幼童现在已经长大chéng rén,杨家对他们有养育之恩,这些人对杨家也是心怀感激。将来杨家决定去南洋避祸,前面这些人都会给予一定的帮助,但到了南洋,那就要靠杨家自己了。”

    紫绡接着问道:“可是少爷刚才说过的,南洋很乱,据妾身所知,杨家现在明里暗里总共只有二百来个护院,这能行吗?”

    杨思辰说道:“祖父做了二十多年的水师提督,口碑还是不错的,每年从水师除役的兵丁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吧;加上水师兵籍只能由长子继承,其他儿子就没有分了。倘若杨家借口船队扩大急需护卫来招募人手,这些人必将冲着祖父的招牌而来。一次招募个二百人问题不大,北方的流民众多,只要我们杨家拿出粮食,就有人拖家带口跟着走了。到时候把这些人往南洋一送,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是圆是扁还不是任由我们杨家揉捏?”

    紫绡又问道:“少爷,这恐怕只是一时的便宜之策吧?”

    杨思辰点点头说道:“是!到了那边过上几个月就看他们表现给他们土地,表现好的多给点,表现差的少给点,不合作搞破坏的踢到荒岛上让他们自生自灭去!那些流民一无所有,吃食土地都是我们杨家给的,一旦我们杨家倒了,谁还承认这些东西?他们自是什么都没了。为了保住这些东西,谁敢加害我们杨家,他们恐怕就要和谁拼命了。这人呐,对自己的东西永远是最看重的。”

    紫绢笑道:“少爷这算盘打得是哗哗响啊!不知道妾身和紫绡姐姐能帮上什么不能?”

    杨思辰笑着点了一下紫绢的额头,方才说道:“你就老老实实地练功,紫绡呢,先去泉州找文嬷嬷治好病,然后再和你妹妹一起陪伴在本少爷左右就是了。到时候少不了你们姐妹俩的差事!”

    “少爷,您会给我们姐妹俩安排什么差事?”姐妹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杨思辰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道:“侍寝!本少爷近几个月要加把劲,争取三年后让你们姐妹俩领略一番那闺房之乐!”

    “呸!你这死没良心的!就知道拿妾身和紫绡姐姐寻开心!”紫绢脸一红轻唾道。

    “对!妹妹,今天倘若不让这死没良心的知道咱姐妹俩的厉害,将来还不知道会被这死没良心的欺负成什么样子呢!”紫绡说着就把杨思辰推倒在床上,半骑在杨思辰身上,开始扒杨思辰的衣服。紫绢见机顺势弯腰脱去杨思辰的鞋袜,顺着裤腿向杨思辰的胯下摸去。

    杨思辰见此,知道今天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于是索xìng抹下面子,运足丹田之气喊道:“谋!杀!亲!夫!啦!!”声音之大运气之足直接震得屋外枝头上的麻雀扑棱棱地乱飞。

    流岚跑过来推开门一看,又慌慌张张地红着脸把门关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屋里三人都只穿底衣,在床上又搂又抱的,实在不堪入目啊!

    过了一会儿,赵嬷嬷和嫣红一起跑过来。见流岚满脸通红,于是赵嬷嬷问道:“流岚,少爷怎么了?”

    流岚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少爷……少爷,在……在和两位妹妹……在床上……那个……那个……玩。”

    赵嬷嬷一听就明白了,于是点了点流岚的额头,笑着扭头准备走开。

    随后嫣红想说话,赵嬷嬷一把拉住嫣红,说道:“少爷刚刚给紫绡、紫绢姐妹俩梳了头,今后她们姐妹俩也算半个主子了,她们和少爷之间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最好别问了。”说完就把嫣红拉走了。

    待回到赵嬷嬷的房间,嫣红迫不及待地问道:“嬷嬷,您说少爷给紫绡、紫绢姐妹俩梳了头?少爷好像没有到那个年纪吧,再说了,那姐妹俩才多大一点哇?这也太……”

    赵嬷嬷严厉地瞪了嫣红一眼,说道:“嫣红,少爷的事也是你能说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要时刻记住自己的本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况且这事情是老爷和夫人拿的主意,岂是我们下人管得着的?你的心思不要太活络了!少爷那身份,岂是你这丫头能高攀得起的?你多和流岚学着点,泼辣大方,拿得起放得下,这样你才能在这府上活得更好。得亏少爷是个仁慈的主儿,不和你计较,不然就你做的那些事,早就被打了十回八回了!”

    嫣红被赵嬷嬷训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低声说道:“嬷嬷教训的是,嫣红记住了。”

    赵嬷嬷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忙去了。嫣红咬咬牙,也开始忙自己的事去了。

第六十二章 水泥

    女人多了绝对不是好事!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呃……还有就是齐心协力对付男人。杨思辰早晨起来,费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姐妹俩,苦笑着摇摇头。想起身,却发现腿软得根面条似的。脸上的表情很是幽怨——昨天从午时初刻一直到亥时正牌,除了吃晚饭的时间外,自己被这姐妹俩“**”了整整四个半时辰!虽然不能真做那房中之事,但接吻搂抱、玉女品箫、游龙戏凤之类的事情可是一个不落全做了个遍,真不知道这两个小丫头究竟从哪学的……往事不堪回首啊……自己被姐妹俩弄得几乎虚脱了,而姐妹俩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不,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

    杨思辰还是不得不起身,今天是杨老爷离府的rì子,自己必须去送送。

    于是赶紧叫来赵嬷嬷服侍自己更衣……

    过了小半个时辰,杨思辰送走自己的便宜老爹,又回到碧波院,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正午时分,杨思辰没敢在磨蹭,挣扎着下了床,朝门外喊了一声。嫣红很快就进来了,服侍杨思辰穿好衣服,然后又退出去准备午饭去了。

    中午吃了饭,杨思辰开始想烧石灰的事情。

    杨思辰在后世看书时了解到华夏在公元前七世纪就开始使用石灰作为建筑材料了。直到后世的二十一世纪初,石灰仍然是用途广泛的建筑材料之一。石灰有生石灰和熟石灰(即消石灰),按其氧化镁含量又可分为钙质石灰和镁质石灰。由于其原料分布广,生产工艺简单,成本低廉,在土木工程中应用广泛生石灰熟化后形成的石灰浆中,石灰粒子形成氢氧化钙胶体结构,颗粒极细,比表面积很大,其表面能够吸附一层较厚的水膜,可吸附大量的水,因而有较强保持水分的能力,即保水xìng好。将它掺入水泥砂浆中,配成混合砂浆,可显着提高砂浆的和易xìng。

    石灰是依靠干燥结晶以及碳化作用而硬化的,由于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很低,而且碳化后形成的碳酸钙硬壳阻止二氧化碳向内部渗透,也妨碍水分向外蒸发,因而硬化缓慢,硬化后的强度也不高,1:3的石灰砂浆抗压强度只有0.2~0.5兆帕。在处于cháo湿环境时,石灰中的水分不蒸发,二氧化碳也无法渗入,硬化将停止;加上氢氧化钙易溶于水,已硬化的石灰遇水还会溶解溃散。因此,石灰不能在长期cháo湿和受水浸泡的环境中使用。

    石灰在硬化过程中,要蒸发掉大量的水分,引起体积显著收缩,易出现干缩裂缝。所以,石灰不宜单独使用,一般要掺人砂土、纸筋、碎麻片等材料,这样不但可以减少收缩,增加抗拉强度,而且能节约石灰。

    石灰具有较强的碱xìng,在常温下,能与玻璃态的活xìng氧化硅或活xìng氧化铝反应,生成有水硬xìng的产物,产生胶结。因此,石灰虽然是建筑材料工业中重要的原材料,但其适用xìng远不如水泥广泛。

    后世烧制石灰的方法是将石灰石和燃料装入石灰窑预热后到八百五十度石灰石开始分解,到一千两百度完成煅烧,再经冷却后,卸出窑外。即完成生石灰的烧制。当然,不同的窑形有不同的预热、煅烧、冷却和卸灰方式。但有几点工艺原则是相同的即:原料质量高,石灰质量好;燃料热值高,数量消耗少;石灰石粒度和煅烧时间成正比;生石灰活xìng度和煅烧时间,煅烧温度成反比。

    后世的石灰窑主要由窑体、上料装置、布料装置、燃烧装置、卸灰装置等组成。不同形式的石灰窑,它的结构形式和煅烧形式有所区别,工艺流程基本相同,但设备价值有很大区别。当然使用效果肯定也是有差别的。

    这样的石灰转窑杨思辰弄不出来,单单一个耐高温轴承就弄得杨思辰毫无办法,毕竟杨思辰不是冶金专业的毕业生。再说了就是知道耐高温合金配方和冶炼流程,这个时代目前的冶炼技术条件也不一定做得出来。

    与其琢磨着烧石灰,还不如直接烧水泥呢!

    水泥则是一种粉状水硬xìng无机胶凝材料。加水搅拌后成浆体,能在空气中硬化或者在水中更好的硬化,并能把砂、石等材料牢固地胶结在一起。据后世考古学家研究:水泥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五千年前的华夏的秦安大地湾人,他们铺设了类似现代水泥的地面。后来西方古罗马人在建筑中使用的石灰与火山灰的混合物,这种混合物与现代的石灰火山灰水泥很相似。用它胶结碎石制成的混凝土,硬化后不但强度较高,而且还能抵抗淡水或含盐水的侵蚀。在后世,它一直作为一种重要的建筑连接材料,广泛应用于土木建筑、水利、国防等工程。但是这种东西在华夏却并没有传承下来。

    杨思辰知道,后世的水泥是以石灰石和粘土为主要原料,经破碎、配料、磨细制成生料,然后喂入类似于烧石灰的立窑内煅烧成熟料,再将熟料加适量石膏(有时还掺加混合材料或外加剂)磨细而成。不过完全照搬显然不现实,后世烧制水泥需要强制通风,杨思辰这会儿上哪去找那么大功率的鼓风机去啊!

    杨思辰后来想到又用泥灰岩烧制出了一种水泥,外观呈棕sè,很像西方古罗马时代的石灰和火山灰混合物。由于华夏这个时代把罗马称为大秦,杨思辰也干脆顺水推舟,把它称为大秦灰。因为它是采用天然泥灰岩作原料,不经配料直接烧制而成的,故又名天然水泥。具有良好的水硬xìng和快凝特xìng,特别适用于与水接触的工程。不过杨思辰不知道上哪里去找泥灰岩,这事儿只能放下不提了。

    第二天杨思辰带着紫绢出门去杨家的了陶瓷铺子,在那里几经打听,终于弄明白了石灰窑这个时代已经有了雏形,只是不能转动,而且容量极小,略加改进小规模烧制水泥就不是问题。但杨思辰不知道具体的步骤,不过杨思辰估计和烧制石灰差不多……

    因此杨思辰回来后,干脆借鉴了烧制内燃板砖的方法。生料的配置成分主要有石灰石和粘土,经破碎、配料后混入百分之十的细煤粉然后加水搅拌均匀,做成小孩拳头大的小块,yīn干之后放入窑中烧制。一天之后扒出来砸成小碎块磨细再装进麻袋就行了。

    由这个时代的石灰窑改进而来的水泥窑看上去就像一只大水桶,不过直径有八尺粗,高度大概有两丈,整个用青砖砌成,里边抹上半寸厚的灰泥——三氧化二铝含量很高的泥,高温下xìng质稳定,强度也不错。上面没有封顶,一侧还有砖砌的石阶,下面则开有窑门和通风孔,yīn干后的生料由上面加入窑中,预热用的煤炭则从下面装入窑中。二者中间用一层细密的铁栅栏隔开。

    杨思辰花了半天的时间把水泥窑的图纸绘制完了。第二天上午,韩夏明带着刚刚烧好的板砖来找杨思辰。

    进了屋韩夏明就从一只麻布袋子里拿出刚烧好的板砖递给杨思辰,杨思辰看了看,觉得和后世的差不多,看不出什么问题。又用手掰了掰,感觉强度不差。于是问道:“韩伯,这砖您有什么可说的?”

    韩夏明瓮声瓮气地回答道:“少爷,这红砖虽然不如青砖结实耐用,但真要抹上石灰垒成房子,住个二十来年问题不大。而且据我估计,一块青砖的价钱能抵四块红砖了。如果过上半个月,工人们摸出门道来了的话,这价钱还会更低!”

    杨思辰点点头说道:“韩伯,这和我当初的估计差不多。您估计这个砖厂要多少人?”

    韩夏明想了一会才说道:“至少六个人,一个和泥的、一个照顾砖窑兼运石炭的,剩下四个是做砖坯的。”

    杨思辰皱了皱眉头,说道:“再多招募两个人,然后安排两个人轮流照看砖窑,另外一个是监工,监工不固定,一旬一换,工钱最低二十五文,如果做得好,一旬之后给他二十五文的赏钱,下次再轮到他的时候工钱加一文。如果做不好,每个工人每天扣一文钱的工钱。”

    韩夏明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说完这些,杨思辰这才拿出那图纸,对韩夏明说道:“韩伯,砖窑的事情您先放一放,现在有件更麻烦的事要您去做。”

    韩夏明问道:“什么事?”

    杨思辰皱了皱眉头说道:“原本打算再建一座石灰窑的,可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那石灰在硬化过程中,要发汗,会渗出大量的水分,引起显著收缩,易出现干缩裂缝。所以,石灰很少单独使用,一般要往里面掺人砂土、纸筋、碎麻片等杂物,这样不但可以减少收缩,增加强度,而且能节约石灰。可纸筋、碎麻片之类的东西和石灰价钱差不多,咱们虽然说买砖送石灰,但是没有送纸筋、碎麻片之类的东西。咱们这砖的不如青砖好,高门大户看不上眼,只有那些小门小户图便宜才会看上,咱们送石灰,却让他们出钱另外买纸筋、碎麻片之类的东西,照他们那种斤斤计较的心xìng,恐怕是不好弄。所以我现在要烧制一种比石灰更好的东西,这东西我是听西洋人说的,据说这东西叫做水泥,用它和浆只加水和沙子,不用加纸筋、碎麻片之类的东西,只是这东西咱们谁都没烧过……”

    韩夏明问道:“少爷,这东西真的那么好使?”

    杨思辰笑着摇摇头,两手一摊说道:“这事情我也不清楚,可总得试试吧。我借鉴了烧制内燃砖的方法。生料的配置成分主要有石灰石和粘土,经破碎、配料后混入百分之十的细煤粉然后加水搅拌均匀,做成小孩拳头大的小块,yīn干之后放入窑中烧制。一天之后扒出来砸成小碎块磨细再装进麻袋就行了。至于配料比例以及如何烧制,我都写好了。韩伯您拿去照着做,待把窑建起来,我再过去看看。不妨多招些有经验的人手,出了啥事也好有人参谋参谋,拿个主意。不要怕花银子,今天花的多,明天挣得就不会少。”

    韩夏明点点头说道:“就照少爷说的办!”

    杨思辰接着说道:“今后每批水泥所得利钱我分您半成,您就别推辞了,这是您应得的!您若推辞了,那我今后可不会再让您替我做事了。”

    韩夏明见杨思辰把话说到这份上,只得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道:“那我收下就是了。多谢少爷好意!”说完便告辞离开了。

第六十三章 盐引

    二月十一一大早,杨思辰吃了饭就带着那块砖去了沧海堂。

    到了沧海堂门口,杨思辰遇上了准备出门的夏忠。

    夏忠看见杨思辰过来,便知道杨思辰是来找杨老太爷的,于是赶紧迎上去行了礼然后说道:“少爷,老太爷在里面,我这就回去通报一声。”

    杨思辰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忠伯了。”

    夏忠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然后扭头又进了沧海堂。

    过了一小会儿,夏忠就出来了,朝杨思辰点点头,说道:“老太爷让少爷进去。”

    杨思辰朝夏忠说道:“忠伯,您有事您就去忙吧,我这儿不用麻烦您了。”

    夏忠朝杨思辰点点头,然后就急匆匆地向外面走去。

    杨思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夏忠的背影,然后径自进了沧海堂。

    待杨思辰进了正堂,看见杨老太爷正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于是赶紧上前给杨老太爷请安。

    杨老太爷看了一眼杨思辰,笑着问道:“小辰子,这大清早的你就跑到我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杨思辰讪笑着拿出那块砖头,不好意思地说道:“祖父,昨天韩伯来找孙儿,给孙儿带来了刚刚烧好的砖头,孙儿今天一大早就拿来给祖父看看。”

    杨老太爷扬扬眉,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砖头?怎么这么快就烧好了?还不到八天。拿来给老头子看看。”

    杨思辰把砖头小心翼翼地递给杨老太爷,规规矩矩地说道:“祖父,这砖头在制坯的时候就在粘土里加了石炭粉,yīn干后码在窑里用石炭稍微一加热就可以自行燃烧,祖父您是知道的,这砖头传热比生铁慢上许多,一般砖窑烧砖只能由砖头外面一层一层地往里面烧,完全烧透自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孙儿这砖由于事先在粘土里混有石炭粉,一旦点燃就是里外都能烧到,不像一般烧砖只能由砖头外面一层一层地往里面烧,自是快了不少,大概两天半就能烧完一窑砖。而且由于热源就是砖头本身,热气不会散失太多,还能比一般砖窑节省五成左右的石炭用量。”

    杨老太爷接过砖头掰了掰,然后又用自己的烟斗敲了敲。然后把砖头放在地上,笑着对杨思辰说道:“这红砖虽然不如青砖结实,但真要抹上石灰垒成房子,也没有太大的问题。高门大户可能看不上眼,只有那些小门小户图便宜才会看上,不过这天底下到底还是穷人多一些……”

    杨思辰说道:“祖父说的是,一块青砖的价钱能买四块这种砖了。如果过上半个月,工人们摸出门道来了的话,这价钱还会更低。至于不汝青砖结实,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事先混入的石炭粉烧完了,自是会留下一些空隙的,不过石炭粉所占分量只有二十分之一多一点,只要混合均匀不让石炭粉在砖内结成粉团,倒也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杨老太爷接着说道:“这砖用来铺地倒还说得过去,无论人走马踏,用个五年没问题,比青砖差不了多少,而且还便宜不少。相信李知府会感兴趣的。”

    杨思辰听后知道杨老太爷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所以没有再继续提下去,而是好奇地问道:“祖父,刚才孙儿进来时见忠伯好像走得很急,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杨老太爷摆摆手说道:“没啥要紧的事,他出去是因为盐引的事情。杨家每年可以用粮食换到不少盐引,以前加价一成转手卖给其他盐商,一年只能赚两千五百两银子。如今他是去和人谈这事情去了,估计一天两天也不会有结果的,哪笔生意不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你若是感兴趣的话下午就可以找他问一问。若是有主意直接给他说就是了,咱杨家虽然不缺钱,可也没有嫌钱多的理儿!”

    杨思辰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道:“祖父前些rì子还笑话孙儿掉钱眼里了呢!可今天祖父您可让孙儿开了眼……”

    杨老太爷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几天不教训你,你又皮痒了是吧?”

    杨思辰赶紧抱拳作揖,装出一副慌诚惶恐的样子说道:“祖父饶命啊!孙儿再也不敢了!”

    杨老太爷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杨思辰接着说道:“祖父,孙儿明天就去船厂筹划那艘船的事情,您看这样可成?”

    杨老太爷点点头说道:“你要去就去吧,早点把船造出来也是好事。如果打算在那边过夜,就把你那两个房中人一块带上。夏忠这几天忙,就不陪你了。”

    杨思辰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然后又陪着杨老太爷练了一会功夫,方才告辞。

    …………

    杨思辰当天下午就让紫绢找到夏忠,,把他叫到碧波院问了盐引的事情。

    夏忠也没有藏着掖着,坦白地告诉杨思辰,这个时代实施的是“纲盐制”,持有盐引的商人按地区分为十个纲,每纲盐引为二十万引,每引折盐三百斤,或银六钱四厘,称为“窝本”,另税银三两,公使银三两。以“圣德超千古,皇风廓九围”命名,未入纲者,无权经营盐业。这个时代的盐业内资本非常集中非常庞大的,单单大明朝每年的三抽一盐税就有三百多万两,这还不算那些不课税的“私盐”的交易额。

    要知道,张居正改革前大明朝每年全国的税收总额平均只有四百多万两。盐引“一本万利”的重要作用可见一斑。

    大明朝还鼓励商人输运粮食到边塞换取盐引,给予贩盐专利的制度。又称开中。开中之制系沿袭宋、元制度,但明代多于边地开中,以吸引商人运粮到边防,充实边境军粮储备。

    早在洪武四年制定中盐例,根据里程远近,一至五石粮食可向zhèng fǔ换取一小引盐引。此例以后随形势变化、米价高低而不断有所变动。开中法大致分为报中、守支、市易三步。报中是盐商按照明zhèng fǔ的招商榜文所要求的,把粮食运到指定的边防地区粮仓,向zhèng fǔ换取盐引;守支是盐商换取盐引后,凭盐引到指定的盐场守候支盐;市易是盐商把得到的盐运到指定的地区销售。盐商们因为长途运输粮食的耗费巨大,曾在各边雇佣劳动力开垦田地,生产粮食,就地入仓换取盐引,便于更多地获利。因这种形式的屯田是由商人经营的,故又称商屯。

    大明朝初年商屯东到辽东,北到宣大,西到甘肃,南到交址,各处都有,其兴盛对边防军粮储备以及开发边疆地区有一定作用。根据大明朝廷的需要,除用粮米换取盐引之外,有时也可用布绢、银钱、马匹等换取,但以粮换取是主要形式。宪宗皇帝在位年间停止各边开中法,令盐商于户部、运司纳粮换取盐引。当时,随着统治阶级的rì益**,皇室、宦官、贵族、官僚们见持有盐引有利可图,纷纷奏讨盐引,转卖于盐商,从中牟利。这一现象被称为“占窝”。这种现象愈演愈烈,破坏了开中制度,也严重影响了朝廷的财政收入,改革盐法以弥补大明朝的财政收入已势在必行。孝宗皇帝在位时,叶淇为户部尚书,改旧制为商人以银代米,交纳于运司,解至太仓,再分给各边,每引盐输银三四钱不等,致太仓银多至百余万,国家的财政收入骤增。因此边地盐商大都举家内迁,商屯迅速破坏,边军粮食储备也因此大减。世宗皇帝在位时,杨一清又请召集商人开中,实行商屯。后经多人奏请,穆宗于隆庆二年,任命庞尚鹏为右佥都御史,管理盐政、屯田,督办九边屯务,他与陕西三边总督王崇古详细规划在边地推行屯田开中,但因为此制度败坏rì久,已经难收得实效。

    杨家每年可以拿到一千五百引的盐引,以前折价两成转手卖给其他盐商,一年只能赚五千五百两银子,这些银子还不够维持杨府rì常开销的。

    杨思辰听完夏忠的话,问道:“忠伯,这盐很贵吗?”

    夏忠摇摇头说道:“贵倒不贵,粗盐五十文一斤,jīng制的雪盐也就一百五十文一斤,但大明朝一万万人,每人每年都得吃上三五斤吧。总的量还是很多的。”

    杨思辰心道:一亿人,每人每年三斤,一年下来是三亿斤,一百五十亿文钱,两千万两白银!怪不得盐商们那么富呢!一年课税的盐是一千万两,剩下的就是私盐了,这玩意风险太大,可收益也不小,不过杨思辰觉得私盐太危险,还是做合法的官盐合适。于是说道:“忠伯,您能不能把买盐引的事情拖上五六天?等我忙完砖窑石灰的事情再来仔细想想。毕竟,这晒盐不是什么难事。”

    夏忠知道杨思辰有了主意,于是说道:“少爷放心,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杨思辰说道:“如果我二月十九之前没提这事情,那您就照往年的旧例把盐引卖了吧。毕竟这事情我看来不太好整,咱松江府的地界是不小,但是晒盐所需的场地却不好找。”

    夏忠笑着说道:“少爷这晒盐的地方可不止松江府一处,周边各府都可以的,实在不行就把场子设在周边的小岛上,周边地界上无人居住的小岛可不少。大的可以有四五百亩,平地上全是盐白地,种不出庄稼,不愁找不到地方晒盐。”

    杨思辰笑着说道:“那就有劳忠伯帮忙留意一下了,最好能找个大点的小岛。”

    夏忠点点头告辞了。

第六十四章 谈

    杨思辰笑着领了紫绢把夏忠送到碧波院门口才转身回去。心道:这盐可不仅仅是吃这么简单,,氧化镁可是目前最容易得到的耐火材料。海水中除了氯化钠之外就是氯化镁最多,把这二者分离开来并不是难事,往浓盐水中通入二氧化碳就行能得到碳酸镁沉淀,然后加热就能得到氧化镁了。这氧化镁可是可以用来制造高炉内表面涂层的好东西。如果产量足够大的话,直接烧成镁砖用来砌高炉,那炼出来的铁可比目前的好很多!不过一切还要把水泥先搞出来再说,没有水泥盐池是不好弄的。

    当天晚上,杨思辰由紫绡紫绢姐妹俩陪着吃了饭。如今姐妹俩也没有别的差事,整rì就轮流守着杨思辰。杨老爷临走前发了话,既然杨思辰已经给她们姐妹俩梳了头,那她们俩今后就是杨思辰的人了,不过在没有圆房之前,还是丫鬟的按规矩来。

    杨思辰见其他人都出去了,方才说道:“明天我带你们姐妹俩去船厂。你们已经是我的人了,虽然将来正室进门不会赶你们出门,但是你们姐妹俩要想在这家里站稳脚跟,没点真本事是不行的。我的脾气你们是清楚的,不是不喜你们争风吃醋,但是一切明着来,谁敢暗地里使绊子下烂药,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姐妹俩站起身来说道:“奴婢多谢少爷提点!奴婢们醒得!”

    杨思辰接着说道:“你们姐妹俩都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家里也没多少身价,还好离圆房还有几年,这几年我帮你们姐妹俩置下点产业,圆房之后就交给你们姐妹俩,权当是嫁妆吧。虽然这么做不太合规矩,但是你们俩手头没点东西的话,将来正室进门还不知道会把你们俩欺负成什么样子。不过既然是你们姐妹俩的嫁妆,那将来自是由你们自己打理。虽不必事必亲躬,但这经营之道你们或多或少都要了解些的,不然将来管事吃里爬外吃亏的可是你们自己。将来就算圆了房,我也不会把你们拘在府里,想出府做事我决无二话,这总比闲在这小院里互相之间整天勾心斗角强得多!”

    姐妹俩互相看了一眼,均是满眼惊讶,人家府里巴不得女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家这个倒反过来了,居然撺掇着自己外出做事!不过想想也就想通了——自家夫人不也是跟着老爷四处跑商吗?而且还做得风生水起的,这也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也不算太出格的事情。于是紫绡说道:“少爷,不知道您会给奴婢们些什么营生?倘若太难奴婢们可没那份本事。到时候岂不是辜负了少爷的一片心意?”

    杨思辰皱了皱眉头说道:“还没想好呢!说句老实话,我并不知道你们俩能干些什么。紫绢还好说一些,现在这松江府上不缺丫鬟,但是会些拳脚功夫,遇上贼人能护得住主子的却极少的。虽说富贵人家都有护院侍卫,但毕竟是男子,贴身保护女眷却是不合礼法。我出钱给紫绢开家馆子,买些年纪小的女孩子然后教些功夫礼仪规矩,过上半年再卖出去,或者富贵人家送丫鬟进馆子,紫绢教些功夫再送回去。也不用教什么内家功夫,就把那套王八拳和一些外家功夫教出去就行了,反正只是给女眷当贴身护卫,又不是走江湖,不需要太高的功夫,打得过那些丫鬟婆子就行了。”

    紫绢听杨思辰提到王八拳不由得笑出声来,紫绡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侧着脸看向紫绢。紫绢赶紧收了声,嘟起嘴地说道:“少爷,奴婢才多大一点啊?您就撺掇着奴婢开宗立派!也不怕将来闹得满城风雨?”

    杨思辰笑说道:“你只负责教人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cāo心,交给管事就是了,花个四五年带出几个徒弟,然后让徒弟再去教那些小丫头就是了。到时候你只要盯着点别让管事和徒弟们欺了去了就是了。还有,替本少爷留几个好苗子,到时候派到这碧波院顶嫣红和流岚的缺。你们姐妹俩既然做了妾,本少爷自然不能再把你们俩当丫鬟使唤了。”

    紫绡不安地问道:“少爷,那奴婢呢?要不奴婢紫绢妹妹那也去搭把手?”

    杨思辰扭头看着紫绡,停了一会儿才说道:“现在还没想好,不过你比紫绢强一点,她除了老爹和小叔外几乎没什么正经的亲戚了,你还有那一家子人,虽说是穷,但从你哥哥的身上看来却不是好欺负的。你哥哥如果肯帮我做事的话,你们兄妹俩互相帮衬着点,在府上也算是站稳了脚跟,你在这院子里的rì子也要轻松点。但是你真的要想在这院子里混得如鱼得水,就得给你自己找点正经的事情做。具体的等你从文嬷嬷那边回来再做安排。到文嬷嬷那边不妨多学些东西,将来路子宽泛些也是好的。我不妨在这里给你俩交个底,我只管把产业给你俩办起来,至于管事的,这院子里的人你俩看上了谁给我打声招呼,我能放人的就放人,其他的你俩就得你俩自己想办法了,反正这是给你俩的嫁妆。”

    紫绡听杨思辰这么一说,心里松了口气,朝杨思辰福了福身笑着说道:“少爷说的是,奴婢明白了。”

    杨思辰笑着点点头,说道:“有心就是好的,我知道你们不解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出去做事,但我现在也不想解释,这些涉及到杨家的隐秘之事。这也不是马上用得上的,所以也不用着急。今天月sè不错啊,陪本少爷出去走走吧。”杨思辰说完,就出了屋子。

    姐妹俩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跟着杨思辰出了屋子。

    二月松江府的天气已经有些暖意了,不过夜里还是yīn冷的厉害,杨思辰只穿了夹袍,走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上下有些寒意,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姐妹俩,见二人均是缩手缩脚的,显然有点冷。于是也没有了兴致,索xìng转身回屋。

    回到屋子里,杨思辰见紫绢皱着眉头,走路有些吃力,知道是今天又走得太久,她那三寸金莲又开始难受了。于是二话没说把紫绢按在床上坐好,脱去她脚上的小鞋绫袜,解去那裹脚布,把紫绢那对小金莲握在手里左捏右捏,紫绢只觉双足忽紧忽松,骨酥肉痒,满身酸软不堪,一双小手握也不是,张也不是,身子如没有骨头似的,倒在床上,双眸微张又闭,气揣吸嘘,贝齿微咬,香舌小露,竟是情动不已。

    杨思辰见状也没犹豫,干脆三下五除二脱去自己的衣服,朝紫绢身上扑去,随手还不忘把紫绡一起带上床……

第六十五章 水泥(续)

    第二天一大早,杨思辰就带着紫绡紫绢姐妹俩去了沧海堂向杨老太爷辞行,杨老太爷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姐妹俩照顾好杨思辰,然后就让夏忠准备好马车送三人出府。

    一个时辰后,杨思辰坐的马车到了杨家船厂门前,杨思辰主仆三人下了车朝船厂门口走去。看门的俩小子眼尖,杨思辰刚下马车,就被认出来了,一个人跑进去报信,另一个人则迎了上来,慌不迭地行礼请安道:“少爷,您怎么来了?”

    杨思辰说道:“还不是为了新船的事情,对了,船厂没活干的时候你们都干些什么?”

    那小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没活干的时候小的们就只能在工地上干些零活,要不就是打牌闲聊,总之是无聊得很。”

    杨思辰扬扬眉说道:“这么说来没活干的时候你们一文钱也拿不到?”

    那小子点点头说道:“是,不过老太爷是个宅心仁厚的东家,不管有活没活,一rì三顿饭照管不误,还时不时的加点荤腥,不像别家船厂,没活的时候一天就给两顿饭,而且还只是糙米饭,有时候连糙米饭也没有,只给碗稀粥,至于其他的想都不用想。”

    杨思辰听完嘴角直抽抽,停顿一下才继续问道:“那别家船厂的工人岂不是都愿意到杨家船厂来做工的?”

    那小子解释道:“愿意来的是不少,但都是一些没啥本事的小工,正真的大匠师各家船厂都当祖宗似的供着,吃的喝的不比管事差,一般的匠师也都是签了十年以上活契的,都过不来。”

    杨思辰听后感慨不已,心道: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什么专利保护,但是各种独门绝技都掌握在极少数大匠师手里,船厂留住这些大匠师,再控制住一般的匠师不让他们随意跳槽,基本上就可以保证自家的技艺不会外流。至于那些小工嘛,完全是听喝干活的,聪明点的也仅仅能做到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一步,至于那几个别的极其聪慧的嘛,直接提拔为匠师就是了,悉心培养十来年就能出师了,那些小工也说不出什么——谁让你们没那份本事的?

    杨思辰停顿了一小会儿,接着问道:“你看门看了多久了?”

    那小子见杨思辰没什么架子,于是放下心来回答道:“小的今年十七了,十三岁开始看门,有四年多了。每个月四百八十文钱,还算不错的,每个月省着点用倒还能剩下一百来文。”

    杨思辰又问道:“读过书没?”

    那小子摇摇头说道:“没有,不过以前跟着账房的苏秀才识过几个字,拜帖倒也还是能看明白的。”

    正当杨思辰准备继续问的时候,紫绢轻轻拉了拉杨思辰的衣袖。杨思辰抬起头就看见王大海已经快走到大门口了,于是站直身子,笑着迎上去。

    王大海见杨思辰迎了上来,赶紧说道:“少爷,您怎么来了?”

    杨思辰笑着说道:“祖父给了我五万两银子,让我造一艘三桅的飞剪式帆船。这次是来和您商量具体事宜的。”

    王大海说道:“这事情老太爷已经传过话了。反正这时候船厂也没活计,少爷您上次吩咐改进的水力圆锯已经建好了四座,还有一座十天后就可以完工了,如果再建上次那种飞剪式帆船的话,处理木料的时间可以缩短到一个月左右。若是建造三桅的飞剪式帆船的话,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半月。”说完便领着杨思辰进了船厂。

    杨思辰朝王大海点点头,边走边说道:“一切听王伯安排,下午我和王伯、于伯几个商量一下,看看图纸究竟怎么改。毕竟我对这一块一知半解的。”

    王大海边走边说道:“行,我待会儿就告诉他们。少爷这次来打算住几天?”

    杨思辰想了想说道:“大概三天左右,最多五天。”

    …………

    第二天上午,杨思辰由紫绡紫绢姐妹俩服侍着用过早饭,便看到外面的婆子站在门口,伸着头朝屋里看。

    杨思辰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紫绢一眼。

    紫绢马上会意,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紫绢回来对杨思辰说道:“少爷,韩夏明在外面等着,说是水泥窑建好了,请您去看看。”

    杨思辰点点头说道:“把韩伯请进来吧,紫绡你去把桌子撤了吧。”

    紫绡点点头说道:“是,少爷。”

    韩夏明随紫绢进了屋,朝杨思辰行了礼,也没多客套,直接说道:“少爷,水泥窑建好了,想请您去看看有没有纰漏。”

    杨思辰笑着说道:“行,那咱现在就去。”说完便随着韩夏明出了小院。

    大概过了一刻钟,杨思辰就来到了砖厂后面的空地上。在这里,一座水泥窑已经建好了。杨思辰围着水泥窑转了一圈,又伸头从窑门往里瞧了瞧,灰泥已经烘烤过了,现在已经硬化了,然后又顺着石阶爬上去朝下面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然后对韩夏明说道:“韩伯,可以加料了。待会儿我来点火。”

    韩夏明马上吩咐工人们把yīn干的生料挑起来,爬上石阶把生料倒进去,然后在下面加上些煤炭。干完这一切,工人们退到一边看向杨思辰。

    杨思辰走到窑边,接过韩夏明递过来的松油火把将窑内的煤炭点燃。

    过了一会儿,杨思辰看着水泥窑感到非常奇怪,怎么窑内的生料烧不起来?下面的煤炭烧得挺旺的,可是上面调好的生料幽幽的冒着点儿蓝火,就是腾不起烈焰。

    大概是氧气不足吧,杨思辰把窑门打开了些,正好一阵风吹过来,窑内倒卷出滚滚黑烟,呛得大家直咳嗽,慌忙把门关上。过了一会儿再打开一看,火已经熄了。

    怎么烧水泥,杨思辰也没见过啊,立窑的建法、水泥生料的调配,都是回忆高中化学书上《玻璃、陶瓷和水泥》这一章的内容,书上讲了用粘土和石灰石研磨混合后焙烧,得到硅酸盐水泥,还列了反应式和调配比例,可就是没说具体怎么烧!

    杨思辰脑门上起了一层白毛汗,左顾右盼,急得抓耳挠腮。

    “少东家,”听得身后叫了一声,杨思辰回转头,便看见了个年过四旬的老工匠,身体有些干瘦。韩夏明在旁边解释:“这是徐财旺。他以前在瓷窑干过。”

    杨思辰心道:烧制水泥和瓷器,也许有某些共通之处。于是和颜悦sè的说道:“财旺伯,不要紧张,我以前也是听说过这样可以烧水泥的,这还是第一次实际cāo作呢,您烧过瓷器,至少比我有经验。有什么意见尽管提,说对了有奖金,就是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徐财旺磕磕巴巴的说道:“俺看东家您调的这个、这个细料吧,是粘土、石灰石和煤炭粉合在一起的,磨粉、还有调制的时候掺了、掺了水,虽然晒过,到底中间还是湿的,要烧,得在下面多放点石炭引火,起码得把生料里面的水烤干了才行。”

    杨思辰眼睛一亮,拍着巴掌说道:“嗯,是这样的!”

    徐财旺见说到了点子上,讲话也流利多了:“还有为了烧透,大伙儿把生料块做得比较小,但俺觉着太小了堆在一起不透风,倒是块儿大些,堆在一起有空隙,透风才肯燃。”

    “对对,说下去!”杨思辰鼓励道。

    “窑里堆料,边上呢,最好能堆松一点,这样一定能烧好。”

    “好,还有吗?”杨思辰又问道。

    徐财旺不好意思地说:“就这些了,啥时候想到新的,俺再告诉您,行不?”

    “不用再告诉我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水泥场的工匠了。”

    徐财旺闻言心头一凉,差点背过气去,心道:嗨,干什么要多嘴多舌的?家里老婆子和女儿两张嘴要吃饭,离了水泥场,这松江府他上哪去找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活儿?

    杨思辰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徐师傅,哦不,现在该叫你徐管事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水泥场的管事,每月五两银子的工钱。我给你全权,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如果干得好,我还给你涨工钱。”

    徐财旺一下子从地狱里蹦到了天堂,拉着杨思辰的手感激涕零,拍胸口发誓一定把水泥场管好。

    鼓励了徐财旺几句之后,杨思辰把韩夏明叫道一边,对他说道:“韩伯,这徐财旺靠得住靠不住?如果不行您过几个月寻个由头把他打发了。”

    韩夏明说道:“靠得住。我没从军的时候和他爹做过邻居,论辈分他得管我叫声小叔的。这家伙自幼老实,话不多,是个锯嘴葫芦,要不然也不会被人从窑厂挤兑出来。前几天他听说我这边需要人手,于是就毛遂自荐过来帮忙了。”

    杨思辰点点头说道:“那水泥窑就交给他管着吧,好歹他懂一点,比我强,我只会动嘴皮子,耍耍笔杆子,倘若这事情真要让我干,我可是一点辙也没有。每个月给他八两银子,如果半年后他能琢磨出门道来,再给他涨二两银子的工钱。这事情先别给他说了,下个月发工钱的时候再告诉他。”

    韩夏明听后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杨思辰见此,没再多说关于水泥厂管事的事情。和韩夏明闲聊了几句,就带着紫绡紫绢姐妹俩回了院子。

    …………

    第二天中午,韩夏明用一只纸袋包了半斤烧好的水泥进了小院,杨思辰正闲着没事,于是就在院子里找来粗砂准备和些看看效果。于是叫来了紫绡,吩咐道:“先将其和沙子混合一下,然后加水和成糊状。不要用手触摸这东西,烧手。”

    紫绡找来铲子将水泥沙子混合好,加水调成糊状,杨思辰和韩夏明在一旁看着。

    一刻钟后,糊状物就结成小块了,紫绡看得莫名其妙。杨思辰心想:不是要等上两天才能硬化的吗?怎么这么快?

    杨思辰蹲下用手捏了捏快硬结的水泥块,皱起眉头思索一会儿,才弄明白这是水泥假凝现象,水泥假凝是指水泥的一种不正常的早期固化或过早变硬现象。高温使得石膏中结晶水脱水,失去调节凝结时间的能力。假凝现象与很多因素有关,后世研究认为主要是由于水泥粉磨时磨内温度较高,使二水石膏脱水成半水石膏的缘故。当水泥拌水后,半水石膏迅速水化为二水石膏,形成针状结晶网状结构,从而引起浆体固化。另外,某些含碱较高的水泥,硫酸钾与二水石膏生成钾石膏迅速长大,也会造成假凝。假凝的水泥经剧烈搅拌后浆体可恢复塑xìng,并达到正常凝结,对强度无不利影响。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能烧出水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况且这水泥比石灰用起来效果好得多,这点小问题还是可以接受的。

    于是杨思辰站起来吩咐紫绡说道:“搅拌,快速搅拌,这水泥没问题。搅一搅接着用就行了。不过用水泥建的房子五天之内不能住人,五天之后水泥干的差不多了,再在屋子里的墙皮上刷上一层石灰浆,最后等石灰浆干了把东西搬进去就是了。”然后扭头信心满满地对韩夏明说道:“韩伯,我向您保证,这房子住个十年八年的没问题!就是别被水泡了。”

    韩夏明点点头说道:“那我这就回去盯着。”

    杨思辰说道:“我和您一起去吧!”

    韩夏明没有多说话,点点头带着杨思辰去了工地,

    到工地转了一圈,杨思辰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于是干脆在树荫底下歇着。

    看着热火朝天的砖窑和水泥窑,杨思辰不由得苦笑。这粘土砖、土水泥,放在后世可都是国家明令禁止地高污染、高能耗项目。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自己还真全搞上了,不折不扣地当了回黑心老板。要是后世在二十一世纪。一定会有记者写成新闻的:

    《高材生为何坠入犯罪深渊》这是法制在线;

    《大学生就业难,无奈开起黑砖窑》这是经济rì报;

    《拿什么拯救你,黑砖窑里地苦难岁月》嗯……这是知音……

第六十六章 改进没良心炮

    杨思辰回了小院练了半个时辰的易筋经,然后接着练了半个时辰的九阳神功。<ww。ienG。com>感觉屋子外面有动静,走出来一看,原来是王大海过来了。杨思辰笑着迎上去说道:“王伯,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大海看了一眼周围,小声对杨思辰说道:“少爷,您年前弄的那个没良心炮效果不好,外面的麻布包在发shè时极其容易破损,一旦破损,那就炸不响了,里面的药面子就只能燃烧了。有的时候破损得厉害的炸药包甚至在半空中就散开了,里面的药面子飞得到处都是。这个事情一直没解决。”

    杨思辰听后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全,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那正月里出海的两条船上面的没良心炮岂不是从了摆设?”

    王大海讪讪地说道:“那倒不至于,给那两条船上装的炸药包都是用的三个麻布包套在一起再装入火药面子的,没那么容易破。新近产出的炸药包则是只有一层麻布包……麻布包可比火药面子贵得多,一个结实点的麻布包得二百三十文钱呢。”

    杨思辰皱了皱眉头说道:“王伯您有什么想法没有?”

    王大海说道:“少爷,您看能不能把这没良心炮的炸药包换成大号的二踢脚?”

    杨思辰想了一小会儿才说道:“这个不好说,总得试了以后再说。这会儿我心里也没底。今天晚上您安排俩人带着东西过来,咱们一起试一试。”

    王大海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去找人。少爷您等我一小会儿。”说完,王大海转身就离开了这座小院。

    王大海走后,杨思辰回想起来了,火炸药的爆炸方式分为爆燃和爆轰。

    爆轰在炸药内部传递快,超过了声音在炸药中传递的速度,形成了冲击波。现代炸药一般是爆轰,可以不加约束直接摆那儿,引爆就轰的一下炸开。比如高浓度的硝酸甘油,滴些在地面上,不留神一脚踩上去,轰——脚没了。

    黑火药的爆炸xìng能则是爆燃,爆燃在炸药内部传递的速度慢,必须要在外部约束下才能爆炸。调皮的男孩子们都知道,黑火药被纸卷紧紧包裹成鞭炮,点燃就会爆炸;假如拆开纸卷,把火药粉抖出来再点燃,则是“嗤”的一声烧过,并不会爆炸。

    所以,黑火药必须要放在密闭的容器内,当黑火药燃烧产生的气体压强高于容器承受力时,就爆炸了。假如将黑火药不加任何约束直接暴露在外燃烧,是不可能爆炸的。十几年后,闯王李自成攻开封,在开封城墙下面掏了个洞,大概放了几百上千斤黑火药进去,满以为能把城墙炸开,结果流寇们不懂炸药学,不把洞口塞住,费了老鼻子劲儿,点燃后让城上守军欣赏了一场焰火表演,开封城墙连个缝都没弄出来。

    只有后世的梯恩梯一类的猛炸药才能直接爆炸,董存瑞董大大说“我顶!”,他用单手顶在暗堡下面的那种炸药包,就一定是现代炸药而非黑火药。

    同样的道理,装有黑火药的炸药包虽然勉强可以使用,但火药的威力只能发挥出来五成不到,一个装药七斤的炸药包的威力仅仅比一个装药三斤不到的火箭弹大一点。要想提高爆炸的威力,只能使用更加坚固的包装材料,麻布包显然是不怎么合适。

    杨思辰对此也感到很无奈,梯恩梯硝甘油之类的猛炸药稍微有点化学常识的人都能搞出来,关键是产量上不去。单单凭杨思辰一个人一支试管一个烧杯一天能弄出多少来?

    杨思辰思来想去还是得用黑火药,炸药包效果不好,那是因为麻布包不够结实,火药气体一冲就破,那就得换个坚固点的容器……

    木桶?太大了,一只木桶起码能装十五斤黑火药,一旦打不出去,那可就麻烦了——十五斤黑火药的威力相当于一点五公斤梯恩梯!足够让整艘船甲板上的人全部完蛋了,要知道,后世手榴弹的装药量最大的也就一百克,而其杀伤半径高达五米!这个时代的船长度普遍不会超过六十米,照此推算下去……

    再说了,这个时代的木桶也不便宜,一只小木桶起码得花上一百一十五文钱,装上十来斤黑火药,黑火药一斤也差不多要八十多文钱,一炮打出去差不多得二两银子,就算杨家再富有,也经不起这么耗下去啊!

    陶罐?得了吧,那是地地道道的大规模杀伤xìng武器,而且还是针对自己人的——一震就碎,还没飞出去就玩完了,六七斤黑火药连炸带烧的,估计方圆三丈内没活人了。

    铁罐?谁敢在铁罐里装上黑火药当炮弹打,这鸟朝廷知道了还不抄家灭族?杨思辰自认为没那胆还没肥到做那事的地步。也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纸筒?好糊不好糊倒是次要的,在海上cháo湿的环境里放上两三个月,不受cháo才怪,一旦受cháo,那连麻布包都不如!

    ……

    思来想去,杨思辰还是束手无策,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转,跟拉磨子的驴子差不多。

    紫绢看到后心道:得,以前这死没良心的说奴家是驴子,现在倒好了,自己跟拉磨子的驴子差不多。想到这儿,不禁捂着嘴偷笑起来。

    杨思辰正想着,扭头见紫绢在一旁捂着嘴偷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说道:“笑什么笑?本少爷正没主意,再笑小心本少爷晚上好好教教你这丫头片子规矩!”

    紫绢听后赶紧绷起脸,双手捂着胸口,待看清楚杨思辰眼睛里的坏笑,方才发觉被杨思辰耍了,顿时脸红了,没好气地瞪了杨思辰一眼,跺跺脚,扭头不理杨思辰了。

    杨思辰见紫绢这副模样了,知道紫绢有点恼了。于是低声下气地说道:“紫绢妹妹,哥哥在这儿向妹妹你赔不是了,你就别生气了吧。晚上咱就好好练功,不做那羞人的事了。你就饶了哥哥这回吧!”

    紫绢见杨思辰向自己赔礼道歉,气消了不少,不过嘴上却不饶人,气鼓鼓地说道:“谁是你妹妹了!就你那小白脸,倒贴我也不要!”

    杨思辰一听这话,便知道紫绢已经不再生气了。于是说道:“好了好了,现在去找你紫绡姐姐,和她一起出去看看王大海他们来了没有。”

    紫绢听杨思辰这么一说,也不再闹了,朝杨思辰点点头,然后就跑出去了。

    过了一小会儿,紫绢和紫绡姐妹俩领着王大海进了屋,然后回身把门关上,站在屋子里的角落里。王大海见姐妹俩没有出去的打算,略微有点诧异,看了杨思辰一眼。杨思辰回给他一个但说无妨的眼神。

    王大海见状也没了顾虑,说道:“少爷,人带来了,就在屋外,没良心炮我已经让人搬到了船厂西边的芦苇地里了。”

    杨思辰点点头说道:“多谢王伯了,叫他们进来吧!”

    王大海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片刻之后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王大海向杨思辰介绍道:“少爷,这是段喜生,他爹以前是杨家烟火作坊的大匠师,三年前过世的,由于刚刚出孝期,所以还没来得及给他安排正经的差事,现在只是干些杂活儿。”然后扭头对那年轻人说道,“段喜生,这就是少爷,还不过来行礼!”

    那年轻人上前行礼,嘴里略带谄媚地说道:“小的段喜生见过少爷!少爷有何吩咐,小的一定照做!”

    杨思辰自从那年轻人进门时就开始细细打量着他——身材矮小,仅仅比杨思辰高上那么一两寸,四肢短粗。皮肤有点黑,面相生得浓眉大眼颇为威武,不过和身材一结合,倒是说不出的滑稽。身上穿一身灰sè短打,看上去有些旧,不过洗得非常干净。

    听见那年轻人说的话,杨思辰不由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起来吧!我搞出的炸药包你知道多少?”

    那年轻人说道:“知道一点,王叔刚刚给我说了。”

    杨思辰点点头说道:“你先去找个炸药包来看看,看看能不能琢磨出什么门道来,过一会儿再过来。紫绢,你陪他去一趟。”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紫绢一眼。

    那年轻人回答道:“是,少爷。”然后扭头看了一眼王大海,见王大海没反对,也不等紫绢就先一步出了屋子。

    紫绢朝杨思辰点点头,正准备朝屋子门口走去,王大海转过身对紫绢说道:“紫绢姑娘,等一等,拿上这个牌子,不然你们进不了那屋子,那看门的只认牌子不认人。”一边说一边从腰上解下一块二寸见方的铜牌递给紫绢。

    杨思辰看着紫绢接过铜牌出了屋子,然后对王大海说道:“王伯,我看这段喜生行事略微谄媚,他做事靠得住靠不住?您是知道的,我们暗地里制造没良心炮这事被官府知道了会捅出天大的篓子的。”

    王大海笑着说道:“少爷放心吧,段喜生这人虽说行事谄媚了点,但嘴巴紧着呢!他老爹是跟着老太爷从万历三年一路打拼过来的老人了,由于是匠籍,无论做官还是从军都不行,rì子一直过得相对比较清苦。上面还有一个长他十一岁的大哥,现在是烟火作坊的管事兼大匠师。这小子打小就和火药面子打交道,在一帮子人中数他对火药面子最熟悉,今天他到船厂来取硝石,少爷刚才说要找人,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杨思辰听王大海这么一说便放心了,扬扬眉说道:“如此说来多谢王伯了。有他在一旁帮衬着,这次会顺当很多的。”

    紧接着二人又说起来三桅飞剪式帆船的事情。

第六十七章 报复

    杨思辰和王大海聊了大概一刻钟方才见紫绢回来。

    紫绢进了屋子,朝杨思辰行了礼,然后冷冷地说道:“少爷,东西拿来了,段喜生在外面院子里摆弄那东西,说是一会儿再过来回话。”说完还朝门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王大海见状笑着说道:“少爷,既然紫绢姑娘和段喜生回来了,那我就告辞了。”

    杨思辰点点头说道:“王伯慢走。”说完把王大海送到小院门口,然后回过头来便看见段喜生蹲在院子里拿着炸药包翻来覆去地看。

    杨思辰见他看得入迷,也没有打扰他,直接进了屋子。

    杨思辰进了屋,紫绢马上悄悄地迎上来朝屋外瞅了一眼,见段喜生还在发呆,立马关上门,愤懑地对杨思辰说道:“少爷,那段喜生真不是东西!”

    杨思辰听得莫名其妙,朝紫绢看去,见她满脸愤懑,于是问道:“怎么啦?段喜生怎么得罪你这姑nǎinǎi了?”

    紫绢红着脸说道:“他……他居然说他过几年向少爷您讨要奴婢做他的小老婆!”

    杨思辰扬扬眉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紫绢不回答,锤了杨思辰一拳说道:“你这死没良心的!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了,还这么一副风轻云淡满不在乎的摸样。还算个男人吗你!!”

    杨思辰笑着问道:“丫头,你今年才多大一点啊?就说自己是女人了啊?”

    紫绢不依地说道:“少爷!谁让你看了我的身子,还给我梳了头的!当初甜言蜜语的,这还没过上几天呢,就想甩掉人家了!您也太不厚道了!”

    紫绡也过来插话说道:“少爷,如果您今天不好好收拾那段喜生的话,那奴婢和紫绢妹妹今天晚上就不陪您练功了。”

    紫绢听紫绡这么一说,也点头附和道:“是!少爷,您今天不为奴婢讨回公道,奴婢和紫绡姐姐今天晚上就让您穿肚兜睡觉!”

    杨思辰心道:得,这俩丫头片子一个比一个狠!可怜的段喜生君,为了本少爷今天晚上能睡个安稳觉,只好委屈你了,请你放心,本少爷会记住你的好的,现在本少爷就为你祈祷好了。于是杨思辰说道:“二位妹妹,你们放心地去做就是了,倘若那段喜生敢找事的话,本少爷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杨思辰故意把“主持公道”四个字咬得很重。

    姐妹俩听杨思辰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鄙视道:这死没良心的太不地道了,坏人都让我们做了,他倒想当好人……哼!!没门!!

    姐妹俩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之间都理解了对方的想法,然后点点头,转身各忙各的去了。

    杨思辰见姐妹俩之间的互动,只知道姐妹俩已经有了主意,却丝毫不知道姐妹俩心里已经把自个儿一块算计进去了。

    …………

    过了大概一刻钟,段喜生方才拿着炸药包拉开门进了屋,一边走一边说道:“少爷,小的已经琢磨出了些门道,只要……呃……”没等段喜生把话说完,便感觉左脚被绊了一下,身子直挺挺地向前扑倒,炸药包则脱手而出,直接朝杨思辰胸前飞来。

    杨思辰在前面看得一清二楚,段喜生分明是被姐妹俩布下的三根绞在一起的细丝线给绊倒的。正准备站起来上前扶段喜生一把,杨思辰却看见段喜生手里的炸药包径直向自己飞来,登时吓了个魂飞魄散,赶紧侧身向左侧闪了一步,然后稳了稳下盘,右手捞住飞来的炸药包向门外丢去,最后身子向后一矮疾步退入里间,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过了一小会儿,杨思辰没听到爆炸声响,抬起头便看见紫绡端着茶盘站在自己身侧,正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紫绡见杨思辰抬起头来,小声嘲笑道:“少爷好身手!以前和奴婢对练之时,倘若少爷能有这副身手,奴婢自是不敌的,就是紫绢妹妹要想制住少爷,也要费上一番功夫的。”

    杨思辰脸上一红,不过嘴上却小声说道:“本少爷一向是怜香惜玉的主儿。打不过的女孩子干脆求饶,打得过的女孩子明里暗里让上几招心里也舒坦。”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出去。

    紫绡上前一步拦下杨思辰,小声说道:“少爷先在此暂时歇息一会儿,养足jīng神,待会儿好出去为奴婢和紫绢妹妹主持公道!”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杨思辰一眼。

    杨思辰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和紫绢到底要把那段喜生怎么样?”

    紫绡嫣然一笑,然后地说道:“那得看紫绢妹妹什么时候把这口气消了。”紫绡把话说完,没等杨思辰继续问话便端着茶盘转身出去了。

    …………

    却说段喜生左脚被绊了一下,眼见炸药包脱手朝杨思辰飞去,吓得寒毛倒竖,赶紧右脚向前猛蹬了一下,身子顺势向前窜去,伸直了两条胳膊想抓住炸药包,但毕竟慢了一步,没够上。见杨思辰兜手将炸药包丢出门外,方才松了口气。赶紧压低视线向前看去,却不想黄梨木的桌案在眼前迅速变大,没等段喜生缓过神来,便“碰”的一声,一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桌角上。

    段喜生一下子被撞得头晕眼花,软绵绵地瘫在了桌子一侧。过了好一阵子。段喜生才缓过劲来,用手撑着地面翻身靠着桌子腿坐起来,然后摇摇头,感觉眼前还是时不时地在冒金星,用手摸了摸额头,感觉到额头起了个鸽子蛋大小的青包,摸上去甚是疼痛,把手拿下来看看,还好,没流血。

    段喜生扶着桌子站起来,抬起头便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小丫鬟端着茶盘从里间走出来。那小丫鬟把茶盘里的茶盏和点心放在右侧的桌子上,朝段喜生福了福身,然后轻声细语地说道:“段大哥,少爷刚才受了点惊吓,这会儿正在里间休息,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特地吩咐紫绡送来茶点略表安慰。请段大哥慢用。少爷说他一会儿就出来。”

    那段喜生听了紫绡说话的声音,心中顿时舒畅许多,头上的包感觉也没那么痛了。赶紧朝里间拱拱手,用谄媚的语气说道:“多谢少爷美意,小的感激不尽。”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就坐下来喝茶吃点心,眼睛却时不时地朝紫绡看几眼。

    紫绡不动声sè地站在一旁打量着段喜生,过了一会儿故作惊讶地说道:“段大哥,你头上怎么磕了个这么大的包?”然后走上前用帕子朝段喜生额头上擦了擦,朝里间喊道:“紫绢妹妹,去厨房拿点香油来。段大哥头上的包要处理一下,不然出去让人看了说不过去!”随后又低下头,一边拿帕子擦着段喜生额头上的包,一边细声细气地说道:“段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的包,妹妹看了都心痛。”

    段喜生听了紫绡这么一说,半边身子都酥了,却硬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躲开了,硬气地说道:“没事,小的过去常年在外面跑路,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的,这点小伤何足挂齿。”不过恍惚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心思。

    紫绡一边收回帕子一边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然后说道:“段大哥真是好样的,小妹实在是万分仰慕,段大哥倘若不嫌弃小妹,小妹倒愿意把大哥当做自己的亲哥哥来看!”

    段喜生正要回话,却见紫绢也端着个茶盘进来了。紫绢把茶盘放在桌子上,从茶盘上端起一只小碗,又拿起一根银筷子走到段喜生身前说道:“段大哥,刚才是小妹无礼了,请段大哥见谅,小妹这就为段大哥疗伤。”

    一滴油滴在段喜生额头上,段喜生顿时感觉额头上的包如同火烧一般的痛,刚想喊一声,紫绡用手在他胸前脖子上飞快地各点了几下,段喜生的声音就被憋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段喜生痛得眼睛睁得老大,直喘粗气,喉咙里咯咯直响,可是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段喜生刚想抬手抹去头上的油,紫绡一把按住她的双手,装出一副很关切的模样说道:“段大哥千万别摸,刚涂了油自是有点难受,不过却是千万不能碰的。”说完,手上一使劲,把段喜生的双手又给压下去了。

    段喜生心头大惊:这丫头好大的力气,自己手上的力气算是不小的,这丫头居然风轻云淡地就给压下去了,之前三下两下就封了自己的穴道,一看就是个功夫极好的。于是想站起来要走,不料刚起身就被紫绢用手肘压住肩头,又不得不坐了下来。

    紫绢一边用筷子继续向段喜生额头上滴着油,一边很不满地说道:“段大哥别走啊!小妹还没有弄完呢!”说完忍着笑抽了抽嘴角。

    听紫绢这么一说,段喜生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俩丫鬟是在报复他之前的言语中的不尊之词。于是顾不上脸面,赶紧扶着桌子站起来朝屋子外面跑去。

    段喜生跑出了小院,来到一口水井旁,吭哧吭哧地提上来一桶凉水,顾不上旁人那惊讶的眼神,把头往水桶里扎去。

    段喜生刚刚把头抬起来,还没有松口气便感觉到浑身发烫,下体肿胀难受,同时腹中绞痛,还有强烈的便意。心知是吃了加了料的茶水和点心,于是顾不上满头是水,急忙朝河边的芦苇丛中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解衣服扣子……

第六十八章 可怜的段喜生

    在里间见段喜生跑出小院,杨思辰便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出来。一边走,嘴里一边说道:“天蚕丝、辣椒油、巴豆茶、放了合欢散的绿豆糕。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好东西你们没用上的。呃……对了,还有胡椒面和九曲摧花丸,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紫绡紫绢姐妹俩正在捂着嘴偷笑,听杨思辰这么一说,姐妹俩扭头看过去,见杨思辰面无表情,知道二人刚才玩得有点过分了。

    紫绡和紫绢互相看了一眼,紫绡壮着胆子上前说道:“少爷,您也太不地道了。奴婢们还等着您出来主持公道呢。您倒好,至始至终躲在里间看戏,恶人倒全让奴婢和紫绢妹妹做了。您是知道我们女孩子是最重颜面的,如今做了这事,您让咱姐妹俩今后在外面怎么做人啊?”说完还装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用手揉揉眼睛,假意抽噎了几下。

    紫绢则翻了个白眼,轻轻推了紫绡一把,满脸坏笑地说道:“少爷,您不是过说要主持公道的,可刚才您人呢?倘若不给个说法,奴婢可不依您。今天晚上您可得穿肚兜睡觉了。”

    杨思辰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马上垮了,知道姐妹俩心里想把自个儿一块算计进去。于是马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二位妹妹,你们就饶了哥哥我吧!不是哥哥不出来,而是段喜生那厮跑得实在太快了。倘若他再找二位妹妹的麻烦,哥哥定护得二位妹妹周全。”

    姐妹俩听杨思辰这么一说,也知道二人玩得有些过了,不好意思再强求什么了,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紫绢说道:“暂且信你一回,倘若今天晚上那段喜生找上门来,少爷您可得说话算数。不然今天夜里奴婢可要给您套肚兜的哟……”

    杨思辰打了个寒颤,急忙点头哈腰说道:“那是,你们何时见过本少爷胳膊肘往外拐过?”

    姐妹俩听杨思辰这么一说,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各忙各的去了。

    杨思辰见姐妹俩不再缠着自己不放,暗地里松了口气。心里默默想到:段喜生君,我在此给你祈福了,但愿你能熬过今晚,真不知道你那下面两个口同时喷涌是什么感觉……

    晚上吃了饭,王大海又过来了,一进门就看见杨思辰正在和两个丫鬟在小院子里嬉闹。不由得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咳嗽一声。

    姐妹俩听到声音,急忙规规矩矩站好,杨思辰迎上来说道:“王伯,您怎么这会儿来了?”

    王大海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少爷,段喜生那家伙忽然吃坏了肚子,晚上过来不了了。少爷您看这事情……”

    杨思辰听王大海这么一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不碍事的,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做,他现在过来也做不了什么。王伯,这事情明天再说吧。倘若他明天还来不了,您再支使个人来就是了。记得带几捆二寸粗的干竹子就是了。再找些麻绳和空的麻布包。”

    王大海又说道:“那门没良心炮怎么办?是搬回去还是搬到小院里来?”

    杨思辰说道:“搬回去吧,明天要用的时候我再让人去搬过来,王伯,您看这样可好?”

    王大海听后点点头又和杨思辰聊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见王大海走远了,紫绡yīn阳怪气地说道:“那段喜生真娇气,不就是点巴豆茶和合欢散嘛,至于弄成这样吗?”

    杨思辰没有接话,恶狠狠地瞪了紫绢一眼,然后说道:“我只知道那合欢散是一剂chūn药,却不知道它具体药xìng如何。紫绢你给本少爷说说吧。”

    紫绢捂着嘴坏笑道:“那合欢散是一种极其刚烈的chūn药,不过只用少许不会伤及根本,只是服下后三个时辰内浑身滚烫,金枪不倒,阳jīng大泻不止,不过今后一个半月不能人道,自是无法做那房中之事了,而且期间还只能吃素,不能沾荤腥。不然的话气血翻涌,浑身燥热,口鼻均易出血。但愿段喜生那厮身子骨足够结实,不然明天肯定身子软得下不了床。”

    杨思辰听紫鹃这么一说,咋舌道:“你也太狠了!让段喜生做一个半月的和尚。估计他真知道了的话会把你俩恨死。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怎么熬得过来,还有巴豆茶……”

    紫绢满不在乎地说道:“哼!!活该!谁让他说那些荤话的!”

    紫绡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那厮实在太可恶了,奴婢给他上茶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一直往奴婢身上瞟。而且还是一脸sè迷迷的的表情。”

    杨思辰点了点紫绡的额头说道:“你也不吃亏,段喜生喝了你的巴豆茶,估计会拉上好几次。人家瞟你几眼你俩也没有少上一根头发,倒也没啥大不了的。经过这一次,段喜生见了你们姐妹俩还不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倘若他明天还能来的话,一定见了你俩就发愀。”

    …………

    第二天上午,杨思辰练完九阳神功吃完早饭,正准备起身出去找王大海要人。便看见紫绢捂着嘴偷笑着进来了,紫绢走到杨思辰跟前说道:“少爷,段喜生来了。”

    杨思辰见紫绢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皱了皱眉头说道:“让他进来吧。我也好看看你俩给他下的药把他整成什么模样了。”说完便起身朝外间走去。

    段喜生是硬撑着过来的。杨思辰见他顶着一对熊猫眼,面sè苍白,走路腿都是抖的,赶紧让他坐下。扭头对跟在身边的紫绢说道:“紫绢,你去给段喜生诊下脉,看看段喜生究竟有没有大问题。”

    段喜生听杨思辰这么一说,顿时面sè又白了几分,急忙摇头拒绝。

    杨思辰见状,狠狠地瞪了紫绢一眼,说道:“紫绢,不许再耍什么花招了。老老实实地去给段喜生诊脉!不然本少爷回去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紫绢气鼓鼓地朝杨思辰福了福身,然后规规矩矩地走到段喜生身旁,不理会段喜生那躲闪的神情,把手搭在段喜生的手腕上,开始为段喜生号脉。

    杨思辰见紫绢眉头紧皱,于是问道:“段喜生到底怎么了?”

    紫绢松开段喜生的手腕,和声细气地说道:“少爷,段大哥是纵yù过度导致的肾水不足,今后一个半月恐怕是不能行房了,而且期间还只能吃素,不能沾荤腥。不然的话气血翻涌,浑身燥热,口鼻均易出血。”

    段喜生听完紫绢的话,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自己新婚燕尔,和自己婆娘恰好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昨天自己太过勇猛,一晚上要了她十次也不止,把她搞得yù仙yù死,今天早晨愣是下不了床。接下来要做一个半月的和尚,每天只能吃素不说,还得每天对着自己婆娘那无比幽怨的眼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闹出岔子……这比要自己的老命还难受!这哪里是俩丫头,分明是两头母老虎,整起人来他妈的一个比一个狠心呐!昨天自己真真是鬼迷心窍,居然说出了那种荤话,那俩丫头不把自己往死里整才怪……

    杨思辰听紫绢这么一说,心道:得,这段喜生这会儿可指望不上了。于是说道:“段喜生,你就在这里歇一上午,下午我再给你安排活计。”

    段喜生听杨思辰这么一说,赶紧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少爷,小的……小的不要紧……小的还能动……”说着要朝前走几步。

    杨思辰赶紧抬起手说道:“行了行了,你看看你自己,连站着都吃力,还怎么干活?倘若我真允许你干活,我们干活的同时还要分心主意着你,到头来我们自己手头的活计反倒干不好,不够麻烦的!再说了,你目前的病歪歪的能干成什么?”

    段喜生听杨思辰这么一说,只好讪笑着坐下歇着,眼睛不敢再往姐妹俩身上瞅了。

    杨思辰没再理会段喜生,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紫绡紫绢姐妹俩,然后出了屋子。

    在小院子里转了一会儿,杨思辰扭头对紫绡说道:“紫绡,你去找王大海要竹子,顺便再找几个人来。我上午大致交待一下,下午让段喜生盯着那二人做几个试试,具体怎么干我晚上给段喜生说说,明天咱就回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段喜生。弄完后他再来给我回报。”

    紫绡点点头,正准备出去,王大海就带着两个人进了小院。

    王大海见杨思辰在院子里站着,赶紧走过来说道:“少爷,段喜生今天那副模样可是没法干活了。我又找了两个老实的。竹子和其他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小院外面。”

    杨思辰听了王大海的话脸上一红,心下知道王大海或多或少已经了解段喜生那厮昨天被两个丫头往死里整的事情了。于是赶紧点点头说道:“多谢王伯了。段喜生那样子确实没法干活了,就让他在我这里歇着,我上午大致交待一下,顺便做个示范,下午让段喜生带人做几个试试,具体怎么干我晚上会给段喜生详细说的,然后明天我就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段喜生。弄完后他回报个结果就行了。王伯您放心,段喜生那厮的能耐您是比我清楚的。”

    王大海听杨思辰这么一说便放心了,点点头又和杨思辰聊了几句方才告辞出了小院。

第六十九章 改进没良心炮(续)

    杨思辰也没再耽搁,让那二人把竹子搬进小院,自己则领着两个丫鬟进屋找来麻布包、麻绳等东西。

    杨思辰重新回到小院里,就看见那两个人已经把竹子抬进来了。

    杨思辰见状,上前说道:“你俩去把没良心炮也一起搬过来吧。”

    那二人点头称是,然后退出了小院。

    杨思辰上前蹲下检查了这些竹子,感觉没有问题,然后站起来朝周围看了看,却看见那二人把工具都放在小院里了。杨思辰走过去翻了翻,发现锯子、凿子、锤子、锉子一应俱全,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于是扭头对跟在身后的姐妹俩说道:“你们俩过来,用锯子把这些竹子锯成八寸长的小段,不要竹节”

    姐妹俩互相看了一眼,心道:这死没良心的,又开始整人了,怎么不能消停一会儿呀?

    紫绡苦着脸说道:“少爷,奴婢这细胳膊细腿的,拿起锯子都费力,您让奴婢锯竹子,岂不是为难奴婢嘛!”

    紫绢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呀,少爷。您让奴婢和紫绡姐姐锯竹子,也不看看奴婢们才多大一点呀!奴婢这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是干粗话的料啊?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杨思辰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说道:“你俩少在那给本少爷装可怜!昨天捉弄起那段喜生来一个赛一个卖力气!今天让你俩锯个竹子,怎么都蔫吧了?哼!也不知道前几天是哪个不要脸的把本少爷压在身下让本少爷学狗叫的?当初那么多力气现在都给本少爷使出来!今天你俩不把这些竹子弄完本少爷不准你俩吃午饭!”

    姐妹俩一听杨思辰这么一说,哪里还不知道杨思辰是在报复那天的事情。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紫绢黑着脸说道:“少爷,您真要奴婢把这些竹子弄成八寸长的小段?”

    杨思辰见自己脸sè垮了下来,便知道姐妹俩心里已经把自己给恨上了,指不定这俩丫头晚上会整出是什么幺蛾子来,不过朝屋里看了看,为了脸面而兀自嘴硬道:“本少爷既然发话了,你们这做奴婢的就要照做!”

    紫绢瘪瘪嘴说道:“是,少爷。奴婢们照做就是了”说完就从腰间缎带里摸出一柄小匕首,扔给紫绡,然后说道:“紫绡姐姐,用这个吧,咱们姐妹俩不会使锯子,何必让这死没良心的在一旁看笑话?”说完又从腰间缎带里摸出一柄一模一样的小匕首,准备砍竹子。

    杨思辰看着那小匕首,心中暗笑——那小匕首统共才七寸不到,刀刃部分更是只有三寸多一点,别说是砍竹子了,就是拿来捅人,遇到胖子都无可奈何。于是杨思辰干脆双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看戏的样子。

    紫绡接过小匕首,疑惑地朝紫绢看去。紫绢没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杨思辰,然后给了紫绡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低头拔出小匕首,一只手握着竹子,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朝竹子上砍去。只听见噼啪一声脆响,竹子应声而断。

    紫绡见状,也拔出小匕首,拿起竹子砍下去,不过一刀下去只是在竹子上砍出了个一寸深的缺口。紫绡不甘心,又用力往下压了压,竹子方才被砍断。

    紫绢一边砍一边说道:“紫绡姐姐,你那么砍起来很吃力。看妹妹的,两脚站稳,运下气,握好匕首,腰肩肘腕同时发力。”说完用小匕首朝竹子上砍去。竹子应声而断。

    紫绡照着紫绢说的做,只听见噼啪一声脆响,竹子果然应声而断。

    杨思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一把小匕首居然比砍刀还好使,看看两个小丫头,一刀下去竹子就成了两段,一边砍,一边挑衅似的看着自己。

    杨思辰心中苦笑不已:看上去自己这次又栽了,今天晚上自个儿的rì子不会太好过了。

    待那二人把没良心炮抬进院子,那一大捆竹子已经让姐妹俩砍掉了一小半了。

    那二人见两个小丫头那副架势,惊得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想起临来时王大海对他们叮嘱道千万别惹少爷身边的那两位小姑nǎinǎi,又想起段喜生那厮昨天的丑态,这二人哪里还敢过去,于是都看向杨思辰,想让杨思辰安排个活计。

    杨思辰见那二人看向自己,又见紫绡紫绢姐妹俩砍了一刻钟的竹子,额头隐隐有了些汗迹,心知姐妹俩也有些累了。于是小声地说道:“紫绡、紫绢,你们俩歇着吧,剩下的活儿交给他们吧。”

    姐妹俩听杨思辰这么一说,也就双双起身,把小匕首收了起来,走到杨思辰身后站定。

    杨思辰见姐妹俩走到自己身后,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对那二人说道:“你们俩过来,接着干吧。把这些竹子锯成八寸长的小段。记着,不要竹节。弄完之后进来找我。”说完也不等那二人回话就抬脚朝屋子里走去。

    进了屋,杨思辰见段喜生仍旧坐在那里,皱了皱眉头说道:“段喜生,你出去看看,那二人锯完那些竹子后来找我。”

    段喜生听杨思辰这么一说,又看见姐妹俩一脸不高兴,哪里还敢在屋子里待,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屋子,并且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段喜生刚刚关上门,杨思辰顿时感觉腰间两侧忽然一痛,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姐妹俩一边一只手掐在自己腰间的软肉上,脸上还带着坏笑。

    杨思辰赶紧苦着脸求饶道:“二位妹妹手下留情啊!倘若真把哥哥的肾掐出个三长两短来了,将来吃亏的还是二位妹妹哇!”

    姐妹俩听杨思辰这么一说,顿时闹了个面红耳赤,紫绢恶狠狠地瞪了杨思辰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少爷您还知道对肾不好?刚才支使奴婢和紫绡姐姐砍竹子时的气势哪里去了?”说完掐在杨思辰腰间的软肉上的手便用力拧了拧,满脸坏笑地看着杨思辰。

    紫绡看了紫绢一眼也没客气,掐在杨思辰腰间的软肉上的手也重了几分,坏笑着点点头。

    杨思辰痛得倒吸一口气,再也顾不上面子,硬扯出一副笑脸说道:“二位妹妹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哥哥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紫绢看杨思辰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松开了掐在杨思辰腰间的软肉上的手,恶狠狠地说道:“大少爷,您说话可得算数,不然回去有你好看的!!”

    紫绡也松开掐在杨思辰腰间的软肉上的手,点点头说道:“是!大少爷您是君子,讲究的是一诺千金。奴婢和紫绢妹妹已经是您的人了,您可不能连我们都骗啊!”

    杨思辰感觉腰上不怎么痛了,于是讪笑着说道:“那是,本少爷一向都是最重信誉的。”

    姐妹俩见杨思辰服软,互相看了一眼,便退回去规规矩矩地站好,不再理会杨思辰了。

    杨思辰见状松了口气,心里嘀咕道:他nǎinǎi的,这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下人?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这姐妹俩,再照这样子下去,今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闹出些幺蛾子,到时候可不好收场喽……摇摇头,杨思辰苦笑一下,聚jīng会神地开始修炼易筋经。

    过了小半个时辰,段喜生在门楼禀报道:“少爷,竹子全部锯好了。下面要做些什么?”

    杨思辰站起来走出屋子,来到小院子里。段喜生默默地跟在杨思辰身后,也没再说什么。

    杨思辰捡起一根竹筒,大致看了看,感觉还算不错,心下默默算了一下,一个竹筒是两寸,六个竹筒捆在一起最大直径肯定超过了六寸,在算上绳子的话只会更大些,没良心炮的口径大概是六寸多一分,肯定放不进去;四个竹筒捆在一起的最大直径大致是四寸五分,再算上绳子大概是五寸不到,又有点小了塞进去气密xìng太差,打不远。于是说道:“在竹筒里面灌上沙子,然后五个竹筒捆在一起,看看能不能塞进没良心炮里面。”

    段喜生听完点点头说道:“是,少爷!”说完就过去支使着那两个人干活了。

    杨思辰在一旁看着,见段喜生支使那二人忙而不乱,知道这人内里绝对有几分才干的。原本还有些放心不下,准备晚上详细给段喜生说说,如今看来完全没必要了。

    段喜生很快就把那捆好的竹筒塞进了没良心炮里面,又朝炮口里面细细看了一下,然后走过来给杨思辰回话道:“少爷,刚好塞进去,一共是十斤,不过真要想打远的话还要套上个麻布包才行。”

    杨思辰心里大概算了一下:十斤的东西大概合后世的六公斤不到,将六公斤的抛shè物加速到五十米每秒大概需要七千五百焦耳的能量,没良心炮对发shè药的能量利用率很低,按百分之一算,一共是需要七十五万焦耳的能量。梯恩梯的含能比是四百一十万焦耳每千克,大概要一百八十克,黑火药的爆炸威力大概只有梯恩梯的七分之一。当然了,这是指爆炸威力,如果用来发shè炮弹的话低爆速的黑火药的能量推进比大致能达到梯恩梯的三分之一,大概需要五百四十左右克,大约是十四两多一点。

    杨思辰想到这里,然后点点头问道:“段喜生,这没良心炮你知道多少?”

    段喜生挠挠头回答道:“前些天小的见王叔带人试炮,于是钻在人堆里默默看着,心中记下了cāo作步骤。虽然没实际放过,但具体步骤倒记得十之仈jiǔ。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放多少火药面子进去合适,这个必须试了之后才知道。”

    杨思辰点点头说道:“好吧,你把炮架到院子外面,放十四两火药试一试能打多远。”

    段喜生听得两眼放光,赶紧回头去让那二人把没良心炮在院外的空地上架好,自己则给捆好的竹筒套上麻布包,麻利地把黑火药从小木桶中舀出来,用小称称好分量放在纸上包好。

    杨思辰带着姐妹俩出了院子,见段喜生正在有条不紊的做事,扭头朝姐妹俩嘀咕道:“这段喜生还真有几分能耐,虽说嘴上那么荤,但是做起事来还真有一套。紫绢你也知道,当初我做这没良心炮的时候,可没他这么麻利。”

    紫绢瘪瘪嘴说道:“少爷,他就一浑人,昨天奴婢和紫绡姐姐站在他身旁的时候还问道他身上隐隐约约有股火药味,王伯昨天说他打小就和火药面子打交道,奴婢看这话不假。倘若他能像少爷您这样博学多才,奴婢倒情愿嫁进他家里做小。”

    杨思辰听紫绢这么一说,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说道:“闹了半天,紫绢你喜欢的是本少爷的才,而不是本少爷的人啊!本少爷的心哇凉哇凉的啊!紫绢你用手给本少爷暖暖吧。”说完不等紫绢反应过来就一把捉住紫绢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紫绢羞得满脸通红,轻唾道:“呸!你这死没良心的,这大庭广众的,和奴婢拉拉扯扯的,也不知羞。心知奴婢和善,就往死了欺负奴婢。”说完还埋怨似的看了杨思辰一眼。

    紫绡在一旁掂起脚尖,在杨思辰耳边说道:“少爷,不带这么调笑人的。晚上熄了灯在床上奴婢和紫绢妹妹任您捉弄,但这光天化rì之下,可得给咱姐妹俩留点脸面才是。”

    杨思辰一听这话,知道自己闹得有些过了,急忙正了正神sè,朝前看去……

    段喜生一边支使着那二人干活,一边留意杨思辰的动作,见杨思辰和姐妹俩卿卿我我地闹腾得欢快,脸上又白了几分——那两位小姑nǎinǎi敢跟杨少爷那样闹腾,杨少爷也不恼火,可见那两位小姑nǎinǎi分明是杨少爷的房中人,而且杨少爷对她们极其宠爱。昨天自己sè迷心窍,想要来做小,岂不是触了杨少爷的逆鳞,杨少爷只是默认那两位小姑nǎinǎi收拾自己,而没有自己出面,这已经是极度仁慈了。

    过了半刻中,段喜生支使着二人把没良心炮架好了,段喜生将手里的火药包扎了个眼,将引火线插好,然后放进没良心炮的炮筒里。

    正当段喜生准备把用麻布包好的竹筒塞进桶里的时候,杨思辰忽然说道:“段喜生,你们都回到院子里去吧,剩下的让紫绢来,她轻功不错,跑得快。”

    段喜生三人没想到杨思辰会这么做,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朝小院里走去。杨思辰带着紫绡也进了小院。

    紫绢瘪瘪嘴,跺跺自己那三寸金莲,无奈地留下了。

    待所有人全部退到小院子里之后,杨思辰方才让紫绢过去把用麻布包好的竹筒塞进桶里,然后拿出火折子点燃引火线运起轻功飞快地退到小院子里蹲下。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炮口喷出一丈长的火焰,没良心炮猛的向后退了两丈远,过了三四秒的时间,竹筒在一处干燥的河滩上落下,溅起一团土尘。

    杨思辰听见外面传来了爆炸声,就迫不及待地运起轻功跳上墙头,却不料刚好被炮口的气浪吹了个正着,还没站稳就仰面从墙头摔了下来。紫绡紫绢姐妹俩见状赶紧跳起来托了杨思辰一把,方才没让杨思辰出丑。

    杨思辰站稳后拍拍身上的土,然后扭头朝姐妹俩看去,见姐妹俩均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于是说道:“段喜生,你带人出去看看没良心炮把竹筒打到哪里去了。顺便丈量一下距离。”

    段喜生见状,赶紧点点头领着那二人出了小院,吩咐几句后就让那二人分开向远处走跑去找那竹筒,自己则走到没良心炮跟前,朝远处看去,一边看还一边嘴里嘀咕着什么。

    杨思辰见段喜生三人走远了,忽然退了两步,扬起手朝姐妹俩屁股上各拍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看着本少爷出丑你们俩倒很开心是吧?我让你们俩再幸灾乐祸!”

    姐妹俩被杨思辰弄得忍不住娇吟一声,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待姐妹俩回过神来,杨思辰已经纵身跳上墙头跑出小院。姐妹俩只好放下不此事提,跺跺脚红着脸跟出去。

    杨思辰出了小院,便看见段喜生迎了上来,于是杨思辰问道:“有结果了吗?”

    段喜生摇摇头说道:“少爷,还没结果。刚刚找到竹筒,人还没回来。”

    杨思辰点点头又问道:“听王伯说你和火药面子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了,你能不能大致估摸一下这没良心炮能打多远?”

    段喜生摸了摸后脑勺说道:“这小的也说不准,小的的父亲是做烟火的,听小的兄长说过父亲年轻时曾经为老太爷造过震天雷,但是那是小的出生之前的事情了,打小的出生,小的就没见过父亲再做过震天雷了。小的玩火药也仅仅是听听响罢了,最多弄出个钻天猴二踢脚之类的罢了。至于火铳大炮之类的,从来没敢玩过。不过小的对火药面子还是很熟悉的。”

    杨思辰听段喜生这么一说,心下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这个时代除了那些军器匠户对枪炮了解甚多之外,其他人对枪炮都是一知半解的。民间私制火器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段喜生对此非常陌生倒也很正常。

    杨思辰想到这里便没再说话,摆摆手示意段喜生不要管自己了。待段喜生走远后,杨思辰扭头朝姐妹俩做了个鬼脸,登时把姐妹俩气得直跺脚。

第七十章 躲猫猫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抱着那一堆竹筒一步一步地走回到没良心炮跟前,然后停下来四处看了看,见段喜生正站在那儿等着,赶紧跑到段喜生跟前小声给段喜生回报情况。

    段喜生拿起竹筒看了看,又问了那人几句话,然后就带着那人走到杨思辰跟前说道:“少爷,据张三狗说,从竹筒落地处到没良心炮的炮口处一共是一百三十一步,四步折合一丈,这么算来竹筒飞出了四十二丈多一点,偏差小的大概估测了一下,也就一丈左右的样子,结果还算可以的。倘若是装了火药面子的竹筒的话,由于火药面子的分量较沙子轻一些,所以竹筒飞出去的距离可能只有四十丈不到。”

    杨思辰听完没急着说话,而是在心里算了一下:四十丈大概是一百二十五米左右,偏差是一丈,也就是三米多一点,四十分之一,和这个时代的滑膛炮相比还是有差距的,好在差距并不大。不过一次结果并不能说明问题,还得多试几次才行。

    杨思辰想到这里,对段喜生说道:“把竹筒里的沙子倒出来一些,再塞些稻草进去,把没良心炮重新架好,打上十次,记下飞出距离和偏差,然后把炮口调低一些再接着打,分别记下打出去二十五丈、三十丈、三十五丈时的炮口仰角,晚上一并拿给我看。”

    段喜生明白杨思辰的意思,点点头说道:“是,少爷!”扭头见两个找竹筒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就跑过去支使着那二人把没良心炮重新架好,开始准备接着打竹筒。

    杨思辰见这边没自己的事情了,于是就带着姐妹俩朝小院里走去。一进小院杨思辰就运起轻功逃出去老远,丝毫没给姐妹俩下手的机会。

    姐妹俩见状,互相看了一眼,紫绢气鼓鼓地说道:“这死没良心的,溜得还挺快!紫绡姐姐,咱可不能让他逍遥得去了!”

    紫绡点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妹妹你武功高,从前面堵他,姐姐我从后面追,咱就不信这死没良心的能跑到天上去了!哼!!”

    紫绢没回话,而是运起轻功向杨思辰溜走的方向追去,紫绡见状,也运起轻功朝那个方向追去了。

    杨思辰一边跑,一边回想着周围哪里可以藏身,忽然听见后面有动静,心知是姐妹俩追了过来,再不想办法藏起来就是死路一条——紫绢的功夫比自己高得多,如今又加了个和自己功夫差不多得紫绡,想跑是绝对跑不掉的。赶紧四下扫了一眼,发现自己右手边有间柴房,于是急忙躲了进去。

    杨思辰刚刚藏好身子,紫绢就追了过来,四下看了看,见这周围没有杨思辰的踪迹,不由得皱起眉头,嘴里小声嘀咕道:“奇怪了,刚才明明见这死没良心的往这边跑的,难道这死没良心的还真飞到天上去了不成?”

    这时候,紫绡也过来了,听见紫绢这么一嘀咕,想了一会才说道:“妹妹,那死没良心的哪里会飞啊?分明是躲到暗处看咱的笑话去了。”

    杨思辰一听这话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这次可能又栽了,赶紧又悄悄地往柴房里小心翼翼地挪了一点,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紫绢。

    紫绢听紫绡这么一说,不慌不忙地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对紫绡说道:“姐姐,你搜右边,妹妹我搜左边,我就不信找不到这死没良心的!!”所玩就转身背对着柴房开始四下搜索。

    紫绡点点头,然后朝柴房这边走过来。

    杨思辰听完紫绢的话,心下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直接面对紫绢,自己有八成把握逃出去,然后换个地方再藏起来,继续耗下去。想到这里,杨思辰悄悄地挪到柴房门口,随手拿起两根木头,准备给紫绡一个“惊喜”。

    就在紫绡拉开柴房的木门的那一刹那,杨思辰向前一步,同时右手拿着木头又下至上朝紫绡身上撩去。

    紫绡见一个人影向自己逼来,同时感觉到下面有东西袭来,急忙向后退去,同时条件反shè般的将身子顺着门的方向一扭,避开了杨思辰手里的木头。

    杨思辰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右手往前一带,丢开撩向紫绡的木头,那木头直直向紫绢的腰间飞去。紧接着,杨思辰两步窜出柴房,然后定了定身,运起轻功窜上对面的房顶,同时把左手里的木头朝紫绢头上扔去。

    杨思辰窜出柴房时紫绢就反应过来了,不过待她转过身来,杨思辰已经开始起跳了。待她准备上前截住杨思辰的时候,杨思辰扔出的两块木头却已经飞到她眼前了。紫绢侧身躲开两块木头,然后跃上房顶,却找不到杨思辰的人影了。

    紫绢无奈地从房顶上跳下来,然后对紫绡说道:“姐姐,如今看来,少爷的武功已经学到了妹妹的四成功力,比姐姐你强了可不止一星半点了。”

    紫绡也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半个月前少爷的武功就已经超过姐姐我了,上次在这里对练若不是少爷一开始让了一招,姐姐我早就败了。至于最后少爷被姐姐制住了,那是由于少爷太大意了。虽然姐姐的武功一直都在提高,但却没有少爷jīng进得那么快。”

    紫绢叹了口气,方才说道:“少爷这人啥都好,就是心太软了。罢了罢了,还是接着追下去吧,这次咱们俩不能分开了,要是再让这死没良心的溜了咱们俩可真没脸见人了。”说完便运起轻功向杨思辰溜走的方向追去,紫绡见状,也运起轻功跟了上去。

    杨思辰从屋顶上跳下来之后则顺势溜进了面前的小厨房,随手把门掩上,见小厨房里四下无人,便大胆地拿起一个萝卜抛着玩。一边抛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小厨房,想看看除了门,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可以溜出去。

    正当杨思辰准备推开灶台上的小窗户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姐妹俩的脚步声。杨思辰的心猛地一沉,暗道:这俩丫头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回过神来接着推了推小窗户,却发现那小窗户是固定死了的,没有合页。闭上眼睛心道:这次真的是栽了……

    看见小厨房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丝yīn影,紫绢小声对紫绡说道:“姐姐,这小厨房别看还有一个小窗户,可那小窗户是固定死了的,没有合页,少爷倘若不想破窗而出的话,只能走门了。咱俩一起上,你推门我逮人,这次可不能再让这死没良心的溜了。”说完便朝小厨房门口走去。

    紫绡点点头便跟着紫绢朝小厨房的门口走去。

    姐妹俩推开门,进了小厨房,却看见杨思辰斜坐在灶台上,手里拿着个萝卜,一脸嘲讽地说道:“哟!两头小母驴动作不慢啊。看来还是萝卜的诱惑大啊。”

    紫绢一听顿时恼了:那天被大少爷您叫成小母驴的事不知被哪个大嘴巴的在旁里听到了传出去了,为此奴婢可没少被姐姐们笑话,这会儿您还提!是可忍执不可忍啊!!于是想也不想就朝杨思辰扑去。

    杨思辰要的就是这个机会,于是趁着紫绡还没反应过来,随手把萝卜朝紫绡扔去,然后朝姐妹俩之间的空挡窜去。

    紫绡本能地伸手接住杨思辰扔过来的萝卜,紧接着想要动身截住,却见杨思辰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以为杨思辰又会玩什么花样,动作不由地就慢了几分,结果自是让杨思辰钻了空子,从自己身前一晃而过,带起的阵风刮得自己心底气恼不已,暗道这死没良心的实在太狡猾了,倘若逮住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杨思辰见自己冲出了小厨房,心底松了口气,然后定了定身,运起轻功正准备再次窜上对面的房顶,却不料刚刚起跳脚踝却被什么东西缠住,被拉回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没等杨思辰缓过劲来,就发现自己被人从身后锁住双臂,按在地上。

    原来紫绢这回多了个心眼,推门之前就悄悄地把缎带握在手里,正当紫绡接住杨思辰丢出的萝卜,杨思辰正在朝门外窜去的时候,紫绢便转过身来抖出了缎带,向杨思辰的下盘缠去,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紫绡笑嘻嘻地走到杨思辰面前蹲下,用手轻轻捏了捏杨思辰的鼻子说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少爷,您拿萝卜激紫绢妹妹,这可是您自讨苦吃,奴婢劝您现在还是省点力气吧,不然到头来吃苦头的还是您自己。”

    杨思辰自知是紫绢在后面制住了自己,反抗无益,索xìng没再动,而是苦着脸说道:“二位妹妹,哥哥这次认栽了。还望二位妹妹手下留情才是。”

    紫绢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早干啥去的,现在才想起来认栽。想得美!今天本姑娘非让你穿肚兜不可!!”说着就照着杨思辰头顶上的百会穴拍了一下。

    杨思辰顿时感到自己全身酸麻难耐,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无助地哼哼着。

    紫绡这个时候也说道:“少爷,您是主子,但您也不能光天化rì之下拍奴婢的屁股吧。这次不给您一点教训,奴婢心里着实不舒坦。”说着就和紫绢一起把杨思辰从地上拽起来,半架半胁着他朝卧房走去……

第七十一章 后果很严重

    姐妹俩把杨思辰架回卧房,把杨思辰丢在床上,然后就开始扒杨思辰的衣服。

    杨思辰浑身酸麻难耐,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些许声音,于是小声哀求道:“二位妹妹,哥哥这次错了,哥哥现在向二位妹妹道歉还不成吗?”

    紫绢嗤笑一声,然后说道:“这回知道错了?早干啥去的,现在才向我们姐妹俩求饶,想逃避惩罚,想得美!”说完还狠狠地拧了一下杨思辰的鼻子。

    杨思辰一听这话,便知道紫绢这次是铁了心要惩罚自己了。于是扭头可怜兮兮地看向紫绡,希望紫绡能劝劝紫绢。

    紫绡不是紫绢,出身农家的她不像紫绢那么心高气傲,见杨思辰那可怜兮兮的眼神,顿时有点心软了,于是拉着紫绢出了卧房。

    杨思辰听见二人在门口小声嘀咕了几句,只隐隐约约听到了“练功”、“穿肚兜”、“梳头发”几个词,弄得自个儿心里七上八下的。

    待姐妹俩重新进来后,杨思辰小声问道:“二位妹妹,你们商量好了?”

    紫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商量好了,现在离吃午饭没多少功夫了。少爷您就躺在床上吧,奴婢会出去给外面的人说一声,就说您昨天晚上思虑过重,不得安寝,现在正在休息。至于吃午饭的事情嘛,奴婢会一口一口地喂您的,反正不会让您饿肚子的。吃了饭咱们再好好算账!!”最后一句话紫绢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紫绡怜悯地看着杨思辰,脸上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随后转身出去了。

    杨思辰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心道:完了,紫绡不但没劝住紫绢,反倒让紫绢更恼火了……上帝,佛祖,菩萨,你们谁保佑我我今后就信谁!求求你们救救我这可怜人吧!

    杨思辰在床上躺了一刻钟,紫绡提着食盒回了卧房,也不理会杨思辰,径自对紫绢说道:“妹妹,外面的事姐姐都办妥当了。少爷闹了大半个上午,吃了饭是不是让少爷歇会儿?”

    紫绢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地说道:“姐姐!你就是心软,这死没良心的身子妹妹心里早就有数,别看他和咱俩闹了大半个上午,妹妹点他百会穴的时候发觉他体内依旧真气充盈,身子骨什么事都没有,康健得很!赶紧喂他吃饭,吃了饭咱好为他泄泄阳。”

    紫绡无奈地朝杨思辰看了一眼,打开食盒,拿起小勺子开始一口一口地喂杨思辰吃饭。

    早就飞快地扒完自己的那份饭,然后从紫绡手里接过碗和勺子,接着喂杨思辰吃饭,只是动作有些生疏。杨思辰心道:得,这丫头估计还是头一回喂别人吃饭吧。自己还是老实点好,别再把这丫头惹急了,那下午的rì子估计会更难过了。

    待杨思辰吃完自己的那碗饭,紫绢拿来一根麦秆插到茶壶里,端到杨思辰面前,说道:“喏,把壶里的水喝完。”

    杨思辰一看那茶壶,俩眼瞪得老大——那茶壶看上去老大,估计足足能装一升水。自己刚吃了饭,哪里还能喝那么多水?于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紫绢。

    紫绢拧了下杨思辰的鼻子说道:“放心,知道一大壶你这死没良心的喝不完,只装了小半壶。你喝就是了。这里面加了药,喝了过一会儿身子就不再酸麻难耐了。”

    杨思辰无奈地含着麦秆,开始喝水。喝着喝着杨思辰就察觉到自己身子起了变化——身上的酸麻感渐渐消失了,自己的身子也可以zì yóu活动了,不过还是催不起一丝内力。

    待杨思辰把水喝完后,紫绢说道:“少爷,奴婢们陪您练功吧?”

    杨思辰心头jǐng铃大作,问道:“以前不是要等到晚上吗?怎么这会儿就要练功了?”

    紫绢笑着说道:“奴婢刚才在水里掺了逍遥散功丸,这药对您的身子没有任何危害,只是会散去您的一部分内力,这九阳神功练到第二重境界,要想继续快速提升功力,就必须散功的。您散出来的内力刚好为奴婢和紫绡姐姐所需。所以现在是奴婢和紫绡姐姐借您的光提升自己的内力。同时您也不吃亏,散去的内力会在半个月之内恢复,而且比之前更强大。”

    杨思辰听到这儿,渐渐觉得浑身开始发热,心里估摸着是那逍遥散功丸起了作用,心知这事情不可避免了,于是无奈地说道:“那就开始吧。”说完就自顾自地脱起衣服。

    紫绢见杨思辰开始脱衣服,知道逍遥散功丸起了作用,扭头对紫绡说道:“姐姐快点,少爷服下的逍遥散功丸起作用了。”说完便走过去把门栓上。

    不一会儿,姐妹俩都脱得一丝不挂了,二人跳到床上,紫绡随手放下纱帐,杨思辰顿时感觉到光线暗了下来,姐妹俩的身形也有些朦胧了。

    杨思辰盘腿坐在床上,紫绢双腿叉开坐在杨思辰的腿上,小腹贴着杨思辰的肚脐上,两条胳膊抱住杨思辰的脖子,杨思辰自然而然地搂住紫绢的小蛮腰。紫绡跪在杨思辰身后,小腹贴在杨思辰的腰眼上,尚未发育完全的Ru房抵在杨思辰的肩胛骨上方,下巴靠在杨思辰的头顶上,两条胳膊搂住紫绢的脖子。

    杨思辰不由地抽了抽鼻子——姐妹俩身上有味了。到船厂这边来已经是第三天了,由于条件所限,要洗个热水澡很是不方便,每天晚上练完功后都只是草草用热水擦下身子就睡下了。时间久了身上自是有了一股子汗腥味。之前姐妹俩身上带着香囊,倒也闻不出来,可是一旦赤身**地贴上来,那味道确实有点不好闻……

    紫绢敏锐地察觉到杨思辰的心思,小声说道:“你这死没良心的!我们姐妹俩都没嫌弃你身上的味道,你反倒嫌弃我们姐妹俩身上的味道了。您还真是娇养惯了的大少爷。”

    杨思辰心下翻了个白眼,心里想到:还好,你们姐妹俩没去过后世的大学的男生宿舍,估计你们姐妹俩一进去就会被熏晕过去,哥哥我可是在那里面修炼了近四年才出来的。如此说来这点味道确实不算什么了,可是哥哥我有一年多没接触那种地方了,的确是养娇了。的确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倘若哥哥再回去闻那种味道的话,表现也不比你们强多少。

    杨思辰正想着,发觉身子越来越热,并且隐隐约约感觉到丹田内有真气溢出,开始在经脉内乱窜,于是赶快沉下心来坐定,把那些心思全部抛开了。

    姐妹俩也催动自己的内力,运起九yīn神功,准备开始吸收杨思辰散出的内力。

    杨思辰渐渐感觉到肚脐和腰眼两处有种凉凉的感觉,自己浑身的热量就像被什么东西牵住似的,不停地往那两处地方跑。同时杨思辰听到姐妹俩舒服的呻吟之声。紧接着,经脉内乱窜的真气也开始往那两处地方跑,杨思辰登时感到自己身子如同坠入了冰窖之中,寒冷至极,不由地担心起来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杨思辰强忍着没打冷颤,催动丹田中的真气溢出少许,游走于全身经脉之中。虽然这些真气也和之前一样,像被什么东西牵住似的,不停地往肚脐和腰眼处跑,而且刚刚到达那两处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是这样,杨思辰也感觉比之前好上不少。

    过了一会儿,杨思辰忽然感觉腰眼和肚脐两处忽然涌入两股极寒的内力,并且还不受自己控制地在经脉中游走,所过之处经脉犹如被冻住了似的。杨思辰心知这是姐妹俩在捣鬼,把她们自己的极寒之气注入了自己体内。

    杨思辰再次催动自己丹田里的真气溢出,想与之对抗。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丹田内的真气似乎被耗尽了。杨思辰再也忍不住了,牙齿开始打架。

    又过了一小会儿,杨思辰感觉那两股真气在头顶百会穴出汇合之后,又沿着经脉一直下行,直接沉入丹田之中。杨思辰明显感觉到自己丹田内所剩寥寥的真气被它吸走,然后自己丹田也被冻住了似的,再也没有一丝真气产生。

    正当杨思辰被冻得瑟瑟发抖之时,忽然听见紫绢在自己耳边小声说道:“哟!大少爷,这么快就撑不住了?还不到一刻钟呢!您还真是娇养惯了的大少爷呢!”

    杨思辰小声哀求道:“二位妹妹行行好吧,饶了哥哥我吧。如今哥哥都快冻成冰坨子了。”

    紫绢接着说道:“这我们姐妹俩可帮不了您,注入您丹田中的极yīn之气还得要您自己运功化解。本不想这么整你的,可是你这死没良心的,居然光天化rì之下调戏奴婢和紫绡姐姐,不给你点颜sè瞧瞧那我们姐妹俩的脸面该往哪搁?不过这么做对你的身子没有任何坏处。”说完就又和紫绡一起朝杨思辰体内注入了些真气,杨思辰顿时被冻得不由地浑身颤抖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姐妹俩从杨思辰身上心满意足地起来了。杨思辰则再也支撑不住了,软软的瘫在了床上,不停地打着寒颤,不过面s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姐妹俩替杨思辰盖好被子,自己则穿好底衣,来到隔壁房间用事先准备好的清水擦洗身子,梳妆打扮。一边做事,还一边小声说着什么。

    杨思辰在床上抱成一团,暗中练起了易筋经的呼吸之法,过了一小会儿便感到身上没那么冷了,于是翻了个身昏昏沉沉地睡去,就连小院外时不时传来的没良心炮的闷吼也丝毫没有对杨思辰造成影响……

    过了一小会儿,姐妹俩重新进来,见杨思辰睡的正香,紫绢上前摸了摸杨思辰的脉,然后嘟起嘴小声说道:“这死没良心的,易筋经居然练到了如此地步,才一刻钟呢,就把咱们俩注进去的极yīn之气化解了一成多了。看上去妹妹准备的疏yīn导阳之药是用不着了,单单照此下去,过不了两天,咱们俩注进去的极yīn之气就会被这死没良心的化解完了。再过上一两个月就可以进入第三重境界了。”

    紫绡惊讶道:“这么快!!”

    紫绢翻了个白眼说道:“是,不过姐姐你也不慢,经此一次,妹妹可让你吸走了少爷近一成真气,过上二十天,估计在咱们姐妹俩动身去泉州之前,姐姐就可以试着进入第三重境界了。到时候少爷可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了。”

    紫绡笑着轻推了紫绢一把,然后说道:“姐姐知道你的好,将来姐姐一定承你的情。现在妹妹打算怎么处置这死没良心的?”

    紫绢冷哼一声说道:“还用问吗?哼!这死没良心的居然光天化rì之下调戏我们姐妹俩,倘若不给他点颜sè瞧瞧,那么我们姐妹俩的脸面该往哪搁?”说着就走到衣箱跟前翻找起来。

    紫绡无奈的瘪瘪嘴,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妆台前开始挑拣簪子和发钗,一边挑拣,嘴里一边小声嘀咕道:“别看那冤家挺坏的,其实事后仔细想想也蛮有意思的,难道真要嫁个书呆子,做事说话一板一眼酸不溜秋的?那也太无趣了。不过少爷这副容貌比不少小姐还要俊俏些呢,不好好打扮一番,还真是暴殄天物了呢!”

    紫绢听后笑道:“姐姐,你思chūn了?”

    紫绡没好气地轻唾道:“呸!小妮子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每次少爷只要捏住你的小脚,你都被少爷吃得死死的。还好意思说我!”

    紫绢听后嘟起嘴轻唾道:“呸!有你这样做姐姐的么?每次妹妹在床上被这死没良心的欺负,你哪次不在一边煽风点火的?要不到了泉州,我给文嬷嬷说一声,让文嬷嬷也给你把脚缠了?”说完便露出了一脸坏笑。

    紫绡听紫绢这么一说,赶紧摇头道:“别,姐姐这次算是怕你了,姐姐都快十二岁了,足骨恐怕已经长硬了,再想把脚缠小肯定会非常痛苦;再说了,裹脚从最初的试紧到最终的裹弯至少需要八个月的时间,倘若是姐姐这样足骨已经长硬的人,所需时间甚至长达三年!照姐姐这xìng子,到时候哪里耐得住?不过少爷的脚秧倒是不错,可惜少爷是个男儿身……”

    紫绢努努嘴说道:“好了好了,咱们还是接着教训这死没良心的吧。倘若咱俩真给这死没良心的缠了脚,他绝对会把咱俩卖到黑窑子里去的。”

第七十二章 假小姐大发雌威

    紫绡点点头拿了珠宝首饰,又挑了些许胭脂水粉,走到杨思辰床前,掀掉杨思辰的被子。

    仿佛感觉到四周的寒意,杨思辰又抱成一团。紫绢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抽,于是上前点了杨思辰的睡穴,然后回身出去抱来了一堆衣物。

    紫绢先给杨思辰给胸前塞了两团布球,用一条裹脚布缠死了,再给他戴了绿绫绣花肚兜,又为他穿上绿纱水纹小裤,完事后再给他套上白sè丝质女式亵衣底裤,之后把他弄来坐起来。

    紫绡则上前为杨思辰梳头化妆。只见她熟练地将杨思辰的发髻解开,抹上头油、重新梳了一个流云髻,用两根簪子固定结实,又往杨思辰头上插上了几朵粉红sè的绢花,最后再插上一支喜鹊报chūn鎏金步摇。接下来紫绡把杨思辰的两道细眉又用青黛描出淡淡两弯,用蓝黑sè眉笔描了上下眼线;然后在杨思辰的脸上擦了雪脂,敷了香粉,又用细毛笔蘸了点胭脂在杨思辰的脸颊上淡淡扫了几下,最后让紫绢按住杨思辰的头往他唇上涂了绛红sè的唇脂。把杨思辰打扮得艳若桃李。

    紫绢在一旁一边配合着,一边打趣道:“哟!紫绡姐姐,你进杨府还不到一个月,居然把这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琢磨得通透,可真是难得啊。妹妹可记得,你进府的第二天就把妹妹的唇脂当成胭脂涂在脸上了,还摆出一副很满足的模样。”

    紫绡红着脸轻唾道:“呸!你这小蹄子也不差!进府还没半年,别的没学会,咱少爷的做派倒学去了七八分,看看你,又是翻白眼又是耸肩的,还敢在少爷身上动土,哪里还有个丫鬟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个主子呢!得亏咱少爷不是常人,容得下你这番胡闹,倘若换个主子,不早就把你这小蹄子卖到黑窑子里去才怪呢!”

    紫绢笑着说道:“哟!姐姐怎么忘了现在你在干什么呢?自己都不学好,还好意思说妹妹我!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紫绡一听这话,立刻没好气的说道:“这可是妹妹你的主意,姐姐还劝过你的,可你就是不听。倘若姐姐不帮你,今后妹妹你指不定会怎么埋汰姐姐呢!!”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杨思辰的脸,见没什么不妥之处了,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紫绢见紫绡忙完了,便把杨思辰平放回床上,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又在杨思辰的额头上点了一滴朱砂,然后说道:“真不知道这死没良心的醒来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紫绡捂着嘴笑着小声说道:“但愿少爷不会尖叫,不然引来外人可不好收场了。”

    …………

    半个时辰后,杨思辰迷迷糊糊地醒来了,朦胧间感觉身上的寒意消去了一大半,自是舒服了不少。紧接着便闻到了一股子脂粉味,杨思辰心中顿时jǐng铃大作,赶紧抬起手向头顶上摸去,却不想被簪子扎了个正着,登时痛得呲牙咧嘴,心中把姐妹俩骂了几十遍也不止了。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心里不由地恼火起来——以前在碧波院里你们几个丫头片子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被撞破之后传出去惹人笑话,可这儿是船厂,自个儿是客别人是主,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这么闹的确很过分了。

    过了一会儿,杨思辰坐起来隔着纱帐小声说道:“紫绡、紫绢,拿镜子来,本小姐倒想看看你们到底把本小姐打扮成了哪副模样!!”

    紫绢正和紫绡在一旁悄悄候着,可是一听杨思辰说话的声音,就知道这次杨思辰恐怕真是恼了。也不敢上前去掀那纱帐,赶紧拉着紫绡一起跪在杨思辰床前,磕头说道:“少爷,奴婢们知错了,求少爷饶了奴婢们吧,奴婢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杨思辰隐隐约约看见姐妹俩在纱帐外面跪着磕头,心里一阵憋屈,闷吼道:“磕什么头啊!我还没死呢!哀嚎什么啊!!再嚎,现在就把你俩拉出去打板子!!”

    姐妹俩被吼来愣住了,一时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只好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杨思辰气消了些许,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火气压下去一些,方才低声吼道:“以前在碧波院里你们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碧波院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被撞破之后面子上挂不住。可这儿是船厂,咱是客别人是主,在别人的地界上还这么不知收敛的话,那就未免太过分了。你们俩借口练功整我,我忍了,毕竟这是我之前做得不地道,可你们俩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收敛,难道要闹上天了不成!!”

    姐妹俩听杨思辰这么一说,也感觉这次做得确实很过分了,杨思辰的话确实占理,于是只得安安静静地跪着,都没有说话。

    杨思辰停了一会儿,见姐妹俩都没说话,于是又接着说道:“以前我总念叨着你们俩都是我的身边人,也拉不下脸来罚你们俩。不过倘若让你们俩在这么放肆下去,指不定将来会捅出天大的篓子,到时候连同杨家也一块跟着遭殃!!这样吧,今后十天你们俩不用服侍我了,回先去闭门思过一rì,我再让赵嬷嬷好好教教你们俩规矩,免得今后再闹出什么乱子来不好收场。”

    姐妹俩听杨思辰这么一说,悬着好久的心终于放下了,心里知道杨思辰还是念着几分情面,板子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姐妹俩心知这次可算是逃过了一劫,于是互相看了一眼,齐声说道:“少爷教训的是,奴婢今后一定谨记在心,多谢少爷仁慈!”

    杨思辰上午忙了大半个上午,中午又让姐妹俩修理了一通,之后又被耗去了大部分内力,身子早已疲惫不堪了。虽然之前睡了半个多时辰,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刚刚发了一通火,又耗了不少心神。这会儿放松下来了,顿时感觉到浑身酸胀乏力,jīng神萎靡不振,于是疲惫的说道:“你俩下去在门外守着吧,别再打扰我了,下午有人找我的话,就说我昨天晚上思虑过重,不得安寝,现在正在休息。有事晚上再来。”

    姐妹俩点头称是,然后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待姐妹俩走后,杨思辰连头上的发簪都没拆,便又躺下睡着了。

第七十三章 李家的那些事

    杨思辰是二月十五中午回了杨府。回杨府的前一天晚上,杨思辰和段喜生谈了一个时辰,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剩下的就靠段喜生自己琢磨了。段喜生临走前,杨思辰给了他十五两银子作为报酬。段喜生当场就拍着胸脯保证说十天之内拿出东西让杨思辰满意。

    一回碧波院,杨思辰就让赵嬷嬷过来把姐妹俩领走。姐妹俩则是一脸讪讪地看着杨思辰。杨思辰不理会姐妹俩的目光,对赵嬷嬷说了今后十天不用姐妹俩服侍,让姐妹俩回先去闭门思过一rì,然后又恳请赵嬷嬷利用剩下的时rì好好教教姐妹俩做丫鬟的规矩。

    赵嬷嬷见杨思辰一脸严肃,心知这姐妹俩一定是在外面闯了祸。于是也没推辞,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随后又禀报了碧波院内的大小事务,杨思辰听完也找不出什么错处,于是就让赵嬷嬷领着姐妹俩离开了。

    杨思辰见自己院子里的事处理完了,叫上嫣红便去了沧海堂。

    杨思辰刚刚上路,便碰上了夏忠,夏忠见了杨思辰,赶紧迎上来行礼说道:“少爷,老太爷让你立马去见他,夫人也在沧海堂等着您的。”

    杨思辰对此感到非常意外——郑氏怀孕已经快五个月了,照理说应该在安澜苑内安心养胎的,怎么会跑沧海堂去等自个儿?于是问道:“还有什么人在沧海堂吗?”

    夏忠很无奈地说道:“李知府的大公子的媳妇带着闺女来府上玩,老太爷无奈,只能让夫人出面作陪。”

    杨思辰一听夏忠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事情很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三月初二就要过十四岁生rì,满了十四岁,按这个时代的标准,就可以议亲了。李知府现在让儿媳妇带着孙女来,显然是想攀上这门亲事,虽然说杨家祖孙已经没人再打算做官了,但是杨家近四十年所积累下的财富和人脉却令人羡慕,特别是杨家这些年在军中的势力确实不小,当初朝廷解散杨家军,把人打散编入各地驻军,经过二十来年的积累,不少人都做到了都尉参将一类的军头的位置,这位置刚好是兵头将尾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在军中是最具有战斗力,能量不容小觑。杨老太爷和这些人是过命的交情,杨老太爷发话自然这些人自然要给几分脸面的。一旦攀上了这门亲事,将来无论李知府调往何处,可能都很容易找到人照应。而据杨思辰所知,李大公子只有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庶出的长女。一个庶出的孙女换来今后仕途上的助力,李知府的算盘打得好生jīng明!!想到这儿杨思辰不由地加快了脚步朝沧海堂走去。一边走一边回想着最近听到的李家的传闻。

    杨思辰进了沧海堂就看见郑氏陪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说着话,那妇人身后还站着一个身量颇高的女孩子,这估计就是李大公子的那个庶长女了。四下看了看却没找到杨老太爷的影子,心头有点纳闷——自己祖父到底唱的哪一出?把儿媳妇的客人接进沧海堂,自个儿却中途退场了,这怎么看怎么透露着一丝诡异。

    不过杨思辰也没耽搁,上前给郑氏请安道:“孩儿见过母亲,母亲身子可好?”

    郑氏笑着说道:“还好,这位是你李伯母,是我年轻时就认识的。”

    杨思辰心中讶然不已,没想到这李大公子的媳妇居然和自己母亲以前就认识,而且杨思辰还从母亲说话的口气里看出这二人关系相当融洽。于是也不敢怠慢,上前请安道:“小侄杨思辰见过李伯母,李伯母吉祥!”

    李大公子的媳妇笑着说道:“什么伯母不伯母的,我就比你母亲大五天,你叫我伯母,弄得我好像比你母亲大很多似的。倘若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翟姨吧。”

    杨思辰一听这话,登时就愣了,这里头的信息量也忒大了——这个时代的女子对自己的生辰非常敏感,一般来说除非是至交好友,对方不问自己是会不说的,翟氏知道郑氏的生辰,并且还能没有忌讳地说出来,这说明她们打小就认识,而且关系亲密;这个时代的女人讲究出嫁从夫,但翟氏却让杨思辰以娘家姓氏来称呼她,则说明了她对这段婚姻极其不满而又不得不在外界的压力下屈从……

    郑氏一看杨思辰愣在那里了,马上说道:“你这孩子,既然翟姨发话了,你就照做吧。”

    杨思辰见自己母亲都没忌讳,于是放开胆子说道:“翟姨!”

    翟氏招招手,笑着说道:“过来过来,上次翟姨见你还是你十岁的时候,没想到三年多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杨思辰走上前,任由翟氏拉着自己的手,笑了笑没有回话。

    郑氏见状,笑着说道:“你翟姨和你儒丹弟弟常年在徐州老家,鲜少随你李世叔四处游走,故而不常见。这次若不是你儒丹弟弟要到金山书院读书,你翟姨也不会跟过来。”

    杨思辰也知道李大公子有个七岁的儿子,却一直随元配在老家居住,而李大公子对此并无异议。由此可见他们夫妻关系相当糟糕,以至于李大公子连自己的嫡长子都不重视。这次李儒丹之所以会到金山书院去读书多半是由于李知府向李大公子施压的结果——李知府有两个儿子,李大公子学问极好,但却无意仕途,倒是和三教九流混得如鱼得水;李二公子纯粹是一个草包,膝下只有一个庶出的儿子,现在才四岁,前年李二公子因调戏一个参将的夫人而被人家暴打一顿,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最后还弄了个不能人道,去年去山东在德王府谋了个内宫小管事的差事。再往下就剩下李儒丹这一个嫡出的长孙了。李知府这次估计是真急了——自己今年已经五十了,儿子一个都不中用,将来就盼着李儒丹这一个嫡出的长孙看着能接自己的班把这家撑起来,哪能容儿子胡闹?

    杨思辰想到这儿就说道:“翟姨,儒丹弟弟也长高了不少吧?”

    翟氏笑着说道:“是,但是还没你高,估摸着和你还差上一个头。”说着就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塞进杨思辰手里,接着说道:“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你两个妹妹翟姨已经见了,很讨人喜欢。听你母亲说你很宠她们。”

    杨思辰听翟氏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说道:“自家妹子就是让自家疼的,将来妹子出嫁了,我这做哥哥的可是想疼她们也疼不了了。翟姨您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郑氏听杨思辰这么一说,指着杨思辰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这等歪理儿也能说给你翟姨听的?也不怕翟姨恼你?”

    翟氏听后笑着说道:“小辰子这话确实占理,女儿不同于儿子,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自是要娇养的。将来倘若太娇气了嫁不出去,那就让她陪咱这做娘过一辈子!”翟氏说完这话,意有所指地看了郑氏一眼。

    郑氏也说道:“姐姐说的是,女儿的确是要娇养的。”

    杨思辰一听这话心里就有底了,只要翟氏不赞同这门亲事,李知府父子有心也没处走路子了——杨老太爷和自己那便宜老爹把自己的婚事完全交给自己的母亲cāo持,李知府父子倘若真是找上门来,杨老太爷和自己那便宜老爹完全可以一推二五六,说这事情已经完全交给郑氏cāo持,自己不便过问。李知府父子两个大老爷们碍于礼制,是不能同郑氏一介女流去理论的。

    翟氏见此朝身后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把身后的那个量颇高的女孩子拉到杨思辰面前介绍道:“这是你翟姨的大女儿,你叫她若丹妹妹就是了。”

    那女孩朝杨思辰福了福身,轻声说道:“若丹见过思辰哥哥。”

    杨思辰受了这一礼,感觉这声音有点耳熟,可一时间回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赶紧收敛心神,回头看了一眼郑氏,见郑氏点点头,然后抱拳回了一礼说道:“若丹妹妹不必多礼。倘若妹妹不嫌哥哥失礼,哥哥愿带着妹妹去小院子里赏景。”

    李若丹看了一眼翟氏,见翟氏也朝自己点点头,于是说道:“那妹妹就叨扰哥哥了。”

    杨思辰向郑氏和翟氏告了罪,然后就带着李若丹出了沧海堂的正屋,朝沧海堂后面的小园子走去。

    在路上,杨思辰首先打破沉默,说道:“若丹妹妹可是初次到杨府来?”

    李若丹小声说道:“先前妹妹一直随姨娘居住在苏州乡间,年前才被祖父接到松江来的。”

    杨思辰以前也听到过一些市井传言,说是李知府的夫人嫌李若丹的生母出身于青楼,怕是进门后招致非议,进而影响李知府的官声,一直不让这母女俩进门。李大公子虽然非常喜欢这女子,但是也毫无办法,只得花些银子在苏州乡间置下一进小院和十来亩田地,让母女俩靠收租子维持生活。母女俩rì子过得虽然不算富裕,但是还算是比较安逸的。而李大公子呢,每隔一个月都会过去住上十天半月的,权当是放松身心了。

    杨思辰想到这里笑着说道:“若丹妹妹刚来松江不久,可得常随翟姨出来走动走动的。”

    李若丹小声说道:“妹妹这些天确实随母亲在松江各家往来联谊。自打出了二月二,已经走了四五家了。”

    杨思辰听李若丹这么一说,隐隐约约又猜出了一些事——翟氏对李家非常不满。李若丹的生母出身于青楼,在李家不受待见,和翟氏自己的经历有几分相似,于是翟氏隐隐约约中对李若丹的生母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连带着对李若丹也颇有好感,愿意在李若丹出嫁之前提携一把,带着她进入上流妇人的交际圈子。

第七十四章 李若丹

    杨思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说道:“妹妹可曾读过书?”

    李若丹回答道:“小妹读过一些书的,有《道德经》、《唐诗三百首》、《庄子》,现在正在读《史记》,将来还想读一读《资治通鉴》。”

    杨思辰听后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读读《女诫》、《烈女传》还有四书五经?”

    李若丹犹豫了一小会儿方才说道:“因为姨娘说《女诫》和《烈女传》都是不折不扣的伪书,是后人假借班昭、刘向之手所做,不值一文。妹妹我又不去考进士,读那四书五经自是无益。而且……而且姨娘说了,倘若只读那四书五经的话,过上几年修出结果的不是酸腐之士就是伪君子。倒不如读史书更好。”

    杨思辰听罢心中惊讶不已:在这个时代,能看得如此透彻的人恐怕是万中无一,李若丹的生母的头脑,恐怕不简单了……而且,能够让李大公子如此在意的女子,想必也不是徒有其表的花瓶。

    杨思辰领着李若丹进了小园子,见小园子里全是半人高的冬青,不由地尴尬地说道:“若丹妹妹,这小园子哥哥过了年还是头一次来,上次来见这小园子里有一片菊花开得正盛,不料这次竟然是这番光景……不如咱去安澜苑坐坐?那儿的梅花还没谢呢。”

    李若丹却说道:“思辰哥哥,不用再跑别处了。妹妹看这里挺应景的,这些冬青树虽是人工栽的,但也显得随意自然,不像别的府上的园子里的花花草草那么呆板刻意。”说着就走上前在凉亭里坐下了。

    杨思辰无奈,只好吩咐丫鬟婆子备下茶水点心,感觉有点冷,于是又吩咐下人在凉亭四周挂起幔子,端来炭盆子取暖。

    李若丹见状赶紧站起来说道:“思辰哥哥,别忙活了,妹妹可没那么娇气,往年在苏州乡间,这个时候妹妹都已经和姨娘下地种菜了,倘若再过上小半个月,就可以在河边钓鱼了。”

    杨思辰这才得空细细打量着李若丹,她身量比自己还高上一寸左右,身着一件浅水蓝的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洒脱。怎么看怎么看不出来一丝农家女孩的小家子气。心里估摸着翟氏在她身上没少下工夫,于是扬了扬眉问道:“来松江之后没少吃苦头吧?”

    李若丹见杨思辰这么一说,朝杨思辰吐了吐舌头,苦着脸说道:“是,母亲说了,松江府不比苏州乡间,规矩苛严,自是不容我胡来的。于是年前请了个嬷嬷教我规矩,一旦出错那可就要挨罚的。年后好不容易让母亲满意了把那嬷嬷辞了。不想穿天节那天妹妹在万宝斋大闹一场,祖父又让母亲又把那嬷嬷给请回来了……”

    杨思辰正小口小口地抿着茶,忽然听到这儿,瞪大眼睛猛地一吸气,一下子把半盏滚烫的茶水吸到嘴里,然后一转头,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心道:原来如此!人不可相貌啊。看她现在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没想到发起飙来那么恐怖,估计李知府大半年的冰敬炭敬都赔给万宝斋了吧,难怪李知府这些天勤勤恳恳的……又扭头看了一眼立在身后的流岚,见她表面上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地模样,可是眼底却闪着异样的光彩。

    李若丹见杨思辰一口茶喷了出来,还吐着舌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问道:“思辰哥哥,你怎么了?”

    杨思辰苦着脸放下茶盏,尴尬地说道:“没事,被茶水烫了一下。不碍事的。”

    李若丹听杨思辰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只好低下头端起茶盏小口小口地抿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若丹见杨思辰神sè恢复了正常,方才说道:“思辰哥哥,这碧螺chūn自是热的才好喝,倘若放凉了,就和大叶子茶没啥分别了。”

    杨思辰说道:“那是自然,哥哥刚才不小心把小半盏滚烫的茶水吸进去了,所以才被烫了。来尝尝我们杨府做的桂花糕味道如何。”杨思辰一边说,一边把装着桂花糕的小碟子递到李若丹面前。

    李若丹拿起一小块桂花糕,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小口,慢慢品尝起来。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油润不腻,入口不涩,吞咽酥滑,甜中有咸,香里带凉,确实别有风味。”

    杨思辰扬扬眉说道:“哦?看来若丹妹妹对这吃食是颇有心得的。”

    李若丹朝杨思辰吐了吐舌头说道:“妹妹那里有思辰哥哥说得那么好?只是嘴馋罢了。去年夏天跟着姨娘在钱塘四处游玩,别的没长什么见识,倒把这张嘴给养刁了。”

    杨思辰听李若丹这么一说,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道:“妹妹这可羡煞哥哥了。哥哥去年出了正月这病就没好过,好容易熬到九月熬出头了却又要开始学着管理产业了,十月刚把红糖作坊的事情理顺,歇了没几天又跑船厂去监督造船去了,这不,今天刚从船厂回来,还没坐稳屁股呢就被叫来了。这哪是人过的rì子啊!!”

    李若丹掩着嘴笑道:“思辰哥哥说得真风趣,一点也不像那些公子哥,要么满嘴之乎者也,跟小老头似的;要么就是一通风花雪月,装出一副很有才的样子。不过思辰哥哥,你的那红糖作坊出产的霜糖真的不错,妹妹用那霜糖来做绿豆糕,味道是极好的。听祖父提过,去年从思辰哥哥那里提了一批极品霜糖进贡给了圣上,不过一直都没结果。”

    杨思辰说道:“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万一圣上吃了不满意,要砍哥哥的脑袋,哥哥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你思辰哥哥我可是一向很珍惜自己的这条小命的。”说着还做出了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李若丹见状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思辰哥哥,你可真是个妙人!嘴上说着一向很珍惜自己的这条小命,可说起话来却毫无顾忌。妹妹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

    二人正聊得起劲,青苗过来说道:“李家小姐,大少爷,二位夫人请你们回去用中饭。”

    李若丹点点头站起来朝杨思辰说道:“思辰哥哥,我们回去吧,别让母亲等久了。”

    杨思辰点点头也站起来说道:“就依妹妹所言,咱们这就回去。”

第七十五章 自家事

    四人吃了饭又聊了一小会儿,翟氏便起身带着李若丹离去了。

    郑氏也有些倦了,对杨思辰说道:“你在这里等会儿你祖父,你祖父带着你那两个妹妹出去访友了,估摸着很快就回来了。”

    杨思辰心下知道杨老太爷一定猜出了翟氏来访的目的,为了避嫌才出去的——翟氏来谈杨思辰的婚事,杨老太爷在这里辈分最高,不说话怎么也说不过去,而杨老太爷带着两个孙女出去,这本身就给郑氏一个暗示,杨老太爷不太愿意同李知府结亲,是不想和李知府绑在一起还是其他缘由,这并不重要。

    想到这里,杨思辰站起身对郑氏说道:“母亲放心,儿子就在这儿等着。”

    郑氏点点头由青苗扶着出了沧海堂,朝安澜苑走去。

    杨思辰则在沧海堂的前院练起了太极拳。

    …………

    过了一刻钟,杨老太爷牵着杨思雯、杨思静姐妹俩进了沧海堂,杨思辰赶紧迎上去说道:“孙儿给祖父请安,李家的客人已经走了。”

    杨老太爷见杨思辰正在打太极拳,心下很是好奇,于是说道:“小辰子,你刚才打的那趟拳叫什么?”

    杨思辰回答道:“回祖父的话,孙儿刚才打的是太极拳。是孙儿去年在床上琢磨出来的。”

    杨老太爷说道:“你再打一趟给祖父看看可好?”

    杨思辰点点头,又重新打起了太极拳。

    半刻中后,杨思辰把一路太极拳打完了,收势站好,看了一眼杨老太爷。见杨老太爷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地模样,于是杨思辰问道:“祖父,可要孙儿再打一遍?”

    杨老太爷笑着说道:“你这太极拳倒和清尘道长的拂尘十八式有几分相似。都是借力打力的套路,不过你这太极拳多了几分柔劲儿,倒适合女子练习。”说完就看了一眼杨思雯、杨思静姐妹俩。

    杨思辰心下马上明白过来了,杨老太爷是想让自己把这套太极拳教给杨思雯、杨思静姐妹俩,不过这事情杨思辰不好首先开口说出来——杨思雯、杨思静姐妹俩虽然是庶出的,但是却一直由郑氏抚养的,虽然不如嫡出的女儿地位高,但毕竟是在郑氏名下的,在这个时代,江南地区的女子,除了乡野村妇,只要是稍微有点身份的几乎都是要裹脚的,如果哪个大家闺秀留着一双大脚片子那绝对是个另类,郑氏自知小脚之苦,所以没有给姐妹俩裹脚的打算,将来嫁人的时候打算多贴点嫁妆进去弥补一下。倘若再让姐妹俩习武,那将来嫁得出去嫁不出去都是问题了……

    杨老太爷笑着对姐妹俩说道:“回去和你们母亲商量一下,说祖父想让你们辰哥哥教你们些拳脚功夫,将来嫁出去丈夫不听话也好出手教训,问下你们母亲同意不同意。倘若你们母亲没意见的话,等你们辰哥哥过完寿就开始教你们功夫吧。”

    姐妹俩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然后杨老太爷就让nǎi娘领着姐妹俩回了安澜苑。

    杨思辰听杨老太爷说出这样的话,登时被雷得外焦里嫩——这也太强悍了吧。

    待姐妹俩离开了沧海堂,杨思辰犹犹豫豫地说道:“祖父,这恐怕……不妥吧?”

    杨老太爷大手一挥说道:“这有何不妥的?咱杨家的女人没一个是绣花枕头的!你祖母刚嫁给你祖父我的时候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可一年后她却亲手砍了造反的四当家的脑袋,两年后就能单独领一支船队跑倭国去出货了。你母亲就更不用说了,你去安澜苑看看,墙上弓箭宝刀一应俱全,当年你母亲曾经和你老爹背靠背厮杀同强盗厮杀过,肩头还挨了一刀。就连你那个周姨娘也会几手拳脚,而且管账的功夫也不差!思雯、思静姐妹俩的亲事不用担心,倘若将来咱们杨家海外开国成功了,她们姐妹俩最低也算个县主,求亲之人想必也不在少数,到时候根本不愁嫁。倘若海外开国失败了,杨家面临被灭的危险,姐妹俩倘若会武功的话,起码逃命容易些吧。”

    杨思辰听得目瞪口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这杨家的女人居然没有一个是花瓶!自己的母亲就不用说了,祖母居然能亲手砍了人家的脑袋,那份狠劲就连一般男子都没有的。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杨思辰感到鸭梨很大……

    见杨思辰那副模样,杨老太爷伸手在杨思辰的脑门上狠狠地弹了一下,说道:“我说小辰子呐,你心思活络,行事不拘一格,这些自是极好的,可是你心太软了。打蛇不死反被咬,这理儿你是懂的,将来做事可不能揣着明白犯糊涂啊!”

    杨思辰挨了杨老太爷那一下一指弹,顿时痛得呲牙咧嘴,可是听杨老太爷这么一说,赶紧点点头说道:“祖父教训的是,孙儿醒得!”

    杨老太爷见此抬腿朝正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听夏忠说你要搞盐场,可咱们杨家之前没搞过盐场,人手场地一切都要从头弄起。恐怕要耗费不少时间吧?”

    杨思辰跟着杨老太爷进了正屋,站着回答道:“祖父,孙儿这盐场和别人的不一样,倘若真要建好的话,确实得花好些银子,但是之后的cāo作却不需要很多人手的,十亩盐田仅仅要五个人就可以了。只是晒出来的盐卖相不好,有点发黄,而且口感有点苦,倘若要多赚钱的话得jīng制才行,孙儿大致算了一下,每斤粗盐经过jīng制可得十四两多一点的jīng盐,所耗费的只是一些石炭稻草还有一些碱面而已,成本还不到十五文钱。而经过jīng制所得的jīng盐可以和最上等的雪盐相媲美。”

    杨思辰接着说道:“孙儿前些rì子特意留意了盐场这件事,如今也弄清了盐场是怎么晒盐的。一般盐场晒盐大致分为以下几道工序:第一道工序是耙晒盐泥:盐泥其实就是普通的泥土,在大cháo过后,盐工们用钯子钯海水浸过的沙土,在烈rì下暴晒。等沙土上有白sè的小颗粒出现,盐工们将沙土放到过滤池上面,再用海水冲,冲出来的就是卤水。用来过滤海水、存积盐分,长期下来,泥土中自然包含了相当高的盐分,所以称为盐泥。盐泥是反复使用的。如果下午的cháo水淹不到这里,接下来的三天,这块盐田还要继续翻晒。直到盐田中的盐泥晒干了,第二道工序才能开始:将晒干的盐泥放在过滤池里,下面垫上稻草、竹席来过滤盐水。盐泥被抛进池子里,下面还要浇些海水,人跳进盐池,用脚密密实实地踩踏,盐分含量重的卤水就从盐池底部渗到侧下方的卤水池。然后等卤水池中的水被太阳晒干后就可以得到jīng制的雪盐了。倘若把卤水池析出的盐再放到清水里溶解,加入碱面重新搅拌澄清,再取上层的清液熬制,方才能得到所谓的上等的雪盐。祖父您也看到了,这种方法虽然简单易行,但是所需人手很多的。一家一户这么干倒也说得过去,可大规模生产人工成本十分高昂。因此并不十分赚钱。”

    杨老太爷进屋坐下,摆摆手示意杨思辰也坐下,然后问道:“那你这法子有何不同?”

    杨思辰坐下说道:“孙儿这法子是在岸边修建很多像稻田一样的池子,用来晒盐。制盐的过程包括纳cháo,制卤、结晶、采盐、贮运等步骤。纳cháo,就是把含盐量高的海水积存于修好的盐田中。制卤就是让海水的浓度逐渐加大,当水分蒸发到有盐析出时,这时的盐水就是饱和卤水,俗称“泡淹”母液。这种盐水转移到下一个池子里。卤水在下一个池中继续蒸发,食盐就会渐渐地沉积在池底,形成盐晶堆积在池子底部,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直接采集了。至于采盐和贮运,祖父您是知道的,孙儿就不多提了。”

    杨老太爷想了一会才问道:“要建池子……投入是有点多,大概要多少银子?”

    杨思辰心下算了一下:一块砖头的最大可用面积是百分之二平米,建一个四十亩地的盐场,大概需要二万三千平米的砖头水泥基盐池,至少需要一百八十万块砖头,大概是一百一十两银子;水泥和石灰加起来算也大致也是这个数。再算上房子、水车之类的东西,加起来大概还需要五百两银子。想到这里,杨思辰才说道:“祖父,不算买地的银子,建一座占地四十亩的盐场大概需要五百两银子。”

    杨老太爷叹了口气说道:“确实不贵,但是这沿海滩涂可不便宜啊。倘若要买下那么一大块合适的地皮,没个上千两银子就是白搭。不过在海上买下一座四五十亩的小岛倒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至多五百两就顶天了,不过之后的土木工作耗费可不小。”

    杨思辰听杨老太爷这么一说,想了一会儿方才接着说道:“在小岛上建盐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有足够的人手,依靠孙儿烧出来的砖头和水泥,一个占地四十亩的盐场花不了半个月就能基本建成了。就算是要填海造地,撑死了多耗个十来天就了不起了。”

    杨老太爷点点头说道:“行。你给个大致的方向,我让夏忠去物sè小岛,然后你放手去建盐场就是了,至于利润嘛,就五五分吧!早点忙完早点去铁厂看看。”

    杨思辰心道:自己这祖父心真黑!这盐场一年下来至少也能挣个一万两银子,五五分,就是五千两呐!肉痛死了!不过自个儿能得五千两,杨思辰还是很满意的。抬头看了眼杨老太爷,见杨老太爷有点疲惫了,于是说道:“祖父,就照您说的办吧。孙儿这就回去查地图去。这盐场咱可是头一次搞,可得慎重点。至于铁厂的事,不如这几天孙儿抽空去实地看一看,心里也有个谱。祖父您看这样可好?”

    杨老太爷点头说道:“行,只要你顾得过来那么多事情就行。那钢弩早点造出来,我这心里就早点踏实下来。”说完就靠在椅子上眯着了。

    杨思辰见杨老太爷没再说话,悄悄地退出去,朝碧波院走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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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变天介绍:
一觉醒来回到万历四十四年,大明已经四处漏风。将来的满清入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留在中原没出路。台湾将来是郑家人和荷兰人的主战场,也不安生。南洋英国人正和荷兰人掐架,土人和华人矛盾重重局势相当混乱,也不是安家落户的地儿。印度太远人太多,去那不安全。于是乎澳大利亚成了不错的选择。 倭寇横行,官兵疲弱,如果路上无法自保,那还了得?怎么着也得弄上几条木质巡洋舰吧。至于八磅炮、十六磅炮,怎么着也得弄上百八十门吧。鸟枪?太out了,怎么着也得弄个纸壳定装弹吧。 什么?私制火器、大船要抄家灭族!?啥世道嘛!!制作弓弩、爆竹总没事吧?幸好西班牙人在菲律宾杀得天昏地暗,咱去买块地,这鸟朝廷总管不着了吧!! 努尔哈赤在玩民族分裂,不管。小日本倭寇骚扰,有戚继光顶着。张居正改革失败,管我鸟事?先将澳大利亚的红毛鬼子统统赶走,顺便移民几百万过去,反正中原天灾**,流离失所的海了去了,不愁没人。彼岸变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彼岸变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彼岸变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