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清平乐(221)突如其来的妻妾之争
婚礼过后我们在杭州过了最愉快的三天。三天里差不多把杭州有名的景点都给跑遍了。
第三天晚上依偎在新房的窗前看着天上的一弯月牙和宝石一样璀璨的星星我叹息着说:“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幸福那该有多好!”
他拥紧我说:“会的。我们已经成亲了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其实我们都知道对方心里此刻地在想着什么无非就是:他母亲和表姐明天就要来了还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样的情景。
但不管怎样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已经成亲了而且婚礼是他父亲主持的他母亲再厉害不能宣布这个婚礼无效吧。也就是说她再怎样也不能否认我是王献之妻子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作保护其他的伤害都有限了。反正我们已经打算好了很快就回京去找皇上要封赏混个一官半职然后趁机躲到外面去。
第二天他母亲和表姐果然如期到达。我作为新媳妇自然免不了给婆婆敬茶。让我意外的是她没有丝毫的勉强和刁难而是笑呵呵地接过我的茶说:“今日真高兴又能喝到媳妇敬的茶了。”
这个“又”字让我有了一点点怪异的感觉但我很快就安慰自己:她儿子媳妇颇多王献之已经是老七了她这话应该是指“又”喝到一个媳妇敬的茶了吧。
准确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我们俩虽然在内心已经把彼此的名字叨念过千百遍但真正面对面今天还是第一次。她容貌端丽。威仪天成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贵夫人。唯一不协调的是那么端庄地面庞上。竟然长着一双细长妩媚的眼睛跟右军大人的浓眉大眼相映成趣。王献之地眼睛则继承了他们俩的优点。所以特别漂亮。
我偷偷打量她地同时她也在公然打量我嘴里啧啧夸赞道:“果然是个大美人!难怪把我的献之迷成这样即使跟老妈作对也要娶你。(更新最快)。唉儿大不由娘啊。”
这话就有点带刺了。不过还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和王献之背着她成婚本来的确是有点理亏的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要迎接一场暴风雨所以这点“小刺”真地不算什么。
但接下来她说的话就出我的承受范围了。她喝过我敬的茶后命丫环再给我倒上一杯然后对我说:“拜过了婆婆现在去拜拜你的姐姐吧她是大。你是小这个礼数你该还她的。”
什么什么?什么大什么小啊?
我看向王献之。他一副傻楞楞的表情再看向右军大人。王凝之。谢道蕴他们个个面面相觑。都没弄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郗夫人见我不动笑着催促我:“去啊你们原本就认识的还一起参加过才女大赛一起进宫培训过几天呢算得上是老朋友了。这样更好没有陌生感以后大家就是好姐妹了要和睦相处知道吗?”
我尴尬地站着眼睛看着杯子不拒绝也不接受我想看看王献之是什么态度。至于郗夫人不管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只咬定一点就完了那就是:绝不去给郗道茂敬什么茶。
王献之终于从呆愣状态中清醒过来陪着笑问他娘:“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郗夫人脸上依然在笑着却是典型地皮笑肉不笑了:“干什么?我在教你的小妾礼数让她懂得敬重大房。”
王献之的笑容也冷了:“娘这是什么意思?谁是小妾谁是大房?”
“当然桃叶是小妾了。她又没跟你正式定过亲又没在王家地祖先灵位前跟你拜过堂难道她还是大房了?”
王献之有点结巴了本能地看向父亲:“可是我们的婚礼是爹亲自主持地。”
“你和宓儿地婚礼也是你娘亲自主持的啊。”郗夫人回答得不知道有多快。这下连右军大人都皱起眉头问:“夫人你到底在搞什么?”
郗夫人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我还要问你到底在搞什么呢!”
王献之已经被他娘彻底闹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跟宓姐举行过婚礼啊连定亲礼都是你们把我哄走了自己弄成地我可没出席。”
郗夫人怒了把手里的茶杯啪地顿在茶几上说:“你的意思你娘给你办的定亲礼和婚礼都不算数只有你爹给你办的才算数?敢情你眼里只有爹没有娘了?”
王献之急忙声明:“当然不是。”不然这个罪名可大了。
“那你还打算认我这个娘?”郗夫人步步紧逼。
“娘说哪里的话儿怎么会不认娘!”王献之哭笑不得。
“那好”郗夫人站起来说:“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娘那也就认娘给你娶的媳妇了。宓儿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在你去前线生死不明的时候她主动要求嫁过来服侍我可怜她这么一个千金小姐和一只公鸡拜堂。如此孝顺的媳妇你要是还不认她天理难容!”
说完这句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拽住着我的手把我强拉到郗道茂面前说:“给你姐姐见个礼吧。既然你是献之他爹亲自主婚的我们也不难为你还是让你进我王家的门。但这个基本的礼数你必须还她不然她凭什么接纳你进门?”
一边说一边从后面丫环手中的托盘里端起茶杯硬塞到我手里。
我惊慌地四处张望右军大人和王凝之他们显然对眼前的这一幕完全没有准备一个个呆若木鸡。再看王献之也一脸鄂然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的泪终于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这算什么?强拉着我给郗道茂敬茶要是我不肯郗夫人是不是要拿出家法一戒尺打在我的腿弯里把我打得跪倒在地?
我回头哭喊道:“子敬!”
这一瞬间除了喊他我不知道还能喊谁还有谁能救我。
王献之如梦初醒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冲到我身边说:“娘您永远是我的娘我永远尊敬您但我也永远只认桃叶是我的妻子。别的人休想用所谓的孝顺二字来绑架我我娶不娶她与我孝不孝顺何干?我再说一遍我娘永远是我娘我也永远只承认桃叶是我的妻子我不明白这二者有何冲突的地方。”
说完牵着我就往外走身后郗道茂嘤嘤地哭泣起来当然还有郗夫人的咆哮声:“老七你要是敢带着这个女人踏出这道门槛你以后就别回家了我就只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王献之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最终他轻叹一声还是义无反顾地拉着我走出了那道门。
两个人跑到大街上我问他:“现在我们去哪里呢?”
他遥望着京城的方向说:“当然是回京了要封赏也要趁热打铁。我估计幼度他们带着大部队应该这几天就会到达京师我们快马加鞭还赶得上和他们一起觐见皇上。”
“嗯我们回京去。”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谢天谢地我们不是没有出路。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者支持正版阅读!)
卷九 清平乐(222)回京之路
回京的路上因为有之前跟他娘的冲突在人总有点闷闷不乐。
因为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如果郗道茂确实已经在王家的祖宗灵位前在众多亲友见证下跟象征他的“公鸡”拜了堂的话这样的婚礼也是有效的。
跟公鸡拜堂的事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就听说过的民间确实有这种习俗。
比如新郎病重家里找人给他冲喜拜堂的时候如果新郎起不了床那很可能就用公鸡代替了。郗道茂打的又是替上战场的夫婿照顾他母亲的“孝顺牌”这就更容易得到外界的赞誉和亲友们的支持。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啊我和王献之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他娘会来这一手。郗夫人也真是够本事能在儿子完全不在场、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手操纵替他完成从定亲到结亲的全过程把一个他不接受的女孩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甚至比我还要名正言顺。
我本来以为肯定是王献之的父亲更代表家庭权威了。却没想到右军大人因为长期在外又是潇洒派甩手派家里的大小事务一直都是郗夫人在管儿女的婚事也不例外。所以在王家一干亲友眼中郗夫人在王家大宅为儿子举办的婚礼更具有权威性。
思虑良久我对王献之说:“回京后我还是先回家吧我几个月没见到桃根了挺想她的。”
其实我是不好意思跟他去王家大宅那里的人。还不知道拿什么眼光看我呢。
王献之马上说:“先在我家落脚拜过了家里的长辈我再陪你回去看桃根吧。”
我明白他的感受.更新最快.照理。是该这样地可我们的情况特殊。非常理可循。我犹疑地问:“这样行吗?”
他搂紧我说:“有什么不行的我自己地家我当然要回了。我娘那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是王家的人我不回王家回哪儿啊。”
“你回当然没问题了可是我……”我以什么身份回去啊?
王献之努力打点起笑容安慰我:“都说了她那是气话我要真地不回去了她才真的生气呢。你也是如果我娘这样一说你就不上我家的门了那不是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她巴不得你永远躲在外面永远不踏进我王家门这样她就是独一无二的七少奶奶了。人家也不知道她当初肯抱着公鸡拜堂到底是出于什么样地初衷。还以为她真的那么孝顺那么富有牺牲精神呢。”
我苦笑道:“就算我上门她也照样独霸七少***名头啊。她跟公鸡的婚礼是在你家的祖宗灵位前。由你母亲当着满堂亲友的面亲自举持的在你的家人眼中。她才是正宗的。”我固然不是冒牌。可到底欠缺了一点底气。
“那有什么用?过几年你生儿育女。她啥都没有。”
不说这个还好越说越我心里越难受因为“将来我生了孩子还要喊她作娘。”
王献之低头吻了吻我地额头说:“不会的你放心决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我们一起度过了多少难关?所有地人都以为我们有缘无份不可能得到家庭的承认可是我们却在父亲地主持下举行了婚礼哥哥嫂子也出席了。也就是说我们至少得到了他们地祝福。终有一天我母亲还有王家所有的人都会认可我们地。”
“嗯”在疾驰的马车中我倚靠在他怀里拉起车帘看向远方。老天爷既然让我们在一起还让我们有了一个那么正式的婚礼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我们的未来更没有任何理由放弃。他是我的丈夫永远都是没有人能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幸福都没有勇气捍卫枉为一世人。
不再纠缠这些事情我转头问他:“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快马加鞭的话三天吧。”
“三天幼度他们的大部队能到吗?”
“应该能。”
“那这样吧”我提议道:“我们进京后如果幼度他们也带着大部队回来了我们就先跟着他们一起进宫等觐见完了皇上再回你家;如果我们到的时候他们还没到我们就先回你家你看好不好?”
“好。”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白天赶路夜晚投店终于在第三天中午进了京城的正德门。
再往前走一点就见街上有些异常的躁动似乎大家都在往一个方向涌。
王献之掀起车帘说:“黑头你去抓个人问问是怎么回事。”
黑头兴奋地说:“少爷不用问了我刚刚已经听人说了是谢将军他们班师回朝了听说皇上亲自出迎十八里现在君臣一起回宫那边的路上早就挤得水泄不通了。”
我忍不住笑道:“黑头你说话有点谱好不好?路上挤得水泄不通了那皇上的銮驾谢将军他们的战马还有几万将士怎么过?”
黑头不好意思地说:“这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王献之激动不已大声嚷着:“我们别坐车子了。我跟你一起骑马我们快点排到他们的队伍里面去然后再跟他们一起进城一起接受百姓的欢迎。”
我越听越乐了:“还有这样的人游街很好玩吗?”
“那当然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两只手比划着说:“那些举孝廉的人还披红挂绿骑着高头大马游街呢我们打了那么大的胜仗振救了整个晋国骑着大马游游街应该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你快去吧叫黑头把你的马牵过来。我就不用跟着去了你叫车夫直接把我送进宫去最好是赶在大部队之前进宫免得塞了路。”
他一想也点头道:“你说得对如果我和你共骑一匹马游街明天就会成为城里的大新闻。”
“是啊你娘你表姐以及那些不支持我们成亲的人就会说我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竟然跟男人共骑一匹在大街上招摇。”
“你顾虑得对那我就去你一个人进宫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我以前在宫里当值的时候不都是一个人进进出出的。”
他重重地亲了我一口然后跳下车骑上马在马上向我挥手道:“宫里见。”
看着他的马绝尘而去我吩咐车夫道:“尽可能抄近路进宫不要再耽搁了。”陆者支持正版阅读!)
卷九 清平乐(223)去也不容易,回也不容易
当看到熟悉的宫门时我竟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几个月前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是不情愿的悲观的愤懑的。因为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不知道要离开多久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归来不知道归来的时候是不是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而现在即使我能想得到的最好结局也不会比现在更好:我们打了大胜仗!我自己更是打了个大胜仗我绕了一个圈回来竟然已经是已婚身份如愿以偿地嫁给了我心爱的人。
正心里美着呢车突然停下了有人敲着车门问:“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我忙打开车门抽出几个月没用的腰牌递过去说:“我是在皇后娘娘的含章殿当值的诸葛彤史。”
那守卫拿起我的腰牌看了又看又抬头把我看了又看然后眼里露出惊喜地光芒道:“你就是那位奉旨陪公主上前线的诸葛彤史?”
我忙含笑点头:“对对我就是。”
想不到只是陪公主上了一趟前线我就摇身一变成名人了连宫里的守卫都知道我的大名。
更想不到的是我的话音刚落立刻围过来一大群守卫个个热情无比满眼崇拜地看着我说:“听说是诸葛彤史从营啸中想出了啸营的办法不损一兵一卒一夜之间就灭掉了洛涧的五万敌军这才打开了生命通道让我们的军队顺利进入寿阳去援救被困在那里的守军。是不是?”
我不好意思地承认道:“好像是这样吧嘿嘿。”
“真不简单。女中豪杰啊!”
“就是就是我们大晋自开国以来。还从没有女人立过战功呢.更新最快.”
“诸葛彤史还是上届才女大赛的前三甲能文能武才貌双全。”
“真是奇女子!”
这么说我成大名人啦?
我坐在车上飘飘然。悠悠然醺醺然陶陶然……
原来被人吹捧地感觉是这么的好难怪那些男人们削尖了脑袋都要当官好让下级每天吹牛拍马阿谀奉承;女人们则使尽了手腕当正室好在一屋子下人的面前耍主子地威风看他们点头哈腰。极尽巴结之能事甚至连丈夫的爱妾都要每天陪着笑请安。呃。还是不要爱妾地好请安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只可惜我那不识趣的车夫阿旺。见人家归还了腰牌。马上问:“各位大哥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他们立刻闪开一条道:“当然。当然请进。”
真呆板真不懂得体贴主子的心意让人家多享受一下众星捧月的滋味会怎样?
像我这样出身寒微地女人能得到宫廷侍卫如此这般的礼遇多不容易啊。
我再惋惜再感慨车子还是很快就驶进了宫门驶过那些满眼崇拜的守卫然后就寂寞地行驶在长长的宫道上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刚刚那些人是不是都太激动了以至于忘了一件大事我为什么是一个人回来的?明明走的时候是跟公主同行回来的时候却没有陪在公主身边悄悄的一个人就回来了?”
待会儿见了皇后她会不会问呢?
肯定会的!连我自己都这么快就想到了皇后怎么会想不到?我猛地掀起车帘喊:“阿旺停车。”
阿旺把车停下道:“七少奶奶怎么啦?”
我交代他说:“你把车停在路边我们在这里等着公主地车驾。几个月前出宫的时候是一起走的回来也应该一起去觐见皇后。”作为皇上亲口下旨派遣地陪同人员我单独行动甚至丢下公主跑去结婚不知道算不算抗旨?
想来想去刚才的意气风全没了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阿旺前前后后看了看说:“要停也不能停在这里宫里贵人多规矩大挡了哪个地路都不好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小巷子再停下吧。”
“你想得很周到就照你说地办。”
阿旺很快找到了一个小偏巷子把我们的车拐了进去然后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停了多久才听到从宫门方向传来地欢呼声想必是谢玄他们陪着皇上回宫了吧。
我们等在这里如果公主随大部队一起走怎么办?皇后这会儿只怕也不在含章殿里皇上带着功臣回宫皇后多半也会到宫门口亲自迎接。
幸亏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走的偏门如果走正门可能当头就遇到了皇后。
为今之计还是直接去勤政殿前的偏殿那里等比较好。
等我们赶到偏殿那儿早就聚满了人没有随皇上出迎的大臣们都在那里翘盼望着呢。
好在人多也没人注意我们。我下了车一闪身进了一处太监休息室。今天这种万众欢腾的日子太监们也都跑到外面看热闹去了休息室里并没有人。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鼓乐齐鸣从窗口看过去大臣们已经迅从散乱状态排成了两条长队我知道是皇上他们就要到了。
眼看着九龙黄伞越来越近伞下是身着龙袍头戴天平冠的皇帝紧随在他后面的是太子太子后面就是谢玄和王献之他们了。
谢安好像没有回来看来这次他是刻意要让弟弟独擅奇功了。
话又说回来这份功劳本来也该是谢玄的。金口城里朝廷的正规部队只不过虚惊了一场基本没参加战斗。因为主战场根本就不在严阵以待的金口而是转移到了事先谁也没想到的淝水之滨。主站部队也不是朝廷养兵千日的正规军而是临时招募的一帮“乌合之众”。
这场战争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场战争的过程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一支几万人的临时部队战胜了号称百万的秦军。一直到现在连亲身参与了战争的我都觉得难以置信。
可是等等现在不是回忆这些的时候而是新安公主到哪里去了?队伍里并没有看见她皇后也不在欢迎的行列里。
顾不得被谁现了盘问我窜出去抓住一个小太监问:“请问公公知不知道九公主去哪里了?”
小太监答:“不知道耶不过九公主走了那么远的路回来肯定很累了这会儿多半回她自己的寝宫休息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可以先去求见新安公主然后再跟公主一起去觐见皇后。
但愿小公公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愿新安公主能看在相伴多日的情分上帮我遮掩遮掩——分割线——
七夕中国的情人节去死去死团的成员们又满街向情侣们抗议去了今夜幽会的人们请多保重。
卷九 清平乐(223) 公主的审讯
蕴秀宫外静悄悄的一个人都看不到难道新安公主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
我不死心索性走了进去在前庭的花园里探头探脑甚至还摘了一朵花戴在头上。这样应该会引来一两个宫女了吧?
等了好一会才见一个绿衣宫女从里面跑出来满脸不耐烦地问:“你是谁?怎么乱闯到这里来了?”
我笑着回答:“我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特地来拜见九公主的。”
“你撒谎!如果你真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公主几个月前就去了前线?而且你穿的衣服也不是宫装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正想怎么跟这个面生的宫女解释呢一个太监气喘吁吁地进来说:“九公主回来了你们快出来迎接公主凤驾。”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过从蕴秀宫里冲出来一大群太监宫女有的衣衫不整有的手里还拿着牌九慌里慌张地站成两排候着。眼尖的宫女看见了同伴手里的东西忙做手势提醒于是牌九被匆匆塞进了胸前的衣服里。
敢情这些日子公主不在他们都放羊了。大白天的睡的睡觉打的打牌门都没人守了。
“公主殿下回宫了!”
随着太监特有的尖嗓子大声报讯蕴秀宫中诸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我一个人站着也怪突兀的故而赶紧混进队伍里跪着。
新安公主进来眼睛向地下众人一扫没喊“平身”先笑道:“出去了一阵子谁把我宫里的人给调换了?”
“没有啊。公主您不在谁敢随意调换公主寝宫的人。”一个领头太监恭敬地答。
“没有?那怎么欢迎的队伍里有生人呢?”
领头太监狐疑地回头张望。其他地人也忍不住互相打量想找出那个混进她们队伍里的“生人”。一路看中文网
我只好自己出列。嬉皮笑脸地说:“不是生人是熟人熟人。”新安公主似笑非笑地说:“看那小脸儿倒像有几分熟呢。”
我忙磕头道:“多谢公主还记得微臣。自戏王村一别不觉二月有余。公主别来无恙?”
这时那个先前“质问”过我的绿衣宫女指着我说:“公主这个人是刚刚进来地她自己说她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专门来拜见公主地。可我看她穿的衣服根本就不像宫里人正要叫人把她抓起来可巧公主就进来了。”
新安公主手一挥:“抓起来抓起来冒充皇后娘娘的人不成又冒充本公主的熟人。肯定是意图不轨!”
公主都下令了那些死奴才等什么一声呼哨。过来不由分说把我按倒在地七手八脚地就捆上了。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新安公主说:“您就算生我的气。也不用这样嘛。想想我们在山路上一起跟土匪周旋想想我们在戏王村地竹屋里并枕夜谈。想想……”
跟这个刁蛮公主晓之以理估计是不中的她那么白痴懂得什么理。就看动之以情有没有用了容易冲动的人也应该是容易被感动的人。
可惜这次什么都不效了只听见公主说了一句:“真嗦找个绢子把她的嘴堵起来。”
不是吧?跟我来真格的?
嘴里很快就被塞进了一条不知是谁的手绢一股子的怪味。天那别是人家擦过汗再擦过鼻涕的吧?
我颓然倒在地上心里想:完了新安公主肯定知道我跟王献之成亲地事了依她的性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我呢。
谢玄和王献之他们这会儿正在大殿上接受皇帝的封赏呢我也是有功之臣却只落得麻绳加身臭布塞嘴变成了公主地阶下囚。呜呜同功不同赏男女不平等我不服我抗议!
新安公主不再理我袖子一甩走了进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经过我身边时她的淡黄色裙裾甚至扫到了我地眼她地脚步声越走越远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那个领头太监请示道:“公主这个人怎么处置呢?”
“把她送到我屋里来吧我要亲自审讯。”
我心里先是一喜:她果然还是念旧情地不肯把我送去宫里的惩戒所。马上又是一忧:要是她不念旧情又回复到以前的恶霸公主模样想要亲手折磨我怎么办?
此时此地也容不得我多想了。太监们一哄而上把捆得严严实实地我连吆喝带推搡地丢进了新安公主的卧室。
“呵呵跟王献之成亲的感觉如何?”
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叫我怎么回答嘛。说“不好”会被骂“撒谎”、“矫情”;说“很好”又怕更激起某人的嫉妒之心。“公主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小臣伤心欲绝……”急中生智于是用上了三十六计中的苦肉计。
“怎么啦?”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肯动问这事就有转圜的余地了。
“公主刚回宫可能还不知道吧王献之还在前线的时候他母亲就已经给他娶亲了。”
“什么?他人都不在他母亲怎么给他娶亲的?”公主难以置信地问。
而且我偷偷看她的脸色也是悻悻的忿忿的。她喜欢王献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郗夫人肯定知道吧趁她不在的时候给王献之娶亲是不是也有故意避开她的嫌疑?
既然想到这一点我自然要添点油加点醋了:“王献之人不在公主和微臣也不在没人任何人阻止反对正是娶亲的大好时机啊。”
公主的脸色更难看了手指下意识地捏紧手绢:“可问题是新郎都不在怎么娶亲啊?”
“用公鸡代替新郎的事公主此前没听说过吗?”
“没听过”她大摇其头。
也是她一直在宫里这种事宫里又怎么会有?我简短地给她解释道:“民间有这种习俗如果新郎出于种种理由不能出席自己的婚礼可以用一只披红挂绿的公鸡代替的。”
“这是他娘的什么烂习俗公鸡能代替人?那洞房的时候怎么办?公鸡跳上床去代替新郎行周公之礼?”
啊?她居然连“周公之礼”都想到了我禁不住低头笑了起来:“那倒不至于公鸡还是只能跟母鸡行周公之礼吧。“跟公鸡成亲的人不就是母鸡了?”
“对哦对哦既然是公鸡和母鸡配对那也许就能吧。”
不知不觉间我们竟然越谈越投机一起把郗道茂嘲笑了个够。
其间我趁机恳求道:“绳子捆得好痛哦求公主开恩帮小臣解了吧。”
“让本公主亲自为你服务你好大的胆子!”
“不敢小臣的意思是求公主怜悯让公主的手下帮小臣松绑。”
她又装了一会儿酷终于说:“好啦好啦帮她解开吧既然她也是被王献之抛弃的可怜人我也不气她了。”
等绳子已经解开了她又说:“不对他们都说你在杭州跟王献之正式举行了婚礼还是他父亲亲自主婚的有没有这么回事?”
呃新一轮审讯开始啦?
看来今天要想蒙混过关很难了——分割线——
上传了才现又弄错章节了这一章应该是(224)章下一章将是(225)章
卷九 清平乐(225) 昭慧夫人
被新安公主一审再审审了又审终于审到她自己都嫌累了的时候我趁机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公主您回宫后见过皇后娘娘没有?”
她懒洋洋地躺在香妃榻上由小宫女用小银勺喂着果脯用同样懒洋洋的声音回答:“还没呢她又没出去迎接父皇我一回来就直接回宫了累得很。等我休息够了再去她那儿吧我暗暗吁了一口气她还没跟皇后打过照面呢很好很好这样我就不用面对皇后的诘问了。
至于皇上这次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他早已高兴得忘乎所以了新安公主身边有没有我这个小小的女官他应该不会注意到的。
于是我问公主:“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去见皇后娘娘呢?”
到时候我跟她一起去就行了。
公主说:“父皇晚上在凌云台赐宴到时候就可以见到她了。今晚先就这样吧明天再专程去拜见她。”
这时一个捶腿的小宫女说:“公主您没听说吗?皇后娘娘病了已经半个多月卧床不起了。”
“啊?不会翘辫子吧?她还不到五十呢。”
听听这话说的幸亏是太子的亲妹妹不然这心直口快的毛病终有一天要惹祸上身的。
四周宫女们的目光都朝我扫过来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们大概都想到了我来的时候说的话我说我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她们不会怀疑我打小报告吧?
新安公主也瞅了我一眼然后不以为然地说:“我关心皇后娘娘而已。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干嘛那么敏感?”
既然皇后卧病在床那我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晚上。凌云台夜宴皇后果然没有出席。但显然一点都没影响到皇上地兴致。一整晚就只听见他不停地大笑那标志性的“哈哈”声一次又一次地敲击我的耳鼓。好在这次也许大家都太开心了吧也不觉得刺耳了我完全可以理解皇上地心情-小-说-网这一番得意真是非同小可。试想一个百姓四散逃亡君臣日夜忧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灭亡的帝国忽然枯木逢春以弱胜强战胜了几乎不可能战胜地强大敌人。不仅保住了疆土还令帝国遭到了灭顶之灾。那是怎样的壮举怎样的功绩?
秦国经此一役元气大伤。苻坚虽然保住小命逃回了宫。也暂时保住了皇帝位子但威信已大不如前。境内人心思变。已有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了动乱之象。他想再想调集百万大军进攻晋国只好等下辈子了。
也就是说。大晋安全了!至少终当今皇上之世大家都可以好好地享受太平日子。
自朝廷南渡以来皇上大概从没有高枕无忧过忧虑过度而又无力扭转情势的结果是他的性格都有点变态了。今天应该是他最开心地日子。
做皇上也不容易啊他就算大笑一晚上也不过分。
我是作为公主的陪同人员出席宴会的本来只打算闷头大吃赏歌观舞当无声的背景人物。没曾想高台之上的皇上在打趣了众多大臣后竟然高喊着我的名字问:“诸葛彤史听说那个绝妙的啸营是你想出来的?”
我口里正含着一块美味的烤羊肉呢听到皇上地话嚼都不敢嚼了慌忙囫囵吞枣边哽着脖子吞边出列想行跪拜之礼。皇上却做了一个手势道:“你就坐在那儿说吧早说了今天不拘礼的。”
既然如此我只好就地回话:“启禀皇上这个是大伙儿一起想出来的微臣怎敢独霸大功。”
“是你地就是你的朕一向赏罚分明。你一个女子能想出这样地计策让我军出奇制胜实在是难得。你说你希望朕怎么封赏你呢?”
一直盼望地大好机会突然出现在眼前我反而慌乱起来不知道说什么了。
难道我能对皇上说:“皇上微臣是女人不需要什么封赏但可不可以把它让给王献之?两功并赏您就给他一个大大的官吧然后我们一起坐着官轿鸣金开道耀武扬威地到外地上任去。”
我心乱如麻地不知如何开口却见谢玄在自己地位子上拱手道:“皇上您还不知道吧诸葛彤史现在已经是王夫人了。”
皇上眼里精光一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献之赶紧奏道:“启禀皇上战事结束后微臣就带着诸葛彤史绕道杭州去看望父亲。父亲怜我们从战场上平安归来不易亲自为我们举行了婚礼。”
这时一个大臣开口道:“咦王家不是前不久才举行过婚礼吗?好像也是给王七公子娶亲娶的却是郗家的千金。“是啊是啊我也去喝过喜酒的新娘子的确是郗家的。”
皇上眼里尽是兴味笑眯眯地看着王导问:“丞相你家的家事你肯定清楚吧?你的侄孙到底娶的是谁呀?”
王导是王羲之的伯父王献之的伯爷爷。听到皇上的问话他点头道:“老臣家里前几天的确举行过婚礼但做公公的羲之没有回来做新郎的献之也没有回来是抱只公鸡代替的。当时老臣还说献之过几天就回来了干嘛那么急几天都等不得非要抱只公鸡。但侄媳妇坚持老臣也就没有过多反对这种家务小事老臣一向不大干涉他们的。”
这时王献之沉声问:“大爷爷家里的婚礼到底是哪天举行的?”
王导想了想说:“没几天吧反正那时候仗早已打完了你估计已经到杭州了。”
我和王献之彼此对看了一眼什么“替上战场的夫婿尽孝”纯粹是鬼话!那时候仗都打完了王献之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何来替他尽孝之说?
王献之突然出列跪拜道:“皇上微臣和诸葛彤史既然已是夫妇可不可替她求赏?”
皇上笑道:“你说吧。”
“今天在朝堂上微臣已经承蒙皇上赏赐了左副都御史一职皇上可不可以再赏赐臣的妻子一个夫人品衔?”
原来他已经有了三品官的官衔。他怕我不知道这个求了皇上别的浪费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故而替我求了起来。
皇上喜怒无常平时要求什么还得小心点但今日情况特殊皇上正在高兴头上即使不许也应该不会降罪的。
见皇上半天没吭声王献之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我也僵在那里自己都听得见自己的心脏像擂鼓一样剧烈地跳动。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最尴尬的时刻新安公主突然用撒娇的口吻说:“父皇您就准了他吧。儿臣这次去前线途中两次遇匪都多亏了诸葛彤史才得以脱险的。”
皇上立刻来了兴趣:“哦你曾两次遇匪?”然后就是一副等着听故事的表情。
新安公主便把前后两次遇到“八百斤”和慕容悠的事都说了一遍。皇上听了笑看着我说:“能临危不惧沉着冷静地拿出应对方案诸葛彤史果然是个人才!看来我们选拔出来的才女绝非浪得虚名。”皇上夸奖谁大臣们自然纷纷附和。其间只有太子一言不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责怪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末了皇上终于说:“好吧既然我的公主都亲自出来说项了诸葛彤史这次也的确表现不俗既保全了公主又立了战功。朕向来赏罚分明就依王献之所奏封诸葛彤史为三品昭慧夫人。”
我喜不自胜赶紧跑到王献之身边和他一起行三叩九拜之礼。
谢恩后四目相对禁不住热泪盈眶。
“唉平身吧今天是举国欢庆的大喜日子你们俩可不要在朕的宴会上哭天抹泪的。”
我们再次谢恩然后各自归位。^^^^^
卷九 清平乐(226)密室倾谈
一回到自己的座位我就对新安公主由衷地致谢今天真是多亏了她。皇上会犹豫不是认为我功劳不够也不是舍不得那个夫人品衔而是顾忌到她的感受怕答应了别人伤了自己的女儿。
当时只有她开口才能打消皇上的顾虑。
她却横我一眼说:“我的太子哥哥还不知道会不会怪我呢他对你好像一直没死心。可是我想到你反正已经嫁人了如今已是残花败柳就算你跟王献之没什么好结果一个弃妇也配不上尊贵的太子了。所以不如成全了你再怎样也比成全郗道茂好。你不知道每次在皇后那里看到她那张假得要命的笑脸我都恨不得一巴掌打掉。”
呃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啊什么“残花败柳”什么“没好结果”什么“弃妇”。新安公主这人明明做了好事帮了大忙可是那张嘴依然叫人恨得牙痒痒。
看她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酒劝也劝不住我想问她:那么你呢你对王献之死心了吗?是不是你虽然死心了可是依然很难过?因为你也喜欢了他很多年就像郗道茂一样?
其实跟她们比起来我算是一个中途的闯入者了。但情感世界从来没有公平可言时间也从来不是决定因素。所以不管分分合合都要尽可能淡然处之能相爱就好好相爱;不能只好放弃只好忘记。别无他法。
这不仅是对她们如此对我同样如此。如今深爱谁能保证永远深爱?现在是唯一。谁能保证永远是唯一?我是不是这场情感战争的胜利者结局还远未写就。这和真刀真枪的战场不同。是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做注脚的。
想到这里我举杯和她共饮不知不觉已经喝到半醺。
这时一个小太监传了一张纸条到我手里我还没看呢。新安公主已经一把抢了过去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请到偏殿一叙。
新安公主哈哈一笑:“我就说嘛他果然还没死
我慌忙抬头只见太子已经起身更衣去了。
天那当着这么多人地面甚至当着王献之的面他要跟我“私会”?而且还是在皇上刚刚封了我三品夫人也就是当众承认了我是王献之正室夫人的时候?
这个人地行为。为什么就不能正常点?总是这样胆大妄为出其不意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见我还在犹豫不决。新安公主冷冷地说:“我劝你还是早点去的好真把我哥惹毛了。哪怕你嫁一万次人。走到天涯海角去他也会把你揪出来。”
我朝王献之地方向看了看。现他正应接不暇地接受各方的恭贺不停地碰杯喝酒根本就顾不到我这里了。
好吧去就去。我成了亲封了夫人现在是板上钉钉的王夫人了你还能拿我怎样?
我也以更衣为借口离开了宴会厅。门口立刻有人把我引到偏殿的一间小客厅里。
“跟王献之成亲的滋味如何?”
劈头盖脸地又是这么一句。我苦笑着想:真是兄妹呢连问话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这样暧昧的问句而且是从一个男人嘴里问出来的叫我怎么答啊?
“这个跟别人都一样吧。”
“别人怎样我不知道我还没成过亲呢不知道新婚之夜是怎么做的不如你给我详细讲解讲解吧。”
老天爷这也太过了一点吧。我想拔腿就逃可看看他那冷硬如石的脸握成拳头的手还有成马步站桩式的坐姿。我悄悄目测了一下到门口的距离不行太远了而豹子跳起来地度是惊人的。
不能正面回答那就敷衍吧尽量拣好听的话就行了:“您要成亲那还不简单那。这次打了大胜仗回来您地太子之位已经稳如泰山皇上接下来要做的肯定就是下旨给您选太子妃然后就该大婚了。”
“那些还早远水救不了近火我现在就想知道成亲是怎么回事王献之新婚之夜对你是怎么做地?”
“说啊他怎么做地?是不是这样?”他猛地扑过来一把拉下我的外衣然后撕扯着我地内衣:“还有这样”再把手伸到我的胸前:“然后这样……”
“啪!”
“连当朝太子你都敢打!是不是不想活了?”这会儿已经不是豹子而是狂暴的狮子。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慌了乱踢乱打这才不小心打到了你。可是谁叫你侵犯我的?我已经嫁人了现在是有夫之妇你这个样子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叫我以后怎么做人?王家本来就不待见我了这下正好有理由休掉我了……”又羞又急又怕又恼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在我的哭声中他脸上的暴戾之气渐渐消退然后终于一摆手坐回自己的位子说:“好啦好啦你别哭了哭成这样人家还以为我真的把你怎样了呢。”
我赶紧收泪噤声。我和太子在里面偷看应该是没人敢的但要是我的哭声传出去让人家有了什么不好的想法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正低头弄衣裙一杯茶递了过来一个不自然地声音说:“喝点水再把眼泪好好擦擦刚才是我太毛躁了。”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太子这是在跟我道歉吗?
“可是我真的不服啊堂堂当朝太子竟然败在一个无官无职的纨绔少年手里。”
我不乐意了为人妻者怎么能容忍别人诋毁自己的亲亲相公:“他不是纨绔少年而且现在也有官有职了。”
“好好好你就护着他吧。”
这么酸的口气听到我耳朵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不管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他对我其实还是不错的。看他态度变软了我大着胆子问:“殿下您将来当了皇帝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给王献之小鞋穿?”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也许很愚蠢但我以后想再这样跟他单独交谈只怕永远没机会了。
“你说呢?”他不置可否地反问。
“我说殿下英明神武配天地绝不会因这种儿女私情小事影响对大臣的判断。”
他总算笑了:“事先给我戴顶高帽子我就不对付你相公了?”
“臣妾绝无此意殿下明鉴。”我跪倒在他的脚下。
王家再权势熏天得罪当今太子和未来的皇帝仍然是很危险的。
他长叹一声伸手抚摸着我的头说:“桃叶但愿你将来不要后悔你今日的选择。”——分割线——
快完结了写得好像也比以前流畅了。
不像《极恶皇后》越写越痛苦因为那个故事架构太大没一百万字收不了尾强行收尾的结果是被人骂。
这一本应该不会吧我会在最后十几章里把每个曾出场的人物都交代清楚。
卷九 清平乐(227)稀泥丞相
宴会结束我和王献之跟着王导一起回府。
在车上的时候还是有点惴惴不安:王家的人会怎么对我?
王献之安慰我说:“别担心跟着我大爷爷回去就什么都不怕了他可是我们家的大家长呢。虽然他不怎么管家务事但只要他开口谁敢不依?今天在朝堂上他可是亲口听到皇上对你的封赏了。”“嗯”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等待我的是什么这个过程都是免不了的。就算我真的能如愿跟他一起去外地也得先在他家里过了明路再说。
远远的就看见王家大门口灯火通明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我的心不规则地跳动起来这是什么阵势?王导天天上朝下朝不可能是欢迎他难道是特意欢迎王献之回来的?
我们的车还没停下鞭炮声就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在弥漫的纸屑和烟雾中我随王献之下了车。立刻有许多双手伸过来和他交握许多张嘴同时和他说话:
“老七欢迎你凯旋归来!”
“老七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啊兄弟们与有荣焉!”
“七弟听说你受封为左都御史一下子就直接做到了正三品真行啊!”
“七叔听说你要回来了这两天求字的都快挤破门了我看你明天还是躲出去吧。”
“干嘛躲出去?如今七舅是有身份的人了还给那些家伙白写?他们想得美!咱们以后收润笔费。”
“对对七叔负责写你负责磨墨。我负责收钱哈哈。”“你才想得美呢。”
我看着这些喊他“七叔”或“七舅”的人有的年纪和他相仿。有的看起来比他还大。他父亲在同辈兄弟中就是偏小地他又是同辈兄弟中差不多最小的。所以跟侄儿外甥成了同龄人
王献之和他们寒暄了一会看我尴尬地站在车旁把我拉过去对一众亲友郑重地介绍道:“这是我在杭州新娶的妻子父亲大人亲自主婚地今天。又蒙皇上亲口册封为三品昭慧夫人。”
热闹的场景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人群纷纷向两边靠然后从后面走出来两个人。我一眼就认出那是郗夫人和郗道茂。
看来我们前脚刚走她们后脚就跟来了追逃犯也没追这么紧。
郗夫人目光凌厉郗道茂眼中含泪她们看着我们。我们看着她们。其他众人则看着我们四个一个个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
王献之拉着我跪倒在郗夫人面前。连磕了三个头才开口道:“娘。孩儿不孝。那天因为急着回京面圣惹您生气了。请娘责罚。”
郗夫人冷冷地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
“娘永远是孩儿地娘孩儿那天也是这样说的。”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娘的一片苦心?”郗夫人指着我说:“这个女人出身市井丫环、小二什么抛头露面的事她没做过?你是大家公子现在又是正三品的御史了娶一个这样地女人你就不怕丢了你的身份丢了我王家列祖列宗的脸?王献之再叩道:“娘所谓英雄不问出处男人如此女人亦如此。历朝历代有多少皇后太后都是出自寒微?九五之尊尚且不计较这些何况王家不过是人臣之家。”
我在心里暗暗为他喝彩这话说得好啊!如果郗夫人再拿什么“列祖列”出来压他怎么你觉得你的家庭比皇家还高不可攀么?郗夫人语塞了围观的人群中开始出现议论声。所谓有理走遍天下凡事你说得出道理来别人就会服你。
在郗夫人和王献之对话的过程中郗道茂一直不停地流泪真是无限委屈无尽哀怨。如今见郗夫人都没话说了她慌了不得不擦干眼泪自己出场:“其实我一直都在劝着婆婆桃叶妹妹虽然出身差点但要美貌有美貌要才情有才情娶回来正好给我做个帮手。可惜我容得下别人别人容不下我那天在公公的官署里婆婆不过要我们一起喝一盅茶桃叶妹妹踩都不踩我回头就走。”
王献之立即抢白:“是要你们一起喝一盅茶么?明明是要她跪下给你敬茶。”
郗夫人呵斥道:“小妾见大房不该跪下敬茶吗?王家这么多房那一房不是妻妾成群如果都这样没规矩起来那还成什么人家。”又用手指着几个女人说:“你的这些姨娘你见她们哪个对你娘不敬了?你想把王家祖祖辈辈传下的规矩都打破么?”
王献之闻言居然笑了起来:“娘说得对规矩不能不依小妾见大房也地确该敬茶。那么等下就当着众亲友的面让宓姐给桃叶敬一杯茶吧。”
“你说什么?”郗夫人和郗道茂同时怒吼。
王献之无奈地说:“谁给谁敬茶对我而言本来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我只成了一次亲只娶了一个女人妻妾之说根本无从谈起。但如果宓姐一定要把那个嫁给公鸡地婚礼当真的话我只好表态说就算要敬茶也该是宓姐给桃叶敬。因为桃叶是皇上御口亲封地昭慧夫人宓姐没有册封没有品级也没有跟我圆房桃叶现在说不定已经怀上我地孩子了。家里的众位长辈、亲友都在大家说说到底谁该给谁敬?”
这样一问那些原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地人反而不出声了。
“咳咳”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家的大家长终于准备言了。他还真沉得住气呢家里人吵了这半天才开口是不是也有躲在一边看好戏的嗜好啊?幸亏王家仆人多见主子们都出来了早把前面的巷口堵得死死的所以也没有外人看热闹吵来吵去都是王家人。
见众人都已经做洗耳恭听状王导才慢条斯理地说:“这点家务小事也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既然谁也不肯给谁敬茶那就不敬呗。反正一个是母亲给娶的一个是父亲给娶的本来就不存在大小之说。好啦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今天在宫里折腾了一天真累啊。”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率先扶着仆人进去了。
原来传说中的铁腕丞相在自己家里只是“稀泥丞相”。有一句话叫“不痴不聋不做家翁”丞相看来深偕此中之道。
本来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给他一弄成了两个答案都可皆大欢喜普天同庆。
王导走了其他人也作鸟兽散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
郗夫人狠狠瞪了我一眼扶着郗道茂进去了。
王献之伸手扶起我在我耳边轻轻说:“别怕既然大爷爷话了你以后在这家里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嗯嗯还是两头大的其中一头。”
“什么两头大?我只认你这一头。”
“那还是两头啊没有那一头哪有这一头?”
“你就跟我抬杠吧刚才当着娘的面你怎么一句话不说?”
“傻瓜我哪怕占尽了理单凭忤逆婆母这一条她也能理直气壮的让你休了我。”
“有理!那咱们以后就让着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时间长了她就没脾气了。”
“听你的。”
我已经如愿以偿地走进了他的家庭得到了他家大家长的承认其他的都是小问题了。
卷九 清平乐(227) 滚就滚,谁怕谁
在王家的第一个晚上我和王献之就差点没地方住了。
他原来住的房间变成了新房被郗道茂霸占着。家里并没有另外给他准备房间。
当然更不可能给我准备房间了我本来就是不受欢迎的闯入者。
郗夫人也是用心良苦想用这个方法逼他们圆房。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我而且在他回府的第一个晚上就跟着回来了。
郗夫人再不乐意既然我是被王导公开承认的王家媳妇——就算是两头大吧那也是“大”而不是“小”更不是妾身不明——她作为婆婆就不可能深更半夜把我赶出去还得忍气吞声给我准备住的地方。
我有地方住了王献之自然也就有了。
说起来郗道茂也挺可怜的使尽手段嫁进了王家由亲姑母变成的婆婆再疼她毕竟替代不了丈夫。如果王献之一直不理她她在王家终究是待不长的婆婆到底有年纪了能罩她一辈子?不得夫心没有孩子的女人哪怕能靠着娘家的势力一直占据一个正室的位子又有什么意义?少年孤独老年凄凉等于白活了一世。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想通这个道理不再钻牛角尖。其实凭她的条件完全可以另觅一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良人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
有些事争到最后可能感情本身都不是最重要的因素了而是为了要争一口气。如果我不是一个出身这么低微的人可能她的反应还不会这么激烈。
尤其从庾舒那件事。看得出她嫉妒心很强在名媛圈里也是个风头人物。她一直把王献之视为自己的准未婚夫别人也以为两家一定会联姻地。结果却被一个丫环出身的女人横刀夺爱她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哪怕抱着公鸡拜堂她也一定要进王家门这样说出去她好歹也是王献之夫人了。^小^说^网有没有实姑且不论。先占了名再说。只可怜了王献之连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意飞园都不敢进去了衣物都是叫奴仆们拿出来地。因为只要他进了那个门与郗道茂就说不清楚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来到郗夫人的门前请安。一个扫地地仆妇看见我惊讶地说:“你是新来的七少奶奶吧这会儿还早呢。夫人起码还得一个时辰才会起床。”
我说:“没关系我先等着。”
只能我等她不能让她等我。虽然不管我怎么做。她都一定会挑出刺来。我还是要尽量做到让人挑不出刺来的地步。
除了洒扫的仆妇四周再无人声。我坐在郗夫人门前的回廊里上静静等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后。天大亮了。郗夫人还没出来郗道茂先来了。她看见我就跟没看见一样。大摇大摆地从我身边走过去然后直接掀起郗夫人卧室外间地门帘走了进去。
我也跟着走过去正好一个丫环端着盆子出来阻止我说:“夫人还没梳洗呢你先在外面等着。”
我只好继续退回原地等待。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个女人带着丫环走了过来看见我其中一个说:“这不是七弟新娶的那个弟妹吗?你怎么在这儿坐着啊要坐进去坐嘛。”
另一个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两个人一起走进了郗夫人的屋子。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们不过看穿着打扮应该是王献之的嫂子吧。
既然已经进去了三个人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帘就往里走。这回没人拦我了。
走进里间郗夫人正在对镜梳妆郗道茂站在她旁边做高参两个人有说有笑煞是亲热。
我跪倒在地给她磕了一个头说:“儿媳给母亲请安了。”
她立即回过头来厉声说:“别叫我母亲我担当不起。昨天献之的大爷爷说得好你是献之他爹给娶的你以后只要跟他请安就行了你只是他的儿媳妇不是我的。”
“是爹地儿媳妇也就是娘的儿媳妇爹和娘都是儿媳心中最敬重的人。”
“少恶心了你敬重我?我也不承认你是我地儿媳我没给献之娶你这样的低贱之人。”
“不管娘承不承认娘是子敬地娘就是我地娘。”
“哦既然这么尊敬我那我这会儿让你滚你会不会滚呢?”
余光中只见郗道茂嘴角一撇在得意地窃笑其他两位嫂子则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这样有名望的家庭娶地女人个个出身名门即使勾心斗角也是在暗里表面上还是会维持基本的礼貌。像郗夫人这样拉得下脸来对付一个媳妇可能也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
我一开始也牙根紧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想到王献之昨晚的话又冷静了下来。也许郗夫人正是想激我顶撞她她才好拿住我的把柄呢这个时候我如果动怒我和王献之以往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我站起来说:“那儿媳就滚吧如果这样能让娘开心的话。”
说完我就走了出去直到离开了那道门泪才汹涌而下。
回到我住的地方王献之也起来了看见我就着急地问:“你怎么起来也不叫我一声啊?我正打算这就过去看看的我娘没难为你吧?”
“我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你娘也没难为我。既然你起来了我们这就叫车去看桃根吧。”
想来想去这段时间桃根还是就放在干妈那里比较好我受婆母的气是我自找的但不能叫我妹妹也跟着受气。等我们去外地的时候再带她一起走。
王献之拉着我坐下:“别急先吃早饭我叫黑头他们去准备回家的礼物了你给我点时间。”
我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他愧疚地说:“其实以往嫂子们回门的时候娘都会事先给她们准备很多回门礼还有礼单呢。”
我忙说:“我不能跟她们比的。她们来的时候带了多少嫁妆啊所谓的回礼也得本身有礼物来才有回礼吧。我一无所有地跟你来又是你娘不承认的媳妇她自然不可能给我准备了。再说她肯定给郗道茂准备了的她只有一个儿子不可能同时准备两份回门礼。”
既然提到了回门礼我就想到了一件事情:“你表姐不知道已经回门了没有?”
王献之一耸肩:“她跟公鸡成亲比我们还早到现在还没回门?新媳妇是三朝回门呢你现在回都有点晚了。“
“可是新媳妇回门得新女婿陪着啊你不在家她怎么回门。”
“她抱公鸡结婚自然也抱公鸡回门了关我什么事。”
“你还别说这是个难题呢。她是你亲表姐你们从小就认识的如果你娘让你陪她回门你还真拉不下脸来拒绝那边可是你亲外家啊。”
他也不言语了。
看来我们要尽快离开京城才好。如果王献之不得不陪郗道茂回娘家“新婚夫妇”到处现一起会见亲朋好友到最后不管有没有“实”在外人眼里都一样了。分割线——
在雷雨中抢着稿果然出错了本章应为(228)章。
还是关机吧听说有的写手在雷声中码字结果鼠标被电击变成了烤黑薯(鼠)。
卷九 清平乐(229) 又见南浦渡
再一次站在河堤上遥望着南浦渡口我的心情异常激动。
本来王献之是要我和他一起坐他家的船回去的可是看到那和他迎来送往了数回的渡口我却很想再去搭一回渡船。看看船老大现在换了谁乘船人里是不是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
于是我们带着一群仆人和一堆礼物来到了渡口码头。还没走近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大喊:“天那你们看看那两个是谁?”
“好像是王家的七公子和桃叶姑娘。”
“什么桃叶姑娘人家现在是诸葛彤史了。”
“什么诸葛彤史人家现在是王家的七少奶奶了。”
“原来你们都还不知道啊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昨晚从宫里传出来的桃叶姑娘已经被皇上正式册封为三品昭慧夫人了。”
我抬头看着王献之笑道:“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明明就是好事怎么也传得这么快。”
他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幸亏是好消息不是我们在船上幽会的桃色新闻。”
既然说到陈年旧案我趁机“审问”他:“当年你是怎么压下这件事的?连宫里的侍卫都没人乱说话。”
他笑了笑说:“用的是最俗套的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威逼利诱。在晓以利害的同时诱之以利就这么简单。”
“我还以为你是世外高人这些手段是不屑为之的。”
“就算我是世外高人我也是你的丈夫。保护好你是我的职责包括保护你不受留言伤害。”
这时船老大已经乐颠颠地跑了过来:“王大人王夫人你们来了?小可地船今日有福了。可以载到你们两位。”
我高兴地凑到他跟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梅老大你又能驾船了?那时候你儿子说你身体不好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坐在家里养老了呢。”船老大点头哈腰地说:“托您二位的福歇了一阵子。又好了于是又回到船上来了。儿子还没娶亲我哪里就能养老哦。”
“那您儿子呢?”
“去河对岸找了个事做等我实在做不动了再把这船交给他吧。”
我们已经上了船在船舱里坐定后王献之朝黑头努了努嘴。黑头立刻把一包礼物送给船老大又抓了一大把钱放在他手里说:“这是少爷赏给你的船钱。”
老梅地老眼一下子大放光明连一脸的老皱纹都舒展开了。手颤巍巍地捏紧那把钱跪倒在船头上连磕了几个响头。
我也没看清楚黑头到底给了他多少钱但看老梅激动成这个样子。应该有不少吧。
船上地其他乘客纷纷过来跟我们见礼但也只是见礼而已。并不敢多说什么。
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已经今非昔比。我们在远处时他们还敢大声议论。真上了船坐在同一个船舱里他们反而礼貌而疏远。
我心里有一点淡淡的失落:他们集体拒绝跟我们同船的时候固然可恶亲亲热热喊着我桃叶姑娘为我参加才女大赛加油打气的时候又很可亲。以后这些都会有了我和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条深深的鸿沟。这就是所谓地阶级也就是贵族与平民之间的距离。在他们看来我做了宫廷女官没改变身份跟王献之“鬼混”也没改变身份惟有正式嫁给王献之才算正式跻身于贵族的行列。
世道如此我也无可奈何。我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贵族”再也不是他们的“桃叶姑娘”。
下船后我还是忍不住问王献之:“黑头刚刚到底给了船老大多少钱啊他激动得手直抖的?”
王献之淡淡一笑说:“够他买一栋小房子了吧。今天这一趟来我想帮你把所有的恩情都还了。你在这边住了快一年可怜你一个孤女还带着一个那么小的妹妹也多亏了这些人照顾你。船老大那时候肯给我们保守秘密在你受别人侮辱的时候也肯站出来为你说话我应该感谢他地。”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那天得知姓西门的家伙死了之后船老大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更是没必要说了。算了只念人家地恩不记人家的恶吧。也许是同船到岸地人去报地信我和王献之才走到巷口就看见干妈一家人已经站在那里迎接我了。我的小桃根乖乖地偎在干妈怀里吮着手指头。
我地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先哽咽着喊了一声“干妈”然后就连她带桃根一起抱住了。
干妈也哭了起来胡二哥眼圈红红地说:“回去吧站在这里哭引来许多人围观就不好了。”
我伸手想把桃根接过来她却警惕地往干妈怀里一躲还把小脸蛋紧贴在干妈的肩头死也不回头看我了。
我的泪再次流了下来伤心地说:“桃根你不认识姐姐了?”
王献之搂住我安慰道:“你走的时候她才半岁多点你一走几个月她会忘记你也是正常的这么小的孩子哪有那么好的记性。”
“是啊是啊”干妈胡大哥胡大嫂胡二哥一起安慰我:“你再跟她混几天就熟了的。”
看着她认生的样子我也不好强行抱过来只得让她依旧趴在干妈的肩头。我在她们后面一路流着泪眼巴巴地看着她她有时候也会从干妈肩上抬起头又天真又疑惑地看着我。在干妈家吃过中饭就和王献之一起去了胡二哥的“文房五宝”。
素素见到王献之的时候仍然脸上飞红霞却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他了。倒是胡二哥和她说话的那口气那姿势很明显地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不用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啊。
王献之把店子打量了一下然后问胡二哥:“你有没有想过把文具店开到河对岸去?那边的客源可比这边多得多。“
胡二哥说:“大家都这样想这边的文具店就开得很少了。客源虽然不多但店子少也还有些生意。那边客源多文具店也多如果没有大本钱开个比别人更大的店子生意也不见得很好做。”
王献之笑道:“那你就开个比别人都大的店子嘛。”
“那得大本钱。”胡二哥的声音越来越低头快埋到桌子下面去了。
王献之越笑出了声:“本钱当然算我的了。”
这时只见门帘一动一个身影迅闪开去。
我心领神会地说:“未来老板娘正在偷听开新店的消息呢。二哥我建议你新店开张和婚礼同时举行双喜盈门啊多好!”陆者支持正版阅读!)
卷九 清平乐(230)婆媳大战第二回合
下午告辞回王家的时候我再次洒泪而别.因为桃根还是紧紧地偎在干妈怀里怎么都不肯让我抱一抱。
想不到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让她把我当成了需要防备的陌生人。
王献之却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也许她只是在跟你赌气故意不让你抱的。”
我惊讶地说:“怎么可能呢她还那么小。王献之笑了笑:“千万别小看了孩子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懂事。你妹妹只有你一个亲人她肯定很依恋你可是你突然不见了几个月都不管她她虽然是孩子也会伤心的。”
真的是这样吗?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我心里更难过了。妹妹若只是单纯认生还好若是因为被我伤到了才拒绝我那我情何以堪?虽然我也是不得已的。
王献之安慰我说:“不管是出于何种理由都没很大关系的。因为你有的是时间补救她现在才一岁多你还有几十年时间可以好好照顾她。”
“你说得对”我也不再哭泣“来日方长我何必急在一时。”
她是我的妹妹一辈子都是。等我们离开京城去外地上任的时候就带上她。以后直到她出嫁我不会再离开她。
“对不起”王献之突然一脸歉意地看着我。
我笑着问他:“你怎么啦?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不好意思地说:“你已经回到京城了可是还得和你妹妹分居两地这都是因为我家……”
“不要说了”我忙打断他:“就像你刚刚安慰我的来日方长。一路看中文网我们不急在这一时。我先攻克了你母亲对不起是我们的母亲。这一道难关再说。”
他猛地站住紧张地看着我说:“今天早上。我娘还是难为你了?”
我决定不隐瞒他也不打肿脸充胖子了也许把一切都摊开在他面前会让我得到更多的鼓励和支持。于是我把早上去给你母亲请安的过程详详细细地给他说了一遍。
当听到他母亲要我“滚”地时候。他心疼地抱住我:“对不起请相信这不是我娘的本意她只是一时气不忿有点口不择言。她一向心高气傲在家里说一不二的想不到这次不仅儿子不听她地就连丈夫也帮着儿子跟她作对她不能拿我和父亲怎样。就把气都撒在你身上。”
其实到这个时候我早已从早上的那种挫折感与屈辱感中走出来了怎么说我都是大赢家。何必计较这些小小地打击。真要计较起来郗道茂才是该要气死的那个人吧。其次是郗夫人。怎么都轮不到我的。我这只小麻雀居然飞上枝头当了凤凰。有人打击一下也是正常的。
回到王家已经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因为王家地人实在太多除特殊日子外一般都是端到屋里各吃各的这也省了许多尴尬。
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照例又是给婆婆请安了。
这次我懂得一点门道了没去那么早也没跑到回廊里等。而是先叫一个丫头守在路边看王献之的嫂子们开始往那边走我也赶紧跟上。
果然一路通行。进去后也没再跪下了只是像其他媳妇那样福了一福说:“母亲早。”
她冷笑道:“你自己昨天说过的你不会就忘了吧。”
我恭恭敬敬地答:“孩儿昨天说过许多话不知母亲指的是哪句。”
“少给我装蒜!”
既然她又开始火了我只得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道:“孩儿愚钝真的不知道母亲指的是哪一句。”
这时郗道茂噗哧一笑道:“我好像记得某人昨天答应了会滚的怎么说得出做不到今天一大早又跑来现了。”
我也笑道:“原来是这一句啊。没错母亲是叫我滚了可是没说我不能回来吧?如果我因为母亲的一声“滚”字就不再出现那不是跟母亲赌气吗?当媳妇地不能这么不懂事这么小气吧。”
“真不要脸!”郗道茂嘀咕了一句。
“谁不要脸自己心理有数。”
“够了!一大早的当作婆婆的面就吵起来了成何体统!”郗夫人终于威了不过这次可不只是针对我郗道茂委屈地叫了一声:“娘。”
郗夫人朝她一摆手然后居然和颜悦色地对我说:“今天回门带地礼物还够吧?”
“呃够当然够了。”这又是唱哪出戏啊。
“够了就好不能让别人笑话我们王家不懂礼数。”
好像那些礼物是她给准备的真好笑。不过我还是说了一声:“多谢母亲关心。”
“嗯”她点了点头然后说:“你回门了宓儿可还没回呢她一直在等着献之回来。”说到这里就盯着我不再说话。
果然是这么回事!我不慌不地忙说:“郗小姐家离得这么近要回去很容易地。”
郗夫人有点不耐烦了:“献之没回来她一个人怎么回呀这时我“狗胆包天”地说了一句:“她能一个人结婚怎么就不能一个人回呢?”
这话一出口立刻捅了马蜂窝郗道茂哭倒在郗夫人怀里说:“娘我不活了啦。”
郗夫人一边安慰她一边朝我怒吼道:“你给我滚!滚!”
“遵命!”
这回我没有哭因为我根本就是故意地。这不是小事只要我稍有退缩郗夫人就会趁机逼我让王献之陪郗道茂回门。他们只要一起回门了他们的关系就可能会生微妙地变化。也许那边会留他们住下也许……
而任何“也许”都是我不想看到了。陆.q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卷九 清平乐(231)宫中若有变
马车在朱雀大街上行驶因为天色尚早很多商铺都还没开门。不过卫夫人家的当铺好像开了那个大大的“当”字依旧那么醒目老远就撞进眼睛里。
看到卫家当铺就想到桃心砚。昨天回门的时候已经把桃心砚给带回来了我租住的那间屋子暂时还保留着。反正我们不久就要离开京城其他的东西没必要搬来搬去等确定要走的时候再去收拾然后就把房子还给干妈家。或留着自用或继续出租就看她的意思了。
住了这么久的出租屋后我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再也不用租住别人的房子。
想到这里幸福感油然而生。早上的那点小过节也就不算什么了。
不管郗夫人怎么对我她始终没法否认的一点是:我是她儿子的妻子是她的儿媳妇。只要有这一点就够了!我是要跟她儿子过一辈子又不是要跟她过一辈子。
正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无论她说什么或做什么都不能真正地打击到我。
紧紧依偎在身边人温暖的怀抱里我不时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的街景真的要离开了还有点舍不得呢。看我一个劲地打量正埋在我颈间亲吻的王献之含含糊糊地问:“要不要下去看看师傅回来了没有?”
我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就不要了等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好的。”
再看见这个“当”字我感慨万千。当日特意过河来这里求当不过是仰慕卫夫人的名气指望可以当个稍微好点的价钱。一路看文学网却没想到。弄丢了传家宝不得已只好“当”了自己换几个活命钱然后千回百转。竟成就了这一段姻缘!我地人生也因为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成了市井传奇。平民女子一跃成贵夫人的经典版本。
一个“当”字成了我人生最大地转折点。我忍不住笑道:“当初我只以为丢掉了桃心砚我只好把自己当给卫夫人却不曾想。实际上是当给了你。”
“对这个典当的价格你还满意么?”他低头问。
“这个嘛暂时勉强还算满意。”
“还暂时?还勉强?”他做无法忍受状。
“好啦我很满意满意得不得了行了吧?”
当砚台地那天到底是哪天?娘是六月初三去世的当砚台就是六月初二了。
想到娘。我沉默了。
昨天回门的时候我们只是到山上去给娘上了几柱香并没有请人做法事。因为新娘子回门到底是喜庆事。同时给亡人做法事怕不太好。
还是等进了宫求到了外放的名额。诸事都办妥了。再来好好做几天道场请风水先生另择一处风水宝地。把娘的坟迁一迁。
可惜父亲地尸骨是永远遗落在江北了当时逃难的时候没能带出来以后就更不可能专程过去起坟了。父亲和母亲一生相爱到最后尸骨却不得相依想起来也是惨然。
关于给母亲迁坟的事我暂时都还没跟他说新婚燕尔的也不好开车到正阳门远远地就看见宫门大开从里面正走出一支队伍举着各种伞旗鸣锣开道威风凛凛仪仗俨然。
我们赶紧避到一边让他们先过去。宫里贵人出行当臣子的自当回避让道。若是那会奉承的可能还会急忙从车里滚出来跪倒在路边请安不过我们没打算这么做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等他们过去。
只见仪仗队伍中间众多太监宫女围绕的是一辆十分华贵的油壁画车。我和王献之互相看了一眼俱惊讶道:“不是说皇后卧病在床吗?怎么今日出宫了?”
因为这油壁画车虽然不是皇后卤薄中最高规格的却也是皇后平日游幸时地专用车其他嫔妃是不能使用的。
如果皇后不在宫里那我们进去干什么?
我转头问王献之:“怎么办?我们还进不进去?”
他探身到车窗边吩咐手下道:“你去找人问问刚刚过去的是不是皇后。”
我越惊讶了:“不是皇后还能是谁?谁这么大胆那。”
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皇后仪仗也太猖狂了吧。
王献之却说:“你没注意看那些随从吗?好像没一个是含章殿地人。”
他这样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了。的确一大群随行地太监宫女中没有一个是熟面孔我好歹也在含章殿当值过还认得几个人。
不一会儿那个手下果然回来禀报说:“不是皇后是戴贵嫔。”
我们两两相顾半晌无语。难道几个月不来后宫要变天了?戴贵嫔都用起油壁画车来了这不是公然挑战皇后地权威吗?
王献之看了我一眼说:“待会儿进宫见了皇后不要提起这个。后宫之争我们管不了千万别惹火上身。”
我忙点头道:“这我知道言多必失。宫里的事也不关我们地事我们只要能早点求皇上派一个外放官离开这里就好了。”要早点走越早越好迟则生变。现在我跟郗夫人的矛盾已经公开化了——本来就一直是公开化的只不过那时候互相没见过面只是背地里较劲。不像现在面对面交锋每天早上都要上演一场婆媳大战。
除此之外如果后宫出现什么变故影响了皇上的心情我们的事也会出现变数。
最糟糕的情况是如果戴贵嫔公然僭越的原因是皇后已经病入膏肓那就更不妙了。一旦出现国丧皇上必会废朝多日到时候什么事也做不了什么都得暂停下来。
我们必须趁这一切还没爆出来之前也就是趁皇上还沉浸在打了胜仗的喜悦中时赶紧求官离京。
王献之受封的左都御史品级是高可惜只是宫廷闲职不是一方宰府不能外任。
卷九 清平乐(232)庾畅解困
含章殿前一切依旧。
见我们走近小梳子老远就惊喜的跑过来在我们面前打了一个千儿说:“见过王大人见过王夫人恭喜二位新婚。”
“多谢小梳子公公。”
看来我们的事早就在宫里传遍了。这样也好省得解释。
其他认识不认识的人也都跑来向我们道贺我趁机低声问小梳子:“皇后娘娘现在还见客吗?”
小梳子说:“基本不见的十有八个会直接请回。不过你们两位娘娘应该会见吧。”
“那就麻烦你去给我们通传一声多谢了。”
小梳子进去了。过了好一会里面才有太监高声道:“请左都御史王大人和王夫人入见。”
我们一直被领到皇后的寝宫凤仪宫庾畅就站在皇后的卧室门口等着我们。见到我她只喊了一声“诸葛姐姐”来不及说其他的话就把我们领到了皇后的床前。
皇后正坐在床上吃药虽然一脸病容看那精气神却比我预想的要好。并没有很憔悴甚至都没有瘦多少皇后本来就是有点胖的现在也照样是圆鼓鼓的脸。我们在床前齐齐跪下道:“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她伸手示意我们起来喊小宫女为我们搬来椅子坐在床前然后才推开宫女手里的药碗说:“什么千岁千千岁都是哄人的该病还得病该死还得死。”
我忙笑着回道:“娘娘说哪里话。不过暂时有些贵体欠安过一阵子就大好了。”她“哼”了一声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要大安是不可能了不过。一路看中文网也不会这会子就死掉。所以有些人。这次只怕打错算盘了。她以为我就要给她让位了么现在就恨不得派人来把我撵出去。我且叫她乐上几天然后就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
我和王献之不敢答言进宫时遇到的那一幕又在脑海里清晰浮现。心里也大概明白皇后指地是谁了。
皇后却直接问我们:“你们刚才进宫的时候遇到那贱人的仪仗了吧?”
“嗯。”
除了“嗯”之外也不敢再有任何表示。
“你们刚开始见到地时候是不是以为那是我?”
“嗯。”
“贱人!敢用油壁画车公然违背皇家体制以为我真的快要病死了再也管不了你了么?光凭这一条本宫就可以治你地罪!这一路招摇过去整个皇宫的人都看到了。赖都赖不掉。”
所有的人都低着头不敢吭声连大气儿也不敢出。这个国家最尊贵最显赫的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谁敢插嘴?谁敢沾染上?稍不小心。扫到了龙卷风尾轻则一场惊吓。重则粉身碎骨。
骂了一会儿后。皇后突然喘着气朝门口喊道:“福安你叫人去备车。我要见皇上。”
福安答应着去了。皇后平日最倚重地梁嬷嬷走上前劝道:“娘娘你现在这样的身子只宜卧床静养还是不要轻易起动吧。依奴婢看还是像上次那样派人去请皇上来比较好。”
皇后恹恹地靠在枕头上说:“得了每次派人去请他来他都推三阻四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我病了这几个月他统共才来了三回可是每天都往那个贱人宫里跑不是有他在背后撑腰那贱人敢这么无法无天么?我今天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不来我就自己去。这回我也不去御书房了我直接去朝堂。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还懒得再讲那些虚面子。我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那个贱人的劣迹一件件抖出来然后让大臣们评评理看那贱人是不是僭越是不是违背祖制是不是该废掉封号打入冷宫。”
一番话说得我和王献之面面相觑暗自心惊。
今日真是来得太不巧了遇到这档子烂事。我们要是给搅到这件事里面去那可就太糟糕了。
先如果她这会儿一定要去面圣我们既然在她身边作为亲戚肯定就得陪她去了。不然在这种关键时刻不站在她这边不陪着她不心甘情愿做她的精神后盾那不等于是公然背叛她了?
其次如果我们陪她去的话皇上看了会作何感想?正好我们刚进宫见皇后皇后就去找皇上闹事而其中一个最重要的物证就是戴贵嫔今早坐的那辆油壁画车。这说明什么呢?皇上会不会以为是我们在挑拨离间?
天那挑拨帝后关系让皇后拖着病体跑到朝堂上去打闹让皇上在大臣面前丢脸让皇家地家庭矛盾闹得举国皆知我和王献之无论立过什么大功都报废了。不仅报废只怕还功不抵过一下子由功臣沦为罪人。
我急得冷汗直冒坐立难安看王献之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是这会儿劝皇后不要闹会不会得罪她呢?而且我平时跟皇后的关系又不是很亲近地那种一下子要劝和人家的夫妻矛盾是不是太自不量力?王献之是个男人更无从劝起。
正忧心如焚之际只见庾畅端起那碗才喝了一半地药笑吟吟地挨到皇后身边说:“姨母你身子不好现在地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等你身体大安了再去收拾那些贱人不迟。你放心她跑不了的终究会落在你地手里。”
“万一我好不了了呢?”皇后转头问。
庾畅笑得甜如蜜糖舀起一勺药汁送到她嘴边说:“怎么会呢?你对自己一定要有信心要配合太医的治疗每次熬的药都要喝完要乖不要跟自己的身体使气。”
“要乖?”皇后终于咧开嘴笑了起来。庾畅趁机送上一勺药皇后也听话地咽了下去。
喝完药庾畅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站起来对王献之说:“你在这里陪陪娘娘我到庾妹妹房里去一下。王献之点头。他们是姨甥我不在场有些话可能还好说一些。
向皇后告退后我随庾畅走了出来——分割线——
凌嘉mm的新书《穿越之食色有双》书号:
常言道: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他的胃
穿越了就要努力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食美食也
色嘿嘿……帅哥也
既然要过好日子食和色自然一个也不能少!
卷九 清平乐(233)被庾畅小妹妹教训了
来到我曾和庾畅共住过一段日子的房间两个小宫女给我们端来茶水点心。弄好后庾畅挥手让她们退下然后关上了房门。
我知道她有话要跟我讲故而只是静静地坐着喝茶等着她开腔。
她先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着说:“看姐姐这样子就知道新婚的日子过得有多美满了。姐姐本就生得美现在更是容光焕比以前又美了几分想来那位大名鼎鼎的王献之王七公子对姐姐是真的很疼的。”
“嗯”我也含笑点头。
“姐姐你的笑容这么甜这么得意我看了是没什么可是有人看了就要吐血了。”
“我哪有得意?”人家已经很收敛了。
“还没有!你看你看一说起你的王七公子你的嘴巴就咧得合都合不拢了。”
我索性让自己“得意”地笑了个够然后告诫她:“当作王献之的面你可千万别叫他王七公子他小时候为这个称呼和很多人打过架就去年还和谢玄打了一架。”
“为什么?”
“你细想去嘛王六王七嗯嗯……”
“啊!”庾畅猫一样妩媚的眼睛猛地睁大随后就咯咯直笑起来。
一番取闹后我们给彼此添上茶然后坐正。我知道开场白结束现在要进入交谈的正式环节了。
果然庾畅正色道:“我想请问姐姐帮我一个忙。”
“只要我做得到的。”
“我听说郗道茂的婚事是王献之的母亲一手促成地定亲和成亲王献之都没有出席她是抱着公鸡拜堂的。王献之根本就不想娶她是不是这样的?”
我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基本上。是这样吧。”
“听说王献之迄今都没跟她圆房是吧?”到底是女孩子。说到“圆房”这个词时她地脸红了。
“嗯。”家里人多就是有这点不好什么事都能传出去而且还传得这么快。
庾畅突然倾身向前用力握住我的手说:“那妹妹求姐姐想办法把郗道茂赶出王家。让她在整个京城沦为笑柄没脸再混下去只好遁迹他乡就像我可怜地大姐一样姐姐能答应吗?”
我苦笑道:“妹妹不是姐姐不答应而是姐姐根本没这个能力。现在恐怕不是我赶别人而是别人要赶我走了。”
庾畅不置信地说:“怎么可能?她根本就不是王献之的妻子啊王献之一没跟他拜堂。二没跟她圆房她凭什么死赖着不走啊还赶你走。她凭什么?”
“凭她是王献之母亲郗夫人的亲侄女。”
庾畅不屑地一撇嘴:“要靠这个赖着不走也真是够有出息了。她家也算是豪门。生个这样的女儿把一家子的脸都给丢尽了。要是我。如果嫁地那个男人不要我我一天都不会多留。又不是没地方去。她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呢。”
我啜了一口茶轻轻笑着说:“她有她的想法和立场也许在她看来灰溜溜地爬回娘家去才是真的丢脸吧。她一向就很看重这些外在的东西属于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当年她跟姐姐明争暗斗也就是面子观念作祟受不了有人压在她头上所以想尽办法都要除掉。”
说到这里我问她:“你姐姐现在有消息了吗?”
庾畅黯然叹道:“还是没有。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结局可想而知。你不知道这半年多来我爹娘的头都愁白了因为以我家的人脉居然还找不到人可见……我姐姐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
说到这里她声音哽咽眼圈红狠地用小拳头捶着桌子说:“就因为这样我要让郗道茂付出代价!她靠卑鄙手段拉下我姐姐自己爬上了榜之位然后又用同样卑鄙地手段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差点把你排挤掉就像排挤掉我大姐一样。她以为这样她就幸福了吗?哼再有心机丈夫不喜欢也白搭。真嫁了人就傻眼了吧什么都可以算计操纵就男人的心她没办法控制。”
“呃她嫁进王家地手段也不算卑鄙吧只是确实钻了许多空子。”女人为嫁给心爱的男人使使手腕这个我倒不反感。我们绕过一贯反对地准婆婆去求对我有好感地准公公主婚何尝不是使手段?情场之争也和别的领域一样反正就是各凭本事。你若软弱被动坐等天上掉馅饼很可能就会被淘汰出局。
庾舒地出走郗道茂固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庾舒自己难道就没责任吗?已订婚而与别的男人苟合本已是错还笨得告诉郗道茂后来被朋友出卖又不顾家中父母悬望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若真要追究责任庾舒自己的责任更大。只不过庾家丢了女儿心疼不过就把所有的责任都往郗道茂身上推也是典型的护短心理。当然这些话我不能在庾畅面前说。
但庾畅已经快跳了起来:“还不卑鄙?姐姐你太宽容了你不知道她的事迹在京城的名媛圈里已经传遍了大家都当笑话说呢。都说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为嫁人无所不用其极先是跟姑母合谋把王献之骗走再订婚后来又趁王献之上前线的时候抱着公鸡结婚全天下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厚脸皮的女人了。”
我也认为郗道茂的很多行为是有点走极端了。耍心机很多人都会耍但耍到婚姻上来强行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有点冒险了。因为不是你嫁进门就万事大吉了的。以后几十年的日子怎么过才是最关键的。她以为自己争赢了一口气可是输地是什么?也许是自己的一生。
庾畅到底是小姑娘。看事情还比较天真一再说:“既然王献之不喜欢她。也根本没碰过她那她怎么还好意思留下来呢?”
我一笑:“她如果现在会因为不好意思而自动求去当初就不会进这个门了。难道定亲和成亲都一个人撑场面就很好意思吗?亲友们又不傻大家心照不宣罢了我想绝大多数的人。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庾畅说:“她不肯自己滚你就叫她滚。你有你丈夫撑腰她拿什么跟你比。”
我再次苦笑:“别提了我已经连着两天被人吼着要我滚了。”
庾畅张大了嘴巴:“怎么回事啊?姐姐你也太没用了吧明明是该她滚地怎么反倒要你滚了。”
我把这两天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庾畅忿忿不平地说:“你婆婆怎么这样啊就因为是她娘家侄女她就非要硬塞给儿子。儿子不喜欢也要娶。真心疼自己儿子地人不会这样的。”
我看着窗外叹息着说:“她不是不疼儿子只是她认为这样才是真正为儿子好。在她看来。王献之不过是被我这个出身寒微的狐狸精给蛊惑了暂时鬼迷心窍。过段时间就会醒悟过来了。然后就会领会到她的良苦用心和郗道茂和和美美地做夫妻。在郗夫人心里。不管我跟王献之有没有正式举行婚礼我都不是妻而只是王家纳的一个妾。所以她要我给郗道茂敬茶要我喊她宓姐以妾室之礼敬之。”
庾畅啐了一口道:“真是老糊涂了。姐姐你千万不要妥协你要是你让郗道茂最后得逞了城中有许多姐妹都会吐血而死地。”
“为什么?”
“因为她们都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啊。”
“为什么都不愿意呢?”难道她们更愿意看到一只小麻雀飞上枝头霸占她们很多人都曾觊觎过的梦中情人?
“因为她们都不喜欢郗道茂啊。自从我姐姐出事后很多本来跟她有来往的姐妹都不理她了说她太阴险、太可怕怕有一天也像我姐姐一样遭到她的毒手。”
庾畅这样一说我突然想到另一个女人好像也说过类似地话。我笑着说:“也真是奇怪郗道茂给我的第一印象其实很好但她好像很没人缘连九公主都特别讨厌她。不过呢她们从小就争夺一个男人是情场宿敌这也就可以理解了。”
庾畅突然灵机一动眼睛滴溜溜转着问我:“姐姐听说你在前线曾救过九公主?上次凌云台夜宴皇上会当席封赏你也是因为得到了她的一力支持?”
“是的妹妹那晚怎么没去呢?”
她无奈地一摊手:“我倒是想去但皇后娘娘不去我怎么好意思去?自然要陪在娘娘身边了。”
“那也是。”
她倾身向前用急切的语调说:“姐姐何不找九公主帮你想想办法。要除掉郗道茂你的力量是不够可是你现在也不是无权无势地你在危难时救过九公主已经是患难之交听说太子也另眼看你皇后娘娘这边你还有我。只要你肯动用这些关系郗道茂不见得是你的对手。”
我笑了:“原来我也是有势力有后台的人!多谢妹妹提醒我不然我还不知道呢。”
庾畅诚恳地说:“姐姐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地。只是你以前的生活太闭塞太单纯没经过什么事也没见过什么人。所以你不知道上流社会与平民阶层地处世方式是不同地。比如一个自给自足的农人他只要每天早去晚归种好他自己地那一亩三分地就够了跟邻人走不走动都无所谓。可是上流社会的人这样就吃不开了他必须要拉关系交朋友在各部各衙都有熟人这样才能仕途通畅在官场上屹立不摇。”
我打趣道:“多谢妹妹指点可妹妹也别忘了我是个已婚女人以后只想相夫教子不求什么仕途顺畅了。”
庾畅横了我一眼:“你想相夫教子还要看人家肯不肯给你这个机会。所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你不想办法赶走她她就会想办法赶走你。”
“是是妹妹教训得对。”我点头如捣蒜生怕激起了小姑娘的性子认为我是扶不起的阿斗太子恨铁不成钢朝我猛飙。
见我“认罪态度”尚好庾畅总算不瞪我了而是语重心长地说:“这些关系你一定要善加利用。比如以后多到九公主那里去走动走动她可是太子唯一的亲妹妹皇后这里也可以常来。这些关系你都牢牢地抓到手里你婆婆还敢马虎你?上流社会最是嫌贫爱富欺善怕恶的你本来无依无靠若还不知道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在王家终究是站不住脚的别说你婆婆就连你那些妯娌都会欺负你。”
“嗯等下我先去看看候尚仪再去拜望九公主。”世间事真是奇妙无常。想不到有一天新安公主和太子居然变成了我的依恃。
卷九 清平乐(234)重回司籍部
从皇后的含章殿告辞出来我问王献之:“你在宫里有没有想要拜访的人?要不我们分头行动吧有些地方也不宜一起出现。”比如新安公主那里一起出现就有炫耀的嫌疑。
他点头道:“也行。我刚还在想不如索性去御书房拜见皇上趁机探探他的口风。”
我马上表示赞同:“好办法!你现在也是三品御史了可以直接去御书房求见皇上了。”
“你的夫君我以前也能啊。我在宫里做了那么多年的伴读在宫里走动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哪里不能去?”
“妾身仰慕不已只是好像曾被多情的公主追得鸡飞狗跳吧?”
他邪肆一笑:“鸡飞嘛还说得过去狗就没有了。”
“你!越来越坏了。好啦你去吧别跟我贫嘴了。就不知道这时候咱们勤政爱民的皇上下了早朝没有。”
他看了看天色:“应该快了吧。刚打了一场大胜仗这两天君臣上朝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歌功颂德皇上几个哈哈一打几个吹牛拍马的折子一念就算完事了然后大家退朝一起去喝酒。这不是战前了君臣愁眉苦脸互相大眼瞪小眼一瞪就是一天名为商量国家大事又商量不出什么名堂来。最近这几天宫里天天摆宴我要不是为了陪你只怕也天天在宫里混了。喝酒的时候臣子们说皇上洪福齐天大晋寿与天齐皇上说都是各位卿家的功劳。哈哈哈哈然后君臣同醉歌舞升平。打了胜仗之后。整个大晋的朝廷进入了颓废期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
我突然计上心来。一力怂恿道:“不如你以后也天天到宫里来吃喝玩乐吧。”
还可以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俺是三品御史了俺要上朝!然后每天一大清早就往宫里跑晚上喝得醉醺醺地再回去没办法。一路看中文网皇上赐宴不得不出席啊。这样郗夫人也好郗道茂也好谁都拿他没办法。不能说你不要上朝了陪老婆回娘家吧?
不错不错是个好主意以后就每天催他上朝。躲过这一段日子再说。
他却有点担忧地看着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不放心。”
我好笑地说:“笨呢你出来了。我还一个人留在家里做什么?自然是跟你一起进宫了。”
“你也上朝?”
“我上值。”
嘿嘿又是一个好办法!这样我们俩都可以堂而皇之地躲开那些人了。就算暂时不能离家去外地。又跟离家有什么区别?反正白天总不让她们找到人晚上回去就上床睡觉。她们还能跑到床上捉不成?又不是捉奸。
多亏我聪明在离宫之前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要求保留司籍部地职务到现在我仍然是司籍部的彤史。我并没有去职只是临时抽调去陪新安公主上前线了现在则是休婚假我随时可以回去上值的。
我以为王献之至少会踌躇一下因为他家好像没有哪个媳妇在外面做事地先例。没想到他立即点头道:“这样也好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有了一个出处免得总窝在家里。”
“嘿”我惊喜地说:“你现在很体贴耶一点都不蛮横霸道了。”
他居然脸一红眼睛转向别处说:“我当然希望你留在家里不要再出来抛头露面可是你留在家里……”
“嗯嗯我明白地。”我忙接口不让他再讲下去。说自己母亲的坏话他也会难过可他母亲会趁他不在家的时候修理我又是个呼之欲出的事实。
其实如果他母亲实在容不下我的话这段时间我可以晚上都不回去继续在凤仪宫歇宿就是了。
只是我抬头看了看他晚上不回去先这位热情地新郎就不干了。
商量好了之后夫妻俩击掌为约开始分头行动我先来到司籍部。
看见我进门候尚仪惊喜地站了起来接着谭书典也大呼小叫地扑过来把我拉着转了几个圈圈嘴里啧啧赞叹道:“漂亮的小姑娘经过王七公子的辛勤灌溉一下子变成妖媚的少*妇了。”
候尚仪笑着说:“洁如说话不要太放肆了这里是办公的场所不是你家的闺房。谭书典四周看了看:“没事好在小庾姑娘不在。”
我说:“她早上在皇后娘娘那里陪我们呢这会儿也大概快过来了吧。”
正念着门外已经有一个清甜娇软的声音说:“我老远就听见里面有人大声说笑还奇怪今日怎么这里热闹呢原来是诸葛姐姐来了。我好像听到你们刚刚在说的我的名字哦诸葛姐姐你一来就说我坏话了?”
“我哪敢是谭书典在说荤笑话候尚仪提醒她注意说小庾姑娘还小不能听这些。”
庾畅立即凑上来猫眼睛睁得亮晶晶地说:“什么荤笑话呀人家要听啦。”
“去小姑娘怎么能听。”
“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说诸葛姐姐和姐夫如何恩爱缠绵了。”
笑闹了一回我终于抽了一个空问候尚仪:“大人我还能回来做事吗?”
候尚仪有点讶异地说:“你都嫁到大晋第一豪门去了他家能让女人出来做事吗?”
“呃他家人口那么多各房基本上各过各地除大事外其余的也没人管。我来上值大概也就是婆婆会说一下但王献之支持就没什么了。”
“王七公子居然不反对?”谭书典和庾畅都有点不置信地问。
我笑着回答:“不他还怕把我一个丢在家里不习惯呢。因为他现在也是有职之人也要随班上朝的。”这几天他不来还说得过去新婚嘛但时间久了老坐在家里也确实不行。有了职衔领取皇家俸禄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了。
候尚仪说:“既然他不反对那还有什么问题呢我当然不会反对了。你走地时候本来就保留了职位的原则上你到现在也还是属于我们司籍部地人只是有一点恐怕不好办。”
“哪一点?”
“你现在已经三品夫人了品级远在我之上再在我手下做个彤史岂不太委屈?也不合朝廷体制。”
谭书典听到这里立刻过来朝我拱手一拜:“候大人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诸葛大人已经今非昔比我们都太无礼了。大人请恕小地无礼小的给大人请安了。”
我一边后退一边拼命地摇手:“求求你们千万别这样我这又不是官衔只是一个夫人品级刚好能配上我地丈夫而已与我在这里当值无关的。”
最后候尚仪说:“你如果决定好了要回来上班我就跟皇后娘娘汇报一下看你是继续保持原来的品级还是调一调。”
这时庾畅接过话头说:“要去的话不如现在就去。我陪大人去皇后娘娘那里走一趟吧。娘娘今早气色还好也肯见人明天就不一定了。娘娘病久了情绪起伏很大心情好的时候求什么都好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求什么都不准。而心情不好的时候居多。”
我长揖道:“那就麻烦候大人和庾妹妹了。”陆者支持正版阅读!)
卷九 清平乐(235) 公主的婚事(一)
候尚仪和庾畅走后我也从司籍部走了出来正好遇到小梳子就站着说了一会儿话。我说要去蕴秀宫拜望九公主小梳子说:“九公主刚进去见皇后娘娘呢。”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去外面走走等会再去找她。”
信步走到桃园那里早已没了桃花而是满树累累垂垂的果子。今年桃子大丰收好像每根桃枝都不堪重负一样纷纷压弯了腰。
这回该不会遇到皇上了吧。
走了一会儿皇上是没遇到但遇到了宫里的另一个重量级人物带着几个美女在里面游玩。
既然进来了他们也看到了我我只好走上前去拜见道:“诸葛桃叶见过三王爷。”
三王爷的封号是什么我居然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皇上的皇子皇女几十个真还记不了那么多而且他们的封号还会变化。如这次打了胜仗皇上一高兴就给他的好几个皇子重新加封像眼前的三皇子好像就加封了封号也变了。
“你就是诸葛桃叶?”三王爷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跟在他后面的几个女人似乎比他更感兴趣有一个甚至热情地走过来拉起我说:“起来吧别跪在地上了你现在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怀上孩子了呢。”
我红着脸嗫嚅道:“没那么快吧我才结婚没几天。”
他们一起笑了起来其中三王爷笑得最响末了还揶揄地说:“王献之那样气宇非凡的人一击中的也是很有可能的。”
一群女人更是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我能说什么呢。他是王爷他要打趣我我连调侃回去都不能。只好当锯嘴葫芦闷头红脸做敬畏状。
既然他们在这里。我也不好留下来继续打搅就欠身告退。
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三王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还好没犯糊涂嫁给了王献之要是嫁给某些变态.#小说网.这辈子可就有得受了。”
我汗流浃背什么话都不敢回只求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三王爷可以含沙射影地讥刺某人如果因此遭来打击报复是他家的事可是我如果淌进这趟浑水里日后被人歪曲成我和三王爷一起说某人地坏话那可就不妙了。
已经走出了桃园一个貌似王爷爱妾的人又追上我说:“诸葛夫人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我纳闷了。王爷的爱妃要求我什么事?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说:“你可能也听说过三王爷最喜欢王献之地字画了。下月初五是王爷的生辰。可不可以拜托你家相公写一幅字画让我送给王爷做寿礼?哦。忘了告诉夫人我地名字。我是王爷侧妃林巧我有点惊讶了因为三王爷一直是以品行端正。仁厚谦和闻名于世的。正因为如此虽然他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争夺太子宝座的呼声却一直很高一度比曾经的六皇子也就是现今的太子高得多。据说他是没有侧妃地据说他卧病在床的时间比起床的时间还多可是我今天看到了这个人完全颠覆了那些不知被谁灌输的关于三王爷的概念。
显而易见三王爷身体没那么差品行也没端正到不好女色的地步不然这一群美女作何解释?还是他本来就是做给世人看的只因太子在女色上名声太坏他就在这方面留一个干净的好名声太子横暴他就孱弱无害?可是孱弱对一个储君来说也是致命伤啊不好女色对那些一心想借女儿巩固地位的大臣也同样是缺点啊无懈可击无孔可入地正人君子大家崇敬是崇敬可也只会敬而远之。我们大晋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当道。
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把我的脑子弄得跟浆糊一样。好在皇家地事与我这种小老百姓也没什么关系。虽然已经受封为什么夫人了骨子里我还当自己是平头百姓不想琢磨那些所谓“国家大事”。
但想到庾畅刚刚教导我的话又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一下观念了。也许从现在起多关心关心上层社会地动向比如三王爷和太子之间地争斗。多拉拢一些上层社会的人比如请王献之好好写一幅字给刚才求字地三王爷侧妃林巧
其实到现在“三六之争”结局已定。虽然太子没为战争出什么力但他带着部队上了前线然后部队打赢了功劳自然也就算到了他头上了。
不过权力之事谁又说得清楚呢不到太子真正登上皇帝宝座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三王爷这边也不能完全无视。
回到含章殿小梳子迎上来告诉我:“九公主已经走了不过我已经向她禀报说你要去拜望她现在应该已经回宫等你了吧。”
谢过小梳子我急忙来到蕴秀宫一进门就见新安公主懒洋洋地坐在前院的葡萄架下。今年的葡萄也长势喜人一串串紫红的葡萄掉得低低的公主一边伸手摘葡萄丢到嘴里一边含糊地问:“你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念公主特意过来看看。”
“哟成亲了就是不一样嘴巴也甜了是你的王献之把你的嘴巴吻甜的吧。”
我无可奈何地说:“公主您还是未婚的姑娘这种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自从跟她一起在前线经历了那些事我们之间也许真的如庾畅说的变成了什么患难之交我跟她说话也自然而然地随意起来也不大注意她的公主身份不大用敬语纯粹就是朋友间的交谈了。
她也一样以前就是随意的人现在更是。听到我的话她立即虎着眼嚷了起来:“什么不要?他娘的才不要我要你会给吗?我养了十几年的驸马被你一个扫地抹桌子的丫头抢去了想起来就气!”说完朝我的面门狠狠扔过来一串葡萄。
公主您这是要请我吃葡萄还是要砸我啊?
我狼狈地接住。就算这是她好心请我吃吧洗都没洗的怎么吃?我可不是她直接摘下来塞嘴里故而只是捧着。
她骂骂咧咧嘀咕了一会气撒得差不多了然后就看着我问:“你干嘛不吃啊我这葡萄很甜的是新疆的葡萄种我自己种的呢。”
我只好捻了一颗送到嘴里:“那个我不知道公主是不是赏给臣妾吃的也许公主只是要我捧着等下公主自己要吃的呢。”
她把我狠狠地一瞪:“得了你少装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给我看扮猪吃老虎是可耻的你连我的男人都敢抢这会儿又不敢吃我的葡萄了真假!”突然眼睛睁圆愤怒地指着我说:“你不会是嫌脏不吃吧你敢!我都不洗就吃我亲手种的葡萄会脏吗?”
“不脏不脏真好吃。我说怎么这么好吃呢原来是公主亲手种的。”我一大把一大把地往嘴里塞原来公主种的葡萄是不用洗的——因为身份够高贵的缘故。
她这才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我小心翼翼地问:“公主今日谁惹到您了?”不可能是我吧我才刚来啊。我和王献之成亲的事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还有谁敢惹我生气除了父皇母后太子哥哥你说还有谁敢?”
说到这里突然抬起手指尖直戳到我脸上说:“哦我忘了还有你这扫地抹桌子的贱丫头敢!把我的驸马都给抢去了从来阴沟里翻船没我翻得这么惨的。哼要不是念在你救过我两次的份上我肯放过你么?只不过本公主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让你将功折罪就不跟你计较了。”
得了又来了今天到底谁招惹这位太岁公主啊?陆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