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阴谋与阳谋（5）
“鬼鬼？怎么了？里面有什么？”常梦夜小声的问我道。
“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赶忙合上棺材盖子，心虚的辩解道。
“哦。你小心点啊。”常梦夜毫无怀疑。
我还是挺喜欢她这种性格的，比起杜雨凝，好糊弄的不是一点半点。
我又去检查屋子里的其他棺材，大体状况都一样，一共有八个，厅里摆着五个，两个卧室共放了三个。至于棺材里面装着的，却是些我特别喜欢的东西。看来大姐没说错，找上她的的确应该是个领导，而且还是我们惹不起的那种。最主要的是，我可以百分百确定，给我们的封口费，也不会是个小数目。绝对是可以让我这辈子吃饱喝足的数目了。
客厅中的几个棺材里面，放着的都是钱，满满登登的红色钞票，虽然我没有杜雨凝那种验钞机一样的钛合金眼睛，不过我也能看出来，这些绝对不会是假钞或者是银行的练功券。其中一个卧室的两个棺材里放着的是美钞，不过没有放满，都是半满。其中一个棺材有点受潮，靠边的钞票上都有点发毛了。
而在最里面的卧室里的棺材中，存放的都是些金银财宝。当然不是电视剧里的那些金银元宝，珍珠项链之类的。而是些……嗯，十分精细的艺术品。金银首饰也都是那些用小玻璃盒，展示盒存放着。每一样都很精美，只一眼就能看出价格不菲。
我又合上盖子，然后直接坐到了棺材板子上，点起一支烟，很享受的吸了起来。
这能不享受吗？屁股底下这箱子东西至少能在市中心换个房子了。坐在这上面抽烟，单单是想一想，也是爽的不行。想想这一屋子棺材，拿走哪个不都是我成家立业的根本啊。这一刻，我终于也想明白了，领导就是高啊。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关住的都是财嘛。存在这么破旧的小区里，房产证上用个不相干的名字，的确是个安心的处理方法。
就算是有小偷光顾，也不会有大半夜翻开死人棺材的勇气吧。况且，现在小偷都精明了，越是治安差的低档小区，也没有小偷。他们也有市场经济的前瞻性的。就知道这种地方，住户比他们还穷，能有什么可偷的？
这么多东西存在这里，不闹鬼才怪呢。哪个正常人，心里也都得有点鬼啊。只不过，这些鬼闹的方法多种多样，噩梦啦，幻觉了，怪声了……绝对是让你没法子安心那种。我其实有个标本兼治的好办法的。就是让那位领导把这些都捐给灾区困难户，建几个希望学校，给孩子们提供几件像样的衣服。
不过我的想法就是太单纯了。如果这位领导要真是这样做了，那他就等着解释吧。每一样估计都够他喝一壶的了。而后牵扯出来的事情会使他再也没机会顾及这些东西究竟回去哪里。当然，也用不着揪心，这些东西会分散开，去更多的地方，派上更大的用处，当然，就是没有之前想到的那些用处了。
这样一想，领导还真是高呢。他早就知道这些东西不能捐，也不用动。对于领导，还真是没有什么可以动用的地方去，该有的都有了，想要有的，动动手指，打个电话也会有了，还用这些劳什子的东西干嘛呢。
我马上就领悟到了领导的深思熟虑，这棺材用的好！用的妙啊！这些东西还真是只能装进棺材里呢。永远埋进土里，永远不见天日，这才是这些东西最终的去处。
我这样想来，不仅是要抚掌称绝了，领导果然是领导，真不是像我这样的家伙就能够作为一个领导的。眼光太窄，觉悟太低，拿不起还放不下。怎么也达不到能轻轻松松存下八口棺材的地步来。
不知不觉，一根烟就抽没了。
门外常梦夜焦急的询问道：“肖白，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没有？你还要在里面呆多久？”
“是啊！大兄弟。到底有没有问题哩？要不今天就这样吧。咱们明天再来。我还要回家买菜做饭呢！”大姐的声音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好啦！好啦！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应和一声。其实脑子里在琢么，怎么把这件事处理妥当。明天再来，指定用不着。啥时候来都是一个样的。闹鬼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人心。估计是最近风声紧，看着身边的同事一个接一个的落马，领导心里也犯嘀咕了。
然后，这些心理的小鬼，慢慢就集中变成了一个大鬼。整夜的缠着领导。领导就开始找人捉鬼。自家绝对是风水宝地了，就算是去把叶叔搬来看，他老人家也编不出什么不靠谱的花花肠子来忽悠领导。所以问题一定就是出现在这里的。
领导的大觉悟，马上就联系到了大姐。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假出马仙，这大姐的名声还真比我大的不是一点半点。当然，我说的是圈外的，圈内我的恶名，已经是无人可敌了。
领导当然不怕大姐发现这屋子里的秘密。毕竟，大姐这样的聪明人不会去得罪领导。而且，隔行如隔山，我们看领导的官场，绝对是神坛了，触碰不及，遥不可观。我们绝不会传出什么领导不喜欢的杂言来。
领导看我们这行，也是真心敬仰，不敢冒犯。越是上面的，就越相信我们这种带着一半宗教色彩，一半传统文化庇护的行业。虽然面上是绝对鄙视的封建迷信，背地里还是特别的给面子的。你看哪个领导见老百姓时口口称是，他们看到叶叔时，可是听话的指哪打哪。你看看，哪一家领导的办公室没有一定的风水设计，哪一家领导的住宅不是绝妙的风水局？
你感觉这玩应挺不靠谱，该相信，该依靠，该服务的都不相信，都不支持，都不服务。不该相信的，却迷信的比谁都迷信。不过，对于人家那个层次的来说，这些就是正常的了。
毕竟，民意是看不见，摸不着，只是听说没见过的。可是神佛那可是看得见摸的着，实实在在的！那是几千年的文化，人家皇帝还会天坛祭天，地坛祭地的。你看哪个皇帝祭奠过老百姓？这么一想，还真是礼法仿古，有理有据。要不怎么说呢。还是领导高明呢。
可是，问题又落回了我脑袋里。解决这种虚无缥缈的心里问题，当然应该找个心理医生来看啊。像我这样实实在在的迷信斗士，还真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也不能把福子找过来，假装和我打一架，然后让领导看到，给他的安心吧。
虽然我觉得这确实是个很靠谱的方法。不过我就害怕，福子出现后真的会彻底洗刷掉在场所有圈子外面人的三观。然后害的他们以后连起夜上厕所的勇气都没有，每天就以纸尿裤维持夜晚的正常运转。这不是又给自己添麻烦了吗？
我又点燃一根烟，没抽两口，常梦夜终于忍不住冲进了屋子。
“好啊！你自己躲进来抽烟了！”常梦夜虽然不管我吸烟，不过还是讨厌我这个癖好的。好像没有哪个女孩喜欢带着香烟味道的男人。
“这只是有助于我思考。”我狡辩道。
“发现什么问题了吗？”常梦夜问道。
“没什么实际问题。应该只是事主心里有鬼。”我吐了一口烟。“反正我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个棺材都是空的吗？”常梦夜指了指我屁股底下的棺材问。她指定是没我这种挨个查看的心情，而且对于一个女孩，棺材盖子也不算轻。
“也不都是空的。装了点东西，不过都是聚阳气的，不可能闹鬼的。”我这没有糊弄她。钱币自古就是聚阳之物。现代还有用铜钱穿成剑，用来驱鬼辟邪的呢。这些虽然是纸币，同样也是流通在阳间的等值交易物，经过无数人的传递，阳气自然不弱。我其实早就有个想法了。如果没有辟邪物品在身边时，应该多换些硬币，关键时刻也能把鬼砸个满头大包。
“那就怪了。刚才我和大姐聊了几句。大姐说。这次案子时经过两手才到她这里的。事主派来和她联系的人讲，之前两个师傅到屋子里转了一圈，都说管不了，然后就悄么声的溜了。”
我“呵呵”的笑了笑，没说什么。面对这几个棺材里的票子，哪个江湖骗子敢说自己能管的。就是我，也没有和常梦夜透漏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呀。有些事，不知道是最太平的。若是你发现的太多，反而会很麻烦。
就像我大学快乐的几年时光一样。临毕业时不就是没找到一个像样的工作吗？上面人员对学生的评价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用人单位又不知道你的简历有多少水分。不过如果连校方都知道你不行，用人单位百分百是不会聘用你的。这其中奥秘，我是不会出去乱说的。自己招惹的，含着泪也要挺过去。
第五十一章 阴谋与阳谋（6）
“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处理啊？”常梦夜有些急了。
“我和大姐先商量一下，然后再决定咱们的处理方法吧。”我委婉要求常梦夜回避。我和接案子的大姐自然要实事求是的摊牌了。至于她想怎么糊弄，那是她的事了。反正我们的出场费是不能少一个子儿的。
不过这些事情，常梦夜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劫后余生，就不要把她卷进这些不必要的麻烦事情里了。
我刚才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常梦夜发现自己被杀的时间了。也就是说，危险警报已经接触，常梦夜成功躲过了她所见的自己的死亡。虽然这期间没有任何惊心动魄的拯救行动，不过我真的救了她。额，似乎跟我也没什么必然的关系，都是她自己救了自己。不过，从结果上看，还是喜人的。小红之前说的那一堆废话，还让我好几天没睡好觉，现在看来，就算是神谕官，也有不了解的东西。
而后，我把大姐拉到了屋子的一角，常梦夜这嘟着嘴在门口等我们。
“咋的了，大兄弟，为什么要弄得这样神秘啊？到底是什么原因，你闹清楚了吗？”
“就是他心里有鬼。”我耸耸肩。
“不能啊。我也问过之前过来的同行了，他们都说是个*烦，劝我不要管呢！”
“那你还接了案子啊！”我一脸的无奈。
“我是做外围，赚的是提成。多大的案子跟我也没关系不是。”大姐很诚实的说出了真实想法，虽然有点不厚道，不过她说的还真没啥可挑剔的。只能说，她对自己的定位是相当的准确了。
“好吧。大姐。你看看这个吧。”我耸耸肩，掀开一个棺材盖子。
大姐仅仅是瞟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气，“大兄弟，这事咱们也不该管啊。”
“大姐，这我可就管不着了。案子是你接的，我们是你找过来处理问题的。现在我已经确定过了，都没什么问题。”这我可用不着给她做什么证明的。任凭谁看一眼也能清楚，这些钱根本就不可能招鬼。
“倒是这个事情，大姐都懂。”她犹豫一下，搓着手，“价格一分都不会少，之前给我的封口费，咱们对半分成不？”
“大姐，你还打算接这个案子啊？”我有些吃惊，对于这一路假大仙，一般都会躲着这种大人物走。一方面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要是哪个大人看她不顺眼，随便扣上一个封建迷信的帽子——这也不算扣帽子，只是依法办事而已。说他们诈骗搞迷信一点都没说错。然后他们的余生就有吃不完的窝头了。
不过大姐似乎要反其道行之，用实力来博得大人的信任，然后进一步取得更多挣钱的机会。不管怎么样，眼下的这些票子可是实实在在的啊。为了劳务费冒一点风险，这也是值得的。
看来我对大姐的想法基本没有猜错。大姐很坚决的点点头，“这回可真不是个小数目，不挣这钱可惜了。没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去找那个联络人。大姐为人你就放心吧。该你们小两口的钱一分都少不了。不过你们还得辛苦点，在这里守一夜，看看是不是真的没什么怪事。”
“那个大姐……”
“不行吗？你跟大姐老实说，是不是真有鬼，你处理不了？那这活咱们就不干了。”
“那倒不是，大姐。我是想说，我们不是小两口……”
我收下大姐的钥匙，随便定了份外卖，然后坐在棺材板上随性的吃了起来。常梦夜可没心情陪我在这个鬼地方受罪，早早收工，去附近找了旅店住下了。我很无奈，这次案子既不是我接的，挣的钱也不会塞进我的口袋，可就是非要我一个人受罪。
真想不明白，常梦夜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想要去接案子挣钱？也许是她缺钱吧。毕竟，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上，钱是必须的。她从永恒回来，应该没有多少钱吧。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丫头从永恒回来后，到底是怎么过活的，她应该没有多少存款吧。
她并不像我，对生活质量毫无要求，而且总会有一切龌龊的小手段来骗到不错的收入。做鬼案的收入一直都很不错，特别是昧着良心接到那些富商的案子，总会有很大一笔劳务费，而需要做的只是胡乱的跳跳蹦蹦就好了。装大神我其实还是比较擅长的。不过，我知道，常梦夜最反感这些，她肯定不会按我的方法来谋生。
可是她想通过真正的鬼案挣钱其实还是很难的。在一个城市，哪有那么多怪事发生，刚好又能让她遇到并挣上一笔外快就更加困难了。虽然很好奇她的谋生手段，不过我也没多少时间去琢么这些了。夜晚其实很冷的，我就这样傻傻的坐到堆满了棺材的空房间里，非得把我能成一根不错的人肉雪糕。
我搓了搓手，挠了挠脑袋。这温度比我想的还要冷哦。就连我吐出哈气都开始变成了白霜。我吐出的气体落到了棺材板子上，然后立马就凝结成了了一层淡淡的冰霜。就算是在东北，这种温度也要在三九天的户外才会发生。虽然这个屋子里没有暖气，不过也不至于冷到这种情况。
我叹口气，寒冷而潮湿的气体钻进我的肺叶里，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不得不说，这种寒冷还真是令人怀念呢。因为之前体内里拥有路西法的天使力量，所以对于温度，湿度这些人类生存的体表感知我都是极其不敏感的。
天使的力量其实有很多不错的好处，它的存在几乎可以将人体强化到了一个难以理解的高度。不止是普通的温度感知，就算是烧开了的热水，直接淋到手上都不会有什么样感觉，身体也不会受伤。
天使力量就好像一层保护膜，可以挡住外部世界环境对大多数人类所造成的大部分伤害。同样，天使力量也还能调节人体机能，从外部环境吸纳空气中的游荡能量，然后补给自己的身体消耗，使人体不必要再进行摄取能量的进食行为。虽然这样很方便，不过，对于我这样不想放弃人类咀嚼乐趣，所以尽管不用吃饭，我还是没有错过每一次的进餐。
不过，自从路西法的力量被我用来抵挡因果缠绕造成的伤害后，我又一步一步找回了一个作为人的感觉。比如现在，这种刺骨的寒冷还是很令我欣喜的，好久没有感觉到这种想发抖的感觉了。
我就这样一直搓着双手，一直在棺材之间绕圈子。直到屋内的棺材板，窗户内的玻璃，地板上都结满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这一刻，我才开始意识到，这种情况其实是很不正常的。时间的流转已经让我对时间概念开始便的冷淡而布局判断力了。比如现在这个时刻，虽然这个屋子没有供暖，暖气中流淌着的也是凉冰冰的循环水。
可是，屋子里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温度。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温度了！只是因为，现在还是夏天！我差点都忘了这一点，毕竟我现在的这种身份特征，不论什么季节和时间，都只是穿着那件黑色的风衣，留着过肩的长头发。之前因为天使的力量，这种装扮并没有对我产生多大影响。
尽管我失去了路西法的那部分天使力量，留下的后遗症便是空虚的存在和无限的寒冷。这种体寒我倒是已经习惯了。路西法没有离开我身体时，便是这种可怕的体寒。不论是天使还是恶魔，或者是鬼怪那种普通的灵魂，只要是灵魂附体，人类本身还会有极其可怕的寒冷感觉的。
路西法离开后，我其实还是挺享受他不打扰我的感觉的。尽管他只是简单的沉睡，不过他带给我的感觉还是很讨人厌的。虽然现在是夏天，外面的火辣天气刚好能过驱散我体内那种寒冷，让我都忘记了他本来的季节和温度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就很麻烦了。因为在这间屋子里，我竟然都感觉到了恐怖的寒冷感觉。对于那种寒冷让本来已经习惯了冰冷感觉的身体都有些不能接受。那造成这种影响的事件绝对不是一个小麻烦。
寒冷的形成有很多成因，最常见的就是避开太阳光的照射，比如夜晚，寒冬，地球的轨道远离了太阳，太阳的辐射能量传递到地球上的比例很小。所以，地球表面上的气温很低。如果失去了太阳，那么地球就会完全陷入冰河之中。
不过，鬼案圈子里的寒冷，却是不同于热量传递减少所带来的寒冷。它是因为另一种东西导致的寒意。比如最直接也最普遍的，急速聚集在一起的“阴气”。“阴气”并非一种气，而是灵魂散发的能量，或者是灵魂的存在。这种存在会吸收热能，吸收阳气。
这说起来有些迷惑。阴与阳并非是道家的那种物质对立性质的学说，而是另一种实实在在的能量形式。阳气，是一种存在不断辐射的表现，而阴气，就是存在在吸收辐射的表现。
第五十二章 阴谋与阳谋（7）
鬼案圈子里的寒冷，却是不同于热量传递减少所带来的寒冷。它是因为另一种东西导致的寒意。比如最直接也最普遍的，急速聚集在一起的“阴气”。“阴气”并非一种气，而是灵魂散发的能量，或者是灵魂的存在。这种存在会吸收热能，吸收阳气。
这说起来有些迷惑。阴与阳并非是道家的那种物质对立性质的学说，而是另一种实实在在的能量形式。阳气，是一种“存在”在不断辐射的表现，而阴气，就是“存在”在吸收辐射的表现。
所有活着的生命都在释放着阳气，换一种说法，拥有物质实体的躯壳，便会不断的辐射阳气。这并非什么与众不同的特别特别性质，而且，阳气也并非是物质实体自主产生散发出来的某种特征。阳气的最终来源依旧是太阳的热辐射。只不过，这种热辐射经过了人体组织的储存而后再一次散发出来后便是阳气。
阴气更为不同，它的本质是存在对阳气的需求。这种需求是存在本身的一种特质。也就是灵魂的一种需求。灵魂自从出现之初，便会自主的寻求阳气。这种对阳气的需求表现出来的方法就是阴气。
灵魂的存在特点与阴气场的大小有着很直接的联系。存在本身越强大，它对阳气的需求就愈加的强烈。所以，它会对周围环境的影响也就特别的恐怖。就像现在，环境的温度极为降低，如同是封闭在了不透气的冰窖中一般。如果那种存在强大到一定程度后，时空都可能被其的存在影响，甚至产生扭曲。
就如同是几个互相吸引达到一种平衡的磁力球，其中的一个球体开始变大，磁力吸引太大，就会影响其他的球体，然后使整个达到平衡的磁力场产生了扭曲。而且这些扭曲就会将空间切割，或者更大的影响还可能会将时间也会切割开来，形成一个独立的时空。比如十二点零一分那次鬼案，就是钱柜鬼的存在太过强大，它便在特定的时间点和空间点全部切割开。而形成了一个独立的时空观。
这种存在的强大，其本质其实就是由灵魂决定的，换一种说法，是由于灵魂的意志决定的影响。之前，路西法也和我解释过，存在的强度还是由于灵魂的自我意志决定的，对某一种问题的执念愈加强大，所拥有的存在也就特别的强大。通常情况下，这种强大的意志，还有存在的能量都会产生可怕的后果。
比如现在，已经把我冻得全身颤抖。而且，更可怕的就是，这种颤抖已经蔓延进入了我的心里。这个倒霉的屋子里，还真的不想我想的那样单纯呢。就算是上次恶鬼统领着的医院里，应该还不会有这般寒冷吧——当然，那个时候我并没有那种冰冷的感觉，当时还是拥有路西法的力量，所以外界的温度并不能给我造成影响，只不过是寄存在身体里的路西法造成了我的寒冷。
那种寒冷其实应该更加可怕一些的。毕竟，那可是地狱之王路西法本身拥有的存在啊。可是这里的感觉很不妙，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家伙能比恶魔之王，地狱之主的路西法还会有更加强大的存在。
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个鬼地方到底存在了什么东西。之前查看棺材时，我还是很认真的，那些单纯的钱币里可没有夹杂什么纸钱阴钞之类的。就算是几个棺材里面装满了纸钱也不会造成这种寒冷，释放如此的阴气。否则冷库就不需要付电费了，干脆就买几吨纸钱，往里面一堆就完事大吉了。
准确的讲，没有什么除了人类文明的设备机械之外的东西可以造成这种可怕的后果。就算是那些巫术物品，也都没有这种良好的效果，要不能量守恒定律会遭到多么可怕的质疑。而且，人类的文明社会的基础发展，也就是科学技术的进步会被巫术封建法术这些被科学界嗤之以鼻的东西造成最可怕的冲击。
不过，作为一个理科生，我还是被颠覆了自己的世界观。因为，只要眼神正常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个鬼地方的成因主要就是因为小卧室里的那个装着金银财宝的破棺材造成的。当初也就只有这一个破棺材我没有太认真的去检查它。毕竟这里面的东西，碰坏了那一样我都赔不起啊。
现在，我终于还是要认真的做点什么了，比如费事的撬开那个已经完全冻上了的破棺材盖子。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黑刀的好处了。我已经完全可以使用黑刀的存在抹杀能力了。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以发挥的能力，只要握着刀，想象着自己与黑刀融为一体，不是那种“人在刀在，人刀合一”的武术境界，而是一种把我的存在与黑刀的存在统一在一起。不过，这种统一还是有一点危险的。毕竟，黑刀的存在特点就是抹杀掉一切存在，而我自身的存在特点是吸收周围的存在。这就造成了，存在之间的拉力战。并不是我和黑刀间互相争夺彼此的存在——毕竟都是奥丁的神力具象化，不会自相残杀的。我和黑刀会对要触碰的存在进行抢夺。
这其实还是需要一定联系的。如果我抢到了存在，会吸收到我的存在之间。可如果是黑刀抢到了那股子存在，就会立马将其抹杀掉。可是这种需要练习的本事我还是没有多大的机会真正的学到家。这就造成了这种还不成熟的技能发挥的有一点失常。有时候，这种失常弄出来的后果还不如直接用个撬棍来处理这个棺材。
我将刀尖轻松插进棺材边缘的碎冰中，然后自以为很有本事的将自己与黑刀的存在联系到了一起，然后想用黑刀的存在将它完全消除。
我想的是相当简单，也是极其方便的方法。靠着自身对存在的吸收能力，将棺材中造成这种可怕寒冷的本质的东西吸引出来。将那种存在拉出来后，然后用黑刀的本领将那不知道本质是什么的存在直接抹杀掉。
这种方法很方便也会很安全——如果实施成功的话。如果直接打开棺材，然后我可能要面对一个自己根本不像去面对的东西，然后在想方设法的将它消灭掉，这更为让人为难。可是直接用黑刀砍棺材，没有具体的目标，黑刀完全不能将其中的存在消灭掉。
不论里面藏着的是个恶魔，落花洞女，还是其他一些更加怪异的东西。直接打开都是不*全的。虽然白天已经知道里面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财宝，所以，那个未知的存在是个“物灵”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不过，一般的物灵不可能会造成如此可怕的阴气。而金银所形成的物灵，大多情况下都会形成一种像是调皮小孩子一样的物灵。这种物灵的影响虽然很强大，不过并非是侵害性的那种物灵存在，更多的是逃跑。它们只要一变成物灵，便会马上逃跑。这便是古代有钱人将金银埋葬到地底下来储藏宝藏，而有一些被挖出来后就发觉会或多或少的少了一部分。那些有经验的财主就会用红线将金银捆起来，用这种方法将可能成为物灵的金银控制起来，然后再他们挖出这些金银后，可以很方便的找到那些金银财宝。
所以，这里面的东西很明显不会被那种小红线捆住的类型。那么，里面的东西会极为可怕，甚至不是我能光凭着没有天使力量的**来与它抗衡。不过，后来证明，这次真的是我自己想多了。实际上，里面的东西并没有我想的那般可怕。而且，它的本体就在那个棺材里，就算我打开盖子，它跳出来，我用黑刀也是有机会解决掉它的。
不过我的小心谨慎却让这次本该是很轻松的除灵行为变得复杂了起来。
当时，我统一了自己和黑刀的存在，这个并不算第一次了。上一次我用黑刀切断天使力量和因果缠绕时，也就是这么做的。效果很明显。然后，我用我自身的存在去探查棺材中的情况。听起来很复杂，其实就是打开自己的所有防御，然后让存在自行扩散。
棺材中的那股子存在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带有的弱小的阳气，然后跟着就爬了上来。计划进行到这一步还是十分顺利的。可是接下来，我想要用黑刀斩杀掉这股子跟进的存在时，却发生了问题。
上一次，路西法的天使力量还在我体内，填补了我的一部分存在，所以，我并没有感觉到自身对存在的吸引力这般强大，还可以驾驭黑刀进行斩杀。这一次，丢失天使力量的身体似乎十分喜欢外来的这股子力量，完全不顾及我的意识，自行将那股子存在一股脑的扯进了我的身体里。
存在的融合很可怕。我和路西法之前就发生过这般事情。那不仅是力量的融合，还有意识。我的灵魂和棺材中关着的那个物灵的灵魂发生了融合……
第五十三章 阴谋与阳谋（8）
我的脑子开始变得很沉，然后立刻就清醒起来。嗯，比以前更加清醒了。这种感觉特别奇特，身体不再是轻飘飘的。不，这种实实在在感觉异常舒适，这正是我等待许久的感觉。我捏了捏拳头。力量，那是**能产生的力量。还有……阳气，这种充实的感觉是身体释放阳气的感觉。就算是吸收多少阳气，也不会有这种充实的感觉。
我深深呼吸了一下房间里的空气。虽然是我最不喜欢的潮湿空气，不过，能过呼吸就是一件值得喝彩的事情。好想出去走走，不过今晚还有点事情没做完。我该在这里守上一夜才行吧。毕竟，这是我答应下来的案子，应该把它做好的。
我歪了歪脑袋，仔细琢么了一遍。好像我已经把问题解决掉了。用特有的怀柔手法，完美的处理了这个破房子里的一切麻烦。我望了望窗户玻璃，上面原有的冰霜已经完全融合掉了。其实就在我脑袋清醒之后，房间里的一切就已经恢复正常了。阴气已经散去了，夏日的夜温情的如同一个搔首弄姿的女郎。
我真的难以摆脱夜晚的诱惑。想一想那片幽深的小径，偏僻的街角，忽明忽暗的灯光，以及那些行色匆匆的孤行单影。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小孩还是老人，不论他们是哭喊，是嚎叫，是求饶，还是试图要与我进行可笑的对抗，我都会十分享受这个过程，然后以最令人享受的方式划开他们的喉咙，或是刨开他们的肚子，拉出他们的肠子，再或者是把他们按在墙上，慢慢挖开他们的胸膛，取出他们的心脏。嗯，如果能过一刀挑出他们的心脏，那是我最喜欢的事情。
我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然后在脑后挽起辫子，仔细的编好。如果能找些洗发水或者柔顺液之类的就更好了。我就是喜欢长头发，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梳理自己的头发了，这也算是我喜欢做的事情之一了，不过，比不上去捕猎那般兴奋与开心。
既然现在没什么事情可做，还是应该出去乐一乐吧。我检查了一下黑刀。刀刃锋利，散发出的寒光令我都有些畏惧。真是把好可怕的刀。如果被它伤到，应该会立刻消失，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吧。幸好，现在它伤害不了我了，我的存在和它的存在一直在共鸣，我们彼此相连，它没办法伤到我。
现在的我，终于用不到躲起来了，我可以自由的穿梭于人群中，也可以化成魅影，捕捉落单的猎物，享受着鲜血的洗礼。
杀戮，多么可爱的游戏，自由生命的逝去，才能过展现出生命最该表达出来的价值。我愉悦的想着，已经走出了屋门。我哼着小曲，寻找着最偏僻的角落，希望能遇到几个有趣的猎物，这会是我出生以来最快乐的夜晚了吧。嗯，比杜雨凝陪在身边时还要快乐。
杜雨凝如果在我身边，她一定不会要我这么做。她绝对不会让我杀人的。她就是那么小心，麻烦，又爱多管闲事。尽管这样讨厌，可我还真是想她了呢。就算有她在时，捕猎会变得很麻烦，不过我还是很想见到她。
我挠了挠头，这种想法真的好奇怪，也好矛盾。我总觉得现在最好还是先去找杜雨凝更好一些。可我又不想放弃这么美好的夜晚。而且，这么偏僻的地方，让我上哪里去找她啊？好久没有计算时间日期了。我拿出手机，简单翻阅，然后轻笑一声。我怎么会想去找杜雨凝，这个时间，她已经在去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半路上了。
还是去找些乐子实在点。特别是前面的街角，我刚好看到了三个邋遢的家伙，叼着烟卷，大声谈笑着什么。
“男人吗？我不太喜欢男人的叫声呢。听着总是让人心烦。不过，男人的心脏还是比女人好的，还有眼球，男人的眼球更有弹性一些。抠出来时，也是男人的表情更令人兴奋。”我将黑刀插进裤带上的刀鞘。用不到这把怪刀，我自己的就可以了。
这样想着，一断闪亮的刀刃从我左手食指的指尖处缓慢生长出来，刀刃一直长了半寸长后，才停了下来，我抚摸着指头上的兵刃，古怪的笑了一下。
等等，我手指上长出了刀刃，这是正常的事情吗？我皱起眉头，突然有些疑惑，在我的脑子里，这并不是什么不正常的行为，反而是突然有了这种想法，倒是令人觉得好生奇怪。我好像很清楚自己应该拥有这种力量，然后又开始觉得这种力量就是值得怀疑的。
我机械的晃了晃脑袋，猎物就在眼前，为什么要停下来。明明一直都在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可我为什么会感到迷惑呢？不就是灵魂融合了吗？不管和什么发生了融合，我不还是我自己吗？遵循本心，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啦！
街角的三个猎物好像也注意到了我，他们三个不再谈笑了，表情有些古怪。其中一个朝我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跑！你们快跑啊！”我突然就这样大喊道。这似乎也是我的想法，不过，并不是十分强烈，我的心理还是很不希望他们跑掉的。
三个猎物都愣住了，然后狂妄的大笑着，其他两个人走上来。“喂！哥们！他让咱们跑呢！”
“是哪。是个疯子。我就知道。疯子可没什么可以拿的东西。”
“算了，别和疯子较劲了。走吧。”其中一个猎物，怂了下肩，叫其他两人离开。
他们真的要跑了。不能让他们跑掉。我不知道为什么，轻蔑一笑道：“这就要逃吗？”
“这家伙是在装疯吧！”
“不知道。看他那身打扮，肯定不是正常人。咱们走吧。”
“算了，一个疯子，咱们算了。”他们三个交谈起来还是十分轻松的。不过，仍旧没有上前来的意识。他们既然不过来。那就让我过去吧。
我踏出轻盈的步子，迅速朝着他们三个凑了过去。
“呦，那个疯子过来了。”
他们并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
狩猎开始吧。我已经等得够久了。这一次，已经要好好享受这种乐趣。
狩猎？我脚步又怔住了。我这是怎么了？杀人怎么会是狩猎呢？不好。是灵魂融合。我脑子又开始模糊不清了。融合后的这种意识总是达不到一种平衡。这次的融合并不像和路西法融合时那般的协调。我的思维总是混乱的，想法也十分古怪。
和路西法融合时，脑子里的想法还是很简单的，每件事都是很单纯的想法。更多的混乱是出现在记忆上的，有些明明不该是我的记忆，却觉得自己完全清楚是怎么回事。回答交谈也不自觉的偏向了路西法的风格。
可现在并不一样。我完全是本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相左右着，一种是还勉强能过保持理性的大脑思维，另一种，完全是我根本不能控制的恐怖**。看来融合进入我灵魂的那一部分东西果然是个妖物。它充满了对人血的渴望，它一直催促着我尊重本性，开始狩猎。
人的理性往往都比不过自己的本性。否则，就不会有那些人会酒后乱性了，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激情犯罪了。本性，永远是最可怕的怪物，特别是当这股子本性本身就是一只可怕的怪兽时，所造成的后果根本是理性没法子判定的。
比如现在，我已经把一只猎物按在了墙上，用左手手中长出的刀刃划向他的眼珠。
“怪物！怪物！”那个家伙疯狂的喊叫着。就在他的两个同伴看到我的手心中长出一把短刀时，那两个家伙已经撒丫子逃掉了。而这个反应最慢的家伙，就成了我享受的美味。夜晚配上哀鸣，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呢？
我看着他颤抖，求饶，怒吼，谩骂……
而我，仅仅是在享受那种萦绕着他的恐惧。
“你放开他！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后一个女孩的声音。我听得出来，还好不是杜雨凝。所以，我并没有照做。似乎，内心深处，我最害怕的还是杜雨凝。应该只有她才会夺走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的身体，我的本性，我的力量……
“你知道的。你不能伤害他。这是不是你想做的事。至少不是我了解的那个你！”
“你真的了解我吗？梦梦。”我扭转脑袋，古怪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呦，天帝的神谕官，你也在这里啊！脑袋已经找回来了吗？”
“当然，她已经会永恒去了。完成她自己的使命，还有……去救该死的你和杜雨凝。”小红满脸的不爽，“你真是会乱来一气，到底又糟了什么东西？”
“我不清楚，不过，现在感觉很好。”
“放开它，我陪你玩。”常梦夜说道。
“哦，那是之后的游戏项目了。我要先完成第一个关卡才行。”我说完，手中的短刃直接插向了猎物的脑袋……
第五十四章 阴谋与阳谋（9）
这一刀如果集中，刀尖会直接插进他的眼窝，把他钉在墙上。他会在巨大的痛苦中缓慢死去。只要想一想，我都会兴奋的全身战栗。可是，身体的习惯却让我这一刀脱了手。从我身体中长出的利刃锋利坚硬，尽管失手，还是顺利的插进了猎物脑袋边的墙壁里。刀刃割开他的脸颊，他失声大叫，又开始不断辱骂。不过，我知道，这是因为恐惧和仓皇无助。
我砸吧砸吧嘴唇，“可惜，真是可惜。这会更加有趣了呢。”
我左手平摊展开，一把银白色的匕首生长出来， 然后我轻巧的把它握住，在猎物的脸上开始比划，选择最适合的出手位置。
“你最好放开他。”常梦夜口气很硬。
“好吧。好吧。”我一边答应，一边又是一刀。
然而，刀尖再一次偏离了位置。我再次砸吧了下嘴，真是想不到，身体竟然又一次没有如愿，仅仅只是割开了他一小片皮肤而已。看来身体存在着的本能远比灵魂的影响更大一些。真是想不到，如果这个对象是个恶魔，估计就不会砍偏了。还真是的，只不过他是个人类而已，我就是杀不掉他。不，我是杀过人的。那个萨摩，我杀掉他时就没有失手，哪怕只是飞刀而已。
可是现在很奇怪，我又想杀掉一个人类，一个普通的，没什么特别的，软弱的，无知的人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杀不了他。算了，在来一次吧。
所以，我又是抬手一刀，几乎没有多过犹豫，又歪了……
猎物一直在颤抖。真搞不懂，既然没有被杀掉，为什么还要
我真的难以摆脱夜晚的诱惑。想一想那片幽深的小径，偏僻的街角，忽明忽暗的灯光，以及那些行色匆匆的孤行单影。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小孩还是老人，不论他们是哭喊，是嚎叫，是求饶，还是试图要与我进行可笑的对抗，我都会十分享受这个过程，然后以最令人享受的方式划开他们的喉咙，或是刨开他们的肚子，拉出他们的肠子，再或者是把他们按在墙上，慢慢挖开他们的胸膛，取出他们的心脏。嗯，如果能过一刀挑出他们的心脏，那是我最喜欢的事情。
我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然后在脑后挽起辫子，仔细的编好。如果能找些洗发水或者柔顺液之类的就更好了。我就是喜欢长头发，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梳理自己的头发了，这也算是我喜欢做的事情之一了，不过，比不上去捕猎那般兴奋与开心。
既然现在没什么事情可做，还是应该出去乐一乐吧。我检查了一下黑刀。刀刃锋利，散发出的寒光令我都有些畏惧。真是把好可怕的刀。如果被它伤到，应该会立刻消失，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吧。幸好，现在它伤害不了我了，我的存在和它的存在一直在共鸣，我们彼此相连，它没办法伤到我。
现在的我，终于用不到躲起来了，我可以自由的穿梭于人群中，也可以化成魅影，捕捉落单的猎物，享受着鲜血的洗礼。
杀戮，多么可爱的游戏，自由生命的逝去，才能过展现出生命最该表达出来的价值。我愉悦的想着，已经走出了屋门。我哼着小曲，寻找着最偏僻的角落，希望能遇到几个有趣的猎物，这会是我出生以来最快乐的夜晚了吧。嗯，比杜雨凝陪在身边时还要快乐。
杜雨凝如果在我身边，她一定不会要我这么做。她绝对不会让我杀人的。她就是那么小心，麻烦，又爱多管闲事。尽管这样讨厌，可我还真是想她了呢。就算有她在时，捕猎会变得很麻烦，不过我还是很想见到她。
我挠了挠头，这种想法真的好奇怪，也好矛盾。我总觉得现在最好还是先去找杜雨凝更好一些。可我又不想放弃这么美好的夜晚。而且，这么偏僻的地方，让我上哪里去找她啊？好久没有计算时间日期了。我拿出手机，简单翻阅，然后轻笑一声。我怎么会想去找杜雨凝，这个时间，她已经在去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半路上了。
还是去找些乐子实在点。特别是前面的街角，我刚好看到了三个邋遢的家伙，叼着烟卷，大声谈笑着什么。
“男人吗？我不太喜欢男人的叫声呢。听着总是让人心烦。不过，男人的心脏还是比女人好的，还有眼球，男人的眼球更有弹性一些。抠出来时，也是男人的表情更令人兴奋。”我将黑刀插进裤带上的刀鞘。用不到这把怪刀，我自己的就可以了。
这样想着，一断闪亮的刀刃从我左手食指的指尖处缓慢生长出来，刀刃一直长了半寸长后，才停了下来，我抚摸着指头上的兵刃，古怪的笑了一下。
等等，我手指上长出了刀刃，这是正常的事情吗？我皱起眉头，突然有些疑惑，在我的脑子里，这并不是什么不正常的行为，反而是突然有了这种想法，倒是令人觉得好生奇怪。我好像很清楚自己应该拥有这种力量，然后又开始觉得这种力量就是值得怀疑的。
我机械的晃了晃脑袋，猎物就在眼前，为什么要停下来。明明一直都在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可我为什么会感到迷惑呢？不就是灵魂融合了吗？不管和什么发生了融合，我不还是我自己吗？遵循本心，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啦！
街角的三个猎物好像也注意到了我，他们三个不再谈笑了，表情有些古怪。其中一个朝我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跑！你们快跑啊！”我突然就这样大喊道。这似乎也是我的想法，不过，并不是十分强烈，我的心理还是很不希望他们跑掉的。
三个猎物都愣住了，然后狂妄的大笑着，其他两个人走上来。“喂！哥们！他让咱们跑呢！”
“是哪。是个疯子。我就知道。疯子可没什么可以拿的东西。”
“算了，别和疯子较劲了。走吧。”其中一个猎物，怂了下肩，叫其他两人离开。
他们真的要跑了。不能让他们跑掉。我不知道为什么，轻蔑一笑道：“这就要逃吗？”
“这家伙是在装疯吧！”
“不知道。看他那身打扮，肯定不是正常人。咱们走吧。”
“算了，一个疯子，咱们算了。”他们三个交谈起来还是十分轻松的。不过，仍旧没有上前来的意识。他们既然不过来。那就让我过去吧。
我踏出轻盈的步子，迅速朝着他们三个凑了过去。
“呦，那个疯子过来了。”
他们并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
狩猎开始吧。我已经等得够久了。这一次，已经要好好享受这种乐趣。
狩猎？我脚步又怔住了。我这是怎么了？杀人怎么会是狩猎呢？不好。是灵魂融合。我脑子又开始模糊不清了。融合后的这种意识总是达不到一种平衡。这次的融合并不像和路西法融合时那般的协调。我的思维总是混乱的，想法也十分古怪。
和路西法融合时，脑子里的想法还是很简单的，每件事都是很单纯的想法。更多的混乱是出现在记忆上的，有些明明不该是我的记忆，却觉得自己完全清楚是怎么回事。回答交谈也不自觉的偏向了路西法的风格。
可现在并不一样。我完全是本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相左右着，一种是还勉强能过保持理性的大脑思维，另一种，完全是我根本不能控制的恐怖**。看来融合进入我灵魂的那一部分东西果然是个妖物。它充满了对人血的渴望，它一直催促着我尊重本性，开始狩猎。
人的理性往往都比不过自己的本性。否则，就不会有那些人会酒后乱性了，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激情犯罪了。本性，永远是最可怕的怪物，特别是当这股子本性本身就是一只可怕的怪兽时，所造成的后果根本是理性没法子判定的。
比如现在，我已经把一只猎物按在了墙上，用左手手中长出的刀刃划向他的眼珠。
“怪物！怪物！”那个家伙疯狂的喊叫着。就在他的两个同伴看到我的手心中长出一把短刀时，那两个家伙已经撒丫子逃掉了。而这个反应最慢的家伙，就成了我享受的美味。夜晚配上哀鸣，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呢？
我看着他颤抖，求饶，怒吼，谩骂……
而我，仅仅是在享受那种萦绕着他的恐惧。
“你放开他！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后一个女孩的声音。我听得出来，还好不是杜雨凝。所以，我并没有照做。似乎，内心深处，我最害怕的还是杜雨凝。应该只有她才会夺走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的身体，我的本性，我的力量……
“你知道的。你不能伤害他。这是不是你想做的事。至少不是我了解的那个你！”
“你真的了解我吗？梦梦。”我扭转脑袋，古怪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呦，天帝的神谕官，你也在这里啊！脑袋已经找回来了吗？”
第五十五章 阴谋与阳谋（9）
这一刀如果集中，刀尖会直接插进他的眼窝，把他钉在墙上。他会在巨大的痛苦中缓慢死去。只要想一想，我都会兴奋的全身战栗。可是，身体的习惯却让我这一刀脱了手。从我身体中长出的利刃锋利坚硬，尽管失手，还是顺利的插进了猎物脑袋边的墙壁里。刀刃割开他的脸颊，他失声大叫，又开始不断辱骂。不过，我知道，这是因为恐惧和仓皇无助。
我砸吧砸吧嘴唇，“可惜，真是可惜。这会更加有趣了呢。”
我左手平摊展开，一把银白色的匕首生长出来， 然后我轻巧的把它握住，在猎物的脸上开始比划，选择最适合的出手位置。
“你最好放开他。”常梦夜口气很硬。
“好吧。好吧。”我一边答应，一边又是一刀。
然而，刀尖再一次偏离了位置。我再次砸吧了下嘴，真是想不到，身体竟然又一次没有如愿，仅仅只是割开了他一小片皮肤而已。看来身体存在着的本能远比灵魂的影响更大一些。真是想不到，如果这个对象是个恶魔，估计就不会砍偏了。还真是的，只不过他是个人类而已，我就是杀不掉他。不，我是杀过人的。那个萨摩，我杀掉他时就没有失手，哪怕只是飞刀而已。
可是现在很奇怪，我又想杀掉一个人类，一个普通的，没什么特别的，软弱的，无知的人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杀不了他。算了，在来一次吧。
所以，我又是抬手一刀，几乎没有多过犹豫，又歪了……
猎物一直在颤抖。真搞不懂，既然没有被杀掉，为什么还要怕成这样。而且，稍稍有点智商的家伙都能看出来，我现在根本杀不掉他。就算我的灵魂多么渴望让我给这家伙一刀，然后听到他痛彻心扉的吼叫声。然而，身体竟然会如此执拗，根本不管灵魂的想法。看来，作为有物质实体的存在形式，还是有一定麻烦的。不过，我仍旧喜欢这种拥有实体的感觉。
算了，竟然杀不了他，那就……
嘿嘿！多杀几次吧。
我没有什么迟疑，手心里继续长出了刀子，一把、两把、三把……每一次出手，结果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杀不掉他，仅仅是给他造成了更多的细小伤口而已。我叹口气，这还真是束手无策呢。如果自己的身体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那还真的是没什么办法能过杀掉他呢。
“好了，你这样可以罢休了吧。”常梦夜抽出之前我给她的苗刀，“放开他吧。我们好好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呢？”我玩味一笑，还是选择放跑了那个倒霉蛋。这也没办法，既然杀不掉他，何必为难自己呢。干脆让他走，省的还让自己烦心。
“你到底是什么？”小红看到我腰间的黑刀后，也变得小心起来，她认真的问道。
“我不知道。应该还是我吧。你们这是怎么了？”
“你的灵魂里融合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你现在还有多少自己的意识？”常梦夜也不顾及我的回答，继续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保持着自己的思考啊！”我耸耸肩。“梦梦，不论发生过什么，我都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取代我。不是吗？到时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你们看到了什么？”
“你的时间。你的时间完全就乱套了。我看不到你的时间了。”常梦夜说道。“似乎有其他什么东西混进了你的时间之中，这样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灵魂融合，你发生了灵魂融合。有一样不讨人喜欢的东西占据了你的身体，我们得想办法把那东西给弄出去。”
“什么东西？那是我的存在，最为完整的存在。我现在很好，你们不要来打扰我的游戏。现在我还不像和你们玩些什么，如果你们再这样纠缠我，我可能真的要做点什么了。”
“你这算是威胁吗？是你的意识，还是另一个东西的？”
“梦梦，你难道还不了解吗？这就是我自己的想法，没有其他什么了。我依旧是我，以后也不会改变，我不想再来讨论这个话题了。”
“看来真的已经发生了融合。真的要拜他的那种神谕官体质所赐呢。存在的吸收，真是麻烦的要死。我可没有什么办法把融合到一起的灵魂分开。”小红皱着眉头。
“使用非常手段就做不到吗？”常梦夜问道。
“做到倒是可以做到。不过那对灵魂的损伤是无法估量的。不管是在他的存在中残留着其他的存在，还是剥离掉他的一部分存在都是危险的。”
“如果有人了解他的存在，能不能做到。”
“那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
“我知道，我现在没办法扭转时间了。我也找不到那个狐狸精。不过，我应该可以试一试。我对他的了解也不算少。”
“常梦夜，很危险。”
“我知道。不过他这个样子，不是更危险吗？”
“你们两个，背地里议论别人是很不好的。特别是那个人还能听到。”我嬉笑一声。手中已经长出了和常梦夜一模一样的苗刀。
“你现在应该算不上人了。”常梦夜笑了一下，“神谕官。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一定会很安全的。你要帮忙哦。”
“那……不行。你还是会……”
“这就是我的时间。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悖论为什么会发生，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悖论。逆转时间本身，就是悖论产生的原因。所以，事情才会如此复杂，游戏也才会这般混乱。我现在可以把整件事都引导向一个很正常的发展方向上来了。这不会是很好的结果吗？”
“越是正常的，就越会变得不正常。”
“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们都希望他不会惹麻烦，可是他从来就没让咱们放心过。这既然都做不到，还是让不想发生的都发生了吧。这样下去，还不一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喂喂喂。我已经厌烦了。我们开始接下来的游戏吧。”
“鬼鬼。你来吧。我也很好奇，你现在到底会有多强。”
其实，并不是我到底有多强大，只是她们太过弱小了。当刀刃相接时，我就知道了这一点。几次短兵相接，她手中的刀就被我撞飞出去。然而，我的兵器还是杀不了她，身体完全做不到。我一次次的失手，刀刃从各种角度偏离了她的身体。而我，终于也开始矛盾了……
我真是在干什么？我要杀掉常梦夜吗？我为什么要杀她？我究竟在想什么呢？这并不是另一场狩猎啊！那个猎物可是常梦夜！今天我还在拼了命的救她呢！可是，我现在为什么想要杀死她？我究竟又在想什么？杀掉她，我难道不会伤心吗？
会的！一定会的！我现在就已经很伤心了。现在，我的心就已经疼的要命了。一想到她会没命，脑子就很乱，身体也变得迟缓了。我甚至不想举起刀。这是怎么了？她说的对。我到底是什么？我还是我吗？这不是真的我。我不在这里了。
我有些迷幻的停住手中的动作，身体不断的摇摆，然后，兵器落地。我知道了。我现在是……精神分裂了！脑子里另一个声音，不对，不是声音，是另一半灵魂，它一直在叫嚣着，让我去猎杀，不断地杀戮，只有这样，才会让我得到满足。
“真是出乎意料，他自己的灵魂发生了排斥。它既然要开始分离了。”小红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没错。我了解他。他本来就是个焦灼的家伙，只要出现了混乱，自己便会自行开始查找原因。现在，他应该已经要找到了。所以，他要自行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他现在很痛苦，也更加迷茫了。”常梦夜也放下手中的武器。“所以，现在，就是需要我的时候。我要帮助他。也只有我可以……”
她说完，抱住了我。然后我觉得一股极为古怪的感觉，好像是自己在一片大海中遨游，没有尽头，没有终点，有的只是每一朵浪花，伴随着这些浪花，全是我的记忆。每一片记忆都在那里面。一段段接连不断，让我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你要记起来。你要记起来的。这些都是你的时间。时间的本质，你还没有理解过。对于我们人类，时间的本质也如同意识一样，时间就是记忆。每一段时间，都是我们在思考的片段。跟着时间走，找到你自己吧。”
然后，我的时间里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内容。那不是我的时间。因为那是无尽的黑暗，是空虚，也是**在不断扩张。那不是我的时间，我不会有这样的时间吧。就算有，也不会有这样的黑洞。我从来不想吞噬什么。就算是黑暗，我也只想着占有而已……
“分开它。把你的时间从本能的黑洞中扯出来。那是只属于你的东西。不要让她被其他怪物吞噬。”
我跟随着常梦夜的声音照做了，只不过，这一次，我撕扯出来的并不是我自己的时间，而是一片漆黑的灵魂……
第五十六章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与其说是漆黑的灵魂，不如说是一片冒着黑烟的灵魂。它如同一团黑色雾气包裹着，看不出形象，也看不到轮廓，漂浮不定的在我周身打着转。而我也在看清他的一瞬间，拔下了黑刀，朝着那团子黑雾插了下去。
然而，这一刀并没有伤到他。我的手和刀完全穿过了它的身体，然后撞击到了常梦夜放到地上的苗刀上。苗刀被我这一下子撞击磕掉了一块，刀刃留下了一个缺口。而这个缺口，是那样的眼熟。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那把刀魂！
原来刀魂是这样被我创造出来的。果然，悲剧的人生总是因为某个悲剧的人产生的。而造就悲剧的人往往都是自己。这样的结果已经接受了很多次了，所以，这也已经是无所谓的事实而已。既然发生，那便是要继续去改变它好了。
不过，这一次，我要更早的消灭它。在它还没有成为刀魂之前。黑刀再次砍下，这一次，我依旧没有成功，而那团东西似乎也感知到了我的愤怒和危险的气息。所以，他没有丝毫的迟疑，一股黑烟便钻进了常梦夜的身体里！
虽然常梦夜也是参与者，可是她的本质依旧是人，被附体之后，立马被刀魂完全控制，然后失去了本心。她看着我阴阴的一笑，顺手抄起的地上的黑刀，朝着我砍了下去。我用黑刀割开，继续向她反击。不想她只是虚晃一招，然后见苗刀收入体内，回身就便快速逃走了。
我和小红紧追其后，结果仍旧毫无结果。她跑了，追了两条街后，她丢了。真的不见了。那一夜，我和小红四处寻找，却仍旧没有丝毫结果。
直到我下午时，我回到出租屋，听到对门大姐说出了凶杀案以及案发小区，还有就是死者身上插着一把那天她在我手中看到的苗刀。然后，我一下子就全明白了。不过，我明白这些还是在警察局里。
李某盯着我，“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杀她？她是妖怪吗？”
“不。她是我初恋女友。她就是常梦夜。”
“那你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他关掉胸前的录音和摄像设备。“今天不是审讯，是咱们俩私人的谈话。”
“李大队长。我没办法解释。因为根本说不通。你明白吧。”
“老鬼。现在和我说这些的到底是不是你！”
“你很清楚。就是我。”
“那我们就不要再绕圈子了。你知道我的规矩。进了这个门，你总是要让我明白的。”
“好吧。那你都查明了多少东西了？”
“很多。”
“你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份证使用情况了吧。”
“是的。你应该去了新疆才对。”
“没错。我这时已经在塔克拉玛干的血沙漠里了。此时此刻，我应该真的杀了人。不过，并不是常梦夜。”
“你还是在绕圈子。而且。这对你并不是什么有利的方法。”
“不知道。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就是我，一切都没有变。也没有出现多少意外。如果算是意外的话。那就是，我是多出来的那个自己。”
“所以，你才会是这幅打扮。而且，你会比我之前见你时，变化那么大。”
“很大吗？”
“是的。你好像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大队长。我只错过了四年的时间而已。”
“四年？怎么回事？你还是老实和我说清楚的好。这样我才能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我想你应该没有多少时间在我的这个地方泡着吧。”
“嗯。我和你聊完，就要走了。”
“可我不会让你走的。你知道的。”
“我有我的办法。”
“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如果你摄入太深，对你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你杀人了。一个活人。一个失踪了四年的女孩。而且，这个女孩还很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我皱起眉头问。
“她……发现尸体的人就是她自己。”
“什么？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晚零点左右。”
“这不可能！等等。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了。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
“可以，我还把案宗拿来了。你自己看吧。我走了。等你都想明白后，和我说明白。”
“嗯。好的。我答应你了。”
李某走后，我查看了常梦夜死亡时的照片。她躺在血泊中，胸口插着那把苗刀。刀上被证明只有她自己的指纹。法医尸检报告上认为是自杀。只是这个结论是李某潦草的写在一张纸单子上面的。那其实算是他给我的留言了。
“老鬼。法医鉴定认为她是自杀。刀上的指纹只有她自己的。不过，这很难做到。没有动机，一个失踪的女孩用长刀扎进自己的心脏，太不正常了。没法子得到这样的结论。而且，昨天你的邻居就报案了。描述你精神失常，手中拿着长刀。而且事后也被证实就是这把刀。”
他写下这些就已经足够了。我已经能猜到了结果。我心里有些凄凉。突然彻底失落下去。没有一丝的抗争勇气，命运果然是写定的，无论我做了多大的努力，都无法改变。常梦夜应该也想到这一点了吧。所以，她才会自杀。
没错，常梦夜最后还是会死了，而且，真的是自杀的。她和我之前都天真的以为，我们有能力改写命运，然后拯救她的性命。可是，最后的结果错了。谁都没有力量战胜命运。无论是不是拥有神力，都没办法逆转时间与因果。
我心里很难受。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痛苦，才会做出自杀这个决定。不过，作为太阳神的神仆，她应该比我更能看清楚时间的本质吧。因此，她才会如此果断的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束掉自己和那个缠人的刀魂。
在她被那个刀魂附体之后，我和小红紧追不舍，可她还是突然消失了。其实她并不是消失，而是扭转了时间。只不过，并不是常梦夜本人这么做的。应该是那个刀魂做的。只不过，她做的只是扭转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才能逃过我们的追捕。
然后，刀魂凭着常梦夜身体的本能或者是常梦夜自己选择了回到了那个她想逃避死亡命运的物质里。常梦夜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整件事情。已经发生的事实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所以，她必须死去。死在那个地方，让过去的自己看到。这是必然发生的，是事实，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所以，她便自杀了。用这种方法了结了自己和体内的那个恶魔。
而后，过去的常梦夜穿越而来，看到了自己的死亡。然后，她选择了报警。她应该心里很乱吧。虽然在见到我后故作淡定，不过我知道，面对自己就要死亡的事实，她那时一定已经迷茫了。她不想看着自己的尸体就那样放在那里烂掉，她还是希望有人能早一点发现她的。所以她选择了报警。
这样，事情其实已经理清了。这也包括之前常梦夜为什么没办法扭转时间来查明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之后刀魂却能使用怀表来扭转时间。因为这个时间悖论其实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只有常梦夜不能使用怀表才使这个悖论彻底消失了。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个人看到自己的死亡地点，然后特意避开那个地点，不就是一个绝对的悖论吗？而常梦夜没有死，才是导致的悖论本身。常梦夜看到自己一个月后会死，可是她一个月后没有死。那存在于同一时间线上。她一个月前究竟看到了谁的死亡？她如果没看到自己的死亡，那她如何知道避开死亡？这便是悖论。
所以，时间为了不形成悖论，所以在她发现自己死亡后，便固定了时间线，使之无法在发生扭转，曲折。保证这一段时间常梦夜的时间线是一个没有任何改变的直线。在她躲过死亡后。时间线需要扭转，所以，怀表的力量就有解放开来了。
与其说是时间。还不如说，这就是因果。一切都是固定发生的事实而已。我此刻已经没有了悲喜。我想常梦夜也应该是大彻大悟了吧。
其实，我的二重身并没有杀掉常梦夜。他只是诱导了常梦夜的自杀。或者，这场自杀是一定的。他控制因果，所以知道这些。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不知道，他在流转时间之后，究竟又穿梭到了哪里。
而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在和李某进行单独对话。并非是审讯，也没有记录。我只是心里存了太久的事情了，真的需要一个朋友和我说一说。而李某，他需要了解整件事。否则，他也没办法解决眼下的案子。
我讲了我的穿越，不断的穿越，四年的时间，不死的人头。好多好多。只是没有提神选游戏而已。而李某，也开始接受了我的全部故事。之后，他找个机会让我逃走了。然后，抓捕的逃犯是个不存在的人物。毕竟，真正意义上的肖白还在大沙漠里，根本没机会犯案子。而我只要等到几个月后，自己在日本穿越会过去，便可以继续自己的身份了。只是中间都出了四年没办法找回的时间而已。
第五十七章 刀魂与真相（1）
常梦夜还是死掉了。我如同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迷茫了。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件事做对过。我的过去完全就是一场错误，彻彻底底的错误。我做的种种努力，最终都只会带来一个结果，便是伤害，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如果路西法还在，他一定会说，至少已经解决掉一个参与者了。他不会懂常梦夜对我代表着什么。说真的，我其实也没有弄懂，常梦夜对于我真的代表了什么。我还爱她吗？以前，我肯定是爱的。可是认识小凝的两年中，我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变心了。时间还真的可以冲淡一些东西，哪怕是在心底的那种爱情。
我一直想着要救她，把她从永恒中带回来。只不过，那是我自私的想法。是我为了逃避自己造成的噩梦。我很杜雨凝两年间的朝夕相处，经历种种变故，然后我了解了她的过去，而她也知晓了我的未来。可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会在两年前的咖啡馆相遇。
我们包容了彼此的时间，承认了彼此的秘密，容纳了彼此的痛苦与不幸。我们是两只受伤的小狼，本来只是依偎在一起互舔伤口，可是我们却相互依靠的站了起来，勇敢的去面对所有的未知和不可避免的不幸。
这并不能作为变心的原因，只能说明，感情和承诺真的是那么脆弱。我对常梦夜的爱，那是一种大学时的朦胧，想厮守，想依赖，想共度余生。不过，一场不幸，却没给我们这个机会。那不是假的。我知道。我想常梦夜也知道。可是错过的时间，让我们都没法子回头。
常梦夜是时间神的参与者，她看过的时间是我们难以理解的长河。正因为如此，她也知道，我和她永远都不会有那种结果了。对于她，是不公平的。她在自杀前，应该也是已经想明白了这些吧。她一直都是那么温柔，无私。我俩之间，她总是在包容我。放纵我的不成熟。
就像四年前的那次远行，她就是想要打消我做鬼案的念头，想要与我安稳的生活下去，所以，她才会选择那一种温柔的方式来和我说明。而这一次，也是这样。她选择了了结自己，让我解脱，不再为她的出现而自责，懊恼，不知所措。她这一次是想告诉我。不管我怎么样，不管我变了心。她还是爱我的，她只希望我能做好自己。拥有未来的生活。她是伟大的。正因为她的伟大，我才更加难受。我知道，我这一生，我都没办法补偿她。
“如果你赢了。一切还是可以改变的。”小红告诉我。
“什么？”
“常梦夜只是死亡，她还有灵魂。如果你成为最终的优胜者，也许，你可以向神来请求，让她复活。这样，并非什么难事。”小红叹口气，“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常梦夜想到了。她想成为优胜者，因为太阳神可以控制时间。她想让太阳神把这个世界的时间转回所有事情发生之前。”
这我已经想到了。可就是这样，她才会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问了那样一个问题。也正是那个问题，让她了解到，即使时间回转，一切都也已经不能回转了。我们终究还是变了。
李某又一次联系了我，他这是在安慰我。他说，过去的我已经回来了。不过，杜雨凝没能和我一起回来。我告诉他。我把杜雨凝救回来了。几个月以后，便能再见了。这让李某放了些心思。他是个不错的兄弟，重情重义。而且，心思很细腻。后来就只是说了些案子的事情。二队长处理了常梦夜案子的证物，其中也包括那把苗刀。这是需要入库进行审核的。而我的黑刀，他给我想办法弄回来了。
晚上，李某将黑刀送了过来。然后他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了自己要面对的整件事。李某告诉我，杀死常梦夜的苗刀不见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而后，心情更加痛苦了。那个刀魂没有死，它还活着。常梦夜虽然杀掉了自己，让它没有依靠的肉身，可是它附在了苗刀上。而后，那把刀出现在了哈尔滨。发生了那件悲伤的意外之后，它又一次得到了肉身，还造成了另外三个无辜的人丧命。可是。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想过去管这件事，因为，过去的我会很好的解决这些的。不过，小红却告诉了我一个出乎我意料的事情。
“我想不只有那个恶灵。常梦夜应该也在。”
“在……？”
“那把苗刀里。她之前被刀魂附身，应该不会被道具杀掉的。可能是她用了什么方法，将刀魂控制在了身体的一个地方，然后才会自杀的。其实，她的魂魄和那个刀魂的物灵还是纠缠在一起的。她们应该都还在那把刀里。”
这是我最不想承认的事情。不过，想到以往的时间，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我还是明白了。她说的是对的。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跑到哈尔滨去救下那把刀魂的理由。因为还有常梦夜的魂魄，我不能让她同那个刀魂一起魂飞魄散。她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的存在都被抹杀掉。
所以，最终，我还是去了哈尔滨。在田甜甜的那家猫咪咖啡厅门口，我抢先一步救起了刀魂的本体。或者说，那是常梦夜和刀魂共同的一个本体。我带着面具，那个生神面具。而当我站在红叶面前时，她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可能是直觉，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原因，她就是知道那个面具后的人是我。她哭了，很伤心。应该是伤透了心吧。我也很不忍。这对她的伤害，同样是我无法补偿的后果。可是，我既然这样做了，就要狠心下去。真是讽刺，我每一次都是要去救人，希望得到一个美好的结果。可是，没一个结果都是最大的痛苦。
而后，我一个人藏在旅店里，拉上窗帘，躲在黑暗中，不敢面对发生过的一切。红叶说，下一次见到我便会杀了我。我知道，这不是气话。她真的是恨我的。可是，她还是让这一切进行下去了。她比我更能看清因果。可能是因为她是日本人，对佛学因果这些看的更透彻一些。在或者因为她是阴阳师。所以能过面对她家人的凶手，还能装作什么都都不知道。然后带着过去的我，穿越了时间。
过去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最后那个刀魂没有死掉。黑刀砍不断那把苗刀。因为刀魂和我曾经融合过，所以，黑刀还会认为她是我的一部分，对于抹除存在的作用，那个时候的我还不会灵活掌握。所以，我没办法砍掉她的本体。
我叹口气。虽然心里很痛苦，不过，有些事情一定还是要我来做。这个刀魂，一定还是要我来杀掉她。所以，我去了。小红帮我找到了刀魂逃跑之后的藏身之处。而我将她堵在了破落的废弃楼盘当中。
她看着我冷笑，然后挥刀向我砍来。而我，没有犹豫，直接接了上去。黑刀砍不了她的本体，不过还是可以消除刀魂的存在。只不过，我还是要冒上次的风险。然而，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失败。
我毫不顾忌的握住那把苗刀，然后让我的存在吸收它的存在。幸好常梦夜和刀魂没有融合，彼此的灵魂我很容易就分辨了出来。所以，在我吸收到它的存在后，我只用了一刀，就直接将它的存在消除而去了。
也许消除的并不完全吧。毕竟没办法抹杀掉鬼心，所以还不能将刀魂彻底杀掉。不过，这也就足够了。我知道，常梦夜还在，她会有办法把虚弱了的刀魂控制住。
事实也正如此，三天后，那把苗刀出现在了我的床头。我捧着它，轻声说道：“梦梦，对不起。”
“我不怪你。这都是我的选择。”常梦夜从刀中飞出，她不再需要刀来做本体了。她其实已经自由了。不过，她还是依存在那把苗刀上。
“鬼鬼。我看过太多人的时间。当然，你是最多的。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时间。”她轻声那个叹了口气，“这可能就是因果造成的后果吧。在我知道时期的那段时间后，我查看了自己的时间。然后，我知道了这一切。”
“我终于知道，最为一个先知，可能对于人类最大的惩罚。我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我无力阻止。我只能看着它发生，顺应它的发展。所以，你真的不必自责，这些都是我要承受的。我现在是来和你告别的。”
“告别？你要去哪里？你可以住在我身边的。我……”
“我还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你知道的吧。我要去日本了。放心。我已经可以控制这个刀魂了，使用它的能力，而不被它吞噬。”常梦夜笑了一下。“我不会杀人的。不过，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八章 刀魂与真相（2）
我当时还不知道常梦夜说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她说的真相又是什么吗？我想可能我这辈子都没机会了解她的全部时间还有这件混乱不堪的往事。然而，我错了，就在一个月后，我便得知了刀魂，常梦夜与红叶家惨剧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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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好了头发，穿戴整齐，手中拿着鲜花。然后我想了想，这不太合适。最后，我买了一杯热奶茶。在接机口，安心的等待着。然后，她回来了。第一次出门没有行李箱。她看到我没什么惊讶的表情，或者说，脸上都没有什么波澜。她很自然的结果我手中的奶茶。有些不满的抱怨道：“你还真是没有脑子。也不想想，我连个护照都没有，差点就被当成非法偷渡的了。”
“抱歉。”我想了一下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以为你和红叶在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呢。”
“是啊。都已经结束了。叶子啊……看来她是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我知道。我……”
“算了。我们先回家吧。店里应该被你糟蹋的够呛了吧。”
“还好了。”其实我之前回过店里，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嗯，其实并不简单。
回到咖啡店。杜雨凝亲手端来了冰咖啡。她仔细大量着我，然后笑道：“嗯，这才是你应该的样子。大叔。”
“小丫头。你开始觉得我老了？”
“你一直都是我的大叔嘛。”杜雨凝笑道。“不要沦陷在时间里了。四年时间，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是啊。我已经知道了。你瞒得我好苦。两年的相处，你却一点都没有说起过。”
“说什么？一个讨人厌的大叔偷了我的心，让我守着一家咖啡店苦苦等待？我不喜欢言情小说。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完了。你还想听吗？我可以给你讲。”
“还是换我来讲吧。”杜雨凝笑了一声，“呵。我见到她了。我很羡慕她，不过，她似乎也很羡慕我。”
我惊讶的张开嘴。杜雨凝继续笑道：“你别说话。听我说完。她还有话要带给你呢。”
“梦梦？”
“是啊。你为了她穿越时间，背负命运。她为了你，逃离永恒，放弃生命。真的有点羡慕她。虽然，我才是最后的赢家。”杜雨凝这次没有笑，她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吧。不过，她不会表现出来的。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她把你让给了我。还真的要谢谢她。怎么说。回来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我们的相遇，可能真的是一场错误呢。不过，哎，这就是命运吧。”
“现在。我和你把整件事情都说明白。其实，我应该很早就和你说的。不过，这就是命运吧。我知道，这个我没办法说出口的。抱歉。我太懦弱了。一直都没办法告诉你。”
“什么？”
“我要告诉你。常梦夜到了日本之后的事情。”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这个我也会讲的。不过，你要跟着我的节奏来。你是不是太久没见到我，已经忘了什么了？”
“嗯？”
“我要说事情的时候，不要打断我。”杜雨凝敲了一下我的头。“你真的……老了。”
“我已经二十九了。当然老了。”计算回转的时间，我当然是老了。
“好了。我们说正事。”杜雨凝嘴角平平的扯动了一下，“常梦夜她控制住了刀魂。其实你已经算是杀掉刀魂了。它的意识已经完全被抹除了，只剩下了残存的碎裂存在，常梦夜整合了这些存在。就算是——吞噬吧。她把刀魂吞噬了。所以，拥有了刀魂的残余力量，不过，她还是她自己。这个不会错。”
“她以妖刀的身份来到日本，然后附在了一个刚刚死去的日本新娘身上。嗯，那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为了这次附体，她还好好的安慰了一下那个失去爱人的可怜男人。不过，这并不是我们要知道的。”
“她和你们上了鬼列。在到达御神门站时，她利用了太阳神的力量，控制了时间。创造了一个时间的路口。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路口会到达哪里，不过这并不重要。反正因果会将所有事情都矫正好。所以，你和她附体的新娘穿越了时间，回到了五年前。”
“然后你们到了御神殿。和五年前的我相遇了。我救了你。然后你陪我去了神隐之乡。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吧。”
“嗯。那是我的过去。我当然知道。那也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吧。”
“那是我和你的第一次相遇。你和我的第一次相遇还是在咖啡店里。如果是青春小说，我们还真是浪漫呢。我在未来与你相识，你在未来与我相遇。你回到过去遇到了我，而我会在未来等待你的到来。”
“……”我喝了一口冰咖啡。和记忆力的味道一模一样。或者还多了一些，不仅仅是苦涩，还有辛咸。
“然后，我们去了红叶家。这便是我要说的重点了。常梦夜在红叶家等了我们很久。东京封魔圈并不是她破坏的。她去就是为了弄清楚，到底是谁做了这些。她能看到自己的时间，看到认识的人的时间。可她看不到一个未知者的时间。她知道有人策划了一场悲剧。把我们都圈到了里面。不过，她不知道是谁。所以，她一直在那里寻找最终的凶手。”
“那只镰鼬不是她用三尸虫控制的。另有其人，而且，也是整件事的策划者。”
“是谁？”
“小千！”
“什么？那个……”
“是的。没错。不过还不止是她。还有一个人。常梦夜说你了解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告诉你，你和我讲一下经过。”
“另一个人是谁？”
“是你！”
“我？”我楞了一下，然后突然说道：“是我的二重身？”
“看样子是这样。要不然，就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个阴谋家。”
我叹口气。然后和杜雨凝讲了常梦夜和我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我二重身的产生。还有就是这些造成的后果。
杜雨凝点点头，“这就说通了。你的二重身和小千联合了。他们破坏了东京封魔圈，似乎是想要打开永恒之门，然后直接去永恒。”
“不过，常梦夜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不过她察觉到事情的成因还是太晚了。并没能挽救整个局面。她发现时。红叶的家人已经都被杀掉了。一刀毙命。是你干的。”
“是我的二重身杀死了红叶的家人？”
“是的。虽然说这些你会很难过。不过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整件事还是因为你。红叶怨恨你。你……”
我叹口气，“她怨恨的对。并不是我害了她和她的家人。而是我亲手杀掉了她的家人。二重身。说到底，那还是我。一样的想法，一样的记忆。只是多了杂念。”
“鬼。你没事吧。”
“嗯。你放心。我已经可以接受这些了。我的罪过太多了。我没事。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不会纠结这些而去找红叶，让她杀掉我的。我现在还不能死。我知道。”
“嗯。这就好。常梦夜想替你赎罪。所以，她战斗了。不过，小千逃走了。而你的二重身，他已经死了。”
“常梦夜杀了他？”
“不是。他被因果反噬了。”杜雨凝皱着眉头讲到：“常梦夜说，她并没有杀死你的二重身。你太强了。她打不过你。不过，你的二重身突然就倒下了。他手中的戒指中钻出了一个很大的眼球，然后飞走了。等她上前查看你时，你已经死掉了。而后你就化成了飞灰。虽然不知道其中原因”
“是我的二重身。不是我。”
“是。那个眼球飞走后，她本来想去追的，不过，这个时候，你进来了。是过去的你。所以，她只能进行着已经写好的剧本，让一切都按着道理演下去。之后，你斩断了苗刀。虽然这已经对于她没什么影响了。她离开附身的尸体，然后被你抓住。被你困到套娃中，见到了你的式神。”
“然后，常梦夜告诉了你的式神一些东西，让她帮助你，指引你找到了东京地下封魔阵的入口。只不过，出乎她的意料，那里已经是地铁站了。所以，她说服力，使用时间的力量，倒退会了门还在的时间。这样，你才能进到永恒之中。”
那果然是她。只有梦梦才知道我的名字。真的名字。我想到刀魂进入门中时叫了我的名字，那应该是我们的永别吧。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不是苦的，不是酸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反正我不喜欢。
“你放心。她没有被困住，而是又回到了永恒。我其实就是在永恒之中见到她的。在你进入门之前，我见到了她。因为是永恒，所以，没有时间的限制。她才能给我讲了这些经过。她认为，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不论对于你是不是太过残忍。这些罪过。都是你应该背负的。”
我叹口气。的确如此。
“她还让我和你说……”
第五十九章 刀魂与真相（3）
“她还让我和你说……”杜雨凝也叹了口气，“鬼。常梦夜告诉你，你不必为这些自责。一切都是因果。最后，会有一个答案等着我们所有人的。不是哪一个人导致了什么。没有人做错了什么。不论是犯了错，还是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继续走下去。等待那个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她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说已经没多少力量了。不过你还是用的到的。”然后杜雨凝掏出了一块怀表，递给了我。
我接过怀表，它散发着独特的存在，这我能感受到。这个怀表应该就是永恒圣物，它的存在和黑刀没有多大区别。可是，我的二重身却说，这些永恒圣物都是假货，没有任何实质作用。可是怀表中储存的微弱力量证明，它确实又是来自永恒，拥有神的力量。这并不会错啊。想不明白，看来只能等待时间来证明这些了。
我将怀表收起来。看着杜雨凝说道：“这么说，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继续过日子吧。”杜雨凝扯了一下嘴角。“反正麻烦还是会找来的。”
“你说的对。我也累坏了。就这样等着吧。”
“等？你在说什么？你要去挣钱，咱们可没有生活费了。”
“哦。”我耸耸肩，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可以接受。
“明天出发。我们去哈尔滨。”
“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叶叔的案子。价钱很好，我们可没有不接的理由。”
“劝不听你的。boss。”我依旧没有什么发言权。
平淡的日子依旧是我最喜欢的剧情。然而，这并非是故事的结局。人生是什么，我现在才有一点点认识。没有尽头，不能回头，等待结局，没有结局。寻找真相，接受真相。哪怕，那还是最不喜欢的真相。平静的接受，然后继续活下去，因为生而为人，这便是神设下的罪孽，无从改变，无法改正。只有承担下来而已。
哈尔滨去了好多次了，不过没给我留下多少好印象，毕竟每一次发生的案子都让人闹心。而且，我也不确定，这一次的旅行会有什么好结果。
叶叔的家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可挑剔的。反正这里面还有我的一份汗水呢。当然，那是我和杜雨凝把他房子烧了的前提下。叶叔也还是老样子，体格硬朗，笑眯眯的，一脸不怀好意。博格特还是使用着滑头鬼金子的外貌，它似乎很喜欢叶叔的家，应该已经入伙了。猫又小黑没有在，叶叔也找不到它了。这家伙一个月也就能回家一两回，赶上旅行的“呱儿子”了。似乎小黑和田甜甜家的猫妖玲玲搞上了，因为田甜甜也开始抱怨它家的玲玲总是偷偷溜出门。
不过，这些都是不重要的事情。因为这次的案子，似乎牵扯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因为田甜甜也参与进来了。不止是她，还有两个很熟悉的面孔。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沉默寡言的炸、药，还有整天嬉皮笑脸的大河。
他俩看到杜雨凝依旧很客气，都站起身打招呼，“大小姐。你来了。”
杜雨凝摆摆手，“什么情况？你们怎么都来了。”
“是豹子。他被人杀了。”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和杜雨凝都知道豹子的身手。如果他被人害死，那不会是一般的宵小之辈所为。作为关外太岁的左膀右臂，这三个人没有个都是足以独当一面的枭雄。虽然在老爷子死后，杜雨凝不愿意接替她的家族产业。关外太岁的公司还在，杜雨凝挂着名誉董事长的职位。其余工作依旧是这三个人打理。只不过，公司已经不再涉及盗墓行业的事情了。彻底做起了正规行业。
正因为是这样，问题才更加明显了。现在豹子、大河和炸、药都在做正规的工作。如果不是以前的兄弟和了解他们的人，都会认定这三个家伙是事业有成的大老板，地产商人呢。而且，他们很少与外人发生冲突，毕竟是从生死边缘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过来了，很多事情早已经看开了，没什么事情是好计较的。而且，关外太岁的实力之大，就算真的有些商场不得意的事情，需要处理，也不会有多少阻力。
可是，豹子竟然会被害。“有没有需要调查的方向？”我开门见山的问道。既然大河和炸、药都已经来了，那肯定是有些眉目了。否则他们也不会把我俩都找来。
“嗯，可能是认识的人。手法很强硬，一刀毙命……”
“什么？”我瞪大眼睛，杜雨凝则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嗯。是在他家里发现的，不只只是他，他的家人也都被杀了。”大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便是最可怕的表情。“他就死在自家的书房里，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豹子十分信任的人。而且，书房中的密室也被打开了。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丢了东西，不过可以肯定，里面被凶手翻找过。”
“熟悉的人？可是豹子熟悉信任的就……”
“没错，是我们都认识的人。豹子很谨慎，不会把没确定身份的家伙带进家里。我和炸、药也已经确定过以前朋友的情况了。大多数都已经金盆洗手，也都没有杀害豹子的时间。现在只有在这个屋子里的我们这些人没有确认了。”
“也就是说只有我和丫头了吧。”
“嗯。我们刚才也和叶老确定过了情况。他在……”
“在和我一起撸猫……”田甜甜无奈的解释道。似乎她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被牵扯进来的。而且，这种事情，既然已经牵扯进来，她也没办法置之不理了。“老鬼，别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我。我和他们早就认识了。大河和豹子救过我的命。”
鬼圈很小。这倒是很有可能的。“你们是在怀疑我还是丫头？”
“都不怀疑。”炸、药说道。
“是的。大小姐不会害死自己的家人。这用不到怀疑。而且，大小姐想要我们的命，随时都可以，我们的命都是大小姐的。而你和大小姐……你当然不会那样做。”
“何况。我了解小鬼，他不是豹子的对手，就算偷袭也杀不死豹子的。”
“那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这一个月来，你们都在干什么？”大河问道。“我知道你们去了塔克拉玛干，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是我告诉他的。”叶叔解释道。“丫头出事了。别以外只有你一个人会着急。本来我们是要去救丫头的。可是中间出了豹子这些事情。”
“而后，你们回来了。是从门的另一边回来的吧。”炸、药问道。
“没错。永恒之地。”
“不过，救他的不是你吧。”大河接着话题继续问道。
“大河。你什么意思？”
“很明显。救了大小姐的应该是四年前的你。也就是我们认识的你。”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猛地站起来。“是……她！是泰迪！”
“你的那个妹妹。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有很多事情说不通。豹子虽然认识她，可不应该信任她。不可能带她进入书房，更不可能打开密室。而她也没有那个本事能杀死豹子。除非有一个信得过的同伙。”
“说到底。你们还是在怀疑我。确实，我的时间线有些乱。我穿越回到了过去，然后一直留在了四年前。所以，才会发生那么多麻烦。不过，我可没有理由害死豹子。”
“他们不是怀疑你。”杜雨凝解释说，“他们现在是在怀疑，到底有多少个你还在这个世界上。”
“多少个？”我有些发懵。
“常梦夜杀掉了一个你的二重身。可是这你的时间线太过混乱。所以，不同是时间回转，会在相同的时间上出现很多的你。过去的你，未来的你，以后的你，一个小时前的你，一分钟以前的你……你们都可能出现在同一个时间点上。”
“不。我之前没有过回转时间。我……我的二重身回转过。而且，那次时间回转很奇怪，似乎回转本身出现了悖论。可是那个矛盾又因为他自身没有因果而共存了。”我有点把自己绕蒙了。
“怪不得你的二重身会被因果吞噬掉。因为过载了吧。”杜雨凝皱着眉头，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题。
然而，其他人都是一脸深沉的点点头，似乎他们都能明白这个结论。还好田甜甜也是一脸懵逼。她从我开始说二重身开始就已经是掉线了的表情了。
“这就是很麻烦了。”大河说道：“时间过载。也就是说，他或者是他的二重身在同一个时间点出现了无数次，这样，同一个人的时间线已经纠缠到无法解释。”
“这就不只只是悖论了，因为并不是矛盾，而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所以说……”
“时间线崩了……”我耸耸肩。这还用说。从我的故事上架以来，我就知道崩了。没有一条控制的单向脉络，随意的意识流。就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写什么了。
“所以，真的崩了……”杜雨凝总结道。
第六十章 无数个自我（1）
虽然时间线崩了，不过做事还是要有始有终的。就算是个被骂死的结局，也算是个结局吧。所以，我现在还在思考，混乱的时间线如何让它变得笔直。算了，既然这么闹心，还是放弃我后半段的时间线吧，光看看进入永恒之前的普通事情再说吧。
豹子的死确实是疑点重重，从大河的描述来看，豹子确实是被熟人害死的，可是并没有哪一点就指出，这个人会是我。或者是哪一个时间线上的我啊。
“你在想什么？”杜雨凝已经又端起了牛奶。“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什么用吗？木已成舟，只能糊弄的往后弄了。”
“别说的这么不负责任，我还是要负起一定的责任来的。”我耸耸肩。“就算我或者我的二重身出现在多个时间点上，那也应该只会导致不同的时间线，为什么会发生混乱。而且，他为什么又要去杀害豹子呢？”
“可能是因为豹子收藏了某些不该收藏的东西吧。”大河撇着嘴说道，“他总是有些不好的收藏，容易引来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次的麻烦已经够大了。”炸、药板着脸。“豹子最近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一定要拿给大小姐看一下。可是，我们找不到你。直到叶老说你去了门那边的永恒。你知道的，大小姐，老爷子可不希望你会去那一边。”
“老爷子还不希望我找男朋友呢。”杜雨凝翻了下眼睛，“是什么东西？豹子没和你们说吗？”
“没有。”大河解释道：“不过我们应该找到它了。看来凶手并没有一双发现的眼睛。”
“什么东西？”
“你们不要吃惊。”大河有撇了一下嘴角。然后，他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盒子。盒子包裹的相当严实，似乎还套了一个笼子。大河很费劲的把它打开，就好像里面的东西会咬人一样。
随后，大河从中拿出了一个八角匣子，然后扣动机关。随着机关的打开，盒子你的东西真的吓了我一跳。
“怎么回事？”我没有看大河，而是看向了身边的杜雨凝。
她倒是没有丝毫的波澜，尽管那个盒子里放着的就是她自己的脑袋。
“大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叶叔问的。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就好像他对一个盒子里装着某个人的脑袋会是一件随时都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我也说不清楚。这还是得请大小姐自己解释一下了。”大河叹口气，“大小姐，现在人都到齐了。你可以说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不是我身边的杜雨凝来说了，她也是什么都不清楚的状态。不过，另一个她似乎知道一些不得了的秘密。没错，虽然只是一个脑袋，不过她仍旧没有死亡。这一点我也能看出来，人头的状态就像活着一样。
果然，人头睁开眼睛。有些不满的抱怨道：“真的只能放在这个破盒子吗？给本宫弄个垫子来。就算我只剩下了脑袋，也要善待一下的好不好。你们倒是不知道在一个盒子里撞来撞去是多没难受的事情了。”
炸。药将杜雨凝的脑袋抱起来，放到一块柔软的垫子上，然后她又一次说道：“给我弄点牛奶，对了，还要吸管。”
“大小姐。你现在还不能喝东西，直到你重新获得身体未止。”大河说道。
“那就没有什么时间了吧。”她撇撇嘴。“好了，说正事吧。”
“大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你瞎吗？”杜雨凝很不满的骂道，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健全人，“明明被砍了脑袋，这还要问吗？”
“不死药的效果，就算只有一个头依旧不会死亡。当然，更小的情况我不清楚，似乎只要有脑子也可以活着的。不过没有人拿这个做实验了。”
“你是我的未来吗？是谁干的？”杜雨凝还是很会和自己聊天的。
“你旁边这位。我以为你直接能猜到呢。”
“鬼？”
“当然是这个白眼狼了。现在你还有些困惑吗？不必多想。这个一点也不会错，他可是盯着咱们的眼睛，抱着我，然后把我的脑袋砍下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杜雨凝看了下时间，“一月二十五日。”
“那很快了，还有十天吧。或许更快，我记不清日子的。你知道。”
“鬼。看来我们要好好谈谈一些事情了。”杜雨凝转向我，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等等。这不会是个恶作剧吧。十天我就把你杀了？而且，你是怎么回来的？这可是未来的你。不符合客观情况啊。”
“时间回转。就是用常梦夜的那块怀表。”杜雨凝脑袋解释道，“你给我传到了半年之前。这是个很过分的选择。”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些疑惑的问道。似乎，杜雨凝脑袋并不为这件事情生气。当然，这是我自己的妄想，她不可能不生气，不仅不可能，而且。好吧，她非常的生气，反正现在已经把鼻子气歪了。
“就是因为你那个不够用的脑袋非得要这样做啊！什么时间不可扭转，因果循坏无法挽回，悖论会让事情更加麻烦。而且你还向我保证过，这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会对我的身体很好。不会……算了，反正你也不能。”
“额。这是我的建议……”现在所有的目光依旧落到了我的身上，而且还还是那种没有一点点好意的那种。
“否则呢？你以为哪个混蛋会想出砍掉我脑袋的馊主意。就是因为我是不死之身，因为我的脑袋之前出现过？”
好吧。现在没人在看我了，因为杜雨凝已经气鼓鼓的站起来了。她的脑袋还在旁边一直火上浇油。“我记得你下手是很重的。没用！躲不开的！往死里打！对！你知道吗？砍头是有痛觉的！很疼！”
然后，等一切又归于平静之后，我才得以询问：“那么，丫头。只剩下脑袋的丫头。你还没把计划说完吧。我问什么要砍掉你的头？具体原因是什么？应该是有个具体计划的吧。”
“计划？你做事还会有什么计划吗？”杜雨凝的脑袋嘟起嘴吧。“真是没意思。好吧。是有个计划。不过，真是个烂计划。”
“小丫头，你没了身体就开始这么混弄差事。而且你还这样喜欢抱怨了。”
“好吧。好吧。砍掉脑袋的是我，还不让我说两句了。好吧。我们这次真的要谈正事了。”
“请继续说下去。我的大小姐。”炸、药似乎也已经快要逼疯了。不过，他并不像我那样可以直接说出这种“我要疯了”的想法。
“是这样的。其实这……好吧。古怪的想法。这也算是我引起来的麻烦吧。你砍掉我的脑袋，然后使用扭转时间的能力。这样，我就能被豹子捡走，然后我就能装成一个死人一样看到那天到底是什么人害死了豹子。”
“那你看到了吗？是谁干的？”我问道。
“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在盒子里的、所以……”
“你什么都没看到吗？”我皱起眉头，“不对啊。如果这个计划不成功，那我怎么还会去砍掉你的脑袋呢？”
“不能改变时间。你知道这些。或者，哎，真的好麻烦。这都是你的问题。”杜雨凝的脑袋很不开心，“好吧。这个或许是个有用的办法。我虽然看不到，不过，我确实听到了一些有问题的对话。”
“幸好我还有个好听力。”杜雨凝不满的撇撇嘴。
“所以我们才会受到这种闹心的罪。”现在又变成杜雨凝和自己的脑袋开始说双簧了。
“我现在才发觉，一个你刚刚好，哪怕多出来一个脑袋，都是要命的事情了。”我都想把自己的脑袋敲开了。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忍受的对话了。豹子都已经丧命了，她却要这般胡闹。特别是胡闹的要把我烦死了。
“现在你就嫌弃我多余了？”两个杜雨凝都是一个臭模样，让人开始厌烦。
“是什么样的对话？丫头？”不过，我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怨气，耐心的询问道：“我们现在想知道豹子到底是谁害死的。”
“不要用哄小孩子的口气和我说话。”不是杜雨凝的脑袋，而是大活人杜雨凝。不过，她还是好奇的问自己的脑袋，“怎么回事？”
“豹子其实没有死。”杜雨凝的脑袋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什么？没有死？”我立马看向大河。
大河皱着眉头，“我看到了他的尸体。炸、药也在场。警方也开了死亡证明。”
“豹子绝对不是假死。我确实也看到了。他胸前有一道很长的刀口，屋子里也确实血。”炸、药沉声证明道。
“不，我说的死亡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豹子他……或许吧。你们看到他时，他的确是没命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死透了。”
第六十一章 无数个自我（2）
豹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总觉得自己是在一个不断演变的谬论中徘徊。没死透？难道非得要烂掉只剩下骨头才算是死透了吗？不自觉的想起古代欧洲那些君主被反抗的民众用断头台啥头后，灵魂在曾经住过的宫殿里徘徊，难道说这就是死透了吗？
“当时豹子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似乎暗示了什么。”
“他说什么了？”杜雨凝问道。
“死亡从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切的新生。他找到了新生的方法，他会得到永生。而且不是时间的静止，也不是不死药，不是采用所有的一切不正常手段来阻止死亡，是在不断的轮回中寻求新生。从死亡的尽头走去，从新生的断崖边折回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旅行，只不过这场旅行决定了一次重生。”
“当时他是这样说的。”
“他不会是自言自语吧。”杜雨凝转了转脑子，有点不能明白的问道：“他在和什么人说话？你也听到了吧。”
“是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不过……”杜雨凝脑袋犹豫一下。“我不相信会是那个人。他不可能还活着。”
“是谁？”
“我听上去，有点像老爷子的声音。”
关外太岁？这绝不可能，看来杜雨凝也认清楚这是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她也问道：“这不应该。他都说了什么？”
“小兔崽子，这一切都是命数，我们最终也只是这其中的一环。该来的总会来。”杜雨凝脑袋平静的阐述道：“是他。应该不会错。所以，我觉得这里面绝对有些不为所知的原因。我们还不知道。不过，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来的。”
“总有一天。到时候可能就晚了。”我撇撇嘴。“除了这个，太岁还说了些什么没？”
“还有……”脑袋又是一阵犹豫，这可不是杜雨凝的风格。以她的性子，不论发生了什么她也会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的。而且，现在并没有外人在场，都是可以绝对相信的。可是，她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打了个哈哈。“算了。我累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说吧。”
“大小姐！”大河有些不悦，他、炸、药还有豹子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以继续拖下去呢。
一直沉默的炸/药却拦住了他。他轻叹一声。“既然大小姐累了。还是让她休息一下吧。这些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明白的。大家也可以借机喘口气了。”
“炸。药……你……”大河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当然，这也是他没办法改变的事情。杜大小姐不愿意说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
还好叶叔的房子够大，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个舒适的房间，除了我。我被杜雨凝从屋子里赶了出来。她想和自己的脑袋度过一个愉快的姐妹夜晚。并不想让我参与其中。
我无聊的躺在沙发上。不论到哪里，我都只有一张沙发可以睡觉。然后，博格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着实吓了我一跳。
“喂。你是怎么回事？！”我抱怨道。“不用每一次都选择这样的出场方式吧。”
“哦。只是想和你确定点问题。”博格特少有的认真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对付百鬼时候的事情吗？”
“哦。当然，你不是被滑头鬼抓走了吗？后来我冒死去救你……”
“别说好听的。是你们把我给忘了！”博格特不满的吐槽道。“而且，还忘了两次！”
“不过后来你自己还是跑出去了呀！我们去找你时，发现你已经逃走了。”
“是的。就是这件事情。”博格特认真的点点头。“那并不是我自己逃走的。是你救了我。”
“我？”我眨眨眼。如果是平时，我就对会大言不惭的承认这种莫须有的功劳。不过这一次，我发觉了其中的蹊跷。“怎么会是我？我可没有……”
“我就是想和你确定一下这件事的。”博格特小声说道：“不论是那时候的你，还是那个穿越回来的你都没有来救我，对吗？”
我仔细回想。自从发觉自己被泰迪涮了之后，我决定留在过去，为自己的未来披荆斩棘。我确实也是这样做的。帮助自己解决了冷新月的那起杀人案。救了擅自闯进钟表店中的自己和老霍。当然还有在刀魂的事情上插了一脚。
不过，有些事情，确实不是我来做的。或者说，就算是穿越了时间线，我也只去做了我的意识里那些应该是带着生神面具的人做的事情。比如营救博格特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意识到应该是我穿越时间线来做的事情。所以，自然没有想到去救他。
我皱着眉头，“并不是我。可是，你确定当时那个救你的就是……”
博格特第一次露出苦恼的表情。“没错。那个人肯定是你。看来我惹麻烦了。”
“什么嘛？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你们就那样扬长而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盐巴圈子里。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别添油加醋，说重点。”
“好吧。后来你自己回来了。就是没有开车，还换了一身衣服……”
“你没有怀疑？”
“说话和行事风格是你无疑，而且，身上的那种古怪的气息也是没有人能够冒充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博格特这种妖怪对气场还是相当敏感的。你的气场与常人不一样，是一种……嗯，怎么说呢。让妖怪很不舒服的气场。所以，那个人就是你。无疑！”
“那……然后发生了什么？”
“你把我从圈子里放了出来。然后，拜托了我一点小事让我帮忙。”
“小事？”
“是的。其实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了。”
“别买关子。”
“你让我替你去一片墓地，找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博格特说着，身形骤然缩小，然后，他变成了小千的样子……
我沉默的盯着她，等着她继续讲下去。
“一切都如你说的。我变成你的样子，去了那片墓地，然后果然找到了她。不过她似乎并不认识你。哎。你可把我害苦了。虽然是个小丫头，却是个很有手段的阴阳师……”
“嗯，你找到她又要干什么？”我还没有发觉事情的重点。
“没什么。”博格特耸耸肩，“你只是让我去那片墓地确认她是否有危险。所以我才会答应你的。很明显。她并没有危险。倒是我差点死在她手里了。”
“就这样了？”我有点不可思议。现在我的脑子更乱了。如果这个家伙就是我的那个二重身，那他应该是要和小千联手才对。可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让博格特去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完全想不通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片墓地在哪？”我换了一个突破口，寻找其他的线索。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博格特表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不存在者的墓场。”
“什么？”
“就是不存在者墓场！”博格特又一次认真的说道。似乎这是个理所当然，言简意赅的名称，就好像京都一样是个只要说出来就没有人会不知道的地名。然而，我确实是不知道。
“那是猎鬼人的墓地。”突然插入对话的人令我瞪大眼睛，竟然是田甜甜。“因为种种原因，像我一样的人成为了猎鬼人。我们放弃了正常的生活，放弃了人的身份，变成这个世界的阴影，和那些同样是阴影一样的生物战斗。所以我们就是不存在者。而那个墓场便是猎鬼人死去的归宿。”
“老田？你没睡觉啊！”
“没办法，你们鬼鬼祟祟的让我很不舒服。所以就来看看。”她说的理所当然。
“算了。那个墓场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又问道。
“你知道封门村吗？”
“当然！在那个**里面？”
“哦。不是。”
“……”
“是在那个村子的下面。”田甜甜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封门村是历代猎鬼人打造个一个恐怖传说而已，这就是为了不让那些无良地产商打扰我们的安眠之所。当然，封门村里的确是有鬼的。都是猎鬼人死去不能轮回的灵魂，住在那个村子里。”
我又转头看向博格特，“你就去了那里，然后真的找到了那个女孩？”
“就是这样……”博格特一耸肩。“那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你的那个所谓的二重身找上的我了吧。所以，我还是和你说一下。这似乎也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的确是件蛮重要的事情。”我点点头，心里更加乱了。
夜晚，一个人独自的夜晚。我坐在月光下的台阶上，眼前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我根本就闹不懂这都是发生了什么。豹子莫名其妙的死了，杀他的人又可能是死而复生的关外太岁。而杜雨凝脑袋闪烁的言辞里，藏着的秘密又不知道是什么。
我极力寻找着真相，却从来没看清楚过。现在，我只是想等待一个结果。可是，这个结局似乎要与我渐行渐远。我本以为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现在看来，也许一切都只是个开始而已。
这时，一只手拍到了我的后背上，然后一罐啤酒递到了我手里……
后面的章节报误，亲，不要订阅了。十分抱歉。正在抢修中……
第六十二章 无数个自我（3）
豹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总觉得自己是在一个不断演变的谬论中徘徊。没死透？难道非得要烂掉只剩下骨头才算是死透了吗？不自觉的想起古代欧洲那些君主被反抗的民众用断头台啥头后，灵魂在曾经住过的宫殿里徘徊，难道说这就是死透了吗？
“当时豹子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似乎暗示了什么。”
“他说什么了？”杜雨凝问道。
“死亡从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切的新生。他找到了新生的方法，他会得到永生。而且不是时间的静止，也不是不死药，不是采用所有的一切不正常手段来阻止死亡，是在不断的轮回中寻求新生。从死亡的尽头走去，从新生的断崖边折回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旅行，只不过这场旅行决定了一次重生。”
“当时他是这样说的。”
“他不会是自言自语吧。”杜雨凝转了转脑子，有点不能明白的问道：“他在和什么人说话？你也听到了吧。”
“是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不过……”杜雨凝脑袋犹豫一下。“我不相信会是那个人。他不可能还活着。”
“是谁？”
“我听上去，有点像老爷子的声音。”虽然时间线崩了，不过做事还是要有始有终的。就算是个被骂死的结局，也算是个结局吧。所以，我现在还在思考，混乱的时间线如何让它变得笔直。算了，既然这么闹心，还是放弃我后半段的时间线吧，光看看进入永恒之前的普通事情再说吧。
豹子的死确实是疑点重重，从大河的描述来看，豹子确实是被熟人害死的，可是并没有哪一点就指出，这个人会是我。或者是哪一个时间线上的我啊。
“你在想什么？”杜雨凝已经又端起了牛奶。“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什么用吗？木已成舟，只能糊弄的往后弄了。”
“别说的这么不负责任，我还是要负起一定的责任来的。”我耸耸肩。“就算我或者我的二重身出现在多个时间点上，那也应该只会导致不同的时间线，为什么会发生混乱。而且，他为什么又要去杀害豹子呢？”
“可能是因为豹子收藏了某些不该收藏的东西吧。”大河撇着嘴说道，“他总是有些不好的收藏，容易引来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次的麻烦已经够大了。”炸、药板着脸。“豹子最近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一定要拿给大小姐看一下。可是，我们找不到你。直到叶老说你去了门那边的永恒。你知道的，大小姐，老爷子可不希望你会去那一边。”
“老爷子还不希望我找男朋友呢。”杜雨凝翻了下眼睛，“是什么东西？豹子没和你们说吗？”
“没有。”大河解释道：“不过我们应该找到它了。看来凶手并没有一双发现的眼睛。”
“什么东西？”
“你们不要吃惊。”大河有撇了一下嘴角。然后，他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盒子。盒子包裹的相当严实，似乎还套了一个笼子。大河很费劲的把它打开，就好像里面的东西会咬人一样。
随后，大河从中拿出了一个八角匣子，然后扣动机关。随着机关的打开，盒子你的东西真的吓了我一跳。
“怎么回事？”我没有看大河，而是看向了身边的杜雨凝。
她倒是没有丝毫的波澜，尽管那个盒子里放着的就是她自己的脑袋。
“大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叶叔问的。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就好像他对一个盒子里装着某个人的脑袋会是一件随时都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我也说不清楚。这还是得请大小姐自己解释一下了。”大河叹口气，“大小姐，现在人都到齐了。你可以说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不是我身边的杜雨凝来说了，她也是什么都不清楚的状态。不过，另一个她似乎知道一些不得了的秘密。没错，虽然只是一个脑袋，不过她仍旧没有死亡。这一点我也能看出来，人头的状态就像活着一样。
果然，人头睁开眼睛。有些不满的抱怨道：“真的只能放在这个破盒子吗？给本宫弄个垫子来。就算我只剩下了脑袋，也要善待一下的好不好。你们倒是不知道在一个盒子里撞来撞去是多没难受的事情了。”
炸。药将杜雨凝的脑袋抱起来，放到一块柔软的垫子上，然后她又一次说道：“给我弄点牛奶，对了，还要吸管。”
“大小姐。你现在还不能喝东西，直到你重新获得身体未止。”大河说道。
“那就没有什么时间了吧。”她撇撇嘴。“好了，说正事吧。”
“大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你瞎吗？”杜雨凝很不满的骂道，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健全人，“明明被砍了脑袋，这还要问吗？”
“不死药的效果，就算只有一个头依旧不会死亡。当然，更小的情况我不清楚，似乎只要有脑子也可以活着的。不过没有人拿这个做实验了。”
“你是我的未来吗？是谁干的？”杜雨凝还是很会和自己聊天的。
“你旁边这位。我以为你直接能猜到呢。”
“鬼？”
“当然是这个白眼狼了。现在你还有些困惑吗？不必多想。这个一点也不会错，他可是盯着咱们的眼睛，抱着我，然后把我的脑袋砍下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杜雨凝看了下时间，“一月二十五日。”
“那很快了，还有十天吧。或许更快，我记不清日子的。你知道。”
“鬼。看来我们要好好谈谈一些事情了。”杜雨凝转向我，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等等。这不会是个恶作剧吧。十天我就把你杀了？而且，你是怎么回来的？这可是未来的你。不符合客观情况啊。”
“时间回转。就是用常梦夜的那块怀表。”杜雨凝脑袋解释道，“你给我传到了半年之前。这是个很过分的选择。”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些疑惑的问道。似乎，杜雨凝脑袋并不为这件事情生气。当然，这是我自己的妄想，她不可能不生气，不仅不可能，而且。好吧，她非常的生气，反正现在已经把鼻子气歪了。
“就是因为你那个不够用的脑袋非得要这样做啊！什么时间不可扭转，因果循坏无法挽回，悖论会让事情更加麻烦。而且你还向我保证过，这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会对我的身体很好。不会……算了，反正你也不能。”
“额。这是我的建议……”现在所有的目光依旧落到了我的身上，而且还还是那种没有一点点好意的那种。
“否则呢？你以为哪个混蛋会想出砍掉我脑袋的馊主意。就是因为我是不死之身，因为我的脑袋之前出现过？”
好吧。现在没人在看我了，因为杜雨凝已经气鼓鼓的站起来了。她的脑袋还在旁边一直火上浇油。“我记得你下手是很重的。没用！躲不开的！往死里打！对！你知道吗？砍头是有痛觉的！很疼！”
然后，等一切又归于平静之后，我才得以询问：“那么，丫头。只剩下脑袋的丫头。你还没把计划说完吧。我问什么要砍掉你的头？具体原因是什么？应该是有个具体计划的吧。”
“计划？你做事还会有什么计划吗？”杜雨凝的脑袋嘟起嘴吧。“真是没意思。好吧。是有个计划。不过，真是个烂计划。”
“小丫头，你没了身体就开始这么混弄差事。而且你还这样喜欢抱怨了。”
“好吧。好吧。砍掉脑袋的是我，还不让我说两句了。好吧。我们这次真的要谈正事了。”
“请继续说下去。我的大小姐。”炸、药似乎也已经快要逼疯了。不过，他并不像我那样可以直接说出这种“我要疯了”的想法。
“是这样的。其实这……好吧。古怪的想法。这也算是我引起来的麻烦吧。你砍掉我的脑袋，然后使用扭转时间的能力。这样，我就能被豹子捡走，然后我就能装成一个死人一样看到那天到底是什么人害死了豹子。”
“那你看到了吗？是谁干的？”我问道。
“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在盒子里的、所以……”
“你什么都没看到吗？”我皱起眉头，“不对啊。如果这个计划不成功，那我怎么还会去砍掉你的脑袋呢？”
“不能改变时间。你知道这些。或者，哎，真的好麻烦。这都是你的问题。”杜雨凝的脑袋很不开心，“好吧。这个或许是个有用的办法。我虽然看不到，不过，我确实听到了一些有问题的对话。”
“幸好我还有个好听力。”杜雨凝不满的撇撇嘴。
“所以我们才会受到这种闹心的罪。”现在又变成杜雨凝和自己的脑袋开始说双簧了。
“我现在才发觉，一个你刚刚好，哪怕多出来一个脑袋，都是要命的事情了。”我都想把自己的脑袋敲开了。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忍受的对话了。豹子都已经丧命了，她却要这般胡闹。特别是胡闹的要把我烦死了。
第六十三章 无数个自我（4）
道光八年，时至深秋，木叶尽脱，西风正紧。
京城西隅，真武庙外，形只影单的马三，缩了缩脖子。身上的单衣再难抵御日渐冷彻的秋风。他抬眼望了望面前的庙门，说不出的凄凉。想以前他也是富家子弟，小厮左右，旁人见面叫他一句三爷。不想落魄到如今这般田地。
马三重重叹了一声，这也怪不得别人。若不是他好赌成性，败坏了万贯家财，何至于此。可今日再说“悔”字，也无用处。眼看着要无米下锅，马三不得不出来寻条生计。可他一无手艺，二无本钱，只得硬着头皮，寻人借些钱财。
庙门前，道童正在扫地。他早就看到了马三。只因为他一身旧衣烂杉，满脸的穷酸像，才会视而不见。
世风日下，就连神门道家也看来客的一身皮囊了。人穷矮三截。既然人家没有接迎的意思，马三只得上前一礼，“这位道爷，我找人。”
“找神啊？庙里供着的都是。”道童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是，我找人。”
“找坟啊？城外野山沟子里挖去。”
“你这小老道说话怎么这样噎人？难道你咽下的米都是从后脊梁顺下去的？”马三蹬起眼睛。
“诶！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你找谁啊？”小道童不耐烦的停住手中的扫把。
“我找贾大爷，他在不？”
贾大爷是庙里的常客，和老道长关系很好，逢年过节香火钱给的也足。小道童显然没想到马三是贾大爷的熟人，他愣了下，“贾大爷在后院和师傅下棋，你是？”
“我是他三弟。找他有点事。”
“啊！那我这就去给您喊他。您进里面待会？”道童客气许多。
“不了。我就在这等他。”马三摆摆手。他没心思久待，只想的快点借些银钱回家。现在还可以进些物件赶在年关前倒手，否则这个冬天可就难熬过去了。
不一会，穿绸带玉的贾大爷便在道童的陪同下出了门。他看到马三到是热情，拉着他的手，“呦，三弟，可有日子没见了。”
“可不，大哥。我这……”
贾大爷不等马三把话说完，便接茬道，“一打眼就看出来了，我这兄弟是发了财了。哈哈哈……”
“哎，哥哥您真成，你没看我这一身都是拿抹布改的嘛。我这……”
“这怎么了兄弟。咱们一个头磕到地上，跟亲兄弟一样嘛。你有啥难的。跟哥说。”
“还得是大哥你。我这眼泪都下来了。兄弟这回是啊……罗锅上山。”这是句北京老话，罗锅上山——钱（前）紧。直接张嘴提钱，马三也有点说不出口。
“这个嘛……”贾老大扯了下嘴角。他是那种只看得进钱，看不得出钱的主。别看他有钱，那钱都是他身上肉变得，让他借钱就和割他肉是一样的。“兄弟啊。钱嘛，哥哥倒是有。可这一时倒不开手。而且，你不是外面还有帐呢吗？外面有人欠着你钱，你得先要去啊。等你把帐了了，再不够，找哥哥。哥哥没二话，差多少，哥给你添。”
这话说的仗义，可是明白人都听得出来，这是把人往外面赶。
马三一琢磨，他才想到，外面还真有帐没收回来。他借钱着主，也是他和贾大爷的兄弟。闷老二。他们三人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关系好就磕头拜了把子。贾大爷老大，闷二行二，马三最小。
早些年闷老二缺钱，找贾大爷借。这大哥是个职业的吝啬鬼啊，三推两推，就把闷二支到马三那去了。那时候马三还算富裕，也没废话就把钱借二哥了。他也没当回事，可是贾大爷一直记着呢。他今天就是让马三去找闷二把钱要回来。
马三没辙了，只得辞别去找二哥。他三转两转，就到了坛子胡同闷二家。正看到他二哥缩个脑袋蹲在家门口。
“呦，二哥。晒太阳呢？”
闷二一抬脑袋，满脸晦气。“老三，什么事啊。”
“那个，二哥，你看。我都不好意思说。之前你不从我这拿了点钱嘛。你看兄弟这不是混整了，快要揭不开锅了。你看能不能还我点，让兄弟把年关过喽啊。”
“你要钱啊。好。兄弟，你听好。要还钱，也不难，我家有二亩蒿子园，待等蒿子长成了树，片成板，做成船，苏杭二州游上五千年，游到钉槽木头烂，把钉子竖在马路边，挂上羊毛擀成了毡，挣了钱我再把你还。”
“还你大爷。”马三撸起袖子。“你耍我呐。”
“兄弟诶，你也别急。你二哥也是不得已。”闷二搓了搓手。“你看看我家里。”
“你家里？你挖着宝贝了。”马三说着一推门。
闷二院子里站了三十来位，把不大的院子填的是满满登登。
“二哥，这些人是干嘛来的？”
“和你一样，都是要钱来的。”
“他们咋不进屋待着去啊？”
“屋里还有十来个呢。”
“……”马三蹲到了闷儿旁边，脸色比闷二还难看。“那哥哥你看这事，是没法子了。”
“兄弟，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外人，你是我兄弟。”
“这么说……”
“你可以进我那屋里等着。”
“……二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马三很郁闷。自己结拜这俩兄弟，一个是有钱不借，一个是借钱不还。还是职业型的，都摸出套路来了。
“这样吧。兄弟。明个五更天，你来砖塔胡同。二哥叫你帮个忙。这事妥了，咱们哥俩就有钱了。不过有两点。第一，你胆要大，第二，你嘴要严。你能做到吗？”
“得啦，二哥。我听你的。”马三应了下来。
马三辞了闷老二，急步往家里赶。马三原来也是住在城里的，不过自打那所祖上的老房子被他抵出去后，他就搬到了城外。那时北京城外荒凉无人，几里地都遇不上一个人家。马三也是挤兑的没辙，否则打死他都不会住在那里。
出了城，天就见黑了，路上除了鸟叫，就只有马三的行路之声。走了出二里路，他有些累了，伸了伸胳膊，转了转脑袋。结果正看到几步远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挂着一位。
那个年头，路边见个死人十分寻常。穷人太多，总有想不开的，活不下去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系个绳套。把脑袋往上一挂，一了百了。马三看了也没当回事。走近两步一看，这人刚死没多久，身上穿着褂子，脚下草鞋漏了脚趾头，头上戴顶瓜皮小帽。
马三自己念叨，“你说你，穿着比我都整装，咋就想不开死了呢。都是穷人，死就死了吧。下辈子托生个好命。咱们相遇就是个缘分，你这帽子不错，给我吧。”
他说完一踮脚尖，抬手就把那死鬼帽子摘了下来，往自己脑袋上一戴。你别说，还挺合适的。
马三戴着帽子回到家。一进门随手把帽子放到门边的碗架子上面。溜溜走了一天，在家里一坐，这股子困乏就闹上来了。马三随便喝了碗稀粥，往床上一躺，翻了两个身，这呼噜声就一起来了。
差不多凌晨一点来钟，西北风就吹起来了。风顺着门缝往屋里一钻，发出一阵呼呼啦啦的怪响。马三睡得挺早，这时候迷迷糊糊的就醒了。他吧唧吧唧嘴，伸手往床头桌子上摸放着的水碗。嘴里还叨咕着：“这大半夜，跟闹鬼了似的……”
就在他手刚摸到水碗时，就听得院里有人走路的脚步声。
马三一愣。心想有贼？不能啊。贼都偷城里的。邻居串门子，可这都后半夜了。再说他家住在这荒郊野外，周围几里地也没个住家，哪来的邻居啊？
他正愣神的功夫。
就听得离门三五步的地方有人喊了一声：
“喂！把帽子给我！”
马三“噌”地坐了起来。刚摸到的水碗“啪”的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马三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小凉风顺着他脊梁骨一溜，如同冰水浇头。浑身上下鸡皮疙瘩起了三层。他一下子就精神了。
“谁……谁啊？大半夜的闹什么闹啊？”马三鞋都没穿，光着脚往门口摸。
马三走到门口，耳朵贴着门上听了听。“没人……自己吓唬自己。”
他刚直起腰，听着隔着一层门板，有人说话了。
“帽子……”
马三“嗷”的一声，原地跳起一丈来高。伸手把门边碗架子上的帽子拿了下来。照着门缝往外一塞。“给你！”
过了好一会，风也小了点了。马三才战战兢兢的打开门。外面什么都没有，塞出去的帽子也没有了！
马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这觉也甭睡了。天快亮了。收拾收拾，烧点水，洗洗脸。早点进城找闷老二。马三琢磨，帮闷老二干点活，挣了钱先搬回城里住去。这野山荒地里住着，早晚得把他吓死。还好晚上来个要帽子的，要是找他要命的，他现在都该凉了。
拾到妥当，出门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马三抱着胳膊往城里敢。又经过昨天遇到死人的地方。他抬头朝死人瞟了一眼。
这一眼看上去，马三就觉得血都凉了。
那死人脑袋上稳稳当当的戴着昨天的那顶帽子！
第六十四章 无数个自我（5）
我他妈要怎么回去啊？！
海上电车的目的地是奈落，就是个有来无回的地方。这辆车就是个单行车，可不会载返程的旅客。我看看四周的旅伴，全是些死鬼，根本也没人打算回去吧！
难道要我游回去？
我望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冥海，以我的水性和体力，游不到三分之一就得举白旗。再说这里水可是弱水，二十一克的灵魂入水都要沉底，何况我一个大活人呢？
汤婆婆这个老东西，怎么不给我指条回来的路，就算我偷出了钥匙，眼下的情况也没办法拿回去啊。
“也许你拿到钥匙后，汤婆婆会有其他的办法帮你回去。”
福子明显是在安慰我，尽管如此，还是让我焦虑的情绪好过一些。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能做的也就是只有保持良好的心态，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揉捏着小凝的耳朵，然后滑到她的脖子，挠着她脖子下面的绒毛。她开始很抗拒，不断地叫着，还试图用爪子挠我。不过撸猫我是有心得的：不服从，就硬来。
在我的不断坚持下，小凝也只好投降了。
活着就像被xxoo，无力反抗的时候，就要学会享受过程。无疑，我和小凝都很好的领悟到了这一点。
电车停站后，乘客陆续下车。不得不说，这奈落的管理可是松散的可以，除了一车站里有一个无精打采的引导员，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我就如同观光客一般，随着鬼影走出车站。那个引导员只是喃喃的嘟囔一句，“活人先自杀在进城……”然后就不再理我。
幸好钱婆婆住在城外，要不可真为难到我了。
奈落是座很有日式风味的城池，石砌的外墙不到五米，城门足高出墙体一倍，前面竖着十三排鸟居。奈落主城紧贴城门而建，这种风格在中国是很少见的。我国古代城池讲究儒家礼法，“居中不偏”，“不正不威”。主城一般都是在整座城的正中。这种城池的大门直接通入主城的建法基本是见不到的。
奈落主城六层，城内其他建筑各式各样，却都不超过三层。不过我这次并不打算进城，也就没多驻足研究。而是直接去了入城的登记处。钱婆婆的住所比起油屋要简陋许多，只是一个二层的木屋。我进去后才得知，这个二层的木屋也只是给鬼魂登记入城的接待所，钱婆婆住处应该是接待室后面的小屋子。
进到接待所，我就直接坐在门口等候设的长椅上。
来往鬼魂不少，不过只有人的魂魄，接待室就像是银行的存储大厅。里面设施要比外面看起来现代很多，五个登记窗口，全是玻璃柜台结构。里面登记的是几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应该是奈落的鬼差。
我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钱婆婆，她长得真的和汤婆婆一模一样。身上也如汤婆婆一般穿着巫女的神道服，她管理的是最里面的柜台，不过没什么人到那边排队，想来这是个特殊窗口，应该不对普通鬼魂开放吧。
我好奇的盯着她，她一抬头，正好看到我。微笑的朝我招了招手。
我做贼心虚的把眼睛瞟向一边，假装没看到。没想到她竟然从柜台里面走了过来。
“这边可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哦！”她半弯着腰，态度就像是个邻家的温柔小妹。
这让我很尴尬，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她看了眼我怀里的猫，叹口气，“你和我过来吧。我知道你来做什么了。”
我靠，老子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就暴漏了！我果然不是做贼的料。这一点已经不止一次的验证了。
自己就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直接被大人抓了个正着，我耷拉着脑袋跟在钱婆婆身后。
钱婆婆的小屋，与其说朴素，不如说是简陋。一床一桌一排书，让我不自觉的想到了《陋室铭》。钱婆婆让我坐在桌边。
“饿了吧。”她一挥手，桌子上便出现了一盘子面包香肠，一杯牛奶。
我确实有些饿了，看着这个面相和善的邻家大姐，抓起面包咬了一口。
嗯，味道很不错，我两口便吃了一半，除了有点噎，倒是没发生什么。
我将小凝放到桌子上，把杯里的牛奶倒进空盘子里，推到小凝面前。她一定也饿了。
小凝瞪着盘子里的牛奶，似乎在考虑怎么下嘴，她绕着盘子转了好几圈，最后妥协了一般，趴在一边，一口一口的舔舐起来。看着她如此可爱，我又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这让小凝十分不满，朝着我亮了亮爪子，一脸的鄙夷。
钱婆婆一直等到我吃饱了肚子，才不紧不慢的问道：“她是你妹妹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差不多吧。”
钱婆婆有些疑惑的看向桌子上出现的一排墨字，笑着打了个响指，变出一枚铜币，她递给我。“你拿着它，这样说话要方便一些。”
我接过铜币，“这是什么？”
“这个可以跨越所有的语言障碍。来奈落的鬼并不是每一个都能顺利交流的。遇到那些有语言障碍的鬼魂，就会使用这个。你拿着吧。”
这可是神器，货真价实的“神”器啊！它可比同声传译可比手机软件实用多了，不会因为掉网而直接哑掉。我小心的把硬币收好，这东西以后绝对用的着。
“你来找我，是想让我把她变回来吗？”
我点点头，偷钥匙也就是为了小凝能恢复人形。
“抱歉。我帮不了你。我虽然和姐姐一样，都能把人变成动物，可是我们两个却不能解除对方的法术。”
这无疑是个很扫兴的答案。不过本来心里也没多少期待，如果钱婆婆能救小凝，汤婆婆也不会这么放心的让我抱着小凝一起来了。
“这样你还要救她吗？如果你想回到现世，我可以打开一道门。”她说着从柜子上拿出一把银钥匙，样式古怪，三棱的错牙如同是某个邪教的护身符。
钥匙凭空一转，空气中开了一道门，那边就是进来前的旷野，那辆奥迪依旧停在那里。
小凝“喵喵”的叫了两声，似乎是害怕我丢下她独自跑路。我本意是要逗逗她的，不过看着她身子都在发抖，终究没有忍心。
“谢谢了。不过我没打算一个人回去。”
“这样啊。那我就没什么能帮到你们的了。你走吧。”钱婆婆用钥匙一划，门就消失了。她又将银钥匙放回书柜上。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突然，我脑子有了个奇怪的想法。
“哦？什么？”钱婆婆可比她姐姐温柔的多，这也是我敢冒然发问的原因。
“在我来之前，还有人为了同样的事情找过你吗？”
“嗯，好多年前了，有一个小姑娘同样抱着一只猫来过这里找我帮忙……”
“钱婆婆，你帮了她？”
钱婆婆沉默的坐到我对面，叹了口气，“是的。我做了件多余的事，结果害死了她。”
“你告诉了她不死药的事？”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我姐姐有一种药，可以治愈百病，解除一切诅咒和巫术。”
“让人不老不死……”
“嗯。”钱婆婆又叹口气，“她是个好姑娘，我只是随口说的。没想到她真的会去……”
“她偷了汤婆婆的不死药，被划掉了名字。所以她死了……可是她没有了名字，死后是不能进入奈落的吧？”
日本的“名字”相当于一种自我意识，不论是人鬼还是神妖，名字对于他们都是十分重要的。没了名字就会变成迷茫的野鬼。鬼魂只有在进入轮回之前，才会被奈落的鬼差收回名字，这样可以保证他们在轮回后忘记前世的自我。有点像国内地府提供的孟婆汤的作用。
“我姐姐喜欢和别人签订契约时收走他的名字，不过他们死后无法进入奈落。我在这里的工作，就是找回他们的名字，帮他们登记。”钱婆婆略作解释。
“她再次来到这里时，已经死了。那时她已经忘却了好多事，她也不记得见过我。”钱婆婆有些失落，“我找回了她的名字，却没办法救她的命了。她真是个很善良的女孩。”
“婆婆，她的名字……是不是‘荻野千寻’？”
“嗯。”钱婆婆点点头，疑惑的望向我。她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个名字。她也想不明白，眼前的一人一猫听到这个名字后，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阴沉。
果然如此，好事就没料对过，麻烦可是一猜一个准。幸运的我又押对了宝。真正的荻野千寻已经进了奈落城。那小凝遇到的那个冒牌货又是谁？
我厌烦的揉了揉脑袋，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哈欠，“钱婆婆，还要麻烦你。我要怎么才能回到海那边的神隐乡呢？”
“我给你张字条，你就能坐上返回的电车了。我看你已经挺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钱婆婆打了一个响指，床上多了枕头和被子。她善意的笑笑。“我前面还有事，你就在这里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