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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路上     卜卦txt下载     卜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秋后大算帐

    此时,丁一五脏六腑都像要化成焦炭般难受,喉咙干的冒烟,嘴唇炙烤的裂了不少缝隙,生命气息正慢慢流逝,只是元气依然团积丹田,潜蓄待。

    独孤城见丁一嘴干唇裂,身体肌肤被炽烤的汗滴流尽,皮上只留下重重盐渍,觉得很是快意,便道:“哼!天机,你号称能算尽天地玄机,为何没算到你全身会被焚烤的如同黑炭,会死在我手中?两年前被你逃了!这次你休想再逃!”独孤城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微微弯动,极催动气劲,筋脉似大象喷水般奔涌泄出,诡异光球突然扁化摊展,宛如黑光紫气的邪灵妖布卷裹丁一。

    气息随之牵引变化,丁一从受制中得到暂时解脱,便按卦象所言,喜笑颜开道:“镇国公,两年前我坏你大事,而今又杀了你的儿子,现在你能手刃大仇人,心里快意吧!”

    独孤城随口接过话茬道:“嗯!当然快意!等我把你杀死后,我还要将你的尸磨成粉沫,撒到我家茅房中,让你永永远远被恶臭包围,不得生解脱,成为我镇国公的镇屎公!”

    丁一感到独孤城应话时,扑泄入体的气息顿时减几分,丹田的元气不再沉蓄,而开始上涌奔腾,冲向全身三百六十处要穴,便继续夸道:“嗯!镇国公,你名满天下,势撑苍云,智慧更如天上繁星,奇计百出,今日见你招招狠毒,步步阴险,竟然是奸诈透顶的老狐狸,是蛇蝎心肠的伪君子,让能算尽一切的天机我都不得不甘败下风!”

    独孤城两眼一亮,思绪变换,攻杀丁一的气息随即再减,他洋洋自得的竖起大拇指道:“天机,还是你了解我,竟然知道我听惯了那些好听的话,觉得厌烦,而要听别人夸我阴险狠毒,奸诈透顶,老狐狸,伪君子一类的话!不过,这个秘密只是被你这个将死之人知道,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这人很贱的,你能不能再说更狠毒的话来夸我?”

    “独孤城竟是这种人,喜欢听这种夸奖的实话,幸好是有卦指导,不然还真难猜透。嗯,现在独孤城气息已有泄漏,正是反击的好时机……坎水离火盾!”丁一沉声冷喝,借着独孤城一时得意而气息泄露得来的可趁之机,丹田元气沿着身体毛孔似蓝鲸排水般往处急冲,滔滔绵绵的化成左水右火的玄异气看,刚柔并济的吞纳回噬黑光紫气的邪灵妖布。

    邪灵妖布往外急胀起,反向回裹独孤城,狂啸如海的气劲瞬间侵入体内。独孤城大吃一惊,赶忙运气排泄抵挡,身体也跟着倒退。然而这气劲是独孤城自己连连催劲后加压形成的,现在他仓促间释放的元气也无法完全抵挡,气劲顿时如针丝般哧哧的刺伤筋脉。

    独孤城两眼圆睁,面色阴寒逼人,咆哮大怒:“可恶,天机,你竟然用话来吸引我注意,而让我气息散乱,让你有了积气反击之机!奸诈小人!我要杀了你……”

    此时,丁一鼻间传来熟悉的卡沙兰布香味,眼神不觉望向了从廊道中风风火火急急奔来的洛欣,心里为之一亮,随即神色泰然的笑道:“这要多亏了你强行掰我手指,才让我能顺利演完卦,读出卦象,获得破解方法。现在你想再伤我,可没那么容易了!”

    语罢,丁一脚下卦气游走,身体随之变化卦极踏逍遥的步法,以不可捉摸的八卦变化方位四处闪动,枯木拐杖也顺势划地而飞,吱出咯咯的响声。

    “天机,你如此拒捕,按苍云律法,我可以对你杀无赦……”独孤城怒气腾胸,眼角却瞥见了奔来的洛欣,便故意喝出冠冕堂皇的理由,随后杀意陡增,元气激射的泄开刚刚被丁一趁机反攻的气劲。

    “镇国公,你敢杀天机,便是与我和我父亲逍遥王为敌!”洛欣受伤较重,多日来一直在休养,睡梦中听到庭院的打斗声后,便急急赶来,见独孤城要杀她深爱的丁一,那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也不问情况如何,当啷就挥撒明空剑,一招‘一入侯门深似海’便随剑而出,叠叠重重的剑影,压向独孤城的涛天攻势。

    上次独孤寒借生死门在百草庄和梅家大院杀洛欣失败,逍遥王经过调查已有所怀疑,现在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杀她灭口以绝后患,但在商府杀丁一可以有拒捕罪名,而对洛欣这个郡主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下手,独孤城脑子里快权衡利弊,愣了半刻,只得悻悻的强行收回攻势,弯着套有翡翠扳指的大拇指静立一边。

    这时,丁一见独孤城攻势已退,便闪到洛欣旁边作了简略的解说,然后两人并肩瞪视独孤城。洛欣柳月眉急上挑,凤目凝视,紧握明空剑,怒气腾腾道:“镇国公,我被刺杀一案生前后,从始至终我都可以做证,天机、龙儿并没有参予刺杀。”

    “以什么为证!”独孤城眼袋肌肉跳动,强压怒气,双眼紧紧扫视洛欣和天机,试图以气势逼压他们。

    “怎么,难道我堂堂苍云国的郡主也要说假吗?”洛欣语气冰冷,面色阴寒,随即又道:“镇国公,我在梅家大院遭到围杀,其中的杀手或是袖手旁观者都是犯了刺杀郡主或者护驾不力的重罪,我可是记得贵公子独孤寒是……”后面‘在场’两个字被生生打断。

    “好!郡主,我相信你!”独孤城猜到洛欣要说什么,便立即阻止,随后又后退一步道:“既然有郡主做主,我便暂且相信,但是,此案我依然要彻查,若我找到证据,即使得罪逍遥王,我也要请皇上作主,秉公执法。”

    “我也会彻查此案,若你恶意栽赃,我也会请皇上作主,秉公执法。”洛欣半笑不笑的回道,随即明空剑当啷一晃,剑气在地面划下一道深痕。

    “老爷,霹雳营调来了!”此时,李逢迎气喘吁吁的往外奔来,跑到独孤城身前便点头哈腰的拱手作揖道。

    “现在才来,有什么用!”独孤城神色寒冷,凝目瞪视李逢迎道。李逢迎却低头压眉道:“老爷,有用的,我看到商府也调来不弱于我们霹雳营的火器护宅武士!”

    “嗯?商老头的人因他宝贝一事而被派出大量人马,如今却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调来这么多的火器护宅武士,天下第一商果然势力庞大。如今又有郡主在,看来,硬来是不可行,只有先示弱退去,再从长计议了!”独孤城心念转,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习惯性的弯动一圈,下唇连着下巴往上拉了拉,放即又恢复正常。

    这时,商文得到刚刚赶回的商万全所报,紧急调来携有威力极强的火器护宅武士已经在院落四周守护,心里底气变足,扬了扬衣袖,笑容团团的信步走到满目疮痍的庭院,望见门外杀气挺立的霹雳营官兵,便对独孤城道:“镇国公,你我既然协助调查郡主被刺杀一案,我便有责任保证此案的真实性和公正性。刚才郡主亲自言明,此案与丁一、龙儿无关,但你却以所谓的逻辑证据来抓捕,结果毁了连当今皇上都极度敬重的天下第一商的商府庭院,让伤者无数,现在更调来霹雳营围我商府,不知你是何居心?”

    独孤城手指摸了摸套着的翡翠扳指,萧萧索索的眉头往上一扬,眼珠轻微上翻,随即又像他乡遇故知般和气洋洋的展颜欢笑道:“商老爷子,你我是老相识了,我的脾性你还不清楚,但凡办案,就会有霹雳营随身保护的。刚才的事,多有误会,多有误会!你的损失,我一并赔偿!”

    “镇国公,商老爷子虽然没有公候伯爵的身分,但天下第一商是太祖皇帝御赐钦定,连当今皇上都要敬重三分,你带兵来拿人,还说什么拒捕要杀无赦,伤的伤,死的死,毁的毁,你就这么一句赔偿损失就完了?就算商老爷子宽容大量不会怪你,恐怕当今皇上知道后也不会不怪你吧!”洛欣语气轻柔却暗含威逼之意,双眼冷冷瞪着独孤城。

    独孤城神色不禁一变,现在没有拿到人,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再被郡主、逍遥王一参和,可就不太好办了,只好示弱的忙答道:“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洛欣见独孤城有了惧意,又进一步道:“镇国公,按你的逻辑,不如,我也到你镇国公府去天翻地覆的捣毁一通,再赔偿一切损失,你看如何?”

    洛欣见独孤城如此逼杀他心爱的小石头,又想到独孤寒致他于死地,只是因独孤寒已死而不予再追究,但怒气依然沉积胸膛,得此机会,当然狠狠的损一顿独孤城。

    独孤城面色一沉,听到洛欣先说理再压以皇权,之后,再来了一个蛮横强理,不觉深吸口气,忍住内心怒意,恭敬的拱手作揖道:“郡主,此事是家奴李逢迎从钦差处得到证据的,如此看来,是下人诳了我!但我依然有官教不严之过!”此时,独孤城阴冷的运起掌劲嘣嘣的重击李逢迎,直到他满地打滚吐血才停手。

第六十二章 让他学狗叫

    “郡主,老爷说的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李逢迎虽然知道这事是独孤城自己所为,但作为下人是要替主子扛过的,他跟随独孤城这么多年,明白其中道理,连忙向郡主讨饶认错。

    “把这不知好歹的家奴带下去!回去再好好重惩!”独孤城冷声暴喝,外面立即走来几人把李逢迎拖了出去。随后,独孤城又向洛欣道:“此事,是我失察,如今家奴已受重罚,望郡主海涵。不如这样,郡主你开开尊口,说说要怎么样你才会消气!只要不违背天地道义,苍云律法之事,我一定替你办到!”

    洛欣歪着头,想了片刻,随即诡笑道:“好,镇国公,既然你说了这话,我就不客气了,你让你手下的那帮人都学着狗叫的滚出商府去,你就当是他们的主人,在前面拿着东西喂他们……这事,我便不向皇上禀报了!”

    “老爷,郡主她让我们当狗没关系,可他这是在侮辱你堂堂镇国公呀!这事,绝不能答应!”旁边的阳尊使进言道,神色很是难看,眼角余光不时愤怒的瞪着洛欣,只是不敢有所表露。

    丁一听着洛欣的要求,手拄枯木拐杖,扫视独孤城一行的脸色,个个都比死了爹娘还难看,尤其是独孤城的神情阴一阵晴一阵,心里暗道:“洛欣,向来有仇必报的,独孤寒这么对她,现在独孤寒虽死,但怒气未消,如此刁难独孤城,正是为了出气。却不知,名声和地位仅次于逍遥王的镇国公是否会遵从。”

    商文见洛欣郡主说话了,他便不再多言,双手搭着放到小腹边,神色安定,好整以睱的静静看着独孤城。

    “商老爷子,不知我按郡主这样做了,是否算是向你商府赔了礼道了歉了?你也就不会向皇上禀报了?”独孤城嘴唇如老鼠般鼓了鼓,微微低头,眼珠朝上斜瞟,弯身作揖道。

    “我受天下人捧场,才有幸成为天下第一商,但国家律法礼数依然遵从。如今郡主有言,一切就听郡主的!”商文避重就轻道。

    “商老爷子,真是奸滑,这一句遵从律法礼数说出,既为他脱了干系,又为郡主正了名,还暗示我独孤城所做的不合律法礼数,若不按郡主所言,就更是不合律法礼数了。轻轻巧巧一句话,让人无从反驳!”独孤城心往下一沉,不禁暗叹,随即收拾心神,作揖道:“好!”

    “你们都给我学狗叫的滚出商府!”独孤城一声喝令,伸手作喂狗状,旁边的护卫随从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极不情愿的汪汪汪的叫起来,身体直打滚的翻出门外。独孤城走到门口时,嘴角却浮起阴恻恻的笑意,似乎还有其他的阴谋。

    丁一见独孤城离去,清俊的眉色微蹙即散,跨前一步,向商文拱手道:“商文老哥,独孤城被到这样的侮辱,必定怀恨在心。我与他本来就有过节,如今肯定更加势同水火。独孤城不能对我下手,必须会对龙儿和重伤的东方家主下手。我必须赶快去营救。”

    随后,丁一转身情意交错的望向洛欣道:“洛欣,你伤势刚刚愈合,还需要再调养些时日,不如暂且留在商府……”

    “不!”洛欣小脚一跺,皱起秀鼻,极扑向丁一,酥软如棉花,坚挺寒葡萄的傲人双峰绝对零距离的压到丁一胸口,卡沙兰布的独特香味毫无禁忌的扑入鼻尖,缈缈迷人的女人气息宛如漫天飞舞的花雨,萦萦绕绕的撒落到玲珑九窍,三魂七魄佛似飘落到湖面的柳叶随着微风吹起的水波上下起伏的连绵荡漾。

    洛欣双手紧紧挽住丁一的脖子,细白柔嫩又光滑圆润的天鹅脖颈搭到肩膀边,从头上洒下的缕缕柔顺黑丝刺着面部的皮肤,令人痒,堪比樱桃的袅若小嘴轻轻张开,泣声绵绵道:“小石头,我好不容易让你承认了身分,重新接纳了我,我绝不能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不能!我绝不能!”

    “洛欣,我没有走,我只是要救龙儿和东方家主。救了他们后,我便回来找你!”丁一感受着洛欣的款款深情,又受着她又峰的波动刺激,听着她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怜惜心碎的声音,哪里还能说出狠心的话,只好出言相慰。

    洛欣咬着嘴唇道:“你骗我!你刚刚还说你留在商府会对大家不利,你还会回来?哼!你明明是对两年前的事还怀恨于我,想借机离开……”

    “不……不是……洛欣,我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我真的只是想去救龙儿和东方家主,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任性不讲理呀!”丁一心里却是对洛欣还怀有恨意,因为她害了丁一,更害了救丁一的紫萱,但经梅家大院洛欣替他挡了致命一掌后,心渐渐放开了,目前是爱恨交错的纠结状态,听到洛欣亦嗔亦怒的话,一时不知要怎么回答解释。

    商文在一边看着一边思索着,此时,他上前道:“郡主,老弟,我看这样,从这往南的慈航山中的紫竹林内有我的别院,那里地形隐秘,不如让郡主先去那儿调养,你救下龙儿、东方家主后也可往那里疗伤。”

    “好,老哥,就按你说的!”丁一点头回答,随后轻轻推开洛欣,拨拉开她额头的柳海,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深情脉意的望着她,软声细语道:“洛欣,你最乖了,听话。”临了,丁一还在她额头上亲吻一口,怔的洛欣心里颤,脑袋里回忆着绵绵话语,脸蛋刷地如红苹果般羞红难当,耳根更是赤的如同朱漆,一切的不快都随之消逝,不觉得默默颔,双眼波光流转,露出女人特有忸怩与娇差,低道:“那你要小心一点!”

    “老哥,那就有劳你了!”丁一向商文道一声,迅凝起卦气,脚下旋动卦盘,如驾动筋斗云般闪电飞离商府。为了安全起见,丁一落到偏僻的墙角后,便步入了大街,弄了一套平民百姓的衣服换上。

    丁一正要再走一步时,胸口突然像万剑绞心般疼痛,气息诡异走乱窜流,眉头微微凝起,身体依着枯木拐杖上,心里暗道:“独孤城的诡异光球冲伤五脏六腑,刚才只顾着演卦破敌,想法解救龙儿和东方家主,没有注意调息治疗,看来现在是作了!”

    丁一运转天机诀,牵动外界气机像五湖四江汇流大海般融入内体,飞云踏步的流淌各处经络要脉,片刻后才稍稍缓和,脑海里不禁想着,这伤怕是要借着画竹参研卦义,来运转元气恢复了。疼痛压下后,丁一思及东方家族在福禄城有东方海阁的分舵,龙儿带着东方云极有可能奔往那里,便加快身法朝东方海阁分舵闪去。

    福禄城的大街小巷不断有独孤城的人、霹雳营的人在穿行,查问龙儿和东方云的行迹,丁一来到东方海阁分舵时,只见大门紧闭,里边没有丝毫动静,问过往的人群时,只说今早见大队人马出去后,便再没有人进出了。

    “今早大队人马行动,是去商府求问乾之奇卦的破解方法,但东方海阁经营近海、江河、运河的生意,每处分舵的人手都有数百人,比起去商府的数十人,相差太多。难道他们去运货了?运货……对了,东方家主做的是水路生意,现在6路被独孤城的人马封锁,极有可能是从水路离开。去码头看看!”

    舟楫穿梭,百舸争流,商贾来往,码头工人或背或扛,或使用独轮车、马车等运输工具运送货物,一个个深水木桩上扎着缆绳,缆绳连接着小船,小船旁边浮动双桅大船,远处有一艘巨船挂着上面书写‘东方’的玄红色旗帜,旗帜的镶边是淡黄折纹,旗面上的字间绕动啸海狂舞的青蓝色巨蛟。

    船中搭下的舢板上走动着许多身穿雕有鱼虾服饰的东方海阁弟子,他们正严阵以待的看向四面八方,片刻后,一位面色黑黝的慓形大汉大吼一声起航,深扎在水里的锚在几个肌肉虬结的东方海阁弟子转动轱辘中慢慢升起,船马上就要开拔了。

    忽然,一群平民服饰打扮的男人饿虎扑蛇般急闯来,二话不说便朝巨船涌去,仿佛狼入羊群,不分青红皂白的见人就杀。东方海阁弟子愣了愣,后来在慓形大汉指挥下,全部奋起反抗,两边恶斗起来。

    巨船下游,身形矮小的孩童望着恶斗,看见两边的不断中刀倒下,他略作沉吟,转身对头戴斗笠,身穿粗布麻衣,脸色苍白,正坐于小船的乌篷下的男人道:“东方家主,你布置在疑船上的弟子已经和人打斗起来了,看那些人,应当是独孤城派来的人,可以起程了!”

    顿了顿,孩童又道:“东方家主,少主让我护送你离开,现在你身受重伤,真的不需要我再送下去吗?”

第六十三章 嫩姜也很辣

    东方云压了压斗笠,沉声道:“龙儿,如今我与独孤城决裂,独孤城权势遮天,东方家族虽有些名声,但也必定大受打压,我要尽快赶回去作出安排,以防不测。这一路上我有东方家族的人沿途护卫,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我现在倒是担心你的少主,独孤城武功极高,与他搏斗,时间一长必会有所闪失。你不如快点赶回去帮你少主!”

    龙儿听东方云如此一说,心里猛然收紧,急忙拱手道:“东方家主,既然你有所安排,我便不再多言,一路保重!”语罢,龙儿担心丁一安危,迅转身,连续腾飞闪烁,眨眼间便消失在码头。

    龙儿刚走没多久,丁一便赶到码头,望见挂有东方旗帜的巨船,心里猜想东方云与龙儿若要从水路逃走,必定在东方家的船里,迅飞入船中。

    船里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船栏上、桅杆上、舢板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液,丁一心里一惊,暗想着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注意到穿着平民百姓服饰的尸体有些不对,迅低头细看,翻过他们的手,清俊的眉头迅皱起:“嗯?虎口有茧,指关节粗厚,筋脉硬实,都是练武者,他们与东方海阁弟子在这里打斗,难道他们是独孤城派来追杀龙儿和东方家主的人?”

    丁一心念至此,枯木拐杖往边上一横,弯身急忙翻动尸体,挨个找了个遍,没现龙儿和东方云,心才慢慢放下来,喃喃道:“龙儿与东方家主不在这里,一定是安全逃跑了。”

    “我看不见得!”忽然,中气十足的声音急靠近,人影也随着闪电飘来,静静落在甲板上,双手负在后腰,饶有兴致的望着丁一。

    只见来人穿着暗灰色长袖袍服,身材比较精瘦,个头中等,两手自由随意的下垂,淡黄的面容,鼻梁与嘴唇状如常人,双眼却犀利逼人,炯炯如炬的透射宛如鹰隼捕食时才有的厉光,丁一闻声望去,眉头一皱即散,瞳孔放出故友重逢的兴奋光芒,上前拍动肩膀,啷声笑道:“百灵通,不觉晓!你替我查了两年前独孤别院的大火真相后就去了娄兰国,怎么突然又到福禄城来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名为不觉晓外号百灵通的他顺手一拉丁一,身形七纵八跃,长袖袍服随风飘洒,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丁一被他一带,神色微凝,随即便急旋起卦芒气盘跟上,片刻后落到枝叶茂密的树林间,才停下来。他们刚刚离去,李逢迎便带了一群无极门弟子赶到巨船上,察看一番后,又匆匆离去。

    林间。百灵通回身,双手自然垂放,神色凝重道:“天机,东方云布了疑兵在刚才巨船上,独孤城派人来追杀,但失败了。现在,东方云已经逃离,你的贴身剑童也走了。他们应该很安全!你不用再追了。”

    丁一顿时愣住,凝目瞪视百灵通,正要说话时,百灵通却爽郎笑道:“天机,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目的。我是百灵通,天下消息,没有我不知道的。”丁一对百灵通的消息灵通很相信,只是觉得他突然出现,又注意龙儿和东方云的行踪,觉得相当可疑。

    百灵通见丁一神色稍缓,随即度了几步,沉吟半刻后又道:“天机,此次我从娄兰赶来福禄城,是迫不得已的原因。因为有人也在暗中查访两年前真相一事,而此人武功极高,她总会杀一些始乱终弃、玩弄女人的男人。这些男人被杀后,脸总会被毁去一半,以示惩戒。如今他所到之处,那些常在烟花柳巷走动的男人,都会禁门不出。江湖便以此给他取了称号,名叫半面罗刹!

    我百灵通曾过誓,绝不会把这事再透露给第二人知晓,但是半面罗刹若继续追寻下去,便会寻根摸底的找到我。到时,我若说了是违背誓言,若我不说,凭她下手的狠辣,我极可能遭遇杀身大祸,所以便赶来找你商量了!”

    丁一闻言,心里暗惊:“当年火灾的相关之人中,独孤家为了家族利益是坚决闭口,洛欣、我、龙儿都已经知道真相,紫萱在大火中救下我后却因突水灾而命丧其中,我们都没有再查真相的必要。那还有谁在查真相?”

    随即,丁一若有所思,手搭枯木拐杖,攒了攒衣袖,微微抬头道:“嗯?半面罗刹?他要查访年前火灾真相?百灵通,那你可知道更详细的情况?”

    “当然!不过,想要知道,还是老规矩,你和我赌一把,要是你赢了,我便告诉你详情。要是你输了,你就要替我算一卦作为报酬。”语罢,百灵通从怀中掏出骰盅和三颗骰子,稀疏的黑色眉毛往上一挑,双手相当熟练的把骰子放到骰盅里叮叮当当的摇晃。

    丁一随即右手一甩,多了六枚铜钱,正要演卦预测时,百灵通及时伸手挡住,摇了摇头道:“天机,你号称天机,能算尽一切,前几次我输了,是输在卦术而不是在赌术上,你要是再用卦术来算,我可不认!”

    丁一听着,讪讪的淡笑一声,随后扬起,收回铜钱,点头眯眼道:“行,我要你的消息,你说了算!”言语间,他们就像是知根知底的故交老友。

    百灵通望见丁一眼皮眨动,双眼顿时放亮,急忙扑上前,无比吃惊道:“天机,你找人治失明都两年了,一直没能治好,难道是最近遇到高人,让你双眼重见天日了?”

    “什么重见天日的!搞的我像被关了几年了一样!我这是恢复光明了!”丁一淡笑的回道,这时,他望见百灵通正挤眉弄眼的得意暗笑,觉得有些不对劲,眉头皱皱道:“百灵通,你在搞什么鬼,快开始摇骰子,我好猜!”

    嘣!百灵通将骰盅用力的跺到地面的石块上,双手噼呖啪啦的连拍数下,得意洋洋道:“天机,你虽然不能用卦术演推骰子点数,但我知道你眼睛失明后,专门锻练过耳力,能听音辨物,依然能轻易的听出骰盅里的骰子点数来,刚才故意和你打岔,就是为了分开你的注意力,让你没有听骰子的机会。猜吧!这次,看你还怎么赢我!”

    “这百灵通,一生好赌,前几次输给了我,心里不服,总是找借口和我再赌。这次还耍了这么多心计,看来是非要赢我一把。但他这招太阴损了,赢的不公不正,我偏不能让他赢。只是不能推卦演算,又没有侧耳倾听,这如何能猜得出骰子点数来?”丁一被激起了玩耍心性,心里思忖着,眼睛注视着骰盅,忽然,他看到骰盅下的石块因为百灵通刚才用力跺下后碎掉一块,现在下方有一大半是浮空的,骰盅马上就要坠下来。

    而百灵通还在双眼直瞪瞪的看着丁一,怕他算卦作弊。丁一瞧见后,嘴角一翘,似乎有了主意,他故意假装绞尽脑汁般思索,百灵通见了后更加的得意,还催促道:“怎么样,天机,这次你猜不出来了吧!”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骰盅翻落地面,丁一侧耳细听其中的骰子撞击声,而百灵通猛然震惊,急忙转身抢起骰盅,愣愣地看着被震碎块,骂骂咧咧道:“什么破石头,这么不经砸,竟然就碎了!”随后,百灵通嘿嘿笑道:“天机,这次不算,我再摇一次……”

    丁一嘴角挂起微笑,收着枯木拐杖,连忙摆手道:“百灵通,不用了!你刚才废那么大劲,不让我用卦术,又分心不让我听骰子,目的就是想赢我一把。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既然你想赢,那就给你赢一次。我就猜现在的骰子点数!”

    “嗯?这你也要猜?”百灵通双眼怔,心里想着若是再摇一次骰子,丁一不用卦术,凭他过人的耳力,就算出老千也赢不了,这骰盅从石块上摔下来,相当于重新摇一次骰子,这意外摇骰,丁一应当没有注意到,他这样猜的话,猜中的机率比吃白米饭咬到黄金还要难。百灵通打定后,放下骰盅,双手一拍道:“好,天机,若是这样你也能猜中,我不但送你想要的消息,还免费为你服务一次!”

    丁一胸有成竹的点点头,右手搓了搓鼻子,大脑里回忆着刚才听到的骰子声,装着若思冥想半刻才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随便猜一个,四五六,十五点。”

    “四五六,十五点,好!”百灵通信心满满的念叨一遍,随即像窥视梦中仙子般小心翼翼的揭开骰盅。当他看着里面的骰子点数时,像突然被什么咽着般打了个猛嗝,愣了老半晌才道:“怎……怎么会这样,真的就是四五六,十五点!”

    丁一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替百灵通收起骰子和骰盅道:“百灵通,你千方百计的想赢我,结果却被我猜中了,这是天意了。快说吧,半面罗刹是什么情况?”

第六十四章 半面女罗刹

    百灵通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斗败的公鸡颓然坐到地面,巴了巴嘴道:“天机,我输了,我遵守承诺。这半面罗刹,据说是一名女杀手,专杀寻花问柳、作贱女人的负心汉,他每次出手时,总会遮住一半脸,而另一半展现在那些被杀的男人面前的脸,传言是美若出尘落凡间的仙子,是个男人见了都会不由自主的跪倒,想要把她征服。”

    “嗯?如此美貌惊艳的女人,竟会是杀手?”丁一脱口问道,而大脑的神经却有些短路,不太敢相信这是事实。

    百灵通接话道:“我也觉得奇怪,后来经过多方查证后,确实是如此。那些被杀的男人直到死时,脸上还浮动遐想连翩的痴恋面容,眼神更是桃心泛滥到极点,似乎死的一点都不痛苦。从死者的伤口看,这名女杀手使用的武器相当细腻锋锐,应该是薄如蝉翼,细若游丝的天蚕丝、琴弦一类的武器……”

    “杀手?美貌惊艳?天蚕丝?”丁一结合这些信息,短路的神经慢慢接上,迅想到那日在梅家大院与独孤寒的恶斗中,曾看到的魅法王,她使用的正是天蚕丝,也是美貌惊艳,而且还是生死门的杀手。丁一判定这人是魅法王后,心里又思考为什么她要打探两年前的火灾真相,思绪飞离魂外,没在在注意听百灵通接下来说的话。

    直到百灵通说完后,嗯了一声,丁一才回过神来,点头讪讪笑道:“百灵通,此事关系重大,刚才赌骰子你输了,说是可以替我免费服务一次,那你就帮我彻底查一下这人的来龙去脉,越祥细越好。”

    “我百灵通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再者这次本来就是来找你商量个对策的,如果能先查清楚这人的底细,也有利于我们应对!”百灵通昂起头,信誓旦旦道。

    “那好,一切就拜脱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丁一想到两年前的火灾真相,洛欣是最清楚的人,或许问她便能知道魅法王为何查这火灾真相,随即与百灵通道了一声,便盘起卦劲气旋,腾云驾雾般飞往慈航山紫竹林。

    碧树葱葱,青草依依,逐渐西沉的夕阳环带一圈圈蒙胧模糊的红色霞光,连天接地的垂落到翠绿婆娑的竹林中,嫩芽儿般的扁形竹叶随着竹枝摇曳美妙动人的身姿,顶部的竹尖如处子颔般羞答答的半遮半掩的点头,偶尔交错到临近的竹枝,顿时惊起清脆的竹节拍击声,宛职调皮的孩童在嬉戏玩耍。

    竹林茂密鼎盛,底部的竹根盘根错结的扎入紫红色的山岩沃土中,旁边刚刚冒出土壳的新笋芽儿,伴着些许尘土的原味土香,尖如锥顶的鹅黄色笋尖,东一撮右抷的生长着,它们又仿似刚刚出生孩子,风儿吹来时,竹枝上总会落下叶子来呵护。

    落日红霞透过竹林的缝隙扑洒进来时,竹林映射着分外迷人的紫色,配上风儿吹动竹叶时,激起的极赋自然优美旋律的竹曲,形成一道声色并茂的独特靓丽风景,沿着风景下方的竹叶堆积的软如棉花的小径走去,山势盘旋蜿蜒的往上伸去,攀延一段起伏的连绵山岗坡道后,又迅回落,下方有一条清澈见底的竹林小流朝低处流去,迈过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灰褐色石子,伴随鱼儿的游动,慢慢流向远方。

    夕阳照竹间,青泉石上流。淌过石子水流倒映不远处的一座古色古香的名唤竹源居的院落,院落颜色自然随意,布署也不似府宅宫殿般豪华壮阔,只是平平凡凡的耸立一些房舍,与周围环境配合起来,竟是完美的融合,浑然一体,不可分隔。

    房舍的精致紫竹栏杆上趴着正望向竹林深处,满脸思绪遐想的洛欣,她双眼脉脉含情,左手白似沃雪,细如纤葱的玉指轻柔的挽落在栏杆中,套着素白色绫罗绮袖的右手肘部顶着栏杆,掌心托住下巴,五指写意的搭在边缘,晳白寒霜的脸蛋儿,有一阵没一阵的怀春微笑,柔情蜜意的回忆着与丁一在镇国公府相遇的一幕。

    洛欣柔顺飘逸的黑扎成云鬓,髻中插着象征郡主身分的特制凤形金钗,身上穿着皇家尊贵的锦衣玉服,颈中戴着浑体翠绿的无睱美玉配饰,稚嫩中夹杂些许成熟的面容眨动勾人心魂的明亮双眸,手儿轻轻拉起裙裾,颇有皇家风范的迈动步步生花的盈盈莲步,听到丁一突然喊起除了父母外极少人叫的‘洛欣’时,神色猛然一阵,那窈窕的身姿,又生生添了一层美妙绝伦的**情态。

    洛欣神情犹豫震惊,星辰般的明眸捕捉到丁一的身影,秀丽的柳月眉随即上翘,片刻后,突然无比兴奋的冲向丁一,已经育的极度饱满,连衣领都要被冲破的双峰顿时上下极有韵律的荡漾,惹得正在回环廊道上走着的仆从全部瞪眼望来,眼里泛起无数桃心,下身自然的鼓起,离的廊道的柱子近的,竟然能听到下面的小兄弟咚咚的敲击柱子的声音。

    洛欣双手摊开,欢声雀跃的就要抱向丁一时,却不由的怔住,轻启欲滴的朱唇,露起两排洁白的贝齿,又喜又惊的问道:“小石头,真的是你吗?”

    “洛欣妹妹,这是今年盛开的第一朵卡沙兰布花,我替你戴上……”丁一随手比划一个熟悉的手势,言语、情调都那样的幻动女人的心思。

    “嗯!你给我带上,插到这儿……”洛欣不知不觉的接过丁一的话,两人之间的默契似乎是浑然天成,自然流畅,完全不是第一次见面的人所能做到的。

    丁一心里惊喜万分,神色颇有些不知所措问道:“洛欣妹妹,这话只有你才会回答的,真的是你!”

    “只有小石头会对我说这种话的,小石头真的是你!”两人用小时候的对答,得到了相互确认。随后,洛欣便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应该注意的皇家风范急抱住丁一,泣声抽噎道:“小石头,自九年前那场战乱,我们从苍云与飞蒙边境住地分开后,就没再见面了,我想你想的好苦呀!”

    “洛欣妹妹,不要哭了,现在我们不是又见面了么。”丁一从卡沙兰布花中认出只有轻柔的替洛欣抹去眼角的泪水,看着她蒙胧的泪眼,长长的睫毛,不时眨动的双眸,靓美的鼻梁,心里忍不住一震,喃喃笑道:“洛欣妹妹,九年不见,你长的这么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一旁站着的紫萱看着这一幕却觉得很不是滋味,好像是自己的如意郎君被人抢去了一般,俏脸中忍不住浮起淡淡的醋意,秀鼻轻巧的皱了皱,鼓起嘴嘟嚷着说:“吉天,还以为你真的是来确认卦象的,没想到是来会情人的……哼!”

    “我这是怎么了,心里好像真的按无名老人算的姻缘卦一样,把吉天当成我的如意郎君了!”紫萱暗自责怪自己,但内心深处却不知不觉的把丁一和姻缘卦里算的如意郎君对上了号。紫萱因为找了无数算卦人都没有找到意中人,心里又失落又愤恨,在遇到丁一后突然得到了希望,一种埋藏在心底的情愫在潜意识作用下正像火山熔岩一样积蓄着即将要喷。

    丁一听到紫萱说话后,从与洛欣分别九年又重新相逢的喜悦与兴奋中回过神来,连忙指着龙儿和紫萱道:“洛欣,这是我的好兄弟,剑童。她是我在路上结识的,名叫紫萱。”随即,丁一把洛欣引荐给龙儿和紫萱。

    “嗯?路上结识的?小石头,你七岁送我卡沙兰布花时,不是说只有我一个的吗?怎么路上随便遇到一个女人就和她一路同行,还到镇国公府来了?”洛欣语含醋劲,面色阴沉莫测的望向紫萱,心里却在想着,怎么丁一会卜卦?

    紫萱听到洛欣的话里含有讥讽,不知是潜意识里把丁一真的当成姻缘卦里的意中人,还是女人的天性使然,有意和洛欣较劲,顿时怒从心中起,瞪住洛欣,冷声冷气道:“哼!七岁时说的话能算数吗?再说,他送你花算什么,他还替我算了一卦,知道我命犯灾星,便一路吵着要来保护我……”紫萱说的很是得意。

    “你胡说!小石头,他过去只有我,现在也一样只有我。他保护你,也肯定是你缠着他的!”洛欣秀眉连蹙,神色露出极强的醋意激起的怒气,双手直叉腰间,美眸中流转逼人的寒意。

    “你不信?那你问问他是不是替我算了一卦,还一路要随我来!”紫萱故意避重就轻的伸手指向丁一道。

    丁一心里想着替紫萱算了一卦,之后又要随她来确认卦的对错,正和紫萱说的一样,为了要紫萱收回‘无骗不道士’的话,更不能说假话,便确定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觉洛欣和紫萱是因为他而较上了醋劲。

    洛欣随即扭头看到丁一点头时,心里顿时奔涌更强的醋劲,眼里闪过寒似北极之冰的冷意,正当要怒时,望着丁一注视她的眼神色,她想着不能在丁一面前做出有损形象的事,心里有所顾忌,便强行忍住,自我解嘲道:“这有什么,小石头他既然能算卦预知你的吉凶,为了保护你而来,那为什么他不能因为早就算到了我会在镇国公府出现,是为我而来呢?”

第六十五章 柔情蜜意间

    “果然是为了这女人而来!”紫萱潜意识里的醋劲起作用,毫不怀疑的纳下洛欣的话,随即撸动袖子,狠狠地瞪着丁一怒道:“好你个吉天,原来你早就要来镇国公府见这女人的,还替我算卦说什么我要来镇国公府,说我骗你,要来确认卦的对错!哼!一切都是阴谋!都是你在骗!哼!无骗不道士!”

    “紫姑娘,你何必这么大的怒气,是我让你们来,不要怪吉天!”独孤夫人掀开侧门的垂帘,福人福气的和颜悦色道,她刚走到大厅,瞧见洛欣后,忙弯身行礼道:“不知郡主驾到,有失远迎,请郡主恕罪。”

    “独孤夫人,不必多礼。我是来感谢镇国公的!”洛欣连忙上前扶起独孤夫人,礼貌的答道。这时,洛欣望见侧门后又走来一人,微圆面庞搭上穿着公爵服饰的槐梧个子,颇显王霸气势,她急忙向前行礼道:“多谢镇国公,让我能手刃仇人!”

    随即,洛欣拉住丁一上前道:“小石头,这是苍云国镇国公,是他帮我们找到了当年在边境趁着战乱,肆虐杀害我们亲人的畜牲将军的。”

    丁一闻言猛震,多年来他随无名老人游历四方,苦修卦术,暗中也在探访当年杀害亲人的仇人,可惜终无所获,未曾想如今却得报了,他连忙敬礼道:“多谢镇国公!”然而,丁一刚谢完,心里便有了疑问,微微侧了侧头,低声问洛欣道:“洛欣,我们都是平头百姓,你怎么就成了郡主了?”

    洛欣忙低声回道:“小石头,那次战乱后,失去亲人,我和你失散了,逍遥王来巡视流离失所的边境,见我年幼又孤独无依,便把作为养女收养了。后来,就顺理成章的成了郡主。这其间有很多事,说来话长,有空再和你详说。”

    “郡主,这种趁乱杀伐抢掠的乱军贼子本来就该死,我只是替天下百姓做了件该做的事!”独孤城双手拱着回礼,随后,又扭头望向丁一道:“吉天大师,听内人说,你替她算了卦,卜出我独孤家的吉凶,不知可否详细告知?”

    丁一看着独孤城和独孤夫人都眼巴巴的神色,想到独孤城帮助除去了仇人,心里有心报恩,便想告知卦义详解,只是转念又想,这卦义所示的是关乎谋逆叛国的大逆不道之事,在这中堂说出来,若是出了差错,自己出了事不打紧,可别连累了洛欣,便拱手道:“镇国公,此卦非同寻常,怕是……”

    洛欣从小与丁一青梅竹马,对丁一相当了解,瞧见他神色后,立即明白他是在犹豫,便一旁帮腔道:“小石头,镇国公帮我们除去了仇人,你若知道不妨告知详情,就当是报恩了。”

    独孤城望着洛欣,暗自得意的忖道:“找个替罪羊帮郡主除去她最想除的仇人,便赢得了她的好感,还立即就出言相帮。若是假以时日,多施以恩惠,就算不能从逍遥王手里把她给拉到我阵营来,也能好好的利用。”

    “洛欣,不是我不帮镇国公,只是……”丁一说到此处,脑子里电念闪过,随即向独孤城礼敬道:“镇国公,卦术一道暗合天地,义归环宇,问卦解卦都需要恰当的时机,如今解卦的最佳时机已过,需要再过六个时辰后才可再解。”丁一望了望天,略作沉思道:“从我替独孤夫人算卦至今过了两个时辰,需要再过四个时辰才可以解。”

    独孤城眼里闪过一丝疑色,心里思忖一番后,随即笑道:“既是如此,吉天大师今日不妨在我府中住下,让我好好款待你一番,待四个时辰后我再听您解卦?”

    “这……”丁一犹豫的看了下洛欣,独孤城瞧见后,急忙向洛欣拱手道:“若郡主不嫌弃,也可在府中住下!”

    “多谢镇国公!”洛欣欢天喜地的答道。丁一想着和洛欣九年没见,要是自己住了镇国公府,而洛欣回了王府,那就不能畅叙离别之情了,听到独孤城也留下洛欣后,便痛快的答应了。

    龙儿也跟着住在了镇国公府。紫萱看了这一幕后,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向独孤城亮出身分,让他帮忙解救父亲,转念想到这事关系重大,一不小心便要连累的独孤家家破亡,如此贸然说出,只会让解救父亲的事变的更难,不如等上一晚,看看情况,再临机应变。随后,紫萱随着丁一等人住到了府中的贵客厢房。

    独孤城望见紫萱的背影,觉得有丝熟悉,眉头皱了下,随即又摇摇头,暗道:“怎么感觉这女的和被软禁的紫丞相有些相似?”随即,独孤城转身问独孤夫人道:“夫人,那女的是谁?”

    独孤夫人望向紫萱的背影,捻着手中佛珠,笑了笑道:“老爷,她叫紫萱,是拆穿路边道士骗局的姑娘。是和那位大师一块来的!”

    “紫萱?怎么她也姓紫?”独孤城套有翡翠扳指的大拇指习惯性的弯动,眉头稍皱即散,微圆的面庞浮动常人不易察觉的阴郁神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独孤城与独孤夫人进入了侧门。

    镇国公是苍云国中爵位仅次于逍遥王的勋爵,又是异姓勋爵中最有权势勋爵,府第中雪山玉石雕琢的假山错落的屹立在褐青色石子铺彻的路面上,旁边栽种许多君子兰、金桂、千秋菊、佛肚竹等名贵花草村木,那些花儿正在争奇斗艳的盛开,白中泛有淡紫色的花瓣释放迷人的芳香,忽上忽上飞动的彩蝶不断落入花蕊中,吸食花汁,采取花蜜。

    “小石头,你看,那朵花多漂亮!”洛欣指着一朵极似卡沙兰布花的淡黄色花朵,眉飞色舞的挽动丁一的手臂,随即情意绵绵的望向丁一,故意撒娇耍嗔道:“小石头,我要那朵花!你帮我栽……”

    “洛欣,你现在是郡主了,身分不一样,不要再这么拉拉扯扯的,不太好!”丁一与洛欣重逢时因为兴奋而真情流露,习惯的替洛欣擦拭泪水,但事后想到大家都不再是以前的小孩了,不能再这么随意拥抱擦泪,便有了顾忌,这时,他见洛欣如此挽着手臂,还撒娇要花,虽然情态与孩童时相似,但心里总觉得不太合适。语罢,丁一拉开洛欣吹弹得破纤手,踏入花圃中摘下花儿。

    洛欣微微愣,神态似有失落,眉头皱了皱,不觉扭头望向已经走到厢房门口正看往这里的紫萱,心里顿时萌生一股醋劲,下意识的把紫萱当成了情敌。这时,丁一已摘花走来,洛欣故意忸怩作态的晃动身体,胸前傲挺丰满的双峰,波涛荡漾的上下起伏,惹得捧花的丁一双眼直,不由的勾勾看着,身体有了最原始的反应。

    洛欣望见后,想到紫萱正看向这里,女心性作怪下,便有心表示她与丁一的亲近,故意上前一步,装着不小心的被底下的花圃边缘一绊,双手赶忙往前伸去,一把抱住丁一的头部,而双峰挤压构筑的柔软荡人的沟壑恰到好处的压到丁一的整个面孔。

    丁一感到少女特有的酸软与美妙迷人的体香,双眼迷离的闭上,鼻子里传来洛欣身上特有卡沙兰布花香,身体再受刺激,本能反应再起。丁一虽然未人事,但已经是十六岁的方刚男儿,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女人身体,九年来沉修卦术练来的心境顿时像陨石落入湖中,激起千千万万层层波浪,孩童时纯真蒙胧的情意正在往更进一步的方向展。

    洛欣故意把身体一侧,看向装着扭伤的脚踝,纤纤如葱的玉手顺势带动丁一的头,丁一整个面孔便向磨盘似的上下来回的揉动饱满舒爽的两团柔荑,淡淡的少女孔香透着火热的体温,像催魂荡心的销魄妙药不断扑入鼻孔,刺激大脑神经,喉结不自觉的上下蠕动,吞咽唾沫的声音清晰可闻,下面的反应更加剧烈。

    厢房门口站着的紫萱看见后,秀眉紧蹙,无名怒火从心底燃起,嘣的撞开房门,风风火火的闯进去,又甩手猛力的关上。

    洛欣弯身察看脚踝时,云鬓耸立的乌黑头饰随头的转动而晃向紫萱所在的厢房,星斗明媚的动人双眸随之流转,清秀如青山碧水的黛眉得意的上扬,嘴角挂有一丝似乎是打了一场大胜仗般欢快的笑意。

    重重的关门声让丁一也回过神来,连忙推开洛欣,为掩饰脸上的差色和心里的不安,只顾着低下身子,装模作样的替洛欣看起脚来。丁一定睛细细看了一遍后,轻柔的按了几下,关切地问道:“洛欣,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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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没来由吃醋

    女人的脚是轻易不能让男子摸的,更何况是尊贵为郡主的落欣,更是轻易不能让男子摸,但洛欣却完全不忌讳这些,反倒很愿意让丁一婆娑着,长长睫毛下遮动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丁一的每个举动,心里涌过一丝丝比喝下蜂蜜还要甜美百倍的滋润美意,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的撒娇道:“小石头,还是很疼,我要你背我去厢房休息!”

    “我们都长这么大了,这不好吧……”丁一慢慢长大后,渐渐懂德了道德纲常,虽然他并不放在眼里,但在镇国公这样的大公爵的府宅之下这么做,还是不太好,便想推搪掉。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一个郡主都不怕,你一个道士怕什么!快背我!”洛欣说着,也不管丁一同意不同意,把他身体一转,随即便跳到丁一的肩膀上,顺势抢过他手中的花儿,笑盈盈地道:“小石头,这花我收了。快点背我去厢房!”

    洛欣曼妙的身体完全贴到丁一的身上,中间虽然夹着衣服,但是那种少女能拧出水来的娇美肌肤物物有的柔软质感依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而傲挺的双峰连着颗粒的葡萄紧紧触到背心,丁一刚刚平静下的心再次激起千般波荡,抬头看了下四周,现并没有人,便似作贼心虚般道:“洛欣,我们现在都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随便玩着过家家背媳妇游戏了。背完这次后,以后便不能再背了。”洛欣得意的哦了一声,脸上是无尽的甜蜜与美意。

    语罢,丁一站起育的壮实的身体,把洛欣往背上一颠,柔软的双峰顿时上下搓动一圈,舒爽的美感透过背心直击心田,全身为之一震,不觉深深吸了口气,缓解下波动的心绪,随即两手搭到后背,想要托住洛欣,可是手掌刚刚一搭时,便扣到育成熟又顶翘水嫩的肥臀,心里再是一颤。

    洛欣胸口被丁一的背心一婆娑,少女极度敏感的神经便受到触动,心里随之荡漾,现在再被丁一有力的十指搭到臀部,感觉陡然剧增,忍不住嗯了声,脸蛋变的比胭脂还要红上数倍,只是没有言语。

    丁一觉着托住臀部不太合适,只好把双手下移,又搭到了修长纤秀的粉美大腿上,指间皮肤第一次碰到少女丰韵的腿部,身体再是一颤,下身猛然直冲,幸好穿的道袍比较宽松,才没有破裤而出,坏了一代天机的形象。

    丁一寻思着双手是不是该放到其他部位时,不自觉的移动了一下,便游到了女人大腿的内侧,这时极度敏感的地带,洛欣忍不住再嗯了一声,眉头紧蹙,半嗔半怒道:“小石头,你的手在干嘛呢?还不快点把我背回厢房去?”丁一也觉刚才的手移错了地方,急忙缩回,落定到大腿的外侧,背着洛欣往厢房走去。

    此时,独自依在厢房窗口,借着微微露出的缝隙望向丁一的紫萱,心里又涌起一鼓醋劲,她又气又怒的搅动衣角,秀鼻有一下没一下的皱着,低声暗骂道:“你个死道士,臭道士,见了女人就忘了形了,还敢当着大众的面背女人。哼!她是郡主怎么了,我也是堂堂飞云国丞相的千金,多少王公贵族向我求亲都被我拒绝……”

    骂到此处时,紫萱忽然一个激凌的回过神来,自责道:“我这又是怎么了,老是和那女人吃吉天的醋,难道我心里已经把他当成是无名老人所说的意中人了?”不知不觉中,紫萱又陷入了沉思。

    丁一背着洛欣回到厢房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边,替她再看了看脚踝,方才由于要平静受到洛欣的双峰照顾的波动心情,眼力并没有太注意观看,这会儿,进到厢房后,看的仔细了,小巧的脚儿,娇嫩玉白的雪肤,透着荡心的气息,完美的恰到好处的脚趾就这么随意的静置着。丁一双手仿佛捧着珍瑳玉珠般相当小心,手劲轻盈,慢慢的按着、划着。

    洛欣双眼迷醉的望着丁一轻柔而百般呵护的神态,心里不禁浮起小时候的种种,脸上挂着满足而幸福的神色。洛欣从未感受过小脚儿被男人这么轻抚过,现在不但被抚摸着,还是心里一直挂念的人在抚摸。丁一的手劲像锻练过一样,非常的柔非常的酥,微微动一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享受,脚被拂的痒,脚指仿佛娇羞的少女初见如意郎君般禁不住收了收,美妙的忸怩情态传动周边。

    “洛欣,你的脚真美。现在还疼不?”丁一的话语又轻又柔,又含着自内心的关切,听到洛欣耳里,心里更加荡漾,鼻孔间喃呢的嗯了一声。洛欣一时忘情,身子不由的往下倾去,想更近距离的感受丁一气息,而这一贴近,脚不觉的动了几下。

    丁一见洛欣脚儿说脚的地方动了动,却无疼痛的反应,再细瞧时,只见上面并无红肿,也无扭伤痕迹,眉头不觉皱了起来,抬头看了看洛欣道:“洛欣,这里真的很疼?”丁一按着并无红肿,也无扭伤痕迹的地方,仔细望着洛欣的神色。

    洛欣脱口嗯了声,但觉丁一的眼神有些不对,心里一阵虚,恍然想到方才自己忘情的动作,狡黠的双眼似无意实有意的躲避着什么,丁一瞧见后,心里顿时了然,轻轻放下洛欣的脚道:“洛欣,你的脚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下就会好了。我还要准备给镇国公解卦,就先回房了。”言毕,丁一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洛欣急忙叫住丁一道:“小石头,你这就走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分别了九年,我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不想!”丁一说着就要打开房门,这下洛欣真急了,她自懂事以来,便无时无刻的不在找丁一的下落,好不容易在这里碰到了,当然想向他诉诉衷肠,可丁一说走就走了,她甩下手中的花儿,连连鞋都顾不得穿,急忙站起身,快步追上去,抓住丁一道:“小石头,你我刚刚相见,难道你就不能……”

    洛欣刚说到这里,便看见丁一憋着闷笑的神情,她眉头一皱,随即恍然大悟,两只小手攥成小锤,噼呖啪啦的击打丁一的胸口,恨恨地道:“好你个小石头,你竟然敢捉弄我!”

    “我哪有捉弄你,明明是你先捉弄我的。你不是说你脚很疼吗?怎么这一下就从床上奔到这儿来了?”丁一指了指床,又指了指这里,随即疑惑地问道:“洛欣,你为什么要装着脚受伤了?”

    洛欣假装脚伤与丁一暧昧,是为了向紫萱展示她与丁一非同一般的关系,这种心里自然不能说出,她眼珠一转,柳月眉上扬,计上心来,随即鼓起娇嫩的小嘴,嘟嚷道:“九年没见了,我假装脚伤就是为了让你背我一下,这都不行呀……”

    洛欣的话含有深深的情意,丁一听着,心里微微的怒气随之消逝,迅扶着她走到床前,轻声慢语道:“洛欣,我不怪你。那你给我说说,你这九年都是怎么样生活的?”

    洛欣娓娓道来,一长串一长串的,而说的最多的就是许多的王公子弟、富家纨绔向她父亲逍遥王提亲的事,不过,逍遥王很依她的心意,一一都拒绝了。而洛欣每提到拒绝的时候,都会悠悠的望向丁一,并郑重其是的表明,她的心里只有小石头。

    洛欣自小在塞外生活,染有塞外民风,虽然被逍遥王收养后培养了皇家礼仪风范,但碰到昔日青梅竹马的丁一后,真情流露,便不觉的表达出内心最深处的感情。洛欣也因为王公贵胄的提亲,让她的心里更加挂念当初的小石头,情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启,现在见到丁一后,感情就开始喷涌暴泄了。

    丁一也有类似的心理,九年以来,随无名老人游历习卦,追求卦境破解无相之卦,寻找身世,同时,也在打听着洛欣的消息,只是多年来毫无下落。而另一方面,由于无名老人有训示,未悉数推演出六十四大卦时,除战斗之时推演的战斗之卦外,其他时候,不能卜算与自身相关的卦象,否则会遭天谴。因洛欣是他要找的人,与他息息相关,因此不敢以卦来问卜洛欣的下落。

    然而,日积夜累下,丁一对洛欣的情感也在潜移默化的演变,蒙胧的孩童纯真渐渐变成无法说出的情意。丁一听得洛欣如泣如诉的诉说后,忍不住拉住洛欣的双手,深情款款的望向洛欣的清水美眸道:“洛欣,你对我真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万千的情意,洛欣听在耳里,甜在心里,柳海搭着的俏脸微微低下,星辰的亮瞳秋波流转,白晳粉嫩的双颊间浮起绯红缭绕的羞色,戴着耳饰双耳比初入洞房的女人还要害赧。

    厢房里一片寂静,气氛显得有些奇怪,丁一便提起话头,打破沉默道:“洛欣,战乱之后,我也很幸运的碰到我的师父无名老人,他替我算了一生的命卦,结果竟是六枚铜钱直立地面,不分阴阳的无相之卦。师父觉得我的命卦奇特,便带到身边游历修行……遍访三山五峰、苍江云河,足迹踏过大江南北,卦术大有进境,但过后的多年,难有进境,便在今年十六岁提出独自踏入江湖历练。师父准了我之后……”

    “等等!小石头,你说你是无名老人的徒弟?那你就是近段时间来声名雀起,名冠四海五湖的天机了?”洛欣双眼亮的直勾勾的望着丁一,眉宇间的神色似飞天仙女随云飘舞般欢喜,头不自觉的往前靠了些,欲滴的红唇差点贴到丁的脸上。洛欣见丁一表情怔后,才猛然惊觉自己反应有点过了头,才把头缩回,重新调整了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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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卦理说姻缘

    丁一点了点头,但神色却颇有疑惑,蹙起眉头问:“洛欣,你怎么知道无名老人是天机的师父?”

    洛欣刚刚坐好的身姿又惊异非常的站起,俏美的脸庞上浮动欣喜若狂的神情,兴奋莫名的望着丁一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现在只知道天机是我的小石头!咯……咯……这下我有福了!”

    洛欣说着的时候,心里暗忖:“当年战乱中,之所以会失去亲人,都是因为亲人权势太小无法自保,才会丢了性命。如今天下虽然兵灾四起,但我随养父逍遥王多年,见他威风凛凛,战乱并不会波及到他。这一切都赖于父亲的无上权势。我若要不再被人欺负,不受战乱所扰,就必须获得无上权势。若能得号称天机的小石头相助,我岂不是如虎添翼,能够夺得无上权势?这么一来,更要好好的把握小石头了。”

    “洛欣,不要说这么大声。我虽然是天机,但现在对外是化名吉天,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就要惹来不少麻烦事了!”丁一急忙制止高兴万分的洛欣道,神色警惕的望向四周。丁一向来高傲,但在青梅竹马的洛欣面前时,却变成了昔日的纯真孩童。

    此时,受到邀请去赴晚宴的紫萱正好来到门外,听到丁一的话,原本被洛欣激起的醋劲怒意正想着要泄,如今被这么一导引后随之暴,元气嘣涌,嘭的踢开房门,尤如陨石飞过大气层擦起的重重汹涌澎湃的炽烈火焰的愤愠怒意顿时咆哮冲泄,杀气腾腾的瞪视丁一,整体无暇的贝齿咬的咯咯作响,冷声恨气道:“好你个天机,竟然敢骗我说你叫吉天!你的真面目我算是认清了!哼!无骗不道士!”

    丁一见紫萱极度愤怒,连忙解释道:“紫姑娘,我并非存心要骗你的,只是怕我说出身分来,会给你招惹麻烦。再说,我也没有完全隐瞒身分,吉天倒过来就是天机了,是……”

    紫萱女人劲来了,根本不听丁一解释,元气随着手中搭着的琴弦连天接地的扑射冲出,厉芒杀劲穿射的厢房里的案几、桌凳碎裂翻飞,旁边的几个名贵的古釉青花瓷呛当脆响,无数的断屑瓷片撒落一地。

    丁一傲气异常,刚刚碍于洛欣在场而低声下气的解释,紫萱不但不听,反而扬手来攻,他哪里受得住这种蛮不讲理的攻击,双眼凝缩,十指盘叠,卦光气劲像百鸟擎天般翱翔飞起,浩瀚无穷的意境随之扑泄开来,身体似无重的雪白鸿毛盘旋飘浮,周身三百六十处要穴穴位轰然大开,丹田元气似苍江云河的咆哮水流滔滔不绝的外延摊展,形成交叠辉应的阴阳卦芒。

    丁一眉头紧蹙,本想重击紫萱,以示惩戒的,但是想到洛欣在此,怕会伤及她,便改攻为守,冷声暴喝:“十指御乾坤!”

    丁一手指似穿梭经纬的机杼,瞬间交织成卦气交错的卦网,卦网如同冲向地面的延绵水流持续不断的往远处伸展,眨眼间,卦芒已经达到了万千玄异奇象,像狂风卷落叶般扫荡着地面的断屑瓷片,滚陀螺似的环绕成浑圆的卦光球体,完美无缺的包裹住他和洛欣。

    “小石头的武技竟然如此高妙,想必已经到了令无数修武者梦寝以求的地灵武师了!”紫萱处在卦光球体中,感受到紫萱怒气而施展的杀招产生的压力随之消似,似乎来到了一个丝毫不相干的世界。

    嘣!嘣!嘣!

    紫萱的所有气劲都击打在卦光球体中,空气里响起震耳欲聋的连绵巨响,整个厢房都像受到大地震般的疯狂晃抖,地面被震裂开许多缝隙。

    丁一运气强行抵抗紫萱的攻击,只守不攻,元气损耗极大,身体也不太好受,心里暗惊:“紫萱的内息浑厚,修为不低于我,看来当初能够一招败她,是由于卦术相助又猝不及防的原因了。以后,我必须加强修炼,将卦术与武技完美的结合才行。”

    此时,紫萱握着琴弦的手臂麻暗颤,神色寒气逼人,迅聚气,蓄势再攻。听到打斗声急急赶来的龙儿看见后,手搭腰间,就要挥动龙纹剑反击紫萱时,却被看到打斗而飞身奔来的独孤城拦住,他连忙劝解道:“各位,有什么要命的事,非要在这大打出手的,以死相搏?”

    紫萱见独孤城来劝阻,也不好再作,便怒气冲冲的申斥道:“镇国公,不是我要与他相拼,实在是他骗人太盛!他自己要来镇国公府来找女人,却非要说是随我来验证所谓的卦象对错不说,还用假名字来欺骗我!刚才还胡搅蛮缠的解释他的名字吉天反过来就是天机!说他并没有骗我!哼!”

    “天……天机!吉天大师,你就是能够算尽天地玄机的天机?”独孤城大吃一惊,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习惯性的弯动了几下,不自觉的望向丁一。

    丁一还未答话,洛欣就忙不迭的抢道:“对,镇国公,他就是名满江湖,人称无所不能算的天机!”

    独孤城心里本来还有疙瘩,自己夫人从外面找来的道士会不会是胡弄人的,现在听到堂堂苍云国郡主亲自确认后,一切怀疑都随之释去,满脸堆笑的恭恭敬敬道:“天机,你是通晓天地玄机的卦术奇人,能够光临我府宅真是蓬荜生辉了。住在这厢房真是太委屈你了,明日我便把几里外的独孤别院送给你,让你长期居住。不过,在这之前,你与姑娘的过节就看在老夫的面上就这么过去吧,现在还请你赴宴,替我解下卦义?”

    丁一对于洛欣急不可奈的就回答,很是无奈,但想到青年竹马的洛欣分别九年后好不容易重逢,正是喜悦之时,也不好多责怪,只好回答道:“镇国公,既然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紫萱从怒火中慢慢醒转过来,反应着吉天便是天机的事实后,心里的小鹿像没头苍蝇般到处乱撞,惊的脸扑通扑通的泛红,双眼又怒又惊的瞥望着丁一,神色相当怪异,秀飘落的脑子里怔的想着:“姻缘卦里说,过尽万帆皆不是,有缘千里卦相识。此情可待成追忆,归果却需多波折。我找寻卦士无数,但都是沽名钓誉的江湖骗子,正合了‘过尽帆皆不是’,如今我从飞蒙而来,与他在苍云因卦而相遇相识,正是‘有缘千里卦相识’。

    这天机,他是通晓天地玄机的卦术奇人,与无名老人所说的算卦之士的意中人相合。难道他真的是的意中人?是我的如意郎君?可是我刚才却那对他,还差点杀了他,这可如何是好?”

    紫萱来自民风慓悍的塞外,心性比较直率,想到天机极可能是她的意中人时,原来的千般怒气竟然像泥牛入海般全部神奇的消失了,现在心里复杂矛盾。

    独孤城看着紫萱还在愣,以为是她怒意未消,便劝解道:“紫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天机已经不计较了,你也就不要再和别人过不去了。”

    紫萱从愣中醒过来,急忙收起琴弦,向独孤城微一颔,行礼歉道:“镇国公,那一切就都听你的。”

    独孤城领着独孤城、丁一、洛欣、龙儿、紫萱赶往晚宴的大厅。大厅外边的回廊上悬挂着烛光闪动的灯笼,漆红色的圆柱映射着亮烁的白光,门边上静静候立着打扮得体的两男两女的仆从,里面摆着一桌满汉全席般丰盛的大席。

    摆席大厅中放有墨漆色的浮雕鹤纹沉香木凳,边上摆着镶嵌仙童拜玉帝的仙气妙图案几,交错而立的石柱螺族盘环翱翔腾空的福祥瑞兽,每根柱子边上都站着一位标又气质致匀称又颇为优雅的少女,她们一身女仆服饰,衬落在瑞盖旁更显一番灵韵与美意。

    丁一等人在独孤城的引邀中按主宾纷纷入席,席中的美味佳肴,有峰极雪莲子熬的千年人参燕窝、玉海捣龙的蛟筋古老肉、和着乌杞子的黑山熊王熊掌、百层寒冰中的冰蚕琼浆……一系列的上等美味,样样巨补,提神养颜,食之有百利而无一害。

    丁一望见后,不禁暗叹镇国公的非凡权势和极尽奢侈的生活,只是他抱着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别人盛情邀请了,也不会吝惜手嘴,落座后便在塞喧了几句后就津津有味吃起来。

    “今日有幸结识卦术大师天机,是我独孤某人前世修来的福分,请荣我敬你一杯!”独独孤城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微微弯动,端起三足两耳的酒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酒礼,仰口便灌入一杯。

    丁一礼貌性的回敬一杯,随后独孤夫人又敬酒道:“小妇有眼无珠,竟不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卦术大师天机,我自罚一杯!”饮罢,独孤夫人优雅的晃了晃手,福气堆笑道:“天机,不知你现在可否示下卦中真义?”

第六十八章 采花大兽神

    丁一放下酒杯,略作沉吟道:“独孤夫人,求卦解卦都需与天时相对,此卦关系重大更是不能随意相解,等到了时辰之后,我再单独为你独孤家解卦如何?”

    独孤城见丁一面露难色,随即瞪了眼独孤夫人道:“夫人,天机不说过要四个时辰后才能再解卦的吗?为什么又么急着催了?快坐回去!”独孤夫人顿觉自己失礼,见夫君责怪后,只得先坐下。独孤城忙敬酒赔礼道:“天机,是贱内太关心卦义了,方才若有所唐突,还请你恕罪。我替贱内自罚一杯。”

    “父亲,这杯就让寒儿替你喝了吧!”忽然,门外走来一人,全身公子华服,面色秀美,英俊挺拔,大步流星的快走到宴席中,站在柱子边的一应女仆全部桃心闪耀的望去,娇巧的容颜刷地绯红一片,心儿扑扑的乱跳一通。

    他似乎习惯于这一种目光,轻轻挽了挽袖口,走到桌边时,旁边丫环赶忙递上了酒杯,眼光却一刻不离望着,差点失神掉落端盘。他接过酒杯后,便向丁一敬道:“天机,我是镇国公的儿子独孤寒,听说你是闻名遐尔的卦术大师天机,我特地从京畿赶来相见,这一杯我就先干为敬了。”

    独孤寒右手拉了拉垂在耳边的一溜暗红色髻,仰口喝下,正要放落酒杯时,眼光凝固在丁一旁边坐着的紫萱,她细嚼慢咽的吃着夹到碗里的清蒸人参鸡,小嘴儿轻轻巧巧的蠕动着,唇边还泛起微微的油光,连着白里透红的双颊,浑然天成的浮现的小酒窝,以及不时的眨动的星辰明眸,比起先前遇事即暴怒的情态来,完全派若两然。

    独孤寒完全呆住了,忍不住倒下一杯酒,套近乎的走向紫萱,非常绅士的柔语道:“姑娘,我是镇国公的儿子,独孤寒,不知可否敬你一杯?”独孤城的话,引起宴席内所有的注意,目光齐刷刷的望向紫萱,但紫萱似乎陶醉在清蒸人参鸡的美味中,没任何的反应。

    丁一离紫萱最近,连忙伸手在桌底下盲人摸象的一摸,想拉住紫萱的衣襟提醒她的,却无意中碰到了鲜嫩修长的大腿。紫萱身体猛然一颤,从思考着要怎么救父亲的事中回过神来,怒不可遏的站起来,大吼一声:“流氓!”

    所有人都愣住了。紫萱双眼眯成缝,狠狠的瞪着丁一,明眸中冲起熊熊烈火,呼吸急促,引的胸前波涛汹涌的上下起伏,还想再作时,却听到独孤寒的声音。独孤寒以为紫萱是在骂他,把身子躬,搭在耳际的暗红色髻顺势垂柳般悬飘,他急忙道歉道:“姑娘,若我有得罪姑娘之处还请你海涵,可我只是想和你认识,怎么就成了流氓了……”

    坐在第一宾位的洛欣处在丁一的侧面,她神色奇怪的看着丁一,注意到他有一只手在桌底下,猛然想到了什么,心里立即引起醋意,暗忖:“在宴会里,小石头都这么想和紫萱亲热,而紫萱这么大的反应与厢房里极其相似,像极了是男人惹恼了女人,而女人找借口怒的情侣,看来他们之间绝不是所说的路上因卦而偶然相遇那以简单。”

    丁一满脸无辜,他只想好心提醒,却不曾想自己被骂成了流氓,心里对紫萱的印象又打了一个大折扣。

    紫萱这时才注意到走到旁边的独孤寒,望着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时,猛然醒悟刚才失态了,迅端起酒杯,向独孤寒道歉:“独孤公子,刚才我不是在骂你,我是……”

    紫萱想说出刚刚丁一摸自己大腿的事,可在这大众场合对一个男人又如何能说得出口,脑子急转,随口编了个理由道:“我是想到以前碰到一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道士,他想着非礼女人,我就脱口骂了句流氓!请独孤公子恕罪。”言罢,她眼睛余光还不时瞪着丁一,神色又气又怒。

    独孤寒望着紫萱急切的神色,更觉得她是上天送下来的仙子,心里激起涛天巨浪,魂魄随游天外,享受一了番后,还想再借机与紫萱再多说几句时,紫萱已经落回座中,只得讪讪直笑的饮下酒,坐到刚刚加入的坐位。

    独孤城忙站起来打了个圆场道:“这是犬儿独孤寒,刚才莽撞入席,又惊了紫萱姑娘,子不教父之过,我替犬儿饮了这杯赔罪酒。”

    “镇国公,是民妇不懂礼仪,而对独孤公子多有得罪,我再饮一杯赔罪。”紫萱优雅的举杯仰动颀长如鹤的雪白脖劲,纤嫩的小手带着衣袖轻轻的掩过酒杯喝下酒,随后淡笑的示意便落回座中。

    独孤寒受宠若惊般的忽地站起,接连饮了三大杯,之后才坐下,而眼神却一刻不离的望向紫萱。这一切被洛欣望在眼中,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宴席中,龙儿身材矮小如侏儒,每次到别人敬酒时,都要站到凳子上才能与人相比高,坐下后又没入到桌帘中。

    这时,独孤寒是众多女人夜思日想的对象,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惹来无数的眼球,而眼前他看入眼的紫萱却对不冷不热,心里觉得不爽,以为是紫萱没有看到他的真实才华,有意要显露一番,便起身提议道:“各位,宴席中光是饮酒谈笑似乎少些风趣,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如何?”

    “好呀!好呀!”紫萱因刚才失礼让气氛变冷,虽然独孤城打了圆场,但想着还要有求于镇国公独孤城,救下父亲,心里有些忐忑,听到独孤寒提议后,便忙不迭的应喝。

    独孤寒一听紫萱最先响应,心里像黑暗无穷的空间突然亮起明灯,神色很是兴奋,右手拉了拉垂在耳边的一溜暗红色髻,随即饮了口酒道:“酒令如军令,现在我为令官,一切都要听我的。我们就先来对对子,谁对不上的,便要罚酒。开始了,遇有缘人,不枉我望眼欲穿。”独孤寒语罢,耳际的暗红色髻意气风的飘起,双眼灼灼的望向紫萱。

    紫萱有心调整气氛,听到对子,见无人应对,想了这一路走来与丁一的种种情景,心里有了一对,便自告奋勇道:“我有一对!”众人齐齐看去。紫萱用筷子指向丁一道:“见大骗子,多亏我守身如玉……”

    独孤寒端着酒杯的手凝在半空,洛欣双眼醋意陡生,独孤城和独孤夫人哑然失笑,丁一双眼直的瞪着紫萱道:“紫姑娘,你说话放尊重点。什么大骗子,守身如玉的,我可没对你怎么样!”

    “是!你是没对我怎么样!嗯……原来你是想对我怎么样,难怪刚才……”紫萱刚说到这儿,立即反应过来‘守身如玉’好像用错了,而这‘想对我怎么样’在这种种情况下,也不该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弄巧成拙之下,脸色不禁羞红,面颊烫。

    独孤寒有意替紫萱解围,心念电转,右手拉了拉垂在耳边的一溜暗红色髻,随即道:“紫姑娘的‘守身如玉’应该是‘兽神入狱’,也就是,见大骗子,兽神入狱。言外之意就是那大骗子像采花的野兽一样,**无数妇女,进而被无良人戏称为神,但最终还是敌不过律法,关入了监狱。”

    “嗯?”独孤寒的对子配上刚才的守身如玉,顿时让气氛变的更加难堪,丁一的脸面即刻丢尽。丁一本就傲气不甘于人,被他们这一说,心里极是不快,起身怒道:“我也有一对!得无上道,只要汝立定脚跟!”

    独孤城见丁一怒,急忙上前赔礼道:“天机,请息怒。犬儿出语顶撞,请不要往心里去。”随即,独孤城转身对众人道:“我这里也有一对,逢神天机,不管何难都能解!”

    同时,独孤城示意独孤寒来赔礼,独孤寒听说了丁一替独孤夫算卦一事,对丁一半信半疑,在听说了他是天机后,疑虑尽除,他深知独孤城的心意,便上前道:“天机,我刚才出言不逊,请你恕罪!”

    “少主,师父交待过,不能轻易怒的。”忙着吃美味的龙儿停下来,扯着丁一的衣襟,双眼滴溜溜的看着,低声劝道。

    紫萱见这事因自己对子而起,本想调节气氛,如今反倒让气氛闹的更僵,看到丁一怒时,心里更会不自主的慌,急忙转身向丁一赔礼道:“天机,我不是有意那么你的。只是你一路走来确实是不断骗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有什么不对的,我向你赔个不是。”

    “我又忍不住怒了!师父曾说卦术要再进境,修心极是关键。我需要忍住!”丁一暗自忖度,运气调息,平静体内的怒意,片刻后稍稍缓解,方道:“镇国公、独孤公子、紫萱姑娘,我没事,没事。我只是一时有点控制不住,大家继续行酒令。”丁一坐回席中,其他人也纷纷回席。

    洛欣听到守身如玉却不这么认为,心里更中认定丁一和紫萱之羊肯定生什么事。洛欣想再次表示自己与丁一非同般的关系,便起身道:“我也有一对。有小石头,无论何时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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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画竹参卦义

    丁一闻之,暗觉洛欣的深深情意,而紫萱听入耳中,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此时,龙儿也有一对,便抹去嘴角的油腥子道:“跟少主人,就算天涯我也去。”

    众人拍手叫好。独孤夫人也对了一对:“问仙大师,哪怕天劫也能过。”随后,众人相互敬酒劝饮,直到深府时才欢快散去,独孤城的眼光不时的望着紫萱的背影,连独孤城唤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丁一让独孤城、独孤夫人一起来到房间,解出复卦的真解。丁一坐在房中打坐调息,消化着酒的后劲,驱除醉意。

    “天机,独孤某人前来拜访,不知现在方便与否?”处理了相关事宜后,独孤城按着丁一给定的时间来到丁一厢房门口,恭恭敬敬的弯身站在那里,等候着丁一的召唤。

    丁一按着天机诀把元气流转周身三百六十处要穴,运气调息了一阵后,酒意尽去,听到独孤城的拜访声后,迅收拾心神,浅浅的回道:“镇国公,你进来吧!”

    吱呀!门被推开,独孤城弯了弯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回身关上房门,运气屏住四下的门缝,礼敬道:“天机,贱内因不胜酒力未能前来,不知我独自一人可否解卦?”

    丁一坐在靠背椅上,略略沉思半刻,端起茶杯,惬意的饮上一口,啊的呷了呷道:“镇国公,此卦已经算过,这解卦不必独孤夫人亲来也可以。想必独孤夫人已经和你说了我先前所解的些卦义了吧。”

    “是的!”独孤城像个读书时对着极其敬重的老师般虔诚恭敬的回答,身体弯成七字,心怕哪个礼数不到,天机便会一怒而不替他解卦。

    丁一回忆着复卦的卦辞,整理了下思绪,双手搭在把手上,淡淡道:“镇国公,复卦的卦象云,迷复之凶,反君道也。这反君道是谋反叛逆之事,不知道你是否在做这种事?”

    独孤城猛然一惊,他虽然听了独孤夫人说到此卦辞,心里也作了不少准备,但听到丁一亲口说出后,还是忍不住的颤,暗道:“此事极度隐秘,除了紫丞相与我外,也只有夫人略知一二,其余便无人知晓。若不是因为他是名满天下,能算尽一切的天机,我真会下手杀了他,以绝后患。”

    丁一见独孤城只是愣而不作言语,眉头凝成一线,神色随即愠怒,傲然道:“镇国公,若你不愿告知我真相,那独孤家就等着灭顶之灾!”

    “不……不……”独孤城连忙道,他转了转套在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左手顶住右拳,狠狠的握紧,重重的吸了口气道:“天机,此事非同小可,大师已经知道端倪,若是泄漏出去,不但我独孤家要灭亡,大师也难逃一劫。如今我说出事情原委,还望大师能夫我独孤家解难。”

    “我天机算卦无数,但从不轻易卜卦,更不会向第二人再泄天机。若不是镇国公帮我除去仇人,有恩于我,我还懒得替你解这种惹祸上身的卦!若信我,便说!不信,便走人!”丁一自傲的品性被独孤城的话激,语气也变的含有愤意。

    独孤城听说过天机孤高自傲,品性极怪,见他有怒色,便拱手作揖,行礼道歉:“天机,刚才我只是因关心独孤家安危,而多有得罪,还请你海涵。这谋反叛逆之事,并非我真愿意如此。实在是如今皇上统下的苍云国战火四起,民不聊生,特别是边疆百姓,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此次,飞蒙国紫丞相秘密来访,想与联手,共同扶上前朝皇子为帝,从而施仁政于天下,给世间一个太平。不料,如此机秘的事却被皇上察觉,紫丞相是飞蒙国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要臣,若轻易杀了便会引两国大规模的战争,皇上出于慎重考虑,只得先将紫丞相软禁。如今皇上正派人正四处搜集证据,一旦证据确凿,紫丞相必然被杀,而我独孤家也必然因此遭受灭顶之灾。这一切正如您卦所说,只是此种危难,却不如要如何解去,请天机示下!”

    丁一闻后,神色颇为凝重,慢慢的端起古色茶杯,呷了一口。独孤城望见后,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他有些不安的搓动着手掌,只是神色依然强作镇定。丁一晃动五指,撒出六枚铜钱,按着复卦的各个爻象卦义重新推演一遍,神色渐渐舒缓,淡淡笑道:“镇国公,此难可解。复卦的卦象有云,休复,吉。只要一切恢复原状,则独孤家的灾难自然归解了。”

    “一切恢复原状?我是一凡人,思维弩钝,不知天机可否详细告知?”独孤城眉头深锁,半晌后不得其要领,便好言再求丁一给予明示。

    “嗯?镇国公还不知晓?”丁一诧异的问道,只见独孤城点了点头。丁一扬了扬道袍衣襟,站起身沿着厢房连续度动数步,突然转身道:“镇国公,复卦卦象有言,不复远,无只悔,元吉。也就是说,要让一切恢复原状,解去独孤家的灾难,便要从最近的地方或者最近的人开始。这地方和人到底是谁,就不用再我明说了吧!”

    “最近的地方?最近的人?”独孤城念叨着这几句话,脑海里迅浮起背影颇似紫丞相紫萱来,他心里一片了然,随即拱手笑道:“多谢天机示下,我已经明了。”独孤城正准备离去,想到天机非凡的神机能力,忽地转身又道:“先前曾说过厢房太窄,明日我便让人护用天机前往独孤别院居住。”

    丁一点头应了下。独孤城收回气息,屏在细缝的气膜迅散去,刚要推开门时,忽地瞧见一人飞过,连忙追出去时,却未见一人。这时,一直想找机会单独求见独孤城的紫萱急急走来,上前福了个身,顺手示意了紫丞相的印信道:“镇国公,小女子有事相求,还望你能够相帮!”

    独孤城见紫萱真的是紫丞相的人,本来就要找她的,现在得到确认后,更迫不急待的要与他相商恢复原状以让独孤家解去灾难的事项,便将门外有人偷听的事放了一边。

    这时,洛欣厢房内,她正对着手中一个看起来像蝙蝠耳朵形状的银耳,又惊又奇道:“父亲送我的宝物顺风耳果真神妙,连强如武圣的独孤城屏下的气膜都能透过,如同在耳旁诉说般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声响。”

    语毕,洛欣随手一扬,白色环绕的洁质元气闪动在顺风耳中,随即,手掌像抓住什么般握起,顺风耳便无声无息的化成无数的点滴碎沫消失在掌心的虚空中。洛欣回忆着刚才窃听到的话语,暗忖:“原来独孤城真的与紫丞相在谋划着扶立前朝皇子,要是我把这事告诉父亲,岂是立了大功?那权势不就能再上一层?”洛欣思至此,迅修书一封,向逍遥王飞鹰传书。

    当夜,洛欣收到逍遥王回信,对她一番褒奖,并指示她继续呆在丁一身边,以寻求更进一步的线索和证据。

    次日。丁一、龙儿、洛欣搬到独孤别院居住,而紫萱与独孤城商量后有了救父方法,迅离开。

    独孤别院处在云河的支流水系,清澈的河水顺着地势涓涓往下流去,河里有些背部灰褐的鱼儿在自由自在的游动,鱼腮随着鱼鳍的节奏不时的张开,凹圆的肉色小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冒着小泡,偶尔见到飘来的水草时,燕尾般的鱼尾便会奋力一震,溅起透射晶莹阳光的水花,而身子则急往前窜去,鳄部张开,嘴儿吞下水草,满足的享受一阵,之后又慢慢的在水里游淌。

    河水边上长满种种碧绿色的草儿,形着各色各样的花蕊,徐徐的微风吹来时,有些花絮便像蒲公英的种子般漫天飞扬,映衬着高空射下的几缕娇阳,显得分外夺目。花絮一阵一阵的朝高处飞去,有的飘到旁边高高耸立的茁壮松柏上,有的则落到不远处悉悉刷刷的翠竹中。

    丁一身穿青色道袍,手持飞蒙啸狼狼毫毛笔,坐在一块光滑圆润、形如小船的石头上,前面由两块石头堆成尤如画架的石基上放有一张雪白无泽的皇贡宣纸,他的双眼出神的望着对面的一片翠竹,整个人仿似入定般一动不动。

    别院浅滩流水边,安居落户怡然恬。风摧体歪根犹正,雪压腰枝志更坚。身负盛名常守节,胸怀虚谷暗浮烟。寒霜暑热毫无畏,春夏秋冬四季妍。

    丁一望竹思忖,心念随意而动,借由自然参悟卦境,体会更高妙的玄极境界,试图窥破天机世缘,洞察物外,深悉其中。丁一观竹有感,破土凌云节节高,寒驱三九领风骚。不流斑竹多情泪,甘为春山化雪涛。丁一思绪电转,揣度着卦意,竹子节节长高,冲是朝云霄而去,不凋落,似不罢休。

    竹根深深扎于地中,吸收大地养分,又向往苍穹云霄,矢志不忘,天天向上,下取乾地,上达天乾,世间万物莫不如是。

第七十章 疯狂的**

    意念所动,丁一若有所悟,身体刷地站直,手指娴熟的转动狼毫,笔端的毛触随即飘洒,汲取空气中的水分,元气聚入,水分凝成一滴。此时,一旁静静站立的龙儿及时的递上皇贡沉墨,丁一指尖如勾的拂转,珠粒似的元气极旋转拉长,转眼间便化成微形龙卷风,风眼正好对住墨汁,悠然吸起,如同仙鹤沫涎般沾入毛触间的水滴。

    两者相融,瞬息便结成凝而不散的如云如雾的水墨,丁一提笔如有神助般连环挥舞,笔尖过处,优美婀娜的淡色弧线随之展现,一根根竹枝的根骨栩栩如生的浮动,笔锋再转,水墨仿似处子棉膜轻描淡写的化入竹枝间,一圈圈环环相扣的竹目宛如冬雪融化后初见娇阳的傲雪寒草。

    笔尖再转,片片脱尘出俗的竹叶顺着竹枝似乎有生命般,不断的往外延展伸长,竹枝也一节一节的往上生长,越来越小,一直伸向了高耸的云霄。

    忽然,丁一手腕一转,迅来了个神来之笔,笔杆晃晃颤颤,相互交叠的卦光团团扑入画中,那盘盘旋旋的卦气仿似画的生命血液化进画里后,整幅画顿时增加了千百分的生气,竹子摇摇曳曳仿佛受风儿吹动,细看下又是静在画中。

    此时,一直伫立在边上,托着香腮,默默看着丁一画竹出神的洛欣,脸上浮动着少女怀春的情态,小小的樱桃嘴儿微微撅起,撒落香肩的丝随风儿柔柔飘动,穿在身上的翠绿色百折裙若隐若现的遮挡着修长的美腿,她见丁一手中的狼毫笔锋扫到画布的尾端时,秀眉急转动,神色间浮起浅浅却迷人万分的笑意。

    她情不自禁的走上前道:“小石头,这幅竹画,放到苍云国中,至少要千两百银,若再加上你的天机落款,估计就要达到千两黄金了。你的画技真是越来越高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喜欢画竹?”连日来,洛欣总看到丁一坐在船形的石头上望竹、思竹、画竹、悟竹,那种出神的形态,看着让人遐思。

    “竹是自然的高岸,是万物的脱俗,是众人的景仰,它能够四季常妍,又节节升高,正合卦的卦象不变,卦义万千的寓合之意。画竹悟竹,实际是思卦悟卦。”丁一不由自主的感慨道,随后,他双眼扫过画时,又暗暗摇头叹息,双手捆起画儿,放到已经有一大堆的画灰石角中用火折子点火烧成了灰烬。

    “小石头,你怎么又把画给烧了?”洛欣瞧见后,仿似割了自个的肉般极度肉痛,但又无法阻止,多日来,她每次都只能看着这一幅幅堪称世间精品的竹画化为乌有。

    丁一却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掸了掸飘到道袍上的灰烬,恬静淡然的笑道:“洛欣,画讲究的是意境,如果把它留住,思想也会停在过去,想要上前,就必须破而后立,不要给自己太多的退路。”

    丁一眉头一凝,瞧见洛欣眉头上有一些画灰,便习惯的伸手替他拂拭道:“洛欣,你看你这又画灰。”丁一双眼非常认真的看着,动作非常轻柔,有些灰沫粘在上面拂不去时,便会用嘴吹,洛欣望着这种神情,心里极是陶醉。

    独孤别院的多日相处,丁一和洛欣的关系已经生了质的转变,过去青梅竹马的蒙胧情义渐渐转变成相互牵肠的爱恋。丁一连拂边问道:“洛欣,今日来问卦的人都打走了吗?”

    “小石头,这天天都有王公贵胄来向你求卦,可你每天都只给他们中的三个人问卜的机会,为什么不多问一点?”洛欣神情疑惑的望着丁一道。

    丁一拉着洛欣走向河边,淡淡地笑道:“洛欣,若不是因为你执意要我替他们这些王公贵胄卜卦,别是一日三卦了,就是一年三卦我也未见得会替他们卜。”

    洛欣为了能让自己获得更多的权势,凭着与丁一非同一般的关系,便借丁一的天机之名,接下了许多王公贵胄的卜卦之约,建立广泛的人脉关系,构筑属于自己的权力网,只是她没有说出这种缘由。

    “小石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也知道的,我虽然贵为郡主,但我毕竟只是逍遥王的养女,如果不能多为父亲去结好这些王公贵族,替父亲多办点事,那我在父亲的心目中就会越来越没有地位,以后我的日子便会很不好过了。”洛欣随口说出已经组织了无数遍的理由。

    丁一随手沾了些水,替洛欣抹去还残留着的灰烬,望着她清澈如星辰的双眸,心里猛地一荡,淡淡笑道:“洛欣,这些我都知道。你一个孝顺的女儿,以前没有孝顺好洛伯父他们,现在想多孝顺养父。你放心,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高傲的丁一在面地洛欣的款款柔情时,心里已经被完全融化,成为热恋中可以为女人付出一些的痴男儿。

    洛欣吃吃地笑着,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眸流转而不时的眨着,每眨一次,都会释放摄人心魂的电芒,她的面庞如出水芙蓉般淡洁,宛似藕丝的纤指轻轻搭到丁一的手腕,柔若如水的情意顿时绵绵袭来。

    四目相对,瞳孔里深含的炽烈爱火持续升温,洛欣害羞的低下头,含苞待放的少女春意随之浮现到眉宇间,额头间飘飘撒下的流海,若有若无的遮着绯红的双颊,心儿里的小鹿四处乱撞,引得傲挺的双峰起伏不断的晃抖,如兰的急促气息不断加剧,赛似霜雪的脖子不自然的扭动,牵带着光润娇嫩的欲滴樱桃小嘴划过一道荡魂的弧线,嘴儿半张半合,一副随君予取予求的神色,诱人的媚态婉然如画中仙子。

    丁一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面对落欣如此撩心的情态,哪里还能忍得住,双手像捧动清澈透亮的泉水般捧住洛欣的双腮,头慢慢向前靠近,轻轻的响动欲滴的双唇,两人身体同时震,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

    正要分开的唇儿又如饥似渴的粘合在一起,胶着的咬合吸吮着,洛欣香嫩的娇舌穿过丁一的唇缘,伸到他的舌根上,略显笨拙的卷动着,挑逗的丁一火力再增,下身不受控制的疯狂膨胀,长久以来的修炼,让该部位的强度、硬度、坚度、长度都达到了极佳极旺盛的程度,若是细细听着,能听到一根撑天的巨柱正在上下奋力的跳动着,试图突破裤子的束缚。

    丁一受到洛欣的娇舌卷动,又引得下身火力大盛,空前不一定绝后的刺激像重重涛天巨浪般不断袭击着大脑,反应随之变的更加剧烈。丁一的舌头也进入了洛欣的嘴中,按着洛欣的娇舌般动作,轻柔又微带韧劲的搅动着洛欣的舌根,舌尖还不时的回卷着少女的美妙津液,随着嘴中动作的加剧,手的动作也有了回应。

    龙儿在一旁瞧见后,连忙闪向通往这里的道路上,注意四下的动静。丁一双手滑过洛欣完美的双肩,轻轻挽过颀长的脖子,慢慢的穿入后背的衣领,游移到背心,五指默默的用劲,恰到好处的按压着。

    丁一每按一次,洛欣背部就会有一股奇妙无比的电击感,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去,那傲挺的双峰就顶着两颗正在慢慢变硬的葡萄顶向了丁一的胸膛。丁一独特的柔劲,一点一点的刺激着,洛欣也给予更热烈的回应,她的呼吸已经急促到了极点,面容红的不能再红,而双手受到本能的驱使,以少女独有的柔力透过吹弹得破的肌肤渗入丁一的身体中。

    丁一和洛欣的手都从衣领中侵犯向对方更深处的地带,丁一的手滑过背部,顺着双肋急回转,瞬息间便环绕到了耸立双峰的边缘,酥软如棉花的感觉透过指间直击神经。五指迫不急待的向上攀缘,随着慢慢往上往里收的双峰轮廓,抵达坚挺的葡萄,指尖轻柔的捏动,洛欣忍不住嗯了一声,只是因为嘴还吻在丁一的唇边,声音被闷住而没有往外扩散。

    洛欣的声音无疑是催化剂,让丁一想着更进一步的索求,两手都搭到了葡萄尖上,轻柔的拿捏着,引得洛欣有了更加热切的回应,身体越贴越紧,两人不由自主的倒向了青草铺陈的面。丁一的十指绕过了葡萄,又掉入了连蝉翼都极难伸进去的双峰挤成的沟壑中,手指顿时像陷入了棉花裹成的泥淖中,哪怕是轻微动一下,都能感受到柔嫩、酥麻的娇肤。

    丁一的双手从沟壑中再往回一环,五指张开最大的范围,再迅回收,捏动着硕大的峰盘,不由自主的朝上面再一次攀沿,五指化成爪状,罩着双峰,掌心顶在坚挺的葡萄上。丁一试图把五指扩大出更大的范围,完全收下双峰,但不论如何努力,都只能拿捏住其中的一半。

    丁一如此动作,不断感受到洛欣娇娇的哼声,感应着她热烈的节奏,持续抬升的体温,两人的节奏变的越来越完美,笨拙双舌已经变的宛如灵蛇般极富旋律的巧妙卷动,不时刺激对方的敏感点。

第七十一章 难猜女人心

    “紫萱姑娘,少主有事,你不能进去!”突然,正在交战的如火如茶的丁一与洛欣听到龙儿沉声呼喝,两人猛然一惊,急忙分开,四目相对片刻,又迅移到另一边,收拾了心神,平静气息后,两人又一次对望在一起。丁一望着洛欣红润扑脸的神色道:“洛欣,刚才我不是有意的,我……”

    “你真坏,偷亲了人家,还摸人家那……那……”洛欣那了半天,不好说出口,手却指着比原来更加傲挺的双峰,羞答答的晃了下头,又道:“弄的人家好痒痒,现在却要说不是有意的……哼!不理你了!”洛欣故意忧怨的瞪了一眼,心里却是美滋滋的笑着,盘着云鬓的头欲罢还休的低着,忸怩的让人魂魄荡漾。

    丁一不敢再多看一眼,怕这样下去会忍不住冲动,犯下更大的错误,连忙站起身,朝着龙儿叫唤的地方走去,只见紫萱正站在松柏矗立的路中间与龙儿对峙着,他整了整道袍,手往脸上一扫,抹去刚才的种种欲念,道气风骨的迎向紫萱道:“紫姑娘,你找我有事吗?”

    “少主,你完事了?”龙儿神色奇怪的仰望丁一,双眼透着黜黠。这问话引得紫萱好奇的望向丁一,耸起秀眉,微偏着头,眨着透亮的明眸似乎在询问什么事完事了。

    丁一对龙儿的问话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恰当,狠狠的瞪了眼龙儿,正想含糊的蒙混过去时,刚刚收拾好并以水为境照过后,确定没有事的洛欣已经牵着裙裾款款走来,她爽朗的笑道:“完事了!”

    “嗯?”龙儿吃惊地看着丁一和洛欣,眼睛还下意识的望了丁一的下边,看到那里似乎还没有平静,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丁一神色大窘,双脚猛然一个交叉,身体扭转,运转元气迅平息还在跳动的小兄弟,些许片刻后终于平静下来,才回过身来。

    洛欣见状,眉头轻皱,很快意识到话似乎有些不对,忙补充道:“只是可惜了,小石头刚刚画的竹又被烧掉了!”丁一闻言,急忙接过话掩饰尴尬的神色道:“对,我画的竹,是画一幅就烧一幅的,这次刚画的又被我烧掉了。”

    龙儿眼里满是疑惑,好像在说,画不是早烧掉了吗?这时,丁一岔开话题,再问紫萱道:“紫姑娘,你找我有事?”

    紫萱看着洛欣眉宇间依然泛着的些许未散去的桃红,又望见丁一的窘态、龙儿的一惊一乍,心里似乎知道了什么,只是明白后,内心深处极浮起说不尽的醋意。紫萱好像有意要与洛欣一争丁一,又好像有其他目的,眼珠子一溜转,上前拉住丁一,还把手一挽,不管丁一如何反应,便扯着往远处走去。

    丁一现在心里有的是洛欣,被紫萱挽着,觉得不妥,如老鼠见猫般,急忙要挣脱,紫萱却轻声警告道:“镇国公和飞蒙国紫丞相要拥立前朝皇子的事是谋反叛逆的抄家灭族大罪,你要是不想让你的郡主卷到其中,就最好听我的。”

    丁一听着眉头紧皱,心里担心此事会让洛欣有生命危险,便没有在挣扎,随即问道:“这等机秘大事,你怎么会知道的?”

    紫萱俏皮眨了睡清澈的双眸,把头贴到丁一的手臂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露起甜美的小酒窝,轻声慢语道:“因为紫丞相是我父亲,这次父亲被软禁,几近死亡的边缘,幸亏你用什么复卦说动了镇国公来出手相帮,他才会动员各处力量,力保父亲,拿出他自家的许多珍宝作为贡品,说父亲是来向苍云国进贡的,父亲才幸免一难。我向父亲说了此事后,父亲认定你便是姻缘卦所说的意中人,让我要好好珍惜你。”

    紫萱因为丁一助其救父,心里对丁一顿生几分好感,原来因为丁一的种种行为而产生的怒意也在不经意间一扫而空,此时在潜意识作用下,便会对丁一有了以先前大不一样的反应。

    “啊……紫萱姑娘,会不会搞错了,什么姻缘卦不姻缘卦的,这能乱来的吗?你我才相识不久,你就要说我是你的意中人,这事也太离谱了吧!”丁一双眼瞪的像只碗口,神情极度震惊,只是怕洛欣听到,而故意压低了声音。

    丁一虽对紫萱没有太大的好感,但卦术要再求突破,解下无相之卦,窥得身世秘密,就必须修定心性,多日的画竹参悟下,情绪的自控有所好转,对紫萱的反应也不似之前那般激烈。

    紫萱头刷地拉起,垂在耳间的秀搭落在丁一的手腕边,她紧蹙双眉,鼓起娇嫩的嘴儿,神色凌厉的凝神丁一道:“怎么?难道是我不漂亮?”

    丁一不太善长应对女人的回答,面色一窘,随即摇头道:“不!紫萱姑娘,你很漂亮!”紫萱眉头蹙的更紧了,神色不愠道:“既然我长的漂亮,那你为什么不要我?难道是因为洛欣是郡主身分?可我也是堂堂丞相千金呀!”

    丁一被紫萱这直接的问话给咽住,不知道如何应答才好,有些手忙脚乱的解释道:“不……不……也不是!你也知道的,我与洛欣是青梅竹马,因为当年的战乱而分开九年,我们之间的感情……”

    “什么是不是!明明就是!哼!”紫萱根本就不理丁一的什么解释,怒火随之从心底涌起,甩开丁一的手就往更远处跑去。

    丁一向来傲气的,但多日的修心,让心性有了变化,而且今日洛欣亲热后,对女人的态度也在悄然转变,看到紫萱怒,不自觉的就想止住她的怒意,忙上前安慰道:“紫萱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再说,你是一个好姑娘,长的漂亮,又是丞相千金,要什么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我一个道士?你就别生气了!”

    “哼!”紫萱任子越使越急,把头往边上一歪,气哼哼的根本不理丁一。丁一卦术能算万千,却对女人心极不了解,见紫萱怒,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思忖了半天,最后无奈道:“紫萱姑娘,你说要怎么样,你才不会生气?”

    “要我不生气也可以!只要你答应为我办一件事!”紫萱好像早做了准备般的扭过身来,双眼光芒怪异的看着丁一。

    “好!我答应你!”丁一潜意识里只想着让紫萱平静,听到紫萱的话后,也没有问是什么事,直接就答应了。

    “那好,我要你再帮我算一卦,不过这卦不是现在算,要时候到了,我才来找你算!”紫萱仿佛打了一次大胜仗般,心里相当高兴,转身便往回走去,脑子里回忆着紫丞相的话。

    紫丞相说,无名老人姻缘卦说的意中人是精通卦术者,这天机虽然名号很响,但现在沽名钓誉的人太多,仅凭名号还不能确定天机是否真是精通卦术者。紫萱对算卦有偏见,认定他们都是江湖骗子,听了紫丞相的话,也觉得是这么个理,便询问有什么方法可以测验。

    紫丞相提到这次天机虽借卦解了为他的灾劫,但飞蒙国的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时时遭受苍云乱军的攻击。家劫虽除,国难尤在,若要解去,仍然要拥立前朝皇子为帝,施仁政于苍云,让天下兵乱尽去才能达到。有了前车之鉴,若再暴露便不只是软禁,而有可能是杀头灭族。

    而如果在行事之前,先卜问卦象,便能知道天下大势,卜得此事的吉凶,以定具体行动。如此关乎天下苍生的卦,必是天下难卦,若天机真能卜的准,他便是真才实料的精通卦术者,那时既能帮助解救飞蒙百姓,又能赢得意中人,两全齐美。

    紫萱在父亲的说服下同意了,但想到天机孤傲自以为是,轻易不替人解卦,便唱了刚才的一出,逼的丁一答应了下来。

    丁一应了紫萱的要求后,身体怔的站在那儿,愣愣地想着:“奇怪了,紫萱姑娘不是说是谋反逆的事不能让洛欣知道而拉我到一边说话的吗?怎么说了半天根本就不是这件事,反倒像进了她设下的套子,就这么答应了她的算卦要求。”随即丁一又转念想着:“答应就答应了,不就算一卦吗?”丁一暗自干笑,走在紫萱后面。

    洛欣看着刚才的一幕,紫萱开始挽着丁一的手臂,后来又大怒,之后丁一又好像安慰了一番,现在紫萱满心欢喜的飞跑,而丁一也笑的走回来,心里便想着:“紫萱这几日离开了,不在这里,自己才有与小石头一起加深感情的时间。如今,紫萱回来后,见我与小石头在一起,现小石头的窘态,便装好人的把他拉到一边,然后吃醋怒,后来小石头安慰一番后,才息下怒气,展颜欢笑。看来,紫萱和小石头的关系真不一般!”

    洛欣只想一个人拥有丁一,想到紫萱和丁一的关系后,心里便产生了邪恶的念头,双眼眯成一条线,冷冷望着紫萱,眼神中透着杀意。

第七十二章 独孤寒找茬

    慈航山。紫竹林。遐想到这里的洛欣,脸上忽然泛起笑容,得意道:“小石头重新认了我,而紫萱幸好在两年前已经死去,从此以后便是我一个人独自拥有小石头了……”

    “洛欣,你又在想什么呢?还不断叫我的名字?”赶来紫竹林想问清洛欣当年火灾是否还有其他人知晓的丁一来到了房舍边,拄着枯木拐杖闪动步伐,正好听到洛欣最后的‘小石头’三个字,便顺口搭上了话。

    洛欣从出神中回过神来,循声望去,瞧见丁一后,顿时喜出望外的扑上去,小鸟依人的贴在丁一怀里,轻声喃呢:“小石头,我在想我们在独孤别院度过的那段美妙时光,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你我整天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你每天卜卦画竹,参悟卦义,我每天都能相伴在你的左右……”

    “是呀,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让人不住的回想,向往。可是当时还紫萱在,而如今,只有你我了!唉……”丁一右手轻轻的抚动洛欣光润柔顺的秀,两眼呆呆的望向远方,神色肃穆,一阵出神。

    温顺如小绵羊的洛欣像只小袋鼠般迤逦的抬起头,长长睫毛下遮动的亮如明月的双眸在默默望着丁一,瞳孔深处浮现一丝丝忧意和愁绪,心里暗吃醋劲道:“为什么我会感觉,小石头在我的身边,心却离我很远?难道他还爱着死去的紫萱吗?”

    丁一将枯木拐杖依到一边,右手抚头洛欣的头,左手百般呵护的轻轻搭落在洛欣如鹤的脖劲上,柔柔的感觉触动心头,思绪却飞到了两年前与紫萱的相遇、相识,一幕幕不断从心浮浮现,心情此起彼伏,他暗暗自责道:“为什么当时我不懂得紫萱,为什么?如果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卜那个让我失去一切,更让紫萱死于其中的离之奇卦。”

    丁一回想着自己答应紫萱的算卦请求时,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思绪不觉间拉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丁一以天机之名名扬天下,引下王公贵胄的拜访相望,地位一度攀升到顶峰,成为连当朝皇帝都为之忌惮的风云人物。

    独孤别院。紫萱用计让丁一答应了她的请求,她兴奋的跑回来时,双眼触碰到洛欣冷冷的神色,身体猛然怔住,心里不禁寒,快意随之消散。

    此时,丁一已经走了过来,洛欣脸上的愠色似寒冰遇焦阳般瞬间融化消解,她急不可奈的迎上去,紧紧抱住丁一,头却深深的埋到怀里,几缕丝飘入丁一道袍里边,她黑亮的双眼望向紫萱,眸中透着冷若极地寒霜的森森冷意,似乎在告诉她,丁一是我的,你休想抢走。

    紫萱秀眉似枯萎的花儿紧紧收蹙,手指愤岔的又松又紧,徘徊片刻后,美眸突然连转数圈,嘴上犯起狡黠的笑意,双手随即搭在后腰,故意挺起傲人的前胸道:“天机,今晚记得要来,我等你哟……”

    最后一个哟字说的特别的嗲,让人听得比吃了几十斤蜂蜜还要腻,洛欣的脸色极一收,刚刚还晴空万里的,眨眼间却乌云密布,神情极度不悦。丁一闻言,神色微微愣住道:“紫萱姑娘,不是说到时候再去的吗?怎么成今晚了?”

    “今晚就是到时候了!那种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紫萱还刻意的把那种事三个字加了重音,她刚一说完,似乎觉得有些过了头,双颊不觉泛起少女特有的羞红,不敢再正视丁一的双眼,头默默的低下。

    丁一心里只惦着紫萱是要算姻缘卦,女孩子家害羞,当然不希望更多人知道,便信誓旦旦道:“好!那种事我不会让人知道的!”

    ‘那种事’三个字听入洛欣耳中,脑袋瓜里立即浮现起曾在坊间无意中看到的春宫图,心里砰砰砰乱跳不停,随之乌云密布的神色中更添加了雷鸣电闪,恨意与怒气纠成一团,恶毒的念头已经完全形成,她恨恨的暗忖:“紫萱这个狐狸精,竟然把我青梅竹马长大的心爱小石头就这么抢去了!哼!狐狸精,现在先让你得意,等时机到了,我必须要给你颜色看看,让你明白,小石头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紫萱瞥见洛欣难看至极的神色,忽然觉得像打了场大胜仗,快意袭上心头,随即对丁一道:“天机,今晚不见不散!我先走了!”语罢,紫萱心里又是小鹿乱撞,不敢再多望丁一一眼,扭头急离去。

    此时,自那一日见了紫萱后便寝食难安的独孤寒,听到紫萱救父回来后直接跑到独孤别院感谢丁一,便不顾今日还要拜会南锋将军之孙南雄将军而急急追来独孤别院,当他正来时满心欢喜的要大献殷勤,谁知道却看见紫萱急奔去,急忙连叫了几句,却没有回应,他便以为是受欺负了。

    独孤寒沿着紫萱跑去的方向反向望去,正好瞧见丁一,身体凝住,眸中射出冷色,神情不觉闪动,随后似有所悟,右手摞动袍袖,耳际的暗红色髻随风飘起,他一步三趋,貌似恭敬的拱手道:“郡主,天机,独孤寒受父亲之命冒昧前来拜访,探问你们是否住的习惯,如有打扰你们的清修,还请恕罪!”紧随独孤寒而来的李逢迎也随之向天机与洛欣行礼。

    丁一见独孤寒过来,忙将洛欣推开,扬了扬袖口,礼节性的回道:“多谢镇国公挂念!我一切都还好!”言语时,丁一瞧得独孤寒形敬神不敬,眉头一挑,心里的傲意顿受激,只是碍于洛欣在场,隐忍不。

    “独孤公子,李管家,不必多礼!”洛欣纤嫩寒雪的细手优雅的一伸,虚力轻柔的往上一抬,示意独孤寒平身。

    独孤寒立直身子,右手拉了拉垂在耳边的一溜暗红色髻,似无意实有意的望着紫萱消逝的方向道:“天机,紫丞相之女紫萱姑娘今日特地来独孤别院拜会你,不知她为何如此愤愤而去?是否惊了你的仙驾?”

    独孤寒语气似乎谦恭,实是质问,多日来替王公贵胄解卦时,还无一人如此问话,独孤寒却是如此,丁一心里傲意再受刺激,神色急一凝,双手搭在后腰,声音顿时生硬数分:“独孤公子,听你所言,难道是我得罪了紫萱姑娘?”

    此时,洛欣则在思考,昨晚父亲来函告知,紫丞相因独孤城力保说其是来进贡,因而软禁被解,不过仍留在原来府第中,只要拿到确凿证据,仍然可以拿下这谋逆反叛的乱臣贼子。而紫萱是紫丞相之女,若能从中找得证据,不但能除苍云国的乱臣贼子,为国立功,增长自身权势,还能借此以诛九族大罪,一举除去紫萱这个要夺走小石头的狐狸精,一举两得,看来我要加紧搜集证据了。

    “不敢!不敢!”独孤寒身子微弯作揖的半笑不笑道,眼睛瞥向李逢迎,连续眨了几次,嘴角又不断歪向丁一,似乎在示意他做点什么。

    李逢迎赶忙上前,贴近独孤寒,神色木木的疑惑道:“独孤公子,你怎么老向我眨眼睛歪嘴角,是不是你中风,肌肉抽筋了?”

    独孤寒面色如巨石落水般急一沉,带着耳际间的一溜暗红色髻微微扭头,黑色的双眉往上倒竖,与额头边的边闭合成三角形,眼肌似跳球落地的连番跳动,轻声冷道:“难道你忘了来的时候是怎么交待你的吗?”丁一、洛欣、龙儿都是修武之人,耳力异于常人,独孤寒与李逢迎的对话声音虽然很小,但如此近的距离,依然能辩听出来,他们忍不住笑。

    李逢迎双眼眨眨的木,手挠后脑勺,仰起头很茫然的望向高空,忽然想到独孤寒曾交待他要挫挫天机锐气的事,嘴瞬即张的极大,连连点头道:“独孤公子,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随后,李逢迎双手叉腰,尝试着昂起方形的身躯,摆出所谓的雄武之势,**声**气道:“天机,你以卦术名满江湖,冠绝天下,我李逢迎极是佩服,很想与你切磋,可我是一个武人,不懂卦术,不知可否依我小人之愿,来切磋武术?”

    “原来独孤寒是来找茬的!哼!那我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丁一暗自心忖,面色一板,傲然怒气不涌自来,双眼眯成细线,眼皮眨眨的凝视李逢迎道:“李管家,我天机不才,愿以略懂一二的武技与你相较量,还请你多多指教!”

    “不可!不可!”独孤寒连忙装腔作势的拦道,随即缕了缕垂在耳际的一溜暗红色髻厉声喝斥:“李管家,天机是我独孤家的贵客,你怎么能向人挑战?这是大大的不敬!”

    “好!既然独孤公子觉得李管家挑战少主是不敬,那便由我来与他交战!”龙儿矮小的身形朝前一闪,立在丁一前面,淡青色的袍裾划起一道刮地的黄沙,双手礼节性的作揖,不卑不亢的正色道。

    同时,龙儿向身后正要答话的丁一道:“少主,老主人交待,卦术要有精进,凡事不能轻易动怒,多日来,你以竹参卦因心静而大有进境,现在更需要忍着,不能坏了修卦。再者,独孤寒以管家挑战,身分不配,这是对你的不敬,就由我这个道童来对战,若我不能胜,你再战不迟!”

第七十三章 拍拍马屁板

    龙儿句句在理,丁一闻言觉得无可厚非,便点头同意。一旁的洛欣见龙儿身子小如侏儒,却隐隐感受到他极强的气劲,无法猜透他的修为,有心想知道他的实力,也就静立着没有多言。

    独孤寒让李逢迎挑衅丁一,是有意要挫丁一的威风,如今见龙儿出来应战,想着先挫了这龙儿的气势,再挫丁一的气势,更能灭天机威风,右手便拉了拉垂在耳边的一溜暗红色髻,似笑非笑道:“小孩,刀剑无眼,你可要当心了!”

    李逢迎见独孤寒有了回应,便哈着腰向独孤寒竖起大拇指道:“独孤公子,你这话太英明了!”随后,李逢迎又转身龙儿,身体一挺,晃着方形的身躯,斜搭着双眼道:“我李逢迎向来是尊老爱幼,从不伤害无辜的。不过,既然你小孩子要与我切磋,我就免为其难的答应你!”语罢,李逢迎冷声直笑,右手中指往外一伸,其他手指回握,眉头斜挑,神色极度不屑的望向龙儿。

    “怎么,李管家怕我反悔,要用中指来和我拉勾勾?好,那就拉吧!”龙儿学着李逢迎竖起中指,还好整以暇的立在李逢迎的正前方,两眼不断向见李逢迎,又看回自己的手指,核对了半天,确认没错后,便要上前与李逢迎拉勾勾。

    龙儿刚才的动作极似小孩的伊呀学语时的小孩在模仿,神色相当虔诚真挚,然而这样不断的用中指对着李逢迎,在他看来却像是一种极度的讽刺和侮辱,惹得他脸上的肌肉像青蛙落到热水里疯狂的跳动,冷声冷气的一哼,收回中指道:“小孩,看来你还挺会装傻充愣的,竟然敢这么侮辱我!看招……”

    洛欣也认为龙儿是在对李逢迎的蔑视的无声反驳,连连点头,暗赞他方法的高明,心里忍不住笑。而丁一见状,却是干干的淡笑,静静地站着,暗忖:“自从认识龙儿以来,他每日都坚持练习拔剑动作,几年来剑术大幅提升,而身子却迟迟不长,智力也似乎停在了十岁左右。他刚才是真的是以为李逢迎要拉勾勾,才会这么真诚的学李逢迎的动作,可是这样一来反而变相反击李逢迎的蔑视,正好出了心中的气,真是爽快!”

    “不是……我没有……”龙儿连忙解释,他不明白自己的好意怎么会引来李逢迎的大怒,见对方化招攻来,本能驱使下,身形顿时兔起鹬落的随意飘飞,动作快如银蛇,妙似云雾,转眼之间,已经化去李逢迎的攻击。

    李逢迎如鹰似爪的连连攻势,招招致命,每招下去,地面都要被卷起一抷厚土,留下一个窝坑,元气不断从丹田暴,催动更细的招式,但是每一次攻击都不能伤及龙儿分毫,相反的,龙儿总会在他即将攻到身体的万分之一瞬间险险闪去,好似在调戏李逢迎。

    洛欣与独孤寒看见龙儿还没有出招,只是躲避便让李逢逢累的死去活来,神色猛然震惊,先前对龙儿的估测随即拔高数个档次,本来抱着看龙儿怎么被李逢迎耍弄的念头,瞬即转变,开始细细观察龙儿的身法、动作、气息,心里同时想着,若龙儿真的出招,会是什么的结果?

    丁一若无其事站在原地,双手搭在后腰,眼光不时的随着龙儿的身法在移动着,身体笃定,神色相当平静,似乎这一切早在预料之中。

    忽然,李逢迎全力一沉,元气急暴涨,随着双手掌心扑飞而出,形成一面罡气透明墙,暂时隔开龙儿,他抓准时机落回地面,双目回缩凝聚,身体下扎成马步,两手弯曲到腰间,青筋迅凝聚成体,手臂往外慢慢伸出,暗绿色的光芒沿着手指缝隙朝四面八方漫延,转眼之间融合出两块长方形的青黄色的拍拍马屁板,上面附有奇异图案,蓄势攻击。

    细看下,拍拍马屁板构造如快板,质地与木块相似,又极度柔韧,正面的一块绘有一个玄银色的拍子,背面一块绘着纵横驰骋的马屁股,远远望去有奔腾万里的豪迈气势,但又觉得气势虚多于实,此时,李逢迎双手急一合,马屁板便猛力的敲在一起,顿时激起刺耳的白响,声波朝各个方向疯狂冲击,震的旁边的高耸松柏像受飓风侵袭般疯狂摇晃,树叶凌乱不堪的纷纷飘落,不少树枝也被震碎掉下。

    丁一神色不觉一震,双眼凝神色拍拍马屁板,头脑一片雾水,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使用这种武器。洛欣也是惊诧不少,她阅历颇多,却从未见过这等武器,兴趣随之上来,运气抵抗声波的同时,更是仔细的观察这马屁板。

    独孤寒轻轻的抚动垂在耳际的暗红色髻,静静地看着马屁板道:“看来李管家要使用看家绝技逢迎术了!”

    龙儿浮在半空,双手自然摆放,目光灼灼的注视李逢迎,耳膜收纳着周围的声音,同时运气防御。

    “小孩!看我逢迎术,第一术溜须拍马!”李逢迎冷喝一声,方形身躯带动两条手臂宛似猿猴巨擘猛力撞击,气质的拍拍马屁板顿时像铜钟锣鼓般击起掀天的巨响,音波夹着声浪,一重高过一重。

    每一重声浪中都会浮现一匹驰骋奔腾在草原的千里快马的影像,随后虚空中诡异的破开一面玄银色的拍子,上面附有一段稀奇古怪的文字咒符,闪动着精灵光离的光芒,前面一道暗淡无色,后面一道又强如电掣烈阳,光光暗暗、阴阴柔柔。

    千分之一刹那间,玄银色拍子像撒在水面上的油层急往外延展,越变越大,之后铁扇公主的芭蕉扇般猛力一挥,啪嗒一声直击马屁股,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快马顿时化成精神十足的龙马,气息暴涨万分,并幻化出无数匹的过隙白驹,踢踢蹋蹋的连串马蹄声震的整个草原都在抖,地面上的草儿像受到刮地的抽皮狂风悉悉刷刷的急卷而去,气势再增数倍,之后这种力量便随随着声浪得到释放。

    随着拍拍马屁板的拍击节奏也来也轻便明快,声浪散的攻击力便一波强过一波,洛欣、独孤寒、丁一、龙儿都不得不运聚数成元气扩张成保护罡球,以浑圆之态防御,而旁边的地面也像声浪中幻象的草原般卷起一层一层的土皮,几百丈外的小溪边的石头被震的裂开细裂,水中鱼儿上浮翻白,甚至破肚烂肠,沉积在水底的沙石像爆炒的爆米花噼呖啪啦的疯狂蹦达。

    李逢迎得意洋洋的凝起三角眼,浮水状的眼皮好噗噗的跳个不停,头在无比欢畅的来回晃荡,扬声大笑道:“小孩!这一招是拍马屁的祖师爷马屁精所创,下能杀伐平民百姓,上能拍通王公贵胄,连皇上也不例外。这是一种由气凝聚的强力量,借着声波从内心击败你的心神,让你马是瞻,只能听命于我!”

    “现在当官的个个都是阿臾奉承的拍马屁,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一味的只想往上爬。而传说中,若能学得当年能拍动天神马屁的拍马屁祖师爷马屁精所传下秘籍,必能官运亨通,青云直上,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却不曾想马屁精还有这等玄奥的武技传世!”洛欣回忆着从皇家秘藏的典籍里记载的内容,心里一阵怔,双眼不觉间,更加仔细的凝视李逢迎的变化。

    “据父亲所说,李逢迎的逢迎术曾击败过乾坤榜上的高手,许多人对这种诡异莫测的武技颇为忌惮,看来今天肯定能击败这个芨芨无名的侏儒剑童,重挫天机的锐气了。”独孤寒暗自得意思忖着,右手不忘拉了拉垂搭在耳际的暗红色髻。

    丁一望见龙儿静静的御气守,气息聚而不散,稳而不乱,但迟迟没有攻击,心念一动,有意要相助一把,六枚铜钱极游移到手心,交交叠叠的幻动,方孔里顿时衍化出玄异无比的爻象,默默诵起天机诀,弱不可闻的卦芒爻光迅渗入钱体,随后引来李逢迎释放的声浪而逼压的气机。

    玄异气机凝结,跌入方孔,爻象交变,卦芒释叠,连连断断的阴阳之光快成形,眨眼间已经幻出卦象,丁一细观卦象,卦义含糊,影像不清,晃晃荡荡如同万千波浪,却有点暗光始终指向波浪正中的圆心,心里暗忖:“平时钱卜卦,战时手卜卦,如今龙儿在战,我在局外,以钱卜卦显出李逢迎的攻击破点,这波浪就是重重的声浪,这圆心……圆心就是出声浪的源点!”

    丁一由卦中得解,以微妙的气机惊起龙儿的注意,以密耳传音说出卦中真义,随后,龙儿领悟点头,右手便慢慢移向了腰间的龙纹剑,一股弱不可察的剑气正浮游释放,心里已经判定谁胜谁负。

    溜须拍马!破!忽然,李逢迎沉声冷喝,声浪急聚成一叠,化成一匹能踏压万军千牛的龙马,马力无穷,杀意绵尽,如同天罗地网般封噬龙儿的全身三百六十处要害,地面的尘土再卷千重百层,松柏更是生生被剥下片片厚实的百年树皮。

    洛欣脸色一变,花容略骇,暗忖:“剑童要落败了!”独孤寒则得意低笑:“侏儒剑童看你如何惨死!哼!”

第七十四章 一剑捅马屁

    电光火石间,似乎看到龙儿右手挥动的幻像,但又好像没有动,李逢迎凌天夺地的山呼海啸攻势便诡异无比的嘎然而止,原本必胜的一击,在贴近龙儿的万分之一毫时完全凝固,之后便极不合常理的消失。

    眨眼间,空间的威压全部消失,洛欣、独孤寒如同看到鸡蛋孵出鸵鸟般震惊,神情就这么停滞冻结,双眼直勾勾的瞪着龙儿,谁也不知道刚刚生了什么。

    李逢迎引以为傲的成名绝技,本以为必能置龙儿于死地,结果却恰好相反,未能伤他分毫,他嘴张的遮住了大半个脸,口里边能塞进一只西瓜,愣了老半晌后,瞠目结舌的道:“你……你用了什么妖法,竟……竟然化了我的绝技!”

    李逢迎说着话时,甩手想要泄吃惊与愤怒的情绪,这时才惊觉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深深的血槽,鲜红的血流正汩汩的往外喷流,痛楚随即涌入神经,传到大脑。李逢迎呆若木鸡的看着手,怔怔的喃道:“逢迎术以拍拍马屁板为招的气劲基点,手被伤,板被破,招式便消失,这是除了老爷外,没看出过的破绽,他……他一个小孩儿怎么会看的出来的?”

    龙儿上前大跨一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气息如常,双手一拱,神色极其恭敬的望向李逢迎道:“李管家,承让了!”

    李逢迎灰头土脸的瞥向龙儿,语气比生铁还要硬上千倍,跳了跳右颊上的眼肌,冷冰冰道:“哼!这次算你赢的侥幸!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独孤寒本想重挫天机锐气,好向紫萱眩耀的,却适得其反,反而自己被挫了锐气,自觉无脸再呆在独孤别院,便拱手道:“各位,李管家受伤,我需要带他回去敷药,后会有期!”

    “独孤公子,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不……不用……我被打败了,不是还有……你……”李逢迎听独孤寒要替他敷药,连忙出语相阻道,心里还惦记着要挫丁一威风的事,却忘了自己刚刚技不如人丢了大脸。

    独孤寒冷视他一眼,一甩耳际间垂搭的暗红色髻,面色阴寒如冰窖,脸上肌肉跳动,拉着李逢迎就往外奔去道:“李管家,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剑童刚刚的招式非常古怪,度更是奇快无比,你我都没有察觉到。他已经这样厉害,那天机岂不更厉害?你要我们独孤家的脸面全丢光吗?”

    “不……不……不……”李逢迎连连点头否定。此时,李逢迎听到龙儿在后面真诚的喊道:“李管家,我先前说的话绝不反悔的,我们还没拉勾勾誓呢?”随即,李逢迎扭头看去,只见龙儿还学着他的手势,中指竖起,其他四指紧握,配上刚刚他被一招击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气的咬牙切齿的怒吼:“小鬼,你少嚣张,下一次我肯定会把这一次的耻辱全算清的!”

    丁一和洛欣看到后,忍不住放声大笑。此时,洛欣见龙儿转过身来,便问起龙儿刚才怎么一招就破了李逢迎的攻击,龙儿说出了是丁一在暗中帮他。洛欣才知道原来丁的卦术不但能洞悉天机,还能在战斗时料敌于先,逢凶化吉。

    后来,洛欣又想到另一问题,龙儿的出招太快,以至她也没有感觉到,而她得知龙儿便是闻名天下的天下第一快剑时,心里更加震惊。洛欣想着,有洞悉天机的小石头和剑术横行天下的天下第一快剑相助,那所需要的权势岂不是手到擒来?

    独孤寒回去后,将独孤别院生的事告知独孤城,独孤城名列乾坤榜第四名,武技极度强悍,对各路武功也颇有深究,闻得此种剑招时,便脱口说出两个人名:一剑无痕与天下第一快剑。一剑无痕已消失多年,而天下第一快剑是刚刚崛起的新秀,如此说来,剑童便是天下第一快剑。天机与天下第一快剑组合在一起,这是何等强悍的力量,独孤城心里更下定了拉拢的心思。

    夜晚。万里无尽的苍穹中闪着永远数不清的繁星,忽明忽暗的眨巴或大或小的眼睛,释放时强时弱的束束星芒,被拱在其间的皎洁弯月,正无私的撒下蒙胧的亮光,如一重美妙靓丽的白纱披到松柏、翠竹、草丛中。

    林木中不断传来虫儿的欢叫,树叶间有不少成群结队的飞来扑去的萤火虫,河流边,几只青蛙刚刚从水里爬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水渍,突起的双眼一刻不停的盯着空中飞动的虫儿,忽然舌头往外一伸,再全力回卷,极缩入嘴中,津津有味的品尝着捕到的美味。

    青蛙身前微微抬起,后腿有肌肉鼓劲涨起,全力一蹬,越过数寸,又捕到一只虫儿,其后的青虹跟着扑通扑通的跳动,前呼后应的饱食着,停歇下来时,还不忘呱呱的庆祝一番。

    忽然,一个紧身劲服的人影走来,只见窈窕迷人的手儿轻轻一挥,重重的元气圈劲便翻江倒海的喷涌,袭卷到青蛙时,立即将他暴破成烂泥,空气里的虫儿也无一幸免,她恨声恨气道:“你们这些只会呱呱叫的青蛙,都去死,吵死人了!”

    来人身上散一股卡沙兰布花香,香味迅覆盖青蛙碎裂的血腥味,她不是别人,正是洛欣。只见她愤怒的走到那儿,双眼迷离的望着白天时与丁一亲热的地方,脑子里不断回想着缠绵柔尽的情景,双颊一阵热,嘴里却冷声冷语的怒骂:“好你个小石头,大半夜的人家大姑娘屋里边,你真是……不对,这是紫萱那狐狸精的错,是她勾引小石头的,我要去听听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洛欣右手翻转,纤嫩似水的柔指如弹动古琴般跳跃,元气便从丹田里快涌起,鼓动到手臂上,凝化到掌心,随后,掌间的岛纹、链纹、岔纹等手纹像一条条盘结纠扎的大河水系不断浮起奇妙的气息,状似蝙蝠耳朵的银色顺风耳闪现到虚空,耳刮对着紫萱所在的方向,只见一重重雾形耳膜往外扩张,仿似声纳般吸收那种的声波。

    洛欣上次窃听成功,却差点暴露,后来为了能搜集更多的证据击垮独孤家,她便向逍遥王请求更高深的操纵顺风耳的方法,经过几日的苦练后,终于能在一里内自由听取种种密音,今晚正好派上用场。

    丁一全身道袍打扮,两手搭在后腰,步伐轻快的度到紫萱房门,却一直在门外徘徊犹豫着,好几次连手都抬到半空想要敲动房门,劲头刚刚使出,又迅缩了回来,心里暗自忖度:“男女授不亲,深夜入少女闺房,似乎不太妥当。若紫姑娘因我而名声丧尽,节誉不保,那我罪过可就大了!不如叫他出来……”

    吱呀!这时,纵横交叉方格的漆门被打开,只见紫萱秀垂落双肩,清澈靓丽的黑眸如深水清潭掉入一滴琼浆泛起碧波般眨动荡漾,身上穿着宽松写意的睡衣,胸前隐隐约约闪着绵绵无尽的春意,白嫩娇滴的凝脂双峰轮廓分明,顶部鼓起两颗粉红中泛有些许淡黑的葡萄,下身穿着的赛雪美腿绽放少女特有的润泽,她笑颜如花的弯腰请道:“天机,你在外面徘徊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敲门进来?”

    丁一讪讪淡笑,两眼不经意的扫到弯身的紫萱的胸口,宽松的睡衣无法关住满园******,正中间一道恰到好处的沟壑散淡淡的**。丁一有了白天与洛欣的亲热,对女性的双峰有了更高的渴求,也有更进一步的认识,眼眸不禁又多瞪了几眼,全身激动非常,随后喉结动了动,心里暗道:“卦术要进境,必须要修心。色淫不能沾,不能沾!”

    丁一自我暗示,可十六岁的方刚体魄支配人体本能,令双眼总会忍住多看一眼,好半刻后才抬头歉意的回道:“紫萱姑娘,这夜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是不太适合。不然,我就在此处替你卜上一卦如何?”

    “这里卜?”紫萱身体嘎然站直,秀眉如卷起的竹简皱出数条纹路,青葱般的柔美玉手随意交叠在小腹间,双眼神色闪烁不定的望着丁一,嘴边的两只深深的迷人小酒窝慢慢浮起消失,她歪着头道:“天机,看你又孤又傲,好像对道德礼法并不怎么看重,怎么这晚上来我房里就这么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

    “谁说我像娘们!我是纯爷们!不就是进女人房间吗?又不是没进过!我进!”丁一内心自有一股傲气与自尊,被紫萱的话一激,雄性好胜激素顿时量分泌,他昂着头,一副大义凛然,完全无惧的大踏步迈入房中,朝着正中央的凳子上坐下,随手拿起茶杯,倒了口茶,故作无事人般的呷起来。

    紫萱稚美的双肩微微一耸,眉色轻扬,左右瞧着没人,迅把门闭上,拉起一张凳子,有意坐到丁一身边,拿起浮有牡丹图案的古色茶壶,往他已经见底的茶杯上倒满,她双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视丁一,淡淡地展现迷人的小酒窝轻声道:“天机,来,再喝杯茶!”

第七十五章 凤舞琴神音

    丁一眼光对上紫萱的双眼,微微点头笑了笑,随后抓起茶杯,饶有兴致的呷上一口,巴巴的眨动双唇,回味穷道:“入口似苦,细尝方甘,味润清醇,是上等好茶!”品尝毕,丁一挽了挽袖口,当啷一声化出六枚铜钱,轻轻按到桌面道:“紫萱姑娘,我现在进了房门,茶也喝了,该开始卜卦了,说吧,你要卜什么?”

    “不急!我先给弹支曲子!对了,在此之前,我强调下,不要再叫我紫萱姑娘,这种中原叫法听起来很老土,以后你就叫我紫萱或者萱儿!”紫萱右手化动元气,绵绵如没入海洋的波涛,往前面的案桌上一卷,飞蒙国传承数朝的皇家御琴凤舞琴随即倒飞过来,自然洒脱的飘到半空。

    紫萱娇嫩的唯美纤手朝空中一伸,凤舞琴似有灵性般缓缓落到手中,细看凤舞琴,上面有五根晶莹透亮的异兽骨筋合着极地冰晶致入烈焰火山中融炼成的琴弦,暗合宫、商、角、徵、羽五音,琴上雕有凤凰飞舞的美妙图案,据说,琴艺高深者,将此琴弹到极致时能召来传说中的神兽凤凰降临人间。

    “紫萱?萱儿?萱儿好像点太亲密了,还是叫紫萱来的妥当些!”丁一心念电转,思绪回归如一,轻轻挪动茶杯道:“那我就叫你紫萱!”

    “好!不过,礼法常有说,做人要有礼上往来。你叫我紫萱,那我叫你什么?总不能整天都是天机天机的叫着!不如,我也像郡主一般,叫你小石头吧!”紫萱托着凤舞琴,静静的坐到边上的琴桌旁,双眼满是期待的望着丁一。

    “我真名不能随便透露,小石头是洛欣才会叫的,我和紫萱认识没太久,让她叫好像不太合适,那该让她叫我什么?”丁一心里思忖着,想了半天没能想到好的名头来,忽然,灵机一动,想着扯开话题,避而不回,便淡淡地笑道:“紫萱,只要你不叫小石头,其他的你喜欢叫什么都行!对了,你不是要弹琴吗?上次听你的弹的很不错,现在夜深人静,是弹琴的极佳时机,肯定能弹出更好听的曲子来,快弹弹来听听!”

    “嗯!”紫萱心里对丁一的情愫正在不断上涨,听到他的夸赞后,喜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忘了刚刚的问话,十指搭落到琴弦上,指尖拔动,美妙绝伦的音调迅扩散,时而高山流水,时而一马平川,夜空中刮来的微风似乎受到感染,生生凝住脚步,停靠在树枝上的叶子中,迎着旋律摆动起叶子、树枝来。

    欢叫的虫儿也禁不住融合到这种美妙怡人的旋律中,吱吱的声音参入琴音,令曲子再添数分自然飘逸,睡梦中的人们仿佛听到来自在天间的神籁仙音,大脑受到刺激下,做起种种最希望做却一直没有做成的美梦。

    高低跌宕,婉转悦耳,音色落入心间,不觉泛起种种情思,对情的期待,对爱的追求,丁一却未察觉到这一层,只当是紫萱在抒救父后兴奋感慨情怀,手儿忍不住和着节拍,轻轻柔柔的陶醉享受,眼皮慢慢变的沉重,头渐渐搭到桌缘上,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

    凤舞琴音凝夜分,半入微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紫萱曲调美妙绝伦,令方圆十里的人群、动物都慢慢踏入梦乡,连在河边用顺风耳窃听的洛欣也不例外。紫萱眼角瞥向丁一,见他已经入梦,便悄然停止十指拔动,琴音嘎然而止,她款款深情的站起身,纤手连续在丁一眼前晃动几次,确认他入睡后,便迅换上粉色长裙,整理一番后,又坐了片刻,好像在等待什么,这时,门按着七绝音调咚咚敲响了。

    紫萱竖耳细听,神色肃然,拢了拢额间的柔美秀,步履轻盈的走到门边,按着七绝的音调回敲,外面再响起七绝音调,随后拉开门栓,门扇吱呀分开,只见外面立有一人,全身锦衣华服,气宇轩昂,大拇指上套着翡翠扳指,他跨入门槛走进屋中,低声道:“紫萱,你的《入梦曲》真是非同凡响,连我武圣修为都差点入梦了。”同时,独孤城化动元气屏凝住周围的空间,以防被他人知晓其中的秘密。

    紫萱闭上门窗,款款抛了抛衣袖,明眸似倒映湖中的月牙般闪动,泛动波光的欲滴红唇,眨起深深的小酒窝拱手作揖道:“镇国公,你救我父亲,如今又不惜搭上身家性命而为天下百姓谋福利,小女子在此先谢过了。”紫萱用计让丁一今晚来替她卜卦后,便及时通知了独孤城,并作了相应的安排。

    独孤城习惯性的弯动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慷慨,义正辞言道:“紫萱,你此言过誉了。你父亲为飞蒙国百姓谋福利,又助我苍云国恢复正统,我身为世授爵勋的公族岂能不抛头颅洒热血,也为天下黎民尽一分力?”

    语罢,转身望向丁一,见他呼吸均匀,似乎进入沉睡,独孤城古铜色的额头皱起如折扇的纹路,手指搭在翡翠扳指上,略有担忧道:“紫萱,在你父亲府中相商时,你曾提到入梦曲能让人入梦一宿,而我们要让天机替我们卜算此事的吉凶,可他也已经入梦,这有办法让他醒来吗?”

    “当然!”紫萱眉色舒展道,她步步生花的走向丁一,随手一挥,一根细细的透亮琴弦神奇的绕动在左手大拇指与食指间,宛似精致的弹弓,右手大拇指与食指弯成小圈,向琴弦中轻轻弹,一道极弱的声波只在琴弦与丁一之间的距离传播,化成声箭穿入丁一的耳膜,冲刷睡梦神经。

    丁一如受雷霆电掣般刷地站起,下方的凳子受到小腿肚的肌肉力量冲击,出吱吱声往外移动些许距离,他双手按到桌缘,元气自然的从丹田急浮上四面,形成一股人形气晕圈层,闪射褶褶亮光,双眼警惕的望向前方,待认出是独孤城和紫萱后才放下心来。

    丁一晃了晃沉的脑袋,手受到牵动,碰到桌上的铜钱,当啷响了几声脆音,他望了望铜钱,睛珠如同地面滚动的玻璃珠,脑子里回忆了一番后,脸上浮起歉意,神色略有不安,转身向紫萱道:“紫萱,不好意思,刚刚要替你卜卦的,可听了你的美妙琴音就睡着了。对了,这卦要现在卜,还是改天再卜?”语毕,丁一收起桌面铜钱,掩饰内心因听别人弹琴而睡着觉得失礼引来的不安。

    紫萱看着丁一昏沉又有些急促的神情,忍不住抿嘴暗自笑,全身花枝乱颤,让丁一不觉的失神,片刻后,她才止住笑意道:“现在就卜!”

    “现在卜?”丁一刹时愣住,手里握着的铜钱猛然收紧,身体也往后撤了一步,眼睛余光不觉望向独孤城,心忖:“紫莹卜的不是姻缘卦吗?现在有镇国公在场,这怎么合适?是了,镇国公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反应?”

    紫萱见丁一瞧向独孤城,以为他在恼怒未经他同意找来了独孤城观卦,便急忙解释道:“机兄,我今日所问的卦是与镇国公有关……”

    丁一闻言,自尊受极大的打击,双眼射出不悦之色,眉头似糙纸般紧锁,怒意迅从心中奔涌,打断紫萱道:“等等!紫萱,我什么时候成了鸡胸了!”

    “嗯?机兄……鸡胸……”紫萱一阵宛尔,小酒窝忽深忽浅闪动,黑眸扑动闪亮的光芒,淡淡笑道:“你说随便让我叫什么都可以的,你号称天机,看起来,你好像比我大,所以就称你机兄了!不过,看你的反应,好像你不是比我大,那比我小的话,就叫你鸡弟!”

    “鸡弟?”丁一连连摆手,坚决反对紫萱的叫法,心里虽然恼怒,但对紫萱的解释又只能无言以对,怒意只能强忍收回心间,不禁暗悔自己所谓的岔开话题,不告知他真名的聪明,结果却换来这种称呼,思索片刻后便道:“你哪怕我小机,不是,叫我小天,也比鸡兄,鸡弟好点。”

    独孤城听着丁一与紫萱的对答,也忍不住笑,只是想到有事要求天机,不适合得罪传闻中性格颇为孤傲的他,便快收声,入定站在原地。

    紫萱娇嫩的双唇往前鼓了鼓,憋住心里的笑意,片刻后接着道:“那就叫你小天了!我就接着刚才的说,事情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紫萱将卜卦是为天下黎民而扶前朝皇子登帝位的事说了一遍。

    “你不是要卜问姻缘卦吗?怎么变成卜问国运的大卦了?”丁一神色吃惊,双眼差点没突出来,心忖:“卜问国运,重新扶帝,拯救万民,造福苍生。此等关系天下苍生的卦,依卦理来推,必是大卦,只是此卦卜之容易,却是窥视至高天机,会否惹来天谴?”丁一心里如光穿湖面般直射水底,思索着是否要替紫萱卜问此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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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卦介绍:
养一只鬼宠,作业有人做,考试不挂蛋。
养一只鬼宠,谁要欺负我,就找谁麻烦。
养一只鬼宠,上班的时候,还可以助阵。
(独家记忆今生)
宿命轮回,前世留下的爱情印记,今生却在继续,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卜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卜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卜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