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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路上     卜卦txt下载     卜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卍光催火焰

    “姻缘卦早就有人卜过了!我现在就要卜问国运大卦!”紫萱听到姻缘卦三字,想到为了此卦而去找所谓的意中人,结果找的不是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就是坑蒙拐骗江湖术士,气便不打一处来。此时,她见丁一在犹豫,眼珠一转,瞬即又道:“机兄,不,小天,你今天是答应过要替卜卦的,怎么现在又反悔了?难道你也是无骗不道士中的一员?”

    “谁……谁说我是无骗不道士了!我能被称为天机是有真材实料的,既然答应了你,我肯定会兑现诺言的!”丁一心里极是傲气,容不得别人说他的卦术是骗人的,敏感神经被触及,便失去了原来的理智思考,直接答应了紫萱的请求。

    “闪开!我现在就给你卜卦!”丁一语气生冷的喝道,紫萱见他被自己一激后便答应了卜卦,心里欢喜,还偷偷想着,若是他真的卜准了,那他就是自己的意中人,以后……想的面色有些羞红,不觉往后退去。

    “郡主因我替她找了所谓的仇人,而心存感激,留在独孤别院,若再加把力便能即便不能拉入独孤家的阵营,也能更好的加以利用。而天机因对她有意留了下来。天下第一快剑因忠于天机也留在这里。他们三人成了我最大的助力,若天机再卜问国运大卦,真的扶上了前皇子称帝,那我权势……”独孤城想着,心里一阵得意痛快,身子也迅往后边闪去。

    丁一右手回旋,元气顺势由手臂的筋脉流串到掌心,水乳相融的化入铜钱,随后,六枚铜钱仿似从巍然的山峰顶端滚下来的巨石,翻转的气势与威劲急增强,屋中的桌几、茶案、琴台悉数被震的宛如沸水中暴煮的活鱼,乒乒乓乓的蹦个不停,空气被激荡的尤似舞龙弄狮时的掀天锣响。

    气势具有凌天的万钧巨力,紫萱不得已运起远气护住周身,气晕搭成光芒萦绕的罡球,柔美的秀随之盘起,身上的衣服被吹压的紧紧贴到身上,其他的襟裾则飘飞到后方,碧石地面被刮的出哗吱哗吱的脆响。

    独孤城双眼猛然缩聚,瞳孔中闪动又惊又惧的神色,翡翠扳指折射一道绿光,随着他身体里引动的元气一起凝合到全身,如老树盘根般深深的扎入地面,稳如磐石,坚如苍山不老松。同时,独孤右手弹动,分泄出另一股元气,仿似涛天水波滚荡到房中的每一处角落,封锁住每一处的缝隙,屏蔽房内的声波、气息往外传播。

    屋内气息奔腾,外面安然寂静,丁一两只黑眸瞪视六枚铜钱,激射一道黄质光心青质光晕的光束,不差分毫的穿入铜钱的方孔中,好像佛陀串捻珠般,把铜钱串合成一体。光束随即如充气的气球膨胀扩张,转眼间占据铜钱方孔的所有空间,此时,丁一五指拔动,双唇念念有词,一个个形如卍字的奇异字符连绵不绝的涌出,仿似一断断的水环快流入光束中,顺势划过铜钱之间的距离。

    卍字像一只玻璃滚珠眨动星星般的亮眼,映射一排排肉眼极难看见的光芒,诡异的掠入空间,以无色无味无声无息的玄奇气劲扫荡紫萱、独孤城意念,随后又回卷抽吸,倒勾入铜钱方孔中,纳入其中的钱体。

    钱体两面绽放黄气升腾的重重异象,光芒激射空间,旁边的桌案蹬时碎裂,地面更被射出无数的洞孔,丁一五指往手心收纳,一团尤如九品莲台般的透射卦芒的玄异青色火焰极不合常理的悬浮到半空,空间里的气息受到牵引,如同芸芸众生遇到上凡的王神,不自觉的膜拜聚拢,转眼间便汇入到火焰中。

    青色火焰的劲道持续增强,气势越来越悍猛,丁一拳头猛握,力量化成有形实质的晶莹气层遁入虚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弧线,旋转飘移了半刻钟。此时,六枚铜钱按着乾、坤、震、巽、离、坎、艮、兑八大方位不断晃动,连结在其中的带有卍字的光束尤如磁石吸铁屑般疯狂吸收青色火焰。

    卍字光束受到火焰的洗涤、锤炼,变的越来越凝聚,越来越精练,光芒呈几何级数快增强,片刻后再次纳入铜钱的钱体,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爻光、卦束慢慢呈现,交叉错落,纵横纠扎,叠叠障障,气象万千,意态纷繁。

    一卦问人心,二卦求天地,三卦算乾坤!卦指乾坤,卜问国运,扶帝能否成!开!丁一见卦象将成,接连断喝法诀,嘴中每断喝一个字,卍字便会强盛一重,光芒也会褶亮一倍,气势更会加强一层,爻光、卦束随之变的更加清晰,交叉变叠更加快捷。

    六枚铜钱仿似夜空中飞跃穿梭的摇光星、玉衡星,光芒飞泄,卍字按着古老笔画顺序断断碎列,变成最基本的横与竖,像石子落入海水般融入爻光、卦束中,随后阴阳交叠的爻象全面成形,按着各自的方位浮立在半空。

    爻象中隐隐看到一条若隐若现的龙形气息,按着吞云吐雾,驾雨御电的气势绕转飞动,威压的气势再涨十分,恍恍忽忽间,一种威压群臣的君临天下的强气势凌天逼落在整个空间。紫萱、独孤震都不禁怔住,全身的呼吸顿时像石化的琥珀般凝固住,眼睛里的瞳孔映射着整个龙体,连白云都激荡着奔腾在胸间的逼压气势,嘴保持着半张的动作,像被画到画中般不再动弹分毫。

    阴阳交叠的爻象中展示了王者的气息,丁一眉头如凝冰遇到娇阳般瞬间融化,双脚一盘,卦劲气盘从脚心泄出,形似太极八卦的卦云浮载着他飘到半空,右手伸向呈现爻象的六枚铜钱。五指并拢,元气透入指缝、指尖、指纹中,演化出弱不可见又具有玄异气机的卦纹,闪电掣向铜钱,指节弯曲回收,完全淹没钱体,浮在半空的爻象进一步实体化,四面八方的棱角变的更加分明,散射黄中略微泛白的光芒。

    丁一刚刚收回第一枚铜钱,完全演化爻象,空间却像雕栏画栋的庞大宫殿突然失去了根主梁,顿时晃荡摇动,地面像海里的波浪起伏不定,独孤城、紫萱像海中的扁舟随波飘动,案几上的茶杯直接哗啦的震碎。

    血气翻涌,劲力消失,丁一运转天机诀,化动气机,牵引外界力量,再收第二枚铜钱,整个空间再次晃荡,地震山摇,房屋几乎要倒踏,而第二道爻象也随之完全实体化。“这卦果真不一般,仅仅是演化都要耗费我六成功力!看来只有借力用力,闪电收铜钱,演爻象了!”丁一心念电转,面色略有变换,右手闪电疾挥,借着第二道爻象成形时产生的力量波动,极拉回第三枚铜钱,化出第三道爻象,如此这般,铜钱全部收回,六道爻象完全展现。

    此时,连着受到六次大震动,整个空间都被撕裂的面目全非,房子在独孤城强大的元气支撑下保持原型,而屋内的花瓶、字画、笔墨、桌案等都碎成无数的碎沫,只有凤舞琴似乎不受冲击,还完好无损。

    紫萱扬手收纳凤舞琴,转眼间化入虚空,而体内元气继续喷涌,抵抗着还未平静的波动,双眼紧紧凝视半空,仔细看着那里的卦象。

    独孤城外层的锦衣华服被撕裂出不少条纹,时下只靠着连结坚韧柔丝连着,心里大受震动,暗惊卦象的强大力量,同时也震惊丁一的卓功力,眼神一刻不停的凝望空中卦象。

    六道爻象叠成的卦象光芒四射,其中以黄光最强,外围影影绰绰的扩散着些许青色与紫色的光晕,盘扎的龙形气息已经化成虚无,丁一双手往外平摊,两只掌心正上方神奇的凝结出卦星闪耀的符印,急力朝上一抛,光芒一闪,便化入卦象中,手腕弯转,五指并拢直指上空,与卦象达到完全平行状态。

    丁一双掌夹着卦象,层层电芒从掌心透射到卦象,快游走在每一道爻象中,连续飞行了一千零八十个周天后,从另一侧射出,融合到另一边的掌心。丁一全身气息越来越盛,元气越耗越多,脸上血色不断消散,十指在抽搐颤抖,眉头如深山老林的林立古树皱结川字纹路,手臂极一倾斜,把卦象强行搬至与地面平行。

    丁一两眼凝视卦象,一阳二阴三阳是为离,四阳五阴六阳也是离,离上离下正是离卦,脑中按着卦象推断到这一步时,神色陡然剧变,全身像遭受狂雷疯电轰袭般连连颤抖,双手青筋暴激,气息急走如游蛇,元气沸腾如怒涛,瞳孔极收缩,深处透射出一股旁人无法察觉的震惊与骟颤,喃喃自语道:“竟……竟然是六十四大卦中的天下八大奇卦之一的八大奇卦!难……难怪会耗费我如此多的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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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送礼会错意

    紫萱与独孤城望见丁一的震惊,心里不觉的虚寒,似乎感应到了一丝不妙,但问卦在即,又不能出言相问,只得目光灼灼的瞪视,心急如焚的等待着。而紫萱心里,隐隐闪起一种奇妙的情愫,不自觉回响着‘过尽万帆皆不是,有缘千里卦相识。’的姻缘卦批言。

    “如今六十四大卦中除了乾、坤、震、巽、离、坎、艮、兑八大奇卦外,其他五十六卦都已解通,若再解了这八大奇卦,卦术便能破入高妙境界,解开无相之卦,窥得我身世。只是这离卦关乎国运、苍生,若真解了,怕会触怒上天……不管了,解奇卦,求卦境,才是王道。解完后,若真会触怒上天,再去问师父如何对付!”丁一心里暗自揣度着,手掌急往两边错开,卦象纷纷扰扰的释放犀利雄浑的卦气,冲击着四面八方,随后卦象像天边的云雾般转眼消失。

    丁一落回地面,站到一片狼籍的桌案旁,望着心神不宁独孤城与紫萱,理了理思绪,轻道:“紫萱,镇国公,刚才推演了卦象,是天下八大奇卦的离之奇卦,卦象有云,黄离元吉,得中道也。国运遵循青黄赤三色,黄离,便是指当今皇上离开,也就是退位。而后又说得中道也,中道便是传统之道,又或者说是正统。正统,当然是扶立前朝皇子登基。从卦象来看,此次扶前皇子登位,是顺天顺意,是大吉大利。此事,必成!”

    “哦?天机,我曾闻古史中有云,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不知此言是否指黄离元吉,得中道也?”独孤城脸上压抑不住兴奋,不觉的说出略懂一二的卦术,以求丁一的印证。

    “这是曾经的妖道,扰民乱国的口号,镇国公怎么放到这来了?”丁一心忖,眉头猛然一皱,凝眉瞪视独孤城,一股捉摸不透的气劲透过空中闪电激射,独孤城心里暗自寒,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习惯的弯动,连忙上前躬身歉道:“天机,我对卦术只知皮毛,若是说错了,请你原谅!”

    “是呀!小天,镇国公不是有意的,你就别往心里去了!”紫萱见丁一面色依然板着,心里也本能的觉得是独孤城说错了话,想到他救了父亲,如今又为了百姓而不惜犯谋反的大罪来相助,便拱手替独孤城说话。

    丁一望见紫萱煞是可爱的迷人小酒窝,面色慢慢舒缓,心神一收,低头掸了掸身上的尘灰,双手搭到后腰,淡淡地笑道:“紫萱,我没往心里去。只是镇国公把这话说反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是苍(即为青色)去黄来,是邪道推翻正统的大逆之举。如今是,黄去苍来的扶就正统的正义之举。应该是黄天已死,苍天当立才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天机果然是卦术精通,妙法高明,非我等弩钝凡夫能及!卦象已解,不知天机可否将这卦象描到纸中,以供我日后多多参详?”独孤城连忙趋身上前赔笑,屁股后面搭下的衣裾因他走的太快而往上飘飞。

    “参详!卦术一道岂是随便参详就能悟透的!镇国公……”说到此处,丁一望见紫萱眉宇间略有不愠之色,猛然想起此卦是答应紫萱所卜的卦象,而独孤城是帮他杀了仇人的恩人,若不答应怕是不好向洛欣交待。

    思至此,丁一语气一转,顺手一扬,从一片狼籍的地面中吸来毛笔,元气逼入笔中,双眼四下扫视,见独孤城手腕的锦衣中有块将要断碎的布帛,便凝聚元气一抓,迅划上了离之奇卦的卦象,递给独孤城道:“镇国公,这是离之奇卦的卦象,以后你可以好好参详了!”

    独孤城还在回味丁一突然变化的语气和刚才突如其来撕下身上锦衣的布片,心里有股说不尽的怒气,暗忖着:“天机太过自以为是,皇都要敬我几分,他却如此对我!也罢,只要他能助我成事,我便先忍了!”

    此时,独孤城听到丁一递来卦象,便笑容可掬的拱手作揖道:“多谢天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夜深了,我便先走了!”随后,独孤城收回屏在屋中的气息,眼角望了下紫萱,拿着卦象似笑非笑的往外走去。

    丁一望着独孤城离去的背影,缓缓回头望向桌面,眉头迅凝皱艳情一体,神色不禁一阵呆。

    桌面摆着的是逍遥海深处的千年蚌鱼蕴育的珍珠串成,垂着心形猫眼的项链,价值何止万金,就算一般的王公贵族都极难弄到,丁一看着项链呆,并非被项链价值所震,而是在想独孤城怎么送大男人这种心形项链。

    紫萱望着项链,女人特的爱宝天性瞬间被激,双眼绽放闪亮的光芒,忍不住扑上去要抓住项链,羊脂玉玉的纤指在即将触到项链的刹那,又如滴水落入冰天雪的寒极秀凝成寒冰,生生冻结在半空,犹豫了片刻,又不太情愿的收回玉手,失落的搓起衣襟,神色暗淡,暗自噘叹道:“小天他爱的是郡主,这种心形项链我怎么可能得到,他一定会送给郡主的!”

    刚刚看到丁一演动离之奇卦,紫萱砰然心动,脑子里不断回响姻缘卦的批言,不知不觉中把丁一认定成卦中所说的意中人,见到眼前的心形项链时,便有了刚才的感叹。

    丁一对女人的心思并不太了解,只想着这心形项链大男人拿着不太合适,没有想到要送给洛欣,看到紫萱对这项链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便抓起项链递给紫萱道:“紫萱,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项链,那就送给你吧……”

    “啊……你要把项链送给我,还要替我戴上?”紫萱失声尖叫,星眸般的双眼对上丁一眼神时,心跳如乱撞的小鹿,两颊刷地绯红,头羞赧的再次低下,迷人的小酒窝随着嘴唇的变动正在慢慢的蠕动着,透现一股更加慑人心魂的快意。

    丁一像无事人般把项链搭到紫萱的脖子上,两手轻盈慢悠的边替她戴上边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以前送给洛欣卡萨兰布花的时候也会替她戴上。现在送你项链,当然也要替你戴上了。”

    戴完后,丁一两脚往后一退,左右打量着,看着项链没有太戴到位,又上前替她调整,指尖不经意的碰到脖子上似霜的柔嫩肌肤,一股触电的感觉急涌入大脑,双手略微停滞片刻,又继续调整着,片刻,他又退了三步,细细的再看一遍,望着紫萱似水的吹弹得破的肌肤上泌着珍珠串搭的猫眼心形项链,眉头却皱了起来,好像觉得差了些什么,思索半晌后,恍然大悟地道:“紫萱,你低着头,看不清,快抬起来,让我看看,找找整体美感!”

    丁一刚才极亲密的接触,引得紫萱心跳达到每秒近千次,全身血液循环飞加快十倍,体温像高烧般飞快上升,脸颊、耳根红的像极红的苹果,纤嫩的双手极不自在的搅弄衣襟,听到丁一叫唤时,神色猛然一震,犹犹豫豫的抬起头,娇红的脸蛋,配着半起半合的媚人双眸,此起彼伏的胸前浪涛,又羞又赧的令人不禁心头荡漾。

    丁一望着,双眼有些直,喉头忍不住打结,顿时觉得紫萱宛若天间仙子,比起洛欣来,有一种说不尽的美态,那是带着些许的狂野又含着欲放的含苞媚态的撩魂神色,一时之间,浑然忘了要评判心形项链是否佩戴得当的事。

    紫萱是第一次被男人这么亲密的接触,佩戴含有其他意思的项链,而先入为主的渐渐认定他是意中人的心里再次起作用,见丁一望着两眼直时,心头竟一种被情郎欣赏的极度快意,嘴角不觉间又浮起灿烂迷人的笑容,展现深深两只小酒窝。

    时间一度凝住,良久,丁一从陶醉中慢慢醒转过来,想着卦象已经解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不太好,就率先打破了宁静,讪讪笑道:“紫萱,现在卦已经解过了,我也就不多留了。项链和你挺配的!”语罢,丁一转身像老鼠见猫般极闪去,留着紫萱站在那里一阵呆,片刻后又忍不住抿嘴暗笑。

    次日。丁一正在房中入定打坐,忽然,门被愤怒的推开,双眉一扬,面色板住,凝目望去,只见洛欣风风火火,怒气冲冲的冲进来,手中聚出一团元气啪的重拍桌案,上面的鹤纹虎形茶盘随之碎裂。丁一忙收起气息,神色疑惑地问:“洛欣,你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了?”

    “哼!是你得罪了我!紫萱一大早就高兴的跑来跟我说,小天送了她心形项链,还特地说是你给她戴上的!快说,你昨天晚上到她房里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那种事!”洛欣还记得白天紫萱说的话,火气顿时暴喷,兴奋问罪的喝斥丁一,秀眉紧蹙成团,双手凝聚逼人的气劲。

    “洛欣你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替紫萱卜了个卦,送了她项链么?你要喜欢,我明天去给你买上十条八条的,也亲自给你戴上!”丁一满脸茫然,他不觉得替紫萱卜卦,戴心形项链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站起身来,淡笑道。

第七十八章 两年前火灾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洛欣现丁一对男女的事神经总是很大条,常常是随性而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有三分相信,但想到那种事,还替他戴心形项链,醋劲就不涌自来,依然不依不饶的逼问道:“我不信!你只是替她卜了个卦!快给我如实说出昨晚的事!”

    丁一见洛欣还在生气,不明所以,便像小时候一般,习惯性的按着她的话,说起昨晚生的事来。洛欣听着的时候,脸上神色变换不定,暗忖:“昨晚我窍听时,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没有听到房里生的事,没想到镇国公和紫萱竟然还想扶前朝皇子,谋反叛国!嗯,只要把这事透露给父亲,就能立下大功,加强权势,更能毁掉紫萱这狐狸精!”

    “洛欣,这事关系重大,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连你父亲也不能例外!”丁一见洛欣脸色变化,担心她做出什么事来,忙强调了一句。

    “原来是这事!”洛欣想到有机会毁掉紫萱,心里渐渐快意,怒气也随之消失,随后又信誓旦旦道:“小石头,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慈航山。紫竹林。丁一想到这一段时,又回忆着不觉晓所告知的大火真相,结合着这两年的所经所历,心里渐渐明白洛欣当时怒的原因,是来自女人的忌妒和醋意,不禁油然叹道:“紫萱,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

    依偎在丁一怀中的洛欣听着感叹声,心里畅然若失,慢慢推开丁一,望着他如伤似痛模样,思绪纠结万分,轻声柔语的安慰道:“小石头,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在自责了!”

    丁一双眼凝视洛欣,神色复杂的望了许久,其中有恨也有爱,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百感莫名的拄着枯木拐杖,噔噔噔走到竹子编搭的房舍外的草丛,把枯木拐杖放到一边,席地坐着,若有所思看向飞蒙国所在的方向。

    洛欣见丁一愁绪万千,心里也是难受,便想岔开话题,让他不再想紫萱,便轻声问道:“小石头,你不是去救龙儿和东方家主的吗?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来?”

    丁一被洛欣这么一提醒,猛然想起还有事要问洛欣,愁情随之被分淡了不少,双手搭着膝盖,转身问洛欣道:“洛欣,你记不记得两年前的火灾有生死门的人参与?”

    “嗯?小石头,你对两年前的火灾不是知道了吗?怎么还要问我?”洛欣根据丁一先前对他总是不理不睬、隐瞒身分的反应,心里早认定丁一对两年前的火灾已全盘了解,听他这么一问,不禁觉得诧异,两边的柳月眉往正中间收缩,神色颇是疑惑。

    丁一静静的望着洛欣,见她眼色诚恳,眉头紧蹙的又显出极诱人美态,原来的不悦又慢慢散去,想着:“要是洛欣不为权势而不折手段,她真是……唉……”思索片刻,他理了理思绪道:“我是知道了两年前的真相,但仅限于清楚此事的始作俑者,有很多细节的情况还是不知晓。”

    “原来是这样!”洛欣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双眼调皮的眨动数次,嘴鼓了鼓道:“据我所知,生死门的人善于使用火器,当年火灾的生确实是与他们有关,他们应该是镇国公独孤城雇来的。对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火灾真的与生死门的人有关!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调查这火灾真相?”丁一心里如受掣电般千回百转的思忖着,右手搭在左手虎口,掌心相对的慢慢扣压着,轻轻的拱到下巴中。

    半刻后,他双手搭放膝盖间,衣袖落在大腿上,扭头回望落欣道:“我从百灵通那里得到消息,龙儿和东方云都离开了,而现在有人正深入调查两年前的火灾真相,从线索上看,这人是个女杀手,使用蚕丝一类的武器,体态妖艳,与生死门的魅法王极相似。按你所说,生死门的人参与了两年前的火灾,那两者便相吻合。只是,想不通,为何事隔两年了,生死门才着手调查这火灾真相?”

    洛欣黑色的双眸溜溜的转动,神色尤如皎洁的月光中布上一层淡淡的乌云,片刻后,乌云又被缕缕的朝阳所取代,柔美的双肩往下一放,挺着丰耸的双峰,微微点了点头道:“小石头,在梅家大院剿杀生死门时,独孤寒带人突然闯入,曾企图杀死魅法王以杀人灭口。现在魅法王又出手调查两年前的火灾真相,恐怕是生死门要翻旧案来击垮独孤家族了。”

    丁一闻言,左手握拳搭到嘴间,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只是心里仍有一丝疑虑,淡道:“若真是为了击垮独孤家族,便能解去他们对我、龙儿、东方家主的追杀,我应当帮她一把。不过,我总觉得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不管怎么样,这事需要调查清楚。”

    “少主!”声音落下,龙儿矮小的身影如闪电般极划过山间溪流,如影随形的落到丁一的身旁,身体微倾,神色相当恭敬,只是眼角瞥见洛欣时,似有一些不快。

    丁一见龙儿安然无恙,刷地站起身,忍不住抱了下龙儿,片刻后将他放开,双手抓住他的肩膀道:“龙儿,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东方家主呢?”

    龙儿好久没有被丁一这么抱着了,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见他放开了自己问话,窘窘的面色才稍微好转了些,随即拱手敬道:“少主,东方家主因有事要安排,已经从水路返回东方海阁,我担心你的安危,便返回商府,问了商文前辈后,得知你来了这里,便急急赶来了。”

    “这样便好了。龙儿,你连续奔波,看你有些疲惫,不如就先休息吧!”丁一看着龙儿略显疲惫的神色,便让他回房里休息。此时,丁一再次感到胸口疼痛,料想是被独孤城重伤的五脏六腑又在窜走气息,急需运气调息,便对洛欣道:“洛欣,你伤势刚愈,在外面呆久了易着凉,你也回房休息吧!”

    洛欣点了点头,慢慢走向房舍,心里想着,小石头、龙儿又被卷入郡主刺杀案中,该想办法替他们除去官司,不经意间眼睛余光瞥望向了丁一,只见他运气吸来枯木拐杖,费力的拄着蜀迈向房中。洛欣眉头不禁皱起,似乎猜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出,依然朝前走去。

    多日后。沿水路而上,朝东方海阁设在沐风城码头行驶的东方云兴奋的站到了船头上,只见逍遥海的水面澎湃激打着岸边的沙石,激起千重水花巨浪,顺着水浪斜望去,不远处,一艘竖有东方旗号的楼船正朝这里快驶来,上面立有一人,身形比较瘦削,头顶上是一溜的映射亮光的秃顶,头皮边缘却像鱼翅般往外撑开两大撮的回卷白,面色有些岁月沉淀的皱纹痕迹,双手搭着手腰,身上套着比东方云的家主服饰稍显暗淡的海蛟锦服,眉宇间透射出一股阴奸的诡异气息。

    东方云望着楼船,野狼般的双眸汇聚楼头的影,堪堪平复的面容如平静的沙漠突然被狂风刮动,片刻间,肌肉抽*动纠扎,神情隐有怒色和骇意,只恢复三成的元气极从丹田奔涌向全身,柔韧的筋脉转瞬化成百练炉中千锤万练的钢筋,强劲的阁主风范凛然闪现,身上的玄云剑应主人意念而出鸣响,低声自语道:“二叔东方杰当年因为与父亲东方霸争夺家主一位而使毒计,被驱逐出东方家族,永远不得再踏入东方海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接应我的大弟子姚星怎么不在?”

    东方杰光溜的脑袋一摆,边上的大撮回卷白立即扑哧的扇动起来,右手扬起,满面堆笑的向东方云招手道:“好侄儿耶,二叔在这里已经等你多日,你总算来了!快扔了那破船,到我楼船来!”

    “阁主!不能上来!他在这里设好了埋伏,要杀你!”从楼船的甲板上颤颤微微的站起一人,他被绑的严严实实,全身衣服破碎不堪,伤口无数,血液正在滴滴嗒嗒的往下掉。后面有两个人高马大的武士死死的擒着他的臂膀,他双眼迸射极度的愤怒烈焰,死死瞪着东方杰,身体在不断的扭曲挣扎。

    “姚星!”东方云神色震惊,本想出招作,却碍于姚星在他手上而忍住,随即向东方杰怒喝道:“东方杰,你已被逐出东方家族,终生不得再踏入东方海阁,今日却违令而来,又伤我海阁弟子,你已犯了涛天大罪!若你放了姚星,我可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倾尽东方海阁之力,也必定把你碎尸万段!”

    “是吗?”东方杰右角嘴唇上扬,双眉不屑的往上一扬,晃动头皮边缘的两撮回卷白,手劲一个大回环,元气化成风刃连结的龙卷气旋,急切向姚星,直接抛向半空,像绞肉机般嘶嘶啦啦的割切着,转眼碎成无数的肉沫,随即双手噼呖啪啦的拍动,阴声冷笑道:“你不是要碎尸万段吗?这就是!哈……哈……”

第七十九章 碧海捣水龙

    此时,楼船中已站了几十人,全部都是修为不弱的武士,他们附喝着前仰后合的放声大笑,神情极度的不屑与轻蔑。东方杰双手摊开,示意笑声停下,旋即两手交叉于胸前,左眼眯成缝,阴恻恻的瞥视东方云道:“我的好侄儿耶,如今东方家族已尽归我手!”

    东方杰垂着两撮回卷白的头轻轻一摇,横声怪笑道:“赢儿、荡儿,你们快把人带上来!”言罢,一个手扣着腰间彩色苍狼服饰的东方赢和右手大拇指顶力剔着鼻孔的东方荡走了过来,领着后边的人带来十几个东方海阁弟子,拱手作揖道:“爷爷,你要的人带来了!”

    “嗯!”东方杰虚应了声,随后指着被带来的东方海阁弟子,望向东方云道:“这些便是不听话的人!”

    这些人全部被折磨的没有人形,不是没了眼珠、鼻子,就是少了嘴巴、耳朵,没有半点生气。东方杰面色阴冷的低头瞟去,脖子间横拉着三重的肉皮,怪笑道:“这些便是忠于你的好弟子,可惜都变成残废了!识相的,就乖乖的让出家主位置,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不识相,哼哼!你的下场比他们和刚才的姚星还要惨!”

    东方云从那些人的外观中辨认出,他们都是东方海阁中最得力的弟子,极其忠心,这次接应的任务就是由姚星和他们完成的,现在看见他们被折磨的如此,怒意顿时大涨数十倍,咆哮道:“东方杰!你如此残忍,今日我便要以东方家主的身分要了你的狗命!”

    东方云怒火喷涌千万丈,头上的斗笠化成沫屑,聚到筋脉的元气顿时暴,随同玄云剑施展碧海屠龙诀第三诀碧海捣龙,浩荡无穷的剑气像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以剑锋为源头,向四面八方冲泄开去,脚下的小船转眼化成碎片,艄公反应的快,跳到海中急游向远处。

    元气沿着玄云剑的剑脊宛如奔雷闪电,疯狂杂入剑气,弥散到吹即断的凌厉剑锋,剑芒仿似焦阳洞穿黑洞的烈光窜入海面,蔚蓝的海水顿时激起掀天海啸,螺旋卷合成类似龙卷风的龙卷水拧成一股,东方云身体像蛟龙入海般翻飞腾升,诡异绝伦的浮驾到龙卷水的顶部,剑尖凌空虚指,悍勇无匹的剑气分化成巨鲸喷涌的水柱向上迸射,随后又以奇妙的水弧向各个方向散去,水弧借着剑气聚成坚如寒冰的银柱,柱与柱间连接着由水膜结成的蝉翼液面,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把张开的巨形折扇。

    东方云从龙卷水中往折扇上方跃去,玄云剑星星点点的快点动,剑锋、剑脊、剑尖、剑体、剑柄如若无骨的银蛇在疯狂扭动,转眼间,幻化成一柄以玄云剑为核心,以水膜、剑气、元气扩散成剑刃的巨型流光宝剑油然浮现。

    剑极舞动,带起空间中每一处的气旋都如旋涡般高倒旋,海里的许多鱼儿都被震成了碎沫,连几百米深能百年鳄鱼都无法啃动分毫的金刚铁贝都裂成片片的贝片,而海面形成汹涌澎湃的碧海巨涛,四面翻转的气旋往正中急汇聚,瞬息融合成匪夷所思的水龙。

    东方云舞剑环向水龙,散气劲万钧的捣龙招式,层层的霸压威势逼迫的楼船生生往后退飞几十米,船上的十几个人杰武士双眼暴突,面部肌肉如跳蚤般此起彼伏的疯狂跳动,不及半刻就因抵受不住压力而暴破死去。

    剩下的天极武士逼十成的元气,护身拼命的防御,全身的筋脉依然不受控制的跳动翻腾,气息四处窜流逼走,毛孔中不断渗流心惊而分泌的冷汗,楼船上的桅杆尤如波涛中飘动的空瓷瓶胡摇乱晃。

    东方杰两边的回卷白入边上极撑开拉直,双手的两臂微微弯曲,拳头回顶到两肋间,摆出浑圆守护的姿势,眉头一舒一紧的变化着,额上泛起一根根的青筋,元气正慢慢化向四肢百骸,两眼紧紧凝着东方云,似乎在蓄势,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剑入水龙骨,东方云两脚盘落龙背,风驰电掣的掠拂海面,吹起的浪波冲的楼船上下波动,近岸的焦石被震击的裂开无数开的缝痕,龙身奔追月的袭向东方杰,碧海捣龙的招式剑意挥到巅峰极致。

    楼船上用熔炼的千斤巨锚被气压冲的直接碎裂,刚刚还勉力维持的天极武士像遇到强飓风般,整个身体被逼迫的往后急飞而去,船板上留下两道仿似烈火灼烧过的深深焦痕,双手本能的挡在双眼间,抵抗风压的迫袭,身上的肌肉像受到撕魂勾摧拉般往后扯去,面色仿佛千刀万剐般痛苦。

    “我的好侄儿耶耶,这些年你当了家主可没有白费,修为和武技都上涨了几个层次,可惜,你身受重伤,只恢复了不到四成元气,天极武师变成只有地灵武师的实力,用的又是我传授你的碧海捣龙,你伤不了我!哼!碧海捣龙!”冷喝一声,东方杰身体急飞起,沿虚空一划,一把黑气缠绕的丧魂剑瞬间闪出,施展与东方云相同的招式,而其中的招意更胜一筹。

    丧魂剑散沉沉死气的黑幽剑气激涌海面的澎湃水流,转眼腾入高空,凝聚成黑气为鳞片,水流为筋骨的黑气水龙,东方杰飘到龙头上,以剑御龙,龙飞剑舞,雷霆万钧的霸绝气势直压东方云。

    两条水龙盘卷撕扭,玄云剑断风破雨的狂袭丧魂剑,呛呛当当的声音化成山崩地裂的怒吼,一触到水面时,便会强行破开一道几十米深的水路,正在游弋的鳄鱼顿时被裂成了数十段,几番交击下,东方云由于元气不足,渐渐落了下风,水龙开始涣散,剑招的快攻变成了勉力防守,呼吸不觉间变的越来越急促。

    “我的好侄儿耶,你后劲不足,再斗下去,你必死无疑!如果现在让位给我,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被我杀掉后,家主之位依然归我,而且你的妻妾……哈……哈……个个都是娇滴滴的,让他们来侍奉我这个二叔,一定非常爽!”东方杰眉宇间露出阴邪的色淫,头皮边上的两撮回卷银像情般往上直立挺竖。

    “哼!我东方家族向来以无上声誉著称天下,岂能被你这等龌龊小人给玷污,就算拼了死命,也要杀了你!”东方云不屈反怒,杀意凛然再涨数倍,不顾一切的催谷逼射元气,增强水龙与剑气的攻势,重新化招攻向东方杰。

    “我的好侄儿耶,这是你自找的!休怪我这个二叔不念亲情!”东方杰猛然再提元气,瞬间激到九成,丧魂剑黑气释放诡异的重重紫光,剑锋中散射飘来飞去的邪灵妖魂,如冰雪化水般融入黑气水龙中,龙体顿时绽放阴冷邪寒的黑光,外层的鳞片急剧变形,转眼凝成萦绕幽深的森森妖气,气势狂升近十倍,楼船被震的船体崩踏,深厚的船板砰砰碎裂,空气被撕拉成无数的风刃,掠过海面时,立即划起寒光凛冽的气浪,海中焦石纷纷崩裂,溅飞到百米的高空。

    东方杰舞动黑气水龙,全面盘压到了东方云的周身,玄云剑操纵下的水龙正如江河变小溪般萎缩,外层的剑气、水膜被剥筋抽丝般削去,片刻间,水龙不再称为龙,而变成了蚯蚓。东方杰趁势抢攻,丧魂剑夹着黑气水龙封锁东方云的三百六十处要害,禁锢了每一个可能的退路,剑气、剑锋不断划入他的身体,哧哧的摧拉着他的肌肉、血液、骨髓。

    东方云全身气血翻腾,元气耗到了油尽灯枯,身上被切出了无数的伤口,贴身的护甲像断线的佛珠,颗颗掉落海面,头变的相当凌乱,握着玄云剑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上面的筋脉好像要突破皮肉的束缚破肤而出。

    东方杰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邪笑,头皮上的两撮回卷银和着节奏上下摆动,他冷冷的斜视东方云,左手结出剑指,贴到右手的玄云剑的剑脊中,元气再次冲起,化入黑气水龙,暴卷起堪比十级台风的强劲风力摧枯拉朽的搅捣东方云的身体,海面生生被回旋出一个可以吸入千斤焦岩的巨型旋涡。

    东方云无法再凝聚元气,劲力全失,意志虽然在指挥着神经一定要拿起玄云剑再反抗,否则必死无疑,但力量没有了,只有等待着死亡的命运。东方云眼角闪过无穷的意念,似乎是恨,又似乎是忧,脑海中依然在响荡着神秘人与他的约定,他死去了,赌约无法兑现,东方家主难道正要因他而家败名裂吗?

    东方云掉入旋涡中,转眼淹没消逝,许久,海面恢复平静,水层深处的成群鱼儿化成的鱼鳞、血沫碎片不断浮上来,血液染红了方圆几里的范围,其间还夹杂漂浮着碎裂的楼船的船板木屑,岸上破碎的焦石随着倒卷的海水,哗啦啦的滚翻到海底。

    东方杰浮在半空,扫视海面,现没有任何动静,便认定东方云死了,随后身体御气腾飞,拉着扑到在残缺不全的船板上的随从,朝着沐风城的东方家主飞去。

第八十章 衡峰杀淫霍

    福禄城。徐府别院。独孤城正坐在漆色沉香木的靠背椅上,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习惯性的弯动着,双眼眯成细缝的望着刚刚收到的飞鹰传:“幸好多留了一步棋,派去了东方杰,要不然,这东方云回到了东方海阁,便很难消灭,以后必定成为我的心腹大患。呀……哈哈……”独孤城手指一收,一团元气从掌心浮起,化成黑气缠杂的诡异火焰,咻的一声就把书信烧成灰烬。

    一旁静静站着的李逢迎见状,立马托着方形身躯哈着腰,满脸陪笑的堆挤着三角眼,眼光透着肥胖的右手竖起的大拇指看向独孤城,极尽奉承之能事道:“老爷,你真是太阴险了,明的去商府要人,暗的又派人去码头追杀,还把几十年前与东方霸争夺家主之位败阵的东方杰给收留后又在恰当的时机放出去,直接把东方云给杀了。这下,东方家族便不再是我们的阻碍,反而成为我们的助力了!”

    “呀……哈哈……”独孤城畅声大笑,两只手像小孩一般拼命击打着椅把手,李逢迎也陪着大笑。忽然,独孤城面色一凝,目光寒气逼人,嘴如老鼠般鼓起,眉头皱成糙纸,手慢慢转动翡翠扳指,怒声喝道:“李逢迎!你刚刚好像在说老爷我阴险?”

    李逢迎咕噜的咽了口唾沫,笑声像被鱼骨头哽喉咙般嘎然止住,身体猛然打了个寒颤,脖子往回一缩,三角眼像蔫了的狗尾巴草般暗淡无光,两只肥手搭着放到小腹边,不敢正视独孤城的面容,半刻后,才惊声惊语的挤出几个字眼:“老……老爷,我……我的阴……阴险不是那意思,而……而是说,你……你很狡诈,很毒辣……”

    “嗯?”独孤城沉声一闷,李逢迎的喉结嗝的打了个结,颤颤微微道:“哦,不,不,是!我是说,老爷……你……你很英明!”

    “英明!哼!英明,寒儿会成那样!李逢迎,你这明明是在骂我!好气……好气……好想找人出气!”独孤城扳指一环,指节转动,一股黑幽的邪气顺着指间急喷吐,砰的砸落到李逢迎的小腹上。

    李逢迎面色扭曲,身体紧缩,右手拼命的捂住小腹,五内翻腾,气血倒流,连下边的根都受到震动,神情极度痛苦,而左手却还在挣扎的竖起大拇指,阿臾的称赞道:“老……老爷,你这一击打的……我……我好舒服!”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独孤城扳指再次回环,元气浮动,神色捉摸不透,李逢迎见状,忙摇手,而独孤城又嗯的皱了下眉头,李逢迎又痛苦的挤着苦瓜脸点头。独孤城随即收起元气,放声大笑道:“看你像个苦瓜般难看,逗的我大乐,气消掉了不少,这一击就先不用了。”

    旋即,独孤城面色又如寒冬腊月里的水滴瞬间凝成霜冰,思及商府时,被丁一以言语相激的泄气而让他有了可趁之机,心里猛然怔,弯动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想着克制方法,稍许时间后,似有所悟,觉得只要平时听习惯了便不会着道了,便转身静视李逢迎道:“以后不要再夸我英明,要夸我阴险、狡诈、毒辣!”语罢,独孤城两手一搭,撑着椅子把手立起,甩动锦衣,大跨步走向门外。

    李逢迎捂着小腹,愣愣站在那儿,三角眼连续眨动几次,望着独孤城远去的背影,低声喃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他以前最痛恨别人说他阴险、狡诈的,我嘴笨常说些不合老爷心意的话,呆老爷也没必要因此而改了习性呀!哦……明白了,一定是独孤公子的死给他打击太大,让他心性转变了!”

    五峰之一的衡峰位于苍云国南面,该峰顶部云雾缭绕,人从上面走过,仿佛腾云驾雾,踏身缈缈仙境,总有一团团、一缕缕的青烟白气,荡于胸前,流转指缝,似乎伸手可捉,可又什么都摸不到,微风迎面吹来,风过处,天空由灰而白,由浊而清,云雾渐逝,峰势婉然。曾有游历的古贤作《衡峰吟》,恒峰如行,泰峰似坐,华峰若立,嵩峰宛卧,唯有衡峰独飞。

    往下渐渐长有密林茂树,形状怪异的花岗岩相互咬合交叠,其上长有不少苍山不老松、龟鹤延年李、万年常青榆,盘结的树根顺着石缝、石壁攀岩回环,沐浴娇阳山风,吸纳天地灵气,千百年下来,已经形成巍峨雄伟的惊鸿气势。

    衡峰下有片长满奇花异草的石林,此时,一神情俊俏中含有精气不足的颓废之色的男子正哼着小调,双腿有些颤的走在石子小路中,嘴角不时出淫笑,抛起手中的银钱,得意道:“小翠真难搞,苦苦追了三天才到手。不过,昨晚一夜狂欢,她的那股淫骚还真是无人能敌,放肆起来,竟然连我这玩弄了几十个少女的花丛高手都经受不住,硬是弄得两腿抽筋,才把她的水井给填满,让她满足的睡去。嗯,要不是和纪姬打赌,看谁一个月内先搞满三十个处的,今天一定回去再搞她!”

    “哼!韦索楠!我盯你已经很久了,毁了那么多的女人,没有负一点责任!你这负心汉,邪淫男,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忽然,狠厉震魂的声音急飞至,只见空中闪起一根似蚕丝又似琴弦的晶莹筋线,奔雷逐日的闪电袭来,幻化出的光丝寒劲,不由分说的穿入男人的左半脸,转眼间血肉飞溅,筋骨暴碎。

    左脸受到万箭穿心的痛苦,韦索楠的右眼却桃心泛滥、浮想联翩的望向来人,只见她头上戴着洁白的斗蓬,左边连着白纱往脸部收紧,正好遮住左脸,而右脸却展现出尘脱俗的绝美容颜,边上还搭着飘逸靓丽的几缕柔顺秀,嘴唇边浮有迷人的小酒窝,鹤颈般颀长赛雪的脖子套着刻意以衣领遮住,却能依稀辨认的光泽依旧的心形猫眼项链,颈下连着宛若天间仙子的婀娜体态,丰满的恰到好处的双峰引领着下边细如柳枝的腰身,后边顶着陡峭的迷人美臀,配上修长绝伦的倾城**,若隐若现又吹弹得破的滴水肌肤,堪比画中神女,梦里仙狐。

    韦索楠喉头不断打结,吞咽口水,鼻孔里因精气澎湃而喷涌出一股股的鲜红血液,双手住抱向来人,完全忘却死亡的危险,嘴上喃喃道:“小翠比起她来,简直就是深埋地下最恶最臭的晦土,如果能轻轻的摸一下她的手,就算把我的蛋蛋切掉,剥夺男人权利九生九世,我也绝无怨言!”

    在无穷无尽的幻想中,韦索楠的生气在左脸中不断流逝,不知不觉间倒向地面,脸上依然留着遐想万千的面容,嘴角还在留着哈拉子,下半身撑天的巨柱上迸流出粘粘的液体,渗透的裤裆都湿透。

    韦索楠倒下,女人扬手收起武器,神情中却无丝毫快意,清泉透的水眸里闪现似恨似爱的深意,她双手随意垂落,脚下盘起身法,轻纵一跃,正准备离去,却猛然感到一股像天蹋下来的极强压力,身体不由得被逼回地面,石林边的无数石块被生生的下压三寸,但没有丝毫裂缝。她眉头如挤缩的海棉急皱起,元气浮到手中,瞳孔来回转动,四处搜索,冷声低喝:“谁!”

    “半面罗刹,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也不用费心思找了!我只是想看看拥有绝色容颜右脸的你,会有什么样的左脸!”声音霸绝雄浑,狂妄孤傲,仿佛来自天边的神使,又似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无法捉摸预料,又让人不容质疑、拒绝。

    半面罗刹身体微微下压,脚步轻盈的慢慢挪动,两手凝聚元气弯曲的护胸口,双眼如临大敌的紧紧扫视八方四面,连空中飘动的点滴灰尘都未放过,但是穷尽目力都无法看到。她快要滴下水儿的娇唇又一次张开,露出两排整齐的如雪贝齿,寒气逼人的轻喝道:“哼!藏头藏尾不敢露脸的乌龟王八畜牲蛋,你不是要看我的左脸吗?有种的就给我出来!”

    “半面罗刹,我是有种的,我出来了,不信你转过来看……”柔声细语的声音在半面罗刹耳边响起,她身体不由得一怔,警惕万分的慢慢转过头去,还未看清对方真面目,就感到左脸上的白纱突然一松,随后又紧紧贴上,手本能的闪电抓去,力量泄入,五指回收,除了空气外没有任何东西。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嗝……唉呀,酒喝太多了,打酒嗝,乱吐酒气,这在姑娘面前留下坏印象可不好,得赶快走……”开怀畅爽的大笑声连着酒嗝声在整个石林回荡,气息在眨眼之间远去千里,如天蹋下来的威势随之消失。

    “哼!你还真的敢看我的左脸!别以为你修为比我高,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你看了我的左脸,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去会杀了你!”半面罗刹怒意暴起,眼里激射地心熔岩的烈焰,右脸的小酒窝全然消失不见,手里浮动展开全貌的琴弦武器,鼻子嗅了嗅,闻得空气中残留的酒气,神色渐渐缓和下来,细细品味,香醇甘怡,沉而不腻,脑子里迅反应出,是酒中极品杏花春。随即,她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脚下盘起元气,御雨踏风般顺着酒气追去。

第八十一章 灵蕴玄气来

    慈航山。紫竹林。竹源居。夜空中洒下银雪般的月光,轻轻柔柔的映射在刚刚沐浴完细雨的竹叶中,微微泛起粼粼波光,沿着竹叶中间慢慢滑下的水珠,嘀嗒的飘落到竹栏上,小小的水花像璀璨的星辰往外四溅。

    微风徐来,吹奏着翠绿的竹叶,出悦耳怡然的沙沙脆响,融合到凉爽湿润的空气中,宛如天籁仙音的飞向还亮着扑闪扑闪烛光的竹窗前,一丝不落的全部纳入正在桌案前举笔画竹的丁一耳里。

    丁一陶醉的晃头享受,随手划起纹有狼纹的飞蒙啸狼狼毫,凭着脑中的意境,凤舞龙飞的快绘到宣纸中,一条条宛若婀娜仙子的弧线随着笔尖的飞动,慢慢留到纸面上,细看时,弧线中夹有环状的交叠卦光,卦光按着阴阳变换的大自然韵律不断的回旋盘转。

    狼毫的笔杆像大师作丹青般慢慢游走,而下方的倒尖的笔触却以肉眼无法看见的极快度顺着卦光的变化在绕转,特别是与光润细泽的纸面相接触的笔锋,竟然如有神助般生生的回勾反卷,带着晶莹激荡的些许饱含元气的墨滴腾云驾雾般呈现笔意。

    一根根摇曳生姿的纤纤柔竹像拔开云雾见明月般展露,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赧态油然而生,丁一手腕再转,元气透入筋脉直达笔杆,灌顶醍醐的没入狼毫,浸渗到灰银的笔触中,只见笔触突然如撑开的天堂玉伞,绕着笔杆盘旋飞转,受到离心力、元气激化的墨汁顿时化成缈缈相绕的墨雾,飘浮在画面上,随即旋动大自然的灵蕴玄气。

    丁一手指不由自主的拔转,灵蕴玄气凝成奇妙无比的气息环到指缝中,又顺着指纹合入神经,直达全身三百六十处要穴,而五脏六腑顿时像收到急急如律令般赫然飞转,卷带着丹田维谷的元气飞绕四肢百骇,光奇6离的穿走奇经八脉,融化沉积内里的污浊晦气,愈合着那日与独孤城恶斗时留下的创伤。

    焦黑灼炭的伤口仿似受到神的眷念,仙的洗礼,幽暗的异色像水蒸气慢慢飘飞消逝,坏死的肌肉、筋骨神奇的长出粉红的鲜嫩肉儿,眨眼间便如神仙眷侣般结合成一体,密不可分,永不分离。

    随着伤口的愈合,元气变的更加澎湃雄浑,脑海里不自觉的浮动天机诀,挥洒着周身的气机,引入各处经络,顺着血液的流转,迅淌入主动脉,直逼手心的脉搏,幻动到掌心、手指,散一重重奇异的黄色光气。

    黄色光气刚刚浮现,卦光便像受到吸引般向上攀腾盘旋,光气下沉,卦光上浮,快飞向墨雾,转眼间,便水乳相融的汇入墨雾,雾中顿时展现玄妙无比的阴阳爻象仿若天际银河翻江捣海的腾逸变换,墨雾光晕随之停滞,大约半刻,才尘埃落定的凝到画中,爻象如甘霖入旱田般湮灭到竹中。

    竹枝仿若喝下天降仙露,瞬间散春回大地般的紫气缭绕的光泽生气,同时,吸纳落定的墨雾,从正面看去时,画中意境,似乎浑沌暗浊,蒙蒙胧胧,细细欣赏时,又能感应到清澄光晰、真真切切的美感。

    丁一随即收笔,轻轻放到旁边的笔架上,右手习惯性的抓起枯木拐杖,静视画中竹,神色平静的暗自品度:“浑沌中藏有清晰,蒙胧里暗露真切,意境悠远,蕴化万千。卦有浑沌,又含天机,细心品味才能看到真切,深合卦义卦理,这次的卦境比上次又提升了些!是了,卦境提升了,不知道伤势是否好些了?”

    一念至此,左手大拇指回收到并拢的四指中,由胯部顺着腰身、小肋往上提气,卦劲迅回旋到掌心,遁入全身各处筋脉、要穴,五脏六腑无比舒畅,丁一又环了几次手臂,骨骼咯咯作响,气息随后翻泄,劲力透骨传递,各个关节都回送着舒畅的快意,不禁默默的点头道:“嗯!伤好的差不多了!”

    这时,丁一大脑里又回味着刚刚画竹的感觉,隐隐约约间感受到意境沉醉之时,似乎大自然便涌来了不可捉不能摸,只能感应的灵蕴玄气,而后手指便不由自主的拔动,引着灵蕴玄气游走周身,愈合伤口,之后,大脑又自己运转起天机诀,这一切不由意志控制,倒像是冥冥之中的甘种玄妙力量在作用着。

    “这种感觉以前只能偶尔感应到,为何连日来作画时,只要一沉醉会有这种感觉,这到底是为什么?”丁一随手卷起画,慢慢走向烛台点燃,任它自然的烧着,而心里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哎呀!烧到手了!”忽然,多日来总是在门外静观丁一疗伤的洛欣从门外急急闯了进来,放下端在手上,还冒着些许热气灰褐色茶壶,神色像心头肉被刀割般的疼痛,闪电抢过已经烧到尽头的画卷,拉住丁一的手,面容关切的轻轻呵气吹着,痛心忧怨地嗔道:“看你!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伤势,怎么又那么不小心,把手给烫了?你刚在想什么呢?”

    丁一从深思中回过神来,感觉到手上柔嫩如水的肌肤,不禁抬头看去,只见洛欣平日里盘成云鬓的黑美秀飘飘洒洒的滑落到耳际双肩,慑魂的睫毛下眨动晶莹透亮如夜明珠的双眸,紧张兮兮的盯着被火烧到的手尖,俏嫩的滴水脸庞映着从窗外渗入的缕缕月光,绝伦的倾国之色不觉间又更上一层楼。

    呵气如兰的声音伴着外面的沙沙竹叶脆响,演奏成韵律盎然的一人间仙曲,她刚刚沐浴过的身姿,散出水芙蓉的少女香味,和着她身上特有卡沙兰布花香,涌动一阵阵百花齐来的怡然气息,顺着呼吸带起的空气流向,水道渠成的扑入鼻间。

    丁一闻着,身体猛然一震,双眼不经意的向下扫去,羊脂玉膏的赛雪脖子下环着粉色的蓓蕾衣领,领口的最低处展现连蝉翼难以挤入的完美沟壑,沟壑两边向上缓缓攀岩,越过遮盖的宛若晨间连绵起伏的群山上的蒙雾的白纱,风情万种的流露迷人的动荡春意。

    清晰可见的轮廓,和着特有的少女体香,不断冲击视觉和嗅觉,丁一忍不住抓起洛欣的清泉般的玉手,尽情的深吻一番,陶醉的闭眼享受,随后,双手抱住她的颀长脖颈,嘴唇深深的搭落到她的沟壑上,拼命吻吸着其间的媚人香味。

    洛欣似乎有些意外,身体猛然震,但不及半刻又迅反应过来,给予了热烈的回应,身体紧紧的贴上去,两团柔软傲人的雪花葇荑上下的婆娑着,持续刺激丁一的身体,而下身也迅夹上去,挺住丁一正在不断膨胀起的兄弟。

    丁一被洛欣的动作挑逗的火力大升,双手运气一搭,迅搭到洛欣的腰边,身体一个极回环旋转,眨眼间就飘到了旁边的床第上,手顺势下移,透过修长的大腿,在那里弯来环去,却迟迟不突入更关键的部位。

    丁一元气从丹田提聚,渗透到手掌间,形成一重特有的抚摸层,微微搭到洛欣的身体中,那种绵绵如针刺,又能不断激人走各巅峰的动作,让洛欣的声音生变化,呼喊出来时,连外面的竹叶儿都控制不住的拼命摇晃。

    洛欣的嫩手儿也越来越放肆,青葱般的指尖探入到丁一的衣服里边,像水中欢快的鱼儿般来回游移环动,按压着壮实的块块肌肉。手沿势下滑,萦绕到小腹边,又往下继续,让丁一全身再次为之颤,膨胀的力度再增数十倍。

    “小石头,这次还是用手吗?”洛欣弱弱的问了句,话儿刚一出口,脸色就绯红到了极点,头不禁娇滴滴的往下一低,没入到丁一的怀里,手儿却依然在动作着。

    丁一听着洛欣忧怨的话语,心里一阵不甘,但忆及师父曾有训示,未达到御元境界,若男女合欢,便会让阴气侵入体内,冲淡阳刚卦劲,到时,卦术将无法再有进境,终生只能在象物与御元间徘徊。

    丁一要解身世之迷,就必须破解无相之卦,而该卦要破,就必须解尽六十四大卦。据天机诀所言,尽破六十四大卦者,修为至少要在御元境界。丁一想到如今破了六十四大卦中的五十六卦和乾、离两大奇卦,合起来,共有五十八卦,之后还有六大奇卦要解。

    这六大奇卦虽说知道是何卦,但能否碰到却需要机缘,到时能不能解更不得而知。这几日来借着画竹参卦,让卦术有了进境,隐有突破到御元境界的迹象,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坏了大事。丁一心里闪过一串串的念头,勉强的点点头道:“洛欣,真是为难你了!”

    洛欣手儿继续动作着,嘴里却忧忧的道:“小石头,两年前,你说我们还太小,不适合那样,可是现在我们都到了谈婚论嫁年龄了,难道还不能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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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合欢的忧愁

    “洛欣,并不是我有意隐瞒,实在是师父有训示,我不得不那么做!”丁一右手抚摸着洛欣额头间的丝,软声柔语的安慰道。丁一未达御元境界,若被人知道行男女事会让卦境难再突破,就很可能被他人利用,成为死穴。丁一为了解无相卦求身世,觉得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也就连洛欣也隐瞒了。

    “嗯?还有这样的臭规矩?和尚禁欲戒色是为了修行,难道你们修炼卦术的也是如此?”洛欣半开玩笑道,手不自觉的加快了节奏。

    丁一身体猛颤,邪火泄毕,脑子里在思考着洛欣的话语,心里正纠结要不要告诉洛欣真想。两年前的火灾让丁一对洛欣又爱又恨,内心深处也无意中形成阴影,总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提防意识,考虑半晌后,觉得洛欣能替他挡下独孤寒致命的一掌,还在两年来四处打探自己的下落,这种情与爱足够深切,而刚刚还享受了极度的手动快意,要是再隐瞒,似乎说不过去,便向洛欣说出了原委。

    “竟……竟然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那里不太行,想弄些民间密方来替你补补的!”洛欣哑然震惊,两只清澈的双眸生生凝住,瞳孔里映衬着丁一的容貌、神色,脑子里想到百草庄替丁一排毒时曾经有过的合欢念头,不禁心有余惧的喃道:“幸好那时我没有那么做!不然,就要坏了小石头的修为,犯下大错了!”

    “洛欣,你在说什么呢?”丁一右手搂着洛欣,脑子里还在时的回忆刚刚的快乐,一时没有注意洛欣所说的,只是耳里隐约有些声音,便扭过头来相问。

    “啊……”洛欣怔了怔,心里回忆着百草庄的想法不好说出来,觉得那样太损形象,连忙改口道:“对了,小石头,今日我父亲来信了,说是已经收集到了证据,证明刺杀我的凶手就是生死门,现在正着手剿灭生死门。不再担心独孤会以此案来要抓捕你们了。”

    丁一闻言刷地站了起来,眉头闪过一丝异色,嘴唇噘了噘,摇了摇头道:“洛欣,这事不太对,独孤城一直要置我与龙儿死地,如今我又杀了他的儿子独孤寒,他更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这里肯定有什么文章!”

    洛欣也坐起身,整了整身上衣袖,走下床第,抓过带来的灰褐色茶壶,倒了杯茶,递给丁一道:“来,刚刚消耗太大,喝了这杯我特意从民间买来的秘方补肾壮阳茶。”随后,洛欣拢了拢额头的秀道:“我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父亲说,独孤城虽然有意要置你与龙儿死,但明面上还不敢得罪我父亲,而且他也查无实据,只得听从。另一点,独孤城一直要除去的东方云在返回东方海阁的途中遇到风暴死去……”

    “什么!东方家主死了!那……那现在东方家族由谁来执掌!”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丁一震惊的立起,喝到嘴里的茶都不禁吐了出来,双眼紧紧的盯着洛欣,期待她给予回答。

    洛欣耸了耸肩,神色无所谓的道:“现在是风暴最多的季节,东方家主取道水路,从逍遥海的近海返回东方海阁,遇到风暴也是正常的。只是他死了,倒是便宜了东方杰,他成为了新的家主!”

    “东方杰……东方杰……”丁一默默的念叨数遍,恍惚记得哪里听过,只是想了半天,没有能记起来,随手把壮阳茶仰口喝下,波动的心情慢慢平得,心里想着,东方家主遭此大难,多半是因为自己没有直接告辞乾之奇卦的破解之法,而引来一系列的是非,最后才会被逼的取道水路,惨死风暴中。丁一对东方云有些愧意,意识里默默的思忖,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帮帮东方家族,至少也不能让它名誉扫地。

    洛欣看着丁一在思忖,以为他又参悟到什么了,想到之前差点因自己冲动而坏了丁一卦术进境,心里有些不安,便不想再多打扰,以免又坏了他的卦术进境,略作收拾后,提着裙裾,悄然离开了屋子。

    福禄城。徐府别院。独孤城房内。“如今,东方杰成了东方家族的家主,东方海阁便不再是成大事的阻力。而逍遥王为了她女儿绝意袒护天机与剑童,并收罗证据,把刺杀郡主一案的矛头指向生死门,还请得圣旨,全面剿杀生死门。这么一来,等到生死门与逍遥王斗的两败俱伤的时候,我再出手,把生死门收归旗下,便又多了一大助力。从局势上看,现在就剩下天下第一商的商府了……”独孤城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不住的弯动,来来回回的在屋里度动步子。

    许久。独孤城双脚突然像磐石般凝住,黑色的双眸透出两股深幽的诡异邪气,脸上浮动阴险狡诈的笑容,右手转动翡翠扳指,冷道:“商老头的宝贝时下正在万寿城,东方海阁也有势力在那里,我握有商老头宝贝的把柄,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逼着商老头就犯?”一念及此,独孤城召来李逢迎,作了一系列的安排。

    慈航山脚下。紫质山岩上长满的草木静静伫立,映衬着皎洁如天鹅羽毛般的缕缕月光的片片叶儿安祥的没入梦乡,柔和的婵娟月色令成片的林子仿似铺上柔和靓丽天丝蚕衣,方圆几十里都分外的安寂。

    忽然,一道以肉眼无法看清的残影极飞而过,百丈之内的月光被生生切断,底下的草木叶子陷入极度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半盏茶修为后,一切才重新恢复原状,而此时的残影早已掠过山林,隐匿在紫竹林里,只是他飞过的区域里,若有若无的飘洒着淡淡的杏花春酒香,酒香滑落土壤深处,正在酣睡的虫儿不觉惊醒,美美的吸上一口,不及半刻便昏昏沉沉的熏醉,踏进周公的世界。

    错结盘根的紫竹哺育了无数的鲜嫩小笋儿,小小的石块滚过,笋尖便被摧残的碎断数截,此时,残影急扫过,地面轻若鸿毛的竹味没有一片被吹起,反倒被压逼的直接渗落到土中,连小笋儿也毫无伤的回陷三寸土壤。

    眨眼间,残影飘到竹源居,似灰尘般,无声无息的落到丁一房内,仿若纸鹧县浮在半空,身体停滞,酒气尽除,那双浑浊中透显清明的双眼快扫过屋内,最后停到已经收拾好袍服,呆坐在雕有绽放牡丹的竹椅上的丁一。

    丁一依然在沉思,为何东方云会恰巧遇到风暴而死去,东方杰又与东方云是何关系,为何出现的如此及时。思考的时间长了,有点干渴,他起身走到竹案边,抓起浮刻着福禄寿的灰褐色尖嘴茶壶,倒入琢镂着驾鹤迎客的茶杯,嘟嘟嘟的等到茶水漫到杯颈时,便端着仰口喝个干净,随后又连饮数杯。

    “阳气十足,刚药弥漫。泽香气醇,提神壮骨!比起杏花春来别有一番味道!嗯,该饮上一口!尝尝鲜!”残影暗自言语,两眼的目光一挑,别在腰间精致小巧,与他身段极不相称的环绕日月图纹的酒壶如有灵性般跳起,酒壶嘴像馋猫似的往下神奇的一弯,随即吐出宛如天边闪过的七彩仙霞的玄异气流,天衣无缝的亲到丁一手中的茶壶嘴上,若渴牛狂饮的极抽吸壶里的液滴,不及千分之一刻,已经全数吸尽。他目光再扬,精致的小酒壶便回倒,把吸来的液滴泄入唇边。

    丁一并未察觉,饮完杯后,又条件反射的晃动茶壶,要再往杯里倒去,茶壶翻了个天,连半滴也未倒出,头往后一顶,眉头紧皱如岁月积淀的古木,喃喃道:“奇怪了,这茶壶里的壮阳茶足足有十来杯的量,我才饮不到六杯,怎么就没了?”

    “啊……好!这味道真好!比杏花春要强多了!这天机果然会享受,跑到世外桃源般的竹源居来,还能喝上这等美味!”残影饮着吸来的壮阳茶,不断的点头称赞,脸上浮现万分的沉浸与陶醉。

    丁一闻声大惊,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仅能分辨隐隐约约轮廓的怪异身影浮在半空,嘴上喝着没有任何力量支撑的精致小酒壶洒下的壮阳茶,头上若有若无的飘荡着模糊难认的银色丝,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人?人似无影又若有形!还能逃过我这连天极武师的呼吸都能闻到的耳力!这是何等的修为?他又是何方神圣?”

    “不知来意,不晓来历,不能贸然出手!”为谨慎起见,丁一便扬手作揖,行了个礼,和善和气道:“前辈,晚生丁一,不知你夜访竹源居有何见教?”

    “你这什么酒,喝起来真是太够味了!还有没有?”残影目光一紧,宛若无影的身体极实体化,全身绣有龙腾虎跃图案的紫色袍服神奇的展现真貌,披着一头看似凌乱实则暗含大自在的卓自然规律的银,天马行空的飘落地面,旁若无人的当当当揭着竹案、竹几上的茶壶盖、瓷瓶盖,似乎没有听到丁一的问话。

第八十三章 千年醒一回

    “自由虚化、实化身体,连强达地灵武圣独孤城都难以做到,这是什么样的境界?难道是传说中的人杰武圣?天极武圣?”丁一内心像生了十二级的强大地震般山呼海啸的千般翻腾,双眼呼之欲出的瞪住实体化残影,大脑里在搜索着,江湖中有什么样的人能与他对上号。

    倒腾一通后,实体化的残影重重的叹了口气,随手别起精致小酒壶,甩动遮在额间的伞盖银,望着沉思的丁一道:“天机,你名气那么大,怎么酒量那么小?这么好的酒就只装了那么一小茶壶?”

    “前辈,这是壮阳茶,不是酒!若是你要,我可让人再替你弄上一壶!只是,不知道你深夜造访有何指教?”丁一心情渐渐恢复平静,身体微微弯曲,行着非常标准的江湖询问礼。

    “指教?”实体化的残影茫然的把头往后一缩,凝着眉头,若有所思的仰望天空,半刻后,又恍然大悟的回过头,仰声大笑,手指不断晃动的指向丁一道:“哦……我记起来了,我是来问你乾之奇卦的破解方法到底是什么?”

    “嗯?乾之奇卦的破解方法?这不是东方家主才要的吗?怎么你也要?”丁一眉头稍皱即散的凝视对方,右手顺势拉过搭在竹几边的枯木拐杖,丹田暗自沉积元气,澎湃到全身要穴,谨惕的防御着。

    “东方云?”实体化的残影停了下,又摇头叹道:“唉……那家伙太差劲了!费那么大劲,解不了这乾之奇卦不说,还让神算子给蒙了。临了,还惨死在取道回东方海阁的水路上。结果,这卦还得我亲自来!”

    “亲自来?”丁一闻言,神色轻微凝起,迅反应到东方家主是因赌约而受命于无比强大的神秘人的,眼前的实体化残影武功之高世间少有,若是他出招,也许真能一招击败东方云,两个人隐隐约约间对上了号。这么一推断,神色不由得再变,丁一试探地问道:“前辈,难道你便是与东方家主立下赌约的神秘人?”

    “神秘人?哦……没错,我就是与东方云打赌的神秘人,可惜乾坤榜第五名的他实力太差,连我的一小招都挡不住。赌输了,他只好为了所谓的东方家族的名声兑现赌约了。不过,他现在人死了,赌约也就作废了。”实体化的残影轻描淡写的说着,身体无声无息的一飘,随意坐到一张刻有腊月寒梅的竹凳上。

    “这实体化的残影就是一招击败东方家主的神秘人!”丁一心里再吸一口凉气,只是面色依然不变,两手拄着枯木拐杖,似笑非笑的望着神秘人道:“前辈,你修为极高,该是德高望重的世间高人,既然你与东方家主的赌约作废,那你也不会再毁坏东方家族的声誉了!”

    神秘人端起右脚,往左脚大腿上一搭,晃着银,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德高望重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派人去杀那些沽名钓誉的无能算卦废才了!”

    “嗯?前辈,那些神卦名算原来是你派人杀的?他们与你无怨无仇,你杀他们岂不是滥杀无辜?”丁一轻轻横移枯木拐杖,身体慢慢度步走向一张刻有君子兰花纹的竹凳上。

    神秘人把右脚放回地面,团了团身上的紫色袍服,咯咯伸展双臂,满不在乎的淡笑道:“天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像那个徐半仙,在万寿城时就算错阴阳,害一位段氏富商客死异乡!这些江湖术士都是四处招摇撞骗,害了多少青年才俊、良家妇女!我杀他们,该叫为民除害,怎么能叫滥杀无辜?”

    顿了顿,神秘人又道:“不过,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你这个天机!”说到此处,神秘人不禁深深吸了口气,抬头望了望竹枝纵横的清凉屋顶,片刻后,又低下头,感慨万千道:“无名真是厉害,算准了乾之奇卦将在一甲子后,由号称天机的人解出来!”

    丁一闻得无名二字,心里再颤,拄着枯木拐杖的手往边上一歪,又极快的调整回归正位,清了清嗓子道:“前辈,你识得我师父无名?”

    神秘人似乎有些兴奋,又有些闷怒,右手往回一摆,正好晃到别腰间的精致小酒壶,撞到竹凳上出哐当哐当声响,浮现无法揣测的莫名神色道:“无名……我当然认识!当年,我诚心求访,终于乞得一卦。谁知算出来后却是天下八大奇卦中的乾之奇卦,他替我解了一半,便把卦封存到玉帛中。说是,一甲子后,需借由东方家族的力量,以众多神卦名算的血光引出天机,才能真正解得此卦。”

    “血光引天机?这是洞悉天地间奥秘天机才会用的血光解卦法!师父生性仁厚,如何会说出这等邪恶的解卦方法?”丁一闻言眉头急皱,古井波的神色泛起石子落水激起的重重波澜,迅出语反驳。

    神秘人左手撑着竹凳边上的竹几,双眼目光收缩回聚,白云间闪过不可捉摸的诡异气息,半怒不怒的扬眉,甩动铺洒的银道:“你师父仁厚不仁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卦术凡入圣,能推算出一甲子后生的事,而当时却不替我解出奇卦,这是相当不厚道的事!害我苦苦等了六十年!而在得到神算子解出的奇卦时,我兴奋莫名,结果却现没有得到破解方法,让我一怒之下把因受我恩惠而去刺杀神卦名算引血光的成名武者都杀了。若不是你这天机出现,我还以为无名说的血光引天机是所说的上苍示下的天机!他所说的天机指代不明,这很不厚道!”

    “前辈,问卦解卦讲究的是机缘,师父六十年前不能替你解乾之奇卦,必定是机缘未到。你刚才说师父替你解了一半就把卦封存到玉帛中,这是为了保留卦的玄秘原力,让后人能再解此卦。这是君子所为,怎么能说不厚道?”丁一对无名老人极是尊敬,对他比亲生父母还要亲,听到神秘人损他,便极力出言反驳维护。

    神秘人沉吟半刻,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没错!无名替我解的那一半,预示了我这几十年来的生命轨迹,让我武功突飞,一路顺风顺水,名声享誉。我本觉得,以后会一往无前,不可能有任何障碍。但自从我实体虚化,武功再突一层后,总会感到浑身不适,生命气机渐渐流逝,似乎已到无名所说的归天命的大劫。我便想起当年无名所解的乾之奇卦,想从这后半部分中得到破解方法。”

    “哦?”丁一的嘴巴圆圆的顶了下,默默回忆那日所见的乾之奇卦的情形,重新推演相应的破解方法,心里暗自忖度:“乾之奇卦既然是师父所演,为了维护师父的声誉,我便有责任替他解开此卦……”

    神秘人见丁一许久不作言语,以为他是在等着解卦的酬金,银晃了晃,略略回吸了口气,心道:“我虽辈分高于他,但归天命大劫关乎生死,天机既然要酬金,我给他便是了!只是给什么好……有了,千年醒一回!”

    忖毕,神秘人目光一起,别在腰间的精致小酒壶随之飘浮半空,他右手打了个响指,酒壶的下盘边缘便神奇的转动一圈,随后散四溢的五彩灵光,光中杂着泌人心脾的醇厚醉人酒香。五彩灵光像水流般玄妙无穷的往下流淌,汇入竹案上的一只茶杯,倾刻间,化出一杯荡气回肠的绝顶佳酿。

    神秘人目光一收,精致小酒壶又重新别回腰间,他右手指向茶杯,作了个请的姿势道:“天机,这是藏在能存下千万种海量美酒的日月壶中达数百年的绝顶佳酿千年醒一回。这酒喝上一杯便会醉上千年,不过,经我日月壶催化凝炼后,酒劲已经减弱,以你人杰武师的实力,只需要小睡上一晚便能醒来。当年无名要我给一口,我都不舍得,像你这种喜欢喝壮阳茶那种美味的人,这当你替我解乾之奇卦的酬金,我想应该够了!”

    丁一刚刚演出破解方法,对于神秘人的话只隐约中听到这千年醒一回喝上后还会醉上千年,眉头不觉的微皱,半刻后又敛去,抬起搭在枯木拐杖上的右手,连连摆了摆道:“前辈,这千年醒一回喝了还会醉,还是不用了!不用了!”

    神秘人头一横,身体往竹凳边上一侧,手搭到旁边的竹几,面色略怔的望着丁一道:“天机,你可别小看了这千年醒一回,虽说喝了会醉,而经日月壶凝炮后,像你的修为只需小睡一晚,醒来后你便像是睡了千年般。你睡了千年,体内的元气也就相当于运转洗涤各条筋脉达千年。这听起来也许夸张了点,但喝上一杯后,涨你个一甲子的功力是肯定没问题的!”

    给点评论呀……比如这神秘人是什么来头?

第八十四章 天杀老色魔

    “哦?”丁一心里暗自怔,手拄着枯木拐杖,忖度着:“多日来,我以画竹悟卦,卦术虽有进境,但始终无法突破到御元境界,若是喝上这千年醒一回真的能涨一甲子功力,或许就能快突入御元境界了!”丁一揣度至此,手随心而动,往竹案上一晃,提起茶杯仰头饮下,千年醒一回顿时化入舌尖,清爽甘怡,滑落喉间,随即散玄异无比的气息,沿着各条筋脉,快纳进四肢百骸。

    原来靠着修画竹悟卦随机出现的灵蕴玄气又一次飘动到全身,丁一迅运转天机诀,意念杂入筋脉,感应气息的流淌,悠悠转转间,环绕了奇经八脉、各大筋络、根骨一千零八十周天,丹田中的元气像滚雪球般持续增强、沉积,五脏六脏里回旋着玄奥的卦光、卦气,遥相辉应下,又水乳相融的合成一体。

    刹那间,千年醒一回已吸收完毕,全身说不住的神清气爽,丁一微微觉得有几分醉意,上身不禁往前一倾,两手及时撑到枯木拐杖上,才缓缓稳住,随即转身略歉色的看着神秘道:“前辈,千年醒一回真是够劲道,这么快就酒劲入心神了。趁我在醉的昏睡之前,把这乾之奇卦的破解之法告知于你。”

    神秘人闻言,精神大震,暗喜自己的千年醒一回作酬金起作用了,他聚精会神的凝神丁一,屏气收心的侧耳聍听。

    丁一整整思绪,依着枯木拐杖,渐渐站起身,运聚元气,弱化千年醒一回的醉意,攒了攒青色袖口道:“前辈所示的乾之奇卦是乾上乾下的乾卦,卦象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卦辞又有言,潜龙匆用是为龙德隐者,后又有言见龙在田是为龙德正中者也,然又有言或跃在渊、飞龙在天、亢龙有悔。以此观之,此卦之主非寻常人,是人中之龙,以己之力足可傲视天下,然事过则必反,前半生有如潜龙昂然腾飞,声名远播,临了,却因自强太过而失去君子本性,引得后半生虽成飞龙却在转瞬遁入亢龙之危。如今,此卦之主已危如垒卵,性命甚是堪忧!”

    “没错!正是如此!我得了远播声名,成为人中之龙,傲视天下,但修为再高,名声再大,终敌不过天!归天命大劫,日益临近,不知破解方法是什么?”神秘人顺着丁一所言,一一回忘大半生年岁,过百年的时光里,恍如转瞬间,一切事情,却是遵循卦象所语,之前虽听过卦义,如今再听,心里依然觉得震颤,不觉暗忖:“无名卦术冠绝天下,卜算前尘五百年,今生一辈子,后世五百年,从无不准。其弟子天机更是不差,年纪仅有十八岁,卦术便已过当年的无名。若假以时日,天机说不定会有比无名更高的造诣,达到数千年来卦术者穷尽一生都无法追求到的究极境界。”

    丁一右手环转着枯木拐杖的顶部,沉了沉,眉色一扬,又道:“乾为天,率诸星众辰运转于苍穹,日月相随,永生不息。乾又为阳,阳者,刚气之所在,于物是为雄,或为公,于人则为男,阳气过盛,则必生亢。亢太过,灾便至。你为人中龙,是阳之最阳者,如今却是亢太过,正是亢龙,使得归天命大劫不引自来。若要破解,需辅以阴。

    阴者,卦中为坤。乾为地,领芸生万物归纳于自然,6海相伴,亘古不灭。乾中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而坤中又言,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放眼天下间,能以厚德载物,领芸生万物之阴者,必为人中之凤。龙辅以凤,便是龙凤呈祥。

    简单来说,解前辈归天命大劫者,是人中之凤。如今,为凤又能领芸星万物者,以前辈之高见,应该知晓是谁了吧。”

    “人中之龙,常言道,是为皇为帝者。那人中之凤,岂不也是为王为尊者?难……难道是她……娄兰国女王?”神秘人思至此处,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铺洒的银随之梗起,先前的随意自在不觉一扫而空,似乎与娄兰国女王有着不一般的过去。半晌后,神秘人平息波动的心情,右手五指微微往回收,身子往前一探,双眼灼灼的问道:“天机,解我归天命大劫者除了人中之凤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天机一直注意神秘人的神色,已经揣度出他知道必定是想到了想找的人是谁,噔噔噔的慢悠悠拄着拐杖,倚回到竹凳上,右手朝前伸了伸,袖子随着往手臂上退了一些,略作沉吟后又道:“前辈,解你大劫者只能是人中之凤。若你已知道是谁了,那便快些动身,时间不等人,莫要犹豫了!”

    神秘人慢慢站起身,五指全力紧收,似乎下了个重大决定,随后目光一起,别在腰间的精致小巧的日月壶往空中一浮,壶嘴调皮的作亲吻状,瞬间铺洒玉液琼浆的杏花春,玄异无比的凭空汇成一股酒流,落入丁一旁边的酒杯中,抖了抖银道:“天机,既然得了你的破解方法,我就送你一杯杏花春。这是我的最爱……”

    “天杀的酒疯子!老色魔!你看了我的左脸还想逃!拿命来!”忽然,竹源居外传来河东狮吼,狂荡莫测的涛天杀气极逼来,沿路的竹枝、竹叶、竹榻、竹几、竹凳,无一幸免的全部破碎,地面生生的切出一道深达四寸的深槽,头上遮着斗蓬,身上穿戴紧身的白衣玉服的女人幻动透明光亮的琴弦,凌厉万钧的飞袭撕来。

    “好熟悉!”闻得怒喝,丁一心里猛然颤,似乎听到了一个萦绕已久,却觉得不可能再听到的声音,扭头望去时,只见砰的巨响,竹门碎成无数的竹屑,白纱遮住半边脸的身段婀娜的白衣女人,身体兔腾鹬跃的飞起,修长的美腿划优美的朝两边叉开,里边隐隐约约能瞧见些许春意,连着手中幻起的琴弦,如同瑶池曼妙齐舞的七仙女,脑海里浮现想过无数次的身影,身体豁地立起,心里忍不住的叫了声:“紫萱!”

    “半面罗刹,你这小妮子的修为还真不错,能从衡峰下的石林直追到慈航山来!可你这么杀气腾腾的,太影响你右边的绝色容颜了!不如来笑一个的好!美女一笑倾百城……”神秘人轻描淡写的说着,双眼若无其事的眨动,一重泰山压顶的强大气息便向四面散开,逼迫的整个屋中的案几、茶壶杯盘都往下深陷数寸。

    “哼!酒疯子!老色魔!你修为虽高,跑的够快,但你一身的杏花春酒气却逃不过我鼻子!现在被我追上了,想以好言来哄我,休想得逞!我一弦杀了你!”半面罗刹怒气暴增十倍,元气逼涌到琴弦,冷如冰天雪地的寒芒隐隐要如冰雹雨般飞泄扑射,可是仅仅闪出琴弦不及一毫被会强劲悍然的压力逼的不能再动半分。

    丁一被神秘人释放出的强悍压力震的全身气血翻腾,双手连着枯木拐杖吱吱的后退数丈,地面划过一道深深的拐杖痕纹,背后的案几被撞的全部碎裂,连忙催动丹田维谷中的元气,一成、二成、三成、一直催到了接近十成,才勉强顶住压力。

    元气涌泄全身,卦光团团盘现,卦气罡罩随之形成,丁一见半面罗刹极似紫萱,有心相助,可手上刚想动作时,却震惊万分的现全身像被定在铁板上般,根本不可能再多动一分一毫。丁一只好改出手相助为出言相帮,便想眨动双唇言语,却更加骇然的怔,嘴部肌肉与其他地方一样,也无法动作,心里惊道:“神秘人,好强好强的实力!仅仅是气势便压得我连说话都不能!”

    “天机,这女人凶悍的很,我只偷偷看了她的左脸,便对我要杀要剐的。你想出手出言帮我赶走她,我心里很感激。但我不希望你因此而被她追杀!你的肌肉我就多禁锢片刻了!”此时,耳里突然传来神秘人的密耳传音,丁一听了神秘人会错意的想法,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然而,如此一来,丁一更加震惊于神秘人卓修为,神秘人能轻易的感知到对方要说话要动作,酷似紫萱的半面罗刹若再逼杀下去,惹得神秘人怒,那将必死无疑。丁一对紫萱的情义在这一刻不自觉的转移到了酷似紫萱的半面罗刹上,有心要相帮,便以密耳传音回道:“前辈,你武功卓,欺负一修为大不如你的女流,这传出去,岂不会败你的名声?不如,就此放了他一马……”

    “我可不这么认为!古人不是常说‘最毒妇人心,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之类的话吗?眼前的半面罗刹就是这一种!不过,看在你的分上,我可以考虑放她一马!她右脸天香国色,要是能笑一下,让我销**,我便放了她!

    不……不……不行,刚刚让她笑了,她不笑反怒,还是让她哭的好。嗯……不……哭也不好,应该让他不哭不笑,来个哭笑不得……哈……哈……我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天才!”神秘人以密耳传音回筣丁的话,双眼又是一凝,空气中的压力陡然再增几分。

第八十五章 绝对控制力

    半面罗刹的身上被压力摧逼的膨胀极度厉害,隐隐约约间,压力中分化出几柄犀利万分的气刃,嘶嘶啦啦的逼向半面罗刹的柔美肌肤。

    肌肤急往深层凹去,气刃削来的冷冷寒意如受尖刀切割摧压,皮层被逼的一点一点的朝最大的承受极限破去,随时都有可能破开碎裂,半面罗刹感受到肌肉的波动,心直下沉,秀眉如同团成的羊毛蹙成一股,黑亮的双眸中暴射断风裂石般的杀意,娇嫩欲滴朱唇厉声喝骂道:“酒疯子!老色魔!我实力不如你,今天算我命该绝于此地,但我死后做了鬼,就算你逃回你娘的肚子里,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哼!”

    神秘人啧啧的摇头,神色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抖了抖满头的银道:“半面罗刹,我没有压制你的嘴肌,让你还能说话,这已经是很对得住你了。可你死后还要变成鬼来追杀我,而且连我娘胎都不放过,这是不是太狠了点?做人呀,不能太狠了,要适可而止!算了,算了,你们这些轻年人太过气盛,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只要你以后不再追杀我,不再叫我酒疯子,老色魔,我便饶了你!”

    “你休想!哼!我绝不会屈服你的淫威之下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便会追杀你到底!”半面罗刹一心想杀神秘人,如今对他的卓武力无可奈何,便想在言语上占得些许上风,听得他看似平淡却是威胁的话语后,顿时怒气再涌,严辞色厉的出言斥驳。

    “什么淫威!我这凭的是实力,明明是人威!你半面罗刹右边脸看来国色天香的,怎么说话却一点也不香?”神秘人似乎对半面罗刹的又气又怒又急又狠的样子很享受,有意再激她一把。

    “你……”半面罗刹一时语塞,但怒气和杀意又涨了几分,双眼喷之欲出,全身的青筋透过白衣玉服能清晰的瞧见,元气正疯狂的激荡。

    丁一见半面罗刹越说越急,怕她暴走偏锋,真的惹怒神秘人,双眼一转,灵机闪动,急忙向神秘人密耳传音道:“前辈,你归天命大劫时日不多,需要尽快找到人中之凤,若是为了半面罗刹而耽误功夫,迟了怕是……”

    “迟了要遭大劫,你说的对,解劫要紧!”神秘人闻言,猛然打断丁一,整了整心神,随即望向半面罗刹道:“半面罗刹,今日我这老色魔,呸,我怎么也学起你骂我的话来了……今日我解劫在急,就依了天机的话,不和你耽误功夫了!但是,你要记住,不能再追杀我,也不能再叫我酒疯子,老色魔了!”

    语罢,神秘人双手往后腰一搭,目光一挑,日月壶随之浮起,倒出香醇清怡的杏花春,仰口接住,身体诡异无比的虚化,毫无声息的浮出竹屋外,此时,眼角一闪,余光中映射急急赶来的洛欣和龙儿,嘴角浅浅淡笑,眉头轻微上扬,银随之一飘,莫测的力量顿时扑向洛欣也龙儿,把他们生生禁锢住,面色淡定道:“你们两个修为太低,来的也不是时候,就给你们一点小惩罚,定在那里三个时辰吧……”

    神秘人消失,压力骤然降下,屋里弥漫杏花春酒香。半面罗刹闻着天机二字时,身体就一直怔,此时神秘人离去,她的目光随即扑落到了边上的丁一身上,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似乎有浓浓的爱意,又似乎有深深的恨意,突然纤嫩的玉手崩紧,杀气腾升,想要冲杀丁一,但两脚又不知为何的凝固不前,手不觉的搭了搭刻意用衣领遮住的心形猫眼项链,随后,她鼻子一吸,纳入杏花春酒香,追着神秘人消失的望向离去。

    “紫萱!”刚刚分明感受到半面罗刹眼里的情意的丁一隐约间瞥见心形猫眼项链的轮廓,心神猛颤,意识深层中回魂的泛动紫萱的音容笑貌,脱口叫了出来,元气脚下逼去,卷动卦劲气盘,奔雷追月般急飞出竹源居,追踪半面罗刹而去。

    被神秘人定住的龙儿与洛欣望着离去的半面罗刹,脑海里同时反应出紫萱的身影,但随即又迅否定,因为他们都知道紫萱在两年前已经死去。这时,他们又见丁一急追而去,联想到刚刚的强杀气时,理智告诉他们,有人要夜访竹源居,怕是要对丁一不利。他们想要起身追去相助,却苦于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干着急。

    半面罗刹身形忽起忽落,白衣玉服迎风飘扬,出尘脱俗的背影衬在皎洁的月色下,杳如误落凡间的仙子,配着她身上涌荡的如滔滔江水的绵绵不绝杀气,不时错动山边重重叠叠的竹枝木叶,响起阵阵斑驳爻杂的韵律声色,令婀娜的身影再添数分妖娆美态。

    丁一不断催动丹田维谷,逼荡出更多的元气,和着天机诀的节奏,汇入到脚下的卦劲气盘,纵横交错又意态盎然的气芒往外连连扩去,冲刷着那些草木哗哗的朝两边压去,气盘过去后,又似被弯下的弹簧般迅回弹,借着压力的惯性,慢慢的摆动,直到力量消逝时,才最终停立在原位。

    半面罗刹追着杏花春酒香而去,丁一随着她的身影而追,两人都在持续催劲提,不多久,已经飞行了几百公里,远远看去,你追我赶的身像就像是牛朗织女在银河边嬉戏玩耍,若是不知竹源居生前情,或许会认为这是在月色下寻求浪漫的神仙眷侣。

    半面罗刹感应到丁一死死不放的咬过来,神色相当复杂,似爱似恨,似怒似嗔,只见她双手极力一收,气息快下沉回填,琴弦如条条天边的银蛇在玄妙无穷的舞动,一重重天籁般的绝伦仙音顺着山势铺洒而去,袭卷到底部时,又诡异莫测的幻起屏风般的重峦叠障,呼啦啦的往后飞旋,挡在丁一冲来的方向,她心里默默的忖着:“小天的修为已达人杰武师,又能推卦演算,料敌先机,如此下去必然被他追上,但两年前的真相至今未能查明,若认出我来便不好办了!”

    想到此处,半面罗刹不觉晃了晃刻意用衣领遮住的心形猫眼项链,抚摸着被白纱遮住的左脸,脑中浮起两年前的大火,眼里再次闪过复杂的神色,忽然心念急收,喃道:“先不管了,追上那个总自以为是的酒疯子、老色魔,把他杀了,好泄了他偷看我左脸的心头之恨!顺路还能寻访两年前火灾真相!”言罢,半面罗刹飞行的度再次加快,赶风追日的往杏花春余香飘来的方向追去。

    丁一想提再追时,突然迎面扑来强劲的重峦叠障,急忙催化十指御乾坤,全身元气回收,聚压到周身各处,形成光芒四射,绽放奇光异彩的卦气罡罩,头顶上浮动乾位卦象,三根如同电光的卦柱平行排列,抵对着天灵盖的正上方,弥漫着似烈日的阳刚劲气,而脚下盘动坤位卦象,六根断着,却每两根合成一组,而后三组并排的卦柱攒动如月色般的阴性气息。

    乾坤相应,上下交呼,卦气罡罩俨然一体,丁一十指回收,双手拄立枯木拐杖,两眼目光咄咄的凝视逼来的重峦叠障,轰的巨响,四周的林木纷纷破碎倒蹋,地面的层土连着石块一同化成粉沫,飘酒到半空。

    卦气罡罩只是略微震动,便挡下了所有冲击,丁一化去防御,心里忖着:“半面罗刹何故要出手拦我?难道她怕我追上去认出她身分?或者揭穿她什么?还有她衣领里似乎有我送给紫萱的心形猫眼项链,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巧合吗?不行,不管是何原因,我都必须追上去问个清楚!”想再追时,却忽然感到头脑一阵眩晕,一股漫延不断的醉意极袭来,心里暗惊:“不好,在竹源居时耗了大量元气,这一路追来又将剩下的元气耗到了极限,千年醒一回的酒劲先前被我元气催压,现在怕是压制不住了!需要找个地方歇息!”

    丁一扫视四面地形,看到远处有座城池,便撑着最后的元气飞去,但还没有到达城中,便支持不下去,只好就地落下,盘在比较隐蔽的一片石林后,调气歇息,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风儿吹来,空气里的杏花春余香消失成虚无,半面罗刹早就失去踪影。

    “气游三魂外,元留七魄中。抱守若如一,九窍为我通。”法诀随着心念而动,慢慢引卷气息没入到深层意识里,激常人无法感知的极度深层力量,丁一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神智也会随着缓缓游移变化,吸纳着四面八方涌来的种种潜在气息,融合千年醒一回的奇妙酒劲,催化感知力量朝更深层次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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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卦境三层次

    丁一默默忆起天机诀中关于卦术三大层次的描述:卦术分为象物、御元、通神,据说往上有更高的境界,但无人企及过。象物是依借于算卦用具,如龟爻、蓍草、铜钱等物来推演卦象,而此间需要具有一定的卦境为基础,否则,演出的卦,只是有其形无其神,便沦为江湖常见的欺世盗名的坑蒙拐骗之徒。

    象物层次者的卦境是依借于人体血肉身躯,如眼耳鼻舌身五种感官对境的感觉,产生如视觉、听视、嗅觉、味觉、触觉五种感觉,此时,便能以算卦用具来引动演卦,若以眼来演,便是龟壳、蓍草中所用的大壬法、蓍草堆叠法,在演得卦象时,以眼观得卦象,再加以剖析,这用的便是眼的视觉。若以耳来演,便是梅花易数中所用的纳音法,用的是耳的听觉。徐半仙、卦上仙、蓍草神卜等便是此流。

    若是以铜钱来演卦,是为六爻演卦法,各家有所长,神算子便是属于这一类。而丁一的卦术造诣却不仅是以铜钱演卦,还能以手推演,更不用眼来观卦,是因为他踏入了更高深的境界。

    象物层次中,若能够突破五官的感官,辅以第六感官,也就是第六意识或第六感,便能借着意念、梦幻、情绪、观念、知觉等玄妙的气机感应,把卦术推到更高妙的境界。这时,便能如丁一般铜钱演卦与徒手演卦相结合,在大脑中形成卦象推演预测。

    这时,已达到了浅层意识的剖析操控机能,若再加深强化,突破瓶颈,便有望达到潜识意、本能意志、自我的御元境界,驾驭自然气机,轻松推演卦象,断测未来。

    若再突破御元境界,便能企及比潜意识更深的深层潜意识,达到我、忘我、无我的极奇妙卦境,与自然完全融为一体,天人合一,自然即我,我即自然,以无形的意念来推演臆断,一切尽在掌握中。此时,便达到通神境界。

    丁一大脑回忆着这一段描述,感应着千年醒一回带来的奇妙境界,慢慢对应着一直以来想要突破却无法突破的瓶颈,第六感早已了然于胸,能借由意识、意念来推演卦象,但无法清晰、自由的演化,平时必须以铜钱为辅助,而战时又必须徒手演卦。

    丁一突入第六感近两年,始终在这一关口徘徊不前,以至于演卦的方式被分化成两部分,而上次与独孤一战时,却神奇的将两者结合在一起,并推演玄妙的气机。事后,丁一曾多次尝试推演,最终却是无果而终,如今随着千年醒一回酒劲的催压,意识不断深入强化,深层潜意识已被激,隐隐如那日画竹参卦,引来无法捉摸的灵蕴玄气,愈合伤口的感觉。

    丁一捕捉这极难得的契机,顺着法诀的感觉,控制意识环转全身,左手指节不由得拔动,右手随之一晃,化出六枚铜钱,两边同时和着体内的气息游动的节奏,相互变幻。左手指节如弹奏到轻明兴奋的高妙之处,越拔越快,右手的铜钱也玄异的交错舞动,方孔中射卦光交叠的卦芒,钱体上浮现宛如点点繁星的卦星。

    两手变化的幅度、旋律越来越快,手心里慢慢萦绕乾、坤、震、巽、离、坎、艮、兑八大卦位的卦象气旋,四面八方的自然气息像百鸟朝凤般纷纷往这里涌来,聚到一起时,随即强化卦象,光芒不觉间变的越来越盛,透亮的铺洒到外围的重重石林间,石缝忽然宛若有了生命般,呼呼的吐纳着蕴藏在深层岩质里的潜伏石气。

    六枚铜钱按着八大卦位在不断变幻,卦光回旋倒转,一重强过一重,光芒不断炽烈,渐渐的强盛到了酥似小太阳的程度,而此时,右手拔动的指节也环环叠叠的演化层层的卦光,只是光亮越来越暗,弱化到不能再弱化时,又神奇万分的浓缩成一个团团圆圆的浑圆球体,光芒看似暗淡,却阴寒凌厉,颇似缩小化的月亮。

    “右为阳,左为阴,阴阳合一!”感受到左右手变化的丁一迅顺着天机诀往下炼化,双手瞬息间拍合在一起,迸一声清脆无比的响音,铜钱诡异莫测的融成虚无的影子形体,完完全全的揉合左手的所有气息。

    细细看时,两手合二为一的空隙中,虚影形态的六枚铜钱正按着星辰运转奇妙规律在旋动着,划过一道道的光弧,光弧光暗分明,转眼间,一个太极般的光弧体形成,上面浮动比原先更加玄妙的卦气、卦光和卦星。

    双手极回压,直抵小腹的气海穴,虚形的铜钱连着光弧体的太极全部渗入体内,极沉沦到丹田维谷,千年醒一回的酒劲攒动着四面八方聚来的气劲极汇合在一起,凝聚出六枚铜钱,按着星云般的奇妙轨迹在飞快的绕动太极旋转翻腾着。

    潜意识慢慢透过感官纳入到意念中,丁一眉头往上略微跳动,体内便会明显的回应,指节拔动时,丹田维谷里也会随之跌宕起伏,波动起后浪追前浪的卦劲气芒,脑海里会随之展现奇妙莫测的卦象,一幕一幕,一重一重,似乎浑然天成,卦境修为在无形中冲入到了御元境界。丁一幻动身体的各个关节、肌肉、筋骨时,潜意识并不会完全给予回应,两者之间协调并没有达到完全契合的地步,还需要多加强化修炼。

    沉睡中的丁一借着象物最高层次中的第六感修炼,卦境突入了一直以来难以突破的瓶境,而卦术也随之提升。千年醒一回的酒劲被演练吸化,丁一才真正睡去。

    东升的旭日懒洋洋的爬上高空,一如既往的普照着那阵阵的生机阳光,铺洒到一片片的大地上,扫尽夜间的山林呼吸出的蒙雾,还绿水清山一个苍翠怡然的真貌。林野间阡陌交错的道路中来往着各色各样的人群,或背上扛着行囊,或手上推动小车,或挑着物什……有的走到边上时,会坐上路边的小船,沿江而去,他们在为各自的生活而忙碌。

    丁一眼里射来缕缕阳光,落入眼帘时,本能的伸手遮挡,身体微微侧动,慢慢以手撑地坐了起来,随后拄着枯木拐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伸伸略有些酸痛的懒腰,满满的呼吸晨曦的清新空气,哼的用力撑开肌肉,爽爽的道:“昨晚一觉真是畅快!”

    此时,丁一眯动双眼瞧见不远处有座城池,极目眺去隐隐能辨别悬在城门口的溜金字样万寿城,心时暗自忖着:“我与半面罗刹并无怨仇,相反,在竹源居时还救了她一命,对她算是有恩,可昨晚她的反应太过反常,身上明明暴极强的杀气要杀我,眼里又夹着复杂的情义,她似乎认识我……

    她的衣领里隐约闪现着我送与紫萱的心形猫眼项链,她又与紫萱极相似,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她便是紫萱。可她要是紫萱,两年前苦苦追恋着我,还不顾生死的救我,如今又为何要杀我?还有,在我追她时,又设障碍来拦我?不管是什么原因,必须要找到她问清楚!”

    丁一心里一番思考后,打定暂时不返回竹源居,前往万寿城打探半面罗刹的消息,随即整了整衣袖,元气顺势铺化,驱除所有的汗臭污晦,比洗过了十次澡还要干净清洁百倍。他闲情信步的拄动枯木拐杖,悠哉自得的走向万寿城。

    万寿城地处苍云国南面,与几百里外的文曲城共同守卫南面边陲,抵御蛮荒区域的入侵,是南部的重要城池。城池占地极广,里边按着苍江支流衡江所漫延扩伸的水系分化出东南西北中五个城区,城区间都有桥梁交错贯穿,也有乌蓬船一类的船只作为水路交通。

    乌蓬船上坐着的艄公在不时的招呼路边走过的客人,揽上生意后,便会满面堆笑的问要去哪里,确定后,便转身捡起遮阳的斗笠,顺手抓起船桨,全力顶住岸上长满深绿色青苔的石基,船儿顿时往外弹飞一米多,船桨噗落一声扑入水面,划着水往客人所要的地点驶去。

    水路在城中四通八达,又连接着衡江、淮江等众多支线江流,可以沿线东去,直奔福禄城、环入逍遥近海后,还能绕到沐风城,若是顺入云京大运河,还能抵达云京,而城处在苍江之南,物产丰富,素来有江南鱼米之乡、江南水乡的美称,因而来往这里的客商极多。

    江南水,江路转平沙。雨霁高烟收素练,风晴细浪吐寒花。迢递送星槎。名利客,飘泊未还家。衡峰山前渔唱远,淮江波上雁行斜。征棹宿天涯。

    咕噜……肚子咕噜叫,快拜五脏庙!丁一脚踏石子路面,捂着肚子,拄立枯木拐杖,抬头遥望街边路口的客栈小店,只见其中斜侧面的小店,离地四丈处横着根搭拉青色燕尾长条的招牌段氏蛋王派,下方影影绰绰的走动着形形色色的人群,不少刚从店里出来的,还意犹未尽的嚼着还没有咽尽的余味,与旁边的人品头论足的不断说道着,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这店看起来好像很不错,就是不知道蛋王派是什么意思,不如就去吃吃!”丁一嘴里念叨着,拄动拐杖噔噔噔的往店里走去,刚要抬脚踏入门槛时,却被一肩上搭着白布条的店小二给拦住道:“本店不欢迎道士!你要吃东西,请你到其他地方去!”

第八十七章 段氏蛋王派

    “我又不白吃白喝吃霸王餐,付的起钱,为什么不让进去吃?”丁一身体定在原处,杵着枯木拐杖,眉头皱了皱,神色不解的望着店小二。

    店小二干干的哈着脸陪笑道:“大师,不是我不想赚你的钱,实在是不敢赚你的钱!这万寿城里的所有段氏店面都不做道士生意的!你还是别为难我了,快离开吧!”

    “嗯?我是道士怎么了?我一不坑,二不蒙,三不拐,四不骗,五不偷,为什么别人能到店里吃,我道士便不行?”此时丁一看到一个光秃和尚带着一个俊俏的尼姑朗情妾意的踏入小店,眉头不禁蹙了蹙,略有怒意道:“你看,连那样的有伤风化的和尚、尼姑都能搂搂抱抱的进去吃……”说着,丁一拉起袍裾,就要往店里走去。

    店小二忙伸手拦道:“大师,现在兵荒马乱的生意不好做,人家和尚、尼姑你情我愿的,他们愿意做什么我管不着,只要来店里吃喝,让我们赚钱,我们就让进。不过有例外,那就是道士!自从大公子向徐半仙求卦问卜,按卦出商却客死异乡后,我们大老爷就有令,谁要敢放道士进来,便要将他处死。前一段,有一个兄弟见一落迫道士实在可怜,私自从后面带他去吃东西,结果被大老爷撞见,把那兄弟活活的用火给烧死了。你就别为难我了……”

    丁一听着所提到的徐半仙在万寿城替人算卦让其卦主客死异乡一事也有耳闻,想着他们大老爷因卦死了儿子而不愿相信道士也是情有可原,而且看着店小二说的实在诚恳,心里虽觉得不太舒服,但也不好再为难他,便点了点头道:“那不让我进去吃也行,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店为什么叫段氏蛋王派?”

    店小二津津有味的介绍道:“大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是段老爷家传的密方,据说宫庭里的皇帝吃了这补蛋蛋的上等药膳密方后,便能日御后宫三千佳丽,让人人得到满足。这密方是无数男人挥洒雄风的极品药膳。

    对了,我们这里的蛋王除了鸡蛋、鸭蛋、鸟蛋、鹌鹑蛋外,还有猪蛋、牛蛋、马蛋……若是出的起价的,还有带着鞭的猪鞭蛋、牛鞭蛋、马鞭蛋……这一些只是主料,此外会配上像枸杞、野菊、莲子、地龙(也叫蚯蚓)、山参、鱼胶等上好的补品,便宜的也就几两银子,贵的就要百两、千两甚至是万两了……”

    丁一听到这介绍,开始的还算是美味,后面越听越像是补肾壮阳一类的药膳,隐隐约约中算是明白了蛋王派的含义,心里一阵狂汗,不由得想起洛欣用民间密方做的补肾壮阳茶来,随即干干地笑了笑,拱手作揖道:“谢了!谢了!”语罢,丁一转身离去,来到路边摊,要了碗打卤面,便吃了起来。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最新配方秘制的冰糖葫芦!清新!爽口!”二十五六岁上下,面容略有些腊黄猥琐,左脸上长有一颗蚕豆大的黑痣的青年男子,举了根放大化的狼牙棒状的木架子,顶着上面红红灿灿的冰糖葫芦,扯着嗓子在卖力的吆喝着,两眼睛却是贼溜溜的四下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目标。

    “给我来一串!”此时,一个听似娇滴却隐有些许阳刚气的声音飘来,随后走来浅黄色绫罗打扮的妙龄女子,柔顺的秀像瀑布往后边搭拉着,贴进后脑勺处环挽着丝扎起的蝴蝶结,脸蛋轮廓分明,黑黑的两颗透亮眸子闪射慑人心魂的光芒,瞳孔深处隐约间透着一股忧怨的愁情,似雪如藕的脖子上恰到好处的圈着圆形的领子,领子下是看起来比较平坦的胸脯,而身段虽不及杨柳纤细婀娜,但修长的美腿走起路来,步步轻盈,寸寸生花,相互映衬下,另有一番醉魂的迷人韵味。

    路边摊正在吃着的客人们齐刷刷的哇了声,哈拉子从嘴角里歪歪嗒嗒的流下比面条还要长的一段,夹到半空的面条像锅炉里出来的铁水猛然遇到冷霜而突然凝固,绕着面条的手像定神般不动分毫,两只眼睛舍命的往外瞪着,撑的或黄或黑或褐或灰的额头上折起深隧的条条皱纹,脖子上的喉结咕噜的不断来回串动,有的鼻子里还迸出了鲜红的血液,落到碗里,极似和着的蕃茄面酱。

    丁一对此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碗里的面条,耳朵却一点不纳的听着四面八方的一切动静。

    “给我一串!”妙龄女子走到卖冰糖葫芦的青年男子前,连续唤了几句,他才木木愣愣的反应过来,眨了眨左脸上蚕豆大的黑痣,机械性的摘下一串冰糖葫芦递上,习惯地道:“吃一串,生意有得赚,吃一打,出门就赚一大把!”

    说着,他两眼却一刻不停的注视着女子的面容,嘴角浮现邪邪的诡笑,心里阴恻恻地忖道:“韦索楠用美男计诱那些女处,上次通消息,说是已经搞到二十六个了,眼看一个月就要到了,我用沾了‘******满园耐不住’烈性情药的冰糖葫芦才放倒了十七个处的,必须要加把劲才能追上。今日碰上这种绝对处的主,真是太有福了……吃吧,吃了,我一会儿就让你爽死……嘿!嘿!”

    妙龄女子接过冰糖葫芦,美美的咬上一口,嘴儿韵味十足的嚼动着,浮起灿烂的笑容道:“嗯,这冰糖葫芦真好吃,味道清新爽口,甜而不腻……哦,对了,要给你钱……”女子凝脂的玉手探到腰身的绣囊中,左摸右摸的掏了老半天,没有找到一个子,面色不禁一窘,不好意思的看着青年男子道:“老板,我今天出门忘带钱了,回头我再叫人给你……”

    “不……不……不用!能让姑娘吃我的冰糖葫芦是我的荣幸,你要是还想吃,可以再来一串,不然,你都拿去……只要你让我亲一下你,不行的话,让我摸摸你的手也可以……”青年男子说着,把木架子递上,眨动左脸上蚕豆大的黑痣,两眼如狼似虎的瞪着妙龄女子,身体不怀好意的压上,手迅探了过去,嘴角阴笑的忖着:“吃了一颗冰糖葫芦,也就吞下了沾在上面的‘******满园耐不住’,只要再激化她的情绪,便能加情药的作用,就可以更快的爽了!哈……哈……”

    “你……你干什么!”妙龄女子惊慌失措的大叫,两手拼命的拍着青年男子,双脚不自觉的往后连续倒退了几步,被路边摊的长条木凳一绊,身体顿时往后一歪,不偏不倚的正好倒在夹着面刚想往嘴里送的丁一手臂上,面条呼啦啦的震飞,卷着深色的卤料,贴到了丁一的面部,整了个大花脸。

    “对……对不起!”妙龄女子赶忙转身向丁一道歉,眼波立时对上了丁一的瞳孔,她的身体猛然颤,灵魂深处的某条敏感神经像触电般被激活,娇俏的面容上现出奇怪的神色,随后刷地站起身。

    丁一运起元气积聚到手掌中,往脸上一抹,手过处,一切的污浊尽数除去,面目焕然一新,他目光凝神的看着妙龄女子,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男人见到美女时的激荡,而是乎五感之外的第六感捕捉到的微妙气机,似乎在表明着女子隐藏的某种信息。

    “姑娘,没事!只是沾了点面而已!”旋即,丁一抓起另一双筷子,若无其事的夹着碗里的面,继续往嘴里塞去。

    青年男子刚刚见丁一运元气的瞬间,感应到他不一般的实力,原以为他会英雄救美的出手相助,没想到他倒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般,根本不搭理,心下便放了胆,更加狂妄的调戏起妙龄女子来,眨动左脸上蚕豆大的黑痣,迅朝她扑去,震起的元气,卷起一重波浪,袭的路边摊上本想来个英雄救美、一亲芳泽的兽男们纷纷往后倒去,身上的骨节咯呼的响起断裂的脆响。

    妙龄女子像小鸡见着黄鼠狼般慌慌张张的往桌子边上躲去,颤声颤气道:“老板,我不就吃了你一串冰糖葫芦吗?你怎么就要摸我的手,要亲我?你不知道男女授手不亲的吗?”妙龄女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脸颊慢慢泛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而注意看时,却会惊奇的现,她下身竟然略微的鼓了起来。

    “嘿嘿!小姑娘,这可不能怪我了,谁叫你要长的那么标致!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开荤了,来吧……我只是想摸摸你的手而已!摸手换冰糖葫芦吃,比起一堂春的女人用身体换吃的来,已经很占便宜了!”青年男子猥琐的眨动左脸上蚕豆大的黑痣,斜眯着皮色腊黄的眼袋,又一次向妙龄女子扑去,气息比刚才再盛一重,连桌子都碎了不少。

第八十八章 英雄假救美

    丁一见青年男子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妙龄女子,正思忖着要不要出手相帮时,忽然感应到妙龄女子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凌厉万钧的怒意与杀气咆哮喷涌。

    “妹妹,你不要怕,哥哥会保护你!”妙龄女子突然面色冷俊的瞪视青年男子,声音失去了柔和,多了阳刚,原来的婀娜、妖娆像秋风扫落叶般,诡异的消失的一干二净,纤纤玉手闪现一层寒气厉芒秀的气劲,隐隐浮动宛如金银财宝的影像,她完全像换了个人。

    正感到妙龄女子气息奇怪变化时,丁一耳膜如跳动的脉搏快抖晃,肃杀之气风卷残云的急扑来,右手转动枯木拐杖,元气从丹田闪电上浮,扑泄到全身,形成威小的防御气层,端着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的空面碗,眉色一凝即散的暗忖:“这气劲有些熟悉,颇似东方家主所用的碧海屠龙诀!难道是东方家族的人?”

    砰!空中诡异莫测的冲来一股含夹着强劲水柔力量的剑芒,风雷电掣的破开一道刺眼的光弧,断雪穿冰的没入青年男子身上,随后传来厉声斥喝:“纪姬!你胆子也太大了,在乡村野地的残害良家妇女不说,还敢来东方海阁驻扎的万寿城撒野,当众调戏妙龄少女!还不快滚……”

    声音落下,飘来一位身穿浅蓝色针织玉锦的海蛇图案的翩翩少年,小腹扣着套有彩色苍狼环形佩饰的腰带,眼角斜往上挑,右手握着寒气逼人的彩色苍狼剑,左手自以为很酷的顶着左肋,昂头挺身的摆出萧洒的姿势。

    “最爱摆酷的东方赢!”纪姬身体往后飞坠,砸碎旁边支起路边小摊的木蓬,抹去嘴角的鲜血,眨动左脸上蚕豆大的黑痣,神色阴冷的瞪着来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心里猛惊的暗忖:“看东方赢的服饰绘的是海蛇图案,是仅次于东方海阁阁主的蛟龙图案的服饰,是东方海阁的分舵主才能穿的,他是东方杰收来的养孙,因东方杰不得势,而始终只能做一个打杂的弟子,怎么突然就升了分舵主了?难道东方海阁的上层大换牌了?”

    “大哥,你怎么飞的那么快!”此时,又一穿着淡白针织绸缎的海狗图案的少年飞来,身后还唆唆的落下一群穿有绘着鱼、虾、蚌、蟹服饰的东方海阁弟子,他见东方赢望着纪姬,便顺势看去,瞧见趴在地上的纪姬后,右手用力的顶起大拇指,强力的向上剔了剔鼻尖,**里**气的上前道:“哟……我以为是谁呀……原来是与韦索楠齐名,专门奸食良家妇女的纪姬呀!怎么今日有空来我们万寿城了?”

    “最爱剔鼻尖的东方荡!”纪姬脸部肌肉抽了抽,打量了东方荡的服饰,左脸黑痣猛力一缩,脊梁骨上串起比寒冬冰窖还要冷上百倍的凉气,喉结不禁打了个咕噜,暗忖:“海狗服饰,这是东方海阁分舵中的副舵主服饰,看来东方赢和东方荡这两个一直向我吹虚着总有一天会出人投地的东方杰养孙真的得势了……

    不好,我知道他们太多的过去,现在他们得势了,肯定不希望别人说出来,毁了他们的名誉,现在来了这么多人,难道是想借调戏良家妇女的借口把我除去?三十六计,走为上……”一念及此,纪姬不顾伤痛,强提剩下的元气,仓皇往城外逃去。

    “姑娘,你没事吧!”东方赢见纪姬离去后,连忙走到妙龄女子身旁,扶住她站起,手刚一触及时,指间便传来滚烫滚烫的热流,抬头望去时,见她双颊绯红,呼吸急促,眼神泛春,心头顿时猛颤,随即嘴角浮起怪怪的阴笑,暗道:“嘿嘿!这女的中了纪姬的‘******满园耐不住’,马上就要作,刚刚来了个英雄救美,现在只要顺势把她带回家中,便可大块朵颐了!爽!太爽快了!”

    妙龄女子闪电缩回手臂,原来的愤怒的气息随着纪姬的受创离去迅消失,整个人又恢复了女人的婀娜美态,继续吃着还握在手里的冰糖葫芦,嚼了嚼后才道:“多谢公子相救,我没事!”

    “姑娘,你怎么称呼,家住哪里,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东方赢微微弯着腰,两眼灼灼的瞪着妙龄女子,心里在想着,你尽管多吃一点冰糖葫芦,吃的越多你就作的越快。

    妙龄女子沾满冰糖葫芦红汁的双唇搭到冰糖葫芦上用力的往边上一甩,又咬下一口,嚼了嚼道:“我叫玉儿,前一段时间,专门陪我玩的人被一群黑衣人给杀了,我吓昏了过去,不记得家在哪儿了。对了,我昏倒的时候,从黑衣人身上抓过了个牌子。”语罢,玉儿从腰里边掏了块牌子,递给东方赢观看。

    丁一感应到牌子中非同一般的气息,意识旋动,双眼凝视,吃惊的感应到牌子上面浮动着生与死的环环相扣的气息,给人介于生与死的感觉,心里大骇:“生死令!难道这玉儿的随从是被生死门的人杀的?”随同无名老人游历修炼卦术的丁一阅历极广,仅仅一眼便认出了牌子。

    东方赢接过牌子一扫后,心里暗惊:“这是爷爷曾让我看过的生死令!是生死门的人对玉儿不利,生死门是江湖上最为邪门的刺杀组织,这事关系重大,需要跟爷爷商量后再作定度,现在还不能告诉玉儿真实情况,以免事态声张!”

    东方赢眉头紧紧锁住,右手习惯性的扣了扣腰带上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装模作样的对着太阳光看了老半天,装着不认识的摇了摇头道:“姑娘,这牌子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可能是黑衣人的普通佩饰,我看不出什么来。还你。”

    “哦……”玉儿鼓了鼓嘴,拿回牌子重新藏到腰间,嚼下最后一颗冰糖葫芦,刚刚咽到一半,忽然身形颤,手儿失去力量,串冰糖葫芦的竹棍滑落手指,当的掉到地面,呼吸变的越来越急促,脸上桃意春情疯狂荡漾。

    “玉儿受惊吓过渡,急需休养,快,送到我家去……”东方赢装着惊慌失措的大叫,两手趁势揽住玉儿的腰枝,嘴角挂着阴笑,极往西面奔去。

    后面的东方海阁弟子迅追上,而东方荡追上东方赢,面色怪异的低声道:“大哥,玉儿中的明明是纪姬的‘******满园耐不住’,你怎么说她是受惊吓过度而昏倒……”说到此处,东方荡面现恍然大悟的色淫神情,但不及半刻又如寒冰般凝住道:“大哥,爷爷交待我们要暗中看着这玉儿的,你这么带回去弄了,万一爷爷怪罪下来怎么办?”

    东方赢身体猛然怔住,停了片刻后,嘴角浮起邪恶的诡笑,两眼色眯眯的扫过玉儿的身段,低声回道:“荡荡,爷爷只说让我们看着这玉儿,保证她不会死去就行,他可没有说不让我们弄,难道你不想弄弄吗?”

    “想!当然想!大哥,还是你聪明!”东方荡顶起左手大拇指用力剔了剔鼻尖,顺势向东方赢竖起大拇指,两人相视,各自心照不宣的淫笑。

    “前几日在竹源居修养时,曾听龙儿说到刺杀唐羽将军的人来自生死门,而刺杀我和洛欣的也是来自生死门,现在杀死玉儿随从的黑衣人也是来自生死门,难道这些事件中有什么联系?”丁一心念及此,便先搁下了追寻与紫萱相似的半面罗刹的事,放下空面碗,拄着枯木拐杖,噔噔噔几声,人影便如影随形的奔往东方赢等人离去的方向。

    丁一刚刚离开没多久,路边摊上便追来一群人,全身杀气凛然,其中一个左右边的连成一体的倒竖波浪形眉毛的慓悍中年男子,眉毛紧紧蹙,顿时连成怒气夹动杀气的剑脊形状,目光如利剑般扫视碎裂的桌案、木蓬,现边上还有卷落的冰糖葫芦,快步上前,抓起来闻了闻味道,惊道:“清新爽口,甜而不腻,这是少爷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中最合他味口的一种!”

    刚刚断写完毕,中年男子又神色陡变道:“不对,这冰糖葫芦里有其他味道,好像是下了药!”随即,他怒气腾腾的抓起摊上的老板,往半空中一提,凶神恶煞的问道:“老板,刚刚这里生什么事了?”

    老板惊的手劲一松,刚刚拾掇好的一摞装酱的碟子哗啦啦的全部落地,摔成了碎沫,战战兢兢的道:“大……大侠,刚刚有个妙龄少女向那个叫纪姬的男人要了串冰糖葫芦,然后……”老板也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少爷又遭人暗算了!这次我商忠耿一定要把他给救出来!”中年男子左右边的连成一体的倒竖波浪形眉毛微微一蹙,心里暗自忖度,慢慢放下老板,随手抛了锭银两道:“吓的你碎了一摞碟子,这是赔你的钱!我们走!”商忠耿一扬手,随后的一群人便跟着往西面追去。

第八十九章 鹿茸牛鞭蛋

    万寿城。东方海阁分舵。分舵占据着大半个西城区,沿着纵横于城中的河道用泛有些许黑斑的长条大理石砌成一梯梯的石阶,最下边的一阶几乎平着水面,随着船儿来往穿梭,不时的冲来起伏荡漾的水波,撞到石阶上时,便会溅起四面飞动的水花。

    石阶的两边是垂直竖下的石砌护坡,坡上栽着依依杨柳,离树的主干比较近的枝叶深绿浓翠,长在树梢顶部尖端的则碧中泛起浅浅的鹅黄,倒垂的影子落到水中,随着激起的水波,形成别有一番风味的景致。

    杨柳过处,不时有穿着绘有鱼、虾、蚌、蟹一类图案的东方海阁弟子正三三两两的走着,相互碰到时,会问候的打声招呼,而他们前往的方向,大致都是去水路沿线的上货、卸货点,或者是返回东方海阁的分舵。

    分舵的大门口伫立着两尊咆哮的狻猊,炯炯有神的双神,闪射着一股能穿透任何水中风沙的光芒,回环罩在方形石墩上的双爪,隐隐约约间展现雷霆奔霄的气劲,爪缝间浮动着由夜明珠磨成的晶莹珠粉胶合而成的爪膜,身上斑斑驳驳的纹路折射着空中射下的阳光,褶褶闪耀层层光辉。

    光辉反衬海蛟环绕的汉白玉圆柱上,顿时撒落富丽堂皇的凌威气势。圆柱后边的门檐上浮绘着青蓝白三色釉质凝成的涛天海浪,海浪的顶峰处飘荡一艘气吞万里的巨型楼船,船上迎风招展的旗帜上镂刻琉金的四个大字东方海阁,下方缀着玉粉饰成的‘分舵’二字,配合着旁边一望无际的悠远意境,庞然壮阔的浩瀚瑰魄望之即生。

    此时。东方赢抱着玉儿急奔来,猴急猴急的撞开朱漆大门,冲着里面的人大喊:“闪开!都给我闪开!”廊道上的仆从、东方海阁弟子纷纷靠到一边,东方赢冲向中堂,觉得不太妥,又急急的往后退出,转向了侧门,奔向了舵主专用的跨院。

    后边跟来的一群东方海阁弟子也要往侧门奔去,东方荡右手顶起大拇指,朝着鼻子上用力的剔了剔,双手叉腰,装着意气十足的大喝道:“没有舵主和我的命令,从这一刻起,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北跨院半步!”

    语罢,东方荡扫了眼众人,见有些似乎不太服他的仆从和弟子抬了抬头,随即上前蹬了一步,气息悠转的闪动重重杀机,凝视其中一个留有八字须、面色最为不恭的人道:“东方严!我知道你对大哥和我当了东方海阁分舵的舵主和副舵主很不服气!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以前的家主东方云已经死于风暴中了,现在是我爷爷当家!哼!”

    东方荡眼神一抖,气劲顿时扑飞射出,震碎了一个花瓶,东方严见状,神色不岔的低下头,其他人也跟着默默的低下表示听从。“这就对了!”东方荡扬手拍了拍东方严的脑门,嘴角挂了丝得意的奸笑,转身迅飞向了北跨院。

    东方赢、东方荡兄弟刚刚进入东方海阁分舵,丁一便追了来,因眼瞎而锻炼的极工达的耳膜,听力惊人,行进间已清晰的收到了东方荡刚刚下达的命令,双手拄立枯木拐杖停了片刻,眼珠转了转,迅折向北边飞去。

    通往万寿城路边的一个小镇上,略显龙钟老态的乞丐正拿着嘣口瓷碗,散乱蓬头丝,随风晃着身上纳了百千补丁的粗布服,一步一顿的顺着小道往前走着,忽然间,当啷一声,碗里多了几块铜板,他身形猛力怔,低头扫视碗底,见有五文钱,忙追上刚刚舍下钱的人道:“这位爷,小老儿乞讨,每次只要一文钱,你给多了!来,这是找你的……”说着话,乞丐只在碗里留下一文钱,把其他的还上。

    “嗯?这老头是不是有病,做乞丐讨钱还只讨一文钱!得了,一文就一文,省下的,我还能给我孩子多买个包子吃!”施舍人疑惑的望了眼,接回铜板,转身离去。

    乞丐若无其事的淡笑,回过身来,拉了拉衣襟,顺手从怀里取出信笺,憔悴的面容透着精神闪闪的双眸,似利剑刀锋般扫过上面的文字:商老爷子,贵孙在万寿城遭难,随从悉数被杀,他的真实情况我已经知晓,若是不想让你商家的脸面扫地,便依我所言,与我独孤家合作,不要再插手天机、剑童一类的事情,如若不然……哼!哼!翻脸时,你商家必定颜面无存,你的宝贝孙子也必将死无全尸!

    “独孤城,我奉守商家祖先遗训,不想参与纷争,然而我商文大半生才觅得丁一这样的知己,如今你却用我最疼爱的孙子来要挟,你这是要逼我商家彻底与你独孤家为敌!既然你不仁,我商文绝对会对你不义!”乞丐冷冷低斥,憔悴的面容中逼射从未有过的杀气,双眼更是寒意逼人,旁边的人群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都用战战兢兢的眼神望着他。

    不及半刻,商文的所有杀意都如河水入大海般消失的一干二净,全身变的极度泰然自得,他折起信笺慢慢揣入怀中,抬头望了望远处,继续持着嘣口瓷碗,向万寿城的方向走去。

    万寿城。西面。东方海阁分舵。丁一极向向北跨院的外围,浮动到脚中的卦气瞬间收敛,枯木拐杖轻轻点地,气劲神奇的透入地面,化出反冲巨力,激荡着整个身体像毫无重量的羽毛飘到墙缘上,脚尖像‘韦陀一叶渡江’般神奇的点踏着琉璃朱瓦,青色的道袍留下一连串的淡色残影,拂动着墙角下、花坛里的月季、海棠花儿的叶子、花瓣如若无骨的摇曳曼妙的身姿,散一阵阵直泌心脾的花香。

    丁一左手沉入丹田维谷,如旭日东升般缓缓提聚元气,汇拢到双眼时,两只黑眸顿时透过瞳孔射出两道闪亮的光束,扫过北跨院里每一个房间、阁楼、亭台、椽榭,连牵搭在草根底下的珠网都没有放过,寻找着东方赢、东方荡和玉儿的踪迹。

    “在这儿!”忽然,眼帘中映入闪动的人影,丁一极目眺去,双眸聚光,把影像汇叠在一处,瞧见北跨院稍偏西的春夏秋冬四厢房中的春厢房里,眉头凝聚片刻,随即拢着袖子的右手微微抖动,枯木拐杖像神来之笔般随意的一划,气流便神奇的涌动成团,化入到脚下,带着身体朝厢房飞去,侧耳聆听房中动静。

    春厢房内沿墙布置了大量春意撩人的图画,菊花处处,双峰多多,该露的露的,该暴的暴,只要是人看了都会有反应,紫檀木所制的床榻上也绘着‘男人在后,双手搭住女人的腰身,顶住后方,而女人两腿跪着,两手撑住,抖动后边白花花的两块大肉瓣’的‘**一梦后庭花’的媚图。

    玉儿全身酥软的躺在床踏上,头枕着绣织贵妃醉酒的碧玉枕,两手自然随意的捲在铺有粉红色鸳鸯套的被褥上,头上乌黑顺逸的丝一根一根的搭下,环落在雪白的脖颈中,而丝的尾边还贪婪的倒卷,圈动衣领中的下领口,婀娜标致的优美身段衬着修长的美腿,配上娇嫩红通通的羞赧脸蛋,清晰的盖过北跨院里的一切动静的急促呼吸,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忍不住想要扑上去,来个大块朵颐。

    站在床边的东方赢看的两只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嘴悉悉索索的不断咽着几乎把嘴淹没的唾液,右手连续提着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顶着海蛇头的两个肩膀止不住的又晃又抖,下边鼓的已经破开了最边的亵裤。

    随后,东方赢两手来回的搓着,急不可奈的神情已经引得全身燥热难安,又过了小半刻,嘴巴往两边撑了撑,舌头舔了舔没来得及咽下的唾液,微有怒意的转身喝道:“荡荡,我要的鹿茸牛鞭蛋神油怎么还没有拿来?”

    “来了!来了!”东方荡慌慌张张的把牛纹抽屉猛力一推,拿着袖珍粉色小口瓷瓶从春厢房的侧面跑了过来,眨了眨左脸上蚕豆大的黑痣,递上瓷瓶道:“大哥,这是花了五十万两银子从段明贵那买来的,据说当年他大儿子遭难请徐半仙在一堂春布阵卜卦解灾,想求得一瓶神油都未得,只是得了白银三十万两,这也难怪他大儿子要客死异乡了。

    这神油极难得,就那鹿茸必须是精中之精的极雄之鹿的茸才可以,这种鹿茸千只鹿中才能出现一只。而牛鞭蛋更要猛中之猛的强猛牛的鞭和蛋才能行。之后,再提炼时又要采用极密的方法才能炼制。若不是我们掌控了东方海阁分舵,得了势,怕是再多钱也买到。

    以前我们做打杂弟子的时候,只能跟韦索楠、纪姬那样的下三滥货色下药拐骗而找荤的吃,现在当了舵主了,别人有的送不说,看到爽的还能自己弄来。这次,你抹上神油一滴,再喝上一滴,便能让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达十个时辰,可要好好努力,争取破了你大战七个时辰的记录!”

第九十章 竟然是伪娘

    丁一闻至此,心里猛然怔,暗骇东方赢兄弟的无耳行径,而思绪间也在思忖着东方荡所说的徐半仙布阵卜卦一事,眉头微微皱起,忖度着:“卜卦求天机,需与时、与势、与缘、与分等诸多因素相应。若卦境不足而要解大卦时,则要布阵聚来玄力,巧夺天地玄机,从而问卜解灾。难道段明贵的大儿子遭难时所问卜的是八大奇卦?算了,先别想这么多,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待机救玉儿要紧!”丁一凝神细听春厢房内的情况。

    “行了,哪那么多废话!”东方赢迫不及待的拿过小瓷瓶,倒了一滴顺着彩色苍狼环形玉佩往下涂了涂,又喝了一滴,精神顿时亢奋的暴长十倍,他转身淫淫的笑道:“荡弟,我们还是老样子,由你来现场观摩,有什么要改进的,即时提出。完了之后,就轮你来!”

    东方荡点头像鸡啄米似的,兴奋莫名的接过小瓷瓶,眨了眨左脸上的黑痣,眼珠子忍不住瞥向玉儿,纠着鼻子里流出的血液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提意见!对了,大哥,这玉儿的胸脯怎么看起来平平的,好像……”

    “平?再平也没关系!弄多了,自然就会起来了!你忘了一堂春小桃了……她起初不也是……哈……哈……”东方赢刚说到这里,便与东方荡会意的大笑。

    东方赢火燎火燎的脱掉锦衣玉服,如狼似虎的极扑上去,刚要触及玉儿的瞬间,玉儿好像是有先见之明般,身体往旁边一躲,正好躲过东方赢的第一扑,让他撞到了床板上,痛的额头上起了座高楼。

    东方荡憋不住的捂嘴,身体不断抖动着的闷声笑,东方赢觉得特别丢脸,凝视了一眼东方荡,转身来了个恶虎扑蛇,正要抓住的瞬间,玉儿两脚恰到好处的往回一收,拱成桥形,下一刻,身体往边上侧去,摆出慵懒倦怠的情态,而后边的臀部顶住微微有些鼓的细缝,更显魅人心魂的姿势。

    “大哥,你是不是抹的太多神油了!怎么技术大不如前了?”东方荡见东方赢两次失手,不禁提了个醒,当东方赢逼来寒冷的目光时,又禁若寒蝉的收回,眨了眨左脸的蚕豆大的黑痣,抿着嘴唇,不再言语。

    东方赢瞪着玉儿臀部略有些鼓的细缝,双眼如若至宝的极放大,瞳孔里映透出狂荡邪恶的巅峰**,右手化成闪电的鹰爪,破雷崩山的急抓而去,嘴中诡笑道:“哼!哼!小娘们,我直取黄龙,看你这次还往哪儿逃!”

    “大哥要使出杀手锏,玉儿铁定要屈服了!”深知东方赢技术的东方荡暗暗的低道,眼珠子一刻不停的瞪着床中的一切。

    丁一在春厢房外闻得里面动静,元气凝入枯木拐杖,旁边顿时环出一圈圈的卦光卦芒,呼之欲出的就要破门袭去,却在这时,听到尖叫声,动作随即凝固住。

    “啊……”玉儿突然杀猪般的尖叫,身体闪电跃起,砰的飞落到地面,双手拼命捂着下体,‘******满园耐不住’的药劲在这一刻被震的暂时失去效用,羞赧的面容诡异的消失,俊俏的脸蛋中浮起些许阳刚气息,肌肉里腾升重重震怒到极点的杀气,身上原有的娇柔、媚意如石沉大海般,消散的没有任何踪迹,她似乎换了个人。

    “妹妹,你不要怕,哥哥会保护你!”玉儿的声音突然变的杀气万千,阳刚逼人,手心中隐隐约约悬晃着金银财宝的影像。

    东方赢像个入地十八的木桩般,一动不动的愣在床踏上,手还保持着鹰爪的形状,痴痴呆呆地喃道:“怎……怎么会这样,那细缝不是菊花的缝,而是两只蛋蛋夹成的缝……难……难道玉儿是男的……”

    “一掷千金!”玉儿目色冻结如同极地的寒冰,一字一腔的吐出四个字,两只原本纤嫩的玉手幻变成肃杀罩人的金光凛冽的环杀之手,掌心上方浮起无数金银财宝,黄光灿灿,银芒闪闪,手腕以手臂为轴极旋转三百六十度,随后十指朝上,手掌向外,涌荡着奇异无比气流缩聚到指缝间,旁边的案台呼啦啦的被抽撞到一起,砰的暴碎成无数片片。

    “破!”玉儿低喝一声,双手齐齐掷出,闪动在掌心的金银财宝像漫天飞雨般破向东方赢,被冲击到的床榻支架嘭嘭的断裂,围在床顶上的可挡普通刀剑的锦织帏帐也在同一瞬间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

    “大哥!小心!这娘们使的是招财童子功!”一旁东方荡被玉儿的气息震的往后急退十几步,直到顶在浑圆的朱漆巨柱上才堪堪稳住,赶忙运转元气,护身在种处要害,借着缓过来的一点气息,焦急的提醒东方赢。

    东方赢一直在愣,在听到东方荡的提醒时,已经来不及出招抵抗,只得匆忙聚气化出黄光缠绕的环形圆球守在心口,同时,两手交叉的挡在低下的头,而露出的双眼正又惊又骇的瞪着与先前派若两然的玉儿。

    嘣!如蝗虫般的金银财宝全部击中,整张床榻毁的四分五裂,东方赢护头的双手裂开上百道血槽,鲜红的血液连着碎肉在一点一点的往碎片被褥上滴去,心口的环形圆球碎的几乎不成样子,其他没有守没有护的位置,受到比手更严重的伤,膝盖上的骨头都能若隐若现的看见。

    东方赢疼的牙根吱吱作响,聚力往两边一震,荡开旁边的床榻碎沫,唆的落到地面,右手往空间中连续晃了几下,彩色苍狼剑顿时从附在剑台上的剑鞘中闪来,凉透心骨的阴气直逼人心,左手抽吸地上躺着的锦衣玉服,快披到未挂一丝的身体上,忍住伤痛,狠狠的瞪住玉儿道:“哼!你个不男不女的,今日你敢伤我,我便要宰了你!”

    “玉儿的气息好怪异,柔中有刚,刚里含柔,似男似女,又非男非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静静听着春厢房内气息变化的丁一神色疑惑不解的暗忖着,凝聚到枯木拐杖上的环形卦气卦芒依然在徘徊。

    “大哥,等等……玉儿是爷爷说过不能杀的人,我们要是下了杀手,如何跟爷爷交待?”顶在朱漆巨柱上的东方荡身形滑地急闪,伸手挡住东方赢,眨了眨左脸上蚕豆大的黑痣,示意他不要冲动。

    “荡荡,这玉儿底下长有蛋蛋,可人又打扮成女样,是典型的伪娘,刚刚被他调弄了一番,弄的我火气太旺,到现在都不能泄掉,火大。而他还出手伤我,这气绝对不能咽下去!就算碍于爷爷的面不能杀了他,但是也必须要给他一个血的教训!”东方赢重重的晃了晃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鼻子连续抽*动,拉着面颊的肌肉也扭搐起来,右手的彩色苍狼剑已经涌荡出像山洪排泄般的狂暴剑气。

    “伪娘!大哥,那你就更不能伤他了!这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你要伤就先伤我吧!”忽然,东方荡神色无比兴奋的颤动,快如电掣闪到玉儿前面,像护花使者般两手向外摊开,挺着胸膛,摆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丁一大脑忽然有些短路,像喝水时猛地喝下一颗石块般震动,内心像被哪咤闹腾的东海般滚涌起奔腾翻荡的涛天巨浪,眉头如夏天里毫无征兆聚成一体的遮天密布的乌云般凝成一团,小半刻后才慢慢舒散,心道:“玉儿是男儿身扮成女儿态,这又是为何?难道其中有什么秘密?会不会与生死门的人追杀他有关?”正在这时,丁一闻见玉儿的怒喝声。

    “敢骂我妹妹是伪娘!是可忍,孰不可忍!”玉儿怒吼咆哮,愤愠的气焰比蓄压百年才喷放的火山喷出的熔岩还要强上百倍,身体周遭浮现重重叠叠的火红气芒,双手又一次聚出无数的金银财宝,暴喝一声:“一掷千金!破!”

    排山倒海的金银财宝无一落下的全部击中东方荡,东方荡只顾防着东方赢,背后空门大开,被强力的杀招攻击后,脊梁骨咯咯的断裂脆响,身体斜插着半空暴飞穿去,撞断房顶上的雕着瑞兽图案的巨椽,又重重的倒哉,砸碎黄花梨木制成的官帽四方凳,歪瘫在地面上,哇哇的吐了一大堆的血,生命气息如堤坝泄洪般疯狂流逝,右手颤颤微微的抖动,挣扎着抬起,五指费力的收着,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大……大哥,伪……伪娘我最喜欢,你不能伤他……”语罢,手无力的垂下,东方荡断了气息。

    “你这个天杀的伪娘,敢杀了我最亲的荡荡老弟!我今天不杀你,誓不叫东方赢!”东方赢怒气冲天的狂吼,右手的彩色苍狼剑涌聚一团剑气,朝东北方向极为一荡,剑气便似流星般透过房顶,直逼到东方海阁分舵正堂边上的玄纹海螺,气流透入海螺口,出嗡嗡的沉沉响声,音调紧急异常。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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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卦介绍:
养一只鬼宠,作业有人做,考试不挂蛋。
养一只鬼宠,谁要欺负我,就找谁麻烦。
养一只鬼宠,上班的时候,还可以助阵。
(独家记忆今生)
宿命轮回,前世留下的爱情印记,今生却在继续,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卜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卜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卜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