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卜卦TXT下载卜卦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卜卦全文阅读

作者:在路上     卜卦txt下载     卜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赢荡两兄弟

    丁一闻声暗惊,右手全力回握枯木拐杖,眉色凝住,骇道:“不好,东方赢吹动东方海阁十万火急时才会用的玄纹海螺,出集结号,这时任何听到号声的东方海阁弟子都必须无条件服从,第一时间赶去救援。万寿城的东方海阁分舵弟子至少上千人,而且多数为人杰武士,甚至是天极武士,若是他们全部围来,玉儿必死无疑。玉儿与生死门有关,我必须设法相救!”

    思忖间,分舵内的弟子已经赶来了十几个,丁一急扬起枯木拐杖,正想痛下杀手时,忽又想到:“东方家主因我而死,我有愧于他,不能对东方海阁弟子下杀手……”心念至此,原本必然的攻击,迅弱化了些许杀气,枯木拐杖如陀螺般震颤,环绕着的卦光卦芒顿时暴飞如虹,似漫沙的海浪冲袭着奔来的东方海阁弟子,气层扑过,悉数来回晃荡了几下身子,便全部昏倒在地。

    此时。东方赢荡起彩色苍狼剑,黑森的怪异气流极透过剑脊,沿着剑锋澎湃出绵绵不绝如滔滔江水的剑气,沿着厢房的地面凭空卷起夹着黑色波涛的海浪,咆哮狂吼的怒气跃然浮于浪尖上,浪峰越来越高,越来越狂,杀气也越来越强,碎裂到地面上的案几屑沫被席卷成一团团的如龙卷风般的龙卷屑沫,杂合到海浪中,化成飘荡不定的叶叶偏舟。

    玉儿被海浪完全包裹,浪峰从下身不断不涌,时下已经逼到了胸口,他双手旋起一团金光灿灿的元气,像高飞的巨型精钢钻,乘风破浪的冲荡着上方的海浪,转眼间手心浮到浪尖上,无数的金银财宝又一次聚起,准备向东方赢袭去。

    “咳……”突然,玉儿全身颤,胸口阵阵的暗疼,原来被震的压制下去的‘******满园耐不住’的药劲非常不合时宜的作,阳刚气息回落消散,而柔弱阴劲闪电爬升,筋脉也在同一时间迅走岔,心神难以再浑守一线,汇凝的元气顿时被带的胡乱冲撞,聚在手心的金银财宝渐渐敛去重重光芒,威势、招意、杀气暴减六成。

    “哼!中了‘******满园耐不住’,你还敢这么嚣张!看你今日怎么惨死!怒海狂涛!杀!”东方赢扣了扣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彩色苍狼忽然化出诡异莫测的气息,迅凝入到手中的彩色苍狼剑,剑中的彩色苍狼光芒大盛,转眼间,剑脊上飞出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的彩色苍狼,踏着碧涛海浪,疯狂的袭咬玉儿。

    顿时引来虎踞鲸吞的强劲气势,春厢房的墙壁上绘刻着的春意情图全部像抽丝剥茧般被片片的剥落,顶立四边的朱漆色巨柱被摧拉的不断裂开缝痕,皮层上的屑沫四溅飞袭,窗橼上的沉木框也被震的碎落一地。

    “啊……”玉儿攻势不足以对抗踏浪而来的彩色苍狼,手心的所有金银财宝都被吞咽成了虚无,身上仅存的些许气息也不受控制的疯狂外泄,化成旋涡淹吞到彩色苍狼的獠牙青口中,他双眼的瞳孔极回缩,似乎看到了死亡的恐惧。

    “妹妹,你不要怕,哥哥会保护你!”玉儿嘴里又迸出阳气十足的方刚男儿声,音色里含着相当对至今才会有的深层爱意,与她一身的女儿扮态极不相称。

    “哼!什么妹妹,哥哥的!统统都杀了!”东方赢冷冰冰的怒吼一声,彩色苍狼剑又化出一道强劲的剑气,逼入到彩色苍狼中,狼形顿时暴长一倍,杀气也强化一重,嘶啦嘶啦的切向玉儿全身的要害,玉儿毫无招架之力,衣服、肌肉被摧撕的往四面极扯去,生命到了最万垂危的边缘。

    丁一荡退了奔来的第一波东方海阁弟子,随即盘起卦劲气盘,连入脚心,枯木拐杖如捣海神杵,疯狂搅开春厢房的房门,身体闪电飞坠的落到碧涛海浪上,双脚向下急沉,浑厚柔韧的卦劲直逼浪尖,哧哧哧的万斤巨鼎锤压钢板,一寸一寸的迫挤下去。

    枯木拐杖蛮横无情的秋风横扫,环绕的卦劲卦气迅像脱缰的野马,唏聿聿破入彩色苍狼的腰身,只听到嗷的一声狼嚎惨叫,彩色苍狼便像被猎人射中般无力的瘫痪倒下,没入到碧涛海浪,而东方赢被震的避无可避的暴退三丈,幸好彩色苍狼剑及时窜入地面阻住退势,划出一道极深的剑痕,迸射出连串的火花,才没有撞到墙壁上往外突出的断尖的木楔上。

    千钧一间,丁一闪电出手,挡下东方赢的攻势,此时,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左手一揽,顿时抱住玉儿的腰身,朝春厢房外飞去,飘到北跨院。然而,丁一刚刚落到北跨院时,外面已经围来了上百个东方海阁的弟子。

    此时,受到‘******满园耐不住’药劲作用的玉儿,全身春意浮动,情态扭怩,又恢复了女儿家的媚人神色,而元气不按意识所控的四处流串,若不能替他泄去燎身的火劲,生命将很难保住。

    丁一左手揽玉儿,右手拄拐杖,迅扫视包围的众多东方海阁弟子,气息播撒处,意识迅得到回应,这一百多人中,有五十几名是地灵武士,有三十几名是人杰武士,剩下的十几名是刚刚升上去的天极武士。

    若是大开杀戒,丁一可以万分之万的杀出一条路,但心里想着东方家主的惨死与自身有关,内心有愧意,不愿杀东方海阁弟子,而如果不杀他们,要带着气息紊乱的玉儿,从这一百多个武士中从容离去,事情并不容易。

    最前方的三十几个地灵武士晃荡手中的寒光利剑,刺、绞、削、破等连串的娴熟剑招交织成银色剑网,噼呖啪啦的围攻丁一,地面的石子路缘、边上的花草枝木,不断被震断、毁折,空气时不时的暴起鞭炮般的剑气爆破声。

    丁一两脚一盘,元气顿时从丹田维谷直压气海穴,破入到大脚、膝盖、小腿、脚裸,环到脚心,透过十个脚趾,哧哧哧的释放玄妙无从的黄色卦光,卦光闪现扑泄,极冲击石子路面,席卷起漫天的灰尘,身形随即往上如驾雾般飞起。

    而卷起的灰尘化入到卦光中,神奇无比的凝结成黄中略泛些许暗色的卦刀锋刃,如同小时候玩耍时沾水抛飞的石块、玉片般往外冲起,朝四方八面的疯狂轰泄开去,当当呛呛的挡住银色剑网的攻势,撞击产生的气息余波噗噗的射出夺目的银黄色光芒,铺荡到几丈外的亭台橼榭时,顿时震的那里的紫檀木圆柱、排凳裂出几百道深痕。

    围攻的三十几个地灵武士像全力撞到弹簧板上,个个都被反弹的翻飞砸坠到十几丈的地面上,屁股吱嗒的划地搓出一道痕纹,裤子被磨破了两个洞,露出里面颜色各异、绘着如小鱼、小虾、小蝌蚪一类代表身分图案的亵裤叉,差点没让人笑的暴喷。

    他们挣扎的要站起来继续围攻,嘴角却猛地一甜,奔涌激荡的气血顺着喉咙、口腔喷了出来,哗的洒落一地。

    丁一悬浮到半空,气息回敛,晃动枯木拐杖,冷冷地斥道:“各位,我只是见玉儿受你们东方舵主凌辱而出生相救,并无意与东方海阁为敌,请不要逼我下杀手,快让开路让我离开!”

    东方海阁众弟子见丁一刚刚轻轻松松的荡退三十几个地灵武士围攻,已经感应到丁一修为非同一般,心里各有忌惮,如今再听他这么一说便有了犹豫,攻势顿时缓了缓。

    “哼!你个淫霍道士,从我手中抢中杀害东方海阁副舵主东方荡的凶手玉儿,你还说不是与我们东方海阁为敌?”此时,渐渐回复元气的东方赢夹着东方荡尸体闪电飞出春厢房,将其抛到众人面前,环目一扫东方海阁弟子,见有些人神色愤怒,有些却暗叫快意,有些却沉默不语。

    东方赢扣了扣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斜挑右眉道:“我知道你们对我从东方海阁的一个打杂弟子突然升为东方海阁分舵的舵主很不满,但这是我爷爷,新任东方海阁主亲手提拔的。你们若是有疑义,大可以向阁主提出。而时下,有人胆敢侵入东方海阁,救走杀死副舵主的凶手,我们应当同仇敌忾,共同杀敌!”

    “对!舵主说的没错!应该共同杀敌!”平时总跟在东方赢、东方荡后边的东方海阁弟子根辟重随即举剑附喝,旁边的部分弟子也跟着应声。

    此时,众弟子中站出三十岁上岁、留着八字须的中年男子提着剑,往前跨了一步道:“舵主,若真如你所言,自当听命!只是,若如道士所言,你却假公济私的以集结号召我们来助纣为虐,错杀无辜,那东方海阁、东方家族以后将以何面目自立于天下?”

    “东方严!我知道你对我当舵主极度不满,但如今我是舵主,分舵的一切都由我说了算。如今大敌当前,你却公然违我命令!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好欺负!哼!怒海狂涛!”东方赢怒气奔涌,幽深的黑气极缠绕到彩色苍狼剑中,剑锋飙射几道剑波,碧涛海浪夹着强劲的杀气,追风赶月的急掣而去,嘣的一声,便剑入东方严的咽喉,顿时丧命。

第九十二章 碧海弑鲸阵

    东方赢杀人立威,本来还有不满的弟子不再多言,顿时齐声呼喝:“一切听舵主号令!”此时,又有几十个东方海阁弟子赶来,修为都是人杰武士。东方赢随即剑指道士,跳动黑色眼袋,扣了扣腰中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道:“碧海弑鲸阵!摆阵杀敌!”

    语落,北跨院中的弟子顿时沿着浮在半空的丁一摆成圆形,共分为三重,最里面的是十八个天极武士,第二重是三十六个人杰武士,最外层是七十二名地灵武士,按着海中屠鲸的节奏团团环环的旋转,身上的气势在相互响应加持中持续增强,他们手里的剑闪现越来越寒冷凌厉的锋锐。

    转眼间,碧海弑鲸阵已经形成,三重圈三重气,三道圆环形的深蓝色气垒逐渐向上盘升,团团困住丁一,气势不断增强,逼压的四面八方的栏杆、琉璃瓦顶嘣嘣嗒嗒的碎裂、暴飞、溅射,最外一重的气劲范围往外极扩张三丈,圈内的地面全部下陷凹蹋五寸,而第二重的气劲强行裹入最外一重,压逼着地上的石子噼噼啪啪的碎开,陷入达七寸,最里面的一重陀螺旋转成风雨交加的怪异龙卷风,风眼压的地面直陷十五寸,而风化的剑锋、利刃疯狂的切割削剥的丁一。

    “好……好难受……”气息混乱不堪的玉儿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奄奄垂危的生命力再次流逝,而‘******满园耐不住’的药劲趁着元气残弱更加肆无忌惮的逼到心智、筋脉、骨髓、要穴中。玉儿脸色煞白如霜雪,嘴里微弱的吐着挣扎字眼:“妹……妹……你……你不要怕……哥……哥哥会保护……你……”

    玉儿全身火热燥动,而急促中呼吸的气流却寒如冰风,身体止不住的不断颤抖,两手按耐不住的拼命抓挠着胸口、小腹、下身、大腿……指缝划拉着丝线、肉沫、血液,表情极度痛苦难受。

    丁一正忙着运转元气,逼出卦气罡罩,形成浑圆的球体,以枯木拐杖为轴心,抵抗着怪异龙卷风的攻击。此时,嘶嘶哧哧的交击切割声不绝于耳,强劲的气波持续不断的透入,又一次激化本已相当痛苦的玉儿,他双手全力的扎入到下身,似乎要把那里毁掉才甘心。

    站在碧海弑鲸阵外作壁上观的东方赢看到玉儿的反应,扣了扣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小人得志的斜眯双眼,上翘右边的嘴角,怪声怪气的大笑道:“哈……哈……淫霍道士,你手上的伪娘已经被‘******满园耐不住’的春情药劲催逼到了极点,若再不找人泄掉,他就会自毁下身,在自娱自乐的惨痛享受中死去!你若是识相,就自废武功,弃械投降,或许我会考虑救他!哈……哈……”

    东方赢阴声狂笑,两手不断的朝上空扬去,像摇旗呐喊般晃着,腰间挺着彩色苍狼的环形佩饰,转来扭去的大秀小人得志的舞姿。旁边的根辟重也跟着摆起相同的姿势,奸笑的附喝,神色说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嘴里还不忘附上一句道:“舵主,你刚才的话真是太绝了!我根辟重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呀!”

    “那当然!要不我怎么做你跟屁虫的老大,怎么当东方海阁分舵的舵主!”东方赢随手一拍根辟重的后脑勺,狂声贱笑道。

    玉儿受到药劲的作用越来越厉害,全身抽搐的连肌肉都在痉挛,身上被他抓挠的血液给染红了一大片,丁一见状,只想着阻止她不要再乱挠乱抓了,便凝气点中他的穴脉,让他昏了过去。

    而就在这一刻,运气的瞬间让防御出现了空洞,碧海弑鲸阵中最里层最强的怪异龙卷风趁机削入,强劲无匹的气息,迎面扑到丁一的全身,顿时摧撕着青色道袍碎了七八片,风刃里外联合,破了卦气罡罩的防御,随后阵中的十八名天极武士闪电杀来,十八柄锋利可断石裂金的锐剑强横杀来。

    头被逼的凌乱散落,皮肤、肌肉被摧拉的朝着四面八方疯狂伸展延张,波动跳荡的筋脉清晰可见,丁一因对东方家主有愧而不愿杀东方海阁弟子,以至于刚刚凌成的卦气罡罩也比之前要弱上几分,而这一念仁慈,却给自己引来了杀身巨祸,仓促间急忙回拉枯木拐杖,凝入卦劲,杖体全身忽然散炽烈如火的卦光,强劲的气势陡增三倍,断风碎冰的破向十八名天极武士的攻势。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丁一正盘腿入定的端坐,要保护腿中的玉儿,又不能对他们痛下杀手,形势本已落了下风,又要应对十八个杀气威猛的天极武士,下风再落下风,修为虽比他们要高,但在这生死攸关的千均一间,任何招式都无法占据丁点优势,只得运起枯木拐杖,以最简单的格、扫、挡来对捍十八柄锋利锐剑。

    当!枯木拐杖挡住第一剑,碰撞下顿时暴起一重余波,攻来的天极武士往后急飞,倒栽坠落到地面,幸亏他剑回的及时,快以剑尖扎地,剑身弯了二百三十七度,身体才阻住坠势,没有扑成狗吃屎的狼狈样。

    而丁一挡了这一剑,余波也一样冲击他的身体,只见他盘起的身形诡异万千的化出圈圈环环的卦劲气盘,卦光冲起浮动的气劲,像随浪逐流的浮萍,不受拘缚的往反方向极游移飞去。这一飞,丁一又陷入了另一边的锋利锐剑,枯木拐杖又是恰到好处的挡住,天极武士一样飞落于地,而他依旧如浮萍般飘飞。

    当!当!连续十八声震响,枯木拐杖神乎奇迹的挡下了十八个天极武士的攻击,十八个天极武士都坠落地面,而丁一的身体在空中游飞了十八次,残留的卦影组合成奇妙无穷的彩光异景,由下往上看去,他似乎成了彩云飞翔的神仙。

    “好……好怪异的身法!”东方赢神色震惊的望向丁一,原来的得意笑容荡然无存,片刻后,他极命令道:“快!第二重!第三重围上!”

    三十六个人杰武士、七十二个地灵武士夹着卷起风劲,狂风暴雨般飞袭丁一,转瞬间,一百零八道强可划破檀木巨柱的剑锋纷纷扰扰的破空而来,风劲卷住丁一的所有退路,每一道剑锋都刺向他的一处要害。

    丁一刚刚以枯木拐杖挡下十八剑,气息尚未完全还转,又被一百零八道剑锋围攻,碎成七八块的道袍再次被摧拉破碎,化成无数块的烂布条,卷入到缠来的风劲时,转眼间便化成了只比黄豆要大一点的布粒,空气被扭曲缩旋成团团转转的气流旋涡,这一百零八人的实力虽不及天极武士,但是他们以阵助威,攻击力随即暴长一大截,又是蓄势的卷风劲攻来,实际上的攻击力比刚才的十八名天极武士的合击更要强上一筹。

    “天极武士修为较高,可以较随心的以劲摧逼着枯木拐杖来击退他们,而如攻来的人杰武士、天极武士,虽然合击的威力比刚刚的天极武士合击要强,而个体的防御力却远不及天极武士,若是催动过强的劲力来挡,便有可能直接震碎他们的五脏六腑,如此一来就杀了东方海阁弟子,会更加愧对已命落九泉的东方家主。可是不加劲来挡,又会在这一百零八道刺向要穴的剑锋丢掉性命……我还有无相之奇未解,还有身世未知,怎么能就此死去……”丁一心里纠结万分,思忖着如何破解眼前的危机。

    就在这时,坠地的十八名天极武士收回了心神,迅卷土再攻,十八道快若奔雷的身影从下方极窜入三十六名人杰武士、七十二名地灵武士合成的包围风劲中,攻势比他们更加凌厉千百分,身上流转的元气闪着褶褶生辉的淡蓝色光芒。

    气机感应,丁一眼光往下急扫,瞧见裹着万钧杀气袭来的十八名天极武士,神色一凝,嘴角随即浮起了笑意,暗道:“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危机有解了!”右手一收,枯木拐杖环着刺耳的破风声震翼闪回,丁一将玉儿放到脚上左手腾了空,五指的指关节快拔动,指纹中随之盘动晃若星辰般的玄异卦气,卦气行云流水的滑落到指缝间,漫过手指根部,萦绕到了掌心里的系列手纹。

    手纹如干涸的河道突然被注了生机勃勃的涛天水流,顿时散如春回大地般的玄妙生气,盎然成趣的扑到整个掌心,正中间白驹过隙的闪电划过细若游丝、又亮如娇阳的卦劲,卦劲从手心游过手掌边缘,调皮的环到了手背上,像乐师敲动古筝琴弦般激荡连接着手指的根根筋脉,牵引的每一个手指都如戏台上的花旦戏子妙绝的舞动。

    求收藏!票票!点评!!

第九十三章 如雷之卦劲

    每舞动一次,就会吸来一团卦气,卦气又按着原来的轨迹滑落到指颖、指根、掌心、手背、筋脉中,一圈引着一圈,一重加深一重,手指的欢舞达到了维妙给肖的淋漓尽致的地步,卦气像滚雪球般越积越多,丁一感到左手有些沉重,暗暗点了点头,随即虚握到枯木拐杖上,轻轻柔柔的滑拉而过,手过处,卦光大盛,杖体如被涂上了光的金灿仙粉,强劲的卦力环动着肉眼可见的无数爻光卦象,劲道的强横比先前要加上七八分。

    丁一把枯木拐杖顺势下压,像主人打狗般,吡吡嗙嗙的狂打十八下,每一下都是恰到好处的击在抢袭而来的十八个天极武士修为的东方海阁弟子的头顶上,他们顿时感到一股从天上强压下来的巨力逼入天灵,直窜承泣、人中、幽六、气海等各个要穴,毫无阻碍的冲到腿底的涌泉穴才堪堪止住。

    他们全身像触电般疯狂的抖动晃荡,手上的锐剑当当当的掉落地面,不及半刻,又像烂醉如泥的醉汉重重坠下,软瘫在那里一动不动,若不是他们的眼睛还能有一下没一下的冒星星的眨动,十有**会认为他们已经死去了。

    “这如雷卦劲对付人杰武士、地灵武士,必叫他们暴死当场,但是对付天极武士,却只会震伤竣他们,而不会让他们死去!如此一来,便有了破阵脱困的时机了!”丁一心念及此,身体迅下沉,盘动在下方的卦劲气盘像柔柔的蒲团软垫落到地面,左手一揽,环住玉儿,右手拄起枯木拐杖,随后激荡丹田维谷,其中绕着太极按星辰旋动轨道环转的六枚铜钱虚像神奇无比的翻转变化,平躺飘浮的钱体忽而立起,扭曲弯动,折变出种种奇异的形状。

    丁一右手点动枯木拐杖,以身体为轴心,闪电画出一个圆圈,边缘上浮荡着阴阳交叠变化的爻气卦柱,旋即抬头极目扫视正从空中回杀而来的人杰武士、地灵武士,神色如不波的古井,泰然自若地笑道:“刚刚的如雷卦劲软瘫了天极武士,劲力减气六七成,正好可以用来对付空中的这些东方海阁弟子!”

    “飞射!”丁一脆声暴喝,枯木拐杖凌天一指,圆圈里浮动的爻光卦锋随即化成尤如鹅毛大雪的万万千千纷飞银黄杀劲,扑扑哧哧的破到三十六个人杰武士、七十二个地灵武士的持剑手腕上,下一刻便听到当当当的一百零八声脆响,一百零八把剑悉数落地,而剑中残留的强劲剑锋,像切豆腐般破入地面。

    “收!”又一声脆声暴喝,枯木拐杖沿着四方八面快回旋,余下的卦劲化成玄异无比的旋涡,诡怪莫测的抽吸地面上的一百零八把剑,当当当的全部嵌入到爻光卦锋交叠的圆圈中,形成以剑为守护的奇异剑锋卦阵。

    手腕中招的一百零八个武士个个瘫软倒地,至此,碧海弑鲸阵全面告破,一旁观战的东方赢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刚刚扣到腰间彩色苍狼环形佩饰的手像被冻结的河水般死死的凝在那里,两眼又惊又恐的望着丁一,心里暗惊道:“连强如天极武师的东方家主都不能轻松破除的碧海弑鲸阵,却被这看起来攻击处处落于下风、背动,修为更感觉不怎么样的淫霍道士给破了!这淫霍道士的武技怎么会那么邪门,总会带着卦光的奇异力量……不行,这样的强劲对手,今天我与他结了仇,若不杀掉,日后必将成为心腹大患……杀!”

    “统统都给我上!”东方赢随即下令,可是令下了,却好像没人敢上前,他们都战战兢兢的提剑想冲上去,可又都站着不动。

    丁一见状趁机道:“各位,我只是想救下被东方赢凌辱的玉儿,并不想与你们东方海阁为敌,若是你们再执意要杀,下场可就不是像他们一般还能保住性命软瘫在那里了!”言罢,丁一似笑非笑的扬了扬眉,右手拿着枯木拐杖随意的指点着还无法动摊的东方海阁弟子。

    话一出,本来就不敢与丁一相战的从弟子顿时动摇了战心,有了退却之意,这时,东方赢又道:“我现在是东方海阁分舵的舵主,你们若违抗我的命令,我便以违命的大罪当场诛杀!而若是能杀了这淫霍道士,我便会立即禀报阁主,让他替任我荡荡老弟的副舵主一位!”

    东方赢威逼利诱之下,众弟子面面相觑的相互对望一眼,显然是心动了,不知谁先冲了出去,随即其他人也跟着杀了上去。

    “你们这是找死!”丁一厉声暴喝,枯木拐杖像天神下凡般重重砸地,地面如受十二级的大地震般不断摇晃动荡,眼里射出能杀人的劲气卦锋,无穷无尽的威压气势顿时腾升万重,剑锋卦阵上的一百零八把剑随即哧哧的动震耳的怪异响声,隐隐约约间回荡着慑人心魂的玄异的戾气,惊的围上来的东方海阁弟子像见了煞神般,个个都傻愣木的呆住,刚刚因威逼利诱而激的气势转眼间像入海的水沫化成了虚无。

    “你们快给我杀!”东方赢见状,气急败坏的大怒,怒气涛天的挥动彩色苍狼剑,哧哧哧的杀掉东方海阁弟子,极冲向丁一。

    丁一面色轻轻一凝,枯木拐杖奥妙无比的贴着地面极飞扫,一百零八把剑夹着圈中的爻光卦劲非常神奇的落向东方赢,一道道剑锋都恰到好处的划过东方赢的筋脉、皮肤、肌肉的表层,微微带下些许的血沫,之后当当当的嵌入到地面,把他死死的镇住,吓得东方赢面色惨白,连喉咙都差点因咽唾沫而破体碎裂。

    “东方赢,我说过我不想与东方海阁为敌,更不想杀东方海阁弟子,你若是再逼人太甚,这剑锋可就不是这么样的擦肩而过,怕是要吻喉而终了!你好自为之!”丁一冷哼一声,揽着玉儿,点动枯木拐杖,脚下迅卷起玄异无比卦劲气盘,腾云驾雾般飞离了北跨院。

    “哼!淫霍道士,你少嚣张!我治不了你,我爷爷肯定治得了你!”东方赢面色阴恻恻的望着丁一消失的身影暗道,扣着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嘴角阴笑,心里想着:“玉儿被自己凌辱而暴怒狂,还杀了荡荡老弟,正好可以把这罪责一并推到这淫霍道士上!爷爷向来护短,肯定会出手相帮的!到时,还可以趁机推脱监视玉儿不力的罪责……”

    万寿城城郊,一座年久失修,了无香火的破败古庙,庙前立有一棵桶粗的梧桐,四面长了一片片高过膝盖的杂草,不省探头探脑的老鼠往着那些断墙残垣间溜来窜去,色泽黑沉、纹路凹深、坏了几块板的庙门歪歪的斜搭到门墙上,锈迹般般的门环在风吹雨晒下已到了断裂的毁损的边缘,里面的青色砖块铺彻成的路面坑坑洼洼的裂了一大堆,其间还有盛了前两天的雨水而没有来得及蒸干掉的污泥水,砖缝间滋生种种青苔、鱼星草一类的破屋最多草儿,草丛中不时的游过一些觅食的瓦虫、蟋蟀。

    踏过残旧的青砖路面,前方是被老鼠啃的东个洞西一个孔的帏幔,供奉的佛龛摇摇曳曳的晃荡着嫩绿的艾草,上面还插着早就褪色的红质香烛杆,边上的佛龛耳朵拉着几条捕获了不少飞蛾、蝴蝶、萤火虫的珠网。

    珠网的尽头连在佛像两边垂下的巨大耳垂上,它按着八卦形状环拉了一圈又一圈,面积足足占据了大半个供奉佛像的桌台。佛像上沉积了一层厚厚的暗色尘灰,围在两边的布幔失去了原有的透亮黄光。

    布幔一旁是开阔的空地,地上杂七杂八的盘着暗黄色的稻草杆、枯树叶、旧棉絮,正中间还有几个坏掉的蒲团。这时,外边突然噔噔噔的响起拐杖拄的声音,随后青色道袍坏的不成样子的丁一揽着玉儿快步闪了进来,扫了眼庙内情况,便把玉儿放到旧棉絮上,还用蒲团作了简易的枕头。

    玉儿被丁一击昏,手虽然不再拼命的挖着下身,但身体的肌肉、筋脉依旧不断抽搐,全身扭曲的咯咯作响,生命气息已经消失到了只剩下万分之一的程度,丁一紧紧瞪着玉儿的面容,脑海里响着伪娘一词,眉头不禁凝成一线,喃喃道:“玉儿是个女儿身,怎么会是伪娘……嗯?不对,他的喉咙上好像有喉结……”

    眼神扫过,丁一瞧见玉儿喉咙处有一个不认真细看便无法辨出的喉结,便攒了攒袖口,探手摸向玉龙的喉咙,喉结的质感变的更加真实,心神又是一震,暗道:“玉儿竟是男儿身,他怎么会打扮成这女儿摸样?”

    思到此处,丁一脑中灵光闪过,忽然有了主意,沉吟道:“咦……是男儿身,那‘******满园耐不住’的药劲就好解了,只要带他去万寿城的一堂春那样的风流地找个姑娘……”

    “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我的家里来!”此时,门外闯来一个身段修长,看上去与他表现出的性别不太相称的男人,只见他蓬头垢面,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而眉宇间却流露出不是男人该有的妩媚神色,他拿了个缺了大口子的褐色泥碗,怒目圆睁的猛瞪丁一。

第九十四章 破庙苏乞儿

    丁一微怔,缓缓转过身来,手抓着枯木拐杖的正中间,快打量来人一番,不愠不火的淡道:“兄台,这是无人问津的破庙,怎么会成了你的家了?”

    “谁说无人问津的!这是我苏乞儿专用的乞丐专用地!我白天去乞讨,晚上回来睡觉,在这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你这道士私闯民宅……”说着话时,苏乞儿眼角瞥见丁一旁边好像还有什么,迅向前走了几步。

    眼睛上的黑长睫毛连续眨动,瞧见正躺在那里抽搐的玉儿,眉头带着黑色的污垢,紧紧的皱成一体,面色陡然大变,苏乞儿怒气极盛的抡起手中的泥碗,全力朝丁一砸去,咆哮道:“好你个淫道士!敢抢劫良家妇女,还下了‘******满园耐不住’这种情药!说!你对他做了什么!快说……”苏乞儿步步紧逼,喝问丁一。

    丁一为了躲开泥碗,迅往后退了几步,枯木拐杖跟着横滑地上的稻草杆,身体倒坐在两丈外的一团棉絮上,神色淡定道:“苏兄,我怎么就成了淫道士了!他可是个男的!”

    “男的?男的能扮成这种娇滴滴的女人?你这道士还敢唬弄我!”苏乞儿根本不信,转身找着可以砸人的物件,瞧见佛台上的佛龛,快步跑上前,两手端起来,哗的便往丁一砸去。

    丁一想要往旁边闪去躲过佛龛时,心里猛然想到:“苏乞儿只是看了眼玉儿,便说出了玉儿中了‘******满园耐不住’的情药,难道他认得此药?若是如此,那他会不会知道解情药的方法?”

    心念至此,丁一改躲为防,枯木拐杖朝前顶去,一团盘结的卦劲沿着杖体似游蛇上树般攀旋而上,化成玄异无比的云雾接住佛龛,急为飞到佛台上,重新落回原处,恭敬的拱了拱手道:“苏兄,你认得玉儿所中的‘******满园耐不住’,那你是否知道要怎么解?”

    苏乞儿看着丁一轻轻松松化去佛龛飞袭,又见他神色泰然不惊,语气诚恳,暗道:“以前天香楼当头牌时,阅人无数,见识过一些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这眼前的道士的神情、语气、功力都不是一般武者能达到的,看来不是个弱者。他若真想对眼前的姑娘不利,凭他的武功,根本不必用‘******满园耐不住’这种烈性情药。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

    说话时,苏乞儿向玉儿打量了几眼,两只黑亮的眸子迅扫过玉儿全身,特别注意了玉儿的喉咙、胸脯、下身三个关键部位,眉头蹙了蹙,连续跨上几步,右手直抓下身,硬硬的、实实的、棍状的感觉透过手心直入大脑,指间搭处还有两个圆圆的像鸟蛋的肉物,脏兮兮的面容唰的变红,露出与他的男人性别极不相称的反应,神色疑惑的望向丁一道:“道士,玉儿怎么会是个男的?”

    丁一只是从喉咙上判断玉儿的性别,没想到苏乞儿来的这么直接,从下面来确认,哑然失笑的望了眼苏乞儿,耸了耸肩道:“苏兄,你自己确认过了,现在你知道我不会骗你了吧!”

    “现在兵荒马乱,世风日下,男男、女女之间的不比男女之间的要少,谁知道你是哪种爱好!”苏乞儿意识到了自己有些理亏,只是依然不愿承认,便故意歪理狡辩。

    丁一又是一阵哑然,面色略有些僵,小半晌后,拄动枯木拐杖,上前几步,看着正抽搐的厉害的玉儿道:“苏兄,我与玉儿也只是萍水相逢,见不惯他被纪姬、东方赢那样的**凌辱,才出手相帮的。他为什么要男扮女妆,这就不得而知了。是了,这‘******满园耐不住’除了去一堂春那种地方找姑娘外,还有没其他方法可以解?”

    “方法倒是有……只是……”苏乞儿说到此处,欲言又止,脸色比先前更加羞红,头微微歪了歪,眼睛止不住的又多瞧玉儿几眼,心如撞鹿的暗忖:“以前我是天香楼头牌时,王公子弟应接不暇,人人来捧,人人来供,可是自从陪了坑骗东方家主的没有真材的神算子后,成为了神算子被杀一案的疑犯,声名便随他的倒下而不断受到官府、江湖人的追查而狼籍一片,无法再混迹下去,只能从沐风城沿途讨到万寿城,流落成街头乞丐,还不敢用原名,而只能以乞名叫苏乞儿。这玉儿生的俊、生的俏,看的我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扑通扑通的乱跳过,若是我用身体帮他解了‘******满园耐不住’的情药,他醒来后会不会感激的娶下我……”

    “苏兄,若是你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出来,只要你替玉儿解了情药,我能办到的一定替你办到!”丁一看着苏乞儿正在犹豫,便出言相商道。

    “道士,我可以帮玉儿解情药,不过,你最好到外边去,替我把风,我没有叫你进来,你便不能进来!”苏乞儿下定决心后,转过身来,昂了昂头,望向丁一道。

    “没问题!那一切就靠你了!”丁一随声应下,解去玉儿受制的穴脉,拄动拐杖,卦气旋转,残破庙门吱的掩上,闪到外边时,入定盘坐在桶粗的梧桐树下,身体释放元气,激卦劲沿着杂草、野花像河水泄落地面般快往四方八面散去,气机盖住了整个破庙的区域,感应着每一丝每一毫的动静。

    苏乞儿望着眼前的玉儿,慢慢退下身上的衣服,缠在胸口的布带一圈圈的除去,现出代表女儿身的丰满特征,又从佛台底下藏着的一桶水快擦拭了身子,赛雪如霜的美妙妖娆体态随之浮现,蓬头丝也在水的洗涤下展现华逸的柔顺,凝脂的如水肌肤晶莹撩魂,莲步轻轻的踏向玉儿,身体缓缓贴下,喃喃道:“我苏乞儿今日又要做回苏兰儿了!玉儿,我现在给你解‘******满园耐不住’的情药!”

    玉儿闻到苏兰儿女人的体香,身体变的特别兴奋,凭着任何男人都会有本能,退下身上的衣服,迫不急待的扑上去,紧紧的搂住、缠绕、环转,种种身姿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展现,佛像前,欢喜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荡着。

    “嗯?怎么会是这种声音……不过,玉儿中的是‘******满园耐不住’的情药,这样算是正常,只是玉儿是男儿身,苏乞儿也是男儿身,他们怎么会……难道苏乞儿喜欢男的?唉,算了,不想了,只要能解情药,管他是什么男男关系、女女关系的!”丁一暗自摇头淡笑,气息重新回转,游荡到全身各处,激卦劲,和着自然变化的节奏。

    此时,追踪玉儿的身影而去的商忠耿等人来到了东方海阁的分舵,看了四周,现无处再追了,便拜上贴子要探访情况时,却传来东方赢舵主因病谢客的话。

    商忠耿左右边的连成一体的倒竖波浪形眉毛凝成剑脊,目光咄咄的扫视分舵门前的两只狻猊,扭了扭脖子道:“东方赢好大的架子,连商府的面子都不给!嗯……不对,东方海阁与商府虽说没有紧密合作,但礼上往来还是有的,现在拜上贴子了都不让进,莫非这里面生什么事?会不会与少爷有关?”

    商忠耿思至此处,命人顺着东方海阁分舵周围查访,从船工的口中得知,今日海阁突然吹起了集结号,紧急集合所有的海阁弟子,之后便听说副舵主东方荡死了,而好像有个道士救走了一个女的。

    商忠耿左右边的连成一体的倒竖波浪形眉毛急凝起,搓了搓下巴,暗忖:“从路边摊追来时,有个女的,有个道士,这又是女的和道士。少爷自从六岁时做了换心手术,精神突然失常,男扮女妆离家出走,不愿再回商府。老爷无奈下,派忠心的随从保护,并命令任何人不得说出其中秘密,否则灭族重罚。因此,此事知道的人极少,如今情况来看,爱吃冰糖葫芦的女人就是少爷,只是救他的道士到底是什么人?东方家族又为什么要抓少爷……嗯,此事,需要报告老爷,让老爷决策!”

    扮着乞丐沿路潜行的商文正在大树下乘凉,啃着干粮,喝着水,突然看到空中飞来一只飞鹰,鹰爪下抓着一封信笺,迅上前捉住飞鹰,拿下信笺后让它离去。

    商文左手把搭在眼角边的几缕丝环到了侧脸上,急急忙忙的摊开信笺,快扫了一遍后,用火褶子点燃化成灰烬,眉头半紧半松,巴了巴嘴道:“独孤城来信说知道玉儿的秘密,要我商家与他合作,现在东方家族又抓我玉儿。看来,这在东方云海中遭难后,新任的东方家族家主东方杰与独孤城关系非同一般,只是这救玉儿的道士会是谁?玉儿现在扮成了女儿身,只有一个道士,能抵挡得住要挟我商家的独孤城的力量吗?”

    票~票~

第九十五章 春色耐不住

    商文不断理着思绪,憔悴的面容又曾了几分憔悴,半晌后,抓起嘣口瓷碗,深深叹口气道:“不管怎么样,玉儿是我商家仅存的唯一血脉,就算他因用他妹妹的命换了他的命,而一直恨我,说什么我也一定要保住!现在玉儿被道士所救也是一个把好事,只要抢在独孤城、东方杰之前把他找到,便能保住玉儿的性命。这事需要让商耿忠他们迅查清楚,全力追踪玉儿的下落……”

    沐风城。东方海阁。阁主房中。东方杰两手交叉搭在后腰,面色阴云密布,垂在光溜透亮的头顶边缘的两撮回卷银像受雷击般暴竖立起,两眼含着能熔化娄兰软铁的极度怒意,粗气不断的在房里走来走去,恨恨的冷道:“废物!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还让道士给劫走,死掉我一个最爱的孙子东方荡!哼!这道士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阁主!镇国公府的李管家求见!”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海阁弟子的恭敬问话声,东方杰一听,身体猛然僵住,暗道:“独孤城派李逢迎来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知道了要我监视的人被劫走了?”思忖间,东方杰快步走向门边,双手拉开门,正要急相迎时,便看见方形身躯,眼呈三角的李逢迎正半眯着眼,扭了扭肩,装着很有气势的站在那儿。

    “李管家!东方某人有失远迎,请恕罪!”东方杰连忙身体弯下,拱手作揖表示欢迎,头皮边缘的两撮回卷的银很配合的上下扑煽着闪动,眼角示意其他人离去。

    李逢迎故意挺着腰,两眼直瞪着正中的海蛟纹靠背紫檀木椅,大跨颐指气使的八字官步,蹬的地面嘣嘣嘣的巨声作响,忽然一个步子跨的太大,脚底承受不住肥重的方形身躯,顿时叭地下压,两脚朝两边猛地拉开,裤裆随即被撕了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红内库,面色极度窘迫,三角眼怪异的眨了眨,痛的嗷嗷直叫。

    东方杰见状,闪电飞上,两手架到李逢迎的腋下,忙扶起他到紫檀木椅上坐下,递上一杯碧螺春道:“李管家,来喝杯茶,平平气。”随即,东方杰竖起大拇指赞道:“你的步伐真是非比寻常,前三步稳健如泰山,后一步威势震天地!”说到此处时,东方杰看见李逢迎两脚叉开,完美无缺的展现深红的裤衩,语言嘎然止住。

    李逢迎正喝着茶,听着东方杰的话,心里一阵飘飘然,听到他止住不说了,三角眼一睁,顺着东方杰的目光看去,面色又一次变的尴尬窘迫,连忙解释说:“东方家主,今年是本命令,穿红裤衩才会趋凶避吉!”

    李逢迎这一开口说话,刚刚没有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准确无误的落到裤衩上,极像小孩子尿床,东方杰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弯着身憋住,而身体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李逢迎赶忙把脚一收,合住红裤衩,清了清嗓子道:“东方家主,我此次来是奉了我家老爷的命令,有重要的事向你传达的!”

    “独孤城有命令?这独孤城还真当东方海阁是他的!嗯……算了,几十年前和东方霸争家主一位失败,落难投靠于他,如今亏了他的计才当上家主之位。而且要想称霸,眼下还是需要与独孤城合作,才会有胜算!我就暂时屈从了!”东方杰暗自沉吟,随即晃动头皮上的两撮回卷的银,团团堆笑道:“李管家,镇国公的事就是我东主杰的事,有事尽管吩咐!”

    李逢迎拢了拢三角眼,折皱的眼皮堆在一起,极似癞蛤蟆的疙瘩皮,他官腔十足道:“我家老爷说了,现在商老头行踪不定,虽然派人四处追踪,但至今没有消息,他可能已经乔装潜入万寿城了。让你的人把眼睛睁亮点,除了把要看的人看好外,也要留意商老头的行踪!若是有什么闪失,这家主的位置能让你上去,也一样能让你下来!”

    “是!我东方杰一切遵照镇国公的吩咐。对了,李管家,这商老头是天下第一商的商老爷子,势力遍及苍云、娄兰、飞蒙三国,镇国公为什么要我打探他的行踪?还有,他为什么会到万寿城?难道是与现在监视的人有关系?”东方杰神色疑惑的追问道,头皮边上的两撮回卷银也跟着拢缩表示不解。

    “东方家主,该让你知道的,我家老爷自然会让你知道,不需要你知道的,你就不需要知道。只要好好办事,好处肯定少不了你!”李逢迎傲慢的斜睁三角眼,嘴角上翘的冷视道。

    “是!是!是!”东方杰点头应道。“李管家,今日你幸临东方海阁,正好让我东方某人尽个地主之宜,好好的款待你一番如何?”东方杰言语谦恭,身体卑膝,晃着头皮边上的两撮回卷银。

    “好!东方家主,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听说,你们沐风城的天香楼、风月轩都是一绝,不知有没有机会去见识见识?”李逢迎眨眼色眯眯的三角眼道。

    “当然有!当然有!一切都会替李管家安排好的!”东方赢忙道,同时心里暗自忖着:“听李逢迎的话,看来独孤城还不知道万寿城生事,只是商老爷子势力远远过独孤城,独孤城我得罪不起,商老爷子我更得罪不起,现在商老爷子突然潜入万寿城,不弄清他和这要监视的人是什么关系,接下来的事不好办。正好趁今晚从李逢迎身上套些信息来!”

    万寿城。城郊破庙。丁一意识归于心,念力还于神,静静打坐入定,感应随着往外飘浮,扑散到四面八方的角落,忽然气机像气球被针破中般爆炸性破开,正中间响起极度欢畅的尖叫,眉头随之凝聚,旋即又迅舒展,望向破庙,耳膜传来苏兰儿的声音道:“道士,玉儿的毒解了,你可以进来了!”

    枯木拐杖闪电立起,丁一右手一搭,气劲急旋,云雾般飘荡的气盘转眼形成,身体如风追月般闪入庙中,只见苏兰儿正在替玉儿穿上衣服,抹掉棉絮、稻草杆上的液体,脸上还浮着没有来得及散去的春意,微微低着头,两腿有些开叉的往庙外走去。

    丁一心里愣,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只是脑子里认定,玉儿是男的,苏乞儿也是男的,怎么可能生那样的事,随之摇了摇头,噔噔噔的拄动枯木拐杖,靠到玉儿身旁,细细看了他全身,身上还弥漫着只有享受春风雾雨时才会散气息,眉头又一次凝紧,望着已经苏醒的玉儿道:“玉儿,苏兄是怎么替你解‘******满园耐不住’的毒的?”

    “春……******满园耐不住?解……解毒?”玉儿气息还不太顺畅,说起话来有些断续,听到丁一问话时,脸上还残留的陶醉神色如风吹落叶般瞬间消失无踪,他眨动别有一番魅力的双眉,疑惑地问:“这位道兄,你说刚刚那人和我巫山**是在解毒?”

    “嗯?巫山**!玉儿,会不会搞错!你们可都是男的!怎么能巫山**……啊……难道你们是男男关系?”丁一大脑顿时短路,嘣嘣嘣的迸出连串不相信,连右手紧握着的枯木拐杖差点脱力歪倒地面。

    玉儿惨白的脸色上闪着像吃饭噎到变震颤,愣了小半晌,双手很娘的摆了摆,头儿往边上一偏,如看洪荒异兽般望着丁一,紧皱眉头道:“这位道兄,你……你眼力会不会出问题了,刚刚的乞丐是个女的……”

    “女的!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是个男……男……女的……”丁一说着话时,重新打扮的苏兰儿从庙门走了进来,一步三生莲的来到玉儿跟前,美妙迷人的身姿,妩媚勾魂的眼神,凹凸有致的双峰、细腰、翘臀,无一例外的映入眼帘,话语不自觉得的在中途改了过来。

    “这位道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身分,只是我因为神算子而惹了官司,失去了往日的地位,不得不隐瞒。”苏兰儿两手搭到半腰间,深深的作了个福礼。

    丁一更加愣,心里千回百转的思忖一番,随后面色平静的拄着枯木拐杖道:“姑娘,神算子被杀一案因凶手被正罚已经了决了,你又如何惹了官司?难道你认识神算子?或者是与他有什么瓜葛?”随即,丁一暗忖:“若这姑娘是因神算子被杀而流落至此,我便是罪槐祸,我必须要替他解困才行!”

    “是呀!姑娘,你以身替我解了‘******满园耐不住’的至烈情药毒,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玉儿两手撑着地面,娘儿气少了几分,脸上加了些许的血性阳刚,眼神里透着弱弱的情意。

第九十六章 玉儿是伪娘?

    苏兰儿脸色扑的羞红,心里狂跳不已,眼光不敢再多看玉儿一眼,急忙躲到一边,心忖:“神算子官司已了,我的杀手嫌疑就算解了。这么一来便能以真名示人了。只是,我是一青楼女子,玉儿又如何会要我烟花柳巷之人?算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躲不是办法,还是告知他真名得了!”苏兰儿考虑一通后,两手搓着环到小腹间,深深地呼了口气,下定决心道:“玉儿公子,大师,我父母自幼双亡,被卖到天香楼成了青楼女,小名是苏兰儿!”

    “苏兰儿?这不是常受到神算子召去过夜的天香楼头牌吗?难道他会因神算子而惹上官司,一定是神算子的死,她被当成疑犯了。”丁一心念闪过,理通此事,心里有愧意,想作些补偿,随即,双手作揖礼道:“苏小姐,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苏兰儿拢了拢滑落到脸颊边的飘顺秀,慢慢坐到蒲团上,倦悟的随意弯曲修长的美腿,忧忧地摇了摇头,轻启朱唇道:“不瞒两位,我因神算子一案被疑为凶犯,声名一落千丈,妈妈为了不受牵连,将我赶出天香楼。我为了能够逃离沐风城,典当了多年来积攒的手饰钱物,才得以借着乞丐身分逃离到这里而生存下来。对未来,我并没有什么打算,只希望能找个爱我的人,与他共渡余生就心满意足了。”

    “苏兰儿是因我让龙儿杀神算子而伦落至此的,我必须要帮她达成这个愿望,作为补偿。”思忖间,丁一左手握拳搭到下巴,随即微微吸了口气,面色平静的注视苏兰儿道:“苏小姐,那你可有愿意共渡余生的对象?”

    苏兰儿被丁一这么一问,脸色变的更加羞红,头偷偷转向玉儿那边,又像老鼠见到猫般刷地缩回来,两手不安的在小腹边上搓弄着,极现女人的忸怩与娇赧情态。

    “我不管苏小姐是不是青楼女子,我只知道你不顾男女有别,以身救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是巾帼女子才有的气魄!我玉儿是堂堂男儿,我愿意也必须对你负责。玉儿,我马上带你去见我爷爷,让他给我们作主!”玉儿身上的娘气一扫而尽,面色激动兴奋,没有太多力气的双手正撑着身体朝苏兰儿这边爬来。

    “玉儿公子,你刚刚解毒,身体还很虚弱,不要乱动,快点躺下!”苏兰儿听着玉儿的话,心里一阵荡漾,一种说不出的甜意流淌到全身,暗觉自己原先的小算盘打对了,自神算子一案被指为疑犯而导致身名狼藉,流落街头以来的苦闷、不快,顿时一扫而空。她见玉儿正咬牙的撑着要爬过来,赶忙转身扶住他,躺在旧棉絮、稻草干铺成的床中。

    玉儿紧紧抓住苏兰儿的手,脸上浮动郎情妾意的陶醉笑容,明亮的双眸透着流转的情光,他享受的听着苏兰儿的话:“玉儿公子,你刚解毒,要休息养养身体。你喜欢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弄去!”

    玉儿摒着嘴唇,眼珠子按着顺时针方向转了数圈,阳刚气息慢慢消逝,女儿的情态快浮起,娇语嗲嗲道:“兰儿,我想吃冰糖葫芦!”

    “嗯?玉儿公子的声音怎么变成女声了?哦,一定是玉儿身体太虚,连声都变了!更需要给他好好补补!”苏兰儿秀眉稍蹙即散,随后又笑颜如花道:“好!我现在就替你去弄!大师,玉儿公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只是,苏兰儿走向门外时,步履却慢了许多,脸上露有难色,她暗想着:“玉儿不计嫌隙的坦言要接纳我这样的青楼女子,对我是何等的宽容与怜爱。可是玉儿公子身体虚弱,急需补养,可我囊中羞涩,无法买得补药。这钱要从哪里来?”苏兰儿两手不安的锤打着,忽然眼中浮起复杂的神色,暗道:“青楼去不了,但还有暗坊可以去。我已经是残花败之身,只要弄些钱来替玉儿买药养身,也不在乎多去卖一次。要是到时玉儿现了,我能为这样爱怜我的人付出,也是值得……”

    丁一见苏兰儿正在犹豫,眉头轻轻皱了皱,脑子猛然想到苏兰儿因为逃命而典当了所有,现在伦落为乞丐,随即明白她犹豫怕是因为没钱了,便扬手抛了一袋银子给苏兰儿,淡笑道:“苏小姐,不要想其他的,这些钱你拿着,多给玉儿买点补身体的!”

    苏兰儿神色一怔,接下了钱袋后,脸色不由得红,旋即愁容尽去的福了个身谢道:“大师,你真善解人意!多谢了!”随后,苏兰儿拂了拂沾在衣襟上的草杆,步履如踏雪寻梅般轻轻盈盈的往庙门外走去。

    “善解人意?要真善解人意,就不会辜负了萱儿了!”丁一心里暗自神伤,随即想起玉儿突然变声,本能觉得事情有异,见苏兰儿离去后,便拄动枯木拐杖,噔噔噔的走到他身边,仔细的感应他的气机变化,隐约间似乎察觉到内心极深处有一阴一阳的两种意识在交织转动,随即问道:“玉儿,你刚刚说话似乎变了音?”

    “变了音?变成什么音了?”玉儿白晳的双手很女儿态的摆了几下,身体娇羞的扭,声音完全是女儿声。

    “就是你现在这样!”丁一指着玉儿的嘴道,随后沉思小半晌,又道:“玉儿,你是个男人,怎么说起话来像个女人?还有,你在路边摊上向纪姬要冰糖葫芦吃的时候,打扮成女儿身,这是为什么?”

    “什么叫像女人,我本来就是个女人!道士,你在东方海阁分舵救下了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玉儿声音轻柔悦耳,神情也露出少女的害赧,面色一阵绯红。片刻后,他忽然面容如寒冰般凝住,眼神中暴射阳刚的凌厉气息,眨动眼袋,奋力坐直身子,警惕的瞪视丁一道:“对了,你为什么要救下我!难道你像东方赢一样,是垂涎于我妹妹的美色,故意设下布局,想要来个英雄救美,再让我妹妹以身相许?”

    “你妹妹?玉儿,我至始至终面对的就是你和苏兰儿小姐,根本就没有见过你的妹妹,而且我救下的也是你,并不是你妹妹,你肯定搞错了。玉儿,我看你是中毒太深,虽然解去了毒,但是余害还在,你需要休息!”丁一神色愣了愣,面色和缓的扶着玉儿躺下。

    嘣!玉儿手心猛然凝起一团元气,化出形象有些模糊的金银财宝,全力重击丁一心脏,身体随之往后急退,依到墙壁上,咳咳咳的连咳几次,面色变的更加苍白,但眼神的怒气和杀意却反增数倍,疯狂催动丹田维谷,激更多的元气,银色光芒浮涌到掌间,如见到生死大仇人般瞪视丁一道:“你个淫霍道士,想巧布英雄救美的局来骗我妹妹!哼!有我这个哥哥在,你休想得逞!”

    玉儿两手噼呖啪啦的不断扑扫一重重金银财宝,丁一在玉儿刚才的一掌中借势飞退,稳在了地面,他现在没有反击,只是拄着枯木拐杖,施展卦极踏逍遥,身体按着卦位快的飞转,闪过攻击,而那些金银财宝失去了目标,打到后边的墙壁、朱漆柱子、佛龛、佛像上,震的尘灰满天,木屑横飞,声音荡动不绝。

    玉儿每一爆一次攻击,气息就会弱上一分,身体也会随之乏力一重,他现在已经是晃晃荡荡的,正无力的搭拉着,若不是倚在墙角,早就倒在地面,只是双眼依然暴射团团怒气与杀意,似乎只有杀了丁一才会解脱。

    “这玉儿是怎么了?为什么口口声声都在说他妹妹?可我至始至终就只救过他,哪里会救过他妹妹?”丁一满头雾水,大脑有些蒙,双眼扫视玉儿,气机牵引感应,捕捉到玉儿内心深处的一阴一阳的两种交织意识正在扭打,而阳意识占据了上风。

    丁一心念电转,又忖:“苏兰儿属意玉儿,玉儿也对苏兰儿有意。他们你情我愿,若是能让他们成眷属,那便是完成了苏兰儿的心愿,也是我让她伦落的一种补偿。如今玉儿如此反常,肯定与他内心的那两种意识有关,为了减轻愧疚,我必须要查出原因,把玉儿治好!现在玉儿身体虚弱,若再如此耗费元气,玉儿会气尽而亡!我必须要阻止他!”

    五指搭落到枯木拐杖,指纹环转,卦劲气芒迅扑入杖体,黄光大盛,双腿急回盘,卦极踏逍遥瞬间暴,地面中奇异的浮现乾、坤、震、巽、离、坎、艮、兑八大卦位,卦柱相间的缝隙中浮动重重刺眼的卦光,丁一脚尖轻点,身体诡异莫测的从西北面的兑位消失,闪到了东南面的艮位,手掌全力回箍,朝前一顶,枯木拐杖准确万分的点中肩胛骨的要穴,切断玉儿涌动的元气,玉儿身体一栽,歪倒在地面。

    丁一收起枯木拐杖,微微松了口气,将玉儿抱回到旧棉絮、稻草干铺成的床上,见他睡下后,也坐在一旁打坐歇息,沉湎于卦境中。

第九十七章 丁一不懂情

    万寿城。苏兰儿买了些冰糖葫芦、补药和一些熬药用具后,想着丁一和玉儿的衣服都坏的不太成样子了,摸了摸钱袋,还有些钱两,便去了店里买两套新衣服,笑容满面的款款走向城郊。路边的行人,看到她时,不论长满胡须的七老八十的老人,还是小到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全都驻足,眼视一刻不停的瞪着苏兰儿,空气中响着他们咽口水的声音。

    “哇……这女人长的真是太极品了,就算一堂春的花魁梅雪也比不上她!舵主因为没有搞定玉儿大丢脸面,火气正旺的很,如果能找到这样正的女人给他,说不定他就能败下火气,到时我肯定能得到不少奖赏。说不定舵主一高兴,就向阁主禀报,提升我为副舵主……”正走在路间的根辟重看着苏兰儿的背影,浮想联翩的幻想一通,学着东方荡的动作,右手大拇指用力的剔了剔鼻尖,自言自语道:“对了,先跟去看看这女的住在哪,到时才好下手?”

    苏兰儿手舞足蹈的一路走向破庙,并没有注意到背后跟来的根辟重。“玉儿公子,你要的冰糖葫芦来了……”苏兰儿兴奋莫名推开庙门,拿着手中的冰糖葫芦晃向了玉儿。

    入定的丁一刷地起身,右手食指抵在嘴唇间,示意苏兰儿不要出声,卦劲气芒盘入脚心,身体追风逐影的闪电飘出,元气凝入枯木拐杖,风驰电掣的飞袭伏在杂草中的根辟重,地面轰然炸开,杂草夹着土块混飞成一片,随即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我的妈呀!这气劲太猛了,怕是只有舵主才能应付得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被轰的头晕眼花的根辟重咕噜咕噜的咽着唾沫,两眼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丁一,如见鬼般转过身卷起所有的元气,屁股上连续放了几十个屁,尿也流了一大摊,拼命逃向万寿城。

    丁一正想追时,身法猛然凝注,耸了耸眉头,拄搭着枯木拐杖,暗忖:“玉儿受伤,苏小姐不会武功,这里被人盯上了,若我追去,他们可能会有危险,还是别追了!”心念至此,丁一转身脚步一盘,枯木拐杖轻轻点地,身体鹬起鹤腾的闪入破庙内,看着正坐在玉儿旁边的苏兰儿道:“苏小姐,你从万寿城回来时,有没有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苏兰儿蹙紧眉头,聚着清澈的双眸,思忖片刻后,茫然的摇了摇头道:“大师,没有现什么异常的!”忽然,苏兰儿面色不安的收紧,急促的跨了几步,望向丁一道:“大师,难道我被人跟踪了,你刚才是出去追踪他?”

    丁一双手拄着拐杖,点了点头道:“嗯!不过,我担心有人会趁机偷袭这里,就没有去追,让他跑了!大家要小心点!对了,苏小姐,玉儿现在很虚弱,急需要补补身子,你快把买来的药给熬了让他喝上!”

    “嗯!”苏兰儿应了声,把买的药和熬药用具给拿了出来,看到最里面的衣服时,急忙递给丁一道:“大师,你的衣服破了,这是我给你买的。快换上吧!”递上衣服后,苏兰儿转身拿着药去熬了。

    丁一拿着衣服,站在原地,一阵呆,脑子里回忆着紫萱送给他衣服的一幕。两年前的一日,丁一正坐在独孤别院的房中打坐,忽然房门被闯开了,一个身穿戴着草原的狂野味道的紫萱,面色娇羞的轻轻走来,低着头,鼓起很大勇气,递上崭新的青色袍服,声音略微颤道:“小天,苍云国、飞蒙国的人都讲究礼上往来的,你送我心形猫眼项链,我也要送你东西。这衣服送给你!”

    “送我?”入定的丁一惊的触电般立起,两手伸向前,想要接下衣服,又不敢接下,闪里闪着相当复杂的神色,心里忖着:“我才送了紫萱心形猫眼项链,洛欣就那样大的脾气,要是我收了紫萱送的衣服,那她还不把我给吃掉?不行,这衣服还是别收了!”

    紫萱晶莹闪亮如泉水般的美丽双眼往上瞥着丁一,见他想要又不想要的动作,眼神变的万分期待,头不禁扭扭捏捏的动了动,似乎怎么放怎么不自在,心里的小鹿乱撞的比无头苍蝇还要厉害百倍,神色刷刷的一阵比一阵要红,嘴角不断抿动,颊边的两个小酒窝迷人到了极点,呼吸变的越来越急促,套着紧贴肌肤的黑色劲服的修长双腿因为紧张而略有些颤抖。

    丁一慢慢缩回双手,淡淡地看着紫萱道:“紫萱,衣服我有很多,这衣服我还是不要了!”丁一此言一出,紫萱顿时像受到了晴天霹雳的重击,身体猛然颤,连续往后退了五步,慢慢抬起头,期待的眼神变的极度失望,迷人的面容随即换上忧郁十足的愁容,眼角不受控制的环绕着夺眶而出的泪水。

    丁一见状,心神一怔,暗忖:“别人送我礼物,我不要,难道也有错?哦,对了,送出来的礼物是不好收回的,紫萱是个女孩子,脸面很重要,更是不能收回了。嗯……我不能让她送的衣服又拿回去,可我收了又怕洛欣大脾气,怎么办?怎么办?”

    脑子里千回百转的动着,神色有些不安,忽然,丁一灵光闪过,右手随即打了个响指道:“有了!”随后,丁一接过紫萱的衣服,紫萱失望的神色顿时变的无尽欢喜,双眼如明月从乌云层中滑过重新绽放闪亮的光芒,露起比先前更加迷人的小酒窝道:“小天,你要我的衣服了是不是!来,快,这是亲手缝制的,快换上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我再替你改……”

    紫萱迫不及待把青色袍服拿到手上,朝着空中一挥,响出哗的清脆声,袍服展开,快放到丁一眼前比划开来,神色无比兴奋的打量来打量去,先是胸前比对一番,之后又来到背后比对一番,娇美的脸蛋不时的扬起,眼光随之下压的看着袍服和丁一的身段,小半晌后,转回到丁一面前,嘟嚷着嫩嫩的小嘴道:“小天,看来我的眼光还真不错,就看了那么几眼,就做出了这么合身的衣服!你穿上去一定很好看!来,快换上……”

    丁一看着紫萱的兴奋模样,实在是可人之极,只是心里只当着她是朋友,便微笑的抓住紫萱的双臂道:“紫萱,我真的有很多衣服了。我知道送出来的礼物是不好收回的,女孩子更是这样。不如这样吧,这衣服我要不了,你可以送给独孤公子,要是你不好意思,我可以替你转赠给他!怎么样?”丁一把头往前倾了倾,神情关切地问。

    冰天雪地的寒冷雪水从天灵直接扑下,透过全身每一处的筋脉、关节、骨骼,紫萱整个人都凝结在当场,眼角的泪水哗地流下,滑过双颊,滴入到渐渐消失的迷人小酒窝,又顺势越过酒窝边缘,直到下巴、脖颈,神色极度失望的望着丁一,双手随即脱力,青色袍服掉到了地面。

    丁一忙捡起青色袍服,拍了拍沾在上面的尘灰,神色相当疑惑地望着紫萱道:“紫萱,你怎么了?难道是我说错话了?还是这衣服不能送给独孤公子?那这样,送给武宁伯的李远公子,不然送给齐威伯的李安公子,鲁恒侯李腊矢公子……”

    丁一说的人名越多,紫萱的心变被冰水泼的越冷越痛,万千刀剑切割心脏的痛意不断从内心深处窜起,眼里的泪水流下的越来越多,抽泣声越来越大,突然间愤怒的抓起青色袍服,锋利如刀刃的琴弦凌空浮起,撕撕拉拉的狂绞一通,袍服变成无数碎片。

    丁一彻底愣住,面容凝固了好半刻,才结结巴巴道:“紫萱,这衣服是你辛辛苦苦缝制的,你怎么就这么把它给绞碎了,这不是太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该穿的人不穿,不该穿的人却被该穿的人说了一大堆!”紫萱两眼饱含又气又怒的神色吼道。

    “什么该穿不该穿的!紫萱,这都是你的一番心血,我不能穿,是还有独孤公子、李远公子、李安公子、李腊矢公子他们吗?这样绞了真是太可惜了!”丁一还浑然不知紫萱的心意,只是不断的慨叹。

    紫萱没有再回话,而是神色复杂的瞪视丁一,嘴里不断哽噎着,丁一被看的也随之愣住,大脑变成一片片的浆糊。良久后,紫萱的眼光凝住丁一的双眸,咽了咽唾沫,心里暗忖着:“臭小天,恶小天,你既然送我心形猫眼项链,为什么又不不收我亲手为你做的衣服?难道你这是在测试我对你的情意吗?对,他虽然并没有完全符合条件,但诸多条件都符合无名老人所算的姻缘卦的意中人,而且姻缘卦中说过,此情可待成追忆,归果却需多波折。这一定就是所说的多波折!我不能放弃,我要继续努力!”

    紫萱抬起包着略有些红色的布条的纤纤玉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神色一改刚才失望,重新奋精神,瞪着丁一道:“小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弃的!”语罢,紫萱转身离去。

第九十八章 跟屁虫装逼

    国庆快乐!!国庆快乐!!国庆快乐!!国庆快乐!!国庆快乐!!

    丁一更加愣,双眸的余光中还闪着紫萱包扎着略有些红色的布条的玉手,神色相当疑惑的摇头道:“奇怪了,紫萱说我在想什么,可他为什么还要把衣服给撕碎?还要说不会放弃?还有他的手怎么有那么多渗着点滴红色的布条?”

    破庙中的丁一回忆起这一幕,神色一阵落寞,耷拉着脑袋,低声自责道:“紫萱,我当时怎么那么傻,你是草原来的女人,最擅长的是骑马捕猎,又怎么会这种苍云国人才善长的针线活?你为了给我缝制衣服,把手伤成这样,可我却不自知,还要把你的心血送给独孤寒、李远他们!枉我卦术一流,却不懂女人心!我……我真是蠢!蠢呀!”

    自责中的丁一慢慢换上了苏兰儿买给他的衣服,了无精神的摇头愧道:“紫萱对我情深意重,而我却不自知,最后她为了救我还牺牲了自己……萱儿,你在哪里?你真的离我而去了吗?”不知不觉中,丁一想到了半面罗刹,心神随之沉浸,呆坐在地面上。

    正逃往万寿城根辟重忽然感受一股强劲的杀气扑来,脖子像被死亡之绳勒住般缠上了阴沉沉的黑幽气息,他战战兢兢的张望四面,隐约中瞧见一个阴沉的人影,不禁咽了口唾沫道:“这……这位大……大侠,饶……饶命……”

    “跟屁虫!你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挑拔东方家族与商府关系,让他们恶斗的两败俱伤,如果完成任务,我让你当东方海阁的舵主!”人影出低沉阴郁的声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啊!让我害我们舵主?不行……不行!舵主会直接把我给灭了的!”根辟重的头像波浪鼓盘疯狂的摆动,随后问道:“那第二选择是什么?”

    “第二选择就是把这里变成你永生的坟墓!”人影的声音依旧低沉阴郁。根辟重惊的把脖子往前猛伸三寸,拉着喉结生生从原来的位置上移了两寸,心里惊骇又纠结的思忖着:“今天是走了哪门子霉运,刚刚跟个美女,跟到最后差点丢了命。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遇上个阎王爷!第一个选择是害舵主,被现了必死无疑。第二个选择也是必死无疑。还是别选了,干脆想办法逃走!”

    低沉阴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人影强行打断根辟重的思绪:“跟屁虫,你不要想着从我手底下逃跑,那样只会让你死的更快。我数三声,你若还没有决定选择哪一个,那我就认为你默认第二个选择了!一,二……”

    “我选择第一个……第一个!”根辟重感到脖子上的黑气随着低沉阴郁的声音响动又勒紧了几分,筋脉和软骨正咯咯的脆响,若再加一分力道便会碎裂,吓的扑倒在地面,面如土色的急忙做出了选择。

    “这就对了!我静候佳音。记住,你别想耍我,否则你脖子上的黑气就不只是盘绕在那里,而是前面的会切过脖子上的肉、骨头滑到后边去,后边的也会切过脖子上的肉、骨头滑到前边来!”声音落下,根辟重便重重的点头誓道:“我根辟重在此立誓,如若完不成任务,便五雷轰碎我的小弟弟,让我从此不再成为男人!”

    “好!你的誓够毒,我就信你,希望不会让我失望!”人影低声冷道,他嘴角露出极难察觉的阴笑暗忖:“独孤老爷的计策真是高明,以商老头的宝贝作为诱饵,再借由根辟重引东方海阁与商府的鹬蚌之争!”随即,他脑海里又浮现来这里时向独孤城保证的话:“独孤老爷,你放心,这次我阴尊使决不会再有闪失,一定完成你的任务!”小半晌后,他转身闪电飞离。

    根辟重望着消失的人影,屁股后怕的往后瘫软到地面,额头上落下比倾盆大雨还要猛的冷汗,手摸着渐渐渗透到脖子里面的黑气,呆愣了半刻后才若有思的奔往万寿城。

    天色渐渐暗下,月亮从东方升起,按着自然规律随时间而不断往高空爬去,时间在一点一滴中来到了深夜子时,万寿城通往城郊破庙的路上,东方赢扣了扣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把着彩色苍狼剑,晃荡着身体道:“跟屁虫,你说那个比一堂春的梅雪还要迷人勾魂百倍的女人就在前面的破庙里?”

    根辟重向前方一横,左手插着腰,右手顶起大拇指,用力的剔向鼻孔,昂头傲气道:“舵主,那女人就在破庙里,身体实在是太……太极品了!要是能让我睡上一晚,哇……让我终生做她的奴隶我都愿意!”

    啪!啪!啪!东方赢手中的彩色苍狼剑以剑背疯狂的敲打根辟重的头,面色一板,冷声怒喝:“跟屁虫,你小子还真是有种呀,我弟弟刚刚死,你就敢学他的招牌动作……”

    “舵主,你弟弟死了好呀,这样我就可以当副舵主了,我学他的招牌动作就是为这准备的!你看,我还能做出更标准更**气的!”根辟重不顾已经肿起一寸的头破,把大拇指顶向鼻孔,用力的一剔,力道用的太过,鼻子跟着省了省,孔里面流下了一条浓浓的黄色面条。

    “哈……哈……”后边的人忍不住大笑。根辟重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傻愣傻愣的看着他们,慢慢放下剔起的大拇指,而指尖却勾到了面条,拉过他的嘴巴,有一部分还沾到了嘴唇里边,眉头皱了小半刻,随后若有所悟地道:“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觉得我这动作比东方荡副舵主更**气对不对……嗯?这嘴里边怎么会有粘粘的、咸咸的东西?”

    “又在学我弟弟!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不知道我的狠了!吃下你的面条!”东方赢右手凝劲灌入彩色苍狼剑,剑背全力砸向根辟重,嗙嗙嗙的一阵闷响,元气随着剑体往下猛窜,到达根辟重的嘴唇时,又诡异无比的朝口腔里卷去。

    唆!根辟重感觉沉浑的力量从嘴唇扑入,唇边的面条被迅带进口中,舌尖和牙齿一触及,本能的嚼动起来,嚼了几口后,像吃美味般咽到了肚里,两眼享受的向上翻起,嘴唇还意犹未尽的蠕动着,随后,舌头还沿着下下边缘奋力的舔了一圈,回味道:“嗯,这东西又咸又粘又带点韧劲,真是够味。可是奇怪了,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东方赢等人看的忍不住想呕吐,不知是谁说面条是来自鼻孔的,根辟重一听后,神色顿时大变,哇哇的吐了一大通,连已经到达肛门的屎粒都顺着胃、肠子、食道,从嘴里吐了出来,看的所有人更加恶心狂吐。

    良久,东方赢缓了过来,扣了扣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拿起剑背又一次猛拍根辟重的脑壳道:“跟屁虫,以后不准你再学我荡荡老弟的招牌动作!否则就不再是吃你自己的面条那么简单了!走!”

    根辟重神色怪异的望着东方赢的背影,嘴角歪动,摸着虽然消失却还会不时在内里环动黑气的脖子,暗自忖度:“东方赢对我总是呼来喝去,打骂随意,我不能再做他的奴隶。我要翻身做主人!我要当舵主!”根辟重想着时,意识里已经从强迫接受阴尊使的选择,慢慢转变成愿意接爱,大脑正在盘算相应的计策。

    在东方赢等人走后不久,商忠耿等人紧跟着就出现。商忠耿左右边的连成一体的倒竖波浪形眉毛凝成剑形,慓悍的身体如山般站着,怒气腾腾的瞪着东方赢等人消失的方向道:“东方赢,是你们先得罪我们商府的,今日就别怪我们开杀戒了!”语罢,商忠耿等人迅追去。

    破庙内。苏兰儿吹了吹舀到勺里的药,等热度差不多时,慢慢的送到玉儿嘴里。玉儿眼里含着绵绵情意,张嘴接过药,随后又咬上一口冰糖葫芦,伴着吞下,面容灿烂道:“兰儿,辛苦你了!”

    苏兰儿心里不禁一荡,美目连送秋波,抿着难以压制的欢快笑意道:“玉儿公子,你不嫌弃我是青楼女,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来,再喝一点!”

    含情脉脉中,苏兰儿喂完了熬好的药,略作了一些收拾,拿起刚买的新衣服,递给玉儿道:“玉儿公子,你穿着女人的衣服不太合你男儿身分,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来,我帮你换上。”

    “不!不能换!我妹妹不喜欢!不能换!”玉儿变的相当激动,情绪一下走高,莫名的怒意跟着飙起,手心凝聚团团浮现金银财宝形象的元气,两眼紧紧瞪着苏兰儿,原来的绵绵情意荡然无存。

    “玉儿公子,你是男人,穿女人的衣服,别人会叫你伪娘的。来,玉儿,乖,快换上……”苏兰儿好言好语的相劝,慢慢把衣服贴上。

    “不要!我不要!我妹妹不喜欢!”玉儿猛然坐起,元气从手心暴出,轰的衣服裂成无数碎片,苏兰儿毫无武功底子,哪里经受得处如此重击,身体朝后急飞,撞到佛台上,嘴角哇的吐了摊鲜血,脸色刷地变的惨白,头一歪,晕倒在地面。

第九十九章 舍命护花使

    “玉儿的怪病又作了!”丁一眉头蹙紧,又一次感应到玉儿内心深处的阴阳交织的两团意识,阳意识占据上风,而阴意识却在暗暗不断挣扎,似乎在反抗阳意识的暴力与愤怒。丁一身体极飞,闪电击中玉儿的睡穴,让他昏睡过去,随后扶起苏兰儿,紧急输入元气,数刻后,苏兰儿慢慢苏醒过来。

    苏兰儿望见玉儿倒在稻草杆上,神色大惊,挣扎着要扑过去,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僵在原地。丁一连忙阻止道:“苏小姐,你被玉儿误伤,骨骼、肌肉都严重损伤,千万不能乱动,否则就要终生瘫痪了。”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我是东方海阁万寿城分舵的舵主,今晚特来带庙里的女人回去做舵主夫人,识相的就把女人给我放出来,否则我便要放火烧掉这座破庙,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东方赢扣了扣腰间彩色苍狼环形佩饰,右手抓着拄在地面的彩色苍狼剑剑柄顶部,左脚往外叉着,傲气十足的昂头斜视破庙。

    “东方赢?不好,他们是为玉儿来的!现在外面被包围了,玉儿昏厥,苏兰儿又受重伤,我今日破碧海弑鲸阵耗损的大量元气又还没有恢复,想强行突围不可能,看样子,只能先出去看看,再见机行事了!”丁一心念闪过,便对苏兰儿道:“苏小姐,你身受重伤,不要轻举妄动,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丁一见苏兰儿点了点头,便拄着枯木拐杖,噔噔噔飘到庙门边,攒了攒衣袖,面色泰然自若的望向东方赢道:“东方赢,我说过,我无意与你们东方海阁为敌,为什么要苦苦相逼?难道你真要我大开杀戒?”

    “怎……怎么又是你!”东方赢看着丁一手中的枯木拐杖,又凝视他的身段,顿时忆起东方海阁分舵大战丁一,心里哗的涌起透骨的寒意,神色不觉变了变,扭头斥问根辟重道:“跟屁虫,你说有个高人在破庙里当护花使者,难道就是这个大破我们碧海弑鲸阵的淫霍道士?”

    “淫霍道士?”根辟重愣了愣,头朝前探了探,耸肩低笑道:“舵主,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了。看这人的穿着,根本不是道士,只是拄着拐杖而已,怎么可能是大破碧海弑鲸阵的淫霍道士!”

    东方赢仔细看了看丁一,见他身上服饰是普通的百姓衣服,而脸上的面容因为夜色并不能看的太清楚,只是手上的拐杖有点像,便扣了扣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手朝半空伸起,袖子随之回落到臂肘上,清了清嗓子道:“不知死活的,就你一个人也敢向我们东方海阁几十个弟子叫嚣,识相的就快点把舵主夫人交出来,别在那边逞强充什么护花使者了!快……”

    “舵主夫人?怪了,今日在北跨院的春厢房内,东方赢是现了玉儿并不是女儿身的,怎么还会要玉儿来做舵主夫人?嗯?不对,东方赢和旁边那人刚刚低声说了几句,断定我不是今日破碧海弑鲸阵的道士。这么看来,他们没有认出我来,那也应该不是为玉儿而来!不是为玉儿而来,那还能为谁而来?

    咦……难道是苏小姐!对,一定是!东方赢和纪姬那些人是一丘之貉的,专门糟蹋女人。今日苏小姐去了趟万寿城,回来后便被人跟踪,晚上他们就来说要人当舵主夫人!苏小姐因为我而伦落至此,我绝不能交出她!必须击退他们!”丁一心里快转着念着,一番推断后得到了结论,随即拄动枯木拐杖,面色如古井不波道:“你们说对了,我就是想当护花使者!”

    东方赢面色一变,正想说话怒斥时,根辟重抢先站到前面,左手叉腰,右手大拇指用力朝着鼻孔上一顶,昂着头,装着威势十足道:“哼!不知死活的,还真敢当护花死使者!看我根辟重怎么教训你!”语罢,根辟重气息悠然陡转,拔剑闪电攻向丁一,剑锋过处,地面的草枝震断不少,夜色中荡出一道光芒的剑花,远看去,颇有一些威势。

    丁一嘴角浅笑,元气由丹田维谷极浮到手心,灌入枯木拐杖,玄奇的卦光劲气全身扑散,眨眼间,交织成以枯木拐杖为骨梗的扇形卦盾,轻轻浮动在正前方,地面随即被冲压的下陷三寸,草枝碎成无数的飞屑。

    嘣!根辟重正中卦盾,却好像撞到坚硬无比的铜墙铁壁上,剑连着手臂一起向后猛力弯曲,骨头关节咯咯的断裂,他整个身体也飞向后冲去,脸上肌肉诡异的撕拉、扭曲、变形,砸到远处的古梧桐树上,枝梢上的叶子唏呖哗啦的往地上狂掉。

    剑哐当落地,根辟重两手像无骨的皮肉垂落到腰间,嘴里渗着不断从五脏六腑里奔腾出来的血液,两眼朝上翻了翻,眼皮迅拉下,头无力的往边上一搭,整个人顺着树干慢慢滑下,瘫倒在地面,同时,脖子上诡异的环动一闪即逝的一圈黑气。

    “怎么可能!只是防御就把人杰武士的跟屁虫震倒!”东方赢扣在腰间彩色苍狼环形佩饰的手顿时如处在极冷的腊月寒冬的水滴般瞬间凝固冻结住,神色生生僵了半晌,随即才缓过劲头,舞起彩色苍狼剑,元气极凝入,海涛碧浪沿着地面往外扑泄,彩色苍狼瞬间从剑中飞出,踏着涛浪飞攻丁一。

    “哼!又是这招!”丁一冷哼一声,纵身飞起,蜻蜓点水的落到彩色苍狼的狼头上,右手旋动衔着卦劲气芒的枯木拐杖,向下急压去,地面顿时像受到万斤巨力锤打,不断往下凹陷,脸色相当平静的望着东方赢。

    东方赢受力不住,握着彩色苍狼剑的手关节咯咯作响,手臂上的肌肉、筋脉像被拉扯般不断崩紧崩紧再崩紧,似乎要崩到断裂才肯罢休,急急聚力到手中,拼命逼开强悍的拉力,嘣的一声,被震的往后飞坠去,内里气血狂涌,脉息随即乱窜,旁边修为较低的弟子,拼命运气防护,只听当的震响,狼头碎裂,海涛碧浪化成虚无。

    丁一沉稳落回原地,面容被庙门影子遮住,他不紧不慢的拄动拐杖,攒了攒衣袖,语气平淡道:“东方赢,我不想与东方海阁为敌,更不想杀你们!识相的最好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下一次我可就可能会一不小心没有控制力道,杀掉你们了!”

    “好强的攻击力!”东方赢心神暗骇,捂着胸口,拖着彩色苍狼剑,扭皱眉头,运转元气平息波动的血气,半晌后,略有些好转,他跨步走到丁一跟着,扣了扣腰间的彩色苍狼佩饰,阴声怪笑道:“哼!不想与我东方海阁为敌!就你一个人敢与我东方海阁为敌吗?东方海阁号称天下第一武林世家,难道是浪得虚名了?”

    丁一想到东方云为践赌约挽回东方家族声誉搭上了性命,是东方家族极可敬的一辈,闻得东方言所言时,随即杵了杵手指,沉沉吸了口气道:“东方海阁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东方云家主更是声名冠天下,只是你们这些登徒浪子,根本不配这一威名!你们这是在玷污东方世家!”

    此时,东方赢旁边一名弟子冲出来,颐指气使的瞪着丁一冷喝道:“哼!你算老几!就凭你那点能耐也敢对我东方海阁的分舵主不敬,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丁一面色平静的望着,枯木拐杖唆唆的浮动诡异莫测的卦劲气流,七拐八扭的趟过地面,闪电冲向那人前方一寸处,突然往上急窜,交交叠叠的相互撞击,化出一阵阵狂暴的巨响,声音刺的空气不断抖。

    那弟子吓的把脖子往外猛伸,唾液一口连着一口的往下咽,两腿直抖的晃着从胯下失禁露下的带着刺激性气味的液体。旁边的其他弟子凭着本能往后连退几步,剑锋不自觉的立在身前,凝聚元气,作出防御之势。

    东方赢心里再次震颤,不觉有了退意,但想到根辟重所描述的比一堂春的梅雪还要美貌百倍的女人,淫心冲击大脑,让失去的勇气又一次喷涨,随即打肿脸充胖子的再朝前跨了一步,正想说话时,两眼对上丁一平静的令人怵的眸子,脚部肌肉不禁条件反射的拉动身体要往后退去。

    “东方赢,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无意与你们东方海阁为敌,若是你们再不走,我就不会再客气了!”丁一沉声轻喝,音波过处,众东方海阁弟子心灵都受到震荡,神色随即流露畏惧之意。

    “这小子口口声不与东方海阁为敌,修为又不弱,若强攻下去,只会徒增伤亡,根本无法得到根辟重所说的女人!”东方赢暗自忖着,忽然眼珠子阴森森的连转数圈,面容中浮起邪恶阴险的怪笑,嘴角一歪,眯着双眼望着丁一冷笑道:“哼哼!好!算你小子有能耐!既然我技不如人,那我就走人!我们走!”东方赢挥手,示意众东方海阁弟子撤退,但眼角却不断瞥向破庙的两边,旁边的几个弟子顿时会了意。

第一百章 一命呜呼散

    他们故意放慢脚步,手里暗自运转元气,元气顺着掌心滑入剑柄,一股黑幽幽的气雾随之浮起,同时两眼余光在注意着丁一的一举动。丁一心系重伤的苏兰儿安危,见他们离去,便转身回破庙。就在这时,那几个东方海阁弟子突然疯般向丁一扑去,黑气缠绕的剑锋全部锁定丁一的要害。

    丁一耳膜拔动,卦气迅凝入枯木拐杖,急忙回防,反转电掣攻来的东方海阁弟子,只是心存不愿杀死东方海阁弟子而愧疚东方云的潜意识,劲道不自觉的减了几分,他们的剑锋便有空隙,哧的削入肌肉。

    东方赢见到他们得手,嘴角露着得意的阴笑,冲剩下的众东方海阁弟子喝道:“你们几个一起上!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其他人点火烧了破庙!”东方赢身后穿着鱼、虾、蚌、蟹图案服饰的东方海阁弟子迅分成两拔,前一拔围向丁,后一拔点火烧庙。

    “不好!玉儿昏睡、苏小姐重伤,他们都不能动弹,若是火烧庙宇,他们必死无疑!必须先救他们!”丁一心念至此,正要回身救人时,前一拔东方海阁弟子已持剑杀来,一道道狠劲的剑锋逼近,根本退无可退。

    丁一因有愧东方云而不愿向东方海阁弟子痛下杀手,如今被他们围攻,救人又十万火急,愤怒下不管三七二十几,全面运集丹田维谷的元气,左手五指拔动,卦劲气芒沿着指尖快闪转,达到最高时,突然脱离旋转的中心,化成卦锋凌厉的卦刃,像回旋的圆月弯刀,哧哧哧的切向围攻者。

    围攻者啊啊啊的惨叫,手臂上都中了极深的刀伤,手里的剑呛的跌落地面,攻势随之骤减数十分,丁一因元气运转使得全身血气飞快流窜,刚刚被黑气缠绕的剑锋削中的地方顿时浮起怪异的黑色,瞬间逼入筋脉,不禁晕的颤抖:“不好,剑中有毒!”

    “哈……哈……不知死活的,你说对了,这剑中是有毒,而且是天下奇毒中的一命呜呼散,中毒者半个时辰得不到解药便会一命呜!你也别想运气逼毒,因为血气流的越快,毒就会行的越,而你若是再动攻击,杀掉我们,也一样会加快血气运行,毒很快就会攻心!你就等死吧!哈……哈……护花使者……这下,你真成了因为护花而死的护花死者了!”东方赢狂声快意的大笑,手不断扣着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

    头越来越晕,身体有些晃荡,丁一逼足卦劲盘入中毒的伤口,以卦位的互生互换引动穴位变化,暂时止住毒往要害穴位流窜,想到救人要紧,随即定了定神,幻动缠着卦劲的枯木拐杖,全力点地,身体奔霄腾飞,破风追雷的飞入大火焚烧的庙宇中。

    “苏小姐!”丁一望着被烟熏晕的苏兰儿,手臂一扬,把她环住,转身看向玉儿时,他依然晕睡不醒,右手随之展起,将其纳入腋下。此时,原本破旧的经不起太多风雨的古庙在烈火的焚烧下,顿时崩蹋,焦味浓郁的木梁、栋橼不断砸下,丁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两年前的大火,心里不禁怔,烟灰持续扑入鼻孔,呼吸变的越来越困难,而血气在大火的火力烘烤下自的加快流动,被暂时禁住的毒正随血气流动不断冲撞着血脉。

    丁一为了压制一命呜呼之毒的扩散,不得不持续涌聚元气到伤口上,只是该毒太毒,使得元气消耗极快。忽然,烧的成火炭的木柱倒了下来,丁一沉运丹田维谷,想激大量的元气震开,但是破碧海弑鲸阵中耗费的大量元气本来就没有恢复,刚才连番搏斗又耗损了好几成,而抵抗一命呜呼奇毒又耗了极大部分,如今元气枯竭到极点,勉力撑着就已经万幸,哪还能有多余元气来震开火炭木柱,只得本能的弯了弯身体,把苏兰儿和玉儿保护住,背上被重重砸中,血气被冲的再次翻腾,扑的吐出血液,木柱滚倒在地。

    “不能!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我必须救出玉儿和苏小姐!”丁一挣扎着扭头把嘴角的血用肩胛的衣服抹去,元气无法再运转,只好以体力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庙门外走去。破庙的火烧的越来越厉害,丁一身上被砸伤的地方越来越多,伤势越来越重。

    “哈……哈……什么狗屁护花使者!你再厉害,能厉害的过一命呜呼散和这样的大火吗?哈……哈……等着被去死吧!”东方赢看着熊熊燃烧的庙宇,忍不住狂声大笑,身体前仰后合,心里说不尽的快意。

    根辟重慢慢醒转过来,缩了缩在内里环动黑气的肚子,大脑又在思索着挑拔商府与东方海阁的阴谋,他眼珠子转了几圈,想着要让挑拔成功,更要与东方赢搞好关系,便挣扎的站起身子,看着眼前的情景后,随即附喝道:“舵主,你这招太妙了!火烧护花使!哈……哈……咳……咳……”笑着笑着,气息翻涌,根辟重感到全身骨骼万分疼痛,借着聚起的些许元气,把震脱臼的骨头节重新接回,而碎裂的骨骼却依旧碎裂,还不时传来钻心的疼痛。

    放火的东方海阁弟子把被丁一击伤的东方海阁弟子扶起,输入元气替他们疗伤,半晌后,他们都恢复了一定的战力。东方赢也在调息回气,心里恨恨地道:“今天真是走霉运,白天弄了个伪娘,损了大量东方海阁弟子,晚上又把刚刚赶来相助的东方海阁弟子伤了大半!哼!这个仇一定要报!”

    咳!咳!咳!就在这时,丁一左手环着苏兰儿,右臂夹着玉儿,拄着手中的枯木拐杖,艰难的走到大火外,拼命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关切的望向苏兰儿和玉儿,又抬头盯视东方赢道:“东方赢,我不愿与你东方海阁为敌,你却要处处置我于死地,你这是要逼我下杀手!”说话时,丁一气息已大不如前,脚步颤颤微微的似乎难以再支撑。

    东方赢依着彩色苍狼剑,嘴角往右上方歪去,昂头斜眼眯视道:“不知死活的!你想当护花使者!哼!也不惦量惦量自己的分量!”随即,东方赢向着复元的东方海阁弟子说:“这不知死活的现在中了天下奇毒,又受到烈火焚烧,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快上去把他给结果了!对了,他手上的一定是跟屁虫的大美人,把他们都留下!”

    “是!”恢复元气的东方海阁弟子全力逼向丁一,剑锋又一次浮动,组成比方才更加严密的攻击剑网,气劲卷着地面的泥土持续刨起飞溅,正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也被激的强行歪向另一边。

    “哼!你们休想从我手中抢走苏小姐和玉儿!”丁一吐着满嘴的黑色烟沫,拄着枯木拐杖,冷意聚入双眸,寒气逼人的扫视。

    围攻的东方海阁弟子一触及丁一的眼神时,都感到一股来自强者的杀意,本能的打了个寒颤,此时,东方赢却狂喝道:“你们不必害怕,不知死活的就算真有能耐,中了天下奇毒,再被大火烧过之后也是强弩之末了!现在杀他的好机会!谁要杀了他就升任副舵主!”利诱下,众海阁弟子勇气大增,剑意连升数重,狂荡攻击剑网绞向了丁一。

    丁一荡动枯木拐杖挡去,呛呛呛的挡了不到三剑,身体便无力再强撑,晃荡了几下,想拼力站稳,但是力不从心,朝前方一扑,扎到地面,与此同时,手臂脱力下滑,苏兰儿和玉儿无法再环住,随即掉落。

    “哈……哈……果然是强弩之末了!”东方赢极度兴奋的闪过去,拉起苏兰儿,淫心色起动的划过她的脖子、双峰、蛮腰、美腿,嘴唆的吸了吸,拼命吞咽着因分泌的太快而快要淹没整个口腔的唾液。

    根辟重也走了过来,大块朵颐的舍命瞪着苏兰儿的身姿,两只眼睛突到了眼眶外,舔着舌头道:“舵主,就是这个女的!她比一堂春的梅雪还要慑魂百倍,没错吧!”说着,根辟重两手便忍不住的在苏兰的胸口比划起来,五指又伸又缩的不断捏动。

    “她现在是舵主夫人!收好你的手!不然,小心被我给垛了!”东方赢怒目圆睁的瞪视根辟重,彩色苍狠剑随即扬起全力斩下,吓的根辟重慌忙收手,连闪五步,连忙哈着腰道:“舵主,她是舵主夫人,你慢慢享用!”

    此时,根辟重瞥见了玉儿,两眼刷地放光,饿虎扑虎般扑去,色心冲荡整个大脑的抱起玉儿,下巴迅流起一条可以搭到地面的哈拉子道:“哇……这个也不错!”随即,根辟重昂了昂肩膀,望向东方赢道:“舵主,你已经有一个了,这个就赏给我吧!”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来个**大赛!”东方赢点了个头,荡开彩色苍狼剑,把苏兰儿放到地面上,搓了搓手掌,瞪着苏兰儿那紧崩的双峰,淫笑道:“看着都**,真是太美了!”东方赢嘶的扯开苏兰儿外边的衣服,里面白嫩滴水的肌肤随之露出,满园******刺入眼球,一旁站着的东方海阁众弟子都不禁咽下了口水。

第一百零一章 追风棍老来

    根辟重那边也撕开了玉儿外边的衣服,只是肤色似乎沉暗许多,缺少妙龄少女该有的柔泽细滑。丁一见状,眉色蹙成小山,两手撑着地面,拼命叫吼:“快放开他们,要不然我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放了他们?哈……哈……护花死者,你都快死了!还想再护?你们把他拉起来,我要让他看看我是怎么享受他所保护的女人的!”东方赢扣了扣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拢了拢苏兰儿的头,两手浪气荡意的拼命摸着她的脸蛋,划向脖子,突入傲挺的双峰。

    被强行架着的丁一虽然知道苏兰儿是烟花柳巷的女人,但是想到杀死神算子让她沦落于此,心里就觉得对她有愧,见她被东方赢当面玩弄,怒意瞬息狂飙,两手聚力挣扎道:“你们……快……快放开他!咳……”

    怒气冲涌,血气再次加剧,耗竭的元气无法压制的一命呜呼奇毒转眼冲破凝束缚,破入到各处要穴,毒力激奔心脏,丁一全身皮肤迅转黑,气息越来越弱,头慢慢向下撒拉,身体依靠着被架住的双手朝前搭着,眼皮重的像千斤重锤,只能勉力睁开一道比蚕丝还要细的缝,透射的暗淡光芒正望着东方赢。

    “哈……哈……你毒入心脏,已经没救了,就在你将死之际,让你看看我东方赢与舵主夫人洞房花烛的美妙景情吧!”东方赢笑的更加自得狂荡,两手叉开了苏兰儿的双腿,随即准备兑下腰带来个进一步的侵袭。

    “咦……舵主,这女的怎么没有胸……啊……下边还有棍子和蛋蛋……他……他是个假女人!是个伪娘!”根辟重吃惊尖叫,傻愣傻愣的看着玉儿。

    “伪娘……让我看看……”东方赢神经受震,大脑迅反应到白天抓来的玉儿,身体像触电般从苏兰儿身上弹起,闪向玉儿,贴近去细看一眼后,面色顿时凝固住,失心怪叫:“他……他是玉儿……”

    “你们敢这样对他们,我……我不会放过你们……”丁一挣扎道,怒气腾胸,力量却因毒入筋脉而无法聚集,心中是说不尽的无奈和痛苦。

    就在此时。“哼!东方家族的人不知死活了,竟然敢对我们商玉少爷不利,今日我商忠耿要杀无赦!”

    震的连耳膜都要破裂的怒吼声闪电靠近,狂荡无匹的杀气随后赶至,半空中飞下一人,只见他左右边的连成一体的倒竖波浪形眉毛凝聚成杀意震天的剑锋,手里闪出追风棍,无穷无尽的棍影像一把把从天空中狂压而下的巨锤,避无可避的打向围向丁一的众海阁弟子。

    商忠耿棍影落处,地面顿时被击出深达两寸的棍痕,气劲狂荡的海阁弟子慌忙举剑回挡,剑哐哐当当的断裂成碎片,手臂跟着裂开,骨头从肌肉、筋脉里迸飞暴射到半空,身体连晃都没有来得及晃,转眼倒在了地面,失去所有生命气息。

    商忠耿棍招扫过,众海阁弟子倒下一大片,此时,商家的众武者随后杀来,棍、剑、刀、枪……种种兵器夹着万钧杀力铺来。

    “追风棍,棍棍追风,棍去无生!他们是商府的风火雷电四老的追风棍老部众!不好,他们多数是人杰、天极武士,修为太高,我不是对手,必须逃!你们要顶住,要是能活着回来的,我升他做副舵主!”东方赢看着商忠耿手中的追风棍,脱口说出东方杰曾告诉他的关于商府的事,转身化起气劲抓过玉儿朝他一扔,套紧腰带,极遁逃,架着丁一的东方海阁弟子闻言,利益驱使,迅把丁一扔下,闪电杀向商忠耿等人。

    “哼!伤了我们少爷,谁也别想逃!”商忠耿刚要追去,却迎身飞来玉儿,只得将玉儿抱住,随后放到地面,身体又雀起鹤飞的暴腾急窜,手里的追风棍化出连绵不绝的棍影。

    “休想伤我们舵主!”商忠耿身前闪电扑来还活着的几名东方海阁弟子,暴丹田的所有元气,以身为盾,强行挡住追风棍的攻击。

    “商玉少爷!商府的追风棍老!啊……他们是商府的人!怎么会这样?对了,恐怖的人影要我挑拔东方海阁和商府的关系,现在商府的人杀了东方海阁弟子,已经开罪了东方海阁。既然他们是来救玉儿的,那么刚刚拄着拐杖的一定是早上救走玉儿的道士。

    道士救玉儿,商府的人也救玉儿,说明他们是一路的,而舵主说道士杀了副舵主,那就等于是商府的人杀了副舵主。这下有办法完成任务了!嗯,现在要保下命追上东方赢要紧!”根辟重摸了摸黑气在内里环动的脖子,随即朝着正在拼斗的东方海阁弟子大吼一声:“你们缠住他们!我去保护舵主!”根辟重见势不妙,闪电起身,夹着尾巴拼命全力的朝东方赢追去。

    商忠耿修为已突破天极武士极限,晋级到地灵武师,元气澎湃汹涌,化也棍中,棍去无生,追风棍击破挡来的东方海阁弟子,骨碎肉烂,但他的追击便缓了一步,东方赢已逃遁离去。其他商府武者全力围杀,剩下的东方海阁弟子全部被杀死。商忠耿飞到丁一跟前,看着地面的玉儿,向丁一致谢道:“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救,我家少爷才能幸免于难。”

    “你是商府的追风棍老,难道你们是商府的人?”丁一早年随师父游历,见多识广,望见商忠耿的武器,便有了反应,随即撑着所剩不多的气力问道。

    “是的!我们是奉了老爷之命,前来搭救商玉少爷的!不知侠士如何称呼?”商忠耿扶着玉儿,急忙追问道。

    丁一喘了喘气,黑漆漆的脸上露起淡淡的笑意,扬了扬眉道:“不用再叫我侠士,老哥曾救地我的命,我救下他的血脉,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遭了他们暗算,中了……中了一命呜呼的奇毒,无法打退他们,还差点让他们受辱!”话音落下,丁一气息弱到了极点,意识随即转入昏厥。

    “老哥?难道你是天……你……你怎么了……”商忠耿的‘机’字还没有说出来,丁一便昏了过去,他急忙抱起玉儿,指着丁一和苏兰儿道:“快抱上他们,离开这里!”

    东方赢狼狈逃回万寿城,吱吱的贴地拖动彩色苍狼剑,身体半拉半滑,虚脱的坐在雕着海蛟的靠背椅上,右手习惯性的搭到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中,心有余惧的自言自语:“商府的追风棍老真狠辣,地灵武师的修为,对上天极武士的我,还一出手就是杀招,让我非旦没有得到美人,还白白折损这么多东方海阁弟子!”

    说到此处,东方赢神色忽然大变,失声骇道:“完了,爷爷没有给我命令,我却擅自行动,结果搭上了这么多的东方海阁弟子,还得罪了天下第一商的商府。这……这可怎么办?”

    “舵主,你为了女人而折损东方海阁弟子,还得罪商府,阁主虽然疼你,但是,如果被他知道了,他铁定饶不了你!”刚刚逃回的根辟重捂着身上的伤口,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地面上,扭头看向东方赢,眼中含着阴险的神色。

    “你还说!若不是你诱惑我,我哪能去抢那女人,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我要被重罚了,第一个就饶不了你……”东方赢眼里闪过愤怒的厉色,扬着腿拼力揣向根辟重的心窝。

    根辟重本能的架起双手挡在心窝,抵住揣来腿来,暗忖着:“东方赢,你就再嚣张一段时间,等我完成任务,当上了舵主,看我怎么修理你!不过,现在还不能硬来,需要打消他的戒心,必须要装孙子服软!”

    根辟重急忙谄笑的跪下双腿,把东方赢的腿搭到大腿上,挣扎着因脱力而颤颤微微的双手按摩道:“舵主,这事牵扯到商府,肯定隐瞒了多久。倒不如这样,我们以进为退,主动向阁主说出事情的始末。阁主最疼爱舵主和副舵主的,见你主动说出,重罚你的心肯定会减下不少,而副舵主被道士所杀,你又被道士和商府的人所伤,只要我们再说道士其实是商府派来的人,那么……”

    “那么就等于是商府的人先与我们东方海阁为敌的,我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挽回东方海阁的脸面!这样的话,爷爷不仅不会重罚我,说不定还能给我奖赏!哈……哈……跟屁虫,你这条虫还真不是一般的虫,关键时刻还能起点作用。就这么办了!”东方赢忙撑着虚脱的身体,写了封书信用飞鹰连夜传给东方杰。

    根辟重看着,眼神贼贼的转了转,随即得意的舒了口气,弯了弯内里环绕黑气的脖子,暗忖:“东方赢这书一出,以东方杰阁主喜欢护短的个性,肯定要与商府大干一场了!哈……哈……我当舵主的日子又近了!”

第一百零二章 各自怀鬼胎

    沐风城。风月轩。李逢迎正左拥右抱的搂着酥胸撩人的天香楼两大头牌,手指又松又紧的捏动饱满傲挺的双峰,引得她们啊啊的叫唤不绝。浪浪的声音刺激神经,催男性火力,李逢迎淫意肆虐的伸出舌头,弯绕回舔她们的潮红耳根、滴水脸颊、似雪脖颈,三角眼**的眯成一体,折皱的边尾纹团叠的揉成的糙纸,鼻子不断深吸,享受女人的魅诱香气。

    东方杰倒了满杯的珍藏百年女儿红,晃动头皮边上的两撮回卷银,恭恭敬敬的哈腰上前,递上酒杯道:“李管家,今日东方某人有幸请得你来赴宴,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来,我敬你一杯!”

    “东方家主,你太客气了!你我是谁跟谁呀!”李逢迎故作义气的昂起头,右手抓起酒杯要饮劲女儿红。此时,东方杰向李逢迎右手边的女人眨了眨眼睛,随即那女人就嗲声嗲气的抢过酒杯,仰口含下女儿红,火热的红唇吡的贴到李逢迎嘴里,翘翘的娇舌推开李逢迎的嘴唇,舌尖卷成一道小沟,气息微微吐出,带着女儿红顺势推入李逢迎舌根上。

    温热又夹着女人津液的女儿红滑过舌头的边缘,渗透到喉咙中流向食道,美妙感觉油然而生,李逢迎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嗯一声的享受温唇送美酒,舌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女人的嘴唇,手透过衣领,往里边婆娑而去,女人忙伸手止嗲声道:“李管家,你不要急嘛,奴家今晚都是你的人了,还差这一小半刻?来,再来一口……”说着,女人又含了口女儿红,送到李逢迎的嘴中。

    李逢迎陶醉地浑身连续晃抖,美美的迷离双眼,两手再次猛力捏紧女人的酥胸道:“我的小美人,你喂的酒真的太美味了!我还想再来一口。”嘴唇厥成圆桶状,唇缘上纠扎出重重的凹凸不平的唇纹,样子又荡淫又恶心,女人身体颤了颤,想要闪开,眼角却瞥见东方杰因不悦而皱紧的眉头,只好又强颜欢笑的含了口女儿红贴上。

    东方杰见李逢迎完全沉湎在酒色中,眼珠子在白云底下连续转了几圈,脸上浮起阴阴的笑意,头皮边上的两撮回卷银也跟着飘荡,他趋身靠前一步低声道:“李管家,不知你要我保护的人和要追寻的商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那人叫商玉,是商老头的孙子!”李逢迎想都不没想便答上一句。东方杰闻言心里猛震,身体瞬间凝住,五指不自觉的崩紧酒杯,杯子隐隐响起暗弱的破裂声,咬牙暗忖:“好狠的独孤城,他自己不敢得罪商府,却让我来得罪。不好,今日赢儿来信说荡儿被闯去分舵抢夺商玉的道士所杀,分舵的众弟子也大部分受伤,请求下一步的行动,我至今没有出命令,他们会不会胡来?道士杀荡儿,我会杀他算帐,但赢儿与荡儿是兄弟,又是新上任的舵主,急需立功扬威,若真的胡来,怕是会与商府的人开战,到时可就不好收场了!我现在必须让赢儿不要轻举妄动!”

    东方杰默默分析一番,调了调心神,晃着头皮边上的两撮回卷银,向李逢迎道:“李管家,我府中还有一瓶特别向段明贵要来的助兴展雄风的伟神酒,我去拿来给你……”

    “伟神酒?就是宫里头皇帝常饮用的伟神酒?”李逢迎两只三角眼随即睁大三倍,释放咄咄淫光。东方杰嗯地点头。李逢迎忙不迭地催促道:“东方家主,那你快去!我等着用来驾御她们……”

    “遵命!”东方杰怪笑的应声,随后又对李逢迎旁边的两个女人道:“李管家是我东方某人的贵客,他的要求就是我的要求,你们要好好服侍!”东方杰欠了个身,晃着光溜溜的头顶边缘垂搭着的两撮回卷银,调头迅离去。

    东方杰回到东方海阁刚想向东方赢布命令时,却收到东主赢的飞鹰传书,他慢慢展开信笺,细细读着,眉头渐渐蹙紧,扭结成坑坑洼洼的沟壑,熊熊怒火从眼中喷涌而出,头皮边缘的两撮回卷白随即像被电击般立成坚挺的银刺,手掌全力捏紧捏实,元气夹着咆哮的怒气撕裂到指缝纹里间,只见信笺一点一点的化成粉沫,从小拇指回圈的些许缝隙中像下雪般缓缓落下。

    东方杰咬牙切齿的怒喝道:“哼!商老头,我原来不想得罪你的,但你却自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商而胡作非为,既然敢重伤我赢儿和众多东方海阁弟子,更下狠手杀我荡儿!既然你河水犯了我井水,那我井水也不能作哑巴!我东方杰誓要与你为敌到底!”东方杰率众赶往万寿城,要先杀丁一和商忠耿报仇。

    云京。镇国公府。独孤城为了提升实力,亲自为阳尊使疗伤,片刻后,运功完毕,转了转套在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道:“阳尊使,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东方杰和商府撕破了脸,我们这个渔翁就要得鹬蚌相争的大利了!”

    阳尊使连忙弯腰躬身道:“独孤老爷,恭喜你,大事又朝前迈了一步!”独孤城得意的大笑道:“哈……哈……阳尊使,到时大事一成,你、阴尊使、李管家他们可都是开国元勋……富贵荣华将会享之不尽了!”

    “这一切都是老爷您英明指挥,领导有方,才有小的等人的荣华富贵来享!”阳尊使随即陪笑,橄榄状的右眼鼓成一团,身体也慢慢直了起来,眉宇间洋溢着说不尽的兴奋。

    独孤城弯了弯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这不叫英明,这叫阴险,叫毒辣……”

    “嗯?”兴奋的阳尊使面色如触电般凝固,小半晌后,想到李逢迎曾和他说过,独孤城自失去爱子独孤寒后,性情大变,不再像以前般喜欢别人夸他英明,而愿意听别人赞他阴险毒辣,起初怎么也不敢相信,如今亲耳听到,由得信了,随即鼓成一团的橄榄状右眼渐渐泄开舒展,忙竖起大拇指哈腰赞扬独孤城道:“老爷,你阴险如恶魔,毒辣似阎罗,真是我们后辈顶礼膜拜的坏人典范!”

    “哈……哈……阳尊使,你这话夸的好,功夫与李逢迎有一拼!阴险如恶魔,毒辣似阎罗,坏人的典范!好……好!这话太好了!我喜欢!哈……哈……”独孤城肆意狂笑到巅峰,套着翡翠扳指的大指按顺时针方向不断环转,指节咯咯作响,声音中隐隐透射一股逼人的狠劲和辣气。

    阳尊使震的身体再次凝固,只是不消半刻,又回过神来,陪着独孤城一阵狂笑。两人的面容说有多阴险狰狞就有多阴险狰狞。

    多日后。万寿城。东北面。环绕着螭虎咆哮图案的朱漆浑圆紫檀木巨柱撑着琉金夺目的外展屋檐,屋檐下顶着灿光闪闪的匾额,上面书写着段府二字,匾额下站立几个灰黄色衣襟打扮的仆从,昂挺胸,神气十足。此时走来一位瘦骨嶙峋的锦服公子,有气无力的晃到巨柱前面,张着干裂的嘴唇,向仆从拱手道:“庄必兄弟,我的蛋王派又吃完了,能不能让我见见段明贵老爷,让他再卖一点特制的蛋王派给我?这是给您的通报费!”说话时,公子递上一袋成色足量的百两银子,面色恭敬又带着央求。

    庄必左手接过钱袋抛了抛,揣到怀里,左手又叉着腰,眉头上扬,眼皮却下拉的半遮着黑眸子,小人得志的瞥视来人道:“许公子,这钱我收了!不过,这不能算是通报费,而是对你的劝告费。其实不是我不帮你,也不是我们不想赚你的钱,实在是你蛋王派的用量过大,导致你**无度,精气耗损严重,再这样下去,你小命会因此而丢掉。到时,害了我们段氏蛋王派的名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许公子扑的跪到地面,头咚咚咚的嗑着石阶,额头上渗出湛红的血液,顺着鼻梁直流到人中、嘴唇边,他双膝贴着地面摩擦挪动移向庄必,双手紧紧抱住庄必的双腿道:“庄必兄弟,我也知道我不该来的。可是自从上次去了一堂春,喝了梅雪小姐的酒后,得到极美妙的享受,后来他说去你们段氏蛋王派吃了蛋王派会有更美妙的享受,我就去买了吃,刚吃下不久,我就血气飞涌的忍不住想要**,结果**之后就会精气大耗,而只要再去吃蛋王派,精神又能迅回来。

    之后又是忍不住想要**。开始时,**完后去你们的段氏蛋王派店面吃蛋王派还能有用,可后来就渐渐没用了。

    没了蛋王派,我整个人生不如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养蓄来的精气总会莫名其妙的流失,我本以为我快要死了,这时你却介绍了段明贵老爷另外专门配制的新型蛋王派,吃了后果然有用。可我对这蛋王派的需求量越来越大,昨天刚买的又吃完了,你能不能再帮我通融下,再给我来一点?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我的房契给你,还有我那未过门的媳妇,还有我的姐姐和妹妹……”

第一百零三章 狗咬吕洞宾

    “许公子,你是举人,身分尊贵,这么向我一个下人求乞,成何体统?再说了,你的房契、未过门的媳妇、姐姐、妹妹在前几次买蛋王派的时候不都当掉了吗?”许从神情轻蔑的瞥视许公子道。

    许公子愣了愣,枯瘦的身体有些颓然,似有所思的自言自语:“是……我在上次当掉了,这手上的钱还是当剩下的……那……那我把我当给你!”

    “你?笑话!你这样连精气都快没的人有什么用!而且我跟你说了,你精气严重耗损,绝不能再吃蛋王派,否则你会因此丢掉性命,败坏我们段氏蛋王派的声誉!要是再不走,你给的劝告费可就不起作用,我要用硬的了!走开,快走开了!”语罢,许从抬脚甩开许公子,但许公子死死抱着不放,哭着求饶道:“庄必大哥,我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蛋王派,要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许公子,我再强调一次,今天你已经是第三十七个这样求我的人了,若是再不走,我便会像对待他们一般拉你去拜佛祖!到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庄必语气陡变,目色阴冷的望着许公子,指向不远处通向佛堂的巷子拐角道。

    许公子扭头看向拐角,只见那里有几十个精气被抽干的瑟瑟抖的等死的男人,身上飞着数也数不清的苍蝇,身体被一点一点的拉向佛堂,他吓的全身抽搐颤抖,嶙峋瘦骨惊的咯咯脆响,片刻后,更加疯狂的紧抱庄必,头伸到了庄必的胯下跪求道:“庄必大哥,不,庄必老爷,我不想像他们一样在吃了你们的蛋王派后就精气流失怠尽,最后失去没有蛋王派支撑后慢慢的死去。我现在因为吃蛋王派吃的什么都不剩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家破人亡、精气耗尽是我们害的?哼!我们卖蛋王派给你是为了让你**助兴而不是让你放纵,这一切后果是你放纵自己造成的,根本不关们的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快,把这人拉到那边去!”庄必夺过徐公子手上的钱袋,揣到怀里,两脚奋力猛踢,震开许公子,旁边的仆从迅扑过来把他拉到那巷子拐角。

    这时,段府内走来一中年男人,身上穿的是针织锦服,他额间折着三字形皱纹,头上梳着突起的云鬓,正中插了根图案诡异的簪,簪下是黑白相间又凹凸分明的七股特异辫,其中凸起的四股都是白色的头纽成长条的砖块状墙,而凹下的三股的每一股只有几缕勉强能遮住头皮的紧贴成膜状的膜,每股膜都在两股凸起的墙之间,细细看时,膜和墙叠成的波浪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阴森郁沉的诡邪气息。

    他双手搭到手后腰,慢慢走到庄必身边低语道:“庄必,现在商老爷的追风棍老正住在府中,你没事少在那里装逼,给我收敛点。对那些已经被蛋王派耗吸掉精气的人,就别再让他们来了,还有把这附近都给清理干净了,禁止行人来往的范围要再扩大一倍。不然被追风棍老现了,上报到商老爷那里,我们就会被一向为仁行善的商老爷从天下第一商的商籍中除名,从此无法再在江湖中立足!”

    “是,老爷,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办好!”庄必恭恭敬敬的弯了个腰,转身便奔向巷子拐角,喝令仆从把那些将死之人清理掉。

    中年男人仰天长吸了口气,面色沉浑的暗忖道:“老天,我段明贵从娄兰借来奇药妙方制得蛋王派,让尝到的男人都成瘾的无法自拔,为我儿源源不断的提供精气直到死去。我知道这种方法很邪恶,但是,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个江湖骗子徐半仙,他算了个什么狗屁的游魂卦,说我儿子必须外出行商才能解灾避劫,功成名就,结果却客死异乡。

    我现在这么废尽心机的聚集世间的阳刚精气,只希望能够冲去我儿子身上的阴气,让他重新活过来,如今就差最后一个引三魂的魂引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儿子是被徐半仙害死的,我现在救儿子害死了这么多人,这罪孽要算只能算在徐半仙身上!”段明贵双手合拾的行了个佛礼,转身度步回到了府宅,拐向第三进院落。

    院落前边大理石砌成的路面,石头上浮绘有卷草纹、缠枝纹、梅花纹和云朵纹四种图案,图案相互错落排开,尤其是云朵纹环绕在卷草纹、缠枝纹和梅花纹周围,形成飘飘缈缈的美妙雾境。路面的边缘下凹两寸左右便是绿油油的草地,其中的嫩绿草儿滑溜溜的映衬天空洒下的暖阳,草叶间不时有惹草的蝶儿在飞来飘去。

    草地与路面同长,而宽度达到一丈有余,一直延伸至下缘的荷花池上。荷花池上含苞待放的花朵的花瓣亲亲相偎的你贴我倚,瓣叶从顶尖的淡红渐渐变成赛霜雪白,随后又像害羞的少女般突地转成娇滴滴的绯红,瓣叶的根部连着颀长又翠绿的青枝细茎上。

    青茎顺势连入清澈蔚蓝的水中,水下悠转着些许的耦节长出的银色嫩须,嫩须跟着水的波动正调皮淘气的弯转着,而水波却倒映着荷花峰端停靠着的红耳鹎(又叫高鸡冠)。红耳鹎露起高耸的高鸡冠,忽地展开灰黑色的双翼,‘布比布比’的欢快叫个不停,似乎向另一边立着的雌鹎求偶乞欢,使得池塘的美意又添一层。

    “娇荷浮绿水,芙蓉披红鲜。银须并根耦,布比欢连天。”忽然,悦耳赛布比,婉转似黄茑的声音从院落中飘起,循声望去,正是提着淡青色裙裾款款走向院落正中心的苏兰儿,她婀娜的身段袅罗晃动,摆起的幅度总是那样的恰到好处,连着细细的腰枝、顶起的傲挺双峰,脸色虽色有些苍白,却更彰显令人无比怜悯的媚态。

    “苏小姐,你刚刚吃下固体焙元药物,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轻易出来走动。要不然着凉得了伤寒,我可怎么向商忠耿老兄交待呀!”刚踏入院落的段明贵瞧见苏兰儿,心神不禁为之一荡,凹凸分明的四凸三凹的头形闪过几丝幻想的气息,待苏兰儿靠近时,为掩饰窘态,连忙出言相询。

    苏兰儿拂了拂下搭的纱袖,伴着忧愁的双眼闪过淡淡的伤意,强作莞尔道:“段老爷,多日来,承蒙你的照顾,我才康复的如此之快。现在我可以正常走动了,就想看看玉儿公子和大师是否安泰?若是商忠耿大哥怪罪下来,只管说是我执意要去的。”

    “我也正有此意,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同前往……”语罢,段明贵摆了个邀请的手势,让苏兰先行,他随后跟上。

    两人刚来到玉儿的厢房想要进去探视时,商忠耿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形眉毛迅蹙成剑脊状,粗声豪气道:“苏小姐、段兄,玉儿少爷身体还未康复,不便再作探视,我们不如去看看丁一兄弟吧!”

    旋即,商忠耿又转身对商家近侍道:“你们要照顾好玉儿少爷,一有什么状况,必须向我汇报。”商忠耿自那日带着丁一、苏兰儿、玉儿离开破庙后,便来到了商府辖下的段府,还将这一进院落的侍都换成商府的人,并交待除了日常起居的药物、衣食之外,没有其他事,闲杂人等不得意随意进来。

    “是!”商忠耿身后的几人恭敬的点头齐声应喝。交等完毕后,商忠耿、苏兰儿、段明贵前往丁一所在的厢房,而当他们离去后不久,玉儿厢房内便传出愤怒的女音:“为什么把我关在房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玉儿少爷,商大哥有交待,你不能出去!你还是安心的呆在房里,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对了,玉儿少爷,桌子边上有商大哥特别给你买的冰糖葫芦,是清爽口味的。”门外一位商府近侍贴着房门低声劝道。

    “哇,真的是清爽口味的!咯……咯……这冰糖葫芦好吃!”厢房里响起玉儿满意的咀嚼声。门外的近侍长长舒了口气,重新立直身子,握着手中的武器,自语道:“这几日玉儿少爷时男时女变化的越来越频繁,还不时的怒,幸好商大哥想到用玉儿少爷最爱吃的冰糖葫芦来稳住他。要不然玉儿少爷恢复男儿身时暴的招财童子功轻易就可以摧毁房门冲出来,到时闯到了外边,被段府的人知道玉儿少爷的情况,一向善的老爷深爱玉儿少爷,肯定会飙的进行重罚,我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求票!求收藏!!!

第一百零四章 各自怀鬼胎

    此时。万寿城城门外,拿着嘣口瓷碗、穿着百纳衣的乞丐打扮的商文一顿一顿的走来,他双眼失去了昔日的十足精光,隐约间藏匿着淡淡的担忧与极弱的杀气,暗自忖道:“丁一老弟为救玉儿中了一命呜呼散,命悬一线,吃了我飞鹰送去的驾鹤东来丹该是快好了。只是……唉……我可怜的玉儿,自幼就因心脏无力供血而多次几乎丧命,后来请药王换了心脏后,虽保下了性命,却留下了后遗症,总会人格分裂的时男时女。

    多年过去了,玉儿总不愿回商府,而他的后遗症也一直不能治好。前一段时间割舍百草庄、花重金向药王购买了大量新生药物,给予玉儿服下却依旧无效,还因此暴露了玉儿的行踪,让独孤城知道了玉儿时男时女一事。

    玉儿是商家的唯一血脉,以后要继承商家,若是此事被外人知道,将对玉儿和商家的声誉造成空前的重击。若是玉儿的人格分裂能治好,则可说是独孤城恶意损毁商家声誉,但是治不好,则玉儿继承商家后便会避无可避的在人前露面,那时只要突然变成女儿身,将辨无可辨,商家名誉必将扫地。

    以前在皇家的多次弹压商府时,商府虽然挺了过来,根基却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如今兵荒马乱,若是商府的新继承人名誉再损,其他觊觎商府的人便会趁势而攻,皇家更会参入,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这几日忠耿来信说玉儿时男时女的变化越来越频繁,我去信向药王相询后,得知,玉儿换心脏已有九年,而九年来他一直是时男时女的变化,这让他体内衍生出阴阳两种意识。双重意识让他心脏必须提供更多的血气,如今变化的频率加大,说明这两种意识相互的冲击达到了空前,使得心脏更要提供更大量的血气,若是再不治好,心脏将会出现心力不足,最后衰竭而死。

    若玉儿继续这样下去,心脏最多还可以支撑一个月,而若能治好,则可以用药物焙元补养,让心脏重新获得活力,拥有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寿命。

    只是,历时九年,请了无数名医,就连号称天下无所不能医的药王都耗尽心力的未能治好玉儿,又有谁还能治好呢?难道要我向那些乡民一般去求天求地的问神卜卦保平安吗?卜卦……对了,我虽然不信那些江湖术士能治病,但丁一老弟是能算尽一切的天机,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让他帮忙,或许真能找到治玉儿的方法!”

    商文心里想通这一层,担忧的眼神渐渐逝去,瞳子间多了些许的期待与希冀,捧着嘣口瓷碗急急奔向了段府。

    段府。第三进院落。商忠耿敲门进入厢房,向还卧在漆色螭虎图案的床榻上盘腿调息的丁一问候道:“丁兄弟,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身上的一命呜呼散的剧毒是否已经解去?”此时,段明贵和苏兰儿跟着走进了厢房。

    丁一忙忙下床,穿上鞋子,整了整衣袖,拄起枯木拐杖,拱手向商忠耿谢道:“忠耿大哥,多谢你给服下架鹤东来丹,让我不至于因为中了一命呜呼散而驾鹤西去!”随后,丁一又转身向段明贵道:“段老爷,多谢你连日来对我的照顾,让我能尽快康复……嗯?段老爷,你头上……”丁一感应到段明贵头上有些异样的阴气。

    “哦,我的头呀……哈……哈……这三凹四凸的型纯属个人喜好,让大师你见笑了。对了,大师,你多日来总是时醒时睡的,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却总没有机会,今日见你康复如初了,我便想问一下。你穿的又不是道士服,也不是和尚衫,应该不是道士或者和尚,为什么苏小姐、商兄总会叫你大师?”段明贵见丁一的眼神犀利的扫视三凹四凸的型似乎现了什么,心神猛然怔,忙改口扯开话题。

    同时,段明贵气机却也随之动快感应,触及到丁一身体时,猛惊暗道:“好强的阳刚精气!比之前的那几个魂引要强的多,若是能以他作为魂引,我儿说不定有救!唉……还是算了,他是追风棍老的人,动了只怕会惹祸上身,还是另寻他人吧!”

    “段明贵三凹四凸的型不像是个人喜好,倒像是因为长期吸纳排泄某种诡邪气息而致的。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便多问。”丁一双手杵着枯木拐杖,面色如不波古井,展颜淡笑道:“不瞒段老爷,在下名丁一,江湖人送我一个名号,叫天机。我与商老爷相识,商忠耿大哥定是因此知道我的名号,才叫我大师的。而苏小姐估计是因为我前次与他见面时穿的是道士服,她才叫我大师的。”

    “正是!正是!”商忠耿与苏兰儿同时欢笑的附喝道。段明贵闻言,头顶上凸起的四股墙顿时震惊的抖了抖,弱不可见的诡异黑气回旋盘绕,转眼间又消失虚无,暗骇:“丁一竟然就是能算尽天下一切玄机的天机,他刚才注意到我头有些不一样,若是与他时间呆的长,很可能被他出更多异样,到时,若是他卜卦演算,那我以蛋王派吸取男人精气来救我儿子一事不就会暴露了?以他与商老爷的交好关系,肯定会告诉商老爷子,这样,我岂不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嗯,这样更不能打他做魂引的算盘,而且还要与他少接触为妙!”

    商忠耿见段明贵没有言语,以为是他知道丁一就是天机后,吃惊的回不过神来,便扬了扬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形眉毛,拍了拍段明贵的肩膀道:“段兄,不是我有意隐瞒你,而是你因徐半仙给你儿子卜卦一事对卦士、道士有偏见,我怕说出来了,会引起误会。”

    段明贵忙挪开商忠耿的手臂,向商忠耿、丁一道:“商兄、天机,徐半仙为我儿子卜卦,错解成了游魂卦,让我儿子出游行商,结果客死异乡。这事只能算我命中该有丧子一劫,才会碰上了卦术不入流的徐半仙。要是碰上能算尽一切的天机,那必是另当别论了。我此来是看望天机的,既然已经康复,我还有事要要处理,便不多作打扰了!若有事,只管知会一声商兄就是了!我先告退!”语罢,段明贵退后三步,转身离开厢房。

    “好!好!”商忠耿、苏兰儿、丁一都礼节性的还礼。丁一望着段明贵远去的身影,隐隐感到他身上诡异的阴邪气息,平静的面容略起了变化,稍许片刻又恢复原状,心道:“段明贵的气又阴又邪,像是得了某种怪病,但从意识中感应到他的这种气又是阳刚的原力气质,只是不是来自本人,而像是借由某种特殊物质或是某种武功而强行吸来的。真是奇怪!”

    “丁兄弟,你怎么一直看着段兄?难道你还在好奇他的型?段兄跟商老爷几十年了,型都是官样头型,只是那年徐半仙算错卦让他儿子客死异乡后没多久,他的型就慢慢开始变了,最后变成了这种三凹四凸的波浪型。我猜他的型并不是个人喜好,而是思子心切,掉严重,不得以而改成这种型的。”段明贵紧了紧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型眉毛淡笑道。

    “原来是这样!”丁一轻轻应了句,随后横了横拐杖,面色和颜道:“忠耿大哥,苏小姐,来,我们坐下聊!”商忠耿、苏兰儿双双坐到牡丹镂纹的圆凳上,丁一替他们各自倒了杯茶,示意他们饮茶道:“来,喝一口,这是早上段老爷让人送来的毛尖。”

    “嗯!味道甘怡,爽而不腻!是好茶!这让我想起一诗来:嫩芽香且灵,吾谓草中英。夜臼和烟捣,寒炉对雪烹。惟忧碧粉散,尝见绿花生。”苏兰儿饮茶兴起,脑海中的诗词歌赋随口拈来,不由的吟了一。片刻后,她又道:“今日大师身体康复,我们该要贺喜才是。不如就以茶为令,各作诗词。我刚作了一,接下来该是两位了。商大哥,不如你先来?”

    商忠耿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型眉毛极收拢,挤成连绵起伏的群山,摇头叹道:“苏小姐,我是个大老粗,舞枪弄棒的没问题,但要我舞文弄墨的吟诗作对我实在是不行。你就别让我在这边丢脸了!”

    “商大哥,古人不是说了,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吗?你都还没有说怎么就说自己不在行了。说不定,你的一言会成千古绝唱呢!”苏兰儿扬动月牙柳眉,双手好整以暇合搭到桌案上,两眼神色冉冉的看着商忠耿,心里暗道:“玉儿少爷虽然说过会对我负责,但商府是天下第一商,入门的媳妇必然要大家闺秀,我一青楼女子又如何能进得?

    之前我不知玉儿身分,不然绝不敢如此造次的以身替他解情药。如今已成事实,只好当成一件好事看,希望有朝一日真的能进商府。我不求玉儿能让自己为妻,只求为妾为婢。商忠耿大哥是商府的风火雷电四老之一,地位崇高,若是与他打好关系,或许会有更多的希望。”

第一百零五章 嘴巴直磨牙

    丁一慢慢饮着茶,眼角瞥见苏兰儿的面容神色,似有所悟的自忖:“苏小姐因我而沦落至此,又因我而以身替玉儿解情药之毒,是我必须补偿的。她夙愿是希望能有个好归宿,玉儿又说要对她负责,我何不撮合他们?忠耿大哥虽然武技猛悍,但像许多会武不会文的人一般,会对自己的大老粗之身有或多或少的自卑感,他追随在商文老哥门下,这种感觉会更加强烈。如今苏小姐要忠耿大哥一个武人来作诗,怕是有意讨好他,以搞好关系,促成与玉儿的美事。我正好帮她一把!”

    随即,丁一放下茶杯,轻声相劝道:“忠耿大哥,舞枪弄棒的也是有大学问的,你武技非同凡响,或许能从武道中另辟蹊径的得到神来之句也未可知。不如就来上一句试试?”

    “我武技虽强,但总觉自己是个大老粗,特加是比起商管家来,更觉得自愧形秽。长时间以来,我也在苦学些诗句,算是有些长进,何不在此处先试试水准?”商忠耿心念忖过,随即仰口喝下茶,两手放在大腿间,清了清桑子道:“苏小姐、丁兄弟都这么盛情邀请,那我就献丑了。一日不练枪,两手直痒痒。一日不喝茶,嘴巴直磨牙。”

    “呵……”苏兰儿和丁一都忍不住想笑,又不笑出身好,只好憋在心里,身体止不住的狂抖。商忠耿见状,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型眉毛皱成拱起的山脉,讪讪笑道:“我说吧,我不行的!说出来,只会惹你们笑话。”

    苏兰儿忙停下笑意,平复心神道:“商大哥,你这诗极好。‘一日不练枪,两手直痒痒’说出了你练武之人的‘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绝妙心境,而‘一日不喝茶,嘴巴直磨牙’道破了爱茶之人的‘宁可一日无粮,不可一日无茶’的渴求意念。诗平实而不失真义,是作诗的高妙大境界。”

    “苏小姐说的没错。忠耿大哥的话让我有种‘听君一句诗,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把想到的诗说出来了。”丁一迅帮腔道。苏兰儿随即递上了感谢的神色,只是有些疑惑。

    丁一见苏兰有异色,怕她有其他想法,想要解释,又不能说出真正原因,团了团茶杯,计上心头,忙低声道:“苏小姐,你不要有其他想法,上次你我送衣服,这次帮你,只是报答你,希望你能赢得忠耿大哥好感,得偿所愿!”

    苏兰儿闻得其他想法时,迅想到了什么,娇脸不由一红,忙低声回道:“多谢你了!”说着,苏兰儿掩饰的端杯,以衣袖遮脸,喝起茶来。

    商忠耿听到他们的夸赞美词,心里极是快意,并未注意到丁一与苏兰儿的低语,他老脸一红道:“能得到才情兼备的苏小姐和知晓天地玄机的丁兄弟赞赏,真是我商忠耿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对了,丁兄弟,你想到的诗是什么?说来让我们听听?”

    “是呀!是呀!”苏兰儿双手随之收回端放到了桌案边缘,身体不由自主的坐直,面容期期艾艾的望着丁一。

    丁一移了移枯木拐杖,神色平静道:“那我也献丑了。嘻嘻哈哈喝茶,茶中自有道。叽叽咕咕谈心,心里己最明。”

    苏兰儿想到丁一刚说的‘希望你能赢得忠耿大哥好感,得偿所愿’,又闻得‘心里己最明’一语,思忖着自己讨好商忠耿是为了嫁入商府之事,苍白面色刷地绯红,正领悟诗意的商忠耿望见后急问道:“苏小姐,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红?人说喝酒会醉,喝茶也会醉,难道你是喝茶喝醉了?”

    “是的,这毛尖茶,茶劲厚道,小女子我不胜茶力,一喝便醉了。你们两位慢聊,我先辞了。”语罢,苏兰儿面色窘,急急忙忙起身离去,连衣袖都差点被案几的角给勾破。

    “苏小姐这是怎么了?喝点茶就醉了?”商忠耿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型眉毛顿时耸立出三座眉山,神色极是不解。

    丁一先是一愣,旋即想通,是苏兰儿的心事被自己无心道破,女儿家脸皮薄,就迅离开了。他当然不会说出个中原因,自责一番说话没太注意,随后转换话题道:“忠耿老哥,玉儿他体内总有两股奇怪的意识在纠结冲击,而且总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妹妹,你不要怕,哥哥会保护你’之类的话,我担心他是受了重伤,心理受到某种刺激所致,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商忠耿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形眉毛微微微蹙出几处坑洼,慢慢抓起茶杯抿着茶,与先前豪放而饮,派若两然,他心里默默的思忖着:“丁兄弟是商老爷寻了大半生才觅得的知己,算是忘年之交,只是商玉少爷一事关系重大,万一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我该不该告诉丁兄弟真相?”

    丁一心清神明,洞若观火双眼已经瞧出商忠耿的犯难神色,心想商玉一事必定还有更深的关节,自己只是一外人不便知道太多,遂杵了杵枯木拐杖,语气平淡地笑道:“忠耿大哥,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用多说了。只是我担心玉儿如此下去,体内的两种意识会耗尽他的心力,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啊……丁兄弟,你的意思是说,玉儿少爷他命不久矣?”商忠耿顿时像突闻儿子死去的恶噩般大惊失色,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形眉毛也不禁紧了紧,毛簇中闪动着忧郁的气息,面色沉吟,搭在茶杯的右手凝固片刻,随即像下了很大决心般挪了挪,郑重其是的向丁一道:“丁兄弟,此事关系商府的存亡,不知你可有什么方法救玉儿少爷?”

    丁一把枯木拐杖靠放到凳子边缘,左右手的五指相互对着拱起,眉色扬了扬,略作思索后道:“忠耿大哥,能不能救我不得而知,这需要卜卦后才能确定。”

    “哦?丁兄弟,如此说来,玉儿少爷是有救了,那你赶快卜卦替玉儿解此大劫!”商忠耿急切而又满怀期许贴近身体道,眉宇间的忧郁气息随之一扫而空。

    丁一攒了攒衣袖,挪开桌案上的茶杯道:“忠耿大哥不是我不愿卜卦帮玉儿,只是卜卦向来是要心诚才灵,若我不知其中缘由便仓促卜卦,怕是很难得到真正的天机!”

    “这……”商忠耿身体自然回收,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形眉毛又皱成连绵的坑洼,小半晌后才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丁兄弟,玉儿一事关系重大,个中原由我需要请示老爷之后才能向你告知,请等我一下,我现在便去向老爷请示!”

    “忠耿呀,不用请示了,我来了!”此时,门外走来一个身穿百纳衣的乞丐,手里捧着崩口瓷碗,眼神暴射凝烁的精光,面色和颜的迈步跨入房中。

    “老爷!商文老哥!”商忠耿和丁一齐齐站起,丁一忙拄着枯木拐杖噔噔噔的走向乞丐,喜笑眉开道:“老哥,多谢你的驾鹤东来丹,不然我可就要驾鹤西去了。对了,老哥,你怎么这副打扮?”

    “此事说来话长!老弟,我玉儿现在性命要紧,需要你出手帮忙。”语罢,商文转身对商中耿道:“忠耿,我有要事与老弟相商,你到外面看好!”

    “是!老爷!”商忠耿双手拱起,恭敬答道,随即昂胸跨步走到门外,顺手关上门,像一蹲门神般傲立在门外,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形眉毛劲力澎的崩紧,手里握着追风棍,眼神警惕的扫视八方四面。

    丁一想到商忠耿不愿轻易提及玉儿一事,如今商文来了,更是郑重的让人把守,心里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在商文坐下的同时,也慢慢坐到了凳子上,枯木拐杖顺势搭到桌沿。

    商文移开崩口瓷碗,右手缓缓伸向怀里,取出独孤城给他的信,展了展后,递给丁一道:“老弟,这是独孤城写给我的,你看看。”

    “独孤城?”丁一面色微沉,迅接过信,看了一遍后,眉头扭结成一座起伏的小山丘,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制压的怒气,凝神调息半晌后,才定了定思绪道:“独孤城!野心不死!两年前失败了,现在还要来!老哥是天下第一商的商府之主,连皇上都要敬畏三分,若不能为他所用,就会成为他的最大的障碍,他以玉儿相要挟,是存心要逼老哥你!”

    “嗯!不过,老哥几十年也不是白活的,风风雨雨经历过无数。祖上有训示,商府向来不要过多过问政事,只是眼下玉儿一事关系到商府的存亡,让我不得不过问政事。独孤城对我不仁,我也不必对他太义。如今要保住商家,就必须粉碎独孤城的阴谋,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能否让玉儿从人格分裂中恢复过来!”商文把信收起又重新揣回了怀中,眼神隐射出暗暗的担忧。

    “人格分裂?老哥,你说玉儿得了人格分裂症?这种病是受到某种强烈的刺激后产生的,难道玉儿受到过什么强烈刺激?”丁一心里暗惊,左手握成拳头,拳眼顶在了下巴上,眼神陷入了思索。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9243/ 第一时间欣赏卜卦最新章节! 作者:在路上所写的《卜卦》为转载作品,卜卦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卜卦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卜卦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卜卦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卜卦介绍:
养一只鬼宠,作业有人做,考试不挂蛋。
养一只鬼宠,谁要欺负我,就找谁麻烦。
养一只鬼宠,上班的时候,还可以助阵。
(独家记忆今生)
宿命轮回,前世留下的爱情印记,今生却在继续,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卜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卜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卜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