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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端月     武动天河txt下载     武动天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熬鹰

    其实这次云天河出城打猎,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并不指望能够找到鹰隼。

    只是没想到他的运气真的很好。

    在城北外出的时候,他让云奔独自出云玩耍,等候史长德考察周围的环境时,无意中抬头望天,看到一只快如闪电般的鹰隼从天空划过,这才让他起了捕鹰的念头。

    后来遇到唐灵宇等人,他们在野外停留的时候,云天河就一直在暗暗留意着天空那只鹰隼的飞行轨迹。

    在最终现他的目的地是一座荒山之时,云天河这才放心地在野外做烧烤,然后缓冲时间,就是为了等待最好的时机抓捕这只鹰隼。

    没想到的是,他成功了!

    抓住这只鹰隼,直到傍晚回到府中之后,云天河兴奋了整整一个晚上,无法静下心来,他甚至第一次在晚间因这只实力强大的鹰隼而没有修炼《无量星经》。

    其实不单是云天河,就是唐灵宇兄妹,还有雪翁先生三人回来后,晚上也没有睡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唐灵宇是这一天他感觉是这一生中玩得最快乐,最高兴的一天,尤其是下午他看到云天河抓到的那只强大的鹰隼,也乞求云天河帮他抓一只,没想到云天河居然答应了,这让他当晚兴奋得失眠一晚上。

    而唐灵莎则是不同,他也是因为今天确实玩得很开心,但让少女心中挂怀的还是云天河当场向她借匕的那一幕,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一把匕,他为什么会向自己开口借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是人家将来准备给心上人的定情信物么?

    一想到这里,躺在被窝里的唐灵莎就羞红了脸,心想,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借给他呢,也许送给他……嗯……应该也不错,哎呀,羞死人了……

    这一晚,唐灵莎胡思乱想了一晚,也失眠了……

    更严重的是雪翁先生,他回府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屋里,然后拿着一副画,就那样呆呆地望着,泪水从眼眶中滑落也不自知……

    那副画上面画着一位俊雅风流的中年人,他做了一个举杯望天的动作,而神情却显得那样的忧伤,好像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后,在借酒消愁。

    这副画是雪翁先生幼年的时候所画的父亲的唯一的一副画,自他成年出师后,就开始游历天下,四处寻找父亲的下落,但始终没有找到。

    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一直受世人尊敬,但没有人知道他内心之中的那份被压抑得很深的思念和幼年时父亲为了母亲远走天涯,但丢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那破败的家时的伤心和绝望。

    当他伤心绝望下而无力自杀的时候,他遇到了自己的师傅,师傅将他带上了山中,教他最高深的武功,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教他怎样放下那段伤心的往事。

    但是,他放不下,父亲那忧伤的背影,始终牢牢印刻在他的心中,永远都抹不去!

    他一直想要知道母亲抛弃那么爱她的父亲远走,是因为什么,他一直想知道父亲到底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

    只是他游历天下寻找了多年,最终在心灰意冷之下,才知道靠自己的力量无法实现这个愿望,后来他结识了肃靖王,并成了知交好友,他随着肃靖王争战天下,肃靖王也信任他,借情国家报系统来帮他调查父亲的下落。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父亲的一点消息……

    但是今天,他居然从一位少年的嘴中听到了这个消息,虽然他不能确定那个老乞丐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位父亲,但那少年描述的那位老乞丐也是为情所困,也是好洒如命,与他印象之中的父亲十分的相似。所以,他宁愿相信那位老乞丐就是他的父亲!

    然而……

    这位可怜的天下第一高手,雪翁先生,却不知道,那位少年只是说了一个谎言,却触动了他内心压抑了多年的心事,给他带来了希望的曙光。

    这到底是喜,还是悲?

    ……

    一大早,唐灵宇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就起床了。

    他惊讶地现,自己似乎从来还没有起过这么早了,是因为什么呢?

    迫不及待地穿上衣服,简单地洗漱一番之后,就跑出了门,来到侧宅云天河的住处。

    云天河昨晚没有修炼《无量星经》,在后半夜静下心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很困倦,也很自责,于是就立即修炼了一个时辰,感觉精神好了一些,这才又睡了一会儿。

    天刚亮的时候,才起床,就听到外面唐灵宇的敲门声:“天河兄弟,你起来了没有哇?”

    因敲门声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绿珠,绿珠醒来见云天河起来了,也就慌忙起床来不及梳妆打扮,就开始帮他穿戴,打水来水让他洗漱时,这才去开了门。

    云天河洗漱完之后,感觉精神好多了之后,唐灵宇就闯了进来:“天河老弟,我们什么时候去抓鹰呀?”

    “哦,等我把这只鹰隼驯服了再说吧!”云天河淡淡回应了一句后,就出门朝旁边的一间空房间走去,唐灵宇急忙跟上。

    进了那间屋子之后,只见那只鹰隼被粗铁链拴在一根铁架子上,再没有像才带回来放在这里时那样闹得很凶,显得很安静,一直挺立着他高傲的身体,当云天河进来时,就用那犀利的鹰眸桀骜地瞪着云天河。

    这只鹰隼背部的羽毛为紫白相间,胸腿间的羽毛紫青相间,头部到脖子处的羽毛为雪白,看起来相当神骏威武,云天河很喜欢他。

    不过,喜欢归喜欢,得想办法把他驯服才行,所以接下来云天河要做的就是熬鹰了。

    要在熬鹰之前,还是得做一些准备工作才是。

    云天河把绿珠叫了过来,让他把昨天的猎回来的那些猎物切成鲜肉拿到这里来,这只鹰隼昨天已经饿了大半天了,他想试试看给他喂食他会不会吃。

    不过云天河可没有指望这只高傲的鹰隼只饿了一天就会吃他送上的鲜肉,所以他在拿来一块肉递了过去时,这只桀骜的鹰隼果然不屑地偏过头去,看都不看那鲜肉一眼。

    唐灵宇不解地道:“天河老弟,你在做什么?”

    “熬鹰!”

    “什么是熬鹰?”唐灵宇不解道。

    “熬鹰,就是要从心灵,身体,还有精神上去征服他,让他不再野性难驯,让他臣服于我……”

    看到那只鹰隼这时开始用那锋利的嘴去撕扯拴在他身上的铁链,云天河说道:“看到没,虽然是一只鹰,但也是有尊严的,他身为天空中的王者,这就是他的骄傲……”

    看着那只昂挺立的鹰隼,唐灵宇点了点头,对云天河的话深以为然。

    既然要熬鹰,就得付出时间和庞大的精力。

    云天河让绿珠去告诉老爷们一声说自己这两天有事暂时不去武堂,然后又让史长德去后园里照看云奔,不要让云奔饿着了。

    交待好了一切之后,艰苦的熬鹰任务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云天河告诫唐灵宇在一边观看学习熬鹰方法,但不要打扰他之后,就拿着鲜肉一直引诱起这只鹰隼。

    这只鹰隼是快要成年的幼鹰,毅力还是比较强悍的,而且耐饿能力也很高,本来云天河打算先饿上个三五天,但想想这么熬法还是不完善,所以就只饿了他一天就开始,他相信凭他的毅力,绝对能够驯服这只鹰隼。

    第一天,鹰隼一点都不鸟云天河,和云天河对视时,鹰眸中带着鄙夷和不屑,依然抬着那高傲的头颅,昂挺立……

    第二天一早,唐灵宇又来观摩,现云天河仍眼睛一眨不眨地与鹰对视着,并拿鲜肉引诱,就是唐灵莎也跑过来观望,不过她是在看着云天河。

    然后,鹰隼的鹰眸仍是充满了不屑,鄙夷之色倒少了许多!

    第三天,唐灵宇不再来了,他知道云天河肯定和鹰在对视,不过唐灵莎却跑来了,她见绿珠拿着吃的和水在给云天河喂,心中有点酸意。

    不过见云天河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只鹰,这才稍稍宽慰,就接过绿珠来喂他吃东西,没想到他居然就很顺从地让她喂吃的和水,唐灵莎心中有点小甜蜜,随后早中晚三餐都会来喂他吃东西,甚至有时还不时拿零食来给云天河吃。

    云天河心中纳闷,你当喂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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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臣服

    云天河的心神丝毫不敢对那只鹰隼放松,半刻都不敢离开,三天了这只鹰隼才有一点点变化,这让云天河现,这个世界的鹰,确实够强悍,他必须付出更大的毅力才行!

    第四天的时候,云天河的眼睛已经开始出现血丝!

    那只鹰隼饿了四天了,但精力和体力依然很强,不过云天河与他对视之际,鹰眸中的鄙夷不屑已经开始在渐渐消失,却仍不看那鲜肉一眼。

    第五天,云天河的眼睛有些红。

    这个时间,雪翁先生也来看,涂正明和涂老爷子也忍不住跑过来看,见他跟一只鹰较劲,本来涂老爷子想骂几句,却被雪翁先生制止了,好言相劝之下,老爷了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涂正明想不通,这孩子好好的不练武,弄只鹰想干什么,要知道玩物丧志啊!他眼神复杂地看着云天河,也叹气离开了!

    第六天,鹰隼终于开始有所反应了,他好像已经饿了,而看云天河的眼神也再没有了那种不屑,他不时会朝那鲜肉看几眼,但自尊让他还是忍住了。

    唐灵莎这几天会天天跑来看望,见云天河精神有些萎靡的样子,有些心疼,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心疼。

    好想让他停下来,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但她说不出口,她怕他会恼她,为什么会怕呢?

    第七天,鹰隼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神采,渐渐望向云天河的眼神之中,已然带上了一丝敬畏,在鲜肉递给他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却始终没有撕食。

    黑伯这几天也不见云天河云武堂,跑来府中寻问因由看望,许多人说这孩子了疯,跟一只鹰过不去。

    于是黑伯就来到屋子里,一看之下,差点没有当场跟云天河火,还好有绿珠和史长德挡架解释,才没有被破坏,否则云天河的努力就白费了。

    第八天中午,当云天河习惯地把手中绿珠才拿过来的新鲜肉递到鹰隼身边的时候,只见鹰隼猛地低下头,用鹰喙撕下了块肉,一仰头就吞了下去。

    在云天河麻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只鹰隼又低下头撕下了一块肉吞吃了起来。

    “啊,成功了?”正好赶来看望的唐灵宇现那只鹰隼终于肯吃东西了,兴奋地叫了一声。

    云天河却是皱眉头道:“别出声!”

    唐灵宇立即安静了下来,瞪大眼睛望着云天河给这只鹰隼喂食,满脸羡慕,但一想到云天河答应也帮他捉一只,当即就兴奋了起来。

    云天河给鹰隼喂了好几块鲜肉,等他完全吃饱了之后,眼皮子也开始在打架起来,云天河最后用眼神瞪着他,并用心念说:“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云翔……”

    鹰隼似乎听懂了一般,猛地睁开眼睛,深深地看了云天河一眼之后,可能是困倦极了,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任凭云天河怎么呼唤和抚摸他,他都没有反应。

    这表明,这只鹰隼,已经完全信任了云天河,终于成功地被驯服了。

    “呼,终于成功了一大步啊!”云天河叹了口气,望着睡去的‘云翔’,便解开了他鹰脚上的铁链,还有打在他翅膀上的绳结。

    “什么叫成功了一大步呀?”唐灵宇听到这话,显得很疑惑。

    云天河打起精神,向唐灵宇解释道:“这一步熬鹰的关头是过去了,他也表示了臣服,但是今后如果训养不好,他还是会飞走的。

    “啊,这么麻烦!”唐灵宇大吃了一惊。

    云天河没好气地道:“你以为训一只听话的鹰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我帮你捉到一只野鹰,你能保证像我这样花上近十天的功夫和他这样比拼毅力?”

    “我做不到!”唐灵宇随口说道。

    “做不到,那你还要鹰干什么,好玩吗?”云天河感觉有点累,打算先去睡一觉。

    唐灵宇听到这话,猛然醒过神来,见云天河已经出了门,就追了出云大叫道:“不,不是的,我也要一只鹰,我保证能把他驯好,天河老弟……啊不……大哥,天河老大,你什么时候帮我去捉野鹰啊……”

    云天河出了门时,正好碰到唐灵莎端着个盘子,里面有水,还有零食之类吃的东西,唐灵莎看到云天河出了门,微微一愣神之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道:“成功啦?”

    “嗯!”云天河点点头道:“好困,我先得去睡一觉!”

    唐灵莎站在原地,望着他走过,心中突然有点失落。

    而这时,云天河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望着她,脸上挂着一个和煦的微笑,说道:“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辛苦你了!”说完后,就回了房。

    听到这话,唐灵莎突然感觉心中的失落一扫而空,反之被一股开心和小甜蜜所取代,她就那样端着盘子,傻傻地站在原地,心中在回味着,在胡思乱想着……

    ……

    云天河一觉睡醒之后,已经是晚间时分了。

    起了床之后,就见绿珠在外桌前坐着,双手撑着下巴,在打盹。

    桌上放着饭菜,看起来应该都快凉了。

    云天河走到桌边,也没有惊动绿珠,就端起米饭就这样凉着吃了起来。

    不过还是惊动了绿珠,绿珠醒来后,见云天河在吃饭,忙惊叫道:“少爷,饭菜已经凉了,奴婢去给您热一下吧!”

    “不用了!”云天河就这样吃着,很快就吃个半饱,以喝了一杯水,这才觉得舒服了,放下碗后,就道:“绿珠,你收拾一下就去睡吧!”

    “嗯!”绿珠收拾碗筷后就退了出去。

    活动了下身体,感觉精神好许多了,就出了门来到隔壁的屋子。

    史长德正在屋中练功,见云天河进了屋,就立即停了下来,道:“少爷,云奔已经喂过草料了,云翔还在睡没醒过来,您要去看吗?”

    “暂时先不用,你继续练功吧,我出去走走!”云天河点点头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又出了门。

    抬头望天,漫天繁星密布,天边还挂着一弯明月,想想估计马上就要到中秋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会不会过中秋……

    中秋佳节倍思亲啊!

    不知前世的母亲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现在这个世界中,心中挂念的那位母亲云娘,她回到京城有没有受那刘氏欺负,是否真的像涂正明所说,刘氏病危,认识了以前的过错,要悔过,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云娘应该不会再被欺负,而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又会对云娘怎样呢,还是现在仍在北疆带兵打仗?

    ……

    与此同时,在雪翁先生的房中。

    雪翁先生坐在桌前,桌前铺着一叠纸,他拿着笔,却始终无法落笔,他不知道自己该写些什么。

    最终,他想了良久,才在纸上写道:靖王启,涂帅有庶孙天河,利州屈度八年,今少年老成、性格淡漠,行事果决、常出人意料,乃练武奇才、将来可堪大用,与莎、宇二子相熟。

    涂氏家主元赞,宗师修为,膝下一子先天修为,其余二代武功平平,三代青黄不接,家生内鬼不稳。

    余州江氏三代有子二人,一少年天才,武学有成,与莫氏联姻,另一少年智才,文武双全,心机智谋渐熟,羽翼渐丰、于近来利州有举动、密谋涂氏、不足为虑,但需防朝中江、莫集团用计,建议连渔、洛、商联合保涂,以防北军陷入他手,扼前朝余孽之祸心,稳定朝局平衡,以安帝心。

    写完之后,雪翁先生将这张纸折好,装入一颗弹丸之中,随后走到窗口往一个方向弹去,并随口道:“尽快传达京师,不得延误!”

    “是!”片刻后,黑暗之中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第三十三章 中秋夜

    星夜下,万籁俱寂。

    利州朝元客栈中,深夜中某间客房中仍有点点昏暗的灯光透出。

    江玉齐静坐在桌前,手中捻着一块精致美观、小巧温和的玉佩,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戏谑笑意,配上他英俊不凡的外表,更显潇洒倜傥。

    坐在江玉齐对面的江一堂此刻半闭着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一直在思忖着某个很棘手的问题,终于他还是开口说道:“这雪翁先生带着两位王子郡主跑到利州,住进了涂家这么多天了,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游山玩水也有个时限呀,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将很难有进展啊!”

    江玉齐闻方轻轻一笑,将手中那块玉佩一转,突地就不见了,他淡然道:“三叔不必多虑,这件事也不用急,他们终归是要离开的,而涂家迟早是我们的囊中物,只是时间长短问题,我们来此只是打探虚实而已,要知道一池清水,倒入一桶污水也许会很快再变得清澈起来,若注入数十桶污水,他就不再清澈了,就是一池浑水,这鱼在浑水之中,总有出来透气的时候,我们要捞大鱼,至于那些小鱼嘛,不成气候!”

    江一堂看江玉齐一副胸有成竹、不愠不火的淡然神情,心态也慢慢变得平和了许多,江家三代中,出了两位出类拔萃的少年天才,一位武学奇才,如今十五岁就已经是五级‘武师’,前途不可限量。

    而眼前这位,更是让整个江家为之瞩目,十六岁的年纪,就已达六级武师的境界,光是这样的成就,在整个江家三代中,无人出其右,就算是整个北方三宗氏来讲,也算是独树一帜,无人能比。

    然而更令江家欣慰的是,这玉齐自小就足智多谋,不骄不躁,无论言谈举止,或是为人处世,尽显领袖之风,心智成熟,处事稳重,同龄少年均无法可比。

    江一堂心中感慨,江家三代中有子如此,何愁江家不兴,被涂氏压在头上一甲子,这份屈辱的历史,恐怕就要在这位少年的身上改写,使江家重新以霸主的身份地位屹立于大唐北方,开创后一甲子的江氏时代。

    “永乐郡主的事,不能太操之过急,以涂天落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子,我们不能指望他能将这位郡主收入帐中,肃靖王虽手握天下兵权,节制东、西、南、北四大军,但如今西、南二军已落入三位皇子之手,独有东、北二军仍在肃靖王手中牢牢把握,若稍有异动,定会引朝局动荡,这是皇帝陛下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皇上对这个亲弟弟的信任,牢不可破,无人可以动摇,若过早从涂氏手中夺走北军,恐怕定会引起朝中北派反扑,反而会把我江家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这种损已利人之事,我江家绝对不能做,至于我江家与涂氏私人恩怨,还要在利州解决,等到瓦解了涂氏内部根基之后,我们便无后顾之忧了!”

    江一堂听了这话后,虎目中突然暴射出一道精光,看着江玉齐道:“齐儿,你的意思是,利用永乐郡主这枚棋子,让涂氏与肃靖王绝裂?”

    “永乐郡主作用并不大,以涂元庆对肃靖王的忠诚,肃靖王对涂家的信任,若我们用此事挑唆,反而被动不利,若是让涂家的人去挑唆,我们就变为主动了!”江玉齐似乎想到了某件有意思的事,突然笑了起来。

    “用谁去引这把火?”江一堂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江玉齐笑着,缓缓说出了三个字:“涂天河!”

    “涂天河?”江一堂不解:“齐儿,这涂元庆的庶孙,被涂氏弃了八年,如今听传闻是位武学奇才,就算成就不凡,但能有什么作为,要知道他如今再受涂家重视,起步也嫌太晚了,武道成就难有建树,为何会用此人去引火?”

    “此人武道成绩,我们自然不用放在眼中,踩死他如踩死一只蚂蚁,他的利用价值,仅在于身在涂氏屈辱八年,他对涂氏的怨恨之心,涂正林那个废物,正是这份愤恨之心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江一堂笑道:“齐儿果然妙计,那我们给这小子的怨恨之心增加点作料让他成长壮大,下一个牺牲品,又会是谁呢?”

    仔细地想了想,江玉齐却皱眉道:“嗯,似乎有点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呢?”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跺步起来。

    “齐儿,怎么了?”江一堂见他皱眉不展,有心事的样子,于是问道。

    江玉齐道:“涂家的反应,似乎有点太过于平静了!”接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自嘲一笑道:“三叔,我低估了涂家在利州的底蕴!”

    ……

    涂府南院家主正宅。

    涂元赞躺在一架躺椅上,悠然地喝着茶,喝完之后,便将茶杯放到旁边的桌上,转过脸来,看着旁边站着的一位剑眉星眸,唇红齿白,神态沉稳,一脸淡然,青衫白袍的青年。

    这位青年正是涂正明的长子涂天涯,此时他站在老爷子面前,挺胸昂然,笔直如松,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涂元赞终于悠悠开口问:“天涯,外堂之中最近有什么动静?”

    “爷爷,外堂中的那几个‘小鬼’,除了前一阵子因二叔的事煽风点火引起我们警觉后,最近倒没什么动作,必要之时,可一一拔除!”涂天涯道。

    涂元赞敲打着桌子道:“江家小鬼倒是好算计啊,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利州,躲在那朝元客栈中暗地搞些小动作就想运筹帷幄,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头子了,我涂氏扎根这利州百年,岂是他江家一个过江小泥鳅随便撒野的地方!”

    涂天涯道:“爷爷,江家已经开始向我们动手了,我们要不要反击?”

    “暂时不必!”涂元赞道:“用这些阴谋诡计,终难登大雅之堂,这次江家小鬼来利州,应该只是试探行动,想打探我涂家底细,以江树雄那老东西的脾性,下次前来,恐怕就是公然挑衅,以武开战之时了!”

    这时,涂正明敲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交给涂元赞。

    涂元赞看过之后,叹道:“那江家小鬼倒也有点能量,此子不容小觑啊,正明,你去通知正龙和正声,商业这块,仍以不变应万变,这小东西很是难缠啊,若稍有不甚,我涂家将会有大麻烦啊!”

    涂正明道:“父亲,那江家小鬼明面上在打我涂氏武经的主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暗地里却在搞商业吞并,确实需谨慎防范,但官府那边,却有点麻烦,以前正林行事太过招摇,如今官府把柄被江家小鬼掌握,说不得那小鬼会动用朝中力量,拔除我涂氏在官府的布局,毕竟我涂氏成员多为武官,这文官的笔杆子,却也需要谨慎防范啊!”

    涂元赞想了想,道:“写信给渔机允那老酸儒,渔氏多出举人进士,做诗写文章之事最在行,把此事与他交待一番,那老酸儒自有定夺!”

    “爷爷,天蕊的事,该如何处理?”涂天涯这时面带难色地道。

    涂元赞听闻,也皱起了眉头,却是对着涂正明吼道:“你养的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不好好练功,一个小小年纪不学无术,成了纨绔,整天拈花惹草,一个整天心思不正,却与敌私会,这样下去,将来还了得?”

    涂正明也显得十分无奈,说道:“父亲,这两个孩子虽然胡闹,但倒也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江家在利州一行人的行踪,如今此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这两个孩子年纪还小,也不能再任其放纵了,我打算将他们禁足一阵子!”

    “既然要禁足,那就派人严加看管,不得让他们再出府半步!”涂元赞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又道:“府中现仍有内鬼潜伏,继续严密调查监视,勿要打草惊蛇!”

    “雪翁先生之事,父亲如何打算?”

    “此事你们都勿需理会,雪翁先生此来利州,应该与朝堂布局有关,二弟临走时交待过,雪翁先生在外行事,或有什么要求,我们需全力配合,他们这是在为我涂氏争取时间啊!”

    涂正明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些奥妙,叹道:“是啊,确实是在为我涂氏争取时间,明年可就是三年一次的武科举试啊,这次举试的重任,我涂家三代中,只能落到天青和天涯二人的身上了!”

    涂元赞看着涂天涯说:“小子,雪翁先生乃天下第一高手,境界比我还要高出一筹,而且还精通兵法之道,机会难得,你有空就多去请教一下兵法战略之类的东西,对你明年科举武试有好处的,明白了没有?”

    涂天涯立即点头答道:“孙儿明白了!”

    待涂正明父子离开之后,涂元赞突然看着天空上一弯明月,呢喃道:“又快要到中秋了,敏青啊,你在天之灵,请保佑我涂家能渡过这次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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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永安坊

    中秋到来,利州各大酒坊中,生意异常火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在这样的佳节里借酒消愁。

    永安酒坊,曾是利州酒坊中的老字号。

    自前朝时期,这个酒坊就曾出过一种名为‘安思’的贡酒,在北方,甚至天下都赫赫有名。

    只是前朝曾经的辉煌,在大唐国定鼎天下以来,这个酒坊的盛名却已不复返,甚至因给前朝皇帝上贡过御酒而获罪,安思酒的酿造工艺,也失去了传承,以至后来永安坊一蹶不振。

    一杯酒,造就了一个辉煌的家族,但一杯酒,却又毁掉了这个家族。

    永安酒坊,坐落在利州老城西边的一条偏僻,年久失修,住户很少的巷子里,虽然名字仍传承着原来的名字,地方也没变,但酿酒的人,却不再是原来的那些人了,因此生意很清淡。

    酒坊门口,一位七八岁的小孩童坐在门槛上,抱着下巴,一对乌亮的大眼睛不时地看着过巷子,似乎带着某种期待,带着某种和家人团聚的企盼。

    这时,巷子口突然走来了一个佝偻的身影,那身影戴着斗笠,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他那佝偻的体形,却能够让人判断出,这是一位老人。

    坐在门槛边上的童子看到这个佝偻的身影之后,突然眼神亮了起来,满脸欢喜地就站了起来,飞一般地向那个身影跑去喊道:“爷爷!”

    那位斗笠老人将孩童抱了起来,出开心的笑声,说道:“乐儿,想爷爷了吗?”

    “想,非常想!”乐儿坐在爷爷的肩膀上说:“爷爷,您为什么每年只有中秋才回来看我,还有爹娘,这次不要走了好吗?”

    老人却道:“乐儿,做人要知恩图报,要遵守承诺,但爷爷答应了你每年中秋都会回来,爷爷就一定会回来看乐儿的!”

    说着,老人抱着孩童就往酒坊中走去。

    “爷爷,酒坊里今天来了一个怪哥哥,他都喝了两坛酒了,还不醉,现在还在喝呢,我们家的酒平常人喝五碗就醉了!”

    “哦,确实是怪事!”

    老人走进了落叶散落一地的酒坊院子中,就见前厅的大门开着,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坐在桌前,每次倒一碗酒之后,先在地上洒一些,嘴唇一直在蠕动,没有声音出,让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说完后,然后就一口就碗中剩下的酒全部喝干。

    看到这位少年,老人脚步突然一滞,低声说道:“居然是他!”

    “爷爷,那怪哥哥是谁呀?”

    “哦,一个想家了,又想亲人的酒客罢了!”老人说着,就抱着孩童进了后堂。

    而此时在大厅中,被孩童说成怪哥哥,被老人说成是酒客的少年,正是云天河。

    此次出来,他本是打算买一些级烈的酒回去练功用的,但去了每一家酒坊,那些最烈的酒,度数也不过只有二十度,而且那酒质劣浊,还有杂质,看着都没有心情,哪里还会喝。

    跑来跑去,不知不觉地就跑到了老城这里来了,在一家酒坊打听了下之后,这才找到了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酒坊,要了一壶酒,打算试试。

    不过这永安酒坊的酒,虽然说烈,但也不过二十几度,比其它家高了一点罢了,唯独让云天河感觉心情舒坦一点的是这酒中看着没有杂质,比较清澈,喝起来虽然淡,至少心情不会因这酒,而变得更加恶劣。

    喝酒间,想起前世的兄弟战友,想起前世的种种……想起了许多,正逢中秋,心中愁绪无人倾诉,他便喝起了‘祭酒’,来缅怀前世……

    但这一缅怀下,一碗碗喝下去,不知不觉地就喝了两坛酒,这才有了三分的醉意。

    其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有太多的秘密压抑在心田,而无人能与他分享,这就是一种寂寞如雪!

    这个世界,他的路还有很长,这仅仅只是开始,或许只有在将酒倒进腹中,那一瞬间的火辣的感觉,还有一瞬间的麻痹感觉,才让他处于一种朦胧状态之中,他分不起自己是前世的云天,还是这个世界的云天河。

    就让自己醉生梦死一次吧!

    待到坛中酒空了之后,云天河又要了一坛酒,只是在倒酒的时候,一个枯瘦的手却突然挡住了他说:“孩子,少喝点吧!”

    这个声音,让云天河猛地从那梦中惊醒了过来。

    抬起头,只见是一位戴着斗笠的老人,在云天河朦胧的印象之中,这个老人与他印象当中的一位老人瞬间重合。

    终于间,云天河似乎返回了现实,惊讶地瞪大眼睛望着这位老人道:“安伯!”

    安伯也没有意料到他戴着斗笠,居然还是被云天河认了出来,有些错愕,随即也就坦然地摘下了斗笠,道:“孩子,你怎么跑这里来喝酒?”

    “本来我想买最烈的酒,只是几乎跑遍了利州城,却没有碰到一家让我满意的,最终就找到了这里!”云天河请安伯坐下后,说:“安伯,您也来买酒吗?”

    安伯道:“这里,是我的家!”

    这下云天河更惊讶了:“安伯,既然这里是您的家,你为什么还要呆在涂府,在家中与家人在一起,安享天伦岂不很好?”

    安伯的眼神有点沧桑,道:“孩子,人这一辈子,是没有尽善尽美的,有许多东西需要割舍,又有许多东西值得守护!”

    “所以您割舍了亲人,守护着涂府的武经?”云天河道。

    安伯越听越是吃惊,不过仍是坦言道:“错,我守护的不是涂府的武经,而是涂氏的恩德!”

    云天河扫视了下这间酒坊几眼,看到蹦蹦跳跳出来的一位小孩童,并指着他说:“你不需要再守护这种也许当初是举手之劳的恩德,你的余生需要守护的,是他!”

    安伯顺着云天河的手指望去,见是自己的孙子乐儿,眼神变得慈爱,变得安详。

    那小孩童跑了过来,好奇地瞪着云天河说:“怪哥哥,你怎么还没有喝醉呀?”

    云天河捏捏他那粉嫩的小脸蛋,笑笑说:“怪哥哥是喝不醉的,爷爷难得回来一次,你好好陪陪爷爷吧,怪哥哥要走了哦!”

    说完,云天河拍拍他的小脑袋,提着剩下的那坛酒还有一个小瓶,掏出两个银饼子交给小孩童,就大步走出了酒坊。

    “怪哥哥,还没有找钱给你呢!”小孩童一看两个银饼子,就追到门口。

    云天河转过向他摆摆手摇头道:“我拿了你们家一小瓶酒曲,不用找钱了,你让你爹在巷子外面竖个牌子,也许生意会好很多哦,酒香,有时还是会怕巷子太深的!”

    说完,云天河就大步离开了。

    小孩童回到厅中,对安伯说:“爷爷,怪哥哥为什么要爹爹在巷子外竖个牌子呢,爹爹不是常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么?”

    安伯若有所思地道:“嗯,也许是该竖个牌子了!”

    ……

    出了那深巷子,云天河提着酒,不禁心想,尽管这酒坊有百多年的历史,即使到如今再没有那种这个世界所谓的“极品”美酒酿造工艺,但靠着这个百年老字号的招牌,是完全不行的,从那门可罗雀的清淡就看得出。

    但愿安伯会听自己的建议,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广告牌子,但是前后所起到的效果,却是有着明显的差异的。

    从老城往回走的时候,要经过一座桥。

    当云天河上到那拱桥上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坐在桥边老乞丐拦住了云天河的去路,说道:“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清奇,体内……”

    “停停停……”云天河一听这么熟悉的台词,猛地打断了这老乞丐,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道:“是不是说我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拯救天下苍生的这个重任就交给我了,你有一本秘籍打算卖给我,对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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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桥头丐

    老乞丐怪笑一声,望着云天河:“是啊!”

    “有什么秘籍那就拿出来看看吧?”云天河心中感觉极为荒谬,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也遇到了,哪会有这种巧合的。

    有古怪!

    “你的酒,能不能先给老夫喝几口,老夫口渴的紧?”老乞丐瞪着云天河手上提了酒,双眼放光。

    云天河却是将酒坛子一护,瞪着老乞丐道:“如果你肯老实告诉我,刚才我复述的话是谁告诉你的,我自然会给你酒喝,不要妄想着用这点小伎俩蒙骗本少爷,说过这话的,你可不是第一个!”

    老乞丐突然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了云天河半天,才道:“老夫当然不是第一个,你小子才是第一个,这话不是你小子告诉我的么?”

    “我?”云天河瞪大了眼睛。

    老乞丐笑道:“不过呢,老夫也不是矫情的人,上次在荒山中,你小子捕鹰的时候,不就是用这话来骗别人的么,老夫觉得这个话比较好使,后来就试了试,果然有好几个傻小子被老夫给骗到了不少酒,确实有趣,哈哈!”

    “你,你怎么知道我说的话骗……不是……说的话是真是假?”云天河内心剧震,这老头在荒山中,他和雪翁先生为什么没有现,难道……

    随即云天河板起了脸:“你一直在跟踪我们?”

    老乞丐道:“老夫飘浮于世,浪迹天下,五谷杂粮,山珍海味,可以说尝遍了天下美食,只是你小子那天做的那个闷烧的兔精兽肉,那香气,啧啧……却是在十里之外把老夫的谗虫给引出来了,只可惜老夫去晚了一步,只剩下些骨头尝了尝,可不是个滋味啊……”

    “所以你就跟到了山上,然后又跟回了利州城?”云天河道。

    老乞丐道:“咦,小子,你倒是挺聪明的嘛,正是如此!”说着,老乞丐搓了搓手,望着云天河手里的酒,道:“这回,那酒可以给老夫喝几口了吧?”

    云天河把酒坛子往后一背,瞪着老乞丐道:“你跟踪我,所图为何?”

    老乞丐说:“如果你肯单独给老夫做一顿那个闷烧法的兔精兽肉,老夫倒不介意就按你所说过的那番话,用一套功法跟你交换!”

    云天河心感觉脑袋有些懵,这到底是梦幻,还是现实,难道上次胡说的那些,现在又要真人版重演一遍?

    “这酒,我还是请你喝了罢!”云天河直接把酒坛了递了过去。

    不论这乞丐说的是真还是假,否则自己前世特工的反跟踪技术,还有那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雪翁先生,居然都没有现被人跟踪,他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隐世高人,至于为什么当乞丐,他也懒得去深究,也许下一刻,这人就坐在豪华酒楼里吃饭了。

    这就是人生百态!

    老乞丐接过酒坛子,灌了一口后,感觉很爽快,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云天河:“小子,你不怕老夫骗你么?”

    “骗了,又能怎样,飘萍本起无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能活得如此坦然,我怎么就着了表相,而不能活得更潇洒呢!”

    接过酒坛子,云天河猛灌了一大口,感觉喝得很畅快,再次递给老乞丐道:“请!”

    老乞丐接过,接着一口,再次递还过来,道:“痛快!”

    云天河喝了一口,一抹嘴,将酒坛子交给老乞丐道:“可惜你没有带个酒葫芦,否则还真应了我所说的那位神秘前辈高人了,如果前辈也是为情所困,恐怕我倒要笑话前辈一句,你着了相了,放下,就是解脱,哈哈!”

    “呵呵,谈何放下,如何解脱?”老乞丐喝了口酒笑道。

    云天河没有接过酒坛子,突然道:“用事实的真相来证明,最终会现,也许是自己错了!”

    说完后,他看到老乞丐微微一怔,云天河顿时明白了些东西,转过身就过了桥,缓缓道:“前辈仔细想想吧,那坛酒您留着今夜独饮时,举杯望月,回顾过往,看看是否真的是自己错了!”

    等老乞丐回过神之际,他现云天河已经走了老远半截,他也没有去追,只是用一种平淡的口吻说道:“小子,别忘了老夫的那顿美餐,严冬过后,明年春来第一天,老夫在那荒山之巅相候!”

    云天河猛地停住脚步,那声音居然是那样清晰地句句传入他的耳朵里,甚至还在他的心间回荡,这是要到何等的境界才能做到这种传音入密的功夫。

    转过身,往那桥上望去,哪还见那老乞丐的身影!

    ……

    ‘云翔’初步驯服之后,休息了两天,就神采奕奕,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骏威武。

    只是初步让他臣服之后,还要训练一些基本的技能,还有叫远的方法,必要的时候,还要训练捕猎的方式等等,所以还要花些心思和时间来做这件事。

    中秋过后,被唐灵宇缠得不行,云天河当初兴奋之下答应了要帮他捕鹰,现在被这家伙抓着把柄不放。

    做人,要守承诺!

    无奈下,寻了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再次带上唐灵莎还有雪翁先生几人,又往那城北百里外的荒山而去。

    之前捕‘云翔’的时候,那里曾听到过鹰鸣,说明那荒山之上还有鹰隼,不过那天空的王者,还是很聪明的,云天河初次捕鹰的那种方式显然已经不能再用了。

    这次云天河换了种方式,射捕了一些野鸽子和野鸡之后,找到了一棵树,分别将那野鸽子和野鸡捆到树下,然后请求雪翁先生立于山顶,持一张六担强弓,用云天河亲手制作的一根像是炮筒式没有箭尖,就像锤子式一样,带着勾子的箭,后屁股后面带着一根细绳子。

    这种方式捕鹰能否成功,主要还是取决于雪翁先生的箭法,还有控箭的能力,不过让天下第一高手在做这样的事,多半是十拿九稳。

    最主要的是,用这种方法最为省事省时间,若用他的那种土办法,运气不好等上几天也不见得会有鹰上勾。

    野鸽子和野鸡主要的作用是引来觅食鹰隼的注意,云天河不指望鹰隼会捕捉他们,但只要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然后在鹰隼降低了高度之后,就可以暗示雪翁先生实施计划了。

    所以布置好了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云天河什么事了,他带着‘云奔’在山脚下溜达时,顺便训练一下‘云翔’远叫服从命令的方法,玩得不亦乐乎。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左右,云天河做了一个右手指交叉的手势之后,‘云翔’一阵清鸣之后,飞地就从空中俯冲落了下来,成功地落到了云天河的胳膊上,云天河抚摸着他,奖励了他一块最鲜美的肉食。

    可能是‘云翔’的叫声,引来了这荒山中其它鹰隼的注意,当云天河准备再次进行一次训练的时候,半山腰处突然传来了唐灵宇兴奋的大叫声:“天河老大,快,有鹰出来了,快来呀……”

    云天河并不担心那鹰隼会听到唐灵宇的大叫声,大多数鹰的视力极好,但听力却就不怎么灵敏了,当他跑上山的时候,果见一只鹰隼在山上的高空中盘旋个不停,而云天河手臂上静立的‘云翔’这个时候似乎显得有点激动,鹰眸不时会向天空中瞄云,并出一阵轻快的鸣叫。

    这个奇怪的变化,让云天河意识到,恐怕‘云翔’跟天上那只鹰隼是一对,天上那只应该是只雄隼,那鸣叫声长而悠长,雌隼就轻脆而短,这个还是比较容易区分的。

    有了‘云翔’去勾引天上那只雄隼,这下则更省事多了,云天河见那只雄隼的高度已经快与山尖持平,就立即朝山上大叫:“雪先生,放箭!”

    “咻!!!”

    在听到云天河的叫声之后,山顶上的雪翁先生立即拉弓满月,眼神凌厉,锁定了空中的那只雄隼之后,那只没有箭头的箭就破空而出。

    “唧!!!”

    那只雄隼没有意料有有人在山顶上埋伏,当他警觉危机的时候,那只箭却已经射到了他的身上,然后那重心开始向下环绕,绳索也开始在他的身上环绕一圈。

    雪翁先生不给那只雄隼挣扎的机会,在他想要挣脱并用鹰喙撕扯绳子的时候,他抓住绳头,用力缓缓下拉,在那只鹰的翅膀被绳子的绕紧,飞行开始变得有些困难的时候,便滑翔着迅地往下摔落。

    为了怕摔伤这只鹰隼,雪翁先生倒也消耗了不少的功力,在往山腰处急奔之际,身体几乎是就要垂直从山上飞下来一般,飘逸潇洒,看得云天河心中大叹:“高手就是高手,厉害!”

    雪翁先生还是先那鹰隼一步落到山腰,他拉着绳子迅回收,在那鹰隼掉落下来时,猛地一拉,鹰隼滑翔着借力而下,轻轻摔落到地上,就扑腾了起来。

    唐灵宇和唐灵莎兄妹二人兴奋地手舞足蹈,绕着那只鹰隼一阵欢呼。

    云天河也比较开心,走到那只雄隼跟前道:“这两只鹰隼原本是一对,我们运气真好!”

    唐灵莎心思急转,一把抢走那只鹰隼,羞红着脸大叫道:“我要这只鹰隼,哥哥你不许跟我抢!”

    唐灵宇一听就傻眼了,囧得快要哭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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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土贼’

    回利州城的官道上,唐灵宇一脸得意,怀中抱着那只鹰隼,哼着小曲,显得十分激动。

    唐灵莎却冷着脸,不时会咬牙着狠狠地瞪他一眼,眼神中几乎都要快喷出火来。

    这次逮到的这只鹰,还是在雪翁先生的劝说之下,归到唐灵宇的帐下,使得唐灵莎怨念很深,究其原因就只是云天河的一句话:女孩子不适合玩鹰,弄不好就会被鹰爪抓伤脸或胳膊。

    仅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唐灵莎放弃了玩鹰的打算,但每次看到唐灵宇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心中的怨念依然很强烈,连带着云天河也怨上了。

    耍小性的女孩比较可爱,唐灵莎撅着小嘴,一马当先,纵马狂奔。

    在远远地将众人甩在后面,马跑得有点累了,也就慢了下来等后面的人赶上来,不过心中是越想越气,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玩鹰:“气死我啦!”

    “哟,多水灵的姑娘,生什么气呀!”

    这时,另一条叉道上行来了四五骑,马上四男一女,三个男的都是些因练功筋肉皮膜看起来很突然的精壮汉子,正望着唐灵莎一阵淫笑。

    为的是位约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皮肤黝黑,五观齐整,虽然穿着显得比较贵气,不过看面相显得有些老气,用唐灵莎的话说,就是显得有些老土,他的一双冒着淫光的眼睛,却是一直在唐灵莎的身上乱转,看得像丢了魂一样,怔怔呆。

    与这位老土少年并行一骑的是位约十**岁左右的女子,那女子穿着艳丽,风骚水媚,脸上脂粉气息有些浓厚,但仍掩盖不住她鼻梁两边的雀斑。

    乍一看到唐灵莎的美貌,这位女子也有惊艳的感觉的,但是当看到身边的少年痴呆一般望着那位野外独自一人,却又貌若天仙般的女孩时,心中的嫉妒之火便忍不住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再看她独自一人身处野外,心中便生出了邪恶之意。

    她怎么能容忍比她美千倍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更无法容忍这个女孩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却无人搭理她,之前这些人还是一副**嘴脸在巴结她。

    越想心中的那股怨念就越强烈,她深深地瞪了唐灵莎一眼,在听到几个汉子取笑之际,便道:“荒山野外的,这么漂亮的一位妹妹独自在外,恐怕也是难忍深闺寂寞,想男人了才跑了出来,几位大哥何不成*人之美,好好陪陪这位小美人呢!”

    “是哟,是哟!”几名大汉淫笑着望着唐灵莎道:“哥哥们来陪陪你乐呵一会,你就不生气了,说不定还哭着要哥哥们多让你享受一会呢,嘿嘿!”

    几位大汉调笑的话,让那位少年回过神来,眼中的淫欲光芒更加炽烈,四下看了看,随即向几位大汉使了个眼色,几个大汉纵马就朝唐灵莎围了过来。

    唐灵莎见这些人的眼神,并没有胆怯,但心中的那股怒火却是熊熊燃烧了起来,看几名大汉朝她围了过来,她一抖马鞭,便拍马转头纵马急奔,心想:“等本郡主拉开了距离,射不死你们这帮土贼!”

    “想跑?”几位大汉见唐灵莎拍马回转,目光就像是看到猎物在做最后的挣扎一样,纷纷淫笑几声,一个纵马就急追上来。

    唐灵莎见拉不开距离,就直接取下竹雕小弓,抽出箭来做了一个无比优雅的姿势,蓦然转身,拉弓便箭。

    “咻!”

    一箭射出,因为距离太近,那几个大汉看出她的意图,早有防备,前面一名大汉一抱马腹,就躲过了那一箭,纵马急奔,赶到附近后,拿起马鞍上的一根套马索,扬起来,在空中甩了几圈,使劲一丢,就套在了唐灵莎的马蹄之上。

    “嘶律律~~~!”

    唐灵莎的马马蹄被套住,那大汉一拉,那马一个踉跄之下,身体急侧颠簸了起来,半个马身就半跪在了地上。

    “啊~~~!”

    唐灵莎本死死地控制平衡的身体因马跌势太急,就被撂倒,惊呼一声,身体前栽了出去。

    不过唐灵莎生出将门之家,从小就学习弓马射箭,遇到这种被绊马之后的紧急状况,也知道拖怎么处理,就在栽倒在地上之际,他身体势在草地上一滚,缓冲了摔势,避过马蹄之后,就站了起来。

    不过几名大汉骑马已经围了上来,他们将唐灵莎围成一个圈,眼中淫光大盛,恨不得立即就推倒在地上好好享受一番。

    急色之下,为的那少年先一步下了马,渐渐向唐灵莎逼近淫笑道:“好妹妹,你可真是要了本少爷的命了,本少爷怎么也是有身份的人,只要你肯从了本少爷,乖乖跟我走,本少爷保证今后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流氓!”唐灵莎听着那难以入耳的话,脸色一沉,拿起手中的马鞭在那少年被迷得不防之际,一鞭子就挥了上去,只听‘唰’地一声,那少年脸上就被刮出一条血痕。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少年挨了一鞭,吃痛之下,目露凶光,神色狰狞,就直接扑了上来。

    唐灵莎挥鞭如雨,在那少年扑来时,每一鞭下去都能给这名少年身上添上一条血痕,见他只有七八级武士左右的实力,心中并不惧,每一鞭打下,都会让那少年狼狈躲闪。

    “都他娘的愣什么,还不快下来帮忙,老子今天要操死这小娘们!”那少年被打得有些招架不住,见唐灵莎居然也是位武士,便立即喊那几位马上的大汉下来帮忙。

    那几位大汉闻声,见少年居然搞不定一位小娘们,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后,却也没有迟疑,纷纷下马,就朝唐灵莎围了上来。

    少年见来了支援,势气大增,在唐灵莎挥出一鞭袭来之际,一位大汉猛然伸手,也不管手中被唰出的一条血痕,死死地抓住马鞭,用劲力一拉,唐灵莎手中的马鞭脱手而飞。

    见唐灵莎失了马鞭,那少年大喜,纵身就扑了上来,拳劲微微酝酿了下,就近身挥舞了过来。

    唐灵莎微微有些慌张,虽然是七级武士,毕竟还从来没有正式对敌,见那少年举拳击来,她劲力一提,‘呀’地娇喝一声,便迎上了那少年的拳劲,劲力作用下,二人纷纷后退数步,被震得手臂麻。

    这次唐灵莎采取主动,一提劲力,举拳就迎了上来。

    唐灵莎修炼的乃是‘天雪玉肌功’,本就一套顶级的修炼功法,这套功法中也有十六式‘雪落碧波拳’,这套拳法也颇见精妙之处。

    反观那少年,修炼的只是一套不知来历的功法,二人对敌几招之后,他均落于下风,若不是功力上要稍胜唐灵莎几分,他挨了两拳之下,恐怕要落得一个吐血受伤的结果了。

    见数招下仍奈何不了唐灵莎,少年有些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再次猛提劲力,扑了上来。

    唐灵莎对敌几个回合,已经大概摸清了那少年的武功数路,自信心渐涨,见他不自量力再一次冲了上来,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在那少年拳劲袭来时,她侧身一躲,挥拳一式‘落雪式’出击,又快又狠地就击在了少年的侧腰部位。

    少年挨了一拳,身体踉跄连退数步,嘴中溢出血丝,一抹嘴之下,看到满手血迹,居然在一个小娘们手下吃了暗亏,更是暴怒,也顾不得什么武德之说,对后面几位围场的大汉命令道:“都给我上,谁能拿下这臭娘们,谁第一个上!”

    一听这话,此时几位大汉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大叫一声,就扑了上来。

    这三人齐上的场景,让唐灵莎心中有些胆怯,不由焦急起来,心中直骂:“他们怎么还没有赶来呀?”

    一位大汉拳劲比较强,应该是九级武士,而另一位大汉拳劲中带着的拳罡之意带有洞穿力,恐怕已是一级武师,这些人的境界明显要比唐灵莎高了几个层次。

    唐灵莎一对三根本不是敌手,躲过一名大汉的拳劲攻击之下,另一名大汉见机会来到,狰狞一笑,改拳为抓,一把抓到唐灵莎的肩膀之上,只听‘咔嚓’一声,便撕下了一大片的衣衫,露出旖旎春光。

    见到唐灵莎肩膀上露出的一片光滑雪白的肌肤,那几个大汉就像是恶狼嗅到了血腥一般,更加疯狂,哈哈大叫:“这小美人真够味,玩起来一定爽上天去,哈哈!”

    唐灵莎衣衫被撕破大片,惊叫一声,此时彻底的乱了方寸,心中一急,眼泪就流了下来,心想,宁可死也不会让这些恶贼玷污了清白,随后她立即从腰间拔出匕,在一名大汉抓来之际,冷不防那一匕划过,那大汉的手腕处就被划破了一条血口,鲜血如泉涌喷出。

    而一名大汉却不理那么多,此时他脑中已经全被淫欲所充斥的满满的,在唐灵莎挥出匕刺伤了一名大汉后,他急援而上,顺利地抓到了那柔嫩滑腻的柔荑!

    然而……

    就在那名大汉狞笑着进行下一步动作之际,突然间一道疾如闪电般利箭带着破空呼啸之声疾而来,一箭便灌穿了这位大汉的咽喉,鲜血四溅!

    大汉的手松开之后,便软软地倒下了。

    在他临死的那一刹那,他转过脸,只见不远处一位骑在一匹无比神骏青马上的英俊少年,眼神淡漠,一手持弓,一手闪电般迅地搭到弦上,锁定了他的另一名同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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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杀人,陷井!

    荒野中,草地上,一骑、一弓、一少年。

    淡漠的眼神,在杀人之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好像是在看那些被猎杀的猎物一般,没有丝毫的怜悯。

    剩下的,只是两具喉咙被利箭贯穿,已经冰冷的尸体,还有三位被死亡笼罩的淫贼。

    对于这些淫贼,在那位少年杀手的眼中,无疑已经变成了死尸。

    抽出箭,搭上弓弦,拉弓,射出……

    又一名大汉在那破空利啸而来的利箭之下,没有任何防备躲闪能力,眼睁睁看着那只箭带着让人生心绝望,无力抵抗的穿透之威,贯穿了自己的咽喉。

    唐灵莎早已经吓呆了。

    她的身上甚至还溅上了之前那位抓住了她手腕的那名大汉身上的血,只是这些她并没有注意到。

    她的眼神,一直牢牢地盯着那位不远处静立在草地上,拉弓射箭的那位少年身上。

    那漠视一切生死,视生命如蝼蚁般的表情,那冷静得让人感觉到可怕的眼神,那娴熟得让人心生战栗的箭法,那瞬间绽放出来的睥睨杀意,无一不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震憾着她的心神。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一刻,她感觉他似乎很飘渺,离自己好像很遥远。

    “咻~~~!”

    又一箭射来,那位想要逃跑的风骚女子从马上摔落下去,她甚至连一声惨呼都还没有来得及出来,就被利箭贯穿了咽喉。

    一击必杀!

    “啊,别杀我,别杀我,求你……”那位土气的少年终于在同伴死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本能地意识到了那杀机已经将自己锁定,无边的恐惧顿时笼罩了他的整个心神,他的双腿在打颤之下,小便失禁后,软软地跪了下来乞求。

    乞求无效!

    在少年杀手的眼中,已经被认定是一具死尸的人,是没有享受生命的资格的。

    马上的少年不为所动,动作娴熟、流利,搭上箭,拉弓……

    “天河,住手!”

    这时,一声清喝之声猛地从后方传来,马上的少年心中一震,顿时回过神来,不过在回神的那一刹那间,拉着满弦的手,不由一松。

    “咻~~~!”

    利箭带着破空之声,带着让人绝望的死亡气息,划破了空气的阻隔,命中了那位土瘪少年的喉咙,那少年的凄厉叫声嘎然而止……

    地上,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周围的草地,只剩下五匹无主的孤马,仍静立原地,吃着旁边干净的杂草。

    嗒嗒!!

    两骑这时从不远处疾奔驰而来,马上的唐灵宇脸上已不复之前那般得到鹰隼之后的欣喜与得意,而是一派肃然阴沉。

    雪翁先生却沉着脸,目光复杂地看着静立马上,面无表情的云天河。

    “哥,先生,呜呜……”看到唐灵宇和雪翁先生赶来,唐灵莎终于回过神来,眼泪就忍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看到了可以保护她的亲人一样,就跑上前去,在唐灵宇下马那一刻,扑进他怀里大哭了起来。

    看到妹妹被抓破的衣衫,还有身上溅到的血迹,唐灵宇狠声怒道:“这帮该死的败累,天河杀的好,否则本王也要将他们碎尸万断!”

    雪翁先生下了马,却是转过头看着云天河,正色道:“天河,既然这些贼子已伏法投降,没有反抗,为何还要再开杀戒,这有亏武德啊!”

    云天河下了马来,放开缰绳,往那几具尸体走去,表情淡然地道:“什么是武德?”

    “你这样噬杀的心境,将来武道怎能有所大成?”雪翁先生脸色一沉说道。

    云天河却转过头来瞪了雪翁先生一眼:“大成又能怎样,你武道大成,见得与亲人长相厮守么,你武道大成,见得就该怜悯苍生么,你武道大成,活的就开心么!”

    雪翁先生怔住,却不知道怎样来反驳。

    云天河走到那几具尸体身旁,扫视了一眼,淡淡道:“我只是天地这间的沧海一粟,很渺小,我没有那么高尚的道德情操,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仅此而已!”

    说着,他弯下腰,在那少年的怀里一阵翻找,从他身上找到了一袋钱,还有几十张银票,另外还有一封书信。

    “这人怎么会带有这么多钱?”云天河数了数那些银票的数目,每张居然有十万两,总共有十五张,就是一百五十万两。

    他本来是打算给这场杀戮制造成谋财害命的场景的,所以就准备取这些人身上的钱,然后好布置,却没想到会搜出来这么多。

    心疑之下,看了看下面的那封书信,书信是用火漆封上的,封皮上只写着两个字:‘图’谋!

    不动那火漆,小心地从另一侧拆开书信,将书信中的内容看过一遍,云天河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冷笑道:“想搞滚雪球式的商业吞并操作伎俩么?”

    “天河,既然人已经杀了,你怎么还图谋钱财!”雪翁先生看到云天河手中拿着钱袋和银票,在那些人的身上挨个继续翻找,心中更是觉得有些不满,他心中对云天河本是寄予着厚望,将来有可能委以重任的,想不到他的这般做法,却很令他失望。

    云天河没理雪翁先生的责问,将那信又小心地按原样装了进去,随手扔到一边的血泊里,让那拆过的边被血浸泡后,使那拆边皱起来,折边自然松开,就看不出有人看过这信。

    将信处理好后,云天河又拿出一张银票,撕下一角放到少年的指间布置好,再将几名大汉尸体重新布置了倒地位置后,最后来到那个风骚女人身边蹲下身一把将这女人的衣衫撕扯碎裂。

    “天河,住手,你到底想干什么!”见云天河跑去动那女人的尸体,雪翁先生终于忍不有些愤怒了,走了过云就喝止道。

    云天河没有理会这个有些开始神经质的雪先生,这人固执起来,怎么就智商降成了负数,这么明显的举动还看不出来么……

    唐灵宇一直在观察着云天河的一系列动作,突然恍然大悟,道:“先生,天河应该是在布置劫财害命的作案现场!”

    “为什么要这样做呀,唉呀,他……他居然把那女人脱光了,他……”唐灵莎心情舒缓了许多后,正好奇,突然见云天河将那风骚女子的衣衫撕裂,快脱个精光了,脸一红,怒视了云天河一眼,转过头咬牙道:“无耻!”

    唐灵宇双眼越来越亮了,继续道:“抢劫钱财,强*奸杀人,这么做会混淆视听,让人难以分辩出凶犯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却很容易让人猜测是强盗土匪所为!”

    听到唐灵宇的分析,雪翁先生神色有些尴尬,也终于回过神来,目光复杂地看了云天河一眼,心道:“这小子,果然做事出人意料,想的如此周到,却是我迷了心窍了!”

    云天河将现场布置好以后,找了些树枝来将地上的脚印清扫了一下,又用那些汉子的鞋子重新在上面印出一些脚印来,自己然后在一些地方使劲踩些较深的脚印处理过之后,再小心地回到云奔跟前,拿出弓箭,射到那些孤马的腹部和侧身上,那些马嘶叫一声,带着血流狂奔而逃,然后再对尸体的地方乱射一通,直将箭壶中的箭射完之后,然后再云把唐灵宇和其它人的箭也拿来射完后,再仔细观察一番,做了补充,看到没有遗漏之后,这才作罢。

    回到云奔跟前,只见唐灵宇双眼放光地看着他,唐灵莎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过了脸,雪翁先生神色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生一样,云天河翻身上马后,淡然道:“我们可以走官道,大摇大摆地回城了!”

    其它人纷纷上了马,唐灵宇道:“天河,我们走官道,如果被人看到,不就成了被怀疑的对象了吗?”

    “就是要让人怀疑我们,但最终会把我们排除出去!”云天河说了一句,一拍云奔的头,一马当先地离开。

    唐灵宇仔细想想,倒是有了些头绪,却转过脸望着唐灵莎说:“妹妹,人家助你脱险杀人,你怎么没有道谢呢,为兄看他当时的样子,好像很紧张你呀?”

    “啊……”唐灵莎赶忙捂住了脸,但却能看到她那粉嫩雪白的脖子早已红得通透,一挥缰绳就纵马驶出。

    只是唐灵宇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他是怎么现妹妹被那些淫贼围堵及时赶来援救的呢?”

第三十八章 意外?巧合!

    荒野孤寂,吹起一阵秋风,一缕缕血腥四处飘散开来,带着某种呜咽之音。

    几具尸体静静地或爬或躺在地上,圆目暴睁,多带着恐惧、不甘与绝望……

    云天河骑马走在官道上,神色平静,但心中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雪翁先生讲他噬杀,他不以为然,只是他奇怪为什么在有想杀人的冲动时,内心深处会生出一股滔天的怨气。

    这怨气,是从何而来。

    为什么杀光了那些淫贼之后,这股怨气会渐渐消散一空,他的心境变得平淡如水,仿佛这才是前世的云天才有的那种心境。

    难道是死去的涂天河遗留给他的那些念头之中留下来的一些怨恨念头在影响着他,当初在废掉涂正林的时候,他就生出过这种强烈的怨恨,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泄这种怨恨,那是因为涂正林想要强暴云娘。

    而这次,是一群淫贼想要非礼唐灵莎,之前他赶到的时候只是冷眼在看唐灵莎对敌并没有插手,后来见唐灵莎柔弱无助,即将绝望之时,他的内心深处的那股怨恨就被激了出来。

    事实上,他对唐灵莎有好感,但只是对朋友之间而言,就好像与唐灵宇那样,将她们当朋友对待。

    但是当他看到柔弱无助的女人被强暴的这种画面,这种不由自主地怨恨念头就迅地滋生了出来,他震惊地现,这不是他云天做为一名特工杀手具有的本能,而是这具少年身体中残留的本能在影响着他。

    那涂天河幼时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样的场景,使得他对这种情景无比的憎恨,尽乎于演变成了一种本能,而遗留给云天河的念头之中,为什么没有这些诡异的情景画面。

    最终,云天河思索那些记忆,得到了一个结论,云娘是因被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强暴之后,生下了涂天河,而涂天河出生后,一直生活在一种被迫害欺辱的环境里,也见到了许多丑恶的事情,使他幼年的心理中就深埋下了一层阴影,他是女人被强暴后生出的,他的出生,是一种不幸,所以他憎恨这种强暴的场景。

    想到这些,云天河叹了口气,他知道当这些怨恨在一步步泄掉之后,那遗留的念头就不会再影响他了。

    他是云天,他是云天河!他将不会再被少年遗留的这些念头影响,而死去的那些人,也只能做了他泄那遗留怨念的牺牲品!

    云奔小跑得很是悠闲,不急也不慢,云天河也没有催促他,听到后面一阵马蹄声接近,转过脸见是唐灵莎,见她欲言又止的忸怩样子,云天河只是对她淡淡道:“不用道谢了,就算我不出手,雪翁先生同样也会出手的,天下第一高手,不是浪得虚名的,这下你该明白吧!”

    唐灵莎脸上写满惊讶,说:“你和雪翁先生都知道,那为什么还……”

    “雪翁先生只是想增强你的实战对敌经验,还有处事应变能力罢了,仅此而已!”云天河淡淡道:“受点小委屈,换得一次经验教训,还是值得的!”

    “真的是这样吗?”唐灵莎狐疑地望着云天河的眼神,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这是不是安慰她的谎言,然而那眼神就如一潭平静无波的秋水,她看不到任何的波澜。

    只是,一想起他当时那冷酷的眼神,还有那娴熟的动作,犀利的箭技,少女的心中就有一种小崇拜的念头在滋生,越往后胡思乱想,少女的心中就像藏了只小青蛙,开始蹦蹦乱撞……

    ……

    就在云天河一行人即将抵达利州城之即,在那无人荒野之中,有几骑人马就像是脱弦的利箭一般,疾疾驶来。

    在经过那几具被丢弃荒野的尸体之际,一行人急忙勒马驶近,一看之下,均是脸色大变,纷纷下马查探。

    马上一位英俊不凡的少年,脸色极度阴沉地看着那几具尸体。

    那查探之人来报告道:“少爷,玉进少爷和四个护卫手下身上的值钱物件全被劫掠一空,都是中箭身亡,玉进少爷身边还丢着一封信,请少爷过目!”

    说着,一封被鲜血浸泡得皱起变形的信就交到了这名英俊少年的手中。

    少年仔细观察了下信件,现火漆未被毁掉,看起来也没有被拆过的痕迹,脸色这才微微松驰了一些,也没有看那封信,而是举目四处张望。

    这时,又一名探查的人跑来报告:“少爷,那边草堆里有一具女人的裸尸,是被强*奸后射杀的,是玉进少爷最近常带在身边狎玩的柳四娘!”

    英俊少年的脸上此时仰望天,在出神地思索,究竟是谁人干的,强盗?土匪?

    摇了摇头,他觉得很蹊跷,有谁会知道玉进身藏巨额银两,有谁会知道他们秘密前来送钱送信的路径,又是谁能在这荒野之地半道截杀了他们劫走了钱财,而且时间就在我前来接应之前的这么一段时间内,还是谁泄露了我的计划?

    “少爷,这些人的尸体怎么处置?”一名手下这时走了过来寻问,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少年随口淡淡道:“玉进的尸体送回余州,其它人的就地埋了吧,你们清理尸体时何现什么蛛丝马迹?”

    “这些人包括玉进少爷,都是被乱箭射杀的,但最致命的一箭,都是咽喉的位置,说明那不是一个人,而其中的一个凶手还是个箭技高手,只是玉进少爷的身上,还有几处被拳劲袭击过的痕迹,而且玉进少爷身下还有股骚臭,应该是最后一个被杀的!”

    “那废物是最后一个被杀的么,这么说对方一定清楚地知道重要物件都在他身上,所以先剪除身边的人,然后……”

    一连串的疑问在少年的脑海中盘旋,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难道是涂家?

    这绝对不可能,涂家怎么会做出谋财害命,强*奸杀人的事情,那封对他极为重要的信还在,但钱不见了,若是涂家的人,怎么会忽视掉那封重要的信,到底是谁……少年苦苦思索,梳理着每一个可疑的人和事,甚至他还从自己身边的人一一开始排查……

    “余州到利州的路途,快马大概有五天时间,若是五天前消息就泄露的话,那么五天前……”少年皱眉深思,突然抬起头,眼中暴射一团精光,五天前不正是中秋么,当时自己将这个临时的计划向一个人隐约提了提,难道是他……

    饶是这少年一向心机深沉,凡事都能够推断个三分准确,心思缜密,但这次他却是错得有点离谱了,他心中第一个就将他的敌人排除在外,却怀疑到了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今天的这件事,打死他估计都不地相信只是一次小小意外下的巧合罢了,再加上意外之下被人动了点手脚,那么这种有错误导向的巧合,就使这位机智过人的少年的思维,开始往更为复杂的层次去思考,认定这必是一起有针对性的阴谋行动。

    他怎么可能知道,仅仅只是因几个人见色起意而招来的杀身之祸,却无意中破坏了他在利州布局行动,再加上那封对他极其重要的信件。

    偏偏就是这种意外下的巧合,让他的思维根本无法定位到最容易引起他怀疑的人身上,他又怎么知道这些人是云天河泄怨气、唐灵莎增加对敌经验的牺牲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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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九级瓶颈

    初冬时节到来,北方天气寒冷刺骨,一股股凛冽寒风吹过,能让人觉得脸颊生疼。

    然而,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天气里,涂氏武堂的露天练功场中,却依然有一个少年在那里刻苦不断地修炼着。

    在这位少年的身边,还有一位年龄稍大一点的少年,同样不畏寒冷,在附近重复练习着涂氏精意拳的功法。

    这两位少年,正是云天河,还有他的武侍史长德。

    前一阵子因为练武太过频繁,身体和精神一直没有得到良好的放松,云天河在修炼进展上始终还是稍嫌缓慢。

    不过在休息放松了一些日子之后,云天河的精力与体力在达到一种顶峰的状态下,开始加强修炼进度,反而使他的功力提升起来,比这以前要稍快许多。

    现在云天河的功力已经达到了八级武士的顶峰,而‘引流壮肌法’的功法效用还能维持,纵使如今已经到了寒冬,湖水瀑布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但他的修炼却没有因这种外在的原因中断过。

    云天河先在湖面上打了一套‘涂氏精意拳’,使全身有股热流开始上涌,暖和起来之后,然后一提劲力,大喝一声,举拳就朝湖面狠狠砸下。

    咔嚓!

    湖面上的冰层因承受不了这股劲力的袭击,大面积的开始生龟裂粉碎,而在云天河拳力袭击的中心位置,则形成一个大大的冰窟窿,冰屑掉进湖水当中,溅起漫天水花。

    当地水花溅到云天河的身上后,冷风一吹,纵然他不畏这种寒冷,但还是打了一个寒颤。

    扑通!!!

    这时,那湖中的冰窟窿之中再一次溅射出一股滔天的浪花,而云天河的身影,却是已经消失不见。

    湖水冰寒刺骨,仿佛要渗透到他的骨头里,云天河咬着牙,忍住那种寒意侵袭,提起龟息术,一口气便潜下湖底。

    到了湖底下之后,湖底的水温明显要比水面上要高出许多,也不是特别的冰冷,云天河待渐渐适应了这种温度之后,便开始在水底修炼拳意功法。

    其实云天河还是十分喜欢这种修炼方法的,因为湖底的水压往常要高出很多,相当于外界压力的好几倍。

    这股压力,也相当于重力,若放在前世,他们训练体能的时候,也会在一些重力室之中,在两三倍的重力之力锻炼,这套‘引流壮肌法’倒是与他前世在重力室锻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在这湖底之中修炼的好处,却要比重力室要多许多,先他的‘龟息术’在湖底重压的作用下,他的脏息功能在这种重力环境下,也明显有了小幅度的提升,使他湖底的时间更长一些,而而且湖水之中有大量的氧分子,他的身体毛孔在吸收这些氧分子后,也能使他的体质得到更好的改善,这是重力室中修炼没有的好处。

    所以,云天河在见这种修炼功法还对自己薄弱处的筋肉皮膜具有效果,自然不会放弃这种一举两得的修炼方式。

    轰~~~!

    在水底每击出一拳,都很缓慢,但劲力在这一刻挥运用的却是恰到好处,那湖水被他击打出来的漩涡,在渐渐涌向湖面时,会渐渐形成一个较大的漩涡,使湖面的冰层断裂,冰屑飞溅,在外面看,霎是壮观。

    由于云天河选择‘引流壮肌法’这式修炼功法,主要是为了锻炼他在修炼‘涂氏精意拳’中没有锻炼过的那部分薄弱环节,是有针对性的修炼,所以在那部分的筋肉皮膜在大副度提升之时,连带着他全身的筋肉皮膜也随之在这种锻炼方式下在继续巩固着。

    他能感觉到,除了还需要再加强的那部位薄弱部分之外,他全身其它处其实早已经达到了第九级的火候,而他现在就是要将那薄弱的部位修炼到能够与之匹配,赶上进度。

    在湖底练了几遍之后,云天河又打了一套‘破天拳法’,感觉‘龟息术’的极限时间已到,便如往常一般,一招‘破天式’犹如炮弹一般从湖底上浮,并疾冲出水面,化身为一条出水蛟龙,在湖面之上蹿出,找到一个可以放劲力的受力点,猛地一拳挥出。

    轰隆!

    那一拳是击在湖边的一座石山壁上,此时只见那石山开始翁翁震颤,那石壁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拳印。

    云天河在有效放劲力的同时,也因在湖底重压修炼‘引流壮肌法’的缘故,他身上的筋肉也因内外不同的强压释放,震颤十分剧烈。

    当一股股麻木的痛楚在云天河的身上传出后,云天河顿时感觉一股热流开始向全身的四处涌去,在那一刻他的毛孔再次张开,尽管冷风刺骨,但他却舒爽的仿佛身在九天之上。

    他知道,他的功力在此刻又提升了一级,达到了第九层!

    这就是放松了一段时间之后,增加强度修炼之后的效果,不但得了只鹰隼,可以放松身心,而且在修炼上更进一步,云天河此时内心还是很开心的。

    只不过开心过去,云天河又遇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达到九级武士的层次之后,这对一个武士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瓶颈阶段,也是否则将筋肉皮膜劲力练到大成突破瓶颈成为‘武师’的一个重要关卡。

    这次修炼‘引流壮肌法’之后的层次提升,让云天河还是注意到了这一式若再继续修炼,已经没有太大的效用了,在短期之内他没有太大的提升空间,而将‘涂氏精意拳’和‘渔氏练体术’结合起来修炼,想要突破九级武士这个重要关卡,除了有更高深的修炼功法之外,就只能用时间太弥补了。

    而这也恰恰就是《涂氏武经》与《渔玄武经》这些武经中存在的弱点。

    但这两部武经确实也有高明之处,是其它功法无法比拟的,尤其是对于前期的修炼,层次提升的还是较快的,如火箭一般的度,但到了重要关卡突破之上,就显得有些后续无力了,否则涂正明和许多人也不会在‘先天武师’的这个境界上停留了数十年而无法突破了。

    想了想,又下湖底修炼了一遍‘引流壮肌法’上来之后,再跑到史长德跟前,在史长德的辅助下,将‘涂式精拳意’的三合一式演练了一遍后,云天河现,果然到了第九级武士的层次之后,这两种功法的效果明显大大减弱。

    真的需要时间来弥补么?

    这是不可能的!

    本来云天河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武道修炼起步就比较晚,他不想浪费时间,如果过了这个黄金年龄段而外功修为打牢固的话,那么他今后的快意潇洒人生,还会有那么精彩么!

    忽然想起了《无量星经》来,现在已经修炼了又快半年了,若是现在用体内的‘精气’再次冲开几个穴窍点星,那么这个九级武士的瓶颈会不会迎刃而解?

    随即摇了摇头,上次浪费大量的‘精气’只冲开九个穴窍点亮九颗星的事件,让他心疼了好长时间,现在还不到一年的时效,他若是贸然再做这种事情,无疑是在极大地浪费资源,《无量星经》所给他带来的强大辅助效用,让他现在丝毫不敢忽视,要知道每晚聚集些‘精气’不容易,他不容再这么浪费。

    本来上次是打算修炼一下前世的那位武学导师临终教他的那招‘伤魂指’的,云天河利用晚上的时间倒是轻车熟路的演练一会儿,但他却从不会浪费体内的‘精气’去做那些无聊的实验,他相信‘伤魂指’的威力,那绝对是不容被小觑的杀手锏。

    如果将《无量星经》排除在外,想要短时间内突破九级武士,而达到初级‘武师’的境界,那么就只有更高深一点的修炼功法了。

    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唐灵宇右臂上立着一只威武雄壮,最近才终于通过不懈的努力成功驯服的鹰隼。

    看到唐灵宇朝这里走来,云天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再看唐灵宇时,却是双眼放光,便快步迎上了去。

    唐灵宇正是打算来找云天河的,但他进了武堂,突然看到云天河双眼放光地看着他并朝他走来,尤其是那如阴谋得逞一般的诡异眼神,让他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屁股紧了紧。

    他,他想干什么……

第四十章 雪玉三式

    云天河帮唐灵宇抓回来的那只鹰隼,虽然唐灵宇已经驯服,但是驯服以后还怎么来训养,用来干什么,唐灵宇就一头雾水了。

    每次他看到云天河将手臂上的那只鹰隼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那鹰隼即听话,又乖巧,纵是不知道目的何在,但却让他看得极为羡慕过瘾。

    为什么云天河能够把鹰隼玩得这么出神,而他驯服的这只鹰隼却每天就像大爷一样还要靠他伺候,甚至这几天居然开始挑食不说,而且心情不好时,还居然不怎么鸟他,弄得唐灵宇郁闷非常,这才决定找云天河来取点经。

    当唐灵宇来到武堂时,见云天河双眼放绿光地朝他走来,突地心中‘咯噔’就跳了那么几下。

    一定有阴谋!

    但看了一眼手臂上悠然闭着眼睛,不怎么鸟他的鹰隼,唐灵宇咬咬牙暗下决定,大不了他想怎样,就随他好了!

    想到这里,唐灵宇脸上就挂上了愁容,迎上前去:“哎呀,天河救我啊!”

    “凌宇兄弟何事求救呀?”

    云天河走上前去,摸了摸唐灵宇手臂上那只鹰隼脖子处的羽毛,那只鹰隼猛然就睁开了那犀利的眼睛,戒备地瞪着云天河,但却没有用他那锋利的喙来喙云天河的手。

    唐灵宇瞪大眼睛,道:“天河,怎么他不喙你?”

    “我身上有他喜欢的气息,他自然不喙我!”云天河淡淡一笑,然后一扬手,大喝一声‘云翔’后,举起来在半空之中划了个像是‘ok’一样的手势。

    “唧!”

    只听到天空一声脆鸣过后,一个黑点疾朝这里滑翔而来,一个呼吸间的功夫,‘云翔’在半空中盘旋几圈,就缓缓地落到了云天河的手臂之上,悠然地用喙梳理一下羽毛,戒备地瞪了唐灵宇一眼,显得桀骜神骏,威武不凡。

    唐灵宇看到云天河玩的这么帅,羡慕的两眼红,急切地道:“天河,快教我,怎样才能让我的‘飞宇’也跟你的‘云翔’一样,能够与我心灵相通呢?”

    云天河没有答话,而是打量着唐灵宇的‘飞宇’。

    唐灵宇心急,又说:“还有,我的‘飞宇’最近给他鲜肉却不怎么吃,在屋里老是睡觉,我怎么叫他都没反应,怎么办呀,我该怎么训养他呀,天河,你就教教我嘛?”

    云天河一脸为难地道:“这个嘛……我最近修炼的功法,很难再有突破,听说有一套叫‘天雪玉肌术’的功法十分了得,可惜无缘一试呀!”

    唐灵宇也是聪明人,怎么听不出云天河的意思,心想:“你小子居然敢敲本王爷的竹杠,在这大唐国,你也算是独一份了!”

    云天河看唐灵宇一脸为难的样子,摸了摸‘云翔’脖子处的羽毛,‘云翔’舒服得闭眼享受了一会儿后,云天河一抖手往上一抬,道:“去吧!”

    ‘云翔’得到了指示后,一挥翅膀,就飞上了天空,很快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

    云天河也不理会唐灵宇,转过身就往湖边走去。

    唐灵宇心急,转眼看了看手臂上的那只不鸟他的‘飞宇’后,一咬牙,便追了上去道:“天河留步,那‘天雪玉肌术’乃是雪先生传授,如果我再教别人,必须得先生同意,不过咱们是朋友,那我私下教你其中最精深的‘雪玉三式’,你可万万不能让先生知道,否则先生会生气的!”

    见目的达到,云天河这才又回转了过来,笑道:“这还差不多,那走吧!”说着,云天河先一步就往附近的一间屋子走去。

    唐灵宇愣了下,立即快步跟了上去,二人就进了屋子。

    ……

    一个时辰之后,那间屋子的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只见唐灵宇一脸笑眯眯的与云天河勾肩搭背地就走了出来。

    云天河的脸上,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在出来之后,告诫唐灵宇道:“记住,喂食绝对不能太勤,也不能太单一,飞宇的膘太多了反而不利,我说的那几种食物,是鹰隼最喜欢吃的,你按我教你的方法训养的时候,可以用到这些食物提升他的兴奋度,平时多与他交流感情,你还别嫌麻烦,有些动作让他形成一种习惯,况且鹰目的视野极其宽阔长远,纵然他在万里高空之上,当你将那些动作让他的反应形成一种本能之后,他都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觉查到并遵从你的召唤,等到你将他训熟之后,就算今后你回了京城给我来个信什么的,或者让飞宇回来看看我的‘云翔’,也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唐灵宇小鸡吃米猛点头,显得十分兴奋,就想迫不及待地开始训养,不过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道:“天河,你的‘云翔’是雌隼,而我的是雄隼,究竟哪个比较厉害一点呀?”

    “废话,当然是雌隼厉害了!”云天河没好气地回了句之后,道:“还有,明年这一对鹰隼就成年了,等到他们四五岁左右的时候,就必须让他们配种,这是最佳时期,若我不去京城的话,你就得让你的飞宇在我这里呆上半年,他得孵小鹰!”

    “啊,大多不是母的生蛋孵化的吗,怎么……”唐灵宇讶道。

    “你以为是女人生小孩呢!”云天河道:“飞禽类大多是公的来孵蛋的,这鹰隼就是,我所说的这些东西你最好都记住,要知道如果你照料不好你的飞宇,他会很快衰老死掉的,明白了吗?”

    一听这话,唐灵宇脸色凝重地点点头。

    随后,云天河又告诉了他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这才打了唐灵宇离开。

    一想到那‘天雪玉肌术’之中最精妙的‘雪玉三式’之后,云天河心中就显得十分振奋,他在脑海中仔细回味了一遍这种功法,果然是高深的修炼功法,完全要比涂氏精意拳中他经常修炼的那‘精意三合一’式要精妙高深数倍。

    现在有了这‘雪玉三式’的修炼方法,云天河相信,过了这个寒冬,他完全能够突破九级武士的瓶颈而一举进入‘武师’的境界。

    有些迫不及等地想要开始修炼这种精深的功法,云天河把史长德叫了过来,然后去了室内练功场中,他让史长德在外厅修炼,而自己却是在里厅之中来修炼那‘雪玉三式’。

    虽然云天河不知道唐灵宇所讲的‘雪域’到底是什么,但出自那‘雪域’之中的修炼功法,却是天下罕有的独门功法,‘天雪玉肌术’就是其中基础功法,其中就有一套外功修炼方法和一套比较精妙的武技拳法。

    ‘雪玉三式’,正是那外功修炼方法中的精妙部分,一共就只有三式。但每一式都含有几十种变化。

    云天河精神抖擞,脱下外衣赤膊上身,舌扣牙关,扎腰跨马,双臂在将拳势捏起之后前伸,然后做一个抱圆的动作……

    这是‘雪玉三式’之中起式的第一种变化,接着云天河猛提劲力,依次进行第二种,第三种……直到最后一种变化……

    当‘起式’的几十种变化打出来后,云天河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脊背,还有胸腹等部位就好像皮膜被揭破撕裂了一般,痛楚难忍。

    好在云天河意志力极为坚定,在忍受着这种极度痛楚之时,又开始打出第二式的‘转式’,从第一个变化开始……

    不过在打出‘转式’的前几种变化过后,身上那种皮膜撕裂的痛楚会逐步减轻,但接下来却是筋肉上的痛楚传来,挠是云天河这铁打般的意志力,都开始无法忍受那种剧烈的痛楚。

    实在痛得不行了,云天河的额头开始不断地冒汗,心中暗叹:“这种功法虽然高深,但却是用极端方式来虐待人的功法。”

    想停下来,但又不甘心功亏一篑,于是就向外喊道:“阿来,进来!”

    外面练功的史长德听到呼唤,就立即收功急忙跑了进去,见云天河做着一些奇怪的姿势,但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痛苦,惊道:“少爷,怎么了?”

    “打我,快打我,用你全部的劲力打我,快!”云天河说完之后,猛地大喝一声,继续‘转式’的下一个变化。

    史长德闻言一呆,少爷虽然让他打他,他怎么下得了手,但看着云天河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史长德便握起拳头,猛提劲力,大喝一声道:“少爷,那小的就得罪了!”

    砰!砰!砰!

    在史长德的拳头打击之下,云天河这才感觉痛楚舒缓了许多,于是在史长德的打击之下,终于将‘转式’的几十种变化做完。

    第三式是‘落式’,当云天河做出第一种变化的时候,先前的那些痛楚渐渐消失了,但是却有一种痒入心肺的感觉传遍全身,云天河恨不得想将自己的皮肉撕下来。

    但这三式是他突破瓶颈的唯一方法,再难忍也要坚持,云天河又让史长德用全部的劲力击打他的同时,然后再化拳劲为掌劲,开始在他的身体上击打摩擦,用这一类的方法来克制那难忍的痛痒。

    不过每击打一会,再摩擦一会,云天河练完整套‘雪玉三式’后,就感觉身体就好像被锻打过的铁块一样,一部分杂质被锻打了出去,逐步向锻铁如钢的方向迈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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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阴沟翻船

    ‘天雪玉肌术’是一部高深的外功修炼功法,比之大唐国的绝大多数氏族的武经要精妙许多,也十分全面。

    唐灵宇兄妹二人学艺于雪翁先生门下,按说他们的资质并不差,修炼这种功法这么多年,就算再不济,起码也能进入‘武师’的行列了。

    可是至今这对兄妹二人,一个停留在九级武士的阶段难有突破,另一个也是最近才突破的八级,却都没有达到‘武师’的境界。

    自云天河敲了唐灵宇一闷棍,从他那里得来‘天雪玉肌术’之中最精妙,但也是最难修炼的‘雪玉三式’修炼过后,他才终于明白这兄妹二人为什么一直没有突破。

    先不说修炼那‘雪玉三式’的难度系数太大,就是在修炼的过程中带来的那种极度难忍的撕心的痛与裂肺的痒,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只有意志力、忍耐力极为坚定的人,才能挺过修炼那‘雪玉三式’带来的极端痛苦!

    唐灵宇与唐灵莎兄妹二人自小就出生于皇家,金枝玉叶,身份地位无比尊贵,虽然不说从小娇生惯养,但处在那样一个环境里,意志力自是要薄弱一些,怎能忍受住那‘雪玉三式’带来的痛痒。

    云天河在开始修炼了这‘雪玉三式’之后,才深有体会!

    只是两三遍下来,就让他整个人都虚脱了。

    不是一般的疲累。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刀山火海里炼化了一天,才被捞出来一样。

    到了傍晚的时候,云天河都是靠史长德搀扶着才回到了府中,就连吃饭时,都是要靠绿珠喂他吃。

    不过在吃过饭后,让史长德给他全身涂了一遍‘雪和天香液’之后,身体上的那种麻痹疲累的感觉这才缓解了许多。

    但云天河知道,将这种疲累缓解过来,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他的功力绝对会有一定幅度的提升,只要用这种方式修炼一直坚持到这个冬天过去,他相信绝对能突破武士的最后一道瓶颈而进入‘武师’的境界。

    他心中仍一直牢记住着那位老乞丐与他之间的约定……春来第一天,荒山之巅相会。

    ……

    而就在云天河呆在府中不闻外事,享受着他的修炼成果的时候,外面却已经是波澜四起,整个利州正上演着一场如火如荼的商业争战。

    正就应了云天河帮唐灵宇捕鹰归途中遇到淫贼并将其杀死,并得到钱财和信件从而得到江氏的秘密计划的巧合。江玉齐在策划这起商业战的过程中,因资金出现缺口,急需补充一部分进来好顺利实施。

    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的关口之上,因云天河无意中截走了江玉齐需要的这笔资金缺口,从而使江玉齐在利州的商业布局出现了一个致命的断层。

    涂家的反击,也在那一刻正式展开。

    涂氏家族中,一些没有学武天赋的子弟,家族大多会将他们培养成经营型的人才,下放到涂氏经营的产业之中历练。

    而涂正龙和涂正声这两位涂氏子弟,正是在众多经营人才之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虽然他们的武学成就最多是武士的境界,但在商业经营上,经过这些年来氏族的培养锻炼,在整个涂氏家族中,无疑是属于两颗耀眼的明星,没有人会因他们的武道境界低而看轻他们。

    毕竟涂氏作为一个古老的氏族,要在北地生存,也需要商业经营来提供所需,所以自古以来,涂氏将商业经营与武道看作是涂氏生存的支柱,并驾齐躯。

    只有在雄厚强大的财力基础上,武道的展才不会受到遏制,正是因为涂氏的先辈们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涂氏一族作为北方的三宗族之一,经历了两个朝代的更迭,仍能屹立不倒。

    涂正龙是一个稳重型的经营人才,多年来步步为营,在打理涂氏产业上,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过错,而涂正声是位开拓进取型的,敢做敢冒险,也使得涂氏在多个领域之中都能有所建树,这二人双剑合壁后,威力更是无穷。

    就在前几天的时候,当涂正声和涂正龙二人正在商议布置利州周边附属产业被江氏大肆吞并的商业处理方案之后,二人各自回家之后,却同时在家中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

    涂正声当时问下人,没有人知道信是什么时候送进来的,是谁送的,倒也没有怎么在意,打算晚些时候再看,所以就将信搁置了起来,后来却给忘了。

    不同于涂正声的是,涂正龙是个心思很细致的人,当晚他回家,现了信之后,倒是立即就拆开来看了看。

    没想到一看之下,涂正龙大吃一惊,当即就坐不住了,连夜赶到了涂正声的家中,并将此事告诉了涂正声,涂正声一听这事,这才想到了那封没有看的信,于是就拿出来看了看,现两封信的内容大概相似,但是细节上却大为不同。

    也顾不上思索到底是谁送来的这么重要的信件,当晚涂正声和涂正龙二人一宿未合眼,就针对那信中提到的阴谋,还有一些他们闻所未闻的处理方案商讨了一整夜,并最终在第二日迅地确定了实施方案。

    正就是在江氏的资金缺口出现断层,来不及回补的这么一个过程之中,涂正龙和涂正声准时地抓住机会,强势出击,运用涂氏家族在利州的强大底蕴力量,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将涂氏那些被江氏吞并后,又注入了大量资金后的周边产业链一举击溃,并重新收入囊中。

    这一击,让江氏在这些注资后又被涂氏夺回去的产业上损失极其巨大,赔了夫人又折兵,就好比你辛苦做好的一顿美餐,在还没有来得及享用时,却被别人吞进了肚子,那种憋屈可想而知。

    ……

    朝元客栈。

    就在涂正龙和涂正声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并给了江氏沉痛一击,开始庆祝的时候,江一源和江一堂却是同时拍案而起,将整张桌子拍了个粉碎。

    而江一堂的头都竖了起来,竟是怒冲冠,暴跳如雷,直想杀人!

    唯有江玉齐仍一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神情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他眼神之中闪烁而过的那种愤怒还有羞耻,是怎么也无法掩饰得过去的。

    他的内心之中,早已是愤怒、自责、耻辱等多种因素交织在一起,让他痛不欲生,涂氏还击的这一手,**裸地打在了他的脸上,却痛在他的心底,甚至痛入他的灵魂之中。

    江氏反扑涂氏产业的这起商业策划案是由他一手制订,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他本来也早已经是智珠在握的。

    但是,就在这个关口之上,形势一片大好之时,他们却出现了资金缺口。于是他立即让人送信回家,让江家老爷子火派人送一笔钱过来以补充这个缺口。

    如果这次策划成功,将会给涂氏在商业上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创,甚至有可能会因连锁反应而一蹶不振。

    然而……

    天有不测风云,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江老爷子不知哪根筋抽的不行,为了掩人耳目,居然派了一个纨绔子来送这笔钱,而且更是没有加派高手在旁边保护。

    不过那纨绔子是一副游山玩水的姿态从余州赶到利州,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差错风险,可以说很顺利。

    但是江玉齐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计算到江玉进那纨绔子大概到达利州的时间,而亲自前去接应的时候,等候他的,却是几具冰冷的尸体,而他却一直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

    从那笔救急的钱被劫的一刻起,江玉齐就知道恐怕接下来不会有那么顺利,如果再从余州送钱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他这两天在尽最大的努力来挽回补救,但还是晚了。

    当他第一时间得知涂家在利用他们出现致命断层并强势出击的那一刻,他知道,大势已去,他这次费尽了心思的布局,彻底的付之东流了。

    而随之给江家带去的,将是一笔难以挽回的巨额损失。

    他们在吞并了涂氏周边产业之后,投入的资金不下两千万两现银,那可是他们在余州经营左腾左挪出来的巨额流动资金,而后又在余州赢利的产业上凑出了五百万两来全部投入,加大对涂氏产业的吞并打击力度时,却还是出现了一百万两银子的缺口。

    但就是这一百万两银子的缺口,却要了他的命!

    也就是说,江家在这次吞并计划的布局当中,损失了高达两千六百五十万两的现银,那可是现银啊,相当于流动资金,如果没有这笔流动资金,江家经营的一大部分产业将面临无法正常运转的危机。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乘虚而入,那后果可想而知……

    然而,得了一百五十万两收入提成的云天河,就在今晚利州那场狂风暴雨的余势还没有平息时,只修炼了两个时辰不到的《无量星经》之后,实在忍不住身体上的疲累,倒头进入了梦乡……

    ……

    (今天有事耽误了一下,这会才更新,晚上可能也会晚一点,请见谅!)

第四十二章 离别消息

    冬日严寒,一场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了下来,整个世界在一夜之间就换上了银装。

    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心,仿佛也是热乎的。

    涂老爷子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他从未有如此开心过了,尤其是想到江氏家中他那死对头江树雄那阴沉暴怒,颤抖的老脸,老爷子就是一阵眉飞色舞。

    爽快,过瘾啊!

    这次涂氏一下子吞掉了江氏二千多万两现银,给江氏的打击是十分沉痛的,几乎让江氏血本无归。

    多年来,涂氏与江氏明争暗斗不止,无论是武道,还是商业经营上,如果不是因朝堂中的政局制衡,恐怕江氏和涂氏必然会斗得你死我活,血流成河。

    这次江氏损失了大量的流动资金,产业链将面临周转运营的危机,如果他们想保住主要支柱产业不受影响,就必然要舍弃周边的产业来丢车保帅。

    涂正龙和涂正声都是商业经营的人才,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在昨晚,他们双双赶到家主府中,向涂老爷子汇报了这几日来的战绩,还有进一步实施对江氏产业的反击方案。

    涂元赞做为涂氏的家主,虽然对商业经营之道懂的并不多,但对两个侄儿的能力还是很肯定的,所以在涂正龙和涂正声向他详细的分析讲述了这个反击计划之后,涂元赞当场就拍板答应了此事,让二个侄儿放手去做。

    在涂正声和涂正龙离开的时候,涂正龙突然想起了那封神秘的信件,于是便向老爷子提到了这件事,并说明了这次对江氏的反击计划那封信也隐约给了提示,他们这次能够一举击溃江氏的阴谋,并能够做出反击,那封信居功至伟。

    涂元赞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心思就动了起来,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在一直住在府上的雪翁先生,但雪翁先生精通政治军略,对商业经营并不熟悉,他不可能给涂氏如此神奇精妙的攻略方案,很快雪翁先生就被排除了。

    但思来想去,涂氏家族中如此有商业嗅觉与眼光的人,除了涂正声和涂正龙二人,其它人都是表现平平,都不太有可能。

    那么这封神秘的信,到底是谁的呢,他为什么要帮涂氏但却不愿意留名呢?

    这个疑问,在涂正龙、涂正声,还有涂元赞等人心中,始终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但不管这个神秘人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涂氏与江氏在这次商业角逐之中大获全胜,说明此人并非涂氏的敌人,一想到此,涂老爷子心中就快慰了许多。

    一大早,涂老爷子仍没有睡意,招来涂正明夫妇和府中的杨管家和平时不显山露水的6管家,吩咐给府中上下加了例钱,每人一套过冬新棉衣,分享这成功的喜悦,其后老爷子又宣布开始准备涂氏一年一届的会武大比的消息后,使整个涂府沸腾了起来。

    吩咐完这件事,涂老爷子心情大好,就在府中转了转,不由自主地,就来到了东院。

    来到东院门口,正好碰上准备外出的唐灵宇,见他手臂上立着一只鹰隼,涂元赞就笑着问道:“凌宇少爷,近日府中过得可好?”

    唐灵宇见是涂元赞,听到他颇为恭敬的口气,就猜想这老头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便客气答道:“有劳涂老爷子费心了,我在涂府这些时日,过得很开心!”

    涂元赞摸了摸胡须,见唐灵宇没有多少谈话的兴致,客套了几句之后,望着他离开后,这才进了东院。

    才进东院,就见唐灵莎站在侧宅门口,跟丫鬟绿珠有说有笑的,好像话题都是在谈论云天河。

    绿珠跟唐灵莎正聊得起劲时,转过头忽然看到涂老爷子居然就站在一边听她们聊天,有些惶恐不安,立即停止了聊天,给涂元赞行礼。

    涂元赞向唐灵莎点点头后,问道:“绿珠,天河今天可是去了武堂?”

    “是,少爷天刚亮就带着武侍去了武堂!”绿珠答道。

    涂元赞听闻云天河又回归正途安心去练武了,这才欣慰点点头。

    这时,雪翁先生从主宅中走了出来,见到涂元赞,微微点头就走了过来。

    涂元赞微微行礼,道:“雪先生,近日府中事务繁多,老夫一直未来探望,还望雪先生见谅!”

    “涂前辈不必客气!”雪翁先生道:“近来叨扰贵府有些时日了,有一事还正要向涂前辈说明,我们于明日雪晴便要动身返回京城!”

    涂元赞忙道:“可是涂府招待有什么不周之处,雪先生为何如此急于回京?”

    “涂前辈误会了,我们来利州已有些时日,有些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如今已到年关,琐事繁多,而那两个孩子家中父母甚是想念,所以得动身回京!”

    涂元赞道:“如此,老夫也不便强留,只是再过十日,我涂氏一年一届的会武大比也将举行,先生不能到席,让老夫觉得颇有些遗憾!”

    其实雪翁先生来早就将整个涂氏家族的现状摸得一清二楚,那大比看不看都无所谓的。

    而这时唐灵莎却有些焦急,乞求道:“先生,要不我们再留十日,等看过大比再回京吧,反正都住了一个多月了,也不差这十日?”

    雪翁先生哪能不明白唐灵莎的那点小女儿家心思,却是毅然摇头道:“回京时日我已经通知你父母亲,怎能再作更改,你有什么待处理的事宜未完,就赶快去处理吧,明日我们便要动身,一刻也不能耽搁!”

    说完,雪翁先生对涂元赞道:“前辈,请移步屋中,这里谈话不便,我们屋中叙话!”说着,就先一步回了主宅。

    涂元赞对绿珠道:“你一会去找正明,让他来一趟东院,我有事要跟他说!”说完,就移步进了主宅。

    进了主宅之后,雪翁先生便直言道:“涂前辈,恕在下直言,如今江莫集团在朝堂之上已经开始了针对涂帅的一些举措,此次对涂帅极为不利,在下回京,正是与肃靖王商议此事,以求尽快遏制,否则正德大将军出兵在外,将会有不小的麻烦!”

    涂元赞大惊:“先生有何部署,请示下?”

    雪翁先生道:“近来我观察江氏对你们已经开始有所动作,我想这些年来在利州他们也部署了暗桩,甚至在涂府中暗置内鬼,这次朝堂之上的麻烦,还需前辈提前展开雷霆行动,越突然越好,以此来吸引江氏将注意力放到利州,虽然有些麻烦,但对缓解京城朝廷这一方压力,还有极有助益的,想必前辈能分得清孰轻孰重!”

    涂元赞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道:“老夫知道怎么做了,先生可放心回京!”

    又与雪翁先生商谈了一会儿之后,涂元赞出了门,来到院子正好碰到涂正明,便直接将他带进一间屋中道:“正明,你立即通知涂氏各支系家主,我们之前布置的清扫行动,需提前进行,府中隐藏最深的那个内鬼目前可有线索?”

    涂正明神色闪过一丝黯然,道:“已经确定了三个最可疑的,还需进一步观察监视!”

    涂元赞看着他的神色,冷冷地道:“正明,此事关系我整个涂氏家族的安危,还有今后的团结安定,有时候不要存妇人之仁,就算是……必要时,切记不要心慈手软,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孩儿明白!”涂正明眼中闪过几分不忍之后,就被一股凌厉取代。

    ……

    唐灵莎神色有些暗淡,心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马上就要回京城了,以后估计很难有这种游历的机会了,他以后会不会去京城找我,万一他把我忘了怎么办,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为什么他总是不理我,对人家这样冷淡?

    “凌莎姐姐,凌莎姐姐?”绿珠见唐灵莎神色黯然,一直在呆,于是拉着她的胳膊叫道。

    唐灵莎回过神,看着绿珠那稚嫩清澈的眼神,不禁出口问:“绿珠妹妹,你有喜欢的人吗?”

    听了这话,绿珠突地唰地一下脸就红了,赶紧低下头,却是不作答。

第四十三章 少女之心

    看到绿珠的表情,唐灵莎没来由的心中觉得酸酸的,也许绿珠也偷偷的喜欢上了他吧,他们能够经常在一起,还同住一间屋子,绿珠应该很开心吧!

    而自己呢?

    越想越觉得心中苦涩,不由得眼圈就红了起来,她出生于王家,自小就学习各种宫廷礼仪,而且还要学习拉弓射箭,学习武艺,在严苛的家庭教育下,她没有那种娇纵刁蛮的千金脾性,但很率直,勇敢,谦和有礼。

    可是自小生出在这样的一个家庭环境下,她很少有知心的朋友,尽管有许多大臣权贵族家的优秀子弟追求着她,但她一点都不喜欢他们,甚至看到他们那副谦谦君子、或是阿谀逢迎的嘴脸,就极度讨厌他们,他们追求她,多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她的家庭背景,从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她,将她当一个好朋友。

    然而,她到了利州来的这段日子,她终于碰到了一个让她好奇,让她觉得神秘的人,他不理她,对她也很淡,但她能感受到他是把自己当朋友看的,就是对王兄也是如此,他没有那种趋炎附势,或者是别有用心的企图,他从来不问自己的家庭身世背景,也从来不主动跟我们说话,但他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奇和欢乐,荒山秋猎的日子,是她这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也是最难忘的日子。

    这些日子,让他看到了他淡漠性格背后的另一面,他神秘,冷酷,勇敢,机智、勤劳……就好像这个世界优秀男人的一切优点他身上都有,他很飘渺,但却更能让人想去接近他,研究他,甚至到现在心中总想着他,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他……

    “妹妹……你在什么呆啊?”

    唐灵宇训完鹰隼回来,看到唐灵莎和绿珠站在外面都在呆,小脸冻得红红的也不知觉,于是出声问。

    但看到妹妹神色黯然,眼眶红红的样子,唐灵宇脸色一沉:“妹妹,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涂天落那小子今天又来纠缠你了?”

    “啊……”唐灵莎回过神,看到唐灵宇后,眼泪就忍不住扑簌簌流了下来,说:“哥哥,先生决定了,我们明天就要回京!”

    “明天?”唐灵宇也是神色惊讶,却是沉吟起来:“怎么会这么急,难道京城生了什么大事?”

    看到妹妹伤神的样子,唐灵宇也没有去多想那些复杂的事情,难得他在利州这段日子过得很开心,也不想因这件事而打破,就道:“妹妹,你现在就去找他吧,估计我们明天走,先生也不会给我们向他道别的机会的!”

    ……

    涂氏武堂。

    去天河在练功室中,此时全身大汗淋漓,而他的脸上的神色,显得十分的痛苦难忍。

    喝!

    史长德就像是在对着他的身边在练习打沙包一样,每当那充满劲力的拳头击打在云天河的身上,他就会看到他神色微微一缓。

    尽管修炼‘雪玉三式’异常的艰辛困难,但云天河却毅然没有放弃,一直在坚持着,每当的到第二式的‘转式’全身传来筋肉痛楚,他都会让史长德用拳头击打他的全身,只有这样才会让他觉得好过一点。

    而到了第三式的‘落式’时的那极痒难止,也会再让史长德改拳为掌,每一掌打到他的身体上,然后再重重划下,在他身上拉出一道红红的印迹。

    但这样,却让云天河的那种痛痒缓解许多,也能让他能够坚持完成‘雪玉三式’的一次完整的修炼。

    练完一遍,尽管天气寒冷,但云天河感觉全身的酥麻痛楚比起昨日来要适应了许多,此时他全身被汗水浸湿。

    休息了一会,准备开始进行第二遍的修炼,这时里厅的门被敲了敲,史长德立即跑过去开了门,却见是唐灵莎神色有些忧郁地站在门口,眼圈还红红的。

    “阿来,你先出去练功吧!”云天河看到唐灵莎的表情,就知道她单独跑来找自己,估计是有什么话要说,就让史长德去外厅去练功。

    史长德点点头,让唐灵莎进了里厅后,然后就关上了门。

    在关门的那一刹那,唐灵莎的俏脸不由红了下,心跳也有些加快,好还是第一次与他单独相处,但随即一想到要离开了,心中就再次失落了起来。

    云天河见唐灵莎站在门口愣,就去倒了一杯水咕咚喝了下去,这才说道:“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唐灵莎想了想,终于还是咬牙道:“我们以前骗了你,我和哥哥都姓唐,我们……”

    云天河听到之后,却是淡淡一笑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一位王爷,一位郡主嘛!”

    “你,你怎么知道?”唐灵莎有些惊讶,终于抬起头望着他:“难道因我我们的身份,所以你才……”

    云天河道:“其实你们平时说话,有时失觉在自称上总会多有纰漏,与你们呆久了,我自然就猜测出来了,但你觉得,就算我知道你们的身份,就不把你们兄妹当朋友了吗?”

    听到这话,唐灵莎心中有点小甜蜜,但心有些话,她知道今天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于是鼓起勇气,抬头凝视着他,说:“我们明天就得离开利州,回京城,你以后会来找我吗?”

    “当然,我母亲就在京城,我回去探望她之际,自会去看望你们的,我们是朋友!”云天河坦然说道。

    他一个庶子的身份,说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但这两位身份尊贵的王爷郡主却并没有因此而对他有什么偏见,与他当朋友相处,不像在这涂府,他身边的那些涂氏子弟虽然表现上对他很客气,但总带着有色的眼光看他,其实内心,还是依然没有改变过以往的那种鄙夷心态。

    所以在云天河的心中,这两位朋友还是值得相交的,尽管他们的身份不一般,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而言,对什么皇权之类的,自然不会心存敬畏。

    唐灵莎心中欢喜,看着他那张坚毅的脸,还有汗滴落下,她很想帮他擦拭,但少女的矜持,她还是没有付出实践,不觉一张俏脸早已经烫得通红。

    以云天河两世为人的眼光,自然是看得出眼前这位少女的心思,现在的唐灵莎还是懵懂少女,过个几年,长大成熟以后,随着她的阅历增长,身处大唐国政治权利中心的这个大染缸中,是否还会是这样单纯,烂漫?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云天河道:“你们明天何时动身,我去送行?”

    “不知道,先生没有说!”唐灵莎心中颇有些遗憾,她猜想先生可能会带她们悄悄地离开,不会招摇通知任何人的。

    “哦,那你回去告诉你哥,明天我就不亲自去送行了,我会让‘云翔’代我为你们送行的!”说完,云天河走回练功场。

    唐灵莎本想与他多相处一会儿,但见他表情淡淡,依然如常,没有多说话的意思,心中又有点苦涩,就站在那里凝望着他开始练功,挥汗如雨。

    心中矛盾到了极点,她原来幻想来到武堂后的种种,都因这归结为这种现实的淡然,幻想被打破,她也没有了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了。

    可是心中不甘,如果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呢。

    最终下定决心之后,一咬牙,从怀里取出自己最心爱的匕,她猛然地转过身跑到他的面前,伸手拉住他那坚强有力的手,将匕交到他手中说:“送给你,这是我的信物!”

    此时她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而脸上就好像火烧一般的羞红,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眸,道:“我喜欢你!”

    说完之后,她转过身,便疾疾地跑出了练功场。

    云天河静立原地,望着那离开的率直女孩的背影,听到这练功室中却一直在回荡着她那勇敢大胆的表白。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第四十四章 怨恨之心

    雪翁先生带着唐灵宇和唐灵莎是悄无声息地离开涂府的,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但云天河当晚就听到了‘云翔’不舍的清鸣。

    唐灵宇和唐灵宇就像是两个过客一样,匆匆的来,又匆匆地走了,却在这里留下了一段深深印刻在脑海中的回忆。

    事后的几天,当涂府的人现这京城来的三位贵客在不知不觉地离开了涂府之后,才开始议论起来,这些人来利州一个多月,到底做什么来了?

    涂府中极少有人知道,更何况是外面的人。

    云天河虽然心中已然大概猜测出雪翁先生带二人来涂府的目的,但他也不愿去想这些事,这些事不是他该操心的。

    所以唐灵宇兄妹的离开,在云天河的心中虽然只留下了一段回忆,但却并没有在他心中激起任何的波澜。

    早已习惯孤独的他,依然每天早起,然后去武堂修炼,晚上回来继续修炼……就这样重复着的单调的生活。

    虽然修炼‘雪玉三式’要付出很痛的代价,但他每天看到自己的进步,虽然身体是痛,但内心却快乐着!

    ……

    涂府中对这几位贵客的离开,涂天落是最郁闷的那个人,自从唐灵莎来涂府,他第一眼看到她之后,就对她一见倾心。

    虽然也答应了外面新结识的几位‘朋友’想办法将唐灵莎追到手,但他毕竟才十六岁的少年,没有经历过感情的磨炼,还很懵懂稚嫩,也不知道如何去讨唐灵莎的欢心,反而使她越加讨厌自己。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平时谁都不搭理的涂天河,唐灵莎总爱粘着他,就连她那位兄长也是如此,为什么那个卑贱的庶子能够跟王爷和郡主交朋友,而他却反倒不行,为什么自己会被禁足,而那个卑微的家伙却受到了重视。

    一股嫉妒怨恨之心,在这位少年心中滋生,并开始茁壮成长。

    但是最近被禁足,尝过肉欲滋味的少年,心中实在是骚痒难奈,心中极是想念那怡红楼的香儿姑娘,那滑腻的皮肤,那柔软的身姿,还有那极度让他**的美妙滋味,犹如一股洪水猛兽一样,在他的心中激起了波澜。

    没事可做,就在府里四处转悠,看着府中那些年轻丫鬟们,虽然想找一个来泄泄火,但是这些丫鬟姿色实在一般,让他根本提不起**。

    从西院跨过后,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北院,北院如今显得很萧瑟冷清,他不由想到了那位已经变成太监的二叔来,虽然这几个月来伤势渐渐好转,但仍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更不是不能人道,岂不是冷落了他那位年轻貌美的小妾。

    想到这里,涂天落忽然心头一跳,干咽了几下,赶紧将这个邪恶念头抛出脑后,打算离开这里。

    只是才走几步,就听一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婆子端着药从屋里出来,看见涂天落立即行礼道:“落少爷,您是来看二老爷的吧,可真是有心?”

    “啊,是啊!”涂天落一愣,便立即应了一声,看这位婆子是自己院子里,很受母亲信任的赵婶,不禁有些奇怪:“赵婶,你怎么跑二叔这里来了?”

    赵婶神色中闪过一丝惊慌,道:“呃,陈妈今天在厨房还有别的事要做,忙不过来给二爷送药,所以奴婢就亲自端过来了!”

    涂天落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母亲平时虽与二叔有过些接触来往,但二叔现在是废人一个,府中无人理睬,母亲干嘛还要对他这么客气。

    赵婶告退后,步伐走的有些快,涂天落也打算跟着出去,却只听屋中这时传来出一个虚弱的声音:“是天落吗,进来吧!”

    涂天落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屋,只见涂正林脸色仍十分苍白,躺在床上一副病怏怏,有气无力,像是很快就要病死的样子,他走到床边道:“二叔,身子好些了吗?”

    涂正林神色中闪过一丝怨恨与萧索,道:“天落,你有心了,二叔如今是废人一个,府中你还是第一个来探望的,你要是我亲生……唉……”说到这里,涂正林突然闭口不说了,只是叹气一声。

    “爷爷没来看过吗?”涂天落说道。

    “那老东西没杀了我就已经是幸事,怎么可能还来探望!”涂正林怨气十分强烈,说道:“那对卑贱的母子,等我伤愈后,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涂天落恨恨道:“二叔,那云娘已经回了京城,只有那小杂种还在府中,现在爷爷很看重他的!”

    二人聊了一会儿,涂正林一直听涂天落在报怨……

    “天落,你能不能帮二叔做一件事?”涂正林看出涂天落对云天河也有怨恨,心中一动,道:“你有任何条件二叔都会想法满足你的!”

    “二,二叔,你不会是想?……”涂天落一惊,神色有些惊慌,道:“二叔,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改天再来探望你……”

    说完,涂天落转向就往外走,若涂正林要报复云天河,让他去做刽子手,他才没那么傻。

    “哎呀!”

    只是才走到门口,就撞上了一团柔软,甚至是温玉满怀,涂天落一见居然是涂正林的小妾王氏,但手中正好抓到胸前那对柔软,让他顿时为之一呆,就愣在那里。

    王氏撞到了涂天落怀中,也是愣了会,随即惊呼一声,就一把推开了他,胸前被袭击,让她的脸顿时红了个通透,但一股异样感觉,却也让她觉得很刺激,她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尝到男女之欢,涂正林又不能人道,她怎能忍受春闺寂寞,去守活寡,本来她此次来是打算告之涂正林回娘家,若有必要,她也不打算再回来了,重新找个男人。

    涂天落醒过神来,转脸见是王氏,见她模样姿色诱人,又巧施铅华,穿一身罗衫把那隆胸细腰的美妙曲线衬托的凹凸有致,再加上她那惊恐含羞的模样,立即显出几分妩媚风情,看得涂天落又是一呆。

    “咳咳……”

    这时一阵咳嗽声惊醒了看着王氏呆的涂天落,他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向王氏道了声歉就匆匆离开房间,但出了门之后,王氏那妩媚风情却印入他脑海中久久无法挥散。

    这一幕被躺在床上的涂正林看在眼中,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之后,就转过头来看了王氏一眼,厉声道:“我跑我这来有什么事?”

    王氏立即走到床边,哭诉道:“老爷,最近家里来信,说家母病危,妾身心急如焚,想来跟老爷告个假,回乡探望,请老爷恩准!”

    “是吗?”涂正林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贱货心里在想什么,入了我涂府的门,你以为就能飞得出去,你想离开也可以,除非是让人用席布裹着,在荒郊野外找个地埋了……”

    王氏一听,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赶忙哭求道:“老爷息怒,妾身真的只是想回家探亲!”

    涂正林见王氏服软,又道:“老爷我现在是废人了,你以为就收拾不了你这小贱人了不是,你家人得了本老爷天大的好处,享受着荣华富贵,要知道本老爷踩死他们,就像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明白我的意思?”

    王氏惊恐,再也不敢有离开涂府的念头,便道:“老爷,妾身再也不敢了,求……”

    涂正林打断了王氏的话之后,又道:“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去做,附耳过来!”

    王氏凑近涂正林身边,听到涂正林的一番话后,先是一惊,随即脸色羞红,道:“老爷,妾身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若是被……”

    “照我的话去做,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否则让你全家人为你陪葬!”涂正林狠狠地说道:“你这贱货心里不正有这些想法么?”

    王氏犹豫片刻,看着涂正林那阴沉的眼神,只好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随即就起身出了门。

    涂正林躺在床上,神色阴毒地望着房梁,那张苍白的脸,此时更加显得扭曲,狰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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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下药

    在北方涂氏,每年年末的时候,族内都会举行一次盛大隆重的会武大比。一来是检验涂氏子弟在这一年中的武学进展情况,二来也是通过这次会武大比,来激涂氏子弟们的热情和积极性。

    这样的活动,自先代祖辈们就开展,属于涂氏的传统,另外对涂氏家族的子弟们而言,也是一项很有意义的活动。

    这样隆重的盛大活动,会有许多人前来观看,这些人中就有涂氏家庭以及包括联姻及远亲,利州的一些权贵名流,甚至北方一些与涂氏交好的世家宗族都会前来捧场。

    先不说这场面如何,就涂家子弟们而言,若能够在这次会武比试中获得优异成绩,一定会受到多方面瞩目,而且还有十分丰厚的奖励,可谓是名利双收。

    因此,涂家子弟们自然对这项活动趋之若鹜,积极性大大提高。

    这次会武的地点依然在涂氏武堂中进行,由涂正明责任,几天前就开始布置,再加上这些天一部分远一点和亲朋好友们,还有氏族成员们都纷纷赶到了利州城,整个涂氏家主府下上下忙得的是人仰马翻。

    因会武大比只剩下两三天时间,这几天在武堂中,尤其是内堂,却是人满为患,其中大部分都是外地6续赶回来的内堂子弟。

    毕竟涂氏规定内堂学武每年最少呆两个月就可以自行选择返回家中修炼,或者是继续留在武堂,毕竟涂氏支系庞大,并不都是住在一起的,因而许多内堂子弟大多呆上一段时间就回家去修炼了。

    主要是因为在内堂中有一位苛刻严厉无比黑脸大伯,实在是让那些子弟们有些怕怕,所以就借家住外地的理由,回家修炼去了,那样还过得自在一些,而那些家在利州城,离武堂比较近的涂氏子弟,就没有那么好运,只能老实地呆在武堂修炼。

    但正是在黑伯的严酷高压督促下,经常呆在武堂的这些涂氏子弟们的修炼进展明显比回家修炼的那些要快上许多,这几天来看到那些兄弟姐妹们刻苦修炼,却仍赶不上他们的进展,这些少年顿时就有了一种优越感,更是对这次会武充满自信。

    云天河近日在武堂之中没有再练那‘雪玉三式’,毕竟现在回到内堂的涂家子弟较多,他若再练这功法,若被人现知道,又免不了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云天河暂时先将修炼‘雪玉三式’的进展放缓慢了一些,这几天就一直在修炼《涂氏武经》中的第二部外修功法,‘爆钢锻骨功’。

    这‘爆钢锻骨功’是一门练骨的外修功法,要求筋肉皮膜必须练到一定火候才可修炼。

    云天河早有所准备,将这部功法滚瓜烂熟地记在了脑海里,在他还没有突破九级武士之前,只是每天会花半个时辰左右来进行这部功法中最基本的一些拳意修炼,相当于一个熟悉入门的过程。

    而突破了九级武士的层次后,他每天都会花一两个时辰来进行‘爆钢锻骨功’的基础拳意修炼,稍微进行一下强化,这样一来,也为将来突破‘武师’境界之后的修炼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到那时,武师境界修炼起来的进展就会迅多了。

    这是云天河根据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总结出来的一套完善有效、也非常节省时间的修炼计划步骤。

    修炼‘爆钢锻骨功’确实与修炼基础的涂氏精意拳有着极大的不同之处,云天河踩着步法,拳来脚往之间,每挥出一拳,更具威势。

    而且在每一拳打出之后,他能感觉到全身的大部分骨骼似乎都是在皮肉筋骨的连带之下在颤动,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把钝刀子,被放在磨刀石之上不停地磨。

    而那磨刀石,正是云天河修炼已经有火候的筋肉,若非不是这样的话,一定会造成很严重的筋肉创伤,练骨也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

    正是练骨需要基础功法大成的基础配合下才能修炼,所以云天河现在不敢接触‘爆钢锻骨功’中的一些深层次的修炼方式。

    不过修炼了一段时间,尽管是‘爆钢锻骨功’里最基础的东西,但云天河现在打出的每一拳的拳意之中已经隐约带上了锋芒。

    如果在这种锋芒的基础上,等到云天河的武士修炼功法大成之后,正式修炼‘爆钢锻骨功’中精深的功法,那么这种锋芒就会转化为一种洞穿力,并且在筋肉骨骼的震颤摩擦之间,产生‘武师’境界才有的‘劲气’。

    云天河修炼‘爆钢锻骨功’基础部分的时候,查觉到了总喜欢静静在一边观看的黑伯。

    黑伯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云天河了,他觉得这小子不但脾性与他相投,而且在修炼上从来没有让他督促过,不像涂家其它子弟,每天都像一群羊,让他不断地赶着骂着才肯出来练功。

    最近一段日子,云天河的武士层次的修炼进展很快,黑伯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底的,上次初见时,因为拥有‘先天劲力’的缘故,还只是个六级武士,但如今仅仅又是半年过去,这小子居然就一下子蹦到了九级。

    果然不愧是练武奇才啊!

    而现在黑伯见云天河开始修炼‘爆钢锻骨功’的基础部分时,居然已经在拳意修炼时能打出劲芒,倒是吃了一惊。

    等云天河练完一遍收功之后,黑伯就迫不及等地走了过来将他的手一钳:“跟我来!”

    云天河的手现在被黑伯钳住,感觉骨头已不复以前那般疼痛,他知道这是练骨的结果,只是见黑伯火急火燎的样子,倒有些疑惑,他到底要干什么。

    再次来到了那熟悉的训练场,云天河望着那一排弓架子,不由脱口道:“黑伯,难道你又要让我拉弓不成?”

    “那当然!”黑伯放开他,指着架子上最后一把精钢弓道:“试试这把弓!”

    云天河心中纳闷,其实他早就已经能够拉开那把有一百八十五斤弓力的精钢弓了,但见黑伯眼神灼热,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于是走了过去,拿起那把精钢弓,大喝一声后,一提劲力,做势拉弓。

    只是拉到一半,弓还没有满弦时,云天河突然腰身一软,为了怕弓弦反弹,就将弓扔到了地上,一耸肩道:“呃……今天没吃饱……暂时拉不动,吃完了饭再试吧!”

    “饭桶!”

    黑伯一听,脸色就黑了下来,比锅底还要黑,心想:“这小子一定故意怠懒的,到底怎样才能让这小子乖乖跟我学疯魔棍法呢!”

    但一想到别人求着他教这套功夫,他都不愿意教,还要看心情,而这小子倒好,他想尽办法让这小子学,臭小子硬是不鸟,但黑伯就那臭脾气,你不学老子我一定要办法让你学,哼!

    这时,绿珠小丫头提着个食盒在门口敲了门之后,就走了进来。

    黑伯心情不佳,看到一个丫鬟居然就进了武堂,当即大喝一声道:“是谁让你随便进练功场来的,啊……”

    绿珠听到黑伯吼,吓得身子一软,一个踉跄,差点将食盒打翻在地上,好在云天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绿珠。

    绿珠眼睛红红的,怯生生地看了黑伯一眼,仍显得有些害怕,抱着云天河的胳膊道:“少爷,刚才奴婢喊,外面声音太杂,奴婢找不到史长德,等了一会,怕饭菜凉了,所以就贸然进来了!”

    “嗯,你不用害怕,黑伯就那臭脾气,对谁都凶巴巴的!”云天河接过食盒,打开来看了看,挺丰盛的。

    一股香气扑鼻,黑伯虽然黑着脸,但也有些饿了,就将旁边的桌子搬了过来,最近云天河练功嫌每次都要回府吃饭,太耽误时间,所以都会让绿珠送饭,解释了后,黑伯这才释然。

    绿珠将菜全部摆到桌上之后,云天河让绿珠到外面去叫史长德进来,准备分些饭菜出来让他们二人就直接在这里吃,绿珠就去叫人了。

    黑伯看看饭菜比较丰盛,拿起筷子后又放下,就跑去拿酒去了,云天河端起米饭扒了口,就夹了些菜进碗里。

    只是准备将菜往嘴中送的时候,云天河本能地突然间警惕了起来,他先闻了闻那菜,味道很正常,但颜色有点偏暗,将几个菜仔细分辨过之后,他终于想起来这菜里的成份,当即脸色大变。

    这是一种混合食材混合搭配产生反应,就会让人浑身麻痹无力,骨质软,提不起劲……等副作用,前世他称‘软骨粉’,但这个世界虽然不清楚叫什么,但这种成份却是很相似。

    为什么会有人在菜里下药,是针对他,还是针对整个涂家?

    这时黑伯拿着酒走了过来,打开塞子倒了喝了一碗,这才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吃,云天河这时猛地回过神来后,站起身就将桌子掀翻。

    哗啦!

    饭菜洒落一地,黑伯脸上写满了不解,但云天河却是沉着脸道:“黑伯,这菜里被人下了药!”

    “你说什么?”黑伯拿着筷子,大吃一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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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动天河介绍:
穿越异世的传说,如波澜壮阔的诗篇。少年洒脱、豪情,走在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在这异世征途上,前路荆棘,一路热血激昂,如那天河浩瀚之星,挽歌谱写一曲异世传奇…… 天才的背后,由几代的优秀传承来奠基!奇才的背后,由智慧与热血奋斗来铸就! …………武动天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动天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动天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