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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动天河全文阅读

作者:端月     武动天河txt下载     武动天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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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云天

    正值寒秋,冷风习习,安静的宅院中笼罩着一层层薄薄青雾,犹如一缕将他掩盖住的青纱。

    已到掌灯时分,这所宅院显得十分安静,除了外面水池中的蛙鸣,还有院落外隐隐的犬吠声,再也听不到半分的声音。

    只有在那青纱掩盖下的宅院西头的一个窄小的窗洞里,有透出微弱昏黄的灯光,还有女子轻轻啜泣的声音……

    “小河儿……呜呜……娘不该让你来到这世上受这千般委屈,万般苦楚……小河儿……一切都是娘的错……我地小河儿你醒醒……”

    这是一间布置极其简陋的房间,屋中一桌一凳,还有两张硬木板床,床前桌上亮着一盏油灯,那微弱的火光,勉强照亮三尺范围,屋子显得依然昏暗。

    仅有的一条长凳上搁着一个带着豁口的乳青色花瓷碗,碗里盛着黑乎乎的药膏残渣,旁边的青石地上,掉落着许多沾满血迹的的棉布条,一位身穿淡青色衫、头显得有些蓬乱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正蹲在一架床边,用那只消瘦的手紧紧地挽着背朝天趴在床上,背后身上绑满粗布条的一位少年的冰凉小手在哀伤哭泣。

    其实,床上的那位满身带伤的少年云天早已经醒来,只是他不愿意面对这让他无法想象到底是场梦,还是现实。

    但身边女子那充满哀伤悲痛的哭泣声,还有背后传来的那如被火灼烧般的痛楚,让他从分不清是梦蝶还是庄周的迷茫之中清醒了过来。

    本能地想要运功减轻些痛楚,但现体内空荡荡的一丝真气全无,反而更加痛,痛入神经,有一股如潮水般乱七八糟的念头向他的脑海之中纷至沓来:这里是大唐国北部的利州城,我是利州涂家的庶子涂天河……

    “大唐国?”当一股股念头涌入脑海之中,让云天在闭目整理之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抬眼上看,顶上一根粗大圆木的房梁,两边是一根根细如肋骨的檩木,没有尘连,而侧墙上的是雕花的木窗,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油纸,捅一下怕是就能捅出个窟窿。

    这样旧式的建筑,只有古代才有!

    云天心惊,于是又侧低头过脸来,就看到一位乌黑头披散下来,身体有些纤弱的年轻女人仍在抽噎哭泣,她哭的已经有些疲累了,半侧着身,让少年看到了她那苍白憔悴的脸,散落下来的头,隐隐遮住了她那半边臃肿,仍带着鲜红可辩的指印的侧脸。

    可是还没有等少年看清这位女子的面容,这时屋子的那扇门被人重重地踢开了,少年眼睛微闭,隐约见一位身穿蓝锻锦衫,体态略显臃肿,细额眯眼,一幅奸佞样的中年人领着两个粗胳膊粗腿的仆妇婆子如凶神恶煞般地闯了进来。

    “人事我已尽到了,请吧!”中年男人的嗓音就好像喉咙里夹着杂草,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咳几下才爽快,而他看云氏的目光,却带着某种淫亵意味,有些奈人寻味。

    “不……不要,河儿会被冻死的,老爷这是要置他于死地,他为什么这么狠心,不,我要陪着河儿……”被中年人叫作云依的女子惊恐大叫,软坐在地上死死抱着儿子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中年人听闻,脸色沉了下来:“这小子闯下的祸事早都该处死了,要不是看在堂哥的份上大家为他求情,我爹岂会让人只将他打一顿关到这杂屋里来由他自生自灭,还容许你为他上药治伤,不要不识抬举!”说着,中年人对身边两个仆妇婆子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带走!”

    “得罪了!”两个仆妇婆子靠了声罪之后,就走了过来强行将她架起,只是她死死抓住儿子的手却不肯放,失声痛哭疯狂大叫:“不,我不能没有河儿,不……”

    在一阵拉扯之下,她力气不如两个悍妇,最终被一个婆子强行掰开手后,就架出门外,只听她一阵悲吼下,再也没有了声息。

    中年人独自站在房中,眯着小眼睛扫视了下趴在床上的少年,出一阵不明含义的冷哼之后,转身离开,并关上了房门。

    云天听到房门铁链一阵哗啦的声响,再也没了声息之后,这才又睁开了眼睛,只是他的嘴唇一直在颤抖,身体上的痛,还有脑海之中再次有一些杂乱的念头涌入时显现的混乱,让他显些痛晕过去。

    不过前世他就是一位意志坚定的人,他咬牙忍着痛,放纵地让那些本不属于他的念头进入他的脑海记忆之中,经过刚才短暂的一幕,他想迫切地知道他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并进入这具已断气的少年身体之前,到底都生了什么。

    然而……

    这些念头就像是洪流一样地往他的脑海记忆中涌来,仿佛暂时不让他去回忆,他只要触碰这些念头,那种难忍的痛楚就会一**地袭击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神经,让他的思绪只能暂时停留在他的前生回忆里。

    ……

    ……

    云天出自一个古老的武学世家,他记得在幼年的时候,爸妈因为工作原因,就将他送到了乡下爷爷那里,由爷爷奶奶代为照看,他的童年都是在乡下渡过的。

    由于爷爷是一位武学宗师,少年从小就跟着爷爷练武,只是那时候他贪玩,不好好学武,爷爷总爱拿笤帚打他屁股,并总是骂他“小兔崽子”、“小混蛋”,再不就是“小笨蛋”之类,但奶奶总护着他,夸他是个聪明的孩子。

    爷爷气不过,就狠狠地在武学练习上折磨他。

    爷爷教他练拳,他总练不好,爷爷骂:“小兔崽子,哪有你这么练‘破天拳’的啊,我看你连破个内裤都困难,以后出去泡妞可别说我是你爷爷!”

    “你个小混蛋,啊,哪有你这么练棍法的,别说什么破天三式,我看连你***的杀猪三式都不如啊!”

    “小笨蛋,啊,你怎么比你奶奶恋爱的时候还要笨,啊,练了一上午破天剑法都不会,就像是蛤蟆在跳舞,气死我了……”

    只是,爷爷一直没有现奶奶就在旁边似笑非笑看着爷爷,爷爷吓得一个激灵就溜了,结果被奶奶拿着笤帚追得满村子乱跑。

    云天小时候就是在爷爷这种教育方式下渐渐长大,后来母亲工作稳定,少年去了城里上学,但他想念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时光,一直没有停止练武,直到他考上军校,结果在一次搏击比赛中夺魁,被挑中去当了特种兵。

    当特种兵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停止过练习,还融合了许多家的武术精华,只是除了这些,他的教官总跟他和战友们说:兔崽子们,你们除了平日所学,还要学会如何打猎、偷窃……如何装死,在怎样的环境下偷窥女人洗澡才是最高境界等等,这是锻炼综合能力的一项必要条件……

    总之在特种兵生活中,他也学到了许多歪门邪道的东西……

    到特种兵退役的时候,他们那一届几个精英战友一起又去当了职业特工,他依然没有停止过练武。

    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总接触许多奇怪的人。

    比如那些造假币的,总是不会上厕所拿纸去擦屁股,但每次他们出来都会洗手,云天想不通这些家伙到底用什么擦屁股,为什么不用纸,难道……

    有时候去给重要人物当保镖,同事说他们贴身保护的如果是贵妇,也可以到床上保护,保证不会出现“漏洞”,说不定贵妇们事后会向上级反映表彰他们任务到位。

    云天是处男,想不通是贵妇勾引同志们,还是同志们主动出击,只是他觉得自己比那些歪反咧枣的同志们要帅,成功率应该刚刚地,在保护一位贵族千金的时候,在他们眉来眼去,暧昧传情后,他也顺利地上了那位贵族千金的床。

    但不幸是他第二天苦着脸,捂着裤裆忍着痛,保护了那调皮戏谑坏笑,洋洋得意的千金一整天,他想不通他的武术水平那么高,为什么这位美丽的千金那撩阴脚会踢得那么准,那么狠,他居然没躲了过去……

    事后同志们笑他还是太嫩,只有破了处男身才会成熟,才会了解女人。

    事实上他并不了解女人,可他不服气,决定一定要找机会破了处男之身。

    于是云天最后一次终于接到一个保护一位贵妇的任务,那女人是熟女,是某位“老大爷”的情妇,简直是妖精,漂亮媚妩得能勾走人的魂,那一晚,他接受了那位贵妇姐姐热情风骚的主动勾引。

    可是,在他们脱光衣服上了床,即将要进行最后那一步的时候,却被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偷给坏了好事,他怒极之下,两枪就解决了两那个小偷,但下面那一‘枪’,他却始终没有解决这名美艳贵妇,破处失败。

    此后,他也因那次失败的破处,一怒杀了两名匪徒后而受到了处罚,终止了他职业特工的生涯,尽管两个小偷是该杀的。

    后来云天回到家乡去看望爷爷,爷爷受了重伤,其实已经快不行了,但一直撑着等他回来,只是他回去后爷爷问他的第一句话是:“小兔崽子,还是不是处男?”

    云天羞愧欲死,但不想在爷爷面前说谎话,他点头说:“是!”

    爷爷这次没有骂他,却笑了,笑得很开心,在回光反照前,爷爷让他在卧室挖地三尺深,取出一个很古老的檀木盒子,那盒子里装着一张纸质黄,看来年代已经十分久远的古画轴,画轴里是一副星空图案和人体经脉与穴窍图案,下面是用小篆体书写的文字,名为《无量星经》!

    爷爷将《无量星经》的文字内容翻译了出来给他听,让他和那图一起强记于心,往后保持处男之身修炼到打开与小**上相关穴窍和经脉后就可以正常娶妻生子,并叮嘱他如遇到一位白眉老头,务必要将画轴毁掉。

    之后,爷爷带着欣慰的笑容去了,而他继承了爷爷曾经不是处男身无法修炼的遗憾,开始修炼那画轴上的《无量星经》。

    就在第二年时,云天无意间的一次非常狗血式的英雄救美,救回了一位美若天仙般的女孩子,由于他的情商尚待提高,与那位女孩子相处了三个月,他就堕入了爱河,无法自拔,结果才被女孩骗走了那画轴后,爷爷叮嘱的那位白眉老头出现在了他面前,他没想到他们居然是爷孙。

    他敌不过那白眉老头,受了重伤后,在看到白眉老头拿着画轴得意忘形时,他也笑了,他转脸看了那位女孩最后一眼,随手按下了引爆c4炸弹的按键,并在白眉老头带着女孩警惕躲闪时告诉了他:“那画轴是假的,真是我藏在炸弹里了!”

    老头彻底呆住了,但他也将女孩推开,炸弹将白眉老头和他一起吞噬,在他灵魂离体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女孩那滴因愧疚而忏悔流下的眼泪!

    ……

    …………

    当前世记忆与思绪一直到这里中断后,躺在床上的现世少年终于返回到了现在的状态,但他已经泪眼朦胧。

    又是一阵头痛欲裂之后,那股属于现在大唐国这个世界的许多散碎的念头也完全与他前世的回忆链接在了一起。

第二章 利州涂氏

    原来,此大唐国,皇帝姓唐,而涂天河前世记忆中的那个唐代皇帝,却是李姓,这只是一个不同时空的名字巧合罢了。

    大唐王朝定鼎天下百年,九州七岛,地大物博、人口千千万,经历几代帝王励精图志,正迎来如今如花般锦秀的大唐盛世。

    涂氏,倒是与中国上古传说中的涂山氏……没有一点关联,他与江氏、渔氏两个古老宗族,属于大唐国北部一带比较有名的“三宗氏”古老宗族。

    在大唐国北方,民风尚武,涂家现任家主涂元赞,大唐国北方为数不多的武道大宗师之一,极具名望,其弟涂元庆是大唐国镇北大元帅,手握重兵,功绩显赫,其妹涂元雪,与北方三宗氏之一的渔氏联姻,定州都督府一品浩命夫人。

    要说涂天河出生在这样一个名门望族里,比起普通人来说,他是幸运的,但却又是十分不幸的,究其原因就是他母亲的身份原本只是大元帅府老夫人身边的一名贴身丫鬟,是涂元庆的长子涂正德在一次醉酒后乱性强行占有了她,生下了涂天河。

    这个时代是男尊女卑的时代,涂天河的母亲云氏作为丫鬟生下了涂天河之后,就幸运地做了涂正德的妾室,但由于出生卑微,在元帅府中没有地位,在涂天河七岁的时候,他就连同母亲云氏被涂正德的正室元配刘瑶琴赶到了利州……

    涂元赞有两子两女,长子涂正明,如今已经接替了父亲,掌管涂氏武堂,也有三子两女,年纪与涂天河相当,在涂氏武堂学武,而次子涂正林,就是涂天河初来见到的那个胖子,掌握家中经营产业,有一妻一妾,只有一嫡一庶二子,而涂元赞另外二女,也都嫁的是北方一带有身份地位的家族。

    只是家族大了,也难免会生许多人意料的不到的事情。

    如今涂天河十四岁,其实早到了学武的年纪,但在有人的刻意干预之下,涂天河却始终没有被安排进涂氏武堂,而母亲云氏却在家中做一些仆佣才做的事情。

    ……

    屋中的油灯已经熄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云天思绪到这里时猛地惊醒过来,感觉头又开始痛了起来,这十四岁以前的记忆,与他前世的记忆开始交叉的涌现出来,只剩下一些零乱的念头在徘徊,让他头痛欲裂,而他只能咬牙坚持忍受这股阵痛。

    ……痛过后,剩下的零散念头也慢慢进入了他的回忆里,那其中有一股坚毅不屈,还有在屈辱中隐忍,及死亡前不甘与怨愤的一些仿佛要深深刻入他灵魂深处的念头。

    他想起来了,如今已至初冬时节,涂氏武堂要举行一次家族会武,自己被管家安排去给那些少爷小姐们端茶倒水。

    大冷的天,母亲云氏在府中做厨娘,她在柴房烧好水,将茶壶交给他出了门,他去到武堂前院演武场给正在观看演武的老爷夫人,及少爷小姐们倒好了茶水。

    自从涂天河懂事起,他就十分向往武学,虽然没有机会学习,但每次他都会偷学一点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刻苦练习,终于成为个三级小‘武士’,而当时涂天涯与涂天青两位在这一辈中实力佼佼者的切磋,让他看得如痴如醉,浑然忘了自己只是个端茶倒水的‘下人’。

    结果在涂老爷子与家中大多数长辈最疼爱的掌上明珠涂天蕊横冲直撞经过时不小心碰到了他,使得他手中的水壶被打翻,涂天蕊被烫伤,惹怒了涂老爷子,责打了三十板子。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位含冤屈辱被人陷害的少年,在被人做了手脚打完板子托走的时候,就断了气,却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叫云天的青年的灵魂穿越重生了。

    ……

    云天的回忆到此中断,他虽然还是有些无法置信,但此时外面冷风吹进来,有股寒意入侵,让他打了个哆嗦,痛与寒冷的刺激,让他的思绪彻底的清晰起来。

    这是事实,也许是上天对这位含冤而死的少年要做出一种补偿,他穿越变成了这位可怜的少年,即使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这既然是上天安排的,最大嘛,他已经捡了大便宜重活一回了,还能臭屁什么……

    这位叫涂天河的少年的母亲姓云,他也姓云,而在涂家又属天字辈,云天觉得这似乎就是一种冥冥中的安排。

    如此的话,那么我就勉为其难这个少年的精彩人生活一世吧,从今天开始,我云天的名字于就加上一个河字,就叫……云天河!

    定了定神,排除杂念后,开始检查这具新身体的情况。

    由于有武道基础的缘故,这少年的身体肌肉还算结实有劲,虽体内大多的经脉穴窍闭塞,但十分强健有活性,脉动强度极高,扩张性极强,确有展前途。

    也就是说,这少年的身体底子,对《无量星经》的修炼,属于最佳资质,按爷爷的话来说:“这种资质如果是老子我拥有的话,修炼个十年八年的,一定能让那白眉老儿跪到老子脚底下唱征服……”

    既然接受了这个世界,总得面对现实不是。

    趴在硬板床上,将那单薄的被子盖在身上,外面冷风钻了进来,还是感觉有点冷意,还好是初冬时节,若是严冬,恐怕就是他这位穿越人士,也只能干瞪眼,让自己冻成冰棍,再次一命呜呼。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是不是他前世的地球他不知道,少年涂天河的记忆里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仅限于大唐国北方这一带。

    这个世界以武为尊,尤其是大唐国北方,武风极为兴盛,涂氏一族作为三宗氏中的重要一支,自古有祖宗流传下来的独特高深武学……《涂氏武经》,被历代视为家族重宝。

    前世的云天对武学有着极其深刻的认识,而他对这个世界武学的了解,仅只是在他偷学一些基础武技,还有道听途说收集到了一些资料,才有了一个笼统的认识。

    这个世界的武道修炼,分七个境界,最基础阶段的修炼,就是‘练筋肉’,人的身体一共有六百多块肌肉和许多根筋,通过修炼一本基础秘籍配合,可使每一块肌肉都充满暴力,坚硬如铁,筋更有伸拉弹性,产生‘劲力’,根据‘劲力’强弱这个阶段就被称之为“武士”,共划九级,他们的实力层次能达到碎石、断铁、分金这种‘劲力’的强度之后,就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修炼,那就是‘练骨’。

    ‘练骨’也需要相应的秘籍功法配合,这是一种修炼由外而内,但产生效果却由内而外的方式,每一块骨头被锻炼达到一定强度时,就会与皮肉筋骨间形成一种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到的‘劲气’,到达这种形式有时不用直接作用目标,通过修炼形成的这种‘劲气’也可间接进行攻击或防御,这个阶段被称之为“武师”,共分九级。

    而达到‘劲气’强度进入第三个阶段的修炼,那就是‘练脏’,仍需一些相应的秘籍来配合,让脏器在修炼过程中排除杂质,使人的生理功能更加强效,生成源源不断的精血之气延伸而融入到‘劲气’之中,这样一来,就可由后天境界进入一种先天境界,这个阶段是属于武道修炼的一个极为重要的过渡阶段,而这个阶段的修炼者,被称为‘先天武师’。

    ‘先天武师’这个境界由于属于重要的过渡阶段,没有具体的层次划分,当修炼者的‘劲气’之中根据修炼者体内先天产生的五行属性,通过‘练脏’为五行中某个最强的属性定了性之后,就可以进入第四阶段‘练血髓’的修炼。

    到‘练血髓’这一步,其武道成就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在涂天河的认知之中,涂氏家主涂元赞目前就达到了这种大宗师的境界。

    这种境界具体怎么修炼,就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了,而他通过一些高手比试切磋,还有别人讲述,只知道这种境界的大宗师,在对敌时通过自身那强横无比的血肉筋骨,还有脏器激出一种先天具有属性的强大‘劲气’,而这种‘劲气’已然带上了自然万物之间存在的基础五行属性,分别为:灼热、冰寒、厚重、轻灵。

    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在大宗师境界接触天地自然间的奥妙修炼,已然渐渐接近武道的真髓,当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进入更高一层的境界,那便是传说中的‘武圣’。

    至于‘武圣’之上还会有什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人知道了,毕竟这个世界‘大宗师’境界的高手本就不多,处于‘先天武师’境界终生难进的也有一批,再往下的‘武师’与‘武士’的阶层,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导阶层。

    云天将这个世界的武道修修炼与他前世修炼的武术相互进行了对比之后,这个世界的武学,是走‘道’之一途,他更注重于武道的真谛,而他前世的武学,走的是‘术’之一途,那些是多注重应用技巧和实战方法,相对弱了一些,若能两者结合,就美妙了。

第三章 《无量星经》

    清早,屋檐下的水珠已经结成冰屑,在太阳出来的时候,缓缓化成水珠掉落下来。

    破屋中,没有生炉火,一个瘦小的身体蜷缩在床上,单薄的被子紧紧包裹着,仅靠着一丝凝聚起来的体温来抵抗着那寒冷的侵袭。

    云天河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其实昨天他一晚都没有睡,精神很好,很奇怪地也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寒冷。

    “哗啦啦……”

    这时,门上的锁链声响了起来,门被打开后,一位年约六旬,须皆白,佝偻着身体的老人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云天河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这位进来的老人,脑海之中立即回忆起了一些片断,这位老人叫安伯,曾侍奉过涂氏两代家主,在涂府中很受家主敬重,如今年事已高,家主就安排他在府中养老。

    这个安伯给他的第一印象,就像是在那激流之中被磨砺得没有任何棱角的鹅卵石,就像是一块玉石,又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子,至于内在是什么,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意味。

    不过平时这位安伯对他和母亲云氏比较照顾,此时他见安伯前来探望,也许是受记忆与身体的影响,云天河很尊敬地叫了声:“安伯!”

    安伯看到云天河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能大难不死,在寒夜中撑了过来,神色也很欣慰,点点头,走到床边,将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放到桌上,说道:“苦命的孩子,饿了吧,快吃吧!”

    桌上的饭菜是一碟清淡小菜,一碟腌菜,一碗粗粮粥,还有两个粗粮馒头,云天河知道这是涂府的下人们经常吃的东西,确实有些饿了,拿起馒头就着小菜就吃了起来。

    安伯很安静,一直看着云天河将桌上的饭菜全部吃完,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留下一个馒头不吃,但也没有问缘由,就收拾碗碟放进食盒里,临走的时候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个拇指高,像葫芦般的小瓷瓶子交给他低声说道:“孩子,这伤药小心保管好,分两次使用!”

    云天河感激点了点头,老人欣慰一笑后,就出了门,上了锁链。

    要被关禁闭一年时间,若放在他前世部队上,这也是常有的,倒也能够接受,不过是那个涂正林,他总觉得那人不是个好东西,好像有意在针对陷害他们母子,但是何原因,少年的记忆中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尽管太阳照射进来,但屋中依然有点寒冷。

    吃过东西后,云天河身体恢复了些热量,倒也不觉得冷,他把安伯给的药瓶拿了出来打开瓶塞闻了闻,分析了里面的成份,有些类似稀有中草药成份,很不错,确实是治疗创伤的好东西。

    小心地把裤子退掉后,忍着痛将包裹在屁股和后背上的粗布袋慢慢揭开,有些粘连着血肉的布带一拉,就带起一层皮,血又流了出来。

    当伤处都揭开时,云天河小心翼翼地将那瓷瓶里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那药粉接触血丝后,就有一股灼热的感觉传来,很具疗效。

    将所有的伤处都洒上了药粉后,云天河又用布袋将伤口包扎起来,然后再将被子盖上,藏好药瓶,感觉有些困意,就睡了过去。

    ……

    云天河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被外面开门的声音警醒的,上辈子当了小半生职业特工,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警觉,这都已经扎根到他的灵魂里了,所以习惯也被带到了这个世界。

    已经是傍晚,外面天色暗淡了下来,门开后进来的人还是安伯,他依然提着个食盒来给他送饭。

    晚饭稍稍有些变化,里面有肉,安伯还是静静等他吃完后收拾好,随后将外面的一层厚衣服脱了下来给他套上,说是他娘云氏委托安伯悄悄给他带来的,云天河并没有拒绝。

    安伯走后,天已经黑了,云天河也没有去点油灯,就在安静漆黑的屋子里,趴要床上,开始回忆《无量星经》中的内容。

    《无量星经》他前世修习过一段时间,这部典籍是从何而来的他一无所知,但里面的内容高深莫测,暗含诸天星辰和宇宙奥妙,是通过在体内形成的一股‘精气’,通过吸纳周天星辰之力来滋补这股精气,而后在这股精力逐渐强大后由身体的经脉与穴窍开辟出条独特的循环运行线路,与修习传统武学内家功法完全不同。

    爷爷曾说,这是一部牛鼻子道士师傅的师傅的师傅……传下来的让他闻所未闻的借诸天星辰来辅助修习的内家修炼功法,爷爷总结告诉他,这是一部在武道世界中算牛叉到了极点的功法,绝对的亘古未有。

    修炼这部功法,初期第一阶段的最基本要求就是要保留住体内的‘胎精元气’未泄,也就是说处男身修炼最佳,连**都不行(无意识的如梦遗这类不算),仅是第一次有意识的行为,就很容易会让这种最原始的‘胎精元气’泄掉,从而使修炼大打折扣,就算今后努力千倍,也弥补不回来。

    而云天河现在的这具身体,在他搜索遗留下来的那些念头后,已经证实这具身体的精胎元气仍在,甚至这少年原来连性意识都还没有萌生,这点正合心意。

    而在初期修炼的其它基本要求那就是,这部功法刚开始修炼时,只能是在有星星的夜晚,满月时要避免直接接触,另外还不能在白天修炼,否则吸纳了太阳之力,会爆功。

    云天河前世曾试过修炼这种功法,对最基础的部分已经熟悉了,所以在回顾了禁忌的内容过后,就迫不及等待地开始了修炼。

    先让自己的心神全无杂念,完全放松了下来,静心感受全身之中的脉动,还有血脉循环的规律,在一呼一吸间,静神观想自己小腹肚脐下,会形成一个气流小漩涡。

    虽然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云天河早已经适应,所以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就感受到了小腹处有点麻麻的、热热的感觉,在云天河的观想下,现那里果真就渐渐形成了一个小气漩,完全是由他体内丝毫未泄的那股胎精元气所凝聚起来的。

    到此刻,他仍不敢丝毫大意,这股小气漩还没有稳固,他依然在坚持着……

    时间过得很快……

    感觉到那股小气漩渐渐稳固了下来之后,全身周围有一股血气也开始向这里涌聚而来,直到云天河感到有股弦晕恶心的感觉传来时,没有丝毫的迟疑,就立即停止了观想,睁开眼睛。

    “想不到竟然会如此的顺利!”云天河有些不敢置信,他前世在修炼这第一步的时候,可是用了二十八天时间才成功的,如今只是过了不到八个小时,居然就成功了。

    云天河已然能够确信,这绝对是那丝毫未泄的胎精元气的功劳,要知道前世他虽是处男,但没有修炼这《无量星经》之前,曾经**过那么几次,导致泄了大量胎精元气,修炼才会没有如今这般神。

    由此,在漫长的修炼过程中,云天河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步。

    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庆幸,突然一股强烈的饥饿感,还有一股弦晕感和困倦感觉向他袭来,幸好他今天早有先见之明,在吃饭的时候留藏了个馒头,在强烈的饥饿感涌来时,他立即从被窝里拿出那个馒头,就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好像是饿了好多天的饥民。

    一个馒头虽然不够,但暂时缓解了那种强烈的饥饿感,但他此刻脸色苍白,眼皮子直打架,实在忍受不住困倦侵袭,抱着枕头就沉沉睡去。

    ……

    当云天河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是下午了。

    抬头起来,看到桌上放着早就有人送来的饭菜,虽然已经凉了,但对处于饥饿中的云天河来说,无疑就是人间美味,一阵狼吞虎咽之下食物就被消灭一空,甚至连盘子都舔得干干净净,仍有些意犹未尽。

    但是他还是藏了一个馒头在被窝里没有吃掉。

    吃了东西,感觉精神好了一些后,云天河又将那个药瓶拿了出来,解开布带在伤处将剩下的所有药粉均匀涂好,再换了些扔在地上,没用过的新一些的布带重新包扎好伤口。

    安伯给的那药很有奇效,只是一天一夜的时间,那伤口处都就已经结疤了,当这次云天河将那药粉用完抹在伤口上后,即使他轻微活动,痛感也减轻了许多,想必过个两三天就能简单下床活动了。

    因药粉的作用,当云天河再次睡去后,直到傍晚安伯送饭来,才将他叫醒吃晚饭。

    禁闭的日子就这样在修炼之中持续着……

第四章 冲穴点星

    寒冬过后,再送去春暖花开的时节,然而岁月不知寒暑,转眼已经过了半年,初夏来临。

    入夜时分,碧空如洗,星光璀璨。

    还是那间小破屋,没有任何的变化,唯独那窗户上的油纸已经被全部撕去,使得夜晚的星光能够射入屋中。

    星光下,云天河盘膝静坐,眼观鼻,鼻观心,静静默想着《无量星经》修炼过程中提到的一些要点,并依照这些要点照做,呼吸平缓,心境古井无波,便星空之下一缕缕、一丝丝看不到,却能感受到的星辰之力进入自己身体之中。

    现在云天河修炼的是《无量星经》当中的功法“星辰决”。

    修炼‘星辰决’的前提是要在体内形成大量不段流转的‘血精之气’,就是云天河最初时利用‘胎精元气’为引在体内小腹处形成的小气漩,并以那里为核心吸引全身精血之气的共振,并将其转化为最纯净的‘血精’。

    通过六个多月的积累和补充,云天河已然积累了大量纯净的‘血精之气’后,并开始修炼‘星辰决’,利用周天星辰之力,通过吸纳进入自己的身体的经脉,然后进入小腹处的‘下丹田’之中,让吸纳到了星辰之力与丹田中的血精相互融合之后,形成一种最原始的‘精气’。

    修炼‘星辰决’通过星辰之力来补充滋养体内的‘精气’之后,完全不像起初开始时转化一部分精血之气就让人有眩晕、困倦、饥饿等不良现象,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云天河每天只吃一顿饭都可以。

    只是在丹田里存储了大量的‘精气’,就好比是一汪不流动的小湖,迟早有一天湖里的水会流失干涸,要使这汪小湖富有生命力,富有活性,就必须让他拥有动脉,让他一直不停地流淌不息,不断地在循环的过程中渐渐由小湖变成大湖,最后变成汪洋大海。

    所以第三个最为重要的步骤,就是让这些精气能够有一条完美的运行线路,通过在这条运行线路上一路过关斩将,也就是不断打通经脉穴窍,最终使所有的分叉都能够建立一套周天循环路线,以此来提升自身的‘功力’,这样一来,才是整套星辰决的修炼功法。

    这其中那重要的经脉穴窍运行路线,就需要用到云天河前世他爷爷让他小心保存的那张画轴,那画轴上标注的详细的人体经脉穴窍图,还有一幅星位图,他已经深刻地记忆在了脑海里,如今他修炼星辰决,引导精气行走的线路,正是那副画轴之上的星位图标注的线路图。

    当一缕缕如雾如丝一般的星辰之力不断地从黑暗之中涌出后,不断地入云天河体内的下丹田涌去,半年来,他在滋补生成大量的精气之后,使那个小气漩又壮大了几分。

    如今体内丹田之中的那股精气云天河只要稍微运气过后,就能够完全感受到,那就好像是手雾气凝结成的一股水珠,使下腹丹田处总有股清凉舒爽的感觉。

    在感受着那股清凉的精气之时,同时在脑海之中又闪现出一副人体经脉穴窍图和一副相对应的星位线路图,云天河通过观想着那副星位图,然后使精气由丹田出,沿着那星位路线图的起始位置开始,缓缓向第一处必经的经脉穴窍推进。

    在精气在一个固定的线路上运行时,会有一股股仿佛要把人身体撕裂般的痛楚传来,这就好像一句寓言,世上本没有路,走的多了,就成了路。

    往往创造的过程都是充满了艰辛和痛苦的,在修炼道路上也不例外,云天河每让精气缓慢运行一小段,就会受到极大的阻力,而想要冲破那层阻力,就必须坚持,并不断忍受那种开拓之时所产生的痛,那就好比经历一个地狱苦难轮回的漫长过程。

    痛,会让人在坚持到一种极致的时候,觉得麻木,痛到极致,会让人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但不能停下来,能做的只有坚持。

    大约过了三个多时辰之后……

    云天河在引导精气运行开拓出了一条外在看起来微乎其微,只有几毫米,但他却是付出了极大的艰辛与痛苦才开拓出来的。

    痛楚过后,再想往前时精气已经不动弹不了了,云天河感觉到在精气行走的这条线路上,遇到了阻碍,那就像是一堵墙,其实在《无量星经》上的注解提到,那正是一处需要云天河去冲开的穴窍,而在星位图上的注解里,这个穴窍所在的位置,也只不过是‘第一星域’当中诸多繁星里第一颗需要点亮的‘星’。

    要点亮这颗‘星’,就必须要一鼓作气,云天河自认这半年来的大量精气的积累,应该完全能够冲破穴窍,所以他毫不犹豫,收慑心神,引导着丹田中全部的精气开始沿着他开辟的那条线路,如瞬般地往那处穴窍冲击。

    “轰……”

    在第一次冲击时,云天河脑子里有股眩晕感,随着精气大量地向那处穴窍的冲击,引得周围的血气开始不断翻腾起来,并同时有一股渗入骨髓般的痛传来,精气的推进冲击,在不断地消耗,然而那处穴窍就好像是一个坚固的堡垒,只被攻破了一角。

    第一次冲击就使精气以一种惊人的度消耗着,云天河不想失败,使这半年来的积累化作一场空,此时他的双眼通红,紧咬牙关,将一切放下顾虑后,疯狂凝聚所有的精气,引导他们不管不顾地再次冲向那处堡垒。

    不过在云天河无意下进入了‘无相知返’这个奇妙的境界中,他的身体表面突然有一股隐隐的得光绽放,漫天的星辰之力在以他身体的精气为引,似乎也开始活跃了起来,疯狂地向他的身体当中涌来,滋润给养着那股快要干涸的气漩,又有数倍于原来的大量精气生成,犹如前来支援攻城的大军一样,带着磅礴气势向那处缺角的堡垒轰去。

    “轰……”

    这一下,使云天河的身体一震,在那加入援军之后的强攻之下,那坚固的堡垒大门终于被破开,剩下的精气就像是破城后的士兵一样,疯狂地向那处穴窍之中去涌出,很快地就占领充实了整个穴窍,顺利地点亮了运行线路上的第一颗‘星’,通过再次消耗的精气,大军一路之下,势如破竹,紧接第二个穴窍,第三个……

    而接下来云天河想要继续开道前行,去冲击下一个穴窍点亮第十颗‘星’,但可惜的是所剩下的精气已经无法支撑第十个穴窍的冲击,就只好收势调整,去巩固和温润他开辟疏通的由丹田到第九颗‘星’之间的这条经脉路线。

    又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当这条被疏通,有点短暂的星图路线经过云天河精气的滋润稳定运转,毫无阻滞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眸之中突然闪过一幅图案,图案上并带着一些光亮的点。

    云天河收功后,看看外面的天色,再过一会儿天就快要亮了,虽然修炼了一整夜,但是现在云天河还是明显感受到了打通了九个穴窍之后所带来的一些好处,那就是精神状态比以前提高了一些,他仍没有倦意,浑身充满了力量感,视觉、听觉都在较大幅度提升。

    下了床,就在屋中狭窄的空间里活动了下,练了会从前世带来,一直存在记忆中的那些武学功夫,这半年来在他没有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武道修炼之法,基本都是在练习前世带来的那些他总结出来武学精华。

    俗话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如今去天河已经有了属于神秘功法的《无量星经》作为强有效辅助,再来练习那些外功武术,就明显感觉力量强度增加,敏捷和灵活性也提高了不少。

    “砰!”

    云天河练完一遍‘破天拳法’的路数之后,又简单酝酿了一下,弯下腰就一拳击在了石板地上,并在石板地上留下了一个有半根小指深的拳印,而在那个拳印的旁边,还有一排深浅不一的拳印,无疑今天的这个拳印,较之以往的,是最深的一个。

    这个试验的结果让云天河非常满意,说明经过这半年的成长,他的劲力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自从伤好能够自由在屋子里活动以来,这几个月他每天晚上修炼《无量星经》,而白天修炼一会儿外功,然后等吃过饭后再去睡觉,等下午练习一会儿外功在吃过晚饭后,继续修炼无量星经,可以说这半年来他都是在修炼之中渡过的。

    云天河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被关了禁闭,使这段时间他对这个世界依然没有太多的了解。

    虽然安伯经常来给他送饭,但安伯似乎总不愿意告诉他太多外面的事情,很安静,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时间一长,他也渐渐习惯了安伯的这种沉默。

    只是在这中间,他的母亲云氏,只来看过他六次,相当于每月一次,而每次来看望他的时间,都是有人在监督的,只给他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后就在云氏依依不舍的哭泣之中被强行带走。

    云天河虽然与这位母亲半年只见了六次面,但他通过接触也能感受到,她是一个善良,柔弱,可怜的女人,也是值得他去孝顺与爱护的母亲,仅仅六次见面,在让他深切感受到伟大的母爱后,他也接受了这个母亲。

    然而,今天还不到送饭的时间,门就被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不再是安伯,而是云天河曾只见过一次的涂正林,他恶狠狠地瞪着云天河道:“小子,这次算你走运,现在跟我出去,家主马上要见你!”

第五章 真相

    云天河第一次踏出那间穿越以来就呆了半年多的小破屋,炎夏的太阳照射下来,刺得眼睛有些生痛,他微微闭目适应了一会,这才睁开。

    涂府很大,比云天河想象中还要大上许多,统一砖木风格的青砖砾瓦,亭台楼阁,古朴大气。

    跟着涂正林穿过院中弯曲的走廊,经过一个流水潺潺、假山连桥,周围花草绽放,绿意融融的小园子,再从一个拱圆形的门洞出来,就是一个诺大的广场,显得很冷清。

    青石地被打磨得光滑如镜,广场的居中是一幢约十几丈高的建筑,朱漆门窗,屋檐鸱吻含珠,就像是一座庄严的宫殿,外面周围还有许多身穿甲胄的守卫在严密把守,这里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穿越广场,再过了一个圆形门洞向南走,那里有一扇大铁门,门口也有守卫在把守,出了这道铁门之后,才是涂府的正府,许多仆佣下人丫鬟们来来往往,好不热闹,见了涂正林,纷纷行礼问候。

    到了正府中,云天河才终于想明白自己被关的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位母亲每个月才来看他一次,看那大铁门的森严守卫,这府中的下人是不允许进入的,而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之前经历的那个像宫殿一样的建筑,就是涂府的藏经楼。

    正府是一个七进的大套院,最里进院迎门的一幢屏风是一面石壁,石壁上刻着许多图案与文字,拱卫最正中心是一只麒麟踏云图,影壁后面就是宽敞的庭院。

    院子正中是一座面积不大的池子,水池中波光粼粼,湖中鱼儿游弋,偶尔还会有两只白鸟落在池中的一些假山边缘,叨湖里的鱼吃。

    绕着池子两侧是长廊,一边通往后面的竹园,一边通往大门,正中是六间青砖灰瓦的高脊正房,这里正是涂元赞居住的地方。

    涂正林领着云天河直接进了正房中的主厅,主厅中正堂前坐着一位老妇人和两位老头,还有一位中年人和一位中年妇人站在那老人的身后。

    尤其是两位老头,相貌看起来有些神似,应该是亲兄弟,一位身穿软甲袍,脸部棱角犹如刀刻,还带着一条淡淡的疤痕,眼眸之中隐含煞气,像是经历过千军万马的厮杀,神色肃然时,不怒自威,那逼人的煞气与长处高位的气势给来带来的威压,几乎让人要喘不过气来。

    这种煞气,是从尸山血海之中历练出来,足以让云天河为之动容。

    而他那如刀一般出夺夺逼人光芒的眼神,才让云天河知道,原来眼神虽然不能杀人,但却能伤人。

    这位老头,就有如此犀利如鹰隼般的眼神!

    而另一位老头则不同,只见他须皆白,老态龙钟,神色安详,就像是邻家的一位慈祥老大爷,只是他呼吸缓慢,像是在龟息,几乎微不可查,但越是这种内敛的气质与形象,就让人越容易对他产生一种敬畏。

    这绝对是一个高手,就好像是一把藏在剑鞘之中的绝世宝剑,不出则韬光养晦,身藏不露,出则凛然如山,疾如烈火,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

    云天河被涂正林带了进来后,他扫视了这两个老头一眼保持沉默,其实他心里早已经判断出,那位面含煞气的老头,应该主是自己这一世那所谓的‘爷爷’,镇北大元帅涂元庆,而这位邻家大爷一样的老头,是这涂家的家主涂元赞。

    至于那老妇人,看面相有股英武凌厉之气,看得出是个果决之人,应该就是自己那所谓的‘奶奶’,元帅夫人渔氏。

    不过此时在屋中的所有人,目光也都放在了云天河的身上在不住打量,见他不行礼,也不说话,就那样泰然自若、面无表情地站在堂下,给所有人一种淡漠无畏的错觉。

    涂元庆虽然欣赏这种淡定自若的气质,但脸上也有了表情,皱起了眉头,他看到云天河衣衫破旧,头凌乱,全身脏污,甚至身上还有股臭气扑鼻而来,除了那淡然的神情,清亮冷漠的眼眸,他实在不敢想象这就是自己那离开了元帅府八年的庶出孙子涂天河。

    “这是我那丫鬟云娘所生的孩儿天河吗,怎会是这般狼狈模样?”元帅夫人打量着云天河之后,也是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悦,就先开了口,语气有质问的意思。

    涂元赞见状,寒着双目,不由瞪了涂正林一眼!

    涂正林噤若寒蝉,头抬得更低,解释说:“禀二伯父、二伯母,天河去年犯了家规,家父责罚了板子并禁闭一年,至今才半年之期,只因二伯要急于见他,故小侄就直接将他带来。”

    “所犯何事?”涂元庆看了涂元赞一眼,淡淡问道。

    涂正林这时额头开始冒汗,犹豫了下,说道:“因他未经允许,偷学《涂氏武经》,演武当天烫伤蕊儿,后又被落儿指责他意图掐死尚在襁褓中的堂弟!”

    涂元庆听闻,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却是极其凌厉,犹如刀锋出鞘,说道:“大哥,他虽是庶子出生,本身流着涂家血脉,《涂氏武经》何来偷学一说,烫伤蕊儿,怕是有人将他当下人使唤,蕊儿是什么脾性我很清楚,至于落儿指责他意图掐死襁褓婴孩,无凭无据,那纨绔子的话,你也轻信?”

    听到胞弟质问,涂元赞神情尴尬,面带愧色,道:“演武当天之事,老夫一时气怒责罚后,后来就一直闭关,倒忘了问此事,也一直未查此子来历,确是老夫失查,二弟见谅!”

    随后,涂元赞转头看着云天河说道:“孩子,此事是我疏忽,也有过错,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希望你能见谅,勿要心生怨恨!”

    听到涂元赞居然会道歉,云天河心中却想,要是那少年还活着,听到这话,恐怕会激动得热泪盈眶了,如果不是有先入为主的认识,对这老头的性子,他倒还有那么一尼尼欣赏。

    涂元赞看到云天河脸上淡然的表情,心性平和,确比自家孙子要强上许多,但一想到这孩子来这里八年了,却被他疏忽了,不免心中仍一股歉疚之意上涌。

    涂元庆站了起来,煞气十足地一拍桌子,那旧子顿时化为粉屑。

    “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孙子和儿媳的,啊……”

    涂元庆不满地看着自己的长兄,道:“大哥,要不是上次演武天青回去向我们说明此事,被我留意,我还真不知道这八年来我一直期待将来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的孙子居然当了八年的下人,此事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否则今天别怪兄弟翻脸!”

    元帅夫人也满是愤怒地瞪着涂正林,附和道:“就算是我元帅府上庶出的孩子,岂能当下人这般对待,你们就是这样搪塞我们的吗?!”

    见自己的二弟和弟媳已经怒了,这些事还是要给个交待的,此时对涂元赞的瞪着涂正林,语气越加凌厉:“正林,你还有什么事瞒着老夫,天河母子来利州,为什么老夫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安排进武堂入学,是不是让你掌管家务,你就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嗯?”

    涂正林额头上的汗水此刻直往下掉,他不敢抬头正视涂元庆和元帅夫人那愤怒与责问的目光,颤声道:“当年嫂夫人来信提及云娘在元帅府犯了过错,是被赶出来的,要我把这母子二人当下人对待,以示责罚,而且关照我向元帅府回信都交由她过目,由她呈交,小侄并不知些事是嫂夫人有意瞒着二伯和二伯母,所以一时疏忽,也并未向家父禀报,请二伯责罚!”

    涂元庆和夫人听了之后,只是冷笑,推卸责任么。

    涂元赞站了起来,一巴掌打在涂正林的脸上,而后又是一脚,将涂正林踢飞老远,口吐鲜血。

    涂元赞暴怒下,厉声道:“混帐废物,从今天开始,府中一切事务你就不用管了,都交由大媳玉灵打理,正明,带这混帐废物下去执行家法,并禁闭三年,由他自生自灭,你们出去吧!”

    涂正明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家中平日当下人使唤的一对母子,居然来自元帅府,也是十分震惊,同时对自己弟弟做的事,也是有些愤怒,应了一声,就提小鸡似的,将倒在地上吓得早已经脸色白,浑身颤抖的涂正林提了出去。

    “玉灵?”

    “在!”听到叫,老头身后的那位中年美妇这时眼神中闪过一抹喜色,就碎步走了过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涂元赞道:“你去安排天河母子在东院住下,安排周全些,再配几个使唤丫头去服侍,让他们母子好好休养,不得怠慢,你带河儿先出去吧!”

    云天河见涂元赞重罚了涂正林,又将他们母子提升了待遇,还配了使唤丫头,又任命阮玉灵掌管府中事务,本能让他总觉得涂正林做的这些事当中,有一些他摸不透的蹊跷。

    思忖之际,阮玉灵走了过来道:“天河,你随着我去吧?”

    “噢!”云天河应了声,扫视了屋中剩下的三个老人一眼后,就跟着阮玉灵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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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春天?冬天?

    主宅堂屋中,在下人们换了张新桌子,上了茶之后,只剩下涂元庆夫妇和涂元赞三人。

    涂元庆神色平静,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大哥,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我们的宿敌江家第三代中,近年秘密培养出了两位少年‘武师‘,一个十六岁的六级‘武师’,一个十五岁的五级‘武师’!”

    听闻这些,涂元赞脸色大变,满脸的不可置信,道:“我们在余州也有探子机构,我怎么从未听到过这些消息,二弟,此事当真?”

    涂元庆肃然:“大哥,若不是事情有变,我怎么会亲自从京急急城赶回来,江家最近与东部青州的莫氏正式联姻了,你应该清楚,莫氏在东部的‘七世家’中排行位,历史远比我北方‘三宗氏’还要悠久,而且他们与南方的一些氏族也有亲密来往,这样一来,江家出现这样两个对我们有威胁的少年天才,也并不奇怪!”

    想到了涂家在余州的探子机构,涂元庆冷笑:“至于那些探子机构,大哥这些年总闭关,这些杂事交给正林打理,但那孩子缺点就是好色,恐怕有一部分早为他人作嫁衣了!”

    “难道江家准备向我们动手了?”涂元赞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如果真的如此,此战我们必输无疑!”涂元庆叹道:“三代子孙中,正明的三个孩子里除了天涯成气候,已经是五级‘武师’之外,天落这孩子明显是个纨绔子,还在停滞在五级‘武士’阶段,天蕊被娇惯坏了,也不过才是个六级‘武士’,至于正林的两个孩子,如其父一般,一个没有学武天赋,一个才一岁多,而我这一支,只有正德嫡出的天青,已经是六级‘武师’,而庶出的天河,却被这样耽误了学武大好时机,至于正魁,现在仍是个单身纨绔浪荡子,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而涂家旁支更不用说了,对于涂家这样的一个现状,大哥,就算你突破‘武圣’,那又能怎么样,涂家并非靠你我两个人在支撑!”

    一边的元帅夫人渔氏说道:“说起来,当年天河七岁的时候,我们就看出这孩子将来是个武痴,瑶琴当时看不得这孩子比天青优秀聪明,所以心生嫉妒,此事我们也是知道的,当年她要求把这孩子和小云儿送到这里来,我们也同意了,只是没有想到瑶琴这儿媳妇做的事情太过份了,居然一直瞒着我们,本来前几年我们是打算来一趟的,但北疆有战事,都脱不开身,这次元庆和正德从北疆回来,突然问起云娘和天河时,我们才起了心思要回来看看,只是没想到,唉……”

    这一声叹息,让涂元赞心生愧疚,要说起来,他也是一个武痴,这些年为了能让武道境界更上一个层次,经常闭关,却没有料到家中会生这么多的事情。

    而涂元庆的一番话,让他已经意识到了涂氏面临的危机。

    自涂氏第三代起,子孙武道修为一蹶不振,也只是靠现任家主涂元赞是位武道大宗师,涂元庆是朝堂中权柄深重的镇北大元帅,是涂家的两棵擎天巨柱,仍能使涂家屹立不倒。

    只是因涂氏祖辈一代树敌无数,到了涂元赞和涂元庆这一代,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民间,如今涂氏第三代之后因武道成就一蹶不振,许多股敌对势力在觊觎涂氏,欲取而代之。

    不过现在大多畏惧涂家两位支柱的权势,再加上涂元庆如今仍深受皇帝信任器重,使那些敌对势力不敢妄动,只是在暗地里做一些动作,但万一哪天这两棵参天巨树倒下,涂家必将面临灭族之祸。

    余州江氏与涂氏有着一段不可化解的宿仇,追溯起来已经是涂元赞的爷爷辈时代了,那时候大唐国还处于战争年代,江家那时与涂家共同御敌时,江涂二家由于政见不和,致使江家的一部分人战死。后来再加上皇帝封赏,涂家得了个侯爵,而江家却是一个伯爵,从那时起江家就对涂家存有怨恨。

    而再后来到了涂元庆这一代,涂家与定州的渔家联姻,更使得两家在朝堂上势如水火,武道上也是争斗不休,江家一直想找机会在朝堂上绊倒涂家,在武道上将涂家抹除掉,所以两家之间,仇恨越积越深。

    “二弟,江家如果真要动手的话,这事还要靠你我周旋,为那帮孩子们争取些时间,这次涂氏真的要狠狠整治一番了!”涂元赞道。

    涂元庆道:“大哥,涂氏武堂所传的武学,一部分来自民间搜集的杂学,一部分来自《涂氏武经》的基础部分“涂氏精意拳”,另一部分是渔家将《渔玄武书》为我们分享而来的一部分“渔氏肤术”,其实这都是基础的东西,武堂的弟子学的太杂,反而难有提高,大多是些初级武师级别的难以寸进!

    而《涂氏武经》中除了“爆钢铁骨功”,还有“寒炎脏息功”要求苛刻之外,“开髓射血功”这类的高级功法,只有涂氏嫡系子弟才能修炼,只是这样的一项要求,就把大多数武学天才挡之门外,照我看,不如把那《爆钢铁骨功》也开放给武堂所有孩子吧,择优传授‘寒炎脏息功’,这样或许才能重振我涂氏辉煌!”

    涂元赞听了一惊:“二弟,这样做的话,可就坏了祖宗规矩啊!”

    “可是大哥,自我辈以下,二代以后武道修为一蹶不振,武堂弟子大多与我涂氏旁支,还有渔氏有姻亲关系,以现在我涂家嫡系的状况,你认为将来靠本家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孩子,能担当起重任吗?”

    涂元赞叹道:“罢了,也许除了你我这个支系,我们涂氏别的支系或许能将让涂家继续兴旺下去,过几日把三伯父还有四伯父那几支的涂氏子孙都召集起来,开一次宗族大会吧!”

    “大哥,四伯父如今还健在,要不这次宗族大会将他老人家也请过来吧,虽然开放‘爆钢铁骨功’有利于宗族展,但这么大的事,还是要让他老人家知道为好!”

    “四伯父在永山郡涂氏祖宅,还是由我亲自去请吧,我明天动身回祖宅,你在利州城呆上一段日子,顺便代我处理一下家里的事,宗族大会后再回京城吧!”

    ……

    云天河跟着阮玉灵没有去东院,而是在他的要求下,先去了厨房。

    当二人来到厨房外面时,只见厨房中烟雾缭绕,一位身穿碎花青衫,头有些凌乱,脸带有黑渍的清美女子,正咳嗽不断地蹲在火炉旁边,添着柴禾,使劲吹着气,可能是那柴禾太湿,使得厨房里浓烟迷漫,其它人被呛得直咳嗽,就跑了出来,骂声不断。

    厨房的管事是一位仆妇婆子,边咳嗽着,边碎嘴骂些恶毒语言:“你个贱婢子,你还当是府中的夫人不成,上次放多了盐的事老娘还没找你算帐,现在烧个火都不会,马上给我滚出去担水去,今天担不满三缸水,看我不扒了你这小贱货的……啊……!”

    不等那恶毒的婆子骂完,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一双大钳子给掐住了,使她再也骂不出声来,使劲胡乱蹬腿,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天河,快住手!”同来的阮玉灵看云天河快要把那管事婆子掐死,急忙出声喝止。

    云天河看这婆子欺负他心中已经认可的那位可怜母亲,出于同情,也是出于愤怒,本想杀人立威的,听到阮玉灵的声音,这才放开那婆子,但在那婆子大口喘息之际,云天河抓住那婆子的一根手指,使劲一捏。

    “咔嚓……”

    只听手指骨头粉碎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传来那婆子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云天河这才放开他,用冰冷凌厉的目光看着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仆人丫鬟和婆子们冷声道:“从今天开始,谁敢再欺负她,就不仅仅是一根手指头了,若有下次,我会要他的命,听明白了没有!”

    那帮下人平日欺负他们母子习惯了,今日看到云天河突然像变了个人,尤其那冰冷的目光,让他们身体不停地在颤抖,不由自主地一阵猛点头。

    “啊,河儿……”厨房外面的事,此时引起了厨房中烧火女子的注意,当他走出来准备要去挑水时,转眼见站在门口的云天河,脸上带着惊喜,就扑了上来,将他抱在怀里哭了起来,好像要将这半年来的思念,还有受到的屈辱全部化作泪水哭了出来。

    看到云天河震住了厨房的这帮下人们,阮玉灵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他半天,心想这关了半年,怎么就变了个人儿。

    这时,杨管家一路小跑来到厨院当中,看到倒在地上抱着手惨嚎的婆子,又看了云天河母子一眼,就当众宣布了由灵夫人掌管府内事务的事。

    阮玉灵正好也想借此机会立威,将府中的大小管事和仆人丫鬟们全部召集了起来,先当众打了那厨房管事婆子二十板子,安排了自己亲信的婆子做了厨房管事,随后就挑了几个听话乖巧的丫鬟,要他们今后去东院服侍云天河母子,听其使唤。

    听到这些话,所有的丫鬟仆人一片哗然,震惊不已,原来这一直被欺负的云娘母子,果真是府上的夫人和少爷啊!

    云娘在听了阮玉灵的安排之后,有些不敢置信,她在府中做了八年下人,受了种种委屈,她不相信涂家老爷会突然对他们母子这么好。

    一直等云娘和云天河被阮玉灵领到东院的大宅子中安顿住下后,看着几个丫鬟来服侍他们沐浴,帮他们换上名贵高档的衣服,云娘仿佛仍在梦中没有醒来。

    就在当晚,云天河也接到了涂正明的通知,让他第二天一早就去涂家武堂正式入学,这是云天河的春天,还是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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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涂氏精意拳

    走在去涂氏武堂的路上,云天河一直在想这个世界的武道功法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形式。

    涂氏武堂在涂府正门的正对面,占地面积差不多有小半个涂府大,云天河搞不懂修那么大有什么意义,难道大就偌代表很厉害不成?

    “咦,天河,这一大早的,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啊?”

    云天河思忖之际,听到一个比较温和的声音问候,打断了他的思绪,见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涂氏武堂的大门口,抬起头,顶头是一个金边的大字匾额,上面写着四个镏金大字,苍劲有力:武德武得。

    在那大匾额下边,是一个朱漆大门,门只开了半扇,一位身穿家丁服侍,头戴家丁小帽,面容有点黑,长相还算端正,年约十**岁的年轻人,脸上带着温和微笑好奇望着他。

    顿了顿,云在河想起了这个年轻人,叫史长德,他原本是给涂府看后门的,由于近年利州城许多豪商富绅和官家的人,都极想把子女送进涂氏武堂,所以许多人每天都是提着大包小满的礼物就守在涂家的后门,希望哪天可以碰到涂氏有档次的领导级人物,走走‘后门’,能让自己的子女进涂氏武堂学个一招半式,那也光宗耀祖了。

    而史长德看的就是涂家的后门,不过小伙为人还正直善良,许多想给他塞钱通关系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而且加上这小伙眼力很好,看人能看三分准,看门倒没有出过差子,更没得罪过人,因此多次受到府里管家的表彰,私下里使涂府看门界的家丁们都向他看齐,被称为看门界的二哥。

    不过今年给武堂看门的那位老大爷光荣退休之后,史长住就被调到了武堂继承了老大爷的位置,光荣地成为了涂府看门界最年轻的一哥。

    云天河记得,在以前,这个看门界的二哥对自己还是挺照顾的,从没有把他当作是涂家的下人看待,倒是当朋友来看待,有时还特意给他开过几次后门让他溜出去办些私事。

    因此云天河对这个如今是看门界的一哥,还是很有好感的,向他回以一个微笑打了声招呼。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史长德就给他开了门,让他进了武堂,并指明了他要去报到的地方,显然涂正明是提前给这位看门界一哥打过招呼的。

    涂氏武堂的建筑格局与涂府大不相同,里面分成了许多小的演武场地和练功场所,有的地方巨石密布,有的地方布有假山瀑布,有的地方有小湖……等许多形形色的练功场所林立,而且里面的一些建筑,好像还居住有人,怪不得建筑面积这么大。

    一路过处,云天河看到了许多演武场地里的练习器材,刀枪棍棒弓等兵器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人一大早就在里面刻苦练习基本武功。

    云天河来到史长德指给他的一间屋子,推门进去后,里面有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黑脸大叔在挥舞着一根起码有一百多斤的铁棍子,舞得气势磅礴,举重若轻,就好像拿着一根鸡毛在跳舞,再看他浑身的肌肉结实,已经开始内敛,说明此人已经达到了‘武师’的境界。

    可能是那黑脸大叔练武练得太专注,并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一边看他练功的云天河,等他耍完了一套你是疯魔了一般的棍法停了下来之后,随后将那根棍子往一根巨石上一放,只见那巨石的边角被摩擦出许多粉尘出来。

    “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今后叫我黑伯就行了!”那黑脸大叔走了过来后,扫视了云天河一眼。

    “黑伯!”云天河叫了一声,他猜这位黑脸大叔应该也姓涂,就是不知道他属于哪一系的,肯定不是涂元赞这一系的就是。

    黑伯道:“你的身体基础还算凑合,虽然学武太晚,但只要勤奋,还是有机会的,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得从最基本的开始练习,跟我来!”

    云天河跟着这位黑伯走到里屋,黑伯走到一个桌边,拧了下那桌上的花瓶之后,只听“咔嚓”一听,机关响动之后,一面墙转了过来,里面显现出一个秘室。

    黑伯转过脸来瞪着云天河淡淡说道:“进去,选一本基本的秘籍,看到吃午饭的时候我会来问话的,不要告诉我你不识字!”

    这位黑伯的古怪脾气很合云天河的味口,这让他又回想到了前世在特种兵部队里的那位教官,也是这么一个简单,直接的人。

    所以也没有多话,应了声是就直接进了那密室,随即黑伯关上了密室的门。

    这是一间石室,里面的光线很好,很亮堂,除了进门左手边一个石架之外,屋子的居中就只有一个可供人坐的石台。

    云天河走到那石架旁边,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并不太厚的书,上面只写着‘涂氏精意拳’,很明显这书是从《涂氏武经》单独抄写出来的。

    没有急于翻看,又看了下一本‘渔氏练肤术’,还有‘牛筋练体术’、‘虎皮练体拳’、‘筋肉要解’、‘大兵决’、‘武士入门’……

    云天河一本接一本的看了看封面的书名,现这些全都是‘练筋肉’这一层次的基础秘籍,其中被翻看次数最多的就是数那本《涂氏精意拳》了,看起来很旧,而下边一些杂类的书就跟新的一样,说明根本就没有人翻看过。

    随便拿来一本翻开,里面讲解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围绕怎样来锻炼筋肉,开身体中的每一块肌肉,以及如何生成‘劲力’的练习方法等等,都是一些比较笨重的修炼的功法,怪不得没人看。

    云天河连续翻了几本之后,失望地现,这些基础秘籍上的大多数讲的锻炼方法,比如举石,也就相当于举重,比如弹腿,就相当于拉筋的韧性,根本就没有武功套路招式之说,就跟他现在军队上锻炼的一些基本体术项目有些类似,甚至还没有现代的那套的锻炼方法有科学有效,这些杂类的秘籍,根本就无法将人身体中的六百多块肌肉,还有许多条筋都练到。

    说白了,这些秘籍里前期所讲术的东西,都是练‘劲力’的,只要将身体的肌肉都开锻炼出来,力气不大才怪,并没有实质性武学精要的攻防套路讲解,大多都是简单的劈拳招式。

    最后,云天河拿起那本‘涂氏精意拳’的秘籍翻看了起来,这里面的内容倒是涉及到了通过一些武功招式的变化应用,达到的一种修炼方法,其实也就是一套基础的拳法,最多练到五百多块筋肉,并没有全部练到,不过倒是有很多精妙之处可以借鉴。

    而且里面还包括了兵刃练力的方式,与他前世锻炼的一些项目有点类似,纯粹就是为外练‘劲力’而生的方法,若说起招式攻击套路的话,还不如他最近练习的那套‘破天拳法’,这也是一套走力量型路线的拳法,至少那拳法之中的招式和套路变化,还是很有实用性的。

    用了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将那本《涂氏精意拳》中的内容看完并强记下来,云天河心中对这种练筋肉的拳法也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

    看看时间还早,就在那密室里按那‘涂氏精意拳’之中的修炼方式练了几个套数,倒是很有实效性,与自己练的‘破天拳法’作了一下对比,除了个别的一些方法不太实用之外,这‘涂氏精意拳’不愧是涂氏的家传至宝中的功法,若再结合自己前世的那些武术招式应用,这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了。

    ‘破天拳法’中有三十二个套路,是前世他的爷爷自创并教授给他的,其中包罗百家拳法之精华,就包含许多精妙拳式,而且攻防兼备,灵敏而不失力量感,奥妙无穷,就是锻炼身体的韧性和劲力,也是多方位的,再加上这个世界纯粹的外功修炼方法,二者相结合之下,完全能够他身体上的筋肉皮膜大都炼到。

    云天河练习‘破天拳法’也有快半年多了,早已纯熟,不像当初刚开始练的时候,浑身的肌肉酸痛无比,不过云天河意志坚定,每天被关在屋子里的时候,不管肌肉有多痛,都是咬牙坚持练了下来……因为当时天气很冷,不断地练拳可以暖和一些。

    如今练习破天拳法,已经越来越纯熟,再加上一些体术的科学锻炼,虽然他身上许多地方肌肉并不是看得很明显,但却十分的结实了,纯熟的三十二套路几遍练下来,肌肉只有麻麻的感觉,说明量在加强之后,他的劲力仍在提升当中。

    就在密室中练到吃午饭的时候,云天河赤着上身练完第四遍停了下来后,浑身已经湿透了,但浑身肌肉那种麻麻的颤动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

    这时,那密室的门打开,云天河出了密室来到里厅,黑伯看到他浑身湿透,大汗淋漓,再观察了下他身体的肌肉状况,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精光,就问道:“看懂了多少?”

    “大概都能明白!”

    “全部?”黑伯有些诧异地再次问了一遍。

    “是!”云天河对这位黑伯的问话方式有点不太明白,还是肯定地回答。

    黑伯眼神中闪过一丝古怪,但也有种兴奋和跃跃欲试的冲动,一把抓住云天河的胳膊后,就往外厅中大步走去。

第八章 奇才?

    云天河有些纳闷,但也没有问,就跟着黑伯来到了外厅的练功场地。

    黑伯走到一排兵器架前,那里全是弓,有竹弓、硬木弓、牛角弓、铁胎弓、精钢弓等等各种各样的弓,大小型号也不同,他指着第一排架子上的第一把比较小一点的竹弓道:“去将那把弓拉满我看看!”

    云天河应声走了过去,将那把弓拿起,随手一拉,做了个十分标准的姿势后就拉了个满弦,感觉十分轻松,并没有多大难度。

    而黑伯看到这一幕却兴奋了起来,他激动地指着第二排的一张硬木弓道:“换这把试试!”

    云天河拿起那把弓,试了试,依然很轻松地拉了个满弦。

    黑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又指着第三把牛角弓道:“拉这把给我看!”

    云天河拿起那牛角弓时,拉起时,这才感觉到了阻力,不过他一运劲力,仍然拉了个满弦。

    “你……”看到云天河将牛角弓也拉了个满弦,黑伯呆住了,他用一种震惊的目光望着云天河,嘴里蠕动了半天,终于吐出几个字道:“试试铁胎弓!”

    云天河看了看那把铁胎弓,就拿了起来,掂量了下,感觉起码有好几十斤的重量,于是就举了起来,带起弓弦,试了试力度,这弓的阻力明显比刚才的那把阻力大了不止一倍,不过他并没有胆怯,作了个深呼吸之后,便弯腰,跨步,然后猛运劲力,就听那弓弦‘蓬蓬’响起。

    “喝!”

    不过拉到一半,云天河感觉劲力微微有些不足,就再一滑步,大喝一声,运起劲力再次一拉,那铁胎弓的弓弦终于被拉了个满弦。

    “……”

    黑伯此时激动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嘴唇都在打颤,此时看云天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云天河放下铁胎弓之后,感觉手臂有些麻,他不知道刚才那铁胎弓的弓力到底有多少,便转过身来,正要问黑伯,却现不对劲。

    转过头,只见此时练功场的门口站着五六名少年男女,还有三名青年,不过此时这些人都是张大了嘴里,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几乎都能塞下两个鸡蛋了。

    这些人云天河都不认识,不过他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涂正明,连他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涂正明今天来并没有直接来考核成绩的,而是先去考察了下武堂弟子们的修炼进度,现那些有一些人目前的实力有所提升,便带着几人来到测试场。

    不料才进门,就见云天河将一把牛角弓拉了个满月,涂正明满脸的不可思议,要知道他是昨天才通知让云天河今早来测试场找黑伯报道,并挑一些基础的功法让黑伯进行现场指导开始修炼的,他不相信从未练过基础功法的云天河才一来就能拉满有一百斤弓力的牛角弓。

    但他这个想法还没有正式成立,接着就被推翻了。

    当他看到黑伯指着铁胎弓要他拉的时候,他几乎想要跑过去阻止,这简直是胡闹,铁胎弓并不是一个十五岁才入武堂的少年的劲力能够轻易拉开的,弄不好就会被反伤的。

    然而……

    看到云天河将铁胎弓拉开的时候,涂正明张大了嘴,震惊得仍不敢相信,要知道那铁胎弓可是有一百五十斤的弓力啊!

    只是在这时,云天河拉弓时旧力耗尽,涂正明以为云天河到底为止,也就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振奋可想而知,天才,这绝对是练武的天才。

    可是当他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的时候,只见云天河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再次拉弓,居然就将那铁胎弓拉了个满月。

    这下子,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好……”

    就在这时候,黑伯第一个回过神来,他兴奋的用洪亮的声音大吼了一声,震得人耳朵都‘嗡嗡’作响,他无法用其它的语言来表达,此时他的激动也只能说出这么一个字来。

    被这一声吼所慑,此时门口的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涂正明这时激动得已经有些失态了,跑过来就将云天河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声音颤抖地吼道:“天才,天佑我涂家,这绝对是我涂家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啊。”

    云天河这时被涂正明搂在怀里,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却忽然听到涂正明更大声吼道:“涂正林,你这个混蛋东西,你生生将我涂家的一位武学天才明珠蒙尘了八年,我恨死你这个王八蛋,如果当年……唉,好悔啊……这也有我的失责啊……”

    而这时站在测试场门口的那些少年男女和三位青年,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后,见涂正明居然失态地抱着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少年在彪,此时却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云天河听说那铁胎弓居然有一百五十斤左右的弓力,也是心中暗暗吃惊,在前世的,他拉那些反曲弓,或者是复合弓之类的,能拉百九十斤左右的就已经十分吃力了,想不到穿越一下,就能拉开百五十斤的弓。

    不由自主地,他忽然想到了修炼《无量星经》中的‘星辰决’时,一鼓作气连续开启了身体中的九个穴窍经脉,点亮了星位图的九颗‘星’,自己能够拥有这么大的劲力,恐怕跟修炼那《无量星经》有着极大关联。

    如果打通了身体之中的所有穴窍,彻底将那星位图上的繁星全部点亮,那是一个什么光景?

    云天河不敢再想下去了。

    涂正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终于回过神来放开了云天河,却是脸色凝重地盯着他的眼睛问:“天河,你老实告诉我,以前可曾修炼过‘涂氏精意拳’?”

    “以前在府里看少爷们练,悄悄跟着学过一点!”云天河比较含糊地回答,反正他以前偷学的事人尽皆知,干净就用这个借口。

    涂正明倒吸了口冷气,显然有些不太相信,又问:“那你又是如何修炼,并且会拥有如此大的劲力,再者,我观察过你的身体筋肉状态,这显然是练过一段时间拳意秘籍系统修炼才能达到的效果啊!”

    “我被关禁闭的时候,严冬寒冷难挡,我就只能靠不断地在屋子里练些学过的,再打一套我自己瞎想的拳法来取暖,坚持半年,自然也会有这种效果,否则我必然要被冻死!”

    听到这些话,涂正明一怔,想起严冬酷寒时节,一位少年身体蜷缩的冰冷的破屋里瑟缩抖的情景,他心中就有些愧疚,是啊,他真要不这样做,恐怕早就冻死在了那屋中。

    但想起一位被涂家差点遗弃损失掉的武学奇才,被耽搁了八年光景,涂正明的心中就有股无名的怒火在燃烧,他现在对涂正林真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自己亲弟弟,他真想掐死他以平心中的怨念。

    随即想到眼前这少年母子二人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若是今后对涂家心生怨恨的话,那涂家的损失不可谓之惨重,于是神色柔和下来,望着云天河道:“河儿,以前的事,因我们产生的一些误会与过错,让你们母子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代涂家向你们母子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今后我们会尽力补偿你们母子的!”

    说着,涂正明神色诚恳,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就对着云天河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云天河坦然接受了涂正明的道歉。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但对这个男人的这种直率的性格还是很欣赏的,他知道罪魁祸是涂正林和刘瑶琴这两个狗男女,许多人都不知情,倒也能谅解。

    原来的少年涂天河已经死了,而云天河穿越来到这里,无非就是对被关禁闭的那半年有点怨气罢了,对涂家也说不上憎恨,毕竟身体里也留着涂家的血,这是事实。

    在云天河和涂正明说话间,其它人也都回过神来。

    黑伯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走了过来拍拍云天河的肩膀:“好小子,这身‘劲力’如果不是经多年刻苦修炼而生,恐怕就是先天生出的劲力了,这对修炼基础的提升帮助极大,你可真是让我们吃了一惊啊,不得不说,你就是一个绝佳的练武奇才!”

    说到这事,涂正明这时脸上也换上了欣慰的笑容,说道:“天河,以我们涂氏的成绩考核标准,能够拉开这一百五十斤强弓的劲力,就能够达到六级‘武士’的劲力层次了,只是‘涂氏精意拳’中的精拳十九式,你还是有必要练的,这对对战杀敌还是很有帮助的,只有二者相辅之下,才能体现出武士的价值!”

    听了这话,云天河心中暗想,原来那少年挂掉前仅是靠偷学修炼就达到了三级武士的层次,而今自己穿越,以原来少年的身体基础,经过半年的内外兼修,居然这么快就提升了三级,一跃成为了六级武士,果然是奇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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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怪物型切磋!

    这是一个武道的世界,在云天河的认中当中,成为一名武者,必然要走很艰难的一段路,而涂正明的一些话,却让他对武士这个层次的定义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只不过那涂氏精意拳中的‘精拳十三式‘的招式,云天河心中却是有点不愿意花太多的精力在这上面,他会‘破天三绝’、‘截拳道’、‘咏春拳’、‘柔道’、‘跆拳道’、‘少林绝技’、‘自由搏击’、‘太极与剑术’……等等这些武术功夫,无论哪一种拿出来,都要比那基础的涂氏精意拳中的这些简单技击路数要强,而且还灵活多变,何必要舍本逐没,他只是在意这套修炼功法中的外功修炼。

    看了基础部分的内容,他倒是对这个世界‘武师’以上的高级功法有些期待,因为练皮,练肉,练筋这些路数,现代武术中的许多套路都也能包含进去,再加上一系列的配套锻炼,也完全能达到完善的效果,说不定两者相结合,效果还要更完美。

    唯独那‘武师’境界之上的‘练骨’、‘练脏’和‘练血髓’这类的功法,倒是让他十分的期待,因为这类的修炼方法,就完全是他前所未见过的修炼功法。

    听到涂正明和黑伯一个劲的夸奖云天河是个天才,练武奇才之类的话,而在场的其它人听起来却是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尤其是那四位被涂正明带来准备考核成绩的少年,其中两人明显不服气,一位肌肉达的少年这时走了出来道:“大叔父,他是谁呀,既然你们说他是天才,那么我想和他切磋较量一下!”

    “哦,这是天河,来自你们大元帅爷爷家!”涂正明简单给几人介绍了下云天河,随即又向云天河分别说了下这几名少年和三位青年的大概情况。

    四名少年,三男一女,分别叫涂中成,六级武士,涂天立,五级武士,涂中扬、五级武士,涂天雨,五级武士。

    而三位青年,一位叫渔连生,二级武师,一位叫阮辰熊,二级武师,另一位叫涂中强,三级武师。

    这七个人,天字辈的都是涂氏主家祖辈兄弟嫡出一系的,而中字辈,和云天河是平辈,是主家祖辈庶出兄弟们一系的,很好区别,至于三位青年,大都是与涂家有姻亲关系而进入武堂学习的,同辈中算是进展较快的。

    刚才不服气,提出要和云天河比试切磋的少年,十六岁,叫涂中成,是个六级武士,涂正明在介绍他的时候,云天河就注意到了。

    这小子是最近才晋级七级武士的,在平辈中算是实力提升较快的,正洋洋得意,结果一来就遇到一个听说比他还要牛的练武天才,自然心中不服,甚至有些嫉妒,毕竟黑伯和涂正明可是从来都很少夸奖人的。

    涂正明正犹豫要不要让两个孩子比试切磋一下,黑伯这时搭在涂正明的耳朵边上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涂正明古怪地看了云天河一眼说:“那天河,中成,你们就比试一下拳脚功夫,切磋一下吧,注意点到即止,不许伤人!”

    “好!”涂中成倒是很爽快地应了一声,小跑几步就走到了场中,然后朝云天河勾了勾手指头挑衅道:“来吧,天河堂弟,你比我小,我会让着你的!”

    云天河觉得好笑,看那小子一脸嚣张欠扁的样子,就径自走到了场上站定,不说话,只是淡淡望着涂中成道:“来吧!”

    “什么?”涂中成一听,差点下巴掉到地上,他觉得这家伙好像没有把他放在眼中,看样子,居然比他还要嚣张,当即一扭拳头,一劲力,就冲了上来。

    云天河注意观察了下涂中成的步法,现步法并没有什么规律,很杂乱,而且一拳击过来的时候,漏洞百出,度也并不快……总之破绽重重,唯独让人有那么一尼尼欣赏的就是他的‘劲力’还算纯厚。

    只是微微一侧腰身,退了半步,就闪过了涂中成的一拳,而涂中成收拳之后,又是一记横扫。

    到底是没有经历过实战的菜鸟武士,云天河微微躬身低头就让他一扫而空,他对这涂中成的武技水平的评价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很烂。

    无奈地摇了摇头,云天河对这个涂中成的武道修为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除去他修炼‘劲力’已经达到一种纯熟的程度,一拳可碎石断铁,但对于招式的变化使用,去当兵上战场拿刀砍人还行,武者对绝嘛……他随便拿出前世的一式精妙招式出来,就能够解决战斗。

    涂中成左勾拳,右摆拳,还有横扫……虽然虎虎生威,都足以造成有利威胁,但只是每招都没有击到目标,都被轻松躲闪了过去,虽然对方一直没有出手,但脚下却只退了两步。

    尤其看到云天河那淡定自若的样子,涂中成招式用尽都没有击退他,他开始有点心慌起来,于是动了平时欺负人时最得意的一招……

    当云天河见涂中成一套招式路数耍个差不多,用了一个双拳托斗侧身前击这样一个还算有点看头的动作之后,也懒得再陪他耗下去,在这一击而来时,迅手出,化拳为掌,先在涂中成的手腕处一掌击开他的拳势,打破他的平衡,而后直接抬起脚,对准他的屁股就是并不重一脚,涂中成一个青蛙跳舞后,就摔倒在地,屁股痛得让他此牙咧嘴,再看云天河的目光,带上了敬畏。

    战斗结束!

    只一次切磋比试,云天河就对这个世界武士层次的水平了然。

    但是这些看在其它人的眼中,可就完全不同了,云天河看到的那些破绽,在其它人的眼中,也并不算是什么破绽。

    他们现在都也只能震惊地用两个字来形容他:怪物!

    其实云天河也确实冤枉了涂中成,因为他在修炼了《无量星经》之后,对于自己身上生的许多种变化他并没有过多地去做试验,他的视觉神经,灵敏程度,听觉神经等等这些都经过了强化,比方说在别人看来一只鸟飞的很快,而到了他的眼中,就感觉飞得很慢。

    也就是说,涂中成和他外功修行劲力相当,但对于内功修行上,就有天壤之别了,所以涂中成与他的较量,在他眼中就是漏洞百出,但在别人眼中,只看到他精妙的招式,快如闪电的手法,再用一脚揣在涂中成的屁股上,就让战斗华丽的结束了,如果是兵器作战,一百个涂中成也死定了。

    “还有这般简单有效的制敌招式?”涂正明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云天河使用的那个简单的化拳为掌的武功招式,他想不通这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还是有高人指点过。

    但刚才云天河那一手他还是看清楚了的,这要是换作他,也能做到,但云天河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机智和疾,还有对劲力的控制,却是让他心中深深地被震憾了,这样的武学奇才,恐怕在同一辈级别的‘武士’层次中,没有人能够在那些精妙的招式下胜过他。

    涂中成落败,才跨前一步想要继续上来切磋的涂天立又悻悻地退了回去,连比他强的七级武士涂中成都被踢了屁股,他上还不是更丢脸,也是被虐的份!

    云天河初入武堂,也不想太过招摇,只是想露出点锋芒,以引起涂家对他的重视,母以子贵,这也好使云娘不再受人欺负。

    通过这次简单比试,他明白自己与这个世界武士级别的对比明确自身的优势与缺点,也让他现了在基础的东西上,他前世与这个世界相通点,还有不同处。

    前世苦练的武术他是不会放弃,否则对不起爷爷的教诲,他觉得那些武术,配上这个世界的那些武道修炼功法,他会走上一条更强大,更精彩的武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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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街头冲突

    云天河觉得,动物在丛林中,就要遵守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站在生物链最金字塔顶端的,还是那些自身实力最为强大的存在。

    而人,也是一样,不论他在什么样的生存环境之下,可以没有权,可以没有钱,但绝对不能没有可以自保,然后保护身边重要之人的强大实力。

    炎炎夏日,许多人躲在阴凉之处,贪婪地享受着那一丝凉爽带来的舒适。

    而涂氏武堂的练功场中,却依然有人顶着炎炎烈日的侵蚀,在挥汗如雨地练习着。

    云天河赤膊上身,肌肉结实有劲,他练习时,每一拳击出,都会带起身上的汗珠四射,虽然动作缓慢,但是他每一拳打的看似都很辛苦。

    往上看,却见他头上顶着一个木墩,控制着平衡,每击出一拳都不会使木墩掉下来,而在他的腰间,则挂着许多小土包,脚踩着两只架空的竹竿,这样一来,可使他的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而他打的这种拳法,看起来十分的缓慢笨拙,但却是‘涂氏精意拳’之中让云天河觉得最为实用的部分,也是整个涂氏精意拳中的精华,是三合一式叫作“头顶苍天…腰定山岳…脚悬乌河”,每一式中都带着数十种变化,复杂多变,可单独分开来练,也可三式合一来练,不过三式合一的难度无疑是最大的。

    这种修炼方法可以使他在连带运动过程中,让全身的大部分的筋、皮、肉跟着这种拳势一起颤动起来,每出一式,云天河全身次出拳震颤一次,就会有一股撕裂般的痛楚传来。

    只是等这痛楚熬过去之后,反而会轻松许多,然后接着继续下一式,继续这种循环……

    嘘!嘘!嘘!

    二个时辰,云天河将这三合一式的精意拳法练了三遍之后,脸色有点苍白,感觉体力不济之时,突然间双拳一握,大喝一声,他全身的筋肉仿佛在这一次同时出一股共振。

    咔!

    云天河身体一振,头上的木墩甩出,随后他出拳往上一挥,整个身体就像蹦极的弹射一般,猛然在那竹竿上弹了起来,落到地上,并在地上砸出两个很印的脚印。

    哗啦!

    用拳劲,云天河大喝一声,劲力挥时,绑在腰间的土包如粉屑一般四射散开,云天河感觉整个突然间好像有一股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的错觉,而全身的肌肉在这时的震颤也达到了**

    而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他的涂正明,等云天河收功后,便立即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个碗,碗里盛的是一股淡绿色的黏稠液体。

    “这是我们涂氏先祖遗留下来的独门秘方,叫‘雪合天香液’,修炼之后涂抹上,能快恢复体力,并调理身体,是武道修炼打基础的绝佳秘药,快保持基础运功姿势,我来帮你涂抹!”

    听到涂正明说,云天河看了那碗里的秘药一眼,也没有问什么,就立即腿一沉,拳头微握,做出运功姿势。

    涂正明将后探入碗中,然后动起‘劲气’,手掌一吸,随即迅地打在云天河的身上均匀涂抹,再运劲气助他更快吸收。

    当那药力在云天河身上开始缓缓沿着他身体的皮孔渗透进体内,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传来,几乎让云天河犹如身在九天之上,才流失的大量体力,正迅地开始恢复。

    果然不愧是独门秘药,当那药涂抹上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云天河又变得生龙活虎,体力充沛起来,再加上每晚云天河都要修炼一会《无量星经》,在他体内丹田的不断增加的精气作用下,他每天的精力也是极为充沛。

    涂正明为他抹完了秘药后,从练功场取来一块试力的铁石,对云天河说道:“三合一式的修炼,难度极高,武堂中能同时做到的人很少,但这种方式的好处十分明显,你来试试劲力可曾有提升!”

    云天河待涂正明将铁石平放好之后,身体抖然力,筋肉间的共振,使劲力瞬间聚于拳掌之间后,他大喝一声,一拳击在那铁石之上,那铁石顿时被轰得断裂成为两截。

    “不错,又有进步!”

    涂正明此刻心中十分欣慰,能达到断铁这个层次,说明云天河的筋肉已经练到了一定火候,这即有秘药之效,也是云天河刻苦修炼之功,这样双管齐下,云天河每天都有进步。

    只是唯独让涂正明感觉纳闷不解的是,那涂氏精意拳中的‘精意十九式’这种杀敌的招式,云天河从来都不练,他怎么又地知道云天河要不是因那涂氏精意拳中有他需要吸引借鉴的东西,像那精意十九式之类的武功招式,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

    涂氏武堂入学之后,分外堂和内堂,内堂都是涂氏家族的子弟,主要修炼《涂氏武经》,而外堂,就是来自利州或北方一些家族的子弟,他们到涂氏武堂入学,只能学到‘涂氏精意拳’之类许多的基础性功法,学的很杂,而且每年还要交纳一笔高昂学费。

    除内堂子弟之外,一般外堂子弟在涂氏武堂达到初级‘武师’的境界后就可以结业,或进入军队参军,或参加科举考试,或做别的行当,就业机会有很多。

    大唐国以武立国,军队待遇福利很好,尤其是武官待遇,远比文官要高许多,地位也要比之高不少,因此大唐国许多的文官也学武,按一定级别层次享受武官待遇,所以在大唐国定鼎天下初期,涌现大量文武双全的官员,直到三代皇帝即位,皇帝加强了文官的权利和地位,待遇也大幅提高,这才使大唐文风也开始兴盛,定鼎天下百年来,成为八方来拜的天朝上邦。

    虽然如此,但大唐国武风依然兴盛不衰,不论各地家族式武学,或者是民办式武院,依然是从者如流。

    涂氏武堂便是北方家族式武学的主要代表,再往上的《涂氏武经》中的其它功法,只有在外堂中最优秀的三名弟子才有资格被选拔入内堂来学习《涂氏武经》中更高一层次的功法,所以在引入这种竞争机制之后,涂氏武堂中外堂的弟子修炼一般都很刻苦,而内堂涂家子弟,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

    云天河完成了今天定制的修炼计划后,就出了涂正明给他单独安排的练功场。

    走到门口,史长德脸上仍带着温和的笑容跟他打招呼,并开了门,云天河向他点头回应,就出了武堂。

    要说云天河如今被恢复了少爷的身份,但他前世就习惯了孤独,所以身边也没有个武侍随从,也没有小厮伺候。

    不过这样也挺好,他一个人倒也觉得自在清净。

    从涂氏武堂到涂府有段距离,中间还隔着一条比较繁华的街市,云天河一般都是步行从这里经过,他不喜欢热闹,但喜欢观察人生百态,从街市上五颜六色的人群,还有形形色色的人的不同生活等等这些来进一步了解,并融入这个世界。

    “滚开,都给我滚开……”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喝斥的声音从街市的一角传来,弄得街市上顿时鸡飞狗跳,行人纷纷避退,就是一些有武功在身的武士,也立即避到一边。

    听到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云天河转过头看去,后面有几匹马正急朝涂府这个方向驶来,马上的是两个头戴凉帽,身穿甲胄,身背弓箭,打扮华贵的少年,后面还跟着一位骑白马,容颜俏丽,骄傲昴,身穿淡红锣衫裙的少女,及几个也同样衣着绫罗绸缎的跟班,他们骑的马上载着弓箭,还有猎物,看样子这一批人是才外出打猎回来。

    只不过这几人一路纵马横行街市,横冲直撞,气势汹汹,有些路人差些被撞倒,但却敢怒不敢言,纷纷唯恐避之不及。

    看着这几人有点面熟,云天河思忖了一会,很快就认出了这三人当中的两个,一个少年是涂正明的次子涂天落,而那位少女也是涂家的掌上明珠涂天蕊,至于旁边那位少年,则没有任何的印象了。

    这三人打马转来,正好也看到了站在街上的云天河,先是有些诧异,随即涂天蕊撅起了嘴,想到了被烫伤之事,显得有些不快,而涂天落却是阴阴一笑,二人对视一眼后,提鞭拍马,奔马的度立即加快,飞快地就扑到了云天河身边。

    “滚开,小贱种!”

    涂天落看到站在街上愣的云天河,以为他被吓傻了,哈哈大笑着,在快马掠过之时,挥起手中的马鞭,就狠狠地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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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江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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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天河本就是这涂天落极为厌恶,见他居然敢当街行凶,当即目光一寒,侧身避过快马的冲势,并一把抓住抽下来的鞭稍顺势一拉一放,随即运起劲力闪电飞出一脚,重重地踢在一条马腿之上,

    轰隆!

    那匹马的冲势本来疾快,当马腿被云天河一脚踢重之后,身体猛地一个踉跄,冲出一丈远之后,就轰然倒地,翻个好几个跟头。

    而在马上的涂天落被那马的冲势一颠簸,再加上云天河一拉马鞭的作用力,当即就成了空中飞人,重重地摔到地上,并撞翻了路边的一个卖臭豆腐的小摊,弄了满身油污时,身体再一滑,就撞到了一棵树上,树叶散落一地,涂天落也被撞得个头破血流。

    这只是一眨眼间的功夫,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就是路边的人们也没有看到到底生了什么事,这位马上的纨绔少年就栽了个跟头。

    而与此同时,涂天蕊的快马也同步冲到了跟前,但涂天落生意外,她没有勒住马,马受了惊之下,一屁股就将涂天蕊也撂出了马背上飞了起来。

    倒是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位少年,在生意外时及时勒住了马,随后一扬马鞭往摔落下去的涂天蕊身上一裹,然后再一拉,涂天蕊惊叫一声后,她的身体就被那少年卷了回来,被那少年一把抱在了怀里。

    长街上,此时马嘶阵阵,显得有些混乱开来。

    云天河没有理会周围那些人的惊讶目光,神情淡漠地扫视了一眼倒在地上痛嚎的涂天落,就仿佛此事跟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样,转身便往涂府走去。

    “小子,你给我站住,想走?!”

    背后传来一阵凶戾无比的吼叫。

    云天河没有理会,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前行。

    而在此时,背后一股呼啸的劲风扑来,云天河立即警惕起来,在那股劲风扑来之际,巧移‘方寸步’,身体微侧,顺势转过身来,使背后涂天落扑来的一拳落了空,而后一个肘击到涂天落小腹,涂天落绿着脸,干呕起来。

    涂天落本就恼羞成怒,想想原本在府中只不过是个下人,任打任他欺负的小子如今居然胆敢公然反抗于他,自己这一拳也被躲了过去,当即脸色变化无比扭曲,加上头上破了皮流下来的血迹,就仿佛来自地狱的一只恶魔,显得无比狰狞。

    “滚……”

    暴怒之下的涂正落正要开口大骂,举起拳正准备扑了上来再好好教训下眼前这个小子,但才前踏一步,就迎上了云天河那冰冷如刀一般的森寒目光,还有那满含杀意的阴冷之音,就像是刺入人心扉的一把刺刀,顿时全身一股寒意上涌,让他的脚步一滞,忍不住‘蹬蹬’又后退了几步。

    冰寒的杀意!

    这,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气势,这小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气势?

    涂天落被这种眼神和气势吓到了,那仿佛将自己至于冰风刺骨的刀山箭影之中让他在那一刻遍体生寒,那种感觉,就仿佛他在看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云天河前世就曾与不少恐怖分子打交道,杀人无数,而现在修炼了《无量星经》,眼神之中固贯入星力的冰寒,再加上他本身就对涂天落这个纨绔少年有着一种本能的憎恶,是以面对他的时候,放出的那种内敛的杀气与寒芒,将涂天落震慑住了。

    以涂天落这种纨绔子的水平,他如果真要出手,一击必杀!

    “听着,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惹我!”

    云天河淡淡撂下了这和一句话之后,扫视了一眼不远处仍静立骑在马上,相貌英俊潇洒,神情淡定的少年,转身便往涂府走去。

    涂天落呆了呆,随后在涂天蕊的一声娇羞惊呼中回过神来,他眼神恶毒地望着渐渐远去的那个背影,心想着以后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但猛然又想到那种眼神,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时,涂天落身边的一名小厮跑了过来道:“少爷,那马的一条腿已经折了,扶不起来了!”

    “扶不起来就杀了拿去喂狗,滚一边去!”涂天落心中的怒气无处可,一通狼吼,那小厮脖子一缩,立即就跑开处理那马去了。

    涂天蕊被那名少年扶着下了马后,并排走了过来,那俏丽的脸蛋上仍带着一抹红霞,不时会羞涩瞄几眼旁边这位气度不凡,英俊潇洒的少年,这位少年是今天她与弟弟天落外出打猎时才认识不久,只是短短一天相处,怀春少女就被这少年的相貌与谈吐所折服,对他渐生情愫。

    “天落兄弟,你没事吧?”少年走了过来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交给涂天落道:“这是我游历四方随身携带的疗伤药,非常有效!”

    “多谢赵大哥!”涂天落接过那瓶药,客气道了谢。

    涂天蕊心仪这位少年,就说:“赵大哥,前面不远就到了我家了,我们快走吧,我快饿死啦,一想起我们今天打的猎物,我就等不急了呢!”

    赵玉齐点点头,让自己的一位老仆牵着马后行,与涂天蕊并排行走,问道:“天蕊妹妹,刚才那人应该也是你们涂家子弟,天落为什么会对他态度那样恶劣?”

    提起云天河,涂天蕊的脸色变沉了起来,道:“哼,提起那小子我就来气,只不过是府上卑贱婢女所生,前一阵子烫伤了我,被打了个半死还不长记性,今天胆敢顶撞我们,看我回去怎么收拾那个小子!”

    旁边正被从人敷药的涂天落插话恨恨道:“早知道那次就应该让二伯打死他,现在仗着二爷爷在府上,居然敢欺负到本少爷头上来……哎哟,你他娘地轻点,想疼死我……”被触到了伤口,涂天落一脚就将小厮踢到一边。

    听到这些,赵玉齐也没有再多问,也不再说话,眉宇间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走到涂府门口时,涂天落和涂天蕊邀请赵玉齐进府做客,却被赵玉齐婉拒推辞了,只是道:“二位好意赵某心领,改天自当登门拜访,我就住在城中的朝元客栈,二位有空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哦,一言为定!”涂天蕊知道带个才认识一天的朋友进府,也不太好,就欣喜答应了,说改天一定会再去找他,三人又聊了几句,就回了府。

    赵玉齐带着身边那位牵着马的老仆离开涂府这条街后,就对身边的老仆道:“全伯,你对那个涂天河,怎么看?”

    这位老仆年约五十,脸上褶皱密布,但眼神犀利,深沉内敛,说道:“少爷,从刚才那两个少年言行来看,说明这个涂天河应该是涂家的一个弃子,不被涂家重视,如果老奴所料不差,他应该就是八年前被从元帅府赶了出来的那个小子,我观他全身筋肉,还有刚才踢马出的劲力,最多不过是个七级武士,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

    赵玉齐却是说道:“不过这个人我们还是要多关注,我总觉得这个人让我看不透,到时可不能让这个人坏了我爷爷多年对涂家的布局计划!”

    全伯笑道:“少爷,你今天的刻意安排,我看那涂天蕊已经对你有了情意,如果这枚棋子利用好了,我们再安排一些眼线进去,就更方便行事了,如果事情顺利,得到《涂氏武经》,再夺了涂元庆的兵权,二十万镇北军尽落我江家之手,涂家也就不足为虑了!”

    赵玉齐却叹道:“安伯,别忘了涂家还有个涂元赞,这可是位大宗师级的人物,这棵树不倒,就算我们设计夺了涂元庆的兵权,也不足以让涂家衰落,我爷爷要的是将涂家连根拔起,以报我江家三十多年来的屈辱之仇!”

    全伯沉默了下来。

    二人回到城中的客栈的房间后,另有几位平民衣服打扮的中年人和青年也都在那里等候,一位斜云入鬓,眉目如刀,气定神闲的中年人问:“玉齐,你那边事情怎么样?”

    江玉齐道:“三叔,事情很顺利,那涂家纨绔子和那个掌上明珠对小侄已经并无防备,已得知,那涂元赞现在并不在府中,回了老家,涂氏武堂由涂正明在掌管,家务由其妻阮氏掌管,涂元庆这次回来,依然住在府中,还没有回京!”

    听了这些资料,江一堂皱眉道:“以前涂府事务由涂正林那个废物在掌管,怎么换了人,难道涂元赞这个老家伙已经开始有所防范,并怀疑这个涂正林了?”

    “这倒不然,此事因涂元庆的一个庶出子孙当年被送到这里后,一直被当下人对待,最近涂元庆夫妇归来,事后涂元赞得知后,才削了他的权,只罚了禁闭!”

    江一堂道:“这个涂正林目前对我们来说,还有点用处,也该让他做最后一件事了!”说着,他对一位青年道:“元谋,派人去敲打提醒一下这个废物,如果他再不设计弄出《涂氏武经》交给我们,那就别怪我们借他涂家的刀来清理门户了!”

    那叫元谋的青年应声点头,就出了门。

    江玉齐问:“三叔,京城我爷爷那边现在有没有消息传来,有了青州莫氏的支持,朝中那些墙头草应该有大半会支持我们?”

    江一堂道:“涂元庆与渔氏联姻,我们想绊倒涂元庆还是颇为麻烦,皇上现在也对他很信任,那二十万镇北军中有大半都是涂元庆嫡系,不容易收买,我们很难安插自己人进去,所以涂元庆的事,还需要时间来绸缪,不过目前涂家内部已经出现了漏洞,我们倒可以先从这里入手,你们都过来!”

    听闻,几个人都围在了一起,开始筹划起来!

第十二章 母与子

    尽管换了个世界,进入别人的身体之中,但血浓于水的感情,始终牵连着彼此。

    云天河这几日来,除了修炼,有空闲休息的时间,都是在陪这个世界的那位母亲云娘,重温一下母子情深,上一世他就少年离家,与母亲离多聚少,长大后没呆几年就当了特种兵和职业特工,甚至见父母的机会都少得可怜,直到他生命走头尽头,这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遗憾。

    而这一世,他由可怜同情云娘这个苦命的女人,到如今接纳并爱护她,这种微妙的转变,让他觉得他来到这个世界并不孤单,至少还有一位血脉相连的母亲在呵护着他,让他有了一个心灵守护的港湾。

    桌上摆着几道荤素搭配的精美小菜,还有一碟经过加工的腌菜,旁边的一个竹碟里,放着几张才烙好不久的葱花油饼,上面洒着水灵灵的小葱,冒出着腾腾热气,看着十分可口,引人食欲。

    云天河坐在桌边,大口大口地吞吃着那香滑可口的油饼,就着那精美小菜,一阵狼吞虎咽。

    而云娘则是坐在一边,手持针线,带着一脸慈爱温和的笑容,看着儿子吃着她每天亲手为他做的饭,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幸福甜蜜,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到时看着着儿子身边有一位儿媳,再添一个大胖孙子,她这一生,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似乎是想得有点出神,忽然不小心扎到了手指,云娘这才回过神来,柔声道:“河儿,好吃吗?”

    “好吃,没有比娘做的饭更好吃了,简直是人间美味!”云天河嘴中吃着饭,含糊不清地说。

    “呵呵,你这孩子,现在也学人嘴甜了……”

    云娘脸上挂着的幸福笑意,怎么也掩饰不去,越想越觉得开心,便说道:“河儿,娘现在月例钱涨了,口挪肚攒个两三年,等你成年了,我求老爷给你谋个差事,日子安定下来,也能娶房媳妇儿了!

    嗯……虽然咱们娘俩现在仍被人瞧不起,但娘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娘也不想你娶什么千金小姐之类的,也不实际,只要找个对你好,会过日子的媳妇,到时候娘去托元帅府上的几个以前要好的姐妹,给你说个媒,寻个合适的人家……”

    听到这里,云天河不禁又想起了前世,每一次回到家看望父母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总爱唠叨着说结婚的事,可那时他总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因任务在身,只和父母呆了不长时间就离开。

    如今重生到了这个世界,依然是这样熟悉的场景,云天河的眼眶却有些湿润了起来,这种亲切的感觉,仿佛就在昨日。

    只是云天河心中知道,虽然云娘的身份地位已经恢复,但妾室就是妾室,依然还是很卑微,无法做到与府中正室夫人那样平等,吃饭上不了正席,穿衣饰不能用最好的,没有资格做高档马车……等等诸多限制,比下人也好不到哪去。

    吃完饭,天色也暗了下来,云天河从云娘房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屋子。

    躺在床上,枕着胳膊,心中一直在想一件事。

    这个世界男尊女卑,母凭子贵,他不想云娘一直背着个妾室的卑微身份生活,就只有凭自己的努力,为她去营造一个受人尊敬的身份地位和生活环境,也让她做最高品级的诰命夫人。

    然而这个世界除了文武科举,入仕途进官场当大官之外,想提升身边女人的社会地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元帅夫人渔氏,虽然她来自北方三宗氏的渔氏,而渔家不但是个官宦世家,也是个武道世家,但她嫁给涂元庆后,皇帝才封了个诰命夫人的身份,这也是是妻凭夫贵的典型,那么自己为母亲云娘也讨个诰命夫人的身份,也就必须入朝当官才可以,否则别无他途。

    参加科举吗?

    云天河反复呢喃着这句话,却是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目前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途。

    看着窗外墨蓝天空中那一颗颗闪亮的星星,云天河突然一个鲤鱼打起身,然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后,盘膝盖坐了下来,心念之中不断观想脑海之中的那副星位图,很快就进入了一种宁神内定的状态。

    云天河最近修炼“星辰决”,借诸天星辰之力的引导来不断滋润体内那股渐渐开始壮大的‘精气’,并没有再去冲穴窍点‘星’,而是一直不断地在体内凝聚着‘精气’,因为每次冲击穴窍经脉点星,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气’,再次积满,这是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上次他积了半年时间,一鼓作气才冲开了九个穴窍,点亮了九颗‘星’,这对于《无量星经》注解上提到的标准,还不及一半,那部秘籍上提到一次聚集‘精气’冲窍,最低也要一年时间的不间断积累,一次冲开二十八个相关穴窍经脉才算完成星位图中第一星域中的一个‘星宿’的标准。

    但云天河那时太急于试验,所以只半年之间就急于冲穴,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而这次通过外功修炼得知《无量星经》对他的武道修炼有着极为重大的辅助提升作用后,云天河就静下了心来,每晚专心吸纳星辰之力来不断补充滋润体内丹田中的那股‘精气’兵团,使之不断地成长壮大,他很期待一年时间的积累,在冲开了二十八个穴窍经脉,点亮那‘第一星区’中的一个‘星宿’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惊人变化。

    ……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繁星去落,天上的最后一颗星也渐渐隐去了他的踪影。

    云天河修炼到凌晨星力较弱的时候就睡了,直到天蒙蒙亮时醒来,才睡了两个时辰不到,通体舒泰,精力依然无比充沛。

    天不亮早起锻炼,已经成了云天河无论前世还是穿越之后都不曾改变过的习惯。

    院外还有点漆黑,云天河就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拳,全身筋骨舒活之后,感觉精神更加饱满,便往涂氏武堂走去。

    府中现在大多数人还没有起来,只有个别下人在做事,显得比较冷清,来到外院正门附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唰唰’的声音响起,似乎在有人扫地,有些奇怪,于是就寻着声音走去。

    唰!唰!唰!

    扫地的声音不清不重,云天河一直走到府外院大门的门卫休息的地方,就见一个佝偻的背影对着他,手中拿着一个扫把,正在清扫地上覆盖的一层土。

    只是云天河的鼻子灵敏,还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于是就警觉了起来,难道有人昨晚在这里杀过人,准备清理现场?

    直到悄声走近的时候,才看清那个扫地的人居然是安伯,有些惊奇。

    云天河轻咳了一声提醒,但安伯扫地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不过他并没有转过身,只是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孩子,你这么早去做什么?”

    “哦,我准备去武堂!”云天河心中有些诧异,回答了句,就走到了过去,扫视几眼那古板地上那些泥砂,显然是刻意覆盖上去的,血腥味就是这里传来。

    “不必大惊小怪,晚上这里死了个想潜进府偷窃的蟊贼而已,你既然去武堂,那就快去吧!”安伯扫地的动作一直未停,只是说话的声音却显得凝重了一些。

    “哦!”云天河虽然心有疑问,也没有问,转个弯就来到大门口,只见门口的门卫室房门开着,透过门缝,只见屋里有人身上带着伤,另一人正在帮他包扎。

    云天河猜想,昨晚来的,恐怕不是普通的蟊贼,一般的小偷谁敢来涂府偷东西,那不是找死。

    这个时间正门紧闭,还没有开,云天河去门房叫看门的护卫帮他开了门,出了涂府之后,就直接朝武堂而去。

    今天云天河比平时早来了一个多时辰,天才蒙蒙亮,武堂的大门也还没有开,他去敲响了那大门的门环,过了好半天才有人来开门。

    门打开之后,只见史长德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衣服也是匆匆穿上,连扣子都没有来得及扣好,而且隐露出在外的那结实如铁的肌肉,也有汗渍。

    “天河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史长德开门时本有点紧张,但见到是云天河,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于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寻问。

    云天河看到史长德的样子,就隐隐猜测到他在用晚上的时间偷偷在练功,也没有点破,更没有问原因,只是在史长德开门的进去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望着他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听到这话,史长德愣住了,直到云天河走了老远的半截,他才回神想到了什么。

    猛地抬起头,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已经带上了尊敬,呢喃道:“谢谢,河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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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爆钢锻骨功

    史长德是一个小人物,苦寒人家出生,自小立志学武,但苦于没有师傅教导,也没有任何门路进入武堂学习,于是就做了涂府的一名下人,从看门做起。

    为了梦想,多年来他兢兢业业的努力做事,也一直在等候,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做到了涂府看门界的一哥,也为自己打开了通往武道之路的大门。

    从史长德的身上,云天河看到了小人物的奋斗,也看到了真实的自己。

    自己,何尝不是一个不起眼,被人看不起的小人物?

    嘣!

    拉开那把铁胎弓,一声弓弦的暴响,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嗡嗡声,箭如流星,直接命中了二百步外的箭靶红心。

    崩!崩!

    接下来,又是声弓弦响起,这次双箭连续齐出,一前一后,同时往那箭靶红心射去,在一箭射中之后,另一箭却从第一箭的屁股后面来了个暴犁菊花,使第一根铁箭的箭身断成两截,箭头穿透了靶心,第二根和第三根也同时钉在同一个位置。

    云天河每天早晨来到涂氏武堂的练功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弓射箭,目前准确度和敏捷度已经完全达到了前世的水准,而且因修炼《无量星经》的缘故,使目力和精准度还有了更进一步的提升,敏捷也跟着有了更大幅度的提升。

    将弓放回弓架子上,又走到另一个兵器架上,提起一根五十多斤的铁棍,开始舞起七式‘破天棍法’,棍棍生威,气势如翻江倒海,地动山摇。

    ‘破天棍法’中一共有七式,分别为:当头棒喝、棍截步尾、挑绕劈棍、封门缠棍、横扫千军、疯魔影天、一落定山河!

    这套‘破天棍法’是前世少年时代在他离开乡下去省城父母那里生活之前,爷爷所教时间最长的一套棍法,也是他一直不间断练习时间最长的,虽然只有七式,但每一式都威力惊人。

    来到这个世界,云天河是独孤的,他在缅怀爷爷的时候,总会挥舞练习这套棍法,因为这套棍法,承载着他少年时代与爷爷在一起练武时的欢乐时光,那段时光让他一生难忘,就算穿越重生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依然无法隔断他对前世那段时光的回忆和对爷爷的思念。

    一套‘破天棍法’纯熟无比地舞下来之后,云天河已经是大汗淋漓,但他并不觉得有多累,反而心中更觉得爽快,如果此时有一碗烈酒的话,那就更加美妙了。

    本来想乘没有人的时候,再舞一套也是前世最早学,爷爷教过的二十三式‘破天剑法’,但才将铁棍放到架子上,这时练功场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黑伯。

    看到这么一早云天河就在练功场练功,居然比他往常还要早,黑伯心中诧异,但也很欣慰,在别的涂家子弟现在还是睡觉的时候,能看到一位涂家子孙刻苦练功,这对长辈来说,也是最喜欢看到的事情。

    黑伯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进来后就拿起他常用的那根一百多斤重的铁棍,看了云天河一眼说:“想不想学?”

    云天河才舞过一套‘破天棍法’,一看黑伯那根一百多斤的铁棍,也并没有多少兴趣,便直言答道:“不想!”

    黑伯一听这话,才挥舞出去一棍没收回来,险些差了气,别人就是想求着我教他这套棍法,我还不乐意教,这小子倒好。

    收回棍后立于身前,黑伯沉着脸道:“理由?”

    “那棍太重,耍不起来!”云天河回答也是直接干脆,这让他有一种前世在特种兵训练营面对那位教官时的熟悉感觉,与黑伯处了一段时间,他觉得黑伯跟他前世那位教官的性格很相似,很合他的脾性。

    “屁理由!”

    黑伯回了句,也不再理会云天河,赌气似的开始专心挥舞起他的疯魔巨棍。

    云天河知道今天是由黑伯来指导他练功的,也想把那套疯魔棍法教给他,他知道黑伯的性子,不学也不会生气的,就走到另外一个场地当中,继续修炼基本功。

    一套疯魔巨棍舞了下来,黑伯将棍放回原处,来到云天河练功处,看着他已经练完了一遍,开始练习第二遍,点点头,走到一边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说道:“只练外功,空有一身劲力,不练武技,学武何用?”

    云天河知道黑伯在说什么,只是他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便解释给他听,也就将这话过滤掉,继续修炼。

    等第二套功法练完之后,全身筋肉震颤,也出了一身汗,云天河也没有再继续练第三遍,走了过来夺过黑伯手中的碗,倒了碗水一通狼饮之后,说道:“不学!”

    “臭小子!”黑伯的心思被说中,那张黑脸有些热,但又有点不甘心,继续道:“这套疯魔棍乃是一位前朝武道老前辈曾经遗留下来的,威力无穷,别人想学我还不教呢!”

    “还是不学!”云天河将碗放下,又往练功场走。

    黑伯感觉自己有种挫败感,看着云天河道:“那你想学什么?”

    “我要练骨的功法!”云天河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一听这话,黑伯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指着云天河的鼻子叫道:“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想飞了不成?”

    云天河没有理会他,继续练功。

    “好吧,‘爆钢锻骨功’可以现在就教你,但有一个条件!”黑伯实在拿这小子没办法,于是换了个方式。

    目的达到,云天河停了下来,笑了笑道:“一言为定!”说着,便伸出手道:“秘籍拿来!”

    黑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我来!”

    说着,就先行一步往外面的秘室走去。

    还是那间秘室,黑伯开了机关之后,就让云天河进去。

    云天河有些疑惑,也没有问,就走了进去找到那个秘籍架,只见最上面放着一本看起来是才手抄而来装订起来,新的不能再新的功法秘籍,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字:爆钢锻骨功。

    惊喜之下,将这本秘籍拿了起来,立即就翻开来看。

    果然是练骨的功法,里面开头主要讲述了武士劲力与武师所劲气之间的不同,劲力本身就是以本体的力量作用于目标上,而通过练骨,将人体内的一百八十九块骨头练得坚硬如钢,这就带上了一股洞穿性的‘劲气’。

    练到一定火候,在骨膜与筋肉劲力摩擦共振之间,会从皮窍之中生成一种‘劲气’,这就是武士到武师过渡的最显著特征。

    筋肉练到一定程度的武士,能够抗住武士拳头的打击力,但却顶不住练骨如钢的武师那带有‘劲气’穿透力的拳头。

    只是看到这里时,云天河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人的一身,可是有二百零六块骨头,但这‘爆钢锻骨功’却只能练到一百八十九块,还是无法练全。

    耐着性子继续接着往下看,下面讲到了练骨的方式方法,这‘爆钢锻骨功’一共有九式,每一式又有二十几种变化,不过相对于‘涂氏精意拳’的练筋肉而言,就比较纯粹多了。

    在这部功法的最后面,提到了修炼的基本要求,只要武士将全身的筋肉练到九级左右的火候,就可以开始修炼这部‘爆钢锻骨功’了。

    而对于‘武士’九阶和‘武师’九阶的划分,那只不过是大唐国官方定制的一种境界标准,一些古老的武学氏家有各自祖宗传下来的功法,修炼方法也各有不同,其实并不需要刻意遵从那个标准。

    练筋肉到一定火候,就可以与练骨的功法同步修炼了。

    云天河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以他现在的水准,倒也可以提前开始进行一些简单地初步性修炼了。

    将秘籍放回架子上,出了秘室后,黑伯已经不再了练功场了。

    有些疑惑,便出了练功场,现已是正午吃饭的时间了,想着母亲云娘估计准备好了饭在等他了,便疾步往回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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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调戏

    午时,天气有股燥热,乌丫丫的云彩密布,不带一丝凉风,连着人的心情,也因这天气不由生出了几分烦躁。

    云天河出了涂氏武堂,心中思忖着现在所练的一些现代武术,对于这个世界的武术来说,也算是高深奥妙的东西,只因一个‘武’字,在前期基础上的外功修炼,再配合着他的精要武术,简直就是绝配。

    不过这个世界的武道一途,有些地方还是不太尽人意,‘武师’之下还是多为服务于军队和战争应用而生的,只有达到先天武师境界,才算是真正进入武道行列。

    他想着还是按自己的前世带来的那一套荟萃东西方精华的武学知识体系来修炼,加之《无量星经》的强效辅助,就算他这十五岁的身体才开始修炼,也不会落于人后的,加上他前世带来的知识量,还有对武道的理解,他对自己将来的成就还是很有自信的。

    进了涂府,走到回东院的走廊,穿过两个宅门,来到一个转角回廊,转过弯就是自己和云娘住的地方,只是当他走到转弯处的时候,听觉灵敏的他,忽然听到云娘的惊呼声,心中一惊,不禁加快了脚步。

    而走过前廊的来到大宅子拐弯的一根大柱子后,他看到了两个人站在宅子门口,一个是神色有些惊慌的云娘,而另一个中年男人,从背影来看,略显臃肿,云天河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涂正林。

    云天河没有立即上前,却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将练功场带回的半截箭头紧紧捏在手中。

    涂正林脸上挂着贱格的笑容,正纠缠着云娘,说道:“云依儿,如今做了夫人,受下人服侍,这日子过得舒坦了,怕也是深闺寂寞难耐吧,瞧你那小手,啧啧……应该是挑水摩的,伤好了没,让我给你瞧瞧!”

    他一边赞叹着,一边走上前去伸手去抓云娘的手腕。

    皓腕纤细柔软,被那铁钳一抓,云娘吃了一惊,急忙缩手,已自他掌中滑了出云,立即往回退了几步,脸带惧色,毕竟做了很久下人,她对涂正林还是有股本能的畏惧感,此时仿佛是一个看到了大灰狼的小女孩,显得柔弱无助。

    云娘的一支柔荑纤秀如兰,涂正林感觉到了指尖处仍余的那一丝滑腻,加之昨晚的欲火没有泄,此时更是淫心大动,心痒难耐,微带淫邪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灼热,又向前走了两步,道:“小云儿,你不用怕,我这是想关心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我对你的心意么,你空闺寂寞,旷久未沾雨露恩泽,本老爷看着实在于心不忍呀!”

    “二,二爷,请你自重,奴家是有夫家的人!”云娘听了涂正林的话,满脸羞红中带着愠怒,还有几分慌乱。

    涂正林却不理会,继续逼近,傲然道:“你可知本老爷是多少喜欢你么,而你那夫家何曾记得你,把你扔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他常年征战边疆恐是早忘了你另结新欢了,而你现在仍是如花儿般的年纪,难道就得受得了寂寞相思之苦,若不如……就从了本老爷,本老爷定让你享受到人间最美妙的欢爱之乐……”

    云娘继续往后退,更加慌乱,却厉声道:“二爷,奴家虽身份卑微,可也是洁身自好之人,纵使那夫家对奴家没有半分情义,也容不得你如此放浪欺辱,你可如今大元帅还仍在府上!”

    涂正林欲火难耐,此时一再受挫,也没有那继续**的心思,想到此,他撕下了那虚伪的面具,露出了狰狞之色,怒声道:“本老爷早看上了你,多次暗示于你,你这小贱人不知好歹,不恳就范,上次没打死你家那小子,已经是很照顾你,本老爷劝你最好识相点,若从了本老爷,本老爷自会保你家那小子今后过得比少爷还要舒坦,否则,哼……”

    听到这话,云娘一怔,脸上惊恐之色更甚,假如他真要对自己儿子再下毒手,自己该如何是好,她这一生别无所求,心全系在儿子身上,只盼望着儿子能平平安安,她一切苦都受得,此时听到涂正林的威胁之言,她有些犹豫了!

    涂正林见云娘神色慌乱,踌躇不定,看得心火更甚,也顾不得其它,心想着本老爷乘她心门防守失弱,先搂住这小娘子在怀里一番亲吻温存,以解饥渴,再补充些利害言辞,说不定她会完全失守溃败,彻底遂了他的心意,还不任自己要了她的身子,任意索求。

    想到此,涂正林猛地就扑上前,一把抓住云娘的手腕,强行将她卷进怀里,任她挣扎不理,就要去强吻她那有些白的柔唇。

    只是才低下头之际,忽然本能地感觉背后有一股危机感,但此时**智昏,他哪顾得上那么多,今天谁敢坏他好事,杀了便是,他毅然不理,继续施暴。

    只是不等涂正林低头凑在那云娘面前,他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道坚硬无比的钢钳夹住,使他那急促的呼吸更加急促,本欲亲吻的嘴,一下子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嘴中一股血丝溢出。

    他猛转过头来,看到云天河那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神,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欲火也立即消退了几分。

    随即一想自己虽然没有武学天赋,总被老头子骂作废物,但好歹这么多年也练了个初级‘武师’,怎么会怕了这小子。

    见这小子居然敢对自己动手,当下一把推开云娘,心头一狠,挥起一拳,带起一股破风般的‘劲气’,就朝云天河的胸膛暴袭而来。

    云天河感觉一股‘劲气’扑压而来,扣住涂正林的脖子的手改掐为划,一侧身用指头尖生生刺入那脖子的皮肉之中,用劲气使劲一划,只见‘唰’地一下,就在涂正林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涂正林毕竟是‘武师’,皮肉练是坚硬如铁,虽然是初级‘武师’,但这么多年,实力不算强,但经验却是丰富的,云天河划了那一下只留下条血痕,并不深,未伤及到他的根本。

    抹了下脖子上留出的血,涂正林心中暴怒,也没有觉之前那一拳云天河是怎样躲了过去,再一提‘劲气’,犹如洪流暴,举拳击去时仿佛带起一阵袭风向云天河的面部扑面而来。

    云天河还是第一次与初级‘武师’对决,也并无惧色,他深知那股劲气迎来,就算击空,劲气带来的震慑,也会让他不好受。

    于是在那劲气袭来之时,脚步如风,使用‘方寸步’疾步侧移,空出一点距离时,他脚步猛点地,身体就像是一片飘起的落叶,向后飘移几步,让涂正林那一拳落到了空处,而那一拳带起的劲风,只是扫得他衣衫犹如被风吹起,而后缓缓落下。

    涂正林暴劲气击到空处,感觉像是打到了棉花之上一般,让他心中难受,收拳回身时,冷眼瞪着云天河:“小子,别以为学了几招就想跟本老爷交手,你还不够资格,今天本老爷就让你个小武士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武师’的实力!”

    说着,涂正林大吼一声,身上的‘劲气’外放,就好像变得凝实起来一样,带起周围劲气阵阵,,伴随着他呼啸而来的拳劲,直往云天河的脑门狠狠砸来。

    在那一拳如狂风扫落叶般的挥动袭击之下,云天河再次巧移‘方寸步’,全身精气一提,整个人仿佛要飘了起来,迅避开涂正林的拳攻,只是对方那股‘劲气’扫得他面颊生疼,好像被刀割一般,他的衣衫被那‘劲气’侵袭之下,也划开了数道口子。

    涂正林大吼一声,‘劲气’涌现,紧追不舍地又是一拳,那‘劲气’带起的拳意,犹如狂风暴雨,他见居然拿不下这小子,心生暴戾,已经起了杀机。

    云娘站在一边,身体在瑟缩颤抖着,他紧咬着唇,心已经揪了起来,但眼见涂正林对自己的儿子起了杀机,救子心切,那柔软无助的身体之中爆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坚强,大叫一声就扑了上来,但还没有接近,却被涂正林绽放的劲气震退,撞晕了过去。

    云天河见状,心中亦是杀机顿生,眼中绽放一股冰寒,今天就算不能杀掉这个畜牲,他也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不过目前去天河在外功基础上不及涂正林,只能以他那精录武技招数来化解涂正林的攻击。

    虽然每一拳他都能够躲过去,但涂正林的拳意‘劲气’带来的攻击,就像一把锋利的剑,不停地侵袭切割着他,此时他的衣衫已经被割得破烂不堪,露出片片结实的肌肉,甚至一些脆嫩部位还被划破了些皮,溢出血丝。

第十五章 战!

    ‘武师’达到一定的层次之后,全身释放出来的‘劲气’还是具有一定的威胁性的。

    而‘武士’级别的劲力,要破除这种‘劲气’,就像网络游戏里面菜鸟遇到Boss之后的场景一样,那将是一个让人感到吐血的场景。

    云天河已经意识到,他跟涂正林还存在境界上的差距,要搞定他,只能智取。

    这个世界的练筋肉的秘籍功法,并没有将人身体上的筋肉练全,总有脆弱的地方,而且就是‘武师’们修炼的时候,也有一个地方是没有骨头的,那就是下阴部位,他看过练肉最全的‘涂氏精意拳’,并没有提到这里。

    那么,对于喜欢撩阴腿之类功夫的人来说,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敌人,实在是居家旅行……

    要放在云天河前世,他是不耻于用这种方法的,但到了这个世界,面对涂正林这种纨绔败累,加上外功境界上的一些差距,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杀手,讲究制敌于先机,既然找到这个破绽,那绝不会放过。

    此时,涂正林带着劲气的拳罡侧面袭来,对于度优势,云天河能够始终掌握主动权,每当涂正林欺身上来时,他连移‘方寸步’,巧妙躲过涂正林的拳劲,不与他硬碰硬。

    但劲气的影响,就犹如一把镰刀,还是让云天河有些狼狈。

    好在涂正林实力不强,虽然‘劲气’影响能给云天河带来一些伤害,但是涂正林要的是一击命中后,打他个半死不活,由此要挟云娘就范,其心思确实够恶毒淫邪的。

    只是现在他始终摸不着对方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也暗自吃惊,这小子从哪学到的这种诡异步法。

    在爆钢一拳轰出时,他突然看到云天河被‘劲气’袭到,身体一个踉跄,后退不稳。

    机会来了!

    涂正林心中大喜,急忙迅转身一个正面拳,准备来一凌空对垒,将云天河的身体当炮弹一般地轰出云,打实了,不死也要重伤。

    然而……

    云天河是故意卖出这么一个很明显的破绽给他,又怎么会让他轻易得逞。

    在涂正林拳劲逼近的时候,他的身体猛然一个半空翻转,在涂正林将‘劲气’汇聚于双拳放出去时,他抓住时机,虽然被劲气袭到,但闷哼一声强自忍住,顺势倒地就是一个懒驴打滚,滚到涂正林身下,飞起脚来,就朝他的下阴部位踢去。

    涂正林这时脸色大变,想回挡却晚了。

    当踢到一驮‘东西’的时候,云天河身体滚地仰躺,一鼓作气,运足身体所有的劲力于脚上,闪电起脚,一脚,二脚,三脚……

    “啊……”

    涂正林下阴被云天河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使劲被揣了数十脚之后,他的身体在被凌空踢起来的时候,他在半空之中痛苦惨嚎,就像是一团烂肉,已经完全失了防备。

    是时候给他最痛苦,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击了。

    云天河踢了数十脚于涂正林身上,在涂正林失去重心向后仰倒之际,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前倾身体急扑而上,终于露出了他左手中一直紧捏着的那根箭头。

    那只箭头,此刻就像是一只穿云箭一般,无比锋利地就切进了一团软肉之中,然后他大喝一声,再用力一拧一送,一团血液就溅射到了他的脸上,涂正林的身体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此时云天河脸上沾着血,嘴角也有血丝溢出,显得有些狰狞,他半弓着身子,望着躺在地上抽搐不停,血流如泉涌,半根箭头还插在身体里面,但已经昏迷过去的涂正林。

    喘息了半天,等适应了胸前之前挨的那记‘劲气’袭击的痛楚,最终直起身子时,还是忍不住喷出一口血雾,看来还是受了些内伤。

    “啊,杀人啦,杀人啦……”

    两位丫鬟经过时,看到涂正林躺在血泊之中抽搐,当即一扔手中的茶壶,惊恐大叫,急急往外跑去。

    云天河没有理会那跑掉的丫鬟,抹了把嘴角的血丝之后,就走到了宅门口,将昏倒的云娘抱起来,径自回了宅子,自始至终他看都没有再看那涂正林一眼,是死是活,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这就是他应付出的代价。

    ……

    涂正林被人杀了!

    当下午时分,这个消息在涂府之中传开之时,就像是一块石子掉落到了平静的湖水之中一样,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又好像是一个级地震,使整个涂府都被震动了。

    现在涂府之中是阮玉灵在管事,当她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时,却是愣了好半天,随即神情之中闪过一抹让人不可觉查的解脱般的喜色之后,就立即跑去召集护院家丁严守各门,在府中捉拿凶手。

    而在涂氏武堂的涂正明听闻这个惊人消息后,也急急赶了回来,当去到涂正林的房中,看到涂正林脸色苍白无比的昏迷在床上,几名医师正在紧急救治,床边的小妾和他的正妻们哭得死去活来。

    “家兄啊,正林被害成这个样子,你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不然今后叫我们怎么活啊……”见到涂正明沉着脸走了进来,张氏与王氏立即就扑了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哭诉了起来。

    “闭嘴,安静!”涂正明被吵吵嚷嚷的有些心烦意乱,阴沉着脸吼了一声,那张氏和王氏立即止了声,不敢再吵嚷,小声啜泣着。

    过了一会儿,待两位医师救治完毕,为涂正林盖好被子之后,各自抹了把汗就站起身来,涂正明问:“正林伤势如何?”

    医师将涂正明引到一边,回避了张氏和王氏,小声答道:“明老爷,二老爷练过武,半截箭头并不足致命,性命倒是无忧,但命根子撕裂断节,受创甚深,恐怕今后不能人道了!”

    涂正明大惊,他知道这个弟弟好色,但却没有想料会在府中被人伤成这样,便寻部道:“可查到是何原因?”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只是消息是从两个丫鬟那里传出,等我们赶去时就见二老爷昏迷躺在东院大宅子门口!”

    “东院大宅?”涂正明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失声道:“难道是天河,这不可能,正林可是一位‘武师’啊,怎么可能……”

    这时,屋子的门被推门,杨管家匆匆跑了进来道:“明老爷,灵夫人已经带人把东院的云娘母子抓了起来,认定他们母子是杀人凶犯,想请老爷过去处置!”

    “混帐,简直胡闹!”涂正明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事情没有搞清楚就把人抓起来,弄不好要坏了大事,本来他就觉得这些年涂府亏欠天河母子太多。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涂正明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就问管家说:“他们人现在哪里?”

    “在外院大堂里!”管家答道。

    涂正明就犹如一阵风一般,急急往外院大堂赶去,而在屋中的张氏和王氏两个女人听了之后,也不哭了,便提着裙裾,也急急跟着往外院的大堂方向跑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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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动天河介绍:
穿越异世的传说,如波澜壮阔的诗篇。少年洒脱、豪情,走在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在这异世征途上,前路荆棘,一路热血激昂,如那天河浩瀚之星,挽歌谱写一曲异世传奇…… 天才的背后,由几代的优秀传承来奠基!奇才的背后,由智慧与热血奋斗来铸就! …………武动天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动天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动天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