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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碧海情深     天烽txt下载     天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九章 烟雨江南(2)

    落的人自不必说,纷纷派出自己认为最厉害的骑士,轲最、阙居亦吩咐亲兵中骑术最好者骑马入场。很快,场内聚集了不下六十人,各个控马娴熟骑术精湛,战马也在这种氛围感染下频频嘶鸣,互相较上了劲。

    然而,当各方派出得力干将时,汉军代表张飞和冯玉却始终微笑不发一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其身后站立的二十余名甲士完全不受热烈气氛的影响,依旧面容肃穆平视前方。身边立着一对流星锤的鄂里疾蔑视的瞥了一眼,面带挑衅的喝下一碗烈酒,神态傲慢至极。鄂里厄亦面露嘲讽,出言相讥道:“以前听闻汉军骑兵纵横乌桓四部,杀得苏仆延元气大伤西迁避祸,想那汉军必定实力强横。怎的今日不见有人出来比试?这让鄂里厄很是困惑,究竟是传言有误?还是乌桓男人死光了?大帅,您说呢?”一句话,场内顿时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齐刷刷注视着仍旧泰然自若的张飞。

    莫护安“关切”道:“张将军、冯特使,此乃骑术比试,草原上各部落的技艺较量,跟其它一切无关。既然张将军带来的是名震乌桓的汉军骑兵,何不展露一下身手,让草原部落开开眼,了解一下大汉天朝的实力?”

    鄂里疾咽下满嘴的羊肉吼叫道:“对啊!派个人出来,实在不行弄匹马也可以啊!总不能像个娘们似的吧!啊?哈哈哈!”鄂里厄在底下轻轻捅了捅鄂里疾以示赞赏。

    张飞闻听此言也发出哈哈哈大笑,声音震彻全场,搞得附近众人耳朵发出阵阵轰鸣,“好吧!既然莫护大帅执意相邀,张飞不好驳了脸面。不过,若是夺了这第一名,大帅可不要怪本将军喧宾夺主啊!平常比试,切莫当真!”

    莫护安一愣,旋即跟着哈哈大笑:“好!比试而已。绝不当真!”

    鄂里厄语中带刺道:“既然如此,请张将军挑选手下最厉害的兵士,输了的话可别说鲜卑欺负人,更别说自己选错了人!”

    张飞眯着眼看了一下鄂里厄回应道:“这种比试无需挑选,本将身后这二十人随便哪一人都可以!或者请鄂里厄将军代为挑选,也算本将对那日贸然出手的致歉。不过,若是选出来的人碰巧夺了第一,鄂里厄将军千万不要自责啊!是吧!莫护大帅都说了。比试而已,切莫当真!”

    鄂里厄脸上的坏笑因张飞的一句话足足僵硬了好一阵,“第一?好大的口气啊!便是鲜卑部落也没人敢保证一定拿第一!”不仅鄂里厄这样想,但凡所有在场的人都这么想。其中一些干脆将这种想法表现到了脸上,不屑、轻视、藐视种种目光一齐投来。连莫护安和他身边地莫护跋也大感惊讶:这张飞究竟哪里来的底气?竟敢跟草原勇士叫板骑术?

    感受着各种目光,听着窃窃私语和刻意压低的嘲笑,二十名汉军甲士仍平静站立。仿佛泥塑木雕般散发着威严与胆气。莫护跋双眼一亮,隐约感觉到张飞的话并非凭空吹嘘。

    张飞的眼睛眯得更细,直到场内再次恢复了平静才轻拍双手笑道:“征北军说到做到!都给本将上前三步!让鄂里厄将军代为挑选!”

    “遵令!”二十人齐声呐喊,气势冲天。人数虽少却堪比千军万马,将场内除轲最、冯玉外的所有人尽皆震慑。齐步迈进,盾甲鲜明。两排笔直的钢铁人墙横向推进一丈有余。正好站在张飞面前。张飞起身走到一边。伸手邀请鄂里厄,“鄂里厄将军。请!”

    此时此刻,鄂里厄的笑容虽然仍挂在脸上,但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嘀咕起来,“莫非汉人真地很厉害?怎么可能?再厉害也不会是鲜卑人的对手!……不过这个张飞哪里来的底气?”看到莫护安的眼色,鄂里厄当即起身来到两排汉军甲士面前,一一扫过,心里衡量着外表下这二十人地强弱。然而,目光走过,所见皆是自信坚毅,完全看不出丝毫的胆怯和懦弱!鄂里厄的心底略为起了波澜,身体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四周投来的各种目光,站在汉军甲士面前,鄂里厄竟后悔当初地言语挑拨……“就是他了!”伸手一指,选中了二十人当中个头最高的那个,他知道骑士的个子越高身体越重越不容易驾驭马匹。

    看到鄂里厄脸上得意的笑容,张飞报还以诡笑,“梁郴出列!快去准备,等一会让鄂里厄将军看看征北军地厉害!”甲士高声应诺上前一步,转身跑出去准备马匹兵器。张飞挥挥手让其余甲士回去,自己信步走到仍旧满脸春风的鄂里厄身边低声道:“鄂里厄将军眼光独到,这个梁可是本将手下骑术最差的一个!”说完大有深意地瞄了一眼笑着走回了座位。

    鄂里厄只觉心头一颤,似乎着了张飞地道,却又搞不清究竟是何种状况,只好冒了句“虚张声势”来安慰自己。

    莫护安也想知道张飞对鄂里厄说了什么,但这么多人在场不好直接去问,眼见最后一名汉军骑兵迅速奔入场内,只好下令比试开始!

    骑术比试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障碍躲闪,第二部分是骑射靶标。障碍躲闪包括翻越篱墙、跳跃马坑、规避冲撞,这些均是战场最基本地技艺,也是骑兵的核心技术。六十余人分所六组,以跑完所有障碍地时间长短为根据选出各组的前三名,由此十八人再分作两组比试,取各组前三,最后六人则开始争夺第一的比赛。骑射靶标很简单,在完成障碍躲避的同时按照规定射中一定距离外的靶标,距离圆心近者为胜。

    对于鲜卑人的骑术,冯玉相当的了解,由于一年大部分时间都留在草原,反而对征北军的战斗力缺少了解,故此听到张飞话,紧张的心顿时高悬起来,总想找机会询问,可张飞

    顾左右而言他。弄得冯玉毫无办法,只好将希望寄的梁身上,希望这位高大魁梧的战士能够有所表现不辱征北军地名望。

    围场内,各部落都在关注着本部落的参赛者,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各小组的比赛紧张激烈,参赛者尽展生平所学,努力向着最终的目标前进。然而,比赛终归是比赛。总要有落败者。在冯玉忧虑的目光与张飞嘻哈的笑声中,梁郴居然不声不响的以第三名的身份进入了第二轮比试。

    冯玉长出口气,至少没有被第一轮扫地出局。可当看到第二轮地比试内容,冯玉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张飞却仍旧满不在乎的。时而拍案叫绝,时而搂住冯玉,仿佛比试与他无关一样。

    随着比试的进行,有些人已经发现端倪。所有比试者中只有一人穿着红黑色地衣服,也只有这一人仍旧穿戴着厚重的甲冑,其余来自草原部落的参赛者无不轻装上阵,生怕甲冑兵器增加负重影响成绩。可这个穿着红黑色衣服的骑士除了甲冑。还佩戴着刀盾以及弓弩!冯玉旁边地轲最早已将目光锁定在了这名汉军骑兵身上,神情怪异的紧盯他的一举一动。而莫护安也将视线留在汉军骑兵身上,心中越发感觉到无形中一股外来的逐渐增大地压力。莫护跋却仔细追踪。不放过汉军骑兵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实力的差距从第二轮开始逐渐展现。骑术精湛者完成所有障碍所用时间仅仅是普通者地三分之二!人数减少。比试时间也相应缩短,结果当然也很快出来。至于骑射靶标。十八人地成绩分成了两个梯队,前者距离靶心至多一寸,后者基本都在一寸五以上。其中莫护族兵更是创造了连续射出三箭皆中靶心地记录,余者包括汉军骑兵十箭当中仅有两箭射中靶心。不过,出乎众人的预料,鄂里厄部落地骑士落选了,也许是因为紧张,他有一箭脱了靶!相反,那位红衣黑甲的汉军仍然‘侥幸’的杀入最后一轮,仍然是以第三名的身份!此时,鄂里厄有些糊涂了,第一轮中汉军骑兵所在的小组实力并不强,按照常理,以第三名出线的他绝不可能通过第二轮,但他就通过了,这意味着什么?不是运气极好就是……

    万众瞩目的第三轮在一阵号声过后开始了,落败部落早已将目光投向了仍在奋斗的骑士,往年这六位骑士必然均被慕容部落分享,但是今年……多出一个汉军骑兵,又多了一个轲最部落的骑士!

    前三名很快完事了,所用时间相差无几,十箭中各有两箭正中靶心,余者皆在一寸以内,成绩相当稳定。第四个出场的是轲最部落的骑士,催动战马灵活踏步、敏捷腾空、机警闪躲,手中弓箭连珠射出,十中三箭靶心,与第二轮的莫护族兵相平。在众人眼中这名骑士的骑术明显高出前面三人一个档次!人群骤然发出惊诧之声,只有轲最身后站立的部落族兵欢呼呐喊。只要莫护族兵发挥略微失常,这第一名将肯定落入轲最部落手中,这是何等的荣誉啊!但是,轲最却保持了一副平常心,注意力仍放在最后出场的汉军骑兵身上。

    第五位出场的是莫护族兵,这位是莫护新近提拔的年轻人,骑术在部落里首屈一指。奔腾起来后比刚才的人更迅捷、更敏锐,腾挪躲闪神乎其技,充分反映出生长在草原的人的娴熟马技。至于骑射更是好的不能再好,准得不能再准,十中五箭靶心!莫护安满意的点头,轲最亦不得不出言赞叹,至于周围的慕容部落族人更是用热泪、嘶喊庆祝到手的第一荣誉,仿佛最后的汉军骑兵不用比试一样。诺大的围场内只剩下神情略显亢奋的莫护跋、视线不离左右的轲最、咬牙切齿的鄂里厄、满脸紧张的冯玉以及……

    在围场内慕容部落族人精神振奋之时,汉军骑兵动了,平稳的操纵战马,有如手脚的默契配合,跳跃腾空、灵活躲闪,时而紧贴马背,而是顺势起身,凭借马鞍马镫,在马背上做出了在鲜卑人看来根本不可能做出的动作!前三支均在靶心附近,看得冯玉大呼可惜。而四周的鲜卑人却兴奋欢叫。即便骑术好,只要骑射一般,汉人骑兵仍然没机会染指第一。但是,喧闹从第四箭开始逐渐衰弱直至彻底消失!第四箭,正中靶心!第五箭,又中靶心!第六箭,仍然锁定靶心!第七箭、第八箭和第九箭无一例外全部靶心!一双双眼睛震惊的盯着汉军骑兵毫无拖沓而又迅捷无比动作,盯着他手中强弓射出的支支劲箭!终于到了最后一箭。此时所有的鲜卑人都看傻了,马背上梁郴稳如泰山,在相对平缓的地段,用尽全力拉满弓。将三棱箭急速射出!单论速度,这一件绝对是今天最快地一箭!然而,这仅仅是开始,三棱箭划过微曲的弧线狠狠的射中靶心。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箭尖直没靶心,更因力道太大以至于将麻绳编制的靶心射飞出去……这一次,莫护安、莫护跋还有鄂里厄同时惊呆了!

    当汉军骑兵抵达终点时。张飞突然站起,伸出大拳挥向半空!冯玉惊讶的合不拢嘴,不用宣布结果。仅从直观感觉便能知道汉军骑兵一定是第一!

    果然。负责结果的人折腾了半天。又找了附近几人反复核对,才面有不甘的将结果送到莫护安地手中。看到莫护安瞬间皱起的眉头。鄂里厄已然猜到了结果!

    “本帅宣布,今年的骑术第一是——汉骑粱郴!”四周族人一片哗然!

    “汉人怎么这么厉害?”

    “连部落第一都比下去了!”

    “那箭若是射到身上还不得一箭射穿?”

    鄂里厄听着周围的议论心中很不好受,抬起头又看到张飞傲慢地脸,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想也不想腾的站了起来走到莫护安面前请示道:“大帅,刚刚

    诈!他们的马具奇特,肯定上面有问题!否则绝对不卑骑士!”

    不等莫护安说话,一直沉默不语的阙居突然开口道:“鄂里厄,这就是你地不对了!光看到汉人的马具,为何不说汉人还穿者重甲、背着刀盾呢?莫护大帅,我看汉骑的第一绝无问题!”

    莫护安一愣,略带诧异的看向阙居,却很快爽朗大笑:“不错,阙居大帅说地有道理!这第一名毫无问题!”言罢不再理会鄂里厄,转而对张飞道:“张将军手下随便一人都有如此精湛骑术,看来征北军打败乌桓并非谣传!来人啊,赶紧送上第一名的优厚奖赏!”不久,在周围众人羡慕的眼光中,一盒珠子、三名美女、外加羊百头、马十匹送到梁手中。

    赠完奖赏,莫护安并未急于进行下一个项目,反而笑问梁郴:“梁勇士,得到这许多奖赏有何打算?还要继续当兵吗?还是要返回故乡?如不嫌弃,可以到草原来,慕容部将奉梁勇士为上宾!”

    在莫护安脑中,天下所有地男人都喜好财物美色,只要有这两样东西,相信什么人都会动心,都会露出丑态。莫护跋也感知到父亲地用意,饶有兴趣地等着汉人的回答。然而,这一次他们失算了。刚刚走到张飞面前地梁郴听到莫护安的提问并没有回答,而是恭敬的奖赏之物放到张飞面前,“报告张将军,比试取得奖赏按军律充公,只是这三名女子……”

    看到梁一个大男人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的样子,张飞大笑道:“怕啥?财物充公是军律,这三个女娃子是慕容大帅的美意,你自己看着办!放心,有事本将军替你担着!”

    梁思想斗争了一会,转过身对莫护安道:“回禀大帅,战争、比试所获财物按军律全部充公。至于这三名女子……”说着又偷偷看了看冯玉,冯玉微微点头,示意他一切自己作主。梁郴这才有了些底气问道:“俺一个当兵的尚未娶妻,家里爹娘都在,还有两个弟弟。你们愿意跟俺的,可以到玄郡生活。不愿意的可以留下,俺不强求!”

    一席话经过翻译一点一点地传达给三名女子,三人是鲜卑部落里相貌比较出众者,这次比试本以为会被奖赏给族内的勇士,这样至少可以吃饱饭,有个依靠。谁知获胜的竟然是一名汉人骑兵,这实在出乎预料!三人互相看看,谁也不敢做出决断。虽然汉军骑兵身材魁梧不输于鲜卑勇士,虽然汉军骑兵相貌比较英俊,虽然到处都在传说汉人可以吃饱饭、住暖房,不用受风吹日晒雨淋之苦,但汉人的地方与鲜卑部落完全是两个世界,会不会受到欺负?会不会受到歧视?还能不能再看到父母?种种疑虑全部写在脸上。

    梁看到三人的反应仅是微微一笑,打算转身返回本队。这时站在中间的一名相貌最好的女子突然轻叫了一声,随后怯生生的走到梁郴面前……看到这一幕,与她一起的两名女子低声说了好几句,似乎在劝说。但这位女子不为所动,仍然坚定的站到了梁郴的身边。

    又一次,围场内鸦雀无声。梁感动的看着低垂着头的女子,脸上露出了憨厚却幸福的笑容。恰在这时,刚刚代表莫护部落参加比试的那名青年突然大叫着冲了出来,虽然有两名族兵试图将他按住,却仍被他挣脱,几个踉跄跑到莫护安面前跪倒哀求。尽管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一定与这个女子有关!

    果然,冯玉低声翻译给张飞听:“他说他喜欢这名女子很久,此次为了比试夺冠苦练骑术,谁知被汉人搅局。他恳请莫护安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与梁郴一对一决斗,胜者可以得到这名女子!”听罢,张飞双眼一亮来了兴致,脑中开始盘算另一出好戏。

    莫护安先是紧皱眉头,待青年说完之后思索一阵才对张飞及梁郴说道:“张将军、梁勇士,这人叫库赫,是族内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他喜欢这个女人三年了,本以为这次一定能够夺冠,谁知败给了梁勇士。不过,他说和这名女子互相喜欢,希望能给他一个机会与梁勇士比武,胜利者可以取得女子!”

    莫护安刚刚说完,女子便紧紧抓住梁郴的胳膊哭泣着摇头辩解着什么,怎奈梁郴一点也听不懂,只好向冯玉求救。冯玉离开座位来到近前仔细聆听,刚刚还平和的脸色逐渐铁青,脸上清晰的写着“愤怒”二字!“梁郴,女子说库赫的话全是假的,库赫两年前便开始打女子的主意,几次试图用强,好在有哥哥和娘保护,尚未出事。谁知上个月哥哥跟随库赫外出后再也没能回来,她娘也在半月前得怪病死了。万般无奈下,她只好主动请求做这次比试的奖品,以此希望摆脱库赫的纠缠。”说完狠狠的瞪了库赫一眼。

    看着女子梨花带雨,梁郴当即恼怒异常,转身便要向张飞请示应战。

    谁知张飞大笑着走了过来,拍拍梁郴的肩膀后对莫护安说道:“莫护大帅,看两个小卒比试多无聊啊,反正老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改为本将与慕容部落最强的勇士比试如何?这样既能做赌,又有看头,岂不两全其美?”

    听到这话,鄂里疾欣喜异常,拎着双锤大叫着跑了出来,看着比自己矮上半头的张飞大嘴一噘,向莫护安拼命的点头,以示同意。

    莫护安原本便打算让鄂里疾与张飞比试杀杀汉人的气焰,一来为鄂里厄出气,二来试探汉将实力。此时看到张飞主动跳出来要求比试,内心大喜,脸上却做劝说状:“张将军还是不要……”

    张飞看到鄂里疾那个神态更来了精神,“比!今天不比试还不行了!”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九章 烟雨江南(3)

    神降临、如神魔转世的的汉将而摄魂,漆黑色的战甲、银色的丈八蛇矛、围绕周身弥散全场的浓浓杀气,一时间落针可闻!换上战甲手拿武器的张飞完全变了一个人,再没有刚刚嘻哈随意之态,只剩下威武雄浑!

    跨下战马高昂起头,似与与张飞神智相通,频繁踏动的四蹄仿佛在积聚力量,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冲锋陷阵!

    鄂里疾看到对面散发浓烈战意的张飞竟一时愣住,刚刚还带着挑衅嘲笑的脸上逐渐转为严肃戒备,一对流星锤紧紧握在手中,不知是风吹的原因,还是双手在颤抖,双锤已无法保持静止不动。

    看到张飞的巨大转变,鄂里厄心中一颤,隐隐升出不祥之感。莫护安亦稍微犹豫,不知是不是应该明确下来不许伤害性命的要求,至少眼前即将对战的二人之中,在气势上鄂里疾稍稍处于下风。

    张飞扫视一周,但凡目光落处,鲜卑部众无不闪目旁观,无人敢于这员天神般的战将对视。“开始吧!落马即败!”大吼一声,张飞双腿夹马疾速冲出,战马心领神会,立时四蹄腾空如飞。

    鄂里疾不敢怠慢,立即凝神迎战,战马启动,双锤抡起,狠狠的向张飞砸去!二人相近,张飞紧握丈八蛇矛挺举直刺,仿如一道电光火石射向鄂里疾。“当”一声巨响,兵器相击砸出一片火化。众人错愕中,二人擦身而过,各自到刚刚对方的位置调转马头。鄂里疾双臂微麻,虎口阵阵刺痛。张飞却仿佛无事般,晃动几下肩膀,一道赞赏的目光投向鄂里疾,“还可以,挡的下老张冲刺一击的人并不多!刚才是七分力,这次增加一分!”言罢再次催动战马飞奔起来。

    鄂里疾当然不相信刚刚的猛烈一击张飞仅用了七分力。“兀那汉将休要口出狂言!告诉你,小爷只用了六……”这边说边打不但未能扰乱张飞心神,反而让自己无法集中全力。又一次震耳欲聋的撞击,迸射出的火花比第一次更多更亮!张飞仗着武器长度的优势连续两次抢攻,均逼得鄂里疾被迫防守。这第二次对撼,张飞双手略感麻痒,而鄂里疾却麻痛加剧,双手、双臂经略为颤抖起来。

    鄂里疾心中明白:这便是实力的差距!但是另一个倔强地想法告诉他。这也是因为张飞的抢攻造成的,只要自己有机会抢攻,有机会率先抡出双锤,不怕打不趴下张飞!这坚定的倔强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鄂里疾不在思考二人之间力量上的距离。“再来!”这一次鄂里疾抢先启动。

    眼见接连两次对战弟弟都没能占到便宜,鄂里厄心理开始发慌,尽管对自己的亲弟弟仍有信心,但是面对超出预料强大的张飞。仍感到内心地担忧与慌张。紧张悄然爬上脸庞,目不转睛盯着鄂里疾的他已经关心则乱了。

    朗日,晴空万里,清风吹拂。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外围观看这场旷古绝今的比试。慕容部落第一勇士地威名在鲜卑族群里那也是响当当的。无论放到哪里都足以引起旁人敬仰的目光。鲜卑人尊重强者、崇拜强者,也正因为如此,鲜卑人才好战!然而。今天。在鲜卑人最重要的日子里。慕容部落地第一勇士居然在于汉将的对抗中连续两次落于下风,疑惑是一方面。可鲜卑人的荣誉却更加重要!第一勇士的荣誉丢失不得,鄂里疾失败不得!

    清晰感到四周族人投来地热切期盼的目光,鄂里疾感到肩头的压力越来越大,精深地负担越来越重,呼吸也在这短短片刻之间急促起来,原本平稳地节奏竟开始起了变化。“没错,我鄂里疾失败不得!慕容部落失败不得!”念及此出,鄂里疾突然仰天长吼,凶悍地目光更盛,扎实的肌肉更加紧绷。“汉将!拿命来!”

    张飞早已看到鄂里疾地异常,脸上兴奋大起,眼中战意更浓,“是条汉子!老张要使出全力了!”话虽这样说,可张飞却将丈八蛇矛交于右手,空出左手握紧马缰,“好马儿!尽情的跑起来吧!”

    二人集中全力的一击毕竟惊动天地,战马嘶鸣中,张飞、鄂里疾如同两支离弦飞箭,紧盯对方前进。鄂里疾已经打定主意左手锤主攻,右手锤主防,绝对要比张飞更快更准!张飞神情肃穆,右手握紧丈八蛇矛的后端飞快地轮圆起来,呼喝风声中凝聚着十成力量!

    “看招!”二人同时爆喝!这一瞬间,场内所有的目光齐聚一处,生怕错过这百年难遇的壮观时刻。所有人的心中都在猜测:到底是汉将的矛快?还是鄂里疾的双锤快?但一切思绪仅在眨眼之间,胜负终究是要分出来的!

    冯玉紧张却不担心,他知道张飞的利害,

    牢关前独占吕布,那是何等的威武不凡!鄂里厄心头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为何我会感到弟弟要出事?”

    莫护安、莫护跋父子俩相比鄂里疾要洒脱一些,即便鄂里疾败了,即便慕容部落的第一勇士之位丢了,只要能够了解汉军一二,了解汉朝一二,这一切都值了!

    这是一次无与伦比的巨响,仿佛平地生出的炸雷,席卷起无边无际的杀气风暴,距离近者身体打颤,距离远者亦瑟瑟发抖。如若在战场上拼命厮杀,不知将有多少人吓得跪地求饶!

    尽管有着部落族人的期盼,有着鄂里厄的衷心祈祷,但鄂里疾还是败了!眨眼的瞬间,胜负揭晓!巨响过后是一下沉闷的重物砸地之声,场内所有人,包括冯玉在内都被眼前所见惊得目瞪口呆!

    鄂里疾——鲜卑慕容部第一勇士竟然被生生震落下马!不仅如此,他的战马更因力道的强横压迫的后腿断折滚倒于地,鄂里疾由此直落地面,护头的单锤不知何时变为双锤,只不过双锤交叉处重重压着丈八蛇矛!二者剧烈的撞击,不但将鄂里疾震落,也让张飞及其战马停止了前进。

    然而,重压仍未结束,鄂里疾咬牙坚挺不肯示弱,涨红的脸血色弥漫,仿佛随时可能爆炸的血球,举锤双手逐渐抖动起来,越来越剧烈!

    鄂里厄第一个从震惊中恢复,大吼着冲上前去:“二弟!张将军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鄂里疾再也坚持不住,“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莫护安轻叹一声:“技不如人啊!”看鄂里疾的伤势,至少要修养小半年。

    张飞撤回丈八蛇矛露出刚刚的嘻哈神态,“慕容部落第一勇士也还过得去,至少比素利的人强一些!莫护大帅,库赫小儿,这次没啥说的了吧,这女娃子归我们了!哈哈,继续!”

    张飞的话语神态无异于刺激鲜卑人心神的一记重拳,打败了慕容第一勇士后还能谈笑风生,这人的实力该有多强大!汉军有他作主将,再加上刚刚汉军骑兵展现出来的超人战力……一些鲜卑人的内心生出了不敢抵敌之意,至少原来的强于汉人的优越感与信心同时削弱许多!

    于是,剩下的项目变得索然无味,鲜卑人第一次完败于汉人,完败于曾经任鲜卑人鱼肉的汉人!

    莫护安仍如往常一样,招呼众人吃肉喝酒,但目光却常常落在汉军甲士的身上,观察着这支军兵的奇特之处,而他的内心也在思索:“也许,继续保持与汉人的同盟关系更好!”

    ……

    走了几十里的崎岖山路,丢掉了抢来的绝大部分物资,素利以及他那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族兵终于走到了久违的草原之上。呼吸着熟悉的草香,眺望着辽阔的草原,素利竟有大声呼喊的强烈**,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便要落入汉军的重重围困之中!转头回望,族兵仍在陆续走出,对他们来说这是生的希望,可在素利看来比刀割还要难受!一路逃命损失不计其数,珍贵的战马丢弃大半,兵器甲冑更所剩无几。“高勇!此仇不报素利枉为鲜卑首领!”

    可是誓言还为结束,山谷中又响起了喊杀声,随后浓烟渐渐升起,仿佛战场殒命的魂魄升天!“该死的汉人,比狼还难缠!大帅暂且撤退,属下留下阻截!”

    无言的凝视,“交给你了!”

    初平三年(公元192)九月十日,绵延一月的三江郡自卫反击战随着最后一支素利族兵被消灭在边境山谷内而落下帷幕。是役,三江郡阵亡将士总计超过两万,受到牵连的百姓多达三十万,四座超过三万人的城池被毁,十余座小镇仅剩残垣断壁,用现代的算法,直接经济损失达到幽州岁入的一半,间接经济损失更是无法估量。高勇巡视郡境,一边安抚百姓,一边调查损失情况。视线所及无不凄凄惨惨,百姓心头已然压上一块巨石,当然复仇的种子也深植于百姓心中。高勇知道,东部鲜卑一天不灭,这复仇的种子便会一天天持续壮大!

    当然,汉人有言:礼尚往来!征北军送给素利的礼物也不轻,近十万族民的屠戮,数十万羊马的损失,听到丧亡如此惨重,素利呕出几升血,昏迷整整半月!而跟随赵云、太史慈一同出征的轲其塔可是赚得盆满钵满,征北军的慷慨与强悍同时给轲其塔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也更加坚定了他与征北军的同盟情谊!

    北方草原由此进入到一种新的微妙平衡之中,而南方的形势却愈演愈烈,烟雨江南又将出现多少千古佳话?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九章 烟雨江南(4)

    +拱卫待敌来,战边疆,甲士奋勇吓虏骇!九月中,遥远北方寒风骤至,相较往年足足提前一月有余,值此气候突变,加之惊闻素利败退之消息,宇文莫槐终于无奈的遥望北宁要塞最后一眼,心有不甘的起营拔寨退回草原深处。

    讨虏将军华雄虽已接到素利战败、槐头必退的消息,但重责在肩的他仍然保持着十二分警惕,提防宇文莫槐使诈,于守军松懈之际暗施偷袭来一招回马枪。与此同时,高勇已然巡视边境至黑河源城,可是视线所及残垣断壁,十里八村不见人丁,如此损失惨重怎不叫人心痛,战争的最大受害者永远是无辜百姓。

    黑河源城,建成之时高勇曾亲到庆祝,那时情景仍历历在目,怎奈时过境迁,当时的父老乡亲早已没了踪影,徒留一片凄凉阴冷,仿佛受难者的痛苦哀求,希望生者为其报仇雪恨。

    “传令:此地派人精心维护,务必保持如今模样,警醒国人勿忘耻辱,誓杀敌寇!”

    赵青见高勇神情哀伤,轻声问道:“主公,黑河源城地处要冲,何时重建?”

    高勇收回目光仰望苍穹,似对上天诉说,又似对诸神起誓:“诛灭鲜卑之日,方是新城奠基之时!”

    北宁要塞,得知高勇即将巡视至此的华雄哪敢疏忽,闻讯后当即领兵五千出城三十里相迎,旌旗招展勇武雄浑,这支斜穿幽、冀二州的精锐骑兵部队永远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和高昂的士气,正如它的番号所代表的那样,永远是第1龙骑军!

    望见高勇一行,华雄当先下马单膝跪地,身后五千骑兵亦用整齐划一的动作报答对征北高将军的敬仰之情忠贞之意,“恭迎主公!恭迎征北高将军!”气势雄浑震彻寰宇,地动山摇之间。惊起四周林中鸟群无数。

    看到这样的军队,看到这样地士兵,相信在懦弱的将军也会备受感动,也将升起豪迈之心,更何况高勇这位征北军的创始人!“将士们辛苦了!保家卫国驱逐鲜卑,这是你们对国家的忠贞,是你们对军人的尽责,历史必将留下你们战无不胜的事迹!”

    激昂的话语逆着北风传入每一位战士的耳中。霎那间激起滔天地呐喊洪流:“保家卫国,诛灭鲜卑!保家卫国,诛灭鲜卑!”这样的誓言是汉朝对鲜卑的宣战,是尚武精神深植人心的显现!这一刻。草原深处地宇文莫槐、素利以及弥加、阙机几乎同时一阵身心俱寒,仿佛瞬间堕入冰原寒窖之中,一股裹挟浓烈战意与复仇气息的怪异感觉席卷整个东部鲜卑。自从两手空空狼狈退回到草原的那一刻开始,素利已经明白接下来将要迎接怎样的狂风骤雨!

    驻守北宁要塞地71步兵师五千余官兵经过浴血奋战存活下来者不足十五人。军衔最高者仅是一名尉官!入城后,高勇没有进入县府,而是径直来到营房看望这些奋战到最后的勇士。踏入营房,一阵浓烈的草药味扑鼻而来。看着身受重伤躺在床上的十五人,高勇心中顿时涌起莫名地感动。

    此时,感觉有人进屋的士兵们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只以为是勤务兵前来换药。于是。仅有一名士兵缓缓的将头转向屋门……“吴哥!吴哥!快起来……有人来了!”说着。这名士兵挣扎地想要起身,但受伤地双腿似乎并不支持他地努力。高勇紧走两步将士兵按下。待要出言鼓励。谁知,那位吴哥刚刚转过身来细看,这一看直让吴哥震惊当场,竟然语无伦次道:“哥……哥几个……快起来!……将军……是高将军!”话音未落,其余十三双充满惊诧的眼睛同时望来,跟着一阵噼哩啪啦响起,这些士兵全部挣扎着想要站起。

    见此情景,高勇只觉眼前模糊,“哥几个好好养伤,待伤好后勤练武艺,鲜卑人留下地血海深仇一定要报,到那时你们便是先锋,斩尽鲜卑为死去的同伴复仇!”

    亲耳听到高将军的鼓励,这些士兵激动的热泪盈眶,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好死命点头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接下来的寒暄慰问自不必详说。待的走出营房,高勇问华雄道:“华将军,71步兵师真的只剩下这十五人?”

    华雄虽然心中一样的痛苦,却也只能点头默认,并补充道:“北宁要塞内还有来此定居的百姓三百余人,商人、工匠数十人,他们也一样,无论男女老幼无一逃跑,全部与鲜卑人拼杀到最后!”

    高勇心中悲痛,沉闷了好一阵才痛声道:“厚葬,并请人为他们著书立传永传后世!”

    “遵令!”

    巡视一边城墙看望了守城将士后,高勇才随华雄来到县府。其实,这北宁地界向南仅有三十里,向北虽无边线,怎奈人烟稀少,属于县中最小者。县府早已被打扫干净,人口薄册、田亩房产因县令机警埋于地下才免遭横祸。但县府内的大小吏员却全部殉国。

    “华将军,自素利败退后宇文莫槐可有动静?”

    “禀主公,得知素利败退后,宇文莫槐迅速引军退回草原,并将靠近边城的部落尽数西迁,即便水草丰美他们也不敢多留。”

    “嗯!”轻哼一声,高勇来到政堂屏风上挂着的北宁县图志前仔细查看,“邻居要走,我们也不好强留。不过,既然走了,就别想再回来!华雄,驻扎北宁的三个龙骑师暂时不动,趁着冬季初雪之前好好的招呼宇文莫槐,等督军府兵制改革后再开赴新的驻地!”

    华雄先是一乐,随即咬牙切齿道:“主公放心,华雄已经打探清楚,北方初雪之前还有一个月时间,足够招待宇文莫槐几桌大餐了!”

    高勇回头道:“小心为上,兵力不足可以把伍禁、钱胜的龙骑师调上来。这一路北上,那两个家伙可没少向本将抱怨,说把他们扔到山脚下杀的一点也不痛快!”

    华雄嘿嘿一笑:“行,有主公这话就好了!第1龙骑军保证让宇文莫槐吃不了兜着走!”

    ……

    中部鲜卑。张飞与轲最返回部落之后,汉军留下的传奇仍在部落族人的口中流传,连续七箭皆中靶心,最后一箭

    靶心射飞!这种超乎常人的骑术、射术在鲜卑历史上有的。还有那汉将张飞震折马腿、震落鄂里疾、震得他口吐鲜血的吓人景象,仿佛只有在老人讲述的神魔大战中才会出现。

    撇开战败受伤养病地鄂里疾和懊恼羞愧的鄂里厄不说,张飞等人离开后的当天晚上,莫护安便召集众人商议汉军强大之事。眼见为实,慕容部落终于明白了轲最部落死心塌地与汉朝结盟的原因。此时的莫护安竟真有些后悔没能早一点答应出兵助战。

    右狼将契土狼沉声道:“大帅,以前那些流言并非全部虚假,汉军的确比以前厉害了!只不过末将仍有疑虑。汉人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部落族兵对汉军知之甚少,倘若他日对战。难保不像今日这样遭到意外损失。”

    莫护安沉思其语,问道:“右狼将何意?莫非要……”

    契土狼点点头:“不错,正如大帅所猜,选出族中聪慧健壮者混入幽州。一来打探汉军训练骑射之法,看能否为族兵所用;二来探查汉军军情,为日后交兵做好准备!”

    莫护安觉得此法不错,吩咐道:“就依右狼将之言。派人到幽州探查军情。”

    这时,莫护安身旁的莫护跋突然开口道:“父帅,儿子愿同去。早听过往客商提起汉朝强大。虽曾闹过内乱。却不曾想恢复的如此之快。想那汉人定有治国良策。不如学来治理部落,或许慕容部落也能像汉朝那样越来越强!”

    莫护安欣赏地看向儿子。心头虽然略感不忍,但想到将来的大帅博学多才必将对部落有莫大好处,由是放弃阻止,鼓励道:“好!不过此去危险重重,露不得半点风声,特别是身份,那个库赫是个人才,你一并带上。到了汉朝,一定要低调行事,锻炼个三五年即行返回。”

    莫护跋坚定道:“孩儿遵命!”

    张飞示威草原虽然巩固了征北军与中部鲜卑的同盟关系,但也带来预料之外的景象,草原民族自呼韩邪单于之后第一次主动开始汉化,不能不说张飞地突发奇想之伟大。但是,正由于这次莫护跋的入汉学习,无意间成就了一位鲜卑历史上最出名的部落首领,弓马战阵、诗书礼乐竟都有一定成就。当然,带给高勇的不仅仅是一位难缠地对手,还有延续数年的漠北大战。而因祸得福用在此处或许更加合适,数年骑兵对战,不仅耗尽了草原上最后的游牧民族的最后一滴血,还锻炼出帝国历史上最强悍地骑兵部队,正是这支骑兵部队横扫欧亚大陆,完成了后世欧亚大陆史学界人人称道的、最著名的第二次上帝之鞭,也称回归帝国归化皇统之役!

    立下这份功过相抵地战绩,张飞回到轲最部落时正遇得胜返回地赵云、太史慈部,众人相聚自然又是一番惊喜。特别是冯玉,闻听素利惨遭大败后心情大好,与张飞众人彻夜畅饮。轲最、轲其塔亲自作陪,不仅因为部落与高勇地特殊关系,也因为汉军的慷慨大度——将掳掠来地素利部落的羊、毡帐、男性奴隶等大部分留给了轲最部,仅带上年轻女人、战马以及部分精壮劳力返回。留下的羊足够轲最部熬过严冬,还有那些奴隶更是不可多得。于是,轲最部落的实力又进一步加强,由开始时的最弱小到现在堪与阙居部相当,其中有一半要拜汉军所赐。

    唯有一点轲其塔不明,为何张飞要带走近千名精壮,他们到了幽州可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若是不小心逃回部落,将幽州情况带回素利那里,后果会很严重。谁知张飞哈哈大笑,细眯起眼说道:“轲老兄可否听闻我家主公刚刚拿下并州之事?不瞒你说,主公曾言并州多产黑石(煤)和金、铁,却苦于没人愿意去吃苦挖矿,故此老张才抓了这许多劳力,岂不一举两得!”

    轲其塔当即明白其中意思,扔到并州,就算有心想跑怕也穿不过两州之地!

    次日,张飞坚拒挽留,告别冯玉、轲最等人后率兵看护战利品启程返回。行出二十里,赵云出言相询:“张老哥,此次返程是取直线从虎威要塞回幽州还是走一折线从辽西郡返回?”

    昨夜细眯眼时的精明似乎不复存在,张飞瞪着大眼看看东方,又扭头向南望去,边望还边砸吧嘴,“子龙、子义,这一趟出来不容易,若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实属浪费,不如……嘿嘿嘿,临来时听说李政正在率兵佯攻苏仆延,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想那苏仆延绝对占不到半分便宜,并且十有**会把主要兵力调到东南面防守。你说这时候突然有一万骑兵从他背后杀出……”

    赵云、太史慈对望一眼,立刻明白张飞的意思,大声叫好之余亦表达了支持之意。张飞磨牙道:“这几天在慕容部落那里一直没能吃上一顿上等的烤羊肉,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到苏仆延那里打打牙祭!”大笑一声后,拍马杀奔南面而去。于是,一万骑兵分出七千脱离大部队杀向苏仆延身后,仿佛一只永远吃不饱的战狼!

    幽、并战事彻底结束,北方也正式进入秋收时节,没有受到战乱波及的郡县,农户兴高采烈的打扫着粮仓、地窖,准备存放一年的辛苦所得。大小粮商也开始分派人手到各地查看五谷质量,并提前预定上等粮食,准备买到各家酒店客栈。官府也不会落后,一边收集各地粮价情况,一边制定收粮、定价的计划,然后报请政务院,政务院再根据这些情况准备资金统筹安排。

    这份工作最是麻烦,即要保证粮价的稳定,又要不过多的占用政务院的资金,于是,高勇极力提倡的数理学、经济学便在这时体现出了真正的价值。看着一帮年轻学子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拨打,荀彧心中的保守又弱去几分,但是,核心部分仍未有丝毫改变。

    于是,幽、冀二州很快从战争状态转回,临时征调的预备役部队各自返回,加入到秋收这更加庞大的战役中去!而此时,兖州、司州和扬州却仍风雨飘摇战火纷飞,贫苦百姓只能对天祷告,希望这乱世早日结束。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九章 烟雨江南(5)

    城,袁术因为兖州战事被迫调兵北上后,孙策终于可以放手一搏。就在昨夜,虎林经过祖茂的身先士卒分离猛攻终于夺下,守将张英力战不敌只得率领千余败兵逃奔新都。由此,通往豫章郡的道路大开,孙策可以毫不费力的切断驻守南昌、湖口抵御刘表的刘勋、孙邵二部近万人,而豫章若失,等于扬州丢掉了四分之一!

    同时,周瑜率兵采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以三千兵力为诱饵佯攻巢县东南的萍乡,并为此“大造”船只勤练水军。于是,九江太守融不知有诈,急忙调集兵力增援萍乡,恰趁融兵力分散之际,周瑜全力猛攻巢县,并将之一举拿下,随后挥军直扑居巢。融无奈,只好收集残兵退守萍乡至横江一线,几天前还趾高气昂不理会刘命令的他,不得不派人渡江向刘求助。言语虽然恳切,却暗示若要求得不到满足便有改换门庭之意。

    如此两线接连遭遇败绩,对于如今的刘来说不啻于雪上加霜,眼见战报雪片般分来,一城一城失守,一县一县沦陷。刘如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而其中最令他心痛的便是那该死的融,三万兵马几场败仗下来竟折损近半,受到居巢周瑜、羡溪程普两面夹击,形势岌岌可危,加之其扬言要另投他主,刘只得好言安慰,一边送去钱粮以示犒赏,一边暗自调遣吴郡薛礼增兵江防,防止周瑜从江北南下。

    仅仅几天而已,扬州局势达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泾县县府,刘愁眉不展茶饭不思,自战端开启以来,足足瘦了三圈,暗纹遍布骤然苍老许多。面前墙上挂的扬州地理图志不知看了多少遍。却始终找不到应对之法。“薰别驾真是难为你了!值扬州风雨飘摇之计任命你为别驾,实在力不从心了!”

    薰袭亦感心中苦闷,但看到刘州牧神情哀伤,实在不愿多添一份烦恼,遂回道:“刘州牧吉人天相自有上天护佑,想那孙策小儿不久后定然狼狈败退。属下认为:为今之计须尽快招募兵马甲士充塞江防,并于豫章、丹阳二郡内中等以上城池和山势险要之地置兵阻敌,拖延越久于州牧越有力。庐江郡虽然人口稠密。却也支撑不了几万兵马在外作战。况且秋收将近,徐州、青州已经开始收割准备,相信孙策决不敢兵锋在外太久。”

    刘微叹一声,“想不到孙策竟有如此能耐。如今孙邵、刘勋皆在豫章严防荆州兵马,一旦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反不如收缩兵力于泾县、芜湖一线,那豫章郡山野穷困。即使孙策占据也无计可施,而且一样要分兵防备荆州偷袭,或许……”

    薰袭沉思片刻出言道:“刘州牧,此计虽好。却恐怕已然来不及了!且不说三山、虎林失守孙策必然趁势南下切断道路,便是那张英也不会允许孙、刘二人靠近那!”

    刘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阵,声音压低了几分问道:“难道真的要让高勇的人马进入扬州?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前段时间听说孔融自领青州别驾。说白了还不是和高勇一丘之貉。可叹那高勇黄口小儿。居然在短短几年内雄踞青、幽、并、冀四州!呵呵。真不知当初设立征北将军职务之人知道后世真有人把它变成真后会有何感想!”

    薰袭闻言也只能无奈的叹气,毕竟形势不饶人。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明知是前门拒虎后门迎狼的结果也要去施行阿!“刘州牧,但愿苍天保佑,能驱虎吞狼,还给扬州百姓一片净土。”

    ……

    正所谓南北对望难兄难弟,北方草原上,最命苦、最无奈、最受气的苏仆延又一次迎来了天诛的洗礼,仿佛整个乌桓四部欠下地血债全让他一人承担一样。正面佯攻的第1龙骑师不愧是骑兵中的绝对精锐,面对两倍于己的乌桓骑兵仍能保持不败,倘若这个比例是1:1,那么遭殃的一定是乌桓骑兵,大小十几战下来,苏仆延部落族兵的气焰彻底被扑灭,只剩下瑟瑟发抖祈祷冬雪早来。苏仆延更是打得胆寒,面对汉军龙骑兵、黑骑兵的无间配合,饶是他身经百战自号足智多谋也毫无办法。倾巢而出?他绝对不敢,万一北面轲最闻风而动,部落将陷入灭顶之灾!分兵抵挡?结局便只剩下眼前这样,本就不多的族兵一点点被汉军骑兵蚕食,往往一场战斗下来,族兵死伤数百而汉军却寥寥无几。最让人恼怒地当属赫连恒,整天嚷嚷着为父报仇,可以到战场上比谁跑得都快,若非索伦死命撑着,他这峭王称号真不知还能不能扛在肩上!

    然而,常言道:屋漏偏逢连阴雨!似乎老天偏偏要和苏仆延过不去,南面被神出鬼没的李政打得苦不堪言,北面有突然遭到张飞的雷霆一击!七千骑兵啊!整个苏仆延部落的族兵也超不过五万,还要分派各方巡守,留在北面地虽说是主力,却也仅有一万人上下。这点兵马对于刚刚从草原打秋风回来的汉军骑兵来说真的是塞牙缝都不够格。一场遭遇战外加两场突袭,不但将主将斩杀,还活捉了三个小部落族长,一万乌桓骑兵生生被打散,导致苏仆延部落北方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汉军龙骑兵已经完全掌握了草原作战的要领:来去如风,攻守兼备!更将草原游牧民族地特长充分发挥出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能抢就抢、能拿就拿,拿不走的一律烧掉!若将苏仆延部落比作珍珠的话,那张飞这支骑兵便如同一块板砖,“啪啪”一次一下,将珍珠拍成粉末不说,临走时还要再踩上几脚!于是,后队负责护送战利品的部队天天抱怨:前锋部队就是在打仗?还是直接抢东西去了?反正这战马、财物、俘虏是与日俱增。好在苏仆延部落北线距离幽州边境仅有几百里宽,否则……

    就这样一路南下,仿佛一鞭子狠狠抽在苏仆延地后背之上,

    条深深的伤痕!得到消息的苏仆延跟素利有得一拼,几大口血。整整两天不省人事。等他醒来后才得到禀告,汉军笔直地穿透苏仆延部落地盘,一路烧杀抢掠大摇大摆地返回幽州!“是可忍,孰不可忍?”惊吼一句汉人地名言后,苏扑延由开始练习龟息**了。

    李政得知张飞率部平安返回后也不再缠着苏扑延,双方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但更大地战斗即将打响!

    九月十五日,高勇巡视边境完毕后返回奉天城。此时的奉天城比初建之时简直是天地之别。初建时城池大小与城墙围城的一样,甚至内城还有许多空余土地。可如今。经过数年发展,内城早已不堪重负,许多后来者只好在外城安家落户,站在城墙上向外望去。层层叠叠如水纹四周延伸,大街小巷、亭台楼阁繁华异常,幸好城市规划采用了高勇棋盘分割之法,城池规模虽大却井然有序一点也不混乱。

    内城有开始时的几大功能区逐步向商业区过渡。许多大户人家将住房改造为沿街店铺,而主宅逐步迁至外城,如此一来,内城的繁华程度早已冠绝天下。那些仍然认为长安、洛阳乃天下第一大城的人若来到此地。绝对会明白小巫、大巫之区别。

    高勇一身便装,仅有数十人护卫跟随,与一般的大族富户的公子出行毫无二致。若非要找出区别。也只能说高勇比他们更有一种平易近人地感觉和面相。

    当高勇进入征北将军府时。奉天南城也同样有一车队缓缓驶入。面对巍峨矗立眼前的奉天城,即使是乘坐过海船并且亲眼目睹过辽东半岛优美景致的家小姐也惊讶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呆呆地凝望高大城墙和一眼望不到边的街道人流,“这便是人们传颂的奉天城?”

    护卫身侧的汉子抱拳回道:“回小姐,这里便是奉天城!不瞒小姐,小地第一次跟随管家来时也吓了一大跳,惊讶的一夜没有睡好。来时路上经过的几十条街都是近几年开拓出来,不过城北似乎比城南更加繁茂,哪里有奉天大学,是读书人聚集的地方,用士人地话说是幽州的最高学府。”

    家小姐一边听着详细的描述,一边不住点头,看着路上往来不绝地车马人流,不禁疑惑起来:“这里真地是高勇一手建立?他究竟是何样人?为何会有如此力量?”

    护卫闻言笑道:“据说征北高将军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近几年四处征战,能够亲眼目睹其真容地机会并不多。似乎奉天大学可以偶尔听到征北高将军亲自授课。不过,小的一介武夫也只能凭空想象。”

    家小姐突然美眸一亮,甜美地笑道:“好!先到城内宅子内安歇,你再去打听一下奉天大学何时招收学子?这里不是也允许女子上学吗?”

    护卫一听登时面显难色,支吾道:“小姐,老爷还有几位少爷都……”

    家小姐脸色微微不悦:“此时本小姐自会写信说明,你只管去办就好!”

    这时,一旁服侍的年轻丫环轻声道:“小姐若是去读书,那……”

    家小姐轻轻拉住她的胳膊说道:“当然是一起去啊!”

    ……

    沿着州级公路北上,马超及其随身护卫早已失去了玩乐之心,看着眼前频现的新奇事物,留心与偶遇百姓的询问交谈,一股莫名的震撼已然让马超生出了崇拜之心。这种崇拜是发自内心的赞赏与钦佩。

    无论市镇还是乡村,无论老人还是孩童,无不把高勇看作是上天派来的神仙星君,全身心的拥护支持,甚至许多农户的屋内还供奉着高勇的泥像,早晚祷告祈求上天保佑这位济世爱民的征北将军。乡村民风淳朴,有此行为不足为奇;可是市镇之内的情形比乡村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至于许多人只知征北将军高勇而不识身陷长安的皇上。

    一路所见,汉朝制度早已形同虚设,真正维持官府运转的是高勇一手设立的另一套体制,虽然马超搞不清楚两者之间究竟有多大区别,但仅从只管感觉来说,后者面显高出前者许多!民心向背即是明证。

    与马超相反,马云鹭却丝毫不将这些放在心上,她关心的永远是那些新奇事物,似乎越向北新奇的东西就越多,器物、首饰、家具以至农具、工具,每进入一座城镇都会有新的发现。这趟幽州之行刚刚走了一半,马云鹭便已经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吓得豹子暗呼侥幸,幸好出来时带的钱才足够多,否则连回西凉的路费都是问题。私底下,豹子没少劝说妹子,可每次都遭到一顿训斥。

    于是,这一队人停停走走,很快进入了幽州。

    ……

    州,曹操刚刚在泰山郡立稳脚跟,便颇不急待的命令夏侯惇撤回主力从南面攻打纪灵匆忙布置的防线,意图将纪灵逼出鲁郡进而将泰山郡、东平国、济北国连成一线,即可防范高勇背后偷袭,又可抵御河北兵力南下。至于袁术,曹操已经谈听到他与袁绍不合的消息,而吕布攻占河南尹后更是将局势搅得一塌糊涂。如今兖州战局逐渐清晰明了,除了意外插入的黑山军外,主动权又回到了曹操手中。而那黑山军似乎也不被曹操看在眼内。

    剩下偷偷观望战局的琅邪郡刘备则小心翼翼的看护边界,一边大力鼓励民众返乡务农,一边联络青州孔融,努力恢复商路,再次重现琅邪郡连同南北横接东西的重要地位。此时的刘备心中清楚:暂时的平静不过是更大风暴的前奏而已!必须要集中全部力量增强实力,无论是兵力还是钱粮,都是越多越好。

    但凡有识之士皆已看出汉室气数将尽,天下群雄并起的局面,越来越多的人忍耐不住,摩拳擦掌准备加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争霸中去!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九章 烟雨江南(6)

.    ,诸多吏员一扫连日愁闷,灿烂的笑容重挂作依然忙碌无穷无尽,但是胜利的喜悦永远是激励人心的最佳药剂。提前赶回来的贾诩、刘以及赤奴颜等人早已围坐一起,跟荀彧、荀攸叔侄讨论今秋的丰收景象。

    听到荀彧说起今年幽州总产粮将达到创纪录的一亿两千万石时,不只赤奴颜,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刘、贾诩也惊讶的半晌无语!一亿两千万石,这是什么概念?按照每人每年二十四石的消耗量粗略推算,这一年的粮产可以供养超过五百万人!即是说除去四百余万人口,剩下的余粮足够一百万兵士在外作战一年!这里面还把老人、孩子都算成二十四石一年,若是考虑到他们的消耗量减半的话……贾诩惊讶过后喜上眉梢,不住赞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有了这些粮食不但可以收留更多贫苦百姓壮大实力,还能够保证督军府持续作战的需要,呵呵!这下子鲜卑、乌桓的好日子到头了!”

    荀彧听着贾诩的意思不解道:“怎么?文和还要建议主公出兵鲜卑?那素利、宇文莫槐早已如惊弓之鸟,如何肯轻易接战?倘若其远避草原,引诱我军深入,其后在寻机包围……现今青、兖、司、凉四州尚处于战乱之中,并州刚刚安定必然牵制许多兵力,若一味出兵开启战端,只怕……”

    荀攸亦出言道:“叔叔说的不错,十几万暂编师刚刚回乡务农,短期内再也经不起折腾!当今要务以秋收为重中之重,任何事情都必须让步!若右军师一意孤行,攸拼着官位不保也要极力阻止!”

    贾诩一听微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刘见状亦苦笑不语。荀彧、荀攸不知何故,只好瞪眼盯着贾诩。许久,贾诩才解释道:“二位误会了!你们以为贾诩要建议主公全力进攻鲜卑?非也非也,此乃小儿所为。损人不利己;诩所言者,分派小股兵力不断袭扰鲜卑,令其无法安稳过冬,不但可以提前预防鲜卑偷袭,还可趁机挑拨鲜卑与乌桓之间的关系,令其互相猜忌,最好能火拼一通,这样主公方可坐收渔翁之利!”

    刘点头赞同。补充道:“除此之外,分兵袭扰还可一点点削弱鲜卑力量,抢得一分是一份,掠得一毫是一毫!让他再无力窥探三江郡、侵扰大汉边疆!此乃御敌于国门之外也!”

    “妙!好一个御敌于国门之外!”大赞一声后。高勇微笑着步入客厅,众人急忙起身见礼。高勇回礼后来到圆桌一角坐下,“建议军师果然名不虚传,一语道破对付草原蛮族的最佳战略!不错。御敌于国门之外,把战场放到敌人的地盘,如此一来,无论战事如何激烈。受伤最大的永远是敌人!”

    荀彧却是仍有疑虑:“主公,自中平六年起连年用兵,东征西讨战斗无数。阵亡甲士累计已达六七万。特别是这次三江郡之战。令伤亡总数一举突破十万。而用作战争的钱粮几乎占到了岁入的一半,如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点到这一步,荀彧只差直接说出“穷兵黩武”四个字了!一番肺腑之言,荀彧希望借此劝说眼前这位年轻的主公暂缓扩张的步伐,稳定内部后再徐图发展。

    高勇微微一笑道:“荀兄之意高勇深知,怎奈时不我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兖州、司州乱成一团,青州稍稳却不可大意,凉州情势不明,说不定很快战乱又起。值此之际,趋利避害,尽最大努力恢复升平世界,方是热血男儿优先之选!早年从师游历时,师傅曾言:兵者,国之利器;不可久惰,不可锈蚀,不可施威压于内。需常勇战,磨砺锋芒,若此,夫百年千年仍为国之利器!”

    闻听此言,贾诩、刘同时双目放光,“主公大才!一言道出强兵强国之策!诩佩服之至!刚才之言,还望主公采纳。此时素利、宇文莫槐正如荀公所言皆为惊弓之鸟,稍有异动必提心吊胆惊恐非常。如此,主公以一军骑兵分布于三江郡西线,或分击或合进,可经鲜卑攻乌桓,亦可经乌桓攻鲜卑,再附以谣言,必可动摇二者之关系,为将来逐一歼灭埋下伏笔!”

    “好!依右军师之言。可令华雄领第1龙骑军负责此事,直到有新地兵马接替。”在荀彧相劝之前,高勇全盘采纳。看到荀彧眼中的深深忧虑,高勇急忙劝道:“荀兄莫忧,勇所愿唯天下太平。早一日到来,百姓便早一日脱离苦难。故虽有牺牲,却死得其所、死得重于泰山。须知今日多伤亡一人,乃是为了明日少伤亡十人!”

    荀彧微叹一声不再说话,本来难得相聚的氛围却因兵事弄得冷清尴尬。荀攸见状

    破冷场,出言问道:“主公在外奔波数月,此番回来留些时日?大儒管宁可是经常到政务院来打听主公的消息,希望主公能常到奉天大学授课,解学生之困惑。”

    高勇听到管宁邀请授课,心中颇有感慨,相当年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可时过境迁,现在却成为雄据一方、拥兵数十万、汉末最大的一方诸侯,说白了就是军阀!以前看古书,觉得古人奇思妙想、金戈铁马何等威武、何等快意,可如今自己身居其位,便感觉到压力之大、心绪之烦,也由衷的赞叹古代帝王建立丰功伟绩的伟大!唐宗宋祖,秦皇汉武,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放到后时代,恐怕都能够再次创造一番成就。可看看自己,积十年之力,掌控四州数百万里土地、近千万人口,不知后世又将如何评价?

    突然想到这许多,高勇足足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似顿悟道:“峥嵘岁月,展雄心壮志;千古功过,留后人评说!”稍顿,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高勇拿出一封急报,说道:“想留也留不了几天,奈何天意如此,人何以堪!诸公传阅,此是甘宁将军由夷州送来地密报。”

    贾诩一听,尚未去拿便先问道:“可是扬州战事有了新情况?让诩猜猜看,十有**是孙策在扬州站稳了脚跟,任刘如何辛苦,也无法用一盘散沙对抗握成拳头的孙策……嗯,难不成他要邀请夷州的海陆1军协助保卫扬州?”

    此时,刘刚刚看完,敬佩道:“文和猜得一点不错,扬州别驾董袭两次造访夷州,希望主公适时发兵援救。虽未明确说明,但已含义明显,恐怕是正礼(刘的字)尚未下定最后决心。”

    荀彧一听,急切道:“主公请听彧一言,扬州远在千里之外,实不宜搅入其中。孙策乃孙坚之子,绝非等闲之辈。他能凭借一郡之地击败刘州牧肯定有名士辅佐。不过,刘州牧乃汉室宗亲,必要时可派出少量人手护送其到夷州暂避,待将来汉室重振之后再予以施救!”

    贾诩不解,对荀彧道:“荀公此言何意?将扬州拱手让给孙策?这岂不是养虎为患?若不趁此良机在扬州立稳脚跟,一旦孙策势起,必将成为天下太平地又一劲敌。反不如在其羽翼丰满之前一举消灭!主公,现今幽、冀、并三州局势大体稳定,至少可以再抽调出一个军的兵力投入到扬州。以五万兵马虽说不能横扫扬州,但占领两、三个郡还是易如反掌!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高勇看看荀彧急切的目光,又看看贾诩坚定的神邃,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取舍。毕竟这种两线作战,开辟第二战场地事古今多有,但那是在后方稳定实力充足的情况下展开。况且扬州虽较发达,却远没有中原强盛,且因战乱搬迁去的世族大都势力庞大,稍有不慎很可能像后代的某国一样陷入战争地泥潭,到时进退不能举步维艰……突然,高勇发现刘的目光闪烁似有话要说,遂向其示意。

    刘思虑片刻才咬咬牙说道:“主公,扬州虽不富强,却仍在汉室名义控制之下,助之必能换的天下人心,于稳定州治有莫大好处。正礼乃东莱牟平人,齐孝王少子,因功封牟平侯。伯父宠,为汉太尉。兄,字公山,历位侍中,乃早年地兖州刺史。无论身世、名声都不在刘之下,然其藻厉名行,好尚臧否。至于扰攘之时,据万里之士,非其长也。故此,主公可派兵维护左右,仿效青州孔融之例。若扬州平稳,荆州、徐州、豫州必恐惧于后,不敢轻易北进。如此,主公进退自如,可轻易掌控全局之势!”

    听到此处,高勇不禁茅塞顿开,立刻明白了刘话中之意,刘虽为州牧,但其能力有限,可作为一个表象,只要能握住实际权力,从而于背后威胁临近三州,必能使将来南征事半功倍!如此即可不损威名,又能捞到复兴汉室地名声,一举两得合乐而不为?念及此处,高勇心中大喜,脸上却沉稳如常,“此事不急,容后再议!”

    这时门外脚步声近,“禀主公,辽西李政将军急报:近日,蒙主公妙算,政与张将军恰于同日南北夹击苏扑延,致其损兵折将实力大减。怎奈稍有偏差,苏扑延趁乱狼狈逃进乌延部落。具体战果容后详禀!”

    众人当即起身恭贺道:“天佑主公,终于拔掉了一颗眼中钉!”

    高勇笑而不答,心中却已然下定决心,这次要亲自到扬州一游!“对了,那里好像还有乔家姐妹……”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九章 烟雨江南(7)

    务、制定谋略,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想念诸位夫人。征北将军府内的诸位夫人也是一样,整副心思全放到高勇身上,每日谈论不倦。苏雪莲有产业需要打理,蔡>=|遥望夜月祈祷。

    跟随蔡来到奉天的王婉一直在蔡府照顾蔡夫人,比亲女儿蔡>用心、更体贴。弄得老两口几乎快要忘记蔡>:当然,身在蔡府内,王婉仍在继续收集关于高勇的一切,他的来历、事迹、传奇、故事、野史,特别是流传不多的词赋,几乎成为王婉每日必读的内容。通过这一切,王婉一点点的了解高勇,虽不曾有身体上的接近,可心灵的距离似乎缩短了许多。

    听到高勇返回奉天,雪莲、蔡>|.府院。不久,这个好消息传遍将军府上下,将军府立刻张灯结彩,所有人笑容满面等待高勇回家。伏寿更是精心准备了点心等着高勇品尝。可是,忙了一上午竟然没有见到高勇的影子,到是赵青第一个赶了回来。当众女得知高勇竟先到政务院处理政务,无不“伤心失望”“怨声载道”,苏雪莲腾的站起来打算立刻到政务院把高勇拉回来,“把自己当成谁了?三过家门不入,还有没有做丈夫的心?不行,妹妹们莫急,姐姐这就去把他拽回来!”

    伏寿第一个拉住苏雪莲劝慰道:“姐姐莫气,想夫君必有紧要军务,还是应以国家大事为重,儿女私情容后再叙。”

    蔡却很赞同苏雪莲的想法,不满道:“姐姐,妹妹愿一同前往!再大的事情也应该先回家看看,至少露个脸让姐妹们安心。哼。以后决不能惯他这个毛病!”

    薛兰微笑不语,静静的看着几人“争吵”,在她看来,只要高勇能够平安回来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三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弄得赵青实在忍不下去了,拉住苏雪莲的手无奈道:“其实去不去都是一个样,如今天下大乱,夫君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家人只能放在第二位。”

    苏雪莲闻言沉默片刻,苦恼道:“姐姐又何尝不知?勇哥背负三州百姓的希望,责任重大。然而,责任越大压力越大。越需要及时调节心情。故此,姐姐才要把他拉回来,暂时脱离繁重地政务,身心放松休养生息。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重任。熟语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也是姐妹们唯一能为夫君做的了。”

    “唉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诸位夫人齐聚厅堂,莫非是想念为夫心急,准备一起出门迎接?”高勇嬉笑着迈步走入。看着夫人们惊讶的神情,绝世的容貌。“两月不见,夫人们更加靓丽。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无以形容!”

    几人先是微惊。美目传情同时落在高勇身上。随即泪花涌动,一起扑上来。“还有没有正形?姐妹们想你都快想出病了,你还优哉游哉的有心调笑,哼!是不是又看上哪家的小姐做贼心虚了?”

    “误会!谣言!哥哥我行得正站得直,顶天立地。早已不把寻常女子看在眼内,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很真诚?”

    “夫君,出征数月,家书未见一封,是不是把姐妹们忘记了?寿儿可是每天为夫君祈祷,希望夫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轻吸一下伏寿周身淡雅宜人地芬芳,高勇把香肩搂得更紧,“那时战事紧张,根本无暇写信。此事天地可鉴,青儿也可以为夫君作证。是不是啊?”

    “不知道!伏姐姐别听他乱说,到了外边把青儿往旁边一丢,只顾着与下属‘同甘共苦’,早把可怜的青儿忘到九霄云外!蔡姐姐,青儿这个词用得对不对?”

    “对极了!他把所有人都忘到九霄云外,干脆下次别回来了!”

    “好啊!你们把夫君当成什么了?看我不好好的收视你们!”说着扭头向薛兰眨了一下眼,“今天谁都别想跑!”

    一夜云山雾雨辛苦耕耘,两月积攒起来的旺盛精力如决堤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直到娇喘连连轻声讨饶,高勇在罢战收兵,其时已近五更,窗外透进淡淡地微蓝。身卧百花丛中芳香四溢,左右望去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如此绝世美景敢问世间几人能见?张开臂膀,任爱妻们轻枕而眠,平缓的呼吸蕴含了无限的满足,温柔乡最是英雄冢,此言一点不假。若是天下升平,高勇绝对不会踏出府门半步!

    “夫君,该起床了,已经日上三竿

    起来……啊呀!”最早起来的薛兰准备好温水毛巾后勇,谁知高勇微张双目,见窗外和煦阳光映照下,薛兰身姿卓绝犹如仙女下凡,顿时色心又起,猛然伸出右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爱抚。这一动,竟将旁边四女惊醒,霎时无限美景尽收眼底,大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

    看到高勇异样地神情,五女几多羞涩、几多鲜红,轻呼欢叫间纷纷寻找各自的衣物。伏寿的绝世容颜仿佛红透的桃子,不断转换身姿躲避高勇目光地同时,低声求饶道:“好夫君,别再看了,羞死人了!今天又赶不及向爹娘问安,唉,肯定又会被……唉呀!”

    蔡双手护胸嘟起小嘴,却不敢稍有动作,只是双眼满含深情又略显羞涩的瞪着高勇。苏雪莲见状,靠过来低声问道:“妹妹怎么了?为何不穿衣?难道还想要……”

    “姐姐!昨夜夫君太厉害,妹妹……”

    苏雪莲俏脸微红,轻轻拉过蔡>#

    蔡一愣,傻傻的看着苏雪莲,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姐姐也……”

    高勇可不管那么多,小睡了几个时辰再次龙精虎猛,趁伏寿心神稍分之际一把将她拉回,又看到蔡>v;肤暴露于空气之中,立觉气血上涌,想也不想,伸出胳膊一览,将二女拉到身边。

    床上只有赵青背对众人,心中窃喜道:“还是我最聪明,假装睡着,免得再遭受挞伐之苦!恩?”嘴角地笑容还未淡去,一只“魔掌”已然摸至胸前……莺啼翠柳、春光无限……

    虽然知道高勇返回奉天,但似乎所有人都达成了默契,三天之内无人来找。高勇难得地享受了三日鱼水之欢,若非之前攒足了精力,恐怕早已弹尽粮绝举手投降了!诸位夫人在高勇春风化雨的滋润下更显妖娆靓丽,粉嫩地脸庞娇艳欲滴,晶莹的肌肤如雪玉美白。虽已时近秋末,将军府内却洋溢着春日芳香,欢歌笑语、琴声不断,仿若人间仙境!

    似乎与府内气氛相映,幽、冀二州也是一番热闹景象,随处可见的麦垛,丰收喜悦的笑容,幸福生活的期盼,从最北端的北宁要塞到最南端的夷州宝岛,到处都喊着劳动的号子,到处都是收割的大军,到处都传颂着高勇的美名!

    “丰收!绝对是大丰收啊!”虽然高勇坚决出兵令荀彧感到少许失望,但面对幽、冀二州三十年未遇的大丰收,再多的不快也会消失的一干二净。随着民政部吏员手中算盘的拨打,一份份计算出来的数据送到政务参赞荀彧手中,冀州产粮总计一亿两千两百七十余万石,河内郡总计二百九十六万石,河东郡总计一百八十一万石。河内郡、河东郡刚刚经历过战火剔除不算,冀州的产粮平摊到土地上,亩产竟达到了1.9,这里面除了有农户勤劳的原因外,还有和平的环境和新式农具的推广应用。荀彧乐得合不拢嘴,照此下去,冀州、幽州必将成为大汉最富庶的大州!

    民政部主官陈群直接下到冀州地方指导收割、收购粮草事宜,并与警备部配合,将遗留隐患彻底解决,为将来的稳定发展夯实基础。

    当然,也不可能万事皆美。并州由于尚有零星战斗发生,秋收进度缓慢,造成粮产创出新低纪录,仅有一百一十余万石,尚不及河东郡一个郡多,困苦程度可见一斑。为此,民政部副官荀身负重任进入并州,与抓教育的陈琳、管商务的裴石一道想尽办法恢复并州生产,既然良田有限,只好在商业上多下功夫,以有余补不足。除此之外,安排并州百姓过冬的粮食问题也是重中之重。经戏志才粗略统计,并州尚有人口近三十万,需粮六七百万石,本地产粮太少缺口将近五百万石!这些都要从附近州郡调入。相对的,并州百姓贫苦,调来粮也无钱购买,于是规划道路网、分派民夫筑路修城也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幸而高勇手下人才济济,才不至于事必躬亲,才能享受鱼水之欢。督军府、政务院这种简单的二元结构此时也发挥出了最大效用,高速运转处理这日常遇到的一切繁务。

    当然,幸福时光永远是短暂的,在高勇回到奉天的第四日早上,福山港八百里加急送来了夷州甘宁、张颌联名发出的第二份急报:扬州战局发展已超出预计,扬州牧刘的处境岌岌可危!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九章 烟雨江南(8)

    下,由于时间紧迫,仅在荆州略作停留,无暇拜访名士,更不用说到扬州细细游览一番。此时的扬州虽然远没有宋明时期繁华,但也别具风格,水乡云雾缭绕,真正的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几位夫人最是通情达理,看到军情紧急也不再强留,忍着即将再次分别的愁苦露出笑容为高勇穿衣束发,“早去早回,知道你这次放不扬州,但也不要冷落了众位姐妹。”苏雪莲轻轻诉说,如仙音飘入高勇耳中。

    高勇轻轻托起几人的纤手逐一轻吻,“放心,夫君的心永远属于这里,属于你们!”

    督军府,八面黑鹰军旗竖立在屋顶迎风飘扬,猎猎响声中征北军的中枢又将进入新一轮紧张之中。会室地图前,郭嘉手拿一根细木棒指点夷州道:“以上便是此次甘将军送来的最新战报,孙策集中优势兵力突破一点,扬州江防已然崩溃,相信凭借孙策勇武、周瑜智谋,扬州牧刘绝对坚持不了多久。”

    贾诩轻捋胡须,细眯起眼盯着地图慢慢晃动,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做严密的思考。刘倒是平静如常,手中拖着瓷杯轻轻旋转,好像对杯子上的花卉很感兴趣。高勇见状也不多说,反问郭嘉道:“奉孝,此刻幽、冀二州能够动用的部队有哪些?”

    郭嘉不假思索道:“距离最近的是61、64两个机步增援三江郡。后战事结束,他们便在秦皇港休整。其次是右北平的机步师和55弓弩师。主公为何问起?难道还要增兵夷州?那里已经有一个海陆军和一个山地师了,虽然没经历过实战,但满编的部队实力也是很强的。”

    高勇微笑不语,转头看向贾诩,“文和认为如何?”

    贾诩双目微睁,露出一丝诡笑,“主公既然有此打算,诩定当全力谋划。十个师五万兵马。再加上海军能够调动的四个舰队,总兵力达到七万……嗯,可以放手一搏!再不济也能拿下一两个郡!”

    刘突然停止转动手中的瓷杯问道:“主公雄心壮志,十分佩服。但是三江郡战事刚刚结束,并州仍要驻扎重兵,冀州、幽州均须兵力防守,此时四面皆有敌人,若在抽调兵力南下。本已捉襟见肘的防务恐怕要出现薄弱之处,万一再发生敌人偷袭,到时……”

    郭嘉闻言相当赞同,暗自点头后也说道:“子扬兄说的不错。如今四周皆隐藏着敌人,必须严加戒备。用五十余万兵马守卫四州之地本已不堪重负,嘉也认为应当暂时稳定边疆,带一切准备就绪后——”

    刚说到这。贾诩忽然打断道:“扬州战局扑朔迷离,乃孙策、刘互斗不休,而四周又无足以威胁他们的存在,此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思虑周密,做一只小黄雀也是值得地。毕竟扬州物产丰富,又靠近海边河口。北上可与青州夹击徐州。南下可以开疆扩土。且吴郡、会稽郡与夷州遥相呼应互为依托,若经营得当可以占据一定优势。”

    高勇很是同一贾诩的话。并且补充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如今兖州动荡商路断绝,徐州亦举棋不定难以维持,纵观东部四州,惟有扬州占据地利,可以连荆、豫,又能护夷州。进可北上徐州、豫州,西向可以攻入荆州,实在不行退回夷州防守,敌人也奈何不得。如此可进可退若不好好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浪费了老天制造的绝佳机会。”

    “也罢!既然主公已经考虑清楚,也只好尽力周详计划,做到万无一失。”刘轻轻放下瓷杯,虽然进攻扬州触动了他心中汉室的心弦,但汉室气数将尽回天乏力,惟有辅佐明主造福天下苍生。“抽调四师兵力南下,幽州北线防务将陷于被动,恐无力压制乌桓野心,况且匈奴一直在幽、并交界处游荡,大意不得。故此,若主公下定决心南下,还请下令征召甲士,以保卫边疆。”

    郭嘉亦道:“主公,嘉与子扬兄想法一般无二,兵力不足是现今面临的最大问题,为了攻打并州、保卫三江郡,督军府辖下的部队几乎全部动用,几个主力师都是连番作战。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征兵一事势在必行。”

    高勇摸摸自己刚刚长出来的胡茬,心中盘算二人地建议。确实,现在督军府的兵力已然无法覆盖治下三州,剔除掉海军和夷州、青州的驻军,真正用来守卫本土三州的部队仅能勉强达到三十万,虽说战力强横,但人力有时尽。看看袁术,一个豫州便征召

    余万兵马,比自己有魄力多了。尽管自己秉持最低实达到了有史以来最低地征兵率,但现实是残酷的,十丁抽一的征兵率只能用在和平时期,已然无法适应眼下的局势。征兵,势在必行。但高勇脑中还有另一个想法,便是要趁这这次征兵将督军府地兵制再改进一次,这也是为何发出征集建议的文告。

    思虑片刻,高勇缓声道:“子扬与奉孝的想法勇已明白,征兵一事势在必行,却又不用太急。如今各地忙于秋收,正需青壮劳力,现在只需制订征兵方案,待秋收结束后再行征召。不过,此番南下,用还是放心不下。城有沮公坐镇,并州有戏公坐镇,这幽州只能托付给文和与子扬了!”

    贾诩一愣,“这么说主公要带奉孝去?”刘亦面露惊讶。

    高勇笑道:“鲜卑、乌桓都不是容易压制的主,必须要足智多谋地文和方能应付;而子扬长于战略,对战局把握独到,最适合联络四方居中调度之职。至于奉孝吗……”

    郭嘉听到高勇对贾诩、刘的评价准确精辟,便等着听自己的评价。谁知高勇地话戛然而止,足足看了郭嘉一刻钟,才继续道:“奉孝长于奇策,似乎正是此番对手周瑜地克星!”

    是日,数十道命令快速送往地方,命令右北平地55机步师和师即刻启程赶赴秦皇港;同时命令高顺返回奉天坐镇督军府,命令田豫赶赴三江郡与华雄、孙泰一道严密监视鲜卑动静,命令秦风继续主持幽州西部防务;至于高勇应扬州牧刘的要求起兵南下增援地决定也一并送达沮授、戏志才手中。当然,也少不了通报一下皇上,于是善于舌辨的华立刻草拟了一份奏章,大肆抨击孙策倒行逆施目无皇上的种种“恶劣罪行”,大加褒奖扬州牧刘爱民如子坚决抗敌的“光辉事迹”,在奏章的最末才提到高勇身为征北将军虽无管辖扬州之权,但同僚求救怎能视而不见,遂决定兵发扬州,还大汉以清平!

    奏章措辞恭敬,满含深情,把高勇对皇上的仰慕与敬畏表现的淋漓尽致,更兼陈琳润色,可谓奏章中的表率。而随同奏章一道的还有高勇进献给皇上的精粮千石、金千斤、上等瓷器十件!这些虽然不多,可对于困境中的皇上仍算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奏章送走的同日,四个师的兵力登船跟随海军的舰队启程南下。

    见过了城的繁华与巨大,马超逐渐适应了幽、冀二州城池的规模,来到此地竟然没有发出感慨。不过,进出不绝的人流和琳琅满目的商品仍让人目不暇接。比起城,蓟县还要多发展一年,自然要好过前者许多。但几年之后就无法预知了。穿梭在人群中,豹子竭尽全力展开臂膀,为马超和马云鹭挤出一块空间。马云鹭虽然经过城的锻炼,不再对一般的首饰布匹多看,但这蓟县的新颖事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左看看,又挑挑,眨眼之间婢女蓉儿的双手又满是大包小包了。

    马超看的无奈,干脆抬头向远处眺望,期盼着长街快些到头。恰在这时,北门出现少许骚动,喧嚣吵闹如涟漪一点点扩散开来,涌动的人流随之一滞,跟着是震彻天地的欢呼雀跃,无数人同时高喊道:“又打胜仗了!征北军又打胜仗了!”

    咋听一惊,马超赶紧向北门挤去。豹子不敢疏忽,叮嘱几人看护好小姐后紧追过去。北城门下,一块长方形的告示板上贴着捷报,写到虎威将军张飞、建武将军太史慈和赵云以及建威将军李政合力击败乌桓苏仆延部,将辽西草场又向西扩张了百余里,缴获战利品许多,其中还有东部鲜卑、乌桓的战俘数千人。捷报的最后明确写到此番将士凯旋的日期和地点。

    马超个子比普通人高出一头,无需用力往前挤,站在后面即刻看到一切。“后日午时,出征部队返回俊靡城……”一丝喜色涌上眉头,“豹子,赶紧准备一下,我们也去俊靡。这可是观察征北军的好机会。”

    豹子当然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少爷,咱们是包车去还是做那个什么特6路车去?”

    马超瞥了他一眼笑道:“还用问吗?那个快选那个!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可就很难再遇到了!”

    注:最近三天肠胃不好,搞得精神萎靡,写的东西也很罗嗦,实在抱歉的紧。马上就要到《风云扬州》了,希望能写出感觉,写出激情来。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十章 风涌扬州(1)

    的映照下别有情致。微微晃动的车身,四蹄腾空的良马,还有夹杂西凉口音的清脆嘹亮的号子,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旅途劳累。

    马超挑起窗帘向外张望,看着从眼前飞速掠过的路边村落、土埂麦田,无边无际的金黄色与远处暮霭中墨绿色的群山组成一幅最富诗意的田园风景,绕是北方寒秋时节,仍带给人阵阵祥和温暖。

    豹子瞪着大眼注视着窗外的一切,微张的嘴半晌无法合拢,“俺的老娘啊!这幽州咋会是这样?这么大一片麦田得产多少粮食啊!要是凉州能有这一半,俺才不要出来当兵拼命呢!”一边咂嘴惊叹,一边与西凉老家的境况对比。

    马超仿佛没有听见豹子的感慨,目光仍停留在飞逝的景物之上,心中的震撼已经累积到无以复加。“这高勇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十年前这幽州还是穷山恶水、路匪横行、民不聊生,可眼前所见完全是天地之差。穷山恶水?想找到一处还真难;路匪恶霸?进入幽冀大半个月了,别说路匪,连个出言不逊的都没有。”“豹子,天色将晚,你看今天能不能赶到渔阳?”

    豹子扒着车窗向外张望片刻,“难了,出来有些晚了,即使到了渔阳也要半夜了。”

    马超微微额首,“也好,一会找片树林歇息,今晚在外面过夜。”

    “哥!怎么又要在外面过夜?幽州不比冀州,这里晚上多冷啊!况且听说幽州多虎狼,万一遇到可就麻烦了。”马云鹭低声嘟囓了一句。

    马超微微一笑,“妹妹,别说假话了!你还害怕虎狼?只怕这征北军都没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为兄倒是替那些虎狼担心啊!”

    不久,豹子寻找带一块依水傍林之地,众人趁天黑前搭起帐篷生起篝火。一边聊天一天仰望浩瀚无边的夜空。马超躺在草地上,将进入河东郡以来的所见所闻全部在脑中闪过一边,仿佛看电影一般,一遍一遍,随着思考深入,他对幽冀的治理方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根据自己的经验发现其中的独到之处。当然,征北军的独特装备也随着出现在马超的脑海之中。奇特式样地板甲、半身甲、锁子甲还有军官穿戴的鱼鳞甲,这些东西要比外面各路人马穿戴的高出一个档次,仅仅往前一站便有一股子气势。“唉!天下能人无数,马家的路还很长啊!”

    刚发完感慨。西面隐约传来马蹄车轮声,且声势不小,似乎是一支车队在急速奔驰。此时,豹子、马云鹭等人也感觉到异常。纷纷爬起来靠近官道察看。大约一刻钟后,西边率先出现两支火把,熊熊火光将道路映照的一清二楚。火把下是一辆加长加固的马车,行使起来更加平稳。看到这种马车。马超立即想起离开蒲时见过的那队征北军,心中顿时猜到大概:“八成是征北军在趁夜色调动!”几人眼色互通,纷纷躲进草丛向外张望。

    果不其然。第一辆马车在眼前一闪而过。其后。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呼啸而过。火光时明时暗,而马超却看得目瞪口呆。每辆马车上都坐着八名全副铠甲地兵士。稳重如山,手中的长枪指向夜空,枪尖散发着幽幽蓝光。足足熬了半个时辰,运载士兵的马车才算告一段落,可是这才是整个车队的三分之二,后面地三分之一全部是运载甲冑、兵器、粮草的辎重马车,速度竟然与前面运送士兵的马车一样快!

    看到此处,马超惊骇莫名。刚刚过去的车队至少运送了四千名兵士,以及足够他们吃用一月地粮草军械!这样的优点一目了然,充沛的体力、充足的给养提供了充足地战斗力,加之速度上的优势……“兵贵神速!怪不得征北军战绩辉煌,本以为蒲坂所见的兵士已经是征北军地精锐了,可直到刚才……这样地对手可怕啊!”

    豹子地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当最后一辆马车刚刚驶离十余丈,便急不可待的惊讶道:“少爷!这征北军也太邪乎了吧!哪来地这么多钱粮?这一辆马车就要几万钱,莫不是征北军的钱白来的不成?娘唉,这么一来,步卒岂不是和骑兵一样快了!”

    马超仍处在震撼之中,不自觉地点点头,“兵贵神速!兵贵神速!以后若是对敌,一定要多加小心!”

    撇开马超一夜无眠不谈,这支刚刚经过的正是奉命换防的61机步师。而此时,高勇已经踏上了南下的马车,与郭嘉一起向旅顺港赶去,驻扎在那里的三支

    有大小战舰七百余艘,此番增援夷州,他们除了担负外,还要参与渡海作战,必要时还要进入长江河道与扬州水军作战。出征命令已经下达,放假、外出、探亲的军官士兵将在三天内赶回。一时间军港空前繁忙起来,各种物资如同不断汇聚的河水一齐涌向旅顺。饶是见识过几年前远征青州的备战准备,许多人还是难掩惊讶,这种大规模的物资集结肯定说明官府将有大动作。

    码头上更是忙碌不堪,海军兵士仔细检查船体、船帆,勤务兵将一袋袋粮食运进船舱,看着没入水中的船体越来越多,有经验的老兵已经猜到了此次航程肯定不近。“小马哥,你看这次装了这么多东西,会不会一口气跑道琉球县去?”

    “说不清啊!看看船沉的,都快到吃水线了!咦?怎么还有东西运进来?难道说……”

    “小马哥怎么了?干吗看着那些马车发呆?你都当了四年兵了,快告诉小弟,这次能跑多远?”

    半晌沉默后,小马哥才低声道:“小子,算你运气好,这次很可能去夷州?”

    “夷州?娘啊!怎么那么远?三个舰队一万八千多人啊,这一路上得吃多少粮食,怪不得船都装得满满的……呀,这么说前几天的传言是真的了?”

    “嗯,**不离十。嘿嘿,想不到咱们海军也有立功的机会!这次一定不能放过!”

    ……

    辗转反侧了一夜,直到黎明时分马超才小睡了一会。看到征北军的真正实力,即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马超也不禁心生畏惧,这种实力的差距,并非短期内可以追赶。

    渔阳城,城虽不大,城墙却高,巡城兵士明显比蓟县多出许多,城墙上站岗的甲士也要多出几倍。看来尽管乌桓兵退,征北军仍未放松戒备。马超暗自赞叹与众人一同入城。这里的盘查比蓟县更加严格,似乎是为了防备乌桓奸细。

    静心等待一日,终于等到征北军凯旋的到来。这种凯旋入城的仪式并不多见,此番举行也是为了彰显击败鲜卑、乌桓的战果,即可凝聚民心,又可为今冬的征兵工作打好基础,至少百战百胜的军队招募新兵更加容易。

    城门大开,鼓号齐鸣,事先得到通知百姓纷纷从四乡八村赶来,更有部分人特意从县、右北平等地赶来,为的便是一赌征北军风采。里面还有不少妙龄少女,不为其他,只因等胜部队的将军正是才貌双全的赵云!自从高顺与张倩儿媳结连理后,少女们的心思便全部转移到赵云身上,谁让他至今不愿成亲。

    首先入城的是一队五十名骑兵,高举着黑鹰军旗相当威武。其后张飞当先带队,手中举起丈八蛇矛当真威风八面,更频频向欢迎的百姓挥舞,每一下都掀起漫天欢呼。紧随其后的是赵云、太史慈,二人将军甲威武不凡,再配上英俊的相貌挺拔的身姿,立时引起无数少女欢呼雀跃,与后时代的偶像巨星一般无二。

    即是马超,也被身边少女声嘶力竭的呐喊吓了一跳,急忙闪目观瞧,正好看到虎威将军旗下的张飞,丈八蛇矛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凭借本能的感觉,马超心中一震,暗道:“虎牢关前独战吕布的张飞果然名不虚传,这身无力,我至少还要再锻炼三五年才能有把握一争高下。”

    刚想到这,身边响起了更加疯狂的欢呼。这次连马云鹭都皱起了眉头,满含怨怒的向城门望去……“咦?”目光落处,正是赵云、太史慈两位大帅哥,美目闪动,忍不住问旁边的女子赵云是谁?

    那女子听到有人竟然不认识赵云,当即露出鄙视的目光,引得蓉儿怒目而视。这一瞪倒起了作用,女子神情冷淡却有满怀憧憬的说道:“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告诉你,赵云,官拜建武将军,乃是征北将军高勇的结义兄弟,他的妹妹更是高将军的夫人。”刚说到这,赵云正好经过眼前,这名女子立刻推开马云鹭挤上前去,加入到声嘶力竭的欢呼人群。

    看到周围女子都是一般模样,马云鹭刚刚升起的一丝好感顿时化作虚无,“伪君子,道貌岸然!也不过是靠关系爬上去,肯定没有真才实学!哼,这种人在本小姐手下绝对走不过三个回合!”

    恰于此时,赵云目光扫视过来,与马云鹭稍一对接,顿感一凉,心中不禁嘀咕道:“怪了,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十章 风涌扬州(2)

    2)九月二十二日,东汉迎来了极为特南至北、从东到西的幅员数千里之地竟然没有发生一起战斗,似乎所有诸侯皆心有灵犀一般。当然,在这之前的几天,却爆发了数场大战。

    曹操自夺回泰山郡、济北国、东平国之后,趁豫州军混乱之际,西与东郡黑山军息兵,南与刘备罢战,东向青州退让,而后集中兵力大将,在短短几日之内攻入豫州鲁郡。一时间杀得纪灵连吃败仗,手下本就是临时聚拢起来残兵败将,士气低落回乡心切,又哪里是曹军的对手。汶阳、县先后丢失,南部邹县早已落入曹军手中,至此鲁郡上下,袁术仅剩一个郡城。饶是习惯于趁火打劫的袁术也大吃一惊,不得不在梁国治所对着泰山郡方向破口大骂:“曹阿瞒,你个卑鄙无耻的小儿,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下怒从心头起,不顾治中韩胤、别驾李业苦劝,下令再征召十万兵士北上,不但要夺回鲁郡,还扬言要斩杀曹操。

    于是,富饶的豫州再遭横祸。各郡县混乱异常,到处是抓壮丁的凶恶兵士,到处是趁机勒索百姓的贪官污吏,贫苦百姓民不聊生,便是世家大族也是怨声载道。正值秋收之际,经这么一闹,严重损害了豫州经济。与河北高勇治下相比高下立判,而这种短视也注定了袁术将来的败亡。

    然而,新征兵力尚未齐备,鲁郡又传来噩耗,郡城失陷,纪灵不得以再次转战,与俞涉一起后撤山阳郡瑕子城和任城郡樊县布防。至此整个鲁郡落入曹操手中,而曹操也将最后的力量消耗干净,再无力夺回失地攻打袁术。于是一个新的对峙局面出现,袁术部将陈芬、陈纪二人各引兵两万守卫济阴,陈兰领兵一万五驻扎任城郡巨野城。李丰领兵一万五驻守济阴成阳,这四将与纪灵、俞涉组成了一道新的防线,总算将北线局势稳定下来。至于匆匆北上的张勋正好赶到曹军撤退,一路颇为顺利地攻城夺地,一直打到沛县公丘才遭到曹军阻击。

    当然,倾尽全力攻打鲁郡的计划也十分冒险,不过,有程谋划。加之曹军上下齐心合力,倒是一举成功,让曹操高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如今四郡连在一起有了足够大的纵深,让曹操有时间积聚力量训练士卒。寻机再战。不过,曹操比袁术高明许多,四郡刚刚安稳便集中全力投入生产,继续军屯不说。还大肆鼓励百姓补种庄稼,只有能吃的都种上。虽然偶尔路过地商贾都说冀州、幽州甚至青州、徐州都将获得大丰收,可曹操清楚,越是这样自己越是危险。高勇自不必说。铁定封锁州境,依旧是老办法,粮食只进不出;而徐州又刚刚得罪。不来攻打已经是万幸了。又如何肯有粮食运来。即便能私下购买也属杯水车薪。解不得危难。

    “父亲还在为粮草忧心?”曹昂走入屋内,看到曹操脸上的皱纹便已猜之大概。

    曹操抬头一看是自己最喜欢的嫡长子。愁容稍缓道:“愁亦无法。青州丰收在望,可那乐进封山锁路,不让一粒粮食流入兖州,反而趁机鼓动百姓迁入青州。长此下去,不用别人来打,这四郡自己都将土崩瓦解。最可恨的是那高勇小贼,夺下并州也便罢了,偏偏要将黑山军放入州,不但毁了东郡基业,还让兖州陷入空前混乱。如此心狠手辣……唉!”

    曹昂边听边给曹操端上一杯温水,“此事孩儿知晓,目前形势严峻,完事皆需从长计议。高勇那厮仗着兵强马壮震慑青幽并冀四州,外表看来固若金汤强横无比,实则外强中干危若累卵,所缺的便是那一丁点星火。在孩儿看来,河北之地早晚是父亲的,只是急不来而已。至于黑山军吗?想那张燕也不是等闲之辈,肯定看得出高勇的心计,实际上黑山军比这边更加危险,冀州兵马说不定何时便要渡河南下。况且父亲开出的条件相当诱人,不信张燕不来归顺。剩下袁氏兄弟毫无威胁,迟早送他们去见祖先。”

    一席话听得曹操心中舒服,虽说里面许多都是曹昂一时激愤之言,却仍能看出曹昂地雄心壮志,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子修有此见解,为父打心底高兴。如今局势混乱,强敌环伺汉室微弱。河北高勇迟早要渡河南下,到时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仲德曾断言:与高勇决战比在官渡、济北二地。故此,才要把济北国交给你鲍叔叔。为父大军被困南武阳时,青州济

    发黄巾暴乱,杀得官军大败,随后冀州增兵南下,乐定。当时幸亏袁术兵将攻打东平国,逼得鲍信回救,否则济北国多半落入高勇手中。”

    曹昂双目一瞪,怒声道:“高贼打的好算盘!”

    曹操苦笑,继续道:“后来派往冀州的细作送回消息,高勇手下大将魏明曾率军进入高唐一带……这也是为何不将北线兵力南调的原因。”

    曹昂一惊,“什么?好狠毒啊!这么说那济南国地民乱……”

    曹操微微点头,“切忌以后与高勇对敌必须多加提防,切不可轻视,更容不得半点马虎。”

    曹昂深深点头:“孩儿明白!”

    “主公!主公!”程大叫着跑进屋内,“主公,冀州商贾带回消息:一月前鲜卑素利部突袭三江郡,逼得高勇被迫调兵北上,随后乌桓四部联合攻打幽州,虽然不日败退,却仍将高勇三成兵力吸引到幽州边境。更有传闻匈奴也参和进来,大兵压向并州,图谋不轨。”

    “哈哈!好!立刻派人到冀州确认,若是真的话……”曹操闻言立刻兴奋起来,数个计划在脑中成形。

    程亦激动道:“此乃天助主公,收复任城、山阳二郡有望矣!”

    ……

    辽西郡秦皇港,经过三次扩建,此港已经直追东沓港,成为幽州第二大海港,每日靠岸船只多达百艘,吞吐货物数千车,繁茂程度可见一斑。然而,九月二十三日却出奇的宁静,前一日官府下达通告,二十三日秦皇港封闭一天,所有商船暂时在港外停留,货物马车、闲杂人等也不准靠近方圆十里以内。虽然说封港的事以前有过,但多是休整码头、扩建道路,像这样突然封港,数年来也仅有一次。来此不久地人多半不知,但那些老人却记忆犹新,是以他们一见告示便知大概:督军府又要派兵远征了,只是不知这次的敌人将是谁?

    码头上的货物早已被搬运一空,留下诺大的场地。此时太阳初升,码头上却早已坐满了全副铠甲兵器地数万官兵,黑压压如浓云密布。奇怪的是如此多人竟然鸦雀无声,每名士兵都安静的坐在自己地背包上,望着面前无边无际地大海,眼神中涌动着无比兴奋。

    “呜——”一声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军号从遥远地海上传来,声音微弱却传播许久。许多从未来过海边的兵士睁着兴奋的双眼向海上眺望,激动瞬间爬上每个人的脸庞……遥远的海天一色处,隐隐约约出现一排黑点。在海风吹动下,黑点逐渐变大、变清晰,先是白色的船帆进入眼帘,随后是漆黑的船身,直至最后行使到眼前才看清——竟然比客船还要高还要大还要宽!站立在船舷的海军官兵排成一列,整齐的向岸上等待的陆军将士敬礼。

    “咣当”一声,船侧的甲板放下,最前排的官兵开始迈步进入船舱,一队一队,仿佛无数条黑线将船与码头连接在一起。八十艘运输船笔直的停靠在码头上,将即将远赴扬州作战的两万六千余陆军官兵接入舱内。一些年轻的小伙子第一次看到海,第一次看到船,第一次进入这梦中都没见过的大船之内,那份喜悦、那份激动早已将远赴扬州作战的恐惧扫得一干二净。

    六十艘运输船用来装载士兵,其余二十艘用来运送辎重。来时轻飘飘的船身很快吃入水中。陆军官兵进入船舱后按照班连分配,船舱与后时代的卧铺火车相似,不过却是两排相对,中间留下过道。每侧分为上中下三个铺位,每个铺位都对着一个碗口大的舷窗,上面镶着一块还算清楚的玻璃。士兵们进入船舱后立刻将背包扔到铺位上,纷纷爬到舷窗向外张望,有些人更是睁着大眼自己打量这里的一切,准备将来回家时向亲朋邻里炫耀。

    一个时辰后,曾挤满码头的兵士全部进入船舱,码头上顿时空旷起来。另一边的随军辎重也已搬上船。海风依旧吹拂,海浪依旧拍打,运输船随着浪涛轻轻晃动,仿佛是慈祥的母亲在哄孩子睡觉。

    “呜——”一阵号声长鸣,船帆纷纷放下,缆绳随即解开,船身轻轻抖动一下后,船舱内,一些士兵惊呼出来:“开船了!开船了!”但更多的人却是将今天的经历刻入脑中,作为一生都可以引以为豪的回忆!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十章 风涌扬州(3)

    =.=|飞、赵云与太史慈只得暂留渔阳,等待新的调令。本来以张飞的性格,要他闷在一个地方不活动绝对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好在随命令一同抵达的还有嘉奖令,张飞终于得偿所愿因功晋升为奋武将军,比许褚、典韦高出一级。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一边喝酒,一边想着赶紧遇到许、典二人好好的炫耀一番。至于赵云和太史慈同样获得晋升,一并晋为建威将军,成为同龄将领中军衔最高者。

    获此殊荣,太史慈立即给家人写信,告知一切平安不日即可回家团聚,特别是对夫人周宁,更是情意绵绵恩爱非常,字里行间透露着无尽的喜悦。当然,也不能忘记向家中老母问安。由于家境富裕,夫人管理井井有条,又无甚操心之事,太史慈母亲的病竟逐渐好转,以至于每次太史慈回家,她都要旁敲侧击的想要孙子……

    看到太史慈全神贯注的写家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赵云收回了掀起门帘的手,转头看看天上当午的日头,心道:反正无事,还是上街走走,给妹妹买几件物事。想到做到,抬脚向街上走去。

    此时的城内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农户们正拉着第一批收割的庄稼到城内贩卖。一条三里长的街巷排满了马车,卖菜的,卖柴的,卖煤石的,卖山货的,卖麦子的,卖小米的,还有几家卖鸡鸭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赵云信步其间,感受热闹气氛的同时寻找首饰店。忽然,前面人群中传来几声吵闹,跟着人流一滞。一些人发现状况慢慢的向前靠去。赵云本不想围观,反正一会便会有警备队前来处理,自己身为军队将官不好插手地方政务,正巧左手边有一家首饰店,心念一转正待迈步进入,突闻人群中几人大声吵嚷起来,“你这位小姐好不讲道理,幽州早已禁止使用董贼小钱。贩主并没有错,凭什么向你赔礼?”

    “对呀!这规矩定了几年了,谁不知道?一看你便是外地人,还是收起来走吧。免得丢了颜面。”

    当然,里面也夹杂着一些不雅的话语:“小姐长得到标致,要不要本少爷帮你付……?”话未说完,便听到一声杀猪般嚎叫。跟着又有人大声叫骂:“好你地婆娘!竟敢打人?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敢在这里撒野,哼,你记着,等一回警备队到了看你……唉呀!”

    乱哄哄的吵闹尚未停息。那围拢在一起的人群骤然一颤,随即噼哩啪啦又哭喊声大起,围观的人似乎受到压力。快速的向外扩散。当即有人大吼:“快去找警备队!这里有人当街打架!”闻听此言。外围想要靠近的人纷纷退让,躲在远处观看。

    “哪里打架?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几声怒吼。三五个壮小伙推开拥挤的人群冲了进去。赵云视线正紧紧跟着那几个壮小伙,不想刚一迈步便被散开的百姓撞了一下,身体一晃便跟丢了几人。看到眼前混乱地场面,赵云心头稍怒。自从高勇管制幽州以来,一年也发生不了几起打斗案,即便有也是在夜里或野外偷摸打斗,像这样光天化日大街上公然开打的还真少!这样一闹,赵云到想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究竟如何?迈腿向前双手左右拨开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百姓,几步跨上前去。

    “唉!——扑通!”离地事发地点还有三五丈远,前边忽然传来几声惨叫,跟着那刚刚冲上前去的几个壮小伙便飞一般扑了出来全部摔成狗啃屎。赵云一见心头更怒,双脚用力跃起直接跳进场中。“咦!”一声惊疑,赵云随即一愣。眼前已经躺到了四五人,各个身上带上,有一个穿着绸缎的公子哥竟然满嘴喷血牙齿掉落一地;一个卖野兔的庄稼汉手里拿着兔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神情尴尬地立在墙角;至于场中,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一个女的!

    已然拉开架势的赵云立刻收回,双手背后上下打量起面前地两位少女。当先者眉清目秀身姿挺拔,一身淡黄色长裙配上乳白色衣襟竟隐隐有仙子气息,一双美眸锐利机敏,双手纤细却握成拳头挺举胸前,再配上清雅靓丽的面容顿显傲气磅礴巾帼不让须眉。她身后的少女姿容稍弱,却仍是万里挑一地美女,身躯微蹲仿佛一头随时噬人地矫捷猎豹,一双大眼也在警惕地打量赵云。

    赵云微微一笑,问旁边的庄稼汉道:“这位老哥?刚才究竟发生何事?为何打斗起来?幽州律法禁止私斗,希望老哥如实讲出。”

    庄稼汉看到赵云一身绸料衣服,腰间配剑并悬挂玉佩,料知非是一般人。遂抱拳回道:“这位公子,小地家住城外十里铺,今早来城里卖掉前几日打的野兔。本来也无甚事,谁知这位小姐挑选好后竟然用小钱购买,官府曾下严令不准使用小钱。于是,小的便要这位小姐用新钱来付。不想,这位小姐不愿,说这小钱也是朝廷所铸,外面能用,为何幽州不能用?小的哪里知道?也解释不清,正巧这位躺在地上的少爷说要帮小姐付钱,可这位小姐不知为何突然出手将少爷打倒,就这样乱子起来了!”

    连比划带说,庄稼汉总算把事情说明白了。赵云微微点头:“事情大抵如此,你先稍等,待警备队到来后去县府录份口供即可。”庄稼汉千恩万谢靠在一边。赵云这才问二女道:“你二人哪里人氏?为何在此打斗?不知道幽州官府有严令禁止私斗吗?”说话间剑眉倒竖,气势压人。若是一般人,绝对受不了这种战场上锻炼出来的杀伐之气。怎奈这二人非是旁人,正是马超的妹妹马云鹭及其婢女蓉儿。这二人上过战场、斩过敌人,功夫比一般男人强出许多。

    “嗯?”感受到赵云杀伐之气的瞬间,马云鹭与蓉儿几乎同时瞪大眼睛,似乎发现了一件十分困解的事。蓉儿挪步靠近低声道:“小姐?这人好像前两日看到的赵云啊!除了头发和衣服外,其他

    几乎一模一样!”

    马云鹭亦已有所察觉,“像归像,却总感觉差点什么!再看看。若是赵云那厮更好,借机羞辱一番,也让高勇小贼丢些颜面。”

    蓉儿一听有些傻了,这个小姐平时好打也就算了,毕竟是在自己家的地盘上,怎么闹都行。可眼下却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幽州,万一暴露身份落入高勇手中,不但自己危险。还要连累马超以及自己的大哥,一瞬间想下来不禁后悔刚才地鲁莽,“小姐还是别打了,万一被抓暴露身份会很麻烦的!”

    马云鹭抿嘴一笑:“怕什么?只要你我不说。谁还能知道?大不了花些钱财消灾!”言罢不再理会蓉儿的劝说,上前一步对上赵云道:“看你眼熟的很,像是前两天凯旋入城的赵云,不知你二人有何关系?”

    这话问的傲慢至极。惹得周围百姓指指点点,很是不满。但鉴于刚才女子展示出来的实力,却没有几人敢于大声说出来。赵云看看马云鹭不知可否道:“无可奉告!倒是你二人当街斗殴打伤行人,违反幽州律法。还是速到官府自首,或可从轻发落;否则,罪加一等。任你是富家小姐也一样要服劳役、受刑罚!”

    马云鹭一听。大怒。竟敢有人训斥自己,从小到大连父母都没有训斥过。想不到今天竟让一个毛头小子说了一顿!看那样子至多比自己大一两岁,遂怒道:“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在本小姐面前撒野!讨打!”娇喝一声不再多言,双腿蹬地,身体如燕子掠水般凌空飞起,纤手握成地拳头直奔赵云面门。

    赵云本想好言相劝,不愿欺负女流之辈,谁想眼前女子颇无教养,一言不合便拳脚相向,心下恼怒,便起教训之意。当下不再搭话,探步向前,身体侧转,双手一上一下合为太极揽雀尾如行云流水般使出。

    马云鹭原想借助前冲之力凝聚一点逼迫赵云采取守势,而后利用身形优势连环进攻,就此占居主动,故此去势威猛气势如虹。不想,赵云不进不退,双手上下分开摆出奇怪造型,待看到赵云双手如钳子般意图夹住自己的手臂时再想变招为时已晚!右手如同落入陷阱拔将不出。好在马云鹭对敌经验丰富,右手被制,迅即变招,左脚踮地后,左臂弯曲探出臂肘点向赵云肋下。此肘似慢实快、似轻实重,乃是马云鹭近身格斗时的必杀之技,更经千锤百炼屡试不爽。眼角瞥见赵云脸上的错讹,马云鹭露出一丝得意地微笑。

    然而恰在此时,令马云鹭一生难忘的变故发生了!

    赵云见臂肘奔向自己肋下,知道不可硬抗。这一下挨正,轻则疼痛难忍,重则肋骨折断几根,着实狠辣。“好个狠辣的女子!”见马云鹭出手不知轻重,赵云亦不再留手,当下双手用力抓牢马云鹭右臂,左脚用力下压作为轴心,右腿用力斜顶,一声轻喝硬是凭借己力将马云鹭抡了起来!

    这一下快速变招大出预料,马云鹭的臂肘眼见远离了目标,自己地双脚亦轻飘飘脱离了地面,如陀螺般飞旋起来。当然,若真个飞起来也好,怎奈今天该她霉运当头,身体刚刚腾空而起便猛然发觉右臂一沉,身体随之急速下降!

    原来,当赵云刚刚将马云鹭甩离地面时,之前被打得满地找牙爬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富家公子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蛮力,猛然窜起扑向马云鹭的双腿,狞笑着张开“血盆大口”,看样子是打算在马云鹭地腿上留下一个自己的印记。不想,马云鹭恰巧被赵云甩离地面,而左腿承重膝盖弯曲,又恰巧与扑上来的公子哥地脑袋撞个正着!但听“啊”又一声杀猪嚎叫,公子哥地身体受到脑袋牵连撞到一丈开外,叽里咕噜地滚了好几圈,真正变成了血肉模糊。

    不过,与之相比,更惨的还是马云鹭。似乎善恶有报命中注定。赵云被公子哥这么一撞,左腿失力,这旋转轴心一没,马云鹭地身体正如断线的风筝平飞出去,连带着赵云失去平衡便要扑到!

    这一刻,蓉儿发出了惊叫!周围的人群亦大呼起来。

    还是赵云,本来打算教训一下这位傲慢无礼的小姐,但若真的就这样甩出去摔个七荤八素肯定大损颜面,只怕引来更多麻烦。心中一软,也不多等,左手抓紧马云鹭右臂向后一拽,右手探过身拦腰将其抱住,跟着左脚蹬地借力翻转……马云鹭见赵云突然失衡,知道自己肯定要倒霉,当即闭上双眼等着落地,谁知赵云猛地一拉,身体便转动起来,微微诧异之时,顿觉一只手沿腰搂来,这下令马云鹭恼怒万分,以为是赵云借机轻薄。于是急忙伸出左手去挡……

    说时迟做时快,赵云的身体刚刚转到马云鹭身下便扑嗵一声平躺到地上……一阵烟尘翻滚,众人这才望去……不知是哪个没见过世面的当即笑出声来,连带着周围人跟着大笑。蓉儿却目瞪口呆失去了反应。

    原来,马云鹭正巧压在赵云身上,不偏不倚,胸对着胸,脸对着脸,嘴对着嘴,两只手还互相握着……眼下“悲惨”的结局归根结底还是要怪马云鹭马家小姐,若是她不伸手去阻挡,落地时便可有一支点将身体支起,就不会陷入这种窘境。

    周围笑声不断,场中二人却尴尬万分,马云鹭自不用说,脸红的跟熟透的苹果;赵云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小到大哪遇到过这种事,尴尬、羞涩、愧疚一起涌上心头!在这种怪异的气氛里,二人竟然都忘了赶紧分开,全都傻傻的愣在那里!

    这时,人群外传来了警备队的呼喝,“让一让!让一让,里面发生何事?不要围……”队长带头挤到场中,却也被眼前所见吓住了!当街打喯,而且其中一人还带着配剑和玉佩,更令队长吃惊的是——配剑上镶有三颗红色宝石,正是督军府授予的将军配剑!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十章 风涌扬州(4)

    飞,只剩下一声怒眼瞪视赵云。蓉儿见状跑过来指着赵云怒喝道:“你是何人?怎敢轻薄我家小姐?看你相貌堂堂,想不到竟是人面兽心之辈!”

    “嗯?”赵云心中的憋屈还没来得及说便遭到劈头盖脸一顿怒骂,自然气息不顺,当即反驳道:“你二人怎可口出污言秽语?小生仅是想救下小姐,不让她狼狈落地。谁知……哼!好心当作驴肝肺!”

    “好了!都别吵了!这里是渔阳县城,容不得你们撒野。来人啊!把这几人看住了,等待法官赶来。”虽然看到了赵云腰间的将军佩剑,这位警备队长仍然决定忠于职守。尽管他也觉得眼前的男子很是面熟。

    “队长!队长!那个男的好像是前两日带兵入城的建威将军啊?”

    “你是说那个高将军的结义兄弟赵云?”

    “正是!”

    队长倒吸口凉气,上下仔细打量起赵云,说道:“报上名来!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云鹭一听“刚刚”两字脸红的更透了,把头扭向一边再也不理会这几人。赵云倒是抱拳道:“在下偶然经过此地,正巧遇见这位小姐当街动手打人。故此出来拦阻,结果阴差阳错的出了状况。”

    “胡说!”马云鹭冷喝道,“你是居心不良,人面兽心的家伙!这里是幽州,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计较。不过你记住了,若是有种就到西凉来,看本小姐不好好修理你!”

    “西凉?”赵云一愣,这才注意起眼前的二女,口音不同、穿戴也别具特色,看样子所言不假。“哈哈,也好!敢问小姐芳名?在下赵云。倒想有机会去趟西凉。”

    “赵云?莫非是……”这次换作马云鹭吃惊了,心道:果然是他!那日便见他不是好人。“赵云?哼,也不过如此。”尽管自己一招便被赵云制住,可女孩子总归要颜面的,即使输得一塌糊涂也要找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加以辩解。“今日本小姐不舒服,所以才着了你的道。若是认真的话,十个赵云也不是对手!真敢来西凉的话打听马云鹭就可以了!蓉儿,我们走!”

    这句大言不惭地话可算捅了马蜂窝。周围百姓看到场内的年轻公子就是名闻幽州的赵云已经是满脸惊诧了,羡慕、崇拜、仰慕各种目光同时投来。可当听到马云鹭地狂妄之语后,登时恼怒异常,“哪里来的疯丫头?怎么口出狂言?”

    “可不是吗。就凭她那几下子?还十个赵将军,只怕是十个她也打不过赵将军吧!”

    “抓起来送到官府,这女的怎么看怎么像敌人奸细!”

    你一言我一语,七说八凑。很快将马云鹭说的一无是处,就差沦为娼妓了。这如何让女孩受得了?看着四周一双双愤怒的眼睛,马云鹭明白自己无论如何是辩解不清了。于是,咬牙跺脚拉起蓉儿向外就走。

    队长确定眼前的男子是赵云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饶是高勇极力提倡公私分明,也无法改变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陈旧观念。“赵将军。您看这该如何解决?”队长很聪明地将问题推给了赵云。谁让他是当事人呢!在这种实权人物面前。任何公正的想法都要三思而后行。

    赵云看看四周的人群,又看了看持刀待命的县警。心中竟有些后悔。兄长赵胜、沮公、荀公曾多次暗示自己要低调行事,不争功不惹事,这样才能保证赵家地稳固。谁想越是躲越来事。“不必顾虑,一切按律法办!”说完向前一步对马云鹭道:“马小姐,幽州律法明确要求打斗双方都要到官府备案,协助调查。为了解决眼前事端,还请小姐随县警同到官府。”

    马云鹭回头看了一眼赵云,又扫视围拢四周的官兵,知道自己硬闯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当即厥起嘴:“怕了你不成?走!”

    看到如此刁蛮任性的小姐,赵云露出苦瓜脸,长这么大还没有过今天这么郁闷呢!不过,会武艺这一点倒是引起了赵云地注意,心底的一丝悸动另赵云不经意间关注其面前的马小姐了。

    事情的解决很顺利,马云鹭赔给庄稼汉一些钱算做补偿;满地找牙地公子因出言调戏在先,判为责任自负,怏怏不快却也不可奈何;至于那几个挨打的小伙则受到法官的表扬,夸他们是见义勇为地模范;对于赵云,法官不好说什么,只以等待上级批复了事;而主犯马云鹭便没这么好运了,不但缴了罚款,还被狠狠地训斥一顿。好在她是外地人获得了从轻发落:限十日内离!

    虽然罚款以及赔偿款都是好心地赵云帮忙垫付的,可马云鹭偏不领情,反而将其视为进一步地侮辱。离开官府,没好脸色的对赵云道:“垫付的钱本小姐会还给你!蓉儿带路,我们回客栈找哥去!”

    赵云很有风度的一笑,“些许钱财就算了吧,希望马小姐好自为之,不要动辄打人,女孩子还应该文雅一些的比较好!”言罢,不再理会马云鹭那张怒极的脸,大步走向营地。刚拐过街角边倒卫兵骑马奔来,“赵将军,督军府军令!”赵云不敢怠慢,打开一看,却是一纸调令:滋令奋武将军张飞、建威将军赵云即日起程赶赴冀州城,指挥驻扎城的近卫机步兵团进入青州威海港待命。

    “啪!”将调令一合,赵云思索道:“这次的倒霉鬼是谁呢?青州威海……难道是夷州?”

    这边赵云刚刚消失在街角,那边马超带着豹子闻讯急匆匆赶来,一头的汗水与写满脸的紧张充分说明了马超对这个调皮妹妹的担心与无奈。直到看到马云鹭安然无恙才长出口气,“好妹妹阿!怎么在这里打人啊?幽州律法严苛,不比在家怎么都行。还有没大事,否则身份被别人知道可就麻烦了!”

    马云鹭气鼓鼓道:“哥就知道训斥人!也不问问妹妹受的委屈!”说着眼中湿润,隐隐泪光闪动。

    豹子见状赶紧问蓉儿:“妹子,到底咋回事?谁敢欺负小姐?吃了老虎胆了!”

    蓉儿心里明白主要责任在小姐身上,但又不能直说,只能顺着小姐的话茬继续补充:“还能有谁?不就是前两天进城的那个赵云呗!小姐本来打算教训两个混帐,谁知赵云突然插手,结果这么一闹……”说到这,蓉儿的脸腾的红了。

    看到蓉儿的模样,马超还能不明白,当即怒火攻心,“好个赵云!豹子,你护着小姐先走,我去找那个赵云……”

    “哥!”见马超愤怒的模样,马云鹭一惊,赶紧劝阻道:“算了,这事也不能全怪赵云。再说这是妹妹的私事,哥插手算什么?”

    “可是,那个赵云……”

    “没关系,妹妹迟早会找回这个场子的!”

    “也罢,经这一闹此地不可久留。回去收拾东西,还是回家吧!”

    正所谓欢喜冤家姻缘天定,赵云与马云鹭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徐州,忙于秋收的百姓似乎忘记了十几天前的那场大战,幸亏青州远征军的及时出现,免去了徐州百姓可能遭受的灭顶之灾,也变相挽救了曹操的声望,使历史上发生的屠城惨剧并未完全成真。

    通向州府的官道上,刘备欣喜的看着东海国百姓收割粮食的忙碌。如今身兼琅邪、东海二地政治民生的重任,刘备越发感觉到人才的匮乏,手下文臣武将稀少,面对这么大摊子竟有些力不从心。故此极力拉拢家兄弟外,还与别驾赵、治中徐宣等州府重要吏员结交,凭借自己的皇亲身份和文治武功的修养一点点将他们聚拢过来。

    这日赶往州府,除了惯常的联络感情汇报郡府情况外,还有另外一项重要的工作:为了不让徐州再度陷入战乱,在田丰的劝说和策划下,刘备终于决定向陶谦提出建议,仿效征北军建立徐州新军,以丹阳精兵为骨、其他郡兵为辅,建立一支独立编制的部队。趁现在与征北军交好,正可抓紧时机请其协助。当然,这种希望渺茫,而剩下的另一种方法……

    此时的徐州州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青徐商路的恢复很快抚平了战争的创伤。幽、冀二州的商品再次潮水般涌入徐州,物美价廉、款式新颖,彻底夺取了徐州百姓的心。而这种倾销,差一点葬送了刘备在琅邪辛苦建立起来的生产行业,还有有刘备的地方保护主义,否则他也得赔的底朝天。

    曹军的败退令原薄曹从事曹宏颜面尽失,不得不辞官归隐。陶谦早看的他烦心,当即批准,随后任命自己的长子陶商继其职位,主财谷簿书。聪明人一眼可以看出,这是陶谦在安排继承人,即使再烂的泥巴也要扶上墙。而这种任命,在州府内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现今皇上受困于长安,圣旨出不了潼关,各地已经是半独立状态,诸侯之间的征伐在所难免,而于这样的环境下任命一个懦弱且毫无主见的人担任一州之长,不得不令人心生它意。

    刘备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怀揣着建议书走入了州府大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MFU.持正版阅读!)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十章 风涌扬州(5)

    >刘备落座。

    一进屋,刘备便已看到陶谦的病入膏肓,双颊深陷、眼眸无神,一圈似有似无的黑带围绕在眼眶周围,脸色如白纸般苍白。幸亏这是白天,若是晚上看到陶谦这副尊容,非得把人吓出病来不可。“唉!”刘备心中一声哀叹,躬身施礼道:“陶州牧气色比起以前好了许多,相信这病无需几日便可康复。到时徐州上下还要仰仗陶州牧治理爱护啊!”

    “呵呵,玄德说笑了!曹军已退,徐州已无危险,不知玄德此来所为何事?”陶谦打量这位自己十分器重的皇亲国戚,眼中关爱神色甚浓,竟看的刘备唏嘘不已。

    “陶州牧,备此来正是为了徐州的长治久安。”边说边将誊写好的卷宗取出递给陶谦。

    “哦?详细说来。”陶谦似乎费了好大劲伸手接过卷宗,却并没有急于翻阅,而是等待刘备的说明。

    刘备清了下嗓子,说道:“曹军虽退,但徐州危机并未解除。观地理,徐州东有曹操、袁术虎狼之徒,南有孙策野心之辈,尽管北部紧靠青州尚属安稳,可谁又能保证那孔融不发兵南下?”刘备仔细回忆着田丰的精辟分析,加以润色后继续说道:“徐州富庶甲天下,亦因此引来屑小之辈窥觑。徐州的实力州牧心中最是清楚,猛将没有几员,甲士不过八万,虽有丹阳精兵称雄天下,但猛虎架不住群狼、双拳难敌四手,一旦出现闪失,整个徐州将再无抵抗之力!故此,为徐州长远计,备斗胆上书,请陶州牧扩充郡兵、改进兵卒训练。仿效幽、冀之例,让徐州立于不败之地!”

    “扩军?改进兵卒训练?”听到刘备说出这样的话,陶谦很是惊讶,勉力抑制住胸腹内的上涌气息,赶紧打开卷册细看。“玄德心系徐州安危,谦深为感动。”陶谦一边说,一边凝聚精神细阅卷册,“扩军之事。已有陈登、赵等州府阁员多次提起。谦知其关系重大,一直不敢妄下决断。眼下正值秋收,实不宜立即扩军;不过,玄德所提的改革训练倒是很有新意。前次听商儿提起琅邪郡兵训练别具一格。与普通郡兵很是不同,想必便是此中提到的幽冀之法吧!”

    刘备点头确认道:“不错,正是仿效幽州军而来。早年备曾与高勇并肩作战,那时便发现幽州军训练的特别与优点。后来几经研究总算摸出门道,直至应陶州牧邀请担任琅邪郡守后才开始推行。”

    陶谦闻言呵呵笑道:“想不到玄德眼光如此长远,难怪能凭借一郡之力拖住曹军。嗯,此法可行。强兵方能保境安民。只是不知该如何去做?若是动作大了会不会出现不良影响?”

    刘备胸有成绣道:“此事简单。方法有二。其一,派人向高勇提出协助请求,想那青州郡兵正在接受新式训练。相信高勇不会拒绝的;当然。若其拒绝。还可以让琅邪郡训练成型的兵士暂代教官之职。再者,军训改动绝不能一蹴而就。还需一点点慢慢的来,循序渐进,摸索出适合徐州的方式。”

    “好!就依玄德之言,此事由玄德主抓,扩军可以稍缓,但训练却怠慢不得。谦地二儿子陶应整天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正好借此机会跟随玄德历练历练,不知玄德可否应允?”

    刘备似乎早已知道陶谦会走这步棋,不假思索道:“一切皆由陶州牧安排。”

    离开州府时,刘备抬头望天,心道:“陶谦虽病,智略尚存。田公还是有些心急啊,若是等到陶谦病入膏肓,那便容易许多了!”

    次日,州府下令,任命曹豹为新军校尉,负责编练丹阳精兵,组建州府直属军队;陶应为随军司马,协助曹豹署理相关事宜;刘备以兵曹从事之职负责制定编练内容、州兵建制。虽同一起下达的还有新的调令,除琅邪、东海二地郡兵不动外,其余郡兵悉数调归州府统一管制,由随军司马陶应居中联络指挥。

    于是,一场平稳中的变革开始在徐州展开,陶谦以起家的根基丹阳精兵为核心,组建一支直属州府州牧调动的兵力,兵力为五万,主要是从各地郡兵抽调补充。其中丹阳精兵仍为两万,乃是直接听命于陶谦。其余三万分别划给曹豹、陶商和陶应,此外,东海相麋竺、东海郡尉芳也各获得五千州兵的额度,算作一种补充。陶谦确实是被曹操打怕了!

    ……

    相见时难别亦难,回到征北将军府还不足半个月,高勇又要踏上征程了。“诸位夫人,夫君此去少则一两月,多则三四月,如若战事顺利,或许能赶回来一起过新年。哎呀,苦什么?雪莲,你可不要带头啊!”看着几位国色天香的夫人梨花带雨,任你是铁骨铮铮地好汉也要心动不已。高勇靠上前第一个搂住苏雪莲,满含深情道:“雪莲抱抱!……>+

    旁边同来送行的伏完、蔡实在看不下去,有心批评高勇轻浮吧,人家马上又要出征了,家人离别最受不得乱说话。不说罢,这等胆大包天的举止又实在很过火!二人互视,同时在心中哀叹,寄人篱下,能忍就忍吧!

    依依惜别,高勇翻身跃上马背,眺望南方高远处郎声道:“风涌扬州几多潮,吴侬细雨亦难消。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奉孝,此去扬州一定要好好会会美周郎啊!”

    郭嘉悄然跟上拍起胸脯道:“大哥放心,一定让那周郎吃不了兜着走!”

    冷不丁的吟诵一首诗,说者有心,听者无意。蔡>:;闪动,身心皆被此诗地意境感染;伏寿泪珠打转双目微红,心思依然虽高勇而去;苏雪莲略带怀疑的打量高勇背影,努力猜想此诗暗含的寓意;赵青却懵懂不明,左顾右盼只想着如何能追随高勇南下;惟有薛兰挥着小手向高勇道别。

    儿女情长最是难消受,高勇没有回头,与郭嘉纵马扬鞭直奔城南而去。而此时,在街角,一名少女正眼含热泪悄然凝望……

    PS:加班,又是加班,俺的命苦啊!今天少了点,周六、周日不加班地话一定补上。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十章 风涌扬州(6)

    i既要视察沿途村镇的情况,又要处理府、院送来的大堆事情。秋收已经进行了一半,路上随处可见垛起来的麦秆和其他农作物的根茎。要是换作往年,这些东西多半会一把火烧掉,好在高勇到来后鼓励深耕翻埋,将这些秆、根、茎通过翻耕土地再次埋入地下,作为来年的肥料。以此保证土地肥力,保护土壤结构,使其年年高产,为农户创造丰厚的收益。

    村庄多按一百户的标准建造,占地方圆数十里,外有树林围绕,内有溪水径流,田间种植着高大的树木作为分界依据,每方围起来的田地都是百亩,一部分栽种果树,一部分栽种蔬菜,剩下的大部分全用来种植谷物。方眼所见一片金黄,五谷丰登也不过如此啊。按照这样的标准肯定达到了后时代提倡的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共建地球的目标。

    不过,即使是发展的最早的玄、辽东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那便是河流问题。南下行程数百里,经过的河流数十条,较大的有流经玄、辽东的大辽河、小辽河,途经襄平、新昌的大央河、小清河等。这些河道流经地域广,水流湍急,但河岸堤坝却很是简陋,几乎全部是几年前所建。而最近几年风调雨顺,以往严重的水患问题竟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居安思危方能长久不衰!奉孝,荀公又没有提到幽冀二州的河道整修问题?沿途所见河堤低矮简易,一旦遭遇暴雨侵袭,只怕这河道两边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土地庄稼都将化为乌有。”高勇一边对照地图察看各条河流,一边突然问起郭嘉。

    郭嘉何等聪明,况且又早习惯了高勇这种频繁的跳跃思维,略一回想后说道:“此事荀大哥确曾提起。这幽、冀二州的河道虽经修葺,然并未治理根本。寻常水情皆能应付,但若遇到主公所说的大雨、暴雨,决堤的可能性非常高。怎奈最近连年征战。钱粮消耗巨大,政务院也苦于无钱治理。本来荀大哥打算趁今年秋收之后彻底的整治一番,可谁成想并州、三江郡战事一起,之前准备好的钱粮都花的一干二净了。”说到这郭嘉想起了荀彧地表情竟笑了起来。

    听到这,高勇亦感同身受,“荀兄说的不假,这连年征战,再多的钱粮也架不住挥霍。”

    郭嘉很是赞同。“荀大哥说截至八月,幽冀二州的税入大约为五万七千万钱,官营收入约为八万九千万钱。单看这数量便能达到大汉一半的税赋收入,怎奈花费更是惊人。学舍、师资、官吏俸禄、道路修建、城池改扩建等等加起来差不多要耗去六成。主公又说要继续扩军增强实力,又要提前占去两成;河东、并州之战打掉了一万三千万钱;还有三江郡的善后又要不少钱。唉,套用主公的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高勇感叹道:“确实苦了荀兄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政务最是繁琐。偏我这人又不喜加税、不愿做那杀鸡取卵之事。看来也只能继续辛苦荀公了。”

    郭嘉抿一口水笑道:“荀大哥之所谓拼命工作,除了与主公相知相熟外,更是因为主公心念天下、宽以待人、薄赋轻税,令士农工商和谐共处同步发展。比其他人强出许多。”

    高勇躺靠在椅背上自嘲道:“我可没有荀兄说的那般好,一切都是诸位齐心协力地结果。”

    “主公谦虚!单看每日进入二州的几万人便能清楚,虽然报上来的数字说幽冀二州有人口九千六百多万。但文长兄私下里说实际的数字可能已经接近一千万了。保守估计。年底时达到一千万绝对没有问题。”

    高勇想起陈群拿着户籍薄时兴奋地模样,哈哈笑道:“人口越多越好!来者不拒。既来之,则安之!”

    这时,马车逐渐减慢了速度,郭嘉挑开窗帘向外张望,东方一抹淡淡的红霞挂在天空,羞涩而腼腆。守卫兵士看到近卫拿出的通行关文后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人手前面带路。此后虽有多处哨卡,却很是畅通无阻。高勇知道这是特权的最直接体现,不过,就目前来说,还是给自己留写特权来地好。

    旅顺军港的外围静悄悄,可里面却热火朝天。码头上停靠着三百余艘大小不等的战舰,官兵们往来穿梭,完成最后的清理、检查工作。数千人地忙碌景象,即使是守卫港口的兵士也是前所未见。至于说三个舰队同时启程远航,更是海军组建以来最大的行动。这也让他们更加警惕,小心守卫这座最神圣地海港。

    马车不作停留直接驶上码头,车厢内,高勇正要掀开车帘却被郭嘉拦阻,“主公怎么忘了郑公地叮嘱,马车不停绝不能看!”

    高勇无奈苦笑:“好,好!这个郑公啊,不好好集中精力研究冶炼技术,偏要参与研究院地大船计划,还拉上马钧等人。这倒好,整个研究院就这么几个支柱,全被他翘了。弄得其他工作进展缓慢。要不是有子扬(刘)盯着,研究院可真的名存实亡了。”

    郭嘉听着高勇这番牢骚很是好笑,“主公别抱怨了,郑公也是一番美意。若没有主公,他哪里能有这么好地环境和条件研究炼钢炼铁。换作以前,又没地位又要忙于生计,那这百炼钢、钢板、钢条又怎么能造出来?又怎么能铸造各式各样的工具?听说这次他们合力建造的海船比以往的任何一艘都更大、更坚固、更有威力,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在自吹自擂?”

    “看看不就知道了!唉,时过境迁。上次来时,风帆式驱逐舰才刚刚试航,可现今,这种战舰已经超过百艘,真想看看这百余艘大舰聚集在一起是个什么样子?”说着说着,高勇开始了无限遐想:倘若这些船都配上火炮,然后组成远征舰队开到英岛、欧洲,再与开始走下坡路的罗马帝国狠狠的打上一仗,让他们也尝尝船坚炮利的滋味!

    胡思乱想着。马车悄然停下。郭嘉神情紧张,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郑公的技艺闻名遐,有他亲手建造的东西绝对是极品,如今那极品就在车外,任谁也难以抑制汨汨而来的兴奋。

    “恭迎主公!”

    听这声音,高勇立刻知道了车外等候的是谁,当即笑道:“想不到劳动郑大师在此等候,高勇此行不虚啊!”开门而下。车外果然站着以郑浑为首的一排研究员。高勇心中一动,想起拉了某个熟悉地场景,遂不等他们答话,上前一步一一握手。“辛苦了!辛苦了!诸位忠心爱国、报效国家,真乃当世学子之楷模!”

    话简理真,特别是

    未见过如此平易近人的大官的青年人,一个个热泪盈分。在这等级仍很森严的社会。能被破格提拔委以重任已是难能可贵,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极力提倡世人平等,让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这份感动只有日月可鉴天地可表。高勇的握手举动虽不太合常理。却深深的打动了这些青年地心,一双双聪慧的眼睛中写满了忠诚。看到这一幕,稍后出来的郭嘉心中感慨:士为知己者死大体如此啊!

    郑浑眼含泪水躬身施礼道:“主公千里远来。吾等自当恭候。今日乃是新船下水之日。意义重大。必须由主公亲自开启。以示海军航行万里称霸海洋!请!”

    高勇顺势望去,马车的后面正是旅顺军港内最大地船坞。两边搭建起来的脚手架高达十丈,内侧却用帆布遮盖起来,从外面看不到一丝一毫。高勇会心一笑,仅从这船坞外观来看,这艘新船肯定比风帆式驱逐舰要大,但至于打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郑浑引路,很快来到一根细绳面前。“此绳虽细,却通过轮组连接了帆布与新船缆绳。主公只需解开,即能让新船下水!”

    简单解释过后,四周顿时寂静无声,包括远处巡逻、工作的官兵也纷纷抬头向这边往来。他们只知道一大群人在帆布包裹的船坞内忙了小半年,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此时此刻,看到外面围着地一群人,他们似乎也明白到今天的不同,或许可以看到帆布里面究竟是何物事。

    巧夺天工!这是高勇唯一能够用来形容这根细绳的词语。扫视四周,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向自己望来,等待着目睹这历史性地一刻。万众瞩目的感觉还真是不自在!高勇平静一下心情,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面对即将揭晓地谜底,任你是神仙也要激动起来。“新船新气象,新船新天地!祝福大汉海军扬帆远航称霸海洋!”左手一抻,细绳解开,随即被转动地齿轮带走,嘎,嘎,嘎,嘎啦,嘎啦啦……

    木制齿轮互相绞动发出了音乐般悦耳地奏鸣曲,起初是独奏,随后越来越多的齿轮加入其中,奏鸣曲逐渐宏大起来。当所有地齿轮一同发出欢快的声音时,巨大的帆布帷幕徐徐落下,其内传来原木滚动的声响,似乎是巨兽庆祝挣脱牢笼回归天地的欢呼咆哮。

    抬头仰望,最先出现的是高高的桅杆,一根……两根……三根……“咦?为何只有三根?”高勇轻呼出来,面对已经看习惯的四桅帆船,这冷不丁冒出来的三桅帆船确实有些惊奇。

    谁知,郑浑神秘一笑,示意继续往下看。高勇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有在事前得到一点内幕情报,只好把目光聚焦在帷幕后面。三根桅杆逐渐显露出小半段身姿,几块横帆一次出现,与梯形斜帆浑然一体,组成效率最高的船帆体系。

    “咦?那是何物?”这次轮到围观者发出惊讶的疑问。众人指指点点,焦点集中在紧靠三根桅杆的地方。高勇仔细望去,惊诧间竟也目瞪口呆!

    只见第三根桅杆之后赫然冒出一个漆成黑色的超大号的近似方形的铁柱,顶端斜盖着一块薄薄的铁片……“烟?”这一下高勇立刻激动起来,聚精会神继续往下看。很快,整个舰船的上层建筑全部显露出来。三根主桅杆,一根带有底座的大号近似方形的铁烟,几缕青烟从中冒出,在强劲地海风吹拂下很快消散在空气中。三层舰桥正好建造在船体中前部,与桅杆和烟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远远望去,竟然与后时代的巡洋舰有几分相似之处。整个舰桥几乎全部包裹在铁板之下,只怕内里也是钢筋铁骨。见到那烟,高勇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可心中的激动却沸腾不休,只待郑浑揭出谜底。可那郑浑却依旧微笑不语,颇让人难熬。

    随着帷幕落下,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三层舰桥或叫指挥塔后,便是宽大的前后甲板,半人高的蒙着铁皮的护栏。这种怪异样式地舰船在众海军官兵眼中也颇为奇怪。郑浑笑了许久,这才开口道:“此船乃是众人根据主公所画的船图改进而来。船首取消了斜帆。这样可以增加视野。前甲板布置有五架能够自由转动的炮弩,后甲板布置有三架炮弩。为保护官兵安全,这些弩炮皆有蒙着铁皮的木制方盾围护,与主公画上地炮塔一般无二。五部炮弩之间有一个通向甲板下层的梯子。转门用作运送弩箭,安全快速。”

    听着郑浑的介绍,高勇望去果如其言。那种炮塔虽然原始却也得到了炮塔保护炮手的精髓,半圆式配以两两对应。确实能够抵御大多数箭矢地攻击。至于五部炮弩的布置则相当精巧,一在前,正对船首方向。其次两队逐渐延后。整体来看。恰好是一个配合船首身形的三十度顶角的三角形。高勇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赞郑浑的巧夺天工。看过炮弩。视线后移,高勇竟然又发出了惊讶之声!不为其他,只因前甲板炮弩后面的四块甲板和舰尾地四块甲板突然自行掀开,里面一物缓缓上升。

    此时,船体已经显露出来三分之二,下行地速度增加许多,但离入海还有一段距离,仍在原木上慢慢滚动,船尾地缆绳依旧紧绷绷的执行使命。

    看到那逐渐露出容貌地物事,高勇惊呼一声,瞪大眼睛仔细观瞧,口中竟然赞叹出来:“奇妙!太奇妙了!郑大师还有诸位青年才俊具都是巧夺天工之人!这种方法是谁想出来的?一定要重重嘉奖!”看到那最原始的升降机,虽然明知低下是人力操作,但有此想法便已惊人。

    这时马钧走上前谦恭道:“小生不才,揣摩主公之图许久才想到此点。主公对这种武器一定不陌生。”

    高勇哈哈一笑:“当然,这可是建议军师刘的第二大发明怒火连珠炮啊,威力比霹雳车强上十余倍,端是密集杀伤的好兵器。”自从刘发明出这种兵器后,高勇对刘的佩服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种曾二战时发挥出巨大威力的兵器居然提前千余年面世了,不能不感叹世间神奇。

    马钧腼腆一笑,露出书生本色,继续道:“不错,此兵器正是怒火连珠炮,不但利于守城,用来对付靠近船身的敌人一样威力不减。因此,马钧以及诸位同僚决定将其布置在战舰之上。不过,此物呈方形,发射一次需要时间颇多,且又无法配备防护。于是,钧与诸位同事齐心协力,根据主公提出的升降之法加以引申,便有了如今的模样。发射时升至甲板之上,只需一根加长的导火。旋转、调整发射角度以及装填箭支均可在甲板下放置在甲板下可以避风避雨,战时升上来杀伤敌人,可获出其不意之效。不过为了增加威力,钧等还是决定在二层舰桥两侧各布置两个底座,用来临时安装发射架。”

    高勇不住点头,兴奋的笑容爬满了脸,一年来竟是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转身走到郑浑、马钧身前,拉起他们的手感慨万千,“幸有诸公相助,天下升平指日可待,我大汉海军更可掌控海洋,成为世界的主宰。百世千世之后,诸公之名必将为后人敬仰。”说到这,轰隆一声,整个帷幕全部落下,新式战舰露出了峥嵘面貌。

    郑浑、马钧诸人眼中感动的泪水再次哗哗落下,郑浑见新舰正徐徐驶过眼前。赶紧从怀内掏出一张图纸呈献给高勇,“主公,此图乃是该舰的设计图,见了他,便可对这艘新舰了如指掌。”

    高勇迫不及待的打开细看,顿时眼前一亮。“郑大师、诸公真乃天才降世!有诸公在,大汉必将屹立在世界之巅!”发出如此感慨,只因进入眼帘的设计图竟与后代的舰船三维图相差无几。设计图右上角端端正正的写着几个字:玄级巡洋舰。再细看图纸。整艘战舰与后时代的早期巡洋舰相距不远。

    郑浑站在高勇身侧,一边指点一边解释道:“此舰根据主公提出的分级标准可以划归到巡洋舰一级,舰身长四十五丈,宽七丈。三层舰桥,两层甲板每侧分布有十六个射击孔,其下是两层船员舱、轮机舱以及船底重物舱。”一边听着介绍,高勇一边拿着图纸与眼前地新舰对照。只见整体布局严谨,船下载员舱还设有两排小舷窗,越来越有超时代的味道了。看到高勇的笑容和赞许的神情,郑浑心中大定。继续介绍道:“为了保证船体坚固,浑等集中百余名工匠将约一寸厚的钢板铸造连接置于木质船壳的夹层之中,以松油、粘土、水泥等物置入其间烘干密封。保证滴水不漏。而后又在外侧蒙上铁皮防止火攻。船体龙骨亦根据此法逐段铸接起来。再附以硬木,坚固耐用。浑等用重物撞击、压砸均完好无损。即使用上百年也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当然,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是此船可以不依赖海风航行,想必主公已经看出其中端倪!”

    听到此处,高勇再次眺望那高大的铁烟,胸中涌起无限豪情,想不到争霸海洋地梦想就在眼前!“可是那蒸汽机?”

    郑浑自豪的点头道:“与主公所说的还有差距,不过用来推动战舰航行还是绰绰有余。”说到这,郑浑尴尬的一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此次浑调用了四百余工匠日夜不停,同样采用铸造之法,将此机械打造出来。虽曾遇到诸多困难,但大汉人才济济,数百工匠总有奇思妙想化解。即便如此,因那铸造连接之法颇为繁琐费时费力,集合众多人力物力也才堪堪造出四台,且全部用在了这艘战舰之上。至于能够航行多快……呵呵,主公莫笑,浑也不甚清楚。”

    高勇收起图纸,眼望即将入海地战舰夸奖道:“能航行多块?能不能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勇于开拓创新的胆魄与精神。这机械三五年前别说是你,便是我也不敢奢想,可眼前,他不就变成真的了吗?另外告诉你啊,这机械地用途不仅这一点,其他诸多行业都能用得着。你们这次成功,必将造福千秋万代,继续努力改进,不要放弃任何希望,不要惧怕任何困难,相信自己,一切皆有可能!”

    听到这番鼓励话语,郑浑带头,马钧以及一干青年全部下跪叩拜,“谢主公赞扬,属下一定继续努力钻研,让这种机械早日完善,如此一来,主公的战舰不仅能够称霸海洋,便是那大河也可畅通无阻!”

    见此情景,高勇急忙上前将他们一一拉起,看着他们激动的神情,微笑着调侃道:“马钧,还有诸位,这机械着实精贵,用途广泛。不仅航海,还能制造更多的东西,甚至能够想办法用到陆路运输。”

    马钧满肚子疑惑,试探道:“这么重地机械安到船上已是相当费力,又如何能用在陆路运输?”其余几人也是同样的表情,显然这个问题他们也曾想到,却一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高勇微笑不语,唤人取来笔墨纸砚,当场画图解说:“既然可以铸造此种机械,那么同样地方法也能铸造出许多其他东西,比如说车轮、车底盘还有这种式样地铁轨,而后造出这样地车头,里面装上这种蒸汽机,与船一样,烧煤煮水……”众人都是聪明才学之士,一点即通,当下便跃跃欲试。高勇心中感慨,这种东西画起来容易,做起来却艰难无比。眼下的蒸汽机便是一例,高勇早在几年前就已提出,这么长时间才能勉强造出,可见难度之大。不过。能造出来已经是惊天地地壮举了,中华大地能人辈出,缺少的只是思想开放。

    恰于此时,哗啦一声巨响,战舰劈开海浪冲入海中,声势壮观无比。放眼望去真如蛟龙入海,特别是船尾的尾舵和两个一人高的三叶螺旋桨。入海的一刻,船身猛然一阵。两个螺旋桨竟同时转动一下,犹如海龙摆尾,看得岸上众人鸦雀无声,只剩下满心的惊骇。

    “呜——”一声长长的号响传来。众人尚未来得及回应,便见那没有张开船帆的战舰竟然自行动了起来,船尾烟黑烟逐渐增多变浓,随即舰尾海浪翻滚。呈破浪状伴随战舰航行分向两边。

    这一刻,饶是见多识广聪明无双地郭嘉也惊讶的目瞪口呆,这艘战舰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知晓的常识,迎风航行。而且还是在浪涛此起彼伏的大海上!周围的海军官兵早已习惯了扬帆方能航行的道理,但见眼前这艘神奇的战舰,以往累计起来的经验竟瞬间崩溃。没留下一点残渍。与他们地震惊相反。郑浑第一个大叫起来。像孩子一样欢笑蹦跳,马钧及其周围的青年欢呼着相拥而泣。这是他们的心血结晶。此情此景,仿佛是父亲见到孩儿迈出了第一步、叫出了第一声“爹爹”!

    战舰航行一小圈绕了回来,准确无误的停靠在码头旁。岸上众人早已被其吸引,纷纷围拢过去打算一看究竟。停稳之后,舰桥上走下一名穿戴着海军将军服地军官,高勇细看,非是旁人,正是海军地位仅次于甘宁的新任副指挥官吕维。吕维身体笔直气宇轩昂,走到船侧舷梯旁高声道:“恭请主公登船并为新战舰命名!”

    此言传出很远,周围海军官兵先是一愣,随即目光集中到那群青年人中间……果然,那不是

    又是谁?初时因为好奇,而后因为震惊,以至于谁都群中穿着便服的高勇,只把当作青年人的一员。

    “集合!”

    “列队!”

    “恭迎主公临旅顺军港!”

    眨眼之间,喧嚣地码头恢复了平静,海军官兵训练有素的集合起来,一队队站立整齐。高勇扫视一周,露出满意的微笑,“常闻海军官兵训练有素,今日意见果然名不虚传!”说着信步走上舷梯,站立其上抬头仰望这艘玄级巡洋舰的首舰,“高大宏伟、威武不凡,开蒸汽动力舰船之先河,划时代革新之成果,值此继往开来之时,唯有‘奉天’二字既扬奉天城名又能显其身份!”

    吕维啪地立正敬礼,汇聚其身侧的船员亦立正敬礼,“恭迎主公登临奉天号巡洋舰!”

    甲板比风帆式驱逐舰宽阔许多,五部炮弩静立船头,四部怒火连珠炮亦威风凛凛的傲视环宇。登上舰桥,指挥室布置得紧凑得当,指挥台上除了日常地设置外,还多出了两样东西。其一是马钧发明地水平仪,采用引力原理测绘舰身倾斜度,其上还有一枚指南针,与外圈刻度相配,保证航行方向准确无误;另一件乃是一铁皮围成地圆筒,高勇一看便知是联络二层甲板和船舱、轮机舱的喊话筒。

    郑浑跟在高勇和郭嘉地身后,郭嘉早已被这战舰的一切吸引,左看右看不亦乐乎。郑浑道:“主公要不要下到轮机舱看看,四台机械平均分布,到省去了不少压仓重物。”

    高勇挥挥手,“勇相信诸位的实力,既然敢于试航,便说明一切皆已就绪。倒是那密封问题,勇很想知道解决的方法。”

    郑浑嘿嘿一笑,露出了孩童般的灿烂,“此事还要问徒儿马钧,浑也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勇点点头,“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吕维!撤回舷梯,解开缆绳,奉天号开始试航!”

    “呜——”号声响起,船员立刻行动起来。吕维站在舰长位置对着传话筒命令道:“轮机舱低速离港!”船身轻轻一动,随着脚下传来的轻微震动和咣当声响缓慢驶离了码头。

    看着渐行渐远的码头,又听到吕维提到低速航行,高勇好奇问道:“郑大师,此船有几档航速?”

    郑浑抓着栏杆,感受这船体轻微震动,眼中满是激动,听到高勇提问赶紧回答道:“变速箱共有三档,乃是众人根据主公很早之前提出的齿轮转换原理制造出来。分为低速、中速和高速,分别对应进出港、巡航和作战。”

    “嗯。不错。还真有巡洋舰的味道了!不过,此船为新造,难免有遗漏,研究院需要派人在船上常驻,发现不足积累经验,为下一艘建造打好更加坚实的基础。”

    众人听到高勇还要再建造一艘,顿时欢欣鼓舞,齐声道:“主公放心。吾等必将鞠躬尽瘁!”

    “左舵!巡航!”

    码头上的海军官兵羡慕的观看着兄弟部队试航新舰,许多人心情激动,手中的刀枪都在颤抖。当然更多人则是期盼能够有朝一日也开上这种自动航行的战舰。

    浓烟随风,奉天号画出了一道完美地弧线。在海面上留下了美丽的月牙。高勇感受着战舰破浪前行随浪起伏的激昂,视线由近及远,海天连接处明亮一片,预示着朝阳即将升起。|.炮待命!”

    “遵令!怒火连珠炮准备发射!”一声令下,早已升上甲板的发射架各自转动起来,分向前后左右,将舰身三百六度统统覆盖在内。里面的海军型弩箭整装待发。这种弩箭缩短了爆炸部的引燃时间,基本上达到弩箭落海前起爆的要求。

    此时奉天号正好调转一百八十度正对东方,海天连接处朝霞满天。东升旭日正要破地而出!指挥室内的众人全神贯注盯着战舰前方。朝霞映照下。脸上散发出兴奋地红光。

    “启禀主公,奉天号航向正东!”

    “好!怒火连珠炮发射。以兹庆祝奉天号试航成功,预祝海军称雄海洋!”

    “遵令!怒火连珠炮发射!”

    刹那间,包括船上以及码头上的众人皆被眼前所见的奇景吸引震惊!奉天号迎着东升旭日猛然爆发,怒火连珠炮飞速射出,犹如破海而出的蛟龙。一片淡淡地烟幕迅速将船身包裹,而后在朝阳余晖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辉,仿佛自天外飞来!

    “砰砰砰!”一顿爆豆般响声大作,射向四周的弩箭相继爆炸,在海面上形成更大一圈的雾霭,真如天女散花,将奉天号衬托地犹如战神降临!

    听着四周不断传来的响声,高勇心中的激动达到最**,不禁回想起一路走来的坎坷艰辛,转而对郭嘉笑道“有此舰在手,扬州周朗再难掀起风浪,吾等明天会更好!”

    郭嘉亦信心满怀地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此舰抵得上四艘驱逐舰,真个无敌天下。更棒的是还能驶入江河,嘿嘿,嘉已经等不及想看扬州水军遇到奉天号的模样了!”

    “哈哈,老实说我也等不及了!”

    此时吕维走过来说道:“不用船侧炮弩,单这怒火连珠炮便能让扬州水军作鸟兽散!”

    高勇笑道:“当然,这种密集攻击任他是天王老子也要丢下半条命!不过,奉天号这种打法让勇想起了一种动物!”

    众人好奇纷纷围拢过来等待高勇地答案。高勇稍等片刻才说道:“很简单啊!刺猬!”

    “哈哈哈哈!”闻听此语,众人均自大笑起来。而在这笑声中奉天号来了一个右满舵,准备尝试高速航行地快感!

    整整忙碌一天,入暮时分,奉天号如熟睡地婴儿唯一在旅顺港的怀抱中。其内,郑浑正带领一干弟子、研究员作精密检查,为次日地远航做好充足准备。其外,官兵将一桶桶淡水、和煤石搬运上船,为远航积聚力量。

    岸上军营内,吕维站在高勇面前作出发前的报告,一页一页事无巨细,将远航的所有准备情况讲述一遍。

    对这些,高勇早已失去了原先的兴趣,有这些大将操劳根本无须担心。此时,他最感兴趣的便是这旗舰奉天号,“这么说,奉天号上均是各舰出类拔萃的精英,怪不得试航时如臂使指。也罢,新舰需要新气象,只有熟练兵士才能发现更多问题,为将来改进提出更多宝贵意见。”

    “主公放心,此番远航必将一帆风顺!”(未完何,请登陆WWW.CMFU.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十章 风涌扬州(7)

    朵浮云悠闲的飘荡在天空,似窃窃私语,又似鼾声阵阵。辽东半岛又迎来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庄稼汉纷纷早起,带上妻子精心准备的饭食,扛着镰刀、麻绳走向田地。憨厚朴实的农民三五成群有说有笑,谈论着今天的年景,遥想着来年的丰收。村庄内,庄稼汉离去不久,又见十几名孩童穿着式样相同的衣裤、斜背着帆布小包排成长队走出,欢歌笑语声中蹦跳着赶往邻村的小学堂,炊烟袅袅的村庄很快恢复了祥和平静,惟剩鸟雀叽叽喳喳的欢叫。大抵幽、冀二州的清晨皆是如此,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旅顺港,自黎明起,海军官兵便纷纷起床,打理行囊、清点物资,为即将启程的远航作最后的检查。郑浑诸人一直忙到后半夜,确认战舰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回到营房睡觉,此时听到屋外响动,也随着起床,恭送高勇以及海军舰队远航。

    吕维似早已习惯于这样的生活,天未亮便已起身,督促兵士训练,进行例行检查。特别是今日的三支舰队远航,创海军航行之先河,吕维不敢有丝毫松懈,严谨细致的巡视每一艘战舰,检查每一处细节。

    郭嘉因为昨日的试航一直处于亢奋之中,夜里半睡半醒想了许多许多。到黎明时分才断断续续的睡了两三个时辰,于是,在乘坐奉天号远航的兴奋鼓舞下,郭嘉带着黑眼圈早早的洗漱完毕,与兵士一起对奉天号进行全面检查,一来寻找困扰自己一夜的谜底,二来思索奉天号的作战方法。在郭嘉看来,这么强大的战舰不彻底使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整座海港大概只剩下高勇睡的最熟、最香,一夜做了许多梦。东征西讨,使帝国疆域比那元朝更大;当然还有海上对战,船坚炮利横行无忌逼迫罗马签订极不平等条约,让他们割地赔款开放通商口岸,其后,帝国成立官私合营的中亚公司、东印度公司,大量秘密种植罂粟,而后将提取物运往罗马帝国倾销。赚回大量的真金白银后充作军费,支持帝国大军开疆扩土……

    “呜——”连绵不绝地号声一阵紧似一阵,从东至西响彻整座军港。码头上忙碌的官兵早已登船待命,仅余留守驻扎的兵士与缆绳前静立。目睹这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舰队启航。

    各舰传令兵快速准确的打出准备就绪的旗语,报告旗舰随时可以起航。旗舰奉天号指挥室内,高勇翻阅着整支舰队的详细报告书,包括战舰编号、舰队指挥官、舰长、装载物资、兵力情况等等一应俱全。

    “启禀主公。舰队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起航!”吕维转身立正,神情肃穆的请示。

    高勇合上报告书,来到指挥台前向左右望去。上百艘战舰横列,岂止是惊天地泣鬼神,胸中豪气霸气同生。“传令:准予起航!”

    出征命令通过旗语迅速传达至各舰。“解开缆绳。升帆起航!”

    旗舰奉天号最先开动,机械轰鸣声中劈荆斩浪。踏着碧波向无边无际地大海前进。其后,风帆式驱逐舰、三帆快速战舰相继离港,用最快的速度护卫在旗舰左右。若从天空俯瞰,这支远航舰队庞大到骇人的地步。左满舵之后调整航向,转向下一个目标——青州东莱威海军港。

    看到奉天号中速巡航无帆状态便已然与其余舰只全速航行相差无几,倘若再升帆辅助……“吕将军,要不旗舰也升帆,看看二者相加究竟能有多快?能用多少时间赶到威海港。”高勇建议道。

    吕维早就想这么干了,当即欣喜应诺。“传令二支队暂代旗舰之职引领舰队航向威海!本舰起帆全速航行!”一阵急迫的铃铛响起,风帆相继张开,高勇只感到船身速度瞬间又提升了一个档次,真可谓惊涛骇浪踏足下,碧波万里水上行!

    护卫在侧地舰只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便见奉天号突然起帆,黑烟直冲天际,船尾更如沸水般翻滚起汹涌海浪,一声号角长鸣后,如离弦之箭,以超出众人想象的速度脱离舰队向西南急速驶去,没多久便消失在海平面之下,只剩一条越来越淡的烟雾挥散在空中……

    这一刻,所有的海军官兵都冒出了同一个想法:认真训练,积累战功,希望有朝一日也能登上奉天号那样地战舰傲视海上!

    虽然没有具体的度量,但仅凭感觉,也能知道奉天号全速航行时至少比风帆式驱逐舰快上一半。看来测量时间、距离、速度的标准需要尽快制定,高勇这样想着,视线却落在辽阔的海洋上,听着海鸥鸣叫,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从前……

    郭嘉早已按耐不住激动,跑到船首驻足眺望,一边感受着呼啸而过地海风,一边观察着四周无边无际的大海和在船首处分为两半的浪涛,一时间,人竟然呆了!

    与此同时,一支骑兵部队飞速地奔驰在东牟通向威海地官道上。此官道非普通青州官道可比,乃是依照幽州官道地标准建造,行走在上面平坦舒适,战马更能跑出高速。这支骑兵部队正是近卫机步兵团,领军将领典韦、许褚与赵云并列疾驰,一会说起很快到来的战斗,一会又说起赵云北上抗敌经过,典、许二人很是郁闷,为何主公要将他们留在城,老老实实地听沮授调遣。不过,好在主公没忘了他们,命令赵云偕同他们一起赶赴威海,准备新的征程。

    威海港经过几年建设,早已不是当初的小渔村了,码头宽阔,可以同时停靠一百五十艘舰船,规模仅比福山港小上一点。鉴于威山港的重要地理位置和作用,这里常年驻扎着一支陆军和一支海军舰队,现在驻守的是81步兵师和海军第四舰队,舰队指挥官乃是因东莱一而晋升的杜封。

    赵云等人一路通过数道哨卡,遇到三支巡逻小队,可见海港守卫之森严。马不停蹄直入港口。待的入港,看到里面的景象,别说是典韦、许褚,便是赵云也惊讶的合不拢嘴。按照往常来说威海港至多驻扎一万兵力,可此时放眼望去,至少有三万人的规模!赵云不禁感慨道:“主公大手笔!运送两万战士,这种壮举怕是集整个大汉之力也做不出来!”

    式战舰。几乎同时脑筋短路,典韦更是呆呆的问道:“子龙,这真的是主公的水军?”

    赵云呵呵一笑,神秘道:“这些还算不上。真正的海军会在一两日内抵达,到时二位再惊讶也不晚。走,入港!”

    典韦惊呼道:“娘呀!主公太伟大了!”

    得知近卫机步兵团抵达,杜封早已在营门外守候。众人相见寒暄自不必细说。

    二十九日黎明,因一路奔波而酣睡淋漓的赵云被屋外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惊醒,心中不悦道:“海军真实奇怪,大清早地不好好睡觉。吵闹个什么劲啊?”嘟囓几句,披起外衣走出屋子……

    此时,东升的太阳光芒万丈。照耀的海港灿烂辉煌。至于海面上更是壮观异常。海浪滚滚反射着朝阳光辉,发散出鱼鳞般的光亮迤逦。赵云打了一个长长地哈欠。顺着欢呼人群瞩目的方向远远望去……“咦?那是……”破壳而出的旭日下,一艘战舰拖着一条黑带飞速驶来!海船的速度赵云见过,即便是全速航行也绝对达不到眼前战舰地速度。正惊疑间,杜封快步走来激动道:“赵将军,惊讶吧!”

    赵云点点头,“那是什么船?怎会航行如飞?”

    杜封哈哈一笑:“大概是阳光刺眼,赵将军仔细看看船头!”

    “那是……”赵云举手遮住阳光,眯起眼睛细望,“主公?还有奉孝!难道这是新船?”

    杜封自豪道:“赵将军目光锐利。不错,这便是海军最新的战舰,具体情况封也不得而知,只能等主公解释一二了!”

    奉天号自从出现便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新奇的样式、冒着黑烟地烟,还有那轰隆隆的奇怪声响。当然,最让他们惊讶的还是那自动航行地能力,饶是海港上有三万余人,也没人能够看出其中奥妙。

    待停靠码头,赵云、杜封、典韦、许褚以及各师、团长官一齐敬礼,恭迎心中最爱戴地征北高将军,至于后面地上万官兵则寂静无声,用整齐划一的军礼表达心中地敬仰与忠诚。站在甲板上扫视海港内黑压压的一片兵士,心中顿绝豪情万丈,所谓战友生死情谊也不过如此。“将士们大多来自北方,恐怕不习扬州水土。但是,征北军皆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没有孬种懦夫,身为军人就要有面对困难、挑战困难的觉悟和信心。世人都说北方人难以适应扬州的湿热气候,可是今次,扬州之战,便要让天下人看看征北军的厉害,看看征北军的威武不凡!将士们又没有信心?”

    数万将士同时举起兵器齐声欢呼:“誓杀敌寇,让我军威!誓杀敌寇,让我军威!”

    赵云听到这番即席动员讲演,已然泪光闪动,看到高勇走下舷梯,急步上前单膝叩拜:“赵云拜见主公!”

    高勇哪敢怠慢,见赵云如此,先是一惊,随即赶紧将其扶起,紧紧抱住,“好兄弟,弄这些俗礼做甚?为兄还要好好感谢你的草原之行呢,虽然艰苦,却为北方争来了一两年的休养生息的宝贵时间。”

    赵云听到如此温暖的话语身心感动,热泪终于抑制不住汨汨流下,“赵云为兄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高勇哈哈一笑:“这个恐怕困难点,如今征北军连番大捷兵强马壮,要想寻个赴汤蹈火的机会还真难!”

    赵云亦露出笑容,却劝诫道:“主公万万不可骄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事皆须小心谨慎。”

    “放心!你看为兄像是哪种狂妄之辈吗?”

    杜封见他们说的热闹不好打搅,可面对眼前停靠的新式战舰,心里仿佛揣着一个小火炉,一股子热气不断上涌,憋了一会终于按耐不住问道:“主公,这便是传说中的新战舰?怎能无帆自行?”

    高勇闪目观看,只见一群将校围拢上来好奇的打量,尤其是那仍旧冒着黑烟的铁烟,更是吸引了诸多目光,特别是海军的几位舰长,瞪着大眼不肯放过任何细节。至于其余的陆军官兵,虽说乘坐了运输船已近感到惊讶万分,可当看到这艘超大号的战舰后,也与海军官兵一样目瞪口呆。

    看到海港内的状况,高勇无语,只好把吕维叫下来吩咐道:“让诸位将校登船兜几圈,体会一下奉天号的厉害!对了,‘刺猬’战术可以再用一次,让兵士们开开眼界增强信心!”

    吕维一听心头一颤,暗道:“高将军真是敢做敢为啊!这一次怒火齐射便要消耗768炮弩箭,差不多十五万钱啊!”

    吕维的黯然没人注意,反倒是众人兴奋的欢呼起来,特别是典韦、许褚二人,向高勇告个罪便率先冲上甲板左看右看摸这摸那,对一切都感兴趣的紧。陆军的将校与他们二人一般无二,噔噔噔跑上船好奇的打量一切。而海军的舰长们却更细心,看看船体造型,摸摸船侧铁甲,敲打敲打船壳,甚至爬到甲板上抚摸上面的钢板……

    赵云心中一样好奇,却又不好明说,一时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去做。好在高勇看出了他的心思,“贤弟但去无妨,这怒火齐射很是耗钱,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赵云告一声罪也冲上了甲板。

    看着众人的模样,又看看码头官兵羡慕的眼神,郭嘉靠上前嬉笑道:“有了这艘船比什么战前动员都好用,看看兵士们的炯炯目光,里面写满了信心啊!”

    高勇亦明白这艘战舰带来的巨大效应,此时此刻,奉天号不仅是海军的精神支柱,也是这次远征军的精神支柱。

    令人叹为观止的‘刺猬’和天女散花迅速将威海港带入到前所未有的亢奋之中,数万将士亲眼看到奇迹出现在眼前发出的如痴如醉的疯狂呐喊绝对会让任何敌人心惊胆战不敢仰视。

    郭嘉有幸观看两次怒火齐射,一次在内,一次在外,不免发出感慨:“我军将士都要发出这样的欢呼雀跃,真不知扬州兵士又当是何种表情?”

    高勇刚想说‘哭爹喊娘’,却听身后传来兵士的叫喊:“冀州急报!”

第六卷 战火纷飞 第十章 风涌扬州(8)

    边说道:“不知是何事,竟让沮公使用上了黑鹰印签……嗯?哈哈,有好戏看了!”

    郭嘉看到高勇怪异的笑容赶紧问道:“主公,究竟发生何事?为何有好戏看了?”

    “奉孝来看,袁绍不是丢了河南尹又占据陈留了吗,那陈留郡自张邈死后一直没有恢复元气,纵使曹操夺取了兖州也只是着重发展东郡、东平、济北几个地方,故此,陈留郡人烟稀少粮草匮乏,加之连年征战早已是千里无人烟的窘境。袁绍占据此地其中辛苦自己最清楚,偏他又无力征讨左右,北有黑山军、西有吕布、南有袁术,整个一瓮中之鳖。可是他又有一大帮人几万兵马要养活,咋办呢?”

    “当然向弟弟袁术借粮草,可是那个小肚鸡肠胸无墨水的袁术会答应吗?十有**要拒绝的!”

    “夸奉孝是鬼才一点也不为过。不错,袁术做的比回绝更无情面,他命令陈纪领兵一万出定陶压向冤句!”

    郭嘉一笑:“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吗?外敌未除便手足相残,这袁氏兄弟只怕凶多吉少啊!”

    高勇赞同郭嘉的评价,继续道:“袁绍也不是省油的灯,闻听袁术调兵威逼,他也不甘示弱,调派颜良领兵伍千增援冤句,与韩子、蒋义渠合兵一处,勉强凑够了万把人,正好与陈纪对上了!”

    郭嘉轻叹一声:“他们这么大动静,冀州沮公都一清二楚,想那曹操也不会不知啊!里面没提曹操有任何异常,这可奇怪了?”

    高勇道:“沮公也捉摸不清曹操卖的什么药,他没有理由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嗯!不错,没有理由啊!”郭嘉闭目沉思,片刻后猛然睁眼惊呼道:“好一招瞒天过海!主公曾赞曹操为当世枭雄,文治武功皆出类拔萃。故此。沉默不是他的性格,而今次二袁剑拔弩张,他却冷静旁观,只能说明一点!”

    高勇奇道:“哪一点?莫非是他另有所图?”

    郭嘉嘿嘿笑道:“表面平静迷惑众人,私底下很可能在积聚力量准备一举夺回任城、山阳二郡!”

    高勇顺其思路一想,果不其然,曹操绝不是安稳之主,“依奉孝判断。我军当做何准备?”

    郭嘉坏笑道:“此事简单,曹操瞒天过海,主公也瞒天过海;曹操按兵不动,主公也按兵不动!嘉记得返回幽州增援的第2步军和第3弩军尚在蓟县附近休整。何不将其南调,秘密进兵至安平郡待命,即可北上又可南下,方能万无一失。”

    高勇极为赞同。“文谦哪里又当如何?”

    郭嘉笑容不变:“乐将军那里更简单,演习、拉练,怎么动静大怎么做!”

    高勇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好你个奉孝。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出来,不怕曹操背地里骂你啊!”

    郭嘉双手摊开一幅无所谓的模样,“各为其主。谁也埋怨不得!”

    片刻之后。高勇写下两道命令。交由传令兵带回冀州。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转过身来再看,奉天号遛了两圈后乖乖的停靠在港口内。典韦、许褚二人正在哇啦哇啦的欢叫,看样子仍未从怒火齐射中挣脱出来。至于码头上远远观看的兵士更是如痴如狂,见到如此神奇的战舰,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凝聚力更得到了空前地提高!

    三十日,后续舰队抵达,面对已经满负荷的威海港,只能采用轮流进港补充给养的方式。于是,码头上的人们看到了一幅繁忙景象,大大小小的船只穿梭于海港与外海之间,如同无数条丝带将外海的舰队与海港紧密地联结起来。

    十月一日,各舰队补充完毕,陆军官兵也再次登上了运输船,万事俱备只待号令!

    挥别杜封和威海港,高勇、赵云等人登上奉天号,一声长鸣过后,旗舰率先启航,随后各舰队依次跟进……帝国历史上第一次海陆协同两栖作战即将在扬州开始!

    再一次航行在大海上,陆军官兵非但不觉得枯燥,反而被更多的震惊包围。庞大到无边无际的舰队,不算奉天号,仅是那六十艘风帆式驱逐舰便足以让人惊骇地了,更不用说其余的百多艘舰只。奉天号一马当先,航行在舰队的首位,如同领队的大雁,一直向东南航行,目标直指辽南郡福山港。

    ……

    陈留郡,袁绍紧锁眉头,无尽地悲凉写满憔悴的脸庞。瘦了!这是此时袁绍给人的最直观的感觉。想当年讨董联盟之时,袁绍何等地意气风发何等的光宗耀祖,可眼下,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没有下一丝痕迹,唯有山水尤在。

    得知袁术不但不借粮草,反而派陈纪兵压冤句,这种不讲情面的背信弃义着实令人恼火,更别说袁绍这种极好面子的人,那真是怒不可遏!不但下令防守东郡地颜良立即南下,更亲率四千精锐赶往冤句,袁绍知道自己再也输不起了!

    奇怪的是,此番出兵,手下谋士竟无一人反对,除了逢纪叮嘱小心提防多加戒备外,其余几人俱是沉默无语。搞得袁绍胡思乱想了好几天,怎奈敌兵压境,为了鼓舞低落的士气,只好亲自出征了。

    九月末地天气酷热已退,只剩下凉风习习。沿途望见空无一人残破不堪地村庄,随军诸将皆沉默不语,倒是很好映衬了这深秋时节。

    或许天意使然,得知袁绍增兵对峙地消息后,袁术首先想到的也是亲征。不过,仗着豫州富庶,又有长安皇帝支持,袁术可谓肆无忌惮,不像袁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凑齐了一万余兵马,他一道命令下去便强征了两万之众,大张旗鼓地赶奔冤句。

    一时间风声鹤唳,好不容易平息的兖州又将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至于曹操手中四郡,仍旧是平静如常。以至于安静的令人不安。田丰最先发现这种异常,也发现其中隐约可见的端倪。此时刘备正在下协助陶谦整编新军无暇他顾,为此,连琅邪郡兵的骨干都调走大半,令战力有所下降。本

    一便不是曹军的对手,如今主力调离大半,绕是田丰望风兴叹。没办法,最先提出编练新军主意的正是田丰。此举可谓一石二鸟,也算保护刘备地一种手段。怎想战局瞬息万变,一招落错,再想扳回来却要付出更多代价。

    不久。乐进接到命令后,驻扎济南国的青州军与征北军便立即行动起来,先是兵力突然集结于祝阿、历城一线,而后又开始演练阵地战、攻防战和攻城战。气势如虹、喊杀阵阵,数里之外皆能清晰可闻。

    不过,曹操似乎铁了心按兵不动,州境依旧安稳如常。看不出任何应对迹象。于是,冀州、青州紧盯着济北国、泰山郡,而袁绍、袁术又大兵云集冤句。剩下的琅邪郡、河南尹却始终保持沉默。本来该有作为的荆州刘表却也因为孙策杀入扬州而不得不将注意力移开中原。放到扬州这唇亡齿寒的地方。微妙的形势正应了那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谁是蝉。谁是黄雀却始终无从得知!

    福山港,位于辽南郡最南端,乃是一座仅次于威海港的天然深水港。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东连倭岛,南连琉球,北上可达东沓,西行直抵青、徐,福山港地货物吞吐量几乎与东沓港持平,进出货船络绎不绝,其中还会偶尔碰到倭岛驶来的小船。这些小船多是逃难出来的倭人,当然也有一部分是被贩卖过来,这部分以女子居多,大都是战败部落的俘虏,胜利者用他们换取辽东地粮食、布匹和兵器。由此而知这些倭女的命运将会如何。好在汉末时,人们的思想尚未被种族主义彻底洗脑,加之高勇有意提倡多民族共存的理念,倭女中倒有一部分嫁作人妇,过上了不错地生活。

    抵达福山港时刚近晌午,为了舰队出入顺利,港口已于两天前封闭,本该繁忙的码头空空荡荡,只有尚未运走的货物堆砌一旁。进入港内,高勇一眼便看到码头上站立着十余人,当先者眉清目秀机警中透着聪慧,一身松松垮垮的官服穿起来颇有狂放不羁地味道,“奉孝,看看谁来迎接了?”

    郭嘉细看,呵呵笑道:“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有损官府威仪,等一会主公要好好批评他!”

    伴随一生轻微的颤抖,奉天号平稳地停泊地了码头边,那名青年快步走到舷梯前跪拜叩首:“属下王信,恭迎主公巡视福山港!”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信何时开始拽文地了?哈哈,起来吧!当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呢,在我面前就不要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了!”

    王信猛抬起头,嘿嘿一乐,赶紧起身跑到高勇身前笑道:“还是主公了解属下,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对付那帮士子、世族地,明知道别扭,却也不得不装装象。”

    高勇举手一拳打在王信的肩头上,问道:“一年不见壮实多了,等辽南、汉东平稳后一定把你调到中原锻炼锻炼,真刀真枪的打打,也不枉泰安教授的这身武艺。”

    王信苦笑道:“主公还是打消这条心吧!”说着前头带路,将高勇引向事先准备好的客厅内。

    高勇很是奇怪,“难道辽南又有人要闹事?”

    王信摇摇头,低声道:“这边没事,倒是主公让特别留意的倭岛出了状况!”

    “详细说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着实令人吃惊,郭嘉亦觉察到高勇异样的神情,走到旁边等待王信的解释。

    王信从怀内掏出一张地图平铺在桌面上,高勇拿眼一扫即知是相当熟悉的四大倭岛,看其轮廓相对清楚,海岸线勾勒的比较精确,靠近海岸的地方画出了大大小小不等的许多方块,里面写满了字,似乎是对方块的描述。

    “这是倭岛地图?”

    王信吃惊的望向高勇,诧异道:“主公如何得知?此图乃是属下第一次拿出,经过三年时间,于上月刚刚绘制完成。”

    高勇摆摆手,“都是陈年旧事,提他做甚,还是赶紧说说倭岛出了何事?”

    王信看向高勇的眼神充满敬佩与仰慕,伸手点指西南端的倭岛说道:“此岛距离汉东郡最近,百余里外有一座孤岛,上有一小部落,号为对马,七八千人,一千余户。以前一直作为南连倭岛的中转站,方便官船停泊。岛上倭人还算识相,对停靠的官船毕恭毕敬。有鉴于此,执行警戒护卫任务的战舰变将巡逻范围南移,对于这座对马岛的监视略微松懈。可是就在半月前,一艘没有战舰护卫的官船返航途中遭到了倭人袭击!”

    啪!高勇一掌拍到桌子上,“狗日的,活得不耐烦了?”

    看到高勇阴沉的脸,王信心中一惊,想不到高勇的反应如此剧烈,莫非主公与倭人有深仇大恨?一定是这样!“主公暂且息怒,此次袭击事件的蹊跷之处正在这里!这艘遇袭官船并未携带黄金白银,更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只不过拉了一些从倭人部落交换来的女人而已。”

    听到此处,高勇亦察觉到其中的蹊跷之处,“女人?对马这种小部落也敢和本将军强女人?嗯?难道说这船女人当中有什么重要人物?”

    本在苦苦思索的郭嘉听到高勇着莫名其妙的话双眼一亮,心中顿时明白了七七八八,转而问王信道:“暂且不管对马部落,这倭岛最近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王信道:“这也是属下要禀告的第二点:一直以来,在属下有意挑剥离间下,倭岛上的十余个部落打得不亦乐乎,便是东边的两座大岛也有了火拼的迹象。可是,最近这一个月来,倭岛变得安静起来,根据买通的细作送回的情报,倭岛几大部落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挑拨离间,开始尝试联合起来,并且逐渐压低与我们的交易价格。,这还不算,处于中部偏西位置,有一个小部落叫做邪马台,乃是属下暗中栽培牵制周围部落的棋子,可他却在一个月前被一股来路不明的家伙给灭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MFU.持正版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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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烽介绍:
天降烽火焚尽乱世藩篱,涅磐重生开创盛世社稷!
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属火、金,南斗第六星,乃将星,遇帝为权。七煞即坚毅勇敢之星曜,象征「威勇」,化气为「将星」,主「肃杀」。——化外之人降临,隐含天地变化之兆,世界为之撼动,乱世破灭、盛世始起。
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属水,北斗第七星。——三国乱世唯一人得此评价:其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属水、木,北斗第一星。——三国乱世只一人有此经历:先后辅佐数主,皆能全身而退,阴谋诡辩算无遗策,兼有良、平之奇。
此三星一旦聚合即为“杀、破、狼”格局,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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