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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碧海情深     天烽txt下载     天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十章 大风起兮(16)

    阳城在冬日的暖阳下巍峨耸立,漆黑的墙面、高耸的以待的守军,还有城墙上随风飘扬的黑鹰军旗,一切都在昭示着这里将成为汉匈之间最后的战场,真正的终结之地!

    十年来次进入幽州腹地的昆狼不禁面色凝重,即使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一勇士,在面对横跨山谷构筑起来的城池要塞时,也一样感到人类力量的渺小。高达十丈的城墙需要仰视,密密麻麻的洞口令人恐惧。可以想象,当匈奴兵顺着云梯攀爬城墙时,面对洞口随时刺出的长矛,需要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相比之下,下洛城不过是乡村小镇一般。

    “难怪汉人放弃下洛城,有如此坚城,谁还会为小城拼命?”昆狼无奈的叹息一声,“乌洛兰,广宁之战恐怕也是同样情况吧!”

    乌洛兰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既然这样想,也就算是吧。汉人向来喜好虚实相辅,令人难以琢磨。”说着看了看沮阳城,“天色还早,要不要试探一二?”

    昆狼摇摇头,摆手道:“除非汉人疯了,否则绝不会放弃沮阳这等坚城。先安营扎寨,一切待左贤王到了再说。”

    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白雪之上,辉映出耀眼的光芒,宽阔的谷地,耸立的山峰,蜿蜒的道路。劲风刮过,卷起枯叶纷飞,却吹散不了山谷内弥漫的紧张气氛。沮阳城上的汉军始终冷冷的注视着山谷另一头安营扎寨的匈奴兵,除了偶尔几人举着千里眼远望外,就只剩下守军按时换岗的口令步伐。

    四十里外地山路上,左贤王虚连与置落罗、日律推演并肩而行,一路畅谈渴饮豪爽非凡。几人旁边,匈奴、鲜卑联军行进在平坦的官道上,一边对汉人的丰功伟绩啧啧称奇,一边幻想着大肆掳掠,贪婪挂在每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人注意到一路走来,两侧山坡上的巨石、树木少了很多,且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够觉,一些山腰附近的积雪隐约着与附近不同……

    就在左贤王顺利进军之时,左谷蠡王大且渠地日子可就凄惨许多。逃了大半夜,总算在午夜时分找了个看似安全地方匆匆扎寨休息,可谁想天还没亮,整个营寨就炸了窝,当大且渠跑出毡帐,只看到四周一片火光,手下部落族兵乱跑乱撞,隐约可闻汉军赖以行动的号声,而最令人惊恐地则是天空中不断传来的“嗖嗖”声响,那是汉军独有的神臂弩弩箭的声音!

    “亲兵,快吹号!并通知各万夫长、千夫长整理族兵,收拢不利定斩不饶!”大且渠愤怒的咆哮起来,他想不明白,营寨周围地汉军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绝不会是追击地骑军!

    很快。随着各级弹压。匈奴营寨逐渐恢复了秩序。除了火光依旧。再也没有了初时地混乱。然而。这段时间内。汉军地袭扰也没了踪影。

    大且渠一脸寒霜地巡视营垒。喝斥怒骂从未停歇。尤其是得知值夜族兵擅离职守才给汉军偷袭地机会后。毫不留情地砍了近三十个人地脑袋。

    “谷蠡王。汉军地确是从南边杀过来地。大约百骑冲入营寨放火砍杀。搅乱之后便迅速撤走。只让外面弓弩射杀。因为一片漆黑。害怕汉军埋伏。附近千夫长只得命令严守营寨。”

    “哼!天黑就不打仗了?”大且渠怒气未消。仰头看了看墨蓝色地天空。“那几个千夫长每人五十皮鞭。再派出斥候仔细探查。汉军一定走不远。追上去。杀光他们!”

    “那后面地追兵?”

    大且渠嘴角一阵抽搐。“留下一个万骑队拦阻。另外调几个百人队向西搜索。地图上看西南三十里外有条山路可以绕过平舒。一定要找到!”

    天明后,匈奴人疯般四处派出斥候,被打的千夫长更是下毒誓,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夜袭地汉军!然而,一队又一队的斥候地毯式搜索,除了满地乱糟糟的鞋印,再没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仿佛昨夜偷袭的汉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

    “你们几个向东!你们几个向南!都把眼睛擦亮,该死的汉军,难道长了翅膀不成?”遭到鞭笞的千夫长一路怒骂,声音回荡在群山之间。转了两圈没有任何现,千夫长无奈的抽打战马向南奔去。待马蹄声渐渐远去,在他刚才停留的山岭背面,一支背着强弩的黑甲步卒才悄悄站直了身体,沿着小路继续安静的行军。

    千夫长打马急行,转眼间就奔出了三十余里,道路也渐渐变宽,山岭愈低矮,似乎没多久就能抵达平原地带。“平原?难道接近灵丘了?那岂不是冀州地界?”想到这里,千夫长双眼一亮,“汉军就算知道我军南下恐怕也来不及准备,如此想来,灵丘极可能是一座空城!嘿嘿,命该老子财啊!”狂笑一声,后背的疼痛忘得一干二净,千夫长举起兵刃呼喝道:“小的们,沿着路冲啊,前面就是灵丘城了!”听到呼喊,匈奴兵顿时兴奋起来,抢掠已经成为刻印在骨子里的劣性,大概只有转世轮回才能抹掉吧。

    抢掠成为匈奴人激励士气最有效的手段,这队百十来人的骑兵速度越来越快,既然担负着先锋任务,那么适当的脱离大队也是允许的!当千夫长如此安慰自己时,战马一个减速侧身转过一个路弯……直到此刻,千夫长的脸上仍挂着贪婪,可当拨正战马抬前望,顿觉眼前一花,紧跟着整个人瞬时僵硬!

    “黑色?汉……”可怜的千夫长,僵硬的嘴巴只说出了三个字,就被倒映在瞳孔中的一片黑雾淹没了。狂奔中的百余匈奴兵好似海边的浪花,最终没能突破箭雨的封堵。而做下这一切地高勇军毫无变化,步弩战阵继续前进,时刻准备着消灭下一队主动撞枪口的匈奴兵。

    原本打算与匈奴决战灵丘城下的近卫机步师无意中现匈奴安营扎寨的位置后,立即调整部署,先派弩兵偷袭,后将全师分成六个战阵,沿着道路横向推进。与其在野地里正面

    耗,不如利用山区道路崎岖的特点,最大限度削弱击力,挥出战枪、弩箭、短枪地杀伤力。于是,同样的一幕不断上演,担任先锋地匈奴小队几乎无一例外的遭到毁灭性打击。可叹大且渠,哪怕昨夜坚持一下走出群山,也不会憋里憋屈的空有几万兵马却无处施展。

    “再去找!”随着天色大亮,大且渠越来越烦躁不安,北面负责阻击追兵的万骑队没有任何消息送来,同样的,南下搜索地斥候也一无所获。

    局势透着一股诡异,特别是昨夜偷袭的汉军竟然没了踪影,这一点让大且渠尤为害怕,谁也不会喜欢一支看不到、摸不着地兵马隐藏在身边。

    “谷蠡王,谷蠡王,现了!现那条山路了!”

    “真的?哈哈哈,好,传令下去,马上……”大且渠话未说完,便被帐外传来的号角声打断!旋即一名族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谷a王大事不好,汉军击溃了族兵,突破了拦阻,眼下一支千人骑兵已经沿路杀过来了!”

    “什么?一个万骑队啊,竟然被一次击溃!!”大且渠只感胸口一阵闷,“来人,快,快派兵拦住汉骑!”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号声随即响彻匈奴营寨。那些正在收拾行装的匈奴兵闻讯纷纷丢下手边工作,抄起甲冑兵器翻上马背聚拢起来,匈奴人兵民一体地制度挥得淋漓尽致,眨眼间就拉出来四五个千人队向北奔去。大且渠心知耽搁不得,立即下令丢弃一切不需要的东西,集合队伍向南行军。

    然而,大且渠这种添油战术对张飞率领地陷阵营来讲无异于鲜花对蜜蜂正中下怀!加上道路宽度的限制,严重阻碍匈奴骑兵地挥。由此,几个千人队的作用只不过是让张飞杀得大呼痛快罢了。曾经是汉军对匈奴一触即溃,如今反转过来,但凡碰上陷阵营,匈奴兵无不一触即溃!几个千人队不过稍稍拖延了小半个时辰而已。

    大且渠不知道,也顾不上了解。因为匈奴主力刚启程南下,便又接到战报,南面几条官道同时出现汉军步卒,正沿路推进过来,尤其是距离那条山路不过七八里路程!

    “他娘地该死高勇,还好本王停了半夜,否则一头扎进灵丘,八成得全军覆没啊!”想起这些一阵后怕,大且渠暗呼侥幸之余,自不敢失去最后的逃生道路。于是,又几个千骑队派了出去,明知九死一生,也无可奈何。至此,大且渠的心中虽然怒火依旧,可复仇的想法越来越淡。

    一路急行,不敢有半分耽搁。

    “快看,前面那个路口,向西一里就是可以绕过平舒的山路!”

    听到此言,大且渠高悬的心稍稍落下,头也不会的下令:“一队开路,其余的跟上!”

    “谷蠡王,不等其它族兵了?”

    “等?难道你留下?”

    “不,不,只是……”

    “唉,能留下这两万多人就不错了!晚一点的话……”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大且渠痛苦的向北望去,只见尘土飞扬、挤满匈奴兵的官道上突然混乱起来,隐约之中,一杆大旗显出身影“平北将军张”!

    “陷阵营,冲杀!”

    五个简单的字,却带来了奔腾如潮的应和。在匈奴兵的感觉中,仿佛直面海啸一般,胆小几近全身颤抖,即便战马也在凶悍的杀气下低鸣退步。百炼成钢,经过数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激战,经过无数次刀山火海,陷阵营愈行如其名。无论遇到何种敌人,都要径直冲杀,直捣敌人中枢!

    呼喝声中,丈八蛇矛翻腾如龙,演绎出显示版龙蛇变。放眼天下,除了方天画戟,再无人敢与其争锋!战马之上,张飞牛眼圆瞪,像极了十殿阎王,专司收割敌人级性命。倒霉的匈奴兵避无可避,只能痛苦的在拥挤中身异处,仅留下战马悲鸣。

    “该死!快走!”大且渠吼叫一声,率先领兵冲向山路道口。他这一走,立刻引起整个指挥系统紊乱,原本就不大灵光的万夫长、千夫长见势不妙,也学着大且渠丢下族兵夺路而逃。可怜两万多匈奴兵拥挤在狭长的官道上无处躲藏,只能以践踏、自相残杀的方式夺得逃生之路。当然,一部分自认聪明的匈奴兵打马向南奔逃,以为汉军来不及出兵拦阻。而慌乱败逃的大且渠更是没能将南面汉军步步逼近的消息传达下去。于是,直到这数千人撞上了仓皇撤退的同伴,才惊骇的明白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日上三竿,山谷内的厮杀声才渐渐消失,接到命令的张辽及时制止了张飞的追击。其后,第六龙骑军负责打扫战场搜索溃散的匈奴族兵,陷阵营则在高勇的严令下不得不立即折返昌平,近卫机步师也在部队收拢后一个时辰内踏上北上的征途。

    望着远去的队伍,张辽强抑激动,“决战就要开始了,一战定乾坤!”

    轻车熟路的勤务营很快将战果统计出来,并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送至昌平。拿到战报的高勇欣慰笑道:“大且渠到底按照那条山路逃了,想不到当初文和的伏笔居然这么快用到。好家伙,第六龙骑军又干掉匈奴三千余人,俘虏超过一万。大且渠只带走了不到两万人,剩下的都丢在代郡的大山沟里了!”

    贾诩搓了搓手,放在炭炉边取暖,视线凝固在地图上说道:“那条路原本是准备反包围时使用的,倒让大且渠抢了个先。也罢,吃一堑长一智,逃回草原后,大且渠三五年内绝不敢南下!乌坡城、弹汗山的压力也会大大减轻,可让管亥配合今夜的物资输送起一次反击,应能取得不错战果。”

    “不错,就这么办。”高勇点头应诺,“刚才沮阳禀报,匈奴已经在城外安营,而且其中还混杂有鲜卑的族兵!”

    “既来之,则安之!”贾诩、郭嘉相视一笑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十章 大风起兮(17)

    怎么样?高勇的本领不一般吧!”虚连右手虚指,|面的沮阳城墙,“横跨山谷两端,高达十丈的城墙,还有城墙上的箭塔,这些东西都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五年之前,这里还只是两三丈高的土石城墙;可如今吗……小潘子,汉人管它叫什么来着?”

    “钢筋混凝土!”潘六奚耸肩道,“据说坚固如钢,寻常手段根本无法伤及分毫,即使用大锤轰砸,也不过留下些许痕迹罢了。广宁、下洛二城莫不如此!听闻高勇援建轲最部落的两座城池也使用了同样的东西。”

    “呵呵,轲最?那个老东西,把鲜卑人的脸丢尽了!”置落罗张口骂道,“莫护安那个老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居然放任轲最坐大。眼下好了,轲最势力起来了,反倒把中部鲜卑压得不敢动弹。最不自量力的素利竟然也想浑水摸鱼,这回爽了吧,几万人马攻打轲最都城,居然愣没打下来,反倒让轲最钻个空子倒打一耙,白白折损了几千兵力!”边说边摇头,看得日律推演不停摇头。

    虚连笑了笑,宽慰道:“都怪汉军狡诈暗施偷袭,否则素利大帅不至于如此狼狈。好在实力尚存,轲最部落空有几万兵马,却只能困守愁城。等到你我取得幽州大捷,再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正该如此!”日律推演赞同道,“轲最暂时交给素利也好,他在那里还是可以牵制高勇数万兵马地。”

    置落罗冷哼一声:“素利老儿也就这么点用处,白白占居水草丰美之地了。要是换成老子,早就纵马幽州了!”

    虚连瞥一眼置落罗,笑着摇了摇头,“二位大帅以为沮阳城该如何攻打?”

    日律推演眼睛一眯,瞄了眼置落罗,回道:“自然由我西部鲜卑主攻,左贤王部连日激战,正该休息一番。”

    “好,那本王就安排去了。”虚连与潘六奚对视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日落西山红霞飞,将士戍边梦里回。沮阳城内响起阵阵号声,昭示晚餐到来,夜幕降临。高顺一如既往的巡视各处军营,嘘寒问暖、鼓舞士气。如今的沮阳在百姓撤离后,彻底转化为一座军事要塞。当年规划重建时,就是按照城池即军营的标准打造,棋盘街道、宽敞房屋、土石结构,城内更引入七八条山泉,地上石板铺路,地下暗河流水,集防火防水于一体!尤其是南北两面城墙,战时可一次性投入五千以上兵力,乃是幽州排名前十的坚城。

    “禀将军。增援过来地暂编八、九、十师已经入城。随行押运地辎重也已入库。”

    高顺放下碗筷。站起身道:“准备一下吧。今夜开始实行三班轮换制。三个机步师必须保证随时投入一个整师。两个龙骑师要能在半个时辰内投入反击!顺便告知魏明。炮弩阵地务必做好防火防爆。绝不可让乌坡事件重演!”

    “遵令!”

    待传令兵离去。高顺方始缓步登上城墙。迎着夕阳举目远眺。静静地打量谷口连绵数十里地营寨。“善恶有报逃不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匈奴。咱们之间地仇到了了解地时刻了!”波澜不惊地高顺第一次露出难以抑制地激动神色。而其身后地城门楼上。黑鹰军旗迎风飘扬!

    一片萧瑟风中。沮阳城完成了最后地整备。这座真正意义上地军事要塞。必将给匈奴、鲜卑留下刻骨铭心地痛苦!

    月上树梢。夜鹰鸣叫。几朵乌云飘来。遮蔽地月光时断时续。

    乌坡城外,大且渠心腹爱将之一的库巴满脸焦色,心神不宁的频繁擦汗。也不知是炉火太旺,还是体虚盗汗。毡帐内空空荡荡,只有微风吹动门帘飘荡。

    “万夫长,代县大败!”突然,一名千夫长跌跌撞撞冲进帐内,脸色惨白六神无主道。

    “怎么会?快讲,谷蠡王怎么样了?”库巴一把抓住千夫长摇晃起来。

    “汉骑突然回军,杀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母万夫长死于乱军之中,谷蠡王带领大队向南去了!”千夫长哽咽道。

    “消息准确?”库巴犹自不信。

    “千真万确,是舍命逃回来的族兵亲口说地!”

    “完了!”库巴颓然跌坐,双眼空洞的望着炉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着万夫长喃喃自语,千夫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万夫长,袭击谷蠡王的汉军有四五万骑,是不是早作准备,一旦汉军沿着山路杀出……”

    “对!汉军……”库巴大惊,“立即集结族兵,再派人告诉奥成这里……”

    突然,帐外隐约传来阵阵号声,紧随其后的还有隆隆炮响,“怎么回事?”库巴心头一紧,不祥之感袭来。

    “万夫长,乌坡汉军打开四门冲杀出来了!”

    “什么?”二人同声惊呼。然而,不待库巴问,帐外又传来不一样的号声,这次的声源明显来自东南!“该死,汉军来了!”

    千夫长神色大变,惊恐道:“可天已经黑了!?”

    “鸟人,谁他娘地告诉你天黑就不打仗了?愣着干嘛?快去集合族兵杀退汉军!”库巴咆哮一声,拿起头盔冲了出去。

    此时,包围乌坡城的匈奴营垒一片忙乱,汉军地夜袭大大出乎预料,特别是不计代价的四门突击,更是让众多蔑视汉军地匈奴人大跌眼镜。恰在这种慌乱之中,东南方向扬起漫天尘土的两个龙骑师迅速靠近营垒,并以微弱地代价成功突破。当一万多精锐的龙骑兵冲进匈奴营盘之时,偷袭地目标便已达成一半!

    库巴率兵离开中军大营时,面对的是一片混乱的营垒,以及浓烟烈火中的厮杀。尽管不断高呼“不许乱”,却收效甚微,匈奴大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

    “万夫长,快看东南方向!”好不容易聚拢起千余族兵的千夫长刚来到万夫长身边,就一眼看到东南方向的异样。火势蔓延速度明显快过其余地方,满目火光中,匈奴兵正在溃逃!没错,相比于其他地方地奋力阻击,东南方正在溃逃!

    库巴一眼望去,顿见火光照耀下高速穿插的数十面黑!“他娘的,果然是汉军援兵,至少万骑!硬来不得拢败兵,并让开道路!乌坡城围不住了,全军必须后撤!”

    殊不知,正是因为库巴的当机立断,才挽救了这支兵马,保住了大且渠仅存的元气。

    乌坡激战犹如烟花,瞬间绚烂却随即消逝干净。当辎重车队抵达时,乌坡城外的匈奴兵撤离地干干净净。懊恼得两个龙骑师将士无处泄,任谁也不愿连续错过两次斩立功的机会。无奈之下,只得憋足中气,等着最后决战时大杀四方!

    二十六日,北方大部晴空万里,阳光照耀下,白雪熠熠生辉,耀的人眼无法睁开。

    大且渠满面哀愁、衣衫褴褛地钻出大山,回望去,无处话凄凉。左匈奴实力第二强大的谷蠡王彻底衰败了,仅靠剩下这三四万族兵,只能勉强自保,再也谈不上征战杀伐了。迎着寒风眺望亲切的草原,两行热泪滚滚流下……然而,大且渠还不知道,经昨夜一战,其麾下族兵再次折损两成以上,几无再战之力。

    “谷蠡王,汉军没有追来。不过,断后的族兵也全部陷落。”

    “果不其然,高勇这是摆好了套子等本王钻啊!”

    “谷蠡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族兵士气低落,是否暂时后撤等待其他方面地战况?”

    “哼,当然要等!仅靠咱们自己已经没办法突破汉军的防线了。快走吧,先到乌坡城外与库巴汇合,即使拿不下代县,也要拿下乌坡,夺了城内钱粮,咱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昌平城内,高勇安静的在园中打太极拳,一招一式缓慢而有节奏。枝头喜鹊欢快的鸣叫,屋顶积雪不知何时留下了几个小脚印,乍一看去仿佛是大师描绘的松竹美景。

    “兄长!”

    收势结束,立定身体,高勇笑望门内:“老弟!”

    拳拳相对,拇指相抵。

    “兄长,云来地不晚吧。”赵云笑道。

    “刚刚好,招待左贤王的大餐今天才正式搬上桌面。泰安已经在沮阳拉开架势,只等匈奴、鲜卑撞枪口了。倒是你,还以为你会玩两天到呢……弟妹们安排好了?”高勇拉着赵云进屋落座,侍卫立即端上茶水。

    赵云急忙喝口热茶,细细品味道:“安顿好了。多亏兄长未雨绸缪,特地准备了一间练武房,否则家里指不定乱成啥样呢。现在看来,女子习武并非好事啊。兄长,等将来儿长大了,千万不可习武!”

    “去你地!”高勇笑骂道,“谁让你尽找会武艺的女子,河东狮吼果然名不虚传啊!前两天赵大哥来信还一个劲地抱怨呢,说你家里每日都要毁坏不少坛坛罐罐,家业再大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唉!”赵云无奈的摇头苦笑,“有啥法子,两人就是不对付,见面就要拉开架势。否则,小弟何必着急跑出来躲清静。现如今云算是看透了,还数兄长看得远,几位嫂嫂关系融洽,真可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油嘴滑舌!”高勇爽朗大笑,“奉天城里吕布和他手下地几名部将现如今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都窝在奉天军大学习呢。吕布仍旧傲慢,倒是几名部将低调为人。想必经过一段时间调教,也能独自领军作战了。”赵云想起挑战吕布败北,脸色微微一红,“不过,话说回来,吕布的确是武勇无双啊!小弟自认督军府内众将领中武艺中上,可在吕布手下却走不过三十合!”

    “吕布勇力过人,放眼天下,除了张老哥、典韦、许褚外,怕是无人可与其争锋。”高勇岿然长叹。

    “经兄长一说,小弟才现,怎么没看到典韦、许褚啊?难不成也派到沮阳去了?”

    “昨夜跟随暂编师一同去的,二人几次请缨,加上泰安也请求适时起反击,所以就……”说到这,看到赵云意动,高勇忍不住笑道:“怎么?你也想去?”

    赵云嘿嘿一笑:“这是自然,打回来还没领军上阵杀敌呢,难得匈奴主动送死,小弟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啊。兄长,您看……”

    谁知高勇竟摇起头来:“不成,不成,沮阳已经人满为患。要不……”

    这时,贾诩一路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赵云略一惊讶,“子龙来了?”说着,拿起茶壶灌了两口。

    “左军师别来无恙!”赵云起身行礼。

    “无恙,无恙!哈哈,看到你来就知道左贤王老小子的好日子到头了!主公,高览的七十一师提前半日抵达居庸,并与郝昭联名上书,居庸城内两个机步师、四个暂编师随时可以投入反击。此外,潘县彭胜、李蒙也派人传信,城内八万将士整装待!”

    “很好!万事俱备,只欠左贤王这股东风了!子龙,你立即起程赶赴潘县,暂时指挥六十三机步师,能否成功拦阻匈奴、鲜卑,全看你们是否顶得住敌人的疯狂反扑!”

    “兄长放心!”赵云神色坚定道。

    这时贾诩插话道:“潘县不仅有你们三个机步师,还有五个暂编师以及徐荣的第四龙骑军协助,足足马步十万大军,如果这都拦不住匈奴……”

    “拦不住?匈奴就算长了翅膀,云也能将他们射下来!”

    贾诩哈哈大笑,一阵鼓掌后对高勇道:“主公,听闻吕布表现不错,是不是也调来参与最后决战?”

    高勇挤了挤眼睛,“知我文和也,咱们又想到一起了!我立刻行文,让吕布等人赶来昌平。虎狼是不应该关在笼子里的!”

    与此同时,沮阳城外,匈奴、鲜卑联军在一阵号角声中排着难得一见的整齐队形走出营垒,几十杆代表万夫长的大旗立于阵前。北风吹过,一片肃杀!

    虚连、置落罗、日律推演并肩而立,贪婪的目光紧盯阳光下的沮阳城。

    对面,高顺、魏明则立于城楼之上俯瞰山谷。

    “激动吗?”高顺问道。

    “激动!”魏明声音颤道。

    “我也一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十章 大风起兮(18)

    呜”低沉的号角声缓缓响起,激励着数万匈奴族族兵昂向前,士气在阵阵声波的涤荡下迅速攀升。『』关键之战,虚连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只郑重其事的挥手向前,示意大军压上,一举攻克沮阳。

    与之不同,次参战的鲜卑族兵则要正式许多。因为不曾抓到一名汉人,不得已,置落罗只好下令宰杀一头老牛祭旗。站在寂静无声的数万人面前,置落罗突然高举起右臂,明晃晃的长剑反射出耀眼的阳光,“鲜卑勇士们,报仇雪恨的时刻到了,杀上城墙,杀光汉人,扬我鲜卑雄威!”

    “杀汉人,扬雄威!”数万族兵齐声呐喊升势惊天动地。紧接着,马蹄踏地,万骑齐动,借着号角声再度激荡起蔑视一切的气焰。

    日律推演催马踏了几步,平和的目光扫视麾下族兵,嘴里狠狠的迸出八个字:“突破沮阳,烧杀抢掠!”

    “吼”各式各样的呐喊终于汇聚成一个音符,草原民族的相似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终于,当号角声达至之时,整整四个万人队迈出了进攻沮阳的第一步!

    一万骑兵率先出击,仅靠双腿控马的鲜卑族兵展现出不输于匈奴兵的优良骑术,强弓利箭纷纷瞄准城头,没有人会怀当这支骑兵的战斗力,特别是靠近城墙百丈之内!此时,两位鲜卑大帅面带笑容,仿佛看到了族兵摧枯拉朽消灭守城汉军地情景;可一旁的虚连却悄然挂上一丝冷笑;万夫长乌洛兰更是慢慢闭上眼睛,他实在不忍继续看下去了,因为脆弱的心理再也承受不起连续两次重击!

    沮阳城上,高顺向前跨出三步,走到一处篝火旁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火把,“魏将军,敌人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你我也该拉开决战的帷幕了!”

    魏明紧走几步,也拿起一个火把,“请将军炮!”

    “好,同来!”

    两支火把慢慢靠近神武将军炮地药捻。“呲”一声响。火花迅速钻进炮身。“轰!轰!”震耳欲聋地雷鸣声中。整个城楼仿佛都颤抖起来。只见两团喷涌地白烟中。刺耳地呼啸声直奔对面地敌军而去。

    战斗地信号一经出。整个沮阳城犹如精密地机器。瞬间转动起来。城墙上。三排弩兵齐步上前。拉至极限地弩机上搭载着锋利地三矢苍狼弩箭;其后。轻甲兵紧握短枪。只等敌军靠近奋力投出;轻甲兵身后横向排开四十个帆布遮盖地方形物体。即使曾经亲眼目睹其威力地诸将士亦感到惊骇莫名。十部就可以将城墙三十丈内地敌人消灭干净。如今这里集中了整整四十部怒火连珠炮……城墙下地三层暗房内。一支支长矛缓缓搭上暗口;城内地炮弩阵地。早已准备就绪地炮弩张开了狰狞地獠牙。

    “增程高爆箭。十轮覆盖射击准备暴风!”

    三百部炮弩齐射地反震力作用于地上。竟掀起一片尘土!而神机营兵士毫无所觉。待炮弩箭射出后。迅速转动绞轮。按箭上弦。等待第二轮暴风地来临……

    奔腾中地鲜卑族兵嗷嗷怪叫。希望能先声夺人。用这个施行了数代地、最为有效地方法击溃汉军心理防线。谁知。叫声刚刚出口。就被沮阳城上雷鸣般地炮声震摄。吓得一些人险些落马。可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片黑雾从沮阳城内急速升空。带着呼啸声斜斜射向天空……一刹那。不少鲜卑族兵竟然忘记了身处战场。只震惊地仰望飞上半空地那片黑雾……飞鸟见过。大雁见过。却唯独没见过这种黑雾!

    与鲜卑族兵地见识短不同。匈奴兵可是“身经百战”。黑雾出现地瞬间。便有不少人提缰后退。万人队亦随之乱了阵形。

    虚连、潘六奚对视一眼,暗自苦。唯有两位鲜卑大帅冷哼一声,不屑的瞄了瞄后退的匈奴兵。

    然而,就在二人左顾右盼之时,一阵剧烈的、犹如龙卷风般的狂暴气旋骤然爆于紧随骑兵身后地步卒阵中!轰然不绝于耳的爆鸣,好似沸水翻腾战场,以及爆鸣声中那一团团耀眼的闪光和其后迸出来的白色、黑色、黄色、红色的诡异景象,霎时震惊了所有人!

    忍受着耳鸣,二位大帅僵硬地扭过头来,却旋即面无血色,只剩苍白的目瞪口呆!

    原本紧密联系地骑兵、步兵攻击梯队竟然出现了一条宽约十丈的断带,尘土飞扬中,鲜卑族兵倒毙一片,侥幸存活无不痛苦呻吟,无助地挣扎着,哀怨的目光向四周望去,期望友军伸出援手。

    然而,炮弩箭地威势早已吓得鲜卑族兵胆气尽消,一个个手足无措的呆立当场,好似突然现野狼竟然出现在羊群中的绵羊,傻傻的进退无措。前方,鲜卑骑兵仍在冲锋,极度的兴奋让他们对身后生的一切毫无所觉。而压阵的匈奴、鲜卑联军却进入到短暂的寂静之中,直至呼啸重新爬上天空,才回过神来,继续鼓号齐鸣。

    高顺微微点头,“遮断射击相当完美,接下来该轮到弩兵了!”

    “弩兵风阵大风!”响彻城上的呐喊,带来了死神挥舞的镰刀!

    前冲的鲜卑骑兵被身后连续两轮雷鸣惊吓了一跳,但是急速冲锋根本不给他们回身观望的机会。可总有少数人心存疑虑,忍不住偷偷回头……“啊!”数十人惊叫出来,可声音却迅速淹没在更多人的惊吼之中!

    置落罗、日律推演张开的大嘴未等合拢,又被沮阳城上那一条黑带惊骇!能在如此远的距离上清晰辨识出黑带,可以想见弩箭是何等密集!

    死亡镰刀在鲜卑族兵地惊吼声中狠狠划落,瞬间掀起一片血雾。超过百骑惨遭胳膊粗的床弩箭贯穿,人马犹如雕像一般被死死钉在地上;其余骑兵则被弩箭轻易射穿,战马失蹄翻滚,骑士仰面腾空!整个骑兵战阵为之一滞,好像高速奔腾的战马被突然勒紧缰绳!而这仅是开始,在观战鲜卑人惊恐的注视下,一条条黑带脱离城墙划向鲜卑骑兵,肆意收割族兵生命。尽管骑兵战阵仍在前进,可攻势受阻、伤亡激增。

    开战不过片刻,两位鲜卑大帅的额头已然大汗淋漓。

    置落罗呼

    的转过头问潘六奚道:“汉军防守一直如此?”

    潘六奚面色如常的点头道:“差不多吧,好像神武将军炮少了些,否则……”

    置落罗咽了口吐沫,再次转向沮阳方向,“后续兵力暂时别派了,先看看汉军的防守力度?”日律推演无言的点点头。

    此时,拼着伤亡冲至城前的鲜卑骑兵终于能够开弓放箭一雪前耻了!带队万夫长鸠狼高喝一声,率先射出复仇之箭,同时拨转马匹调整方向,以期与城墙平行,继续骑射杀敌。可是,当其目光尾随箭矢向城上望去时,却骇然看到一道盾墙遮蔽了全部射击角度,同时,无数短枪从盾墙后高高抛起,在经历了最高点后直奔鲜卑骑兵飙来!

    “该死,快散开躲避!”来不及射出第二支箭,惊恐地鸠狼声嘶力竭的大喊,希望挽救更多鲜卑勇士的生命。然而,无情的短枪终究难抵大地引力,一片血肉穿透声响起,顿时哀鸿遍野、一地狼藉。鸠狼奋力磕开两支短枪,好不容易脱离险境,却没等喘一口气,便陡然现身体一震,胸腔内霎时凉风肆虐,低头望去,只见一支苍狼箭簇不知何时出现在胸前……

    高顺将硬弓交给亲兵,看着摇晃两下载落马背的鸠狼冷声道:“第一个万夫长!”

    魏明目测距离后微微摇摇头,暗道自己是没无法办到的。这时,典韦、许褚二位猛男晃晃荡荡地走上城楼,“高将军,何时让俺们下去砍杀一番?射箭这门功课俺不专业啊!”

    高顺嘴角微挑,“稍安勿躁,鲜卑人定会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进攻就让你们上,保证尽兴砍杀!”

    领略了高勇军独特的防守战术后,鲜卑人默然了。出征的三万勇士,回来不到一半,还额外搭进去一个万夫长。看看旁边匈奴人幸灾乐祸的目光,心窝里的火气腾腾上窜。

    “大帅,汉人箭矢猛烈,必须打造大盾。”

    “大帅,汉人炮弩犀利,步卒还须尽量散开!”

    “大帅,汉人善守,非抵近不能伤敌!”

    “大帅……”

    听着一个个马后炮,置落罗恨不得抽死丫们的,早干嘛去了?前两天也曾观战,难道眼睛都长后腚上去了?

    日律推演拍了拍置落罗的肩膀,扭头对虚连道:“汉军强悍超出预想,不知左贤王可有应对之策?”

    虚连眉毛一扬,点头道:“不才,经过族内勇士多番试探,付出巨大伤亡后总算有所收获。想要攻取汉人城池,只有一条捷径:拼着伤亡,日夜不停的袭扰,直至汉人辎重耗尽!”

    一听此言,置落罗只想给虚连一记大耳光,心中更是腹诽:鸟人,就这招傻子也能想出来!

    山谷内硝烟散尽,期待中的第二轮进攻没能出现,气势汹汹而来的匈奴、鲜卑联军缓缓退了回去,只剩下典韦、许褚站在城楼上跳脚骂娘……

    沮阳之战地详细情报迅速送到昌平,众人仔细研读一番后,不禁放声大笑。

    “泰安也忒狠了些,一战就灭掉鲜卑过万人,只怕西部鲜卑的两个大帅痛彻心肺啊!”贾诩笑道,“作战部只是让他适当的表露一下实力,展示我军死守的决心,如此才能给虚连造成必要的假象。”

    “无妨。”高勇呵呵笑道,“让泰安放手去做吧,只有打疼了鲜卑,才能使其明白便宜不是好占的!而且,此举还能检验守城战术,将来没准还能用得着呢。奉孝,第三批辎重已经起运了吧,一定要保证沮阳城百分之百的战力挥,让匈奴、鲜卑的血流得再多一些!”

    郭嘉放下账册簿,嘿嘿笑道:“五万各式炮弩箭、三十万箭矢、十万短枪,保证虚连吃不了兜着走!”

    “并州方面也不可放松,不知是否因为受挫马邑,胡掖狼骨愈谨慎起来,一步三观望,防守异常严密。”高勇收起笑容,凝视并州沙盘道。

    “的确有些胆小的苗头,估计是马邑之战影响太大。不过利弊各半,他这么谨慎,极力约束族兵四散掠夺,反而能让并州兵马放开手脚,于运动中歼灭敌人。”贾诩不以为意道,“况且,雁门郡有我军精心构筑地要塞、隘口,加之崇山峻岭,绝对是匈奴人绝佳的墓场!”

    贾诩的话引起周围参议、见习军师一直点头,在他们看来,左军师贾诩、督军参赞沮授联袂制定的战役计划,绝对是最经典的教科范例。

    高勇望了望众人眼中地崇敬神色,无奈道:“偶像的力量啊!”

    “主公,徐州广陵郡急报!”赵咨冲进沙盘室,将一个小竹筒交到高勇手中。

    “刘备动手了?”贾诩惊道。

    高勇取出纸条细阅,旋即双眉紧皱,摇头道:“双方仍在对峙,刘备、曹操持续增加兵力。”

    “那是为何?扬州出事了?还是孙策……”

    高勇缓缓抬起头,望向郭嘉:“朝廷特使携带诏书竟能躲过严格盘查,安然抵达广陵!朝廷要求双方罢兵,否则就下诏,视挑衅一方为国敌!且诏书明显偏袒刘备,更是丝毫不提曹操擅自杀入豫州之举!”

    “什么?”郭嘉大惊失色,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

    贾诩还算沉稳,迅速从震惊中摆脱出来,“主公,广陵陈登什么意思?”

    “张颌认为陈登不会有二心,反倒是其麾下的广陵郡兵,略有些不稳迹象!”高勇凝眉道,目光却始终落在郭嘉身上。

    郭嘉脸色铁青,“主公,此乃嘉地失误,嘉立即彻查,究竟是谁让朝廷的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带着难得一见地怒气,郭嘉立正敬礼,快速离去。

    高勇除了点头示意,始终保持沉默。待郭嘉离去,才问贾诩道:“这道诏书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吗?”

    贾诩皱眉道:“后果不会很严重,只是广陵郡兵说不定会出现变数!”

    “拟令:要张颌提高警惕,不但监视敌军动静,还要暗察友军动态!……看来兵权还是掌握在督军府统帅部为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十章 大风起兮(19)

    晨匈奴、鲜卑联军攻城失利,让这些草原人憋了一处泄,为了不影响士气,三大领不得不在四个时辰后的黄昏时分再度投入三万人进攻。是役,鲜卑族兵举起了匆忙打造的木盾,骑兵亦化整为零,采取游击战术避免被炮弩、弩箭集中打击。可如此一来,伤亡率降低的同时给予守军的压力亦大为减少。一个时辰的激战中,鲜卑族兵仅仅才摸到城墙边!

    相比于进攻乏力,防守一方倒是轻松惬意,至少在怒火连珠炮没有启用前,高勇军仍有余力。

    入夜之后,匈奴营垒一片惨淡,伤兵的哀嚎、战马的悲鸣,还有千夫长、万夫长紧皱的眉头,无不说明形势的严峻。

    置落罗神色阴郁,死死盯着羊皮地图上毫不起眼的“沮阳”二字。日律推演亦不见笑容,端起辽东出产的瓷杯不断往肚子里灌水。虚连干脆闭目养神,只有潘六奚翻阅各部落送来的战报,时而双眉紧拧,时而惑不解。于是,堂堂联军帅帐之内居然寂静无声。

    帐外狂风越刮越猛,吹得门帘不断抖动,高大的毡帐似乎也略显不稳。恰于此时,门帘突然掀开,一名直属左贤王的匈奴千夫长风尘仆仆的钻了进来。“大王,大且渠出事了!”

    虚连猛然睁开双眼直视跪地之人,“讲!”

    “刚刚收到密报,大且渠于两日前已杀至代县城下,却在猛攻代县之时遭到汉军骑兵偷袭,六万兵马折损过半,直至昨日方才狼狈逃回草原。同时,驻守乌坡、弹汗山地汉军四面出击,与事前埋伏于城外的汉军里应外合,一举破掉包围。经此两败,大且渠可用族兵已不足三万!”

    虚连大吃一惊,扶着椅子的手骤然用力,出嘎嘎声响,“大且渠完了!弹汗山、乌坡的汉军情况如何?击溃大且渠的汉骑如今又在哪里?”

    千夫长微微摇头:“大且渠败的太快,根本没能派人盯住这支汉军骑兵。至于弹汗山、乌坡的守军,据查也伤亡不轻,短期内恐怕无力出征。”

    点点头,虚连挥手示意千夫长退下去,旋即对旁边的两人笑道:“让二位大帅见笑了,大且渠素来不听号令,且一意孤行刚自用,方才有此劫难。唉,早告诫他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轻敌。没想到……!”

    置落罗闻言脸色更加难看。说无心听有意。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指桑骂槐。“轻敌冒进?依本帅看。真正危险地不是大且渠地失利。而是那支行踪不定地汉骑!代县正处于大王和左大将中间。支援任何一方都将成为令人恐惧地伏兵!必须立即查清其去向。否则攻打沮阳就要难上加难了!”

    “大帅所言甚是。潘六奚保证明日攻城前找到这支汉军!”潘六奚郑重承诺。随即得到虚连肯。离帐准备去了。

    虚连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早些睡吧。明日开始就要全力攻城。绝不能让汉军地气势起来!”

    “一定!”二人互视一眼。起身告退。

    不久。二人返回鲜卑营垒后并未入帐。而是并肩走在部落内。

    日律推演仰头看了看漆黑地夜色。略显忧郁道:“形势不妙啊。似乎匈奴人正在按照汉人地安排一步步走。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置落罗点点头,“自从素利偷袭轲最部落失败反被夹击,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只不过当着匈奴人的面不好讲,毕竟答应下来地事轻易反悔,将给鲜卑名誉带来巨大影响。而且,此前尚看不出匈奴落败的迹象,直到刚才!”

    “是啊,大且渠败得如此干脆利落,说明汉军、高勇实力仍在。虽说到处都在谣传其在汉朝内部的争权夺利中战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他不顾一切的反击……要知道,高勇手下的征北军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拥兵四五十万了!”日律推演担忧道。“如今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旦现苗头不对,要立即撤回草原。我总觉得与汉人在山区里纠缠实在是不明智!”

    置落罗苦笑,看了看四周连绵起伏的黑影,虽然脚下是方圆数十里的平坦地带,可大山依旧是大山,只要适当封堵山口……“撤退的必经之路要有我们鲜卑族兵驻扎,特别是下洛城,我总觉得这座城匈奴人打得太容易了。还记得当初三方会盟时莫护安说的话吗?”

    “他向来说地多做得少,眼下仍在观望,不知……唉!”

    “哼,他就是太谨慎了。不过,有些话还是很正确的。比如说:高勇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日律推演一脸诧异,“何时说的?”

    “高勇手下第一猛将张飞拜访慕容部落之后!”

    二十七日,天空依旧万里无云,只有呼啸的北风在告诫人们冬天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忙碌,或许是无暇顾及,总之,作战部的大院内依旧白雪皑皑。无论各级军师还是传令兵、巡逻的近卫军,都严格行走在道路上。

    沙盘室成了人最多的地方,一条条信息从斥候手中传递过来,并最终体现在巨大地幽州沙盘之上。

    看着敌我兵力分布态势,贾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厚,“主公,想不到大且渠彻底没了胆子,不但放弃了弹汗山,还连夜撤退了三十余里扎营。让弹汗山、乌坡城内的伤兵及时运了回来。”

    “换了谁伤亡大半也得退避三舍。除非是素利那种被贪婪、仇恨蒙蔽了眼睛的傻子。”高勇扫了眼死钉在轲最都城外的东部鲜卑小旗,“也不知道李政那边战果如何?”

    “根据昨日收到地传信推断,此刻应该已经进入东部鲜卑的腹地。三万余骑兵,足够素利老儿喝一壶地。而且,此战至少可以将边界向西推进三百里!现在沮公已经联系政务院规划城池设置了。听说名字都已经想出了好几个:通辽、赤阳、赤峰,还有一个从鲜卑那边演化过来的地名,叫什么‘呼伦贝尔’!读起来挺拗口地。”

    “呼伦……贝尔?”高勇嘴巴大张,这个地名实在是太熟悉了。

    贾诩没有注意到高勇的反常,仍旧兴趣浓浓道:“四县由南向北依次排开,再修筑一条道路连接。到那时,幽州又将增加一个大牧场了!”

    高勇笑着赞许道:“不错,就这几个名字了。新设四个县吗?

    赵胜地担子又要加重了。”

    “找到了!”一夜失去踪影的郭嘉突然冲了进来,双手握拳舞动道,“主公,嘉知道那道诏书怎么在严格盘查之下运出洛阳的了!”

    “快讲!”

    “嘉在侦讯处的案卷中现一条线索:在诏书出现在徐州地七八日前,曾有一名朝廷官员致仕还乡,并在离开洛阳前得到小皇帝赏赐的字画一幅!”

    贾诩讶然道:“当初诩在洛阳时,曾与朱灵仔细商讨过核查制度,这样的字画除非经过三道关严查,否则绝不允许带出洛阳!”

    “问题就出在这里,于是嘉立即翻阅那几日的监察记录,现当日负责核查的营尉在换岗前曾私下会见一人!”

    “谁?”高勇、贾诩齐声问道。

    “荀公的长子荀恽!”

    高勇凝眉片刻,终轻叹一声:“营尉送军法司,另告诫洛阳城驻军:凡与朝廷官员勾连,无论所为何事,一律严惩不贷!近一两年忙于征战,军法似乎松懈了!此事赵达受连带处分,具体惩罚措施由军法司拟定。此外,侦讯处地疏忽也不可推脱,必须立即整顿,像此等反常情况必须第一时间呈报上级,责任必须明确!”

    “荀公那边该如何处置?”郭嘉迅速记下高勇的话,待放下笔后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严加监视吧!再调西园八校于洛阳城外围设置第二层哨卡,要让一张纸片都无法离开洛阳城!”

    “诺!”郭嘉领命办事去了。

    贾诩望一眼高勇背影,摇了摇头。

    这时,赵咨跑了进来,急促道:“主公,轲最部落传信来说素利正在撤退,轲其塔、孙泰二位将军请示是否出击迟滞敌军?”

    “要走了?”贾诩双眼一亮,快步走到沙盘前琢磨起来。

    高勇转过身接过详细的战报翻阅一遍,问贾诩道:“文和有想法了?素利虽屡遭打击,可实力仍在,此次出兵以骑兵为主。轲最部落能追击的只有一万左右的族兵,未必能够讨到便宜。”

    贾诩环抱双臂,绕着沙盘走了一圈,最后立足于北侧方才指着素利腹地说道:“素利得知老窝被踹后会有两个反应。其一,立即回军救援;其二,向他人求救!若异地处之,主公将会如何做?”

    “这……”贾诩的话点醒了高勇,面色微沉道:“为防万一,当双管齐下。即做好回军准备,也向中部鲜卑求救。然后,还能趁此机会引诱轲最出兵追击,于野外集中优势兵力围歼!”

    “素利一定会这样做!与其匆忙赶回,不如设计夺取轲最部落。”

    “文和打算如何应对?”

    贾诩嘿嘿笑道:“可令轲其塔、孙泰分进合击,以袭扰游击为主,敌退我进,敌进我退,就是让他看得到、抓不着!”

    “文和,我才现,你不是一般的坏!”

    “诩这唯一的优点都被主公现了!哈哈哈!”

    鼓号声再度响起,已然经历过两次惨败的匈奴、鲜卑联军仍然生龙活虎,仗着雄厚的兵力和西部鲜卑带来地粮食,游牧民族的凶悍本性彻底激出来。接近五十万大军,即使一人一口吐沫,也足以淹没沮阳城!

    高顺闻讯登城,只见山谷对面只有两个万人队出阵,马步各半。“嗯……有点意思了,盾牌准备不少,马匹也蒙上了皮甲,看来西部鲜卑的确有些手段。”

    “将军,这次按计划放近再打?”魏明顶盔贯甲跑上城楼,一眼看到各式各样的盾牌后,知道弩箭的威力将会受到限制,只能依靠炮弩和床弩杀敌。

    “敌人队形散乱,昨日战法已不可再用。按照计划实行吧,精确打击为主,把敌人步卒放到城下,慢慢的磨杀!”

    随着战术调整,沮阳城防亦忙碌起来,五联装床弩配合专用狙击弩,保证最大限度有效杀伤。原本站着弩兵的地方纷纷摆放滚木垒石热油锅,烈火熊熊,燃烧着守军的沸腾的心。可怜对面的联军只能看到一片明晃晃地铁皮盾牌,不少匈奴兵甚至怀是否汉军仍如广宁、下洛一般提前跑了!

    乌洛兰吸了吸鼻涕,嘟囓了几句鬼天气。昆狼拢了拢目光,没有看到什么有利的情况,遂拍马来到近旁,“你怎么看?汉人举动越来越怪了。”

    乌洛兰抹掉鼻涕,哼道:“不是怪,是有预谋。就像放弃广宁、放弃下洛一样。我这眼皮最近老跳,可是大王根本听不进去。下洛城放了三万多人勉强凑合,可广宁城只放了两万人。咱们匈奴兵习惯于马上砍杀,守城却是一窍不通,一旦被汉军偷袭断去后路,大且渠就是前车之鉴啊!而且,不知道你现没有,高勇打造的城池与以前完全不同,以前都是一面高大,现今却是两面一样。真要是被堵在这大山之中……”

    “嘘!小点声,让大王听到了又得臭骂你一顿了。”昆狼友好的劝解,“局势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差,汉军是很强大,可他们不是在中原战败了吗?否则高勇会放弃广宁、下洛这样地坚城?听说派往潘县、居庸的斥候纷纷回报,两城汉军也在迁出百姓,看样子距离弃城也不远了。”

    “迁出百姓不等于弃城,还有可能是汉军准备决一死战!”乌洛兰丧气道,跟着指了指沮阳城强,“我敢跟你打赌,一会进攻时汉军绝对不会有太猛烈地阻击,可一旦靠近城墙,必然是九死一生!出征的两万人能回来一半就算谢天谢地了。”

    “决不可能!”昆狼严肃地摇头否定,“汉军厉害的只有炮弩、弩箭和短枪,一旦靠近城池,这三样东西都没了用处,近身厮杀起来,匈奴、鲜卑勇士不输给汉军!”

    “是吗?”乌洛兰嘴角一阵抽搐,眼前瞬间浮现出当日广宁攻城地惨烈景象,“那咱们就看一看,如果你输了的话,一定要帮我劝劝大王。”

    “好!”应诺下来,昆狼便将注意力放回到战场,此时联军已经距离沮阳城墙三百余丈,分散的骑兵,让城内射出的炮弩战果寥寥,至于躲在盾牌后的步卒更是无一伤亡。看到这,昆狼嘴角翘起道:“看来,你没机会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十章 大风起兮(20)

    天烽第十卷峥嵘岁月第十章大风起兮(20

    以为的计的鲜卑骑兵嗷嗷怪叫。仰仗稀松的阵形轻易弩床弩的射杀。一路冲至沮阳城下。也不管不顾城有铁皮的近两仗高的大盾。只把强弓拉开-箭射出。憋屈一整天的鲜卑只想着狠狠发泄一番。只要能打压汉军气势。能不能杀敌人杀伤多少都变的不重要了。

    因昨日激战。城外前布置的陷马坑大都被踏平。由此。鲜卑骑兵凭娴熟的马术轻易化整为零。使用自龙骑兵偷学来的画圈战术压制城上汉军。虽然绝大部分箭矢都被铁皮盾牌挡了下来。仍让身后小心翼翼赶来的步卒看到了希望汉军似已不复昨日之威!

    “杀上去!”置落罗大吼一声。后一遛三十牛皮大鼓顿响若雷鸣。列阵观战的联军兵士亦随之挥舞兵器高声喊助威。一时间声势无两。惊吓的山中飞禽走兽纷纷奔逃。

    “将军。反击吗?”魏明问道。

    “再等等。至少要让鲜卑人爬上来。才好一网打尽。彻底震慑敌胆!”高顺冷笑道。在他看来只要能大限度杀伤敌人有生力量。就要无所不用其极。即使占据着绝对优势!

    魏明极度痛恨是桓。但是自乌桓覆灭后。经历了幽州与草原民族短暂的蜜月期。双方加深了了解。亦由此。其对草原民族的恨意淡了许多。毕竟为祸最烈者只是乌桓奴。于是。魏明看了看高顺。想起其并州边疆的经历。不禁微微摇了摇头。也许正是为此点。主公与高顺的关系才能如此牢固。

    就在魏明思绪纷飞之际。卑族兵搬运的加强版云梯终于搭上了沮阳城墙兴奋凶狠戾贪婪等各种表情挂上每族兵的脸。仿佛沮阳城已经变为一只任由其欺凌的绵羊。一股远超骑发出地吼叫声浪直冲云端。向来自视高的鲜卑人终于带到机会砍杀汉军了!

    见此情景律推神情恍然。记忆上一次砍杀汉军已经是十数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地自己不过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转眼间。竟然过去了许多年。

    “杀!杀光汉人!”

    带队万夫长一身甲包裹。特别前后背额外裹了一层皮甲。他亲眼看到昨日骑兵万夫长透心凉的惨。是为了自己小命。连夜拆了两套皮甲拼接起来。才有了如今的超大号马甲。只惜。安全似乎有了也同样暴露了自的身份。

    当他还在指挥着攀爬时。就已经被不下二十只狙击弩瞄准了!

    虚连嘴角一阵抽。心底不禁懊悔起来。怎么想怎么是下洛之战重演。早知如此还不如多派些匈奴族兵。昆狼扬起下。瞄了一眼乌洛兰好似再看到了吧。汉人又跑了!一脸苦闷的乌洛兰迷惑了。难道汉军真的再次放弃沮阳?

    就在众人各心思的时候。就在鲜卑族兵即将攀上城墙的时候就在置落罗准备跟胜利之神握手的时一道高昂嘹亮号声打破了战场上一边倒地气势。旋即战鼓雷鸣呐声起。蓄势已久的高勇军在数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始动手了!

    攀爬仰攻的鲜卑族兵突然发觉眼前耀眼的银白色瞬间消失。不待发出惊诧一丝多年积累下来的对于危的预警毫无预的爆发出来!此时此刻。云梯上足足两千鲜卑族兵同时仰头上望想要寻找出恐惧的来源。并加以消灭。然而生死有命。自从踏上云梯开始。他们就注了要走上不归路。

    率先攻击的并非是上面。而是城墙上突然出现在黑洞中刺出地长矛。不偏不倚。一枪一个!血雾霎时弥漫开来。鲜卑兵惊骇的亲眼看着同伴被一矛刺穿。吟一声跌落梯下。随即长矛回。再度蓄力刺出。自己根本无处躲藏。只能紧随同伴后尘。

    这轮刺矛打乱了鲜族兵的攻城步骤。连带城下奔驰的骑兵也受到影响。纷纷张大了嘴巴可是。这些不过是开始。趁着鲜卑族兵步调乱掉地时机。城上高勇军一股脑的将滚木垒石加火油倾泻下来。眨眼间将城墙外化成了地狱惨象。

    “狙开始射杀!”

    “火箭射击!”

    “炮弩最大仰角发射!”

    一道道命令迅速发出。让沮阳这座军事要塞爆发出应有地威力。三寸长的狙击弩箭成排射出。带着苍狼箭独有的锐啸声准确无误地刺入目标的胸膛。趴在云梯上顶住了两矛地万夫长惊的发现。自己已然成了黑夜中地一盏明灯。竟然吸引了二十余支苍狼箭。虽然身披厚甲。可架不住箭多。身体保住了胳膊腿却交待了。狙击弩箭的威力毋庸疑。特别是二十丈内直射的情下。可以轻易穿透寻常鱼鳞甲。可怜的万夫长胸怀壮志到幽州。还未等砍下一颗脑袋享受一个女人。就被钉成了刺猬。尤其是胳膊和腿上。足足插有七八只苍狼箭。而且箭箭透骨。在痛入骨的哀嚎声中。直挺挺的从六丈高处跌落。眼瞅着脑浆迸裂。了无生息!随他一同去的。还有不少扎眼的百夫长千夫长。反一轮狙击弩下来。鲜卑人的军官去了一半!

    如此猛烈的反击打了鲜卑族兵一个措手不及。没等置落罗做出反应。一张本布满兴奋的脸突然化成无尽惊恐。瞳孔里倒映出沮阳城内咆哮着射向天空的炮弩箭。一排紧接一排。奋力冲向高空。随后调转箭头直刺城外队形混乱的鲜卑步骑……

    “不!”置落罗吼起来。右无力的指向前方。始终保持镇定的日律推演脸色微变。缓缓闭上眼睛。低声吩咐一句:“继续强攻!”

    剧烈的爆炸与进攻的鼓号同时响起。夹杂其间的鲜卑族兵凄惨无比。幸存的百夫长千夫长吼叫着督甚至直接砍企图临阵脱逃的族兵。如此强力弹压。总算保住了攻地势头。于是剩余的鲜卑族兵疯狂的嚎叫着上攻。如同潮水一浪一浪地涌向城上!

    高顺微微点头。露一丝赞许鲜卑声势已尽。可敢出城砍杀一番?”

    魏明整束甲胄。昂然道:“愿随将军!”

    “

    众然领命。

    嘹亮的号声突然响彻城池。冲溃了鲜卑族兵的鬼哭狼嚎。之前狂虐鲜卑人的炮弩突然没了动静。与此同沮阳城厚重铁城门在一阵吱嘎吱嘎的绞轮声中缓缓打开。瞬时吸引上千双眼睛的注视。后阵的几位高层亦感到有些突然。尤其是虚连脸色刷的一变。连带昆狼潘六跟着紧张起来。唯有乌洛兰一脸然。就在汉军击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眼下地结局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汉军居然敢主动出击!至于置落罗和日律推演已然没了反映。张着嘴忘了下达命令。

    城门下。高顺一人一缓缓踏出。骑士战马皆身披重甲。头盔顶上插着的红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红黑色面具下的双眼冷冷的扫视城外扔在舍生忘死进攻的鲜卑族兵。全军听令:反击!”

    一声大喝。掀起滔天声浪超过千人齐声呐喊。滚滚声浪冲破城墙束缚。激荡在战场之上

    跟随高顺的脚步魏明典韦许三人并肩冲出。简简单单一个“杀”字。成为了战场的终结之音。

    整整五千骑兵贯而出不作丝毫停留的分散开来肆意砍杀鲜卑族兵。黑红色潮水再次展现出无与伦比杀戮之威。

    典韦许自不用说。乃是神转世双戟大刀在手。横冲直撞杀鲜卑人血肉横飞支破碎一身,气缭绕。竟然吓的三名百夫长暴毙两名千夫长败逃。

    相较之下魏明就文明许多。虽然刀见血。却主要集中在咽喉之处。一路屠戮。只留下一地无头尸。而大将高顺则化成一支直插敌军内部的利剑。一百五十三名将军卫队组成锋利剑身。誓将杀戮进行到底!

    上下合击。暴戾杀让不可一世地鲜族兵彻底崩溃。任凭头领喝骂。仍鬼哭狼嚎的向后败退。而那些站在云梯上的兵干脆直接跳下就算死。也不能让汉人砍死。

    铁蹄滚滚。黑色洪。迅速席卷城外战场。将一色淹没……待到收兵回城。只留下尸横遍野。一片凄凉。

    “必胜!必胜!”看到高战刀上挑起地骑兵万夫长首级。全城汉军齐声欢呼!

    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置落罗日律推演脸色铁青。虚连挥了挥手招来潘六低语数声。潘六点点头。向二大帅告一声罪。便返回大营。旋即对二位大帅道:“汉军地力想必二位有了了解。那么接下来……”

    置落罗勉强收铁青的脸色。回道:“一切听大王安排!”

    虚连点点头。“此正好。休息半时辰。晌午时分再攻沮阳!此番要虚张声势。尽可能引诱汉军弓弩射击。消耗其辎重储备!待到入夜之后再全力攻城!”

    正当几人密谋之时。阳城内。刚刚从酣睡中爬起来的张飞一路狂飙来到高顺屋外。扯着嗓子苦嚷道:“高将军。不公啊!他们都杀的舒爽了。为啥独独剩下俺老张?”

    听到这一声虎吼。除了暗自地典许二人外。余者无不苦笑连连……

    ※※※※※※

    “看到没有?这就是岛津县最大的港口鹿儿港!”刘晔的意地介绍道。“风景秀美。山青水澈。还有这优良的港湾。怎么样?心旷神怡了吧?”杨凌壁齐齐点头。一副新郎看新娘地痴呆模样。

    “美。美的没话说!”当战舰靠头的瞬间。杨凌突然爆出这么一句。“等将来老了。就在这岸边置办一处房产。好好颐养天年。”

    不是该叫岛津港吗?”

    大群野鹿围观。据说整个海湾都站满鹿。所以那艘战舰的水兵便一致同意将这里命名为鹿儿港。现今在城池里随处可见游逛的野鹿。百姓怜之爱之。关系融洽。也因此成为鹿儿港的一大特色。引来往船只海员不叹为观止。”

    壁嘴角一阵抽搐。挠头道:“野鹿居然不怕人?可在三江郡内。野鹿大都避开人群而且跑飞。记有一次野外拉练发现了一群野鹿。我就下令两翼包抄。谁知这群鹿跑起来那叫一个快。连斥候都追不上。反倒是白白狂奔了三十余里-次想起都一阵窝火。恨不的扒鹿皮吃鹿肉!”

    刘晔闻言嘿嘿一笑。诡异道:“在里最好丢掉这种想法。否则……走了。登岸。”壁晃了晃头。着刘晔的背耸耸肩膀。也跟着走了下去。只有杨凌仍在四处观希望看到万鹿的景象……

    码头上。运载第七十二机步师的十艘运输船依次靠港搭上船板。让兵士登岸放松休息。鹿儿港虽已经戒严。可仍有少头雇工在忙碌。在这少量的雇工当中。有一的眼神时不时的飘向码头。深怀恨意的打量近百艘海船及陆续上岸集结的黑压压一片兵卒……这时。监工过来巡视。看到此人心思不在的样子。嗤笑道:“我说孙六啊。你也忒没见识了吧!就这么点兵力就把你吓住了?”

    孙六的脸倏然变色。却在转身回答前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让安哥见笑了。六的确是一次看到。这不会就是高将军麾下最厉害的步卒吧!看这架势。难道是要南下?前几日还听人说徐州出现民乱。难道是朝廷请求高将军出兵安抚?”

    “去去去。谁告诉你的!”叱喝一声。安监工才将孙六拉近。压低声音道:看你小子老我才跟你说的啊。千万别乱传。我也是刚才从队长那听到的。据奈县东边的残存倭人正在集结。意图不轨。眼前这支兵马正是调去乱的!”

    “哦。原来如此!”孙六憨憨的笑道。“等赚足了盘缠。六也要去投军!”

    “就你?该干嘛干去!”拍了孙六的肩膀。安监工继续巡视下一处辎重堆放地去了。

    孙六看着安监工的背影突然露出一丝冷笑……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十章 大风起兮(21)

    日余辉洒落幽州大地,与白雪相映生辉,勾勒出绚烂景。站在昌平城上眺望群山环绕,一股亘古存在的气息扑面而来。与之相比,人类是多么的渺小。然而,当目光游走,并最终落在两山之间的关隘上时,竟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大自然的确伟大,可人类就真的渺小吗?

    “主公,敌人进攻沮阳的行动持续了一整日,刚才前方回报说,鲜卑、匈奴的攻击力度似乎在逐渐加大,其中匈奴族兵正在渐渐成为进攻的主力。”贾诩裹了一件厚厚的棉衣轻步走到高勇身旁。周围负责警戒的近卫见状立即让出一段距离,保证安全的同时,决不探听军事机密。

    “文和你怎么看?虚连此举必有用意。而且,从时间判断,大且渠兵败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其手中,他会如何选择呢?”高勇淡定的目光仍旧注视远方。

    “高将军判断敌人已经掌握了某种扬长避短的方法,并正在实施。从目前情势推断,通过不间断袭扰、佯攻消耗我军各种军备辎重的意图已尤为明显,只是对其何时总攻仍难以把握。高将军的想法是暂时观望,并开始逐步示弱,引诱敌军强攻。诩的想法与高将军不谋而合,暂时不反击并缓缓示弱,同时命令潘县、居庸兵马向下洛城隐蔽运动。直至匈奴、鲜卑大军悉数被吸引到沮阳城下后……”贾诩做了一个合围的动作。

    “还有三天就到年关了……”高勇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贾诩怔了怔,才惑道:“主公想要在年关前解决掉敌军?”

    摆了摆手,高勇笑道:“不不,可没有疯狂道那种地步。只是在想能否在年关之前合围匈奴、鲜卑联军,好让全军将士过一个安稳的新年。”

    “这个……”贾诩皱眉头盘算一阵,微微摇头道:“难啊!虚连在下洛、广宁二城驻扎了四五万兵马,广宁北面还有七八万人。若想一网打尽,必须一点点引诱虚连上钩,时间绝不会短。再主公何必拘泥于眼前的年关呢?只要歼灭匈奴、鲜卑的主力,可保北疆十年安稳。待十年之后,相信过不好年的肯定不会是咱们!”

    “哈哈,有道理,长痛不如痛!按照你的想法安排吧,勇得想些其它的事情了,洛阳生的事给咱们敲响了警钟,敌对势力仍然强大,内外皆有敌人,咱们的路还很长啊。”因着寒冷,高勇搓了搓手,“等到击退了匈奴,得抽出时间好好清理一下内部隐患了!”

    听此言,贾诩猛然记起早晨突然离去的秦风,“难道是朝廷里的人?”

    “他们不过是跳小丑。真正地隐患还在地方。有些人忍受不了权势、地位地落差。想着法地闹腾呢!而且。从下边反馈上来地消息显示。这些人甚至与警备队勾连起来。想要动暴乱!唉。大概是这几年各州太平了。不少人忘记了征北军是如何起家地了?只以为高勇慈眉善目人见人欺呢!还好洛阳地事提了个醒。不然还真不好办呢。”

    贾诩对此略有耳闻。地确一些偏地区地世族、富户不服政令。拒不交纳土地。虽未公然反抗。可这股趋势越来越明显。“也是啊。一些人以为有朝廷大员撑腰。就目无法纪:意横行。是该清理一番了。”

    “趁着北疆激战吸引天下注意之际。勇安排秦风率领特别警备队展开秘密行动。先将一些刺头监控起来。并顺势整顿各州警备队。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彻底斩掉这股歪风邪气。让遵纪守法深入人心!”

    “呜”刚刚沉寂没多久地匈奴号角再度响起。在号声地催促下。又一万骑兵、一万步族开始了攻城地“壮举”。之所以称之为壮举。意指“壮烈牺牲地举动”!因为午后至黄昏地进攻中。匈奴、鲜卑联军损失了接近两万兵马。几乎每次进攻地伤亡率都在四成左右!对此。一王二帅欲哭无泪。只能咬牙坚持。反正本身地粮草支应不了大军消耗。适当地减少一部分未必是坏事。而且巨大地付出换取了对应地回报。沮阳城地狙击正在迅速减弱。炮弩、弩箭地射击频率越来越低。反倒是骑兵出城迎战地次数越来越多。

    冰冷地目光紧紧锁定沮阳城。虚连脸色阴沉道:“再坚持一下。沮阳城绝对挺不过明天。看!连续两次进攻都只遭到炮弩轻微地阻截。说明城内储备地炮弩箭已然消耗殆尽。机会就要到来了!”

    另外两人看了一眼阴霾地虚连并未答话。此时他们更关心地是鲜卑族兵地损失该如何弥补?抢掠是必须地。只是该如何与匈奴分配呢?沉默一阵后。日律推演现联军再度杀上城墙。方才说道:“左贤王运筹帷幄。等拿下沮阳后。鲜卑愿为前军直捣蓟县!”

    “哦?”虚连双眉一挑。身旁的潘六奚亦满脸惊讶,可是当听到虚连的回答后,立刻目瞪口呆!

    “好吧,只要能拿下蓟县,谁做前锋都没差别!”

    置落罗闻言一怔,没想到虚连如此大度,“不对?这个老狐狸绝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猎物,除非……”想到这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过大王的关照了,鲜卑绝不会多贪多占。当然,若是大王能派人指引道路的话就更好了!”

    “好!”虚连仍旧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这下,连日律推演也摸不着头脑,只得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战场。

    短短半个时辰,一度攻上城头的联军还是败退下来,虽然守军的滚木、垒石、火油早已告罄,可短兵相接中仍占据着相当优势,同等兵力下族兵占不到丝毫便宜。唯一可喜之处,只是伤亡率进一步下降。几乎毫不停歇,三个万人队接替败兵又杀奔沮阳去了……

    “怎么样?汉军也是铁打的,才一天而已就快顶不住了。”昆狼难掩欣喜,同时也在积蓄力量,准备午夜时分第一个杀上城头。“过往都是汉军习惯午夜厮杀,今天可要轮到咱们将所有恩仇还回去了!”

    乌洛兰神色略显黯淡,始终默

    战的沮阳,直听到昆狼的豪言壮语,才叹息一声:得汉军在有意示弱吗?我问过杀上过城头的族人,据说汉军步卒的佩饰至少有三种,骑兵的佩饰也有三种,这证明什么?”

    “证明啥?证明汉人把所有能调的兵马都集中到沮阳来了,而且日渐衰微。也许明后日就能得到攻占居庸、潘县的好消息了!”昆狼的想法与虚连相当接近,虽然游荡在外的那支骑军威胁很大,可比起沮阳后面富庶的百余座城池、二三百万汉人,这一点危险是值得冒的!

    “不要轻视汉人,尤其是高勇!一共六种不同佩饰,说明沮阳城内至少有六个所谓的师,总兵力至少三万!”乌洛兰着重强调起来。

    “那又如何?咱们还有四五十万人马呢!也许这次能把幽州搬空,不,干脆留在幽州好了!睡白白嫩嫩汉家女人,再让他们的男人给我们族人勇士做牛做马……嘿嘿,哈哈!”

    看到口水流到脚面的昆狼,乌洛兰神色一黯,对于未来的担忧愈强烈了。

    此刻沮阳城上,冷静的巡视城墙,魏明、典韦、许褚各带亲兵守护一段城墙,先让开一块空地让敌军攀爬上来,然后围起来大肆砍杀,至少在重甲步兵的人肉盾墙下,鲜卑人、匈奴人的抵抗微不足道。而张飞则紧紧跟随高顺,不停的嘟囔请缨出战,偶尔还会探出蛇矛干掉一两个懵头懵脑撞上来敌兵。“高将军,高哥哥,准许陷阵营出战吧!老让这帮子畜牲压着打实在太丢人,回头让乡亲们知道还不得臊个大红脸!”

    高顺一脸严肃,根本不理张飞胡搅蛮缠,一个营一个营的巡视过去,鼓舞士气、提阵信心,直到熬得张飞翘脚乱跳才停下脚步回身道:“你想出战?”

    “想!”变脸一般,才还是焦急难耐,瞬间化成了憨直傻笑。

    “不听号令怎么办?”

    “愿按军法!”

    “记住你的话!下去整队,刻钟后杀出城外,切记不许追击!”高顺命令道。

    “遵!哈哈哈,儿郎们,披甲上阵喽!”一嗓子响彻北城,激战中的汉军将士闻听无不怜悯的望向敌人,可与天斗,可与地斗,却绝不能与张飞斗!

    瞥一眼虎背熊的身影,高顺露出一丝微笑,“传令典韦、许褚各引一团龙骑兵配合,待敌军撤退后,由第十五机步师接替。”

    北城激战喊杀震天,可城中却安如常,休息的、巡逻的、整训的、吃饭的,一切井井有条。各师驻防区域内马车、兵卒、骑兵进出不断,毫不拥堵。城中校场上,即将上阵杀敌的十五师官兵正在接受战前训讲,各团配属的见习军师用最简洁明了的话讲解注意事项,这些均是几日交战积累下来的经验总结,包括战阵、合击、近战、防御等诸多方面,各别时候还要现场演示,以求最大限度提高作战小队的攻防水平。

    讲得仔细,听得认真,偶尔还会有友军部队的人前来旁听,鲜血、生命换取的经验,只有正确使用才能对得起阵亡的将士!

    南城的战地医庐内,数十名军医官忙碌的救治伤员。轻伤就地医治,重伤简单处理后立即运往蓟县。因为高勇的特殊重视,医庐已然成为军中必设的机构,并随着时间推移、经验积累,效能、设施日趋完善。包括军医官、医师、药师、医护兵的设置,已能适应一般战争的需要。此外,药剂调制、药丸炼制、绷带、消毒等一些列医护措施也在逐步完善,完全可以保证轻伤不下火线。

    不久,一阵哨音响起,校场上的官兵迅速整队开赴北城,同时,医庐内的医护兵再度忙碌起来,准备迎接新一批伤员。

    海港的夜静悄悄,停泊的海船随浪摇晃。码头上警戒区内临时搭建的营帐内,第七十二机步师的官兵大都进入了梦乡,连日来的海上旅途着实让这帮旱鸭子受够了苦,如今踏上了陆地,心里踏实了,疲劳也就加倍袭来,不用将官招呼,一个个倒头便睡。只有负责值夜的兵士露出羡慕的神情,却仍要打起精神警惕四周。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如今高勇治下,得益于法治的贯彻,杀人事件已经极其少见。至于放火……眼前就有一位。

    孙六贼眉鼠眼的打量一圈,确信无人现后,蹑手蹑脚的挪到一处堆放木箱的旁边,借着微弱的星光,只看到箱子上写着一长窜怪异的字符。孙六恨恨瞪了一眼,随即拿出两块火石和一些引火之物,“听说里面是会爆炸的炮弩箭,正适合放火。高勇,虽然现在老子对付不了你,可给你添点堵还是做得到的!”

    海水轻荡,海风吹拂,寂静乌黑的码头上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火光。只可惜,在治安良好的鹿儿港,没有人会想到有人蓄意放火,而且是在军事重地里面!

    一处、两处、三处……点点火光迅速化成熊熊烈焰,尽管海边空气湿润,却仍无法阻挡熊熊大火的蔓延。

    “轰!”一声巨响震彻港湾!

    “怎么回事?”熟睡中的岑壁本能的坐了起来。同一时刻,刘、杨凌亦被惊醒,还有七十二机步师的万余全体官兵,皆被这一声巨响惊醒。霎那间,集合号声响彻港湾。虽然是训练不足半年的新师,却仍然在两刻钟内封锁了码头。

    刘、岑壁、杨凌无不一脸震惊。

    “岑壁!立即全城戒严,严格排查,凡今晚不在家中的皆有嫌;杨凌立即率兵救火!”刘紧皱眉头吩咐道,“看来有些人不希望咱们抵达奈县,或许是混入此地的倭人,或许是……”

    岑壁下完令后跑回来道:“右军师,码头上等待装船的炮弩箭还有部分粮秣辎重均已起火,放火之人对码头物品摆放位置相当清楚,是内部人的可能性很高!”

    刘冷哼道:“一查到底,决不放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十章 大风起兮(22)

    第十章大风起兮(22)

    赖军民配合鹿儿港码头的大火终于在一更时分熄灭护着一脸阴霾的刘巡视火场,尤其是推断中的起火点,成为探查的重中之重。炮弩箭爆炸后的一片狼藉,粮秣焚烧殆尽的刺鼻糊味,还有受到大火波及的几艘海船,损失之大超出想象。

    “太松懈了!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外部敌人身上,竟然忽视了内部敌人作祟。主公不止一次提及,新政虽然惠及大部分百姓,也同样触动了少数人利益,这些旧势力必然不甘就此沦落,一定会寻找机会制造祸端。之前曾认为这样旧势力大都会存在于新旧政策变革之地,可不成想,连倭岛这种移民为主几乎不存在本地势力的地方,也会发生这样的事件!”一向崇尚和平、性格与世无争的刘第一次露出痛恨的神情。

    杨凌见状,急忙出言安慰:“右军师,幸好严格执行了粮秣辎重的安全堆放制度,才让火势迅速得到控制,损失的不过是几百枚炮弩箭和几千石粮草,整个救火过程无人死亡,只有十余人轻伤,受损海船稍加修理也能重新投入使用,对于接下来的行程没有多大影响。”

    刘听出话中安慰之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嗯,此事须立即上报主公,等到北疆战事结束,当立即着手整治内部。对于这些不肯变革、自私自利的旧势力,决不能姑息须彻底清除!”言罢,指了指最外侧的五艘海船,长出口气道:“还好那几艘船无恙,否则……岑师将,搜查结果如何?”

    匆忙赶回的岑壁神情郁闷,向刘敬礼后道:“已经抓捕了三十余名嫌疑人可经初步审讯,都没有做案的动机和时间。不过,昨日负责搬运辎重的雇工当中,有三名失踪人员的嫌最大。如今卑职已经封锁城门,全城搜捕。不过,根据以前抓捕黄巾贼的经验,希望不大!”

    刘轻柔额头,里很是烦躁,敌人这种放冷箭的方式是最难对付的,可一旦在这里大动干戈保不被倭人细作提前发现,到时整个计划都将受到影响。“天下之大,难免心怀二心之人,为一己之私置国家利益不顾,这些败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岑壁,行动规模要控制好,大部队暂时回营休息,明日按时启程。抓捕之事要雷声大雨点小,并且多与警备队配合松暗紧。同时,请军情司派人协助,严查进出人员。既然敌人想玩火,那咱们就抛砖引玉,明为搜捕,暗抓通敌之人!”

    “遵令!”岑壁快步离去。

    刘望了望亮如白昼的头,“杨凌,立即向督军府传书,请求军情司密切配合;另外向警备部秦主官行文,请调特别警备队协助抓捕敌人细作障对倭战事顺利进行!”

    不久,:着大军撤离,港城内的喧嚣逐渐消退。一户不起眼的民宅内阴毒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盯着窗外,一丝诡计得逞奸笑挂上嘴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高勇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弹汗山。第机步军军部。

    管~、徐荣以及一众步、骑军将领围绕沙盘站立名参谋军师正在将最新探查到地敌军兵力部署通过旗帜地方式分毫不差地体现在沙盘之上。然后再由一名评议军师详细说明:“……综上。大且渠部目前可用之兵为四至五万。依附地中小部落兵马合计约两万。但战力次之。东北方向。随着左贤王部连克广宁、下洛。其主力已经运动至沮阳城下。广宁留守四万族兵。下洛约三万。草原上还有匈奴、鲜卑联军八万左右。西南方向地左大将部半数主力通过汪陶深入雁门郡腹地山区之中。围困马邑地族兵已降至三万。另汪陶留守两万。草原上仅剩四万上下。”

    “徐将军。这便是目前我态势。华将军地第一龙骑师已经运动至左大将部身后。随时可以切断其归路;幽州大本营增援来地两个机步师也已作好反攻汪陶、夹击马邑城外敌兵准备。蓟县方面。根据新近通报。我军将会在今明两日内逐步撤出沮阳。引诱匈奴、鲜卑联军进入包围圈。第二阶段作战计划将于两日后正是启动。”管亥简单描述了作战部地安排。“第六龙骑军今日结束清剿行动。明日返回乌坡城。

    作战部指示我自行决断主动出击。以大且渠为幌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言罢。分别指向广宁、汪陶。“最好能牵制住草原驻留敌兵。保证合围顺利结束。”

    “不容易啊!想不到虚连这个老东西把后路看护地如此严密。居然放了八万兵马。根据作战计划。我军地任务就是要将这八万兵马钉死在草原上。使之无法增援广宁。为友军反攻广宁赢得时间。”徐荣苦笑道。“你们几个都想想。谁有好战法都可以讲出来!”

    几员骑军将领凝眉沉思。片刻后吕翔率先道:“徐将军。卑职以为可以采取声东击西地战术。将进攻重点放在中小部落地留守族兵身上。快速移动、灭杀即走、将留守族兵地注意力吸引过来。同时派出一小部分精干力量尽可能切断广宁对外地联系!”

    梁郴闻言惑道:“此法虽能调动敌军,可自身也处于危险之中,极易陷入敌军包围。至少在速度上,我龙骑军还是稍慢于匈奴族兵。”

    徐荣微微点头,“你有何法?”

    梁郴缓缓抬起头,视线扫过众同僚的面庞,而后石破天惊道:“修改原定作战计划,改分兵袭扰牵制广宁、汪陶敌军为集中兵力逐路击溃!”

    “哦?”徐荣、管亥登时来了兴趣然这个办法他们也曾考虑过,只不过受到作战计划的限制没有深想。

    梁郴定了定神,拿起代表第四、第六龙骑军的小旗,插在广宁城外道:“集中优势兵力,利用从东至西的时间差,与友军反攻下洛的同时举击溃广宁城外的留守族兵,然后大军向西南进军,赶在大且渠接到消息前,与弹汗山、乌坡的步军合力击溃大且渠这最后的兵马,最后骑军要坚持连续作战,直扑汪陶,与第一龙骑军及雁门郡的步军合作,彻底围杀左大将部!至于马邑城外的残兵,

    有空闲,可以去扫荡一番!”

    绝对石破天惊!时间差、连续作战、优势兵力的千里奔袭……

    第一时间徐荣便下了决断“就是他了,管将军以为如何?”

    “无异议!”

    “好,立即传书作战部请求批示!各师作好千里奔袭的准备,这次咱们第四龙骑军要扬威草原了!”

    随着各主力部;达以及暂编师到位,潘县城内的兵马越聚越多,得益于五十里内三条警戒线,匈奴斥候至今未能探查出潘县的具体情况,一切不过是斥候小队根据高勇军有意的布置“推断”出来的结论。可惜的是,这些结论竟然被匈奴中高层认可采纳即使吃瘪了仍不思己错的鲜卑人也没有提出异议。于是,为了攻克抵抗日渐衰弱的沮阳,为了能够尽可能多的抢掠财物,匈奴、鲜卑不约而同的开始向前线调兵。

    沮阳城下彻夜激战,熊熊光照亮了大半夜空。匈奴、鲜卑轮番上阵,仿佛永不停止的海浪,一次次冲击沮阳高大的城防。与之针锋相对,守军在高顺上将的指挥下也采取了三班轮换机制,除保证伤员即使得到救治外,还让士兵保持了充足的精力。此外张飞为首的骑兵部队亦发挥出敢于黑夜近战厮杀的魄力,往往在关键时刻给与敌人致命一击。仅前半夜,陷阵营的平均斩首数就已达到五十!

    伴随人巨大伤亡一、十五、六十二这三个机步师的伤亡率也快速接近三成。为此,高顺不得不临时下令从后方增调来两个医护营。

    当晨曦落之时杀声才渐渐消退。接替友军两个时辰的六十二师官兵纷纷靠在墙角打盹,以便恢复体力。彻夜厮杀将士的脸上沾满了灰渍,甲冑、军服也污浊不堪迹、汗渍层层重叠,比起矿工也不逞多让。

    另一面,城内兵营内早是鼾声如雷,后半夜撤退下来的十五师万余官兵匆匆吃了口夜宵,便纷纷钻进营房倒头大睡。

    “禀将军,将士情绪平,只是四个龙骑师对每次厮杀都不能尽兴颇有怨言。”魏明笑道,“当然,张老哥的陷阵营是个例外,打了一夜,仍然生龙活虎。”

    “陷阵营……真正的卒,但却不是合格的军人!如此战事还要再持续两天,其间必须保证饮食、休息质量,让将士吃饱、睡暖,精力充沛的投入战斗。此外,从今日起,各师要分批抽调部队返回昌平进入外围堡寨布防,你要作好协调。不让敌人觉察的同时,一点点减弱阻击力度。”高勇平静道,“四日阻击,应能挑起城外三人的火气!”

    “是!炮弩从昨夜起已经陆续调往后方。另从广宁运回的十四门神武将军炮已经安置妥当,加上紧急增调来的六门,完全可以好好招呼这帮蛮人了!”魏明羡慕道。

    高顺淡然微笑:“还不是左军师撺掇得?不过,顺也想亲眼目睹二十门神武将军炮发威的景象!”

    “二十门啊……不过,相比较起来,属下还是更渴望昌平城即将集中使用的超过八百部炮弩!据说为了储备的炮弩箭,已经在城南临时设立了十个辎重仓库!”

    高顺指了指城外又开始准备攻城的敌军,“送死也不必如此着急吧!”

    徐州,广陵郡。

    随着圣旨的突然出现,笼罩战局的迷雾愈发浑厚了。陈、陈登父子以及治中从事徐宣聚集在郡府,虽也邀请了名义上的徐州牧陶商,可他却借着身体不适的理由推托了。

    “父亲,徐治中,眼下的情势渐趋明了。根据前线回报,刘备仍在大举增兵,显然下定决心趁高将军无暇南顾之机谋取广陵。”陈登苦闷道,“本以为张颌将军的三万大军抵达可以遏制刘备野心,但是利欲熏心之下……”

    徐宣深有感触,“郡内百姓多有逃亡,一些大户人家也害怕殃及池鱼纷纷南迁。还好有甘宁将军调解,扬州刘~才答应开放陆路交通,并给与广陵适当支援,勉强维持住郡内平稳,否则一旦有人煽动百姓闹事,后果不堪设想。”

    “哼,刘繇小儿如此小肚鸡肠,迟早难逃一死!”陈登恨声道。

    陈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稍安勿躁。不要小瞧了张颌的三万兵马,虽然莫名其妙的归属水师管辖,可其训练有素、士气高昂,豪不逊色于精锐兵卒。有这三万兵马在手,刘备想要打广陵的主意还得仔细掂量一二。况且,如今北方战局不明,刘备也得为自己想想退路。否则一旦高将军缓过手来,第一个死的肯定的刘家子!再者说广陵受两方排挤,该走的都走了,能迁的都迁了,即使暂时放弃也没什么可惜。只要跟住高将军,自有重新回来的一天!”

    “抱歉抱歉,路上有些事耽搁,张颌在此给诸公赔礼了一身戎装的张颌进入后立即施礼。

    “好说。张将军这……咦?”,看到张颌甲冑上的刮痕,徐宣大吃一惊。

    “小事一桩,路上碰到几个刺客意图行刺罢了。”张颌毫不在意。

    陈登却是双眉紧皱,“张将军可曾审讯清楚谁人指派?”

    “不外乎曹操、刘备二人,至于具体是谁就无所谓了,反正都要刀兵相向,这也算是一份别样的战书啊。”说到这,张颌突然正色道:“颌此次前来有要事相告,据查曹、刘、孙三家似乎打成秘密联盟,且半月前曹操已经开始秘密向广陵西南增兵,意图配合刘备夹击广陵。因此,颌希望诸公立即安排家眷乘船至夷州暂避。”

    “将军,广陵可有近五万兵马,难道还阻挡不了刘、曹的脚步?”陈登惊诧道。

    “这个嘛……”张颌想了想,还是决定直言相告,“有人发现广陵郡兵中一些军官私下里与刘备、曹操的人频繁接触,其中也包括驻守郡城的部曲!”

    “请将军将屑小姓名相告,陈登立即抓捕!”

    “目前掌握的都是小鱼小虾,真正的幕后隐藏的很深啊!”

第十章 大风起兮(23)

    天烽第十卷峥嵘岁月第十章大风起兮(23)

    岛月山县东部的奈县设立尚不足半个年头。却因其理位置吸引了超过三万移民定居。临海的山港碧波荡漾。日均海船进出量达到五十艘。月山县|矿开采出来的矿石经过加工提炼出白银后。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内制成银锭。随即运至石山港。由专船运回奉天。白银的产量因为新式灰吹法的引入存量矿工(匈奴乌桓倭人俘虏)稳步增加。已经连续八个月创出新高。至兴平元年十一月。已经月产一万九千斤。十二月突破两万斤十拿九稳!

    正因为这座银矿。高勇才毫不担心经济问题。虽然目前仍然是金本位制度。但是。作为官府财政储备。勇决不会嫌金银少。毕竟历史上的石见银矿开采了四百余年。产量一度占到世界的五分之一。而高勇的目就是要将这个时间大大缩短。最好在一百年至二百年的时间内将倭岛上的所有贵金属统统开采干净!

    北方六州亦因倭岛白银产量的快速增加。使的政务院决定停铸金币。改由增加银币供应量解决大额交易所需。与此同时。在高勇的授意下。继大额汇票本票顺利流通之后。中等额度的汇票本票亦提上日程。按照如此速度发展。在解决防手段后。高勇信心仿效宋朝。提前普及纸钞。进一降低风险。为国家保留住宝贵的金银铜储备。除了日渐繁华的石山港。奈县还有一个较大的湖泊。四周良田遍布。只要开垦的当。足维持奈县月山县的日常消耗。由此。迁定居的三万余百姓。到四分之三继续操持本行——务农。迅速稳定的奈县。也成为其南面邪马台国的榜样。因为只有不到三千户一万人口。又占据相当于一个半奈县的大面积的域邪马台国人的生活正在一点点富庶起来。于是。学习汉人成为了最时尚最耀的事情。旧式部落管理手段纷纷淘。取而代之是郡县乡里的行政制度。以及军政法分立的上层制度。

    经高勇首肯。政务院派员协助。邪马台国于八月|利改制共设两郡六县十六乡四十二里;又立制军府。设左右校领。各辖兵五百;立制政府。设左右丞左右史;立制律府。设法正狱诸职。当然。制军府名义上归邪马台管辖。实际上的指挥权仍握在奈县都尉手中。而军卒训练亦由奈县都尉负责。

    按照高勇设想。个附属国的存在。不过是为督军府增加一支敢死队而已。一方面可以削弱分化倭人的反抗力度一方面又能以倭制倭。让畜牲的血在自相残杀中耗尽。至少。在高勇看来。麾下军兵的生命远远重要于这些野猴子!邪马台改制,。不少敌对部落的倭人投靠过来。自然也少奸细。于是在探知奈县驻军仅三千人后。贼心不死的人再度纠集来。一面从更东边的部落调人。一面开始渗透袭扰。因此。才有了后面的调兵试验新兵器等一系列事件。

    二十八日。奈县东部邻夹山谷口修建的小谷堡寨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哨音。小谷堡寨对面。五十余名穿着破旧皮甲倭人正举着盾牌悄悄的靠近。

    “!一群野猴子。一丁点胆量都有。乌桓虽然亡了。可人家是力战不敌。

    哪像这群野猴就道偷鸡摸狗。王八羔子下三赖!”

    景林。幽州辽阳人。平元年生。二十二岁。蓟县陆军士官学校首批短训班成员以第三名结束短训。并调任驻守奈的724|连尉。负责小谷堡寨守卫。到任之后。根据校所学。立即在全连开展比武训练。努力提高技击水准。还利用休时间。教导官兵读书识字甚至搞到一本奉天军大步战科的《战例总结》给手下讲解。景林所作所为到上级肯定也到全连拥护。然成为团内小有名气之人全连也在刚刚结束的内部比试中拿了第一!

    “把狙击弩架起。先搞掉后面那个猥琐猴!MD。老子看到就恶心!”景林眯起眼睛。通过望孔观察猫腰摸上来的兵。“告诉塔台上的弓箭队要沉住气。没有命令不许起身还击。”条命令传递同时。全连五个班的兵士悉数进入战位。两个弓箭队(含两架狙击弩)。一个长枪队以及两个刀盾队。如此配置乃是根据防守条例不断摸索修正的来。作为试,。驻防倭岛部队要尝试各种各样的兵种配置。以求效用最大。

    “瞄准了。手不许抖……稳住……稳住……”

    发现山丘上的堡寨毫无反应。倭兵头目愣了一下。先躲在盾后观察了半天。又让几人尝试靠近。始终不见汉军做出回应。“嗬!”头目一声低吼。迈开罗圈腿冲了上去。其余兵见状纷纷跟上。胡乱蓬松的毛发遮掩下。一双双猴眼滴溜溜乱转。显然。曾经吃过的倭兵不相信汉军会无动于衷。故而奔跑中虽然呼喝出声。可一旦风吹草动。他们会第一时间扑到。再盾牌盖在身上做个王八壳!这也是遭致景林咒骂的原因!

    五十来个猴子一路蹦蹦跳跳。时而躲进灌木丛。到树干背后。总之怎么像猴子怎么来。

    “连尉。敌袭的消息已经传给营校了。”一名士官长小跑回来禀告道。

    “嘿嘿。咱们|要任务了。剩下的就是……狠狠射死丫的!”

    “砰砰!”沉闷的崩弦声瞬间冲入耳中。扛着狙击弩的兵士身体。强大的后座力顶他上身明显,仰。可见狙击弩力道之劲爆!

    猴跃中的倭兵只看到两条黑线从堡寨的射击孔直接穿出。尖锐的呼啸声深深刺痛耳膜。一群猴本能的前冲卧倒。头目大叫不妙。也想着腾空一扑后避开随后而来的弓箭。谁知这两支狙击弩箭仿佛预先算准一般。不偏不倚恰恰在头目前跃的瞬间杀到近前……“噗——喀嚓!”粗壮的弩箭正中倭兵头目胸口。贯穿皮甲撞裂胸骨刺!只见半空中倭兵头目的身体猛然一顿。旋即向后'|回去!

    “嘎!”直至死前。倭兵头目才从喉咙里蹦出这么一个音!

    然而此时此刻。其余倭兵根本无暇顾及头目的死活。只因天'之中。苍狼箭独有的锐啸声已经快速逼近!

    “日!又***的乌龟壳!这帮仔还真是属王八的。”景林臭骂一句。干脆抢过一部狙击弩扛在肩上仔细的瞄准匍匐的上的倭兵……“让你做龟儿子。今天非敲开你的龟壳不可!”

    弩箭仿佛长了眼睛准确命中倭兵背上的木质盾牌。斜向射入产生巨大的拖拽力。硬生生将盾牌迫开半个身位。而盾牌下到每的倭兵还来不及反应。就命丧苍狼箭下。

    就在这时。对面中突然传来一怪异的吼叫。使的原本卧倒不敢轻——动的倭兵猛的跃起。不顾一切的向堡寨冲去!

    “咦?有鬼!”景林狙击弩抛给狙击士。冷冷打量快速靠近的倭兵。尤其是对面四五百丈开外的一小树林。“弓箭袭扰刀盾兵准备出战!”抄起战刀。景林嘴角挂上一丝冷笑。“注意监视对面树林。发现异常立即点狼烟示警!一群猴子今天非的把你们打回原形!

    当倭兵冲到堡寨二十丈的距离时。始终紧闭的铁门猛然大开三十一名高勇军兵士排成一个大三角形冲杀出来。犹如告诉奔驰的战马。狠狠撞进倭兵之中。霎时刀影霍霍兵戈交击。鲜血溅肢肉横飞。身材矮小的倭兵面对足足高出自己一半的高勇军无优势。一个撞击一脚飞踹一个熊靠背。都能轻易的让倭兵半天缓不过劲来。更何况还有锋利的厚背砍刀铁皮盾牌…·

    “杀!”景林单刀重劈斜砍直刺。招式然简单。却胜在高效。加之三三配合攻守有序一个照面就放到十余倭兵。剩下见机不妙哪敢多呆。一窝蜂的败退回去。尽管依旧踏着猴步。却仍有猴倒在了苍狼箭下。

    “打扫战场。迅速|兵!”直|心警景林然发现对面树林中影影绰绰寻常可的鸟雀亦无影无踪。显然倭在那里还有兵。“连尉。团部急令!”

    只扫一眼。景林神色一紧。先向面树林打量一番。旋即对打扫战场的兵士道:“留下一个班打扫战场。其余两班迅速返回堡寨准备防守器物!刚刚收到消息倭贼集中了两来人正在猛攻北边的新谷关咱们这小谷关可能是下一目标!”

    话未说完。只听面树林中残破的牛角号声悠悠传来顿时四五百倭兵挥舞兵器嗷嗷怪叫着蜂拥过来!

    “撤回城堡。准备好火油火箭。今儿咱们来!”景林大叫一声。瞄一眼汹涌的倭流。“想打老子小谷关的主意?哼。先崩掉你几颗门牙!”

    倭贼突如其来的强攻让奈县东部几个关口频频告急。驻扎于此的三千人马几乎全部动员起来增援各座关口。可即便如此。面对不计死伤的猛攻猛打。兵力仍然捉襟见肘。一个辰后。战情统出来。初步推算参战倭兵不少于六千!同时。邪马台国东部边界也遭到袭扰。仅有的一千兵卒也被迫顶了上。

    全线激战。倭贼咄咄逼人猛攻。让奈县不的不向月山县求援。两个时辰后。驻扎月山县的722|石山港的721团纷纷急赴东部战线。

    然而。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内。新谷关弃守小谷关岌岌可危!

    望着对面二百丈外粗陋的不能再粗陋的投石器。景林不禁破口大骂:“肯定是刘备!王八羔子。忘恩负义的小人。居然帮着外人打自家兄弟!”

    “轰隆!”又一块百余斤重的石头砸中堡寨顶部。搞的屋内灰土尘沫弥漫。

    “看来新谷就是因为这投石器才被迫弃守的啊!MD。狙击士。给我专射投石器附近的猴子!”

    幸而援兵即使抵达。加之十六架狙击弩的齐射威力。总算逼退了倭贼的进攻。而直到此时。景林才了解到自己的幸运。|谷关外只有三部投石器。而新谷关外足足摆了二十部!当然。轻视倭贼资源有限时间短暂等诸多原因也让驻军放弃修筑钢筋混凝土要塞的打算。而土木混合结构对于投石器的抗力非常一。也才有了眼前被迫撤离的奇耻大辱。

    “景连尉着急了?|呵。沉住气。后撤是暂时的。等到援兵抵达。这帮倭贼就只有死路一条!说不的又能向东扩张百余里了!不过。听到725|老憨吃了瘪。即便我跟他不对付。也到愤恨不已啊。”营校狠狠道。“别急。反攻时。让们连打头阵!”

    景林攥紧拳头。发誓道:“请营校放心。这份耻辱咱们就替725|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好。有志气!”

    石山港。驻军的突离去让不少知道了倭贼境的消息。可益勇军不败的战绩。城内民心稳定。人们各司其职照旧忙碌。只有警备队加强了巡视。并在城门设卡盘查。

    午后的海风带着淡淡的腥气刮上岸来。一日美好的光景并未因为突然爆发的战事而受到干扰。至少在这些远离故土的人看来。奈县的生活并不比大陆上来的差。临海的学校。孩童们无忧无虑的在午休时间嬉戏耍。学校的教室。只有三五名孩童围着老师问东问西。

    突然。树梢上休息鸟雀群起惊飞。奔跑的孩童亦倏然停|步。一双好奇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港湾内碧波荡漾的海面……

    “呜——”长长的号声打破了港的宁静。海天一之中。出现了一个个黑点。航道附近航行的各种海船纷纷避让。而更多的外乡人则是目瞪口呆的望着缓缓驶入海港的庞大舰队……

第十章 大风起兮(24)

    第十章大风起兮(24)

    达石山港的七十二机步师第一时间得知倭贼大举进右军师当机立断下令岑壁全速增援。为此,紧急征调码头转运货物的上百辆马车,先期运送一个机步团过去。其后,杨凌指挥部曲迅速接管港口城池,并立即与奈县、月山县的驻守师将、县尉、警备队取得联系。

    时间飞速流逝,倭贼的进攻一浪高过一浪,幸亏得到两个营增援,小谷关始终屹立不倒,反是发起强攻的倭贼死伤超过四百。方圆不过二里的山谷平原内,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渐进熄灭的战火仍冒着淡淡青烟。与之相对,关口内的弓矢储备几乎消耗干净,催促的信使每刻钟都回出发一名。好在倭贼亦因伤亡之重暂时收敛了攻势,只依靠投石器远远射,聊以自慰罢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将在最短时间内送至督军府,而后再转送前线。不过,蓟县方面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北面,幽州、并州已经到了最紧要关头,即收口阶段。

    “沮阳方面,近卫龙骑师、警卫旗队师以及第六十二机步师已于今早陆续撤离,随行的还最早进驻的医护营。补充兵力已抵昌平城外,按照战损情况,大约在五日内即能完成休整。”赵咨黑着眼圈,一丝不芶的将汇集来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讲述出来。“另居庸、潘县均禀报,潜行途中遭遇匈奴、鲜卑族兵,据判断为监视两城之兵。对此支兵马均暂时停止前进只派小股队伍渗透。”

    “主公,虚连对自己的后路不放心啊,所以才派兵监视潘县、居庸。虽然给我军潜行造成影响,不过也并非全是坏处。只要能够在第一时间予以歼灭,反而有利于突袭下洛!”贾诩挥笔在下洛城上画了一个圈。

    “这个要求比较高啊!不过,对彭胜、郝昭有信心,再者高览也不是省油的灯。赵咨,给两支部队回信,命其便宜行事,只要能够按时完成目标即可!”说完将视线移至并州“左大将还是不肯轻易增兵,如果现在包围的话战果太小。文和可有诱敌良策?”

    “佯装败退之胡掖狼骨已经见识过,未必肯上当。可那一代山区崎岖弯绕,即使有意退让胡掖狼骨也不大可能继续增兵,毕竟雁门不似蓟县有平原可供骑兵施展。若要扩大战果的话,只有一个方法——住胡掖狼骨,先行歼灭救援之兵,而后顺势包围汪陶,再来一次围点打援!只是如此一来,就得根据徐荣、管亥的建议原计划进行调整。”贾诩皱眉道。

    “罢了,匈奴来一次不容们就认真招待一番,尽一尽地主之谊!幽州口袋十二月三十日扎紧州口袋延后三日!其间就留给徐荣、张辽尽情发挥了。另外在告诉他们,太史慈也会尽可能赶来支援。”

    贾闻言笑了起来“差不多可以集中六万龙骑兵,真想亲眼目睹虚连目瞪口呆的窘样!”

    整整日。匈奴、鲜卑联军维持着高强度地进攻。压得沮阳守军几度濒临城破。然而。幸亏陷阵营地存在。犹如救火员一般将企图占据城墙地敌人统统杀戮干净。到了夜幕降临。城外堆积起来地尸体触目惊心。大群乌鸦围绕着沮阳打转。呱呱乱叫着摄人心魄。

    魏明一脸阴沉着走到高顺身后。“军。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十一机步师伤亡一千二百余人。十五机步师伤亡一千六百余人。两个龙骑师共计伤亡九百余人;陷阵营亦有一百八十余人阵亡!”

    “将近四千人……”高顺轻声重复。缓缓抬起头向对面敌军大营望去。“能让我军付出如此代价。敌人地日子也一定不会好过!”

    “初步测算。斩杀匈奴、鲜卑族兵不会低于两万。伤者不少于五万!”魏明狠声道。“经此一战。至少有一万将士会获得晋升。至于陷阵营……怕是要全员自由了!”

    高顺微微点头。转身回望城内忙碌地身影。“粮秣辎重情况如何?敌军攻势猛烈。消耗剧增。需要重新测算。且城内只留下一个神机营。远程压制力度减弱。只能依靠短枪、床弩、单兵弩弥补。等到明天。又将有一半部队撤离。之后地战斗……”

    “属下已经安排妥当。紧急调运地军需将在一个时辰后抵达。同时。五个暂编师将有大半今夜撤离。守城兵马担子更重。不过。只要能大量杀伤匈奴、鲜卑。第一机步军就绝不会放弃。”

    “杀敌是本职,但也要控制伤亡率,为将者,要牢记战争的最终目标: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刚说到这,城外进攻号角再度响起,高顺轻叹一声,指着对面道:“切莫像他们一样得不偿失!准备战斗去吧,相信经此一战,第一机步军将名扬天下!成为当之无愧的督军府战略预备队!”

    彻夜火光照耀喊杀震天,成千上万的匈奴、鲜卑族兵跳下战马,与步卒一道向沮阳发起无休无止进攻,兵多却不粮足的联军只能用伤亡换取胜利。曾几何时,自诩一人对付三名汉军的匈奴人,也沦落到三四名族兵换取一名汉军的窘境!虚连、置落罗、日律推演以及观战的万夫长、部落族长们无不睚眦欲裂,眼睁睁看着部落健儿殒命疆场,汹涌的大火吞噬着一切,大范围焚烧尸体才会产生的雾气弥漫山谷,地狱近在咫尺!

    喧嚣的营垒不知何时起一片寂静,攻城回来的族兵没了言语,只想赶紧睡觉,遗忘刚刚的经历。还有一部分伤兵只能独自痛苦呻吟,缺医少药无人看护,以致每日都有百十人感染破伤风毙命。对此,潘六奚毫无办法卑也无可奈何。

    几番厮杀下来高傲的鲜卑族兵变成了落败的公鸡,一个两个垂头丧气,再不敢蔑视匈奴族兵。倒是有不少人抱团痛哭,成为感情日渐升温的难兄难弟。尤其是此次南下以来没能抓到一个汉家女人,可因战争积攒下来的压力无处发泄,于是迫不得已,联军内部断袖之癣渐渐兴盛起来……

    “大王,族兵杀上城

    数越来越多,看来汉军坚持不了多久了!”刚率兵冲昆狼匆匆赶来禀报。

    虚连眼角抽搐道:“是啊,汉军快不行了!加把力拿下沮阳整个幽州都将成为我们的牧场!”

    “大王目光长远啊!”置落罗欲哭无泪道,本想占个便宜,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本帅只想搜刮一番赶紧返回草原。族人伤亡太大了,昨天还嘲笑素利今天……唉,倒是有些羡慕莫护安了虎即使病了,也不是轻易触怒的!”沉没寡言的日律推演点点头,以示赞同此话。

    虚连哈哈大笑:“高勇曾对手下人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肯舍才能得!既然你们愿意守着苦寒的草原,那本王就当仁不让的盘下整个幽州了!”

    “大王自便只要让鲜卑抢掠几日便可!”

    虚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旋即目光移回沮阳那里的厮杀仍在继续,火光中清晰可见不断有身影跌落……

    乌洛兰神色黯然呆的着沮阳喃喃自语道:“仅仅一天伤亡就超过三万,仗打到这个份上匈奴已经输不起了,可是汉人呢……”

    “你嘟囓啥?”昆瞥一眼乌洛兰,嘴巴不自然的抽动起来。

    同一时刻,站在营寨内顾四周的胡掖狼骨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暮色中的群山环绕犹如扑面而来的洪水猛兽,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凛冽刺骨的寒风沿着山谷沟壑迅猛刮过,吹的帐篷抖动不止。行走一日的匈奴族兵纷纷钻入毡帐呼呼大睡,看不到草原的宽广,心情也随之憋屈。而习惯于奔驰在平坦草原的匈奴族兵,面对山间小路叫苦不迭。几万族兵被迫分成十余股,好似一根根脆弱的面条,随时会断成数节。

    然,相比于走路,更让胡掖狼骨耿耿于怀的则是神出鬼没的高勇军步卒。曾经发现敌人踪迹,可追着追着就没了踪影。搞得匈奴族兵怨声载道,士气日渐低落。自离开汪陶已三四天,遭遇高勇军也有十余次,可真正交手仅三次,且敌人一触即退,根本不给包围机会。由此,胡掖狼骨愈发感到事情诡异,一边派人确认后路畅通,一边缓缓推进,一边又在进与退中犹豫不决!

    “左大,按照这份地图来看,再翻过两座山就能到达平城了!那里有汉人修筑的道路,直通广武、阴馆。”

    “地图不假,只怕汉人早有防备。”胡狼骨低沉道。

    “区区一座万余人的平城不足为惧,小的愿为先锋,替左大将拿下平城!”

    胡掖狼骨凝眉沉思片刻,犹豫的神情再度坚定下来,“连夜出发,打汉人一个措手不及!”

    平城紧邻广武城,重要性虽不如雁门郡核心的广武城,可借助四通八达的地利,仍然成为雁门郡内第二大城池。匈奴人仍然用旧眼光判断,低估了汉人的恢复能力。作为连接北疆汪陶的枢纽,平城在高勇收复并州的短暂时间内迅速发展,从黑山贼撤退时的一千来人猛增至两万余人,合三千四百余户。人口增加使得城池扩建,而作为规划中北疆的第二道防线支点,平城的修筑标准比肩沮阳。十丈城墙、三寸厚的铁城门、还有独特的内外双城,几乎将四条山脉交汇的平原彻底包裹,城门即谷口!

    自胡掖狼骨进入山区开始,平城作为口袋阵的支点,百姓早已先期撤离,在大军进驻后,也仿效沮阳改装成要塞城池。十三机步师、九十五步兵师还有整整八个暂编师,是仅次于马邑、剧阳的第三大重兵集结地。

    “都打起精神,平城是支点,是核心,是整个并州战役的关键!作为本城最高长官,我不希望出现胆怯、临阵脱逃之情况,相信诸位也不会做此遗臭万年之举。但是,为防万一,我还是决定留下一个营作为督战队,但凡擅自脱离防御阵地者,格杀勿论!”滕敖冷肃扫视各师师将,“当然,平城驻军以暂编师居多,而匈奴实力犹存,即便有正规军顶在前面,厮杀起来伤亡也决不会小。因此,本将特别请调了三个医护营,保证全城将士后顾无忧!”

    “誓杀敌寇,保卫国家!”众师将齐声立誓,但见一片将星闪耀。虽然以偏将军、少将军、牙门将军级别居多,可在滕敖这振威将军面前仍有着巨大的差距。

    “很好,匈奴左大将部五六万族兵距离平城仅一天路程,为防偷袭,从即时起,全城进入战时状态。各师轮流休息值勤,主力师必须保证随时可以调动半数兵马登城作战!”滕敖猛然起身,狠狠一拳砸在地图之上,“让咱们齐心协力,将匈奴埋葬在平城城下!”

    当时间的齿轮走到兴平元年倒数第二天的时候,北疆战局突然进入到一个微妙的时刻。

    匈奴、鲜卑的不懈进攻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沮阳城内死命抵挡的汉军正在逐步后撤,伤亡亦急速增加。眼看着草原勇士一次次冲上十丈高的城墙,无论匈奴人还是鲜卑人,都被一股豪壮的成就感感染。自信的笑容再度爬上脸颊,似乎只要再有一次进攻,大军就能夺下沮阳,匈奴也将成为幽州四五百万汉人新的主人!兴奋的嚎叫,奋力的呐喊,面红耳赤的激动,让绝大部分匈奴人、鲜卑人处于精神亢奋之中,眼中只有沮阳,只有渐渐不敌的汉军!

    眼望一群人病态般的潮红面色,乌洛兰神情倍加忧郁。

    “汉军的炮弩停了!”昆狼兴奋道。

    “是啊!”乌洛兰轻叹一声。

    “汉军的弩箭也弱了很多!”昆狼挥舞拳头道。

    “差不多吧!”乌洛兰神色黯然。

    “汉军的逃兵一定正在增多!”昆狼自信道。

    “真的吗?”乌洛兰眼现悲痛。

    “咱们肯定能笑到最后!”

    “笑到最后?……唉!”一声无奈的叹息……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一章 荡寇北疆(1)

    平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匈奴左大将胡掖狼骨派兵正式拉开了北疆会战的序幕。

    参与偷袭的五千精锐族兵利用高勇军的“疏忽”一举控制城门,随后大军鱼贯杀入,企图逼迫高勇军投降,或者干脆放火烧杀迫使平城陷入混乱,为大部队抵达赢取时间。然而,当这支族兵杀入城内之后,才震惊的发现眼前还有一道高大的城墙。其上床弩、炮弩密布,还有数之不尽的弩兵、步卒!匈奴头领顿时面无血色,可不等其下令撤离,背后一军突然杀出,将城外的匈奴族兵逼入城内。与此同时,城墙上的炮弩、床弩齐声怒吼,将死神的请柬发给每一名偷袭的族兵……

    仅仅半个时辰,五千匈奴精锐族兵悉数倒在凌厉的弩箭之下,等到骑兵、步卒打扫战场时,几乎找不到一个直立的人。

    胡掖狼骨并不知道五千族兵尽没的消息,仍旧率领大军稳步前进。不过,当翻越一道山梁之后,前方谷口外的浓烟立时吸引到胡掖狼骨的目光。“偷袭成功,全军加速!”胜利的呼唤响彻山谷,疲惫不堪的匈奴兵再度找回了失落的士气,一个个不顾山路险阻,风驰电掣般向谷外的平城冲去……

    胡掖狼骨高头大马冲在首位,绕过崎岖山路,抬头前往,只见平城北城楼巍峨屹立,延伸山腰的城墙好似巨大的铁闸,完美的将谷口封堵。依照往常,如此关隘,如若强攻必须付出巨大伤亡。可如今……洞开的铁门地死尸,城墙后面的浓烟滚滚、喊杀阵阵,显然偷袭族兵已然得手这与两个时辰前收到的回报一般无二!由此,胡掖狼骨第一次放松了警惕,大手一挥令族兵杀入城内!

    行进在山谷中匈奴族兵犹如滔滔洪水,咆哮着、呼喊着催动马匹加速冲刺,好似前方有美食靓女慢一步就会两手空空一般!

    而此时,北城墙两侧连接山腰的地方,几双眼睛冷冷的注视着匈奴人最后的疯狂,他们身后一座开凿在大山中的庞大藏兵洞,里面坐满了杀气腾腾的将士,战刀、长枪、弓弩挥散着摄人的冰寒。

    内城墙上,滕:倚立朵墙,食指轻轻敲打墙砖,一脸轻松的等着匈奴大军的涌入。与两个时辰前对付偷袭兵马不同次所有炮弩、床弩都布置在城内,城墙上只安排了部分士兵假装厮杀乍一看去,还真会以为是匈奴族兵在做最后的清理……“炮弩手就位弩最大仰角……射击!”

    沉闷的弦响,打破了胡掖狼骨美的期待声入耳中的刹那,他就明白到中了高勇军的埋伏!可是,匈奴四五万人被贪婪驱使蜂拥入城,绝非人力能够阻止。一瞬间,种种过往重叠到一起,让胡掖狼骨醒悟到高勇军的真正意图……“不!”

    锐啸声中,高爆炮弩掀起的土黄色气团吞噬了一片又一片的匈奴族兵,可惜的是城外族兵只以为城内激战,更加不顾一切的涌向城门。就在这时,激昂的号声在两侧山腰响起,黑红色潮水呐喊着冲杀出来,犹如快速合拢的铁闸,将刚刚登上城墙意图控制城门的匈奴族兵杀个措手不及,转瞬间丢掉了城门的控制权!随后,在胡掖狼骨绝望的目光中,逃生的大门开始缓缓的合拢!

    “覆盖射击准备—大风!”

    整齐划一地口令掀开了围被困匈奴兵地大幕。内外两城上。不知何时已站满弩兵。滕敖一出手便亮出了全部力量。机步师所属四个弩兵团、步兵师地十个弓兵营~轻步兵兼任及五个弩兵营。还有暂编师临时组建地五千弓兵。近一万三千支苍狼箭同时离弦射出!

    吞噬生命地黑雾铺天盖地袭卷过来。如扫荡漠北地寒流。将一切抹杀干净!

    胡掖狼骨面色惨白。一时间五味杂陈百般苦痛。陷阱?!中计?!不该听信虚连地游说。不该利欲熏心!

    “大将小心!”

    “保护左大将!”

    忠心耿耿的族兵不顾一切的涌上,用身躯阻挡着漫天箭雨,用自己的性命延续左大将的芶延残喘……如此异常举动,自然吸引众多狙击弩手的目光,于是一道道刺耳的锐啸破空而至,更加速了胡掖狼骨身边族兵的死亡速度。仅片刻,威力巨大的狙击弩箭便留下一地残肢断臂,身处漩涡中心的胡掖狼骨早已全身欲血,可神色茫然的他,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任凭族兵奋勇的献上生命!

    “大首领!啊——”

    濒死前的一声呐喊,让茫然的眼神稍动……“族弟!你……”

    “大首领,不能这样啊,撤吧,逃回草原才能报仇雪恨!”利箭贯胸让胡掖狼骨的族弟生机飞速流逝,“快,趁城外还有匈奴勇士,内外夹击一定能……咳咳!”话未说完,喉咙里血如泉涌。

    “族弟!兄长错了!”胡掖狼骨眼见族弟死于怀中,登时仰天大吼!当声音停歇时,胡掖狼骨目露凶狠的寒光,仿佛遭受重创的狼王,死死盯着陷害自己的敌人。“匈奴勇士,向北攻,拿下城门,杀光汉军!”

    原已开始溃散的匈奴族兵经这一声召唤,顿时恢复些许生机,并且靠近外城的兵马率先展开反击。弓矢渐渐组织起来抗衡汉军弓弩,还有近百壮汉不顾一切的冲向城下,嘶吼着攀爬。而更多的族兵则开始运动起来,借以扬长避短减轻伤亡,并利用靠近城墙的短暂时机给予汉军尽可能的还击!

    胡掖狼骨冲在最前,此时的他好似暴怒的狼王,毫不在乎引起汉军弓弩的重点照顾,反而高声激励族兵,向外城发起一轮又一轮潮水般的冲击!同时,迅即变故亦让谷内的匈奴族兵觉察到异常,遂不计伤亡发起猛攻。

    “匈奴比乌桓有血气的多!”滕敖由衷赞赏,可敌对关系决定了双方必须有一方彻底败亡。“传令外城部队锁死城门后予适当后撤,但务必将匈奴粘住!再让键锐营、骁骑营、旗卫营集结,待炮弩、床弩停止射击后即出城击杀,务必击溃匈奴族兵!最后,传令全军:此战不留俘虏们要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当最后一轮炮弩箭脱离导曹后,内城城门大开,一千骑兵、五百

    怒吼!

    复仇是如此令人畅快,特别是十三机步师、九十五步兵师还有暂编师中有近五分之一将士来自幽、并二州,其中绝大多数对匈奴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亲人惨死、族人遭掳还有被奴役侮辱的过往……种种痛苦浮现脑中,令握刀的手更紧,冰冷的目光更寒!滔滔杀意冲天而起,遮盖了匈奴困兽犹斗的凶悍制了胡掖狼骨最后的怒意。

    两营骑兵分左右发起突击,键锐营则摆出倒梯形战阵名扬天下的绞杀将匈奴彻底泯灭!

    而当滕敖的将军旗出现在战场上时,整个平城北部沸腾了高勇军士气大振,内城不断开出步兵战阵绞杀匈奴族兵;外城干脆组织起敢死队势反击,将冲上城墙的匈奴兵再度杀了下去……

    血染沙场,马革裹尸,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败!

    “必胜!!!”

    随着滕敖一刀下胡掖狼骨的脑袋,被围困的匈奴族兵彻底崩溃了,片刻而已,便彻底消失在高勇军的冲杀之下。

    胜利宣誓,同样刺痛了城猛攻的匈奴兵。倘若高勇军异地处置,必将发起决死冲锋,抢回主将尸首。可他们是匈奴人,自出生便崇拜狼的民族,只有时局有利时才会抱成一团,否则……孤狼,才是草原的主流!

    守卫外城的勇军将士有气无力地瘫倒于地,眼睁睁看着匈奴兵撤退而无力追赶。下令打扫战场、统计战况后,滕敖第一时间登城北望,“骁骑营、旗卫营立即整队沿路追杀匈奴,另抽调半数斥候连队组成加强骑兵营,协助杀敌。机步师休整半个时辰,而后抄近路,拦阻匈奴兵于雁阱关!”

    片刻后,继几名传讯兵进入山谷后,几只信鸽扑棱棱飞向碧蓝的天空……

    此时,相隔千余里的阳,两军交战正酣。四十余万匈奴、鲜卑联军已经整体轮换了两遍,三昼夜不停歇的进攻,不但让沮阳城彻底变成了黑红色,也因尸体堆积的关系,地面足足升高了三丈有余!层层叠叠的尸体触目惊心,好在天气寒冷,冻成冰砣后反而有利于匈奴简陋云梯的发挥。于是,踏着同族人的血肉,匈奴、鲜卑愈加陷入疯狂。

    与之相反,高勇军却在高顺冷静调度下,顶住猛攻的同时,一点一点地将部队撤往后方,及至午后,留在沮阳城内奋战的只剩第十一机步师、第一龙骑师和陷阵营,整体缺员率高达三成!

    “哈哈,小的们,给你家张爷爷好好厮杀,样的机会可不多啊!别等到以后只能天天杀猪的时候后悔!”张飞的大嗓门依旧嘹亮,指引着陷阵营爆发出一轮又一轮嗜血狂潮。区区七百余人,竟然夺取了杀敌四分之一的伟大战绩!铠甲斗具早已在反复锤砸下扭曲变形,厚厚的血渍凝固了一层又一层,看上去完全成了血人。好在高勇军的制服以黑红色为主,反倒是将其很好的掩盖。可是,血腥之气却渐聚渐多,用后世的话讲,那叫煞气缭绕,隔着七八丈就会双腿发软、肝胆俱裂!

    眼望救火队一次次扑灭匈奴的火,高顺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倘若没有陷阵营,至少还得多留半个师的兵力。“让陷阵营撤下来休息半个时辰,第一龙骑师开始在城内布置,并且做好引敌入城的准备。”言罢,抬头看看天色,“还有两个时辰,不知匈奴、鲜卑会不会感到惊喜?”

    持续的厮杀让双方都处于一种精神极度亢奋状态,谁也不能松懈,谁也不敢松懈,即使是精锐的机步师,在如此高强度的作战环境下,也被迫缩短轮换时间,以能恢复士气精力。然而,随着兵马陆续撤离,防守愈发吃力,敌人盘踞在城上的时间越来越长,有几次完全依靠陷阵营的死命进攻才将敌人压制下去。高顺亦时常披挂上阵,率领亲手训练的将军卫队救援危局。

    形势在这种交替轮换中一点点对匈奴、鲜卑有利起来。虚连、置落罗和日律推演三人再度凑到一起指点江山,嘻哈声中将一拨拨的族人送上前线,成为所谓的炮灰,成为大地的肥料。无法忍受却又无力改变的乌洛兰称病告退,昆狼仍旧笑着,可却难掩其中苦涩;潘六奚静静的站在虚连身旁,视线落在沮阳城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派一个万人队,看来顶多半日,汉军就得完蛋!”一度意志消沉的置落罗见胜利在望,便迅速抛开些许不快,重新找回了谈笑风生。日律推演依旧不温不火的模样,可眼神中的贪婪之色愈发明显。

    反倒是虚连渐渐变得沉稳低调,由起初的高傲到如今的刻意低人一头,虽说核心还是实力转变,可考虑到其他一些因素,就不得不承认虚连的老辣,以及鲜卑二位大帅的……嗯,比起莫护安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大王,广宁守军有重要情况上报。”两名族兵护送一名满身尘土的传信兵跑了过来。

    “什么事?”

    “回大王,昨晚斥候巡查时发现几名东北方向逃难过来的鲜卑人,稍经盘问,方知进攻轲最部落的素利大帅撤退途中遭到汉军、轲最族兵袭扰,几番激战下来终究不敌落败。而且,据传素利老巢遭到汉军突袭,伤亡不可计数,只怕已经……”

    “你说什么?”置落罗、日律推演齐声喝道,尽管鲜卑三部矛盾很深,可却不希望灭亡于他人之手!

    “回二位大帅,据鲜卑人讲,素利大帅主力族兵溃败,后方亦遭到汉军偷袭。虽然具体情况不明,可鲜卑人确定,素利大帅已经派人向中部鲜卑求救!”

    “不好!”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底的担忧。

    自己在这边与汉人对耗,素利突然惨败,而求救意味着屈服,换句话说,中部鲜卑已经间接控制了东部鲜卑,那么接下来……

    “二位大帅何必忧心?只要拿下幽州,再有我匈奴以为臂助,区区一个莫护安还翻不起浪来!”似乎看出了两人的犹豫,虚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西部鲜卑彻底送入万丈深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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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荡寇北疆(2)

    第一章荡寇北疆(2)

    十九日傍晚浓墨一般的夜幕迅速侵占着渐渐失去,月亮低垂在角落,孤单的凝视大地。北风萧瑟,带着冬日的寒冷攻城略地,将柔弱的暖空气强行推往南方。

    “呼——”张飞长出口气,擦了擦脸上迸溅的血液,舔舐嘴唇道:“想不到匈奴人也有几份血性,居然能连续进攻三十六个时辰!娘的,还好俺老张平日里身体保养的好,否则还真就坚持不下来了!小崽子们,赶紧喘口气,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看样子匈奴、鲜卑天黑后还得杀过来,咱们得扛住陷阵营的大旗!”

    望着城墙上屹立不倒的黑鹰军旗和陷阵营的血红色营旗,只顾着吃喝的陷阵营汉子纷纷停下动作,“张将军,咱们陷阵营何时熊过?只有咱们欺负别人的份,还从没被人欺负过呢!”“是啊,虽说走了不少兄弟,可只要还有人在,陷阵营的大旗就不会倒!”“对!咱还有六百多兄弟,怎么着也得再杀个四五千匈奴人吧!不然都对不起先走了的兄弟,即便活着回到家里,也抬不起头重新做人啊!”“对,再杀六千,每人十个,伤者不算!”“七千!”“八千!”

    张飞伸出大拇指,咧开嘴哈哈大笑:“好样的,都是爷们!等打败了匈奴,老张带你们去草原打秋风,吃喝、玩乐、女人应有尽有!”

    “张将军可不能食言啊!听到没有兄弟们,咱们得活下去,将来到草原上烧杀抢掠、玩匈奴、鲜卑的娘们,这才叫真汉子、纯爷们呢!”

    粗鄙不堪的话一浪高过一浪,然而奇怪的是,即便是军校毕业的军官也觉有异,反而羡慕起能够跟随张飞的陷阵营。

    不少兵士干脆跟着起哄,求着张飞能够带他们一起去打秋风……

    吵闹起来的阳城一扫连日作战的疲惫,伙夫趁机抬着箩筐、挑着扁担将烙饼、馒头、烤肉、烈酒、蔬菜、瓜果等食物一股脑的搬运上来,让这些坚守阵地的勇士快速恢复体力。毕竟,由于匈奴、鲜卑的轮番进攻,高顺不得不暂停轮休替换制度,直接下令第十一师就地休整。甚至第一龙骑师也抽调部分兵力补充上来,才顶住下午敌人的猛攻。

    虽然天黑后匈奴一定会继续进攻,可战场的主动权已经完全落入高勇军手中!

    高顺身返回城内,督促伤员尽速撤离察城内布置情况。虽然计划今夜“战败撤退”,可为了让匈奴、鲜卑上当细节决不能马虎,甚至要做到以假乱真。陷阱只布置了少许,倒是绝大部分房屋外都摆好了干柴,只等撤退时引燃。满城大火,既能延缓追兵脚步能让匈奴坚定高勇军战败的事实。

    “将军。医护护着伤员已经撤离了。”亲兵禀报道“城内已经过三次排查。已作好撤退地准备。”

    “嗯。很。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命令最后一个医护营严阵以待。救治伤员后立即向后方转移。告诉那些满脑子救死扶伤地军医官。今夜他们地任务只是简单处理伤口伤员平安返回昌平!所有非战斗人员必须保证可以随时撤离。做不到地军法从事!”

    这时外那匈奴人独有地沉闷号角声再度传来。高顺微微抬头看了看朦胧地月色。“今夜不知多少人要失眠啊!”

    张飞一只脚踩在朵墙上上扛着一架狙击弩。一边瞄准。一边嘴里骂骂咧咧道:“王八羔子。居然敢打扰你家张大爷吃饭……哼。老子今天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先走一个!”弩箭离弦。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黑色残影。并最终贯穿一名千夫长地胸口……

    “抄家伙。砍丫地!”陷阵营齐声大吼。掀起厮杀地**。

    当激战成为常态之后。人们地感官会发生巨大转变。高顺提着单刀砍翻一名百夫长后。轻松惬意地擦去血渍。踱步来到另一名拼命抵抗地百夫长背后。手起刀落将之解决。高顺带兵打仗与高勇风格极为接近。或许是受到高勇地影响。反正抱定一点:只要能够取胜。则在不违反大原则地前提下。充分发挥灵活性。围攻如何?偷袭如何?只要能够更多、更快地斩杀敌人。就要毫不犹豫地采纳!

    “医护兵!这里有个重伤员!”

    “医护兵……”

    一声声焦急的呐喊,让专心缝合伤口的林广很是头疼,作为首批取得资格的军医官,因为经验稀少,最受不得打扰。为此已经让三名伤员伤上加伤了。“让外面安静点,是不是重伤员由医护兵判断,如此吵嚷,只会减慢救治速度!”

    林广颤抖的手让正在接受治疗的士兵感觉到一阵阵刺痛涌上大脑,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受伤时只是一下子,根本来不及感觉到疼,可现在眼睁睁看着一根弯曲的钢针在自己腿上缝来缝去,立刻将疼痛方大数倍!“军医官,有没有不疼得药?啊…啊…要么烦您给我一下,晕过去就没事了!”

    林广闻言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先忍忍,目前这样的药还没有,不过听说督军府正在想办法研究药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了。至于你的疼痛……打晕你是不允许的,你看这样如何?允许你喝酒解痛!”

    “好!”士兵憨厚的笑了起来。

    林广心里叹息,事实上止痛药已经立项近四年了,却进展缓慢,不是药品不齐,而是实在没有一份完善的药物资料,这对于搭配草药、提炼混合限制非常之大。幸好高将军在掌政之初便着手收集草药、药方等古籍,更资助不少名医开展相关研究,新的医典、药典编著已接近尾声……“也许明年就会有了吧!”

    “医官,这次送来的伤员共有二百三十九人,重伤三十八人,正在作紧急处理。”

    林广点头道:“很好,让大家坚持住。”

    “林营校,将军急令:全员准备,半个时辰内撤离!”

    “什么?这么急?”林广怔了一下,却迅速恢复过来续一丝不芶的将伤口缝合包扎后,才转身道:“按照将军命令行事,全营准备撤离。不过,不能一块走,一会肯定还会有伤员,必须留下应急人员。”为能更多挽救战士生

    广只好出此对策,打一次擦边球了。

    “嗯?”听到回禀高顺双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医护营校叫林广?帮我好好留意这个人。”

    “将军,此人违反军令,是否处理?”

    “违反军令?也算也不算,呵呵,这个擦边球打得好。暂时观察人有如此胆色,更难得的是因公忘私可敬!派十个人暗中保护,既然他要留下,就随意吧。”

    “遵令!”

    漆黑的夜来临,只有篝火附近光亮如昼。经过一个时辰激战,匈奴、鲜卑联军再次败退回去。

    “伤亡情况如何?”高顺淡淡道。

    “与上次相差几,又有几百人伤亡。不过日午后至今,敌军坚持的时间越来越短。”

    “敌人到达极限了再这撑下去,他们自己就会垮掉!可惜了能够取得最大战果,只能放弃一些有利时机。传令吧非战斗人员开始撤退。下一战,咱们就要上演失败大逃亡,虽说心有不甘,只当是积累诱敌经验罢了!”高顺突然露出无奈的苦笑,毕竟没有人喜欢失败,无论是真还是假。

    气温:来越低,连穿带着防寒衣物的高勇军也聚拢到篝火周围。此时,曾经参加过青州鏖战的老兵才真切体会到当初青州黄巾贼的感受。

    “呜——”号声在风中传来,像极了鬼哭狼嚎。

    张飞起嘴,抹了一把油渍,拍拍肚皮道:“王八羔子还真懂老子的心,刚吃饱饭就赶着来帮咱们消化食,好,真好!可惜,这次不能陪你们玩了。不过,嘿嘿……”

    准备就绪的守军顿时“慌乱”起来,仿佛在匈奴、鲜卑不停歇的进攻下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奇怪啊?”比谁都紧张的虚连发现汉军异常后狐道。

    “大王不可被表象迷惑,汉人善使诈,小心为上。”潘六奚给出了自己的解答。果然,交战伊始,汉军的慌乱恢复过来,一如既往地与匈奴、鲜卑联军绞杀在一处。

    “唉!”置落罗叹息一声,“今夜难道还要露宿野外?左贤王,倘若一直拿不下沮阳,我们鲜卑可就要……咦?”

    与之一样,但凡关注战况的人无不发出惊!只因沮阳城内突然响起嘈杂之声,高勇军的守势随之一滞,紧接着联军便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沮阳城墙……

    “怎么回事?”置落罗的问话顿时遭来一阵鄙夷。

    “汉军溃了?”虚连难以置信的望向前方,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十数年前那场大胜……

    “大王,汉军的确溃败了!”潘六奚惊醒过来,“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这种溃败一定是其后方出了问题。或许……高勇中原战败的消息是真的!”

    “哈哈,苍天不负本王!传令,全军压上,夺取沮阳!”火光映照下的虚连意气风发,“二位大帅,幽州的大门已被我等联手打开,剩下的就是烧杀掳掠,将此战损失悉数弥补回来!”

    “同喜同贺,左贤王不会忘记前两日的诺言吧!”日律推演提醒道。

    “当然!”虚连大大方方的挥挥手,“攻下沮阳后,由你们鲜卑打头阵,如何?”

    “好!”

    鲜卑大营内顿时忙乱起来,一支支千人队出营,稍作休整便杀奔沮阳而去……匈奴兵亦不甘示弱,咬着鲜卑队尾追了过去。

    刚刚躺下的昆狼闻讯急忙赶来,身旁还跟着乌洛兰。“大王,汉军溃了?”昆狼急不可耐的问道。

    “嗯!”虚连兴奋得搓着手,“怎么?你也想抓几个奴隶?”

    “奴隶?那也抵不上汉军的甲冑!”

    一句话提醒了虚连,小眼睛立时眯了起来,“昆狼,立即带人追上去,不抢财货,专抢甲冑、兵器!”

    草原什么最重要?除了人力之外,就是盐铁了!有了汉军的甲冑军械,虚连自信可以横扫大漠,重立王廷!

    乌洛兰刚要出言劝阻,便被虚连眼中的野心吓住,到了喉咙的话立即变了味道:“大王,攻克沮阳后,必将从下洛、广宁抽调族兵。为防万一,请大王准许乌洛兰率本部族兵前去守城!”

    “哦?你要放弃掳掠的机会?”虚连诧异道。

    “乌洛兰只想如何将功补过!”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旁观的潘六奚觉察到一丝反常,可又想不通其中奥妙。

    “难得你有心,去吧!”虚连爽快的答应了,随后对潘六奚道,“立即向下洛、广宁派人,要其带兵来此。关外留四万,广宁留一万族兵,下洛留三万,剩下的……嘿嘿!”

    听着虚连的调配,乌洛兰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很快,前方送回了确切消息,汉军的确溃败了,原因是后方出了乱子。当战斗进行到关键时刻,沮阳城南的汉军不知怎么的突然混乱起来,一个个大呼小叫,好像在说冀州败了,中原各路诸侯联军正在向幽州杀来。

    “哦?窝里斗?哼,汉人别的本事没有,就这一点令人佩服!小潘子,你猜得没错,高勇这次算是完了。”

    “大王,是不是想办法派人联络中原汉人,来个两面夹击,彻底解决掉高勇这个心头大患!”潘六奚阴狠道。

    “去办吧,什么诺言都可以许。只要汉人帮助咱们灭了高勇,剩下的就由不得他们了!”阴毒的眼神将贪婪与无耻彻底暴露。

    而此时,张飞、高顺则率领陷阵营和第一龙骑师且战且走,一边迷惑敌人,一边为步卒争取时间。沮阳城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匈奴、鲜卑联军只能通过几条有限的道路追击,结果许多族兵惨死在弓弩之下,继续为贪婪付出代价。

    回望冲天大火,林广第一次感觉到战争的可怕,为了胜利,连自己的家园都必须烧毁。然而,若没有战争,没有数万将士的牺牲,又怎么能有安全的环境、幸福的生活,又怎么会有上学读书、追逐理想的机会,一时间,林广陷入迷茫之中

第一章 荡寇北疆(3)

    第一章荡寇北疆(3)

    平元年的最后一个凌晨皑皑白雪鹅毛般飘落,阴霾北风呼啸,好似一声声怒吼,向世人炫耀寒冬的威力。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昌平以北的绵延群山中,出了城池便再难看到人类的踪迹。一夜之间,气温骤降,即使体格强悍的鲜卑人也渐渐抵御不住,停止了追击的脚步。

    彻夜激战的厮杀声直至二更时分才趋于消散,鲜卑、匈奴还是没有能够留住高勇军,反倒是在追击过程中再度损失近千人。而由此开始,陷阵营的威名被匈奴人、鲜卑人口口相传,知名度大大超过两个**龙骑师。

    沮阳城的大火在鹅毛大雪的覆盖下迅速熄灭,遭了几天罪的匈奴、鲜卑族兵终于可以在稍稍避风的房屋里安睡了。甚至虚连、置落罗几人也在安排好事情后钻进温暖如春的砖瓦房内鼾声如雷。也许,在他们看来夺下了沮阳就意味着幽州内陆的敞开,夺取下沮阳,就意味着汉军彻底溃败……可惜的是,一场大雪,将他们最后逃生的希望泯灭。所谓天欲亡之,人力难阻。大雪迫使鲜卑停下了追击的脚步,迫使他们没有能够第一时间亲眼目睹地图上毫不起眼的两个字的真正含义,汉人的话并不可信,哪怕是敌人的敌人!

    “回来就好!”高勇眼角含泪,与高顺、张飞诸将一一拥抱,“从你们踏进城门的一刻已经确定胜利的归属!沮阳之战必将名垂千古,所有参战将士都将名留青史!”

    高顺镇静的面庞难言激动,“主公!反击何时开始?”

    “已经开始了!在们入城的时候,作战部已经发出飞鸽、信使,埋伏于下洛两侧的兵马会同时发起进攻!”高勇攥成拳头挥动起来,“几代人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高顺狠狠的点头。一旁的飞嘿嘿笑道:“主公,这第一仗也要让给陷阵营啊!否则张实在没法子跟那帮兔崽子们交代!”

    “打头阵?”高勇:微一笑,摇头道:“恐怕没有机会了,等将鲜卑、匈奴包围起来,剩下的只是耗着,耗到他们弹尽粮绝为止!不过,既然张老哥开口了么就给陷阵营一次机会,若今日鲜卑、匈奴来攻,就把他们嚣张的气焰狠狠的打杀下去!”

    重兵集结地的昌平只热闹了一迅速恢复了平静。城中百姓、军士无不摩拳擦掌,等待着敌人自投罗网。而刚从沮阳撤退回来的将士,先洗了一个热水澡,在饱餐战饭后住进温暖舒适的营房内睡大觉补几天来的亏欠。

    高勇带领郭嘉挨个营房>,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感受着眉宇间凛冽杀气,不禁心中微颤,尚武精神已经渐入民间,只要小心培养、善加引导将来必能让东方成为世界的中心!

    来:北方地乌云浓重地压在幽并二州上空。幽州洒下鹅毛大雪州也没相差多少。漫天飞雪遮盖了北太行山让左大将残部回家地路途异常艰辛。

    “死地老天。居然在这个时候下雪!”存活下来地四名万夫长当中地一人怒骂一声不想胯下马匹后蹄一滑。险些跌落山腰。

    “万夫长。这样子下去不成啊。汉军要不了多久便能追赶上来。在这大山里。骑马没有步行快……”

    “什么意思?难道丢下战马?这可是咱匈奴人地身家性命。你以为光靠着两条腿回到草原就没事了?没了马匹。咱们什么都不是!去。告诉下边。谁若私自丢弃战马……哼!”

    “老弟。消消气。虽说左大将败了。可咱们这队伍还在。带回草原照样能呼风唤雨。说不定新地左大将就是你呢!”一名四十余岁、胡须浓密地万夫长笑嘻嘻地来到近旁。“真奇怪了。难道汉军都作了缩头乌龟?来地时候没人袭扰。回去了也安安静静。难道真像传言中地那般。都跑到幽州对付左贤王去了?”

    “这样最好。咱们才好一路平安地回去。不然在这荒山野岭被汉军偷袭。伤亡可就……”话未说完。万夫长前望地瞳孔猛然收缩。几名模糊地人影突然出现在山脊之上挥动起双臂。紧接着。熟悉地“大风”呐喊传入耳中。刺激地鼓膜一阵阵躁动。“汉人偷袭!快躲……”

    “嗡——”空气被急速压缩的声爆撞入耳中,万夫长骇然抬头,只见一片密不透风的黑云斜斜压降下来,发散着幽冷寒光的三棱箭头仿佛捕猎的雄鹰,露出狰狞的呼啸!

    “啊——”万夫长发出了临死前绝望的呐喊,声音未传出多远,便淹没在一片哀嚎之中。

    扑到一地的匈奴兵等了许久,却再未遭到弩箭袭击,天空恢复了平静,汉军仍然不见踪影。只有少数几人在刚才的慌乱之际,发现了出没于山脊的黑影。这其中就包括另外两名万夫长,“丢掉没用的东西快跑,不许停!”只一眼,他们便确定山脊上的肯定是汉军的望兵,专门负责给弩兵校准方位的。他们的出现,意味着山脊的另一面肯定有汉军弩兵,隔山打牛的确是损人利己的好方法!可如此一来,留给匈奴人的只能是撒开脚丫子逃命……果然,几个呼吸之后,天空中再度传来刺耳的锐啸……

    不远处的山梁上,华雄收起千里眼,嘿嘿冷笑道:“还好老子从机步师借调了两个弩兵团,这倒开胃菜不错吧!”说完对身后侍立的亲兵道:“传令下去,沉住气,按照计划慢慢揉捏这帮畜牲!”

    突如其来的箭雨,轰然滚落的山石,犀利恐怖的短枪,种种遭遇,让左大将残部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烙印下最难磨灭的痛苦记忆亡随时降临,生命如此脆弱,以致自诩凶狠嗜血的匈奴人也开始感觉到绝望与恐怖,看不到敌人,看不到希望,尽管是白天,却仿如置身地狱……

    与此同时阳城内,虚连踏着洁白的雪走出县府,心情舒爽的想要高声呼喊,“小潘子!”

    “大王!”潘六奚适时地出现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积攒的雪花行礼道。

    “鲜卑两人怎么样了?”虚连诡笑着向东边努努嘴。

    上,两位大帅已在半个时辰前率兵赶往昌平了。临到六袭昌平弹丸之地,无须劳动匈奴大军,只要鲜卑族兵一个进攻便能拿下。让大王安心休整着接收幽州吧!”潘六奚语带嘲讽道。

    “哦?小瞧汉人可是会吃亏的,难得他们这么快就忘了素利的榜样了!呵呵,汉人的地盘不是那么好进的,更何况这里还是高勇经营数年的领地!小潘子人暗中跟随,如果汉人抵抗不强,咱们也就不用客气。若是汉人抵抗激烈,那就让鲜卑去忙着镇压吧!也许,还能碰上南面来的中原诸侯呢……”

    “倘若果真如此,潘六奚可就要提前恭喜大王了但拿下幽州,还能取得西部鲜卑的千里草场!”

    虚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与得色“罢了,再去睡个回笼觉。可惜没有女人则……”

    “很快就会有的,嘿嘿!”

    另一面落罗、日律推演并肩走在通向昌平的官道上。这条路虽然平坦,可却是弯道众多,且两侧山势险峻,不少地段只需一块巨石便可截断道路。

    “这山、这路不好走啊!”置落罗眯着眼睛说道,“看这两侧连绵大山几乎没什么额外出路,一旦后面的沮阳、下洛被高勇派兵攻占……”

    “下洛?放心吧,卑族兵已经向两边的城池探查过了,没发现汉军集结兵马,反倒是在不停的向南撤退,连百姓也一起走。看样子是不打算与咱们硬碰。说不得,高勇还真是一方~雄,懂得避敌锋芒。想必沮阳的狙击只不过是争取时间罢了,如我所料不错,此时的昌平、蓟县恐怕早就乱成一团了!”沉稳的日律推演首次说了如此多的话,反映了其心情的良好。

    “可叹素利那个老东西,招惹老虎不说挑个好时候,倘若现在出兵的话,也许已经杀入三江郡报仇雪恨了!”置落罗肆无忌惮的嘲讽道,虽然素利战败投靠了中部鲜卑,可只要西部鲜卑能够在幽州捞到足够的好处,那么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就在这时,派往前方探路斥候突然大呼小叫的狂奔回来,一个个脸色惨白,仿佛白日见鬼一般。“大帅,昌平……汉军……”

    “喘什么喘?话都说不利索!”置落罗臭骂一句。

    “帅,昌平不是小城,汉军也没有慌乱!”被骂的气顺斥候总算讲顺流了。可这话,却让两位大帅满脸迷茫。

    “你说啥?昌平不是小城?不是小城还能有多大?瞎了你的狗眼!”置落罗皱起眉头,打算给这个不长眼睛的族兵一飞脚。

    谁想,族兵扑通跪倒,“大帅,小的没看错,昌平城不但将谷口完全封堵,还跟沮阳一样,城高至少十丈!而且,上面汉军旗帜无数,还有十余个匈奴人口中传言的雷公筒(神武将军炮)!”

    抬起的脚定格在空中,两位大帅对视一眼,同时催马向前……“虚连不会是在给咱们下套吧!”

    “不像,但也不无可能!”

    “废话!”

    很快,当昌平城的身影在浓雾般的鹅毛大雪中渐露出来后,两位鲜卑大帅竟同时僵立当场!

    “怎么会……不是说昌平乃弹丸小城吗?这……这……比沮阳城还要……”置落罗仿佛压抑着震惊道。

    “咱们被匈奴热算计了!”日律推演冷声道,“虚连吃准了我们不能空手返回草原,所以才让鲜卑打头阵,目的无非是在昌平与汉军消耗,他好能渔翁得利,这份心机很深啊!”

    “可咱们怎么办?打还是不打?打损失必然惨重,不打只怕虚连会拿优先抢掠说事,如此一来,鲜卑的处境相当不妙!”愤怒中的置落罗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进还是该退……

    “退,有损声威;进,有损族兵……”日律推演回望沿路赶来的族兵,看着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族人,想起草原上苦苦挣扎的臣民,“打!既然确定汉朝内乱,就决不能坐失良机!天色尚早,安营扎寨的同时,先强攻一下看看。也许,看似强大的昌平也和下洛、沮阳一样,徒有其表而已!”

    风雪交加,浓雾般遮掩着视线。即使用上千里眼,也只能模糊的看到沿路赶来的鲜卑族兵。

    “看规模不少于二十万,想不到西部鲜卑为了捡便宜,竟下如此血本!”贾诩轻捋日渐增长的胡须嘿嘿笑道,“不过,虚连这个老东西真会算计,让鲜卑打头阵,他在后面养精蓄锐。”

    高勇闻言淡淡道:“不算计不行啊,攻打广宁、下洛、沮阳三城的伤亡合计接近五万,就算他兵力雄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如今大且渠元气大伤,胡掖狼骨也难出并州,只剩下虚连一人又怎敢冒险前进!还是沮公分析的妙,虚连现在也是犹豫不决,即不想放弃幽州,又担心损兵折将伤了元气。毕竟,开战至今,他们抢掠得到的粮草大部分还是咱们有意赠送的呢!”

    郭嘉拍掉身上的积雪,望着对面搭建中的鲜卑营垒笑呵呵问道:“主公,要么咱们再送些粮草给鲜卑,免得他们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跑?恐怕没机会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下洛城就将易主!”

    “主公,徐荣将军传书。其部与第六龙骑军已经运动至上谷郡万山口西北,距离匈奴留守营垒仅八个时辰的路程。两个龙骑军已经隐蔽休整,预计明日黎明发起进攻。”赵咨送来了一份关系到整个战局的重要消息。

    “做得好!不愧是徐荣,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说着,笑望贾诩道,“文和,北上攻打广宁的任务交给谁好呢?”

    “高览将军肯定不会同意,七十一师虽成立不久,却正是需要锻炼的时候。至于昭、彭胜的**师也需要继续打磨。依诩看,还是让李蒙的十二师与六十三师北上广宁吧!再以五个机步师的师属骑兵营为机动兵力,随时支援两城作战!”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一章 荡寇北疆(4)

    与试探进攻的鲜卑族兵是幸运的,因为高勇答应了求,只派出了陷阵营与警卫旗队师及近卫龙骑师出战。可同时,他们又是不幸的,因为高勇手下三大猛将悉数登场。可怜的吕布只能满脸羡慕站在城上观战,这样的战斗是每一位将领渴望的!

    雪花飞舞,狂风肆虐,却阻挡不了人类喜好残杀的本性。雾蒙蒙的战场上厮杀一片,到处是奔腾的马队,到处是挥舞的马刀。身为骑军中战力最强的近卫龙骑师给警卫旗队师作了一个最好的榜样。五千骑兵进退有序攻守兼备,忽如宝刀出鞘,忽如绕指柔丝,杀得鲜卑族兵尸横遍野。警卫旗队师深受刺激,爆出了精锐部队不同寻常的求战意志。

    “杀!”一个字,喊出了高勇军骑兵的心声。

    张飞舔着嘴唇,笑眯眯的打量四周,砍杀好一阵,竟突然现周遭再寻不到一个鲜卑族兵!马蹄踏地的声音由咯吱变成了噗噗,白茫茫的战场亦不知何时化成了血红色的河滩……“兔崽子们!杀得爽不爽?”勒起马缰,扬起战马前蹄,张飞的洪亮嗓音传遍四周。

    “大统领,杀得爽!”数百不同声音先后传回,其间还夹杂着鲜卑族兵痛苦、恐惧的哀嚎叫喊。

    “哈哈,想不想更?”

    “做梦都想!”

    “好,竖将军旗,带把的就随将军向前冲!”

    集合、列阵,陷营所向,神佛难阻!

    原本处于游击状态随支援两个龙骑师作战的陷阵营突然变阵,不待友军反映过来,便如离弦之箭迅猛突刺而出!

    这一故。不但吓住了城上观战地高勇、高顺诸将。也让对面摸不清状况地鲜卑二帅吓了一跳本对于汉军主动出城野战就已经感觉到不正常。如今听着声势。似乎正在起逆向冲锋!而这。显然是绝对不能允许地。鲜卑族兵好不容易积攒起来地士气绝不能就此丢掉。否则又如何能够赶在匈奴到来前攻克昌平?二位大帅对视一眼。一致决定继续增兵。哪怕付出些许代价。也要将汉军地势头打压下去!于是。又一个万骑队填了进去眼间融入迷雾朦胧地战场。

    “怎么回事?”勇吃惊道。已经趋于尾声地战斗突然出现异常可不是之前预想地。

    贾诩嘿嘿笑着:“还能怎么?张将军杀得起兴了呗!不过。借着这场大雪也未必是坏事。主公也无需太多担心。等等看。能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呢!”说完i了指前面地战场。又偷偷点了点旁边地吕布。那意思很明显既然吕布来了。总不好在一旁晾着。该用还得用啊!

    “你啊!”高勇摇头苦笑。转身对高顺道:“张老哥这下不知道又得闯什么祸。还得请泰安带人照看一二。”说完。也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吕布。

    高顺还能不懂贾诩、高勇地想法当即领命。并对卫兵道:“命令第一龙骑师一刻钟内集结完毕出城作战!奉先曾与匈奴交过手。应该不会怯场吧?”

    吕布闻言猛然转头一眼高勇。再看向高顺随即抱拳道:“愿为先锋!”

    高顺微微点头,“忠义勇武,望你牢记!走,随本将军厮杀一番!”言罢甩开披风,大踏步走下城墙。

    吕布身体微颤,旋即目露坚定,带好头盔紧随高顺而去。

    “虽是猛将,却难宽用,可惜可叹!”贾诩望着吕布的背影,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评语。“主公,此子须严加防范,不可使带兵,不可使掌权!”

    “泰安刚才已经告诫他了,忠义勇武,没有了忠义,紧靠勇武是成不了事的!”高勇的视线逐渐放远,朦胧中可见一条黑线正在压向对面的鲜卑,“陷阵营……文和,官府在押死刑犯还够填补缺损之数吗?”直到此时,高勇才突然现,这个问题也很严重。

    贾诩支吾片刻,不得不尴尬着嚷道:“司马户丞,官府在押死刑犯还有多少……”

    再度骑上赤菟马,迎着烈风冲出高大宏伟的城门,吕布仿若重生。感受着手中方天画戟传来的阵阵颤动,熟悉着战场上厮杀的血腥之气,一时间竟仿佛回到了数年前,回到了跟随父亲征战五原郡的时代……“啊”仰天一声大吼,好似喊出这些年的烦闷与不快。“我乃吕布,武勇天下第一!匈奴、鲜卑小儿,从今日起,定让尔等闻听吕布之名,抖若筛糠!”

    雾色之中,第一龙骑师排列出整齐队列穿门而出,几乎与鲜卑增派援兵同时进入战场。高顺依旧沉着镇定,充分挥出大将应有之作风,居中调度,引全军厮杀。从其接手指挥开始,三个龙骑师逐渐改变战术,各自为战逐步过渡到小范围的迂回策应,在能见度范围内充分挥出龙骑兵的装备优势,硬冲硬撞,割裂并绞杀鲜卑族兵!

    而吕布则如一头孤狼,与赤马一道,开始创造属于自己的神话!火红色的高大战马犹如一团跃动的烈焰格外耀眼,银白色战甲包裹下的吕布仿佛魔神降世,与张飞的黑红色战甲相映生辉。人影过处,血肉横飞,俨然第二个张飞!方天画戟舞动出道道残影,割裂、撕碎一切靠近、阻挡的鲜卑族兵……惨绝人寰的屠戮、惊恐无助的哀嚎还有血红色的双眼……一名万夫长、五名千夫长、二十余名百夫长用他们的人头印证了吕布武勇!

    张飞的黑红色在前,吕布的银白色在后,组成了令鲜卑人百十年莫敢忘记的恐怖记忆,黑白双煞之名由此横扫草原,成为这个时代最强的音符!

    雪越的大了,天空越的阴沉,整整两个时辰的厮杀,让战场成为血的海洋。

    张飞率领陷阵营逆势反攻,迎头撞上增援而来的万骑队,双方仇人见面无话可讲只把刀剑砍杀……一进一出,死伤数十;再进再出,死伤过百;再进……鲜卑族兵学乖了,远远看到盘龙一般的丈八蛇矛二话不说拨马便退!威名,是靠厮杀积累出来的!而此刻的张飞浑身煞气缭绕,寻常战马靠近都会焦躁不安,更何况

    兵。

    “屠杀无极限!哇哈哈哈,哇哈哈哈!”狂笑,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声震耳吓退鲜卑百千之兵!

    恰在此时,一道红影突然窜出迅雷之势画出一道亮丽的红色弧线,所过之处血如雨下、肢体横飞!唏律律一声战马嘶鸣,竟使得周遭战马纷纷避退,马中赤菟名不虚传!“张将军,别来无恙!”

    “在打趴下你之前老张绝对无恙!怎么?也来这边舒爽舒爽?”张飞嘿嘿回道。

    吕布不见生气,反倒是舞起方天画戟砍翻一个不长眼睛的鲜卑族兵“大丈夫当杀敌报国!何况布素与匈奴、鲜卑有仇,岂肯轻易错过机会?”

    “有仇?再好不过!”飞瞄了一眼,兜转战马道:“来来来,杀人比杀猪痛快,咱俩比试一番如何?”

    “好,将军出言焉敢不从!”不愧是担任过主薄之人,比张飞有文化多了。

    张飞嘴巴一“少拽文,咱们手下见真章!”

    二人订立誓言倒霉围鲜卑族兵,风云聚会虎熊争锋有六百陷阵营凶狼陪衬,只在小半个时辰内杀得鲜卑万骑队彻底崩溃,进而连累前方激战的鲜卑族兵,打破了勉强维持的僵局,并迅速引起连锁溃败。龙骑兵乘势掩杀,直追到鲜卑营门之外,才被箭雨阻挡。

    “必胜!”

    昌平内外顿时响起震彻九霄的欢呼,军民齐声呐喊,庆祝战大捷!

    同一时刻,、鲜卑布置在下洛东西两面官道上的族兵已经全军覆没,只留下孤零零的营寨盘踞在道路上,勤务兵仔细巡查、收拾,将这些无用之物连同他们的主人一起焚烧,伤则补上一刀变成死后也成为烈焰的肥料。只有几百名完好无损的投降,才有幸成为并州新开设的煤石矿的批劳工。

    赵云冷冷的扫视一圈,对的李蒙道:“彭胜的第二师的确不一般啊,侵略如火,疾动如风,相比之下六十三师多少还是有些差距的!”虽然接手六十三师不到两天,可赵云仍旧逐级走访一遍,掌握了全师的第一手情况。综合战力肯定强于各路诸侯,可比起督军府的步军老牌部队,仍有不小差距。

    李蒙微微点头,很是羡慕道:“还用说吗?参加了几乎全部重要战役,反倒是第一机步军,作为战略预备队,反而甚少参与实战。以致如今打起来,还真有些生疏。”

    “生疏?”赵云闻言笑了起来,“不要跟独立师比,他们是督军府培养军官的摇篮。除此之外,无论训练还是实战,第一机步军都是最优先的!咦?雪势变小了!也不知道彭胜那边如何了?”

    “不会有问题的,东西夹击,又是督军府最精锐的部队,蒙只担心守城的匈奴兵到底能活着逃出多少?”

    抬头望了望前方,虚连提鼻子吸了吸鼻涕,紧跟着一个喷嚏打出,“老了,不比年青人了!”

    跟随身旁的潘六奚急忙递上御寒衣物,宽慰道:“大王为部落诸多操劳,着实令人感动。好在幽州旦夕可下,只要在这富饶之地将养一段时间,大王必将恢复康健。”

    “但愿吧,不知道鲜卑人打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拿下昌平?说实话,本王心里还真有些不甘,倘若不是广宁、下洛之战伤亡颇重,怎也轮不到鲜卑人拣便宜。”虚连气闷道。

    “怕是未必!”潘六奚笑道:“汉人有句话叫做困兽犹斗,越是这种时刻,高勇越会奋力反击,鲜卑绝对讨不到好处。”

    “可是,高勇内忧外患,能……”

    “王上,大事不好,鲜卑在昌平城下惨败,伤亡过万,如今龟缩在营垒内不敢出战!”飞奔回来的传信族兵将这份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消息带来。

    “什么?”虚连大惊失色,“败了?怎么败得?”

    “回王上,鲜卑抵达昌平城外后立即进攻,却遭到汉军反击,双方数万骑兵混战一个多时辰,最后昌平城内援兵杀出,击溃鲜卑。”

    “咝!”闻听此言,几人倒吸凉气,虚连转头对潘六奚道:“你说得对,困兽犹斗,鲜卑吃瘪了!”

    昆狼神情一震,“大王,鲜卑战败必然士气低落。正好趁此机会由匈奴出手解决掉昌平,如此一来……”

    “不可!”潘六奚急忙劝阻,“大王,昌平还应当让给鲜卑,咱们要做的不是出手相救,而是火上浇油!”

    “哦?”虚连小眼一眯,“你是说让鲜卑主攻?”

    “正是,高勇援兵抵达士气正旺,此时触霉头显然不好。不如祸水东引,等到双方精疲力尽之际,昆狼再出手一击!”

    “还是你小子心眼多,当年去汉朝游玩果然没白费。”昆狼哈哈大笑,显然同意了这个比自己高明许多的办法。

    虚连摸了摸下巴胡须,“就这么办,昆狼带人先去安营扎寨,记住了要在鲜卑营寨的后面!小潘子,咱们先去鲜卑大营探望,看看两位大帅吃瘪的模样,哈哈!”

    于是,匈奴大队突然放慢了速度,不明情况的族兵只意为是大王开恩体谅族兵疾苦,殊不知……

    “主公,并州来好消息了!”离去不久的赵咨突然兴冲冲的跑了回来,“我军于平城设伏兵一举歼灭左大将部两万余人,守将滕敖更亲手斩杀左大将胡掖狼骨!败退后撤的残部目前正遭到华雄所部拦阻。”

    “好!”抢过战报飞阅一番的贾诩突然高赞一声,“这个滕敖的确不错,居然晓得利用平城地形设伏!恭喜主公又多出一员可造之材!”

    “并州大体解决了,即便这股残敌逃出太行山也掀不起大风浪。告诉华雄、滕敖他们狠狠的杀,让匈奴血债血偿!”说完,扫视围拢过来的众将,“并州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必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一章 荡寇北疆(6)

    天烽第十一卷江山社稷第一章荡寇北疆(6)[vip]

    “你是说咱们可能中了汉人的诡计?”置落罗大惊失色铁青的脸色骤然惨白。扶着案几的手不禁抖动起来。

    侧耳听了听帐外受族兵的痛苦呻吟。日律推演阴郁着脸。双眼茫然的盯着面前的幽州的。城池道路山川河流如生。甚至距离都准确无误。可是。如此完美的图上。偏偏少要塞关山口路口的存在。还有几座高墙壁垒的坚城也不过是小小的圆点。

    “虚连这个老东。居然敢欺骗我们?难道他就不怕鲜卑与汉朝合力灭了他匈奴?”置落罗惨白的脸色再度转为潮。破口大骂出来。“匈奴人就没有好东西。两百年前这样。两百年后还这样!可惜檀石槐大首领走的早。否则早就灭掉匈奴了!”

    听到置落罗的仇。日律推演慢慢合上双眼。喃喃道:“就因为害怕咱们鲜卑与汉人联手。他才拉咱们下水。素利完了。东部鲜卑也就完了。剩下你我支撑的西部鲜卑一旦这里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不肖高勇报复。中部鲜卑就将第一个扑上来。我们还是小瞧了莫护安。”

    “今后该怎么办?难道就此退回草原?”

    “这只是万不的已的一-路。不过。你我也不能再拿鲜卑的元气硬拼了。这昌平城还连手拔除。即便去了提前掠夺的机会。也总好过全军尽没的下场。”说着。日律推演|着风声。看了看帐帘外的族人。“为了族人。你我要做好忍气吞声的准备。再不能被匈奴人当刀使。”这时。一名千夫急匆匆跑了进来。“大帅。匈奴人来了。”

    日律推演眉梢一跳。“来了?怎么听到动静?”

    千夫长回道:“只来了一队族。匈奴大队安扎在北面另一座山谷内了。”

    “什么?另一座?紧靠岔路口的那个山谷?”律推演腾的站了起来。置落罗也觉察出了异样双眼冒火的盯着千夫长。

    “回大帅。正是口山谷。据斥候探查。至少一半进驻。剩下的在路口西侧的河沟附近安营。”

    日律推演神色微黯。“虚连好算计啊。这是摆明了让鲜卑打头阵。封住退路不想`都不行!”

    “他敢。老子带兵屠了匈奴!”置落罗登时咆哮起来。

    “不可冲动。咱们处于劣势。千别犯冲。”说着千夫长道:“先去安排匈奴人进来。再悄悄派人在附近几座山头设卡立哨严密监视匈奴动静。”

    千夫长领命离去。置落罗强抑怒气。瞪眼道:“要不抓住虚连要挟匈奴让路?”

    “不急。先看看虚连的意图再说。大不了联合勇灭了匈奴想必高勇也不会拒绝的”日律推演阴毒道。置落罗一怔。旋即击掌叫好。

    不久。左贤王虚连的人未到。音却先飘进帐内。“听说鲜卑首战失利。想不到汉人最后的挣扎仍不可小觑。二位大。别来无恙?”

    “无恙个屁!”置落罗心里臭。脸上却露出感激的笑容。“不过是将汉人逼迫的太狠闹的。如匈奴大军来到你我携起手来。昌平弹丸之的。指日可下!”

    “那是那是!沮阳这等坚城都被咱们夺下。区区昌平更不在话下。”虚连也不寒。开口便恭维起来。这分谦卑的确让人受用。

    “只可惜……”没理会虚连的谦卑。日律推演是热情中叹了口气道:“今日大败。鲜卑族兵的士气期内难以恢复。这攻城重任还落在匈奴身上啊!”随即不等虚连插话。置落罗便抢先道:“不过。西部鲜卑保证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至于拿下昌平后吗……还望大王对友邻多多包涵!”

    “这……”一刹那。大帐内竟然。

    “咳——”潘六奚轻咳一声。笑道:“汉人有句话讲:兄弟连心。其力断金!用在此时的联军身上在合适不过。大帅也好。王上也好。再怎么争论也无济于事。关键是怎么杀退汉军。打开幽州宝库的大门!”

    “嗯不错!”虚立刻接过茬。熟络的坐下来灌进一碗马奶酒。摸摸嘴道:“匈奴主攻不是问题。问题是本王手里粮草不足。先前三座城池缴获的粮草刚刚能勉强维持。如果再次日夜攻的话。还需要二位大帅伸出援手啊”

    二人互视一眼。“鲜卑的粮草也即将耗尽。恐怕……”

    虚连耸耸肩。摊手道:“那怎么办?退回草原?”

    夜风吹过。卷起一片片积雪。化漫天冰粒。一点点一层层盖在鲜卑匈奴的营垒之上……

    ※※※※※※

    而此时。下洛城上的乌洛兰却是一脸悲痛。握在手中的刀不知何时掉落。周围的族兵仍在死保护。可也只能一个个倒在汉军的绞杀之下。整个下洛城都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中。到处是厮的战场。到处是砍人的乐园。到处是人的葬岗。

    曾经自负到也以为能像汉军那般坚守十天半月的草原人终于醒悟了。比起精通守御抵草原侵袭数百年的中原人。她们实在是不算什么。

    东西两城几乎同时开始激战。汉来势汹汹。根本不给匈奴鲜卑任何准备时间。安置在道路上的警哨斥候队全覆没。而这还不是最让乌洛兰痛心的。若汉军也靠常规手段攻,的话。匈奴还是能坚持个一两天等到兵的。可汉军居然在城内提前挖掘好了的道。不到半个时辰。竟然冲出来三四千人。直接将匈奴鲜卑的防守体系击垮。

    离开马背的草原人什么都不是!

    以前乌洛兰还不怎么相信。如今…大火再次熊熊燃起。上一战还未洗去的血迹。又一次蒙上了新的外衣。不同的是时间。相同的是鲜卑匈奴的血!

    仿佛一浪浪呼啸涌来的潮水。淹了城墙。洞开了城门。击溃了匈奴鲜卑的信心。尽管乌洛兰第一时间向广宁沮阳派出了信使。可他心里明白。下洛城一匈奴鲜卑联军的三十余万人算是彻的完了!

    当一名团校的刀锋划过眼前时。过往的一幕幕席卷而来。好似突然顿悟一般。抛上天空的乌洛兰脑袋上。那双迷茫的眼睛赫然一亮。“明白了!全明白了!”

    |洛城

    大机步师顺利会师三个时辰激战。斩杀一万。俘虏两万者溃逃。厮杀声直至午夜才渐渐消散。待将城内残留的敌军清扫一空后居庸潘县运送来的物资陆续抵达。曾经让匈奴先惊后喜的下洛要再度给敌人一份大礼。一份惊喜!

    与下洛城没有什么悬念的战斗不同。草原上的突袭作战就要受到众多变数的影响天气就其中之一!大雪除了引起气温下降之外。还让守卫营垒的匈奴人更加戒备起来。除汉军龙骑兵的赫赫威名外。还有左贤王的三令五申。加之素利溃败后。轲最部落族兵以及游荡在东北方向的汉军龙骑兵突然失去了踪影。这就让看护老巢的虚连心腹拔列兰格外小心。宁可被骂也坚决加强斥候力量。范围更是扩大到方圆二百里!

    然而。即便如此仍因为大雪导致巡逻出现些许空档。抓住这仅有的机会。张辽徐荣各率部队时而分散。时而聚拢。就好像海中游动的章鱼。静静的贴近匈奴营垒。骑兵讲究的就是疾动如。

    马蹄声声。踏着大颤动。放眼四周。割裂天的黑红色成为一切的主宰。

    “徐将军。作战部回信。今日傍奇袭下洛攻克之后步军立即北上袭击广宁。预计明日午时前后抵达。”张辽道。

    “掐算精细。荣越来越佩那些年轻人了。运筹帷。决胜千里!看来你我肩上的担子很重啊。这一不但要打疼匈奴。还要令其从广宁调兵支援。伤亡要控制不住了!”徐荣轻叹。

    张辽扬起马鞭着空旷的草原。“水草丰美。这一战歼灭掉匈奴鲜卑的主力后。方圆千的草原就将是我们龙骑兵的乐园。再也不用争抢辽西草原的训练场。守住这草原咱们的子孙就不会再遭到蛮人的掠!”

    “是啊!对了。联系上太史慈没有?若能从东北方向出好了!”

    “暂时没有回信不过。辽相信绝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张辽自信道。“就像轲最都城之战。本来没他什么事。结果硬是派去一个师。协助孙将好一顿砍杀。否则素利又如何能败的如此快如此惨!所以啊。踹奴人屁股的事情。他一定会来!”

    “三个龙骑军。堪当年乌桓的待遇!”

    “乌桓?你不说都快记不起来了!”张辽呵呵笑着。收了收马缰。“当年曾在这一带灭掉丘力居的余。打碎难楼的野心。如今。又将打断匈奴手脚……真庆幸能够生在这个时代。能够遇到高将军!”

    “握紧马刀。用人回报主公的知遇之恩!”

    入夜之后。幽州冀州并州司州青州相继开始了庆祝新年的活动。爆竹声声歌舞阵。即使靠近战线的城池村镇也组织了活动。一面庆祝新的一年到来。一面劳军队。祈祷大捷的到来。

    喜庆洋洋欢庆锣鼓。重返太平生活的百姓尤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环境。除新近收复的凉州,州外。所余的区无不热闹非凡。而与北方的寒冷相比。扬州州则是另一番风情。家家户张灯结彩。庆祝今年的丰收。祈祷明年的雨顺。海上航行的船只纷吹响了号角。旅客们走舱室。围坐在船长特意备的餐桌周围笑逐颜开。无论来自天南还是海北。全都沉浸在快乐之中。

    奉天城更是成为北的不夜城。每条大街上都灯火辉煌。百姓们走上街头载歌载舞。街巷中满是嬉闹的童。大人们则聚集在一起。谈论时事憧憬未来。

    将军府内。高勇的位妻子围坐一起品尝美味菜肴。未断奶的孩啼哭不断。能走路的则晃晃悠悠的伸手走向母亲……虽然幸福中隐藏着几分担忧。但她们都相信自己的夫君一定能够再次取的大胜!夜的钟声悠悠响起时。整个奉天沸腾了。整个幽州沸腾了。整个北方沸腾了!即使躲在毡帐内的匈奴人鲜卑人也能隐约听到昌平城内传出的欢庆歌声!

    洛阳。皇宫之内。宫人忙碌穿梭。为皇上呈上各色菜肴。东西南北各方风味应有尽有。这多亏了交通利道路的发达。

    看着一桌丰盛宴席。听着宫外震耳欲聋的声声爆竹。皇帝刘协不喜反忧。沉默的大殿内只有跳跃的火烛光焰。宫女早被赶了出去。只剩下刘协独自一人。

    “皇上。杨太尉有要事求见!”黄门侍郎站在门外轻声禀奏。

    “哦?这么晚了。是大年夜……宣吧!”刘协知道杨彪此时前来必有重要事情。

    “喏!”

    不久。太尉杨彪在黄门侍郎的引领下走入空荡荡的大殿。“皇上。老臣杨彪有要事……”音回荡在大殿上。嗡嗡作响。

    “免礼。赐座。杨爱卿此来所为何事?难道徐州出现转机?还是,州……”看着杨彪面苦色。刘协停了下来。

    “皇上。徐州没有任何音信。派出去的人都没了踪迹。恐怕是高勇有意为之。不过。老臣倒是从其它途的到了另一条重要消息。才立即赶来禀奏吾皇。”杨彪微微欠身。“小儿在冀州游历无意中探听到一份来自冀州官府的重要消息。高勇要求冀州立即调运五百万石粮草至北疆防线。还有马草一万捆。御寒衣物二十万套。帐篷十万顶!”

    “你说什么?”难以置信的刘协骇然圆瞪双眼。激动的抓着瓷碗的手颤抖起来。

    “皇上。这些皆是限期一个月内调运完毕。此外。|儿还从民间多方打探。才的知高勇目前正集结重兵于北疆。似乎已经与匈奴鲜卑开战!”杨彪平静的说了自己的判断。

    “开战?与匈奴?勇疯了?中原刚打败曹操。转身就与匈奴开战?穷兵武。穷兵武。如此下去。天下岂不是要……”刚说到这里。刘协愤怒的咆哮戛然而止。只因宫外那震耳的爆竹声音量突然急速攀升。“新年了?”含着一丝淡淡的涩。刘协才猛发现症结所在。高勇穷兵武吗?穷兵武的话。何百姓会如此拥戴与他?

    看着陷入茫然的皇帝。杨彪心底轻叹一声。淡淡回道:“新年了!”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一章 荡寇北疆(7)

    歉,上一章节次序错了,应该是5小节那这章继续

    洛阳沸腾的水平明显比不上周围新近扩张起来的新城,偃师、平县、河阴、谷城,随便挑出一座,虽然规模不比洛阳,可城内生机勃勃的氛围,绝对不是暮气沉沉的洛阳所能奢望的。经过几次折腾,除了一些特别念旧的人还坚持留下来外,大多是对高勇新政感到不满的外地世族。天子脚下高勇总不敢肆无忌惮吧,看看洛阳城还不是在皇帝手中!想到这些,一些心思活络的家族纷纷派人进驻,互通消息、拉帮结派、渗透朝臣,希望有朝一日推翻高勇的“暴政”,还天下以太平。

    对于这些,刘协心知肚明,却偏偏不去管,更不表态。杨奉说得好,既然高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皇帝又何必自讨没趣呢?说不定这又是高勇的计谋,想以此打击皇帝威信。刘协还是年轻,明面上听从了杨奉建议不闻不问,私下里仍忍不住派心腹暗中联络,壮大势力。

    眼见于此,荀数次旁敲侧击出言提醒,却不为刘协所喜,反而日渐疏离。满腹愁苦无处发泄,只落得伤身伤气。

    若非杨彪常常探访,只怕荀真的要大病一场了。

    离开皇宫,杨彪了看漆黑的夜空,轻叹一声登上车驾,不待车夫询问,便挥了挥手道:“去荀府!”

    于是,喧嚣的街巷上突然这么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幅老态龙钟的模样,慢悠悠的穿行……

    “杨太尉来了?快请!”心忧国事的荀越发清瘦,鬓角点点斑白,提笔的右手已开始偶尔失控。喜气洋洋的年夜,荀府前院勉强算是热闹,可穿过中堂后,就立刻陷入一片沉寂。诺大的院落只有几间屋子亮着烛光,仆人们大都聚集在前院显得这里空空荡荡。

    触景生情,杨彪心中不由一阵酸涩。帝有些过了,天下间能有荀公这份气魄者屈指可数,只可惜朝臣妒忌者有之、防备者有之、漠视者有之、陷害者有之,种种汇聚在一起,才造成如今荀府门可罗雀的景象。可叹朝中大员为官多年,却始终无法参透权利、关系、人情三者的联系。放着深受高勇重视的荀不来,偏偏去拜访赵达、朱灵这等武夫!

    “多日不见,杨公清减了!”荀拱手道。

    “彼此彼此。都是操劳命不开、挣不脱。”杨彪摆手道。“年夜冒昧拜访。彪只想与荀公把酒论赋。暂时忘却时世纷繁。安心做一晚南山老翁!”

    “呵呵。正有此意。请!”

    不多久几碟清淡小菜。两壶陈年老酒摆在了二人面前。荀倒满两杯酒。淡笑道:“风不停。心难静。缠缠绕绕几多愁。白了头。自烦忧。先干为敬!”

    杨彪摇头苦笑:“每次你都要诉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言罢亦杯酒入肚。

    “不后悔。只是没想到高兄弟动作如此之快眼之间扫荡东西南北。大势几已在握!”

    “哦?”听到这话。杨彪怔住了。什么叫几已在握?那就是还没有把握阿!可眼下高勇地势力可谓如日中天。大势不过是其手中地玩物罢了!

    “不相信?”荀突然笑了,“本来不想提起这些话题的。说实话,高勇不该选择此时与匈奴开战!”

    此言一出,杨彪大吃一惊荀即使离开了高勇的权力核心,仍有获得消息的渠道。可惜的是皇上不懂得利用,否则又何必处处受制于人。

    “荀公的消息灵通啊!彪也才刚刚得知高勇集结大军准备开战,想不到已经打起来了!只是不知战果如何?”杨彪兴趣大起。匈奴人的利害他可是深有体会,毕竟霸占了草原数百年不是乌桓、鲜卑这等暴发户可比,即使暂时衰弱实力仍不可小觑。否则大汉朝又何必数十年始终采取守势!

    再饮下一杯酒,凝视着手中转动的酒杯荀缓缓道:“幽州、并州、凉州几乎同时爆发激战,凉州采取守势匈奴空有蛮力,却根本不是黄忠的对手。而左匈奴……此刻八成已经落入沮公、贾公的陷阱难以脱身了!”

    杨彪闻言并未出乎预料,遂语气复杂道:“看样子高勇又能立下大功,再度斩杀匈奴八万十万了!”

    “八万?十万?”荀望了一眼杨彪,竟然露出玩味的笑容,“真不知该不该告诉杨公实情……罢了,年夜吗!图的就是一个喜庆。沮阳城,高勇打算围歼匈奴左贤王大部、西部鲜卑大部,总兵力约三十五万!至于并州也……”

    “三十五万?”杨彪登时没了反应,一双大眼珠险些从眼眶中掉出来。“三十五万……三十五万……”喃喃自语中,茫然的目光才渐渐恢复了生气,“难怪他要集结重兵,想要彻底包围三十五万匈奴、鲜卑联军,的确需要绝大的魄力……可是,一旦打败了匈奴、鲜卑,高勇岂不是真正的如日中天了、声威无二了吗?”

    “哎,看不透、悟不通啊!”

    听到荀的话,杨彪没有感到丝毫不满,仍旧凝视着他,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杨公可曾听说一局古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啊?!你是说……”

    “不错,高兄弟此举虽然于国于民有利,却要生生打断自己扩张的步伐,而且一旦与匈奴拼了个两败俱伤,只能白白便宜了至今未出一兵的中部鲜卑……此战之后至少需要两年休养生息,这段时间内江南各路诸侯会如何呢?还有草原局势会否出现变数?很好奇啊!”

    杨彪毫不怀荀的判断,两年时间的确可以做很多事情,南方或许能出现一个堪与高勇抗衡的势力,北方或许能被鲜卑统一,到那时高勇面临的压力……希望,对,还有希望!

    “天下不过是一盘棋,莫被胜负的执念蒙蔽了双眼!高勇未必肯与匈奴两败俱伤,其手中掌握的实力也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变数变数啊!来,再饮一杯!”

    “胜负?执念?变数?

    当痛饮三大碗!”

    而与此同时,游历北方的杨修独自一人漫步在锣鼓喧嚣的蓟县大街之上,看着四周欢乐的人群,看着张灯结彩的街边店铺,心中竟然隐隐产生共鸣。盛世太平,太平盛世,大抵便是眼前的景象吧!即使现在,杨修仍然不敢相信,距离蓟县七八十里外的昌平正云集着数十万大军激战。显然:让百姓毫不慌乱,能让百姓如此信服,全赖高勇旷世之功。可惜的是缘悭一面,始终未能亲眼目睹高勇的神采。想到此处,杨修不禁笑了起来,也许昌平大捷后,高勇会有所举动吧……

    “打扰了出示公子的身份证件!”正当杨修思绪纷飞之际,一声平静的问候突然出现,只见两名“片警”立正敬礼的同时,神情戒备的注视着杨修。

    “证件?噢!在这里,请过目。”杨修怔了一下,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块铭牌,还有一张盖有冀州官府大印的文牒。铭牌上刻印有持有人的姓名、年龄、籍贯、相貌特征以及相关的加密信息,文牒则是出门游历的学子、名士以及跨州远行的百姓必备之物,需由户籍所在地官府开具州时到州界官府加盖通行印鉴。两物合一且信息一致,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否则就要遭受盘查。此法虽然稍显繁琐,却能最大限度维护治安,抓住那些企图混入境内的身份不明之人。

    查验无误,两名片警再次敬礼,“预祝公子旅途愉快!”随后微微一笑续巡视街巷去了。

    杨修收起文牒、牌,望着远去片警的背影,“如此严密的监控,难怪其他诸侯对高勇的实际情况所知有限。厉害啊,越向北越严密只怕到了奉天……”提到奉天,杨修猛然记起为自己作保的好友临别赠言:“标明禁地、禁行、禁入之处所切莫好奇可以评论时事,建议官府万万不可打探军情!”

    “高勇啊高勇,修对你越来:敬佩来越好奇了!倘若天下由你作主,真不知……”

    不知不觉,杨修步行到了中心广场,这里已经成为欢乐的海洋,蓟县令带领一群县府官吏与百姓共度年夜。老有所依,幼有所养,鳏寡孤独各有慰问,童院、敬院的设施甚至要好过官府。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走遍了冀州,不论学校规模大小,设施无一例外全部是最好的!上学的孩子们不但可以得到官府免费发放的书籍,还能得到早餐、午餐,伙食好到没话说。通过双眼,杨修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同样年龄的孩童,幽州比冀州高大强壮,冀州比并州高大强壮!或许,这就是官府免费提供早午餐的原因吧!而每当看到学校大门上铭刻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时候,杨修都会感觉到莫名的震动。

    突然,清脆的童音合唱传入耳中,杨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学生装的孩子迈着整齐的步伐沿街游行,“黑鹰军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童音稚嫩,却能引起共鸣。

    :眼之间,整个大街的人们都随之高歌,在其后,整座蓟县都回荡着同一首歌声……

    眼望军队缩小版的学列从面前经过,杨修深深为之震撼!熟读史书的他实在猜测不到高勇此举的用意,更无从借鉴参考。只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高勇已经完成幽州、冀州藏富于民、藏兵于民的举措,无论任何敌人,只要踏入这里,必将遭受到最猛烈的反击!

    歌声在万民欢呼中结束,然紧随其后的却是万众欢呼的壮观场面,人们高举双手,齐呼必胜,声势一浪高过一浪,惊天动地震人心魄!

    杨修缓缓后退,直至倚墙而立,虽然紧闭嘴唇强忍,可一身热血却开始蠢蠢欲动,这样的氛围下,没有人可以幸免……“必胜!”

    昌平城内的反常举动,吓得鲜卑大营鸡飞狗跳,直到二更时分,才搞清楚是汉人在过年,可那份气势,欢呼的声浪,却让鲜卑人感到了深深的震撼,难以战胜之心油然而生。

    与之相反,作战部内忙碌数日的众人终于得到休息的机会,高勇、张飞、贾诩、郭嘉以及绝大多数参议军师和各级将领、全军将士都获准安睡一夜。除了仍站在城墙上凝望远方的高顺……

    奈县,小谷堡寨。奋战数日的守军终于等到了援兵。虽说倭兵的战斗力低下,可架不住人多,几番厮杀下来,仍有三分之一兵士伤亡。不过,倭兵也没好到哪去,堡寨下躺满了尸体,刺鼻的臭味随风四处飘荡。

    岑壁所部率先抵达,本打算立即出击,歼灭侵犯之敌。谁知刘却下令暂不接手防御,一切仍维持原样,继续吸引倭兵聚集。岑壁思索片刻,瞬间想起随行而来的一艘戒备森严的海船,无须多言,岑壁自然明白如何去做。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谷口堡寨厮杀竟日,而一里外安营扎寨的机步师却无动于衷,除了操练还是操练。

    直到刘带领下的一列长长的车队抵达,机步师才逐步替换原守卫部队。随后,一个个神秘的铁皮箱搬运进了城堡内,只有杨凌率领的特别部队看护,其余任何人不准靠近。紧接着,一些年轻学子开始忙碌起来,组装着一些看似怪异非常的物事。

    “军师,这些是什么东西?守护竟然如此严密?”岑壁终于忍耐不住,试探道。

    刘抿嘴微笑,指了指东面,“等到明日调试完毕,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知道“屠夫”的真正威力!”

    “屠夫?难道是传闻中的杀敌利器?”岑壁

    “想知道吗?明天,一定让你们不虚此行!此外,命令部队按照计划行事,既然倭人胆敢侵犯,那就不要客气,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嘿嘿,开疆扩土,这功劳来的很是轻松啊!”

    “轻松?唉,壁倒宁愿和高将军调换,他来开疆,壁去与匈奴厮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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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烽介绍:
天降烽火焚尽乱世藩篱,涅磐重生开创盛世社稷!
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属火、金,南斗第六星,乃将星,遇帝为权。七煞即坚毅勇敢之星曜,象征「威勇」,化气为「将星」,主「肃杀」。——化外之人降临,隐含天地变化之兆,世界为之撼动,乱世破灭、盛世始起。
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属水,北斗第七星。——三国乱世唯一人得此评价:其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属水、木,北斗第一星。——三国乱世只一人有此经历:先后辅佐数主,皆能全身而退,阴谋诡辩算无遗策,兼有良、平之奇。
此三星一旦聚合即为“杀、破、狼”格局,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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