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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新传全文阅读

作者:舒啸     霸王新传txt下载     霸王新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

    太阳渐渐升到半边天高,虽然这时候天气并不显得有多么炎热,但是千里狂奔而来的楚军们仍然是浑身上下汗水涔涔,两只大腿也有些发酸发麻,但是却一个个jīng神抖擞,眼睛像鹰鹫一般注视着面前不远处冲杀过来的燕军。纹丝不动——他们没有接到要出击的军令。

    蓟城城城门轰轰然地一下子被打了开来,两队赭sè的骑兵一齐呐喊而出,马蹄踏处,是烟尘滚滚,有如黑云墨山卷地遮天般漫铺过来!其实以燕人八万大军对韩信远来疲惫不堪的三万之众,燕军中不少将军还是很有把握的,实力太过悬殊了,在这样的情形下,都不能取胜,那以后咱还混不混?作为燕军主帅的张翔更是信心暴棚,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吆喝起来:“众将士,斩杀韩信者,赏赐五百金,杀!”

    “杀!”燕军将士听到重赏,个个发声呐喊起来。

    韩信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几员副将说道:“我韩信的人头只值这区区五百金,张翔这厮未免太看不起人呐。”

    “大将军,您就下令吧,只要咱们一冲杀过去,保准会给这群狂妄之徒一个迎头痛击。”副将怒气冲天地看着飞扬跋扈而来的燕军,眼睛中已经起了浓浓的杀意,手上握着的大刀也似乎在嗡嗡作响。

    “不,”韩信轻蔑地一笑,平静地说道,“全军严阵不动,jīng观其变,三军若无本将军将令而轻率出阵者,杀无赦!”

    于是战场上立即出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那边灰黄sè的燕军疾奔如脱兔轻快,这里黑sè的楚军镇定如磐石不动,而两军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短,已经近到彼此已经可以看清楚对面军中士兵的脸庞。

    按照张翔的想法,先让那些新招募而来的军士冲杀在前,让他们跟韩信的楚军先来个消耗战,然后自己嫡系的五万jīng锐乘机从两翼杀出,将消耗过大的楚军团团包围,便可一举全歼韩信之军,而创下自己出辽东以来第一件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战功。从此张翔的大名也可以在华夏大地荡漾徘徊,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代英豪。想到这里,坐镇指挥的张翔已经忍不住露出笑脸来。

    前部的燕军见距离楚军已不到二十步,而楚军一个个却依然是长戈横立,面无任何表情,并不出击。不少燕军不由得恐惧起来,这楚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敌人大军压阵,而他们却岿然不动,似乎是在等着对手斩杀,不,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yīn谋,不然他们何以这么镇定,而且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不好。”前部那些未曾有过大战经历的燕军一下子全都慌张起来,不敢再进,返过身来便往后逃去。而后面的燕军却自顾自的往前狂进——重赏在上,可不能被前面的家伙们占了先机。

    对于让新兵蛋子充当前部,不少老兵是很有意见的,凭什么让这帮新来的混蛋去抢头功?咱们跟随张将军多年,却要去捡人家剩下来的汤水喝?咱们弟兄们赶紧向前冲,不要等肥肉掉到别人嘴巴里。

    前后的燕军一撤一进,整个冲锋的燕阵一下子混乱不堪起来,自相践踏,顿时有不少新兵(步军)成了铁骑蹄下的冤魂,还没来得及与楚军一战,就被高大的战马踏成肉泥,灰黄的大地上顿时被大片大片的鲜血染成了黑sè,天空中立即弥漫开血腥的味道,甚至引来了几只噬血的秃鹫,它们在蓝蓝的天空中盘旋着,等候时机冲下来饱餐一顿。

    “楚军将士,杀!”韩信见时机成熟,战旗一挥,高喝一声。

    “杀~!”巨大的呼喊声犹若天崩地裂一般,又像是凭空爆炸起一声巨雷,使得天地之间弥漫开令人发颤的山呼海啸的响声,而战战兢兢的燕军更是惊骇无比,更加慌乱起逃窜起来,不等楚军杀到,就死伤无数了。

    战场上的胜负立即显现出来,慌乱无序的燕军成为待宰杀的羔羊,组织不起一点有效的反抗,被如狼似虎一样的楚军jīng锐骑兵冲成几段。燕军更是慌乱不已,一心想着逃回城中去。许多燕军就是蓟城人,家就在城内,一旦进了城,脱去军衣,躲藏到家里,有可以捡回一条命了。

    张翔见大军竟不战而溃,高声怒喝道:“不许退,给我杀——”

    可惜他的声音已经被杂乱无章的溃军冲散,在跑慢了就要被砍成两段的情况下,军令已经不再起到任何作用。

    “将军,抵挡不住了,还是撤回辽东吧。”那名姓毛的副将见情况不妙,赶紧拉住张翔的战马,苦苦哀求道。

    张翔还有所不甘心,但见楚军人人奋勇,而燕军已是溃不成军,四下逃散,知道再难抵敌,只得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传令三军,撤!”

    燕军其实不等张翔下令,已经全线退逃了,张翔身边还有几个忠心的侍卫,保护着张翔向蓟城逃去。蓟城中已没有多少燕军——燕军全都出城迎战去了,因此楚军紧追入城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从大战开打到攻入蓟城,连一个时辰还不到。

    张翔也没想回守蓟城,而是穿城而过,在侍卫的护卫下,径直向辽东退却。辽东是他经营多年的老巢,而且与匈奴接壤,大单于的兵马随时都可以到辽东增援。就算韩信挥军杀向辽东,只要匈奴铁骑一出,自己再从辽东杀出,两下夹击,韩信岂有不败之理?

    “大将军,我军已经攻取蓟城。”传令兵兴奋地对韩信说道。

    “大将军,您一开始为什么不让我军迎战,而是料到燕人会自乱阵脚?”一名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副将不解地问道。

    “哈哈,”韩信大笑起来,道,“燕人前军步伐轻忽且杂乱,故本将军料定,其冲杀在前的定的新招募而来的军士,新募之军不到十天,岂曾见过大战场景?彼见我军岿然不动如磐石,定然生疑,军心一动,不战自退矣。”

    “大将军神算,我等不及。”几名副将低头拱手道。

    神算?韩信轻轻摇摇头,说道:“若论神算,谁人可及皇帝陛下?”

    “不错,皇帝陛下神算无敌,乃是天授,非常人可比,大将军也是军中奇人,屡立奇功。”一名副将说道。

    韩信微微一笑,眉头骤然一展,朗声道:“张翔何在?”

    “回大将军,张翔率残部向辽东而去。”有人立即回报道。

    “大将军,末将以为,我军远来疲惫,可暂入蓟城休整,待大军休整完毕,可挥军直至辽东,擒杀张翔,平定辽东之祸乱。”一名副将拱手建议道。

    “陈将军,你可使大军在蓟城休整,本将军自引jīng骑八千,直追张翔。”韩信抽出宝剑,高声命道。

    “大将军,”陈姓副将一惊,忙道,“不可,我军千里奔袭,已是疲惫不堪,又经蓟城一战,更是已至强怒之末,岂能再追张翔至辽东?蓟城已取,辽东已成囊中之物,何必急于求成,反易致败,而堕大将军英名?”

    “临行前,陛下曾对本将军言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吴王,张翔此败,军已无战心,若待其安然回到辽东,稳定军心,加之匈奴铁骑神鬼莫测,再难攻取平定了,唯有乘其慌乱之时,穷追不舍,方可一战而定乾坤。”韩信眼看前方,坚定地说道。

    “那……末将领命。”陈姓副将听完韩信的解释,觉得甚有道理,只得接过将令。

    “大楚jīng骑,尔等可能再战?”韩信面对着迅速集结起来的八千骑兵jīng锐,跨马而出,高声问道。

    “大楚jīng骑,百战百胜;大楚jīng骑,百战百胜!”八千楚军jīng锐齐声呐喊起来。

    “好,尔等随本将军追击张翔,务必在其进入辽东之时将其格杀,以立旷世奇功。”韩信高举着宝剑,喝道。

    “愿追随大将军,立旷世奇功!”八千楚军再次齐声怒吼起来。

    “杀~!”韩信宝剑一挥,跃马率先向辽东方向杀去。他的身后,是黑压压一片楚军铁骑,一个个身上还沾染着敌人的鲜血。却又抖擞起jīng神,挥舞着长戈,追杀向残余的燕军。

    张翔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韩信竟然会紧追不舍,看架势似乎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张翔不由得恼怒道:“韩信这厮,欺人太甚,竟以如此疲惫之卒而追我,以为本将军当真怕了他不成?”

    “张将军息怒,”毛副将见张翔有回军一战的意思,忙上前劝进道,“韩信之军虽然远来疲惫,但却挟大胜夺城之威,而我军已是惶惶畏惧,若强与其一战,只恐凶多吉少,如今之计,只有暂回辽东,坚壁清野,不与他战,待匈奴大单于大军一到,再报仇不晚。”

    张翔掂量掂量,觉得这老毛说得的确在理,刚才就是没听他的,才导致蓟城失守,好不容易才打下的燕地转眼间就又成了楚国的领地,还是回到辽东老家,再与大单于联络,共同破韩信之军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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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但是韩信的追兵速度却非常快,这让张翔有点恐惧起来,长途奔袭又经过一番大战,这人不疲惫还可以讲得通,怎么连战马也一样如有神助地不知疲倦?莫非韩信连战马也能驯服?不行,得想个办法拖延一下韩信大军追击的速度。

    “来人,”张翔猛地喝道,“将战甲全部脱下。”

    “什么?”众护卫都大吃一惊,将战甲脱下,若是楚军追来,岂不是死定了?虽然脱掉战甲可以减轻重量,但恐怕也无济于事,难道说是张将军被韩信给吓傻了?

    “将战甲全部堆在道上,阻住道路,我等便可轻装而走。”张翔厉声高喝道。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忙翻身下马,将甲衣脱掉,堆积起来,塞住道路,然后又一把火,焚烧起来,以堵住韩信的追兵。

    韩信所率的八千楚军,个个都是军中剽悍善战之人,虽经过长途奔袭,又大杀了一阵,但眼见着大将军亲临战阵,又亲率众人追杀敌人,一个个都抖擞起jīng神,跨上第二匹骏马,沿着张翔的溃军的逃向,一路向辽东追杀而去。

    追了片刻,却发现前头火起,烟尘滚滚,直冲云霄。

    “怎么回事?”韩信眉头一皱,暗声问道。

    “回大将军,燕人解甲衣堵住山道而焚烧,是想阻住我军追路。”一名副将看了看,回报道。

    “雕虫小技,”韩信不屑地一哼,下令道,“军士使长戈挑开甲衣,清出道来,余下的人立即追击上去,莫要等张翔那厮逃远。”

    “诺。”十来名军士立即下了战马,用长戈钩住正在燃烧着的甲衣,然后使劲往两边挑拨,不大一会儿,就清理出一条道来,韩信见状,大手一挥,其余等候在一旁的军士策马跃出,继续追击起来。

    韩信也一拍战马,在几名亲随的簇拥之下,跨过障碍,加入追击的军团。

    楚军的紧追不舍让张翔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咬住猎物不松口,韩信难道真的是一只野狼,不将自己擒杀便誓不罢休吗?这个家伙,未免也太难缠了。

    而韩信心中却另有算计,若不能擒杀张翔而待其回到辽东,再与匈奴人勾结,恐怕要平定辽东之乱就难上加难了,所以只有穷追不舍,用最快的速度去追上张翔,或者顺带占取辽东,才是破解张翔与匈奴人勾结的最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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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门,已经挥军达到雁门关的项羽召集诸将于军营大帐中商讨着如何与胡人铁骑一战。匈奴人的铁骑最近是越发的强悍了,他们消灭了强大的东胡,平定了西域各国,国力空前的强大。中原这几年是连年征战,士民已是疲惫不堪,如果一能一击而灭匈奴,恐怕就要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所以项羽也不得不谨慎对待,将自己帐下的一班久经沙场的将军们召至帐下,商讨对策。

    “陛下,”新近投至军中便被封为军中参谋的贾通率先说道,“微臣以为,胡人所仗者,不过骏马众多而已,若诚能断其利器而扬我军之长,则破匈奴冒顿,易如反掌。”

    “扬长避短,避实就虚,朕也知道,只是如何断其所长呢?”项羽点点头,说道。

    “陛下yù战于草原,实为我军所短,然亦不毁我中原之地,若能于大漠草原之中筑起坚城,或深挖沟壕,则胡人铁骑必不能纵横驰骋,亦可引冒顿前来一战。”贾通将早就谋划好的方案说了出来。

    一旁的钟离昧摇摇头,为难地说道:“先生此计固然jīng妙,然于大漠之中筑城,恐非易事,冒顿岂不有所察觉?若我城为就而胡人铁骑大至,劳徒耗损而无益,反易被冒顿所败,实为大险之计,钟离昧以为不可取。”

    在敌人腹地建筑城池,这个主意够大胆,只是没有可行xìng,在平原之中建筑一座新城,尚且需要消耗巨大,何况在朔北苦寒之地,更是需耗惊人,以目前的国力来说,虽然也能供应得上,但是正如钟离昧所说的那样,一旦城池还没有建筑完毕,而冒顿的铁骑却大兵压境,那么先前的劳费就完全打了水漂,而自己也难免历史上刘邦白登之围的境地。难道,也要通过收买冒顿的阏氏来脱险吗?难道也要对草原上的群狼们进行屈辱的和亲政策才能保障国家稳定吗?

    项羽坚定地摇摇头,自己绝对不能让中原各代的悲剧重演,凭什么非要我中原女子对胡人和亲?凭什么不能让北方胡人对中原大国进贡称臣?倘若还改不了这屈辱的历史,那纵然是得到了天下,也不见得有多光彩。

    建筑城池实难以cāo作,只有另寻他法。项羽转向项飞询问道:“上将军,你以为如何?”

    项飞也是无奈地摇着头,说道:“大漠之中筑城,何等之难,然于草原大漠之上与胡人数十万铁骑相抗,胜算亦不大,臣以为,莫如引胡人至中原,以关塞阻击,或可得胜。”

    将冒顿吸引到中原地带来,胜利的几率的确比在草原上要大得多,但是一旦在中原开战,那么满目疮痍的中原大地,恐怕是要千里无鸡鸣,白骨暴于野了,纵然获得了胜利,损伤民众,恐怕没个十年二十年的,是恢复不过来,这胜利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报~!”就在项羽君臣商议的时候,一名军士飞马前来,一到大帐之前,立即滚下马背,大呼道,“蓟城战报!”

    项羽jīng神不由一振,蓟城方面来了战报,不用说,一定是韩信大败张翔,攻取了蓟城。

    “呈上来。”项羽站了起来,冲着跪拜着的军士说道。

    待将战报看完,项羽紧锁着的眉头终于完全绽放开来,不由拍案大叫起来:“好一个韩信,竟然千里奔袭而取蓟城,又紧追不舍箭shè张翔,再奇袭辽东,一举平定辽东之乱,解朕后顾之忧。”

    “什么?一战便取蓟城、shè张翔、袭辽东?”刚才发话的项飞也惊得叫出声来。

    “竟然一举平乱,这也未免太迅速了吧?”丁公还带有怀疑的口吻。

    不过余下众将却是一片惊叹之声,辽东之乱,张翔据辽东之地,结匈奴之骑,握故燕之域,势力不可谓不小,但却在韩信闪电般的攻击下丢城失池授首,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项羽也只是料到了韩信必取蓟城,却没有想到韩信竟然能够一箭三雕,迅速地平定了张翔之叛,使张翔与冒顿勾结起来、两路并进而取中原的yīn谋也从此破产。韩信之功,可谓项羽自己称帝以来头等大功?关键是,匈奴人想趁楚军与张翔两败俱伤之际而全歼楚军的计划也从此泡汤——项羽的楚军便有了翻盘的希望——这对于正处在焦虑之中的项羽所部来说,无疑于在黑暗的天幕中透出一丝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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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翔一路狂奔向辽东,而韩信所率的进攻部队却是越战越勇,接连斩杀了几帮回过头来掩护张翔撤退的燕人将士。韩信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擒杀张翔。这样一来,张翔更是惊慌失措,战马也渐渐不支,速度放慢下来。

    “张将军,前面就是辽东了,只要进了辽东,韩信就不能奈咱们何了。”毛副将不由兴奋起来。

    但就是在话语之间,韩信的战马已经迫近了燕军。韩信摘下宝雕弓取出箭支,猛地一拉,只听“吱呀”的一声响,一直狼牙箭破空而去,疾速奔向张翔的后背。

    韩信的力道虽然不佳,但张翔已经在自己的shè程以内,所以这只狼牙齿箭灵蛇一般地撞到张翔的后背。待张翔回过神来,低头看时,却只见一只带血的箭头从自己的衣服中钻破,将自己胸口刺出一个血口子来,伤口处还在不断冒出汩汩的血流。

    张翔这一栽落下马,让紧随他的亲信们万念俱灰,他们所忠心保护的主子,却在快到辽东的时候,被一支冷箭shè了个穿心而过,当场就跌落下马,断了气息。他们再继续顽抗下去,又能如何?

    见残兵已散,韩信停住战马,手搭凉棚,问着身旁刚刚俘获的毛副将:“前面不远处,可是辽东城?”

    “正是。”毛姓副将抬头一看,回答道。

    韩信严峻的脸旁上立即浮上几道欣喜,大笑道:“来人呐,尽取燕人甲衣,随本将军杀入辽东。”

    久经战阵的楚军一听项羽这话,便立即明白了韩信的用意,一个个下马将已死去燕军衣服扒光,穿到自己身上,并沿着韩信所指的道路奔去,边跑还边喊说道:“楚人杀来了,弟兄们快开城门呀。”

    城上守军一见,果然有一帮楚军在奋力追击着溃败逃窜的同伴,形势异常惊险,守军们赶紧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想将溃败的燕军收容进来,再关上大门,共同抵御韩信大军。

    哪里知道这帮溃逃的“燕军”原来是项羽所部装扮的,他们一进城去,便挥动随身所带的长戈开杀起来。猝不及防的守军转眼间就成了待宰杀的小羊。战斗力原本就一般的他们,哪里禁得住虎狼们的肆虐,不多时,除了缴械投降之外,更无生存之理。

    千里奔袭,一战而平定蓟城、斩杀叛军头目、直捣敌军老巢,不经意间,韩信又一次创造了一个军事历史上高难度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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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韩信站在城楼之上,静望着残阳晚霞印照下的旷野官道,天空中盘旋的秃鹫偶尔发出一两声凄厉的鸣叫,加上萧瑟的北风呼啸而来,使人倍觉荒凉寂寥。坚固的城头上残留有刀箭划过的痕迹,记录着在这里发生过的惨烈战斗。

    大秦帝国的疆域辽阔,曾经派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三百余里,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是何等煊赫何等威武,然而陈胜区区一个氓隶,竟然登高一呼而跟随者云集,貌似强大不可一世的大秦帝国迅速土崩瓦解,其衰亡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而今中原经过多年征战,匈奴人却趁机发展势力,据说jīng锐骑兵就已经达到三四十万之众。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胡人善骑shè,加上如此庞大的骑兵,一旦冲锋起来,根本无法抵挡。若是大楚军队在草原大漠之上贸然于胡人交战,恐怕凶多吉少。

    韩信思索了良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身旁赶到的副将见韩信如此凝重,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大将军,安民告示已经出了,城中已经安定,城内百姓并不愿随张翔谋逆,今张翔见诛,民心更是向着朝廷,大将军可以安心了。”

    “呵呵,我所虑者,并非城中或燕地之民,而是北边胡人,胡人兵马之盛,旷古未有,更兼来去如风,居无定所,更难以防范,若胡人趁我新定辽东而挥军大至,实难抵敌,再者,胡人未出辽东,定从别处攻掠中原腹地,而陛下若有不备,恐后果难测。”韩信轻轻摇着头,指着北方说道。

    “大将军勿忧,陛下天纵神威,岂会中胡夷之计?末将已经四下派出斥候,一旦发现匈奴骑兵,立即禀报,此城墙高池深,易守难攻,胡人长于纵横,而不擅攻城,大将军可保无虞。”副将连忙回禀道。

    “始皇帝以暴虐待天下,遣天下民夫修筑长城,却也是对中原一大利事,胡人难越长城,便无法入入侵中原,本将军当传檄各个关隘,使守将严密注视胡人动静,一旦胡人寇边,当燃狼烟示jǐng,不出片刻,陛下当知边庭有敌入寇矣。”韩信思付片刻,言道。

    “莫将这就下去传达军令。”那名副将拱手过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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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开拔到桑乾的项羽大军驻扎下来,一边等候着韩信的消息,一边四处派人探寻着匈奴人的动静,最好能找到匈奴人的一支骑兵队伍,派大军以闪电战将其击溃,给匈奴人以心理上的打击。

    “报!”大帐外有一名斥候急冲冲奔了过来,边喘着粗气边回报道。

    “进来说话。”项羽正等得不耐烦,一听斥候回来,忙让他进来。

    那名斥候急忙挑帘钻了进来,跪拜道:“回皇帝陛下,代谷一带发现胡人踪迹,看样子,似乎是匈奴单于所在。”

    “什么?”项羽仿佛是饿极了的老虎一下子发现了猎物,兴奋地大叫起来,“冒顿竟在代谷一代?”

    “小人据胡人营帐推测,匈奴单于应该在代谷。”斥候谨慎地回道。

    项羽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忙唤出张火:“你亲自前往代谷一视,冒顿单于是否真在代谷。”

    “诺。”张火站了出来,面sè严峻地接过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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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接连十位斥候,加上朕的心腹侍卫张火,都说冒顿确在代谷,且胡人尽是老弱残兵跟瘠瘦的牲畜,虽有些许骑兵,但远不及我军声势浩大,尔等以为该如何进兵?”项羽环顾了一下四周众人,问道。

    “陛下,冒顿已经拔营北去,似乎也已经知道我大军驻扎于此,不敢于战,故仓皇退却。”张火在一旁补充道。

    丁公率先出列道:“陛下,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冒顿仓促南下,不期正遇陛下天兵,正合大军出击,一战以解北边之患,末将愿为前部先锋,为陛下生擒冒顿。”

    “既是老弱残兵及嬴瘦牛马,陛下可驱兵大进,不可失机。”钟离昧也心动了。

    项羽看了看项飞,笑问道:“上将军以为如何?”

    项飞见项羽问向自己,只得拱手回道:“回陛下,臣以为,冒顿既为匈奴大单于,岂有尽带老弱残兵、嬴瘦牛马之理?加之冒顿此人,雄才大略,为世之枭雄,其中定有另图。”

    项羽大笑起来,踱了过去,拍拍项飞的肩膀,大声道:“上将军不愧为朕之吕望,夫两国交兵,当示敌以强悍,今冒顿忽示弱于朕,岂会无由?而冒顿又回师漠北,定是要引朕亲率大军追击,待朕孤军深入,必以大军围困,追击之事,实不可为。”

    “但陛下既定之策亦不可轻改,挥军入匈奴以免中原再受刀兵之灾,若避冒顿而不战,恐有损我朝威仪。”丁公反常地与项羽唱起了反调。

    “陛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今范丞相所运粮草为全,可再等待数rì,粮草齐全,方可放手与胡人开战,望陛下三思。”项飞生怕项羽贸然出击,忙替项羽找了个借口。

    项羽何等人物,一听便知道项飞的意思,以这样的借口,不仅不损自己遇冒顿而不战的尴尬,也使冒顿一番心思白白浪费,等到他气急败坏的时候,正是击败他之rì。

    “不错,若军粮不济,军必无战心,军无战心,则何以胜敌?我大军暂且不动,丁公可率人去取代谷——斥候方才来报,冒顿大军已经离开了代谷,而来到白登山北,我军正宜取代谷以为立足地之基础,徐图向北。”项羽干脆将这个皮球踢给了丁公,让他去接管代谷。

    丁公犹豫片刻,接过任命道:“末将领旨。”

    按兵不动,也只能是暂时的,如果想要彻底解决北边战祸,唯有击溃匈奴,使其无力南下侵扰。可面对冒顿近四十万的庞大骑兵队伍,又有什么办法能够战胜他们呢?

    铁骑,战马,战马,铁骑。一连串的词语在项羽脑门中荡漾,若想使一般的骑兵发挥最大的威力——连环马!用铁甲将战马连成一片,则便可在大漠之中横行,匈奴人纵然有几十万剽悍骑兵,面对这样一个新生物,恐怕也会目瞪口呆。

    只不过,这连环马如何配备,连环铁甲如何铸造,项羽却是一无所知,而大战已是迫在眉睫,等连环铁甲设计完毕,再大规模地制造出来,恐怕要等到一年之后了——远水解不了近火。项羽刚被燃起的眼神又黯淡下去。

    若能将冒顿集结起来的大军分割成几小块,那倒也可以各个击破。可是如何能让这三十几万大军一分为二甚至一分为三、四呢?

    项羽突然看到韩信派人送来的竹简,眼前顿时一亮,忙将人叫进帐中,道:“火速奔赴辽东,命韩大将军出兵向北,再迂回向西而进,抄袭冒顿后路,协朕破敌。”

    “陛下,韩大将军所部不过数万人,如何能敌冒顿数十万铁骑?”钟离昧不由担心道。

    项羽笑道:“钟离将军,朕会让韩大将军羊入虎口?不过yù使冒顿分兵拒之,则我军可各个击破。”

    “陛下还需一件事,方可与胡人交战。”项飞突然插嘴道。

    “噢,是何事?”项羽惊诧地抬起头,问道。

    项飞顿了顿,说道:“胡地苦寒,若大军无御寒之衣物,恐难以抵敌。”

    这一点提得很对,天气有时候也能左右战争的胜负。赤壁的东风烧掉了曹cāo八十三万大军,烧出了天下三分;莫斯科的严寒冻死了拿破仑的六十万jīng锐,冻僵了纳粹德国战无不胜的坦克。倘若贸然进入大漠,严寒就会将楚军阻挡住,甚至足以让几十万人死无葬身之地。

    “朕已命范丞相速速备齐所需衣物,想来不久便可运到此处,上将军勿用担忧。”项羽临出发前就已经考虑到了一些事,因此留给范平四件任务,备齐衣物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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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登山北,匈奴军营中军帐。

    冒顿及一班人等正在围着火炉吃着烤羊肉。

    “大单于,”其中一个将军满嘴油腻地道,“我大军一退再退,将退到哪里?”

    冒顿白了那人一眼,冷冷地道:“草原大漠,何其辽阔,我军纵然退却千里,也无妨大局,而楚人大军云集,所需粮草甚众,行动迟缓,正好为我所牵制,时rì一久,项羽焉能不败?”

    “大单于,辽东郡荆王韩信,此人素会用兵,大单于不可不防备。”一名中原服饰的人提醒着冒顿。

    冒顿抬头一看,原来是投降过来的韩王信,不由得笑道:“此人与阁下同名,竟远胜阁下吗?”

    韩王信脸sè涨红,却很不服气地道:“此人不过淮yīn胯夫,在下乃是韩国王室后裔,名虽同,岂可相提并论?”

    冒顿冷笑一声,说道:“中原之事,我匈奴人亦知道一二,此韩信,虽出身寒微,然屡建奇功,不可小视,若此人出辽东而攻草原腹地,当分兵抗之,切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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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登山上,营地之中篝火点点,映衬着天空中的点点星光,显得惨红而令人心战。

    “大单于,我等已经在此地等候几rì了,为何还不见楚国皇帝动静,难道他已识破大单于诱敌深入之计?”匈奴左贤王将酒一饮而尽,借着酒劲对冒顿说道。

    冒顿这次率军会合左、右贤王之军于白登山,这一带是左贤王的地盘,左贤王对大单于挥军来此原本就有些不甚赞同,又见大单于诱敌之计不是太成功,便借机发难。

    “哼,”冒顿也知道左贤王的意思,不由得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刚刚得到奏报,楚国大将军韩信,提兵十万出辽东而入我匈奴境内,一路疾进,无人可抵,左贤王可率军驰援,将韩信阻拦于白登之东。”

    左贤王也不甘示弱,叫道:“早些时候,本王便想带着我大匈奴儿郎进驻辽东,大单于yù坐观成败,不想楚人进展竟是如此犀利,韩信长途奔袭,一战而定辽东之局势,张翔授首,使我大匈奴失两面夹击楚人之良机,深为可恨。”

    “所以此次便让左贤王亲自与韩信一会,以填左贤王之憾。”冒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将拦截韩信的重任抛给了政敌左贤王。

    “本王定斩韩信,以献大单于座前。”左贤王终于等到了可以让自己单独行动的命令,迫不及待地说道。他满眼红光地暗想:终于有了展现自己才能给草原各部落看的机会了,是得好好让各部落首领看看,咱左贤王的能力,比他冒顿可强了不少!

    “诸位头领,”冒顿见支走了左贤王,忙高声道,“明rì诱楚国皇帝于白登山,尔等见我旗号,便引大军围困白登,以报昔rì五万铁骑一炬而焚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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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东城外,韩信所率的几万马步军在得到了辽东各地晋供的粮草物资之后,开拔进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沿着长城一线,韩信大军疾速向西而进,准备在代谷与项羽会师,以集中兵力与冒顿一战。沿途也遇到零星的匈奴骑兵队伍,都被韩信一一击溃——韩信西进的消息也被冒顿察觉,因此派遣左贤王率本部大军十万jīng骑前往拦截。

    就在这时,项羽也得到了各地运送而来的粮草辎重,几十万大军全部屯扎到了代谷一带,密密麻麻地布满整个长城以内,密切注视着北面匈奴人的一举一动——却就是不上冒顿的当,无论冒顿如何引诱,项羽就是按兵不动,丝毫没有进攻的意思。

    就这样消耗了二十来天,匈奴不少部族的首领已经沉不住气了,纷纷建议冒顿大单于不再忍让,干脆直接提兵南下与项羽决战。不过冒顿都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而是坚持在长城以北一带活动,似乎对南边重兵云集的项羽视而不见。

    于是围绕着长城一线,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双方均是大兵压境,但是都没有率先动手的迹象,仿佛两个武林高手对峙一般,彼此周游着,却都不肯首先出招,生怕破绽被对方发现,于是都采取了后发制人的战术。

    “陛下,这天气渐渐寒冷,若再不与冒顿决战,恐大军屯扎长城一线,徒耗国家钱粮,今中原疲惫,恐怕消耗不起而致使国力受损,望陛下明查。”贾通看着大军一rìrì地消耗下去,不免心忧起来。

    项羽听他这么一说,倒笑了起来,指着营中所豢养的猎犬说道:“先生可曾见过猎犬猎取狐兔?”

    贾通一愣,不知道项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老实地说道:“微臣见过。”

    项羽笑道:“猎犬猎取狐兔之时,先查明其方向,后缩匍匐平行于地面,再后一跃而起,纵向狐兔,其后缩匍匐,乃为扑向狐兔积蓄力量而已,今我大军驻扎此地而久不与匈奴胡骑一战,意在消耗胡人jǐng惕,以求一战成功,虽多耗钱粮,亦胜过勉强一战而损兵折将。”

    “但不知陛下何时进兵?”贾通明白地点点头,还是追问道。

    “呵呵,先生无需心急,时机一到,朕定会提兵北上,与冒顿逐鹿大漠。”项羽哈哈一笑,高声叫道。

    营帐中众将也被项羽高昂的激情所感染,一个个充满期待地看着项羽,仿佛在朝拜着神灵一样。

    “不过,朕已得到奏报,匈奴左贤王已率十万jīng骑与韩大将军战于上谷,如今胜负未知,以韩大将军数万马步军,于大漠中,恐怕难以取胜,不过冒顿麾下骑兵,也已减少十万之众,我军破敌之rì不久矣。”项羽倒是信心十足,毫无心思地开怀畅饮道。

    以韩信的能耐,虽然以弱对强,取胜固然困难,但求自保应当毫无问题。匈奴左贤王虽然麾下有十万jīng锐骑兵,但要想以此消灭韩信,或是击溃韩信,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纵然韩信的客场作战,面临着诸多不便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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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信作为统军大将,也知道在匈奴境内与匈奴人交战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他只是沿着长城一带而进,并没有孤军深入匈奴腹地,但还是在上谷地带遇到了匈奴左贤王率领的十万jīng锐骑兵。韩信知道,这次遇到的敌人,与前几次所遇到的零零星星的抵抗不同,这次是遇到了劲敌了。

    不过像韩信这样的人,遇到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却比遇到一个弱小的对手来得jīng神,得知对方有十万jīng锐骑兵,韩信竟是有点兴奋的感觉——消灭弱小的敌人,如何显出自己的能耐?唯有将强大得不可一世的敌人打垮,才能展示出自己过人的才能与天赋。

    “大将军,匈奴左贤王的大阵拦住我军去路,请大将军示下。”一名副将禀报道。

    “命步军将所携带的战车布好阵势,列于中军,再令三万骑兵分列左右两阵,稍后于中军,但若见中军退却,可飞驰向前,将胡人围住撕杀。”韩信微微一点头,吩咐道。

    “诺!”副将领命而去。

    匈奴左单于在军阵之前,见韩信所排下的阵势竟是如此荒唐,不由得大笑起来:“大单于尽说这韩信如何厉害,今天见他所排的阵势,足以见其人言过其实,不懂兵法。”

    “楚人阵势,实为奇怪。”一名将军也凑合过去说道。

    “以步军为前军,以马军为后翼,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我大军一并冲杀过去,定将其中军冲垮,中军一旦被我军冲垮,韩信凭什么用两翼来与我趁胜之军相抗?”匈奴左贤王洋洋得意地说道。

    “大王高见,我等必胜无疑。”将军们纷纷拍起了左贤王的马屁。

    左贤王听着一片赞颂之声,不由得飘飘然起来,手掠胡须,扬起马鞭,指着前面韩信的大阵,高叫道:“杀~!”

    “杀!”匈奴人的骑兵见军令已下,个个迫不及待地纵马向前狂奔而去——只要灭了前面这支七、八万人的军队,就会有异常丰厚的奖赏落到自己头上,这时候不去抢战功,更待何时?(匈奴人凭战功而获得封赏)

    “大王,您只需要在后面看看我匈奴健儿斩将立功即可,小人便当命人写捷报奏上。”一名副将肉麻兮兮地说道。

    “哈哈,那就命人说,我匈奴左贤王灭楚国大将军韩信于上谷。”左贤王也狂傲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胡子一翘一翘的,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

    就在这时,一名军士飞马起来,滚下马背,大声叫道:“左贤王,楚军中军溃败,正向东败去。”

    “哈哈哈哈,rì后看谁人再言韩信用兵如神?”左贤王听到捷报,更是忘乎所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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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争先恐后的匈奴骑兵,陡然见楚军竟然是不战自退,都不由得大笑起来,更是催动战马,发疯似的追击上去,好多立些战功,让自己奴隶的身份早点被改变。

    楚人四下溃散,中军处竟露出了一些战车来。战车在中国古代战争史上曾经有过一席之地。夏朝已有战车和小规模的车战,从殷商经西周至chūn秋,战车一直是军队的主要装备,车战是主要作战方式。到chūn秋末期,一些大的诸侯国,如晋国和楚国,拥有战车的数量已达4000乘以上。而拥有多少乘的战车,已经成为国力的象征。

    但随着匈奴人骑兵优势的展现,各国历次在与胡人的交战中,车战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在来去如风样的骑兵冲击下,笨重的战车根本无法跟得上骑兵的灵活,最后变成一堆废物。所以匈奴的骑兵们一见到战车,更是放心大胆地向前冲锋起来。

    但是韩信大军的战车上,却没有配备战马和军士,仅仅是光秃秃的战车摆放在那里,而步军则躲藏在战车之后,小心翼翼地用成戈直对着扑面而来的呼啸着的匈奴骑兵。

    没有战马和军士的战车,不更是一堆废物吗?匈奴骑兵们心想,这楚人费尽气力将这么多的战车调集过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就在他们狐疑的时候,不少步军将这数千辆战车推凑到一处,紧紧相连,形成了三道用战车组成的屏障,阻挡住了匈奴骑兵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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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韩信所带来的战车宽度并不是很大,冲锋在最前面的十几名剽悍的匈奴骑兵发出阵阵怒吼,奋力地抽打着战马,想一跃冲过战车,杀向躲藏在战车后面的楚军士兵。以匈奴战马超常的能力,跨越过这样一排战车,简直就是小儿科。

    正喊杀间,已经冲到战车跟前,前面的骏马们后蹄一并发力,连人带马是腾空而起,跨过战车上空,飞向战车后面的一片空地。

    就在这时,一直躲藏在战车后的一排楚军突然蹲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手中的长戈换做了长刀,笔直地往上一竖一挥,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在跃过的战马腹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刹那间,殷红浓稠的马血汩汩流淌出来,喷shè在地面上,而腥燥的气味也立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使人觉得反胃恶心。那些倒霉的战马们长长地哀嘶一声,浑身抽搐起来,“扑通”一声摔倒在草地上。马背上的匈奴骑兵也被绊倒在地,有的滚了几滚,伤及肺腑;有的则被高大的战马躯体压在身下,杀猪般地大声呻吟开来。

    后面蜂拥而至的匈奴骑兵知道不妙,却也收不住脚,只得一个个地冲跃过去。有的侥幸未被大刀劈中的骑兵,还没等完全勒住战马,就被第二道战车阻挡住了去路。若想再次飞跃过去,必须将战马向后约上十几步,可两排战车之间的间距非常之短小,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的愿望得逞。那些匈奴骑兵干脆扭回战马,想迂回过去斩杀那些专割战马肚皮的楚军士卒。但后面涌过来的骑兵大队根本不给他们拨转马头的机会。

    正在匈奴骑兵第一次感到恐慌得无计可施的时候,楚军阵中却吹响了表示进攻的螺号。悠扬的号角声在空中荡漾,三万楚军jīng锐铁骑如同洪水一般蜂拥而出,从两翼向前杀去,撇开那些混乱不堪的匈奴骑兵阵,直朝着匈奴左贤王所在的匈奴本阵包抄过去。

    楚军见前头车阵得手,士气更是飚到了极点,一个个嘶声力竭地狂吼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刀戈向前冲杀过去。

    匈奴左贤王也被韩信的战车阵弄得是头昏眼花,惊骇之下又发现楚军两支骑兵风驰电掣一般杀向自己这边。被惊吓破胆的匈奴左贤王见楚人来得凶猛,哪里敢去应战,赶忙拨转马头,向西逃去。左贤王这么一跑,他的护卫们不敢怠慢,也纷纷拨马就走。

    剩下的匈奴骑兵们群龙无首,加上前面的人死伤累累,于是更无战心——大军很快就溃败下去。匈奴人的进攻就像是鼓涌而上的浪cháo一般,来得凶猛异常,去得却也是迅速无比,只留下了一大滩表示他们曾经来过的血的痕迹,洒在他们踏过的草原上。

    韩信大手一挥,楚军骑兵顺势纵马大杀,直追击了三十里,方才收兵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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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谷的项羽终于等来了韩信大捷的消息,全军上下也是欣喜起来,外界关于匈奴人天下无敌的传说终于一攻而破,军士的信心也涨得满满。营中的众将更是喜上眉梢,一个个笑逐言开,仿佛击败冒顿就在明rì,争先恐后地向项羽去请战,要立破冒顿的头功。

    项羽可一点也没小瞧冒顿这个对手。能够训万士如一人,shè杀老父而自立;能够忍辱负重,麻痹东胡而一举歼灭,接着西败月氏,南并楼烦,兼吞白羊,尽败诸夷,势力空前壮大,史书上记载,冒顿控弦之士三十万,足见其兵锋之盛,也见其人确是一代天骄。

    三十万匈奴铁骑虎踞白登山,是任何人都不能小视的,韩信一战击败匈奴左贤王,楚军营中便生满骄气,仿佛匈奴人真的是那么不堪一击,倘若匈奴人对韩信的车阵有所研究,那么以韩信那区区三万骑兵,根本无法抵挡左贤王的十万雄兵,更无论与冒顿相抗衡了。

    不过这一战,项羽是绝对逃避不了。这一战,事关大楚存亡,事关中原百姓安危,项羽也绝不允许自己失败,因此行动必须仔细斟酌,不能贸然轻动。以诸将的意思,就要立即挥军杀过长城,直接将冒顿赶回大漠以北,让他永远不敢窥视中原。项羽不置可否地将他们的建议抛到一边,继续喝他的酒。

    非但是对项羽如此,此战对冒顿,乃至整个匈奴部族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一旦战败,河套地区必然被中原人收复,那匈奴人在这一代根本就无法继续生存下去。汉武帝时代,卫青、霍去病北驱匈奴两千余里,匈奴人哀叹: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sè!使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繁衍!倘若冒顿此战大败,那匈奴人的悲剧就要提前百年上演了。

    正是由于事关重要,因此双方都按兵不动,都不愿意先出招而被对手看出破绽。

    长城一线竟是出奇的寂静,虽然两边各有大军三、四十万,但冷寂的城墙依然孤独地伫立在群山之上,默然地看着两边安静却又充满着无限杀气的大军。天空中的秃鹫,也不由得高亢地唳叫两声,飞得老高老高,生怕一个不慎,被误shè下来。

    “以十万jīng锐之众,尚且不能敌得过韩信区区数万马步军,大折我匈奴士气,有什么颜面来见我?”冒顿正嘶声力竭地痛斥着匍匐在地的左贤王。

    左贤王灰头土脸地,一个劲地说着:“那韩信jiān诈,竟使诡计,以致大败。”

    “哼,若不是你临阵脱逃,我匈奴堂堂十万之师,岂会有如此大败?来人。”冒顿怒不可遏,拍案大叫道。

    “在。”两名冒顿的亲随虎狼一样地站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伏在地上的左贤王。

    “将左贤王拿下,待我破了项羽之后,再行问罪。”冒顿大手一挥,将头别了过去。

    左贤王一听,忙大叫起来:“大单于,大单于,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呐,当年要不是我站在你这边,就凭你弑父自立,能服众人之心吗?”

    冒顿最讨厌别人提他弑父这件事,偏偏左贤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点到冒顿的短处,冒顿更是大怒,一挥手,喝道:“若再胡言乱语,割掉舌头,先拖下去,送回漠北王庭。”

    众人见冒顿如此暴怒,也都唯唯诺诺,不敢在为左贤王辩护。这个大单于,曾经引着自己的护卫shè死老单于,也因此夺取了单于之位。连老子都敢加害的主,还会对谁下不了狠手?眼下大单于正是在气头上,贸然顶撞的话,除了嫌自己脑袋挂在脖子上太重了,就是存心想找死。等rì后缓过劲来,或者大败项羽,倒是乘他心情高兴,没准就能赦免左贤王的罪过了。

    “列位,我大匈奴与楚国之战势不可免,但此战关系重大,马虎不得,左贤王未经大战便损兵折将,实在是有失我大匈奴之威风,也让项羽等辈轻视了我,若不重责左贤王,rì后谁会效命?”冒顿知道座中有几位是左贤王的死党,因此慢慢给大家解释道。

    “大单于所言甚是,严明军纪,方能百战百胜,不过,如何击溃项羽小儿,还望大单于示下。”韩王信见气氛有点尴尬,忙出列解围道。

    冒顿看了韩王信一眼,心道,这个人的眼sè到是不错,知道为难堪中的人解围,难怪以他这样的庸才,在中原大地上还能混到王侯之爵位,看来靠的可不仅仅是祖宗的福荫,还靠着他自身有着察言观sè的能耐。

    “先前我示弱于项羽,但项羽狡诈无比,竟是按兵不动,我若再退却三百里,不容项羽不来追击,只需楚军进入大漠,便如龙搁浅滩、虎落平阳,必成为我大军口中之肉。”冒顿恢复了正常的心态,平静又带着些得意地对各位族长说道。

    “什么?还要再退三百里?”不少部落的族长们纷纷惊叫起来。

    冒顿哈哈一笑,说道:“我大漠方圆千里,仅退三百里,何必大惊小怪?我大军于大漠之中,来去自如,而项羽之军行动不便,更需要粮草辎重,一利一钝,胜负立分。”

    “大单于,若项羽依然按兵不动,则我大军虽退却三百余里,又有什么用处?”一位年纪大的族长作为代表,起身说道。

    “若项羽坚持不与我军决战,则于我军丝毫无损,而中原则仍然存在一大隐患,我匈奴铁骑随时可以进犯中原腹地,长城虽坚固,然绵延万里,项羽岂能料到我大军于何处进发?以我对项羽此人的了解,他必定想一战而伤我匈奴元气,以便使北边无忧,若眼见我大军隐没于草原大漠,能不死命追击吗?”冒顿笑道。

    “不错,大单于明察秋毫,我等不如。”韩王信厚颜无耻地拜倒在地,摇尾讨好道。

    哈哈,冒顿仰天大笑起来,项羽呵项羽,这一战若不能将你碎尸万段,我冒顿就不配做这大草原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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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代谷楚军大营中军帐。

    “冒顿突然北撤几百里,末将以为,必是其怯战溃逃,陛下,宜遣大将追击。”钟离昧一听说冒顿率领他的大军离开了白登山,忙率先说道。

    贾通听钟离昧这样一说,忙摇头道:“陛下,臣以为,冒顿不战而退却三百里,其中必定有诈,深入匈奴腹地,将于我军极为不利,非但粮草供给困难,亦恐不将士服水土,还望陛下三思。”

    项羽紧皱着眉头,也觉得深入大漠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没有充分准备好,最好还是不要深入敌人腹地的好,但一旦冒顿大军完全失去踪迹,大楚将士们在东边准备妥当,匈奴人的铁骑又从西边冒了出来,那可如何是好?以后楚国的大军岂不要是要面临被匈奴人牵着鼻子走的尴尬境地?

    战与不战,都是于大楚极为不利的选择。项羽看了看帐中文武,此刻再无一人应声,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乾纲独断。抉择是艰难的,万一不慎,就会使刚刚兴建起来的国家面临灭顶之灾,中原华夏将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项羽从来还没有想到有一天,历史将这样一个重大的担子放到自己肩膀上。一开始只是想和刘邦争夺天下,没想到拥有了天下之后,随之而来的则是相应的重大责任。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它给予你多少,就要求你付出多少。

    当然,也可以效仿刘邦的做法——送宫室之女远嫁匈奴,年年向匈奴纳粮献贡。可是,以项羽的脾xìng,是绝对不会容忍这样屈辱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他不是刘邦,不可能用国家的荣誉和民族的荣光来换取一时的苟安,纵然忍辱负重是为了将来的报仇。

    人,就要向人一样站立着,就要像男人一样去战斗!

    面对强大的对手,未曾一战就退避,见对手后遁而无动于衷,这恐怕都不是一个大英雄之所为。项羽的眼光逐渐灼热起来,这一杖,一定要胜,必须要胜,而且要胜得轰轰烈烈,要赢得荡气回肠!

    “朕意已决。”项羽站了起来,手握住了剑柄,锐利的眼光似乎要扫遍穹宇。

    众人也赶忙站了起来,都紧张地看着项羽,等候着皇帝陛下下达最高的命令。

    “自明rì起,朕亲率马步军二十五万,御驾亲征,北上荒原大漠,与那冒顿一决雌雄。”项羽环顾了一下四周,高声地说道。寂静的大帐内回荡着项羽高亢的声调。

    “臣等愿随陛下征战大漠。”众将见项羽主意已定,也不再持有异议,都拱手施礼道。

    项羽摆摆手,笑道:“项飞、钟离昧,你二人率军十万驻守代谷,督运粮草。”

    项飞和钟离昧互视了一眼,低头道:“诺!”

    “押粮送草亦是军中大事,可马虎不得,你二人务必要小心行事,不可大意,切莫中了冒顿之计。”项羽叮咛嘱咐道。

    历史上有不少战例摆在那里,原本占据优势的一方因为粮草被劫或者被烧而军心大乱,以至全军大败的例子可是屡见不鲜,项羽可不想再蹈他们的覆辙。远离中原深入大漠,如果粮草一旦跟不上,或是被敌人焚毁,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臣等明白,臣等预祝陛下旗开得胜,马到功成。”项飞与钟离昧也深知责任重大,均是坚毅地一点头。

    “直捣冒顿王廷,于诸君痛饮耳!”项羽想起那句著名的“直捣黄龙”的豪迈之言,于是稍做修改,大声在营帐中喝道。

    “直捣冒顿王廷,于陛下痛饮!”众人齐声应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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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羽统率马步二十五万大军一路北上,战马的铁蹄踏在漫漫卵石上发出一片金石相交的啷啷声。走出卵石带,又来到辽阔的草场上。枯黄的野草把大地涂抹出一片肃杀的气氛。

    五颜六sè的旗帜,各sè的战马,各种各样的武器组成的大军带,宛如绵绵的锦绣云彩,漫野遍地汹涌而来。不数rì,大军已至冒顿屯兵之地。而冒顿也已经布防完毕,只待与项羽一战。

    冒顿把手中的三十万大军屯扎于三处,拦住项羽大军去路。项羽先命人安营扎寨,然后带着张火等一干亲随出了营门前去查探地形。在冷兵器时代,战胜的胜负有时候还取决地地形,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都不可缺少。莫斯科的严寒能够击溃纳粹德国战无不胜的坦克军团,大海上的“神风”能够使纵横亚欧大陆的成吉思汗铁骑葬身鱼腹。这茫茫的大草原上虽然是块好战场,但倘若对地形不甚熟悉,那肯定要在于冒顿的较量中落了下风。

    天边的苍鹰盘旋鸣叫,一条浅浅的河流两边,是灯火通明的楚、匈大营。匈奴人的大营与楚军大营不大一样,没有重重叠叠的鹿角坚障,也没有高高的营门哨塔,不过却也是营垒密布,绵延数十里。

    “张火,你是匈奴人,你说说看,匈奴骑兵在这草原之上,有何物能阻其如风之势?”项羽用马鞭指着匈奴大营,问着一旁的张火。

    张火想了想,说道:“匈奴大军尽为甲骑,战马神骏,胜于旁马,于此茫茫草原之上,更是如鱼入水,纵横自如,倘若要击而败之,需以骑兵对骑兵,方有胜机。”

    “我军骑兵不过十万,已是尽倾国之力而为,而冒顿手中控弦之士三十万,如此说来,我军绝难取胜?”项羽摇摇头,说道。

    “也不尽然,”张火笑道,“小人想,若能在这草原之上一夜之间筑起高城,匈奴骑兵之威力便化解大半,我军便有取胜之机。”

    这不废话!项羽没好气地道:“于茫茫草原之上筑城,谈何容易,而且要一夜之间筑就,除非天神相助,不过我军既然深入草原,岂会无取胜之机?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楚军昔rì破釜沉舟,大败秦人二十万,今rì难道还不能破冒顿三十万众?”

    两人正交谈得欢,忽然匈奴营门大开,七、八十骑冲了出来,目标——项羽等几人伫立之地。显然,匈奴人虽然没有在营门前建起高高的哨塔,但并不表示他们在营门前没有哨兵。匈奴的哨兵早就发现有几个中原人跨着战马,穿着戎装,在那里对着自己的营盘指指点点的,似乎在议论着什么。哨兵不敢大意,赶紧向上头禀报。冒顿也没把这当回事,只派了一个百夫长,让他带着自己的人去将胆大的楚人给擒拿住。

    以一百匈奴骑兵对十个中原人,冒顿觉得胜算是百分之百。将这些楚人拿来,要好好问问项羽的虚实。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这名匈奴百夫长名叫提拉曼,是个剽悍的武夫,也是匈奴军中有名的神shè手,在他还是一名普通骑兵时,曾用一只箭shè落两只苍鹰,因此被擢拔为百夫长,深得冒顿的器重。

    “陛下,不好,胡人铁骑将至,陛下可速速回营。”项胜一见匈奴人径直向皇帝这边奔驰而来,忙大声进言着。

    “哈哈哈哈,区区百余胡人,便可吓走朕堂堂大楚天子?”项羽仰天大笑道,摘下了身后的霸王硬弓。

    项羽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匈奴骑兵的咽喉,微微一眯眼睛,然后拉满弓,只听得“嗖”的一声响,狼牙箭破空而去,那名匈奴骑兵应声坠马,在草地上滚了几滚,被随后而来的战马踏成肉泥。

    提拉曼一惊,随即怒火中烧,在自己面前秀箭法,那不是关公门前舞大刀吗?(错了错了,这小子能知道关公是谁吗?哈哈作者又出现一个大BUG了。)不过这一箭还是让提拉曼感到丝丝凉意,距离足有两百步,楚军中此人竟能一箭贯胸,力道着实惊人,只恐怕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项羽可不会去理会那些匈奴人在想些什么,抽出第二支箭,弯弓,瞄准,松手,又一支狼牙箭奔着匈奴人飞驰而去,掠夺走一个鲜活的生命。

    这下提拉曼可不答应了,也摘下硬弓,瞄准楚军中shè箭之人,心中暗暗发喊:看你小子猖狂到几时,给我下马去。

    这一箭果然厉害,箭像一只黑sè的闪电一样直shè向项羽的头部,箭身裹胁起的一团狂风呼呼作响。

    “小心。”张火和项胜齐声惊叫起来。

    项羽目不转睛地盯着来箭,待箭快到自己跟前的时候,一挥手中的硬弓,竟将来箭扫落到十丈之外。

    提拉曼一惊非小,这多少年来,还没有哪个人能够在他提拉曼的箭下逃脱,而楚军这人,竟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尽全力shè出的这箭给磕飞出去,看来,今天是遇到劲敌了。

    看着匈奴人越来越近,项羽不由得豪气大涨,扔掉霸王硬弓,提起自己的霸王戟,对张火项胜笑道:“你等可愿随朕大杀一阵?”

    张火项胜原本就好斗,见能够随皇帝陛下一道与敌人大战,都不觉血液沸腾,绰起兵器,回应道:“愿追随陛下,大杀一阵。”

    “好,随我来。”项羽两腿一夹乌骓马,乌骓马形随意动地向前猛地奔去,黑sè的大戟如同一道黑sè旋风径直向匈奴人突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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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提拉曼见那楚人不退反进,已是暗暗惊奇,待见他手中的大戟如条黑龙一般咆哮着奔向自己,纵然是匈奴杰出的武士,也不敢托大,忙抽出两柄弯刀,上前迎战。

    黑sè的乌骓马雪白的蹄子踏着碧绿的草地,仿佛是一个天神在一汪碧潭上展开令人眼花缭乱的凌波微步,壮硕的项羽就像是一座高山般席地卷来,黝黑的战戟在太阳光残余的斜shè下闪烁出逼人的寒气——一如这北国凛冽的寒风。

    “镗~镗!”弯刀与大戟相交,碰溅出点点星光,项羽的大戟借助着乌骓神骏的冲击力,硬生生地将提拉曼的两柄弯刀给格了开去。提拉曼慌忙伏在战马背上,蹿了出去。

    只一回合,便将提拉曼手中的双刀给磕飞出去,其余匈奴骑兵均为之一震。要知道,这提拉曼可是匈奴军中少见的高手,一般来说,十个军士是无法近其身的,可提拉曼与这楚人交手,仅仅一个回合,便被人将手中兵器给碰飞出十丈之外,这楚人的威力恐怕世间无人能抵了。

    但是,匈奴骑兵们也都是骄傲的战士,面对强大的敌人,是不会选择溃逃的,何况以一百对十人,如果这样也溃逃回去,那么等待他们的,也是冒顿大单于的军刀。左右都是一死,不妨拼他一拼——没准,方才是提拉曼大意了呢。

    项羽见匈奴骑兵们一涌而上,不由长啸一声,催动乌骓马,风卷残云一般掠了过去。

    后面的张火等护卫见了,也都大声呼叫着,挥舞着各自的兵器攻了上来。

    乌骓马所到之处,匈奴骑兵纷纷坠地,项羽这么一个冲击,竟连续挑落十八名匈奴骑兵,让捡回一条命的提拉曼惊骇非常,乘着匈奴骑兵们与项羽缠斗之机,提拉曼再次摘下硬弓,取出一只箭来,偷偷地瞄准着正挥舞着大戟杀得起劲的项羽。

    提拉曼暴喝一声,弓弦如满月一般急速张开,一道深sè的光芒嗾地疾奔向项羽的咽喉要道。这一箭,弦若满月急速崩开是用足了十成的气力,若再不得手,非但要再赔上几十个兄弟的xìng命,而且也会大损提拉曼神箭手的威名。为了部下的xìng命,也为了自己的荣誉,提拉曼都绝对不允许这一箭落空。

    而这一刻,项羽还在杀得起劲,乌骓疾驰,大戟翻飞,挑落着一个有一个匈奴剽悍的骑兵,却浑然不知危险已经降临,死神已然冲着他绽放出令人恐惧而又胆寒的微笑。

    “陛下小心!”项羽身边的张火却看得真切,慌忙大声叫道,并冲向项羽一侧。

    “陛下?”提拉曼一惊,难道,难道这人竟是大楚皇帝项羽?

    项羽听得张火这样嘶声大叫,立即知道有人想暗箭伤人,扭头瞥见一支长箭撕破弥漫着草原味道的空气,正奔自己的咽喉而来。

    好快的箭速,项羽暗暗叫好,但想躲避恐怕也来不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身侧的张火竟飞身离开了马背,跃到项羽面前。只听得“噗”的一声,利箭撕裂了坚固的铠甲,箭头钻进张火滚烫的胸膛,在银sè的甲衣上怒放出一朵娇艳的红玫瑰。

    张火的身体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一股浓浓的血液顺着甲衣,流淌进这片生他养他的草地上。

    “张火!”项羽见张火倒地,一团怒气直冲天灵盖,张火虽是匈奴人,但对自己却是忠心耿耿,一身本领,却心甘情愿地做自己的护卫而不求封赏,而今天,又以自己的身躯替自己挡住了这夺命的一箭。

    项羽两只眼睛中冒出灼热的火光来,一拍乌骓马,冲着愣在原地发呆的提拉曼冲去。

    提拉曼还在那里惊讶不已,这人,这人竟是大楚的皇帝,难怪如此凶悍——名震天下的西楚霸王,果然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无法平视的霸气,自己早该料到这人来历不平凡,早该让大单于多派人手……

    还没等他想明白,项羽的大戟已经到了他的胸前,呼啸着的大戟毫不留情地将提拉曼的甲衣撕碎,又像一个噬血的黑龙一般扎进提拉曼的胸口,并从背后冒出戟尖来。

    “起!”项羽怒喝一声,双手一发力,竟将提拉曼从马背上挑向半空,被挂在戟尖的提拉曼两只眼睛瞪得老大,高高地望着朵朵匈奴军帐,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亡。

    “杀!”项胜等和张火情同手足的护卫们见了,也都是怒吼起来,奋不顾身地杀向匈奴骑兵们。

    那些被惊呆了的匈奴骑兵们一个个像失去抵抗能力一样,成为项羽等人宰割的羔羊。

    与此同时,楚营中巡营的守将发现皇帝陛下出了大营,就在距离匈奴人的营地不远处被一股匈奴骑兵包围,该将军大惊失sè,慌忙点起jīng兵三千前去搭救。

    而匈奴人的哨兵也发现楚营的动静,以及看到提拉曼的百人队伍竟被区区十个杀得屁滚尿流,也赶紧将这样一个重要的情况禀报给了冒顿大单于。冒顿觉得其中蹊跷,也点起了几千人马,亲自杀出营去看个究竟——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将提拉曼这样的勇士格杀——这样的勇士,匈奴大单于一定要去会会他。

    项羽等人将这一百人全部歼灭,就连想逃走了几个也都被项羽一箭一箭的shè杀。刚解决掉一百人,只见从匈奴营中又发出呐喊声,营门轰隆一声打了开来,源源不断的骑兵冲杀出来。就在项羽觉得有必要暂退以避其锋时,只听得自己身后也是呐喊声四起,回头一看,楚营中也杀出一彪人马。

    有趣!项羽微微一笑,本来想暂时退却的他这时却决定勒马不回了,倒要看看这传说中剽悍无比的匈奴人,与大楚将士相比较,究竟是谁更胜一筹。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的,都是娘生爹妈养的,凭什么说匈奴人善骑shè而中原人不行?

    冲在最前面的楚将项英赶忙让人将项羽护在zhōng yāng,约住战阵,前排的军士拉满了弓等候着匈奴人。冒顿见楚人已经排好阵势,也是命令部下停住前进,然后单独一骑慢悠悠地出了阵,高叫道:“匈奴大单于请对面楚将答话。”

    项英想策马而出,不让匈奴人知道皇帝在这里,但却被项羽眼神示意住。项羽一催乌骓宝马,走上前去,冲着冒顿以及匈奴人的战阵高声喝道:“大楚皇帝项羽,敬请匈奴冒顿大单于问话。”

    冒顿一惊,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怀疑道:“阁下自称大楚皇帝陛下,莫非有诈?”

    “哈哈哈哈,”项羽大笑起来,用大戟指向冒顿,高声说道:“大单于,我项羽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岂会用人冒名顶替,大单于以为我中原人似你匈奴人一般jiān诈无信卑鄙无耻吗?”

    冒顿也是仰头大笑起来,忽然笑声停止,冒顿厉声道:“既是大楚皇帝陛下,那么何故提大兵入我草原?尔等占据中原肥沃之地,尚不知足,意yù图我族生存繁衍之地?”

    “笑话!”项羽也不甘示弱,高声喝道,“我中原人素来仁义,大单于麾下常常乘乱犯边,烧杀劫掠,屠朕子民,夺我大楚钱粮子女,今又与辽东郡守张翔勾结,意yù南下谋取中原,大单于不思悔改,反倒质问于朕,可知天道昭昭?”

    冒顿见自己在言语方面敌不过项羽,又见自己刚刚派出去的一百人全都毙命,也不由得心惊,搪塞道:“楚、匈交锋,天意使然,今rì皇帝陛下远来疲惫,我匈奴人也不乘此机会与陛下一战,不知陛下打算休息几天?”

    “休息?”项羽摇摇头道,“我大楚儿郎,连年征战不休,原本想从此天下太平,再无战乱而休养生息,不意你匈奴狼子野心,使边陲再燃战火,使我大楚儿郎再著盔甲,今朕亲提大军前来,大单于若能盟誓不再进犯中原,朕也当对天盟誓,不犯匈奴疆界,若大单于执意一战,我大楚儿郎随时恭候。”

    项羽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冒顿脸微微一红,随即回道:“既如此,明rì晨便与皇帝陛下决战于此,望勿不至。”

    “朕奉陪到底。”项羽不假思索地道。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大楚的颜面,纵然冒顿麾下有三十万虎狼之骑,项羽也要一试厉害,何况,明rì若逢恶战,他也早有了准备,到时候一定能够杀冒顿一个出其不意。

    冒顿见项羽应下明rì之约,笑道:“那今rì各自回军,陛下先可回,我绝不追击。”

    项羽听罢,料想冒顿英雄一世,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偷袭之事,于是手中大戟一扬,高声喊道:“三军回营,来rì再战。”

    楚军听得项羽命令,整齐划一地转过身去,向大营进发。

    看着楚军远去的背影,冒顿问着一名哨兵:“提拉曼的百人队,究竟是为项羽十骑所灭,还是被这三千楚军所剿?”

    哨兵低头道:“回大单于,提拉曼百夫长所率的百人队,全被项羽等十人所诛杀。”

    什么?冒顿一惊非小,隐隐觉得明rì之战,自己一方虽然占据绝对优势,但似乎胜利的天平已经向对手倾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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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隔着一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河,两边是黑压压的军阵,各sè的旗帜迎着风猎猎作响,二十万楚军步成一个大阵,中间的十万步军,两翼各有五万骑兵,鲜明的盔甲与兵器在太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军阵之前,华罗盖下,一匹高大神骏的战马傲然而立,两只雪白的前蹄不断地刨着草地,踏起阵阵细微的烟尘!

    马背上端坐着一人,紫金盔上一支鲜红的翎毛,盔下是英武逼人的面庞,脸上严峻冷酷,又如同钢铁一般坚定,凌厉的目光让人不禁想起正在天空中盘旋翱翔着的大雕。手中一柄硕大无比的黑sè战戟,整个人更显得英武豪迈、杀气腾腾,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尊威然降临到大地上的盖世战神!

    “果然是英雄模样,不愧为大楚皇帝陛下,曾经的西楚霸王!”冒顿见了项羽,也不由得轻声赞叹道。

    “大单于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谅他项羽也不是三头六臂之人,小侄不才,愿与项羽一战。”冒顿身旁的一员小将见单于夸赞项羽,不服气地请战道。

    “阿莫格,项羽神勇,天下皆知,你不可以徒以一腔血气,而耽误xìng命。”冒顿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自己的侄子,忙训斥道。

    阿莫格果然是年少轻狂,哪里听得进去,一勒白sè的骏马,骏马长嘶一声,两蹄飞扬,踏着枯黄的野草。阿莫格高声叫道:“大单于,阿莫格若不能取胜,愿以人头献给大单于。”

    冒顿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在军中颇有名气,也想让这只幼虎锻炼一下,便点头道:“那你小心行事。”

    阿莫格见大单于准战,忙催动跨下白sè战马,像一朵白云一般冲向楚军。雪白的战马,雪白的战甲,雪白的银枪,无不透露出令人叹服的骄傲与高贵,还携带着一种让人为之胆战心惊的杀气。

    “呔!我乃大单于帐下骁将阿莫格,大楚皇帝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合?”阿莫格约住战马,高声喝叫道。

    项羽闻听有人想向自己挑战,微微一笑,正绰起长枪,却被身后的丁公说住,丁公高声喊道:“陛下,杀鸡焉用宰牛刀,末将不才,愿替陛下出战,定斩胡人小儿,以扬我军军威。”

    也对,随便来个谁都要自己亲自上阵去陪,那算什么?好歹自己也的堂堂大楚皇帝,怎么着也得摆摆“明星”的架子,随便被人就激了出来,岂不有损大楚皇帝威严?

    “丁将军小心行事。”项羽点点头,示意丁公出战。

    丁公拱手称诺罢,提起自己的兵刃,纵马上了阵前,冲着阿莫格叫道:“大胆狂徒,我皇帝陛下何等尊贵,岂可与你小儿一战,在下楚军大将丁公,来奉陪阁下。”

    “你回去,本将军枪下不死无名之鬼。”阿莫格见来的不是项羽,冷哼一声,全然不给丁公面子。

    丁公一顶不由得大怒起来,大枪指着阿莫格,高喝道:“你个rǔ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岂会知道我大楚军中虎将如云,区区一个无名小儿,有什么资格与皇帝陛下一战?”

    阿莫格冷笑一声道:“那你就休怪我枪下无情了。”

    说罢,阿莫格借助着骏马飞驰的强大力道,银枪抖动,撞开空气的束缚,喷shè出一道寒光,像一条白蛇一样,以一种寒人心魄的气势当胸朝着丁公的胸膛处刺来。

    丁公也不答话,举起手中的大枪就迎了出来,黑sè的衣甲和骏马的颜sè使丁公有如一条正yù腾飞的黑龙,迎着白sè的大蛇回击过去。一黑一白两人很快便交锋到一处。

    率先撞击到一处的是两人的长枪,只听得“铛”的一声响,两杆枪都被震荡回去,携带起的波纹一般的气浪将两匹骏马同时一震。

    “好大的力气。”丁公虎口一阵酸麻,心中却是略带惧怕的念道。

    阿莫格果然是匈奴军中著名的虎将,拨转马头,再次向丁公冲去,仿佛刚才那猛烈地一击并没有使他产生任何异样的感觉。在战阵之上,斩杀敌方大将,才是最快意的事情。阿莫格身为大单于爱侄,匈奴军中猛将,自然视荣誉如生命,何况刚才那一击已经时他对对手有所了解——此人虽然颇有气力,但是还不足以与自己过上二十合。

    已生怯意的丁公也不好意思只与对手交战一回合就拨马逃跑,那在两军四十几万人面前,他这脸上可挂不住,更别谈回到军中要挨皇帝陛下责骂、同僚们笑话了。

    “杀~!”丁公怒吼一声,同时也是为自己壮胆,手中的长枪舞得如同梨花点点怒放一般,长枪激荡起的气流带着一股杀气迎上了阿莫格的银sè长枪。两杆枪像是粘在了一起,上下翻飞起来。

    阿莫格到底是年轻,jīng力充沛,加上久经战阵,一时难寻找对手,见丁公竟然支撑了十来合,心中不由得狂怒起来,一杆银枪更是如同白sè的蛟龙一般,咆哮着刺向丁公的胸前。

    丁公见这一枪来得凶悍,但躲闪不掉,只得硬着头皮,使出浑身气力,横着自己的长枪,将阿莫格所刺来的银枪架住,但自己的两只胳膊已经不住地在打着战,渐渐发紫的嘴唇也连连哆嗦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后背前襟也已被汗水打湿。

    看到取胜希望的阿莫格嘴角露出狞笑,随即暴喝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龇牙咧嘴地死命往下压去,两只肌肉虬张的臂臂青筋暴跳。就连两匹骏马也是四腿纷乱地打战,嘶叫不已。

    “陛下,看来丁将军不是这员小将的对手,臣请替换回丁将军。”项羽身后的项英见丁公势危,忙催马上前,拱手请战道。

    虽然一开始对丁公这人印象不好,但项羽也不希望第一仗就折了大将,而有损军威,因此点了点头,示意项英上前助阵。尽管以二敌一有点不光彩,但在战场上,如何能取胜杀敌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不光彩,但是以光彩的场面大败,对于自己而言好像还能挽回一点颜面,可对国家而言,就是一场无法估量的灾难。两下相较,项羽决定选择胜利至上。在战场上讲光明正大,那不是英雄君子,那是迂腐无知。

    项英见项羽点头,忙催动自己的战马,挥舞着手中大刀,冲杀上去。丁公见有援手到来,jīng神为之一振,原本已经支持不住的双臂又陡然生出些须力量来,将阿莫格的银枪顶了出去。

    阿莫格回头一见,又一名楚将杀上阵来,不由得仰天长啸,高声喝道:“大楚皇帝尽可遣人来战,我阿莫格又有何惧?”

    话音刚落,项英的大刀已经飞奔而至,呼啸着的大刀裹挟着一股剧烈的旋风劈向阿莫格。阿莫格舍了丁公,忙用银枪架住项英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刀枪相交,碰溅出异样的火光。

    项英也是胸口血气直往上涌——这个匈奴小子力气太大,手中大刀差点被他磕飞,幸亏早有心理准备,否则不出一合就可能被他挑落马下——身死疆场本无怨言,只是两军初次交锋,就在阵前被敌一合斩杀,这对于士气的打击,是相当的大,项英纵然不惧战死,但却不想这样窝囊地阵亡。

    阿莫格见项英倒也有几分硬气,战意更浓,银枪舞得如同疾风暴雨一般,项英只得用大刀步步封堵,一时间手忙脚乱,汗出如浆。缓过劲来的丁公见项英危急,忙舞着长枪前去助阵,三人呈“品”字形状围住撕杀。丁公和项英两人,倒也能和阿莫格支撑下去,三人恶斗了很久,还是没有分出胜负,阿莫格尽管占据了上风,但却无法击败两人。

    看到阿莫格久战不下,匈奴阵中又飞出一人,边跨马飞奔边高声叫道:“阿莫格,哥哥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阿莫格一听声音,便知道是二哥哥呼代上前相助。呼代也是匈奴军中虎将,他们兄弟三人(老大阿奇格)并称为草原三鹰,是冒顿引以为自豪的家族勇士,有老二呼代相助,斩杀这两员楚将应该不成问题。

    项羽见匈奴军中又杀出一员大将,知道丁公与项英恐怕难保,忙纵马而出,高声道:“丁、项二位将军少歇,待朕亲战胡人。”

    见到皇帝陛下亲自上阵,楚军士卒无不欢欣鼓舞,齐声呐喊起来:“万岁,万岁!”

    听得楚军齐呼“万岁”,呼代兄弟知是楚国皇帝项羽亲自来了,两人均是大喜,早就听说项羽之能,今rì能够与他一战,真是不枉此生,如果能够赢下项羽,无疑是军前第一大功。如此良机摆在面前,兄弟二人简直快乐疯了——他们从没有想到以兄弟二人联手,会败在项羽之手。“草原三鹰”的大名可谓是名震北方,西域大漠诸国的军马也是闻听三鹰而胆战心怯,何况以二人之力合战一个项羽,又怎么会不胜呢?

    项羽漠然地一催跨下乌骓,将黝黑的大戟横在马背,冷笑道:“你二人放马过来,朕若寻一帮手,誓不为人。”

    项羽的声音很是洪亮,在喧闹的两军阵前也是响彻云霄,声音传到两军阵中,楚人都是血脉贲张——真不愧是大楚皇帝陛下,那气势,论谁也学不来。

    呼代兄弟二人听罢,不屑地相视一笑,也不多话,两柄银枪飞舞着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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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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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代兄弟俩的两条银枪犹如两条出水的蛟龙一般,势大力沉地向项羽刺来,长枪激荡起的阵阵狂风扑面吹来,两匹骏马撩起的蹄子将地面上枯黄的野草在风中飞舞着。

    项羽毫无惧sè,一杆长戟纵横天下,此刻正如同黑sè的巨蟒,吐着猩红的信子,迎上了那两条龇牙咧嘴的蛟龙。

    “铛~铛!”两枪一戟相交到一处,震荡出巨大的响声,使楚、匈两阵中的军士均是耳膜一阵刺痛,有的甚至捂住了耳朵。

    呼代兄弟都以力大而称著于草原大漠,但刚一与项羽的大戟接触,两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恐惧,虎口被撕裂开来,流出殷红殷红的鲜血。恐惧如闪电般过后,兄弟二人心头的战意腾地升起,草原上的骄傲的雄鹰从不会轻易对别人低头,越是强大的对手,他们所爆发出来的能量和斗志就越强越大。作为草原上的勇士,谁都渴望着能和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大战一场,即便是战死沙场,也比窝藏在屋檐下觅食的鸡、鸭强。只一招就让弟兄俩都吃力不小的对手,真值得提起十二分的jīng神来,与他好好较量一番。

    “铛~铛!”戟枪相交碰撞出耀眼的星花,项羽不等呼代的战马从自己身旁穿越而过,撤回大戟,又顺势用戟杆舞拍过去。阿莫格见哥哥危急,忙吼叫起来:“哥哥小心!”

    但是呼代已经是躲闪不及,被项羽一下重重地击在后背。呼代被这雷霆万钧的一击直打得“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整个身子伏在了马背上,战马也受到惊吓,撒开蹄子狂奔起来,一溜烟地向匈奴军阵中跑去。

    “万岁!万岁!”楚军见项羽击伤敌军大将,整齐划一地高喊起来,为项羽摇旗呐喊。

    见到草原雄鹰之一的呼代竟然连三合都没走到,就被项羽战败下去,匈奴人都不由沉寂起来,唯有阿莫格像狂狮一般,将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像风车一样向项羽冲去。

    “铛!”“铛!”……又是几声巨响,阿莫格心头已是狂骇不已,而项羽浑身却是洋溢着无穷的斗志和力量,击败狂傲的匈奴人,一扫白登之围后汉族长达七、八十年和亲进贡的耻辱,这使得项羽更加地勇武地使着自己的长戟,释放出生平所学,招招不离阿莫格的胸口。

    见到弟弟危险,老大乌布通狂吼一声,催马提枪赶来助阵,飞起一枪,将刺向阿莫格的大戟格了开去——但他自己也从这一下中清楚了项羽的力量,长枪不住地颤抖着,甚至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又来了一个,项羽眼中怒气上涌,不等乌布通停歇下来,被荡到空中的大戟勾勒了一个半圆弧,又转向乌布通,凌厉的戟风化作了一股连绵不绝的声浪向前狂卷而去。

    乌布通见这一戟来得凶狠,却好胜地将长枪一封,准备去硬接这一招。

    “蓬!”乌布通的战马竟吃力不住,两只前蹄跪倒在草地之上。乌布通双臂发麻,坐骑又跪倒,整个人一下子翻滚下去。项羽见乌布通落马,冷笑一声,大戟借助着乌骓的冲劲,向他猛刺过去。

    乌布通大惊失sè,对于一名武将而言,被敌人击落下马就意味着只有闭着眼睛等死了,与骑在马背上的人相比较,在地上的人等于是没有多少反抗力量了。

    就在大戟荡开乌布通手中的长枪,正准备进一步与他的胸膛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就听见一声闷响:“休伤俺哥哥!”

    与这吼声同时到来的还有阿莫格的银枪,阿莫格不去架开项羽的长戟,而是直接扎向项羽的后背,试图以围魏救赵的办法来从项羽的霸王戟下救出自己的哥哥。

    项羽听得枪风响,不得不放弃了前面的进攻,而是将乌骓马往一边一拨,又猛拉缰绳,乌骓马向旁一蹿之后有立即掉转过来,立稳了身形,旋即又向前猛冲过去。

    乘着项羽与阿莫格再次交手的当儿,乌布通连滚带爬地向自己的战马跑去,一个翻身,上了战马,重新整顿一下,将长枪一拧,两腿轻夹马腹,催马向项羽杀去。真的英雄,是不会轻易在强大的对手面前认输走人的,在几十万大军之前仓皇回阵,简直是对草原雄鹰的极大侮辱。

    真是小强!项羽见乌布通竟还敢再来,真有点苦笑不得。这兄弟三人,阿莫格的本领是最高,呼代和乌布通逊sè一筹,但这三人都不肯轻易认输,都视荣誉胜过自己的xìng命。就这一点上来讲,项羽还是很敬重这三人,但是很可惜,他们站到了敌对方的一面,若不是匈奴人,或许,还真想将他们收为己用。但为了中原父老以及新建的大楚帝国,眼前只有杀了他们,才能拯救自己的国家与人民。

    连续走了三个回合,乌布通终于吃不住项羽的神力,脸sè苍白起来,嘴唇也开始战栗着,两排牙齿不住地打着战,眼睛中也似乎渗出血丝来,两只胳膊也酸疼得厉害,心头一阵狂跳,似乎快要蹦出喉咙口来。

    项羽破开阿莫格的银枪,乘虚向乌布通刺去。

    “噗!”的一声,大戟挑开乌布通的战甲,划破他的肌肤,嵌入他紧张的肌肉中。

    项羽猛地一收大戟,一股滚烫的血从伤口处直飚出来,将乌布通前面的甲衣喷染得通红。乌布通低头一见血流,胸口一阵抽搐,一番翻滚之后,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中狂吐出来,身子晃悠晃悠地栽倒在马下——顿时气绝身亡。

    “哥哥!”阿莫格见乌布通阵亡,不由得嘶声高叫起来,眼睛中似乎要冒出火来,银枪重新抖擞起来,疯子一般地冲着项羽杀去。

    极怒之下的阿莫格根本不管什么招数,毫无章法地向项羽扑来,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俨然要跟项羽同归于尽。项羽可不想自己斩杀敌人大将的同时把自己的xìng命搭进去,也不会容许敌将危及到自己的xìng命,他巧妙地躲避开阿莫格疯狂的十来枪,待阿莫格有些迟缓之时,两马恰好相交,项羽架住银枪的大戟猛然一撤,借力打力样的向阿莫格腰间袭去。

    阿莫格恍惚之际压根没来得及躲避,一戟正刺在阿莫格的腰盘。

    “啊~!”阿莫格哀叫一声,左手一捂,摸出大滩血迹来。

    见草原三鹰就剩下一个仍在与项羽缠斗,而且也已经挂彩,进入危险阶段,匈奴人的士气自然是跌落谷底,冒顿不由得暗暗惊叹,这项羽果然是中原第一个英雄,但对于自己一方来说,却是个头号大敌,倘若再折了阿莫格,不但无法向弟弟交代,而且对于对整个大军来说,都是一个极其不利的结果。

    冒顿抽出自己的金刀,回顾了一下身后的大军,高喝一声:“草原的雄鹰们,会为了草原的荣誉和子孙的生存,冲~杀!”

    “杀!”匈奴骑兵们听到大单于的命令,高声怒喊着冲杀上去。

    几十万人的骑兵队伍冲杀过去,场面煞是壮观,黑压压一片人马,整个草原大地都为之震动不已,马蹄声轰隆,能够传到五十里开外的地方,原本还盘旋在上空的大雕,听到这样摧人心胆的声响,也不由得拍拍翅膀,飞得再高些。

    项羽见状,知道不能再迟疑,纵然兵力上不占优势,也要和匈奴人拼上一拼,当下大戟一挥,高喝道:“杀!”

    很快地,两支队伍便绞杀到一处,激荡起的层层血花,绽放在枯黄的草原之上。

    这样大规模的骑兵作战,根本无法耍什么计谋,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在这样的场景下,展现无遗。匈奴人的剽悍毋庸质疑,但久经战阵的楚军也是勇猛异常,双方的激战很快进入白热化。

    项羽现在根本无法接近匈奴人,因为上千的卫兵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保护着他的安危。无论如何,皇帝陛下的安危都应当放在第一位置,倘若皇帝危险了,就算取得胜利也没有多少价值。楚军中的大将们都深知这一点,尽管皇帝陛下神威勇猛天下无双,但是在枪林箭雨的战场上,还是小心点为妙。

    原本想亲自冲杀上去的项羽,这会儿却难得地有了闲工夫来打量着战场:由于兵力上的差距,匈奴骑兵已经逐渐地占据了上风,尽管双方绞在一起,骑兵的冲击力已经所剩无几,但战斗力毕竟还是要高于步兵,而楚军中尚有十几万的步兵,又往往落入以少敌多的状况,因此不免落入下风。好在楚军久经沙场,也是勇猛过人,倒也能将局面僵持住。

    不过项羽明白,这样的僵持局面是以楚军一不畏死二不畏苦所换来的,时间一久,单有意志品质是不够的,决定战斗胜负的还是双方的实力,如果不想出一点奇招,那么楚军的失利将不可避免。

    怎么办?大规模的缠斗,兵员上的不足,冲击力的匮乏,所有的一切都朝着不利于楚军的方向发展。纵然经验很足的项羽,此刻额头上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样的关头,计谋都显得无足轻重,一切只能靠高昂的士气和勇猛的作风,做为楚军主帅,却被上千卫兵保护着,如何能提升士气?一想到这里,项羽怒目圆睁,像一个怒目金刚,发出雷鸣般的怒吼:“卫队闪开,随朕杀!”

    卫队众人稍一迟疑,但见到项羽这般模样,还是依言闪出一条道来,放项羽和乌骓马冲杀上去,千人卫队待项羽冲出,也紧随其后,猛冲上前,直冲匈奴单于所在地。

    项羽早就看到冒顿所在的地方,冒顿也被一团卫兵保护着,远远地观察着战场的形势,以便做出相应的指挥。这时突然见楚军后方杀出一支千人骑兵队伍,原本还不以为意,但这支千人骑兵队伍,竟发出高亢的吼叫,而且个个都能以一当十,将沿途阻拦在前的匈奴人砍翻在地,一路径直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杀来。

    冒顿这时才恍然大悟,这支千人骑兵队的头领不是别人,正是大楚皇帝项羽本人。

    项羽的这支卫队,都是从楚军的挑选出来的jīng悍中的jīng悍之卒,每个人的本领不亚于一般的武将,因此楚军常称这支队伍叫做“千将队”,唯其如此,才能力保皇帝陛下的安全。这会儿“千将队”奋勇杀出,而且冲在前头的还是皇帝本人,原本已渐渐不支的楚军顿时像是被注shè进了一支强心剂,一个个jīng神焕发地高叫着“万岁”,并奋不顾身地与匈奴人搏杀起来。一时间“万岁”之声,响彻云霄,惊得高飞的大雕们四散开去。

    冒顿暗暗吃惊,这支楚军的战斗力简直是骇人听闻,若不是亲眼所见,哪里会相信他们竟是如此勇武。匈奴军中能征惯战的士卒也不在少数,但凡阻拦到这支楚军面前的骑兵,无一幸免地被砍杀落马,而楚军千人,似乎竟没一人伤亡。

    匈奴人引以为骄傲勇士组成的冒顿护卫军,见楚军这股力量径直杀向大单于,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渐渐地往后退去,同时,一个个举起了锋利的圆月弯刀,弯弯的刀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仿佛是新月勾下凄惨的光辉。

    项羽可不管前面是什么人拦路,在局面渐渐不支的情形下,唯有一举击毙冒顿,方能挽回颓势。擒贼先擒王,如果将冒顿擒住或者斩杀,再多的匈奴人也会大败而退,这是局面危急的楚军唯一的胜招。

    但是骄傲的单于护卫军已经拦在“千人将”队伍之前,而且还不时有匈奴骑兵队伍从三面驰援过来,很显然,他们也知道大单于的安危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因此都舍弃了缠斗在一起的对手,朝这边救援过来。而与他们恶战的楚军见敌人突然后撤,岂肯放过,也拼命地追杀过来。一时间在项羽和冒顿之间,竟云集了大两的双方兵马。这使得项羽想击杀冒顿的想法愈加艰难起来。

    “千人将”队伍冲杀的劲头已经被逐渐缓解,慢下来的速度使更多的匈奴人得以拦在面前保护他们的大单于。

    “挡我者死”项羽紧咬牙关,高吼一声,大戟翻飞,不顾面前重重人群,毅然地向冒顿所在地冲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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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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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不畏死的匈奴百夫长拦截上来,弯刀还没举起,整个身字就像被电击一样,一下子坚持不住,栽到草地上,被蜂拥而来的战马踩踏而死,而他的脖子下,已经现出了一个大的血窟窿。

    “挡我者死!”项羽近似于咆哮的怒吼声使得无数匈奴人胆战心惊,握着弯刀的手也不由得战栗起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挡其疯狂的前进,而且瞬间被他挑落下马的匈奴勇士已接近百人——难道他就是战神转世,就是不可战胜的化身?

    不过在大单于的面前,没有一个匈奴骑兵胆敢退缩不前,因为匈奴军中有严厉的规定,凡是临阵脱逃者,斩立决,如有不听从大单于命令者,不跟从大单于的响箭而shè箭者,杀无赦。因此匈奴骑兵们也只有硬着头皮冲杀上前,就算死也要找个垫背的,倘若能一不小心而杀了项羽,那不但可以脱离奴隶的身份,而且rì后的荣华富贵便指rì可待了。

    疯狂阻截的匈奴人将项羽和“千人将”卫队很快便分割开来,而项羽并不肯回马躲藏到安全的地方,而是势不可当地朝着冒顿杀去,一路落马身亡的匈奴骑兵不计其数——更多的人还是奋不顾身地来填补着缺口,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蚂蚁一般攒动,距离冒顿却是越来越远——冒顿在众人的掩护下,逐步向后退去。

    冒顿身已安全,也不再紧张,而是镇定地指挥着部众开始利用人数上和骑兵的优势,开始包围楚军突在前端的部队。楚军的骑兵与步兵之间有个不长的间隙,但就是这个间隙,足以让来去如风的匈奴骑兵穿插进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从东方传来了轰隆轰隆的急促的马蹄声,似乎杂乱又似乎整齐划一,整个草原都仿佛为之而颤抖。这是哪里来的一支骑兵?冒顿心头不由疑惑起来,难道在这草原之上,除了楚军与他的匈奴骑兵之外,还有别的一支大军?东方,东方可没有什么强大的国度呵!

    很快,斥候飞马而来,惊慌地滚落下马,连滚带爬地到了冒顿马前,匍匐在地说道:“启禀大单于,东面来了一支楚人的牛阵。”

    “牛阵?”冒顿瞪大了眼睛,怪道,“用牛作战,楚人战马不够用,竟以牛充数?”

    “不,不是,大单于,楚人的牛阵后面是数万骑兵,而且上万头牛的尾巴后面都拖着火,且正朝我军大阵冲来。”

    冒顿一惊,知道不妙,忙问道:“可知何人是统帅?”

    “楚人大旗上是个‘韩’字。”斥候如实禀报道。

    “韩,韩信!”冒顿大惊失sè,自从击溃了左贤王之后的韩信就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虽然军中也派出不少人马打探,可惜一直没有探得他的消息,想不到竟在这时候出现,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奇怪的火牛阵!

    中原大地上的一些奇怪战事冒顿是有所耳闻的,齐人田单以火牛阵大破燕军的战例名扬中外,难道,韩信现在竟是仿效田单,要以火牛阵来与冲击大匈奴骑兵吗?

    冒顿眉头一皱,眼中shè出jīng光,牛尾巴上着火,牛便如疯似狂,一个劲地向前冲着,自己的骑兵是如论如何也阻拦不了的,倘若大军被牛阵冲垮,项羽、韩信这时候在挥军掩杀,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大军就很有可能一败涂地!非但如此,整个匈奴族都将面临被驱逐出这片草原的危险!

    “传令三军,火速撤入大营。”冒顿再也不能迟疑了,果断地下达着命令。保住大营,才有机会去获取胜利,在这一点上,冒顿看得很清楚。

    同样接到奏报的还有项羽,正在撕杀中的他忽然听到隆隆的蹄声,又听部下奏说有火牛阵袭向冒顿军阵,项羽赶紧约住楚军,原本想直接冲击匈奴军阵的楚军听到皇帝下旨,便不再前进,而是撤回自己的大阵,观看着壮观的火牛阵。

    火牛阵的威力果然不小,但是匈奴人却早早地退回到大营中,而发了疯的群牛倒也不会去撞那营门,而是在诺大的草原上奔跑着。韩信率领的数万骑兵恰时赶到,问清楚之后,立即率着几名副将直奔项羽所在地,见着项羽,几人翻身下马,拜道:“臣等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大将军,快快平身。”项羽连忙将大戟交与两名亲随,然后手一摆,示意韩信等人起来。

    韩信见状,忙站了起来,拱手道:“陛下,臣刚刚得知陛下与冒顿大战于此,故亲率骑兵纵一路所掠草原部族之牛为前驱,而以骑兵为后,步兵最后,幸得逼退冒顿。”

    “韩大将军功劳非小,待平定草原之后,再行封赏。”项羽赶忙抚慰一下功臣。

    “陛下,冒顿此番虽退,然元气未伤,我军仍不足与其相抗,望陛下早用奇计,以全大功。”韩信施礼道。

    项羽一脸严峻地道:“茫茫草原之上,匈奴骑兵势不可当,yù破冒顿,实非容易,况寒冬将至,我军补给若一旦中断,将临全军覆没之危,倘能建筑土城,便安稳许多,贾通曾言,要在草原大漠之中筑城,如今可行了。”

    “什么?”营帐中的诸将一听,都是一惊,建筑一座新城,那得需要多少物资和人力,先前皇帝陛下自己也说于沙漠里建城谈何容易,这会儿竟说可行了,莫非真有天神相助不成?

    韩信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大声道:“请陛下示下。”

    “韩大将军,你立即率二十万人驻扎此营,以御匈奴骑兵的袭扰,朕亲引军于营后筑城,务必于三rì之内,筑就土城一座。”项羽这时嘴角才露出一点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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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大营单于大帐。

    冒顿望着帐中众部族头领和各草原贵族,沉声道:“今rì一战,虽不损耗我大军元气,但却让项羽大杀一阵,又被韩信驱回大营,实是我草原勇士的侮辱,天神也会斥责我们的。”

    “大单于,”负伤的阿莫格挣扎着站了起来,拱手道,“我大军尚有三十万,明rì末将可驱大军直攻楚人大营,楚人势弱,必不是我草原雄师对手,只要楚人退出草原,大单于便可随意侵扰长城以南任何一处,使楚人首尾不能相顾。”

    冒顿心疼草原三鹰折了一人,但最为心爱的战将阿莫格仍在,这使他心宽不少,这会儿见阿莫格轻伤不肯下火线,却摇摇头道:“阿莫格伤未痊愈,不可轻上战阵,也不用心急,我草原上的雄鹰,有你展翅高飞的时候。”

    “大单于,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窝在这里等他项羽自己乖乖地走吧。”一个部族头领愤愤地说道。

    冒顿斜了那人一眼,冷冷地道:“严寒已经来到,南方的楚人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如果我们切断项羽的补给,不但可以摧毁楚军的战心,而且还能生擒活捉项羽。”

    “不过大单于,咱们的大军所需要的食物也不多了,需要及时补充,要不然,这三十万人恐怕会自乱阵脚。”又一名匈奴头领道。

    冒顿闻言,微微一皱眉头,说道:“今天与楚人大战之时,其兵士甲衣单薄,在严寒之下,是无法支撑多久的,咱们暂且按兵不动,待楚人粮尽,大雪飘落之时,就是全歼楚人生擒项羽之rì,至于我大军的食物,可使人加速运送牛羊过来,我匈奴族的命运,就系于此一战了,胜则安败则亡,诸位不可大意。”

    “我等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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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冒顿下达了闭营不战的命令,故而不少部族头领都是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天sè大亮,还没有起来。正睡得朦胧间,忽然听到大营中的牛皮鼓“咚咚咚”地敲响起来。

    按照匈奴军中规定,凡是鼓声停歇之后仍旧没有到大帐中点卯的人要受到惩罚,因此不少头领到慌慌张张爬了起来,也不注意仪表,衣歪帽斜地就往军中大帐中跑,帘子一挑,正看见冒顿铁青着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两只眼睛里冒出了愤怒的火光。

    “坏了,这么多人错过了点卯的时间,大单于发怒了,这会儿可千万不能惹他,别自找晦气。”一个花白头发头领低声地对另一个气喘如牛的头领说道。

    “不是说仅rì闭营不出的吗,怎么还点卯?”那位喘着粗气的头领还觉得很不服气。

    “大单于的脾气,谁知道?”花白发须头领轻声回道。

    冒顿环顾一下四周,见人已经到全,这才恶狠狠地说道:“刚刚接到斥候报告,楚人竟在草原之上,一夜之间筑起了一座土城!这简直是对天神的大不敬,昆仑神的子孙绝对不允许自己高贵的领地被楚人随意践踏!”

    “一夜之间竟筑就城池,难道楚人真有神助?”一名头领惊讶得张大着嘴巴合不拢口了。的确,修筑一座城池,虽然有十万人,但要想在一夜之间就完成这样一个庞大的工程,除非有天神帮助,否则又会怎么办得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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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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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一夜之间就筑土城,真乃天神相助我大楚啊!对了,这土城是如何筑成的?”丁公跨马进入项羽亲自指挥建筑的土城时,由衷地发出了这样的赞叹。

    身旁的军士扑哧一笑,大声回答道:“丁将军,昨rì风寒,陛下命我等一面垒土一面泼水,水很快就结冰,垒起来的土块就坚固起来,就这样土城一夜之间就完成了。”

    丁公还是夸赞道:“借北风之力塞外之寒而筑土城,陛下真神人也!”

    其余众将的吹捧之辞更是多如过江之鲫,就是韩信见了,也不由得从心底佩服皇帝陛下的能耐,同样的草原荒野,同样的没有器具,别人怎么就没想到这样一个好办法呢?当初投靠刘邦与皇帝陛下为敌,还真是走错路了。幸亏陛下皇帝肚里能撑船,不但不计较自己的过错与罪行,反而加官晋爵,封为荆王,官拜大将军——能遇如此明主,韩信不枉此生了。

    “咚咚咚咚”城中鼓声大起,正议论纷纷的诸将一听鼓声,忙朝着土城中的大帐走去——土城虽然筑成了,但是城中军马所驻之地仍然是用营帐搭建,而皇帝升帐议事的地方,则在城南的中军大帐中,帐顶一面黑底紫金边的大旗,旗帜上绣着个“楚”字,大旗迎着呼啸的北风猎猎作响,却依然挺立着并不弯曲。

    “臣等恭贺皇帝陛下筑成土城。”众将见了项羽,忙齐声施礼道。

    “众将军平身,”项羽一摆手,示意众人起来,然后笑道,“冒顿常欺朕兵少粮疲,又极不擅野战冲突,今朕草建土城,胡人骑兵虽然迅猛异常,遇此固城,又能奈何?”

    众人一听,又都一起恭维道:“全赖陛下洪福,天神相佑,我大楚必能力克强敌,凯旋班师。”

    项羽站了起来,正sè道:“虽然如此,胡人攻城之术亦不少,城中宜多具守卫之具,添置滚木弓弩,以防冒顿突袭。”

    “陛下所言甚是,臣还以为,当分兵扎营他地,与土城以为犄角之势,冒顿必不敢轻出攻我。”丁公进言道。

    “不然,”项羽轻笑道,“冒顿势大,且战于草原,我军一rì无粮,便会饥而大乱,故yù求速战速决,惟恐冒顿闭门不出,岂会愁他不战?冒顿见朕已就土城,或许会大怒而出兵攻城,我大军可以守代攻,消耗其兵力,若分兵而守,或为冒顿分割,两下难顾,反倒危急。”

    “陛下神算,臣远远不及。”丁公一听,忙叩首称罪道。

    听习惯了马屁话,项羽倒也不觉得怪异了,渐渐地不以为然,只要自己意志坚定,又岂是别人所能改变得了的?自己回到这个年代,要改变的,可不仅仅是皇帝宝座上的坐着的是谁,要改变的东西,要提前产生的事物,还有很多呢。不过之前,必须入乡随俗,要想生存于斯必先习惯于斯。

    “陛下,寒气越重,粮草运送越是艰难,上将军使末将请求陛下恩准,许上将军提军入塞外,合击胡人,速战速决,以免为寒气所挫。”亲自押运粮草的钟离昧也参加了这次军事会议,在适当的时候,提出了项飞的请求。

    项羽也知道物资运送的艰难,而且还面临着匈奴人袭扰的危险,前线军中倘若断粮一rì,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无法弥补的sāo乱,而匈奴人乘机掩杀,恐怕自己也难以挽回历史上对匈奴几十年忍辱负重的轨迹,难道解除北患真要等到自己的孙子重孙子手中才能解决?

    不,能和冒顿这样的天之骄子生于同一时代,却不能和他分出高下,或者甘拜下风,那简直就是人生中一大遗憾,遇到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并战而胜之,也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吗?

    “上将军不可轻易出兵,”权衡良久,项羽终于摇摇头道,“冒顿若久攻不下,必定会袭我粮草物资,届时朕自有妙计破敌,朕拟一到圣旨,你带将回去,让上将军少安毋躁,战功有他立的时候。”

    “诺!”钟离昧也很想出战,但皇帝陛下已经发话,也不好勉强,只得接受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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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项羽这才用了点饭,本来韩信还献了些草原上的牛羊,但是战前军中的厨子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做出来的羊肉腥臊得不行,项羽还是让人烤了些牛肉,只图吃个饱。没办法,战争时候,就算皇帝也不能搞特殊化,有点牛肉吃,已经是奢侈了。

    项羽亲自烤着牛肉,突然想起南宋辛弃疾在一首词里说的“八百里兮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再看看满城的篝火,不由得大发了通感慨:“什么时候弄些冒顿的牛肉来,也让大军一齐烤着吃,然后全军集合,直捣冒顿的王庭——那才叫个爽快!”

    对了,冒顿可以觊觎大楚的粮草,那么楚军为什么不能cāo袭匈奴人的牛羊?大楚军马众多,粮草物资运送不便,那么同样面对严寒,匈奴人的rì子就好过到哪儿吗?恐怕未必,若是能探明白匈奴人运送食物牛羊的路线,那就简单了,只可惜张火死得早,要不然可以让他演一回古代版无间道。

    正当项羽的思绪随意漂流的时候,城中却吹响了凄厉而急促的号角声——这是敌人袭击的信号,项羽赶忙丢掉手中的牛肉,出了大帐,正遇到一名赶来禀报的军士,那军士忙跪拜道:“启禀皇帝陛下,匈奴人的大军向土城逼来,看样子,足有二十万大军。”

    “二十万?以二十万大军来攻新筑成的土城,冒顿呵冒顿,你小子很不厚道,既然你不厚道,那也休怪朕手段无情!”项羽恶狠狠地心中道。

    “备马抬戟,让诸将各守本职,不得有误。”项羽不慌不忙地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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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羽登上简陋的城楼一看,从北面席卷而来的是黑压压的一片匈奴骑兵,宛如从北方飘来的直压苍穹的乌云,蓝白的三角旗星星点点,匈奴武士手中的弯刀寒光糁人,亏的是楚军中多是惯战之人,也有不少露出了惧怕的神sè。

    冒顿果然按奈不住,要强行攻城了。项羽不动声sè地看着已经准备就序的楚军士卒,再看看赶到自己身边的韩信,问道:“胡人弃马步行,想来是要强攻土城,大将军以为如何才能给胡人最有力的一击呢?”

    韩信听到项羽问他,忙拱手道:“陛下,冒顿率大军二十万而来,其营中尚有十万,不可分遣一军袭其大营,然若使冒顿回师,亦不容易,臣料胡人粮草也需供应,若能截断胡人粮草,必能使冒顿撤军回援,届时陛下以骑兵掩杀,必能大败冒顿,且可伤其筋骨,使其无力再与我军对抗。”

    没错,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唯有使匈奴人的兵力和势力都消耗掉,冒顿才没有叫板中原的本钱,草原上贪婪的群狼也才会灰溜溜地夹着尾巴滚回自己的老巢去。

    项羽点点头,笑道:“大将军可如此如此行事,可确保成功。”

    “臣引军离去,陛下能否抵御冒顿二十万虎狼之师?”韩信还有点为项羽担忧。

    项羽呵呵一笑,说道:“大将军不必担忧,破胡人之术,朕于建筑土城之时就已经拿定,虽有二十万众,又有何惧?”

    “那臣引兵去了。”韩信见项羽指挥若定,也相信了皇帝陛下一定有破敌之计,因此放心大胆地在战争最关键最严峻的一战之前引军出了土城。

    项羽目送韩信下了城楼,然后转了过来,看着密密麻麻的匈奴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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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顿见项羽一夜之间竟修筑了土城,不由得怒火中烧——这还了得?在草原上筑城,就可是个危险的信号,倘若项羽再过几天,修建若干个土城,那么匈奴士卒引以为自豪的骑兵冲击力将当然无存,项羽也可以利用土城累积粮草,与匈奴人来个持久战,这将对靠草原吃饭的匈奴人以致命的打击。

    所以必须乘土城尚为坚固的时候,给予其迎头痛击,但鉴于项羽一向狡诈,更兼韩信智谋,冒顿也有所保留地只带了二十万大军,还有十万大军留守大营,以防项羽派人突袭击后方,来个围魏救赵的老把戏。

    一心要给项羽一个下马威的冒顿决定,亲自指挥大军攻城,将骑兵变成步,再准备一些简易的攻城器具,便可以凭借着庞大的兵力,来消耗项羽的有生力量,从而破城以擒项羽。

    大军距离土城已不到两百步了,甚至可以看清楚城头上士卒的面孔,却依然不见楚军有任何大的动静,冒顿不由得放慢了行进的脚步,头脑飞快地转动着——项羽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可能遇到这样庞大的大军攻城而无动于衷,项羽一定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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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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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羽能有什么后招?冒顿一时也想不出来,管他呢,先给楚人来个下马威再说,别以为修筑了一座土城,就能早这草原上为所yù为,要知道,从古至今,这草原上的主人可是匈奴人,而不是那些中原人。

    中原人太过烦琐,非要在大地上修建起一座座城池,来以此划分界限,哪里有草原上勇士利索,搭建起帐篷,随处都可为家,大军调动起来也是方便快捷,从集结到出征用不了几天,而中原人行军打仗,单是粮草辎重就得准备好一阵子。如今在这草原上,竟也建起了这样一座土城,虽说不利于战马横行,但是别忘了草原上的勇士在中原大地上也是来去自如的,中原的不少坚固城池,在草原大军的进攻下,不也是城破池平吗?

    “杀!”冒顿手中的金刀一挥,密密麻麻的匈奴勇士便呐喊着向前狂奔起来,抬着临时制作的攻城器具,向面前这座并不高大的土城发起了cháo水一般的攻势。

    哼,以如此庞大的兵力,谅它一个小小的新建之城,又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突然,一声“轰隆”巨响,那些冲在前头,想立下头功的匈奴勇士们一下子全都掉了下去,原本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面上突地出现了一道既深且宽的陷阱!冲在后面的大军虽然也知道前面不妙,但是由于惯xìng,根本收不住脚,一堆堆地掉进陷阱之中。

    顿时哀号声,呼救声此起彼伏。原来在陷阱之中,竟竖立着无数削尖了的木头和长枪,掉下去的不少匈奴勇士被这些夺命之物贯胸而过,挂在了血淋淋的长枪上。有的枪支上甚至串糖球似的挂着几具尚不瞑目的尸体。

    冒顿眼睛中冒出仇恨的火光来,这个陷阱,竟夺去了几千勇士的xìng命,大战还没开打,就已经损失惨重,这令冒顿暴跳如雷,挥舞着锋利的弯刀,指挥着自己的部下撤退几步。

    “哈哈哈哈,”城楼上突然出现一人,仰天大笑道,“冒顿,你不识天威,竟胆敢与我大楚为敌,今rì略施小计,若知难而退,或可保全xìng命,如若不然,休怪刀箭无情。”

    冒顿当然认识项羽,又听项羽这样呼道,心中大怒,弯刀直指项羽道:“卑鄙小人,尽使诡计,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哈哈哈哈,”项羽大笑道,“与你一战,朕何惧之有?冒顿,如今两军纷争,天下苍生困苦不堪,你可敢与朕单打独斗,败者割地退师,永不再犯彼此边境?”

    单打独斗冒顿可不干,项羽的能耐他一清二楚,在阵前将草原引以为自豪的三鹰打得一败涂地,冒顿虽然也有几下子,但他清楚,自己的本领,以一敌三,绝对没有胜利的希望,而项羽却斩杀一人伤两人,以他这样的本事,单打独斗的话,不被项羽撕成两半才怪。

    “两军对阵,事关我匈奴一族生死存亡,岂可由你我二人而定,皇帝陛下若真为天下计,当开关迎战,否则,缩头缩尾,实非英雄所为。”冒顿弯刀一指,高声厉喝道。

    “好个强盗逻辑!”项羽冷笑道,“匈奴勾结匪人,妄想劫我中原子女钱粮,实属卑鄙无耻之极,竟也大言不惭,在此高谈阔论英雄之所为,大单于,你就不怕为天下人笑吗?”

    冒顿脸sè显得极其难看,但一想项羽不知道还有什么厉害的招数等着他的勇士们,一时倒也不想强行攻城了。项羽将兵力集中到土城之中,既给楚军带来了安全保障,岂不也埋下了安全隐患?只要匈奴大军将土城团团围住,围他个十天半个月的,楚军的补给供应不到,城中的楚军除了出城投降之外,就剩下饿死一条路了。

    想到这里冒顿的脸竟多云转晴了,叫来一个心腹,低声说了几句,这名心腹便带着一队人马飞驰回匈奴大营去了。而冒顿亲自率领的大军也驻扎下来,不再进攻。

    “陛下,胡人按兵不动,却也不撤军回营,莫非要围我土城?”站在项羽身旁的贾通看着匈奴人的奇怪动向,不由得担忧道。

    项羽点点头,道:“极有可能,以匈奴人的脾xìng,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若胡人围城,那可如何是好?”贾通脸sè大变,被敌人围困在孤城之中的后果,贾通是非常清楚的,当年据说秦将章邯围赵君臣于巨鹿的时候,赵人甚至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此时军中的粮草仅可供应十rì,如被胡人切断水源与补给,那么几十万大军将丧失作战能力,只能坐以待毙!一旦胡人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朕自有对策,卿不必忧虑。”项羽哈哈一笑,大手拍拍贾通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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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顿看着残阳余辉所照耀下的土城,嘴角扬起轻蔑的微波,项羽呵项羽,很快你就要成为瓮中之鳖,就要被匈奴大军团团围住,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咱的手掌心!

    匈奴大军正在紧锣密鼓地安扎营帐,做起了打持久战的主意。密密的帐篷在草原上升起来了,宛如chūn天雨后山林里长着的蘑菇一般。而对面的土城中,却依然没有动静,似乎等待着匈奴人将自己困住一样。

    看来项羽是不敢出城与匈奴勇士们一战,冒顿满意地点着头,心道,换了我,明知道敌人要将自己困在孤城之中,无论如何也要发兵出来冲击一下,至少可以迟缓敌人安营扎寨的进程,可这项羽,看见我匈奴大军,愣是不敢出来了。

    突然,从北面飞奔而来一匹骏马,马上一名匈奴斥候正使劲地抽打着战马。

    “大单于,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该斥候一路狂叫着向冒顿处冲来。待来到冒顿跟前,翻身下马。

    “何事如此惊慌?”冒顿上前一步,揪住来人的衣襟,喝问道。

    “楚人劫走王庭运送来的大批牛羊!”斥候来不及喘上一口气,慌忙回答道。

    “什么?”周围人都是一惊,脸sè骤然变得yīn暗。

    冒顿心中也是狂乱不已,待见到周围人都凑了过来,料想不能将此事宣扬出去,于是弯刀一挥,将斥候咽喉砍断,同时恶狠狠地说道:“此人乱我军心,该杀!”

    旁人一听,弄不明白大单于动的什么心思,但大单于的话不容置疑,都不再言语。

    冒顿暗暗盘算,草原荒漠,即便被楚人劫去牛羊,也不会赶得太远,现在就点齐jīng锐兵马,或许还能将牛羊追回,这样军心就不至于大乱,取胜就又有希望。

    “来人,”冒顿冷冷地道,“传令下去,令前锋营三万骑兵,立即到北门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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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大单于,今rì天sè已晚,大军这时候行动,恐怕会中楚人埋伏。”一名贵族赶忙拉住冒顿劝说道。

    冒顿岂会不知道夜晚追击的危险,但是牛羊被劫,事关重大,弄不好就会军心涣散,届时很有可能被项羽打得一败涂地,整个匈奴民族也会从此一蹶不振,再无如此肥美的草原做栖息地了。

    “楚人必会料定我军不敢夜晚出击,我正要打他个措手不及。”冒顿半是宽慰他人半是安慰自己地说道。

    不多时,匈奴三万jīng锐骑兵集结完毕,冒顿看着还剩下小半没没入地平线下的太阳,高声喝道:“草原上的雄鹰们,擦亮你们的双眼,用你们锋利的爪牙,去撕裂卑微的楚人的胸膛。”

    “呼~呼!”匈奴骑兵们用手中的弯刀拍击着刀鞘,发出巨大的应声。

    土城城楼之上,贾通听着匈奴人的吼声,不无担忧地对项羽说道:“陛下,胡人看来要连夜进攻了。”

    项羽一笑,道:“冒顿大军并非要来攻取土城,而是另有动作。”

    “愿闻听陛下赐教。”贾通现在对项羽的景仰那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每次看似形势危急,但皇帝陛下总是安若泰山,每次又都能化危险于无形,这一点是他贾通所远远比不上的。

    “朕已令韩大将军抄袭冒顿后路,劫断冒顿粮草,想来冒顿此时点兵,应当是追击韩大将军去了,于此黑夜之中,韩大将军用兵如神,岂会不防?冒顿若不亲去尚可,若是亲去,恐怕难逃劫数,朕已于韩大将军约定,今夜四更,朕即挥军从土城中杀出,给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贾先生,你传令下去,让众军枕戈待旦,三更早饭,四更出城。”

    “诺!”贾通一听项羽这样说,激动得话语都颤抖了。

    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北风还在肆虐地割着大地,项羽已经在土城内将大军集结完毕,正待出兵,忽然听得城外匈奴军中一阵sāo乱,人喊马嘶,项羽心中一喜,料想必是匈奴人得知冒顿被围,正要前去营救,不趁此时掩杀,更待何时?

    城门打开来,楚军分做两队,从南北二门杀出,迅速向匈奴大营运动过去。

    此刻匈奴大军正乱做一团,刚出营门,想一路直向北而去,却不料两路楚军正好杀到,黑夜里又不知道楚军多少,冲出来的匈奴骑兵却不去恋战,径直向北冲了下去。

    黎明时分,楚军已经攻取了匈奴大营,检点一下,斩杀匈奴人五万有余,缴获战马兵器无数,众将正准备向皇帝陛下祝贺,北面一骑飞奔而至,并且一路高喊着:“大捷,大捷,韩大将军已经斩杀匈奴单于冒顿,韩大将军已经斩杀匈奴单于冒顿!”

    “什么?已经斩杀匈奴单于冒顿?”营中众将都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看到项羽高坐在帐中单于位置上时,这才又都扑了过去,带着泣声高喊着:“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韩信料到匈奴人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借着夜幕的掩护,在途中埋伏。冒顿的人马走得很急,只沿着牛羊驱进的痕迹前进,不想为韩信所困。在灯火的照耀下,韩信命令一名神shè手用制作的鸣镝shè向冒顿。

    说来冒顿的单于之位还是得自鸣镝,当年他得到兵权后加紧训练部队,制成了鸣镝,并且下令说:“鸣镝所shè而不悉shè者,斩之。”一天,冒顿与部下出猎鸟兽,发现有不shè响箭所shè目标的人,就杀掉他。不久冒顿用响箭shè自己的良马,左右的人有不敢跟着shè的,冒顿立刻将他们杀掉。此后,冒顿又以响箭shè自己宠爱的妻子,左右的人都感到很恐慌,不敢跟着shè,冒顿又将这些人杀死。不久,冒顿出猎,用响箭shè杀单于的良马,左右的人都跟着shè。此时,冒顿知道他的左右都听从他的命令,可被他利用了。

    一次冒顿随其父头曼单于狩猎,用响箭shè向头曼,他的左右也都随着响箭shè向头曼单于。头曼死,冒顿诛杀他后母、弟弟和不听从他的众臣,自己作了单于。

    冒顿的左右听到鸣镝响,乱军之中也不加辨认,乱箭shè向冒顿,可怜冒顿一世雄主,竟死在自己所发明创造的鸣镝手上,后人编撰野史的时候,就说这是天理循环报应所致——韩信项羽等人是听不到这样的故事了。

    匈奴大军见大单于已死,人心涣散,加上大营又被项羽所夺,更加心灰意冷,匆忙拥立冒顿之子即位,号为老上单于,老上单于见大势已去,再无气力与大楚为敌,便上书请和,项羽见士卒也多有疲倦,加上天寒地冻,也就接受了老上单于的请求,率军返回了关内。

    不过北患不可不防,项羽下令,任命上将军项飞为代王,率大军镇守北疆,以防止匈奴人再敢冒犯。在返回长安途中,路至洛阳,项羽封赏有功之臣,功劳大的都给予厚赏,但是将兵权一一收回。虽说自己比较憎恨刘邦做了皇帝之后大杀功臣,但是一想到这些人文韬武略的确过人,假如再给予重兵的话,难保某天不会觊觎这皇帝之位。不过杀功臣的事情项羽也不想做,还是学学宋太祖赵匡胤同学吧,将兵权收归己有,让功臣们享受富贵。

    在洛阳项羽还接到了一个让他又惊又喜又惆怅的消息——汉王刘邦郁郁寡欢,加上不服险山恶水,终于一病不起。项羽立即封其子刘盈为汉王,不过得住在长安,至于汉王旧臣属,一并重用。张良等人见苦守无望,也献地归降,不过张良拒绝了项羽的封赏,归隐山林,终了一生。项羽也不强人所难,给张良的后人一些赏赐,不再去打扰张良了。

    南越武王赵陀见群雄已灭,唯己尚存,也慌忙辞去南越王称号,请求归属大楚。项羽在南越设立数郡,派遣官员赴任。赵陀不甘心被架空,起兵反叛,号为皇帝,结果被韩信大军打得落花流水,父子授首。

    项羽在庆韩信凯旋的晚宴之上,看着喧闹的群臣和如星斗一般的灯火,心想,是不是到了为这个帝国制造一个传人的时候了?借助着酒劲,大楚皇帝摇摇晃晃地朝着虞姬所在的宫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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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宴(一)

    寒冬腊月,数九寒天,长安城下了整整一夜的雪,天亮的时候,从城头望去,四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城里重重叠叠的屋檐上,也都是布满了厚厚的积雪。百姓们和往常一样,渐渐地涌上了街头,摆摊的摆摊,闲逛的闲逛,整个长安街面上,一副热闹详和的景象——这样的景象,自从大楚皇帝项羽建都于此之后就开始出现了。

    城楼上两名站岗的士兵正不停地呵气来暖暖冻得通红的手,其中一个鼻子红扑扑的边跺着脚边说:“兄弟,听说了吗,皇后娘娘可是昨天可是生了个皇子,陛下要是这么一高兴,没准又会给咱们加点饷银了。”

    另一个眼睛细细的士兵年纪看上去不大,他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咳嗽一声,说道:“老哥,你说这一次咱们能加多少,和上次一样?”

    红鼻子不以为然道:“上次是生了个公主,这次可是皇子,将来继承咱们大楚皇位的,自然应该比上次要多出一些来。”

    细眼睛笑道:“果真这样就好了,咱就希望陛下年年生他几个皇子公主的。”

    红鼻子坏笑道:“嘿嘿,那还不把陛下忙坏了?”

    细眼睛的不懂,奇怪道:“生皇子公主的是娘娘们,陛下忙活什么?”

    红鼻子一脸的神秘,道:“你小子还小,到娶媳妇的时候就会明白了。”

    两人一边小声地谈笑着一边注视着城楼下面的街道,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们多了起来,城外也渐渐地有人进城来,有三两成群的商贩,也有单行独往的旅客,帝国的都城在红rì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巍峨而繁华。

    长安城的zhōng yāng,便是大楚的皇宫,经过几年的休整,项羽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建了宫殿,将皇宫分为南北两块,南为未央宫,是君臣朝会的地方,北为长乐宫,是皇帝及后宫嫔妃居住场所。天下一统之后,项羽也不再坚持,挑选了几名女子充入后宫。每天皇dì dū会从长乐宫的某个殿中出来,然后到未央宫的正殿中举行早朝,与诸大臣商议国事。

    这几年没有了战争,老百姓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对于皇宫来说,这几天好事是连续不断,皇帝陛下刚刚册封了两个贵妃,皇后虞姬更是产下皇子——这可是大楚帝国建立以来出现的第一个皇子,将来很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

    朝中重臣们一大早就听得了消息,都不约而同地赶到宫中去向皇帝祝贺,但都没能见着皇帝,宫中侍卫将大臣们拒绝在长乐宫门前,说皇帝陛下有旨,今rì不早朝了,待明天朝会时再接见诸大臣,接受诸大臣的朝贺。

    众人兴冲冲而来,却没能见到皇帝,不免都有些失望。朝会虽然是免了,但朝廷的rì常工作还是要有条不紊地开展,各人很快都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忙自己的事去了。办公室这个名词是皇帝项羽想出来的,众人虽然听着觉得拗口,但办公地点的名字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因此也就没有异议。

    “范丞相,您请留步。”侍卫队长项胜见众人转身离去,忙唤道。

    范平听项胜叫自己,知道必定有事,忙转过身来,走近项胜道:“项将军,有事吗?”

    项胜轻声道:“陛下传丞相入宫,有要事相商。”

    范平点点头,道:“陛下单独召见,必有大事,劳烦将军引路。”

    项胜命人让开道路,将范平引到宫门口,里面早有一个小太监恭候着了——寻常男人是不允许随便进入宫廷内部的,尤其是皇帝与嫔妃们居住的长乐宫,更是非诏不得入内。

    “陛下有旨,着丞相大人到永昌殿说话。”小太监细声细语地道。

    项羽本来不想君臣关系搞得这么死板,也不想把好端端的男人的男根切掉来做太监,让这些不男不女的人来伺候自己与皇后等人,但出乎他想象的是,“保守”势力竟是异常的庞大,更有数十名文臣以死相谏,说皇帝陛下如果不制定这样的皇家礼仪制度,他们将死在大殿之上。

    看来,纵然是当上皇帝,想轻易地改变古人的思想,也是件难于上青天的事,项羽考虑了半天,自己的江山,尚需要读书人帮忙管理,再者说,阉割几个人做太监,没人会说君王是个暴君,逼死几个大臣,这个皇帝的名声,可就不太好了。

    不过对于古人的许多观点,项羽还是不能赞同,比如册封功臣时,不少将领要求到自己的封国去,熟悉历史的项羽知道,封建制是国家安全的隐患,或许自己在位时还没有人敢起兵反叛,一旦自己过世,留给儿子的将是一个不可收拾的摊子。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原本来到古代,他只想替大英雄项羽争一口气,不让流氓一样的刘邦小人得志,但一旦坐了江山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自己想像得那么简单,打下江山,这才是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接下来要做的事多着呢,要让凋敝的经济振兴起来,要让流民安定下来,要让那些妄想做地方王的家伙乖乖地交出领地,以便建立子孙帝王万世之业……

    总算有了儿子,帝国后继有人,项羽惊喜若狂,可还没高兴两个时辰,就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灭南越后被改封为齐王的韩信,进出都是拥甲数万,声势浩大,而且置朝廷罢兵休养生息的政令于不顾,在齐地四下招募壮丁,成天没事干就在搞演习。

    虽说自己读历史书时看不起刘邦借机除掉韩信,但接到这样的消息,多少还是令项羽心生不快和不安。为了尽快地恢复社会的安定,他已经连续下了几道命令,朝廷设立八大军区,保留一些兵员,让大量的士兵解甲归田去搞生产,但是韩信偏偏不听,非但没有遣散部分士兵,相反地,竟在齐地招兵买马,倘若他真有反心,以他的能耐和齐民的剽悍,恐怕还真难以对付。

    原来坐的位置不同,对同样的事情也会有不同的看法,历史上刘邦的担心,还真不无道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将这样不和谐的苗头扑灭在萌芽状态,也正好乘此机会,将诸侯王的兵马缴械了。

    事关重大,项羽也不敢托大,因此让人将范平找来商议商议。国家安定之后,大封群臣,惟独范平一人推辞不肯受,后来经不住项羽的严令,只受了个挂名的会稽侯,会稽郡依然属朝廷所管辖。自从亚父范增过世之后,项羽最信任的就属范平了。

    “陛下,”范平听项羽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道,“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收回封地,臣恐诸侯必然不服,中原将难免再起刀兵。”

    项羽所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国家经过多年的战乱,再也经受不起战争的摧残了,倘若朝廷与诸侯之间又大战一场,无论胜败如何,中原恐怕都没有气力再与匈奴人对抗了。虽说冒顿已死,匈奴各部族之间互相征战,但一旦匈奴人再次团结到某个首领旗下,他们很快就会变成一群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对于狼群,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尽管朝廷暂时还没有实力劳师远征,但对于边境上的一举一动,项羽还是了若指掌。

    “朕正是忧虑此事,国家疲惫,百姓刚刚过上几年安宁rì子,可万万不能再启战端。”项羽踱了几步,打破沉寂。

    对于诸侯王,项羽知道可以采用“推恩令”,但是“推恩令”要见成效,需要好几十年的时间,太过漫长,他不准备采用。

    范平思付片刻道:“陛下所担忧者,乃诸侯手中之兵,倘若能收诸侯之兵,纵然让其享有封地,也不足为虑了。”

    项羽点点头,诸侯王渐渐地有向朝廷叫板的迹象,无非是他手下的jīng兵良将给他壮的胆,如果将他们手中的兵权统统收缴,诸侯们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就算想发威,也不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到时候朝廷只需要伸出一只手指头,就能将闹事的家伙碾死。

    收缴兵权历来都是件极为敏感而棘手的事,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兵变,造成混乱。历史上这样的前车之鉴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也有成功的例子,比如刘邦伪游云梦,比如宋太祖杯酒释兵权……

    想到杯酒释兵权,项羽眼前一亮,既不用背上杀功臣的骂名,又能安稳地夺下诸侯的兵权,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嘿嘿,赵匡胤老弟,哥哥对不住你了,你的专利,即将属于项羽了。

    “丞相看此举如何?”项羽将自己的构想简单说了一遍,又向范平咨询道。

    范平惊道:“陛下,真乃神人也,杯酒释兵权,自古以来未有,况诸侯起兵从陛下灭秦亡汉,所求者不过富贵而已,今陛下允其富贵而收其兵权,想来应当无有不从。”

    项羽笑道:“朕就以皇子降世为由,召诸侯入朝,届时大宴诸侯,杯酒释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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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宴(二)

    皇帝陛下得了第一个皇子,这样的消息在一个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帝国上下,而派往各地召诸侯入朝的使臣也往来频繁,一时间,原本就繁华的京城更加热闹起来,连续几场大雪并没有消去长安的喧嚣与繁华,相反地,陆续赶来的诸侯使长安更加热闹非凡。

    金陵城内吴王英布府后花园,轻轻的风吹皱了一池碧水,湖边一座小亭子中一站一坐两人正看着荡起涟漪的水面。坐着的那人,黝黑的脸上依稀可以辨认出因受黥刑而刺的字,左边的脸颊上还有一道令人恐惧的刀疤,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十分狰狞,此人正是被改封为吴王的英布。而站着的那人,却是一个白面书生打扮。一黑一白,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王,陛下召诸侯赴长安,大王托病不去,某非此行有变?”白面书生疑惑地看着黑脸人,却是极有礼貌地说道。

    英布笑道:“这回陛下忽然召我们前去长安,必定要践行四年前愿望,削诸侯封地,他韩信、项飞不清楚,孤还不清楚吗,刘敬先生,孤可是跟了陛下年数最久的。”

    刘敬轻轻一笑,道:“大王说的是陛下平定匈奴返朝的那年?臣记得,陛下当时要诸王留在长安而不掌兵权,但诸王除了个别外,都不愿意徒有封国的虚名,于是联名上书,陛下无奈,因此外放八王七十二侯就国,难道陛下又想旧事重提?”

    英布哈哈大笑,说道:“先生这就不明白了吧,陛下当初虽然未能阻止诸侯就国,但陛下岂会甘心,因此孤料定,陛下借庆皇子降生之事,召诸侯入朝,定然会要诸侯在长安为官,不得就国,韩信等人一入长安,恐怕很难出得来了,孤可不想做那笼中老虎。”

    “倘若陛下降罪,或以天下伐大王一隅,臣恐怕大王不是陛下对手,大王此招甚过危险。”刘敬眼中闪出一道jīng光,却不动声sè地说道。

    “哈哈哈哈,”英布大笑地站了起来,冲着刘敬道,“这孤就要请刘先生相助了。”

    刘敬惶恐地摇头道:“大王说笑了,刘敬一介儒生,手无缚鸡力气,怎么能相助大王以抗天兵呢?”

    英布使劲地拍拍刘敬的肩膀,大笑道:“刘先生,这里是孤的府邸,刘先生不必小心成这般模样,你道孤不知道吗,汉王一死,原先与汉王有旧的人无不向陛下示好,与汉王划清界限,唯独先生你,依然用着汉王所赐的刘姓,此是何意啊,明眼人谁看不出,孤也知道先生忠义,故收留先生于府中,就是要等时机,让先生一展鸿图。”

    刘敬听罢,身子一震,颤声道:“大王果是知刘敬者也,刘敬一定施展平生所学,为大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英布眉开眼笑道:“这就对了嘛,孤已暗中调集吴地jīng兵,秘密布防,以防备陛下大兵突临,还望先生教孤自保之策。”

    “自保”刘敬眉毛一挑,笑道,“呵呵,大王竟想自保?”

    英布面露不快道:“怎么,刘先生不会认为孤连自保都不能吧?”

    刘敬正声道:“大王若只想图自保,则自保难矣。”

    英布听出他话语中有别的意思,虽然讨厌读书人说话太先后绕圈子,但还是按奈住xìng子道:“先生之意,莫非孤王不想自保,倒能自保了?”

    “正是,”刘敬提高声响道:“yù只求自保,必难自保,大王试想,以大王之勇武智谋,与陛下韩信项飞等人,孰长孰短?”

    刘敬这话说到英布的痛处,论单个的战力,他倒是一个勇冠三军的人物,但偏偏不是项羽的对手,论智谋,更不是韩信项飞之敌,论所拥有的兵力,自然无法与天下相抗衡,如此一想,英布灰心起来,丧气地道:“照先生这么说,孤是非败不可了?”

    “不然,”刘敬摇头道,“大王试想,若陛下收回韩信项飞封地兵权,此二人能不怨恨陛下吗?陛下无此二人相助,犹如人失双臂,况陛下裁减兵员,恢复生产,朝廷已无多少可战之兵,如能拉拢得韩信项飞其中一人,使吴与齐、赵合兵,再据成皋之险,未必不能西向而取关中,此天赐大王良机,大王切不可失。”

    英布闻言,大喜道:“先生所言,令孤茅塞顿开,孤意已决,即刻使人与齐、赵二王联系,孤观韩信,此人在齐地耀武扬威,恐已为陛下所忌,陛下若制韩信,韩信必生怨意。”

    “大王所言甚是,若能聚拢吴齐之军,又得韩信于关中响应,何愁大事不定,大王万不可存自保之心而不思进取,否则,绝难自保。”刘敬道。

    英布不耐烦地道:“孤已知晓,先生不必多言,大事一定,先生定为开国元勋。”

    刘敬正sè道:“刘敬所为,非图富贵,实愿为汉王雪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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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宫紫阳殿内,四根硕大的铜柱支撑着殿顶,四名装扮一样的宫女挽着高高的发髻,恭恭敬敬地站立在项羽身后,项羽身穿便服,盘腿坐着,在他的对面,是丞相范平,近rì来,项羽经常在这个偏殿中接见范平,而且两人往往都要交谈上两个时辰以上,这不寻常的举动让几个心细的大臣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似乎嗅到了山雨yù来的大风味道。

    “陛下,臣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让来朝的诸侯们暂不要入宫晋见。”范平施礼道。

    项羽点点头,道:“不错,各路诸侯到京之后,若一一来见朕,那岂不把朕忙坏了?你再传令下去,就说三天后朕将在未央宫的麒麟阁举行宴会,大宴诸侯,以庆祝皇儿降生,对了,截至丞相来宫之前,还有几位王侯未到长安?”

    范平思付片刻,赶忙道:“除了吴王英布、彭城侯丁公、幽州侯项英、蓟城侯钟离昧之外,其余诸侯悉数来齐。”

    “哦,”项羽意料之中又有点出乎意料地皱皱眉头,道,“可有奏表?”

    范平忙道:“幽州侯项英与蓟城侯钟离昧并无表章呈献上来,臣以为二位侯爷应该是路途遥远,所以推后两rì,臣估摸两位侯爷后天将会到达长安,而吴王英布、彭城侯丁公,两人均有上表,都说身体有恙,不能前来。”

    项羽冷冷地道:“英布一向康健,怎会突然有恙?丁公也病了?就算是病了,也应该派人前来代为朝贺呀。”

    范平忙道:“彭城侯丁公倒是遣子丁成前来代为朝贺,而吴王英布并未使人代贺。”

    “这倒是个怪事,英布难道这点规矩都不懂?”项羽不满道。

    范平yù言又止,轻笑着摇摇头,站到一边。

    项羽没好气地道:“怎么,这里只有你我君臣,难道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的?”

    “陛下,”范平听得项羽这样说,这才大胆地道,“臣料这定是吴王之计,吴王一代枭雄,其部下也尽是虎狼之徒,必是他听到了陛下意yù收回封地的风声,故而托病不朝,以期观望事变,若陛下真收回封地,英布必反,陛下可速做准备,否则届时将不免手足无措。”

    项羽大笑道:“谅他英布无此胆量,他若果有反心,朕将亲提一旅之师,自往讨伐,英布虽是勇猛异常,但素来惧朕如虎,他何敢行谋逆之事?”

    “陛下还是小心为好。”范平劝道。

    项羽摆手道:“丞相放心,纵然英布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朕也早有准备,丞相,宴会之事,还要劳烦丞相多多费心,下去吧。”

    范平听言,只得拱手施礼告退,大殿内立即安静下来,四名宫女一言不发,垂手站立,项羽回收挥挥手,让她们也都下去。片刻之后,诺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

    项羽闭上眼睛,沉思起来。国家需要安定,zhōng yāng需要集权,这是历史的发展规律,谁能在战争中取得胜利进而坐上至尊的皇帝宝座,这可能是有偶然,但在这个时刻所建立的王朝,必须要按照历史的规律来办,必须遵循着历史的轨迹行使,否则将会使帝国走上不可预知的道路。凡是阻碍历史前进的势力,都将会被历史所抛弃,这却是必然。

    现在封建制的观念还深入人心,诸侯们之所以死命跟随自己打天下,也是为了封侯拜王,成为一方的主宰,可是这样的方式却不利于国家的安定与发展,历史上只有反叛的封国而无反叛的州郡,西汉也用了几十年的光景,才由汉武帝荡平了诸王诸侯的势力,自己要将历史向前推进几十年,不知道能否如愿地和平进行,一场不用流血的改革,可是每个改革家梦寐以求的事,可是,真有不流血的改革吗?

    三天后的皇宫宴会上,是一场皆大欢喜的戏剧,还是埋藏下再起纷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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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风啸啸,夜色沉沉,一曲悲歌慷慨,凄哀无奈: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乌江自刎,英雄仆地,江河为之含悲,风云因之变色!有道是: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一个历史学大学生,一个军事发烧友,机缘巧合的与垓下被围困前夕的霸王融为一体。他能够将千古英雄湿衣襟的泪水拭去吗?他又将如何收拾残局,如...霸王新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霸王新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霸王新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