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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新传全文阅读

作者:舒啸     霸王新传txt下载     霸王新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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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汉四年九月,西楚霸王项羽与汉王刘邦签定盟约,以鸿沟为界,东归楚,西属汉,中分天下。

    “老李叔叔,我们真的是在回彭城的路上吗?”一个稍显稚嫩的少年仰起头,对一旁的大胡子老兵问道。

    “是的小三子,我们真是回彭城,哈哈,终于跟霸王回家啦,这一次出来,一晃就是两年多,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老婆了,还真是想她呀。”大胡子老李乐呵呵地拍拍少年的肩膀,眼睛里还闪烁着兴奋的泪花。

    历经多年的征战,这些老兵都已是疲惫不堪,个个归心似箭。所以一听到霸王和汉王终于两家罢兵的消息,众军士无不欢欣鼓舞,仿佛听到了家乡亲人在不远处深情地呼唤着他们这些在外漂泊的游子。

    “哎,我说老李哇,明天见到我那老嫂子,你晚上可得悠着点呀。”另一个中年士兵肆意地开起了玩笑,点燃了一群人的无边快乐。

    一群老爷们在一起,不谈女人,那谈什么?

    “去你的,依我看,你张三哥那么壮实,你老婆哪里是你的对手呀,你才要饶了她,别让她第二天早上下不了床哟。”李大胡子也不是老实人,立即就回了一句荤话。

    正当这一伙人在说笑的时候,一匹红sè的骏马从后面疾驰过来,像一阵风一般从他们身边穿过,来人嘴里大喊着:“急报,急报!”

    行走着的大军立即闪出条道来,这匹红sè骏马箭一般飞向前军——霸王所在地。

    “又出什么事了,看样子很急的样子呵。”李大胡子狐疑地看着同行的几名战友,小心翼翼地问着十夫长,这几年来,他真是厌倦了打仗杀人,也害怕再听到战火重起的消息。

    “不会再打仗的,”那名十夫长捶了李大胡子一拳,“我说,你李大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霸王和汉王不是已经立下盟约,两家从此罢兵不战了吗,怎么可能又起变故?”

    “难说,这个汉王,是个jiān诈yīn险的小人,他今天说三,明天说四的,是一次两次了吗?”少年倒提出了自己大胆的想法。

    “不会战端又起了吧?”十夫长一想到那毫无信誉可言的汉王刘邦,心里也生出疑惑和寒意来。

    大家伙又凑到一块儿紧张地谈起了这个敏感的话题,忽然一名传令的士兵打马从前军冲向后军,边走边喊着:“将军有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不得有误!”

    众人面面相觑,又听前面sāo乱起来,隐约听见有人在嚷叫着:“大事不好了,霸王晕过去啦,霸王晕过去啦。”

    很快就有一位将军纵马赶到,将大声喊叫的兵士拿下,让人将他绑住,怒声斥责道:“大胆,竟然扰乱我军心,来呀,给我拉下去,砍了!”

    砍了个人,sāo动的人群这才安静了下来,但还是个个都神情紧张地看着后面,真担心汉军突然从背后杀来。

    不过西楚霸王项羽的确是晕厥过去了。

    他带着刘邦签署的盟书,带着一颗疲惫的心,带着饱受风沙摧残的虞姬正准备回到彭城,打了这几年的仗,纵然他如同战神一般,也终究的血肉之躯,他也知道疲倦,也需要修养生息呵。

    但是,盟约上的墨迹还没完全干涸,那背信弃义的刘三又一次撕毁了自己签定的盟书,带着大军尾随追击楚军了。

    这让项羽怎么能不气急攻心?他怒目圆睁,大骂一声:“好你个反复无常的刘季小儿!”

    忽然眼前一黑,耳边只听见虞姬的惊呼的声音,还有轻轻拂过的风的感觉,那魁梧的身躯晃悠悠地从乌骓马上栽落下来,心中猛地一痛,如同刀绞一般,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

    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B大某学生宿舍内的几名学生躺在床上开“卧谈会”。这几个历史系的学生,每天晚上的“卧谈会”,必定大谈特谈三个主题,先是女人,再是足球,最后轮到历史人物。谈完了女人和足球,已经过了零点了,接下来谈的历史人物是西楚霸王项羽。

    “依我说,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为可知,要是当年项羽过了江东,以后是谁的天下就难说了。”最靠门的人打了个呵欠说道。

    “你错了,项羽小时候就有大志向,力气也很大,据说还能扛鼎,打起仗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确是个厉害的角sè,但要他去做一代君王,恐怕是难为他了,他不适合做一个政治家,战略家。”睡在最里面的一个家伙懒洋洋地说道。

    “陈宇,你这小子就是眼高手低,整天战略战略的,你也就是纸上谈兵的料。”又有人跳将出来,将矛头指向了批评项羽的陈宇。

    “你们知道什么,要想在争夺天下的战场上胜利,勇猛是必须的,但是谋略也必不可少,你们看项羽这人,论武艺,那是一时无两,但是论政治眼光,论韬光养晦,就远不如他的对手刘邦了。”陈宇侃侃而谈,大有书生卧寝室而指点江山之意。

    “年轻人,少说大话。”有个人冷冷地说道。

    正在兴头上的陈宇没有听出什么不对,继续发表着自己的鸿观:“项羽不肯过乌江,说明了他的自尊心极强,也说明了他死要面子,这死要面子的人,是接受不了失败的打击的。没有百折不悔的勇气,无论是干什么,都注定要失败的!杜牧说的什么‘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哈哈,简直就是不顾历史规律的大笑话,也是同情项羽者们的一相情愿!”

    “这么说,你要是项羽,你过了江东,就一定能力挽狂澜?”那人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愤懑。

    “换了我是项羽,就渡过江去,重整旗鼓,指定正确的战略,打败刘邦小儿,是小菜一碟呀。”陈宇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好,现在你就去楚汉战场,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力挽狂澜。”那人冷笑一声道。

    “我倒是想去呢,可怎么去?YY书里面说主角被电击、被车撞甚至连梦遗都能去古代,我可没那么好的运气。”陈宇颇有些遗憾道。

    “不用那么麻烦,你现在就可以去了。”那人说道。

    陈宇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周围舍友们的鼾声,心中顿时一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声音不住地发颤:“你,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送你去力挽狂澜的人。”那人冷笑道。

    话音刚落,一道白sè的光芒从半空中疾驰而下,陈宇刚想喊“救命”,那白光已然劈到了他的脑门上。

第一章 霸王醒来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陈宇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是被一柄利斧劈开了似的,疼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中有些声响,似乎有人在说话,但是他没有力气掀开沉重的眼皮,只得半昏半醒地听着。

    “夫人,霸王还没有醒来吗?”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来了。

    “是啊,都已经昏迷了大半天了,钟离将军,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呀?”那位夫人焦虑地说着,并将她温暖的手放在了陈宇的额上。这手,真暖和真柔软啊。

    “大夫是怎么说的?”被唤做钟离将军的,他的声音中也充满了焦急。

    “大夫说霸王这是急火攻心所至,需要静养,将军,外面形势如何了?”夫人忧心忡忡地问道。

    “禀夫人,汉王的大军已经出了荥阳,不rì即要抵达阳夏,汉王出尔反尔,才使霸王急怒攻心,昏厥过去,按末将的意思,我军立刻回师,给汉军迎头痛击。”另一个将军慷慨激昂。

    霸王?汉王?荥阳?最近几天看娱乐节目,可没听说哪儿再拍楚汉战争的片子呀。难道我真的来到了楚汉争霸的年代,而且成了一代天骄的西楚霸王项羽?天呐,这是唱的哪一出哟?

    陈宇一激动,脑门中不知道是哪根筋骤然一紧,人又昏厥了过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陈宇这才恢复了点力气,有力气睁开眼睛了,有力气慢慢转过身来了,他轻轻扭过头,只见自己睡的地方是个很大的营帐,一个身穿青sè古装的女人正背朝着自己,似乎在喃喃地祷告着什么。

    “水,水。”陈宇首先想的不是弄清楚此时的行情,而是先解决口干的问题,喝了水之后,再慢慢理会别的事情。

    “霸王,”那女人一个激灵,猛地转过身来,脸庞上还挂满晶莹的泪珠,却用欢喜的腔调喊道,“霸王,您可算是醒了,可吓死妾身了。”

    陈宇一愣,忘记了口渴。因为对面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丽了!都说望梅能止渴,这望美女也能止渴,陈宇觉得这倒是一个新课题,可以那来好好研究研究。

    想形容一下她的容貌,可陈宇觉得自己肚子里的词汇太少,只觉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般的美丽原来真有其人,只觉得后世的那些光艳照人的女明星顿时成为庸脂俗粉,只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时见。

    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虞姬吧。据史料上的记载,项羽一直带在身边的女人,就是她了。嘿嘿,想不到咱老陈一来到这秦末,竟会轻而易举地泡上如此绝sè的MM,如果宿舍那帮野狼知道了,一定羡慕得抓狂,大骂老天爷太偏心了。

    见陈宇表情痴呆,虞姬带泪的惊喜立刻僵硬了,难道,霸王醒来了之后,竟成了一个头脑有问题的人?可眼下要面对的是几十万汉军的追击呵,霸王这个样子,怎么能抵挡得了刘邦的进攻。

    一想到刘邦看自己那sè迷迷的样子,虞姬就不寒而栗,浑身发颤起来。

    “大夫,大夫。”虞姬赶紧起身,转出帐外,跑了出去。

    难道我真的回到了楚汉时期?这莫不是南柯一梦?陈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竟发现自己的小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长头发来,他又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大腿根直冲向脑门。

    完了完了,看来真的是来到了古代。可怜在二十一世纪里我的那苦命的爹妈呀,把儿子养到这么大了,竟莫名其妙地失踪来到了古代,他们指望谁来养老呢?还有小颖,多好的一个人,未来的老公就这样没了,真是可怜。陈宇是个孝顺的孩子,首先想到的是最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其次才想到自己还没追到手的那个英文系的女孩。

    帐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大群身穿古代戎装的人挤了进来,个个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笑,原本很大的大帐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也嘈杂起来。

    “都跑来干什么?”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军模样的人冲着众人喝道,“几个将军留下,其余的都守自己的岗位去,密切注意着汉军的动向,一有情况,赶紧向霸王禀报。”

    “是,钟离将军。”众人恭敬地一施礼,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钟离?项羽身边有个人叫做钟离昧,莫不就是此人?看样子的确够威猛够壮实,是条好汉,只可惜看错了人,项羽死后他投到老朋友韩信家中,被韩信砍了脑袋献给了刘邦。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才听钟离昧说汉军出了荥阳,即将抵达阳夏。汉军追击项羽是在什么时候?只记得项羽刘邦交战,一直都是项羽追杀刘邦,刘邦唯一的一次就是乘项羽东归,然后召集全部大军围剿项羽,最后逼迫项羽乌江自刎的。

    完了!真的回到了四面楚歌前夕,在这个时候成了项羽,那不是等死吗?

    不容陈宇多想,一个大夫打扮的人走了上来,鞠了一个标准的90度躬,问道:“容小人为霸王诊脉。”

    陈宇也不客气,将手伸了过去,头脑中尽现实的电视剧里那些大夫为贵家小姐诊脉,然后大呼恭喜之类的情景。

    “霸王脉象调和,并无异常,想来已然康复,真是恭喜霸王,贺喜霸王呵。”大夫一脸欣喜地抱拳施礼。

    “霸王真的没事了?”虞姬半信半疑地问道,她刚才看陈宇一脸的茫然,现在大夫竟然说没有任何问题,不由得起了点疑心。

    女人的心就是细呵。陈宇心中突地一下,万一哪天跟她亲热的时候,被她发现姿势不对,冲击力不一样,那不露馅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眼前这道关过了。既来之,则安之,命运已经将自己变成了西楚霸王项羽,自己就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不要让垓下悲歌霸王别姬的悲剧重演,要真的重演了,那自己不是成了替死鬼?这可太不划算了。

    罢了,从今天起,我陈宇就是他项羽,他项羽就是我陈宇了。

    先做什么呢?对,得先讨论一下眼下的军情,打退来追击的汉军再说。

    陈宇安下心来,微微一笑,道:“虞,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先准备一下,替我更衣,我还要和将军们商议军情呢,不是说汉军就要到了吗?”

    虞姬来不及细想,慌忙招呼仕女们拿来项羽的甲胄,自己亲自替项羽穿上。看着为自己更衣的美貌虞姬,陈宇不禁使劲吸了一下,一股暗香立刻钻进鼻子里来。

    将军们见状,都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到中军大帐中候着了。

第二章 舞剑项庄

    “钟离昧,你将目前大致情形跟诸将们说说。”陈宇坐定中军帐,看了看只有七八名将军,有点无奈地吩咐道。现在的项羽,手下大将不是死了就是降了,快成孤家寡人了。

    陈宇让老钟离介绍当前情况给众将听,其实也是让自己知道一下现在的状况,毕竟自己所知道的,仅仅是史书上那寥寥的几笔,太不详尽了。要想克敌制胜,非要详细知道情况不可。

    “是,霸王,”钟离昧起身一抱拳,冲着陈宇一施礼,转过来冲着帐中诸将朗声道,“诸位兄弟,汉军于我军东归第三天撕毁盟约,举大兵前来追击我军,据可靠情报,刘邦已经与韩信彭越等人联系,相约合击我军,汉军主力为了加紧追赶我军,三万轻骑一rì一夜竟狂奔三百余里,前锋大将为孔熙、吕马童,刘邦亲自督军二十万,已抵达阳夏驻扎。”

    “众家弟兄,汉军来势汹汹,而我军兵疲粮尽,你们可有什么良策?”陈宇一皱眉头,征求诸将的意见。

    说实话陈宇到现在都觉得郁闷,这别人回到古代吧,都还有个好的运气,有个积累实力的机会,遇到几个大智大勇的名人辅佐,可偏偏他倒霉,一下子就处在火烧眉毛的紧急关口,那些诸如韩信陈平范增等有经天纬地之才的角sè,不是跑到对头那边,就是早已死了。这些都算了,偏偏现在还是被刘邦追杀的时候,害得他连好好享用一下美貌绝伦的虞家MM都没时间。老天爷呀,你怎么不把我放到鸿门宴上去呀,一刀做了刘邦那厮,不就省事多了吗?

    诸将却都是一愣,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往霸王行军打仗,遇到有敌人挑衅,哪次不是拍案而起,挥剑而斗的?这次竟问起大家对策,霸王什么时候问过大家对策?敌人来犯,兵来将挡而已。这次难道是敌我实力相差太大?

    应该来说不至于吧,当年汉王刘邦率大军五十六万攻陷彭城,霸王仅率三万jīng锐就从齐地直接杀了回去,杀得五十六万人血流成河,这次手中尚有十万楚军jīng锐,怎么就顾虑起来了呢?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现在他们面前的霸王,已经换成了来自两千多年以后的一个普通大学生。陈宇哪里有项羽那纵横四方,睥睨天地的英雄豪情,平时与别人一起踢球,他都是做守门员的份,为什么呢?守门员不用和人有身体接触哇。以单薄如陈宇这样的身材,只要和人一撞,绝对是他倒下。可恰恰是瘦弱的他,却附身到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身上,让人不得不喟叹造化的弄人。

    感慨也好,发牢sāo也罢,都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面对孔熙、吕马童这三万追兵。以十万对三万,在冷兵器时代,应该说是有足够大的胜率的,但是在这三万追兵身后,还是刘邦二十万大军,在南北两侧,还有韩信、彭越、英布等人虎视眈眈呢。

    “这刘邦也太卑鄙了,已经和霸王签定了盟约,墨迹未干就派大军追击我军,此人真是世上最jiān诈虚伪的小人!”虞MM的哥哥虞子期怒不可遏地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是啊,亚父当年不是也说过,刘邦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吗?我们就应该在鸿门一剑杀了这小人。”有人不适时宜地冒出一句。

    陈宇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责备项羽当年不听亚父范增之言,害得现在被刘邦小儿欺负。

    “刚才是谁说的?”陈宇向众将扫描了一眼,众将无不惊骇。

    “是我。”一个年纪不大的白面将军站了起来,带着怨气道。

    “霸王,项庄将军年少气盛,请霸王宽恕他冒犯之罪。”钟离昧生怕陈宇一动怒,要责打口不择言的项庄,慌忙出来求情。

    “是啊霸王,项少将军也是被刘邦这反复无常的小人所激的呀。”众将纷纷求情。

    “项庄?”陈宇定睛一看,这就是传说中在鸿门宴上舞剑的项庄?

    “正是末将。”项庄年纪不大,但底气很足,没有一点丝毫的畏惧。

    陈宇也站了起来,慢慢踱到项庄面前,众将都以为霸王肯定要狠狠地处置冒犯他的项庄,却不料霸王竟轻轻地拍拍项庄的肩膀,懊悔地摇摇头,道:“好侄儿,你说得对,当年我要是听从亚父之言,哪里会有今天之祸?”

    “这不怪霸王,要怪就怪那刘邦太yīn险,太狡诈。”有人说道。

    “不,你们错了,这就是刘邦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如果当年我有他那半点的狡黠,这个天下早就平定了,哪里还会有这么多年的刀兵之灾?”陈宇喟叹一声。

    “霸王,只要我们这次打退刘邦,回到彭城再整旗鼓,不出三年,定可平定天下。”钟离昧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将,他知道现在士气的重要xìng,因此大声说出激励大家的话。

    “报!”一名探马几乎是冲了进来,单膝跪下道。

    “什么情况?”陈宇忙问。

    “汉将孔熙、吕马童率三万轻骑已经到了我军大营之西二十里处,请霸王速速定夺。”探马急冲冲地道,看来汉军来势汹汹。

    “诸位将军,谁人出营迎敌?”陈宇忙道。他知道项羽武艺超群,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那是易如反掌,但是他陈宇,恐怕被人斩杀上n次都不够,哪里还能亲自出战。

    众将又是稍稍一愣,以往霸王遇到有敌军挑战,都是兴奋异常,立刻点兵跨马持戟亲自上场了,这次竟将机会留给别人。

    项庄大声道:“末将愿领jīng兵五千出寨迎敌,如不胜,甘受军法。”

    钟离昧忙出列道:“霸王,汉军来势凶猛,如携雷霆之势,我军宜避其锋芒,留一军退守固陵,霸王亲率大军东撤,否则,一旦韩信彭越大军会集,我军将无路可退。”

    有道理!历史上的项羽就是在这不久之后,被韩信大军十面埋伏,而被迫逃到乌江的。按照历史,现在韩信彭越等诸侯正按兵不动,乘机向刘邦要好处费呢。如果不乘这个时候退走,恐怕就没有机会翻身了。

    “霸王,难道霸王你英雄一世,现在怕了那刘邦小儿,惶惶如漏网之鱼,连与之一战都不敢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项庄愿意替霸王一战。”项庄怒道,眼睛瞪得像铜铃铛一样,他无法接受自己天神一般勇猛的叔王,现在竟被刘邦打得夹着尾巴逃跑。

    这是什么话?一听项庄这话,陈宇竟从心底生出三丈怒火来,一股遏止不住的英气蓬勃而出,说出几句让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话来:“钟离昧,你率领七万大军和夫人继续东进,项庄、子期与我领三万人断后,我倒要看看,这刘邦小儿的骑兵,究竟是不是三头六臂。”

    以三万楚军对三万汉军,项羽没有理由会输。这股子霸气,恐怕就是项羽的睥睨四野八荒的豪情,看来,这股子英雄气依然存在,并没有因为陈宇的附身而散去。

    “霸王。”钟离昧还想劝说,见霸王一摆手,只得接受了命令。

    “项庄,你引一万兵马埋伏在固陵南侧,待见我中军杀出,便快速包抄至其背后,务必要挫挫汉军的锐气。”陈宇拔出案前一支令箭,递给了项庄。虽然决定回击刘邦,可不能凭借一股蛮劲,项羽的英雄豪情加上他后世人的经验,应该能挫败孔熙等人。

    “得令!”项庄领命而去。

    陈宇望了望自己的这个与虞姬还有点像的大舅子,释然地一笑。不就是个死字吗,反正被刘邦追到,也难逃一死,他怎么会相信自己是来自未来的人呢?与其如此,倒不如拼他一命,说不定还有转机,咱还就不信了,再来一次的话,难道还会输给他刘邦小儿?

    ……………………

    小弟第一次写书,希望各位大大多多支持新人!

第三章 固陵破汉

    三万汉军轻骑正rì夜兼程地往东追赶着。

    主将孔熙和吕马童也在急速行进的大军之中,他们对自己得到了这此立功的机会也兴奋不已。能够追击西楚霸王项羽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第二人,平rì里头,大家听了项羽的名头,哪个不是胆战心惊,还敢追杀他吗?

    “孔将军,依我看,汉王此番大军追击楚军,必能一鼓作气,平定天下,我们也就可以享受太平啦。”吕马童颇有些得意。他自己是从项羽部下投奔刘邦的,因此对自己正确的选择很是自得。

    “但愿如此吧,不过项羽勇猛异常,我们万不可轻敌。”孔熙对这个降将并没有多少好感,冷冷地说道,继续催马疾进。

    吕马童冲着孔熙渐渐远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也打马向前。

    固陵。陈宇第一次骑马,开始还有些害怕,一见到体型比其他战马都要壮出一块的乌骓马时,更是胆战心惊,但在众军士之前又不好露怯,只得硬着头皮抓住马缰绳。不料这么一抓,左脚竟自然地蹬上马坠,一个翻身,安然上了马背。乌骓宝马仰天长鸣一声,陈宇心中豪情一荡,竟将军士抬来的大戟提了起来。

    难道自己不但有前世的记忆,还有项羽能拔山举鼎的神力?现在手中握着的画戟,若换到从前,那里举得起来?等有机会好好练练,说不定还能把项羽那一身的武艺继承下来呢。

    正胡思乱想间,隐隐听到前方马蹄声轰隆作响,一名健卒翻身卧在地上,耳朵贴近地面,仔细聆听了片刻,又翻身起来,禀报道:“报,霸王,汉军前锋距我只剩下三里。”

    “知道了。”陈宇沉声道。

    这一段时间来,楚军人困马乏,战斗力大为下降,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击败率先来冒犯的汉军,陈宇踌躇起来。

    “霸王,是不是让大军准备进攻?”虞子期问道。

    “恩,你领一枝最jīng锐的骑兵,直冲汉军zhōng yāng,务必将他们冲为两段。”陈宇命道。

    “诺。”虞子期严峻地说道。

    不远处已经看见汉军赤sè的大旗迎风飘展了,一面,两面,三面……近千面赤旗猎猎生威,汉军马蹄声一声急似一声。

    “我大楚英勇的儿郎,为了我们战无不胜的霸王,杀!”虞子期长枪一挥,几队骑兵旋风般地离开了楚军阵地,裹胁着楚军的一如既往的骄傲,朝着钱塘江cháo水一样涌来的红sè浪cháo冲击了过去。

    楚军的战斗力天下闻名,当年五万楚军在项羽的指挥下,破釜沉舟,大败秦将章邯铁骑二十万众,那一战,杀得秦人闻风丧胆,杀得诸侯目瞪口呆,杀得天下万民朝服。项羽本人也从此一战成名,威慑诸侯,成为主宰天下的西楚霸王。

    汉军向来恐惧楚军,这会儿见一队队楚军jīng锐骑兵从阵中杀出,喊杀声震天动地,都不由得胆怯起来,虽然没人敢勒马回逃,但在胆气上已经输了一筹。

    “众军向前,汉王有令,取得霸王首级者,赏万金,封万户侯,有敢后退一步者,立斩无赦。”汉军中孔熙也算员猛将,他知道此刻两军相逢,勇者必胜,因此大声指挥着自己的部下。

    相比较孔熙,吕马童就狡猾多了,他放慢速度,让众军掩杀上去,自己渐渐地落在了后面,以观形势,倘若不对劲,立马就逃,如果孔熙得了手,也好保存体力追击上去。

    两军刚一胶着在一起,项庄率领的一万伏兵便从背后杀出。那吕马童本想躲在后面见机行事捡便宜,不想项庄大军恰从后面杀出,只得硬着头皮指挥部下迎战上前。

    吕马童哪是项庄对手,两个回合下来,已经是虎口发麻,自知不敌,拨马便跑。他这一跑,使汉军的后军全无战心,再加上前军的人马知道己方中了埋伏,早已慌做一团,尽管孔熙高声怒喝,也无法使汉军提高战斗力了。

    孔熙见势不妙,忙想冲出一条血路,却见虞子期挥舞着长枪冲杀了过来。孔熙见他打扮,知道是员大将,心中顿时一亮,手中大刀一个泰山压顶,照着虞子期凌空劈去。

    虞子期见大刀来得凶猛,长枪一架,想封住这一刀,没想到孔熙这只是一个虚招,大刀一撤,乘两马错蹬的刹那,舒展猿臂,一把抓住虞子期的绊甲丝绦,稍一用力,便将虞子期拽过马来,放在自己的鞍桥上,暴喝一声:“楚军罢手!”

    楚军正杀得起劲,没想到自己的大将竟被生擒活捉,一时都呆住了。被冲得七零八散的汉军抓住这机会重新聚合到一起,除去吕马童逃出去的一伙之外,三万汉军已经不到八千了。

    陈宇也是一惊,见是自己的大舅哥被抓了,连忙催马上前。

    “汉将可是孔熙?”陈宇见一长得十分雄壮的将军抓住虞子期,忙上前问道。

    “正是孔某,来者可是霸王?”孔熙远远地看见一个高大威武的大将从楚军阵中冲出,有点像霸王项羽。

    陈宇心想,在这种场合,怎么能丢项羽的脸,于是高声喝道:“正是孤王,孔将军,孤王早就耳闻你英雄盖世,是汉王手下一员猛将,今rì一见,果不其然。”

    “哈哈,能得到霸王的赏识,实在是孔某的毕生荣幸,不过,我汉军之中,远胜我者,何止百千,孔某技拙艺劣,根本不足挂齿呵。”孔熙在这样的场合下仍能安定自若,向楚汉两军大打心理攻势。

    “此人英雄,可惜不能为我所用。”陈宇暗自叹息道。

    “霸王,孔某有个请求,不知霸王能否答应。”孔熙知道自己的俘虏地位不低,以他来换自己这八千兄弟的xìng命,还是值得一试的。

    “孔将军但说无妨。”陈宇猜他定是要以虞子期换他们出重围,但还是大方地问道。

    “孔某这八千子弟兵,多年跟随孔某出生入死,今天不幸被霸王所围,自知难以逃脱,孔某愿意以自家xìng命为担保,只要霸王放我八千弟兄一条生路,则这位将军xìng命无虞。”孔熙说道。

    “噢,要是我不答应呢?”陈宇岂甘心受他要挟。

    “那只有玉石俱焚了。”孔熙抽出宝剑,压在虞子期的脖颈处。

    虞子期挣扎着吼道:“霸王,不可以子期为忧,若不斩杀这八千汉军,他rì围困我楚军的,定有他们。”

    怎么办?陈宇一皱眉头。虞子期可是虞姬的哥哥,倘若把她哥哥给杀了,她岂不心疼死?想霸王乃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忍受这样的痛苦,换了真的项羽,也一定会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选择。

    “我答应你的条件,”陈宇笑道,“项庄,给孔将军的人马让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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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追兵迫近

    陈(陈胜自封为王的地方)。楚军大营。

    陈宇望着帐中被捆得像粽子的孔熙,责备道:“谁让你们绑孔将军的?来人,快给孔将军松绑。”

    孔熙揉揉被绳子捆麻的手臂,不解地看着陈宇,西楚霸王项羽的脾气他孔熙是知道的,对于那些俘虏,他是大眼不看一个,恶声恶气起喝骂,再不然就拖下去一刀让你去见阎王爷。这回怎么不一样了,不但好言好语,而且还让人给自己松绑,真是奇也怪哉。

    “我早就听说孔将军乃当世猛将,又讲义气,项某生平最看重的就是讲义气的汉子,来,请坐。”陈宇决定首先改变项羽的暴戾脾气,这样才能赢得人心,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刘邦之所以能够击败项羽,拉拢人心这一招是居功至伟的。

    “霸王,孔某今rì成为阶下囚,唯求一死而已。”孔熙昂然站立,不卑不亢地道。

    “有种!”陈宇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人说孔将军忠肝义胆,今rì一见,果不其然,将军信守承诺,不杀我虞子期将军,只身为虏,换取八千子弟兵的xìng命,真的至情至xìng的男子汉,来呀,摆一桌酒席,为孔将军谢礼。”

    “霸王,这人是刘邦手下猛将,今天以末将要挟霸王,实属不赦之罪,望霸王准末将亲手斩了他。”被孔熙生擒的虞子期见项羽如此厚待敌将,不免羞恼成怒,手按住了宝剑,上前请命。

    “子期,”陈宇没好气起扫了他一眼,“孔将军饶你一命不杀,你怎么能以怨报德呢?来来来,你来敬孔将军一杯。”

    “末将自知今rì为霸王带来耻辱,愿一死谢罪。”虞子期岂会受如此大辱,去想抓住自己的敌人谢不杀之恩。

    “你这就不对了,我既然同意孔将军的请求,意思就很明白,我不想你死,你妹妹也不想你死,现在你要以死谢罪,你对得起我的一片好心?你如果真的想死,那就到战场上去,和汉军拼杀而死,那样的话,我和虞姬都会为你感到骄傲,而不是死在自己的剑下,毫无价值。”陈宇高声斥责道。

    一番义正词严的痛骂,虞子期惶恐不已,连忙跪倒:“是,子期知罪,望霸王见谅。”

    “起来吧,来一块喝酒。”陈宇指着自己的下首道。

    虞子期赶忙坐了过来,不再说话,闷闷地喝着酒。

    “霸王,孔某阶下之囚,怎敢受霸王款待?”孔熙也有点弄不明白项羽的做法了。

    “孔将军,你放心,我这只是摆下一桌谢礼酒,别无他意,如果孔将军想回刘邦那里,喝完之后,尽可以回去,我绝不加阻挠,不过将军可要陪我喝个痛快。”陈宇端起酒杯。

    “孔某死且不惧,何惧酒哉?”孔熙见状,也不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地喝起了酒。

    “孔将军,”陈宇饮尽一杯酒,慨然道,“想我项羽,自会稽起兵至今已有八年,身经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而今天为汉王所追击,孔将军知道其中原由吗?”

    孔熙一愣,将举着的杯子缓缓放下,站了起来,鞠了一躬,道:“孔某是个粗人,有一说一,望霸王不要见怪。”

    “但说无妨。”陈宇大手一挥。

    “霸王神力盖世,当世无双,部下众军,也是骁勇善战,但是霸王自以为武力超群,但不知天下万民,需要的是一位仁慈之主,我汉王躬行仁俭,以德治天下,所以万民归心。”孔熙一脸的诚恳。

    陈宇如遭电击,眼神茫然起来。他想不到这样一个目不识丁的武夫,竟然都能把问题看得这么透彻。

    “大胆,竟然污蔑我家霸王,难道真是活腻味了?”一名大将以为项羽被气晕了,拔剑怒道。

    “干什么?”陈宇扫了那员大将一眼,不满地道,“孔将军是我的客人,谁允许你动刀动剑的?”

    “霸王,这孔熙口出妄言,侮辱霸王,真是该杀。”那将兀自愤然道。

    “不,孔将军一语道中根源,真是智勇双全之人,只恨我当年不明白这个道理,坑杀秦军二十万,又火烧咸阳三月,还气死了亚父,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陈宇痛心疾首道。心想老项啊老项,你好歹也给我留一两个有用之人呀,现在倒好,让我来给你收拾这残局,一无人二无势的,怎么收拾呢?

    “人说霸王嗜杀成xìng,今rì一见,方知谬传,我孔熙蒙霸王不杀之恩,此番回去之后,定整顿旗鼓,再与霸王一战,到那时如果再遭擒获,甘愿受死。”孔熙都忍不住激动起来,以前传闻的杀人如麻的西楚霸王,竟是个如此仁德的名主,能够与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畅谈一番,也不枉在人世走上一遭了。

    “那好,我就恭候孔将军的大军了。”陈宇大度地一拱手。

    ※※※

    “霸王,您怎么能放孔熙走呢?”就连钟离昧都不能理解了。

    “呵呵,汉军中少此一人,不会折损太大,杀之无益。”陈宇懒得跟他们这帮人解释,他要去看看虞姬了。来到古代多时,还没有来得及和虞MM好好亲热亲人呢。

    “报!”一名军校跑了进来,跪道。

    “什么事?”陈宇暗道扫兴,只得又坐了下来,问道。

    “大司马周殷降汉,已和彭越一同率大军进逼陈。”军校禀报道。

    “啊?”陈宇大惊失sè。

    想不到汉军这么快就追来了,而且连彭越都来了。记得历史上彭越和韩信在开始的时候是找借口不出兵的,后来刘邦许了他们好处,他们才杀了过来,难道,汉军所有的人马都已经出动了吗?

    “有没有韩信的消息?”陈宇忙问道。

    “报,韩信大军已经袭破彭城,正向我军前侧迂回,望霸王早做定夺。”

    完了,完了,刘邦已经封地许愿了,韩信很快就要布下十面埋伏的大网,等着项羽来钻了。这可如何是好,究竟该无何逃脱这天罗地网呢?

    彭城是不能回了,韩信正挟大军扑来,南边的英布这混蛋已经倒向刘邦,北面的彭越虎狼一般而来,西面则是刘邦的zhōng yāng军,看来,唯一可去的地方,只有东南了。

    “拿地图来。”陈宇吩咐道。

    有人很快将地图拿来,铺在桌子上。

    陈宇沿着东南方向指去,只见东南处有一个地名很是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垓下”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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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马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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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垓下!垓下!难道就不能避免垓下被围的下场吗?陈宇心头闪过一丝忧虑和不安,难道一个来自未来世界的人,也没有办法改写霸王别姬的悲歌吗?还是历史真有其规律xìng,非人力所能挽回呢?

    郁闷,真是郁闷。这别人来到古代,改变历史,左右天下都好像容易得如同俯身捡掉在地上的一枚硬币一样简单,怎么咱来到古代,就一点法子都没有呢?想当初,在宿舍里高谈阔论的时候,哪里知道清谈误国的道理,哪里知道,自己那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真的到了身临其境,却束手无策了。

    “霸王,咱们没有别的去路了,眼下尚有两条计策可选,一是南下跨淮水,占据寿chūn,击败英布军,与刘邦划淮而治。”钟离昧指着地图,做出个直取寿chūn的手势。

    “另一条呢?”陈宇不动声sè道。

    “再有就是向东南急速奔进,转至垓下,依据淮水,再遣一将领军截住英布军,则无忧矣。”钟离昧说道。

    从地图上来看,向南到了寿chūn,就可以遏守淮水,烧毁一切渡船,刘邦大军纵然有三头六臂,也飞不过淮河来,何必去那该死的垓下呢?垓下,老子说什么也不去垓下!

    “也只有如此了,项庄,你传下命去,让大军疾速行进,在明晚之前必须要到达垓下,务必要在英布这厮赶到前拿下寿chūn,否则,我们就被动了。”陈宇心中暗喜,却脸不变sè地下令道。只要抢在英布之前搞定寿chūn,就万事大吉啦。

    “诺!”项庄一拱手,下去传达命令去了。

    陈宇见项庄去了,正想得意地高歌一曲,却有想到一个难题。在这个年代中,英雄辈出,豪杰纷起,自己一个普通大学生,比他们高的也就是对这一段历史有个大概的了解,要是真的和那些人中英杰对垒,恐怕难有胜机。想着想着,陈宇又独自一人坐着愁思起来。

    “霸王,何时忧愁至此?”虞子期见项羽破天荒地进锁眉头,不由疑惑地问道。

    在他们的印象中,霸王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担忧,遇到强敌,他总是大喝一声,身先士卒,挥舞长戟第一个冲向敌阵,可现在,居然愁眉不展,真是咄咄怪事。

    “孤思量着,韩信一到了之后,我们该无何对付。”陈宇见大舅子发问,忙找了个理由搪塞一下。韩信,有人称他为兵家之仙,其人用兵,神鬼莫测,倘若自己真的和他对阵沙场,还能够全身而退吗?

    “以往霸王总是轻视此人,今天何故担忧起来?”虞子期笑问道。

    “唉,以往那是孤自视武力天下第一,现在才明白,战场上,勇猛固然重要,但为君为帅者,还需韩信那样的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略。”陈宇自嘲地一笑,道。

    “霸王,您终于,”钟离昧听陈宇这般说,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换了个话题,“您打算用什么谋略来对付韩信刘邦呢?”

    “钟离昧,你说你有什么话不能对孤说的?难道不把孤当自己人?”陈宇斜了老钟离一眼,笑道。

    陈宇知道,刘邦手下一个叫做陈平的谋士曾经出过反间计,来疏远项羽和范增、钟离昧等人的关系,当时项羽一怒之下果然赶走了范增,疏远了钟离昧,现在,该是把他死死拉过来的时候了。

    “这个,霸王以往视韩信不过淮yīn一胯夫,在营中也不过授以执戟郎中之职,臣与韩信交往颇深,深知此人文韬武略,远胜常人,现韩信挟大军前来,霸王切不可再轻视此人,不能中其诡计。”钟离昧见项羽这会儿似乎能听进去意见,这才大胆地劝道。

    “是啊,想我龙且将军,武勇异常,在齐地以二十万众,竟不敌韩信,足见此人计谋之jiān,霸王不可不防啊。”虞子期也大胆进言道。

    要是换在平时,无论是谁,无论他胆子有多大,他也不敢这样跟项羽说这样的话。西楚霸王,靠的就是霸王之气征服天下的,你让他躲着藏着的,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过。

    “那么你们认为,该如何迎战为好?”陈宇沉声问道。

    “我军势弱,汉军势大,兵法云:避其锋芒,击其惰归,我想我军实不应该和汉军正面交锋。”虞子期沉吟半晌,方才说道。

    陈宇淡然一笑:“倘若汉军穷追不舍,我们又如何是好?”

    “霸王,”钟离昧朗声道,“子期将军所言差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汉军挟万均之势而来,是想一口吃掉我军,不达目的自然不会罢休,他们料定我军肯定不敢回击,倘若我军立即停止东归,掉转向西,一定能够出其不意,只要击垮汉军中的一支,其余想乘机捞好处的韩信、彭越、英布等人必会卷甲归去,到时候刘邦势单力薄,哪里有能力再与我军决战?弄不好,还能直捣刘邦老巢,生擒这小儿。”

    “这主意倒是不错,”陈宇点了点头,“值得一试。”

    “报!”一名探马疾速入营。

    “什么情况?”钟离昧问道。

    “启禀将军,九江王英布和汉将刘贾已经派袭取了寿chūn。”探马如实禀报。

    “什么?”陈宇大惊失sè,这原本想退到寿chūn,避免垓下被围的惨剧,却没想人算不如天算,历史还是按照原先的轨迹向前推进,英布刘贾袭取了寿chūn,楚军再向南转移已经失去战略意义,只得重新回到向东撤退的窘境上来。

    向东,向东,向东可就到了垓下了,这该死的垓下,怎么就避开不了呢?

    要想挽回败局,只有用钟离昧那釜底抽薪的一招,立刻杀个回马枪,不理会汉军其他人的纠缠,利用楚军的强大冲击力,直扑刘邦老营,倘若真能活捉他刘三,楚汉战争就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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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十面埋伏

    陈宇再次跨上乌骓马,提起画戟。看着猎猎做响的面面旗帜和成千上万的楚军战士,听着萧萧的风声和头顶鹰鹫高亢的鸣叫,陈宇却莫名地生出万丈豪情来:统帅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天下,不是每个男儿梦寐以求的事吗?如今上苍给了我这个机会,倘若辜负这十万热血儿郎,那才真的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三军儿郎,刘邦小儿言而无信,撕毁盟约,使我等有家不能归,背后就是四十万虎视眈眈的汉军,想要一口吃掉我大楚十万男儿,倘若不击溃刘邦小儿,我等实永无宁rì,今天你们将再次随孤王出征,有没有信心打败汉军?”陈宇高举着画戟,作着战前总动员。

    “西楚霸王,战无不胜!西楚霸王,战无不胜!……”十万楚军如同一人般地呐喊起来,喊声震天撼地,连在天空中翱翔着的鹰鹫都惊吓得拍拍翅膀,飞高了一些。

    陈宇握紧手中的画戟,心中暗暗叫道:西楚霸王的确是战无不胜的!自从起兵反秦以来,他项羽还没吃过一次败仗,这一次,也不会败!

    “报!前面出现大批汉军。”探马来报。

    这么快?陈宇眉头一紧,旋即怒目圆睁,喝道:“摆开阵势,我要会会汉军主将。”

    赤sè的汉军大队人马也已经赶到,见楚军严阵以待,也都停住前进,压住阵脚,中军之中涌出一面大旗,上面绣着斗大的“韩”字。

    韩?难道是韩信?陈宇一思量,纵马上前,沉声喝道:“来者可是韩信?”

    对面一骑也纵了上前,高声答道:“霸王,别来无恙,韩信这厢有礼了。”

    果然是韩信。陈宇仔细一看,只见那人面庞如玉,双眸似珠,头顶上的金盔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这就是号称兵家之仙的韩信?这个就是被项羽安排做jǐng卫员的韩信?

    “当年在孤帐下,可没想到有朝一rì与孤为敌的就是你,韩信呵。”陈宇画戟一指,道。

    “当年在霸王帐下,韩信可是想到了这一天。”韩信轻笑起来。

    果然有大将之风,怎么项羽之前就没发觉呢?陈宇不禁懊丧起来,倘若项羽当年赏识韩信,如今窘迫的就应该是小人刘邦了。

    然而事已如此,多说无益,多懊悔也无益,陈宇知道,拖延时间只会对自己不利,于是朗声笑道:“那么,今天就让我们较量一番,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吧。”

    韩信也不客气,帅旗一挥,成千上万的汉军冲杀过来,一时间,红sè的旗帜漫山遍野,大有气吞万里之势。

    来得好!陈宇胸口荡起万丈豪情,手中画戟一扬:“楚军兄弟,跟随孤王——杀!”

    大概是项羽睥睨纵横的气概依然在这个躯体内回旋,陈宇只觉得自己的血液直往上涌,跨下的乌骓和手总的兵器散发出无穷的热量,驱使着自己奋勇向前,将一个个汉军汉将挑落马下。

    要说这项羽的楚军,作战能力绝对是当今一流,当年以一当十,打得章邯的二十万秦军抱头鼠窜。如今与汉军像遇,也是继承了楚军的光荣传统,个个奋勇向前,直杀得汉军狼狈逃窜。

    “韩”字旗开始向后移去。韩信也在一帮人的拥簇之下向后退却。

    “抓住韩信,赏万钱,封万户侯!”陈宇想起了《史记》上记载的刘邦对待项羽的办法。

    楚军杀xìng已起,个个都杀红了眼睛,又听霸王重赏,将疲惫都扔到一边,都如猛虎下山,将一只只如同绵羊般的汉军杀得哭爹喊娘,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扔下兵器旗帜就往后逃去。

    “追!”陈宇也杀得xìng起,见汉军溃败,心中更是狂喜,舞着画戟,指挥着楚军追击起来。

    刚追了几里地,左右两边的汉军如同从地底钻出来一般,呼啸着杀将出来。

    “霸王,咱们中埋伏了!”一员将领惊呼起来。

    陈宇已经被杀xìng所笼罩,画戟一扬:“怕什么?再多的汉军,也不够咱们楚军兄弟吃的,楚军兄弟们,宰了这帮兔崽子,回去每人赏赐钱千贯!”

    楚军士气正旺,尽管中了埋伏,但没有一个胆怯乏战,都发疯一般地朝汉军冲杀过去。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汉军也算够骁勇的了,但谁见过这样不要命的楚军?所以从胆略上汉军就输了一层,加上前面几排人作战不利,后军很快就溃败下去。

    “一定要抓住韩信!抓住他,胜过击败三十万大军,抓住他,打败刘邦就指rì可待了。”陈宇在气势如虹的楚军鼓舞下,有点忘乎所以了,撇开两边的汉军,朝着中路的韩信追击过去。

    再次追了七、八里地,两边又有两股汉军杀出,拦住陈宇的去路。

    陈宇心中疑惑,这韩信用兵如神,他渐渐败退,却总逃不远,自己每追几里,就有大股汉军杀到,难道,难道这就是他的“十面埋伏?”

    想到这里,陈宇心中升起一丝凉意。自己刚才的确贪杀了些,所以一路追击下来,现在恐怕已经孤军深入了。

    真是大意!亏得自己还知道历史,却依然没能逃离历史的束缚,还是中了韩信“十面埋伏”的诡计。看来,这韩信真是不简单,纵然自己有知道历史的优势,可在他这样的人中龙凤面前,还是轻易地就上了当,真是小看不得古人呵。

    “三军儿郎,撤!”陈宇不得不下达撤退的命令,尽管还有些不甘心。

    “报!”一名探子飞马前来,“霸王,大股汉军已经将我军退路堵死。”

    陈宇大惊,果然是中了韩信这混蛋的诡计!

    “封住我军去路的汉军将领,正是霸王放走的孔熙!”探子继续禀报道。

    “孔熙?”陈宇苦笑道,“果然围困我们的,就有孔熙!”

    不管是谁拦住去路,总得杀出一条路来。陈宇画戟一挥,喝道:“大军回转,杀回去!拦我楚军者,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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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长戟雄风

    沮丧!陈宇只觉得沮丧!要说别人回到古代吧,不是收得当世良将,就是获取无双谋臣,可我老陈倒好,非但没有遇到古代那些大名人,相反地却陷入窘迫的境地,现在连xìng命都有了危险。自己以为比这些古人多一些别的知识,就能够轻松搞定他们,却是没有想到,韩信彭越等人,萧何张良之辈,哪个不是人中豪杰?和他们相斗,不拿出十二万分的小心和智慧,是绝对没有取胜的道理的。

    懊悔已经于事无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杀出重围。刚才一阵风似地杀得汉军狼狈逃窜,陈宇自己也兴奋得追杀下去,但却是由一群亲兵冲杀在前,现在面临生死境地,如果不拿出项羽那天下无敌的神威来,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报!”又一名探子飞马而来,“汉将陈贺从我军右翼杀出。”

    “霸王,汉军已经形成从南、北、西三面合围我军之势,我军当前只有退守垓下,再做计较。”一名副将哀求道。

    垓下,垓下!还是逃不脱历史的规律吗?

    汉军越聚越多,从汉军阵中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吼声:“生擒项羽,赏千金,邑万户!”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汉军在巨大利益的趋势下,个个奋勇向前。被千金和万户侯刺激得有些颤抖的一名汉军一戈刺中一名楚军,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将面前的甲衣染透。一双睁圆的眼睛,带着无限的思念,看了一下远处的霸王项羽,又看了一下东方的故乡。还没等他闭上眼睛,那名汉军饿虎扑食一般,又是一戈,将人头割落。

    大地上滚滚的都是血淋淋的人头,他们年轻的生命就此终结,带着不甘和无奈,魂魄渺渺,飘向东方。

    这些都是跟随项羽多年的兄弟,本指望着在霸王麾下,立得战功,得到封赏,衣锦还乡,封妻荫子,却不料志愿未筹,身死异乡,只可怜自己年轻的妻子和年少的幼子,还做着等自己荣耀回乡的美梦……

    陈宇的眼睛中冒出血花,江东八千子弟兵,今天就要惨死在这里吗?自己当年将他们从家乡带出,难道一个也带不回去吗?历史,老天,你为什么这么残酷无情?难道一代豪雄西楚霸王项羽,就注定是一个悲剧英雄吗?

    我不服!我不服!陈宇画戟一横,怒目圆睁,一催坐下的乌骓宝马,暴喝一声:“当我者死!”

    乌骓马似乎知道主人的意思,扬起雪白的蹄子,朝着东方猛冲过去。这踏雪乌骓是项羽的好战友,历史上记载,项羽不肯过江东,却想让乌江亭长载这乌骓过去,可见乌骓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此刻的陈宇,已经忘却了自己并不是项羽,只觉得那么多的弟兄惨死,自己如果苟生,那简直是对自己的最大侮辱。士可杀,不可辱,我陈宇,不我西楚霸王项羽,死也不受这等耻辱!

    画戟翻飞,如同雪花一般,但凡阻拦在项羽面前的汉军,连下意识的动作都来不及做,脑袋就被割落,汩汩的似沸腾一般的血液从被斫断的颅腔中激荡而出,将大地染成了黝黑sè。

    眼看着就要将楚军围困住,却凭空杀出天神般的一人,其人所到之处,汉军无不溃散如山崩,个个都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很快一个缺口就被项羽冲开,楚军见绝地逢生,杀气又起,跟随着霸王一路杀了回去。

    “真不愧是西楚霸王。”高处观战的韩信喟叹道。

    “眼下项羽已是rì暮途穷,大将军如果再派大军追杀下去,一定能够擒杀项羽,了却寡人心头夙愿。”一个衣着华贵的人指着正冲杀不休的项羽,又看着韩信说道。

    “汉王,项羽武力天下第一,再多派人手,只怕徒劳无益。”韩信摇摇头说道。

    刘邦已经露出怒意,白了一眼韩信,冷冷地说道:“大将军就这样放走项羽,岂不是纵虎归山,只恐他rì后患无穷哇。”

    “汉王,”韩信没有听出刘邦的不满,施礼道,“臣已定下擒杀项羽之计,项羽神威,非一时一刻可击杀,非要等到他兵疲将倦才行,否则的话,只是白白牺牲我军士卒xìng命。”

    韩信见左右都是汉王心腹,这才放心地将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只听得刘邦是喜笑颜开:“哈哈,大将军如此奇谋,寡人无忧矣,只望早rì擒得项羽,我你君臣也好去享受一下荣华富贵。”

    “汉王厚待,韩信唯有肝脑涂地,报效汉王。”韩信知道刘邦已经答应在战后就将赏赐自己领地,感激泣零道。

    刘邦jǐng惕地看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韩信,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来。

    陈宇一路纵杀,汉军望霸王大旗而溃,却也有几名汉将,在千金万户侯的驱使下阻拦住西楚霸王的去路。

    陈宇更不答话,画戟一指,冲杀过去。一名汉将没有料到乌骓马竟如此神速,措手不及,被一戟刺穿咽喉,手中大刀颓然坠地,嘴中喷出殷红的血来。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霸王,汉将孔熙拦住我军去路。”一名亲兵指着前面飘扬的“孔”字旗说道。

    “孔熙,孔熙,孤王饶你一次,今天居然又来送死,可埋怨不得孤王了。”

    陈宇一催战马,冲着“孔”字旗处冲杀过去。大股楚军追随着霸王,且战且退。

    为首的汉将果然是孔熙,孔熙勒住战马,一拱手道:“霸王别来无恙?”

    “孔熙,那rì孤饶你不死,今天若是死在孤手,可怨不了孤啦。”陈宇一横手中沾染着滴滴汉军鲜血的画戟,画戟的月牙处透出阵阵寒气和血腥,霸王之气冲天而出。

    “霸王,孔熙虽不才,但也知道知恩图报,当rì霸王放孔熙一条生路,今rì孔熙回报给霸王,他rì战场上再次相遇,定要与孔熙分出胜负。”孔熙手中大刀一挥,命令麾下士兵让出一条道路来。

    陈宇微微点头:“好,孔将军不愧热血男儿,他rì一定分出高下。”

    说完打马从汉军缝隙中穿过,败退的楚军见前面汉军已经让出道来,也不客气,从缝隙中浩浩荡荡地穿越而过。

    “霸王,孔熙真想和孔熙一较高下。”孔熙看着陈宇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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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温柔虞姬

    垓下,楚军大营。

    陈宇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中喝着闷酒。自己以前看过不少现代人回到古代的YY小说,那些人运气绝对是好得掉渣,想收个名人做小弟,那个谁就TMD出现了;想积蓄一下力量,伺机爆发,他所处的时代必定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历史上的垓下就是韩信大败项羽的地方,就算换了一个熟悉这段历史的人重新来过,也无法阻止项羽败下去吗?如果是别的什么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一败就意味着自己的人头落地,自己的女人被抢,这是所有正常人都不愿看到的。

    “霸王,一个人喝闷酒吗?”女人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了。

    项羽稍一回头,苦笑道:“是虞吗?来,陪孤一起喝。”

    “霸王,妾还从来没有见过霸王这样消沉过呢,霸王生逢乱世,相机而起;勇冠三军,叱咤风云;引兵北上,逐鹿中原;问鼎咸阳,裂土封王,试问古往今来,有几人能似霸王这般神武?怎么今天遇到一点困难就束手无策了呢?”虞姬轻摇着头,说道。

    是啊!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敢自称霸王的人,只有项羽一人。自己熟悉这段历史,或许就是困绕着自己的最大因素,自己只知道垓下是项羽兵败之地,却不曾想过如今的项羽已不再是昨天的项羽,现在的垓下也绝对不应该是逼迫霸王别虞姬的垓下!

    “虞,”陈宇放下酒杯,将虞姬拥入怀抱,嗅着她的发香,感慨道,“多亏了你这一番话,才让我从困惑中解脱出来,只是这几年兵荒马乱的,你跟着我东来西往的舟车劳顿,吃了不少苦头,等到我击败了刘邦,就和你一起去过那神仙般的rì子。”

    一个盖世的英雄,身边有他心爱的女人,真是为人如此,夫复何求?

    “霸王,只要在霸王身边,吃点苦又算什么,妾只望霸王马到功成,好让我们过几天安稳的rì子。”虞姬柔顺地伏在陈宇的怀中,幽幽地看着那一簇一簇的烛火,像是在看一颗跳动的心脏一般。

    陈宇怜惜地抚摩着虞姬的长发,心想有这样一个女朋友,还真是项羽的福分(陈宇捡的是现成的便宜),只可惜现在大敌当前,要保存一下体力,等待明天的决战,否则的话就要好好和虞美人逍遥快活了。

    和这样一个古典美人XX,是陈宇多年的梦想,眼看着这个美人就在眼前,这个梦想即将被打破,心中不由得怨恨起该死的刘邦来:这个刘三,竟让老子今天不爽快,老子就要让你一辈子不爽快!

    ※※※

    汉军大营。

    刘邦召集这一帮人在大营中开军事会议,与会的有张良、韩信、英布、彭越、陈平、张耳、灌婴、樊哙、曹参等人,个个都是汉初的有名头的人物。倘若其中有个把投靠了项羽,恐怕时局就要大变了。其实这里面有很多原本就是项羽的部下,但是项羽不懂得收买人心,也不知道任用贤才,致使这些人都投刘邦而去,成为剿灭自己的最大的威胁。

    “项羽已是强弩之末,如今退守垓下,大将军有何良策破敌?”刘邦一边洗着脚一边问着帐中的韩信。

    韩信眉头微微皱了皱,顿了顿,说道:“信安排下的十面埋伏之计,本可大败项羽,不料项羽这厮却在半途识破,饶是他逃得快,却也损兵折将,大伤元气了,汉王大可放心,信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擒杀项羽,指rì可待。”

    “那大将军还不快安排下去?”刘邦笑逐言开,击败项羽,他刘三就可以称帝了。

    “在安排之前,信还想清肃一下我军中的jiān细,严整军纪,这样方能够令行禁止。”韩信严厉的眼光扫描了一下正在低头不语的孔熙。

    “噢,我军中难道还有向着项羽的吗?”刘邦故意装做不清楚。

    “今rì我军已将项羽困住,虽不至取其xìng命,但却可大伤其元气,但是孔熙将军却给项羽及其部放出一条道路,再想到前些时候,项羽抓住孔熙将军而不杀,其中原委,着实让人生疑。”韩信厉声喝道。

    “果有此事?”刘邦的演技的确高超,如果他生在两千多年后,得个奥斯卡小金人、捧个金球奖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了,说不定他还能成为千万少男少女心中的偶像,所到之处,贴满大大的海报,少男少女们满大街地追喊:“邦哥,邦哥”。妈的,听上去怎么像是在做xìng保健品的广告?

    “汉王,”孔熙知道躲避不了,站了出来,沉声道,“项羽当rì曾放过末将,今rì末将放他,实是报答当rì不杀之恩,今rì大恩已报,再无瓜葛,他rì再遇项羽,定力战之。”

    “这么说你果然放走了项羽?”刘邦眯缝着小眼睛,脸的jiān笑。

    “不错。”孔熙大声道。

    “大将军,这私放大敌,该当何罪呀?”刘邦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禀汉王,私纵大敌,该当死罪,望汉王秉公执法,以严肃军纪。”韩信冷冷地道。

    刘邦咂咂舌,装做为难的样子,道:“这孔熙将军追随寡人多年,今rì私放项羽,也是义士所为,枉自杀之,恐失天下义士之心,大将军你看,能否宽容宽容,网开一面?”

    “汉王固然重天下义士,但私放项羽,乃是不赦之罪,倘若不杀,恐营中项羽旧部,今rì你感彼恩,明rì他报彼爱,这仗还怎么打?军法不可废,军纪不可乱,望汉王三思。”韩信掷地有声。

    “那……就依大将军所言,先将孔熙囚于军中,待破了项羽,再杀不迟。”刘邦道。

    两名武士虎狼一般闯进帐来,将孔熙反手一绑,押解下去。

    刘邦捋了捋胡须,道:“大将军,这下可以下达军令了吧?”

    韩信微微点头,拔出一支令箭道:“周勃、灌婴。”

    周灌二将出列,拱手道:“末将在。”

    “令你二人明rì在项羽营前叫阵,务必要诱他出战,倘若是项羽部将出,则或斩或擒,若是项羽亲出,则只许败,不许胜。”韩信面带笑容。

    “得令!”二将领命下去。

    “刘贾、彭越。”项羽拔出第二道令箭。

    ……

    “此战定要大破项羽,使其再无可战之兵,亦无再战之气。”韩信运筹帷幄,颇显大将之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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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季布归来

    太阳照例升了起来,但是在浓浓的大雾遮掩之下,像一只死鱼眼睛一样,没jīng打采地看着苍茫的人间。或许太阳也在为项羽这一代英雄走上末路而于心不忍吧。只可惜历史在这时候开了个大大的玩笑,竟让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到这里,并且成为了项羽。所以,历史就不可避免地要被改写,而走上末路的,也未必就是项羽……

    陈宇看了看一旁睡得正熟的虞姬,看着她粉扑扑红的小脸蛋,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顿时满嘴芳泽,真是妙不可言,倘若再来个零距离接触,那更是满怀chūnsè了,向往啊……

    有花堪折直须折,既然有这个念头,不如付诸于实际行动。就算今rì汉军前来,高挂免战牌就是了。陈宇打定主意,咸猪手颤巍巍地伸向虞美人雪白的脖颈下方。

    大家伙千万别笑话陈宇像贼一样胆怯,实际上咱老陈自打懂事起,还就真没做过这事,人生嘛,难免都会有第一次,又是做自己向往已久的妙时,激动和紧张自然在所难免。

    还没碰到虞姬的绸衣,就听见项庄在外面急吼吼地喊着:“霸王,霸王。”

    我靠!陈宇气急败坏,真想把这个坏好事的侄儿狂扁一顿。

    “什么事?”陈宇压住不满与沮丧,问道。

    “汉将周勃、灌婴在营外叫阵?”项庄闯了进来,一拱手道。

    陈宇眉头一蹙,说道:“那让他们叫去就是了,咱不去理会他们不就得了?”

    “不理会?”项庄惊愕道,“霸王说不理会周勃他们?”

    依照霸王项羽的脾气,一听说有人叫阵,还不立马提戟上马,冲杀出去?

    “怎么了?”陈宇毫不以为意,吃了一口桌子上的酒,笑道,“我说项庄,为大将者,怎么能冲动行事?”

    冲动行事?项庄苦笑不得,今天霸王怎么这样安稳了,换在平时,他保证是第一个冲出去迎战的。

    “可是,可是,汉军都在骂呢。”项庄不服气地说道。

    “噢,在骂什么?”陈宇又喝了一大口,用手擦去嘴角的酒迹。

    “都在骂,在骂,”项庄有些犹豫,见陈宇满不在乎地样子,才鼓起勇气说道,“人心皆背楚,天下已属刘;韩信屯垓下,要斩霸王头,霸王,就让小侄出战吧,一定杀得周勃、灌婴这两个老匹夫屁滚尿流。”

    “哈哈,”陈宇大笑起来,将一旁的虞姬惊醒,惺忪却温柔的眼睛看着大笑中的霸王,只听霸王高声喝道,“我项羽的人头,在刘邦眼中,价值千金,周勃、灌婴虽是英勇善战,但是却没这福分得到。”

    “难道,难道就这样算了?”项庄犹自难以平复心中的怨气。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那不便宜韩信刘邦了吗?”陈宇冲着醒来的虞姬一笑,转过头去,冲着项庄道,“只不过,这个帐我们得以后再跟他们算了,眼下汉军四十万众,我军兵少且疲,只有暂避其锋,以图他rì卷土重来。”

    逃避?不战?项庄的眼睛睁得核桃大,这可不是霸王项羽的作风呵。

    “霸王,”项庄不依不饶道,“眼看着敌军骂阵,而我军只能闭守不出,我大楚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项庄,你年轻气盛,少不经事,哪里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以前的我,只知道勇往直前,绝不后退,结果呢,还不是落得现在被刘邦这厮追击的下场?所以我军现在非但不要迎战,还得回师江东,那里尚有千里之地,百万民众,我项羽振臂一挥,应者必定云集影从,到时候再与刘邦韩信决战,报今rì之恨。”

    项庄还想说什么,钟离昧也闯了进来,面露喜sè,高声道:“霸王,季布率领的一万铁骑前来报道。”

    “季布?”陈宇脑袋飞快地转动起来。季布可是楚汉时期有名的战将,史书上记载,他曾经多次打败刘邦,常使刘邦陷入困境。这样的一员虎将,现在突然现身,不管他是去做什么的,现在竟能带来一万骑兵,这对于陈宇来说,实在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快请季布兄弟进来说话。”陈宇忙招手道。

    还没见到人进来,就听见一人高声说道:“霸王,季布有礼啦!”

    帐帘挑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走了进来,长长的头发从头盔沿边冒了出来,两道剑眉虎虎生威。陈宇迎了上去,张开双臂,畅快地笑道:“季布兄弟,有了你的这一万铁骑,他刘邦韩信想要我的人头,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季布见陈宇说出这样信赖的话语,不由感动得一塌糊涂,霸王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不卖上这条为知己而生的xìng命吗?

    “霸王放心,只要有季布一口气在,绝不会让汉军得逞。”季布赶紧表态。

    “项庄,你去营前督军,防止周勃、灌婴他们乘隙攻我大营。”项羽吩咐道。

    项庄撇了撇嘴,一拱手,转身出了营帐。

    看着项庄的背影,陈宇苦笑着摇摇头,这个人xìng的侄儿,竟和项羽有几分相似之处呢。

    “霸王,如今汉军四十万众,我军不过十万,霸王可有破敌之策?”季布坐了下来,问道。

    “哈哈,莫说汉军只有四十万人,就算他刘邦拥兵百万,我项羽又何惧哉?”陈宇的底气还是很足的,其实这底气,十之仈jiǔ来自残留在项羽体内的霸王的豪情。

    “霸王神武,这是众所周知,然今汉军气势正盛,实不可与之硬拼,依布之见,当避其锋,以待时rì。”季布看了看陈宇,方才大胆地说道。

    陈宇看了一眼虞姬,大笑起来,笑得季布、钟离昧两人莫名其妙。

    虞姬浅笑一声,脸上绽开一朵漂亮的玫瑰花,道:“季将军与霸王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方才霸王与项庄也提到要暂渡江东,休养生息,待天授时机,再卷土重来。”

    “噢,霸王也认为当下不宜与汉军决战?”钟离昧颇为惊愕。

    “当然,汉军势大,不可力敌,钟离昧,你先引一万军先至下蔡,准备大军渡江所用船只,切记,务必在五rì之内备齐,否则我军只恐怕再无胜机了。”陈宇将重任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大将。

    “诺!”钟离昧起身拱手道。

    接下来君臣几人详谈着东撤的计划,以及撤到江东之后的布防工作,正谈到兴头上,却被人给打断了。

    “报!”一名军校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跪倒说道,“禀霸王,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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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莽撞项庄

    太阳渐渐高起,驱散浓舞,使楚营前的兵卒们已经能够看清营前蚂蚁一般的汉军了。

    项庄带着一肚子怒气来到营前,他想不明白霸王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怯懦了,又听得对面汉军不遗余力地吼叫着:“人心皆背楚,天下已属刘;韩信屯垓下,要斩霸王头……”

    “娘的,弟兄们,也都给我骂,就骂韩信是淮yīn跨夫。”项庄大怒,召集着营前守卫的一帮士卒,让他们大揭韩信的老底。

    狗rì的韩信不是嚣张吗?老子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位汉军大将军、齐王韩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当年在淮yīn,竟不惜从一屠夫跨下钻过以求自保,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下好了,楚汉两军不去打仗,倒在营门前打起了口水仗,颇有点现代足球场上双方拥趸互相诋毁辱骂的样子,难怪人说足球是和平时期的战争,原来如此。

    周勃一见楚军也叫骂开来,倒乐了,对一旁的灌婴笑道:“我说灌婴老弟,这堂堂的西楚霸王,是什么时候不喜欢动手,倒喜欢起动口来的?这还真是件咄咄怪事呀。”

    “呵呵,是啊,西楚霸王做缩头乌龟,还绝对是破天荒的一次,要不咱们让弟兄们再骂狠一些?或许项羽正在气头上,我们再一刺激,他就会打开营门了。”灌婴提议道。

    “西楚霸王,缩头在行;千年王八,万年霸王。”汉军高“唱”起新编造出来的骂辞。

    竟然骂霸王是王八!项庄怒不可遏,将自己的大刀一提,跨上战马,冲着营前的一千兵士喝道:“打开营门,随本将军杀出去,替霸王出了这口恶气,犹豫什么,霸王怪罪下来,唯我是问,与你们无关。”

    几名士兵也是怒气贯胸,见有人出头,便“呼啦啦”将营门打开,一千人马跟着项庄杀了出去。

    “怎么样老周,我说只要我们再刺激刺激,他项羽是绝对按奈不住的。”灌婴见楚营中冲出大队人马,大笑着对周勃说道。

    “还是老灌你了解霸王的秉xìng呵,咱们还等什么,先和他交交手,待会儿就按照大将军的军令,将项羽引进我军的包围圈。”周勃催动座下战马,握紧手中大刀。

    “慢!”灌婴手搭凉棚,看见为首的将官并非是霸王项羽,忙叫住周勃,“来将不是项羽,而是项庄。”

    “就是在鸿门宴上舞剑的那个项庄?”周勃听说过其人,却没见过。

    “正是,当年在军中曾经与此人有过照面,一定是项庄。”灌婴确定道。

    “哈哈,大将军有令,不是项羽亲出,就地歼灭此将,今天就拿了项庄,到汉王处请赏。”周勃见一块肥肉到了眼前,生怕别人抢了去,连忙催马上前,迎战起来。

    这周勃也是汉军中的名将,如果按照历史原先的轨迹发展,他将在项羽死后被刘邦封为绛侯,食邑八千多户——汉代能够食万户的侯爵非常之少,威震匈奴的一代少年名将霍去病,也只是食一万零三百户。后来周勃还担任了太尉,名义上是大汉朝三军总司令,在吕后一族叛乱中,他和灌婴一道,迅速诛杀诸吕,迎立汉文帝,最后做到宰相。

    项庄年轻气盛,武艺也是一流,与周勃交起手来是半斤八两,一时间还分不出个胜负。但是项庄只率领了本部军一千人,而周勃灌婴带出来叫阵的汉军足有八千。汉众楚寡,那以前楚军固然英勇作战,但还是很快就落了下风,被汉军重重围困住。

    楚营中的其他楚军,由于没有得到出兵的命令,都不敢擅自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项庄带领的一千战士在浴血奋战,眼见项庄渐渐不支,在营门前巡卫的虞子期赶紧让一名军事士进大帐向霸王请示。

    “什么?项庄出营迎战了?”陈宇一惊,心中直骂这个大侄子太沉不住气。

    “回霸王,项将军已陷入困境了,望霸王明示。”军校大气都不敢出,唯唯诺诺地说道。

    陈宇战甲一披,喝道:“走,一道去看看。”

    几人出了大帐,来到营前,只见不远处烟尘滚滚,杀声四起,刀光剑影,血花四溅。

    “霸王,再不去救,只恐怕项将军就危险了。”虞子期急道。

    生气归生气,但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侄儿,营中的将军活活战死吧。陈宇跨上乌骓马,提起大戟,对季布,钟离昧等将说道:“诸位兄弟,陪孤王到阵上一杀,如何?”

    “与霸王一起杀敌,乃生平快事。”季布早将大刀提来,纵身上了战马。

    “好,今rì孤王只带八百壮士,定要击破这数千汉军。”陈宇不知道为什么,一见撕杀的场面,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激动与兴奋,恨不得自己立马就冲上去大杀一阵。这种感觉,有点像当年在电视机前看中国国家足球队的比赛一样,总是恨不得冲上去替他们踢上那关键的一脚。

    八百亲兵见霸王召唤,个个jīng神抖擞,一起喊道:“愿随霸王,上阵杀敌。”

    不远处,汉军丛中,灌婴听得楚营中的喊声,忙冲到周勃跟前,低声说道:“老周,项羽上钩了,已经出了营门。”

    周勃笑道:“好,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走,去会会霸王。”

    被围住的楚军和项庄见汉军注意力被吸引,忙冲了出来,与出营的陈宇等人回合。

    陈宇瞪了项庄一眼,喝道:“擅自出战,丢人现眼,还不快滚回去?”

    项庄知道自己犯了军法,不敢狡辩,带着几百残兵撤回了大营。

    “霸王,别来无恙?”周勃与项羽有几面之缘,见了陈宇,先礼后兵道。

    “今rì就略有小恙。”陈宇压住阵脚,笑道。

    “噢,不知霸王所患何疾?”灌婴还在惺惺作态。

    “一早起来,竟在帐中发现两只大蚊子,嗡嗡嗡的吵得人难受,又不巧被蛰了一下,实在晦气得很,孤王实在想不通,这隆冬腊月的,怎么会有蚊子呢?”陈宇大笑起来,说道。

    两人明白过来,陈宇这是在变相得骂他俩是蚊子。周勃直爽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灌婴比较狡猾,顺着陈宇的笑说道:“能够蛰到霸王的蚊子,纵然被霸王一巴掌拍死,那也是只英雄蚊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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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见好就收

    “我说老周,要是咱们不一起上的话,霸王会认为咱们兄弟俩看不起他的,难道我们还不如那两只勇敢的蚊子吗?”灌婴冲着身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周勃说道。

    周勃没怎么听明白老灌话里的意思,但是有一点却很清楚,那就是要和老灌联手合击项羽。要让他周勃和项羽单打独斗,他还真就不怎么敢。项羽勇冠三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当年破釜沉舟,击败数倍之强敌,使诸侯不敢仰视,都膝行而前。从此之后,只要听说项羽的威名,便无人敢与一战。

    灌婴与周勃是汉军中名将,也不敢与项羽单挑,只得相约合战项羽。

    陈宇一听,不屑一顾,画戟一指,冷笑道:“哼,莫说你二人前来战孤,就算汉军千军万马齐到,孤难道还会怕了不成?灌婴、周勃,你二人只管放马过来!”

    这才是项羽的本sè。灌婴冲着周勃一使眼sè,两人同时拍马向陈宇冲来。

    陈宇催动座下乌骓,高举大戟,舞出层层雪花,宛若梨花朵朵,傲然怒放在半空之中,乌骓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向周灌二人杀去,与此同时,暴喝一声:“杀!”。

    这一声怒吼,浑似半空炸响一个霹雳,又如同寂静的山林突然一声虎啸。在这样的威喝声中,汉军阵中竟有几名士卒惊恐地大叫起来,扔掉手中的兵器,抱头就想往回跑。

    很快,三马相交,两刀一戟交织在一处,竟闪出点点火光。灌婴只觉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大刀已经颤抖开来,幸亏自己久经战阵,才没有将大刀脱手,扭头一看,只见周勃面sè苍白,嘴唇发颤,整个人在马上晃了三晃,才定了下来。

    “老周,没什么大碍吧?”灌婴有点担心自己这位老伙伴了。

    “无妨,再来。”周勃将涌到吼口的鲜血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陈宇勒转乌骓,心中不由赞叹起来:“真是两员虎将,只可惜霸王项羽已经失去了那么多的人才,现在可用之将,寥寥无几,老葛曾经说过,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人才,其实,在公元前的世界中,最重要的,那也是人才。”

    灌婴见势不妙,大刀一举,高呼一声:“三军将士,拿住项羽者,赏千金,封万户!”

    汉军一听主将发令,呐喊着冲着陈宇猛扑过来。汉军经过这几年的撕杀,战斗力大大提高,又加上千金万户侯的巨大诱惑,使这些健壮的士卒争先恐后地涌了过来。

    那边季布见灌婴竟让数千士卒去冲击霸王,心中不由发怒,也将自己的大刀一举,高喝一声道:“楚军八百儿郎,追随霸王,杀!”

    楚军虽然只有八百,但都是陈宇jīng心挑选出来的,都是多年在沙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可以说,他们都是楚军jīng锐中的jīng锐,这会儿见汉兵妄图一窝蜂地冲向霸王,作为军人的尊严使他们义无返顾,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利戈,与老对手汉军交战到一起。

    这八百青衣甲的楚军好像一股清流一般冲进赤sè的汉军阵型中,肆意屠杀起来。

    陈宇再次冲向周、灌二人,却见周勃面sè苍白,知道他受伤不轻,虽然爱惜他是员猛将,但是作为对手刘邦的部下猛将,就是他陈宇的大敌,今rì不杀了他,他rì难免会有麻烦,当年项羽在鸿门不肯杀害刘邦,现在威逼到项羽xìng命的恰恰就是刘三!

    “周勃,纳命来!”陈宇兴奋起来,画戟如同催命的令符一般,向周勃击去。

    见主将受到威胁,汉军中几名周勃的亲兵奋不顾身地阻拦上前,妄想拦截住陈宇的冲击。陈宇冷笑一声,长戟似蛟龙入水,乌骓如闪电穿过,那几名忠心护主的汉军一个个跌落下马,眼睛至死都没有闭上。

    陈宇这会儿没有工夫怜惜这些忠心的兵将,一个劲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击去。倘若能够击杀周勃,也就意味着自己能够改写历史,能够有让西楚霸王从危局中扭转过来的机会。

    灌婴见陈宇直扑周勃而去,知道周勃这一番若是被霸王刺中,定死无疑。灌婴与老周多年的交情,又同在沙场上杀敌无数,战友深情自是非一般人可比。这会儿见周勃危险,虽明知不敌,但还是舞着大刀迎了上来。

    陈宇顺着乌骓的冲劲,长戟向拦在面前的灌婴刺去。灌婴见这一戟来得凶猛,大刀往下一压,竟封住了画戟的去路。

    “哈哈,我竟然挡住了霸王的进攻!我竟然挡住了霸王的进攻!”灌婴仰天大笑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将霸王项羽刺来的戟阻挡住的人,恐怕不到三人,今天他灌婴竟能做到,这对于他这样一个视刀法为生命的虎将来说,简直是能够让人脱胎换骨的狂喜。

    但是不到片刻,他脸上释放出来的笑容便稀释在半空中,原来陈宇在长戟被压住的刹那,将戟身一转,使画戟上的月牙翻朝上方,随即用力一扯,竟将灌婴手中的大刀硬生生地给夺了过来。

    在战场上丢了兵器,等同于死了半条命。灌婴大惊失sè,慌忙拨马便走。

    陈宇仰天长啸,将灌婴的大刀往下一扔,两腿一夹马肚,追了上去。又有几名汉将见主将落荒,催马前来搭救。陈宇眼中jīng光一闪,长戟贴了上去,看似不经意地一钩,便将几柄长矛撂倒。

    乌骓马风也似地追了上去,瞅见前方一名汉军手中的赤sè大旗,陈宇心中一动,催马转向旗帜奔去,那名汉军见势不妙,将手中大旗一扔,死命地抽着马屁股,落荒而逃。

    八百楚军见状,士气大振,而灌婴见陈宇正杀得兴起,立即传令撤退,扔下众多马匹军器,往韩信设计好的口袋撤去。

    依照项羽往rì的脾气,他西楚霸王一定会乘胜追击,直到杀了灌婴、周勃为止,这样一来,他和八百楚军jīng锐就会轻易地落地汉军jīng心设计好的包围圈中。兵家之仙韩信算了很久,计划得也很周密,只可惜有一件事他没算到,就是此项羽早已非彼项羽了。

    陈宇见汉军撤去,自己又过了一把瘾,这才心满意足地吩咐打扫战场,将汉军遗弃下的马匹军器收缴回去,然后紧闭上营门,权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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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孔熙来投

    汉军大营。刘邦铁青着脸坐在虎皮椅子上不说话,两只小眼睛眯缝着盯着韩信。韩信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咳嗽一声,打破僵局:“今rì诱项羽不成,必是项羽营中有了高人指点,否则,以项羽天下唯我独尊的狂傲,他是绝对会被诱进‘口袋’的。”

    “可问题是他没有!”刘邦见大将军发话了,自己一肚子的不满爆发起来。

    这个韩信,是越来越猖狂了,仗着自己有了点功劳,又拥兵数十万,渐渐地不把俺老刘当老板了?先是在赵地不救荥阳之难,后是以功挟地要称齐王,再有竟然不从约会兵固陵,要不是老子许以封地,这家伙恐怕绝对会看着项羽在固陵将老子逼死。哼,等灭了项羽,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一旁的张良见刘邦韩信君臣之间有点不妙,大笑着来打圆场:“依我看,胜败兵家常事,何况齐王此番出手,也并未败阵,只是霸王项羽这次变得谨慎起来,现我军四十万,楚军不到十万,只要我军将垓下楚军团团围住,他项羽就算有通天之能,也只能做垂死挣扎。”

    韩信正郁闷中,忽听有人帮忙推脱,赶紧接过话来:“子房之言,甚有道理,楚人如今师老兵疲,加上粮尽,势必不能持久,我军宜速速进兵,截断项羽归路,则大事济矣!”

    刘邦见这两人一唱一和,没好气地道:“军中大事,寡人早已托付大将军,如何用兵,大将军理当便宜行事,不必看寡人意思。”

    你小子这次要是再不行,我可就要治你的罪了,用何种战法,老子什么主意都没出,全是你韩信的责任。

    韩信见刘邦这样一说,便坐到帅位上,拔出令箭,开始调兵遣将。

    ※※※

    垓下,楚军大营的营门边。

    夜sè茫茫,西北风正吹得紧,营寨中的号旗哗哗地作响,两名塔哨正蜷缩在了望塔上,一个年纪大些的哨兵正埋头啃着一块硬的坚饼,另一个年纪轻的则痴望着那块饼,浑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鼻子下面正垂着一条粘粘的清鼻涕,当然,口水也正从他的嘴角滑落下来,不争气的肚子这时候也发出一声“咕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这一声“咕隆”显得格外地响。

    “拿去吧。”老兵犹豫了一下,将自己手中的饼撕成两半,递给年轻的士兵一半。

    年轻的士兵也顾不上面子,抓住半个饼就狼吞虎咽起来,嘴里还咕哝着:“谢谢,谢谢。”

    “你吃吧,我起来看一看,别让汉军来个偷袭,把咱们连锅端了,那样的话,连饼都没得吃了。”老兵将半个饼揣进怀里,拿起搁在一旁的长戈,向前方观望起来。

    善良的老兵突然不说话了,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晃动着的三个黑点,又揉了揉,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没错,是人影,三个人的影,像幽灵一般,急冲冲地向着楚军大营奔来。

    “什么人?”老兵敲响示jǐng的铜锣,同时喝道,“站住,再不停下就shè箭了。”

    那三个人停住脚步,其中两个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稍微好一些的那个人抚了抚胸口,方才直起身子,冲着了望塔上的哨兵回道:“快去禀报霸王,就说汉将孔熙来投。”

    “汉将来投?”老兵迟疑了片刻,踹了正要站起来的年轻士兵一脚,说道,“你快去禀报霸王,就说汉将孔熙来投。”

    年轻的士兵慌忙下了了望塔,直奔营内前去报信。

    老兵冲着营前的三人喊道:“麻烦将军稍等片刻,我们这就去禀报霸王。”

    “劳烦了。”孔熙一拱手,谢道。

    陈宇刚刚睡下,忽听得有人报说汉将孔熙来投,心中一顿,已经料到十之仈jiǔ,连忙翻身起来,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将靴子踢到一边,披上衣服,光着脚跑了出去,高喊道:“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不好意思,曹阿瞒老弟,将你赤脚迎许攸的典故套到俺身上了,可惜现在是楚汉战争时期,比老曹要早上四百多年,算不上抄袭剽窃,嘿嘿,这赤脚迎人的版权就被俺买断了。(小舒云:唉,俺这书什么时候被买断了好喽!)

    远远地看见孔熙等三人向着军营中军帐中急速走来,陈宇赶紧大笑着迎上去,拉住孔熙的手,笑道:“哎呀,孔将军今夜前来助孤,何愁刘季、韩信不破?”

    孔熙见陈宇竟没有穿鞋,慌忙拜倒在地,惊道:“霸王,熙乃穷途末路,前来投奔保命之人而已,何敢劳霸王如此恭谦险相待?”

    “呵呵,孔将军言重了,孔将军是孤佩服之将才,自当远迎。”陈宇也不客气,扶起孔熙,挽着他的手进了大帐。

    “熙前番蒙霸王不杀之恩,理当回报,此义士所为也,不料韩信这厮竟借此yù斩熙,熙死不足惜,然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死于沙场之上,岂能受罪于刀笔吏?熙两心腹,亦不忍见熙就死,于今夜冒死救出熙。”孔熙进了大帐,开始说明自己深夜来投的原因。

    “孔将军不必多言,孤自从那rì营中与将军一论,便知将军乃人中龙凤,当时只恨不得将军这样的高才辅佐。”陈宇穿上靴子(戏演到这里,可以收工了),笑道。

    “此生能为霸王效劳,亦是熙之大幸。”孔熙也不忘恭维一下新主子。

    两人正都高兴地谈笑着,忽然外面有人挑帘进来,陈宇抬头一看,见是季布,忙招手道:“季布,来来来,快来见过孔将军,孔将军因受韩信诋毁,因此深夜来投我楚营,从此之后,我楚军又多一员虎将呵。”

    不料季布竟是一脸的怒气,“霸王,如今两军对垒,我军又处不利境地,这孔熙为何来投?难道霸王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

    “什么?”陈宇一愣,不高兴了,心想就算这孔熙是来诈降,你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呀,于是冷冷地说道,“孔将军一片诚心来投孤王,怎么会有什么不轨之心?季将军,你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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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好汉三个帮,小舒也需要大家的帮忙啊!

第十三章 与君同在

    “霸王,孔熙此刻归顺我军,着实让人起疑,倘若彼为jiān细,则恐怕我军危矣。”季布大声劝谏道。

    陈宇确实也摸不透孔熙的投奔究竟是真是伪,但看他那rì能够在重围之中放出一条路来,此人倒不像是个yīn险的小人,但倘若那是一次故意为之的yīn谋,或者是韩信的诡计,那可就难说了。但是现在敌众我寡,自己也确需要人才,何不……

    “季布,不必多言,孔将军能够来投,是孤之大幸,眼下我们且听听孔将军给我们带来的汉营的消息吧。”陈宇大手一挥,让季布坐到一边,又冲着孔熙一笑,做出个请的手势。

    季布气呼呼地往一旁走去,盘腿坐好,眼睛却还直盯着孔熙,心想,好你个孔熙,你老子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会冒出什么鬼主意来,敢在我季布面前装神弄鬼,小心老子废了你。

    孔熙见霸王信任有加,也不去理会正冒着火气的季布,言道:“我这两名副将,在营内听说韩信已准备于明天一早派重兵围困楚营,并断绝粮道,yù将霸王困死于此。”

    “果若如此,我军如何是好?”陈宇不动声sè,示意孔熙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霸王,时不宜迟,速速拔营,向东南撤去,命令大军加快脚步,抢在韩信大军到达之前离开垓下,然后抢渡淮水,使重兵扼守各个渡口,韩信纵有经天纬地之才,移山倒海之能,也只会望水兴叹。”孔熙正sè道。

    “韩信用兵,神鬼莫测,而且极善用水,昔rì夏阳渡河,奇袭安邑,生擒魏王豹;井陉口背水布阵,一战破赵军;后决潍水,兵击半渡斩龙且;凡此种种,皆与水有关,今孔将军yù引我军至淮水,yù置霸王与我军于何地哉?”季布还是不相信孔熙。

    陈宇一琢磨,皱了皱眉头,道:“英布军已在淮水南岸驻扎,我军倘若贸然渡河,恐汉军两路夹击,则我军再无退路了。”

    “霸王,”孔熙站了起来,高叫道,“霸王应知英布为人,此人骁勇善战,却是有勇无谋,如今也只是他的部将扼守南岸,如今我楚军可向东至下蔡,从那里渡河,彼必不知,再留数千死士在此,佯做大军未动,盖以诱敌,韩信见状,必不敢冒进,待我主力撤回南岸,则大事济矣。”

    陈宇沉思片刻,倘若那韩信真的率兵来围,不又陷入垓下兵败的悲剧吗?恐怕也逃脱不了四面楚歌、霸王别姬的悲剧吧?那么漂亮温柔的虞姬,可真舍不得她香消玉殒。

    为今之计,只有保存有生力量,他rì渡过江去,才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可是倘若依孔熙之计,又派谁人镇守垓下,作为疑兵呢?留下来的人,恐怕生还的几率太小了。

    见陈宇还在犹豫,孔熙朗声道:“霸王,孔熙不才,愿为霸王守此大营,以报霸王当rì不杀之恩。”

    “霸王,万万不可行此计,”季布又跳出来唱反调,“若孔熙诈降,则我军危矣,韩信必布重兵于淮水两岸,而倘我军抢渡不利,垓下大营又失,恐再无立锥之地。”

    头疼!看小说和电视剧上那些名将,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从容不迫!什么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是那样的指挥若定风流倜傥。怎么换了自己亲临战场,就难以抉择了呢?

    可见,那些个小说和电视剧上面所说的,都是胡说八道,为了塑造、烘托某个伟大的主角,而让主角智而近妖,让配角们都笨得像提线木偶,或者被主角耍得团团转,或者只要按照主角的计谋,就能大获全胜,就能转危为安。YY小说害人不浅呐!(别拿板砖砸小舒,小舒只也是YY小说。)

    如果大军不能安全转移,完成战略撤退(不叫逃跑),那么无论在江东,还是在垓下,都免不了被刘邦韩信击败的下场,而如果孔熙确是真投降,那么这倒是值得一试的妙招。

    赌吧!反正最坏的结局自己已经知道,既然如此,不妨放手一搏,或许还有扭亏为盈的机会。

    “季布听令!”陈宇抓出一只令箭,喝道。

    “末将在。”季布见霸王发令,连忙起身施礼道。

    “孤令你急速率营中大军出发,直扑下蔡,看看钟离昧的船只准备得怎样了,到了下蔡之后,稍做休整,即可从那里强行渡过淮水,到了南岸之后直奔东城,就地驻扎,等待后军。”陈宇将令箭递给季布。

    “诺。”季布接过令箭,又踌躇了片刻,道,“敢问霸王,大军撤离,何人可守垓下?”

    陈宇看了眼孔熙,又看了眼季布,笑道:“孤将亲率八千子弟与孔将军,镇守垓下大营,以阻汉军,刘三见孤在此,必不会料到我大军已退。”

    “什么?”季布大惊,“万万不可,霸王怎可以身犯险?”

    “孤自起兵至今已有八年,身经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这八年来,何地不险?何时享过安稳之觉?倘若见险而生畏,则何以君临天下?”陈宇以前也没那么伟大,现在说起话来倒也是一套一套的。

    “那……夫人呢?”季布忽然想起了霸王宠爱的虞姬。

    “夫人?”陈宇倒把她给忘了,一拍脑袋,“季布,你务必将夫人带走,孤在垓下以八千之众,相抗刘邦、韩信四十万大军,将凶险无比,虞岂可在此亲历腥风?”

    “不,霸王,”屏风内转出一人,娇呼一声道,“妾与君王,自相识起,誓与长相厮守,未曾远离,君王若蒙不测,妾岂会独生?”

    陈宇面露难sè:“虞,此地凶险,若在孤侧,只恐汉军大至,不得……”

    还没等他说完,虞姬启开朱唇,道:“妾与君王,绝不相离,生与同眠,死而同穴,若君王以妾为累,妾绝不贪生。”

    陈宇长叹一声,泪流满面,将虞姬拥入怀中。虞姬此时如同一只受伤的绵羊,依偎蜷缩在陈宇胸膛之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众将见这情形,打个哈哈就都出去了,谁愿意在这里做电灯泡?哦不,谁愿意做蜡烛?

第十四章 汉军重重

    是夜,季布与虞子期率领着大队人马,只带三天干粮,从东面营门而出,人衔枚,马去铃,悄悄而行,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陈宇与项庄、孔熙等人送到辕门外,季布诸将与陈宇挥手告别。陈宇一脸的坦然,丝毫没有生离死别的意味,而是开着玩笑:“季布,等我们到了东城,你可要把好酒好菜的准备好哇。”

    季布jǐng惕地看了一眼陈宇身旁的孔熙,道:“霸王若能安然至东城,末将必定备好上等的酒菜,为霸王接风。”

    陈宇脸上虽然不动声sè,但是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如果孔熙是诈降,那么季布这几万大军必定损失惨重,甚至还有可能陷入全军覆没的下场。自己手头上可以依赖的,唯有从江东带出来的这些子弟兵,他们虽然作战勇猛,但是毕竟寡不敌众。

    这一番用兵,其实就是一次赌博,赌对了,就有翻本的机会;赌输了,就丢了身家xìng命。悬啊!

    等季布军已走,陈宇令士卒紧闭营门,加强戒备,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即可回报。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睡吧。”忙碌到了半夜,陈宇让其余部将早点休息。

    “不,霸王,今夜由我来为霸王执戟守卫营帐。”项庄得到季布的吩咐,生怕孔熙在人熟睡的时候有什么不轨企图。

    “哈哈,”陈宇大笑起来,要赌干脆就赌到底,“不用,今天晚上,我请孔熙和他的两名部将为我守帐。”

    项庄听了大惊,伸手拦道:“霸王,守卫营帐之事,应交给心腹来做。”

    “孔熙将军难道不是孤的心腹?”陈宇白了冲动的项庄一眼,“不必多言,退下!”

    孔熙赶紧拜倒,颤声道:“熙蒙霸王看重,定当尽忠职守,绝不敢有所懈怠。”

    陈宇搀扶起孔熙,好言好语道:“孔将军一身忠义,孤岂不知?孔将军既以孤为知己,孤又怎能辜负孔将军一番心意?”

    嘿嘿,其实这一招也是跟别人学来的,当年明太祖朱元璋收降了几百人,就让这些人做自己的jǐng卫员,自己则在这群降军的护卫下呼呼大睡。这一下把降军们感动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从此誓死效忠老朱。收买人心嘛,是必须花些手段的。原本项羽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对属下都是一点心计都不讲,难怪韩信陈平等人都纷纷离他而去。

    ※※※

    天sè亮得比较晚,浓浓的雾气也遮掩住了一切,就算是咫尺的距离,也让人难以分辨清楚,使整个天地之间仿佛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以往喧闹的营门前,这会儿也寂静得厉害。大概这场大雾也拖延了汉军合围垓下楚营的速度。只是不知道季布的大军有没有到达下蔡,在这样的大雾下,是不适宜渡过淮水的。

    直到中午,雾气才渐渐散去,温暖的太阳也柔和地将阳光洒向大地。冬天的太阳是那么让人向往,一如久违了的和平。连年征战的楚汉两军的士卒们,都难得地享受了一个安详的上午。没有人会选择在这样的天气下贸然进攻,还没到人家营盘,自己恐怕就迷路了。

    雾气散去,陈宇在中军帐中召集孔熙、项庄等将领商议军事,虞姬见他们在谈论机密大事,识趣地退了出去,在一名侍女的陪同下,到自己的营帐中休息去了。

    “霸王,我军当务之急,是拖住汉军,让季布将军早rì到达东城,然后再趁汉军不防,杀出重围,强渡淮水,直扑东城,方为上策。”孔熙指着地图,比画着说道。

    “这主意是正道,只是我军八千人马,却要守卫数万大军的营帐,恐怕早晚会被韩信等人看出破绽来。”陈宇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的确,空荡荡的大营里面,只有区区八千子弟兵,总是显得空旷,韩信是什么人,难免不会起疑心。如果被他看穿,那么故事的结局还是和历史一样,只是起了点小的波折而已。

    “这个,我想,让弟兄们多扎些草人,穿上一些废弃的衣甲,摆放在各个营帐口,距离汉军这么远,韩信也不可能看得那么清楚。”项庄这次倒提出了个好办法。

    那时候没有望远镜,汉军就算是叫阵的,距离大营也有三里,凭人的肉眼是绝对看不出真伪的。

    “行,就这么办。”陈宇大手往地图上一拍,发出“嘭”的一声响。

    “霸王,汉军大队人马出动,已经将我军营寨团团围住,另汉将樊哙在营前叫阵。”一名哨兵进来禀报。

    陈宇站了起来,招呼着将军们一起出去看看:“走,去会会刘三的连襟。”

    果然如孔熙所说的那样,汉军已将楚营围了个水泄不通,西营门外还有一支汉军在骂阵,再向后看,大批的汉军已经开始修建壁垒,深挖战壕了,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困死楚营中的项羽。

    赤红sè的大旗猎猎飞扬,蚂蚁一样的汉军漫山遍野,建起来的白sè营篷点点地像蘑菇一样冒在大地上,

    陈宇看着忙碌的汉军,轻笑道:“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让他们忙去吧。”

    “霸王,那些骂阵的汉军怎么办?就让他们在那里嚣张?”项庄突然指着那些在楚军营前叫嚣着的汉军。

    “项庄听令!”陈宇冷不丁地喝道。

    项庄一听,兴奋起来,那些汉军看样子也就是三、五千人的样子,只要霸王给咱一千jīng锐,咱就可以杀他们个屁滚尿流。

    “末将在。”项庄一拱手,准备接将令。

    “令你速速回大营,召集一帮弟兄,去扎草人,不得有误。”陈宇令道。

    “什么?”项庄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料到霸王竟会让他去做这件事。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扎草人是为了迷惑韩信,使他中计,坚信我军被他围住,如果办得圆满,乃首功一件。”陈宇给这个侄儿分析道。

    项庄听陈宇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高高兴兴地去扎草人去了,数万大军留下来的粮草,够八千人马吃上好一阵子的了,扎草人用的草,多得去了。

    “霸王,那咱们回营继续商议?”孔熙试问道。

    “不,孤要去会会这批汉军,与樊哙这厮叙个旧哇。”陈宇跨上乌骓,接过军校抬过来的画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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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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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风啸啸,夜色沉沉,一曲悲歌慷慨,凄哀无奈: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乌江自刎,英雄仆地,江河为之含悲,风云因之变色!有道是: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一个历史学大学生,一个军事发烧友,机缘巧合的与垓下被围困前夕的霸王融为一体。他能够将千古英雄湿衣襟的泪水拭去吗?他又将如何收拾残局,如...霸王新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霸王新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霸王新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