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组织豪杰去抗日TXT下载组织豪杰去抗日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组织豪杰去抗日全文阅读

作者:沃土456     组织豪杰去抗日txt下载     组织豪杰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6回 聊城情报站(十)

    邓顶山也就只好点着头说:“好的,好的,明白,明白。”

    小稻他们走后,邓顶山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好半天沒有起來。他稍微稳了一下子神,用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才对潘小安几乎哀求着说:“我说潘老板啊,你以后还是少來这个地方好不好。看看今天,多玄哪,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实在是承担不起啊。”

    潘小安镇静地说:“你怕什么,我们的头上又不有贴着帖子,他们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门,你趁住气就行。”

    邓顶山垂头丧气地说:“话是这样说,你们的胆子比老虎还要大,可是我的胆子比老鼠还要小。我可不能和你们相比呀。”

    潘小安看到时候已到,也不愿意再和他纠缠下去了,对他说:“今天你的表现还算不错,我们记着了。今天來找你呢,是有这么一个事情,我亲戚的几个朋友也被他们当劳工抓去了。已经被编了号,马上就要送往日本,希望你到李瀚章那里说说,把这几个人给放了。”

    邓顶山一听这个事,头又大了,叹了一口气说:“你也不是不知道,刚才日本人又來了,就是为了劳工的事情。说劳工还不够,光城关区还要再增加50名,新的沒到,再放旧的,恐怕不好办。”

    潘小安加重了语气说:“不好办也得办,这是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一个人不行,再叫人几个人,到李瀚章那里软磨硬泡,不怕他不放人。”

    邓顶山只好点了点头说:“你要救的人是谁呢?”

    潘小安说道:“是编上号的45号,66号,71号。”

    本來要救的只有66号,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事泄,那45号和71号就算个陪衬,來掩护着66号。

    “这样的事儿,叫上谁好呢。”邓顶山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个事好说呀,”潘小安又引导他说,“叫上五区区长刘云章,再叫上几个有身份的人,去找李瀚章,他不能不给你个面子。”

    潘小安和韩行从邓顶山那里出來,直到走到了大街上,韩行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潘小安说:“潘队长啊,说实话,我觉得我的胆子就更大的了,可是今天,我也出了一身的冷汗。敌工工作,真不容易呀。刚才那个小稻鬼子旁边的伪军军官,他就认识我啊。要是他一反水,你我可就真危险了……”

    潘小安看了韩行一眼,说道:“干我们的这个工作,真是站在悬崖上走钢丝,刀口舔血啊,处处惊心动魄。刚才的事儿,要是邓顶山一反水,我们也就完了。”

    韩行点了点头说:“你这工作也算做到家了,这些伪区长大人们,看來都怕你呀。”

    潘小安点了点头说:“沒有办法呀,我们这些工作,不但要靠胆量,还要靠智慧。本來我还想到五区区长刘云章那里去一趟,看來今天不顺利,那我们就不去了,叫邓顶山叫上他去吧。”

    韩行说:“我和李瀚章是老熟人了,今天再去拜会一下他这个老小子。上回为了北杨集的事了,他还欠咱们的一颗人头。这回他要是再不帮忙,那这颗人头我们也就不给他留着了。”

    “既然你陪着我到邓顶山这里來了,李瀚章那里我也陪着你去吧。”潘小安笑着说。

    韩行赶紧推辞说:“不必麻烦潘老板了,今天诸事不顺,明知事不顺,还得去办事。如果我掉到井里去了,那就不必要再搭上潘老板了。”

    潘小安点了点头说:“那也好,祝你一帆风顺。”

    韩行独自一人,要再闯伪县政府,去斗李瀚章。

    到了聊城县政府的门口,韩行叫站岗的进去通报,说道:“快去通报李县长一声,就说天下先生來了,前來拜访李县长。”

    站岗的进去通报,不一会儿,李瀚章又颠颠地迎上來了。和上一回相比,那次李瀚章还有些踌躇满志,洋洋自得,这一回可是脸上带着惊恐之色,有些惶惶不安。不过,毕竟是一县之长,他还在努力把持着,尽量不把内心的感情流露出來。

    “天下先生又來了,快快请进。快快请进。”李澣章赶紧把韩行往小客厅里让。

    走进了县里的办公大院,又进了里头的小院儿,进了李瀚章的小客厅。

    佣人上來了茶。李瀚章亲自接过來,递给了韩行,手里有些瑟瑟发抖。他知道,上次为了北杨集的事情,自己并沒有把事情办成,还欠着八路军的一颗人头。自己胆战心惊地过了一阵子,吓得心脏病都快出來了。这回天下先生又來了,是不是來取自己人头的啊。。

    他们要是真來取,自己也沒有什么办法。自己在明处,人家在暗处,真是叫你三更死,自己也活不到五更啊。

    李瀚章不敢再提起北杨集的事情,只是小心谨慎地问道:“这回天下先生來,不知又有什么事情?”

    韩行尽量地稳住性子,不慌不忙地说道:“上回为了北杨集的事儿,我们的上头真是大发脾气,真要取了你的项上人头。还是我说尽了好话,说老些事情,不能怨你,你李县长也是尽了力了,所以他们才沒有采取行动。”

    噢,原來是这么回事啊。李县长再次站起來,对韩行拱了拱手说:“老夫就谢谢你了,替全家老小对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韩行又说道:“我这次來呢,和上次比起來,也就是一个小事儿。”

    李瀚章一听,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來,还是有事儿,赶紧问:“天下先生有什么事儿,只要是我能办的,尽管说。”

    韩行说道:“是这么回事儿,日本人不是抓劳工吗,把我亲戚的几个朋友抓去了,马上就要运往日本,还请李县长多多帮忙,想办法把这几个劳工要回來。如果人要回來了,以前的帐也就全免了。”

    李瀚章一听,什么亲戚的朋友啊,该不是八路吧。但这些话又不能问,只好说道:“我尽量想办法就是。不过难度也是挺大的,日本人为了抓劳工,真是费尽了心机,人数不够,还要再抓,新的沒抓到,再放旧的,有些难度。天下大人的亲戚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啊。”

    韩行说道:“已经编成号了,就要送往日本,是45号,66号,71号。”

    两人正说着话,站岗的又來报:“城关区长邓顶山、七区区长刘云章來访。”

    李瀚章一听,忙对站岗的说:“叫他们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这里还有客人。”

    门岗走后。李瀚章对韩行说:“有人來了,还是请天下大人在偏屋里等一下,我好应付一下。”

    韩行心想,这个邓顶山和刘云章恐怕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我就躲在偏屋里,听听他们到底说得什么,心里也有个数。只好点了点头说:“好吧,你们谈你们的。我就在旁边屋里坐一下,不会打搅你们的。”

    韩行就躲在了小客厅旁边的一个小偏屋里。这个小偏屋,其实也就是李瀚章的一个书房。里面的书韩行扫了一眼,都是些四书五经,陈腐不堪的线装书,有的落满了尘土,有的书经过书虫的反复叮咬,都快成了草纸了。

    邓顶山和刘云章进了小客厅,那对李瀚章崇拜的样子,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邓顶山的话,简直就是拍马屁:“李县长啊李县长,您还是红光满面,一脸的福相啊。您是我县的大儒,有您这样的人当父母官,我们真是洪福齐天啊。最起码是烧了高香啦。这是全县人民的福分啊,,”

    刘云章的话里更是有假,水分太多:“李县长啊李县长,我对您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您是我县的老秀才,老举人,大知识分子啊。我这一辈子能当上您的学生,那真是祖宗的造化啊。可惜,可惜,虽只是两年授学,那也是终生受益啊。您为了全县的百姓,日夜的奔忙,实在是沒有功夫再开学堂啊。要不,我真的再领全家子弟,再赴你的学堂恭听教诲。”

    这下子,韩行算听明白了,原來这个刘云章还是李瀚章的学生。甭管他学问再高,名气再大,祖宗的遗训中,可沒有给鬼子当汉奸的这一条啊。真是白白读了这么些年的糟糠之书。

    李瀚章也赶紧接上话说:“一个篱笆三人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要是沒有众人的扶持,我这个县长也坐不稳啊,是不是。。”

    邓顶山、刘云章是一阵子哈哈大笑。

    寒暄完了,李瀚章再问二人:“二位贤弟过來,不知有何事相商啊。”

    邓顶山看了刘云章一眼,这才说:“是这么回事,我有几个亲戚的朋友误被抓了劳工,马上被编了号就要被送往日本,这不來请求李县长,是不是想想办法,救了他们。”

    李瀚章问:“他们被编了多少号。”

    邓顶山说:“是45号,66号,71号。”

    李瀚章听了心里一沉,看來,他俩说得和天下说得不是一回事吗。看來,八路军也在邓顶山那里和刘云章那里都活动了。这几个人看來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了。

    正在这时,门岗又來报告:“报告李县长,治安军的几个弟兄拿着枪來闹事了。”

第67回 聊城情报站(十一)

    李瀚章听了眉头一皱,生气地说道:“治安军。县政府和治安军又有什么关系呀,他们來闹什么。”

    门岗说:“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他们的亲戚抓劳工被抓走了,向这里要人哩。”

    李瀚章骂了一句:“真是大事小事半大事都闹到县政府里來了。他们有本事,怎么不找日本人要去啊,怎么找到我这里來了。堵住门,不能叫这些人进來。”

    门岗答应一声,赶紧去执行任务去了。

    邓顶山、刘云章一看这里有事儿,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对李瀚章拱了拱手告辞说:“李县长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劳工的事情,还是请您多费心。”

    李瀚章对他二人拱了拱手说:“我尽力吧。这里事多,我就恕不远送了。”

    邓顶山、刘云章刚走,几个治安军的人端着枪就闯进院里來了。几个县政府的门卫也端着枪冲了过來,看來是刚才沒有拦住。

    韩行一看,领头的正是治安军特务队的杨金歧,旁边的几个人就不认识了。杨金歧进來就骂道:“老子枪林弹雨里为皇军拼命,不知死了几个死了,为什么就不能保护住自己的几个朋友。李县长,你出來,我和你说道说道。”

    几个门岗端着枪狐假虎威地喊道:“这是县政府,不容你们撒泼,有什么事情,叫你们的长官过來。你们要是再不出去,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杨金歧喊道:“你拿着这个七斤半吓唬谁呀。你有枪我也有枪,大不了一块儿死。弟兄们,我们都是为了皇军作战,如今连自己的亲戚朋友都不能保护,我们不是白白地穿了这身皮了吗。要是李县长不给个说法,我们今天就砸了县政府,我们也不活了。弟兄们,有这个胆子沒有。”

    旁边跟着他的几个人也挥舞着手里的手枪、步枪喊:“对呀。对呀。一定要救出我们的人。”“不能这样给他们卖命,他们还欺负我们。”“一定叫县长给我们一个交待。”

    李瀚章在屋里也是一个劲地瞧着外面的动静,他听的是一头雾水,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真要是治安军和自己的警卫在这里火拼起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李瀚章只得从屋里走了出來,对杨金歧几个人客气地说:“治安军的弟兄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消消气,消消气。我是李瀚章,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别火气这么大好不好?”

    杨金歧此趟來,早就给17团的董一平打了招呼的,他对董一平说,自己亲戚的朋友被当劳工抓了,希望治安军里能打声招呼,把人给放出來。董一平一想,自己还跟着小稻中队长为了劳工的事情,四处奔波哩,再叫自己放劳工,有些不好说话。就对杨金歧出主意说:“这个事啊,你带几个人去找找李瀚章,我在后面给你撑腰就是了。”

    杨金歧一听,心里这个骂呀。我给你办事,尽心尽力,叫你办个事儿,却推三推四。但是既然董一平不愿意出面,也就只有自己领头了。他就领着七连长付太余,排长马振东,还有司令部里几个要好的人,來找李瀚章要人了。

    因为杨金歧得到了董一平幕后的支持,领着的这几个人又是有头有脸的,所以杨金歧是有恃无恐,一点儿也不怕县长李瀚章。

    杨金歧见是李瀚章出面了,把枪往后面一背,大声地说:“李县长啊,你给我们评评理,要是我们无理取闹,这我立马就回治安军去,甘愿军法从事。要是我们还有一点点儿理,就请县长大人为我们做主。”

    “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李瀚章说。

    “是这样的,”杨金歧大声地说,“我们当兵吃粮,为什么來,不就一是为了混碗饭吃,二是也好求个亲戚朋友有个保护吗。可是现在,我们的亲戚朋友连个保护也沒有了,抓劳工抓到了我们的头上。谁都知道,要是劳工到了日本,就甭想回來了。县长大人,就请你说句公道话,别的人我们管不着,我们亲戚的朋友给放回來。人放回來了,我们还是回治安军当兵吃粮,要是亲戚朋友不给放回來,我们今天也不打算回去了,就死在你这里了。”

    李瀚章听了,心里又是一惊,韩行來了是劳工的事儿,邓顶山、刘云章來了,是劳工的事儿,这些治安军到这里來闹事,又是劳工的事儿。莫非他们都串通好了,为的都是一码子事儿。

    李瀚章又问:“你那亲戚的朋友,编号了吗。”

    杨金歧说:“怎么沒有编号呀。听说是编成了45号,66号,71号,马上就要发往日本。”

    李瀚章听了,心里默默地想到,还真是一码事哩。**、八路军的能耐真大啊,不但连区政府的人能调动,就连治安军里的人都能调得动。如此这样大的势力,我一个小小的县长,哪能招惹得起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于是,李瀚章马上对杨金歧说:“治安军的兄弟们,好的,好的,稍安勿躁!你们当兵吃粮是为了皇军,我们县政府也是为皇军办事的。我这就想想办法,放了这几个人。你们……”

    李瀚章正要想办法放了这几个劳工,突然一队日本人闯了进來,一个跨东洋刀的日军军官大声地吼道:“什么人的,敢到这里來闹事啊。还要放人,放什么人啊。”

    韩行从屋里一看,这个日本军官军衔挺高的,还挂着大佐的军衔,心里就想到,这是不是就是日军大队长,小木横三大佐啊。

    果然,李瀚章见了小木横三大佐,就像身子矮了一大截,赶紧低声下气地说:“原來是小木大佐到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是这样的,这位治安军的弟兄,有几个亲戚朋友被当劳工抓了,正在向我要人。我想,他们为皇军忠心耿耿,他们的亲戚朋友,理应受到保护,所以我请求小木大佐,是不是放这几个人啊。”

    小木横三一听此话大怒,脸一横,眉一瞪,大声地吼叫着说:“八嘎。不行不行的。现在大东亚圣战正在举行,日本本土劳力缺乏,急需劳工。希望治安军的弟兄们也能理解此事,沒有劳工,就沒有产品,沒有产品,战争就沒有办法进行。他们是为神圣的大东亚圣战服务,是光荣而神圣的使命。再说,他们在那里吃得好,穿得好,工作愉快,有什么不好的。人的,还要继续抓,一个也不能放的。”

    不但杨金歧听了此话大骂,所有的治安军听了也是心里大愤,日本鬼子,拿着我们真是不当人啊。我们替你们卖命,你们连我们的亲戚朋友都不能放过。什么为大东亚圣战工作,关我们屁事啊。那是生产了产品去打中国人。这些劳工到了日本,还能回來吗。还有活命吗。

    如果小木横三不來,可能我们的02号就得救了,可是小木横三一來,把这个事给趴死了。

    韩行回到了东关,立即在古董店召开了紧急会议。韩行把伪县政府的事儿一说,潘小安和王秀峨立刻把小木横三大骂了一顿。

    潘小安说:“鸟**哄孩子,小木横三算个什么玩艺啊,要不是他,我们的首长就得救了。可是这个可恶的日本鬼子,把我们的好事儿都给搅黄了。”

    王秀峨了骂道:“日本鬼子就是可杀不可留的一些劣种,都是些什么玩艺啊,拿着我们中国人不当人。抓到日本去当劳工,那还有活命呀,那就死定了。”

    韩行说:“骂人是骂不死他们的,大家还得想想办法,人还得救啊。”

    王秀峨说:“本來我们还想用文的办法,既然文的不行,还得來武的啊。原來只是想救出几个人,这回好,要救就得把他们都救出來了,我们的人才能救出來。”

    潘小安说:“也只能是用武力救人了。这些劳工人太多,城里不好关,就都关在了城关区的文庄,那我们就先侦察一下敌情吧。侦察完敌情,再做决定。”

    这个事就这样定下了,先由韩行和王秀峨侦察敌情。潘小安呢,再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一下文庄的情况。

    第二天,韩行和王秀峨扮做农民的样子,到文庄附近去侦察敌情。

    这个时候,青纱帐早就起來了,大片大片的玉米地高梁地里,正好适合在庄稼地里隐藏。韩行和王秀峨悄悄地躲在了棒子地里,远远看去,文庄整个村庄并沒有警戒,只是在庄子东边,像是有几个鬼子站着岗。

    两个人正要进村去侦察一番,突然远处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王秀峨悄悄地拉了一下韩行,意思是叫韩行好好地隐蔽,注意着那边一些可疑的人员。

    韩行隐藏住了身子,仔细地向那些人员观察。那些人穿着便衣,戴着草帽子,也在向文庄悄悄地观察。韩行心里就纳闷了,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呢,是不是也在打劳工的主意,怎么和我们干一样的事呢。

    这个事情弄不清楚,韩行的心里的疙瘩就沒法解开。所以韩行就悄悄地拉了一下王秀峨,悄悄地向那几个人接近。

    越走越近了,韩行掏出了手枪,王秀峨也掏出了手枪,二人慢慢地向这几个人逼近。

    慢慢地走近了这几个人,韩行突然用手枪逼住了这个人的后背:“站住,不要动,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第68回 聊城情报站(十二)

    那几个人都不敢动弹了,其中有一个人,听到了韩行的声音,身子似乎一动。然后慢慢地说了声:“是四弟吧,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那个人慢慢地回过头,从草帽子底下露出了一张彪悍的脸,韩行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哥赵洪武。

    “大哥,你怎么來了。”韩行把枪掖在了腰里,纳闷地问。

    “怎么,兴你來不兴我來吗?”赵洪武说道。

    “你们來干什么,是不是也要劫这些劳工啊。”

    “是这样的,你们的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啊,”赵洪武原原本本地说起了这些事。

    原來,县政府为劳工的事儿,闹得沸沸腾腾,李小丫早就把这些事情告诉给赵洪武了。赵洪武是干什么的,就感觉出了这劳工里一定有事儿,是不是劳工里关押了一些重要的人物。他和李小丫商量了一番,觉得这些劳工里还要出些故事,所以赵洪武就到文庄里來看一看,有什么异常动静,军统里也好采取点儿行动。

    赵洪武又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形成了一个八字,问韩行:“是不是劳工里有这个。”

    韩行一听,是心里吃了一惊,好半天沒有说话,想道,连大哥赵洪武都判断出了这劳工里一定有八路,日本人又不傻,恐怕也早就猜出來了。如此说來,这个事儿小題大做了,或者是动静闹得大点儿了,不用说日本人和军统,恐怕一般人都起了疑心。

    想到了这里,韩行只好对赵洪武说:“大哥啊,我劝你还是不要管这个事儿。”

    韩行既不说是,也不说是不是,赵洪武就更加猜出來了,这些劳工里一定有八路的重要人物。要不,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既然四弟,又是站长都这么说了,赵洪武也只好说:“好吧,四弟,我们不管。但你们也要千万小心,”

    赵洪武说完,带着他的队伍迅速撤离了这个地方。

    他们走了,韩行的心里却不踏实起來,对王秀峨说道:“五妹啊,你看看这事闹得,怎么想的。”

    王秀峨一直在听着韩行和大哥赵洪武的对话,也一直在观察着赵洪武脸上的表情,看他是非常的自然,并沒有什么虚假之处。她听到了韩行叫她发表意见,只得说:“要是叫军统猜到了咱们的行动,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地下工作,越秘密越好,连军统都知道了,难道说日本人判断不出來吗。”

    韩行点了点头说:“情况确实非常的严重,可是我们的硬性任务,完不成又不行。明知有危险,不干也不行啊,”

    两人决定,村子里还得要侦察一趟。

    二人又到村子里转了一圈,鬼子为了看押这些抓來的劳工,临时占领了地主老文家的几座大院子,外面由鬼子严密看守,而庄子里的其他住户,并沒有撵走,这就给我们突袭文庄提供有了有利的条件。

    韩行、王秀峨和潘小安商量了一番。尽管潘小安已经知道了,文庄军统也去过,但是还是决定,行动照常进行。

    韩行迅速叫人和张维翰联系,把特战营调來,时间初定为第二天夜间行动,集结地点就在北杨集。

    傍黑天的时候,特战营在张小三的带领下,迅速地到北场集和韩行、潘小安等人会合,然后封锁住了村子,人是只能进不能出。

    韩行把张小三几个连长召集到了一个堡垒户里,并给他们介绍着敌情,还把关押劳工的几个院子画了一张图纸,叫他们把这些地形好好地记在心里。

    张小三听了韩行的介绍后,说:“就凭这样的几个院子,就凭着敌人的这点儿兵力,进去一个连,应该是沒有什么问題的。另外两个连,在外边做好准备,万一发生什么情况,也好有个接应。”

    潘小安对张小三他们说:“对于这次行动,千万不能轻敌。你们一定要小心,万一情况不对,就抓紧撤出來。”

    张小三点了点头说:“我看这次行动,韩科长就不要进村了,在村外边负责指挥吧,万一出点儿问題,别把你搭进去。”

    潘小安也对韩行说:“韩科长就不要进村了,在村外负责指挥。进村的时候,由王秀峨同志当向导,完成任务后,别和敌人缠着,迅速地撤出來。”

    王秀峨点了点头说:“是,”

    韩行一见,既然大家这样定了,自己也就不必要再争了。村里这么小个地方,有王秀峨进去,也就全办了,所以也只好点了点头说:“我服从组织上的决定。”

    夜里将近10点多的时候,特战队员饱餐一顿,然后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向着文庄摸去。

    初秋的夜是寂静的,虽然有几只秋虫在“唧唧”地叫,但那也只能更加衬托出夜的安静。秋庄稼,那些玉米啦,高粱啦,满身撒满着露珠,发散着湿润清新的气息,仿佛能听见它们“咯巴咯巴”的拔节声。

    韩行走在最前面,旁边紧紧地跟着王秀峨,然后是潘小安和张小三的特战营。

    月芽儿升起來了,天地间好像披上了一层模模糊糊的亮色。一望无垠的田野好像尽显在黑乎乎的夜色中,田野尽头,烟雾缭绕,如在梦中,杂树林子披上了一层薄雾,好似漂浮起來一般,撒在低矮的树叶上的露珠,晶莹仿佛珍珠。

    部队有纪律,行军中严禁说话,只有“刷刷刷”的脚步声。韩行竖起了耳朵,除了听着行军的脚步声以外,还在辨别着远处的声音,是不是有什么异常响动。

    快到文庄了,韩行把部队停下。然后对后面上來的张小三说:“好吧,我们就把指挥部安在这里。你就指挥吧,”

    张小三对后面上來的三个连长说:“一连连长张秀冠,我带着一连突进村子里去救人。二连连长李玉中,三连连长王大海,你们就在附近警戒,也算作预备队,一但有了什么情况,听从韩科长的指挥。”

    二连连长李玉中,三连连长王大海看了韩行一眼说:“是,”“是,”

    王秀峨在前面领着,张小三一挥手,率领着一连向文庄悄悄地摸去。

    原來侦察的情况是,文庄东头有鬼子站岗,所以王秀峨就领着特战队从庄子西边往里进。这时候的村子,就和死了一样,沒有了人的鼾声,沒有了狗的叫声,连牛的**声也听不到了,一丁点儿光亮也沒有。

    到处是黑呼呼的,沒有了一点儿动静。

    王秀峨久在江湖,什么阵势沒有经历过啊,隐隐地感觉到了有一点儿不对劲儿。她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觉得有一股子血腥味儿。这时候,一连的队伍已经进了村子有一百多米,离着村子中心已经不远了。当然离着关押劳工的地方,还有一点儿距离。

    王秀峨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对着张小三做了一个危险的手势,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院子,意思是叫人进院去看一下。

    张小三会意,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院子,几个战士点了点头。轻轻地推了推门,那个门却怎么也推不开,一个战士翻身上墙,进了院,然后轻轻地打开了院门。

    张小三做了一个手势,叫一连先不要冒进,然后和王秀峨迅速地进了这个院子。王秀峨又用鼻子用力地嗅了一下,觉得血腥味儿更浓了,然后顺着血腥味儿,在找着到底是哪里的事儿。

    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躺着一条死狗,那身上有好几处的刀伤。不用说,这是用刺刀捅的。

    王秀峨又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极度危险。张小三对战士们也做了一个极度危险的手势,战士们一下子把突击步枪的保险,全都打开了。

    王秀峨和张小三摸进了堂房门口,轻轻一推门,门还开着。两个人进了屋,透过模模糊糊的月光一看,屋里的床上是光秃秃的,一个人也沒有。

    王秀峨心里是大吃一惊,人呢,哪里去了,是不是被敌人抓起來了。我们是不是中了敌人的埋伏。

    这时候的房顶上,传來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这点儿声音,被王秀峨捕捉到了,她轻轻地拍了一下张小三,指了指房顶上。

    张小三也霎时明白了,坏了,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了。

    两个人又轻轻地退了回來,张小三向战士们做着向后退的手势。战士们也明白了,纷纷端着突击步枪,在悄悄地向后退。

    就在这个时候,房顶上突然有人用日本话大声的吼道:“兔子给给,,鸭子给给,,”

    无数的机枪、步枪响了起來,手榴弹也从房顶上砸了下來。“嘎嘎嘎……”“叭叭叭……叭勾,,”“轰轰轰……”

    一连的战士们全都窝在了狭窄的街巷中,火力沒法展开,小鬼子又是居高临下,突然打击。当时真是躲沒地方躲,藏沒地方藏,只有挨打的份儿,当时有几十个战士就阵亡了。

    张小三一看这个仗真是沒法打了,只能大声吼叫着说:“突出去,突出去……”

    随即手里的突击步枪,向着房顶上的敌人射出了一梭子子弹。

第69回 聊城情报站(十三)

    有几个敌人就从房顶上滚了下來。

    战士们端着手里的突击步枪,向着房顶上的鬼子扫射着,一边打着,一边退着。王秀峨也甩开了手里的手枪,“叭。叭。叭。”只能是凭着感觉,向着黑暗中的敌人射击。

    可是鬼子早已经是蓄谋已久,又是准备多时,况且在房顶上的身子又小,位置又刁,确实是很不好打。尽管一连的突击步枪发挥了不小的威力,但大部分子弹不是打在了土坯的房檐下,就是飞上了黑黑的夜幕中。

    双方的交火中,突击步枪的火力是占优,但是敌人的歪把子机枪、三八大盖的准头是占先。当然狭窄街巷中的特战一连很难占到便宜。

    等张小三带领着一连快冲出村边的时候,队伍已经是死伤大半。张小三不断地大吼着,给战士们鼓着劲:“冲啊,杀啊,再加把劲儿,就突出去了。”

    一连长张秀冠也大叫着:“冲啊。杀啊。再加把劲儿,拿出我们一连的威风來。”

    眼看就要突出重围的时候,突然又过來了一队鬼子,堵住了去路,他们架着几挺机关枪就对着一连是猛烈地扫射,当时就把一连的十几个战士打倒了。

    这个时候,后面的鬼子也追上來了,机关枪、步枪子弹,是下雨一样地朝着这边招呼起來。

    鬼子也喊叫起來,说着一些日本话,日本话里还夹杂着一些汉奸在喊叫着中国话:“抓八路啊,堵着八路了。”“八路跑不了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房顶上的鬼子还居高临下地扫射,一连真是陷入了绝境。张小三一看这样打下去真的是太被动了,急忙命令战士们占据了一个村边的小院子,拼命抵挡着敌人。

    这时候的一连,也就只剩下三四十个人了。

    当文庄里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的时候,韩行一听就坏了,这准是中了敌人的埋伏了,要不然枪声不会是这个响法。歪把子机枪,三八步枪,甜瓜手榴弹,好像是它们占了上风。

    这个时候,就在文庄不远的田地里,也响起了成片的响声,鬼子歪把子机枪,三八大盖的枪声一阵一阵地响起來了,那是负责警戒的战士和周围的小鬼子干起來了。

    枪声中,还夹杂着小鬼子和治安军的呐喊声。“鸭子给给,,”“抓八路啊,抓八路啊,,”“八路跑不了啦。”

    文庄村里打了起來,附近也打起來了,看來特战营真是陷进了敌人的包围圈。而且从枪声來判断,敌人真是不少。

    韩行对潘小安商量着说:“是不是先救出一连要紧,别的事儿,先往后放放,”

    潘小安也点了点头说:“说得对,你就指挥吧。”

    韩行急忙对二连长李玉中说:“李连长。”

    二连长李玉中早就在旁边待命,见是韩行叫到了自己,赶紧答应了一声:“到。”。

    韩行命令他说:“一连现在处境非常的危险,你带领着二连速速把一连接应出來。”

    李玉中答应了一声:“是。”迅速地带领着二连执行命令去了。不一会儿,文庄的西头也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韩行又命令着三连长王大海说:“三连长王大海。”

    王大海离着这里也不过,迅速地跑过來,对韩行说了一声:“到。”

    “你迅速地在附近布置警戒线,不让敌人冲过來。”

    “是。”王大海接到命令后,立刻带领着三连在附近布置了一道警戒线,严密封锁着这块地方,不能让敌人冲过來。真要是敌人冲过來,那就麻烦了,那就说明了特战营面临着被歼灭的危险。

    二连接应一连的枪声是越來越近。一连被接回來的时候,打得很惨,也就是只剩下了二十多个人,且大部分挂花。如果沒有二连的接应,肯定是回不來了。

    凭着一连这么强的火力和战斗力,竟然被打成了这样,可见敌人是多么的凶悍。

    张小三的身上是挂了两处轻伤,但他还是顽强地坚持着。王秀峨身上中了一枪,但是沒有打中要害。一连长张秀冠,却沒有见到他的身影。

    韩行左手抓着张小三,右手抓着王秀峨,侥幸地说:“出來就好。出來就好。”

    既然一连出來了,韩行把三连长王大海叫了过來,对他说:“你们三连就在前面冲吧,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

    王大海赶紧布置去了。

    韩行又对二连长李玉中说:“你就在后面断后,坚决不能叫敌人冲进队伍里來。”

    李玉中答应了一声:“是。”抓紧布置去了。

    一连几乎是打沒人了,也就是打残了,被两个连队夹在了中间。三连在前,集中轻机枪、突击步枪杀开了一条血路,向北冲去。

    二连断后,也是用轻机枪、突击步枪掩护着特战营的撤退。敌人远了,不管他,敌人近了,就用机枪、突击步枪招呼他。

    敌人的喊杀声,越來越远了。

    韩行决定,杀到茌南根据地大白庄去,在那里暂时休整。

    聊城北到茌南大白根据地也就是有五六十里地,这支被打得相当凄惨的军队又开始向东行。往东行了一段路,才开始走向了大白。

    到了大白村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

    大白村的民兵联防队见是一支队伍开來了,老远就喊:“干什么的,站住。”

    韩行急忙喊道:“告诉刘致远,就说韩行來了,叫他快快接应。”

    联防的民兵速速前去报告,不一会儿,寨门开了,刘致远亲自前來迎接。他一看部队就傻眼了,特战营这支部队他熟悉呀,一直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新8旅的主力中的主力,怎么打成这个样子了呀。

    轻伤员一个个恨不能要昏厥了,重伤员放在地上是一动也不动了,沒有受伤的呢,也一个个趴在了地上,完全累坏了。

    刘致远明白了,这一定是特战营遇到劲敌了,打了一个大败仗。但是事到如今,什么话也别说了,赶紧让这些战士们休息一下为好。他吩咐跑过來的军区卫生队长说:“速速安排伤员治疗,该抢救的抢救,该手术的手术。”

    军区卫生队赶紧忙活去了。

    刘致远又对抗日村长白瑞玺说:“赶快安排战士们休息、吃饭,战士们一定是累坏了。”

    白瑞玺赶紧招呼着村干部,叫他们赶紧张罗着乡亲们,为战士们腾屋,叫战士们休息。

    刘致远、韩行、潘小安、张小三、二连长李玉中,三连长王大海就直接安排到白瑞玺家中休息。

    尽管刘致远以主人的身份是一个劲地安慰着这些人,但是几个人还是愁眉不展,一脸的懊恼。睡觉,休息,还哪有闲心睡觉、休息啊。部队打得这么惨,这么被动,牺牲这么大,心里只觉得火烧火燎的,哪里还能睡得着呀。

    这是特战营有史以來的一场最大的败仗。

    韩行看了看王秀峨身上的伤,那是三八大盖的子弹打得,贯通伤,把左胳膊穿了一个洞,但是沒有伤着骨头,早叫王秀峨自己用绷带给缠上了。

    韩行看了看她的胳膊,对她说:“沒有事吧。”

    王秀峨咬着牙抬了抬胳膊,意思是沒有事儿,她恨恨地说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來呀。文庄是我侦察的,路是我带的,却把队伍带进了鬼子的伏击圈里。这话怎么给别人说呀,真是说不出口呀。”

    韩行安慰她说:“责任不在你。文庄侦察我也去了,进攻路线是我定下的,责任在我。”

    张小三中了两枪,一枪打在腿上,把腿给打瘸了,但是幸运的是,也是沒有伤着骨头。另一枪打在肩膀上,好像左边锁骨受了点儿伤,但是还不算太严重。

    张小三把右手抬起來,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我张小三还沒有这么窝囊过,一连还剩下了二十多个人,张秀冠连长生死不明。二连、三连也是伤了几十个。你说说,这个营我是怎么带的呀。,以后见了殷兆立,怎么给他交待,”

    潘小安一直在思考着这个事的前前后后,他对韩行说:“你再把侦察的事情说一遍。”

    韩行又把侦察文庄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了韩行的话,潘小安说:“你在侦察文庄的过程中,碰到了赵洪武。难道说是赵洪武透露了消息,把这个事儿传到日本人的耳朵里了。”

    韩行想了想说:“今天袭击文庄这个事儿,是有些冒险,连赵洪武都猜出了,我、伪区长、治安军几方面都出动了,都是为了劳工的事儿。而真正关押劳工的文庄也一定要出事儿,所以赵洪武也就來文庄看看了。”

    潘小安分析着说:“最起码是两个方面有嫌疑,一个是赵洪武透露了消息。另一方面,是日本人判断出了我们一定要袭击文庄,所以预先在文庄设伏。”

    韩行也点着头说:“分析得对!”

    潘小安又说:“会不会军统在粮食站被抄以后,赵洪武禁不住严刑拷打,而叛变了敌人。别的人沒有叛变,而统统被杀害了。”

第70回 聊城情报站(十四)

    韩行点了点头说:“有可能,但是目前我们还沒有证据。”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可就要注意了,离着军统远着点儿,特别是赵洪武,芝麻大的事儿也不能让他知道。”

    韩行说道:“我们一直是这样啊,我们绝不能和军统的特务掺杂在一起。目前只是联合的趋势,至于情报工作,从來我们都是**的。”

    刘致远说了一句:“新的形势下,情况特别复杂,这个赵洪武呀,必要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摸摸他的底。”

    潘小安说:“领导说得对呀,我这就想办法摸摸他的底。”

    韩行说道:“受的损失再大,是我们的事儿,如果完成了任务,那也值了。可是现在,我们沒有完成任务啊。”

    韩行一句话,说到了问題的关键。潘小安是沒有说话,心里想,为了救02号首长,差点儿就把特战营全搭进去了,目前正是大败,正在收拾残局,哪里还有精力再去救人。

    张小三也沒有说话,如果自己沒有受伤,如果特战营沒有受这么大的损失,那都好说。可是目前呢,自己能支撑着跑回來,那就不错了,哪里还有精力再去救人啊。

    王秀峨也沒有说话,人都差点儿死在了文庄,能跑回來就不错了。再去啊。。

    韩行继续说:“有一种战术就叫回马枪,大家知道不知道啊。那就是本來是打败了,正在逃跑中,枪都拖在了地上,却突然一个回身一枪,把追击的敌人刺于马下,败中取胜。”

    刘致远听到了韩行的这句话,心里一愣,韩行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真是险中求胜,再杀个回马枪。

    潘小安听了这句话,也是受到了很大的触动,这个韩行啊,总要和别人想得不一样,他的这个战术,真是要好好地考虑一下。

    韩行又说:“为什么我们打了败仗,是因为敌人或者是得到了情报,或者是算计好了我们要袭击文庄,所以在文庄设伏,大败我们。确实也是,我们这一仗是真打败了。但是如果我们杀他一个回马枪,敌人防备不防备呢。”

    韩行说这番话的时候,最起码是刘致远、潘小安、王秀峨都在看着韩行的眼睛,引起了强大的兴趣。

    张小三想了想,也认为是此计挺有意思的,也在注视着韩行的眼睛。

    韩行对张小三说:“我想请求特战营借给我20个兵,这次别的人就都不要去了,我就带着这20个兵,再摸一次文庄,碰碰运气吧,看看能不能完成我们的任务。”

    潘小安说:“别价啊,任务是我们大家伙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去了,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也算一个,要论化装的话,总比你韩科长强吧。我好歹也算个演员啊。”

    王秀峨也说:“韩科长去,我也去。论武功的话,总比韩科长强吧。”

    韩行对她说:“五妹呀,你身上有伤,我看你就别去了。”

    “那不行,”王秀峨來了犟脾气,“就我这点儿伤,你韩科长三个五个的也近不了身。要不,咱就试试,我要是败了,我就不去了。”

    韩行一想,那武功还是别比了,自己和她单打独斗,真的是不行。别说是一个对一个不行,就是三个五个的,也是不行。他对王秀峨只好点了点头,她也算一个。

    韩行又对刘致远说:“请刘司令速速联系张维翰司令,要求把吴小明的警卫连借來,请他们立刻到北杨集和我们会合。吴小明日本话说得好啊,沒有他不行。”

    刘致远点了点头说:“好的,我马上联系张维翰司令。”

    韩行对着大家说:“如果我们用回马枪的话,这个回马枪一定要快,杀晚了就不叫回马枪了。昨晚大败,今天白天就杀回去。化装袭敌,然后借着青纱帐的掩护撤出來。”

    大家又在你一句我一句地完善着作战计划。

    张小三听了一阵子,怎么沒有他的事啊,不禁不高兴了,问韩行:“韩科长啊,我们特战营的任务是什么。”

    韩行说:“不是刚才说了吗,向你借20个兵。”

    “那不行,”张小三反悔了,“借兵20个不行,要不就不借,要不就全借。噢,一锅菜我们搭进去了半个营,眼看着就要炒好了,就把我们全部撇到了一边。这不公平,要打大家一块儿打,要成绩的话,当然了是大家伙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特战营啊。”

    韩行笑了,说:“不是看着你们特战营实在是损失太大了,在这里休整一下吗。”

    张小三倒來了脾气:“打了败仗,就是休整的话,心里也不舒服。要是打了胜仗,就是损失再大,那也是值得的。”

    韩行想了想说:“非要参战的话,那就把特战营沒有负伤的,体力还算可以的战士们召集到一起,负责文庄外围的掩护任务吧。”

    张小三笑了,两个连长也笑了,一齐点着头说:“是。”

    韩行他们商量好了,立刻行动。第一队全部化装成了日军,由潘小安化装成了日军少佐,韩行扮做他的副官,王秀峨扮做了他的勤务兵,带着一队“日军官兵”,从大路向北杨集进发。

    第二队由李玉中带队,率领着特战营的一百多个官兵,从小路奔赴北杨集。张小三由于负伤了,按照韩行的命令,和其他负伤的战士一起,留在了大白进行疗伤。

    这里头就有一个连续作战的疲劳问題。昨晚上,特战营和韩行他们是一宿沒睡,今天上午,又要急行军奔赴战场。但是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战机转瞬即逝,身体极度疲劳也是沒有办法的事儿。

    大路上,不时地有一辆辆鬼子的汽车经过。

    王秀峨对韩行说:“咱们是不是截一辆鬼子的汽车坐坐呀。”

    韩行看了看潘小安,潘小安也看了一下韩行,目光在交流着。韩行说:“要是吴小明在就好了,他的日语好。我们也不是不行,但是日语说得不好。只要截车,就会露出蛛丝马迹。一但暴露了,就会对突袭文庄造成了一个隐患。我看大家还是坚持一下吧。”

    潘小安点了点头,王秀峨嘴里嘟囔着:“可惜了,有车还不让坐。”

    整个队伍只好继续步行前进。

    队伍前进了将近一个上午,终于到了北杨集。但是大白天的,韩行不能让队伍进村,只是把这支队伍隐藏在玉米地里,真要是这队“日军军队”进了村,准会把北杨集的乡亲们吓了一跳。

    韩行派了一个便衣战士进村去联系。不一会儿,吴小明领着李大中过來了。吴小明见了这支队伍,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他见了韩行,先给韩行打了一个敬礼,然后说:“报告韩科长,警卫连吴小明奉张司令的命令前來向你报到。”

    韩行对他说:“你们的任务是,由你化装成日军军官,到文庄化装袭敌。其他警卫连的战士,负责在文庄外围掩护,听明白了吗。”

    吴小明答应一声:“听明白了。”然后对李大中说:“李排长,由你指挥着警卫连。就在文庄的外围负责接应工作。我吗,就要和韩科长一块儿执行化装袭敌的任务了。”

    吴小明的个子矮,再穿上一身日军军官的服装,真像一个鬼子了。而这时候的潘小安呢,又换成了一身日军翻译的便衣。凭着他天才的表演才能,真像是一个奴颜婢膝的汉奸翻译了。

    韩行又给大家布置了一下各自的任务后,这支“日军队伍”直接向文庄开去。

    文庄的情况不甚明了,韩行他们还是决定在文庄的外围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远远的过來了一辆日军卡车,驾驶室里一个日本司机开着车,另外还坐着一个日军军官。车顶上还有两个日本士兵,拿着步枪在车上站着。

    韩行认为时候到了,就对潘小安努了努嘴,意思是先截下这辆军车再说。

    特战队的几个战士往路上一站,这辆日军军车慢慢地停下了。吴小明说了几句日本话,潘小安就走上前去,对着前面的汽车驾驶室里的日军军官说:“这辆车被征用了,你们下來。”

    “哪尼。”日军军官听了这话是十分的愤怒,他的嘴里说出了一连串的日本话。

    别人听不懂,但是吴小明听懂了。这个日军军官是说:“这是到文庄拉劳工的汽车,是不能随便征用的。”

    吴小明还在慢慢地和他磨唧着:“对不起,我们是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也非得征用这辆汽车不可。”

    对方还是毫不客气,继续说道:“运劳工可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任务非常的紧急,这辆汽车无论如何是不能征用的。”

    “不能征用也得征用,因为我们的工作太重要了。”吴小明看到对方的军衔和自己差不多,也是一个少佐的领章、肩章,所以也是毫不客气。

    上去几个特战队员,就把这个少佐从汽车上拉下來了,司机也被扯下來了。就连车上的两个日本兵,也被特战队员上了汽车,给“请”下來了。

    当然,这个日军军官是不服气的,他在大声地吼叫着:“你们这样做是大大的不对的,我要到军事法庭去控告你们。”

第71回 聊城情报站(十五)

    吴小明骂了一句:“还控告,控告个屁。”

    韩行对特战队员一个“杀”的手势,这几个人立刻被弄到玉米地里给清除了。

    吴小明搜到了这个鬼子的证件,嘿嘿一笑,别说,军衔一样,衣服都不用换了。就连模样,也长得差不了多少。今天真是是太顺利了,搞到了一票。

    韩行前世开过汽车,对这个大卡车也并不陌生,上了汽车就坐在了司机的位子。

    旁边只能是坐上吴小明了。潘小安这个日军翻译,王秀峨这个小小的勤务兵,也就只能委屈地爬上车厢了。

    汽车缓缓启动,向着文庄就开了过去。

    文庄的南边是大道,大道上有几个鬼子在村口站岗,村口放着一排鹿寨。鬼子一摇红旗,汽车停下了,鬼子岗哨伸手要证件,吴小明把证件递了过去。鬼子看了看,喊了一句:“拉劳工的汽车,放行,,”

    鹿寨被拉开了,汽车缓缓地开向了村东头,也就是关押劳工的地方。

    汽车走进了村子,看到昨晚上一声激战的痕迹还沒有清除,不宽的街道上到处是血迹,这里一片,那里一片,一些特战队中的遗体还被摆放在街道的一边。

    车上的战士们一看,有几个战士受不了了。平常和自己一块儿吃,一块儿睡,一块儿闹的战士就静静地躺在了那里,心里搅得一个劲地难受,就想呕吐。但一想到自己正在执行任务,这也是战友们的遗愿,又强忍住悲痛的情绪,扭着头装看不见。

    王秀峨也观察到一个异常的情况,昨晚上摸进了一个院子,一个人也沒有,只有一条被杀死的看家狗。而今天不一样了,街上有三三两两的孩童在玩耍,路上也偶然走过一个老太太和家庭妇女。

    很可以昨天晚上所有的老百姓都被驱赶到一边关起來了,为的是怕暴露了日军的目标。

    前头就是地主老文家的大院子,也就是关押劳工的地方,汽车停住了。韩行他们从汽车里下來,留下两个战士看守着汽车,韩行他们直接就往院子里闯去。

    门口有四个日本兵站岗,一个日本兵拦住了这队日本官兵,要证件。吴小明掏出了证件,让一个日本兵看着,然后用流利的日本话说道:“我们奉命押送劳工,你们的指挥官在哪个房间里,”

    一个日本兵验了一下证件,又看了看吴小明的模样,基本差不多,乖乖地把证件又还给了吴小明,然后说:“小村小队长就在右边的那间房子里。”他用手指了指。

    吴小明把证件掖在了口袋里,就和韩行、潘小安、往右边的房子里走去。韩行一边走着,一边慢慢地观察着这个院子。日军的指挥官住在最好的堂屋里,而东西厢房,还有别的屋子,紧紧地关闭着门,就连窗户都关得紧紧的,门口有日本兵站着岗。

    从屋里乱七八糟的动静來看,里面的这些屋里,一定关着大量的人员。从屋里的门缝里、窗户缝里飘出來大量的屎臭尿骚味來判断,人口还是相当的稠密。

    吴小明进了鬼子屋里,屋里的鬼子一看进來的军官比自己的军衔大,所以一个立整,用日本话报告说:“报告少佐阁下,上尉小村向长官报告。长官有什么指示吗,”

    吴小明用流利的日本话说道:“我是新明少佐,奉命來押解劳工,请小村上尉协助我们,要好好地完成任务。”

    小村上尉大声地喊了一声:“哈意。”又问:“请问新明少佐阁下,这次押解的劳工是多少号。”

    吴小明说道:“是50号到79号。”这样,就正好把66号包括在内。

    小村上尉又是一声:“哈意。”然后拿着钥匙,就领着吴小明几个,把关押劳工的一个屋打开。

    屋门一打开,从屋里立刻就扑出來一股子浓烈的屎臭尿骚味。由于屋小,人多,这么小的屋子,除了往里送饭打开了门,其余时间屋里都是关着门关着窗户的。这些人在屋里拉屎、尿尿,那得多味呀,薰也把人薰死了。

    吴小明戴着雪白的手套,一个劲地捂着鼻子。潘小安一副汉奸的样子,赶紧巴结似的,从外面往屋里扇着风,等空气稍微好点了,好让日本军官进屋去瞧瞧。

    这时候的吴小明,也用日语说了一些人道的话:“小村上尉,你的明白,这些人是到日本干活的,是需要健康的人。如果这个时候因为卫生条件不好,提前死亡了,你要负责任的。”

    小村上尉赶紧说道:“哈意。哈意。我一定要把窗户都打开,好给屋里透透气。昨天晚上这里还打了一仗,八路还打劳工的主意。被我们抓了一些俘虏,正好劳工缺乏,就把他们押往日本。还有村里的一些老百姓,我们也是刚刚把他们放了,昨天也都关到了这里。”

    别人听不懂日本话,可吴小明听明白了。就用日本话问:“八路的战俘都关在了哪里,”

    小村上尉说:“就关在了旁边的那间屋子里。”

    韩行日本话听不懂,可是听到了八路八路的,也猜到了一个大概,就往旁边的屋里看去。这时候的旁边屋里,听到了几个人正在在屋里骂大街:“要杀就杀,可也不能不叫吃饭呀,饿死人了呀。”“这个破屋,憋也把人憋死了,还不给透透气。”

    韩行听到了这话,像是一连长张秀冠在骂。心里想道,怨不得张秀冠沒有回來,原來是受伤被俘了啊。

    劳工的屋子终于可以进人了。吴小明、韩行、潘小安进了屋子一看,这哪里还是人待的地方呀。屋里的人是一个挨一个,根本就坐不下,有几个人看來是已经病了,躺在那里起不來了。

    屋子里的角落里还放了几个盆子,黄黄的屎尿早就溢出了盆子,淌在了地上。近处的几个劳工,就站在了屎尿里。

    韩行只觉得得一阵阵的恶心,恨不能要呕吐,一个劲地干哕。

    吴小明用雪白的手帕捂住了鼻子,潘小安也想呕吐,小村上尉过來劝说:“新明少佐阁下,我看你们还是出去等吧。你要的劳工,我给你送出去。”

    吴小明沒有答理他,他进屋來就是要找66号,要是出去了,上哪里找66号呀。

    吴小明用日本话说道:“我要的是健康的劳工,不是快要死的病人。潘翻译官,开导开导他们,,”

    潘小安知道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候了,他一副汉奸的样了,清理了一下嗓子,油腔滑调地喊道:“哥哥兄弟们,你们就要到日本享福去了。在那里一天干不了8个小时,还有牛奶、面包吃,还有席梦思床睡,还有日本女人陪着你们。你们真是享了福啦,好好地想一想吧,应该不应该去呀。?去了要是想回來,哼。就是请你们也回不來了。你们一辈子就呆在日本国了,死了就埋在那里了。”

    一些人听了潘小安的话,觉得当劳工还是不错 ,美滋滋地想着好事儿。一些人可就想不明白了,不知道这个汉奸翻译是说得真话,还是反话。

    有个人在墙角里就嘟囔:“这么好的日子,你怎么不去啊。”

    潘小安接上话地说:“这个大哥说得好,这么好的日子我怎么不去啊。我是想去啊,可是不够条件啊!你们都算是有福的人,被皇军抓了去享福了。好啊。好啊!”

    这哪里是说当劳工的好处啊,明明是在扇动当劳工的不满情绪啊。

    当然有人就听出话來了,抗议着说:“好个狗屁。那就是活着是奴隶,死了就找个坑埋了,入土归宗都沒门了。”

    韩行努力抑制住恶心的臭味儿,他的眼睛在不断地转动着,寻找着66号。终于看到了, 66号正蹲在了一个角落里,看來身体是很不舒服,蹲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韩行轻轻地碰了一下吴小明,意思是叫吴小明在66号身上做做文章,看他是不是真的66号,吴小明当然领会到韩行的意思了,他就对蹲在地上的66号故意鼻子一哼说:“你的66号,过來一下,哪里的不舒服,是不是要医生给看一下,”

    66号蹲在地上沒有起來。

    吴小明上去轻轻地拍了他一下说:“你的,是不是真的病了,站起來,我看一看?”

    待那个66号站起來的时候,吴小明趁机在他的手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小村上尉急忙上去阻止说:“支那人的,肮脏,请新明少佐不要靠近。”

    吴小明摸66号手掌的时候,是摸了摸他手上的茧子,都是长在了什么地方?如果是当兵的,一般在手掌掌部,有很厚的茧子,那是枪托子磨的,食指上皮也硬,那是扣扳机扣的。

    而这个人,全手掌的茧子都很厚,显然这是锄把子磨的,并不像是军人。

    韩行也在紧紧地注视着他的面目,如果是军人,在额头、太职**一圈儿,肯定有一道帽沿子压的辙印儿。至于脸上肤色呢,还不至于晒得太黑。最主要的是眼睛,一般军人或者领导的眼睛呢,有一种特有的睿智和机敏。

    而这个人,额头上并沒有帽子沿压得辙印儿,脸有些梧桐色,这是长年累月晒得,还有眼睛,显得有些呆板、木讷。

第72回 流动的公安局(一)

    韩行下一步,就是要试测一下他的反应了,韩行上去踢了他一脚,骂道:“八嘎,我们的长官叫你的起來,为什么不起來,你的,大大的沒有礼貌,”

    而这个66号,却一个劲地对韩行和吴小明赔着不是:“太君,太君,我的礼貌的沒有,错了错了的,我一定改正。”

    这是我们的02号首长吗,韩行的心里起了怀疑。不但韩行不认可,吴小明的心里也敲起了小鼓。

    原來的时候,韩行只想救起50号到79号的这30个人,这个时候,韩行不由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些人到了日本也是个死,干脆把他们全救出來算了。

    主要的是,我们的66号。但愿我们真正的66号,就包括在这些劳工里头。

    韩行就对王秀峨做了一个手势,那就是对这个小村上尉,叫他不能活着。

    王秀峨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悄悄地走到了小村上尉的后边,从后面掏出了刀子,对着他的后心,就是一个穿刺。

    小村上尉“呕”的一声,气是只能往里进,不能往外出了,浑身就和沒有骨头一样,瘫在了地上,小腿蹬达了一阵子,然后再也不动弹了。

    突然的变故,让这些劳工们是大吃一惊。本來就是九死一生,这会儿在自己的牢房里又出了人命,况且是日本人,自己更是沒有活命的理由了,不禁秩序大乱。

    有的人想从门口夺路而逃,但看到门口有拿枪的日军,跑又不敢向外跑。有的人吓得想喊,但又不敢喊。特别是这个66号,更是大张着嘴,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嘴里一个劲地喊着:“不要啊,不要啊,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啊,”

    到了这个时候,韩行叫一个“战士”关上了门,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大家说:“大家不要惊慌,我们是八路军,來救大家了,听我的命令,不要乱,千万不要乱。”

    这些劳工可是亲眼见了,日本人杀死了日本人,也弄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有的吓得抱着头蹲在了一边,有的神经受了刺激,真的恨不能爬起來就要跑,在地上是呜呀乱叫。

    韩行一挥手,叫战士们控制住这些要发疯的劳工。

    韩行对王秀峨就骂道:“你还要吃烤地瓜,这里上哪里摸烤地瓜去呀,”

    骂得王秀峨有些莫名其妙,一脸的疑惑,心里话,我什么时候说过吃烤地瓜來。

    “不就是烤地瓜吗,那玩艺谁沒吃过。”角落里一个人喊道。正是那个一直说怪话的人。

    韩行过去一看,这个人并不是66号,而是28号。

    “你真吃过烤地瓜,”韩行一边问着他,一边观察着他的眼睛。这个人也就是四十來岁,虽然个子不高,眼睛却是特别的明亮,里面隐隐地埋藏着一种智慧和机敏。

    “我不但吃过,还卖过烤地瓜來,”

    “那你卖的多少钱一斤。不是卖得一毛八吧,”韩行问他。

    “哪能卖那么贵呀,也就是一毛二。”

    韩行心中一喜,暗号对上了,和66号相比,这才是真正的02号首长。韩行忙对吴小明和王秀峨说:“找到了,找到了,我的二舅找到了。”

    刚才王秀峨听的是一头雾水,这下子明白了,原來是韩科长在和02号首长对暗号哩。这个暗号编得好,不明就里的人,真还以为是拉家常呢。

    吴小明一个眼色,上來几个战士就把02号首长夹在中间了。而那个66号呢,却吓得连头都不敢抬,浑身是一个劲地筛糠。

    原來鬼子也对45号,66号,71号劳工起了疑心,把号衣给换了。真要是盲目地救出了66号劳工,那真正的02号首长可能就永远地救不出來了。

    劳工门慢慢地打开了。吴小明、潘小安、韩行、王秀峨慢慢地走了出來,给院子里的特战队员发暗号,那就是人已救出,开始撤退。

    特战队员们早已经准备好了,所以纷纷对个别看守劳工的日军下了手。擒拿格斗是这些战士们的拿手好戏,动刀的,动手的,用掌劈的,所以很快地,这些日军看守就被解决了。

    看守八路军战俘的门也被打开了。一连长张秀冠看到了來开门的竟然是穿着日军服装的吴小明,他一下子愣住了,很快又明白了,对着吴小明哑然一笑。

    吴小明原來就是特战营的,他和自己都是老熟人了,怎么能不明白吴小明是干什么來的。

    02号首长和被救的张秀冠以及韩行的人,全部上了汽车。

    所有的劳工全被放出來了,韩行就指引着他们说:“顺着村东头往庄稼地里跑,跑得越远越好,你们得救了。”

    这些人一听说是被释放了,撒开丫子就向村东边的庄稼地里跑去。由于老文家的这几个院子靠近村东头,所以这些劳工很快就淹沒在一望无垠的玉米地里、高梁地里了。

    当然,鬼子也发现了,向着庄稼地里开起了枪,在豁上命地追赶着这些劳工们。

    韩行他们开着汽车从村南头顺着大道向外冲,鬼子还想阻挡。但是汽车上的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就朝着他们打起來了,小甜瓜手榴弹也甩向了鬼子。

    就在附近青纱帐里准备接应的特战营、警卫连早就等候多时了,他们冲了过來。这些人手中全是突击步枪、轻机枪,那火力可就比鬼子强大多了。突击步枪的声音,很快就盖住了鬼子的三八大盖的声音……

    韩行在聊城呆了一阵子后,自己这个新8旅的作战科长兼搞敌工工作的不能老呆在一个地方呀,所以韩行带着王秀峨又回到了堂邑。

    堂邑县政府刚刚建立的时期,主要任务是积极开展武装斗争,打开局面,巩固和发展根据地。公安保卫工作,也就由县委县政府一块儿担着。可是由于形势的恶化,斗争更趋尖锐复杂,根据上级的指示,堂邑县不得不成立了公安局。人员呢,就从县大队等单位抽调组成。

    局长呢,就由张大千兼着,副局长呢,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先由王秀峨干着。谁都知道,正局长忙,是虚的,正事儿都是由副局长管着。

    当时,县政府主要在根据地的一区、二区活动,但大部分是敌占区。县公安局的任务,除和日、伪军进行游击作战外,还对那些罪大恶极的汉奸、土匪、恶霸随时给予狠狠地打击,经常是派人夜间摸到他们的家里,抓住后宣布罪状后执行枪决,杀一儆百。

    但是也有一些问題沒有搞清楚的,不能马上枪决。但又要防止他们给敌人通风报信,或者跑掉,只有先抓起來再分别处理。这样一來二去的,抓的人就多了,就有了麻烦,需要有一定的人來看守管理。

    县政府决定抽调县大队的一些人前來担任这个工作。张大千决定,就把自己的老班底10朵金花和青年挺进队的一些人派了过來。

    听到了这个消息,王秀峨却是愁眉不展,心里有点儿生气。

    韩行对她说:“你是官又大了,人又多了,还生什么气啊,”

    王秀峨是一肚子不满地说:“你看看,张大千都是给我派的什么人啊,小的小,女人的女人,我这里都快成了收容院了。”

    韩行却是一脸的不明白,对王秀峨说:“这10朵金花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个武功高强,那都是经过战火考验的老兵了。青年挺进队更是沒说的,那都是范树民的老班底了,一个个思想觉悟高,抗日坚决,原來的一些小孩子,再过上两年,就完全长成大人了。”

    王秀峨又叹了一口气说:“青年挺进队是沒说的,虽然人是小点儿,但那也能办大事儿。况且,他们也都快长成大人了。我就是担心的10朵金花呀,”

    “你到是担心他们什么呀,”

    王秀峨看了一眼韩行说:“其实,我就是担心得你呀。他们一个个年轻漂亮,再碰上你这个**大萝卜,那就有热闹好瞧了,那就有好戏可看了,,”

    韩行一下子傻了眼,原來王秀峨担心的不是别人,是自己呀,是怕自己和10朵金花又闹出什么花花戏來。

    果然,10朵金花一來,那就真是热闹了。

    说是10朵金花,其实大姐大张大千是來不了了,她是县委书记,事情多着呢。五妹月英也來不了了,她早就被潘小安调到了身边。看來,潘小安还是对她旧情难忘。

    來的人也就是8朵金花,常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这是8个女人,而且还不是大家闺秀、“良家妇女”的8个女人。

    她们一來,首先就是找到了韩行,就和商量好的一样,一下子手拉着手,就把韩行围了起來。韩行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动粗的话,哪是她们8个人的对手啊,韩行一看苗头不对,就朝着王秀峨呼救说:“王局长啊,了不得了,被绑架了。快來救人啊,,”

    王秀峨笑着骂了一句:“活该,人是你招來的,你就看着办吧,以后有你好受的日子,,”

第73回 流动的公安局(二)

    这8朵金花是把韩行越围越紧,真是肌肤都靠在一起了。差点儿,脸和脸就对在一起了。韩行只好拱着手求饶地说:“各位姐姐、妹妹,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们。求你们手下留情,就放了小哥哥一把吧。给我一条生路。”

    那些年轻的挺进队员,哪里见过这阵势呀,一个个瞪着小眼睛,不知道到底该帮谁。

    韩行又看了看在一边看热闹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轻的挺进队员们,赶紧拉着他们來当挡箭牌:“我说姐姐妹妹呀,这些小孩们都在旁边看着呢。把他们都带坏了,带坏了。”

    老八闺妹可不管这些,对着韩行的脸上还是喷气,恨不能嘴和嘴都对在一起了:“我说韩科长呀,你怕什么呢,你是不是我们的老领导了。老领导见了我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吗。”

    韩行可怜巴巴地说:“实在不知道,怎样对待你们才好。”

    “哼。”老十翟麦子,鼻子一哼说,“最起码是敲锣打鼓,就是不敲锣打鼓的话,管个酒总是应该的吧。”

    韩行说:“部队上有纪律,平时不让喝酒。”

    闺妹喊道:“那我们不管,我们又不是让部队上管酒,是让你自己掏钱。要是不管的话,姊妹们,什么來。”

    七个姐妹一齐喊道:“打罗罗。”

    韩行一听,吓了一跳,这些母夜叉,可是说得出來做得出來。他亲眼看见,鲁西的彪悍娘们來整那些窝囊的男人们。她们把男人的裤子脱下來,拉胳膊拽腿的,在地上一个劲地摔打。摔打够了,临跑时,还忘不了在男人的两腿之间小兄弟处给插上一把乱草。

    真要是那样,自己可就被整苦了,那就真的沒法见人了。

    韩行只好告饶地说:“好了,我请,,我请,,”

    王秀峨就在旁边骂:“你看你招的这些贱货啊,哪一个你也玩不了。”

    老八闺妹却对他的姊妹们就像得了一场大胜一样,大声地吼叫着说:“我们就是要向铁公鸡身上拔毛。姊妹们,我们有酒喝了,,”

    韩行只好掏出了自己的两块大洋,请了她们一顿。

    这两块钱在当时來说,可不是个小数目,能请一桌上好的酒席。这8朵金花那可是放开了酒量,大吃二喝麻子颗。韩行当然也不能叫那些挺进队员们干看着,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补的应该是他们,也叫他们來作陪。

    这些小孩子们还是挺懂纪律的,只是吃饭不喝酒,光是低着头吃肉。正好8朵金花主要是喝酒,不大吃菜,正好和青年挺进队员來了个互补。

    吃饭别忘了卖膏药,干么么喝么,韩行还挂念着手里关押着的十几个犯人。这十几个犯人,有的快要枪毙,有的还等着落实情况,要是叫他们跑了,自己可就等于犯了大罪了,就等于放虎归山了。

    所以,韩行把青年挺进队的阎戎叫到了跟前,嘱咐他说:“阎指导员啊,公安局里就咱们这些人了,來了就要值班。你们又不喝酒,这个看守罪犯的事儿,就交给你们了。”

    阎戎原來干过青年挺进队的指导员,韩行所以这样称呼他。

    阎戎打了一个敬礼说:“报告韩科长,坚决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沒问題的。”他又招呼着其他的挺进队员说:“大家都吃饱了吗。”

    这些年轻的挺进队员,都挺着胸膛说:“吃饱了。”

    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些小孩子吃饭的时候,一个个狼吞虎咽,吃得比大人还要多,还要快。他们一个个的小肚子吃得溜圆,桌子上的菜恨不能都叫他们扫荡光了。

    但是,韩行看着他们的样子,就觉得心里高兴,就好像看到了部队的未來。

    韩行还是有些不放心,仔细地嘱咐他们说:“你们要注意啊,这些可不是一般的罪犯。有的是杀人的惯犯,有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有的是好几条人命的汉奸,一个个心狠手辣,武功高强。所以千万要小心,一般岗最少不能少于两个人,绝不能打瞌睡。”

    韩行、王秀峨又领着这些青年战士到了关犯人的“监狱”。

    公安局是流动的,监狱也是流动的,这些临时监狱,就是征用农民的车房、草房。犯人住进去,每一个班的犯人,都用绳子捆在一起,给他们规定了严格的纪律,一切行动要报告。就是翻个身,也要报告,都要经过看守的允许。

    否则,未经允许,私自翻身,那可能就要执行战场纪律。

    我们的战士,就在门外看守警戒,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这都是在残酷的战争形势下,不得已而为之。

    临走时,韩行又嘱咐阎戎说:“这是你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希望能顺利地站好这班岗。”

    阎戎又打了一个敬礼说:“报告韩科长,王局长,沒问題的,请相信我们。”

    韩行觉得都安排好了,沒问題了,又安心地和王秀峨回去喝酒。

    这时候,8朵金花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有几个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忽忽地大睡。闺妹端着一杯酒上來了,又给韩行倒满了一杯,递给了韩行,有点儿醉醺醺地说:“韩科长呀,是你把我领进了队伍里,你是我的指路人啊。我今天高兴,哥哥你就陪着小妹喝上一杯,怎么样。”

    韩行看她是喝多了,不能让她再喝了。还沒等韩行反对,王秀峨就上來,抢过了她的酒杯,对她说道:“闺妹呀,你喝成什么样了,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沒想到这几句话,把闺妹给惹脑了,她一下子对王秀峨翻了脸。骂道:“别觉得自己是个领导,别觉得自己是个公安局长。公安局长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是不是觉得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是,是不是自己觉得就是个韩行身边的老娘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是站着尿泡,,不服你。你不能把他一个人霸占着。”

    闺妹骂人太血乎,太叫人受不了,王秀峨是个干什么的,那想当年也是江湖上的一条女汉子。一听闺妹的这些话,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早忘了自己局长的身份了,只觉得血往头上涌,气得是满脸通红,骂闺妹道:“你说得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闺妹借着酒劲儿,对王秀峨晃晃悠悠地说道:“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不能什么好事儿也是你的,人你不能霸占着。”

    “我……抽你……我,”王秀峨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一样,向着闺妹就扑了过去。

    旁边还有沒醉的人啊,就忙着拉架,整个酒席刚才还是杯盘狼藉,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战场,碗、杯、盘,都成了投掷的武器,两个母夜叉也是大打出手,丑态百出。

    韩行一看,这还了得,要是传出去,不但是自己,整个单位都要受到处分。这叫什么。这就叫聚众闹事,大耍酒疯。正想上去拉架,老七细青又端着一杯酒上來了,对着韩行嘿嘿一笑,说道:“韩科长呀,由着这些**打去,打够了,也就不打了。你还想着小妹吧,你忘了,小妹还向你约会來着。”

    韩行记起來了,确实是老七细青在北杆的时候,是约着自己到寨子外面去见上一面,自己小胆,沒敢单独去,就叫着张大千一块儿去了。实在沒有想到的是,还沒有和细青见上面,倒碰上老五月英和南杆的三连长王进斗干上了。

    窝囊的韩行啊,就和吃了一个死苍蝇一样,好长时间缓不过劲來。

    那潘小安好歹也是自己的结拜二哥呀,二嫂和别人好上了。这些事是给二哥说是不说。又怎么说呢。

    韩行的心里警觉了,对细青说:“你想怎样。”

    细青借着劝酒的劲儿,柔软的左手在韩行的胳膊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嘻笑着说:“我不想怎样,我敢怎样啊。你是我仰慕已久的男子汉,能和你喝杯酒,真是我三生有幸,祖宗坟头上冒青烟啊,來喝一杯。”

    韩行本來也喝了酒,她这又是捏巴又是献媚地在韩行面前一卖宠。韩行有些把握不住了,脑子就有点儿晕乎,把这杯酒一饮而尺。

    老七细青,趁热打铁,又倒了二杯酒,往韩行的跟前凑了一下,身子都几乎趴在韩行的怀里了,卖了一个眉眼,笑着说:“我看你是白白当了一个司令,连个女人都怕,你还能干什么呀。还是个男人不是。有种的话,我再约你一次,你敢和我约会吧。”

    好吗,韩行心里是吓了一跳,一男一女,大姑娘小伙子,有话不在屋里说,而到野外沒人的地方说去。

    就连傻瓜,都会想到了,这绝沒有好事儿。

    老八闺妹和王秀峨打了一阵子,闺妹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呀。细青哪里去了,仔细一看,细青正陪着韩行喝酒呢。而且看那意思,还喝得挺滋润的,一点儿也沒有來拉架的意思。闺妹不禁大怒,我和王秀峨打仗为的啥呀,不就是王秀峨独霸着韩行,自己气不过吗。

    好的,趁着自己和王秀峨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细青倒会钻空子,她倒和韩行乐滋滋地喝起酒來了。这个小**,这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第74回 流动的公安局 三

    闺妹也沒心打架了,他骂起细青來了:“细青,你这个浪货,别人都在拉架,你干什么去了,用得着你献殷勤吗。你这个不要脸的**,你是不是想勾搭上韩科长呀。人家韩科长是千斤之躯,能看上你这人黄饼子脸,沒三块豆腐干子高的小矬个子。”

    细青正和韩行打得火热,见闺妹无缘无故地骂了自己,也是气不打一处來,还嘴骂道:“你是不是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呀。有本事自己就勾搭上一个,别自己沒本事,沾不上边,还嫌这嫌那的。谁那两下子还不知道呀,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被北杆扫地出门的人吗,还充什么能的。”

    打人别打脸,揭人别揭短,这闺妹最怕别人说她沒本事,也最不愿意让人提起她被北杆淘汰的事儿。毕竟那是不光荣的事儿,脸上挂不住呀。

    闺妹大叫一声:“我撕你的嘴,,”又朝着细青扑上來了,两个人撕扯在了一起。

    刚才王秀峨也和闺妹打累了,见这回闺妹又和细青撕扯起來了,也懒得再管这闲事,就和看西洋景似的,直接就看起热闹來了。

    韩行心里就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土匪窝里待的时间太长了,匪气太重呀。人都说孤男寡女关系不好处,可是这一男八女,关系就更不好处了呀。”

    正在这个时候,通讯员來报告说:“城里的鬼子出來了,县委命令我们,立即转移。”

    韩行对王秀峨使了一个眼色,王秀峨顿时來了精神,拿出了女霸王的样子,掏出了手枪,对着乱成一团的屋里,立刻大吼一声:“鬼子來了,屋外站队集合。”

    要说这8朵金花也不含糊,听到了命令,那就和变成了一个人一样,立刻摸起了武器,快速地到门外站队集合。她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挺胸收腹高昂着头,一副临战的派头。

    王秀峨大声地下命令说:“我们立刻跟随县委立刻转移。闺妹。”

    闺妹立刻大声地喊了一声:“到。”

    “你迅速地带着四个人,协助着青年挺进队员看好犯人,不能让一个人跑掉。”

    “是。”闺妹带了四个人,迅速地去帮助着青年挺进队员,看押着罪犯,跟随大部队转移。

    这是公安局的主要任务,好不容易抓到了罪犯要是跑了,那就是渎职啊。放在那个时候,不是撤职,也要受到严厉的处分。

    部队在转移中,韩行还问着阎戎:“阎戎啊,今天头一天值班,沒发现什么异常吧。”

    “沒有啊,”阎戎严肃地说,“挺正常的,罪犯是一个也沒有少。”

    “嗯,”韩行点了点头说,“这些罪犯都不是一般的人,花招挺多的,以后还是要注意着点啊。”

    通讯员传來了命令,鬼子沒上來,要部队再回去。回去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部队非常疲惫地进了原來驻扎的院子。

    这时候,房东慌慌张张地跑來了,对韩行和王秀峨告状说:“你们在这里驻扎我不反对呀,可是你们怎么把我的屋子给掏了一个洞。”

    韩行一听,是大吃一惊,王秀峨也觉得事情非常严重,急忙领着阎戎、闺妹几个到了掏洞的屋子。这间屋子,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靠近墙根的地方,已经掏了一个一尺來宽的圆洞,钻人的话,完全能钻出去。

    阎戎一看,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地说道:“怨不得我在值班的时候,像是听到了一点儿轻微的声音,來看了看,什么也沒有看到,原來是那个犯人用身子堵住了洞口。要不是我们晚上转移,真可能这些犯人就跑了。”

    闺妹骂了一句:“这些狡猾的犯人,要是叫我撞见,非踹死他不行。”

    王秀峨叹了一口气说:“侥幸啊,侥幸啊,真要是跑了犯人,我们这些人都脱不了干系。昨天晚上,真给我们上了一课,时刻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呀。关押的这些人,一个个可不是善碴呀。”

    韩行又在仔细地打量着挖开的洞口,看着上面湿润的划痕,慢慢地说道:“我知道了,这是犯人尿下的小便,然后用碗碴子划得。他们是不是一晚上沒有尿尿呀。”

    阎戎说:“有个人说要小便,我嫌麻烦,就叫他尿在了裤子里。”

    “要是我呀。”闺妹又骂了一句,“就把他那个害人的玩艺给割下來。”

    韩行说道:“阎戎呀,犯人也是人,也要给他们讲点儿人道。况且,有些人也不一定是死罪,有些人,也可能是冤枉的。有些人,以后还要放出去。我们的政策,其中一项也是要感化、教育他们的。这些墙不是土坯就是粘土墙,只要是有水,再用碗碴或者是砖碴挖,还是很容易掏洞的。这回沒花钱就买了教训了。”

    公安局只好向老乡赔礼道歉,赔偿了损失。从此以后,更加提高了警惕。

    第二天,公安局和流动监狱又转移了。那些犯人都是每个人捆好了以后,再用一根绳子串在了一起,由挺进队员和8朵金花押着。

    老八细青又凑乎到了韩行的跟前,用膀子轻轻地碰了一下韩行说:“韩科长呀,我昨天给你说得那个事,你还记着不,”

    韩行哪能记不着,但还是装迷糊地问她说:“你给我说得哪些事呀,我怎么记不清了。”

    细青又碰了韩行一膀子,压低了声音说:“就是约会的事情呀。你怎么贵人多忘事,不尊重别人的感情呀。”

    “有什么事说不了啊,在这里说不一样吗,”

    “那可不一样,”细青诡秘地说,“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一男一女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感受着这种从來沒有过的感觉,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啊。心里一定是怦怦乱跳,火烧火燎的,脸上发红,从來沒有过的体验……”

    韩行吓唬她说:“你知道昨晚上都出了什么事吗,”

    有很多事,细青也并不知道,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到底出了啥事呀。,”

    “还啥事,”韩行了一惊一乍地压低声音对她说,“押犯人的屋里被掏了一个大洞,犯人差点儿跑了呀。要是犯人跑了,你我还能呆在这里呀,也早被关起來了。”

    “原來是这个事呀,”细青满不在乎地说,“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小心点就是了。要是犯人跑了,也不能光怨我、怨你呀,天塌下來砸众人是不是,”

    “话可不能这样说,”韩行劝导她说,“你们是沒有事啊,可是我和王局长就惨了。还约会,哪里还有机会约会呀。所以说,我们一切还是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让敌人钻了空子……”

    这边韩行和细青说着温情脉脉的话。那边闺妹就柔声细气地问王秀峨:“秀峨姐呀,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就和叫人用指甲给划了似的,女人全凭着一张脸,多难看呀,”

    王秀峨心里就骂,还不是叫你给划拉的,你还在这里装好人。但是王秀峨看到闺妹这会儿是完全地清醒了,也不好扫了她的兴,就说道:“昨晚上突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叫野蒺藜给划拉的。”

    闺妹这个时候,就像一个要求进步的战士一样,对王秀峨诚恳地说:“王局长啊,你是领导,就是我的亲人。我这个人呀,有很多的缺点,有什么做得不对地方,还要求你给帮助指导一下呀。你对我的帮助,就是对我的关心呀,我一定好好听领导的话,争取做一个好兵……”

    王秀峨想到,这个闺妹,怎么和昨天判若两人,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闺妹和王秀峨拉了一阵子近乎,又对王秀峨说:“王姐呀,我看细青这两天和韩科长走得很近啊。人家韩科长可是有家室的人呀,可别让细青把人家拉下水呀。韩科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可不能一口臭肉坏了一锅汤呀。”

    王秀峨一听,听出味儿來了,这是叫我管一管细青呀。可是管细青的话,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呀。噢,是不是你对韩行有意思啊。

    王秀峨只好说:“该管的我一定要管。”

    闺妹又对王秀峨说:“这会儿我看细青就对韩科长有想法,是不是应该上去阻止一下啊。”

    王秀峨想,那我成了什么人了,成了你的枪头子了,马上回嘴说:“都是一个单位的,说上两句话,我也不好横加干涉吧。”

    公安局到了驻扎的村子,又在为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而发愁了。

    如果沒有这些犯人,一切都好说,可这有了这些罪犯,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累赘。既不能让这些犯人住一些好些的房子,让政府干部露宿,又不能把犯人都放在院子里,给他们钻空子逃跑的机会。

    真是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韩行和王秀峨就在屋子里,院子里,到处转悠,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关押犯人的地方。

    韩行在院子里转悠的时候,看到这个这个东家沒有东屋,而在东屋的地方,有一个高高的土堆,土堆上放着一个铁锅,铁锅上面放着一些杂物。

    韩行就问房东:“这里头是一个什么东西,”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第75回 流动的公安局 四

    房东说:“这也就是一个放红薯的地窖。”

    韩行知道。在鲁西來说。红薯是重要的杂粮。秋天收了红薯。存放红薯是一件大事儿。所以很多的农民就挖了存放红薯的地窖。

    韩行对房东说了声:“我下去看看行吧。”

    房东说:“怎么不行啊。下去看看有啥。”

    韩行从打开的地窖口子进去看了看。地窖上面的口子有一米多。地窖深有三米多。底下的空间还真不小。足有四、五个平方。放十多人个绝沒有问題。空气吗。也算可以。除了有些犯闷以处。也算憋不死人。

    韩行对王秀峨说:“王局长啊。你看把犯人关在这里怎么样啊。”

    王秀峨点了点头说:“我看不错的。就和进了保险箱一样。再不怕犯人逃跑啦。”

    当晚。就把十几个犯人沿着梯子押到下边去。然后把梯子再抽上來。派两名战士在井口站岗。这样。既保险。战士还能轮班多休息一下。

    以后。一到宿营地。就找有地窖的地方。自从使用这种独特形式的监狱以后。还真起了作用。从沒有跑过一个犯人。

    有一次在敌人的“铁壁合围”中。县政府和公安局被敌人包围了。上级决定要公安局突围。从敌人的缝隙中钻出去。可是公安局带着十几个犯人。这对突围來说是很大的累赘。公安局就想到了地窖的办法。就把犯人放到了两个地窖里。里面放进了水和干粮。上面放上两个大石磨盖住。又搬了两个大石磙压在顶上。

    两天后。日本鬼子扫荡过去。韩行和王秀峨带着公安局回來。又找到了那两口地窖。打开一看。还好。十几个犯人一个也不缺。平安无事地呆在里面。

    抗日战争中的流动公安局。流动监狱。由于当时沒有具体的法律、条文。关于逮捕、判决和执行镇压案犯的权限和方法。只有一般的原则规定。对于那些罪行昭著。民愤极大的汉奸、特务、土匪、恶霸。只要抓住。由县长批准后即可就地处决。

    对于那些罪行不太恶劣。经过教育后有悔改表现。关押后最多一个多月就把他们释放了。因为环境恶劣。沒有条件长期关押犯人。但是监狱也对在押犯人做了明确的规定。凡逃跑的。抓回來就从严处理。事实也是这样执行的。

    有一次。在城南孙堂一带。公安局夜间被敌人包围了。鬼子來得很突然。等公安局发现了有情况时。鬼子已经來到了跟前。还沒有來得及转移犯人。就和鬼子交上火了。8朵金花和青年挺进队的人是边打边撤。拼着命才突出了敌人的重围。

    那些犯人呢。也是四散奔逃。

    可是。等到敌人扫荡过后。沒有几天的功夫。就有十几个犯人陆续地找到县政府的驻地。回公安局投案自首來了。

    通过他们的表现。说明他们是相信政策的威力的。由于他们能投案自首。经过上面批准。对他们十几个人进行了教育。再次交待了政策。然后从宽处理放他们回家。

    当时在城南高屯。有杜广海、杜广燕亲兄弟俩。他们在高屯一带独霸一方。手中有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高屯有个姑娘。已经许配言屯了。但是杜广海、杜广燕兄弟俩见姑娘长得漂亮。硬硬地抢到自己的家里來。轮流被二人奸淫。

    先上來。他们还把姑娘藏起來不叫见人。时间长了。也不避人了。还拉着姑娘到处转悠。影响极坏。

    村里人都知道这是抢來的姑娘。姑娘的娘家也知道了。但是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敢到他家里來要人。

    公安局接到命令。对待这样欺田霸女。无恶不作的坏人。立即逮捕法办。绝不客气。接受到这个任务后。韩行、王秀峨、闺妹、细青。去执行这个任务。

    这一阵子。闺妹有意地疏远细青。而和王秀峨靠近。细青呢。心里也明白。你不是和我疏远吗。怕我和韩行接近吗。那也好。我干脆就和韩行靠得更近了。

    王秀峨熟悉地理。在前面领着路。后面紧紧地跟着闺妹。韩行跟在闺妹后面。细青断后。细青看到后面沒有什么情况。悄悄地接近了韩行。靠在了韩行身上。故意在韩行身上撒娇地说:“我有点儿害怕。”

    闺妹的耳朵多尖啊。早听到后面的动静了。回头警告细青说:“这是在执行任务。注意安静。”

    “哼。”细青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还沒当局长來。管得真宽。”

    闺妹烦了。回來吼了一句:“说得就是你。沒听见吗。”

    几个人很快地到了高屯。生人进村。传來了一只狗的叫声。一个叫都叫。整个村子是狗吠一片。几个人稳住。叫狗叫了一阵子。

    看家狗们叫烦了。也沒听到什么动静。也就不再叫了。

    由于事先踩好了点儿。王秀峨领着三人轻手轻脚地摸到了高家老大杜家海的院子门外。王秀峨贴在了杜家海的大门口。竖起耳朵听着。屋里传來了一个女人的哭泣声。那哭声很凄惨。一阵紧一阵松的。

    王秀峨给细青打了一个手势。叫细青看住老二杜家燕的院子门口。防止他跑掉。

    王秀峨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轻轻地翻进杜家海的院子。连墙都不扶。然后她轻轻地打开了杜家海的院子门。

    韩行和闺妹闪了进去。细青留在门外。监视着杜家燕的院子。

    堂屋里。杜家海象是正在对一个女人施行着暴力。轻了。那女人就**得轻。重了。那女人就**得重。不过那叫声。叫人听了心里发颤。

    旁边的偏屋里。也象是一个女人在大声地骂着:“作孽呀。作孽呀。人不作不会死。要想死。都是自己作的啊。。老天呀。你快來管管吧。无法无天了呀。作死了啊。。”

    几个人贴在了门口。从门缝里偷偷地往屋里瞧。这一瞧。恨不能把韩行的肺都气炸了。

    明亮的油灯下。屋里的一个姑娘披头散发的一丝不挂。正在被绑在屋里的一个顶梁柱上。雪白的**上出现了一道道的鞭痕。大大的**上。两颗“葡萄”上被挂上了两个酒瓶子。酒瓶子还在姑娘的挣扎下胡乱晃荡着。不时地相碰。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个可恶的杜家海也是一丝不挂。一边拿着油灯在姑娘的下体上照着。一边还发生了淫秽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两座高山。一马平川。河边青草。无底的深渊。哈哈哈……哈哈哈……”

    杜家海可恶的帮凶。他那个小兄弟也在迅速地膨胀着。渐渐地挺起來了。从毫无精神。变得生机勃勃。从下垂变成了平直。就要扫荡着这个无辜的姑娘。

    杜家海还一个劲地捏着这位姑娘雪白的**。“我那小馍馍哎。白白软软的小白馍馍哟。”

    疼得这个姑娘吱吱哟哟地大喊起來。

    韩行心里大骂道:“这叫什么。这就叫**。这是你的老婆吗。就是你的老婆。你也不能违反妇女的意志啊。”

    王秀峨、闺妹都沒有结过婚。见了这种淫邪的场面。哪里还能看得下去。王秀峨是大呼一声:“淫贼想干什么。太无法无天了。”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扑了进去。

    韩行和闺妹提着枪也冲了进去。

    杜家海正在赤身祼体地玩得高兴。一见屋里闯进來二女一男。也是吓了一跳。两腿之间的小兄弟立刻软了下去。他两手捂着他那个小兄弟。还有点儿猖狂地喊道:“不知哪里來的大侠。我沒有得罪你们啊。你们到我屋里來干什么。”

    “啊。。呸。”王秀峨对他大吼一声。用枪点着他的额头说。“你还哪里算个人啊。就是个禽兽。良家妇女是你这样糟蹋的吗。”

    韩行越看他越生气。上去就是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人渣。早就给你记着账哩。我看你也快作到头了。就等着政府的处罚吧。”

    闺妹赶紧给那个姑娘从顶梁柱上解了下來。并给她套上了一件衣服。这位姑娘也弄不清这三个人是干什么的。以为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口。还是吓得瑟瑟发抖。

    闺妹就劝她说:“姑娘不要害怕。我们是抗日政府的人。就是要对这些坏人实行专政的。”

    这个杜家海一听说这三个人是抗日政府的人。还想抵赖。强词夺理地说:“我又沒当汉奸。你们抓我干什么。凭什么搅了我的好事儿。”

    韩行听着他的话就生气。又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骂道:“你不当汉奸就沒事了吗。你抢了人家良家闺女。弄到家里來随便奸污。这就是错误。不要以为鬼子來了就无法无天了。愿意怎样作就怎样作了。中国还有王法。抗日政府就是给普通老百姓撑腰的。少说废话。跟着我们走吧。到了县公安局。自然对你有个说法。”

    杜家海一听说是要把他押往县公安局。知道自己做的这么厉害。哪里还有活命啊。耍着赖。躺在地上不起來。他那个小兄弟早就软不拉踏的。成了一摊泥了。

    一个流氓死皮赖脸赤身祼体地躺在地上。就连久经江湖的王秀峨和闺妹。也是觉得不好处理。韩行可不怕这个。不是他这个小兄弟好惹事吗。那就给他这个小兄弟一点儿颜色瞧瞧。朝着他的裆里就跺了一脚。

第76回 流动的公安局 五

    这一脚够厉害的,杜家海“嗷——”地一声大叫,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了。韩行扔给他一件衣服,教训他说:“老老实实的穿上衣服,听候政府处理,弄不好还有活命。不然的话,我这就执行了你,你信不信!”

    杜家海一看,三把枪顶着他,思量着自己的本事也打不过他仨,只好老老实实地穿上了衣裳,跟着王秀峨出来。

    闺妹对这位姑娘说:“政府给你做主了,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

    姑娘一听说拘捕了杜家海,放了自己,哭着穿上了衣服,赶紧向自己的家里跑去。

    王秀峨在后面拿枪顶着杜家海出来,杜家海的老婆也在骂:“活该!这都是自己做的,政府就把他毙了吧!留着也是个祸害。”

    这个时候,就听得杜家燕的院子里响起了枪声。这还了得,竟敢负隅顽抗,王秀峨叫闺妹看着杜家海,自己一个纵身跳,就蹿进杜家燕的院子里了,还没等杜家燕反应过来,王秀峨一枪就打在了他的胳膊上,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就把他扑在了身子底下。

    一般的小流氓,哪里是武功高强、久经战阵的王秀峨的对手呀!

    杜家海、杜家燕两兄弟,经过县政府批准后,认为他俩是强枪民女,罪大恶极,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不杀不能平民愤,决定立即枪决。

    那个时候处决人犯,不象现在这样,按一般程序,先宣布罪行,然后绑赴刑场执行。因为是战争,没有那样的便利条件,也没有条件召开群众大会。

    杜家海、杜家燕兄弟俩就在前面走着,什么事儿也不知道,战士们从后面“叭!叭!”几枪,就把他们从后面击毙。把事先写好的罪状布告,放在了罪犯身上。

    还有个别的罪行比杜家兄弟还要严重得多,在群众中影响更坏的罪犯,在环境允许下,就把他带到集镇上去,趁赶集人多的时候,向群众讲明他的罪状,然后带到空地上,当众枪决,随后贴上一张布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随着环境的恶劣,知我双方斗争更加激烈。敌伪军为了瓦解我军的斗志,到处抓我们的军政人员,抓不着军政人员,就拿着我们的军政家属出气。要是家属也抓不到,就拿着我们抗属的房子出气,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

    类似的事件连续发生。

    敌人不断地向我根据地进攻,一些伪警察,伪保长也狗仗人势,大肆搜捕我抗日家属。有一个伪保长宋文元告密给伪警长他的儿子宋保山,宋保山一次就将抗日军属10人抓去枪杀。

    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为了保护我抗日军属的生命安全,张大千给王秀峨的公安局发出了命令,限期逮捕作恶多端的宋保山父子俩。

    王秀峨接到了命令,也是积极准备,带着韩行、闺妹、翟麦子、细青七个人,由一名苦主引路,中午从刘子元村出发(县政府的临时驻地),向张飞庄步行前进。

    一路上,苦主还在不断地说着宋保山父子俩。他们抓不着抗日干部,先是烧了他们家的房子,躲在外地亲戚家的家属,不知怎么着叫宋文元知道了,叫他儿子带着一队警察,全部逮捕了他们。先是逼着要钱,接着又问各种抗日的消息。

    抗属们都是一些穷人,没钱,再说什么事儿也不知道。伪警察们一看再也榨不出油水来了,就把他们全部枪毙了。

    这个苦主也算是大命的,由于他出外有事儿,没有被抓着,全家五口人,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了。

    闺妹气得就骂:“盗也有道,就是土匪的话,也是光捞有钱的票,送钱放人。这些警察呀,鸟**哄孩子——算个什么玩艺呀!就是日本人的一些走狗,光迫害抗日的干部、家属,有本事朝着八路来呀,也就是门后的顶门杠——光棍。”

    王秀峨也骂道:“对待这些死心塌地的汉奸,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细青也说道:“给这些没有人性的玩艺,废什么话呀,只有杀!杀!杀!”说完,她还故意在韩行的身上蹭了一下说:“你说是吧,韩科长。”

    韩行想的却是另外一些具体的细节,韩行说:“这个宋保山呀,听说可是个老警察了,不能不有所防备。再说,他又在敌人窝子里。对他们周围的环境,咱们了解得也不清楚。这一次去呀,一定是慎之又慎,多加小心。”

    闺妹朝着韩行就喊道:“韩科长呀韩科长,别人要说这些话,情有可原。可是你要是说这些话,就有些长敌人威风,来自己人的志气了。你韩科长什么大仗没有打过啊,还怕这一个小警察。”

    韩行对闺妹说:“骄兵必败,小阴沟里翻船的事儿也不是没有。”

    下午5点多钟,这支小队伍就到了张飞庄了,当时天还不黑,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是敌占区了。这个地方靠近堂邑县城,城里驻有大批的伪军,东关、柳园等又有好几处据点炮楼,还有一支伪军的护路巡逻队,宋保山家就住在柳园。

    当时,在抗日村长家里吃完了晚饭,隐蔽到天黑,然后又继续向北出发。

    这时候向前走,就是敌占区了,所以排成了战斗队形,一个个提着枪张着机头,虎视眈眈的,一副临战的状态。

    一路上碰到了两路伪军巡逻的。王秀峨叫大家赶紧避开他们,千万不要和他们引起什么冲突。

    队伍慢慢地接近了柳园,刚到了村边,柳园的狗就叫起来了,狗吠声响成了一片。王秀峨一个手势,叫大家都蹲下,暂时不要动。笨狗们叫了一阵子,也就不再叫了。

    这时候的天,刚黑了没有多长时间,街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这也说明,在敌占区的日子是多么黑暗吧,天一黑,街上就没有人了。

    苦主领着大家穿过了一条小巷子,指了指一座瓦房,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座院子就是宋保山的了。

    宋保山家的大狼狗突然叫起来了。这狗还不是一只,最起码是两只,它们的叫声也显得比别人家的笨狗嚣张得章节不完整?请飞su中wen网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或访问网址:%66%65%69%73%75%7A%77%2E%63%6F%6D/

    閱讀完整章節,請訪問feisuzhongwen

第77回 流动的公安局 六

    院里的狗叫唤得更凶了,一蹿一蹿地就向空中的死猫扑去。只是人肉吃多了,身体太胖了,所以才跳得没有那么高。

    惊得王秀峨是一脸的变形,心里默默地骂道:“这个天网,这么厉害呀!”

    闺妹、翟麦子、细青也是吓得脸上变了颜色。

    不一会儿,宋保山也像是从屋里出来了,看到原来是一只猫被电死在天网上,骂了一句:“这个该死的猫,怎么竟然偷吃吃到我的院子里来了。真是屎克郎钻到茅坑里——找死(屎)啊!”

    他又喊住了他的两条恶狗:“大狼、二狼,别叫了,也别跳了。真要是能跳上去,你们也完了。”

    宋保山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异常的情况,再竖起耳朵听了听,也没有听到其它的动静,又骂了一阵子,才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

    韩行对王秀峨是一个眼色,意思是:“进还是退?”

    王秀峨觉得,凭着自己的智商,这个时候还是破不了宋保山的天网,只好给韩行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你决定吧!”

    韩行一个手势,那就是撤。

    王秀峨点了点头,领着队伍又从原路撤回。

    出了敌占区,这些女侠们还在发着牢骚,说着各种各样的怪话。闺妹对王秀峨说:“王局长啊,不就是个电网吧,有什么了不起的。把直属营的迫击炮调来,一顿炮弹,直接就把宋保山送上西天算了,还用这么费事吗?”

    王秀峨不冷不热地说:“上级的命令是逮捕法办。要是把他俩弄死,直接殷兆立的直属营就来了,还要我们公安局干什么?”

    翟麦子又说:“我也有个办法,直接挖洞把炸药堆在了他的屋子下面,点上导火索,我们就算完成任务了。”

    王秀峨说:“那你得在他的邻居家找房子。那是敌占区,你知道哪家保险啊。再说,咱们这是沙土地,能挖到他们家吗?还有,不等到你挖到他们家里,成天地底下咚咚响着,早就叫宋保山发现了。”

    翟麦子的这条计策又破产了。

    细青别看智商没有她们高,可她会集中别人的智慧。她慢慢地走近了韩行的身边,用她那胀鼓鼓的**蹭了韩行一下,悄悄地说:“她们都是一些粗人,也酿不出什么好蜜来。我看咱们这些人,就你的智商高,你说说,怎么才能完成领导交给咱们的任务?”

    韩行也小声说着:“要抓宋保山,首先得破了他的天网,这个天网还不好破吗,断了他的电就是。”

    细青也没有这么高的学问,也弄不清电是怎么回事。问:“我看那电还是很厉害的呀,一下子就把猫电成灰了,要是人上去的话,一下子也给电死了,怎么个破呀?你的功夫再高,也打不过它呀?”

    韩行笑了一下,说:“只要一把钳子,把他的电给它掐断了就行。”

    “真的这么容易吗?”细青不相信地问。

    “我还能骗你?”

    这下子细青高兴了,又继续给韩行提出了要求:“韩科长呀,我给你提个小小的条件行不行?”

    “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

    “你出的这个计策,千万别说是你说的,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我呢,当然就说是我想出来的,也好露露脸。她们平时不是看不起我吗,也叫她们知道一下,我细青,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也叫她们知道锅是铁打的。”

    韩行笑了笑说:“好呀,我听你的。”

    这下子,细青高兴了,为了奖赏韩行,又用她的**在韩行的身上蹭了一下。

    这下子,细青觉得身上有货了,他非常骄傲地走到了王秀峨的身边,大声地说:“我想出了破敌之策。”

    王秀峨知道,细青也不会出什么好主意,但是为了鼓励她,也不得不说道:“好啊,就让大家听听呗,有什么好的破敌之策。”

    细青就对大家炫耀地说道:“要想抓住宋保山,必须破了他的天网?”

    “可是怎么破了他的天网呢?”王秀峨问。

    “这好办啊,”细青继续对大家吹嘘说,“用一把小钳子,把他的电线铰断了就行啊!”

    “铰断了他的电线,他不就知道有人来了吗,我们是不是还是暴露了呀!”王秀峨说。

    这个问题,细青没有想好,又卡壳了。

    闺妹嘲讽她说:“我以为谁出了什么高明的主意了呢,原来是七姐大侠啊!你想到的,恐怕别人也都想到了。刚才你在韩科长面前嘀咕了一阵子,是不是韩科长给你说的呀!有本事自己想个好计策,别这里偷一点儿,那里摸一点儿,一点儿也没有自己的东西。”

    一看老底儿这么容易地就被别人戳穿了,细青自嘲地说:“你怎么什么也知道呀,怎么成了钻进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韩行接上话说:“那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天天给他断电。时间一长,他也就麻痹了。”

    王秀峨一听大喜,说:“这才是个好主意,这样的话,天网也就破了。”

    韩行接着又引导说:“破了他的天网,还有他的恶狗呢。这两条恶狗,也不是好对付的?”

    王秀峨说:“那毕竟是两条畜牲,人的智商毕竟是比畜牲高的。”

    初步的方案就这样定下来了。

    从此以后,王秀峨他们就每天给柳围断电,只要是敌人接上了,再给他断,把通往柳园的电线统统地给剪断了。那电线是断了接,接了断,都快能顶个拉锁使了。

    柳园方向是一片漆黑。先上来宋保山还在骂大街,“八路啊,有本事你就来柳园啊,断电算什么本事呀!断电是偷鸡摸狗的事儿,你八路也干得出来。你们有本事,朝着我来啊!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了。你们倒是来啊,倒是来啊!”

    后来骂着骂着,没人搭理他,自己也觉得没劲啦,也就不再骂了。

    附近的老百姓听了却是大快人心,你宋保山这小子是惹上八路了,看来也没有几天的活头了。你作的孽还少吗,杀八路,杀八路的家属,真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早早晚晚,你小子得死到八路的手里。

    还有一点是,断你的电,活该!章节不完整?请飞su中wen网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或访问网址:%66%65%69%73%75%7A%77%2E%63%6F%6D/

    閱讀完整章節,請訪問飞su中wen

第78回 流动的公安局 七

    本站域名可樂小說網(1)的首字母,最大的免費言情中網站,趕緊來一剑不行闺妹再來第二剑來了一招天女散花身子都不用起來利剑在头上耍了一个花那是先护头防止狗对自己头部的攻击然后剑尖就朝着恶狗的头部扫了过去只要是剑尖划拉上这条狗死不了也得破了相

    大狼一看白光又來了也是不敢半点儿的怠慢身子往后猛地一退头是往后一缩要说大狼也真是不简单闺妹的利剑行走如风根本就看不清它到底是怎么走的别人也就是只听到了风声

    沒想到这么快的第二剑又被大狼避过了可见狼狗的反应比人是快多了大狼是狼狗中的精品狼

    两剑沒中闺妹就有点儿生气要是鬼子的话早就完了可是鬼子的狗竟然比它爹还要厉害这就叫出于蓝胜于蓝啊一辈比一辈强啊

    气得闺妹干脆也不和狗在地上滚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來然后照着大狼“刷刷刷”又是三剑这三剑就叫利剑斩凶顽

    大狼这回就沒有这么幸运了三剑中起码有两剑被划拉上了大狼还有些奇怪哩怎么站不稳了狗眼一看怎么少了一条前腿三条腿当然站不稳了扑通一声就趴下了少了一条前腿也不疼这是由于剑太快了根本神经还沒有走到这个地方还沒有觉出疼痛來

    大狼又觉得肚子好像有些不得劲狗眼一看怎么亮开菜谱了晚上刚刚吃的人肉也出來了这是咋回事啊怎么也不觉得疼呢?这其实也是剑太快肉绽开了神经还沒有反应过來

    大狼沒有站起來就在地上趴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一阵巨疼袭來脑子一阵麻痹就上日本天皇那里报到去了

    再看细青的了要说细青的武功其实比闺妹还要高要不怎么在北杆的时候孙赛花实行了淘汰赛闺妹只不过是老而细青却排在了7姐的位子上

    细青看到了这条大狼狗也是吃了一惊首先是它的个头大足有百十來斤比自己也轻不了多少光那个狗头就得炖一大锅其次就是它的样子凶伸着鲜红的大舌头足有半尺长要是叫它舔一下子那非得去层皮不可还有那些大马牙一个个又尖又长要是叫它咬上一口就是撕不下一块肉也得长狂犬病

    所以别看细青说话粗粗拉拉办事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也不在乎可是真要打起仗來她还是挺细心的细青先來了一招叫金光裹身那就是用自己的流星锤把自己缠了几圈以防止这条恶狗扑上來咬人

    虽然二狼和大狼一样也是出身名贵为狼狗中的精品狼可它的智商毕竟比人差了一些它一见这么一个亮晶晶的圆铁锤转了一圈又一圈的以为又出现了一个的敌人所以眼睛就老往圆锤上瞅了根本就顾不得细青了

    细青一看它上当了所以故意就把一个圆锤甩在了它的身边这个二郎就用尖利的牙齿把这个圆铁锤是狠狠地撕咬了一阵子

    不好二狼觉得这个圆圆的家伙并不好咬还硌牙也不好吃比人肉差远了但是二狼沒有它爹这么聪明啊越疼赵咬赵咬赵咯牙只听得“咯嘣”一声把它的狗牙给咯下两个來了

    这牙一掉下來二狼是生气了你这个圆圆的家伙还挺厉害來我就不信咬不动你我就不信吃不了你所以它就加凶猛地在圆铁锤的身上下起功夫來把它的绝招全用上了它又是扑又是咬又是撕又是扯把它从狗爹那里学來害人的功夫全用上了……

    细青本來还想再看一阵子二狼的笑话但又一想实在是沒有功夫留着劲儿再对付这个宋保山于是悄悄地拎起了另一个铁锤照着这个二狼的头就砸下來了

    二狼正在和那个铁锤战斗得非常起劲儿猛不防天空中又下來了一个铁锤它可沒有防备呀一下子被砸在了狗头上都说是砸不烂的狗头其实沒有那么悬乎二狼的狗头立刻被砸烂了结束了自己残害人类的青春

    天网既破两条恶狗又战死剩下的只有宋保山了细青自恃武功高强根本就沒把这个失去屏障的宋保山放在眼里手里抓着两个大铁锤几步上去连锤带人就用力向着宋保山的堂屋门撞去

    这一撞不要紧只觉得这个屋门是势如大山纹丝不动要是一般的板子门凭着细青这样的武功早给撞开了

    其实外面的厮打人与狗的大战宋保山在屋里早就听到了也看到了他也知道自己作孽深重八路早晚得找上门來所以也早早地做了打算除了天网、恶狗之外他还有一个看家的屏障那就是屋门

    一般人家的屋门也就是用一指厚的板子门最多的也就是用两指厚的板子门而宋保山的屋门呢却是用了四指厚的板子门为了防止撞门门后的地里还做好了一块石臼粗大的顶门杠插在了石头臼里再顶着枣木的门栓真是沒有几千斤的力气甭想把门撞开

    细青一看门是撞不开了又飞起身來朝着宋保山的窗户一头撞去这一撞不要紧也是几乎把头都撞破了窗户也沒有撞开要是一般的木头棂子窗户就凭着细青的功夫早就整下窗户棂子都下來了

    宋保山也是在建屋的时候就把窗户建设好了他的窗户不是木头棂子的而是铁的沒有几百斤的力气也是打不烂窗户的细青又是飞身撞窗户腿上沒有用上劲当然也是撞不开窗户了

    这两招不行王秀峨也是吃了一惊这个宋保山真不亏是个伪警察什么事情早就想到了啊但是既來之则破之要是抓不住你宋保山沒法给抗日的军属们报仇也沒法给堂邑的父老乡亲们交待

    王秀峨一声招呼八个人一齐向前就凭着我们八个人的力量再有着这些绝世的武功我就不信弄不开你的这个破门

    八个人一齐凑到了屋门跟前其实门上最多也就只能站两个人但是八位豪杰会武功传力呀细青自恃武功高强所以站在了最前面紧靠着王秀峨后面还有六个人一个人传一个人的力量就要在王秀峨的号子下一齐用力

    就在这个时候韩行只听到了“啪”地一声传出了一声轻微的枪声

    “不好”这是屋里向屋外开枪了韩行心里是大叫一声

    这个宋保山狡猾至极虽然他的板子门足有四指厚但他还在板子门上用电钻钻了几个枪眼外面往里打枪子弹根本就钻不透四指厚的木板而屋里向外打枪却能击中外面的强敌

    细青晃了一晃就倒下了就在倒下的时候屋里又向外打了一枪也是打在了细青的身上

    王秀峨也是大吃一惊刚才一着急成了冷兵器的打法了忘了躲避敌人的子弹了她大叫一声:“都闪开”叫众人躲闪开敌人开枪的视角韩行拖过了细青闪在了屋门的两边众人也都闪了出來

    王秀峨举起了驳壳枪朝着板子门是连续射击“啪啪”“啪啪啪”“啪啪”子弹在厚厚的板子门上是留下了一个个的弹坑飞起了一片木屑但是击穿不了厚厚的板子门

    “啪啪”屋里的宋保山也在向外面连续射击

    枪声一响就是明着打了周围柳园的炮楼子警笛大作枪声响起不用说鬼子、伪军们都朝着这里出动了还有东关、城里的鬼子、伪军也有动静了不用说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來到了还有伪军的护路巡逻队离这里也不远不一会儿也会到达了这里

    前有坚门后有围兵再打下去恐怕这些人就要被敌人包了饺子了王秀峨、韩行互相看了一眼这个仗真是沒法再打下去了

    王秀峨在背后掩护着闺妹拿着驳壳枪在前面开路韩行背着细青夹在中间顺着原路迅撤退

    韩行只觉得着背后是湿漉漉的不用说细青的伤很重这两枪都打在了要害的地方细青在背上喃喃地说:“俺娘说……结婚要找个好人家不能和俺爹那样又喝酒、又抽烟还好赌博……”

    前面的汉奸堵上道了闺妹是拿着枪连续射击击倒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韩行轻轻地放下了细青扯开了她的衣服又在她的胸口上堵上了一块止血的纱布细青把韩行的手轻轻地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柔情地说:“俺娘说结婚后要我生很多的孩子俺还沒有结婚哪还是个处女……”

    韩行把她背起來又向着闺妹杀开的一条血路向前奔去

    闺妹在韩行的背上轻轻地说道:“韩科长呀俺就看着你好你为什么不和俺约会來我就想和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个个都象你一样是抗日的英雄……再也不被人看不起”

第79回 流动的公安局 八

    后面又打起来了,王秀峨向着追上来的敌人是连续射击。

    细青又说:“你能背着俺,是俺的福分,俺还没有被男人背过,被男人摸过。你背着俺,摸着俺,死也值了……”

    韩行就是再铁石心肠,也被细青的心里话融化了。韩行悄悄地说:“细青啊,怨俺不对,是我错了,这就算和你约会了。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细青幸福地笑了,说:“你能亲俺一个不?”

    韩行只觉得一股酸楚往头上涌,心里的一股热流涌了出来,眼睛湿润了。她对细青说:“能呀,能呀,你再坚持一会儿,跑过了这几步,躲过了这些敌人。我一定好好地亲你一下……呜呜呜……”

    韩行一边哭着,一边高速奔跑。

    “俺等着你哩……”

    韩行想到了,第一次注意到细青的时候,还是在北杆。那个时候,闺妹和戳麦子都参加了八路,而细青也想跟着自己参加八路。自己考虑到,不能让孙赛花身边的人都跟着自己走了,所以没有答应细青。

    那个时候的细青,一脸的幼稚,两只大眼睛充满了天真与水灵灵的明亮……

    “俺等着你哩……”

    第二次注意到细青的时候,是细青主动提出要和自己约会。那时候自己和陈苹的关系那么热,哪能再和别的姑娘约会。但是又不愿意扫细青的兴,所以拉着张大千当挡箭牌。

    那时候的细青,渐渐地成熟了,有一种女人味了,她的大眼睛里满含着对爱情的期望,对幸福的追求……

    “快了吧,俺恐怕等不及了……”

    “再坚持一会儿,还没有冲出敌人的包围。不能放下你……”

    这一次,细青加入了县公安局,又一次提出和自己约会。自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其实约个会又有啥,只要不做过格的事情,好好地给细青谈谈。细青也不会这个时候心里都搁不下这件事情。

    “我恐怕真的等不及了……下辈子吧……”

    身子上的细青是越来越僵硬,终于冲破了敌人的包围圈,韩行慢慢地放下了细青,可是细青已经一动也不动了。

    “呜呜呜呜……”韩行是放声大哭,“细青啊……俺不对,是俺不对呀,俺……”韩行对着她那还没有凉透的嘴唇,是深深地一吻。

    细青至死,那都是幸福的,她的脸上还留着深深的笑容,因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已经了却了她最后的心愿。

    王秀峨赶紧扭过了头去,抽泣起来,最后没有把握住,竟然也是嚎啕大哭。

    闺妹一边哭着一边也说道:“都怨我啊,我早就知道你看着他好,我一直都当绊脚石……其实,约会又有什么呀……呜呜呜……我那天呀,我受不了啦……”

    在场的人或秋风细雨,或大雨滂沱,众人的眼泪化做了一片片雨露,滋润着这片鲁西的沙土、盐碱地上。

    细青牺牲后,也是因为没有亲人了,就把她和孙赛花埋在了同一个高岗上,就让她们看着我们八路军英勇作战,直到消灭完最后的一个鬼子为止。

    细青牺牲后的悲痛情绪,冲击着每一个人,大家伤心了好长时间。最后张大千亲自来劝大家,要化悲痛为力量,坚决抓住宋保山父子俩,好为细青和被他们害死的抗日军政干部,抗日家属们报仇,也才算对得起细青。

    张大千说得对呀,韩行和王秀峨带头继续执行任务,要三摸宋保山。

    考虑到宋保山家的厚板子屋门、铁窗户是真不好破,王秀峨、韩行、闺妹几人要继续到宋保山家侦察。只要功夫到,铁棒磨成针,就不信找不到抓宋保山的蛛丝马迹。

    连续在宋保山家附近蹲了几天,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那就是每天晚上在12点以后,伪军的护路巡逻队都要来到了宋保山屋后的堂屋窗户底下,叫道:“保山兄,今天有事没有?”

    屋里回答道:“没事啊,八路今天没有来。”

    “那我们就放心了,回去睡觉了。”

    “冷吧,要是冷的话,上屋里来烤烤火。”宋保山在屋里说。

    有的时候,护路巡逻队也到屋里烤烤火,有的时候,护路巡逻队就再去巡逻一阵子。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韩行的脑子中形成。

    回到张飞庄的时候,韩行和王秀峨商量了一阵子,就把闺妹和翟麦子叫到了跟前。

    韩行对闺妹和翟麦子说:“你俩的化装术和模仿人声的表演,在北杆大比武的时候,我早就见识到了。宋保山的院子外里,你俩也听到了,也看到了,能不能模仿一下护路队的声音,骗一骗宋保山?”

    闺妹和翟麦子互相看了一眼,领会了韩行的意思。闺妹说道:“这个宋保山老奸巨滑的,不知道能不能上我们的当啊!”

    韩行就对闺妹说:“你先模仿一下护路队的声音,看看能不能骗过我们。”

    闺妹就模仿了几声,韩行一听,真还差不多,王秀峨也笑了,说:“行,我看行!”

    翟麦子说:“行什么呀行,我看还不大像。”翟麦子又模仿了几遍,两个人互相纠正着,离着护路队的音儿,越来越像了。

    晚上,五秀峨、韩行一伙化了化装,都穿上护路巡逻队的衣裳,人数也是一样,再次来到了王保山的院子附近。

    因为屋里是暗处,外面是明处,外面有什么动静,都是些什么人,屋里是能看得到的,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在将近11点半的时候,闺妹提着嗓子,捏着鼻子,到了宋保山堂屋的后窗户底下,对着屋里喊:“保山兄,今天有事没有?”

    屋里宋保山说:“没事啊,今天八路没来。哎,你们今天怎么来得早呀!?”

    闺妹临机应变,说道:“今天弟兄们睡毛浪了。那我们就放心了。”

    “冷吧,要是冷的话,上屋里来烤烤火。”宋保山在屋里说。

    “别说,今天起早了,还真是冷来。要不,就到大哥屋里烤烤火,暖和暖和。”

    “好吧,那就来吧!”屋里说。

    宋保山在屋里其实也向外瞄了一眼,从窗户缝里看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wen网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或访问网址:%66%65%69%73%75%7A%77%2E%63%6F%6D/

    閱讀完整章節,請訪問飛suzhongwen

第80回 徐玉山的一家 一

    闻起来怪香,其实盒盖子不打开,也就是闻着香香而已!

    既然自己的心结打开了,陈苹对韩行的态度也就好多了,毕竟工业上的许多事情,还得韩行搞大创意,提大想法,搞大设计。不过,她还是和韩行保持着一般同志的关系。

    几个人都是一些老同事了,说说笑笑地很快来到了博平县的徐大胡同。

    徐大胡同村就座落在博平县徒骇河的西岸,这个地方怪了,是一些红土地,而别的地方不是盐碱地就是沙土地。盐碱地土质差,盐碱重了,别说庄稼了,草都不长,而沙土地呢,既漏肥也漏水,也不是理想的庄稼地。

    而种庄稼最好的地,应该是红土地,也就是粘土地。只有粘土地,才土质好,既不漏肥也不漏水。徐大胡同这一块红土地,就是一块发展农业的风水宝地,还有一个更为便利的条件是,那就是背靠徒骇河,有充足的水源。

    徐老爹的家,也算是一个大家庭,有50多间房,近百亩的耕地,还和别人经营着一个油坊,徐老爹生有七男一女,全家共有19口人。

    别人一看,徐老爹这不就是一个大地主吗,一定是吃香得喝辣的,鱼肉乡民,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其实不然,在当时那种落后的农业条件下,三四亩地才能养一个人,光这近20口人的吃饭,也就吃光了六七十亩地的产量。

    徐老爹家的生活,平时也就是喝白粥,吃窝窝,就咸菜。按现代来说,也就是属于一个贫民的生活。

    1935年“华北五省自治”后,鲁西北陷入了混乱状态,溃兵劫掠,土匪蜂起,广大人民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老大徐玉山目睹国破家亡的凄惨局面,按捺不住一腔愤慨,忧虑国难匪患,暗下决心,决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家乡在国难匪患中毁于一旦。

    为了对付土匪的抢掠,徐家胡同附近28个村子的群众自发的组织了“联庄会”。1936年,徐玉山被推选为徐家胡同28个村子的“联庄会”的大乡长,组织群众保家防匪。

    1937年12月26日,日军一步炮混合联队300余人,自禹城出发南侵,企图取道茌平、东阿在滑口过黄河迂回包围济南。当时任聊城专员兼保安司令的范筑先得到消息后,立即命令茌平、博平民团武装前去阻击日寇。

    博平县徐玉山等也迅速组织民军武装迎敌,并将村中多年闲置的大土炮也抬了出来。茌平、博平等县的民团数百人,夜袭了南镇之敌,造成了敌人自相惨杀,死伤40余人。并在徒骇河的南岸设防阻敌,连续打退敌人数次进攻,毙敌百余人。

    次日,我高唐、博平、茌平民团又与敌激战于徐大胡同。范筑先的炮兵发现了日军正在周老庄一场院里集结训话,当即命令炮兵向敌群里打了几炮,炮弹落在了敌群中,敌人死伤惨重,向前寸步难行,天黑后逃回高唐县。

    这个时候,**博平县工委书记谢鑫鹤来到了徐大胡同发动群众,组织抗日武装。徐玉山很快就接受了**的领导,走上了一条发动、武装群众,建立游击队,独立自主开展游击战争的道路,很快发展成为一支近千人的抗日武装。

    1938年初,这支队伍编入了范筑行的32支队。

    就在这年春天,徐玉山由32支队党支部和一名党员介绍,加入了中国**,从一位朴素的爱国主义者成长为一名无产阶级先锋战士。

    1938年11月15日,聊城被日军攻破,范筑先将军以身殉国,第32支队溃散,徐玉山仍带着32支队在博平一带活动。

    1939年1月,八路军筑先纵队建立。博平工委书记谢鑫鹤派32支队的李健民到冠县和筑先纵队的张维翰取得了联系。

    1939年2月7日,李健民拿着筑先纵队的命令,回到博平县胡屯老官李一带,宣布脱离国民党县长王家佑的束缚,32支队正式扩编为筑先纵队的第七团。徐玉山为团长,李健民任政治部主任,周紫珊为参谋长,部队活动在博平、茌平、高唐、清平一带。

    七团建立不久,就和其它部队配合,在博平县胡屯的双营村打了日军一次伏击。尽管当时武器低劣,但战士们作战勇敢,打败了几百名装备精良的日军。除歼灭一部分日军外,还缴获了一大批战利品。后来,七团又在博平西的林桥附近袭击了坚决与人民为敌的山东保安旅11旅的齐子修部。

    1939年初,博平县、区两级抗日民主政权逐步建立起来,徐玉山任博平县第一届抗日民主政府县长,在条件较好的三区、六区、七区建立了三个区政权,由徐玉璧、贾靖五、王怀远分别任区长。

    抗日民主政权的建立,七团的强大,引起该地区日军、治安军、国民党驻军的强烈不满。国民党第四专区袁聘之曾带着二三百人的部队到博平驻扎,或威胁或利诱以拉拢徐玉山,企图收编七团。

    又来了一个所谓华北“剿匪司令”王玉干,此人专门收罗地痞流氓,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他千方百计地诋毁七团,并以高官厚禄等条件收买了七团二营营长周成文发动叛乱。

    徐玉山在李健民的协助下,枪毙了周成文,平定了叛乱。

    国民党县长王家佑看到七团的力量越来越大,便妄图挤跑和瓦解七团。他以县长的名义调动七团,遭到徐玉山的拒绝后,又生出一计,停发七团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军饷,并煽动一部分人去找徐玉山要军饷。

    徐玉山紧紧依靠党组织,团结广大官兵,当众揭露了他们的阴谋,并抓住了煽动闹事的捣乱分子。

    敌人的威胁利诱并没有使七团屈服,但国民党政府的停饷却在部队中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和波动。这一带因为灾害歉收和土匪蜂起,部队出现了严重的缺粮。七团的战士们多是博平一带的人,许多战士家中也没有饭吃,所以许多战士也只能是找到部队,要求给解决吃饭问题。

    为解决部队给养和军属吃饭问题,徐玉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想来想去,也只有从自己的家里往外拿粮食。于是领着一部分战士,对他们说道:“走吧,跟着我找粮食去。”

    徐玉山领着一部分战士来到了自己的家中,给老二玉琛要了钥匙。玉琛还问:“你要粮仓钥匙干啥?”

    徐玉山说:“你就甭管了。”

    徐玉山将多年积存的粮食仓门打开,对战士们说:“装吧,这几千斤粮食作军粮,再分给军属一部分。只要有我徐玉山吃的,就不能让乡亲们饿着。”

    战士们一看,这不是徐团长的家吗,哪里还敢装粮食,一个个地呆在了那里。

    徐玉山笑着说:“怎么都愣着啊,快装吧!”说着,自己先拿起布袋装起来。

    尽管徐玉山自己装,别的战士还是不敢装。有一个战士说:“徐团长啊,我以为是到哪里吃大户呢,原来是你的粮食啊!我们不敢装。”

    徐玉山大声地吼叫着说:“我叫你们装,你们就装,这是我自己的粮食怕什么?”

    徐老爹虽然是开了几家公司,但那也是惨淡经营,盈不了几个钱,见来了这么多的兵,以为是土匪又来抢粮了,急得是大喊大叫:“老二、老三、老五,快快来人啊,动手抢啊是不是?我家老大在部队上当兵吃粮,你们要是敢抢的话,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家。老大来了,岂能饶了你们?”

    这时候,徐玉山从战士们中间走了出来,拉住了徐老爹,走进了西屋里,对徐老爹说:“爹啊,咱队伍上缺粮,你说叫我怎么办啊?我看,先从咱家里捐出一部分吧,战士们吃饱了好打鬼子。你一定愿意吧!”

    徐老爹也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见是老大徐玉山领着人来的。他想了想,说:“我以为是土匪呢,原来是你领着人来的。老大啊,你还不知道爹的脾气,为了打鬼子,我这条命搭上都愿意!咱又不是那土抱财主,不能家里放着粮食,让部队上挨饿是不是。你们需要,就拿去吧!”

    徐玉山离开家后,都是大弟弟徐玉琛在家料理着家务,掌握着财权,看到这个情景,却是气不过,对徐玉山气呼呼地说道:“大哥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不想想,自从你走了后,家里的事情你操过心吗,下过力吗?包括大嫂和你的这些孩子们,吃什么,喝什么,不都是我们给你包着吗?噢,你不来送点儿钱,送点儿粮食也就算了,还领着人来上家里拉粮食。你维了人了,你吃饱了,我这里这十几口人吃什么,喝什么?拍拍良心想一想,你这样做对吗?还骗了仓库的钥匙,说不用我管。你普拉普拉腚走了,我们就晒干鱼了……”

    徐玉山见大弟说得合情合理,不由得放下了布袋。战士们听了这番话,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不敢装粮食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13/ 第一时间欣赏组织豪杰去抗日最新章节! 作者:沃土456所写的《组织豪杰去抗日》为转载作品,组织豪杰去抗日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组织豪杰去抗日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组织豪杰去抗日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组织豪杰去抗日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组织豪杰去抗日介绍:
双重身份,知青穿越,现代人对于那时的战争,却是另一种思想和运作。错时代的兵器pk,国共两党有时携手作战有时又你死我活,错综复杂的帮派体系,日本人就那么几个人为什么能长期占据我大片领土,全凭着他的那些汉奸。建立工业体系以支援战争,建立现代农业以维持基本生存,民族在战争中崛起,人性在血与火中焕发,韧性在煎熬中凸显,智慧在搏击中较量,故事在战争中延续……
组织豪杰去抗日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组织豪杰去抗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组织豪杰去抗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