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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沃土456     组织豪杰去抗日txt下载     组织豪杰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1回 收复范县攻濮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说范筑先支援徐州会战的这一路,3月19日,范筑先率领传令队、手枪队和二十余名骑兵先到了阳谷,第二支队李相三团也跟随范筑先一块儿到了。这时候,侦察员来报告说,濮县的日寇一百多人和伪军一百多人,已占领了范县。

    范筑先听到这个事后眉头一皱,立刻打电话通知寿张县大队即刻出发迎击范县之敌,并命令李相三团于当夜二点出发赶赴范县,范筑先也率领直属队随后赶到。

    第二天下午4时,三支部队都到了范县东北15里的李台村会合。侦察员又来报告,敌人出城东犯。范筑先随即命令部队以战斗队形堵击敌人,在城东五里子路堤和敌人接触。

    敌人的小岛中队虽然只有一百八十多人,但是和范筑先的队伍相比,也算武器精良,训练有素。日军的这个步兵中队有9挺轻机枪,9个掷弹筒,其余都是三八式步枪加刺刀,一听到枪响,日军全都趴在了地上,组织了火力遏制中.队的进攻。他们的机枪、掷弹筒打得准,那些步枪也“巴沟”“巴沟”地打得神,不时地有中.人倒下。

    伪军和日军的人数虽然差不多,但是准头就差点了,队伍也显得有些慌乱,不时地有伪军吓得站起来要逃跑,很快地,就被范筑先的士兵把他们撂倒。

    范筑先的队伍有一千多人,虽然没有日军的枪打得准,但是火力绝对比他们强。这样双方打成了平局,相持了有两个小时之久。

    范筑先一看这样打下去不行,没法发挥自己人多的优势,马上叫李相三派一个连从右侧进攻敌人,又命令寿张县县大队从左面进攻敌人,再叫骑兵队绕到敌人的后方,从后面骚扰敌人,李相三团的主力和直属队直接从正面进攻。

    这样四面一打,小岛受不了了,首先是被包围了,这是军中之忌,再说天已将黑,如果天一黑,那更是中国人的天下了,将更加被动挨打。于是,小岛手一挥,日军和伪军向西逃窜,范筑先指挥着队伍随后追击。敌人在范县没敢停留,向濮县逃跑,范县遂被收复。

    这天晚上,范司令率领部队进驻范县城内。范县县长周子明也率县府人员随部队进了城,并召集警备队、公安局等恢复秩序,安民守城。

    这次战斗敌伤亡十余人,俘虏伪军7人,我也伤亡7人,基本打成了平局。范筑先再次下命令,通知各支队在新的地方集合并约定了时间。

    3月26日拂晓,范筑先的队伍出发,部队到了白衣阁区公所,约上午10点。当地的区公所已准备好了早饭,部队吃完饭后,稍微休息,然后出发,于下午3时到达了濮县东北十八里庄的大李庄。

    这时候,按照预先约定的集合地点,第2、5、6、19、21、22、23、26支队已经来到,再加上范筑先直属部队的游击营、卫队营、传令队、手枪队,总共约六千人,住在了大李庄附近。这六千人也是不少的人呢,于是,划片驻守,安排吃饭、住宿,又是一阵乱腾。

    当天晚上,范筑先就召集了各支队司令和有关人员又召开了第二次军事会议。范筑先把围困濮县的重要意义又讲了一遍,然后分别交待了具体的作战任务。第6、19、26三个支队进攻北门,是主攻方向。23支队佯攻南门,以吸引敌人的兵力。21支队进攻东门,也是吸引敌人的兵力。由刘宅南派部2个连到黄河渡口李桥一带警戒,以防止河南之敌增援。另派林金堂的2个连及濮县武装在县西北二十五里肖镇布防,以堵击大名增援之敌。

    总后方设在大李庄,前方临时指挥部设在濮县东北十五里的王家堤口,总兵站设在城东杨集。并叫濮县政府组织县城附近民团站岗放哨,配合主力作战。在会上还规定了进攻时间、统一联络信号,划分了各支队进攻地带,然后各回防地做准备。

    当时的濮县县城东西南北各三里地,城有四门,分为东西南北门,城墙下宽上窄,上面也就是有二米来宽吧,有垛口,以利于守城士兵使用兵器,墙体是用三合土夯实配合少数青砖而成。何为三合土,就是用沙土、粘土和石灰按照一定比例掺合而成,异常结实。在冷兵器时代,城墙就是一座堡垒,在抗日战争的时期,如果没有重炮,城墙确实也是步枪、机枪打不透,小炮轰不烂的难啃骨头。

    守城的大鸟联队虽然号称为一个联队,其实大鸟也就是带了一个步兵大队,这个步兵大队约1215人,下辖四个步兵中队和一个重机枪中队。每个步兵中队约250人,每个步兵中队下辖三个小队,每个小队约70人。每个步兵小队辖一个机枪组,一个掷弹筒组,机枪组有二挺轻机枪、掷弹筒组有二个掷弹筒,其余就是步枪组了。每挺轻机枪编制为四人,有指挥官、射手、两名携弹药的副射手,每具掷弹筒编制为两人。大鸟还带着2个步兵炮小队,携带着4门70mm的步兵炮。所以说,别看大鸟兵力不是很多,但是装备比范筑先的哪一个支队都要强。协助日军的皇协军火力比日军略差一些,不过比起范筑先的部队来说,还是要强一些。

    还有,就是大鸟联队是背依坚固的城墙依险守据,重点是四个城门,城门前筑有沙袋工事,要想攻破城门,上有垛口敌军的射击,下有城门口日军的机枪、步枪和掷弹筒的阻击,确实困难不小。

    3月28日夜12点,南门23支队袁寿山部首先打响,机枪、步枪、冰雹似的子弹射向南门,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日军也用机枪、步枪预以还击。

    东线的21支队也开始进攻,占领了东关,并向东城门发起进攻。

    北线的6支队孙三民、19支队的布永言、26支队的栾省三也开始行动,占领了距北门一里之许的丁庄、葛楼一带,迅速逼近了北门。这个大鸟还算精明,已经估计到了进攻的重点是在北门,所以4门步兵炮的火力都集中在了北门,在“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中,不时地腾起了一团团火光和烟雾,阻碍着进攻部队的行动。再加上日军的机关枪打得也甚是厉害,织成了一张火力网,在阻止着进攻部队的行动。

    孙三民、布永言、栾省三都亲自在前线指挥,要部队勇敢冲击,几次都打到了北门底下,但是几次冲击都被敌人强大的火力所阻,战斗一直打了三个多小时。

    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再打下去,暴露在城墙底下,只能做无谓的牺牲。范筑先指挥着各支队撤出战斗。东线和北线的部队都撤到了距城五、六里地一带,以避开敌人机枪、步枪的火力范围。进攻南门和担任其他任务的部队也各自返回原地驻防。在这次战斗中,北门打得最激烈,我伤亡了二十多人。

    当晚7时,在大李庄召集各支队司令和有关人员开会,在会上汇报战斗情况,总结战斗经验。会上,大家认识到,初步见识到了日军大部队的火力和战斗状况,濮县现在已经是一座孤城,还是暂时不要进攻,长期围困为好。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围困了一周之后,4月2日拂晓,敌人突然北门大开,日军的5辆坦克开了出来,在坦克的掩护之下,三百多鬼子和二百多伪军气势汹汹地杀了出来,向北边的我军展开了进攻。

    当时很多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坦克,一看到那些钢铁的庞然大物开了过来,确实吓得不轻,纷纷后退。敌人则士气大增,嗷嗷地叫着,向着孙三民的阵地冲了过来。亏着范筑先有先见之明,害怕敌人有坦克,所以事先挖了防坦克壕沟。

    日军的坦克开到了葛楼以南,突然看到了一条大沟横在面前,犹豫了一番,不知道应该是前进还是后退,可是后边的日军士气正盛,正和狗一样大声叫着,在鼓舞着坦克要开过去。坦克要想再绕过去,不但浪费时间,还要白白挨了抗日部队的许多子弹,再说旁边的步兵也不愿意,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开。

    五辆坦克一下子都开进了大沟里,可是要想上来就难了,陡陡的沟沿,坦克使足了力气,冒起了浓浓的黑烟还是开不上去。孙三民、布永言、栾省三一看这时候不打,更待何时,大喊道:“集束手榴弹,炸他娘的。”“手榴弹,手榴弹。”“炸呀,炸呀——”

    有的是三颗手榴弹绑在一起,朝着鬼子的坦克就砸了下去。有的是单颗的手榴弹,十多个就扔了过去,再加上机枪、步枪一阵乱打,五辆坦克都被打瘫了。有几个日本鬼子从坦克里爬了出来,哪里还能躲过枪林弹雨,不一会儿,已经横尸在坦克旁边,陪着他们的宝贝疙瘩一块儿上西天去了。

    真是狗仗人势,鬼子仗着坦克势力,所以才那么气盛,一见坦克都被打坏,顿时进攻的气势也没有那么旺盛了,速度也慢了下来,喊声也小多了。孙三民、布永言、栾省三率领着部队从两翼冲了上来,向着敌人展开了进攻。

    鬼子和伪军没有了重武器的掩护,什么也不是,开始向城内退却。

    这时候,范筑先就在前方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看到北门里又出来一股鬼子,约有三百来人,有增援被围困敌人之势。范筑先于是下命令,叫布永言的19支队向公路以西撤退,叫孙三民的6支队向公路以东撤退,叫栾省三的26支队向东北撤退。如果敌人再向我进攻,就叫布永言和孙三民从两翼反击敌人,而叫栾省三部一直插入敌人的后方,堵住其退路,另派总预备队的一个营堵击敌人的正面。

    口袋阵是布好了,就看大鸟上钩不上钩了。没想到大鸟也挺精,一看范筑先的这个阵势,已猜透了**分,和原先的那股鬼子合兵一处,拉走了死尸,收容伤兵,然后向城内退去。

    范筑先一看口袋战是打不成了,那就打他屁股吧,就追着他的屁股打了一阵,把鬼子打进了城,然后各支队撤回原防地驻扎。

    这次战斗,总共击毙击伤敌人六、七十名,缴获饭包、水壶、皮鞋、钢盔及枪支弹药不少,我军伤亡三十余人,内有2名排长。这次战斗也算是大胜,整个聊城六区很快传开了,四乡的群众挑着馒头、包子、鸡蛋、茶水来慰劳军队的络绎不绝,大大地增强了鲁西北军民抗战的信心。

    第二天,范司令在大李庄召开了各支队领导开会,总结了这次战斗的胜利经验,特别表扬了孙三民、布永言、栾省三机动灵活的作战方法,英勇果敢的战斗精神,又指出:“这次敌人遭到失败,他们是不会甘心的,一定会寻找机会报复,各支队一定要把工事修好,把地雷埋好,把坦克壕挖好,把武器弹药处理保管好,严防敌人的突然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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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回 麦田伏击战马

    4月5日,范筑先亲自到前线视查阵地,检查工事构筑的情况,特别是仔细观察了围困北门的几个支队的每一条工事和战壕。士兵们一看范司令亲自来了,都围拢在范筑先的身边。

    范筑先亲切地对士兵们说:“这次你们打得很好,不仅消灭了六七十个敌人,还得了很多胜利品,敌人的坦克也被打坏了。这就有力地证明了敌人并不可怕,坦克和好武器也不可怕,问题在于我们是否敢打。只要我们敢打,最后胜利就一定是我们的。”他接着又对干部们讲:“要把工事修好,准备迎接敌人的突然袭击,千万不可麻痹大意。”

    当检查到6支队孙三民的阵地时,他看到个别的工事挖得太浅,就对孙三民说:“不行,太浅了容易遭到炮击,再深一些。”范筑先亲自指挥着战士们修好了一条满意的战壕,自己又站在里面,蹲下做着躲避敌人炮弹的样子,然后又站起来端着枪从工事里向着敌方射击,对传令兵说:“快快叫其他支队的干部都来参观。”

    各支队的干部来到后,范筑先对他们说:“你们今后必须按照这个样子来修筑工事。”

    开完了观摩会后,天已近中午,侍卫请示:“我们是否回去吃饭?”范筑先说:“不,就在战壕里和士兵们一起吃饭。”

    当时的饭是馒头和猪肉粉条子,范司令就把手在衣服上搓了搓,拿了2个馒头和一碗菜,蹲在战壕里和士兵们一块儿吃了起来。当时,几个随从一看司令都这样了,自己还拿什么架子,于是也是学着范司令的样子,手在衣服上搓了搓,拿着馒头端着菜和战士们一块儿吃起来。

    范司令一边吃着,一边笑着指着碗里的菜对战士们说:“你们吃得可不错啊,平常能不能吃到这些。”

    旁边的士兵回答:“平常可吃不了这么好的饭菜,都是窝窝头,老咸菜。”

    范司令说:“老百姓苦啊,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好东西都让给我们吃了,还不是指望我们打鬼子。如果日本鬼子打不出去,做了亡国奴,想要吃这们的伙食,难了。”

    士兵都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说:“对呀!这饭菜太香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就凭这样的饭,我们也要对得起老百姓,狠狠地打这些小鬼子。”“真要是当了亡国奴,别说是吃这样的饭菜了,光吃气也吃饱了。”“放心吧,范司令,我们就是死,也要守住这个阵地。”

    范筑先点了点头,继续鼓励说:“我们的家就是背后的鲁西,人要是没了家,那不就和一条没有家的狗一样吗!为了家乡的老的少的,我们也要好好地打这些欺负我们的小鬼子,守住这个家门。”

    吃完饭后,范筑先又到了没有去过的防地,仔细观察了每一处的工事,劳累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回到了大李庄。

    在这一天,士兵们看到范司令亲自到了前线,有的得到了范司令的鼓励,有的亲眼目睹了范司令的尊荣,无不感到欢欣鼓舞,精神振奋,斗志昂扬。

    各游击支队的工事大大加强了之后,敌人看到工事坚固,无机可乘,很长时间没敢出来向我方骚扰了。时间在一天一天地流过,封锁了濮县这么些日子,也渐渐开始起作用了,由于城内驻扎了大量的鬼子、伪军,再加上城内老百姓也要吃喝,所以濮县城内是人缺粮食,马缺草料。

    这时候,四月份的麦苗已经长得绿油油的了,城内的战马饿得都没了精神,于是鬼子放出了大洋马出来吃麦苗。先上来也就是放过一匹两匹的,最后一看抗日队伍也不管,于是越来越大胆,有时候十匹八匹的,有时候成群结对的大批的战马就出来了。

    围城的战士们看到敌人这样肆无忌惮地出来放马,纷纷向上级要求“先干他一下再说。”“太张狂了,这么好的马肉不吃白不吃呀!”孙三民就请示范司令说:“范司令呀,日本鬼子成天出来放马,那马肥着呢,是不是打它一下。”

    范筑先说:“不要慌,先麻痹敌人一下,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你没看到他们是在城边子上吗,在他们的火力控制之内,咱们要待机而行。”并通知东门和北门部队今后见了敌人的马匹出来不准打枪,每天注意观察敌人的情况变化。

    果然,敌人在县城附近放马,附近的麦苗吃完以后,敌人的马匹又向外面延伸,越走越远。时间一长,已经扩展到城外三、四里地的地方,城上的火力已经够不上了。

    4月26日,范筑先从各支队和直属队挑选了上百名精干的士兵,又从地方上物色了善于打枪的好猎手,组成了一个有二百余人的突击队,由孙三民负责指挥。每人配备了一百发子弹,6颗手榴弹,枪上都配有刺刀,准备和敌人进行白刃战,并配备了4挺机枪。战士们都进行了伪装,头带草箍,身披草蓑衣。

    一切准备就绪后,范筑先首先对他们进行了讲话。范长先风趣地说:“你们不是要钓鱼吗,这次该钓大鱼了,鱼已经上钓了,只看你们的本事了。大家准备好了吗!?”

    底下齐声大呼:“准备好了——”

    范筑先又嘱咐说:“这次伏击战是分散伏击,以班排为单位。大家第一要隐蔽好,不要提前暴露目标。第二要进行突然袭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敌人措手不及。第三要沉着勇敢,千万不可慌张。第四要猛打猛冲,使敌人遭到伏击后,在暂时的混乱中弄不清我们什么情况,在混乱中暂时没有还手之力,所以我们就要趁着乱劲,打乱他们的队伍和部署。”

    下午,范筑先又带着孙三民和几个指挥员到城东敌人经常放马的地方进行实地侦察,对那一带地形进行了详细观察并作了标志。这时候,四、五月的麦子已经能埋过人,伏在麦田里十几米远也很难发现,正是打伏击的好时机。范筑先又对孙三民说:“仗打起来,敌人要是冲过来,我们倒是不怕,因为后面有大部队。怕就怕敌人一听见枪响就跑,一跑就不好抓了。时间有限,你们一定要抓住战机。”

    孙三民点了点头说:“我们动作一定要快,要狠。”

    半夜12点半,战士们都饱餐一顿。临出发前,范筑先又讲了话,叮嘱大家:“打伏击要的是什么,要的是突然。所以大家一定要沉着,千万不要暴露了目标。”夜1点,队伍离开了王家堤口,绕过村庄,直奔城东伏击阵地,于拂晓前埋伏在城东北四里许的一块麦田里,挖好工事,架起机枪,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就等着敌人前来送上门了。

    队伍隐蔽得很好,在麦田里趴了几个小时,也没有暴露目标。这时候,已经有**点钟了,四月的太阳晒在身上,也有些火辣辣的,有的战士沉不住气了,问孙三民:“这次鱼钓不成了吧,他们怎么还不来呀!”

    孙三民鼓励他们说:“不要慌,打埋伏就得有耐心,敌人总会上钓的。”

    一直等到了九点多钟,敌人的东门开了,鹿砦也放开了,那些饿得没有了精神的战马早就闻到了麦子的香味儿,活蹦乱跳地冲着麦田就跑过来了,后边有七八十名鬼子在后面拿着枪赶着马,警戒着。城边附近的麦子大部分都吃光了,那些战马没了兴趣,很快地向麦子稠密的地方走来,那也是战士们埋伏的地方。

    战士们看到敌人的马队步步逼近,恨不得一**吞了它们,二百米,一百米,已经听到了马蹄的声音了,还没有打的命令。

    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五十米,只听得孙三民大喊一声:“打——”,机枪、步枪、手榴弹齐发,只打得马队里烟雾四起,火光冲天,鬼子的战马不是中弹倒地就是被手榴弹炸飞了起来。没被炸死的战马溃不成群,四处乱窜,牲畜也懂得还是逃命要紧,根本顾不得吃草了。

    在战马后面的七八十个鬼子一阵慌乱,又遭到了战马的一阵践踏,也早乱成一团。离敌人最近的二十多名战士首先端着步枪就冲了上去,朝着敌人一阵乱枪,打得敌人嗷嗷乱叫。他们弄不清这边到底有多少人,哪里还敢抵抗,抱着头只顾往回逃窜。那些战马还算是训练有素,乱了一阵后,跟在他们的主人后面,只是狂奔,也算是这些战马掩护了步兵,阻碍了战士们的视线,才使鬼子大部分逃回城去。

    这一仗,当场击毙击伤鬼子三十多人,击毙战马三十多匹,缴获战马三十余匹,枪支、弹药、钢盔不少。城内的敌人出来增援时,战士们早已经打扫完战场,携带着胜利品凯旋而归了。

    第二天,范司令召集附近村庄的群众开了个庆祝大会,并把缴获的胜利品和活马都作了展览,一部分死马分给了群众吃肉,把另一些死马分给支队改善伙食。范司令在会上讲道:“我们的军队也是老百姓,只要加强训练,就能抗日,就能打日本。日本人没有什么可怕的,叫我们围得没了饭吃,马匹没了草吃,再这么围下去,不把小鬼子饿死,不把那些战马都饿死才怪呢。大家都组织起来,坚决不让小鬼子出城,我们就看他们的笑话吧,叫他们也尝一尝挨饿的滋味。”

    敌人刚刚占领濮且的时候十分猖狂,每天三五成群地出来烧杀抢掠,扰乱得附近的群众日夜不安。自从范筑先的队伍来了以后,鬼子的大部队暂时消停了,可是仍然有个别的鬼子、汉奸饿得受不了了,出来抢点偷点。

    范筑先的队伍就把附近的老百姓都组织起来,站岗放哨,捉拿鬼子、汉奸,每天都有老百姓和个别出城的鬼子、伪军战斗。

    有一次,城附近的民团捉了两个鬼子,带着两支三八大盖到司令部来领赏。范司令当即把两支枪奖给了他们,并鼓励说:“你们打鬼子打得很好,出来一个消灭一个,出来一双消灭一双。只要我们老百姓都组织起来,就有了抗日力量,有了力量就能保家卫国,我们中国是人山人海,敌人迟早会淹死在这里。”并且还奖励给了他们10块银元,说:“从今以后,一个活鬼子就奖给你们5块银元,一个死鬼子就奖给你们2块银元。”

    这些民团战士得到了范司令的夸奖和奖励后,当然是心里大悦。附近的民团听说了这件事后,站岗放哨打鬼子也更是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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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回 城南伏击司令部被袭

    鲁西北抗日武装配合地方民团,围困了濮县之敌快一个月了,敌人的气焰逐渐被打了下去。过去每次骚扰敌人,我小部队朝着敌人的城墙上打上几枪,敌人就立刻回敬,机关枪、小炮疯狂地朝着我们打枪的地方一阵倾泄。现在朝着他们打上几枪,他们也懒得报复了,好半天打不上几枪。

    近一个月的时间,城内的后勤早就供应供不上了,缺粮、缺子弹、骑兵缺草料。范筑先等到了消息,坂垣师团为了巩固濮县据点,从济宁调来了几十辆汽车,装满了粮草给养,还拉着二百余鬼子,前来增援。范筑先接到情报后,决定打一个伏击战。

    援敌已经从济宁出发,很快即将到达黄河渡口,从黄河渡口到濮县之间的公路,是理想的伏击地点,错过了这个时间,就失去战机了。因此,范筑先马上打电话通知距离司令部最近的5支队6支队,各派60名有战斗经验的战士,由支队司令率领,迅速到王家堤口司令部集合。再从2支队里挑选100名战士,共二百多人组成了一个突击队,当天下午集中在王家堤口。

    经过简单的战斗动员后,范筑先亲自率领大家于当晚出发,5月2日天还没亮,部队埋伏在濮县东南十余里的沙窝里。

    何谓沙窝,就是小丘陵起伏,全是沙土的地形地貌,这里别说庄稼了,连草都不长,只有一些灌木丛。这里靠北是一片开阔地,根本藏不住人,只有一条土公路,从沙窝里穿过,从黄河渡口一直延伸到濮县县城,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鬼子的汽车如果从渡口到濮县,必须路过此地。

    范筑先把5、6支队埋伏在左边,2支队埋伏在右边,准备夹击敌人。

    太阳升起来了,晒在身上有些灼热,不一会儿,已经浑身难受,热还能受得了,但是心里的焦躁却是有些难以忍受。一直等到了11点,快接近中午了,仍然没有动静。一些战士对孙三民说:“是不是小鬼子不来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呀!”

    孙三民也大骂道:“奶奶的,谁知道呀,小鬼子吓得不敢来了,也说不定呢!”孙三民靠近了范筑先的身边问:“范司令呀,是不是小鬼子真的不来了。”范筑先鼻子哼了一下说:“你去问问小鬼子去!再过一会儿,他要是真不来,我们就撤。”

    范筑先正想着撤走,忽然听到了东南方向有马达声,用望远镜一看,看到有几十辆汽车从东南方向往西北方向慢慢驶来。战士们也看到了,都在摩拳擦掌,只等着一声号令,就打击敌人。

    汽车越来越近了,在大队汽车前面数百米远,还有三辆侦察车,每个车上有十几个鬼子,车顶上驾着机关枪。

    范筑先低声喊着:“沉住气,谁也不能暴露目标。放过敌人的侦察车,打后面的鬼子。”

    鬼子的侦察车继续前行,眼看着离范筑先的阵地只有一百多米远了,就在这时候,不知道哪个战士沉不住气,朝着鬼子汽车“砰”地就是一枪。

    这一枪对于鬼子来说根本伤害不了什么,可对于交战双方的敌我来说,说是大事了,这就等于给鬼子报了信,这边有埋伏。小鬼子反应也算机敏,立刻下了汽车,二百多个鬼子端着枪,“哇哇”地大叫着,凶猛地朝着我方的阵地就冲了过来。每辆汽车上都有机关枪,“突突突……”地扫个不停,鬼子的小炮、掷弹筒也打了过来。

    所谓伏击,就是在第一时刻打击敌人,叫敌人一下子翻不过身来,这倒好,成了鬼子打我们了。气得孙三民嗷嗷大叫:“他妈的,这是谁啊,不听命令,准是5支队干的。我说骒马上不了阵,果然是,你孙二娘捣得什么乱啊,帮不上忙也算一回,可是别帮倒忙啊!”

    孙赛花也受不了了,大骂孙三民道:“别拉不出屎来怨茅子不济,是不是我们打得这一枪还说不定呢!查查就查查,要是我们支队放的枪,我非枪毙了他不行!”

    那边孙三民也发誓:“要是我们6支队放的枪,我这个孙字就倒过来写。”

    这边正为谁打第一枪的责任问题纠缠不休,鬼子可不听这一套,火力一下子就把丘陵小地给盖住了。打仗先别说谁的枪打得准不准,先说谁的火力强,一方把另一方的火力盖住了,谁就是优势。鬼子的迫击炮和掷弹筒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再加上汽车上居高临下的机关枪,打得这边是狼烟四起,烟雾弥漫,阵地笼罩在一片枪林弹雨之中。

    一个战士倒下了,又一个战士倒下了,伤亡在逐渐扩大。范筑先一看这样打下去不行,敌强我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只得下令撤退。丘陵地往北是一片开阔地,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一边打着一边撤退。

    鬼子是得了便宜卖乖,跟在屁股后面好一阵子嗷嗷大叫,挺着明晃晃的刺刀紧追不舍,赵发荣和一连长向前,指挥着几挺机关枪堵住了敌人追击的路线。几个鬼子被放倒后,其余的鬼子也算聪明,他们还有保护粮草的任务,也就放弃了追击,只是用火力追着我们的屁股打。

    等好不容易退出了鬼子的火力范围,一查,队伍伤亡了三十多人,而鬼子呢,恐怕根本就伤亡不了几个人,这也算是一个小败仗。孙三民还在为谁放第一枪的事情耿耿于怀,对孙赛花气哼哼地说道:“孙二娘,谁放的第一枪,查明白了吗?”

    孙赛花这才有时间来查查这个事情,大声地对底下吼道:“谁放的第一枪?是个爷们,就站出来,别在裤裆底下和个玩艺儿似的,其实,什么也不是。有本事,站出来,站出来啊!”

    10朵金花也围在她的身边,仗着主人的气势也在吼着:“有本事站出来啊!站出来啊!还是个男爷们呢,是个男人就要敢于站出来。”

    孙二娘发疯了一阵子,底下都在低着头,谁也没说话。

    这时候,孙三民的部下赵发荣过来对孙三民说:“是我们6支队的肖小六打的第一枪,他是个新兵,一紧张,枪走火了。”

    孙三民大怒,骂道:“他坏了我们的大事,我枪毙他。”说着,拔出了匣子枪,到处在找肖小六。

    赵发荣说:“不用找了,他已经阵亡了。”

    孙三民余怒未消,挥舞着匣子枪吼叫:“我……我……我,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这时候,孙赛花嘲讽孙三民说:“明明是你6支队走的火,却来诬陷我们5支队,又是骒马不能上阵,又是孙字倒过来写。你那本事呢,有本事孙字倒过来写啊,你以为你姓王啊,倒过来写还姓王,孙字倒过来写那不叫个字,只能是个小孙子(字)。”

    孙三民跺着脚大骂道:“我今天是栽了……栽了……”

    敌人的汽车开进了濮县城,使濮县的鬼子有了苟延残喘的物资,又能多活几天了。

    为了更有效地打击敌人,更便于指挥军事,范筑先率领着直属队二百余人,于5月9日,进驻了濮县城东北的七里堂,做为司令部。

    七里堂村也就是有四五百人,村边上有一圈残破的土围子,土围子也就是有一人多高,再外面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树木。栾省三的26支队驻扎在东南三里的叶庄村,孙三民的6支队驻扎在正西的申牙头村,三个村成三角之势,互为依托。

    范司令到了那里之后,即叫特务连派出了岗哨,在村子四周巡逻,又在土围子四周挖了简单的工事,并向西南方向派出了游击哨。

    大约在半夜2点的时候,西南的游击哨兵听到了濮县东关有狗咬的声音,他们就提高了警惕。果然在黎明前,哨兵发现了前方人影晃动,哨兵急问:“口令!”对方没有回答。

    哨兵知道遇到了敌人,抬起枪来就“叭!”地一枪,开枪报警。敌人一看,已经暴露,随着枪声就冲了上来,哨兵是边打边退。

    范筑先听到村外枪声激烈,知道是敌人来了,马上起床,带领着传令队、特务连跑出村,占领了村边土围子的简单工事。这时候,鬼子离我们只有三四百公尺了,喊着杀声向前猛烈冲杀过来。

    黎明前薄薄的晨霭已经散尽,天已经大亮了,范筑先亲自指挥着部队,利用土围子向敌人猛烈扫射,阻止着敌人的前进。同时叫传令兵迅速给19支队布永言、6支队孙三民、26支队栾省三打电话,叫布永言直接插入敌人背后击其尾部,叫孙三民攻其右侧,栾省三除派一部分兵力攻敌左侧外,率主力火速来七里堂参加正面战斗。

    下达完命令后,范筑先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这时,鬼子的部队又冲到了跟前。范筑先这才看到,鬼子大约有五十多人,伪军有三百多人,要不怎么说汉奸可恶呢!要不是汉奸告密,鬼子怎么知道司令部移防到了七里堂,怎么能躲避了正面的申牙头村的6支队呢!

    敌人也就是有四五十米了,范筑先大喊一声:“打——”顿时、机枪、步枪、手枪、手榴弹朝着敌人倾泄下去。别看只是个小土围子,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这边只是露着半个头,目标小多了,而敌人呢,整个身子全部暴露着。谁大谁小,火力发挥得好不好,读者也能猜到了。

    别看伪军们伤亡不小,可是还和疯狗一样,豁着命地往上扑,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又继续冲上来。范筑先一看大叫一声,从机枪手手里夺过了机关枪朝着敌人就猛烈地扫射起来。传令队和特务连一看,司令都不怕死,我们这些小兵还怕什么,于是更加猛烈地向敌人连喊带吼加射击,激烈的枪声组成了一片火网,阻止了敌人的前进。

    敌人总算退下去了,扔下了三四十具尸体。

    很快,敌人又组织起了第二次进攻,这一次,敌人的迫击炮和掷弹筒都用上了,小土围子禁不住这样的轰炸,一段一段地坍塌。没有了小土围子的掩护,战士们差不多就直接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很快就伤亡了几十个人,就连范筑先的警卫员也有几个人负了伤,子弹打在了范筑先的身边,激起了一串串的沙土飞扬。

    敌人已经冲到了我阵地前的三十来米,范筑先大喊一声:“手榴弹——”几十颗手榴弹向敌人砸去。在隆隆的爆炸声中,一片片的敌人倒下,但仍有十几个鬼子几十个伪军端着刺刀冲了上来,战士们一看,也端着刺刀和敌人展开了白刃格斗。一时,喊杀声,刺刀的撞击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刺刀进入皮肉的扑哧声响成一片。

    范筑先别看快六十的人了,那也是绝不逊于年轻人,手枪一挥,打倒了一个鬼子,然而顺势抢过一支三八大盖,把大枪一摆,枪托子就砸向了一个鬼子的脑袋。由于用力太大了,一下子把鬼子脑袋砸了个**迸裂,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见日本天皇去了。

    几个警卫员一看,范专员被人围了,那还了的,手枪一阵乱射,打倒了范筑先身边的敌人,用身体护住范筑先,又一股敌人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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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回 石墓头伏击战

    好不容易,范筑先撤到了这个小高地,一看队伍只剩下一百二十多人了。范筑先命令部队停下,向敌人射击,先把追击的敌人压制住。向西北看去,两大队的鬼子已围了上来,再向东南看去,迂回的鬼子也已经凭着汽车轮子快而占领了东南一带。如果再想脱离开鬼子的包围,光天化日空旷的大平原之下,已经不可能了,只能依靠着这块小高地,和鬼子一决雌雄。

    范筑先命令部队马上修筑工事,和鬼子决一死战。战士们挖工事也没有铁锨,只能用刺刀,好在全是沙土地,刺刀飞快地掘着沙土。那些沙土在刺刀的刨挖下,沙土飞溅,尘土飞扬,很快挖成了一个个的单人掩体。

    远处,大鸟有些冷笑地看着这块小高地,狂忘的叫嚣着:“就凭着这块小高块,能当住我们的炮弹吗!大日本皇军的武士们,对付这些支那人,仁慈的不要,统统的死了死了的,一个活人的不留。这些天来,我们太受气了,按照中国人的话说,这也叫有气的出气,不能叫中国人把我们日本人欺负住了。”

    日军有条不紊地包围着这块小高地,十几门迫击炮也支了起来,朝着小高地“咣咣咣——”地发射着炮弹,小高地又被笼罩在一片火光和烟雾之中。

    范筑先躲在单人掩体里,看到这一阵炮弹又伤亡了二十多人,不禁长长地感叹道:“鬼子仗着什么,就是仗着火力猛。如果现在我们也有迫击炮,那该多好啊,刘致远是有迫击炮营,可惜啊,他不在……”

    鬼子开始进攻了,西北的敌人有一个中队冲了上来,到了跟前有四五十米的地方,范筑先一声喊:“打——”机枪、步枪、手榴弹一齐向鬼子砸去。前面的敌人倒下了,后面的鬼子不顾死活地又冲了上来,眼看,就要冲到了跟前。范筑先大吼一声,抢过了一挺机关枪,朝着鬼子“突突突突………”地扫射起来。

    有十几个鬼子冲入了小高地,十几个战士们一跃而起,和鬼子拼起了刺刀。孙三民的一连长向前挺着一把刺刀,朝着一个鬼子“呀——”地一声就是一个突刺。那个小鬼子用刺刀一拨,就想拨过这把刺刀,而向前这一刀可是虚的,又把刺刀抽回来,然后又是一个穿刺“呀——”地一声。鬼子急忙又是一拨,向前把刺刀又抽了回来,又是一个穿刺“呀——”地一声,而这一刀却是实的,用尽了力气。鬼子再拨这把刺刀的时候,没有拨动,被向前刺中了胸口,刺刀抽回来的时候,又拧了一下,一下子创口就加大了,鲜血一下子就溅了出来。

    别的战士却没有这么利索,在和鬼子的钢铁撞击声中,不断地有中国的士兵倒下。

    范筑先抱着机关枪,仍然压制着后面的敌人“突突突突……”前面的鬼子又倒下一片,但还是有二十几个鬼子又冲入了阵地。又有二十几个战士一跃而起,端站上了刺刀的步枪,一下子冲入了敌群,展开了白刃战……

    赵发荣挥舞着一把驳壳枪,看到哪个战士顶不住了,就给小鬼子一枪。小鬼子却是恪守搏斗规程,宁死也把子弹退出来,绝不打冷枪。

    孙三民的二连长刘大荣的一把刺刀也是使得出神入化,连刺带拨,连摆带砸,接连拼死了两个鬼子,又朝着第三个鬼子冲了上来。

    这个小鬼子十分的强壮,比一般的小鬼子高出半头,是矮人国里的高个壮汉。刘大荣先给了他一刺刀,这个鬼子就用刺刀一拨,这一拨的功夫,刘大荣发现,拨回的刺刀十分的有力和利索,这说明真是遇到劲敌了。这个小鬼子又给了刘大荣一个突刺,刘大荣却发现,自己拨回这把刺刀的时候,已是十分的吃力,如果再这样继续拼下去,自己将是十分的危险和被动。

    刘大荣就对着他的肚子,刺刀一摆,显然就要来一个穿刺,这个小鬼子也做好了准备,当然就要用刺刀一拨,然后再就是用力反刺一刀。刘大荣对准他肚子的时候,右手食指一动,就朝着他的肚子开了一枪,由于距离太近,一枪就把鬼子的肚子打穿了,鲜血当时就淌了出来。鬼子还不服气,大骂道:“八嘎,你的真正的军人不是,开枪的不行,开枪的不行。”受了重伤,居然还是用力地一个突刺,只是没有喊了声来,因为毕竟是破了气,想喊也喊不出来了。

    刘大荣身子一闪,避过了这一刺刀,借着鬼子抽回刺刀的功夫,又要朝他一个突刺,这个小鬼子也做好了准备,就要用刺刀一拨。借着这个时间,刘大荣不但没有前进,反而后退一步,借机退子弹,上子弹,然后朝着鬼子又要一个突刺。这退子弹,上子弹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的,是刘大荣经过千万次演练中最简单,也是最熟悉的一个动作。

    这个强壮但是愚蠢的鬼子真以为刘大荣又要突刺了,然后刘大荣却是又是照着他的胸口来了一枪。这个鬼子到死还是不服气,咕噜了一声:“你的……真正军人的不是……”

    鬼子终于退下去了,我军的阵地上也只剩下了四五十人,而且又大部分挂花。范筑先看了看战士们,激昂地鼓励他们说:“中国的爷们们,我们都是男人,我们都是战士,不管怎么样,绝不能让小鬼子看我们的笑话。人这一辈子,有活七八十岁的,有刚生下来就死的,不管怎么说,也是一辈子。我们是想让人们想着我们呀,还是让人们骂我们呀!就看我们自己的表现了!大家说说,我们愿不愿意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呀!?”

    有气的大声吼叫道:“愿意!”负了伤的闭着眼睛有声无力地,但是从他们心里发出了强劲的声音:“愿意!”

    范筑先大吼一声:“好,那就看我们自己的表现了。老天爷在看着我们呢!历史在记着我们呢!”

    敌人又开始炮击了,“咣咣咣——”的炮弹准确地打在了小高地上,传出了一阵阵的“轰轰轰——”的爆炸声,小高地上顿时又是火光冲天,狼烟四起,血肉横飞。

    鬼子兵又开始冲锋了,步枪上的刺刀在阳光下闪着一晃一晃的反光,一百七十多人的鬼子冲了上来,哇哇地大叫着,显示着他们的武士道精神。他们恨不能要把残存在小高地上的最后几十个人一口吞掉,发泄着他们对支那人的仇恨,发泄着使他们日本士兵遭受重大损失的耻辱和仇恨。

    大鸟联队长高兴地看着这一切,挥舞着指挥刀喊着:“你们不是强硬吗,我看你们还怎样强硬,这回就叫你们全部完蛋!统统的死了死了的……”

    日军中队已经马上就要冲上了小高地,看来,小高地上的中.队马上就要陷入了灭顶之灾。冲锋的日军更加是有恃无恐,仗着优势的炮火支援,仗着人多势众,仗着武士道精神,似乎应该占的优势他们已经全部占足了……

    可就在此时,大鸟联队长只觉得身后几十米处一发炮弹落了下来。“八嘎,怎么打的炮!”前边又有一发炮弹落了下来,“八嘎,打错了。”大鸟骂道,可是似乎又觉得不对头。“这是哪里的炮弹呢,怎么打到了这里,怪怪的。”

    可就是在他感觉到疑惑不解的时候,已经晚了,几十发炮弹落了下来,周围腾起了一团团火光,一片片烟雾,“不对啊,这似乎是敌人的……炮弹……”眼前又腾起了一团金光,金光闪耀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炫目刺眼的阳光下,正毕恭毕敬地接受天皇陛下的授奖,天皇微微地笑着,把一枚象征着崇高荣誉的“大东亚战争从军记章”亲自别在了他的胸前。

    大鸟受宠若惊,要给天皇行一个九十度的大礼,腰弯下了,慢慢地弯下了,可是要想直起来,很难,很难……突然,远处飘来了一团白云,自己的身子也变得很轻很轻,就像一只大鸟一样,随着那团白云慢慢地向远处飘去,飘去……

    就在大鸟联队长中弹玉碎的时候,鬼子的迫击炮阵地也遭到了炮击,十几门迫击炮都被炸上了天空,接着是鬼子进攻的中队,上百发的炮弹砸了下来,就像是一团团的乌云遮盖在了鬼子的头上,再也难以挥之而去。

    “轰——”“轰轰——”“轰轰轰——”每发迫击炮弹的有效杀伤范围起码是12米,如果100发炮弹同时在100米方圆的地方落下来,还有多少死角可供日军躲藏?就是傻瓜也能算出来。进攻的日军突然遭到了迫击炮弹的袭击,几乎是毁灭性的,就是没死的,耳朵也被震聋了,只觉得战场上突然变得非常非常的安静,静得似乎没有了一点儿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脑子感觉到一片茫然……

    远处,刘致远和韩行领着几百人的生力军向这边冲来,鬼子是想阻拦着,可是哪里有鬼子的枪声,迫击炮弹就打到了哪里,鬼子的迫击炮都炸哑了,那就只能挨10支队的炮弹了。而且刘致远营的前头还有几十挺机关枪开路,那真是遇到的死,碰到的亡,哪里还能阻挡得住。

    鬼子这时候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火力优势呢?火力优势哪里去了?

    很快,刘致远和韩行率领着迫击炮营就冲到了范筑先的小高地上。刘致远对着范筑先敬了一个军礼,说:“范司令,我们来晚了。”韩行也拉着范司令的手,上下左右地看着范筑先说:“范司令啊,你还好吧!”

    范筑先有点儿死后余生,恍若隔世的感觉,拉着刘致远和韩行的手说:“不晚,不晚,你们怎么来了?怎么来的。再晚一会儿,恐怕真见不到面了。”

    孙三民从死尸堆里爬了出来,骂咧咧地说:“韩大秘书,韩局长呀,你怎么才来呀!我真以为这回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谁知道,阎王爷没有收留我,说是你韩行不让我去。”

    韩行已无言以对,鏖战后的战场早已把幽默扫得一干二净,阵地上真是一片惨象。

    范筑先的这支突击队能喘气的只有三十多人了,还包括了许多重伤员、轻伤员。阵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日军的尸体,我军的尸体。往阵地前面延伸,一路上也是躺着趴着歪着鬼子的尸体,黄乎乎的一片,且大部分鬼子是被迫击炮弹炸死的,尸体真是残缺不全,缺胳膊断腿的,十分的血腥。

    再看活着的鬼子,真是失魂落魄,溃不成军,他们看到再打下去,没有凄惨,只有更惨,早就没了斗志,慌忙抬着死去联队长大鸟的尸体,匆匆爬上还没有炸毁的汽车,向濮县县城而去。

    两军交战,最大的悲哀就是主将被斩,日军算是倒霉透了。

    石墓头伏击战虽然转败为胜,那也是惨胜,代价确实是十分的昂贵。

    刘致远请示范筑先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范筑先想了想说:“先驻下再说,把烈士们的遗体掩埋了。”

    附近的村庄看到仗打完了,村长领着一些民众过来帮忙,一块儿掩埋烈士们的遗体。范筑先亲自看着对烈士遗体的掩埋,不时地给烈士们整整衣服,戴戴帽子,擦把脸,他又对孙三民说:“把小鬼子也埋了吧,省得狗吃猫叼的。”

    孙三民大骂:“凭什么埋他们,我不埋。”

    范筑先叹了一口气说:“人死如灯灭,他们不是人,我们还是人,执行吧!”

    孙三民骂骂咧咧地只好指挥着再埋鬼子的尸体。

    范司令就和部队在离石墓头村南六七里的石庄村驻下,以观察濮县敌人的动静。这时候,稍微有点儿空了,范筑先才问:“徐州会战刚刚结束,你们是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这里的?”

    韩行对范筑先说:“刘致远会腾云驾雾之术,这点儿路程哪里能难得住住刘致远啊!”

    刘致远摇了摇头说:“这还不是全亏了你这个韩大秘书,韩大局长吗。”于是,把汽车运兵的事儿说了一遍。

    范筑先听了两人的叙述,感叹道:“看来我这个思想啊,是跟不上形势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打仗还得指望你们呀!”

    韩行马上接上话碴说:“范司令这是说到哪里去了,要是没有你们老领导把握斗争大方向,我们早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范筑先说:“长话短说,二位谈谈,目前鬼子又回到了濮县。你俩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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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回 痛打落水狗

    还没有等刘致远说话,韩行急忙插嘴说:“那还用说吗,痛打落水狗,这股鬼子早已是残兵败将,主帅被杀,没有了斗志,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囫囵着渡过黄河,跑到济宁去。”

    范筑先说:“可是我的大部队都在城北,也可能今晚,也可能明天,敌人就要撤走。调兵已经来不及了。我这里的人马也就只有这几十个人了,不能再战了。”

    刘致远知道范筑先的话只说了半截,那半截子话只等着自己来补充上了,马上接话说:“范司令放心吧,我的一个营正准备好了,就等着痛打它一顿了。范司令啊,就请你观战吧!”

    范筑先大叫一声,说:“好!那就看你们的了。这一仗,我绝不插嘴,只做个旁观客,二位看看,行不行啊!”

    韩行和刘致远对视了一下,互相默契地点了点头。刘致远说:“队伍已经吃完了饭,马上就出发。范司令呀,还得听听你的高见,你说说,我们这次在哪里设伏好啊?”

    范筑先微微一笑说:“我已经说了,这次军事上的事我不再插嘴,二位看着在哪里设伏好,就在哪里设伏。”

    韩行说:“上午不是在石墓头村设伏吗,我们这次是不是还在石墓头村再次设伏啊?”

    范筑先眉头一皱说:“重复设伏,鬼子是不是有准备了啊!”

    韩行说:“正因为上午在石墓头设了伏,鬼子以为我们就再也不会在那里设伏了,所以我们就偏偏再次在那里设伏。打仗就是赌博,我们再赌一次吧?”

    刘致远点了点头说:“我同意在石墓头村设伏,赌一次吧。一是石墓头已经给打烂了,容易蒙混过关,二是我们有迫击炮,火力上早已盖过了鬼子,甭管怎么打,我就是要打烂他的汽车队,缴获下他的物资。”

    大计已定,刘致远的部队迅速到了石墓头村,然后埋地雷,占据在利地形,枪眼也不用挖了,早就挖好了。在一所高房子下边,竖上了梯子,战斗一但打响,就请范筑先上房观战。

    就在天刚拂晓的时候,濮县城里的汽车队开过来了。为什么濮县城里的鬼子撤退要用汽车呢,因为濮县是徐州会战的重要跳板,所以在濮县汇集了大量的物资,再说濮县北接清丰,南到济宁,路程直径最近也有180公里之远,中间又都是范筑先的势力范围,非动用汽车运兵运物资不可。也苦了大鸟联队长了,率领着这二千人的日伪军苦苦在濮县支撑了将近三个月,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被刘致远的迫击炮轰了个五马分尸。

    刘致远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敌人的汽车队伍,“一辆、二辆、三辆……”一共是一百多辆,后面还有约一个中队的骑兵,基本上是倾巢出动,也就是说,鬼子要撤出濮县县城了。

    鬼子的汽车开始进入了石墓头村,村东进入,从村西开出,一辆、二辆、三辆……有四五十辆车开出了村子。

    范筑先着急地问:“为什么还不打!”

    刘致远平静地说:“吃不了就别撑着。”

    当鬼子的汽车开出了村子大约有六十辆的时候,刘致远一声喊:“打——”地雷首先拉响,随后机关枪,迫击炮,步枪、手榴弹一阵猛打。

    进了村子的汽车也就有二十多辆,顷刻之间,这二十多辆汽车就报销了,但是还有出村的六十多辆汽车,还有没进村的三十多辆汽车。这些汽车上的鬼子立刻跳下汽车,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沿着公路朝村子冲了过来。汽车上的机关枪也“嘎嘎嘎……”地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从石墓村里飞出了无数的黑压压的迫击炮弹,就和黑老鸹似的,遮住了半空中的太阳,先是往西飞,几乎是一溜直线,一路扫了过去。“咣咣,咣咣,咣咣咣……”“轰轰,轰轰,轰轰轰……”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炮弹一颗二颗的没有什么可怕,老兵油子听着声音顺地一滚,甚至还能避过炮弹。可要是几百颗炮弹一块儿砸下来,那可就麻烦了,只听得遍地是“嗖嗖——”“嗖嗖——”“轰轰——”“轰轰——”真是遍地火光遍地响,天地再大无处藏,再说迫击炮,每2秒钟就可以发射一发炮弹,比单发的步枪还要快,这可就炸苦了小鬼子们。

    出村的鬼子几乎遭到了迫击炮毁灭性的打击,汽车被炸毁了不少,冲锋的士兵们也被炸死了不少。没死的只能照着石墓头村的土围子、破墙、破屋一阵子临死前的盲目乱射。子弹是打出了不少,可似乎又离得远了点儿,早已超出了有效射程之内,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正是兵器学上说的,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步枪、机关枪打人家打不着,可迫击炮打你正好打得着。

    这真是人生莫大的悲哀,只能被人家痛打,而自己手里的武器成了烧火棍子,简直毫无一点儿用处。

    可出村的鬼子还是醉死不认半壶酒,咬着牙瞪着眼地以血肉之躯往前猛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着冰雹似的炮弹,刚刚冲到了村子边上,八十米、六十米、五十米,突然又遭到了二十多挺机关枪的火力围剿。

    “嘎嘎嘎……”“突突突……”几十名鬼子瞬间倒在了密不透风的机关枪下,后面的不怕死,继续往前冲,又被机关枪扫倒在了机关枪下。

    鬼子兵傻归傻,可也不是都傻,还是有聪明的,渡边中队长就属于智者。他一看这样打不去不行,狠狠地骂了句:“支那部队,火力大大的,我们的不行!再打下去,人都完了,物资也完了。”

    他急忙下令停止进攻,上汽车,准备撤退。正是由于渡边中队长的大智慧,才挽救了这些小鬼子的生命和剩下的这些物资。

    鬼子们上了没炸毁的二十多辆汽车,然后开着汽车狼奔豕突,总算跑出了迫击炮的射程之内,暂时没有了生命之忧。

    再说还有没进村的这三十多辆汽车,后面还有一个中队的骑兵,刚才被机关枪、步枪、手榴弹挡在了村外,暂时还没有品尝到迫击炮弹的滋味。这会儿,迫击炮腾出手来了,照着这三十多辆汽车和鬼子兵们一阵猛轰。

    要说,战斗的胜利关键往往就是那么几分钟之内的事情。要是鬼子的骑兵发动冲击,也可能早就冲进了村子,他们这不是正在组织吗,可能马上就要发起骑兵冲锋了。

    火光、烟雾、残渣烂肉、半熟的马肉,断了的枪支,炸毁了的机关枪,破损的汽车零件,瞬时又飞上了天空……这其中受损失最严重的,就要属骑兵了。骑兵高大威猛,冲击散乱的步兵最是好手,然而有一利就有一弊,最害怕的就是炮弹,洋马大目标也大,骑兵坐在马上,更是高高在上,然而受炮弹的攻击也最容易,炮弹的安全夹角利用想也别想。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这些团团烟雾中冲出来一些被炸得焦头烂额,破衣烂衫,晕头转向的鬼子兵们,还有没被炸死的战马,骑士呢,早不知道被炸到哪里去了。他们“呀呀呀……”地大叫着,发挥着武士道精神,表示着对日本天皇最大的虔诚,然后朝着石墓头村子疯狂地冲过来。

    当然,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十几挺机关枪,步枪、手榴弹朝着他们一个劲地招呼。前面的鬼子倒下了,后面的还是继续往前冲……

    又有一个伟大的智者出现了,他就是中野中队长,他一看这样打下去实在是不行,就和进屠宰场没有什么两样。于是下令停止进攻,领着这些鬼子们避开石墓头村,沿着田间小路,向黄河的方向退去。

    汽车呢,也不要了,要了也是白要,没有了公路,汽车还有什么用处。回濮县呢,想也不用想了,自凡出得了县城的大门,他们也知道回不去了,路上早就被支那军人给封死了。当然,这一路鬼子一路上得避开多少民团的骚扰和阻挠,那就不用说了。那是民团的事儿,民团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么一个机会,怎么着也得好好地表现一下。

    刘致远营冲出了石墓头村,是一片欢呼,送给他们的大礼是好几十辆汽车还有汽车上的物资,还有香喷喷半熟的马肉。汽车上装得都是服装,武器、弹药之类,就是没有粮草,要是有粮草,鬼子们也不会饿得出来骚扰百姓,战马也不会放出来啃食老百姓的庄稼。

    这一仗当然是大获全胜,我军伤亡很小,只有二十几个人,而歼灭了鬼子二百多人,还有数不清的物资。一个侍卫给范筑先牵来了一匹大洋马,说:“范司令,还是骑这个吧,骑上威风!”

    范筑先摇了摇头说:“这个外国马咱骑不惯,还是骑我的自行车舒坦。”于是范筑先还是骑着他的自行车,率领着这支队伍进了濮县城。随后,城北的大部队也来汇合,两支军队合兵一处。

    范筑先马上派出部队在城里搜索了一天,以防备敌人埋设地雷,同时对城外也进行了搜索清除。随后,范司令带领机关住进了城里西街县政府内,又以总司令的名义贴出“安民告示”,大意是:日寇盘踞三月,人民生灵涂炭,今鬼子已被打跑,以后可以安居乐业。现在虽然胜利了,但仍要提高警惕,加强防守,以防敌人卷土重来。

    范筑先还对爱害者予以安置,亲自到受害者家里慰问,房子被破坏的由政府帮助修建。还由政府组织了一个小型庆祝会,参加的有地方士绅、各区区长、民团团长以及当地机关、群众约四五百人。

    会后,群众送了许多慰问品,范司令都予以谢绝,概未接收,范筑先向群众说:“现在国难当头,群众的负担很大。收复濮县是我们尽守土之责。如果接收了这些东西是爱民呢,还是增加人民的负担呢?”

    范司令在濮县住了几天,即经寇县、馆陶,去河北威县去见徐向前司令。各支队除留13支队冀振国住在范县古云集一带以外,其余各自返回自己原来的驻地,各支队在返回自己驻地的途中受到了当地群众的热烈欢送,他们都在庆贺自己的军队打了大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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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回 双方争夺印把子

    至此,范筑先的队伍已发展到三十五个支队、三路民军,还有些独立团营,共五万余人。其中,除第10支队是.直接领导的以外,在.影响和协助下组成的有第11、12、13、31支队,由平津溃退下来的零散部队编成的有第3、21支队,由地方民团改编的有第8支队和32支队,由绿林武装改编的有5、6、16、19、26支队和民军一路,以及原皇协军王金甲部投诚后编成的第25支队。

    这时,鲁西北的.组织大发展,党员由七七事变前的二百多人,发展到一万多人。更为关键的是,经范筑先任命的张维翰、管大同、吕世隆、张舒礼、周子明、王化云、徐茂里等.员到冠县、寿张、莘县、阳谷、濮县、观城、范县、馆陶等县任县长,更有利于抗日工作的开展。鼎盛时期,鲁西北抗日力量活跃在津浦路以西,卫河以东,南至黄河南岸,北至冀鲁边界,政令所及达二十七个县。

    为了适应形势的需要,延安除了派遣大批干部到鲁西北开展工作以外,鲁西北特委还挑选了七十多名干部去延安学习。范筑先的长子范树中、长女范哗清和三女儿范树瑜一同前往。而在聊城创办的山东第六区政治干部学校,由范筑先兼校长,张郁光任副校长,齐燕铭任教育长,周子明任训育长,巩固任校党支部书记,陆续培养了3000多名政治干部。这些人员毕业后,不断地充实到第10支队等部队。

    1938年5月,.主席在《论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说;“河北平原、山东的北部和西北部平原,已经发展了广大的游击战争,是平地能够发展游击战争的证据。”充分肯定了鲁西北开展平原游击战争的成绩,极大地鼓舞了鲁西北军民坚持平原游击战争,创建鲁西北抗日根据地的斗志。

    1938年7月,曾是朱德总司令秘书的作家刘白羽和欧阳山尊、**等延安文艺工作组的几位青年朋友,在周恩来和党的地下工作者的帮助下,偷偷越过日军的封锁线,陪美国驻华大使馆海军武官埃文斯?卡尔逊到鲁西北访问,与范筑先将军会晤。

    刘白羽后来在题为《记范筑先将军》的报告中,热情赞颂他是“鲁西北的太阳,鲁西北的父亲”。

    卡尔逊是第一个深入到华北抗日根据地访问的外.事观察家,受到了范筑先的热情欢迎和接待。在十天的时间里,范筑先向卡尔逊详细叙述了鲁西北根据地如何在艰苦环境中建立和成长的经过,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并陪卡尔逊走访了阳谷、朝城、观城和濮县,沿途观看日寇占领期间犯下的抢掠烧杀的罪行。每到一地,都举行群众欢迎大会,请卡尔逊发表演讲。

    卡尔逊和范筑先激情澎湃的精彩演讲往往要持续两三个小时,无论是在烈日之下还是在漆黑的夜晚,会场上到处都是情绪蓬勃高涨的人群和一片欢呼声,显示了鲁西北军民高涨的抗日士气,令卡尔逊深受感动。

    他回国后,先是在《太平洋》月刊上发表了《中国的游击战争》一文,随后又出版了《中国的双星》一书,用很大的篇幅,生动地记录下了他在鲁西北访问的感人情景。他不仅把范筑先称作为“我们的全部旅行中最令人感兴趣的一个人”,而且还这样写道:“目前在他的指挥下有十万人的游击队。虽然他不是一个.人,但是,他是一个思想开明的人,相信代议制政府。他在自己的辖区内,实行了他所能实行的一切改革,看来人民是同他充分合作的。”

    卡尔逊在赞赏范筑先英勇抗战的伟大功绩的同时,实际上也从一个侧面,映现出鲁西北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后的生动局面,使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知道,在中国的山东西北部,有一块飘扬着抗日旗帜的英雄土地。

    然而,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蒋介石是不会看着鲁西北落入.之手的。就在1938年(民国27年)1月11日,韩复榘被调到开封出席军事会议时遭到逮捕,随后被押往汉口收监。同月24日,韩复榘被以违反命令擅自撤退的罪名,由蒋介石下命令处决。为了弥补山东的空缺,仅隔三天后,蒋主持的国民政府就委任沈鸿烈为山东省主席兼省保安司令。

    沈鸿烈原是张作霖、张学良的心腹,是东北海军的实际缔造者。沈鸿烈一向对蒋介石不满,背后骂蒋介石祸国殃民。但这样一个心中无蒋介石的人,却成了蒋介石的得力工具,当上了国民政府山东省主席,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千奇百怪。

    这时候的山东大部分领土被日军占领,沈鸿烈的省政府成了“游击政府”,1938年的2月份,沈鸿烈只能将省政府设于还没有被日军占领的鲁南曹县。当他得知聊城的范筑先还保持着国民政府的完整建制后,十分高兴,3月份即派所谓视察团到鲁西北“视察”。在考察中,发现聊城的抗日工作搞得轰轰烈烈是不错,那都是在.的帮助之下搞成的,鲁西北简直就成了“红区”。

    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后跟,沈鸿烈还不死心,于是把范筑先邀请到曹县,苦口婆心地挑拨范筑先和.的关系。没想到范筑先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不软不硬的顶得沈鸿烈没了脾气。沈鸿烈见这招不行,又使了一招,那就是派自己的心腹李树椿到聊城建立鲁西行辕主任,实际上是安插在范筑先身边的一颗钉子,处处牵制范筑先的行动。

    范筑先还是不吃这一套,该和.联合还是和.联合,抗日工作该怎样搞还是怎样搞。

    沈鸿烈见这招不行,又使一招,那就是利用手中山东国民政府的牌子,命令范筑先调走范县县长周子明,免去阳谷县县长徐茂里的职务,同时又对寿张县下了手。

    上一回书说到,寿张县的管大同县长和寿张城关保安队的刘庆锡和他的后台地主豪绅们做了一番斗争,再加上10支队的声援,终于收回了原属于县政府的枪支,建立了县特务大队。自从有了这支.掌握的队伍后,寿张县的政治建设搞得轰轰烈烈。

    可是管大同自从枪支交涉事件和建立了寿张县的特务大队后,就和县内河北派的绅士们交了恶,他们认为这是从他们手里拿走了枪,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商量了一番后,就暗地里派县的国民党县党部书记姜益轩到国民党省政府的所在地曹县去告状,向省政府主席沈鸿烈说了管大同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沈鸿烈早就把六专区的抗日政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早就想从六专区里拉军队、抓政权,进行各种破坏活动,这下子听到姜益轩到自己这里来告状,心中大喜,立刻借这个事情大做文章,迫使手下们造谣管大同的各种流言蜚语,并大章一盖,于38年4月的一天,一纸公文到了寿张县县政府。

    管大同接到了省政府的一份公文,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查寿张县县长管大同,人地不宜,着即免职,另候作用。此令。山东省主席沈鸿烈”

    此文一下,引起了寿张县的轩然大波,县政府的上下职员就连勤杂人员都流露出对管大同的留恋和对沈鸿烈的愤懑情绪。县政训处的同志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气愤就更不用说了,当晚,同志们纷纷涌到了县长管大同的寝室中来,纷纷痛骂沈鸿烈的倒行逆使。

    姜维扬骂道:“这个沈鸿烈,就是个国民党的顽固分子,他不让我们干,那好,我们就拉出去自己干好了。”

    李宗白也大声说道:“既然撕开了脸皮,那就什么也别说了,干呗!”

    同志们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那就是坚决不能束手待毙,要坚决进行反击。

    这时候,王幼平听到了这个消息,也赶到了寿张县管大同的寝室。王幼平不但是10支队的政治部主任,另外还兼任着鲁西北特委军事部长。管大同一看领导来了,赶紧给他让座,说:“王主任啊,你可来了,事发突然,到底应该怎么办,还请领导拿个主意。”

    王幼平热情地对大家说:“同志们好,同志们好,这个事我知道了。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就一块儿研究一下吧!”

    于是,大家纷纷提出各人的见解,讨论了一番,王幼平总结为几条主要意见:“一是派人去聊城总政治部请示,要求范司令支持我们。二是县特务大队的好枪捡出一批来,转移给10支队,人员也可以转移一批。三是发动寿张县民众团体,出面挽留管县长。”

    决议一出,按照分工的不同,各人去执行各自的命令。当时找范筑先寻求支持的有孙思白、姜维扬、李宗白三同志,他们又联合了范县的周子明、阳谷政训处的政治服务员还有濮县的政治服务员,当时这四个县都受到了这次政治事变的危害。

    采取的办法是,声称召开了阳谷、寿张、范县、濮县四个县的临时政治工作座谈会,请司令莅会听取汇报和作指示。范筑先当即表示,等他处理完几件工作后马上就来。

    于是,同志们赶紧布置了一个会场,请周子明作主席,并临时草拟了一份“会议纪录”。一切安排就绪,就等范司令的到来。

    下午四时许,范司令带着十多个护从人员来到。周子明赶紧把他让到了主座上,就座后,范筑先就问道:“谁主持会议,讨论了哪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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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回 为管大同鸣不平

    周子明马上起立,回答说:“我们讨论的第一个议题是,如何开展抗日宣传,采取哪些措施打击汉奸和顽固分子对我们六区的抗日工作造谣、中伤和破坏的问题。”

    周子明把近几个月来,一些土豪劣绅、国民党党棍对抗日政权散布的谣言,以及他们跑到曹县去上窜下跳诬蔑我们的情况,讲得很细致,很具体。接着他又讲到,省主席沈鸿烈如何对日寇不放一枪一弹,又如何对我们不接济一枪一弹一分一文,反把抗日政权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企图削弱我们,把这些事情讲得慷慨激昂,有理有据。

    接着,周子明又说道:“寿张县县长管大同上任后,工作干得卓有成效,抗日工作开展得轰轰烈烈,深得当地民众的好评,为什么说撤就撤了呢?行文上说管大同是人地不宜。人地不宜是个什么意思呢?古往今来,闻所未闻,听没听说,这和陷害岳飞的‘莫须有’的罪名是不是差不多呢?”

    既然这个问题点破了,孙思白就问范筑先:“请问范司令,沈鸿烈是否就此事与司令磋商过?”

    范筑先说:“完全不知道。”

    同志们一听说,这么大个事,范专员竟然不知道,一时群情大哗。姜维扬大声说道:“这简直就是乱命,胡乱下命令,不分青红皂白,不分是非曲直,应该撤的不撤,不该撤的撤了。”

    李宗白大声说道:“如此的命令,毫无道理,请问范专员,是否能把这道命令顶回去。”

    范筑先就问人群里:“哪位是寿张县的,还请说明一下情况。这样乱说,实在是难以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思白就站起来,把管大同接任寿张县的施政情况和当地绅士、国民党顽固分子的阻挠破坏行为向范筑先作了汇报,说明了这道撤换命令是当地顽固分子与驻曹县的国民党省政府勾结的结果,如不把它顶回去,今后他们会更加嚣张,后患无穷!

    姜维扬激动得边哭边说:“范司令呀,当初寿张县是个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吧!听到日本人就要来了,国民党县长齐思元,撇下寿张县人民于不顾,逃之夭夭。那时候外有土匪,打家劫舍,内有民团,欺压百姓,搞得百姓民不聊生,在各种势力的对抗中倍受煎熬。自从政治服务员到了寿张后,收服绿林,安抚民团,救助百姓,建立各种抗日民众团体。施行财产累进税,废除苛捐杂税,推行抗日教育,举办抗日干部训练班,工作卓有成效。就是这么一个廉洁自律的政府,而沈鸿烈却要毁掉它,这个沈鸿烈到底想干什么呀,请司令三思?”

    周子明说:“范司令呀,寿张县的政权问题值得深思,别的县也不是没有这样的问题。这是沈鸿烈公然向我们开刀!开头不把这股逆流打退,他们就会继续伸手!”

    李宗白说:“他们别有用心地诬蔑我们六区政工人员都是托派……”

    范筑先打断了李宗白的话说:“什么是托派?”

    周子明就把什么是托派,从国际讲到了国内。

    范筑先像是明白了,连连点头说:“原来托派就是汉奸啊!”他又饶有兴趣地听着同志们的发言,一边听着,一边捋着胡须在深思着。等大家稍微平静下来后,范筑先以沉重的语调说:“你们都是些青年,有热情,有勇气,有干劲,这是挺好的,但是你们缺乏社会经验呀!他们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都在社会上混了几十年了,再往下的话我就不说了,有句话怎么说的,姜还是老的辣,说得这是这个事儿。”

    大家觉得范筑先还是支持我们的,所以都在静静地听着范司令的表态。

    停了一会儿,范筑先又说:“他们的命令已经发出去了,不会收回的,我出面讲话,他们也不会收回成命。硬顶回去不是办法,只会越顶越僵。”停了一会儿,范筑先又说:“你们的心情,我完全明白,我同情你们。他换我们个把县长,影响不了大局,要是硬顶回去,可就影响大了,他是省主席吗,我们只好退让一步了。再说他派个县长来,还得听我的吗,能掀起什么大浪来。至于人家造我们的谣,我们不怕,自有事实给他们看。如果他们再进一步破坏,我们再设法对付他,告诉管县长准备交印,我们有许多的事干,我自会另有安排,如果你们不顾一切,那是完全错误的。”

    这个会已从下午四时开到晚上九点多了,随从人员几次前来问,是否先吃饭再开会。范筑先挥了挥手说:“听大家说完再吃。”

    到此,大家觉得该说的都说了,该争的也都争了,只得休会。体会的时候,范专员的随从说:“你们真大胆啊,我们从来还没有见过,你们这样对范专员说话。”

    会后的第二天,孙思白到聊城总政治部去汇报,遇到了党的负责人张郁光同志。张郁光听完了孙思白说完全部情况后,说:“范司令既已表示态度,我们也只能全面考虑问题,不能因寿张一个县和几个县而牵动整个六区。你想想啊,现在范专员上有沈鸿烈压着,中有李树椿捣乱,下有王金祥和齐子修一些顽固派顶着,确实是四面受敌。不过,你们这一次行动也是必要的,我个人认为很好,必须和顽固派做坚决的斗争。我们如果不动作,范筑先怎么知道我们的立场啊!”

    寿张县的同志们决定,管大同等先离开寿张到聊城去,留下孙思白、第一科科长于笑虹,会计主任李宗白,金库主任杜宗禹和几个通讯员、办事员来处理善后事宜,并看看新来的国民党cc派顽固分子冯谦光到底会怎样做。

    冯谦光到了寿张后,很快和国民党的一些顽固派尿到了一个壶里,本来一个廉洁自律的政府,也很快腐化,而且冯谦光还处处排挤.,亏着党的组织当时还处在秘密状态,要不,准吃大亏。

    在向冯谦光的政府按照传统习惯逐件办理移交中,他们又百般刁难原有人员,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在原来有人员住的西院门外,布置了暗岗,如果这些人到了街上,还有人在暗中盯哨。

    为了反击冯谦光,孙思白对冯谦光郑重声明:“这是对我们的侮辱,除非撤掉监视跟踪,向我们道歉,否则,自即日起,我们中止办理移交。”

    接着,停止了一切移交手续。

    冯谦光一看坏了,原政府的人员要是不移交,到手的政权还是接不到手里啊!于是态度大变,伙食也好了,说话也客气了,监视人员也不见了,但是并不道歉。你不道歉啊,那好,我们就是不移交,这样移交传统手续的事情,就这样一直拖着,一直拖到了五月初了。

    一天今晚,范司令有事路过寿张,住在县政府,把孙思白和于笑虹也叫了过去。

    范筑先当时坐在床头上,正准备解衣就寝,而冯谦光却垂手肃立在门后墙角,卑躬下气地作侍寝状。孙思白和于笑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范筑先先把冯谦光熊了一顿:“你看你这个县长是怎么当的,都二十多天了,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自己说说吧?叫你干这个县长,不是白吃白喝白拿薪水的,是来抗日的。你看看你吧,走没个走相,站没个站相,什么活也干不出来,我看就是占着茅房不拉屎,比管大同差远了。光这个交接就交接了二十多天,还干点儿活吧……”

    范筑先对冯谦光一顿大训,训得冯谦光和个袜子一样,再没有半句话可说,只是唯唯诺诺,垂首而立。

    范筑先训斥完了冯谦光,又对孙思白和和于笑虹说:“现在战事这么紧张,你们怎么还没走?交接完手续赶紧走吧。”

    孙思白直接回答说:“是冯县长刁难我们,才使手续没法交接。”

    范筑先马上挥手说:“有什么可移交的。”又对冯谦光缓和了一下口气说:“他们都是学生,跟我来打日本,清白得很,没什么可移交的。”

    范筑先又对孙思白和于笑虹说:“明白了吗,你们快快结束这里的工作到前方去。”

    孙思白和于笑虹赶紧对范筑先说:“是,我们坚决听从范司令的指挥。”

    第二天,聊城政治部长途电话打来了,叫孙思白和于笑虹迅速到濮县作战的21支队去建立政治部。于是,孙思白和于笑虹把一堆账册、档案简单地交接了一下,扔给了冯谦光,立即收拾行装,和其余的同志,一齐奔赴濮县前线去了。

    1938年5月,徐州失守,沈鸿烈把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从曹县迁到东阿,大批国民党中统、军统特务人员也随之前来。6月下旬,日寇攻陷东阿,沈鸿烈被日寇追击,败逃到黄河边,走投无路,向范筑先求援。

    范筑先同张维翰、张郁光几个人商量,这个事到底应该怎么办?

    范筑先说:“如果救了沈鸿烈,沈鸿烈就赖在了聊城,恐怕我们的工作会处处受到了限制。如果不救沈鸿烈,沈鸿烈又会说我们见死不救,这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张维翰考虑了一番说:“不管怎么说,现在国民党抗日,.也抗日,我们算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朋友困难,哪有见死不救的,至于以后他的表现,那就看他自己了。”

    张郁光也说:“.的政策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能拉一个人抗日,就拉一个人。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如果他愿意来黄河北,就来吧!不欢迎是我们的事,他不抗日是他的事。”

    于是,范筑先亲率第二、五、六三个支队到了东阿,打击日军,收复了东阿县城,接沈鸿烈来到了聊城。

    沈鸿烈来到了聊城,就不是在东阿那个狼狈的样子了,他先洗了个澡,睡了一大觉,然后吃饱喝足,整容、理发,换上了新衣服,一切焕然一新。这时候国民党的一些要人,李树椿、王金祥、齐子修也已经纷纷集中在了他的身旁,这个人要请他喝酒压惊,那个人要陪他出去散心。

    然而,沈鸿烈哪里也不去,偏偏要到聊城的政治干部学校里要为学员们去训话,他还自认为幽默地说:“什么是青年,青年是抗日的希望。我就是要到青年中去,和青年们一起,举起抗日的大旗,在山东的这块大地上,把这个大旗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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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回 不受待见的沈鸿烈

    听说沈鸿烈要到政治干部学校去训话,韩行也拉着陈苹说:“沈鸿烈要到政治干部学校去训话了,走呀,看看他能放些什么屁,瞧瞧热闹去。”

    陈苹也好热闹,对韩行说:“你就是不去,我也要去,走呀!听听去。”

    两人一溜小跑到了政治干校,当时听说沈省长、范司令都要来讲话,学员们纷纷来到了学校大礼堂,来的晚了,没有了座位,有的学员就站在了礼堂的走廊上。

    不一会儿,沈鸿烈和范筑先在张郁光校长的陪同下来到了学校大礼堂,学员们纷纷站起来,以热烈的掌声来欢迎这两位山东抗战的头面人物。沈鸿烈是满面笑容,频频招手,兴高采烈地看着这些也就是十七八岁到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女们。

    沈鸿烈和范筑先在台上落座后,张郁光朝台下招了招手,学员们都坐下了。

    会议由张郁光主持,张郁光走到了台前,铿锵有力地说道:“七七事变后,经过我山东军民的艰苦抗战,我六区的形势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省政府沈主席又经过东阿突围,来到了我六区,这对我六区是一个极大的支持,坚定了我们抗日的信心。大家欢迎沈主席讲话啦!”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沈鸿烈笑容满面,走到了台前,对大家摆了摆手,大家不鼓掌了。沈鸿烈热情洋溢地说:“同学们,大家好啊!我来到了聊城,就看到了清新的空气,到处是抗战的热烈情绪,到处是抗战的团体在行动,全民都在动员,全民都在抗日,这在别的区几乎是看不到的。尤其是青年们,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青年是什么呢!是抗战的未来,是抗战的主力,我们的抗战能不能胜利,就看你们青年的了……”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沈鸿烈又讲道:“如今我们的中国是个什么形势呢,要想抗战胜利,就必须是一个政党、一个领袖、一个主义、一个军队。这个政党就是国民党,这个领袖就是蒋委员长,这个主义就是三民主义,这个军队就是国民党军队……”

    底下的学员们虽然没有沈鸿烈的政治水平高,但是抗日统一战线早已深入人心,这会儿省主席突然提出了四个一个,这和统一战线格格不入。学员们一个个皱起了眉头,有的开始交头接耳了,有的干脆就小声嘟囔起来:“这是省主席讲得话吗,我怎么听着像是破坏统一战线呢!”“省主席怎么能讲出这样的话来。”“太没水平了,这个省主席不会是假的吧!”

    可是这个沈鸿烈不看眼色头,明明是底下学员们不愿意听,他还讲得眉飞色舞,津津有味。“同学们,青年们,所以我们要在国民党的领导下,要在蒋委员长的指挥下,实行我们的三民主义,为建立一个强大的国民党军队而竭尽全力。可是目前,我看到聊城专区有点儿不大对头啊……”

    师生们开始愤怒了,顿时乱了起来,跺脚声,口号声,说话声,乱成一团,台下的声音比台上的声音还要响,很快就把沈鸿烈的声音淹没了。

    张郁光不得不站起来,对底下压了压手说:“同学们安静,请安静,大家如果有什么话说,可以提问沈主席。”

    这时候,一个学员站起来,向沈鸿烈发难说:“请问沈主席,既然你提出四个第一,那么请问,我们山东六专区,国民党的正规军队何在,跑到哪里去了。”

    沈鸿烈只好解释说:“蒋委员长的军事部署,目前山东暂无正规军队,正规军队都布置在徐州以西,长江以南去了。”

    那个学员立刻反驳说:“据我所知,山东的.都跑了,而.的八路军却来了。这又作何解释,国民党不打日本,而.打日本难道不行吗!?”

    另一个学员又站起来提问说:“请问沈主席,为什么撤销.寿张县县长,这是不是破坏抗日统一战线。”

    沈鸿烈马上解释说:“这不是破坏抗日统一战线,这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完全是由于管大同不熟悉当地的情况!”

    那个学员立刻反驳说:“我光知道,管县长上任后,做了许多抗日工作,寿张县的抗日工作搞得有声有色,十分的突出。这是不是党同伐异,势如水火。”

    还没等沈鸿烈解释,又一个学员站起来提问说:“请问沈主席,调走范县县长周子明,免去寿张县县长管大同职务,派国民党cc分子接替,将阳谷县县长徐茂里撤职,又把冠县县长张舒礼和观城县县长姜鸿元对调,这是不是国民党要夺取冀鲁豫边区要冲的几个县,作为他的立足之地。请沈主席解释一下!?”

    这话问得太直接,太露骨了,弄得沈鸿烈根本就没法解释。他尴尬了很长时间,才驴唇不对马嘴地说道:“这……这……这……简直是目无长官,年青人,哪能这样提问问题的。你说得这些事情太复杂了,我难以解释……”

    看着同学们对沈鸿烈提出了种种问题,而沈鸿烈不是张冠李带,就是推三推四,陈苹开心地笑了。韩行也说:“这不叫沈鸿烈讲演,简直成了沈鸿烈的斗争会了。”陈苹也开心地说:“对待这样的国民党顽固派,就不能给他好脸。”

    就连张郁光都看不下去了,稍微笑了笑,然后走上台来,对大家摆了摆手说:“好了,同学们,沈主席的讲话到此结束。下面,就请范专员讲话,大家欢迎啦!”

    台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范筑先走上前台,先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子,然后对大家热情洋溢地说:“此次本人跟着沈主席来到了政治学校,感到非常的荣幸!见各位都是青年,生气勃勃,本人觉得非常欢喜,非常兴奋!

    听了沈主席的报告,知道诸同志是拥护统一战线,拥护中央政府,拥护抗战建国纲领,拥护领袖,并且愿在蒋委员长的领导下努力救亡的,更知道学校收容各党各派各阶层之青年共同为解放中华民族而奋斗。我觉得你们这样做是对的,是正确的,而且是非常需要的。

    不过,本人愿把个人的几点意见贡献给大家,以供大家参考。”

    台下,同学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范筑先又讲道:“一、不屈服,不动摇,坚持到底。此次中国全民族这抗战,决非短期内所能解决,解放中华民族亦非短期内所能成功,一切都需要长期斗争。愿你们能不怕困难,不避艰险,不惜牺牲,不为利诱,更不怕凶恶势力地坚持到底,向前猛进,以争取最后胜利——达到解放中华民族的目的。”

    台下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范筑先继续说道:“二、须有勇有谋。此次为国家民族而奋斗,不怕任何牺牲,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是可嘉的。不过民族解放先锋的任务是重大的,毫厘的错误,也许会影响到整个的战局,所以你们的工作要绝对的谨慎,因为你们经历的缺少,工作有时是不妥的。希望你们不要盲动,要做有计划的工作,事前尽量商讨,多想办法,就是说你们要先谋而后动。‘谋’在工作上太重要了,望诸位特别注意。”

    全场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三、工作方法。你们是帮助军队帮助政府、动员民众作战的。你们应该怎样去工作呢?我以为青年既应坦白,工作方式更要合理,理直则气壮,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并且你们应以人格模范而争取,不应有任何强制行为,只要以身作则领导着去干,大众们是绝对能够奋起,共赴国难的。”

    台下又响起了热烈的掌握。

    稍微停了一会儿,范筑先喝了一口水,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子又说:“下面我再说一个敏感的问题,就是国民党和.的关系怎样处理的问题。”

    一听说范筑先讲起了这个问题,几乎所有台下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范筑先,就连台上的人,也在竖起耳朵,在捕捉着范筑先的声音。

    韩行也戳了戳陈苹的胳膊说:“听听,听听,范专员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陈苹也戳了韩行一下说:“我听着呢,全专区的人民在听着呢,全国的人民都在听着呢!”

    范筑先说:“国民党和.合了又打,打了又合,已经闹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死了多少人,我也就不必要说了。现在日本人打进来,两派再打,中国人就要亡党、亡国、亡种了,就是争得了一个高下,得便宜的还是日本人。就和北宋一样,最愚蠢的事情就是联合蒙古把金国灭了,蒙国把金国灭了,再反手又把北宋灭了。还有一个李自成,最愚蠢的事情就是把北平拿下了,一拿下了北平,大清就直接打过来了,一下子就把李自成灭了。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国民党和.现在就和亲兄弟一样,日本人打过来了,你兄弟俩再打架,中国还有好吗!”

    韩行最先鼓起了掌,接着陈苹、所有的同学都鼓起了掌。这几句话才说到了点子上,也点明了范筑先的立场。

    范筑先摆了摆手,底下不说话了,范筑先又讲道:“总之,青年是热烈的,但也正因为热烈和勇敢有时在工作上才会发生错误,甚至引起部分人的不满。但是中国的抗日,得指望你们青年,中国的未年还得指望你们青年。只要我们六区有你们在,我们的抗战就有希望,我们的中华民族就有希望获得抗战的胜利。”

    全场再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开完会后,沈鸿烈将省政府又迁到了阳谷、寿张,东阿之间的张秋镇(在现在的阳谷县内),并叫李树椿成立了所谓鲁西部队整编委员会,企图夺取范筑先的部队。

    更为狠毒的一招是,沈鸿烈还利用旧行政区划,委派第四区专员,企图切断鲁西北与冀南的联系,控制临清等县,削弱范筑先的力量。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为了针对国民党顽固派对.咄咄逼人的攻势,鲁西北特委派张承先、朱穆之、解彭年、郭鲁、赵效三等到第四专区工作。省委将鲁西北特委分为以临清为中心的鲁西北特委、由张承先任书记,和以聊城为中心的鲁西特委,由徐运北任书记。在临清设八路军129师联络处,由鲁西北特委领导成员黑白里为代表,配合鲁西北特委开展第四专区的工作。

    沈鸿烈还不死心,竟然向范筑先提出取消第六区政治部,恢复政训处;取消第六区游击司令部,恢复保安司令部,所有部队归省政府改编为保安旅;各县县长要由省政府委派;政治干部学校要改为旧制学校等无理要求。这实际上是要摧毁鲁西北抗日根据地,因之,遭到范筑先的断然拒绝。

    在这个十分复杂的环境里,又出现了卫队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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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回 卫队营里起争执

    在范筑先的卫队营里,有10个.员,支部书记是一连连长孙临盘。由于党员经常开会,和士兵们谈心,交朋友,发展入党积极分子,时间一长,也就传到了营长吴大先的耳朵里。

    吴大先是王金祥的人,老牌的国民党员,怎容得下孙临盘在他的鼻子底下插针,所以明里暗里,二人经常斗法。

    一次,党员王德胜吃饭慢了点儿,被吴大先看到了,立刻小题大做,罚王德胜喝泔水。这哪里是罚王德胜啊,其实也就是在敲打孙临盘,杀鸡给猴看。

    孙临盘没有办法,只得给吴大先说:“吴营长啊,王德胜是我连的兵,犯了错误,也得我处理啊!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你就别操心了。”

    吴大先本来就是光着腚串门子——没事找事,一看孙临盘上来了,正合自己的心意,于是大发脾气道:“军人吗,就得站有个站相,坐有个坐相,吃饭有个吃饭的样子。这样慢慢吞吞的吃饭,敌人来了怎么办?今天,我就要治治王德胜,看看他有没有记性。”

    孙临盘不慌不忙地说:“吴营长啊,如今我们的军队可是新型的军队,士兵要是犯了错误可以关禁闭,但是不能打骂侮辱,喝泔水就是不尊重士兵的人格,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过分啊!”

    吴大先一听,一个连长竟敢这样顶撞自己的长官,这还了得,自己的威信如何能在士兵中竖起来,于是大骂道:“好啊,你个孙临盘,你想怎样?我就是要让王德胜喝泔水,我就是要治治王德胜,怎么了?要不,你替他喝,这盘泔水就让给你了。”

    孙临盘还是不慌不忙地说:“吴营长啊,你要这样说的话,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不是处理问题,你这是小题大做,打击报复啊!”

    吴大先一听更是火子,大怒道:“好了,既然这样说的话,原来我是让他悄悄地在一边喝,这会儿,我改变主意了,就是要让全营集合,守着全营的官兵,让他在大家面前喝。你不是不让他喝吗,我就是偏偏要让他喝,我看你能怎么着,看看你能不能尿出一丈二的尿来!?”

    两人顶上了。吴大先一声令下,全营紧急集合,要公开处置王德胜,也就是向全营的.员公开叫板。

    士兵们以为遇到了紧急军情,所以小号一响,迅速在小广场站队,听候上级的命令。

    吴大先对着全营整齐划一的士兵,大声地训斥道:“全营士兵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下级服从上级,士兵服从军官,这是天经地意的,可就是有人不听这个邪,非要向这个军人的天职进行挑战。大家说,行不行啊——”

    底下一部分士兵大声地喊道:“不行——”

    在这营士兵中,虽然只有10个.员,但是他们的周围已经团结起了不少的人,让王德胜喝泔水的事儿,许多人都知道了,心里已是存在了不满。

    吴大先又大声吼道:“今天,王德胜违犯了军纪,我就是要让他喝泔水,让他长点儿记性。我就是要看看,谁再敢向长官提出意见,来挑战长官的威信。王德胜,站出来——”

    王德胜往前一步,跨出了队列,站在了吴大先的面前。

    吴大先对着面前的泔水桶说:“今天让你喝泔水,你服不服?”

    “不服,”王德胜大声地说,“吃饭慢了,不知道犯了哪一条军纪,请长官明示!”

    吴大先心里一惊,要是压不住他的威风那还了得,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弟兄们面前做人。于是怒气冲冲地说:“下级服从上级,士兵服从长官,这是天经地义的。要你喝泔水你就得喝泔水,这就是命令,你就要执行。以后在战场上,要你往前冲,你却往后退,那还了得,你那就是拒绝执行命令,那就得受到军纪的严惩。”

    王德胜对吴大先反嘴道:“那和这不一样,那是冲锋陷阵,你让我喝泔水,这是什么,这是对我的侮辱,我不服。”

    “好你个小子,”吴大先一看竟然守着这么多人,当面顶撞自己,自己的威望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来人,你不喝,也得让他喝,给我灌——”

    命令一下,立刻上来了两个勤务兵,他们按着王德胜的膀子,就要强行要王德胜喝那桶里脏乎乎的臭水。

    “慢着——”孙临盘再也忍不下去了,出来制止道,“士兵犯了错误,自有军纪处理,这喝泔水是人格侮辱,不能这样。再说,王德胜是犯了什么错误,只是吃饭慢了点儿,不能小题大做,批评教育也就是了,不能让他喝泔水。”

    “么喝——”吴大先正在等待孙临盘出来,要的就是打击孙临盘,这会儿嘲讽道,“谁的裤裆破了,把你露了出来。本营长正在处治士兵,你出来想干什么,是不是对我处理的不服啊!下级服从上级,这是天经地义的军纪,难道你想向这条纪律叫板吗!?”

    孙临盘义正辞严地说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这样做有打击报复之嫌。”孙临盘转过身来对大家说:“士兵同志们,大家说,吴营长这样做对不对啊!”

    几十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不对!”虽然更多的人慑于吴大先的淫威,没敢喊出声来,但是心里也在说:“不对!”

    孙临盘又对吴大先说:“士兵是什么,是我们的兄弟,是一个战壕里滚过的交命战友,对待他们要爱护、帮助,随意打骂,肆意侮辱,那是旧军队的习气,我们不能那样做。”

    底下的党员们,亲近党员的士兵们,还有向着王德胜的士兵们,都在七嘴八舌地说:“对啊,对啊。”“孙连长说得对啊!”“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吴营长的脑子还这么落后。”“再这样下去,没法跟着吴营长干了。”

    底下反对吴大先的声音越来越大,吴大先原以为借着给王德胜灌泔水,杀杀孙临盘的威风,没想到孙临盘的威风没有杀下,自己的威信倒是下去了不少,就连一些国民党员也不向着他,嫌他处理事情不当。

    没有办法,吴大先只好说:“本次集合到此结束,至于王德胜的错误,看在大家的面子上,这次处罚就免了。下次要是再不注意,就要加重处罚,绝不留情。”

    孙临盘感觉到在卫队营受了欺负,借着出差的机会到了10支队,找到了张维翰和王幼平,汇报了事情的经过后,说:“在卫队营里没法干了,我请求把队伍拉出来,加入你们10支队。”

    张维翰和王幼平互相看了一眼,王幼平对孙临盘说:“你以为就你卫队营里是这样,别的部队里就没有这样的情况吗?同志啊,发动士兵,组织士兵是一项艰苦的工作,得受许多的委屈,得费许多的脑子,你一拍屁股拉着队伍走了,卫队营怎么办?范筑先怎么办?吴大先不是更涨脸了吗。”

    张维翰也批评孙临盘说:“你在卫队营,我们党就在卫队营,我们党还能掌握着一个连,半个营的,你要是走了,就等于把我们党的工作撤下来了。不行的,不行的,干工作得讲究方式方法,得讲究策略,卫队营是坚决不能撤。”

    孙临盘火气未消,仍然不服气地说:“可是我们在卫队营里太受气了啊,在那里,我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张维翰也火了:“同志啊,呆不下去也得呆,这是组织上的命令。”

    王幼平也说:“孙临盘同志,拉出队伍的事情万万不能想,你现在的阵地是范筑先的卫队营,你要是把队伍拉出来了,范筑先怎样想,那些顽固派们又要有话说了。策略,策略啊,你千万别给组织上造成被动局面。”

    孙临盘还是气火火地说:“真是的,那是一支什么部队啊,太拿着人不当人了。”

    不久,卫队营吴大先又发布了一条更为苛刻的命令,那就是不让任何人开小会,这实际上就是禁止.的组织活动。可是既然有了党支部,总要进行活动啊,在孙临盘的连部里,又召开了党的临时秘密会议。

    会议主要是各个党员汇报自己周围人的思想情况,入党积极分子名单,会议刚刚开了一半,吴大先就领着营部警卫班上来了,拿枪围住了孙临盘的一连连部。吴大先一脚踹开门,手里提着手枪,大喊着:“孙连长,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开秘密会议啊!”

    孙临盘也不吃这个,从腰里拔出了手枪,对着吴大先说:“吴营长啊,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又是踹门又是喊叫的,有话不会好好说吗?”

    吴大先拿着手枪点划着说:“营里下的命令你不是不知道,那就是禁止结党营私,你们这是干什么,是不是公开违抗营里的命令啊!”

    孙临盘也拿着手枪点划着说:“连中央都明文规定,联合.抗日,范司令更是开明,早就建立统一陈线了,你怎么还这么落后。我们开个小会怎么了,也不耽误营里的工作。”

    吴大先大骂道:“他们是他们,我这里是我这里,我这里就是不允许结党营私,就是不允许开秘密会议。如果开秘密会议,就要执行纪律。”

    孙临盘针锋相对地说:“营里怎么着,营里也不能闹独立王国,营里也得听中央的,营里也是范司令的卫队营,也得和中央的,区里的政令相统一。”

    两个人一吵,党员们有武器的就摸起了武器,没武器的就抄板登摸椅子的。吴大先的警卫班也拉开了枪栓,顶上了火,看来就要火并一场。

    孙临盘拍着自己的胸膛,对吴大先嚷道:“朝这儿打,有本事的就朝这儿打。你干了这个营长,不去抓军事训练,不提高士兵的政治素养,却成天净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成天破坏统一阵线,都把卫队营搞成了什么样子了。打啊——朝这里打啊——你看看弟兄们能饶了你,你看看范司令能饶了你——”

    孙临盘拍着胸膛一阵大吼,还真把吴大先给震唬住了。别看吴大先提着手枪,那都是吓唬人的,心里明白,真要伤了孙临盘,别说.饶不了他,范筑先也饶不了他,就连国民党里也会骂他不会办事激起兵变。吴大先张了张嘴,干张着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只能指着孙临盘说:“好啊,小子……算你狠,算你狠……”

    吴大先吃了这个哑巴亏,不但不总结教训,改正错误,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变着法子陷害孙临盘和一些党员。也难怪啊,吴大先本来就是个小人,小人自在小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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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回 无可奈何拉队伍

    一连有孙临盘在吴大先不敢怎么样,可是二连里就遭殃了,二连里有2个排长党员,吴大先想办法找了个引子把人撤了,人要是没了权,说话自然也就不那么灵了。吴大先在三连里又使了一招,把三连的几个党员调到了一个班里,另外再派上几个顽固分子监视,处处给以捣乱、限制。

    党员本来就是一些种子,没有了合适的土壤,自然工作起来也就不那么方便了。还有更为狠毒的一招,就是把剩下的一些党员都调入了伙房,伙房里只管着做饭,而没有武器,其实也就是变相地缴了这些党员们的枪。

    三招一过,其实就等于把孙临盘给束缚起来了,孙临盘就是有再大的本事,自己的这些棋子被软禁了起来,也很难施展开工作。吴大先心里却是洋洋得意,走起路来也是趾高气扬的,而孙临盘却是气得不轻,恨得牙根痒痒,真恨不得立刻宰了这个无耻、无赖、没有人性的刁顽小人。

    一次,吴大先走路横着走,故意撞了孙临盘一膀子,孙临盘气不过,回过头来嘟囔道:“真是属螃蟹的,连走路都这么横。”

    “你骂谁!”吴大先回过头来问。

    “骂得就是你!”孙临盘也毫不客气。

    吴大先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孙临盘的脸上。

    孙临盘连闪都没有闪,其实就是让他打,只要他打了,理就输了。孙临盘对他喝问道:“你是个长官,却随便打人,在我们的军队里,哪有这样的条令。大家都看啊,吴营长打人了,这可是你先动的手。好啊,就叫大家评评理,你凭什么打人。”

    “你骂人,我就要打你。”

    二人争执起来,你抓住我的胳膊,我拽住你的领子,谁也不让谁。当时围了一堆士兵,很多人早就对吴大先不满,当然向着他的人很少。有人说:“长官随便打人,这是哪里的规矩。”有人说:“这简直就是法西斯军队,营长就是法西斯。”有人说:“营长平时欺负士兵惯了,这样的人不配当营长。”

    别看吴大先五大三粗,孙临盘身材矮小,但是孙临盘经常在连队里摸爬滚打,而吴大先却养尊处优,很少训练,根本就不是孙临盘的对手,被孙临盘一下子推了个跟头,跌倒在地。

    吴大先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有些利令智昏,掏出手枪来朝着孙临盘就是一枪。孙临盘也算机警,身子一闪,避过了子弹,上去一脚,踢飞了吴大先的手枪,然后朝着吴大先一顿暴打,直把吴大先打得口鼻出血,连滚带爬。

    连长打营长,本来是个稀罕事,但是很多人早就痛恨这个军阀作风的吴营长,正好看个热闹,谁也不拉。有的是暗暗叫好,有的干脆拍着巴掌大叫痛快。孙临盘想了,一拳也是打,两拳也是打,反正是打了,干脆也就不再客气,把多少天来的郁闷,朝着吴大先的身上只是一顿招呼。

    亏得营部的警卫班来了,才把吴大先拉起来,吴大先被打得没了脾气,连个屁也不敢放。警卫班的人一看,营长都不说话了,自己也就别管闲事了,扶着架着吴大先到营部卫生所里包扎去了。

    孙临盘回到了连部,心情却难以平静,知道这回自己一时没有控制住,闯了大祸,吴大先和那些顽固派们不会放过了自己。这会儿,十几个党员都围拢在自己的周围,在看着自己,指望着自己拿主意。

    王德胜对孙临盘说:“孙连长,事情已经这样了,这叫官逼民反,不得不反,这时候还等什么。再等下去,就叫人家把我们一个个都绑了宰了。”

    这时候,大家都纷纷说,“孙连长啊,不能再犹豫了,起义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们欺负我们欺负够了,这时候不反,还等到什么时候。”“等吴大先翻过来,我们就都完了。”“找党去,党不能不管我们。”“10支队就是党的队伍,找10支队去。”

    到了这时候,孙临盘感觉到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对大家严肃地说:“正好,大家都在,本来,党叫我们长期存在,支撑着这个卫队营。可是根据目前的情况,吴大先对我们百般排斥,今天大家都见了,又对我们百般挑衅,看来要是再长期存在于卫队营,已是十分困难。目前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立刻起义,一条路是继续存在于卫队营,长期坚持。现在,就请大家表决一下,同意继续存在下去的请举手。”

    大家没有一个人举手。

    孙临盘又说:“同意立即起义,拉出队伍的请举手。”

    大家全部都举起了手。

    “好了,”孙临盘坚定地说,“大家和我想的一样。我们这就回去联络自己的一些人,拿好武器,准备好弹药,天黑之后就行动,拉出队伍,投奔10支队。”

    全体同志一阵欢呼,于是立即行动。

    好在吴大先也在考虑着事情严重的后果,如果真是让上级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时的行为不慎酿起兵变,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应该上报还是不应该上报。想来想去,也可能过了一段时间孙临盘的火气下去了,也就没有什么事了,还是暂时不去报告为好。

    天黑了的时候,孙临盘集合起了一连。大家都默默地站好子队伍,打好了背包,手执武器,在等待着孙连长的命令。

    孙临盘对大家说:“士兵兄弟们,大家也看到了,这一段时间,营长吴大先对我们是百般欺压,叫我们忍无可忍。我现在要明白地告诉大家,愿意跟着我投靠10支队的,我坚决欢迎,不愿意跟着我投靠10支队的,我也不勉强。大家可能要问,10支队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我可以告诉大家,10支队是.领导的队伍,是一支坚决抗日打日本的队伍。队伍里官兵平等,决没有长官打骂士兵,上级欺负下级的事情,官兵之间都是平等的。好了,不愿意跟着我,愿意留下的人就请站出队来——”

    全连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有的士兵喊道:“我们就是要跟着你,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跟着你跟着谁啊。”“营长是个坏蛋,留下干什么呀,留下还要吃气啊!”“10支队我们早就知道了,那是一支好队伍。”“早就不想在这里干了,吴大先算什么玩艺啊!”

    二连、三连的一部分人在几个党员的带领下,也来到了一连,要跟着一连一块儿投奔10支队。于是孙临盘一声令下:“那好,全体听令,向着冠县,出发——”

    于是队伍出了聊城,朝着正西方,大踏步地前进,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从聊城到冠县也就是220里地,又加上士兵们高兴,一高兴心里就更加充满了力量,也就是第二天上午的九点多钟,这些人就到了冠县,找到了10支队的张维翰和王幼平。

    张维翰和王幼平一看孙临盘领着这一百多人的队伍到了这里,就预感到没有什么好事儿。张维翰就问:“你怎么来了,这是谁下的命令,是范司令吗?”

    “是这样,”孙临盘就把这个事情说了一遍。

    张维翰和王幼平都觉得事情非常严重,张维翰严肃地批评孙临盘说:“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兵变,范司令能饶过了我们,那些顽固派们能放过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统一战线局面,可能就要出现了问题。”

    王幼平说:“同志哟,这叫什么,这叫无组织无纪律。你事先打过招呼吗?你身为卫队营的支部书记,为什么事前不向组织汇报,给组织出难题,你这样做是极不负责任的。”

    孙临盘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低着头说:“所有的错误由我一人承担!但是这些人,这个部队不能再受到顽固派的打压了,不能让这些党员和这些战士们再受到他们的压迫了。”

    张维翰又批评他说:“这样重大的错误,你能承担得了吗!?你根本承担不了,好了,现在你就把队伍带好,至于组织上对你进行什么样的处理,我们研究了以后再说。”

    这边还没有想好怎样处理孙临盘,那边范筑先的电话先打过来了:“喂,是10支队的张维翰司令吗?”

    “是我,范司令,你有什么指示,请讲?”

    “卫队营的孙临盘带领着一个多连兵变了,是不是跑到了你那里。”

    张维翰听着范筑先的口气虽然很平常,但那是压制了很大的力量才发出的声音,张维翰只好说:“是的,孙临盘的队伍是到了我这里。至于怎样处理,还请司令发话。”

    “好呀!好呀!很好呀!我还以为到了鬼子那里。”说完,就挂死了电话。

    张维翰本来还想解释一下,但对方很快就挂死了电话,张维翰觉得事态更加严重。在那看似平静的口吻下,恐怕是范筑先压抑了太多的力量才说出了那些话,本来.和国民党的斗争就相当激烈,有范筑先掌握全局,还算是个平局,如果范筑先倒向了那一边,形势那就相当危险了。

    当前,又有一场双方不见刀枪的较量开始了。

    再说那一头,有人来报告说,孙临盘带着一个多连的士兵跑了。吴大先吓了一大跳,这不是兵变了吗,是马上报告呢,还是等一等再说呢,琢磨过来琢磨过去,拿不定主意,一晚上没有睡着觉,最后想通了,还得孩子哭了抱给他娘啊,还得给王金祥说啊。

    于是第二天一早,吴大先就到了司令部找到了王金祥,哭咧咧地说:“报告参谋长,不好了,孙临盘领着一连多人逃跑了。”

    王金祥觉得事发突然,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吴大先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说:“这个孙临盘是.的人,他联络了一些**分子,撺掇着一连和二连三连的一些人,投奔10支队去了。”

    王金祥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千真万确,孙临盘真的领着一些人搞兵变,跑了,投靠10支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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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回 针锋相对断官司

    “啪——”地一声,王金祥恶狠狠地给吴大先来了个大耳刮子,咬着牙骂道,“混蛋!王八蛋!你这个营长是干什么吃的,不光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是叫你控制住全营,掌握全营的。这倒好,一个多连都跑了,你现在才来报告,早管着干什么去了?再说,你是营长,你掌握着大权,怎么会让人跑了呢,可见你是玩忽职守,能力低下,根本就不配当这个营长。”

    到了这时,吴大先也只好说:“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任凭参谋长处置。”

    王金祥大骂道:“到了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你是我推荐的人,连我也受到了牵连。这个事忒大了,连我也给你担待不起,还是抓紧给范司令汇报吧!”

    “是!是!”吴大先这时候唯唯诺诺,什么本事也没有了。

    “慢着,”王金祥又动起了歪心眼,“反正是孙临盘跑了,到了这时候,你应该怎样说,不用我教你吧!”

    “那是,那是,”吴大先明白过来,这是王金祥叫他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在孙临盘身上,“我明白,我明白,你看看,这些伤就是孙临盘打的。”说着,指了指脸上身上的伤。

    到了这时,王金祥什么也顾不得了,大骂吴大先说:“活该,怎么没让孙临盘把你揍死啊!”

    王金祥领着吴大先,赶紧找到了范司令,吴大先一口气把这事给范司令说了。

    范筑先听说了这件事,也是大吃一惊,直属队的卫队营可是自己的心腹啊,竟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可见情况是相当的严重,当时摸起了电话就给10支队打了过去。就是上回书说到的,张维翰接到的那个电话,范筑先知道孙临盘领着卫队营的人确实到了10支队,这才放下了电话,脸上显得非常的难看。

    王金祥一看,此时正是自己说话的时候,赶紧说:“范司令啊,你看看,.拉队伍都拉到卫队营里来了。要说.真是有本事,他们是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现在不但10支队红了,11、12、13、31都红了,再说说咱们的这些支队里,哪个支队没有.在活动,哪里没有.的影子啊。再过一阵子,你的身边都成了.的人了,.一声令下,你这个司令也别当了,司令的位子干脆让给他们得了。”

    这些话正说到范筑先的痛处,自己是千辛万苦拉队伍,拉点儿队伍容易吗,有时候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可是如今,10支队不费一枪一弹,却把卫队营里的一半人马拉去了,这还了得!这不是在戳自己的心窝子吗!范筑先大吼一声,说:“别说了,打电话告诉张维翰,叫他把我的人马全部交回来。不,还是我自己打吧,你看看!这事搞的!这事搞的!这是咋回事吗……”

    王金祥一看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不禁心里暗暗高兴,表面上却是一副谦恭的样子,毕恭毕敬的垂手而立。吴大先一看,参谋长都那样了,也赶紧学着他的样子,垂手而立。

    范筑先摸起了电话,拨通了张维翰朝着他吼了起来:“张司令啊,你我的关系怎么样啊!你怎么能这样呢?告诉你,立刻把孙临盘的人马给我交回来。听见了吗,一人一枪不许放过!立刻给我交回来!”说完,“啪!”地一声,摔上了电话。

    本来,张维翰还想给他解释一下,但是听见范筑先这么震怒,又摔上了电话,只好慢慢地放上了电话。王幼平来问:“怎么样啊,是不是范司令发怒了,要把人马全部要回去,严肃处理。”

    张维翰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在屋里走来走着。王幼平说:“是不是召集有关人员开会研究一下。”

    张维翰点了点头。

    其实,这么严重的事件大家都知道了,张维翰、王幼平都在,政工科长吴政治也早就坐在旁边,孙临盘就在门外等候处理。当时把孙临盘也叫了进来,开会研究如何处理这个严重的事件。

    会上不用开场白,直接是各人说了各人的想法。

    吴政治首先发言说:“卫队营的吴大先就是个反动军官,处处欺压我.人,当然孙临盘处理不当,受气不过,才领着一个多连的人投奔10支队。我个人的意见是,这些人坚决不能回去,回去了必然受国民党顽固派的残害。”

    王幼平心情沉重地说:“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啊,什么叫平衡,现在就是一种平衡,国民党在那一头,.在这一头,当中是范筑先掌握着,才保持着这个暂时还算平衡的抗日局面。一但事情闹僵了,把范筑先逼向了那一头,那将是一种什么局面,大家想想吧?依我们目前的实力,还不能和国民党叫板,只能和国民党联合抗日。”

    孙临盘大声地说:“一切由我而起,我愿意牺牲我个人,来保持这个暂时的平衡。不过,这些士兵们无罪,他们不能回去,回去被国民党枪毙了,真是太冤枉了。”

    张维翰说:“不管怎么样,我和王幼平同志,还有孙临盘同志总得回去,去见范专员,把话讲清楚。别的人不能回去,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10支队就得承担起责任,但是卫队营的士兵无罪,回去了怕范筑先一时震怒,而采取极端行动。”

    吴政治马上反对说:“张司令和王主任我的意见是不能回去,在这个节骨眼上,范筑先已经发怒了,说不定就会把张司令和王主任扣起来,那样的话,对于我们10支队来说,损失可就太大了。”

    张维翰摇了摇头说:“不回去不行啊,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向范筑先说清楚。不但范筑先心里怀疑,顽固派们更有话说了,更有攻击我们的理由了。”

    王幼平说:“我同意张司令的意见,我们尽量做工作,求得范筑先的谅解。必要时,我们10支队可以做出一部分牺牲。”

    孙临盘马上接话说:“我愿意牺牲我个人,来挽救统一战线的大好局面。”

    王幼平点了点头。张维翰也点了点头。吴政治还是反对说:“我个人的意见,对国民党不要抱有幻想,要做好事变的准备,实在不行,只能动武了。”

    开完会后,张维翰、王幼平、孙临盘坐着缴获日军的大卡车来到子聊城,直接找到了范筑先。

    三个人进了屋,张维翰对范筑先说:“范司令,我们来了,来接受范司令的处罚。”

    范筑先一看10支队的主要领导和孙临盘都来了,气还是未消,不过,稍微好点了,问道:“其他人来了没有?”

    王幼平说:“他们都害怕了,所以都开了小差,撵也没有撵上。”这样的说法,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范筑先开始把一肚子的怒火都撒到了孙临盘的身上,怒声喝斥道:“你身为卫队营的一连连长,不顾责任担当,把整个连都给拐跑了,不但拐走了一个连,连二连三连的人也拐走了不少。到底为得是什么,你自己说说吧!”

    孙临盘只得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给范筑先听。

    范筑先仔细地听着,听完了,说:“噢……还有这么回事。传令兵,把吴大先和参谋长都叫来。”

    不一会儿,王金祥的吴大先都来了。吴大先和孙临盘一见,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都瞪起了眼珠子。

    范筑先对孙临盘和吴大先大声喝斥道:“你俩一个营长,一个连长,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把好端端的卫队营给我搞得,搞得都没有人了。那就说说吧,一个一个地说,都说清楚了,看看到底是谁的错。”

    范筑先坐了下来,在静静地听着他俩的伸辩。张维翰、王幼平、王金祥也算作评判官,都在听着吴大先和孙临盘的唇枪舌剑,你说你的理,我说我的道,经过了各自的陈述,大家都听明白了。

    范筑先低头不语,原先的火气下去了不少,这会儿又痛恨起吴大先来。张维翰和王幼平看着范筑先的脸色,也在想着到底应该怎样处理这件事为好。王金祥呢,原来以为孙临盘是不敢回来了,那样愿意怎样攻击他们就怎样攻击他们了。不过,孙临盘一回来,就有点儿变主动为被动了。

    孙临盘对范筑先说:“该说的,我已经全说了,带领全连人和二连三连的人没有打报告就跑了,确实是我的不对,是枪毙是活剐,全凭请司令发落,我绝没有二话。不过,我还恳请司令,责任在我,请司令放过那些士兵们。”

    范筑先的眼睛又转向了吴大先:“该你了,你表表态?”

    吴大先说:“我管理士兵不当,激起兵变,我也有责任,请司令发落。要杀要剐,我也没有二话。”

    听完了吴大先的话,范筑先突然眉头一竖,脸色一沉,大骂起吴大先来:“你混蛋!我真是瞎了眼,让你这么个玩艺,当上卫队营的营长。营长是干什么的,是要体恤士兵,团结士兵,视他们如兄弟,而你呢?却让士兵喝泔水,对他们进行人格侮辱,我范筑先不敢干的事情,你却敢干。你的胆子真是不小啊!谁给你这样的胆子,谁给你这样的权力,使你这样有恃无恐,欺压士兵,激起兵变。我就是杀了你,剐了你,我那一百多个弟兄呢,你能给我要回来吗?像你这样的害群之马,留之何用,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毙了!”

    立刻上来了两个卫士,抓住了吴大先的膀子,就要推出去枪毙。直到这时,吴大先还充好汉,倔强地大喊道:“毙得好!我二十年之后,还是一条好汉,还是跟着范司令干。”

    这时候的王金祥一看司令动了真格的,赶紧上来说好话:“司令啊,虽说吴大先是有错误,可是看在他对司令一片忠心的份上,不如暂且饶了他,让他带罪杀敌。”

    这时候的范筑先却是对王金祥很生气,你看你推荐的人,把我的卫队营都毁了,沈鸿烈我怕他,李树椿我怕他,我再怕你,我范筑先成了什么人?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必须枪毙他,枪毙他就是给你看的。说着,还是对两个侍卫大声吼道:“拉出去立刻枪毙。”

    此时,王金祥真是傻了眼,好不容易安插到卫队营里的一支王牌,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实在是不甘心。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只能把仇恨埋藏在心里。

    处理完了吴大先,孙临盘想,看来我也是完了,但是为了10支队不受牵连,为了保护卫队营的这些弟兄们,就是死了,也值了,所以闭着眼睛,什么话也不说,引颈受戮。

    范筑先看着孙临盘说:“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罚你?”

    孙临盘说:“私自拉着队伍跑了,那也是个死罪,范司令该怎样执行就怎样执行吧,我没有二话。”

    “你呀你,”范筑先批评他说,“吴大先欺负你,欺负卫队营的弟兄们,你可以上告呀,实在不行,告诉我也行啊!你怎么私自就领着队伍跑了呢!张司令、王主任,二位看着应该怎么办呀?”

    范筑先又把皮球推给了张维翰和王幼平。张维翰心里一喜,看来,对孙临盘的处罚有所缓和,只要人活着,以后什么事儿都好说。

    王幼平想到,看来,10支队必须有所牺牲,才能救出孙临盘,张维翰是司令员,军事上离不开他,看来,也只有牺牲掉自己了。于是王幼平说:“这个事呀,张司令确实什么也不知道,都是我,知道了这个事情而没有严加制止,所以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是由于我的原因。所以,我请求范司令,免了我的10支队政治部主任职务,也算是给别人一个说法。”

    范筑先点了点头,对孙临盘说:“你犯的错误太严重了,本来是个死罪,但是看到吴大先犯错在先的缘故,暂且饶过你的死罪,虽然死罪免了,但是活罪难饶,开除你的军籍,你愿意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我范筑先不愿意再看到你。”

    张维翰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孙临盘的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你开除了我,但是只要我革命,.的10支队不能开除我。自己知道这也是范筑先有意给.留下一个面子,保留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当然对范筑先也是十分的感激。

    处理完了孙临盘,范筑先又对王幼平说:“至于你的事情,你们10支队看着办吧。我这里不光有我,还有所有的弟兄们都在看着呢?”

    这也是范筑先话里有话,那就是国民党的顽固派都在看着对这件事的处理呢,一但处理不好,对.的攻击将更是甚嚣尘上。王幼平和张维翰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张维翰说:“我们.说话算话,由于王幼平对卫队营的事件处理不当,撤销王幼平政治部主任的职务。”

    范筑先如释重负,点了点头说:“那也好,我对弟兄们这样也好交待了。”

    卫队营的事件,总算告一段落。

    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鲁西特委为了支持范筑先的工作,又把张维翰派回了聊城工作,职务呢,还是政治部主任。由于韩行的特殊身份,也把韩行派回了聊城,还是继续干着他的工业局局长,这些事都是和范筑先商量了的。

    韩行回到了聊城后,首先找到了范筑先报到,这时候的范筑先,并没有由于抗日工作的蓬勃开展而高兴,反而更是眉头紧缩。韩行对范筑先说:“范专员,按照你的指示,我回来了。”

    范筑先对韩行的事情都了解,所以也没有说更多的褒贬的话,而是说:“今天13支队,从范县古云集南下菏泽、曹县一带帮助徐茂里组建第35支队,途经鄄城,我担心哪!”

    韩行突然心里大吃一惊,坏了,从手机百度上得知,这几天就要遭遇“鄄城事件”,差点儿把这个事忘了。急忙问:“王金祥这几天有动静吗?”

    范筑先说:“昨天就走了,说到菏泽有点儿事,我这不是担心吗?”

    韩行又提醒说:“13支队的领导人都是.,而王金祥和.又不和,如果他假借着你的旗号做出什么祸害人的事情来,那就麻烦了,还是请司令早做打算。要不,我去一趟如何?”

    范筑行点了一下头,说:“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你一个人势单力薄,要带哪支部队,32支队的二营离那边挺近的。”

    韩行听了心中大喜说:“如果真动起武来,再好的笔杆子,再好的巧嘴利舌,也不如枪杆子,我和32支队的二营徐玉山也熟,就让徐玉山也策应一下吧。”

    范筑先马上拨通了32支队二营的电话,叫32支队徐玉山一切听从韩行的命令。

    就在韩行马上要出门的时候,专署外锣鼓喧天的不知哪里的队伍又来到了,而且人声沸腾,看来是来了不少的人。范筑先脸上有些惊异,问:“街上不过年不过节的,这是什么事情呀?”

    韩行心里也纳闷:“是呀,没听说过最近有什么大的活动呀!”

    正在惊异间,警卫兴冲冲地来报告说:“范专员呀,门外来了不少的人,快去看看吧,可热闹哩,而且还抬着一个牌坊,也不知道是给谁立的。”

    范筑先心里也是奇怪:“还抬了个牌坊,不是给我抬的吧,我最近没办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快去看看去。”

    范筑先领着一帮专署的人,急忙到专署外来看看热闹,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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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回 牌坊的争议

    韩行也跟着范筑先到了专署门外看热闹,一看,原来是博平县的徐大胡同人徐老爹领着一帮乡绅还有各界的名人敲锣打鼓,抬着祭祀供品,还有一个纸做的牌坊,来到专署里贺喜庆祝,旁边跟着的还有工业局局长陈苹,农业局的局长雷清。祭祀供品上有猪头、整羊,纸做的牌坊上写着,上联写着“徐大胡同创历史高产,亩产300斤,”下联写着“全体百姓贺亘古未有,种王韩行”

    韩行一看头就大了,这是咋回事啊,这是咋回事啊!这才想到了,可能是自己的种子起了作用了。可是真要是这么搞的话,自己在这里就没法待下去了。

    很多专署的人就看起了韩行,韩行觉得,那不是赞赏,那根本就是射过来的一颗颗的子弹。

    范筑先也觉得好奇,摆了摆手,徐老爹他们的锣鼓才不敲了,范筑先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给我说说?”

    徐老爹说:“是这么回事,工业局的韩局长送给了我们一些麦种和玉米种。麦种呢,去年是耽误了,只能今年种了,玉米种子呢,我们春天就种上了,这不,收了这茬夏玉米,亩产真是达到了300斤。我们徐大胡同什么时候,亩产能达到300斤啊,我说过,别说过去的70斤了,只要亩产翻一番,就给韩行局长送牌坊。这不,我们不能不履行约定,就给韩行局长先送来个小样,让韩局长看看,我们乡里决定,就给韩局长立个牌坊。”

    种田能手徐大能拿出了一个黄玉米棒槌子对大家说:“哎哟哟,我那老天爷啊!要说种田,别说徐大河口,就是博平县我也不服谁!可是你看看韩行给的这些种子哟,粒儿金黄金黄的,个大、饱满,自从出了苗后,那就比别的苗子成色又好,杆儿又壮,结了穗子后,简直就是比别的穗子大了一半儿。这……这……我算服了这种子了。”

    别的乡绅又七嘴八舌地说:“我博平县大喜哟,要是都按这个收成的话,我们的粮食肯定是吃不了啊!”“千万不能叫徐大胡同把这些玉米吃了,我们全部兑换成他们的种子,就拿5斤粮食兑换一种斤子。”“要是我们村里也是这个亩产,那我们吃不了的粮食就可以养猪、养鸡了。”

    徐老爹高兴地说:“这么金贵的粮食我们哪能吃呢?韩局长支给了我们一招,叫我们成立种子公司。”

    范筑先也把徐大能手里的黄玉米棒槌子拿过来仔细观看,确实这棵黄玉米槌子非同一般,槌子比一般的大多了,而且那粒儿金黄金黄的,又匀称又饱满。抗日靠的是什么,一个是枪,一个是粮,至于人,目前还不是太缺。要是把徐大胡同的高产玉米当成种子,种子再长成粮食,粮食再当作种子,那是什么成色啊。

    范筑先一高兴,就大叫道:“韩行呢,韩行哪里去了?”

    吓得韩行这会儿正躲在一些人的后面,有人指正说:“别在那儿藏着了,范专员叫你哩!”

    韩行只好捂着脸过来,对徐老爹说:“徐老爹呀,我又没有得罪你,你就别再害我了。”

    徐老爹有些不明白地说:“我这是给你立牌坊哩,是实行我的诺言,怎么能害你了?”

    韩行说:“重庆有蒋委员长,延安有.,聊城有范专员,你还给我立牌坊,你这不是害我这是做什么?”

    徐老爹这时候才悟到了,原来韩行这是怕遭人非议啊!常言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目前韩行才是聊城专区的一个小小的工业局长,也怕遭到同行的嫉妒和白眼啊!

    范筑先笑了,对韩行一瞪眼说:“别扯拉我,人家这是看到你有了功,给你立牌坊呀,怎么又把我扯拉上了。”

    韩行又是对范专员又是对徐老爹说道:“水大不能漫桥,这个道理你们不是不懂呀!要是真给我立了牌坊,那可就真把我放到火上烤了,等烤熟了,大家就吃我的肉好啦!”

    韩行又把矛头对准了工业局的局长陈苹说:“他们不懂得,你还不懂得吗,你也跟着来瞎胡闹。咱俩都是工业局的同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陈苹这才说出了自己来的真实目的,笑着说:“陈老爹他们是来送牌坊的,我却不是来送牌坊的,我是来想和你研究一下化肥厂的事情的。这化肥厂连技术资料也没有,怎么搞啊,这不是来和你研究这个事的吗,凑巧就赶到一块儿了。”

    雷清也赶紧表白自己说:“我也不是来送牌坊的,只是这搞农业的第一步算是达到目的了,可是第二步还要建养殖厂,还要考虑到蔬菜大棚,好多技术上的事情我也不懂呀,这不来找你研究研究吗?”

    徐老爹也觉得自己孟浪了,对韩行笑了笑说:“我们这不是只是给你出了个小样,让你看看哩!要说立牌坊,那也是我守着大家伙立下的誓约,不能不遵守的,现在闹腾到这个程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骑虎难下了,这不是叫我为难吗?!”

    韩行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说:“还不如你把这部分钱省出来,先办一个种子公司,打着我的旗号也行啊!总比立了牌坊,花那些不该花的钱又害了我强得多吧!”

    徐老爹点了点头说:“自凡你这样说了,你给我们立了功,总不能做你不高兴的事情吧!好了,就依你说的办,就叫韩行种子公司,办好了种子公司,我们还要办肥料公司,当然你还得当我们的顾问。”

    范筑先笑着对徐老爹说:“你把韩行拉走了,都给你干活了,那不行!好歹他也是我的人啊,我这里还忙得了不的,哪有功夫再上你那里忙活去啊!这个事啊,非得我点头才行!”

    徐老爹也知道这是范专员在说笑话,是在故意抬高韩行的身价,也只好说:“是啊,是啊,还是韩行说的那句话,水大不能漫桥,为什么我们抬着牌坊纸样到专署来,还不是要得到你范专员的支持吗!”

    范筑先听了这话,这才又显示出他六区专员的身份来,大声地说道:“这就对了,搞好农业,这不单是你徐大胡同的事情,这是全区的大事儿,借着这个事情,我们先召开一个农业会议,叫有关的人员都来参加。粮食是什么,是我们六区赖以生存的最主要的物资,要是粮食生产上不去,什么抗日啊,什么支援全国抗战啊,什么坚持敌后根据地啊,那都是嘴上抹石灰——白说。”

    说干就干,范筑先马上要召开了第六专区的农业会议,把地区的有关人员,各县的县长和分管农业的领导都叫来,好好地研究一下农业上的问题。

    韩行又不干了,对徐老爹说:“徐老爹呀,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徐老爹拍着自己的头说:“没有啊,我说过的,你只要办成了这些事的一件,我就给你立牌坊。”

    “不对,还有一件事,我不是说得这一件。”

    徐老爹拍着自己的头,想啊想啊,还是没有想起来。

    韩行提醒他说:“当时,我和你为农业的事打赌只是第一件事,还有我和陈苹打得一个赌。是什么来……”

    徐老爹猛然想起来了:“噢……我想起来了,你和陈苹是打赌过,如果你输了,什么事也没有办成,陈苹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如果你办成了这件事,那就是让陈苹嫁给你。我还以为这是个笑话呢,不过是说着玩玩呢!”

    这下子,韩行可抓住理了,批评徐老爹说:“徐老爹啊,为人可要厚道啊,噢,我给你们把事情都办成了,你们发了财,有了粮食吃。我的事,可就都给忘在脑后了,是不是?谁和陈苹闹着玩啊,我那是说真事的,你不能这样过河拆桥,给你们把这件事办成了,我的事情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徐老爹听韩行这么一说,也是有些脸上挂不住,赶紧对韩行赔不是说:“都是我的不对,都是我的不对,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乡亲们啊,韩行是和陈苹打过这赌的,是不是啊!?”

    乡亲们当然都说是了,其中也有很多根本就没有参加那个会的,这时候也跟着瞎起哄,说着:“是呀,是呀。”“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我看他俩再合适不过了。”“他俩不行,还有谁行啊!陈苹啊,你可是在场的,亲口答应的,陈苹啊……”

    徐老爹满场子找陈苹时,陈苹却找不到了,急得徐老爹遍地找陈苹,一边找着一边嘟囔:“自己答应的事情自己办,别叫我在中间为难!”他忽然发现了雷清,立刻拉住雷清问道:“刚才陈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到哪里去了。”

    雷清笑着说:“她上哪里去了,我哪里知道呀,我又不能绑着她。”

    徐老爹恨恨地说:“韩行多棒的小伙子呀,要是我是大姑娘呀,早就嫁给他了,还巴不得呢。这么大的工业局长,还害得什么羞啊!跑什么呀跑……”

    徐大能又来添乱了:“我说徐老爹呀,你光给韩行张罗着媳妇了,我呢,你答应过的,要是亩产达到了咱们的要求,也给我说个媳妇的。”

    徐老爹开骂了:“你添得什么乱啊,都五六老十的人了,老牛还想吃个嫩草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刘备啊,染了头发再娶个小媳妇?人家刘备也比你年轻了不少啊!怎么还有脸说呀,你……”

    在专区的农业会议上,会上制定了第六专区的农业五年发展规划,由种子公司提供优良品种,建立大量的稳产高产田,争取五年之内,整个专区都要用上优良品种;再就是由农业局出面组织,建立大量的养猪、养鸡专业户,提高专区的养殖水平;还有就是提倡建设和农业有关的一切工厂,那就是化肥公司,冷藏公司,农贸公司等等,利用任何形式的办厂方法专区一律支持。

    有了这些惠农政策和科学技术的支持,聊城第六专区的农业从此就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了。韩行呢,没等会议开完就溜了,因为他还有大事要办。

    当时的13支队驻扎在范县的古云集一带,司令员为冀振国,副司令员为王青云,政治部主任为汪毅,人员已发展到1500余人。冀振国是河南省范县濮城南街人,旧军人出身,自幼具有强烈的爱国之心,原在韩复榘第三路军总部任过参议,与范筑先感情深厚。王青云和汪毅都是.员,基层也都是八路军的一套政治制度,实际上这支部队已经成为了.控制的队伍。

    当时的徐茂里在阳谷被撤职后,组织上又派他到曹县一带活动,在曹县他拉起了一支抗日游击队,但是处在了国民党顽固派的强力包围之中,力量还相当薄弱。因此,鲁西特委决定,经范筑先同意后,派13支队南下荷泽、曹县一带,帮助徐茂里组建第35支队。

    从范县到曹县虽然不算太远,也就是有260里地,当时的日本人势力也比较薄弱,冀振国打算到了曹县以后需要长期驻扎,所以家底都带上了,再加上还有一些随军家属,所以行动起来还是比较迟缓。

    当部队离鄄城县城还有五多里的时候,姜鸿元领着鄄城、濮县当地乡绅的一些代表就赶来了。这时候的姜鸿元早把冠县都安插好他的人后,又从冠县调到了濮县当县长。只见他头戴礼帽,身穿长衫,胖胖的身子圆圆的脸,非常亲热对冀振国拱了拱手,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冀司令到曹县去开展工作。兄弟我箪食壶浆,领着两县代表,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这几位是鄄城县的商界名人鲁以锦、石亦臣、孙一丸、金疑鸣诸们名流,前来拜见冀司令!”

    这些当地的商界名人,一齐向冀振国拱手,说着客气话,并邀请冀振国到县城里坐一会儿。

    冀振国一边和众乡绅们寒暄着,一连想,平常和姜鸿元并无交往,他为什么对待我和13支队这么热情,他可是个国民党的顽固派啊!心里更是对他增添了一层戒备心里。虽然是这样,但是看到姜鸿元此时已是濮县的县长,濮县就在鄄城县的西边,离曹县也并不远,以后的许多工作还得依靠着他,于是也只好对他拱了拱手应付说:“谢谢!谢谢!以后还得指望姜县长和众位乡绅的帮助,打扰,打扰,那就多麻烦了。”

    姜鸿元又拱了拱手说:“前面就是鄄城县城,兄弟我已备薄酒一杯,要给贵军洗尘,还望冀司令能赏个脸。”

    冀振国急忙推辞说:“喝碗水是可以的,酒就不用了,我们还要尽快地往前赶路,你们的好心我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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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回 死拉硬拽赴宴会

    姜鸿元还是满怀热情地继续劝:“都到了家门口了,哪有不进的道理,你们要是不到我那里坐一坐,我心时哪能搁得下啊!”

    “姜县长啊,实在是公务在身,不敢久留啊!如果以后有空的话,我一定单独拜见姜县长。”

    姜鸿元见说不动冀振国,就对那些乡绅们使了使眼色,那些乡绅们都是叫姜鸿元拉了来陪客人的,这会儿好像早就商量好了似的,就一齐来对冀振国热情地邀请。

    那位鄄城专门捣腾鲁绵的商人鲁以锦说:“我们鄄城地处偏僻,好不容易盼来了自己的军队,哪能就让你们这么走了,无论如何得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啊。再说,我还有事求你呢?”

    什集烧羊肉的石亦臣也说:“要是贵军不吃顿饭,我们于心不忍啊!什集烧羊肉,吃过吗?吃过了,恐怕就会记住一辈子的。”

    在左营卖绿豆丸子的孙一丸说:“饭都准备好了,不吃岂不是浪费了,也辜负了小民的一片心意啊!左营绿豆丸子,也应该尝尝呀!只要吃了,一辈子都会忘不了的。”

    “那金蝉就更应该吃了,我们都腌好了,此时再好吃不过了。”专门做金蝉生意的金疑鸣也说。

    冀振国看到姜鸿元领着的这些乡绅们这么热情,就和王青云汪毅在旁边悄悄地商量道:“这个事,二位看,怎么是好?”

    王青云说:“看来,要是这顿饭不吃,怕是伤了感情。”汪毅说:“饭是不得不吃,不过也得小心点儿,我们对这里的环境不是太熟悉,小心了没大错,别中了他们的什么圈套。”

    冀振国摇了摇头说:“我想,他们只是拉拢我们一下,要说是鸿门宴,他们绝对不敢。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只带少部分人应付一下,大部队还是在城外驻扎。”

    于是,冀振国回来对姜鸿元拱了拱手说:“恭敬不如从命,这顿饭我就领了,谢谢姜县长和众乡绅破费了。”

    姜鸿元笑了笑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就请队伍进城吧!”

    冀振国摇了摇头说:“只有我一个人就行了,就不必要兴师动众了吧!”

    姜鸿元也笑了,一脸谦恭地说:“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怎么着也得把连以上的军官都请上来吃一顿啊!以后贵军就在曹县长住了,近水的楼台先得月,我们也好先认识一下诸位啊!”

    冀振国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们有纪律,大敌当前,不能随便打扰地方,还得请姜县长多多谅解啊。”

    “纪律归纪律,灵活归灵活,我还是衷心想代表濮县百姓想请将士们吃顿饭。”

    “等打败了鬼子,我们一定再来这里,到时候,你就是不请我们也得让你请,也得喝喝庆功酒!”

    话说到这里,姜鸿元再也没有什么咒念,只好拉起了冀振国的手往鄄城县城走去,一边走一边给冀振国说着这几个县的风土人情。进城的时候,冀振国也就是带了警卫班的12个人一同前往。

    两个人虽然手拉着手,但是冀振国还是在悄悄地观察着鄄城县的动静,看到这鄄城县城墙墙高一丈,砖土结构,有的地方还长了一些杂草,城门楼上有一个小阁楼,由于年久失修,房顶上的瓦已是残缺不全,大门是厚木板的,上面钉着大大的圆钉,但真要是城门一关,城墙上居高临下安排上士兵凭险而守,那也是一座难克的堡垒。

    进了城,一路上静悄悄的,老百姓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人,店铺也大部分关着门,冀振国的心里就暗暗地有了几分犹疑,老百姓呢,都上哪里去了,店铺呢,为什么大都关着门,没关门的,有几个伙计探头探脑地往外瞧,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冀振国就问姜鸿元:“县城里怎么人这么少呀!铺子里怎么都关上了门。”

    姜鸿元解释说:“知道你来了,为了安全起见,人都不让出门了。铺子呢,也怕出事,应该关的都叫他们关了。冀司令,你就放心吧,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冀振国心话,此事也未必有你说得这么让人放心。

    姜鸿元领着冀振国一行人进了牡丹酒店,冀振国看到这个牡丹酒店地势并不算高,四面却是高高的大宅院,如果从旁边的大宅院里用火力控制住牡丹酒店,这个牡丹酒店也就陷入了危险之中。这个酒店里还有几个房间,不过大部分都空着。

    冀振国偷偷地观察着姜鸿元的神色,看到这个姜鸿元倒是谈笑自如,没有一点儿算计人的样子,冀振国也就悄悄地放下了心。

    冀振国的警卫班被姜鸿元请到了另外院里的一张餐桌上,主席上只有冀振国和两个警卫,这两个警卫就紧紧地站在冀振国的后边,眼睛警惕地扫视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任姜鸿元怎么劝,就是不入座就餐。

    宾主坐定,姜鸿元以东道主的身份,说出了鄄城的四大特产:“要说鄄城啊,我还是挺熟的,这里有四大特产,一是鄄城鲁锦——”说着,右手一挥,有五个姑娘,各抱着一大块布,在主席面前把布展开,让冀振国观看。

    冀振国觉得眼前一亮,别看这些都是粗布,可是这些粗布里绚丽多彩的图案,堪称千变万化,巧夺天工。鲁锦的图案意境,是靠各种色线交织出各种各样的几何图形来体现,而不是具体的事物形象。通过抽象图案的重复、平行、连续、间隔、对比等变化,形成特有的节奏和韵律,它反映生活的形式是曲折的、间接的,含有说不出的艺术魅力。

    在这方面,姜鸿元倒显得像一个专家,他解释说:“元末明初,山东省鄄城县便出现了鲁锦,当时的鲁锦工艺比较粗糙,花色单调,品种较少。以后随着纺织机械的更新和化工染料的应用,鲁锦工艺有了很大提高,到了清代,鄄城鲁锦被当地官吏作为贡品,上献朝廷。这种土生土长的农家织锦,在北京金銮殿专家的面前,成为珍贵的宝物。冀司令认识的人多,结交的人广,这5块布就送给13支队了,也好给宣传一下啊!”

    冀振国也只好说:“如果有机会的会,我一定给鄄城县宣传一下。布吗,我就不收了。”

    姜鸿元马上接着说:“不收下布,怎么给宣传啊!”

    冀振国也只好说:“那我们就买下了。”

    鲁以锦忙说:“宣传我们的鲁锦,本来就是要有些费用的,你替我们宣传,哪里还能再要你们的钱啊!”

    冀振国说:“不要钱的话,那我们就不收了。”

    白送鲁锦的事儿就陷入了僵局。

    菜很快上来了,姜鸿元又介绍着一道菜说:“这是鄄城的名吃,什集烧羊肉。”说着,夹了一块羊肉,放到了冀振国的小盘里。冀振国也禁不住羊肉的香味,用筷子夹起来尝了尝,确实感到这羊肉浇得风味独特,香而不腻,不腥不膻,味道爽口,回味无穷。

    姜鸿元马上又介绍说:“什集烧羊肉选料考究,原料是选取生长不足半年、重量不超过10斤的鲁西青山羊,这种山羊以肉美香嫩而出名,特别是10斤以下的青山羊更是肉中精品。制作过程全封闭,不用硬水,用软水,用丁香、肉扣、花椒等10余种大料配方,以消除肉的腥气味。煮肉时选用天下闻名的鄄城亘古泉水,先把洗净的生羊肉放入铁锅,用木柴猛火煮,待水沸腾后,再用细火慢慢煮至4小时,以保持肉的独特风味。传说乾隆帝出宫私访,从远处闻到香味,闻香而至,品尝了烧羊肉,大加夸奖,并引进御膳房,成为宫廷御膳。”

    众乡绅听了姜鸿元流利的介绍后,不禁一个个都点头称是。

    姜鸿元又介绍了两道本地名菜,一个菜是左营牛肉绿豆丸子,一个菜是鄄城金蝉。

    他把这两道菜又夹到了冀振国的小盘里一点儿说:“鄄城左营牛肉绿豆丸子是历史名吃,地方特产,迄今已具有200多年的生产历史,清朝时曾作为贡品进点。它以牛肉、绿豆、海鲜、芝麻等为主要原料,用清花生油反复烹炸而成。金蝉具有药用价值、味道鲜美、高营养,深受中外客人的青睐。由于金蝉的生长周期为3年,而每年的出土高峰期仅有一个月,鄄城的十余个乡镇,正好是树木茂盛林立,十分适宜金蝉生长,所以繁育量多、个儿大。冀司令,不管你走到哪里,可一定要宣传一下鄄城的这四大特产哟!”

    冀振国也只好应付着说:“那是,那是,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人,宣传这些特产,能力有限啊!”

    正在此时,忽然有一个人拍着巴掌进了门大喊着说:“好啊!好啊!鄄城的四大特产好啊!真是不虚此行啊——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也不请请我啊——”

    主人客人正在兴头上,忽然听得一人大声喧哗,不禁心里一愣,这是谁呀!真是的,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呀!你算是哪根葱呀!大喊大叫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众人不得不回过头来朝那边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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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回 推广鄄城四特产

    冀振国抬头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范筑先的秘书兼聊城工业局的局长韩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了,从听说到和他相处,知道此人是被窝里踢腚瓜——没外人,于是高兴地说:“韩秘书,韩局长,哪阵风把你刮来了——”

    韩行大咧咧地说:“四大特产,要推广的话恐怕你们是找错人了!谁能推广啊,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除了我谁还能推广呀?!”

    姜鸿元也认识韩行,却是很不喜欢这个人,这个人处处和国民党的忠心人士作对,有共产倾向,于是拱了拱手,假装热情地说道:“韩秘书、韩局长呀,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要说韩局长搞工业那是有一套,可是要推广这几个特产,我看,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吧!食品可不比工业,光这这保存就是个难题。”

    众绅士也一齐帮着姜鸿元说话:“是呀,再好的菜,也就能放几天。”“储存确实是个难题。”“地窑里最多也就是能放四五天,时间一长,那就坏了。”“要不就是腌制,可是一腌制的话,也就变了味儿了。”

    韩行嘿嘿一笑:“你们说的这些难题,在我这里却不算什么大事儿,可是我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酒也不让喝一个,小菜也不让吃一口,我还怎么推广呀!”

    姜鸿元赶紧陪着不是,说:“你看,你看,光顾着说话了,正事倒是忘了,赶紧入座,赶紧入座。”说着,就要把韩行往副主宾的座位上让。

    冀振国虽然是个司令,但是在韩行面前,好像也只能算个下级,于是站起来让韩行坐在主宾的座位上。韩行紧紧地拉着他的手,顺便在他的手上狠狠地划了一下,说:“你是大哥,又是司令,当然还是你坐在主宾的座位上,小弟坐在你身边就行了。”

    冀振国多精啊,韩行在他手上划了一下,他知道必然事出有因,但又不能过问,只好拉着韩行坐在他的身边,韩行顺势又在他的脚上踢了一下,对大家伙说道:“大家信不信啊,要推广鄄城的四大特产,可能别人觉得难,可是作为我来说,是关公吃豆芽——小菜一碟。”

    众乡绅一听,早就知道韩行局长本事大得很,又见他口出狂言,有的人也就有了些半信半疑,不住地点头,可是什集烧羊肉的石亦臣还是不相信,对韩行将军说:“韩局长啊,如果你真能解决了储存的难题,你就是我鄄城的福星啊!我们将要给你立牌坊。”

    韩行开玩笑地说:“又有一个立牌坊的……牌坊我就不要了吧,立了牌坊那还不要了命了。……只要给我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就行。”

    专门搞左营绿豆丸子的孙一丸说:“搞成的话,别说是百分之二十,就是百分这三十也行啊!”

    就在韩行和众乡绅谈买卖的时候,冀振国假装着上厕所,出了门就往外走,当然两个警卫员也跟了出来。冀振国看到门外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小声对他俩说:“弄不好就是个鸿门宴,你俩做好准备。”两人点了点头说:“早就准备好了,是不是咱们冲出去。”冀振国摇了摇头说:“我们不能打第一枪,恐怕也冲不出去了,咱们那些人呢?”一个警卫员说:“就在邻居的院子里。”

    姜鸿元看着冀振国溜了出来,也紧紧地跟在后边,说:“是不是要上厕所呀,等等我,我领你去。”说着,就紧紧地跟在冀振国的后边。

    冀振国假装着听不见,出了门,就拐向了邻居的一个院子,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半头砖,就向邻居的墙后边扔去。没听到砖头落地的声音,倒看见一个兵从墙头上冒出头来嘟囔着说:“谁呀!砸着我了——”看见了冀振国,又赶紧缩回了头。

    至些,冀振国心里已经明白,邻居的院子里早就埋伏好了士兵。

    这时候,姜鸿元走了过来,阻止冀振国说:“这里没有厕所,还是我领你去吧!”冀振国不满意地说:“这酒店怎么连个厕所也不修,真是憋死我了。”

    上完了厕所,冀振国就说:“我们的那些人呢,不知喝得怎么样了?”姜鸿元笑着说:“放心吧,保准吃好喝好。”冀振国就对旁边的一个警卫员说:“小张啊,告诉他们一声,就说饭要吃好,酒可不要喝得太多了。”小张答应了一声,就向旁边的院子跑去了,不一会儿,小张跑回来,对冀振国用眼角暗示说:“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冀振国点了点头,心里感到稍微充实了点。

    几个人回来,冀振国就看到旁边的几个房间里都坐满了客人,要了酒菜在喝着酒,冀振国的心里更加紧张了,这要是敌人的话,那自己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已处在了敌人的严密包围之中。但此时已经没有别的补救办法,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于是就紧紧地坐在了姜鸿元的身边说:“咱俩真要好好地喝一杯了,真是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啊!我先敬你姜县长一杯——”说着,倒满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姜鸿元说:“干——”

    那边,韩行还在继续对着那些听得津津有味的乡绅们说着怎样推广四大特产:“鲁锦的推广吗,这个好办,我第六区游击总队已有六万人,如果每个士兵的裤子口袋上都用鲁锦缝上,再每人发一条鲁锦的毛巾,不管走到哪里,就把宣传带到了哪里。”

    听到了韩行的高招,这些乡绅们不禁大开眼界,专门搞鲁锦的鲁以锦说:“可是总得有个人说话呀,六万人的部队都把鲁锦缝在口袋上,每个人再发一条毛巾是不错,可是谁下这样的命令呢?”

    韩行说了一句:“我呀,我就管着被服厂,每套军服再配发一条毛巾,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听到了韩行说这句话,鲁以锦不禁高兴地拍起了巴掌,一个巴掌拍响,其余的乡绅们也跟着拍起了巴掌。

    韩行又继续说:“至于什集烧羊肉、左营牛肉绿豆丸子、鄄城金蝉那就更好办了,我有一种技术,叫真空包装,把加工好的食品放在真空包装里,时间长了不敢说,最起码吧,半年是没有问题,保证变不了质。”

    “真的吗,”石亦臣首先提出了异议,“听你这些话,就和神仙似的。什么东西能放得了半年,那除了冬天能放三个月,就是三个月的话,也没了水了,哪里还能有鲜味儿。”

    韩行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汽车、枪械都能造出来,还能没有这个真空包装技术。简单地说,就是一种塑料包装,里头抽空了空气,只要食品里没有了空气,那细菌也就不再繁殖了,食品就能不再变质和保持了鲜味。要是不信的话,我给你做个试验,你信不信!”

    听到了韩行说的这些话有鼻子有眼的,这些乡绅们心动了,七嘴八舌地说起来:“韩局长是搞工业的,什么事不懂呀!”“听说韩局长的兵工厂造出来的枪支可好了,比日本人的都好。”“人家要是糊弄咱,不就毁了人家的名声了吗。人家断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儿,来糊弄咱的吧!”

    石亦臣更是高兴,喊着:“如果真有这种技术,叫真空包装,那么我什集烧羊肉终于可以像一般商品一样,流传于全国,叫全国人都能吃到我什集的烧羊肉了。”孙一丸也说:“那我的左营绿豆丸子,也可以在全国卖了。”金疑鸣也大喊着:“我的鄄城金蝉,也可以在全国叫响了。”

    于是,又讨论了更细的问题,怎样办厂,怎样进设备,技术都是由谁提供,韩行一一做了回答。

    听了韩行的解释,把这些乡绅们高兴的,不禁一个个手舞足蹈,精神振奋,简直成了以韩行为中心的一场新产品开发会,早把姜鸿元、冀振国两个人冷落在一边。更可怕的是,韩行还对其他的商人抛出了一个更大的绣球:“如果鄄城的这些名产都嫌了钱,有了钱你们还想干什么,是不是还有更大的想法啊?”

    鲁以锦的脑子好使,马上追问:“韩局长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鲁锦发财了,你还有更发财的项目啊?”

    韩行点了点头说:“别忘了我是第六区的工业局局长啊!现在第六区正在搞汽车制造工业,医药工业,食品工业,附属的小项目有的是,只要是大家有兴趣,我可以提供技术、有关设备和销路。”

    众乡绅一齐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韩行,希望韩行把话说得再明白些,但是韩行把大家的兴致调动起来了,话到了这里却戛然而止,卖了个关子说:“至于具体合作事项,由于牵扯到许多技术和保密的问题,请单独和我联系。”

    这句话砸在了这些乡绅们的心里,都在暗暗地想着自己的小九九,都在琢磨着怎样送礼,怎样和韩行拉上关系,好实现自己的发财梦。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王金祥领着一排人端着枪冲进来了,看见王金祥领着这么些兵进来,那些乡绅们先是一愣,因为姜鸿元请他们这些人来劝酒,并没有说要动兵戈,要说动枪的话,恐怕谁也不敢来了。所以这时候都纷纷找地方躲避,只埋怨自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所以很快就都跑出了这个屋子。

    确实,这个姜鸿元也没敢告诉这些乡绅们实话,要是说实话的话,这些乡绅们不是演员,谁也不会演得这么逼真,还真以为就是叫来劝酒的呢!

    冀振国早有准备,一下子就把姜鸿元的手抓住了,从腰里掏出了驳壳枪枪顶住了姜鸿元的腰。两个警卫员也掏出了匣子枪,顶上了火,对准了王金祥的这一排人。

    冀振国对王金祥说:“王参谋长,带这么些人来,有何指教啊!”

    王金祥冷冷一笑,说:“早就知道你们13支队都姓了共,今天来,就是有一事相商,如果你们肯接受濮县政府的改编,咱们还有得商量。如果不接受改编,那你今天就回不去了。”

    冀振国也是冷冷一笑,说:“我就这么听你的吗,范司令呢,我听范司令的。”

    韩行大叫一声,对着王金祥来开了:“王金祥,你这是干什么!改编不改编,范司令说了算,你算干什么的?弟兄们都听着,我们是范司令的部队,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道理?你这个王金祥,不是又假传圣旨吧。范司令的命令呢,请你拿出来。”

    韩行这一阵叫喊,从旁边的客房里,跑出来二十几个人,个个手里都提着匣子枪,一下子就站在了韩行的身边,用枪指着了王金祥的这一排人。

    原来这是韩行带来的人,他们早就都穿上了便衣,化装成客人的模样,在旁边的客房里装着吃饭的样子准备好了。

    这一下子,王金祥也是大大地出乎意料,原来自己是精心准备,而且要一举拿下冀振国,没想到韩行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并且还带来了一队人早已埋伏在隔壁的屋里。

    王金祥感到自己受到了两伙人的威逼,立刻优势就成了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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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回 牡丹酒店的激战

    但是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王金祥也只好说:“韩秘书,韩局长,请你不要多管闲事,这个事和你没有关系。要不然枪子无情,打到你就麻烦了。”

    韩行大嚷道:“王金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是范专员的秘书,好歹也代表着范专员啊!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如果我现在要是不管,那可真是有失职之罪了。王金祥啊,你到底要干什么,上次在金豪酒店的事,范司令就差点儿撤了你的职要了你的命,难道你还要故伎重演吗!?”

    冀振国一看有韩行的支持,心里更加胆壮了,大喊道:“王金祥,难道你投降了日本人不成,你要是不投降了日本人,为什么要改编我们13支队,谁给你的权利?”说着,他又使劲掐了姜鸿元的手脖子一下,疼得姜鸿元“吱呀——”一声怪叫。

    但是这个姜鸿元真是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到了这个时候,还煮熟的鸭子——嘴硬,声嘶力竭地对王金祥喊着:“王参谋长,开枪呀——别怕!死了我一个,也要把13支队全灭了。13支队不灭,后患无穷啊——”

    气得冀振国大骂道:“亏着你还是个县长,真是糊涂呀,糊涂呀,我们都是范筑先的队伍,你也是范筑先的官,放着日本人不打,倒是搞起窝里咬来了。这样的糊涂县长,留之何用啊!”

    韩行也大骂道:“你这个姜县长,真是个糊涂虫,中国人打中国人,这算什么本事。你还把冀司令骗到这个地方来,要来个鸿门宴,有着这个心思,算计日本人去,怎么算计到中国人的头上来了。”

    而王金祥这时候大嘴一咧,唾沫星子乱喷,一嘴的臭味儿,也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13支队就该消灭,.就该消灭,先灭了你们再灭了日本人。”

    姜鸿元也配合着他说:“弟兄们,不要怕,你们开枪就是,死了我一个,也要灭了这些**。”

    门口的那些商人虽然是吓跑了,但是谁也没走远,因为老多人还挂着和韩行谈买卖的事儿。这会儿听着屋里吵了起来,许多人也听出了个究竟,这会儿,又互相挤在一块儿,在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鲁锦商人鲁以锦最先听不下去了,在门外大喊:“姜县长啊,你这样说就是你的不对了,孔老先生说,有朋自远方业,不亦乐乎。我们听了你的话,才来迎接这些客人的,哪能动了杀念呢?真是是死了人,我们也脱不了干系,还是留着劲儿打日本人吧!”

    什集烧羊肉的石亦臣也说:“我们是跟着你来的,要是这些客人在这里遭到不测,这个罪名,我们没法承担啊!”

    左营绿豆丸子的孙一丸也说:“我们还指望这些客人给我们送来了技术、设备,推广我们的产品呢。这下子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的特产还怎么推广,找谁推广去呀?”

    搞金蝉的金疑鸣更是哭咧咧地大叫:“姜县长啊,你要是这样搞,可把我们全卖了,可把我们全坑苦了。”

    众乡绅七嘴八舌地乱喊:“是啊,不能在这里开枪。”“不能在这里杀人。”“有本事打日本人去,有这里打仗,算是什么本事啊!”

    要不怎么说,王金祥也是实在可恶呢!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还一门心思地要灭了13支队,要灭了冀振国,他在后面一阵鼓动说:“弟兄们,别怕,开枪——”有一个士兵就朝着冀振国的警卫开了一枪,这一枪不要紧,立刻遭到了冀振国两个警卫的反击,又迎来了王金祥这一排人的排子枪,当然韩行这些人的大肚匣子枪也响了……

    整个屋里的枪声响成了一片,由于距离太近了,几乎是面对着面,就看谁的反应快了。在这近战中,德国造的二十响又发挥了特别凶猛的威力,二十几把匣子枪,就和小机枪一样,一阵子“突突突……”

    这些没有枪的乡绅们“嗡——”地一下,又朝门外跑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不是有人跑掉了鞋,就是被别人绊倒了,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又跑。就在这时候,邻居的院子里也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屋里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硝烟散去,只看到王金祥的这一排人,全部被打死在了屋里,有的人身上还中了四五枪,身上成了血窟窿。而冀振国的两个警卫员早已经牺牲,姜鸿元呢,被冀振国当墙挡在了前面,身上中了十几枪,早已浑身是血,被打成了筛子,一点儿气也没有了。韩行的这些人,也伤了好几个。

    就是王金祥的尸体没有找到,王金祥呢,王金祥哪里去了……几个战士在尸体堆里,在屋里的每个角落里寻找着王金祥的影子,还是没有找到。

    韩行马上对便衣里的殷兆立说:“殷连长,你马上叫人上房。”殷兆立答应一声,接着对几个士兵下了命令,他们利用墙角上的直角,蹭蹭蹭几下就上了房,马上对这座房子实行了警戒。

    韩行对冀振国说:“冀司令,这二十几个人就交给你指挥了。”

    冀振国这时候带来的警卫班12个人,两个人已经牺牲,邻居的屋子里10个人还被敌人包围着,想必已是凶多吉少,心里真是十分的焦急。这时候听了韩行的话后,非常感动:“大恩不言谢,那我就借你这些同志们,先用一用。”然后对殷兆立说:“殷连长,我们还需要把我们的那10位同志救出来。”

    殷兆立一个立正说:“冀司令,我们一切听从你的指挥。”

    冀振国大叫一声:“好,”说完就领着殷兆立的这二十多个人向一所院子里打去,门口,邻居的院子里很快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韩行知道自己打仗不行,就别跟着去碍手碍脚了,赶紧蹲下来照顾这些受伤的伤员。这时候,那些乡绅们憋在院子里,门口的也有几个,鲁以锦一个眼色,这些乡绅们又凑到了一块儿商量了一下,然后又一齐来到了韩行的跟前。

    鲁以锦试探着问:“韩局长啊,你说话究竟算数不算数啊。”

    韩行感到十分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别说你们这点儿企业了,就是汽车制造,医药制造,军火工业,那都是板上定钉,说办就办的事儿。”

    石亦臣、孙一丸、金疑鸣几个乡绅就对着鲁以锦点头。鲁以锦就对韩行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被姜鸿元叫来劝酒的,确实不知道姜鸿元还搞这么一套。可是事情既然搞成这样了,我们也有责任,这样吧,为了弥补我们的错误,我们也愿意帮着韩局长来摆平这个事儿,就请韩局长发句话吧!”

    韩行一听,心想有门,就问鲁以锦说:“你们手里有没有武装?”

    鲁以锦又看了看几位乡绅,他们也点了点头,于是鲁以锦说:“人数不多,也就有几百个人几百条枪,是我们自发组织起来的民团,是来保卫鄄城的。为了我们以后的发展,我们愿意交给韩局长手里指挥。不过,韩局长可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啊!”

    韩行听了心中大喜,可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对众乡绅们说:“放心吧,诸位,虽说我只是范筑先的秘书,可我是代表着范专员到这里来处理叛乱的。处理完了这次叛乱以后,发展工业,为人民谋福祉乃是范专员的希望。大家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范专员吗!”

    众乡绅一齐点头称是,他们又商量了一阵,然后分头去集合民团了。

    邻居的枪声逐渐稀落,战斗很快结束,结果也是惨胜,10个战士只回来了5个,而且2个还负了伤,殷兆立的人又伤了好几个。在房上担任警戒的战士有一个下来报告说:“韩局长,不好了,几百人的队伍已向这边开来,看来马上要进攻了。”

    韩行、冀振国、殷兆立三人商量了一下,冀振国说:“能战斗的全部上房,占领附近的制高点,先挡一阵子再说。短枪作战不得劲,把屋里的长枪拿出来,远了用长枪干,近了用短枪打。”

    于是,二十多个人全部上了房,正好屋里有王金祥这一排死尸丢下的长枪,每个人一长一短,以这个酒店为中心,建立了一圈防御工事。

    韩行从房上看到,主要的街道上,冲过来一支队伍,领头的正是王金祥和齐子修。冀振国对韩行说:“这个王金祥,真是命大,刚才怎么叫他跑了。”

    韩行恨恨地说:“跑了初一,跑不了初二,早晚还得逮住他。这支部队是三支队齐子修的队伍,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我们算是遇上劲敌了。”

    敌人的队伍很快冲到了跟前,冀振国一声大喊:“打——”一阵排子枪朝着敌人密集的队伍里射去。敌人一下子倒下了十多个,紧接着第二阵排子枪又打下去,第三阵排子枪又打了下去。

    敌人的队伍犹豫了一下,然后纷纷朝后面退去。这时候,后面警卫的人大喊:“敌人又从后面上来了。”这边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来,阻击后面的敌人。旁边的人喊:“房顶那边也爬过来了。”又有一些人去阻击从旁边房顶上爬过来的敌人。在县城的制高点上,一座高大坚固的房子顶上,三支队架起了机关枪,朝这边不停地扫射着,也压制了这边的火力。

    正面的敌人一看,几处都在支援着他们,又鼓起了精神,掉过头来,继续朝着这座大院里猛攻。

    战斗进行得十分不顺利,这二十来个人,已处在了四面敌人的疯狂进攻之中,不断地,有的战士从房顶上滚落下来,有的战士受了伤还在拼了命地坚持着,卧倒在房顶上,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继续朝着敌人射击。

    一个三支队的士兵打到了韩行的脚下,韩行给了他一枪,没有打中,又给了他一枪,还是没有打中,亏着冀振国甩手一枪,才把他打倒。

    韩行尴尬地说:“枪法不行,看来还得练啊!”

    冀振国嘲讽地说:“何止是不行,简直是太差了。”

    又有几个战士从房顶上滚落下来,看来形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之时,霎那之间敌人就要攻破这个小小的院落。就在这时候,城外边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也许这一阵枪声,突然扰敌了敌人的军心,进攻瞬间变了味儿,有的进攻士兵开始朝后面张望,有的进攻士兵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这边却得到了巨大的心里支撑,越打越有劲儿。冀振国大喊:“同志们,我们的队伍攻城了。他们要玩蛋了——”

    韩行对着三支队大喊:“三支队的弟兄们,一家人不打一家人,我们是范专员的13支队,还是留着劲儿打鬼子吧!”

    这时候的鄄城民团也不失时机地出现了,各地响起了零乱的枪声,扰乱着三支队的阵线。三支队开始悄悄地往后面退缩了,不一会儿,鲁以锦领着一支鄄城民团赶到,韩行和冀振国赶紧下了房。

    鲁以锦对韩行说:“韩局长,鄄城民团来了,听从你的指挥。”

    韩行对冀振国使了一下眼色,意思是怎么办?冀振国对韩行点了一下头,意思是,你指挥民团吧。韩行点了点头,对鲁以锦说:“听这枪声,现在鄄城的四个城门都由三支队和姜鸿元领着的武装把守着,你能打开一个城门吧,只要把13支队和32支队的二营带进来就行。”

    鲁以锦说:“没问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地理熟,保证把他们迎进来。”说着,就领着队伍打城门去了。

    直到这时,冀振国才知道,32支队也来参战了,兴奋地说:“太好了!32支队的徐玉山,那可是一员猛将,在南镇一战中,早就立下了赫赫战功。有他们在,我就什么也不怕了,我说韩行呀,你怎么直到这时,才告诉我这么一个好消息,太不够意思了。”

    韩行冤枉地说:“你也没问我呀!再说,也得等我倒出嘴来呀!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问问殷兆立是哪部分的就知道了。”

    冀振国这时候感到非常的温暖,心里热乎乎的,马上和颜悦色地问房顶上的殷兆立:“请问殷连长,你到底是哪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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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身份,知青穿越,现代人对于那时的战争,却是另一种思想和运作。错时代的兵器pk,国共两党有时携手作战有时又你死我活,错综复杂的帮派体系,日本人就那么几个人为什么能长期占据我大片领土,全凭着他的那些汉奸。建立工业体系以支援战争,建立现代农业以维持基本生存,民族在战争中崛起,人性在血与火中焕发,韧性在煎熬中凸显,智慧在搏击中较量,故事在战争中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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