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盗墓派TXT下载盗墓派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盗墓派全文阅读

作者:犼帝     盗墓派txt下载     盗墓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盗墓派全文阅读

青龙鬼宫篇 第一章 曹操

    《盗墓派之青龙鬼宫》简介:

    生死八宫,青龙长啸,周而复始,我终究没有逃出魔咒。

    鬼灵墓语,冥器升天,历史颠覆,我仍然迷失在疑团中。

    我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发丘印开启青铜禁门,长生之术不翼而飞,引来了一场诡异的杀戮。

    盗墓三十六派,巫葬派、发丘派、甲子派、摸金派、寻龙派、抱月派齐聚一堂,出阵夹喇嘛,追寻远古的谜云。

    青砂聚气,河罗解象,太白阴阳。我居然是盗墓人……

    ******

    这诸般事迹的源头,还得从2007年6月3日那个清晨讲起。

    这个时间段的我,正处于重度失忆状态下,被一头白发的奶奶和一个自称肥龙的老爷子照顾着。

    从05年认识他们开始,我就发现他们异于常人,首先说我认的这干奶奶,身材比十八岁的黄花大姑娘还要俏,皮肤白皙,亦没有什么褶皱,只是顶着白色的头发让她看上去是那样的黯淡,出门买菜都要里三层外三层的戴上口罩。

    06年的时候,肥龙老爷子告诉我她患了怪病,我并没有多少质疑,只是更为力所能及地帮她多干家务活儿。

    肥龙这老头乐观得很,幽默诙谐,王八羔子还会下牛犊子,整天不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反正跟他在一起我能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他跟我和我奶奶是分开住的,在北京西南的涿州市中央开了一个很大的古玩店,他跟我讲他早年是干盗墓的,我和我奶奶还经常隔三差五的去给他看门,我以为这老不正经的会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后来才知道他是去给我奶奶求药方。

    我奶奶病逝的那天,我像被下了迷药一样睡的特别死。

    正好6月3日这天是奶奶的头七,我怀里抱着她留下的唯一遗物,是一本残破的老笔记,第一页是一张六十四卦图,因为里面的字迹太规整了,又很像是本老书,名字叫《盗墓三十六派》,里面记载了主人翁郭葬所经历的种种匪夷所思的怪事。

    从沙发上醒来,差点把茶几踹翻,又是一场噩梦,摇了摇发沉的脑袋,将残书放在茶几上,就去冲了个热水澡洗漱一番。

    我从冰箱拿出牛奶面包,正想回头研究研究那本老书,突然窗子哗啦一声被打破了,飞进来一个黑色的铁盒子,咣铛一声落在了地上。我下意识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快速地像猫一样来到被打破的窗子边,缓慢地瞄向外面。

    我住的是二楼,俯视效果还算不错,看了半天也没什么人,又是大清早又是礼拜天,难道是鬼吗?

    实在不见人影,我转身向那黑色的铁盒子走去,看看这铁盒子有他娘的什么幺蛾子。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脆生生地响了起来,“嘿!傻子,你的眼睛长到了屁股上去了吗?吃屎的!”

    听的我一激灵,抓住窗框往下一看,在原来的空地上多了一个漂亮女人,对,没错,看到她的第一眼你只会不自觉地想到这个形容词,身材高挑,含苞待放,一头浓黑的长发披到肩胛骨处,身材那么好还穿紧身衣,此时正戴着墨镜朝我撇着嘴。

    这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让我很不舒服。

    我愤愤地推开窗子,刚要发问,那女人转身却走了,只丢下一句话,“赶紧看,我在肥龙店里等你。”

    我拾起盒子,按下玄关,盒盖打着转儿弹飞了出去,差点擦破我的鼻子,我吓得立即把铁盒子扔到了地上,接着里面一张照片瞬间让我冷汗直流,是我刚去世的奶奶的遗照。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cd摄像机,我下意识检查了奶奶遗照的背面,一行红字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内容是:郭葬,好久不见。你得跟我们去东陵大墓走一遭,否则我就拿你妻子的骨灰养我家的水仙花。张三臂。

    我奶奶怎么会是我妻子呢!我的名字怎么叫郭葬?

    而且很巧的是奶奶一直叫我郭子,她说因为两年前,我重伤的那天她问我叫啥?我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发出类似于郭这个音,故此而得名郭子。当初还听她说,我当时还在地上疯狂地乱画着什么,她看不懂,说像王八,但又像墙角里的蜘蛛网。

    立马豆瓣儿大的汗水就在我额角冒了出来!于是又立即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cd摄像机,里面的内容是去墓地拿我祖母骨灰的全过程,真真实实。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不但要拿回奶奶的骨灰,而且我的身世,也开始有了线索。

    忙不迭地收拾了一下,把那本残书装进尼龙背包,由于相当重视,故用防水套袋封好,锁上门,就直奔肥龙的店铺。

    今天是他娘的礼拜天,在桃园路打车就像用手指夹耗子一样难,气的我原地直打转。

    转来转去就有些晕,昨晚噩梦接二连三,折磨的我没有睡好,我只好双手扶着头沉淀一下。

    什么宝马奥迪呜呜叫,乌烟瘴气一阵放屁,躁的我心烦不已,刚好前面公交站牌有把长椅,就想过去消消气,心说实在不行我就抢个车算了,可是我也不会开啊。

    刚走一步,我的脚底就硌到了一块石子,差点崴了脚!

    “大爷的,真是倒霉到家了。”打车打不上,公交往死挤,你一个小石子还充筋斗云往我脚底钻,我抡起大腿就想把它踢到俄罗斯。

    还没踢出去,我的脚后跟却撞在了身后硬邦邦的东西上。

    “我去,你他娘的屁股上没长眼睛啊!”一个粗鲁的声音骂骂咧咧起来。

    回头一看是一个留着板寸的中年人,骑在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山地车上,一脸的匪气,额头还纹有一条青黑色的特殊纹路,高大威武,脖子上戴着一串砗磲佛珠。

    心想早晨刚被人骂眼睛长到了屁股上,你倒骂我屁股上没眼睛,当下我的火气就冲到了嗓子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全家屁股上都长眼睛!”

    他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下了山地车,围着我背着手转了一圈,嘴里含糊不清地默默道:“身子骨还行,倒是可以一起过个端午节。”

    我被他瞅地有些不自然,生气道:”嘛呢?瞎瞅什么,再瞅把你眼睛按到屁股上。”

    “说啥呢!啧,你这小白杨嘴忒损,满嘴乱放炮。”说到这他眼珠子转了转,咧开嘴大笑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得,天子脚下都是缘,你我罢手言和有何难。来,小兄弟,条件有限,我们按照道上的规矩,划拳怎么样,谁输了谁就知个错儿,然后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怎么样?”

    看了看他身后的山地车,我眼珠子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计上心来。心说:“四个轱辘的我不会开,两个轱辘的咱会呀!”

    我装腔作势笑呵呵地咳嗽了下,“哈哈哈,大哥这人一看就是个爽快的人啊,小爷我……不,小弟我最喜欢交朋友了。”说完我就微笑着讨好起来,可是心里头很憋屈,问题是我不会这玩意儿。

    显然这家伙很吃这一套,一会唠东一会唠西,家长里短啥都唠,我自然得陪着笑,要不是为了山地车,我都觉得这是个错觉。

    我看这家伙有要给我洗脑的嫌疑啊,赶紧拉住他,说道:“得,大哥,咱俩相见恨晚啊,不过我还有急事,这么着,我这些钱你别嫌少,就把你的坐骑腾给小弟吧,我还有大事情要办。”说着我把仅有的八百块钱塞进了他的口袋里,我生活上的费用都是肥龙给我出的。

    “靠,你丫的,这台是美国进口的限量版,好几万呐!这点钱也就能买块漆你知道吗。”他说着就把我的钱包夺了过去,叹了口气道:“唉,你我有缘,划拳我要是输了就让你骑两天,ok?哥哥我够不够意思?”

    我赶紧说道:“够够够,但是您拿我钱包做什么,里面有一些必不可少的证件,比如身份证……”

    “得得得。”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放在大哥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跟个果食似的(果食是道上的黑话,差不多就是小媳妇的意思。),磨叽!来,划拳!”

    他伸出一根手指,喊道:“五魁首!”

    我的大拇哥也下意识地伸了出去,“哥俩好。”我盯住自己的手有些吃惊。

    他用大手捂住额头,眼睛眯成细线,说道:“你……怎么还能这么快。”

    还……这句话说得他以前好像认识我一样。

    他黑着脸翻了翻我的钱包,噘着嘴说道:“你这些当当也就能买个轮胎,得,我认输,你去哪,我载你。”说完把那八百块钱塞进了钱包,扔给了我。

    一听这话我大为感动,心说别看他长得像个狗熊,其实人家的内心住着一只白天鹅。刚想到这,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大爷的这车没载人的座子。

    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就嚷嚷着要杠杠着我,虽说有点危险,但是总比坐大梁硌屁股强。

    我也老生不客气,把着他的肩膀就要往上窜,结果一下子就被扯了下来。

    生气地说道:“你娘的,我让你坐这。”说完他指了指车子的大梁。

    我轻轻地吐了句靠,两手一摊,道:“难道你想让我的屁股,都硌成茧子啊,那屁股上的眼睛怎么办?”

    他一摆手,“去去去,你有两条路,一条路骑我脖子的后果,就像这。”看得出他对我越来越谨慎,走到先前拌我的那颗石子旁边,然后一脚就踩了下去,发出咯嘣一声,虽然他的裤管很肥大,但是仍然能够看见精壮的曲线。

    眨眼的功夫那颗硌的我生疼的石子,已经变成了粉末。

    我吃惊异常,知道这家伙有点功夫,有点不高兴,噘着嘴说道:“那第二条呢。”

    他翻了个白眼,道:“那还用说。”指了指车子的大梁,骄傲地说道:“坐了哥的大梁,保证你以后会成为祖国的栋梁,我告诉你我车这大梁,有多少人坐过你知道吗?其中还有一段爱情呢。”

    我有点不高兴,说道:“嘛?难道观音菩萨的哈喇子掉到你头上了?还整上了爱情。”

    “昂,那是。”说完还妩媚地瞪了我一眼,转而又有些凄凉,“那是上个月的事情,郊外的山水正值春季,很是漂亮,我就杠杠着桂花去看花,虽然远,但我不怕累,可是后来我们还是通过偶像剧般的形式分手了。”

    心说:“谁家姑娘能被你这成就栋梁之才的大梁硌啊。”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桥段很扯淡,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怎么耐着性子跟我说这么多,他额头的纹路一看就不是一般的纹身,还有操着一口江湖黑话,跟肥龙太像了,难道是倒腾土货的(盗墓的意思),不知道是南派还是北派,他的口音我也听不出是哪里人,他还要说话,我伸出手掌打断了他,说道:“得,我坐你的大梁就是了,市中心的龙爷古玩店就是我要去的地方,谢了。”

    这句话我说的很诚恳,现在根据找我的那个人说我死去的奶奶是我妻子,这就让我感到匪夷所思,也对过去空白的记忆产生了怀疑,既然肥龙认识我,这些盗墓贼也认识我,那么必然我也是干这行的,所以,我要找回我的记忆,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看我情绪大变,他也严肃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有些冷漠。

    “上车。”

    我敲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也许他就是那个张三臂的人。他的腿功的确不一般,跑车被他甩下,而且还敢闯红灯,途中遇到十几辆黑色的雪佛兰,他大惊失色,赶紧避了开去。

    我心想,“难道还有人在找我?”

    到了,飞龙古玩四个字熠熠生辉,我重新打了打表,四十分钟不到。肥龙的古玩店开在闹市,我并没有来过几次,记得打车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

    在店门口,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就是早晨给我送信的女人,她倚在雕龙门上,竟掩嘴笑了起来。

    一想两个大男人前胸贴后背,实在有些不雅,我立即尴尬地下了车,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刻。

    我大步向店里走去,没有理会那女人。

    肥龙年事已高,八十有余,和奶奶的年纪差不多。两年前醒来时眼前就有两个老人,原以为他们是老夫妻,没想到他们是兄妹,奶奶说我的头部受过重伤,他们兄妹膝下没有子嗣,就认我做亲孙子。

    我对自己的年龄摸不着头脑,肥龙说我二十岁。

    肥龙店里有内堂,京味十足的老格局,我一进去就看见肥龙被绑在老爷椅上,幸好没挂什么彩,要不然奶奶会怪罪我的。他看见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内堂里还有四个人,两个花甲左右的老人吃惊地看着我,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背上背着一个大提琴样式的盒子,还有一个长着三角眼的青年人,精瘦精瘦的,像个猢狲。

    许久,肥龙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老人说道:“张三爷,您不是不知道他失忆了,即使去也帮不上您,您还是不要难为他了吧。”

    边上那精瘦的男人立马掏出了手枪,呲着牙恶狠狠地说道:“闭嘴,我们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你以为是在做生意啊?”

    沙发上的老人看了看肥龙,回道:“放心,鬼九爷有办法恢复他的记忆,我们会保护他的安全,我们还要靠他找到……”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呵呵一笑,“所以小三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哈哈哈。”

    小三弟?他并没有肥龙老,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的记忆,我现在熟悉的人的年龄,完全是一团浆糊,我有种想杀人的冲动。我知道眼前这个老不死的,就是拿我奶奶骨灰的张三臂了。

    我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是骑山地车载我来的那个男人,“三爷,我来晚了。”

    张三臂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甲子腿,人来了就行了,没有耽误盗墓的计划就好。鬼九爷的伙计已经带人在东陵大墓守着了,我们最好今天就启程。”

    肥龙眉毛飞了起来,眼睛直冒火,对着张三臂怒向而视,“你……”

    那个猢狲用枪指着肥龙说道:“再说话,我让你的脑袋万朵桃花开!”

    我气的有些发抖,脑子白光一闪,难以控制住这股怒火,一脚就踹了过去,猢狲样的家伙被我踹弯了腰。我大声说道:

    “盗谁的墓!”

    张三臂灼灼地看着我,说道:“郭葬,你还是没变。”

    这是第二次提到郭葬这个名字,跟那本残书上的主人公名字竟然一样!

    随后又颇为赞赏地看了看我,咂嘴道:“有点过去的影子。”捋了捋小胡子,抬了抬下巴,“告诉他。”

    这时,一直坐在板凳上抽闷烟,戴着老花镜较张三臂稍年轻的老头说道:“世界上谁的速度最快?”说完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向我。

    我脑海顿时划过一道霹雳。

    曹操!

    刚想到这,我的后颈被人重击了一下,模糊间一个画面消失在我的眼前,那个给我送黑盒子的女人怀里抱着黑盒子看着我咯咯直笑,还有她背后的肥龙店门,那条雕龙栩栩如生。

青龙鬼宫篇 第二章 点鬼灯 搭鬼屋

    我醒来的时候是夜里子时初,是在甲子腿的背上,张三臂和他的一干手下已来到了唐山市曹妃甸区的柳赞镇。

    对于甲子腿背后对我下手,我对他彻底没了好感。我推开他,瞪了他一眼,心想:“硬碰硬不是对手,玩弄心机计谋也不是对手,这些盗墓贼非比寻常的江湖人士,肥龙没少给我上思想政治课,说要杜绝一切跟盗墓贼斗心眼,往往都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故此只能先观察他们。

    慢慢地张三臂这伙人我已经摸个大概。张三臂看来很有威望,那个戴老花镜的老头是他亲弟弟,名叫张四鬼,学识异常渊博,这一路上老是跟我搭话,虽然说的都是一些奇怪的见闻,但是都很有道理,看来是个老把头(老把头就是有经验的盗墓人)。

    甲子腿和那个给我送盒子的女人并不是张三臂的手下,而是一种合作关系。除此之外还有五个块头很大的伙计,一个瘦巴巴叫李三子的人是这些伙计的头,这个李三子也就是先前的那个猢狲。

    其实这些年我活得一直稀里糊涂,我自己就是一个最大的谜。虽然以前的记忆没有了,可是……有些东西却又懂,这就让我对自己的过去有很大的好奇心,也对过去的事情有探索的渴望。

    自己过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柳赞镇这地方还行,餐馆旅店样样俱全,李三子带领大家找了个不错的餐馆吃喝了一顿。正剔牙的功夫,那个女人进了包间。

    “张三爷,您要的当当到了,就在西面的河边码头上。”

    张三臂向李三子打了个眼色,“上道儿。”

    我知道这是又要赶路了,当下就有些怒发冲冠,说道:“我说,张三臂,这都什么时候了,老子困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如果你趁早告诉我奶奶的骨灰在哪里,我也许会顺了你的意。”

    没想到李三子竟会唰地掏出手枪,朝我恐吓道:“你他娘的!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再磨磨唧唧的,老子就把你万箭穿心,然后拿去筛糠!”

    靠!我的脸登时就气的通红,我腾地就蹿了起来,身后的椅子都被掀飞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这小子踹弯了腰,我破口大骂道:“上次没被踹够啊!”

    李三子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这一下子也确实伤到了他的自尊,他捡起枪阴冷地看着我,我丝毫不会怀疑这小子不会给我来他娘的一梭子。我也没解气,飞起一脚就朝着他干瘦的脸毫不客气地踢了出去。

    我们的架势都有置对方于死地。突然一道人影闪在了我们之间,速度很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动作干净利落。

    这个意想不到的形势立刻让李三子的脸吓成了猪肝色,要把枪缩回去的时候,但还是被那人用如鹰爪的手给抓住了。而我的腿也不可能就此收回,接着我的小腿被一只手给大力地抓住了。

    我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张三臂。

    咔嗤!一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张三臂从右侧伸出了第三条手臂,我的大腿内侧被他用手指捅了一下,瞬间我感觉我的整条右腿都要废掉了。

    而李三子的枪也被他捏散了架。

    张三臂用第三条手臂抓着我的领子,一字一顿道:“郭老小子!给张爷我老实点,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他用阴鸷的眼神斜了李三子一眼,将剩下的枪托砸在他的脸上,“滚!”

    张三臂整理了下衣服,看了看门口那女人。“阿秀小姐,带我们去吧。”

    阿秀眼神中稍稍闪过一丝恐惧,片刻就被挑花般的笑容给代替了,点了点头说道:“好,张爷请。”

    我虽然气得慌,但是实在比蛋疼还要严重,我抱着大腿也顾不得面子了,呻吟了起来。张四鬼陪着笑在我腿上捋了捋,痛感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他小声说道:“郭兄弟,不要怪我家三哥下手重,他就那火爆的脾气。”然后凑到我耳根边,悄声道:“郭兄弟,你有所不知,那地方只能晚上才能找得到,并且进得去。”

    夏秋交季,多阴雨天气,黑压压的浓云遍布整个天空,本来使人难耐的热风,也开始冷飕飕的。

    我们乘黑车来到了一个废弃的码头,一条琉璃顶观光船泊在河岸边,一伙穿着潜水服的人在往上面搬着用油布包裹着的装备,一看油布就知道火器不少。

    这伙人都是阿秀的手下,看走路的姿势很有板有眼,估计是退伍的军人。他娘的看来这些人都是硬茬子,我这次算是交到后娘手里了。张四鬼扶着我一瘸一拐地上了船。

    谁知刚上了船,阴冷的绵绵细雨就披了下来,那种冷是一种诡异的冷,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甲子腿瞄了我一眼,转身进了船舱,估计是去船舱里睡大觉了。我猜的不错,接下来陆陆续续有的人休息,有的人白天睡过,精神很好的在甲板上支起军用雨布。我实在难以入眠,在甲板上胡思乱想了起来。

    不远处的张三臂啧了一声,冲张四鬼说道:“老四,这样的阴遮天,点鬼灯没事情吧?”

    张四鬼看了看天,对着张三臂摇了摇头。然后向李三子等人,打了个手势,道:“搭鬼屋,点鬼灯,叫所有人把自己的手机给关了,否则后果自负。”

    我摸了摸裤兜,他娘的手机不见了,估计是踹李三子的时候给弄丢了,索性就看他们搭鬼屋。

    这些人都是老把头,干起来十分顺手,先是把船上的电灯都关了,然后点起了光线有限的火把,忽闪忽闪就如鬼火一般,弄得我都有些局促。

    搭鬼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很好奇,就看着他们怎么搭所谓的鬼屋。

    李三子等人从船舱内抬出来一些物件,我只能认得日常的一些东西,什么柳木板,蓬蒿草,香炉,蜡台,贡食等等,其他的真的一概不知。天很黑,又下着牛毛细雨,斜斜地直往脖领子里钻,忒是烦人。雨水淋在火把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光源一会打到这一会打到那,非常的不稳定。

    这时候这只观光船估摸着已经行进了有一段路程。

    更让我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张四鬼居然跳起了一种很诡异的舞,嘴中唱念有词,“乾坤颠倒,阴阳复还,立法开河渡怨灵,寻龙盘山绕,子丑寅时两重天,牛角马蹄都不在哎,可以出来探探亲……”

    我心道:“张四鬼这是跳大神啊,难不成是招鬼引路不成。”

    ……

    慢慢地所有人都聚集到甲板上,观看张四鬼他们搭鬼屋。慢慢地,这个鬼屋已经成型,形状甚是奇异,怎么说,有点类似于青铜鼎的模样,这让我莫名其妙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四鬼手里的蚌壳啵啵作响,“抛苏抛苏,扯一遭来,拜求鬼兄阴娘咧咧瓢儿……”(咧咧瓢就是高兴微笑的意思,此乃江湖黑话。)

    刚唱到这,就听船的周围翻起了浪头,宛如百条丽锦在水面嬉戏。现在船上的电灯都关了,光靠几只火把船里头都看不清,更何况看得清船外头发生了什么,心说只有鬼知道,一想到鬼,我就莫名的不自然起来。

    我一瘸一拐地向阿秀身边靠了靠,他们这边人多,我心里也好有点底。我打趣道:“秀秀,你能不能告诉我今早给我送盒子时,你躲在哪里?”

    阿秀一直盯着张四鬼,看我过来鄙夷了我一眼,道:“叫我阿秀,别叫我秀秀,小心姑奶奶淹死你。”

    靠,火气不小啊。

    我刚想拐个弯教训教训她,一阵风卷着冷雨就灌进了船内,不知是河水还是雨水,噼噼啪啪地落了一甲板,火把一下子全熄灭了,已经快要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了。

    我本来腿就瘸,脚下一个不稳就往阿秀的胸上扑去,我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张牙舞爪地去伸胳膊,希冀着平衡两条胳膊的重量,远离这婆娘。

    阿秀气的暴起了粗口,“我靠!滚蛋!”

    我只觉得我肚子一痛,腰一弯就栽倒了甲板上,雨水盖了我一脸,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竟然唱起了歌:“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啦……啦……”原来是我的手机来电铃声。

    我心头一喜,原来自己的手机没丢啊,我从背包里翻出来,我不用猜就知道是肥龙打来的,因为只有他有我的电话号码,另一个人就是我的奶奶。

    “喂,肥龙啊,你没事吧……”

    刚说到这,就听不远处的张三臂低沉了一句,“这个狗杂种的……”

    我突然想起张四鬼的话,不关手机者,后果自负。电话那边响起了肥龙的话,“郭子,你还好吗?他们没欺负你吧啊,欺负你你他娘的就告诉你龙爷,想当年我肥龙也是叱咤风云的人雄,年轻的时候谁不敬着咱龙爷……”

    我答应了一声,说道:“肥龙,你没事就好,我也挺好的。”他一听我没事,登时哈哈大笑,在电话那头打开了话匣子。

    肥龙在电话那边不,忒烦人,我想打断他,可是我发现我不知何时已经无法动弹了。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我看见一张糜烂的脸正趴在我的身上,用灰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头发就像破布条一样摇摆。

    那张糜烂的大脸缓缓向我贴近,我感觉我的呼吸都黏窒了。

    就在要跟这张鬼脸嘴对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支闪着火星的火把朝我脑袋飞了过来,下一刻,我的脑袋嗡了一声,就失去了知觉,而肥龙还在那边叨叨个没完。

    ……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感觉我的头痛的厉害,睁开眼就看见一堆人在争论。

    “张三爷,我李三子跟了您多久,我是什么人您明镜儿,可是您找的这个孙子什么本事都没有,净捣乱!现在好了,您看,现在船都不知道沉哪去了,张四爷和几个兄弟也不见了,现在您说怎么办?”

    张三臂看了看李三子,“啧,你这龟儿子是在责备我吗!”

    这时旁边的阿秀说道:“好了,张三爷,我已经派手下出去找路了,我不想对您做事指指点点,但是别忘了跟我们公司的约定就好。”

    “操,又是那个美国佬,张三爷我就不明白了,泱泱中华市场庞大,干嘛要跟那个美国佬合作,受这窝囊气……”

    张三臂啪地一记耳光将李三子打了一个颤微,骂道:“给老子闭上你的狗嘴。”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坐起身,摸了摸头,结果粘在手上的全是血。这时借着微弱的手电光,我看清了眼前的情况,我们现在身处在一个水汽相当浓重的山洞里,雾气缭绕,这个山洞是有坡度的,应该是被河水冲刷出来的。

    算上我,这里一共五个人。阿秀身边有一个中年人,脸上有三道狰狞的刀疤,也就是当时在肥龙店铺斜背大提琴盒的人。剩下的就是我和张三臂,还有那个猢狲李三子。

    “这是在哪啊?”我站了起来,感觉腿好多了。

    刀疤脸把头转过来,立即指着我身后,急喊道:“你们快看,那小子身后是什么?!”

青龙鬼宫篇 第三章 千叠鱼龙鳞

    刀疤脸此话一出,大伙纷纷看向我的身后,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我心说:“刚撞见了孤魂野鬼,把船翻进阴沟里,不会又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说不害怕,那是假的,瞬间我的小心肝就悬了起来。

    张三臂吐了口老烟痰,第三条手臂也露了出来,嘘声道:“三子,把黑驴蹄子给爷翻出来。”

    黑驴蹄子!听到这几个字,我头皮都炸了。以前肥龙跟我讲过,这黑驴蹄子是专治粽子用的,粽子是啥,那是僵尸,说不好听的就是怪物,比野兽还要难缠。

    我对盗墓这邪门歪道的知识很感兴趣,过去肥龙吹牛皮,我能听上一整天,他叨叨个没完没了,“郭子小同志,你知道粽子分几种吗?”说完就用蔑视的眼光鄙视我,要不是我感兴趣,早就骂他是天蓬元帅了。我当时摇了摇头。

    肥龙叹了口气,咳嗽了一下,亮了亮嗓子,拍着我的肩膀,笑着道:“得得得,祖国的花朵啊让龙爷我给你点阳光,记住喽,死而不亡乃傀尸,亡而不腐乃僵尸,僵而起怪为害尸,这是软硬粽子现有的三大总分类。在黑暗的墓穴中判断硬粽种类,最直接的法子就是听粽子身体上发出的声音,假若在于齿,声如叩屐为硬尸,声发于骨骼为活尸,声发于脚底为假尸。还有,活尸喜吸血。”

    说实话,想到肥龙的话,顿时我的腿肚子都转筋了,听说这玩意还分软硬,可是刀疤脸既然能看见,那肯定是硬茬。硬粽子力大无穷,嗜血如命,让它摸上就得把你撕个稀巴碎。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名的感到一股阴冷的风吹在了我的后背上,想想被粽子分尸的下场,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浑身不自觉地哆嗦成了一团,我下意识地就往前跨了一步,想快点跑到他们中间去,这种紧张感实在是我的极限了。

    张三臂看见我要动,立马拿枪指着我,口型夸张地动了动,那意思是警告我不要动。

    对面的李三子在一个密封的铁管里倒出一把糯米,朝我的方向使劲地攘了过来。然后跟张三臂对了下眼色,他俩一手握着黑驴蹄子,一手攥着枪托就朝我摸了过来。而身后的刀疤脸则在大提琴盒子里抽出了一张弓,保护在阿秀的面前。

    他娘的,他俩每向我走近一步,我都感觉我身后的风劲儿更强烈了,我靠,在那一刻我的心情立马炸锅了,面对身后力大无穷的粽子,眼前又有张三臂黑洞洞的枪眼,我头一回觉得相当的窝囊,太他娘的跌份儿了。

    突然一股风从我身后扑了过来,我想都没想,立即扑倒在地,开始往空旷的地方打滚。在这中间,几声枪响将所处的洞穴闪的铮亮。

    “快熄火!他娘的是个死粽子。”我听见张三臂吐了一口老烟痰说道。

    我们有惊无险地围了上去,只见在我原来站着的后方洞壁上有一个被削掉肩膀的血粽子,被一把生锈的古刀穿透喉咙,牢牢地钉在洞壁上。

    这时大家惊奇地发现,在血粽子身后有一个鱼鳞状的盗洞,从里面吹出来一股子血腥味,使人忍不住作呕。

    就算我是个大白痴我也知道,这是个盗洞,那么就会有盗墓贼,有盗墓贼就有墓,看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果不其然,就听李三子骂操了一声:“这么大个儿菊花!”转而愤愤地骂道:“他娘的,我早该想到的,从曹妃甸往东就是渤海,而且这里河道纵交,又有天然的玉龙宝带护气,东向大海,白骨走蛟。这是一块上好的风水宝地啊。”

    张三臂叹了口气,看了眼李三子说道:“你个蠢货,入行跟我这么多年,现在才反应过来,忒给老子丢脸。”

    他伸出手臂,李三子立马递过去一把洛阳铲,下去一铲子,带出一杯腥臭的红泥浆,这是钉在洞壁上血粽子的血,他把鼻子下去嗅了嗅,“他娘的,也是新角儿,如果是鬼九爷也就罢了,否则就要内杀了。”

    阿秀也点了点头,“那您看……我们是进还是留。”

    张三臂点头道:“进,上个月鬼九爷夹喇嘛说是去渤海口寻东陵九尸洞,结果栽在了里面,不知死活。”

    “不过幸好他有两手准备,如果十天之内出不来,他就叫他手下的伙计来找我,并让我带上他。”说完指了指我。

    我顿时一头雾水,莫名道:“喂!找我干嘛,我又不认识那老头子。”

    李三子那猢狲不怀好意地瞪着我,这次他没有掏土王八指我,估计也是忌讳张三臂。

    张三臂没有搭理我,而是看着血粽子后面的盗洞,用狼眼手电往里照,一竖刺眼的白光瞬间打了进去。然后在洞口张开手掌,感应气流,最后捏了把盗洞上的土层,闻了闻,下定结论道:“看来这是一个地下喀斯特地貌,盗洞里的气流很湍急,说明盗洞不止一个!这也许是个废洞,不过从下铲手法上看,这是正宗的千叠鱼龙鳞,受力均匀,外圆内方,如果不受外力破坏和突变的地质变动,千叠鱼龙鳞盗洞可撑上几千年!”

    他把手张开,环视了我们一眼,“而且你们看,这土里湿气太重,盗洞的对头应该有地下河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秀这时说道:“张三爷,鬼九爷当初说去渤海口寻找东陵九尸洞,我们先前被不干净的东西弄翻了船,这一路上水流很急,我想我们现在离渤海口已经不远了,现在又偶遇盗洞,我估计我们已经到了东陵大墓的范围了。”

    李三子温柔地看了看阿秀,点了点头,而张三臂则观察起了钉在洞壁上的血粽子。

    刀疤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脸的迷茫,写的都是问号。我早就看出了这刀疤脸是阿秀手下雇佣兵的头头,估计这是第一次合作,所以很不默契。另外我觉得阿秀什么都没告诉这些雇佣兵,他们的任务应该只是搬运冥器和保护阿秀的安全这么简单。

    看的出来刀疤脸实在难耐,只见他道:“阿秀小姐,您吩咐我们的任务只是运送我们不该问的东西和保护您的安全,可是您没说还要盗墓啊。好,不管您干什么,保护您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可是现在该把您要去的地方和形势跟我讲一讲吧,要不然我怎么有准备的保护您的安全。”

    阿秀眉毛一竖,叹了口气。

    张三臂看着血粽子头也不回的说道:“告诉他吧,现在需要人手,让他心里有个底。交个心,也免得生二心。”

    李三子会意道:“我说兄弟,你们雇佣兵手里也不干净,我也明镜告知你,我们这次是要盗东陵大墓,盗曹操那老小子的墓!”

    刀疤脸一脸愕然,讶异道:“什么,东陵大墓……曹操!没开玩笑吧,我虽然是个雇佣兵,但是我也是个中国人,谁不知道东陵大墓的主人是清末慈禧老佛爷的,她老人家的墓好像不在这吧,天下尽人皆知,东陵大墓已经被大军阀孙殿英给端了。”

    说到曹操的墓,这我确实在那本老旧的笔记本上知道一些,相传曹操老年身患失神病快行将就木的时候,把自己的后事托付给了摸金派和发丘派,然后再以搬山派和卸岭派协助施展神通,设了**七十二个虚冢,遮住世人双眼,扰乱视听。

    后面的事那本老笔记也有记载,可是年岁久远,破坏程度严重,字迹也实在模糊,没法知晓真相。

    刀疤脸的问题正中我的下怀,我赶紧道:“是啊,就是说!这到底怎么回事?给小爷铺坦清楚,要不然就把你踹到天上去。”

    李三子听完双眼一白,差点没气背过去,脸上的神色要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看了看张三臂再瞪向我,气的浑身直哆嗦。

    阿秀咬了咬下嘴唇,眼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张三臂咳嗽了一下,无奈地看了看我,道:“此东陵非彼东陵,除了七十二个虚冢,还有南陵朱雀墓,西陵白虎墓,北陵玄武墓,最后是这个东陵青龙墓!青龙玉带照白骨,乾坤倒流魂东天。”

    刀疤脸听的发愣,张三臂顿了顿,摸出包烟,结果被水浸的稀巴烂,骂了句娘,把烟包砸在了那血尸的脑袋上,“他娘的!真晦气。还有做好心里准备,曹操的墓用了特殊的葬阵,而且手笔通天,又占据如此风水宝地,他已经有可能起死回生了,进去等着我们的也许是一道道致命的陷阱,那是通向地狱的入口,所以要万加小心,想想鬼九爷的下场……”

    张三臂刚说到这,盗洞里突然闪出一个黑影,拖着钉在洞壁上的血尸就钻进了盗洞里。

    众人大惊失色倒退了几步,李三子下墓多年显然没见过这东西,额角沁出了冷汗。旁边的刀疤脸显然没有下过古墓,只信自然力量,不信鬼怪传说,他以为是什么地下生物,立马蹲下身子搭弓拉箭,准备来个百步穿杨!

    “操!你个龟儿子,给老子住手!”张三臂掀起洛阳铲就把刀疤脸搭在弓上的箭给拍飞了。

    “谁都不许动!这千叠鱼龙鳞盗洞稀罕的很,容不得半点破坏,哪怕一个受力点被毁了,你就等着被活埋吧,靠后!”张三臂端起小冲锋率先钻进了盗洞,接着是李三子。

    我的膝盖弯一酸,被阿秀踹了一脚,一下子摔进了盗洞里,我气的骂了句娘。

    屁股被捅了几下,一个娇脆的声音骂道:“再骂,姑奶奶把你活埋,快点!”

    我心说先前在船上说把我给淹死,现在又要把我活埋,心中一股无名火顿时升起,怒道:“臭婆娘!给老子闭嘴,再磨叽老子就叫你吃臭屁。”

    盗洞里有些闷也有些黑,我说话的时候,故意停下来,谁知这婆娘没有停,一脸撞到了我的屁股上,她以为我真要放屁,立即啪地一掌拍在了我的屁股上,大叫道:“不许放!”

    我下意识地一缩,顶着关公脸就往前蹿,心说这婆娘忒好色了,竟敢占我便宜,老子还是雏呢,我得赶紧跑。千叠鱼龙鳞手法打的盗洞果然名不虚传,每个鳞片铲出来,又致密地按照角度压下去,使得盗洞更加瓷实牢固,就像水泥地的质感一般。

    不一会我的脑袋就撞到了一个屁股上,我捂住口鼻,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李三子你他娘的放屁了,真臭!”

    只听李三子在前面瓮声骂道:“小子!被粽子追是咋的,急你个奶奶腿!”

    靠,他一提我奶奶我就来气,我一拳打在了他的屁股上,大叫道:“奶奶的快跑!后面有血粽子追,阿秀都被吃了……”

    “靠!”李三子脚一蹬,一泡土扑了我一脸,他吓地疯狂的向前爬去,整个盗洞被他的狗腿刨地乌烟瘴气,着实呛死个人。

    我疯狂地向前爬,其间这盗洞七拐八弯,估计是为了盗洞的受力考虑。

    爬着爬着我手下就湿了,到头了。

    我把肩上的探灯拿下来,向前照去,我震惊了,一段白色的瀑布就在不远处。不过再往前走就空了,脚下是悬崖。

    悬崖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倒是有一股风扑了上来,我立马捂住了口鼻,太他娘的臭了,我弯下身子干呕了两下。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一个黑色的后脑勺冲着我。

    一个声音在悬崖下被撕裂,“张三爷,是他,就是他!”

    “我们的朋友小哪吒。”我用手拍了一下那个黑色的脑勺,说道:“猢狲,放开小爷的擎天柱。”

    不一会,张三臂和李三子从悬崖下爬了上来,一上来张三臂就把李三子一顿胖揍,“你小子!吃错药了,你想谋杀老子是咋的?血粽子在哪呢?”

    李三子结巴道:“是他,就是他……”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噗嗤。

    身后的阿秀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笑起来,不过她立马就停止了笑声,她也被眼前白色的瀑布给震惊了。

    她的手电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打出的光柱很亮,前后左右照了一圈,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悬崖和对面的白色瀑布,以及瀑布的隆隆声。当她将手电向上照去的时候,大家还没看清,她惊叫一声又重新钻回了身后的盗洞。

    我离阿秀最近,我把探灯向上一照,此时我的脸正对上一张黑漆漆的大脸,这张脸皱地就像是腐烂的老树皮,鼻子、嘴在哪都看不出来,这张脸实在太黑了,而且很臭,恐怕刚才的臭味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刚想像阿秀一样钻进盗洞,没想到这东西虽然体格庞大,但是速度却是奇快。瞬间我就被它掐住了脖子,最后我被提了起来,一直被向上拉了上去。

    肩头的探灯掉落在了盗洞面前突出的石台上,发白的光束打向对面的白色瀑布。而张三臂和李三子已不见了踪迹。

青龙鬼宫篇 第四章 龙吸水

    他娘的,这黑臭黑臭的粽子,力道极大,它掐住我的脖子一路向上攀去,由于呼吸已经差不多停止,我的心脏突突直跳,痛的厉害。

    我想起了我的背包里还有一只张四鬼塞给我的强光远程手电,人在将死的时候总是能做出一些奇迹的事情,我三下五除二就掏了出来,在这过程中我瞄了瞄我的下方,先前掉落的探灯发出惨淡的光晕,这说明我已经被这黑粽子提上来很高一段距离了。

    我心想,我看一眼这臭粽子是死,不看也是死,为什么不死的明白!

    其实我很怕死,而且现在他娘的就算不被它掐死,也要被他给摔死,下面黑洞洞的深渊,让我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蔓延上来。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害怕了,我去用力掰它的爪子,一股滑腻的质感,就像大便一样恶心,虽然咱没摸过,但我感觉这差不离了。

    刺眼的光芒在我手电里射出去,我看到了与生俱来最诡异的一张脸,这张脸黑油油的,有些畸形,脸盆大小,脸皮皱地像老树皮,看不清五官,我连它眼睛在哪都不知道。但是我用光一照它,它立马就哀嚎了一声,随即松开了我的脖子。

    瞬间,我就掉向了脚下的深渊。

    终于挣脱了粽子,但是现在的恐惧是刚才的十倍,因为我面临的很有可能是摔死,也有可能会被万箭穿心,这里是古墓,机关重重,扎你个透心凉算什么。

    就在我以为我会死的很惨的时候,突然有两条胳膊夹住了我的腰,我的腰突然这么一紧,差点没把肚子里的胆汁给吐出来。

    “操,奶奶的,你个郭老小子,吃大便了?这么重。”黑暗中我听到张三臂愤愤地骂道。

    “靠,太臭了。”话音刚落,一个狼眼手电突地亮了起来,继而调暗了下去,我眯着眼一看,是李三子!

    我抬头向上望去,先前遗失的探灯光束打向对面那段白色的瀑布,两面悬崖黑黝黝的,岩层老旧的都有些龟裂,这样的古拙感和那束现代化手电光碰撞在一起,透露出莫名的诡异。

    “你个老小子身上真的有大粪啊。”张三臂将外套脱了下来,上面是湿腻腻的黑色物质,出奇的臭。

    我打量了一下他俩,他俩额头上都戴着夜视眼镜。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就明白了,这是那只黑粽子身上的,我也脱了外套,顺带擦了擦脖子,搓了搓手,有些鄙夷地问道:“粽子拉屎吗?”

    张三臂的脸一下子僵住了,阴沉道:“拉你个死媳妇!粽子不拉屎!”

    我刚要火山喷发,李三子嘘了一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用手指着上面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向上望去,本来我丢的那只探灯的光束,是静静地打向对面那段瀑布的,可是现在却打向了瀑布旁边的崖壁。

    有人?是阿秀他们回来了吗?

    李三子用狼眼向上照了照,这过程中我看到了一条石条栈道从上面的凸起倾斜下来,这就解释了李三子和张三臂他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估计是先前他们要掉下去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傻脑袋,把光给老子收回来。”张三臂着急地骂道。

    可是为时已晚了,两个黑色的大脑袋在上面的凸起上露出来,顿时我的头皮都炸了,两个!

    两个黑脑袋些许是受了李三子手里光束的刺激,瞬间缩了回去,接着先前我掉的探灯从上面砸了下来,几秒之后,黑洞洞的深渊下面传来咚的一声,我立马心中一喜,下面是水,而且这个悬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三爷,这他娘的不是粽子呀,哪有粽子拉屎的。”李三子脸上阴晴不定的说道,看上去有点不安,平时都跟粽子打交道,有经验,现在不是粽子了,就有些棘手了。

    “小点声,这东西听觉灵的很,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瞎子!”张三臂甚至要到了口语的地步。

    黑瞎子?

    张三臂压低声音,“他娘的,快点,你俩谁有手机。”

    要手机干什么?我的手机在船上的时候就丢了,现在不知道被河水冲到哪去了。

    “三爷,我有。”李三子悄声道。

    “好,给我。”张三臂接过来,快速地放起了音乐,将手机放在脚下的栈道上。

    “跑!”

    下一刻,李三子关了狼眼,一下子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瀑布边上有一些不知名的苔藓,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

    一只手抓住了我,道:“快走!”是李三子。

    我刚才能从张三臂的脸上看出事情的严峻性,心下也急,摸着黑赶紧往前跑,我没有戴夜视眼镜,脚下坑坑洼洼,栈道年久失修,千年都没有加固过,我真怀疑我们会不会失足掉下去。

    栈道是一直从上面倾斜向下的,我们大约跑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突然前面亮了起来,一堵圆形光柱出现在了眼前,恍惚间我差点把它看成了孙悟空的金箍棒。

    他俩也缓了下来,我们慢慢走向光柱,这时我才发现,这原来是从上面的圆洞射下来的月光,周围被月光反射的有些晦涩,但是也能看个大概了。

    这里已经是栈道的尽头了,下到了底,两面悬崖中间狭长开阔,现在那段瀑布倾泻在深渊底下的积水,已经灌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地下岩层里,而那岩层口的后方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个门洞,黑漆漆的看不贴切。

    “龙吸水。”张三臂嘟囔道。

    龙吸水?我虽然不能理解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这应该是风水学上的知识。

    李三子挠了挠头,有些惊讶,“三爷,要是龙吸水,那咱们可要万贯缠腰了,这传说中的龙口,俺老三还真没看过。”

    他饶有兴趣地向所谓的地下岩层龙口走去,“咦?这里生气挺旺,还他娘的冒泡泡。”

    我则和张三臂默契地摸向那个黑漆漆的门洞,心里直犯嘀咕。

    咕咚。

    很突兀的一声,接着就听李三子大叫道:“我靠,老熟人!”又接着是一声枪响。

    一声声拍打水面的声音不绝于耳,远远看去只见李三子跪在龙吸水那里一动不动。

    张三臂吐了口老烟痰,“你他娘的孬种,好事做不出,坏事接着出!”随即端起小冲锋就冲了过去,这里阴森中透露着诡异,张三臂身手没的说,还是跟他在一起安全,我也快速地紧跟了上去。

    随着距离龙吸水越来越近,一个狰狞残忍的场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永生难忘。

    一个尸体堵在了龙吸水岩层口的上半部分,五脏六腑血花花的肠子飘在水面上,确实是个老熟人,这人正是刀疤脸!

    刀疤脸的旁边有个黑色的大脑袋,冤家!这次我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它的真面目,这是一个类似于人猿,满身长着黑毛的怪物,这百分之百就是刚才在上面抓我的东西,此时满嘴獠牙的血盆大嘴里正在嚼着一颗人头,那是李三子的脑袋!而李三子此时正乖乖地跪在龙吸水岩层口的地面上。

    这就是张三臂嘴里的黑瞎子啊,这黑瞎子黝黑的脑袋很大,这是一个变形的畸形脑袋,不是找不到它眼睛在哪,而是它的眼睛已经接近退化了,在应该是眼睛的地方,有条细细的白缝,里面是一层薄薄的膜。至于它鼻子和耳朵在哪里,我是真的实在看不出来。

    “他娘的臭混球!”张三臂目呲欲裂端起小冲锋就是一阵突突,黑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躲避,它虽然皮糙肉厚,但是也顶不过高速的铁疙瘩,子弹穿进它的身体,崩的它血肉模糊,鲜血乱飞。

    黑瞎子死的透透之后,沉了下去,张三臂红着眼睛看向李三子匍匐的尸体,估计李三子跟他很早,而且很多年,他有些舍不得这个伙计。

    “走!”张三臂说完就向那黑漆漆的山洞跑去。

    黑瞎子不止一只,而且靠听觉和触觉活动,刚才的枪声已经暴露了我们的位置,说不上过一会我就是下一个刀疤脸和李三子。

    那阿秀在哪里?

    我刚跑了两步,一个趔趄就栽倒了地上,说实在的,差点没把我吓死,我的知觉已经彻底被恐惧紊乱了。我慌张地爬起来,张望四周,看了看脚下,什么都没有,只有龙吸口里冒水泡的呜咽声,就像鬼哭一样。

    一想到鬼,我立马心间嘣嘣乱跳,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看了,撒丫子就朝张三臂跑去。

    可是刚跑了几步,我就感觉我的后背肩头趴了一个东西,我赶紧去抓,可是什么也没有,但是重量却凭空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脑子里立即想到了肥龙的一句话,“黑天或者在墓里如果有不干净的东西趴在你身上,记住一句话,千万别回头。”

    肥龙给我讲过软粽子,也就是鬼魂。其中有个故事很邪乎,有个盗墓贼去风水宝墓里盗冥器,俗话说,鸡鸣灯灭不摸金,这小子刚入行就破了例,出盗洞的时候,有鬼趴在了他的背上,拖住了他。

    行里都懂,此时应该回头闭眼轻轻吹,用阳气冲了鬼的阴气,可是这小子不信邪,心说马上就要出盗洞了,怕个球,老子回头看看这鬼到底长什么样子,奶奶的。

    这小子确实回了头,不过从那以后这小子的脑袋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也转不回来了。

    我虽然知道肥龙平日里满嘴乱放炮,十句话也就有三成是真的,但是这个故事我是真的信了。

    张三臂虽然拿了我奶奶的骨灰,但是此时我只能依靠他,我鼓起勇气,叫道:“张三爷……”

    “嗯?”张三臂定下了身形。

    就在我叫完,我背上的重量加重了好几倍,我不堪重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是刀疤脸还是李三子,或者是黑瞎子来向我索命,或者是一起来把我拉向黄泉,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跟他们做伴。

    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汗液顺着额角滴滴嗒嗒地落了下来。

    张三臂慢慢向我走来,在月光阴暗的光晕里,他将上衣的登山服拉开,腰间是密密麻麻的一排火折子,他抽出一个火折子,啪地点着,一朵黄褐色的火苗腾地燃烧起来,可是越走近我,火苗就愈发幽绿了起来……

    就在这时,上面透下的月光一下子暗了下去,而火折子也忽闪了几下,所有的光源都消失了,只有两面崖壁上的青苔,泛着幽幽的绿光。

    剩下的龙吸水口里,像鬼一样间歇的呜咽着,接着一口凉飕飕的冷气吹进了我的脖子里……

青龙鬼宫篇 第五章 白鬼

    浑浑噩噩中我逐渐清醒了许多,眼前一朵晦涩的火苗在火折子上跳的老高,身旁的张三臂一脸虚脱,与我并肩靠在一面有人工痕迹的洞壁上。

    我心道:“太他娘的跌份儿了,我这么大个子一路上居然晕了两次。”莫名的有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我看张三臂有些发呆,就拍了拍他,“哎,老张,刚才……发生了什么?”

    对于张三臂能救我,我还是有些感激的,但是这老家伙为了要挟我竟然破我奶奶清梦,实在无法饶恕,所以趋于环境,故此我折中叫他一声老张。

    我见他没反应,还是呆呆地看着前方,故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我的头皮就发麻了,心脏立刻剧烈地跳了起来。

    只见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地蹲在我们的前面,类似于人形,由于在火折子光晕外,所以无法看清他长什么样子,我的心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捅了捅张三臂,小声道:“这是不是一个托灯佣?你歇够了没有……他娘的崩个字儿。”

    张三臂突地抓住了我的手,压低声音道:“少说话,这是……李三子,记住……别看他,也别跟他打招呼,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他默默地又打起了一个火折子,那一瞬间我快速地闭上了眼睛,在我的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鬼。

    张三臂从背包里翻出一包压缩饼干和一小瓶老烧放在了火折子旁边,张三臂指了指右边的通道说道:“郭老小子,你娘的先走,别回头。”

    一股恐惧感笼上心头,但是我知道必须要往前走,才会有生还的机会。

    刚走了没两步,背后有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瞬间加速跑了起来,接着就听见后面传来哀求的声音,是张三臂。

    “三子……别淘气,三爷我现在累得慌,你看,咱们走了这么久,还没吃东西,你跟我这么多年,咱俩不如喝会酒,唠唠嗑……”

    我心说还是姜老的辣啊,踉跄了几下,我打开了手电,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夹杂的颗粒,吸进去让人忍不住咳嗽,并伴随着一阵眩晕。

    恍恍惚惚我眼前出现了一段白色的瀑布,突然脚下有个人抓住了我的脚踝。

    “张三爷,是他,就是他!”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脚下响了起来,我吓得差点跪在了地上。

    急忙定睛一看,嗯?没错,这是李三子!

    我下意识回头看去,阿秀从我身后的盗洞爬出来,站起来瞪了我一眼,继而张三臂上来就把李三子一顿胖揍,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见过刀疤脸。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又回来了?

    这时阿秀被眼前白色的瀑布给吸引了,用手电照了过去,接着我脑子瞬间就闪过了一道霹雳,我立即抱住她跳下了断崖,因为我知道下面有条栈道,而我们的上头有只黑瞎子正在窥探着我们。

    果然没错,我们稳稳地落在了石条栈道上。阿秀推开我,踢了一下我的小腿,嗔怪道:“干嘛!吓死我了,信不信我把你给推下去。”

    我怒道:“闭嘴!别他娘的废话,快顺着往下跑,跑!快跑!”上面可是有黑瞎子在窥视着我们,我刚想叫张三臂和李三子下来,谁知他俩妈呀一声就跳了下来,顺着栈道开始不要命的往下跑,我赶紧抓住阿秀跟了上去。

    途中我向阿秀要了手机,放了音乐拖住黑瞎子。差不多三十分钟左右我们就来到了龙吸水,但奇怪的是上方的圆洞没有投下月光。

    这个时候我的脑海翻滚,思绪一片混乱,我看了看李三子,栩栩如生的,不像是死人啊。于是我对李三子说道:“三子哥,你过来看看这洞壁上刻的是什么。”

    李三子脸一红,应该有点不适应我对他这么谦和,他挠了挠头,说道:“是嘛,李哥我瞧瞧。”

    我心里盘算着要是先前的是先知幻觉,起码现在我能救他一命。他打着手电走过来,在强烈的灯光下,一个黑色的轮廓显现出来,我吓得向后跑去,因为这是一只黑瞎子,正贴在洞壁上,腹部一起一伏地呼吸着,浑身湿漉漉的都是水,掩盖了它身上的臭味。

    我赶紧去招呼阿秀和张三臂,让他们快进龙吸水后头的山洞。待我走近一看,张三臂竟然跪在地上,龙吸水里浮着一具女尸,头颅被咬掉了,只剩下了一半,我还认得出来,正是阿秀。

    我大脑瞬间就麻木了,眼前一阵眩晕,不由得用双手捂住脑袋,我一时间真的难以接受。

    正犹豫的间隙,就听张三臂骂道:“郭老小子,快走,别回头,我来拖住阿秀。”

    越来越乱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实在知道软粽子和黑瞎子的可怕,所以只身进入了漆黑的山洞之中。

    我打开手电,赫然才发现这个洞里有左右两条路,当时是张三臂把我弄进洞里的,那么现在我该怎么走?还有我就在想,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怎么可能死两次呢,相同的事重复上演,为什么会有两个结果呢?

    刹那间,我的心就凉下了半截,肥龙没少给我讲过乡野传闻与墓中鬼怪,从现在的情况来断定,我是被鬼打墙了,那么我是从什么时候被鬼给缠上了呢,我左想右想,应该不是李三子缠住的我,因为张三臂此时正在拖着李三子,故此应该是我逃离李三子的这段时间。

    另外,第二次我重新回到断崖台,并没有看见刀疤脸!难道是刀疤脸吗?

    破鬼打墙对于盗墓者和有些手段的盗墓贼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早先世间有些大户人家,家中闹鬼,不得已暗地里就去请四大盗墓派的传人,传说摸金有符,发丘有印,搬山有术,卸岭有甲。鬼怪遇之,必迁退。

    我扫了下表,现在是夜里两点多,昨天一天都在马不停蹄,肥龙三年都管我叫郭子,唯独昨天张三臂一伙人叫了我郭葬,在那种情形下,绝对不可能开玩笑,而且肥龙也没有反驳。如果我是郭葬,那我就是巫葬派的后代,巫葬派有什么驱鬼之术,那本残旧的自传书上并没有记载。

    实话说,那本残破的自传书是我在我奶奶遗物中翻出来的,也就百八来页,下半部分好像被水侵蚀过,纸烂字花,根本不能读,我都是一部分一部分耐着性子来看的,就那么几天,我每看一次,头就有些晕。

    但是有一段话是这么讲的:

    早年,刚过二八,才晓知自己是盗墓派的后代,由于小时候没有真正的下过墓穴,故前几次下墓遇到鬼打墙,我都是用以咬破舌尖,冲淡阴邪之气,从而清明双目。

    这是我以前的经历吗?我愈发的相信了。我一狠心,上下两排皓齿就向舌尖挤压了下去,舌头上的疼和身体其他地方的疼痛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痛,疼得我魂儿都颤了,我就卸了点劲儿下去,一股**辣的血液灌了我一嘴。

    我手里的手电还亮着,但是眼前的景象却完全不同了,我不知道我来到了什么地方,是一条如同树皮一样纹理的地下通道,我的肺部都有些压抑,应该是地下很深的地方,这里阴湿潮热,脚下有很多细碎的裂缝,冒出的气体让人嗓子很不舒服。

    在鬼打墙的时候,我估计我肯定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走了很多未知且难以想象的路,此时差不多快凌晨三点了,估计刚才我又瞎走了半个多钟头的路。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手电光的尽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白影,宛如一个窈窕的白纱女子,我的手电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心道:“胆小不下墓,下墓不胆小。现在的情况我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这样怕的话,我可能会死的更快。”

    一咬牙,胆子瞬间就肥了不少,在背包的侧兜里抽出一把折叠军刀,这是张四鬼塞给我的,我没敢太过兴奋地向前跑,而是贴着不规则的洞壁脚踏实地地向前走,就像猫窥老鼠一样,不把这不干净的东西清理掉,我早晚都被它在暗地里祸害死,不管是他娘的软粽子还是硬粽子,今天小爷我都跟你拼了。

    刚走没几步,那道白影竟然咻地消失不见了。就在这时,我身后突兀的响起了嘶嘶的声音,我激灵一下,马上把手电照向后面,一个白影咻地在不远处消失了。

    靠,这种感觉很不好,假如半夜三更你走在乡间小路上,你前面出现了个白影然后消失掉,接着你后面又出现了一道白影,你会觉得你眼前有鬼你看不到,更让人不舒服的是你背后此时也许正有个厉鬼凝视你的后脑勺。

    我几乎是瞬间,就把手电光重新打向了身后,果不其然,手电光的尽头再次出现了先前的那道白影,接着又消失了。这是一种被侮辱的感觉,我向着那道白影猛然跑了过去,速度很快,没几秒我就到了,四下用手电光扫射,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不是龟裂的洞壁,就是凹凸不平的洞道。

    这时,我脚下的细缝,嘶地冒起了道白烟,我赶紧捂住口鼻,但是还是吸进去了些,眼前一花,瞬间我的腿弯就被踢了下,我摔进了盗洞里,我骂了句娘,怒发冲冠刚要挥军刀刺向身后。

    屁股被捅了几下,一个娇脆的声音骂道:“再骂,姑奶奶把你活埋,快点!”

    阿秀?不对劲!

    我赶紧又咬舌尖,眼前明明晃晃的扭曲了,我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上了一段青色的石阶,隔几步就有散了架的花白骨架,没多久我就走上了石阶的顶端。

    还没待我看清楚,我身后又发起了嘶嘶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道从地下裂缝窜上来的白烟,这应该是一种奇怪的物质,让人吸了会产生幻觉。我没再理会,把头转回来看看这石阶上有什么蹊跷时,一个熟悉且沙哑的声音从我后脑勺的不远处响了起来。

    “郭兄弟,这是哪里啊?”

    刀疤脸!

    我立刻回头看去,果然是刀疤脸,只有半张脸的刀疤脸!我吓得妈呀一声就向后方跌坐了下去,可是刚坐下去我就向下滑了下去,我用手一抹,是厚厚的火油,仓促间,我拿手电一晃,我这是掉进了一个倾斜向下的耳道(就是小型的墓道,往往暗藏机关,有时候也许是逃出生天的暗道)。

    一只火折子从我掉下来的洞口丢了下来,顷刻间火油被点燃,火浪瞬间翻滚起来,火苗的形状就像是骷髅厉鬼一样向我扑来。

青龙鬼宫篇 第六章 匈奴国王诸葛魇

    火舌如同死神的镰刀,烈焰翻滚,不消顷刻间我他娘的就可能被烧出舍利子,我蜷缩成一个球,顺势往下滚,下面有没有刀山我也顾不得了。幸好这里湿气浓郁,再加上千年火油迟钝腐化,故此我还有些时间逃命。

    只十几秒我就脱离了墓道,由上而下掉了下去,墓道里吐出一条火舌头,差一点就舔到了我,我浑身都是火油,性命攸关,千钧一发!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啊。

    还没等我想象被乱刀串糖葫芦或者摔成肉饼的场面,我就感觉到身下一软,到底了。

    我有些讶异,手电也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我本想用上边墓道里的火油光芒看看周遭的环境,但是令我匪夷所思的是,我上面一片漆黑,从刚才的片刻,我觉得有火油的墓道就在头上不远处,可是现在竟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都让我怀疑我到底还在不在幻觉之中。

    一股恶臭突如其来地呛进了我的鼻腔里,来源的方向正是脚下!我立马后退了一步,不想踩到了一个圆柱的金属上,一束暗黄的灯光射了出去,灯光虽然有些暗黄,但是晃眼间我认了出来,狼眼!心说牌子就是牌子,快没电了还这么亮。

    嗯?这里怎么会有现代装备?难不成是鬼九爷的队伍吗?我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完全被眼前的场景给彻底惊呆了。

    只见不远处,一个土黄色的狗头狰狞地张开血盆大口,嘴中衔着一具黑色棺椁,棺椁已被打开,周围还有几具现代人的尸首,一个个眼睛瞪得贼大,好像死前经历了非常惊恐的事情。我后背不由得一麻,各种惊悚的诡异残忍场景一时间一股脑的钻进了我的大脑。拾起手电,我周围亮了起来,脚下一个牙齿漆黑眼睛血丝遍布的白种人恶毒地盯着我,我的心不由得缩了一下,没跑,刚才就是跌在这位兄台身上了,吓得我赶忙作个揖,但是没敢说话。

    从其衣着和身上的现代化装备来看,这应该是一支特种部队,而且是国际上的特种部队,很有可能是某个国家的特种部队,亦或者是国际上的某个组织在每个国家逐个挑选出来的精英。跟阿秀那支队伍完全截然不同,这支队伍的来头很大,从装备的精良以及整体素质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显起来更加专业,周身衣服的标签都已经撕去,不,这应该是一种强化作战服,市面上根本难以见到,这就证明了,这伙人非同小可,并不是一般的盗墓贼。

    这么说,除了鬼九爷这一遭喇嘛,还另有其人!这已经涉及到了国际范畴……再者此墓风水得天独厚,尸体腐烂的速度会很慢,如果周身完整则很有可能会发生尸变。

    这又是哪股势力的队伍呢?难道这真是曹操的地宫吗?

    不消片刻,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敢确定这绝对不是曹操的墓,而是一座西周时期的古墓。理由就在四周的壁画上,一幅幅古朴意象画中间是密密麻麻的西周金文,所谓金文,是专门铸刻在青铜礼器上的,多见于钟鼎上,故称钟鼎文,因铭文常将青铜名曰“吉金”,故又叫“吉金文”或“吉金文字”,青铜器常用于祭祀先祖,也系宗庙常器。

    铸刻在青铜礼器上的才叫“吉金文”,我试探性地触摸了一下画壁,瞬间一股透骨的冰凉穿透了我的手掌。啧,青铜!我贴着画壁走了将近十几步,皆是青铜无疑。

    我彻底惊讶了,这得多大的墓室规格,此墓主人的身份一定在当时举足轻重,青铜浇筑墓室,这种手笔不是想出就出得起的,地位一定高到让人心惊胆颤。

    壁画记录的是墓主人的生前身后事,这种意象画起源于黄帝前期时代的简体画,但是又不是那种潦草的黑白画,而是添加了特殊的材质颜料,不会被腐化风蚀,所以显起来栩栩如生,很有研究价值,如果考古家及一些国学学者来到于此,一定爱不释手。

    让我觉得怪异的是,这些文字我都读的懂,配合着一幅幅壁画,我开始走进了墓主人的人生与那个乱世的风尘之中。

    论起华夏的文字发展史,要从最早发现的甲骨文说起,甲骨文是殷商时期刻在龟骨和兽骨的文字,这些文字主要用于战争时期占卜吉凶的用的“火玄武”,传说乌龟是上古玄武演变而来的,天地灵气洁聚一身,背上的龟甲是一面天然的轮回境,古代的占卜师调制三味真火进行煅烧,最后通过裂痕来预示未来疆土的演变,以及国家的旦夕祸福,并将卜问的事情结果镌刻在龟甲上,据传,十有**都与龟甲上的预言相吻合,如果出现错误,那只能说明占卜师的能力问题以及未调制出三味真火的缘故,现三味真火自西周后早已失传。

    相传,上古的三皇五帝的兵器都是由青铜为基打造,到后世,青铜与龟甲一样,都是通晓天地的神物,古代有些失传的宗教甚至遇见青铜就参拜,以表对天地神灵的崇高敬意。在青铜礼器上铭文的风气是在商代后期开始起源同流行,到周代发展至高峰。

    周分七国,七国祭秦,青铜的地位已经高到了可怕的地位,称铜为金,故此后世称青铜礼器上的文字为“金文”,学名为“钟鼎文”。再后来就是小大篆,籀文为大篆,籀文是古代的一种字体,起源于春秋战国,流行于秦国,今有石鼓文为其代表,篆文为小篆。

    以后的文字发展更加多样化,后世皆知。文字的百花齐放是从封建制度兴起,慢慢源远流长,直至发展到现今。先秦时期为萌芽阶段,同流御用文字为龟甲文、金文、小大篆。秦汉时期为形成阶段,应运而生的文字开始由多变少,也预示着中央集权国家的日益成熟,魏晋南北朝时期为发展阶段,隋唐日渐成熟,宋元朝开始强化,明清时期已经开始走进严密的局势。

    道说完中华文字的斑驳残史,只看了一部分,这位墓主人的生平就让我瞠目结舌!这是一位隐藏在历史背后的诸侯,他的事迹就像神话一样,令人难以相信,不过胜在有理有据。

    这是一位大约春秋初战国末时期的君主,名叫诸葛魇,拥有旁门妖术,割据了整个大北方,疆土是当时最大的国家。从壁画上的金文记载来看,当时是英雄辈出的富乱之世,大家族的对抗与聚集,故此有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之局面。

    发展到战国时期并非只有七国,自姬发建大周,统治手段为“血缘”。随着姬发等前三世归天,疆土遥远,日久隔人心,利益熏心,每个诸侯国的国家制度都大相远去,又随着血缘的淡化,演化出西周、东周,又迸发出春秋佯攻战国大战的趋势!春秋时,大小国家就有好几百,发展到战国也竟存在十四个之多。

    春秋之末,战国之初之际,一个叫做“巫”的国家开始声势浩大起来,这个国家有位通晓妖术的国王,自称巫帝,他的名字就叫做“诸葛魇”。

    观者惊叹,闻者咋舌,前面不是说墓主人是西周时期的人物吗?不错,这正是我所惊讶的地方,诸葛魇相当长寿,据壁画上的吉金文记载,他活了四百一十四岁,所以他既是西周时期的人,也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强大君主。

    我贴着画壁脚步蠕动向前,虽然这样没头没尾的看,将诸葛魇的事迹显得有些残垣断壁,但是这都是真正的历史,每一个记录相较现实的历史而言都是崭新的历史篇章。西周时,诸葛魇是齐国的隐名军师,身负旁门妖术,每每齐国与其他国家大战,他都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后来齐国缺金断粮,齐国君主邀请诸葛魇参加秘密参星宴,异常豪华奢侈,齐国君主亲自为诸葛魇续酒,并附送奇珍异宝及绝世美人,拿出一幅地图,说是西周王侯的墓冢据点,告知国家粮饷短缺,支撑的时日唯恐不多,其次,齐国君主百年以参半,想让诸葛魇在绝世秘境中可寻得长生之法。

    从壁画上看去,诸葛魇剑眉邪眼,迸发出非人的气魄。之后诸葛魇就着满天星斗用三味真火炼甲卜问天地,上面记载他当时说了弥天大谎,而且顺从了齐国君主的意愿,乔扮一支军队开向苍茫的大北方,上面没有记载军队的人数,从壁画上的影影绰绰来看,根本无法计数。

    我带着疑惑又向下看去,这才知道当时齐国君主还命他找到宝藏后,按照设计好的路线杀回马枪,与齐国本部呼应,双面夹击,斩灭当时最强大的卫国,灭卫后,凭借齐国旧力,可统一其他诸侯国,齐国君主便可登上周天君主的宝座,力掌乾坤。

    不想诸葛魇参透龟甲卜文,利用妖术蒙获军心,得西周王室墓冢里的宝藏之后,扎居北方,自立国度,名为“巫国”。不久之后,兵粮将缺的齐国覆灭,经过岁月变迁履历,迎来了春秋战国时期,而此时巫国已是北方最强大的国家,而君主正是诸葛魇。

    看到这,我心中一股诡异的猜想冒上心头,这个巫国莫不是匈奴的前身,从壁画上的巫国兵器和服饰都有些史料里匈奴的影子。

    我吸了一口凉气,刚想再看下去的时候,脚下却踩了个空,立即开始往下坠,匆忙间我把住了来时的道路,狼眼手电落下去的声响回荡在耳边,不想脚下的道路也是青铜,纹理分明,想必是“坤画”,又名“镇尸图”,我抠着缝隙开始往上爬。

    刚爬到一半,我就感觉有几双手在拉扯我后面的衣服还有背包,每上爬一步,力量都会加大一成,过了一会耳朵就有些微弱的轰鸣,不知是风声还是恶鬼哭叫,我身体开始变得乏力,拽我衣服的手开始揪我的头发,头皮疼得我直咬牙。

    我身体还算矫健,一时间发起了狠,单手抠住镇尸图的图纹,另一只手伸向了后面的背包。

    当时去肥龙店铺的时候,我只带了那本《盗墓三十六派》残书,还有几个面包,外加一把用布包裹的水果刀。以前和肥龙吃荤食打牙祭的时候,肥龙尽给我讲些光怪陆离的灵异小篇。

    他说鬼虽然作害人,但是鬼也惧怕某些人,还有他们职业的器械。远的不说,近有摸金有符,发丘有印,搬山有术,卸岭有甲,这些手眼通天的盗墓者手里的符印都有镇鬼的功效。远的也有,比如木匠的墨线盒、屠夫的屠刀、刽子手的手等等,只要是附有智慧和血腥之类的东西,都有镇鬼的作用。

    心说水果刀能比得起屠刀吗?

    掏了半天,我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娘的背包里有的是火折子,估计是张三臂放的,当时见李三子的魂魄还是有些忌讳火的,火毕竟是阳气之精,阳压邪阴之气,千年至理。

    拉我的力道实在是大的我要坚持不住了,索性快速地燃起一把火折子,火光骤然亮起,拉我的力量瞬间卸了下去,就着这个间隙,我使出了浑身的力量蹿了上去,最后将一把火折子抛向了下方。

    火折子落在了下面,星火四溅,我看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场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祭人的殉葬坑,下面全是铁青的古尸,没有腐烂,只是青的像古铜一样,看来此处墓穴是个绝佳的风水宝穴,春秋战国的古尸到了如今竟然还没有腐烂!

    我忍着恐惧的心理想再次看个仔细的时候,火折子的火光突地一下子熄灭了,一下子又恢复了黑暗,我赶紧再次打起一个火折子,四下眺望祈求寻找出路,我开始向相反的方向跑,跑了将近十分钟的左右,我又看见了刚才那一边的场景。

    我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淌了下来,要想回到跌落下来的火油墓道是不可能的,那个诡异的通道存在不存在都是个问题,我瞥了瞥不远处狗头嘴里的棺椁,莫名间压上了一筹,也许狗头嘴里另有乾坤,说不定会有秘密通道。

    就在我要走向狗头的时候,那具棺椁的棺盖好像动了一下。

青龙鬼宫篇 第七章 戊戌血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差点没把我吓趴下。

    眼看折子上的火苗左忽闪右忽闪,飘忽不定欲要熄灭的趋势,我不得不向那具诡异的棺椁走去,惊喜的发现越接近那具棺椁,火苗反而越来越稳定,说明这里安全的很,另外用科学的角度去看,狗头嘴里空气流通,才促使火折子着的异常旺盛,里面必会有暗道。

    虽然棺椁刚才莫名动了一下,但是棺椁并未完全打开,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也不会突然间蹦出来,想到这我就不觉得加快了些脚步。

    棺椁周围的几个外国人,死相异常狰狞,死前应该受了非常大的惊吓。而且他们的伤口呈现紫黑色,像是被硫酸烧焦的感觉,味道仿佛是被烤焦的死人肉味,难闻的很。

    待走进一看,这只硕大狗头的威压,仿佛将身后的邪戾驱散的一干二净,这狗头的材质给人的感觉虽然像木类,但是却像钢铁一样厚重。而且反光效应很强,刚才就火折子那么点光亮就将它的全貌显现了出来。

    另外远处看不觉得,抛了几个火折子,狗头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就连那具棺椁也很是巨大,长约二三十米,高也有两三个卡车那么高,通体黑色,外面长出很多根须,宛如胡子一样软塌塌地垂到了地上,狗头嘴里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全是这玩意。这棺椁就是棺材的外衣,以前也听肥龙说过很多制作古棺的材料,比如黑窨子、老沉香、天星石(陨石)等稀有材料,但是眼前这棺椁的材质有点像是传说中的长生树,相传这长生树上结的果子可是“长生果”,也叫人参果,能使人容颜不老,且青春永驻。

    《西游记》中第二十四回,万寿山大仙留故友,五庄观行者窃人参。连续三回中镇元子弃交五百年的兰盆会故友金蝉子,为了人参果与悟空反目成仇,就连观音菩萨为了这长生树也要让镇元子三分。

    我现在一点都没有恐惧的感觉,相反异常的激动,心说:“他娘的,这次让老子逮住了,就算没有长生果子,拿些根须回家熬汤喝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多活个几百年。”

    刚胡思乱想了一会,突然一阵猛烈的风声从上面传来,我“呀”的一声,不好!赶紧下意识地贴紧长生棺身。

    本来到这长生棺椁之前,这巨大的棺椁已经被打开了将近一半,另一半悬在空中,岌岌可危,谁能想到这地方会有除了我还有别的能动的东西,除非是粽子!

    下一刻,只听“嘭”地一声,仿佛紫禁城城门一样的棺椁盖子落在了地面上,我小腿的裤管猎猎作响,这阵风差点将我吹倒,手里的火折子也熄灭了。一下子又陷入了黑暗,就在这时我惊奇地发现在我面前躺着一位威武的将军,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身子两侧各有一条如狼似虎般的大犬,个头绝对和藏獒差不多,只不过没有藏獒一样蠢笨,显示更多的却是智慧与矫健,还有一丝丝的神秘莫测。

    待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里这么黑暗,而且没有光源,我怎么会看见东西!难道我撞鬼了?

    仔细一观瞧,这才发现这是棺椁盖子里面的那一面,是一幅荧光画,栩栩如生。看来是非正常力所为,这么重又这么大的棺椁盖子能被什么给翻个个儿,再从上面掉下来,怪不得会有那么大的风声。在这墓室里能做到这点的除了机关,就是……粽子了!

    想到这我都不敢呼吸了,心脏通通直跳。就在我心惊胆战的时候,我注意到了这幅荧光画的左下角有一簇微弱的光,是一些拇指大小的古文,不近处观瞧根本看不清楚,但是有几个略大的古文,我还能看的清晰,是“魇王座下戊戌将军”,用的字跟外面青铜壁上的钟鼎文字一样。

    人这好奇心一上来那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棺椁盖子离我也就一步那么远,我掏出了一只火折子,想凑上去瞧个明白。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簇文字,这他娘的可是真正的历史,我必要看个明白才会死心啊。

    突然砰地一声,一道黑影将那簇文字给挡住了,我有些害怕同时又有些恼怒,这时火折子也亮了起来。有很多人没见过鬼,就已经怕的不行,但是我觉得我眼前这东西比鬼要更可怕!而且在眼角余光中,棺椁盖子将棺椁底部的根须压断了去,露出了一只大乌龟,这应该是棺椁的基座,用长生木雕塑而成。传言中龙生九子各有所好,能拖得动这巨大棺椁的想必应该是那,又称龟趺、霸下,是古代汉族神话中龙生九子之一,排行老大。貌似龟而好负重,有齿,力大可驮负三山五岳。其背亦负以重物,在多为石碑、石柱之底台及墙头装饰,属灵禽祥兽。

    其次更加匪夷所思的是那些被压断的根须竟然像蛇一样向我这边蠕动着!天!我立马掐了一把自己的腰,哎呦!太他娘的疼了,这是真的!不再是幻觉了。

    此刻站在那簇文字上的,站在我面前直勾勾看着我的俨然是一个被剥了皮的血人,我脑子突地闪了个霹雳,这是血尸!我靠,大粽子!怪不得能将这么大个儿的棺椁盖子掀翻下来。

    这种局势是最窘迫的,血尸不动弹,就算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动,此时此刻我的脚板就像是封了青铜棺钉,不敢动弹分毫,与血尸眼对眼。

    这血粽的眼睛黑漆漆地,只有中间有个青幽幽的圆点,就像一团鬼火,让人忍不住从脊骨缝里生冰碴!我总感觉这血尸有些眼熟,因为这血尸身上的战甲与那幅荧光画的戊戌将军一样,这是戊戌将军!

    在这期间我都没敢喘气,不吓死就算了,还敢喘气!我估计我的脸和那猴屁股差不啥了。就在有些眩晕,快要憋不住的时候,从棺椁内部传出了低沉地类似于壮汉熟睡时打呼噜的声响,突然间血尸把头转向了棺椁,我暂且叫它戊戌血将。

    噗我吐了一口长长的气,我靠,注意力终于转移了,他娘的这口气把我憋的,肋条都酸胀酸胀的。这口气刚喘匀了,戊戌血将好像嗅到了什么,猛地将血淋淋的脑袋转过来,张开肿胀的嘴,露出刀尖般的锯子獠牙就向我扑过来。还没扑过来,这戊戌血将的口臭差点就将我熏晕了。

    我觉得我的潜力瞬间爆发了出来,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没跑两步,一股大力就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猛地向斜上方拖去,我的舌头立马伸了出去,由于呼吸阻塞,高度紧张心脏狂跳不止,促使血液循环加快,缺氧极度严重,不一会我就昏沉沉地晕了过了,只觉得自己硬生生地被向上拖去,脖子就像泼了硫酸一样火辣辣地疼痛。

    模模糊糊中,感觉好像是谁的哈喇子掉进了我的嘴里,又不知道是谁的爪子掏了几下我的胳肢窝,狂扇我好几个大耳刮子,接着又是一大泡哈喇子灌进了我的嘴里。我他娘的,实在很恶心,睁开眼睛还没等聚好焦,我坐起来就开始往下吐,吐着吐着我就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由大变小,接着由小变大,我嘴里的东西都吐在了这张脸上,这张脸好像被激怒了,脸明显比刚才的脸大了一圈,还张开了鲨鱼般的血盆大口,戊戌血将!

    那刚才是谁的哈喇子?又是谁他娘的没事掏老子胳肢窝?我猛地转过头看见了两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两张脸,甲子腿!还有张四鬼!之所以说陌生,是因为他俩的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轻松,一脸的凝重,仿佛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甲子腿将水壶砸在了我的怀里,怒骂道:“你个怂包,现在水这么稀缺,老子喂你那么多,你奶奶可好,都吐了!”

    “去你爷爷的,少提我奶奶!要不是你们拿我奶奶骨灰要挟我,我他娘的能跟你们这些二百五来这种要命的鬼地方吗?”我没好气道,顺势拿起水壶又灌了几口甘露。

    这时张四鬼有点疲惫地摆了摆手,说道:“得得得,两位爷,有架出去干,先想着怎么逃离眼前的危险再说吧。”

    就着张四鬼手里的狼眼手电,我看清了周围的局势,我们现在是坐在长生棺椁的棺口上,有一米多宽,无论是上方还是周围都是长生木的那种根须,密密麻麻就像头发一样,显得有些人。但是棺椁内部的空间却没有这种怪异的根须,只有一些纵横的青铜锁链,但是和外面一样,也有两张脸一会由大变小,一会由小变大,不过跟戊戌血将不一样的是,这是两张狗脸,张着血盆大嘴发出低沉的呼噜声,我靠,心说不是吧,狗也能尸变成粽子!

    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脯,说道:“看把你俩吓的,这里距地下估计五米来高,就算它们再力大无穷,难道就没有累的时候吗?没等他们跳上来,估计早就累死了。”

    甲子腿白了我一眼,瘪嘴道:“懂你奶奶个屁。”

    操!怎么一直拿我奶奶骂我,二话不说我就踹了他一脚,刚想踹第二脚,被他抱住了大腿,“累死个屁,你对粽子了解多少,你知道吗?它能跟你耗一辈子!”

    张四鬼突地抓住我们俩,嘘声道:

    “别闹!你们听。”

青龙鬼宫篇 第八章 甲鬼相逢

    被张四鬼突兀地一抓,我和甲子腿都安静了下来,说实话,在墓里谁都没有那个闲心去打闹。

    就在我们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这长生棺椁在轻微的震动,当下我就坐不住了,噌地半跪起来,赶紧向他俩传达了我的意思,道:“我说,这棺椁是不是要塌了?”我之所以没有说墓会塌,是因为这整个墓应该都是青铜所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怀疑到墓会塌了的。

    狼眼光芒中的甲子腿此时严肃的很,他摇了摇头并向我摆了摆手,说道:“不会的。白痴,你看棺椁里面全都是纵横的青铜锁链,坚固的很,为的就是固定棺椁。”

    张四鬼扶了扶老花镜,在一边也补充地说道:“郭兄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俩……”说着他用手指了指上方,心有余悸地说道:“上面全是吃人的黑瞎子!我们跟你们失散之后,就被潮水灌进了一个洞里,里面全是窟窿,就像蜂窝一样,我和甲子腿都没了主意,便胡乱的走了起来,谁他娘的成想就闯进了传说中黑瞎子的老窝,我俩逃亡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触碰了什么机关,就掉了下来。”

    我立即打住他,有些惊讶地说道:“什么?你们也是莫名其妙地掉下来的!”于是我就将我的遭遇跟他们说了一遍,当然张三臂那段我含糊过去了。

    甲子腿用粗粗的手指梳了梳板寸,咂嘴道:“是啊,我俩就是掉下来的,还跌落到了一个棺材上。”

    “棺材?”我问道,这时候我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张四鬼点了点头,“是啊,是一口哨子棺。这口棺材虽然说也是青铜所铸,但是很明显还掺杂了别的东西,三寸以内奇寒无比。像这种情况下,棺中的古尸必定没有**,贸然开棺,大有可能送了性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盗墓派里共有三十六派,这摸哨子棺,必须是发丘派的内族人才有那个本事全身而退,以前派里立寻龙旗夹喇嘛,遇到这哨子棺都是发丘派内族人用发丘探指去摸棺,从里面破解机关,从而打开哨子棺。”

    夹喇嘛我倒是知道什么意思,就是集结盗墓者去盗墓的意思,江湖黑话罢了,可这寻龙旗我还是第一次听闻。

    “遇到哨子棺,我和甲子腿兄弟必然要找出路,我俩都带了矿灯,打开矿灯我们周围顿时就雪亮了起来……”他说到这,转头看了看甲子腿,那意思是让甲子腿接着说,可是甲子腿把嘴抿在一起,脸慢慢变成了猪肝色。

    张四鬼叹了口气,脸上显得异常的惊恐,嘴唇都有些抽搐,结巴道:“周围亮了起来我俩才知道,我们是在这青铜哨子棺的祭台上,通向这祭台共有八条青铜鬼道,这……这青铜鬼道与青铜鬼道之间全是他娘的殉葬坑!那时候老学究我都要骂人了,我盗墓盗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墓葬方式。”

    甲子腿眼看张四鬼这平日里斯文的老头真要骂人了,赶紧用大手压住了他,说道:“得得得,四爷,您消消气,接着您的茬儿,我跟这傻子说说。”

    听完这句话我差点没气掉下去,都这种时候了,还钻着空子骂我,心说这愣头青是不是跟李三子是亲戚,怎么就知道跟老子找茬!不过没办法,最终好奇心压住了我的怒火。

    我不忘还击地说道:“蛤蟆嘴,快点说,小爷等不及了。”

    甲子腿一听蛤蟆嘴顿时也气得够呛,举起拳头就要揍我,被张四鬼拦了下来。甲子腿看向张四鬼,无奈地说道:“没事,四爷,您放手,我就是吓唬吓唬这孙子……四四……四爷!”

    甲子腿突兀地怪叫了一声:“我勒个去!”

    我眼前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甲子腿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噌地连带着张四鬼就跳进了棺椁里,传来了青铜锁链哗啦啦的声音,下面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也一下子戛然而止了。

    不好!甲子腿突然跳下去把能给予光源的狼眼手电给带走了,我此时的境地又是漆黑一片了。我心脏上的鼓点越来越快,我把手伸向背包掏出了一只火折子,打开盖子,里面的东西一见空气就着了起来。

    我眼睛慢慢适应光源的亮度,首先看到的是脚下的绳索,这让我想起被戊戌血将追的时候,估计是甲子腿做了个套索将我扯了上去,差点没把我脖子扯断了。

    感觉自己眼睛适应已差不多,我开始慢慢抬起头,想看看什么能把甲子腿吓成那孙子样。一阵阴风从我背后刮过,就在张四鬼原来的位置后面出现了一张血淋淋的大脸。

    戊戌血将!

    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已经爬了上来,此时正向我张嘴咬过来。我的腿一抽搐,哇呀一声就开始往下跳,再跳的过程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失禁了,我感觉我浑身都吓得抽搐了起来,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扑通。

    马上我的身下就是一软,很明显我砸在人肉垫上。

    “哎呦,他娘的,我的腰!”我只听到张四鬼催命的骂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骂人,我有点想笑。

    由于我的突然到来,青铜锁链开始紊乱起来,火折子慌乱之中夹在了一条青铜锁链上,在余光中可以看见戊戌血将正在向我们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我们也不得不脱离青铜锁链,跳将了下去。

    甲子腿打前锋第一个跳下去,李四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很默契地打开了狼眼手电,两只藏獒大小的粽子狗正在下边张着血盆大口,呼噜声刺得我耳朵都疼。我赶紧盯着甲子腿,心说他娘的这小子不要命了。

    只见甲子腿在空中旋转了起来,速度快的我眼都花了。最后高抬腿劈在了一只粽子狗脑袋上,立马我就听到了狗脑袋上传来咔嚓一声。

    闻听肥龙说过,所谓百年硬粽,千年血尸,只要是粽子,都是吸收了地阴之气,铁骨犀皮,刀枪难入。这让我想起了昨天甲子腿踩石子的那一幕,心想,没有两下子哪敢盗墓啊,以后得跟他拍马屁,让他罩着我,但是嘴上我不能吃亏。

    我和张四鬼也跳了下去,我一直纳闷以张三臂和张四鬼这样的年纪为何会有如此硬朗的体格,现在我看了甲子腿之后,就有些明白了,能盗墓的人都不是三两半的货,必定有些手段,其次是心理强悍、神经粗大,像这样的人在地面上十几个壮汉都未必近的了身。

    戊戌血将一时间被困在了头上的青铜锁链的链林里,甲子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吒上身,好像拥有三头六臂一样,从背包抽出洛阳铲就与两只粽子狗打在了一起,不让粽子狗靠近我和张四鬼,看得出他也是拼了命。

    甲子腿在混战中挤出几个字,“四爷,快……领着、这废物、往回走!”

    张四鬼扶了扶眼镜,拽着我衣服开始往中间跑,边跑边说:“郭兄弟,赶紧走!甲子腿兄弟恐怕也顶不了许久,我们莫要拖了他的后腿。”

    “快!”

    他刚说完我就瞬间想起了到柳赞镇码头的时候,阿秀手下不是在装卸暗火吗?(就是走黑的军火。)按理说,来的这些人每个人身上怎么也得配一把家伙什吧,现在怎么竟然用血肉之躯跟粽子对抗?这不是智障嘛!

    我喊道:“四爷,你们不是有枪吗?怎么不用!”

    张四鬼好像看傻子一样瞥了我一眼,深深地啧了一声,说道:“哎呀,郭兄弟,你失忆也就算了,为什么智商也下降了。”

    “这个庞大的墓室都是用青铜浇筑而成,不知道掺杂了什么物质,坚硬无比!我们有枪是有枪,但是放他一鸟枪,子弹反弹回来,拔了你这根独苗怎么办。再者,你知道有没有机关暗弩,你打它一个铁疙瘩,回复你的说不定就是万箭穿心!”

    我脸一红,被他这么一说,我真的无话可说了。

    很快,我俩就来到了棺椁的中央,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这口棺材被破坏的很严重,我很难想象是不是被血尸和粽子狗给破坏掉的。

    这口棺材也不小,共有三个棺腔,看来是狗与主人合葬在了一起。我敢断定这棺身一定铭刻了一些棺材主人的事迹,可是这棺材通体黝黑黝黑的,在这么极端的情况下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而在中间那口棺腔里有一个约半米左右的翻板机括,边部有一些黑色的东西,应该是陪葬品,甲子腿和张四鬼应该就是从机括下边出来的,这就与紫禁门般的棺椁盖子莫名翻下来给对上了,想必定是经过了一番苦战。

    想到这,我不禁回头看了看甲子腿,心说:“这小子不简单啊。”

    可是……

    那一刻,我大脑瞬间就抽了一下,不对不对不对!

    我起初误入这青铜墓的时候,那些死了有些日子的外国人怎么解释!而且那些人肯定不是阿秀的同伙,我能看得出,无论是阿秀还是张三臂兄弟都应该是第一次下这个墓,从很多细节就可以看得出,还有阿秀的队伍远没有那支死了的队伍专业,这就证明了,还有更庞大的势力窥见着这里。

    嗯?好像一切又解释不通了。

    这时,身后甲子腿大喊了起来,“婆妈个腿,快下去,老子顶不住了!”

    我应声看去,我的天,戊戌血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按理说,狗应该比人厉害,那么论逻辑尸变成粽子也应该比人厉害,可是这个惯性的逻辑好像行不通,因为这两只粽子狗很笨拙,好像加起来都没有那个戊戌血尸厉害。这就让我想起了狗是色盲,在这种环境下估计它们就是瞎子,估计只剩下听觉了,嗅觉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戊戌血尸给吓着了,翻身跳进棺材里,抢先从翻版机括下去。

    扑通。我手掌着地,入手冰凉,我又落在了青铜地面上。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轮太阳,光芒甚是刺眼。不对,是夜明珠。

    啧,不对……

    是一盏锃明瓦亮的矿灯。

青龙鬼宫篇 第九章 诡异的结构

    没错,是一盏矿灯,我眯着眼睛确定到。

    等等,它在动!我靠,霎时我就跪在了地上,我的腿都在哆嗦。我又想了张四鬼和甲子腿的话,他们是在这青铜墓室的上头遭遇黑瞎子,然后莫名其妙地掉落下来,掉落就掉落下来吧,而且还掉落在了墓室主人的棺材上。

    他俩的话我来来回回一字不落的琢磨了两三遍,虽然当时戊戌血粽子突然爬上来,他们只说了一半,可是我敢断定,这个主墓室除了他俩应该没有第三个人,除非……是粽子!!!

    想想我在殉葬坑看到的青铜色古尸,我就起白毛汗!百年硬粽,千年血尸,这要是都起了尸,还都是战国时期的血尸,八条殉葬坑,当时我只是看到了一角就已经密密麻麻了,这规模……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口凉气还把我给呛到了。

    “哎呦,我的老腿。”我身后响起了张四鬼的惨叫,我靠,我立即把他的嘴给捂住,我长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出声。接着我再转头看向那盏矿灯时,我就咦了一声,因为这盏矿灯竟然顺时针偏移了角度,而且还在继续顺时针偏移,马上我们这里就摸黑了起来。

    我心想:“莫不是血尸在巡逻?”

    张四鬼这时候焦急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郭兄弟,我的腿受伤了,你赶快替我包扎一下。”

    我哆嗦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说,四爷,你刚才没看见那盏矿灯?!”

    张四鬼沉默了许久,“看见了……我们并没有在这里留下过任何东西,那盏矿灯也不是我们的。”

    我赶紧说道:“也就是说又有新的一批人进入到了这里。”

    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那你还要我给你包扎伤口,包扎伤口就得有光源,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语气中我灌进去了点嗔怪。

    张四鬼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唉,郭兄弟,想当年您博览群书,走南闯北,名声在外,如今却栽在了失忆的跟头里,眼前这顺时针打的灯法,是行里的长明灯啊,意为长命,顺时针是代表轮回和起死回生啊。”

    “并且打长明灯是需要行里专有的器械,我倒斗倒了大半辈子,这我还不能确定嘛?再者,同样都是盗墓贼,难道还比头上的血尸还有殉葬坑里千千万万个肉粽子可怕?还有,地面上就算是杀父的仇人,在地下也要规规矩矩的称兄道弟,在墓里同行哪能自相残杀,那等于杀自己,多个帮手就多条活路。”

    张四鬼说到这也懒得往下说了,接着就打起了狼眼手电,照向了他的右小腿,血肉模糊一片。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敞亮了许多。当下就问怎么回事,如何受的伤。

    他说被头上那血尸抓了一下,他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小药包给我,我也不敢耽搁,立即翻出些药剂和绷带给他包扎起来。

    刚包扎一半,一只洛阳铲丢了下来,已经变了形,接着甲子腿也跳了下来,我打眼观瞧,这小子除了有些擦伤,竟然没有被头上那三只血粽子给伤着,厉害!

    他猫下身子,不知道从哪拾起一条木头,挡在上面的通口上,冲我叫道:“姓郭的,快点,再递给我一条木头!”

    也许是环境的逼迫,我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是想做一个t字形,撑住那条木头,封死通口。

    我把张四鬼的狼眼手电夺了过来,照向周围的青铜地面,居然有很多的黑色木头,从木头的骨架来看应该是一个梯子,大脑还原了一下它的初始原貌,只是这梯子的形状太古怪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年岁太过久远,已经有些散架了。

    我看中一根直径约两个巴掌左右的长木,抱住用力一扯,就被扯了下来,默契地顶住了甲子腿手中的那块木头,可是我选的这根木头太长了,一直立不起来,上头的挡板开始震动,定是血粽子要攻下来!只见甲子腿单腿一勾,那木头居然断了,他用力一顶,这根木头就竖了起来。

    只见甲子腿做完这一切赶紧来到张四鬼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四爷,您没事情吧,伤得重不重……还有那盏矿灯怎么回事?”

    现在只有我手里有光源,是刚才从张四鬼手里夺过去帮甲子腿的狼眼手电,我才意识到还没有给张四鬼包扎完,忙把狼眼打向他,结果我看见了一双嫉妒寒冷而充满仇恨的眼睛,甲子腿也吓了一跳,试探地说道:“四爷,这小子刚才没欺负你吧?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扁他。”

    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感觉里眼前的张四鬼已经不是原来的张四鬼了,我额角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不过话说回来,张四鬼是盗墓贼,属于江湖莽匪,难道是他的匪气暴露了出来?

    张四鬼渐渐收回了眼神,摆了摆手,系好了小腿上的绷带,站起来走了两步,好像并无大碍,就像是皮外伤一样,但是我心里却已经不安了起来。绝对不可能!以刚才见骨的重伤,怎么可能还能站得起来?

    我赶紧靠在了甲子腿的旁边,没敢言语,因为这实在是蹊跷的有些诡异。

    张四鬼整理了下装备,向甲子腿说道:“抄家伙,有新角蹭饭,你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并未留下任何东西,现在长明灯高挂,定是有人在窥宝摸金。”说完冲甲子腿使了个眼色,但是下巴指向的却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

    在我的解读里,那个眼神是告诉甲子腿小心我,我有问题。可是甲子腿不知道是怎么理解的,勾住了我的肩头说道:“您老儿放心吧,有我在,这孙子没事的。”

    我这次并没有跟他对炮(就是干嘴架的意思),我在心里庆幸甲子腿智障,没有理解到张四鬼的意思,从刚才张四鬼恶毒地眼神中我感觉到,他要置我于死地!这一路对我最好的就属他了,怎么现在会是这样,真实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也许他就是想接近我,下地找机会做了我。

    甲子腿在背包里抽出一把ak小冲锋,上了膛,率先向那盏矿灯摸去,我也赶紧跟了上去,暗暗地将那把水果刀握在了手里,我跟着甲子腿很紧,不知道是不是恐惧心理,我没有敢看张四鬼,只听见跟上来的脚步声。

    这途中我们踏着脚下的坤画,也就是镇尸图,猫腰前进,上面的恶鬼眼睛瞪得让人心生畏惧。

    就在这时,那盏矿灯又转了回来,我们立马趴下,一竖雪亮的光束射向了我们的后方,光源的尽头正是我刚跳下主墓室的位置!我的心立马漏了一拍,我已经被发现了,不,是我们,刚才我们的一切都等于是现场直播了!可笑的是,我们还自以为是的猫下身子前进。

    我们都趴着没敢动,我想我想到的他俩也应该想到了,只好静下来观察情况。我离甲子腿很近,悄悄地拍了拍他,压低声音说道:“哎,你原来的话不是还没说完,你们到底在这个墓室看见了什么,至于惊恐成那个样子?”

    他也小声回复了我,“你娘的千万别发出任何动静,一会你就知道了……”

    好吧,既然来了那就眼见为实,随着这盏矿灯在旋转,将这个主墓室扫了一圈,我也看清了它的大致结构。

    在我的理解里,这应该是一个圆形的青铜墓,边缘上分布着八个兽头墓室,戊戌将军的狗头墓室只是其中一个,而兽头墓室与兽头墓室之间是八个倒三角的殉葬坑,圆心则是一口青铜哨子棺,高高的置于三阶祭台至上,祭台雕着一条盘着身子的睡龙,青龙。而那盏矿灯就诡异的悬浮在哨子棺上,没错,远远看去就像是悬浮一样。

    另外,我有一点想不通,我刚只身进入这青铜墓的时候,正面的戊戌兽头墓室是坐落在青铜地面,而在主墓室从兽头墓室的后面看,这些兽头墓室却是悬浮着的,兽头墓室下面漆黑一片,好像光源被吞噬了。估摸着兽头墓室离主墓室的地面应该在两米高左右,可是我沿着殉葬坑的边缘看过去竟然没有任何起伏!

    也就是说,戊戌血将的兽头墓室及其它七个兽头墓室和主墓室共同存在于一个平面,但是从鬼道上以兽头墓室后方的视角去看,这些兽头墓室却又是悬浮的,还有我们从戊戌血将墓室跳下来也是真真实实的近两米的高度,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我沿着殉葬坑的边缘向兽头墓室那边看,看了一遍又一遍,由于视角,我也能看到另一个兽头前面青铜地面的高度,完全和主墓室的高度一样,就在兽头墓室那里发生了诡异的变化,这完全不符合科学以及建筑理论。

    越看下去我的头竟然隐隐作痛起来,这时甲子腿捂住了我的眼睛,趴在我耳边小声道:“别看了,这墓有问题!这也是我们震惊的一部分。做好心里准备,因为……后面的更加惊悚!”

青龙鬼宫篇 第十章 八卦天地棺

    这青铜墓室诡异的结构实在是让人费解,一股寒意在我的内心开始蔓延开来,此时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时空错乱的空间,又仿佛置身于一个妖洞之内。

    看了个大概之后,我们惊喜的发现这个墓室只要是矿灯扫过的地方,没有发现一个人影,而且我们已经暴露了,没有必要还掩耳盗铃。

    我们站起来,各自抄起家伙谨慎地向青铜古棺摸去,我掂量掂量了下我手中的水果刀,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拍了拍甲子腿,粗着嗓子低吼道:“我说,你们把我弄来,也该给把像样的家伙什吧?”

    我把水果刀一亮,没好气地说道:“这算什么!”

    这时,他们俩停了下来,甲子腿刚想说话,张四鬼把矿灯戴在了头上,按下开关,一竖雪亮的光束笔直的照向祭台上的青铜古棺!

    我吓的差点跳下殉葬坑,心说张四鬼跟以前太不一样了,胆子太大了。甲子腿想制止也来不及了,只好立马注视起祭台上的青铜哨子棺。

    我们害怕的是有敌人,可惜祭台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个诡异的场景……一只矿灯就那么悬浮在青铜古棺之上,缓缓地旋转着。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口中所谓的“哨子棺”。青铜古棺顾名思义就是青色的,可是这口哨子棺的颜色不属于任何一种颜色,是透露着一种怪异的颜色,像是被死水泡烂的死人皮,散发着青灰色的光芒。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应该是一种死亡的颜色,看见那种颜色,自然而然的在心中就会萌生出悲观的情绪。

    张四鬼径直向那口哨子棺走去,边走边说:“发丘派的内族人来过了,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了。”

    说到这,他回过头来,眼睛看了看我和甲子腿手里的兵器,郑重地说道:“还有,准备好,小心起尸。”说完,他则掏出了黑驴蹄子。

    “哦。”甲子腿反应了过来,看了看我的水果刀,摇了摇头,手伸进背包里饬了半天,最后往我手里砸了一把手枪。下巴还刁钻的一抬,嫌弃地说道:“就你这货,只配使老二。”

    我靠,这个傻子又想被我怼。我悠闲地说道:“是啊,我有老二我骄傲,我站着撒尿,瞧瞧你连个老二都没有,嘿嘿,你是不是一直和个花姑娘似的蹲着尿尿啊?”这话说完我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说啥!你个瘪犊子!”甲子腿鼻子都气歪了,飞起来就是一脚踹了过来,我早有准备,把手枪别进了前面的腰带里,向左一跳,闪了过去,因为心里知道甲子腿速度很快,所以我跳的有点猛,以至于造成缺氧。

    没想到甲子腿在空中给了我一拳,嘴里解恨道:“我靠你娘的。”

    他这一下子劲儿还真不小,我由于缺氧一个重心不稳就向殉葬坑滚去,那一刹那我感觉万只蚂蚁同时钻进了我的身体,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难受与恐惧。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还是滚下了鬼道。

    但是在那一刹那,好像与我看青铜壁上诸葛魇事迹的时刻重叠了,那种来自灵魂的反应是相同的。

    啪!我又抠住了鬼道上的镇尸图。心中侥幸万分。还没等高兴,我右脚上的鞋子居然不知道被什么给拽掉了,与此同时,一个冰凉的东西划了我脚心一下,我往下一看,密密麻麻全是皮肤皲裂的青铜硬粽,裂开的皮肤下面血红一片,是要尸变成血尸的前兆!瞬间我就哭了,大吼道:“妈呀,甲子腿!快来救我,殉葬坑里的粽子都起尸了!”

    甲子腿大笑着抱起了肩膀,只是那笑显得有些艰难,显然是强行装出来的,刚想损我几句,但还是立马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拽了上来,然后瞪了我一眼。

    说道:“这就是我们第二个害怕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快跟上!”

    “再者,老子给你这把枪可是我的压箱底。如今世界排名第一的就是它了!大名鼎鼎的博莱塔92f。还有一款手枪其实一点都不比博莱塔92f矬,在很多测试和评比当中这款手枪的总体性能在某些方面甚至要高于博莱塔92f手枪,那就是瑞典的p226型手枪。”

    说道这里,甲子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这把枪在阿秀手里,我得摸个宝贝跟她换过来才行。还有,出去记得还我啊。”

    我紧张地望着八条殉葬坑质问道:“喂,为什么会全部起尸,我刚进来的时候,还都老老实实的躺在那。”

    甲子腿思索了下说道:“听我家老头说,粽子起尸必遇温。也就是说,一旦温度相当高的东西接触到死尸,便会起尸成粽子,一传十,十传百,一个粽子起尸,只要是起尸的粽子接触到别的死尸,都会起到连锁反应,导致所有的死尸起尸成粽子。也许……是发丘派内族人故意为之,也许,是这青铜墓室下有火山,不过,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怕,我立即就想起来我刚进青铜墓室时,就被诸葛魇的事迹吸引住,而后差点跌入殉葬坑,我当时就往殉葬坑里撇下了一把火折子!

    我无意中做错了一件事情,以至于酿成大祸。

    这条鬼道很长,差不多将近一千米左右,由于张四鬼的大胆行为,我也放开了些手脚,将手中的狼眼手电照向头上,这不照还好,一照差点吓得坐下。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头发,有些黑头发里露出一两张青灰色的人脸,这些陪葬的死人皆都用青铜链条挂在了上面一张巨大的青铜面具上,这张青铜面具邪眉狐眼,尖鼻甲脸,嘴角向下低垂,显得威武高冷。

    再往上看去,就模糊了,从结构上上面的穹顶应该是圆形的,或者就是那张青铜脸。这让我产生到了一个联想,有点像外星人的ufo。

    甲子腿拍了我一下,“你小子,瞎照什么,照起尸了怎么办,看前面!”

    不多时,我们三人来到了祭台下,那盏矿灯还在诡异的旋转着。想想戊戌血将,我浑身就不自在,上面可是“诸葛魇”。我看了看甲子腿,他皱了皱眉,也有些犹豫。

    张四鬼做出的举动再一次震惊了我,他第一个爬了上去。甲子腿也赶紧爬了上去,立刻扶住他,说道:“哎呦,您老可悠着点,这打前锋不是有我甲子腿嘛。”

    看了看殉葬坑,我也一跳爬上了祭台的第一阶。很明显,这祭台要比青铜鬼道还要凉,从他俩原来的说辞中,那哨子棺三寸之内奇寒无比,极难靠近,这口哨子棺应该更加凉的可怕。

    我扭了扭右脚,把脚心翻过来一看,我靠,一凉不觉得,但是一看才吓一跳,我的右脚心有一道仿佛是被灼伤的长口子,瞬间我就感觉钻心的疼,心说:“血尸有毒啊!”想到这里我就赶紧挤,希望把毒血挤出来,可是怎么去挤,也是他娘的红色。

    呀!没毒。那说明血尸的血只具有腐蚀的作用。我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实践才能检验真理啊。刚想到这,我头上响起了一声惊呼。不好!这时我才意识到,在我挤脚的这段时间里,张四鬼和甲子腿应该已经到了那口青铜哨子棺!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异变,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拔腰带里的那把博莱塔92f!其实我是想跳下祭台的,但是下面的殉葬坑都是血粽子,兴许哪会儿就给他们爬上来,那还了得。瞬间脑海里就闪现出了甲子腿大战粽子狗那一幕,还是觉得有甲子腿的地方才安全,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迅速就朝着第二阶祭台开始向上攀爬,右脚上的伤口一接触到冰冷的青铜,奇怪的是,钻心的疼痛居然消失了。

    没错,越发了我的肯定,这第二阶祭台又比第一阶祭台下降了好几个温度!我觉得这里的温度应该已经是零下了!那青铜哨子棺岂不是一个冰箱了。

    速度仍然没有减下,温度越下降我的伤口就越感觉不到疼痛,这就促使我不得不更快地向上攀爬,这青铜祭台每一阶都有一丈有余,幸好有青龙纹鳞雕刻,间隙很大,我抠住就是往上爬。

    登上第三阶,也就是最后一阶祭台之前,我留了个心眼,先是露出一个脑袋,观察一下情况,我都佩服我自己真是聪明啊。

    这具青铜哨子棺远处看不见得,近处看,才晓得这口哨子棺居然发散着一种淡绿色的青铜光芒,形状有点圆方之象,棺身长约三米,宽两米,高有六尺上下。上面纹刻着一簇簇繁杂的雕刻,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符文还是一种失传的文字,很难看得懂,总觉得这些文字或者是符文里面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或者是不能公开的巨大阴谋。

    棺身旁边呆呆地矗立着张四鬼和甲子腿,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绝对精彩,但是却不尽相同,张四鬼是大失所望,而甲子腿却是震惊非凡,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是没起尸。我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开始蹑手蹑脚地往上凑去,距离那青铜哨子棺越近,我就越发感觉有一股阴冷的风向我刮来。心想:“这青铜,不一般!”

    由于我光着右脚,实在无法接近这青铜哨子棺,便在离其三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右脚踩在左脚上,开始观察起来。

    这一看我才吃了一惊,虽然刚才已经脑补了一下各种上来的场景,但是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只见棺盖已被打开,翻在另一边的地面上,我莫名的还感觉到一股热风在棺材里吹了出来,我心说不是粽子起尸必遇温嘛?难道棺中的古尸腐朽成了白骨,还是空空如也?要不然诸葛魇早该起尸了才对啊。

    甲子腿不耐烦地看了看我,从背包里扔给我一双防水靴。我赶紧换上,大步向前就朝哨子棺内看去,虽然这青铜哨子棺奇寒无比,但我还是流了一脑门子的白毛汗!

    靠,他娘的,这具青铜棺居然没有棺底!是空的下面是万丈深渊,如果就此也就罢了,怪不得会有一股莫名的热气,下面是通红通红蜿蜒的岩浆,这下面果真有座活火山。

    我惊呆了,诸葛魇不见了。我也终于知道头上这盏旋转的矿灯是怎么回事了,是被青铜哨子棺里的热风给吹起来的!我哆嗦着伸手去感应风,果然,这风也是顺时针旋转的!

    那么!

    我几乎就在下一刻,就把手里的狼眼手电向上照去,这次我真的猜对了。只见十米高左右的上空,有一张青铜脸,这张青铜脸相较墓室穹顶上的小很多,是正常脸的大小,此时这张脸的主人,正抓住一根青铜链向下看着我们。

    当我把光照向它的时候,它好像受到了惊吓,抓住青铜链条就向上蹿了上去,隐隐约约我看到,它从那张青铜巨脸的眼睛里消失了。随着我的举动,甲子腿和张四鬼也不约而同地向上观望。

    就在这时,我的右脚跟被拍了一下,接着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立马回头一看,心中以为是殉葬坑里的血尸,没想到是一张既熟悉又突兀的脸,上半身趴在第三阶祭台上,朝我做着禁声的动作。

    是张四鬼!

    怎么会有两个张四鬼!

青龙鬼宫篇 第十一章 神秘的青铜

    失去记忆的我,被盗墓贼张三臂要挟寻找曹操墓!为了拾回我的记忆,为了张三臂那句话,我的奶奶到底是不是我的妻子?还有我与肥龙的关系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对于张三臂、鬼九爷、阿秀、甲子腿、还有神秘的境外盗墓团伙,他们,探寻冥器是次,追求长生之术才是真。而我,要的很简单,只有我的记忆。

    这一路上,鬼翻船、黑瞎子、李三子的怨灵、失踪的阿秀、地下的神秘怪气、戊戌血将、还有诸葛魇。

    此时,我心情已经相当紧张,前面被青铜哨子棺给吸引,背后却出现了第二个张四鬼,场面越来越诡异,事情越来越难以理解,发生的经过也越来越难以形容。

    但是,到了这个极端的时刻,我的大脑反而清明了。我前面生龙活虎的张四鬼早已引起我的怀疑,而我脚下有些虚弱的张四鬼,才有可能是真的。那么,这个冒牌的张四鬼是什么时候偷梁换柱的呢。

    我默默地拔出博莱塔92f,悄悄地指向还在向上观瞧的张四鬼,说道:“嘿!动作给我放慢点,给我解释解释怎么会有两个你!”

    随着我的举动,还在向上观瞧的甲子腿和张四鬼看向了我,也看见了我身后的另一个张四鬼,甲子腿立即眉毛一挑,迅速远离他身边的张四鬼,也把我拽向一边,然后端起枪指向了还趴在地上的张四鬼,试探地问道:“你俩谁是真的?”

    站着的张四鬼显得异常的愤怒,脸上充血都有些泛红。

    在这个世界上完全不可能有两个自己,即使双胞胎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嗯?双胞胎?”我看向甲子腿,因为我还不太了解张四鬼到底有没有孪生兄弟,毕竟昨天才认识。但是转念一判断甲子腿刚才的举动还有站着的张四鬼的表情,我断定张四鬼并没有孪生兄弟。

    果然甲子腿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道:“靠!我下地也算无数了,他娘的这次算是最诡异的一次。”发泄完情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接着说:

    “既然你我一起下地,我也不怕你知道,量你也对我没有什么威胁。我甲子腿是盗墓派的人,盗墓派共有三十六派,我属于甲子派,同时也是甲子派的派主,我们族人都是夸父的后裔,我们种族的名字叫做‘逐日族’,也称‘太阳部落’,夸父就是我们的太阳神。我们族人都姓夸,至于我的名字,我下次告诉你。”

    “而张四鬼张三臂兄弟是发丘派的人,发丘派的人都姓张,他们隶属于外族,如果是张家的内族人那他们必然有奇长的发丘探指。”

    我有些震惊莫名。

    虽然眼前两个张四鬼有待解决,确实是个极大的隐患,但是此时我却对甲子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夸父,这是神话里的人物,而我此时正在和神话的后裔站在一起。

    甲子腿眼睛盯向两个张四鬼,这时两个张四鬼都全力辩解了起来。站着的张四鬼对我俩说道:“你俩在搞什么?快过来,这是软粽子在作怪,这里可能存在着鬼打墙。”

    这时趴着的张四鬼也把下半身爬了上来,眼里有一种对他眼前的另一个自己极度的厌恶,还有一丝丝的恐惧。小腿上还没有系好的绷带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差点就当场喊出,这才是真的张四鬼!

    我冲着站着的张四鬼说道:“我一直在怀疑你知道吗?你的腿伤已经见骨,如果你是真正的张四鬼,以那么重的伤此时不可能还没事的站在这里。”

    我用肩头蹭了蹭甲子腿,“还有,你有没有觉得他生气的时候很像这墓室顶上的青铜脸吗?”

    甲子腿迟疑了一下,显然被我说动了。他说道:“再确认一下。”他看向两个张四鬼,问了一些问题,可是说的应该是一种南方少数民族的语言,我实在听不懂。但是,我能从甲子腿越来越凝重地脸上可以看出,这两个张四鬼说的都没有破绽,而且记忆也应该是一样的。最终甲子腿果然冲我摇了摇头,显然没有检验出什么。

    这时,我问趴在地上的张四鬼,他见我要问他话,表现出一副感激的模样,说道:“郭兄弟,你可得信我这个老学究啊。”

    我点了点头,我问道:“我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你的腿伤很严重,以你现在的情况,很符合逻辑。”

    “可是,唯独我帮甲子腿去挡机关通口的时候,你不在我的监视范围内……”

    “对对!,没错,当时我看见洛阳铲在上面落下来的时候,老学究我已经吓得失禁了,接着一道黑影跳下来,我以为是那血尸,就吓得晕了过去。晕之前,我就在心里想,如果我完好如初该多好,拥有一双好腿不是就可以跑路咯。”

    “后来……”张四鬼说到这居然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抽泣了起来,就像是被冻僵然后慢慢缓过来的感觉,情绪也激动了起来,恐惧也被放大了起来,他的指尖都在发颤,到最后竟然呜呜地呜咽起来。

    我心说有些窝囊啊,虽是亲兄弟,但是跟张三臂比起来完全是两种人。

    “后来……我在殉葬坑里醒过来,周围全是血尸……别提了,唉,真是吓甚我也。幸好这血尸也有善恶之分,他们都不伤害我,我看见殉葬坑里面的青铜地面在往上升,同时也愈发的发烫起来,我就跟着他们往上爬……”

    他刚说到这,我和甲子腿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

    “什么!”

    我迅速将手电光向祭台下照去,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脚下一软跪了下去,下面全是血尸!正围着祭台打转,粽子起尸必遇温,想必祭台太过寒冷,他们一时半会还上不来,但是上来那也是迟早的事情,下面应该是周期性活火山,殉葬坑底应该又是另一种青铜,可能掺杂了像铁一样的金属,具有热胀冷缩的特性,从而殉葬坑才会上升。

    在我的理解里,殉葬坑底的青铜与鬼道的青铜还有祭台的青铜和哨子棺的青铜应该是四种完全不同的青铜,虽是青铜不假,但是却掺杂了别的物质,而造成分类。

    历经千年,下面的周期性活火山每复发一次,血尸就起尸一次,当火山复发过后岩浆冷却,墓室的温度带就会下移,血尸们为了保证起尸的长久,必然又会回到殉葬坑,待火山彻底寂静下去,殉葬坑也会经过热胀冷缩降下去,那些血尸又会重新躺回了殉葬坑里。

    想到这,我不得不佩服起古人的智慧。

    我哆嗦着站起来,把狼眼的光芒收回来,生怕激怒了它们。再往下看时,密密麻麻的皆是灰幽幽的圆点,我心里清楚,这都是血尸的眼睛。恐惧中我也生出一丝悲叹,古人啊,都变成了这幅模样。

    唉。

    等等!不对劲,怎么哨子棺上悬浮的矿灯不再扫射了。

    我把狼眼照向哨子棺,矿灯果然消失了,我们立即将手电向上照,站着的张四鬼快速地跳进了哨子棺材里,一股热风将他弹了上去,居然也消失在了青铜脸里。接着就见甲子腿端起冲锋向上扫射,上空绽放起了如同烟火的火星,青铜索链哗哗作响。不时,有一些黑色的长丝飘落下来,我心情顿时不好起来,这是头发!心说上面还有血尸呢!没准现在正吹胡子瞪眼睛瞧着我们呢。

    我赶紧警告了甲子腿。接下来不需要再辨别了,趴在地上的就是真的张四鬼。他说血尸不伤害他,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戊戌血将可没对我们这么客气过。

    这时我又想通了一件事,应该是那个矿灯悬浮的现象。他们这次来货应该是批发的,矿灯都是一样的,而悬浮的那盏矿灯和张四鬼甲子腿装备里矿灯的牌子和样式完全是一样的。因为这种矿灯外形是流线型的,很圆润,所以哨子棺吹上来的风不能将其吹上去,只能停留于悬浮的状态。按照张四鬼的口径,说发丘派张家内族人来过,我总觉得不太可能,机率并不是很大。

    如果把这矿灯和假的张四鬼归结为是复制出来的,好像就有那么一些解释的出路了。我把我的想法跟甲子腿一分析,甲子腿也皱起了眉头,显然如他所说,这次下斗跟他以往的下斗完全不一样,根本不在他的预料和掌控范围之内。

    这时趴在地上的张四鬼惊呼道:“蚩尤啊!这是蚩尤部落的蛊青铜的力量。”

    他说着竟然激动起来,显然是发现了什么,眉眼间尽是神采飞扬,我和甲子腿都知道张四鬼是个老书窖,天南海北稀奇的事物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就将他扶了起来,听他继续说。

    张四鬼看了看青铜哨子棺,又看了看自己颤抖地双手。激动地说道:“这个我还是在我家老爷子留下的一部名曰《周山集》的古书上看到的,上面就有一篇叫做‘轮回青铜’,提到最多的就是这种再生与复制的力量,这种青铜被蚩尤部落发现并掌控着,他们族人都管这种青铜称做‘蛊青铜’,原因是蚩尤部落善用蛊,由此而得名。蚩尤的族人历代都有一个传统,那就是收集‘轮回青铜’,然后铸成青铜树等深埋于自己的领地之下。”

    “后来到了黄帝大战蚩尤的时代,蚩尤就下令将‘轮回青铜’铸成的青铜树一节节拔出来,打造一些首饰,使这些将士接触‘轮回青铜’,从而富有再生和复制的能力,这样蚩尤部落的军队就成倍的成千上万了。”

    “可是这‘轮回青铜’很难控制,必须要用潜意识才能驱使它,首先蚩尤部落想到的就是孩子,孩子思想纯净,不至于造成成人难以控制的灾祸,结果战火如荼,溃不成军。蚩尤部落来不及训练,以至于造成‘轮回青铜’制造出的东西千奇百怪,使部落和天下乱成一团,最终蚩尤部落的复制首领被皇帝斩杀,而蚩尤部落的首领带着余生开往南荒避难,隐匿了下去。”

    甲子腿我没注意,但是我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很过瘾。这就可以解释了,张四鬼这人从小体弱没有学习张家能耐,所以造成非常胆小,一害怕就开始乱想,不是有句话说,胆小的人想象力最丰富,因为他总是杞人忧天。接触‘轮回青铜’之后,每个人都在心里猜测、害怕、乱想,结果就触发了潜意识,把这个墓室的结构给改动了,还复制出了自己。

    记得,当时我跟甲子腿讨论粽子起尸的时候还提过火山,我当时就害怕了,以为脚下真的有火山,或者他们俩刚掉落下来的时候,既然甲子腿知道粽子起尸必遇温,那么他当时也定然分析过墓室下面到底有没有火山,从而也触发了潜意识。

    那盏矿灯也是一样的道理,说不定就有谁想过开棺的过程,我默默地看了看张四鬼。

    不对!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诸葛魇这么聪明,他能设计出这样的古墓,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吗?

    还有,从青铜壁上的吉金钟鼎文的记载来看,诸葛魇会“三味真火”,那么这跟墓室下方的火山存在着什么关系呢?

青龙鬼宫篇 第十二章 克隆

    我的大脑已经陷入一种僵局,眼前所有的事情完全解释不清楚了,古代未知高名的匈奴建国者诸葛魇,利用蚩尤部落的“轮回青铜”,将自己的青铜八卦地宫设计的出神入化,宛如一座诡异的迷宫,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分析,我们知道的终究是这个秘密的冰山一角。

    我觉得起初我们看到的青铜脸应该便是这墓室的主人诸葛魇,想必他已经寻得长生之法,如今历经千年,终于复活了。至此,我也理解了这些盗墓团伙的真正意图,追求长生试问世间有谁不动心呢?现在就连我也想窥探一下长生的秘密了,就算多活个几百年那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想想死在戊戌血将墓室面前的境外盗墓团伙,又觉得此遭也是异常之血腥,恐怕连小命都不保,如何又有胆量寻求那缥缈的长生之术呢,不由得僵硬地惨淡一笑。

    以这样的趋势,下头的血尸定然会爬上来,到时候我们就要粉身碎骨了。

    甲子腿看这形势一分析,当即立断道:“快上去!否则我们都得死!”

    张四鬼也立即慌了起来,“对对对,快走,否则这次可真要栽在这里头了。”

    甲子腿抓住我的胳膊肘,急道:“老郭,你先上!我断后。”

    我立刻就有点气粗了起来,慌张地说道:“怎么上去啊?”其实我心里清楚怎么上去,当然是从青铜哨子棺吹上去!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的腿不由得就有些发软了。

    甲子腿眼睛一瞪,骂道:“靠他娘的,老子还以为你智商一流呢,这都不知道!”

    我脸一红打住他,为了扳回点颜面说道:“呃,我懂,老子当然知道怎么上去了,可上次是你断的后,这次又是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先走,我断后。”

    甲子腿突然怔住了,点了点头,仰头看了看上面那张诡异的青铜脸,然后脚下一踩青铜哨子棺的边缘,进入到了排气口的范围内,我都能看见他的脸皮被吹起了褶皱,张着大嘴开始往上升,速度极快,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黑洞洞的上头,就听见哗啦啦的青铜锁链的声音。

    片刻,一个声音飘到下面被撕裂了:“快点!把张四爷请上来!”

    现在张四鬼等于是废人,我一把抱起他,就向着青铜棺里扔去,刚一脱手,张四鬼张牙舞爪就被吹了上去,幸好眼镜腿上系着绳子,否则非给它吹飞了不可。就这么几秒的时间,我发现张四鬼被吹上去的速度要快于甲子腿,也就是说,这个祭台越来越热了,温度越高,风也就越大。

    我立马紧张了起来,脑袋里回放着刚刚甲子腿的动作,开始往后退,打算助跑。就在我要踩上青铜哨子棺边缘的刹那,我嘴里咬住的狼眼,在翻落在旁边棺盖内部里发现了一个青铜八角盒,这只盒子的颜色与青铜棺的如出一撤,只是却凸出来了,看那样子是镶嵌在上面的。

    我赶紧扭身一转,死死地抓住青铜棺的边缘,将手指死死地抠进棺身雕刻的缝隙里,我的下半身瞬间开始被一股热风吹了上去,就这样我就摆出了一个倒立的造型,这时候考验的是我的臂力,我顶着强风开始一点一点向外边移动,此时此刻我真的能感觉到,风速正在一点点提高。

    半支烟的功夫,我又全身落回到祭台之上,手脚都已经有些抽搐,这是到达极限的后遗症。我不用想也知道下面成群的血尸即将就要爬上来了,我立刻连摸带爬到了棺盖边上,果然有一方八角盒,又是八卦……这是一个小型的八卦机关括,看来需要懂得八卦的知识才能打开,否则拿不下来是小,引发了意想不到的机关可就麻烦了,现在的情况已经措手不及了。

    不知为何,我莫名的感觉到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我想都没有想,就把那本《盗墓三十六派》上的作者的生辰八字给输了上去,我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命,亦或者是巧合,八角盒突地弹了起来。

    我脱下t恤,将这八角盒裹紧,然后系在腰间,开始往青铜哨子棺爬去,下面的血尸也爬了上来,青灰色的瞳仁摄人心魄,我一个大力骑在了哨子棺的边缘,立马就有一个血尸朝我扑了过来,我立即抠住哨子棺的边缘,结果成片的血尸开始往上压,把哨子棺棺口堵得死死的,瞬间我开始下坠,底下暗红色的火山岩浆开始扑面而来……

    啪!我的脑袋被重击了一下,我昏昏沉沉地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一竖乳白色的光芒射入了我的眼帘。

    “他娘的,快醒醒!”

    我立刻清醒了过来,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因为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张三臂!

    靠!怎么回事!眼睛渐渐适应过来,真的是他。再一看周围,一面是一堵岩层,离我不远处,有一个约一米的椭圆石洞,能容得下一个人进出。而另一面是一张巨大且透露着诡异的青铜脸,熔铸在一堵青铜壁上。

    张三臂黑着脸站在我面前,我俩此时正站在两面的中间,这是一条很平整的石道,两头看不清边际,顿时我就一头雾水。

    我的五官瞬间就扭曲了,张三臂看我这样,立刻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除了全盘托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将怎么进入诸葛魇墓室的经过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甚至一些怀疑的细节、想法也说给他听,实话说,虽然他是拿我奶奶骨灰的仇人,但是现在我却很倚仗他。

    张三臂听我说的时候,已经越来越激动,但是他怕漏了细节,也看我很紧张,故此没有从中间打断我,待我说完。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不好!老四他们有危险!不要碰‘轮回青铜’!跟着我往上爬,再慢就晚了!”

    “危险?往上爬?他又怎么知道张四鬼有危险!”我的大脑彻底成了一团浆糊,但是还是得跟着他做,往上一照,果然上面高的看不到边。

    岩壁缝隙很多,很好下手,我抠住就开始跟随着张三臂往上爬,这是直上直下的,非常浪费体力,但是想想那张巨脸,我仿佛能感受到一双鬼手正把我拉向他,迫于这种恐惧,我若打鸡血一样开始迅速往上爬,有好几次因为太激动还差点失足跌落下去。

    还有岩壁上椭圆的洞,我想就是我落入进来的入口。“轮回青铜”能复制出实体,而那些诡异的地气却能够使人致幻!本来我已经失忆,现在刚来这里好像就做了一个春秋大梦。

    爬了将近一支烟的功夫,上面的张三臂停住了,我到他身边的时候,发现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青铜索链,他伸手抓住一条试了试,很结实,接着他噌地就蹿了上去,开始往上爬,我好像机械一样也跟着他往上爬。

    往上爬着爬着他居然又像猴子荡藤一样向前方扑了过去,我顿时目瞪口呆,接着更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我就着他的手电灯光往下看,全是惨青色的青铜脸,密密麻麻的熔铸在一个巨大的青铜球上,由于中间有些雕刻的图案,如果单单抛去这青铜脸,他看上去真的十足像一个绣球。

    张三臂在前方用手电晃了晃我,由于下面青铜链很多,就算跌落下去也有个安全保障,现在真的是把我弄的没脾气了,只好抓住一根青铜链开始往前荡。荡秋千要比爬快多了,半支烟的功夫我们就来到了这青铜球中央大脸的上空,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一直处于一种蒙圈的状态。

    假如此刻我是跟张四鬼去救张三臂的话,我想我是万万到不了这一步的,看来人就是这样,跟什么样的人学什么样的人,慢慢也就会成为那种人。大致上一测量这青铜球的直径少说也有二里地啊。

    “下去。”张三臂说完又向下滑去,虽然我很想说怎么不喘口气,但还是得往下滑去。

    随着离巨大的青铜脸越来越近,我竟然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幕,成百上千个血粽子在狂追三条人影,其中有一个人影是十字形的,此时正和我们打了个照面,疯狂的向我们这个方向跑来。这时,我才看清那个十字形的人影其实是两个人,是甲子腿在用肩膀扛着张四鬼跑,而旁边的是另一个被复制的张四鬼,第四个则是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

    那一刹那,我大脑就打了个晴天霹雳,诸葛魇的墓室应该是一个全封闭的墓室,只有墓室顶上的青铜脸是出入口,虽然也是被封闭的,但是这也应该是一种世间罕见的神秘青铜。

    看来复制出第二个自己的并不是只有张四鬼一个人,还有我自己。

    原来真正的自己并没有进入墓室,但是意识却和墓室里的那个自己保持着连接,想想我醒来的环境,我应该是被致幻的地气所蛊惑,然后不小心跌入了人工陷阱,最后撞在了青铜墓室外壁的青铜脸上。

    导致复制出第二个自己,然后与张四鬼、甲子腿相遇,又发生了一连串的诡异经历。

青龙鬼宫篇 第十三章 鬼九爷

    我一直不太理解人山人海是何等威势,现在皆被汪洋般的血尸给呈现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血尸头颅涌动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红褐色的沙海势不可挡地扑面而来。

    张三臂赶紧发射了一枚照明弹,冲着甲子腿他们声嘶力竭地吼道:“快他娘的往上爬。”说着用右边的两条手臂扯下两条青铜索链就撇了下去。

    这种阵仗我觉得也是世间罕有啊,也只有古代战争时能模拟出这种气势。甲子腿听到张三臂的话立即注意过来,开始向着青铜索链跑去。

    这时张三臂才注意到有另一个张四鬼,忙问我:

    “哪个是赝品?”

    我指了指那个跑的飞快的张四鬼,心说就算是正常的张四鬼也不可能跑这么快,看来这青铜很是诡异,也不知道另一个“自己”还存不存在,想想青铜墓室下方的火海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我在心中有种莫名的喜感,因为不会存在两个自己,但是又转而悲叹道:

    “如果能如此也算解脱了。”

    想想自己不明的身世,无法弥补的记忆,还有自己的奶奶竟会是自己的妻子?那我的年龄到底有多大,最后是这个诡异的墓室,说它是个神迹那简直不为过,可冥冥中又没有建墓藏宝葬身之意这么简单。

    我正想的出神,只听青铜索链一响,张三臂又向前荡去,这过程中不知何时他掏出一把短枪用第三只手向上啪啪地开枪,一连串的火矢电光火石地向上窜去,瞬间就传来几声怪异的吼叫。

    张三臂朝我这边大吼道:“快走,到那张大脸上头去!”

    我焦急地反问道:“那是什么?!”

    “黑瞎子!”

    下一刻张三臂已经消失在了我的前头,上下的主我都惹不起,我抓住青铜索链开始往前荡,可是事与愿违,越恐惧手脚反而不听使唤,能抓住不掉下去已然是万幸中的庆幸了。

    我肩头的手电可以照到前方的青铜索链都在轻微地颤动,此刻下方已经传来熟悉的喊叫声:“老郭!你他娘的怎么在这啊?”

    我立刻俯首观瞧,是甲子腿,他正在往上爬,张四鬼被他绑在背上,早已昏厥了过去,再往下便是那个戴青铜面具的诸葛魇,我心里是这么认为的,最下边是复制出来的第二个张四鬼,而下方的血尸也在疯狂地往上爬。

    靠!

    我的神经立刻绷紧了,疯了似的向前冲去。须时,前方有一道光束一直在画一个圆,我知道张三臂就在前方,我视野范围内,所有的青铜索链都在疯狂地颤抖,不时还荡起了波浪。

    此时此刻,黑瞎子在上,血尸在下,而我们就在他们的中间,我们马上就要被他们夹馅饼,那感觉就像是一张大嘴在无情地吞噬你。

    等我到了张三臂面前,再向后头看去,这一幕让我觉得倘若是在观赏美国商业大片,血尸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参天的星星向我们压过来,而那股令我永生难忘的恶臭再次扑进我的嗅觉,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脖颈子,竟有些发紧。

    我彻底着急了,对着张三臂激动地问道:“张三臂!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就在我问他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难以解释的现象,虽然青铜墓室顶头的青铜大脸能通过实体,那么风也是由气体和着颗粒构成的实体,但是我们现在就在他的上头,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流的变化。

    只见张三臂死死地盯着后面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硬生生地吐出三个字,说道:“不知道。”

    我不禁一怒,说道:“你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最危险的地方,这不是自杀嘛!”

    我正还要数落他的时候,我的后面传来一声沧桑的声音。

    “非也。”

    这声音有些闷又有些陌生,像是被手捂住嘴巴一样,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股如青铜哨子棺的凉气开始从我骨头里往外冒,是那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发出的。

    在墓室里光线不足,无论是看青铜墓室穹顶的青铜脸还是神秘人戴着的青铜面具,都很模糊,此刻近距离看神秘人脸上戴的面具,我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因为这青铜脸的样式,跟三星堆出土的青铜面具的样式是如出一辙的,柳叶眉、凤眼、高挺的鼻梁、阔口,没有下颚。

    唯一不同的是眼睛,三星堆出土的青铜面具眼睛处是封死的,而这张面具的眼睛是用一种透明的物质镶嵌的,嘴有裂痕,鼻有通窍,供来呼吸用的设计。

    张三臂他们都是倒斗界的大亨,有些盗墓贼被传得神乎其神,说比考古学家都厉害,技术是一方面,最厉害的一点是考古学家不能比的,那就是最为纯正的历史知识,考古学家总是按照古物的表面线索来思考,有时还误传了历史,殊不知封建王朝与奴隶社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战败,自然会被无穷的抹黑,有时历史上战败者并非都是坏人。

    所以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刻,反应最快的是张三臂,他皱着眉毛盯着不远处的戴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硬生生地挤出三个字,说道:“鬼九爷?”

    只见那面戴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右手手掌,中心纹着一个圆形的图案,像是一条蛇身龙头,头部张着大嘴,将尾部吞入口中。而且我还注意到他的手上还有很多伤痕,他身上的衣服不是现代衣饰,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一般材质,更像是一种俑衣,黄帝时期入葬的葬衣,看来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看见那个圆形图案,甲子腿背上的张四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啜泣着说道:“哎呀,九爷,您可现身了!为了找您,老弟我可是差点惨死于途中啊。”

    “现在情况甚是危及,您给个出路。”

    鬼九爷低头看了看下头的青铜大脸,摇了摇头叹息地说道:“唉,还是得下去……”

    他随后冲着我们一挥手,说道:“拿好随身携带的武器,往下冲,入口就是那青铜哨子棺,往下约一百米有地下温泉。再下去我们又要等十天左右,青铜哨子棺下才会再度形成风梯。”

    甲子腿打断道:“可是那下面分明是火山啊。”我和张四鬼也都争先恐后地点头,怎么可能是温泉呢!

    鬼九爷将腰间的衣襟掖进腰间,露出一个皮囊,有些发瘪,抓住青铜索链的手一松,就滑了下去,这期间他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下去自然知道。”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背是弯的。

    张三臂看来以前跟鬼九爷合作过不少,二话不说也滑了下去,张四鬼拍了拍甲子腿,甲子腿犹豫地点了点头也开始向下滑去,而这时我看见了远处那个被复制出来的第二个张四鬼,他离我们很远,但是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也开始试探着往下滑去。

    下头可全是血尸,我实在不敢往下滑,可是上头还有黑瞎子,听甲子腿他们的描述,上面是黑瞎子的老窝!刚想到这,我的这条青铜索链上头开始剧烈的震荡起来,说明上面有黑瞎子上到了我的这条索链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开始徒手往下滑,这过程必定是火辣辣的,感觉手掌会烧起来一般。

    没过一会儿,我就追上了他们,只见鬼九爷手飞快地甩出,这种环境下我看不清他甩出了什么,但是下头的血尸都一个个地往下跌落。张三臂这时他的三条手臂才显得夸张起来,用一只右手抓住青铜索链,左右开弓,枪被他使得出神入化,而甲子腿无暇顾及其他,毕竟张四鬼还在他的身上,而我现在也在他们的上面,但是那个赝品张四鬼不知哪里去了。

    最让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股恶臭瞬间扑来,一个个大黑球开始往下砸,我用手电照过去,场景无比壮观,现在已不是包馅饼这么简单了,而是包包子了。

    鬼九爷在下头喊道:“别管了!直接往下跳!”

    张三臂怕我们没听到,重复道:“往下跳!”

    手电光源的尽头,鬼九爷率先跳了下去,他打出去的不知道是什么,接近他的血尸都被打飞了下去,而张三臂已接近肉搏,接着是甲子腿,开始旋转起来,他整个人就像陀螺一样,接近他的血尸皆被他踢飞。

    下面就该我了,我想到黑瞎子怕光,伸手在背包里掏出一大把火折子,把盖子都咬掉,用手一甩,腾地着了起来,使劲往我上头一掷,我也瞬间撒手往下跳。我又顺手把水果刀抽出来,在自己面前胡乱挥舞,心说伤着自己人也实属误伤啊,现在是命不由人的时刻,该努力争取的时候就努力争取。

    这过程中,我还是撞到了血尸的身上,但是人和血尸,还有黑瞎子都是往下跌落的,血尸再凶猛也是无济于事的,也得接受地心引力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团奇臭无比的东西压在了我的身上,是黑瞎子!

    然后一双大爪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

青龙鬼宫篇 第十四章 远古的温泉

    这种感觉又使我回到当初,我立刻将水果刀反拿,向着自己后颈方向猛刺,后背不时传来声声尖啸。

    青铜墓室是一个球体,既然是一个球体,那么直径和高度也是相差无几的,一里地相当于五百米,五百米的高度,跳下去也只是瞬间的事情。

    鬼九爷率先从墓室的顶端的青铜大脸贯穿过去,接着是张三臂,此时我真真实实地看清了它的面目:柳叶眉、凤眼、高挺的箭鼻、似耕牛一般的阔口,活脱脱是“三星堆”时期的产物,据了解“三星堆”的具体时间,应该是在黄帝时期以前。

    当我即将要跌进青铜脸嘴里的时候,那双力大无穷且奇臭的爪子松开了我的脖子。

    从青铜脸穿过去的时候,像极了“鬼压床”的感觉,伴随着耳鸣眼花,身体僵硬地不得动弹。

    我以为会完全遵从地心引力,没想到却在那张三米厚左右的青铜脸度过了将近一分钟那么长,才脱落到墓室内部,而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长方形的耀眼的光束,直直地照射在墓室顶端的青铜脸上。

    与此同时,令我惊奇的是,墓室里的八条殉葬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八个高高耸起的立方体。鬼道上的兽首陪葬墓室全部用青铜球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墓室里的结构一变化,之前青铜哨子棺向上吹的风,反而转变成向下吸的风,看来由于墓室结构的变化,其它的通口也应该被打开,要不然不会有此现象。

    而且,墓室光线异常充足,青铜墓室内壁上也有很多相较穹顶小的青铜脸,看来这个青铜墓室是一个半球体,上面熔铸了很多双面青铜脸,这种青铜脸具有复制的作用,而且墓室里有些地方也有这种青铜,唯独墓室顶部的是出入口。

    下降的过程中诸多悬于上方青铜链林里,披头散发的悬尸正张牙舞爪地想要挣脱束缚腿脚的枷锁。

    接下来,我们都向着那口青铜哨子棺坠去……此刻,我仿佛与那个复制的自己合为一体。

    一股股炽热的气体撞击着我的身体,而我眼下的火山也越来越亮、越来越热,我怀疑那个面戴青铜脸的神秘人到底是不是鬼九爷,如果我们全都中了墓室的蛊惑,岂不是皆要命葬于此,那岂不是死的很冤。

    精神极度紧张,我慢慢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是躺在一条小船上,划桨的是甲子腿,他看见我醒过来,冲张三臂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一个水壶砸进了我的怀里,砸的我肚子生疼,我疼得立马坐了起来,张三臂站在我面前递给我一块牛肉干,说道:“你个怂包,每次都晕,要不是鬼九爷说你有用,老子早就在路上废了你了!哼!”

    我脸一红,刚要发作,登时发现我旁边还晕着一个张四鬼,便反问地说道:“姓张的!你兄弟还晕着,你还有脸说我,我看一直是你们兄弟二人在拖后腿!”

    “你!”张三臂被我气的脸通红。

    这时一个佝偻黑瘦的老头子背着手从我和张三臂中间踱过去,长长的白发在后面扎成了一个发髻,一个青铜面具此时正挂在他的腰间,另外这个老头是个独眼龙,只剩下一只眼睛,却出奇的明亮,他向我们后方眺望,用沙哑的声音叹息道:“不知道郭兄弟和四鬼兄弟复制出来的是生是死,如果还活着那必然是个麻烦。”

    我这时才有意识的环顾四周的环境,我从船上抓起一个狼眼手电,帮助自己看的更远。

    我们此时正在一个小船之上,这艘小船应该是建造墓室时古代工匠或者守陵人留下的,这么大的墓室规模,我想不止这一艘船只。而我们现在正浮在一片烟雾缭绕的温泉之上,为什么说温泉呢,因为船下三米都是清澄澄的,就像一面镜子,再往下还有一些细碎的泡泡冒上来,变成一缕缕白色的烟雾,向上蒸腾而去,宛如一条条藤蛇。

    离船三十米左右是青白色的岩壁,表面有些沟壑和看不出门道的图腾,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块龟甲挂在崖壁上,狼眼雪亮的光束划过的时候,偶尔还能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细细分辨竟然和青铜墓室上方的那一张一模一样。

    接着再往上则不用狼眼了,因为狼眼相较那里的光芒已然如萤火对比月亮。一条火龙从岩壁上游动,仿若远古的巨神用长剑将空中的岩壁分成上下两节,不时有一簇簇火红色的火蛇从裂缝中吐出,而那衍生出来的火光烟雾在上空交织成一片火海,火海的上头应该就是诸葛魇的墓室。

    海市蜃楼!我从心底里升腾起这四个字,古代能工巧匠果然厉害,将岩壁后面的火山投射到墓室的下方!但是想想岩壁后面的结构我一时还真想不通。

    随着流线型简陋的古船前进,头上的那片火海也越来越远,甲子腿卖力地向前划,在鬼九爷的指示下,接下来我们驶进了一个直径在三米左右的黑洞里。张三臂拧亮了一盏矿灯固定在船头,也叹了口气说道:“我家祖上传下来一本古书,叫《周山集》,里面说这蚩尤时代的‘轮回青铜’很是妖邪,能够制造和复制出想象不到的东西,而复制出来的东西都要完成一项使命,这项使命来自于蚩尤锻造的‘蛊青铜’,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

    随着越来越深入洞中,我的胸部开始闷起来,身后的甲子腿也开始划得慢了起来,总感觉一些莫名的颗粒被吸入了肺里,而且我将狼眼向水下照去,已不再是清澈,而是一种透明的黑,古怪莫名,我用指尖探了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凉意。我又调了调狼眼的亮度,调到最亮,往下去四五米就再也看不清了,温泉的气泡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转而被一种白色的颗粒代替了,他们也是一簇簇地往上升,我想我们吸入的就是这些东西,而我们也离地下火山越来越远了。

    而这时,身后的张三臂开始向鬼九爷询问起鬼九爷下墓的经过。

    “九爷,您这一遭喇嘛夹得人数也是满满当当十几个龙舟,如今却剩下您一老,到底发生了什么过节?”

    当冰凉入骨的冷水接触我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一个人是我此行来的目标,那就是鬼九爷。

    我赶紧翻身过来,呼吸都不由得粗喘起来,质问道:“老头!你到底是谁?我能来这都是因为你!你以前认识我?!”

    转而我拔出水果刀指向张三臂,怒吼道:“靠你娘的,你还有没有伦理道德的底线!我的奶奶怎么可能是我的妻子!”我的心通通直跳,接着骂道:“你拿我奶奶的骨灰,你就不怕厉鬼缠身!天打雷劈!”

    我越骂越生气,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杀了他!我冲了上去,冲着张三臂的肚子就刺了过去,我只听我背后甲子腿大吼道:“傻子,住手,不要命了!”

    我是下了杀心,没有留手,船上这么短的距离,都是转瞬即逝的片刻,张三臂也来不及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尽可能地来抓我的手腕,就在我要将水果刀插进张三臂胸膛的时候,一颗指甲大小的黑影弹到了我的刀刃上,炸了开来,刀刃被硬生生地炸飞了。

    正在我手劲方向偏转的时候,张三臂右边的两个拳头怼到了我的肋骨上,口中一咸,一口血从喉咙间喷了出来,伴随着空气中的白色颗粒,我呼吸起来越发的困难起来,接着一头栽进了水里,凉意透骨的冷水立刻令我清醒过来,下一刻,水面上一双大手抓住我的后领和肩头就把我摔在了船上。

    我喷出一口口水,在灯光下喷出来的水里有一种虱子大小的白色小虫,仔细去看竟然还在蠕动,没过几秒居然飞了起来!消失不见了。

    这时我才想到我在上头跌进青铜墓室外围陷坑的过程,吸进得白色颗粒应该就是这种可以使人致幻的虫子,才跌进青铜墓室内。现在想想那个青铜墓室应该是被一个像马蜂窝一样的结构包围着,只要误入其中一个马蜂窝,也就跌到了青铜球上。

    那么我们现在岂不是已经着了这白色虫子的道了!我立马从t恤上撕下一块布条堵住口鼻,随即喊道:“捂住口鼻,这虫子能使人致幻!”

    张三臂将一只白色虫子捻在指尖,眉头皱地很深,撕下一块布条也捂住了口鼻,显然他也中过招了!

    看见张三臂这样,鬼九爷和甲子腿也纷纷照做,甲子腿还顺带给躺在船上的张四鬼蒙上了一块。

    鬼九爷长叹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就因为这虫子牺牲了我那么多的伙计。”

    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去,张三臂看了看我,说道:“放心吧,你媳妇的骨灰我们上着香火呢,回去了就还给你。”

    我一听媳妇两字气的浑身发颤,刚想发作,甲子腿伸手喝止,说道:“停!你们听。”

    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其实都不敢造作,一听我奶奶安然无恙,还享受香火,我便给他记账,先不跟他算账。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怪声,开始慢慢清晰起来,感觉就像是人溺水,在水下吐泡泡一样!还是……难道我们又接近地下火山了?

    我们纷纷将光向水下照去,这不照还好,这一照我手里的狼眼手电差点掉下去。

    下头……居然是一张张惨白的人脸,睁着眼睛在向上吐泡泡!

青龙鬼宫篇 第十五章 水下的人头

    与此同时,鬼九爷嘶哑了一声,喃喃地说道:“看来这八个通道里都不消停。”

    我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呕吐的感觉,脱口而出地说道:“怎么回事?”我把头转向甲子腿。

    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口气对我说道:“自打我们从上面落下来起,你他娘的就吓晕过去了。但是这个海市蜃楼中有一个气体机关……怎么说,按照鬼九爷的说法,这个海市蜃楼里有两种气体机关,这也是他观察来的。”

    他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捋了捋头绪再次开口说道:“这两种气体机关是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两种,当时鬼九爷也是被上面的诸葛魇墓室弄的云里雾里的,听说还遇见了外国人,是一只很强的队伍,就算特种兵和国际上的一些黑兵(雇佣兵)也无法比拟,反正很厉害,我也不知道鬼九爷是根据什么判断的。”说到这他转头看了看鬼九爷,只见他和张三臂看着水下的人头也在窃窃私语。

    “外国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霹雳把我一下子惊醒了,我终于知道我刚到诸葛魇的青铜墓室看见那些外国尸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大脑中的那个结也瞬间解开了。

    这时脑洞大开了起来,想那与孙大圣争真假的六耳猕猴,该不会也是被这蚩尤青铜给复制出来的赝品吧。

    没错!是蚩尤青铜的复制!他们定是如我一般的情况,受了不明飞虫的干扰,产生了幻觉,接着便掉进了陷坑,撞在了青铜脸上,自己的复制品进入了墓室,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复制品死在了里面,应该是遇到了机关开启的那一刻,千千万万个血尸,我想也能被吓死了吧。

    甲子腿看我发愣,问我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就把那些外国人的事情告诉了甲子腿,也把我自己复制品的事情告诉了他。

    不告诉他还能消停点,没想到他竟是“啊”的一声站了起来。

    他这一下子,把鬼九爷那老头子和张三臂也吓了一跳,就连躺在船板上的张四鬼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瞪大眼睛瞧着我俩,估计都被他听了去。

    张三臂皱着眉头说道:“他娘的怎么回事情,老子差点栽下去!”

    甲子腿慢慢坐下,耸了耸肩头,把我的事一字不漏地讲了出来,也提到了那些外国人。

    张三臂还好点,但是我分明就看到鬼九爷脸上都发绿了,特别是提到外国人的时候,不知道那些外国人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这里面最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还不是鬼九爷他们,反而是一直躺在船板上的张四鬼,他的老花镜有一片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剩下一片还被撞出了裂纹,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瞪大眼睛哆嗦着看向我们的后方。

    现在不但张四鬼的复制品活着,我的复制品也可能活着,就连那些外国人说不定也活着,虽然是推断,但也无不可能。

    鬼九爷一听外国人有可能还活着,立即扯下那个独眼罩,原来他的这只眼睛不是瞎的,而是一只带有红色瞳仁的眼睛。他趴在船舷上往下看,从姿态上看得出他很认真,也很迫切。

    甲子腿有些奇怪,试探地问他道:“鬼九爷,下头的人头有没有可能是你的伙计?”

    鬼九爷摇了摇头,他低声说道:“不是!我是看看是不是那些外国人,可千万不要遇到他们。”

    我们一听也捂着口鼻去看,水下面越来越浑浊起来,就像橙色的迷雾一样,非常的晦涩,但是之间都会飘来飘去一些乳白色的人头,还往上不时地冒着泡泡,我们也许是受了鬼九爷的感染,静静地趴在船舷上往下看那些人头的五官,看看哪个更深邃,更像外国人。

    就在我看的越来越认真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头因为浮力把脸翻了过来,我一看下,吃惊地差点缩回了脖子,这张脸竟是鬼九爷!就在我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那张脸竟然蠕动了起来,我吃惊之下立即看也没看地急急地拍了他们几下,然后用手指向那颗人头。

    这张脸蠕动了一会,竟然出现了另外一张脸,这张脸我太熟悉了,这是三星堆的青铜脸,柳眉、凤眼,尖鼻阔口!

    我好像悟到了什么,这时鬼九爷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东西,还不等我看清,那枚黑色的东西就被打了出去,正中那张脸,一下子那张脸碎成了乳白色粉末,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粉末居然变得五颜六色起来,瞬间开始往上飞游,紧接着周围那一张张脸也变成了彩色粉末,成片地往上扑来。

    “我靠!”也不知道是谁喊的,也许是我。

    我们深知这东西的可怕,我可不想再次出现幻觉!没想到鬼九爷的话更让我们害怕。

    鬼九爷冲我们吼道:“背包里头有没有帐篷之类的东西!这些虫子没想到还会搞这些把戏!白色的是小幼虫,只能使人致幻,能变色的是成年的,专吃人的五脏六腑!那些外国人就是这么死的!”

    我们一听二话不说赶紧翻腾自己的背包,我的背包里差不多都是火折子,甲子腿差不多都是枪械,而鬼九爷穿的是死人的俑衣,没看到他有什么装备,除了那个皮囊,有的话他也不会吓得乱叫了。

    幸而张三臂的背包很大,大背包里还他娘的装个小背包,我想起来了,这背包是李三子的。张三臂面上反而不紧张,好像胸有成竹什么似的,哗啦一声,他从那个小背包里扯出一个花格子的折叠帐篷。我们大家惊喜交加,赶紧动手布置,也就十几秒,我们就在船板上搭好了帐篷,幸好这古船很大而且很坚固,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

    与此同时,我们周围已经有彩色的飞虫向我们攻击过来,前后左右一看,我们已经身在一片彩色的烟雾之间。

    鬼九爷看起来非常的激动,只见他戴起青铜面具瓮声瓮气地说道:“都捂住口鼻七窍!别让它们钻进去!否则等死吧。”

    然后他第一个钻进帐篷,甲子腿腿功了得,腿一曲,脚尖一点,抱着船桨就射了进去。

    我刚想钻进去,就看张三臂在拖他的弟弟张四鬼,危难之下看得出他也是急的脑门子沁了汗珠子。

    我上前抓住张四鬼的另一个肩头,和张三臂一起往帐篷里拖张四鬼,张三臂连忙冲我点头道谢。心里话,张四鬼这人还是很不错的,救他是应该的。当我们把他拖进帐篷的时候,他的鼻耳趴着一小簇彩色虫子,晃眼间就钻了进去,我们几个人都看在了眼里,张三臂赶紧回身把帐篷的拉链拉好,一下子帐篷变得密不透风起来。

    没过几秒,我们的帐篷开始摇晃了起来,头顶上噼里啪啦地宛如下暴雨一样,就这样折腾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可见这里致幻虫数量的可怕!

    这个帐篷虽然透气性不错,但是我们五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还是够呛,呼吸非常的困难。

    待开始安静了下来,甲子腿在鬼九爷的会意下,把船桨伸了出去,搭到船尾的凹槽上,开始左右摆动,使船徐徐前进,每走一段我们就会受到虫子的攻击,走走停停我们不知道走了多远才不见攻击。

    甲子腿拉开帐篷的拉链向外张望,突然,他立马把拉链拉死。脸上的表情就像看见了恶鬼一样,后来他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重新拉开拉链,还打起了手电向外照,我心想该不会是真见鬼了吧。

    他起身猫腰钻了出去,霎那间一股又香又臭的味道扑进了帐篷,我和鬼九爷也钻了出去,三只手电齐开,我们的周围环境豁然开朗起来。

    只见我们处在一片白雾中,刚才甲子腿应该错把这些白雾当成那些虫子了。原来左右十几二十几米的崖壁也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片生着紫花植被的泥岸延伸到了水里,那种又香又臭的味道就是从这些紫花里散发出来的,如同细蛇的藤曼蜿蜒进了水里。

    这一次,我们大家里里外外累的不轻,就在水上修整了开来,吃些肉干饼干,水几乎没有了,就剩那么几口被我们分了。想想自己这才一天多点,就经历了这么多离奇的事件,心里不是滋味,嚼了几口牛肉干,也没什么味道就咽了下去。

    看了看自己的脚心,也结了黑红色的血痂,也感觉不到有多疼痛了,只是有些瘙痒,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各自盘算自己心间事的时候,我也开始回忆自己这一路的遭遇,因为这就是昨天和今天的事儿,所以沥沥在目。

    当想到诸葛魇青铜哨子棺下的海市蜃楼的时候,又感觉自己的脑袋卡壳了。我看了看甲子腿,让他接着说那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两种气体机关。甲子腿刚想说,但是觉得让鬼九爷说更恰当一些,毕竟鬼九爷比他知道的多得多。

    鬼九爷听见我们的言语,也感受到我们的目光,从昏迷不醒的张四鬼身上回过神来,对我们讲起了那个海市蜃楼中的气体机关,越听下去我越觉得古代工匠的伟大。

    原来修建墓室前,古代工匠巧夺天工,利用周围的地下泉和地下火山设计出一个海市蜃楼,每当一个周期到来,假如顶上的青铜墓室里的哨子棺被打开,再加上青铜墓室里面的诡异结构,就构成了一个气体机关,这个机关分为两个时段,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在古代算作一个时辰。

    当时鬼九爷带领的整支队伍遇见了黑瞎子,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青铜球,他开始往下面丢他的“黑蟾子”,就是他皮囊里的暗器,当发现黑蟾子从中间那张青铜脸没入进去的时候,他就想起了传说中的一种青铜,开始带领队伍从青铜锁链链林里进入了青铜球。

    之后,他们便开始观察和探索这个墓室,他们首先去看的是龙首兽头墓室,在里面的经历他只字不提,只说那才是真正安放诸葛魇尸体的地方,并且诸葛魇并没有在里面,只留下鬼九爷身上那一身佣衣。

    遇见外国人那一段他一语带过,直接说到了海市蜃楼气体机关那段,给我们讲了气体机关的原理,要说原理也谈不上,因为青铜墓室是一个球体,下面是一个中空的圆柱体,圆柱体中间被凿开还是自然形成的无可考证,古代工匠把青铜球墓室下方圆柱体外面的火山岩浆景象,投射到圆柱体的中间,无论是从上面看还是下面看,中间都是滚滚的岩浆,夹杂着热烈的温度,不知道古代工匠怎么做到的。

    而且,气体机关在两个小时里的变换是不同的,前一个小时是自下而上的风,圆柱体下方会有四个山洞和四条水道,与上面的青铜墓室的八卦规模形成对应,八条路都会向上吹风,圆柱里就会形成一条风梯,踩着风梯就可以上去,还会顺势吹出青铜球外。后一个小时是自上而下的风,青铜脸和哨子棺两点之间的任何物体都会被吸进圆柱里,这一切的关键都在火山的活动周期,也就是温度,只要青铜墓室里面的结构因为温度而发生改变,间隔九天半左右,只要有人挪开那哨子棺的棺盖,便会开启气体机关。

    鬼九爷讲完之后,我又咂摸其中的细节,想想火山周期不可能永远都是间隔九天半左右,必然不是火山周期那么简单,古代工匠必然也对火山下了手,使之每隔九天半便会从火山引进热量,这就涉及到了另一个机关,想到最后,我对古代工匠们愈发佩服的五体投地。

    还有,鬼九爷为什么忌讳那些外国人,而且开启哨子棺的棺盖应该是张四鬼的复制品,也许当初张四鬼和甲子腿在上面遇到黑瞎子进入青铜墓室并非一起进入的,当时张四鬼应该就碰到了能复制的蚩尤青铜,复制出了第二个自己,这之间的经过我得抽个空问问甲子腿和张四鬼。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最后我被噩梦惊醒,我醒来的时候,船竟然在前行,鬼九爷在划船,其他人还在熟睡。

    不知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前方慢慢出现一个洞口,洞口那边充满了阳光,一个遍布花花绿绿的岸上,在阳光的光晕里,出现了一座宫殿。

    我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惊吓,喊道:

    “看!宫殿!”

    还在熟睡的人立马清醒过来,所有人顺着我的指头看去,纷纷屏住呼吸!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292/ 第一时间欣赏盗墓派最新章节! 作者:犼帝所写的《盗墓派》为转载作品,盗墓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盗墓派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盗墓派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盗墓派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盗墓派介绍:
此传《盗墓派》以主人公手中的残书《盗墓三十六派》为引,继而展现纵横古今历史不为人知的密案,一系列来自墓穴的真相足以让观者震惊。
昆仑山里最原始的麒麟血士,神农架里最神秘的野人世界,死人墓里最惊悚的腥猛鬼怪。这些华夏大地底下的奇闻异事足以让人神经崩弦,汗流浃背。
本书作者犼帝,占卜龟卦,算尽风水,从公元两千零七年讲起,以巫葬派传人郭葬为中心,以盗墓为主题,以渤海下曹操起尸为开河,彻底拉开黑暗远古的谜云。
盗墓派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盗墓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盗墓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