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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琅骑竹马     白马掠三国txt下载     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百七十五 围困

    或许,世上真的有命运这回事,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

    哪怕,再怎么去尽力避免,有时候,依旧无法避免和逃脱。

    为人如此,为事如斯。

    就在高郅王越二人面面相觑的时候,这边谋划着北上并州的吕玲琦高顺他们,亦是面临着选择。

    此时,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座坚固的城墙。

    该面临的问题,终究还是来了。

    虽然,在赶路的时候,他们都会尽量选择有山峦和水源的地方前行。

    一来解决自己的饮水问题,二来河边视野开阔,遇到突发情况有充足的时间应对。

    当然了,相对的,他们亦是对地形有着足够的侦查,挑选一些无法大量通过骑兵却又刚好可以通过马车的地段。

    毕竟,西凉别的不多,那些下属的羌骑,绝对是属于泛滥级别的。

    当初董卓这家伙,在收拾西凉的时候。

    一边需要削弱西凉的羌胡势力,一边又不能让羌人觉得自己是在坑他们,于是在李儒的建议下,折中之下,遵从了大汉朝的辅兵制度。

    只是,相比起,别人的辅兵基本都是民夫,西凉兵的辅兵,可是直接就是建立在有着不俗战斗力的羌骑上面!

    按照董卓的话来说,你们羌人都是好汉子。

    但是,当今乱世,就需要依附于强者,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那就跟随在我的身后,我有一口吃的少不了你们一口。

    也别管董卓那句话是不是忽悠。

    总之,那些羌人在董卓活着时候大多时候都是跟着西凉铁骑混饭吃。

    时间久了,便形成了“传统作风”。

    一般的西凉铁骑的周围,一定配备着辅兵。

    按照一个西凉骑兵对应配备三个羌骑作为辅兵。

    然后羌骑再抓一些人作为跟随的杂兵,构成了西凉骑兵的战斗组成。

    与别的军队辅兵不战斗的情况不一样,西凉铁骑的辅兵羌骑,一般都是充当狗腿的角色。

    甚至于只要有西凉铁骑的带领打一些堪称精锐的正规军,那都是顺顺的无压力。

    当然如果没有西凉铁骑的率领羌骑也只能对一般士兵逞威风。

    不管战斗力方面,这些由西凉铁骑的“手下败将”组成的羌骑军队,对于西凉铁骑来说,能不能上台面。

    但怎么说羌骑也还是骑兵,收拾追逐一下步兵,那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哪怕是精锐如陷阵营,也终究是两条腿,又并非是速度加成型的军队,加上一路还需要护持严氏,寻马车能走到道路,真的要是跑起来,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生物?

    虽然陷阵营的战力不会畏惧他们,但是现在他们可是逃脱状态!

    一旦被人缠住,行程可就会被大大的拖延下来。

    所以之前,在高顺的带领下,他们一般都是绕路而行,于山涧穿行。

    但是现在,不行了!

    他们必须选择,入过此处关隘!

    “高叔?我们要抢攻城池了吗?”

    吕玲琦低压着小脑袋,凑到高顺面前问道,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杂念,小姑娘现在有些亢奋。

    她也清楚,黎明前最黑暗的就是此刻,亦是袭城动手的最好时机!

    “你别操心这些,待会老老实实的给我在马车里面待着,护持住你母亲安危,刀剑无眼,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高顺哪能不清楚吕玲琦的心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叮嘱道。

    而就在他和吕玲琦小声地解释时,在他们西向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

    高顺嘴巴立闭,手掌微抬,做了一个手势。

    瞬间,全体士兵,一副戒备的神情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随时准备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小姑娘低着小脑袋,大气不敢出一个,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侧着脑袋顺着传来声音的地方望去,隐隐望见一个士兵握着长枪走了过来,左右张望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没有发现?

    吕玲琦微微松了口气。

    突然,她潜意识中传来一声警讯,从脊椎处泛起阵阵凉意。

    被发现了!

    吕玲琦的眼神猛地一缩。

    就在这时,那名左右张望,迈着极小步伐的斥候士兵忽然身体一倾,朝着众人藏身的草丛冲了过来。

    但是还没等他举起长枪,迎面却洒来一把尘土,眯了他的眼睛。

    那名士兵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这边的高顺反应过来,趁机抽出腰间的短剑,将对方扑到在地,手中的短剑狠狠扎入对方的腰间。

    “该死!”原想偷袭吕玲琦的斥候士兵,却被偷袭,可想而知有多愤怒,顾不上身上的伤,竟然想要反抗。

    下一刻,眼睛一黑,被大力扭断了脖子....

    ....

    城墙下的动静,上面的守兵,似乎一无所知。

    数百名士兵,三三两两围在一篝火边烤火,还相互低声取笑逗乐,仅仅只有数名士兵站在城墙边缘哈着手取暖。

    看了一会,好似那几个守城士兵也实在耐不住寒冷,找了一处火堆坐了下来,还取出一个皮囊,喝了一口。

    “给我留点!”只见那城墙士兵身边的将士嘀咕了一句,一把夺过皮囊对着嘴喝,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

    “呼……快冻死老子了,要是没有酒,我们今天晚上,怕不是要冻死在这里!”

    “就是就是!”

    “md,我受不了了,先去眯会儿,交给你们了。”

    “你小子想得美,轮流来,我也要去休息休息。”

    嘟囔着几句,几名守城士兵,相继低语,最后,选出了十几兵士兵警戒,其他的都缩在篝火边睡了。

    而那被选出的士兵当然也不乐意冒着寒冷守夜,随意地看了城外几眼就回到了篝火边,再也没有起身……

    哼哼,区区不过寒冷,就让尔等喝酒驱寒,还贪图温暖?

    真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啊,看来将军的担忧是多虑了,这些守城的家伙,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最好……

    不远处,陷阵营的斥候,悄悄下了城楼,却没有看到那些眯眼的守城士兵,亦是隐晦的,看了他的那个方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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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六 中伏

    “消息可否属实?”

    左冯翊,城墙外沿,高顺背靠着冰凉的墙体,一边小心翼翼的借助阴影遮挡身型,一边对着面前的斥候,谨慎发问道。

    “将军放心,某亦是知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方才乃是某亲自带领手下队曲,而且特意的从不同的方向,潜混入其内。”

    高顺面前的陷阵营斥候队率,一脸恭谨的抱拳小声道。

    “我们进去后,发现城墙上的守备貌似森严,其实却是松懈至极。

    多处地方,守军都偷懒睡觉,或是三五倚靠在火堆旁蜷缩取暖,真正侦查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我们也已经踩好点,只需要将军您一声令下,某保证,瞬息可下!”

    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甲,那名斥候队率努力的向高顺保证道,说着这话的同时,他的脸上还流露出了些许不屑。

    那是对左冯翊的守军的蔑视,在队率看来,别说高将军的陷阵大势,就是他们这些陷阵营的斥候们,都可以轻易消灭他们!

    “行了,你先下去吧,整合一下队伍就归于阵中。等下听我号令,率先协助军士,抢登墙头!”

    “...诺!”

    高顺想了想,没有立刻下决定,摆了摆手,示意那斥候队率先行归队。

    转过身来的他,抬头望天。

    此时,夜已半过,启明星落下,一丝曙光开始散发着光芒,照耀着大地的一切生灵。

    汉时将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称三辅,即把京师附近地区归三个地方官分别管理。

    左冯翊、右扶风既是官名,也是行政区名。

    现在,他们只需要混出了这片城关,便真正出了长安的辖区范围。

    时间已然,快要接近天亮的交接点了,得尽快做决定了。

    “...罢了,传令下去,所有人集合,听我指示,准备行动!”高顺回头看了看正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吕玲琦,咬了咬牙。

    “玲琦你待在后方,我给你安排二十名陷阵营士兵,你领着他们在后面护持着你娘亲,等我带人拿下北城城墙之后,你们就迅速过关行上。”

    临行前,高顺拉住吕玲琦,小声再三叮嘱她耐住性子。

    “放心吧高叔,我知道轻重,娘亲的安危,某一力承担!”吕玲琦眼眸坚定,小手下意识的捏紧手中的武器,回复道。

    “嗯,好了你快去吧,等下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高顺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丫头的武力值,他还是非常的确定的。

    等确认了吕玲琦回到马车附近后,高顺深吸了一口冷气,抬起手臂,终于下令。

    “上!”

    一声令下,人头攒动。

    众人一直都随时等候着高顺的命令,即便是努力睁大眼睛驱赶浓浓睡意。

    耐心地等了一段时间,看到巡哨的士兵靠在树干上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这才在高顺的命令下,马上开始行动。

    夜色之下,一众陷阵营先驱,趁着夜色,摸上城头。

    一脸狞色的他们,轻松的攀上城墙,手中的短刀,狠狠刺入城墙守军的身体,然后一只手猛地按住他们的嘴,紧接着又是几下连刺。

    动作迅猛快速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而后,抱起那些守军的尸体就走。

    不多时,便有几名身穿守军盔甲的人走了出来。

    以此为准,接下来几人的行动范围逐渐扩散,遇到城内守军就让那些已经换装的人,笑着走了上去,待到近时,猛地从腰间取出短刀一刀刺去,手随即捂住对方的嘴。

    再不多时,城关已下,城门悄然洞开。

    在陷阵营极其高超和效率之下,短短的一盏茶的功夫,左冯翊北门,已然被拿下。

    “上,迅速进城,准备通过。”

    之中,大军入城!

    ...

    “奇怪...为什么如此顺利本该好事,我怎么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回头,望了眼,洞开的城墙,喃喃自语,高顺眼眸不断的扫视着周围。

    淡淡地声音虽然不响,但是在这个寂静一片的时候,还是能传出很远。

    高顺他在进城之后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盘旋在眉宇之间,有心命人去叫回前军,但是却没有好的理由,只好有些烦闷的骑马踱步般走来走去。

    稍稍转过身子,面容古怪地看了副将一眼,犹豫着说道,“你,……可以什么异常的感觉么?”

    “额,没有,将军,我们还是快些行军吧,路程尚还远着呢。”副将不明所以,只是建议行军。

    “好吧,可能是我多虑了,命令部队,加速前行!”

    打了个岔,高顺的注意力果然被副将转移到了距离并州的路程上面,只见他犹豫着说道。

    招呼了一下后军,高顺身先士卒的向前走去。

    “哼哼,看上去倒还挺警觉的啊,不过,到底还是入瓮了,不枉我们浪费那么多人,去诱惑你们啊....”

    等城门处的陷阵营众人进城后,城墙阴影处,一员西凉校尉,缓缓自城墙的遮掩下走出,望着悄然“摸入”城中的陷阵营士兵,冷冷一笑。

    几乎就在高顺他们迈进城墙里面,同时,瞬间他原本提心吊胆的情况为之一扫而空。

    毕竟,对于他而言,最怕的就是伏击不成功,导致前功尽弃。

    要知道,为了完成军师李儒发布的命令,他们的郡相大人,更是亲自带着八百人人马蹲在外面。

    县尉则是带着剩余的人马在军营之中布防,命令夜里外松内紧,士卒部将皆和衣而睡。

    等时间一到了晚上,他们便让手下吃完饭就开始休息。

    除了少数巡营和斥候基本上全部被命令吃完饭便去休息。

    这些士卒中的老兵瞬间就知道可能出现的情况,大多都踹好干粮绑在自己的裤带上,然后抱着兵器和衣而睡,多年的军伍经验让他们知道,晚上可能会出现夜袭。

    至于说,城墙上的守军?

    嘿嘿,不过是花费少许银两雇佣的“百姓”伪装的罢了!

    现在,终于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击点将鼓,通知众人,可以收网了!”

    校尉冷冷一笑,随后缓缓的开始抚摸一把自己的胡子。

    良久之后,眼中闪出一抹寒光,胜负就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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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七 混战

    就在那城墙上,西凉伏兵的鼓声落下的前息,高顺便勒马停住,隐隐感觉有些不对的他,终究还是觉得要再谨慎小心一点。

    本待开口呼唤副将的他,忽然背后一声炸响,一阵鼓声响起,万箭齐发。

    高顺心到不妙,微微一愣,他还在想,自觉做的天衣无缝的行为,怎么会被人看出来呢?

    忽然背后一阵惨叫,高顺急忙回头,只见数百名弓弩手在城墙之上对准着里面的陷阵营士兵们一阵乱射,城门也被趁机占领。

    看着城门慢慢合拢,高顺面色一冷。

    “全军戒备!”高喝一声,高顺提醒众人道。

    “嗖嗖嗖……”下一刻,突然无数的长箭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密集而刺耳的啸叫声,让人魂飞魄散。

    闷哼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几个陷阵营士兵,措手不及,中箭倒地。

    一瞬间,杀声、马嘶声、金铁交鸣声、箭啸声、号角声和各种各样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

    “砰砰砰~!”

    比起一下子陷入困境的高顺等人,左冯翊的守军们,确实异常的亢奋。

    一瞬间,鼓声震天,经过一夜修养埋伏好的战士们,皆重新焕发了精神,听到鼓声,条件反射的持握大刀,在自家将军带领下,悍然杀出。

    “给我杀!”跃马而出的左冯翊县尉领军杀出,大声的吼道。

    在他身后,四方大量的士卒直接涌现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然后以他们的守军校尉为首,直接朝着高顺众人的方向杀去。

    “杀呀!”“杀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在左冯翊的城关外围,同样突然杀声四起。

    一大群的黑影,从城墙上的拐角处冲了出来,他们就象黑夜里的鬼魅,围着已经进城的陷阵营士兵们蜂拥而上,肆意砍杀着那些中箭倒地的陷阵营士兵。

    “下令三军,擒杀敌军!杀敌一人赏一贯钱,擒拿敌将家眷者,赏黄金十两,杀敌将者,赏十两!”左冯翊的郡相大声嘶吼道。

    校尉顿时大喜道,“众弟兄,可曾听得大人之言?男儿扬名,便在今曰!”

    “喝!”

    “杀!杀!杀!”

    一瞬间,左冯翊的士兵们用长刀敲打盾牌,用枪柄顿击着地面,口中低沉有力的喊杀声,更是震天价响起,杀气冲天而起,倍添威势。

    “结阵,徐徐而退。”高顺眼见情况不妙,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做出了准备撤退的选择。

    不过由于左右前方皆有士卒杀来,高顺也没有下令直接撤退,而是让众人结阵徐徐而撤。

    接下来他们还需要抢夺城门!

    看着那城内外密密麻麻的军队,高顺眼神丝毫不变,便是比现在更险峻的情况他都碰到过,还怕什么?

    不过片刻,他已经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有时候经验比智慧恐怖的多,尤其是高顺这种在生死之间积攒下来的经验。在这种危险情况下就算只靠着本能,也知道什么是最正确的选择。

    ....

    “哈哈哈,你们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听了四周的动静,只见北城喝杀声不断,怕是北门之事已经成功,当下,左冯翊的郡相大笑道!

    “彼一路行军而来,其下兵士力乏,如何能战?”

    “唔?想拿我陷阵营立功?”见“正主”出来,高顺迅速反应过来,冷眼看着四周,未见丝毫惧怕,冷冷一笑。

    “那就要看你们啃不啃得下我这块硬骨头了!”

    高顺微微一瞪眼,露出一丝凶光说道。

    “诸君听令,结阵!”

    “杀!”

    下一刻,陷阵营的将士齐声一喝,一股煞气,顿时凝聚。

    那左冯翊的县尉,首当其冲的受到冲击。

    “啊!”

    一声凄惨哀嚎,他整个人如同滚烫钢水般,烙落他每一寸身体,那如同古代刑法炮烙般的痛苦,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期间,那县尉的身体,仿佛气球般膨胀起来。

    随即,只听砰地一声,他的身体竟然炸开了,肉块、鲜血,溅地四周都是,只留下一颗仍然带着疯狂表情的头颅咕噜噜地在地上滚着。

    “军势?”郡相的身旁,一中年男子注意到这点,喃喃自语道。

    中年人长着一脸浓密的胡须,浓眉下有一双像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而他的眼角斜到额头还有一道伤疤,显露出他经历过铁血征战生死之间的证据。

    “郡相,敌人到底是吕布军的精锐,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不能让敌军有喘气的机会,否则一旦他们反应过来,我们的军队就危险了。”中年男人迅速建议道。

    “什么?!好!传令下去,所有人,都给我狠狠的杀!奖励我再加一成!”

    “杀!”

    左冯翊将士,受到激励,愈发奋勇当先。

    “事到如今……”高顺叹息了一声,高声喝道,“诸君死战,先破弓弩手!”

    “喝!”那些陷阵营不愧是吕布麾下第一军,陷入绝境也胆气不减,见主将发令,顿时朝着那些明晃晃的弓弩冲了过去。

    “放箭!”一声冷喝,那左冯翊的守将也有些意外,如此情景,这些士兵,竟然还有胆气冲锋?

    要知道,陷阵营的将士大喝一声,回应了高顺的话,从头至尾,此军之中军姿肃严,无一丝声响,直到此刻,一声齐喝犹似天边轰雷,惊得城墙的将士脸色微变。

    本来见那些陷阵营受创士兵的轻松倒地,这些守军还有些觉得他们不过如此。

    不以为然之下,未免有些大意,但与陷阵营的精锐交手,稍一疏忽,便送了性命。

    瞬间一截刀锋,呼啸着带着残影,就已经刺入了躲闪不及的士兵胸膛。

    “我为你报仇!”一名守城士兵大喝一声,劈砍向那陷阵营士兵。

    陷阵营士兵眼明手快,右手弯刀挡住了对面埋伏者的战刀,左手圆盾对准他的胸口,就砸了上去。

    士兵此时躲闪不及,被盾牌砸得横空飞了出去。

    剩下一人根本不是那个陷阵营士兵的对手,险象环生,危在旦夕。

    陷阵营的精锐士兵们,丝毫不怕,敌人越多他们仿佛就越兴奋,杀得酣畅淋漓,面不改色依然与关隘上的守备军还有外围杀至的伏兵们,怒吼着厮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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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八 莽夫刘山

    “杀!”

    陷阵营士兵的狠厉杀戮,同样也激起了那些守城士兵的血性,尤其是当他们的主将下达奖励激励命令的时候,更是如此。

    左右并列,刀枪前指,一个个神色狞狰,两眼喷火,恨不得把陷入他们重重包围中的陷阵营士兵们,给生吞活剥了。

    当然了,被陷阵营的将士们给给杀得见血眼红上火了,是一回事。

    在他们的身后,一个个狰狞冷笑,满脸杀意的监禁督军们,更是正举着血淋淋的战刀站在后面,才更是关键!

    进,不一定死,而且,就算是真的死了,也会有抚恤金。

    退,一定被斩,还没有抚恤金,甚至有可能被判逃兵论罚。

    如此悬殊的对比之下,如何选择,又有何难?

    在刀锋威逼之下,即使那些士兵们,想要缩着脑袋保住性命也没有可能,后面的督军不会让他们活着。

    好在刚才一阵发泄般的呐喊,同样激起了他们心中的血性,他们沸腾的热血开始身体里流淌。

    人便是如此,既然横竖是个死,那就只有冲上去报仇雪恨的死!

    “咚咚咚……!”“呜呜!”恰逢此刻,战鼓擂起,冲锋的号角震天响。

    热血在沸腾,杀意在渲染!

    激昂的吼声剧烈冲击着战场上众人的心灵,给他们以极度震撼。一股无名的热气蓦然充斥了全身,热血霎时间沸腾起来。

    在伍长的带领下,五人一队,盾牌护体,长枪前举,身后,一大队的刀斧手两厢保护。

    四面,八方。

    每个方向一百人,二十队,每队之间间距五步,成一字长蛇状飞速奔跑,循序渐进。

    这些守城的步卒们,猛然加快步伐,并迅速汇成了数道人墙,紧接着,这些士兵,倚仗着人数优势,铺天盖地,掀起惊天巨浪,劈头盖脸地杀向了那些陷阵营的士兵。

    “结阵,杀!”

    守城的士兵结成的战阵同时收缩,方阵变换,一排排士兵拿起武器与陷阵营的将士们,混战厮杀在了一起。

    不过,陷阵营到底是天下精锐,即便是陷入重围,亦是丝毫不惧。

    甚至于依赖着他们自身的阵势,还可以对那些士兵,予以反击!

    一时之间,双方将士厮杀在一起,战况逐渐陷入焦灼。

    可以预想,等时间的流逝,那些士兵的血勇之气衰弱,便是他们为陷阵营所破之刻!

    不能如此下去了!

    左冯翊的那名中年男子再一次向他身旁的郡相小声建议着什么,不多时,自其身后,一员战将杀出,目光炯炯,很快锁定到距离他不远处,刚刚厮杀的一名陷阵营士兵。

    那名陷阵营士兵,一刀劈砍掉身前的敌兵,下一刻,便看到,有一道人影,化为一道乌芒朝着自己电射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扑面而来的压力!

    反应过来的他,拿起背后的盾,企图借此抵挡一下缓冲。

    “哼!不自量力!”来将不屑地冷哼一声,手臂一赣,大棒划破长空,与空气摩擦划出呲呲的声响,以横扫千军之势,狠狠地扫压而下。

    那名陷阵营士兵,扭首回顾,却见他的两眼蓦然瞪大,他极度震骇,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逃无可逃,凄厉惨嚎。

    满是利刃尖刺的大棒,挥舞着扎扫进了那名陷阵营士兵的后背,势头不减,切肉削骨,一泄而下,那陷阵营士兵身上的衣甲,顿时碎裂。

    鲜血当即狂喷而出,溅了那来将一脸。

    “啊哈哈哈!挡我者...死!”

    此人名叫刘山,身高体壮,膀阔腰圆。一脸虬髯,一双虎目不怒而威,剑眉倒竖,颇有一番宏伟的气概。

    他的力气很大,擅长手使一根狼牙棒,一个小圆球,上面全是尖刺这就是狼牙棒,在进行近身交手作战的时候,一狼牙棒下去,就算你有兜鍪护头,也能把你砸得脑浆迸裂。

    此时,正当刘山他耍着几十斤重的狼牙棒与陷阵营的将士们进行厮杀。

    还真别说,狼牙棒让他舞起来,就象风车一样,逮什么砸什么,一时之间,饶是周围四五个陷阵营精锐士兵,亦是拿他没有丝毫办法,被压制得徐徐倒退。

    见其发威,身后的那些陷入苦战之中的左冯翊将士的气势一下子亢奋起来。

    士卒们热血沸腾,齐声狂呼:“杀敌!”

    “呜-!呜-!呜-!”号角长鸣,在沉闷的号角声中,各路人马纷纷向陷阵营的中路围杀。

    “该死!”高顺敏锐的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而后,目光如炬般的盯在了那正在“肆虐”的身影身上。

    “擒贼先擒王,必须遏制住此人!”高顺打定主意,猛吸一口气,瞬间杀到敌兵阵前,只见他横刀如电,凌空划过,带起满天血花。

    三名守城士兵惨声长嚎,咽喉处鲜血喷射,当即栽倒。

    “来战!”

    大喝一声,高顺望向刘山的目光一凝,神情狞狰,发须上血迹斑斑。

    此刻,在他手上的利刃好象还没有饮够敌人的鲜血,血红色的刃尖正等待着下一轮的吞噬,一抹浓浓的血液沿着犀利的刃尖点点滴下。

    “嗡……”长刀凌空剁下,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厉啸。

    结果刘山那厮只是反身一扭,一棒反击。

    “我不来找你,你反倒是送上门来了!”咧嘴一笑,刘山面色狰狞。

    “那我就先斩了你!”

    话落,他的身躯好像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大块大块的强健肌肉隆起,一条条暴涨的青筋,犹如无数钢索缠绕全身。

    两只无比粗壮的手臂伸展开,黑压压一片,一块块肌肉挤在一起,看上去异常狰狞。

    “去死!”

    双手紧紧握住巨棒,对着高顺的方向当头劈下,简直如同金刚在世。

    全身皮肤变成了青黑色,隐隐呈现出金属的质感,整个身躯都仿佛由黑铁浇铸而成,沉重巍然,无可撼动。

    “刷!”

    高顺浑身气罡一凝,整个人快速移动着,犹如猎豹般迅捷,身形飘忽。

    轰的一声,看起来坚固的城墙,立刻便被一棒轰断,一下子崩裂开来掉在地上,余威甚至震得四周墙砖,都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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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九 以巧破力

    高顺他那势大力沉的一击,却为那刘山轻易的接下,那强烈的反弹之力,竟是将高顺他给撞得生生后退几步。

    这厮好大的力气!

    愣了半晌,高顺他才回复了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如沸的情绪,脸上却是泛起了一片潮红,只觉得心脏擂鼓一般激烈跳动,几乎从口中跳了出来。

    不及震惊时,一击逼退对手三分的刘山,抡舞着巨棒,再度袭上。

    “当……”火星四射。急切间,用尽全身力气使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挡下了这一棒。

    随即高顺脑中一片空白,耳畔那声巨响让他浑身发麻,高顺手中顺延而来的巨大的力量让他支撑不住,倒撞于地。

    高顺他本就不是以武勇见长的猛将,相比起吕布,甚至是张辽,他的武勇都要低上不少。

    而那刘山,又不知为何是一个天赋异禀,力大无穷的家伙。

    此起彼伏,高顺一时落于下风。

    一时碰撞之下,他已经半身发麻,即便有类似于四两拨千斤,那不也需要四两的力气,现在他连一两的力气也没有,手臂都发麻的抬不起来了。

    “哈哈哈,你安敢挡我!”刘山仗着力大,一时逞了威风。

    “杀人,可不是靠的蛮力啊!”望着眼前得意忘形的刘山,高顺剑眉深凝,死死的盯着刘山,眼眸中迸射着阴冷的目光。

    高顺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此刻却是透着一丝冷峻之色,投过来的目光疾如箭簇,饱含杀气。

    深吸一口气,浑身气罡凝聚。

    脊骨如龙首尾崩,重心垂落,下一刻,他换了一种仗势,反手攻去。

    气罡运转,缓和手腕上僵硬的震麻感。

    淡淡的气势悄然澎湃。

    刀锋偏冷,刀意转软。

    虽有骨而似无骨,能四面八方,任意所之,因此在于手臂能于无法弯曲处弯曲。

    使敌人以为已将自身来架开,使出招的方位显得匪夷所思,自身却又在离敌最近之处突然变换方向攻击敌人,使敌人大感窘迫而失了先机。

    当刘山再一次的巨棒挥击而来,高顺借刀偏划。

    他这手看似简单的一拉一带,但却是使出了以柔克刚的技巧,让那刘山儿,整个人一下子都失去了重心。

    在高顺他的刀势拉扯下,刘山儿身体随之前倾。

    借着刘山儿下沉的力道,随即高顺他接势而退,转身拉扯,只见刘山儿他足有俩百多斤的身躯,直接横置空中。

    轰隆!

    下一刻,刘山整个人突然一震。

    只觉得身体左边半截热,右边半截冷,一股说不出的沉重感瞬间席卷,好像有人用锤子不断捶打着他的全身。

    而下一秒高顺他突然松手,随即转动身躯,便来到了刘山儿的侧面。

    可此时,刘山儿还未落地,而高顺他则猛然一撞。用自己的肩头,狠狠地顶向了刘山儿的腰部。

    猛烈撞击之下,刘山儿当即横飞了出去。紧接着,便‘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不过落地之后,刘山儿还是难以止住身形,竟然沿着地面直接滑行了出去。

    高顺懂得如何发力能发挥更大力量,蹬地、转胯、扭腰、送肩、出拳,基本符合发力之招,能将肌肉筋骨力量打出去。

    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悄然凝聚气魄,缭绕的虚影,渐渐起伏。

    当虚影成型,凝视刘山的一刹那,刘山整个人如遭雷击,整个人一下子深陷寒冷,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耳畔,有人在低语,好似在诉说着什么,脖颈处,仿佛被人轻抚而过。

    冰凉的触感,惹得他感觉到意识渐渐昏迷,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暗河之中,无形的暗流,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剥离出来。

    慢慢的,他的眸子没有了一丝光彩,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但仍旧保持着睁开的姿势,僵硬的凝固当场。

    更为诡异的是,这个时候,刘山他却偏偏还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一下一下,仿佛战鼓般振奋。

    “轰!”

    一冷一热两股血液交缠在一起,泾渭分明,形成精细的螺旋结构,开始在刘山他的体内迅速流动。

    他浑身僵直,屹立在高顺他的前方,面色通红犹如煮熟的大虾。头发上、身上、衣服上,全都缓缓蒸腾起淡淡的汗水雾气。

    “噗嗤!”

    高顺强忍着浑身的酸涩感,狠狠的咬了口舌头,借势一劈。

    刘山就被劈刺得血流如注,受伤了的他,血流满面,右大腿更是血肉模糊,全靠一只腿支撑着身体。

    重新恢复掌控权的他,艰难的挥舞武器,想要反击。

    只是,气血亏虚,硕大的狼牙棒此刻似乎变得非常沉重,举起来很费力,虽然砸了一下又一下,但不是砸空,就是被高顺他给躲开了。

    高顺偏头一侧,轻轻动弹了一下身体,骨骼之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紧接着,所有骨节全部发出“咔咔”的脆响,如同炒豆子响成一片。

    此时的他随意活动着四肢,感觉力量大大增加了,气罡护罩于皮肤表面仿佛镀上了一层厚厚的角质层,巨棒呼啸的尖锐气风,吹划在上面,竟感觉不到一丝的感觉。

    “结束了!”

    说着,高顺拉开架势,宛若拉弓射箭一样,身子下沉,一个麒麟步站了出来。

    站在地上,轻喝一声,脊柱如蛟龙一样猛的弹动,脚下蹬地,一击打出,只听空气中瞬间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像是弓箭手拉弓放箭,又好像一条鞭子挥出。

    刘山他因为受伤而气力不济,狼牙棒歪出,重重落到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来。

    高顺飞身上前,对准前方敌人的前胸,便狠狠的插了进去。

    “扑哧……”尖锐的刃尖前端霎时穿透了刘山儿的硕大身体,鲜血喷射,尖锐的利刃,顿时染红。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啊!”

    嚎叫的吼声嘎然而止。刘山他那高速移动的身形蓦然静止。

    高举的拳头,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垂下。

    夜风吹过,掀起点点衣袂,一声痛楚的哀鸣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然后他手中的武器掉到了地上,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彻底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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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 羌骑奔袭

    “重整队列……”“

    密集列阵……”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呐喊,陷阵营的队伍,开始有序了起来。

    他们本就是吕布麾下的并州王牌,通过不同的阵法和分配,让几百人发挥出最大的战力,加上挑选的都是精兵和精良的装备,战斗力简直不要太精人!

    如此一支精锐之中的虎狼之师,自然无往不利。

    昔日成军之时,若非丁原需要仰仗吕布之力抵挡匈奴兵,若非吕布对陷阵营的战力十分认可,需要在硬仗中一锤定音,丁原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将府库中十分之一的钱财用于陷阵营的!

    此时,统一行动的他们,以行动诠释了,他们的价值!

    速度逐渐加快,陷阵营前军的士兵,分成三队,成品字形如同三支厉啸而进的利刃,气势惊人。

    左冯翊的士兵们,顿时就乱了阵脚。

    毕竟,精锐军队可不是壮丁集合操练几天,就能成的,需要经过血战和训练才能成兵的。

    一般仓促集结的壮丁,用来守城还可以,但是野战就如同被宰的羔羊。

    “杀……”陷阵营将士们大喊一声,身形蓦然闪动,战刀如长虹过日,划空而过。

    一道道寒光,霎时间,只见鲜血飞溅,断肢残臂漫天飞舞。转眼间,摧枯拉朽一般,挡在陷阵营士兵身前的敌人,全部倒下了,再无活口。

    在夜幕下,腾腾的烈焰在汹涌燃烧,冲天的烟雾在沸腾。滚滚的火浪吞噬着的生命。

    在高顺的带领下,这帮陷阵营士兵不仅没有落败,甚至还开始有余力进行反击!

    此消彼长,那边的左冯翊士兵则由一开始的围杀,转为了在抵抗。

    厮杀、征战、屠戮!

    时间在飞速流逝。

    郡相的脸色愈发的铁青起来。

    这一次,他之所以出手,乃是因为有人向他许予了重金和重职,只要成功拦截下此军。

    不!

    确切的说,只要拦获了这其中的三个“特别关照”的对象,他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就都有了!

    昔日的郡相,曾有幸见识过,董卓进京的威风。

    那种大权在握,那种予杀予夺,那种主宰天下,将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滋味,实在令人无法自拔,沉迷其中。

    他,一定要更上一层楼!

    可是按照现在这个趋势...

    别说荣华富贵了,生死危机怕都在眼前了!

    “废物!”他呵斥骂咧道。

    左冯翊的都将,面有愧色,看看人家的攻击阵形,即使只有几百人冲阵,也能杀伤敌人。

    反观自己的手下,虽然也排成了队列,但要阵形没阵形,要配合没配合。正面战场上,除了送死外没有任何作用。

    这不是士卒无能,而是这些将领们没本事,不知道如何训练,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运用什么阵势杀敌。

    一时之间,大乱,撤退的叫喊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各种号角响彻了夜空。

    “该死!该死啊!一群饭桶!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东西!”郡相的叫骂再度嚣起。

    很快,他的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极度的恐惧感觉在他脑海中出现。一股强烈的挫折感狠狠撞击着他认为已经胜利的自尊,让他既沮丧,又恼怒。

    “郡相不必惊慌,某已经得到消息,军师所加调的羌骑大军,已经距离吾等不远了。”在他身畔,中年男人眼中虽然不屑,但依旧安抚道。

    “哦?他们还有多久?我们现在怎么做?”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郡相一把握住中年男人的手,殷勤的看着他。

    “无他,我们抵挡不住,但可以拖延住他们的脚步,只需....如此....如此..!”

    中年男人凑上近前,小声密告道。

    “撤,撤……”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郡相他嘿嘿一乐,眼珠子一阵转悠,连连挥手,眼珠子瞪得多大,他喊道:“鸣金收兵....看什么看?你们等死啊?

    还不快跑,快跑啊……!”

    鸣金收兵,加上郡相亲自叫跑,那还不快跑?

    “轰……”数千人突然掉头就跑,一个个快速逃跑,抱头鼠窜,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陷阵营士兵则对其进行来回堵杀,争取一次性打垮他们的有生力量,以防止后续再被纠缠。

    就在这时,轰隆隆声响,大地突然颤抖了起来。

    从城墙东北方向的林峦山线上,突然冲出来一支黝黑而庞大的队伍,那支队伍沐浴在月色的余晖中,就象一道黑色的惊涛骇浪,速度奇快,如滚滚潮水一般呼啸而来。

    巨大的“轰隆隆”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好似天塌地陷一般。

    “来了,终于来了!”郡相兴奋的又叫又喊,举臂狂呼道:“命令各部,吹号,准备反击……”

    正在酣呼鏖战,双方完全疯狂了,不要命的砍杀,你一刀我一刀,刀刀见血,就象一群杀红了眼的猛兽。

    挥舞双臂,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各部人马,重整队列,重整队列……”

    中年男人率先停下,护在郡相的身侧,同时指挥着周围仓促集合拉拢来的左冯翊士兵,左右排开。

    战旗再度举起。“呜呜……”集结的号角吹响了。

    只,是那些城墙上的左冯翊的守军们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根本做不到令行禁止。

    更何况,在之前他们可都是以为要战败了,逃命都来不及,这时候哪里停得下来?

    但是无数的左冯翊的士兵和壮丁们虽然依旧逃奔,但听到集结号声后,他们逃跑的速度开始减慢。

    将士们都扭头望着后方,看看到底是撤退还是集结。

    突然间,战场上报警的号角声此起彼伏,混乱不堪。

    而那后来杀至的马军,从山峦上冲了下来,一路呼啸,战马的马蹄踏着地面,隆隆的地震显示出势不可当的气势来。

    风驰电掣一般的他们,急速杀进,“轰隆隆”的马蹄声逐渐汇成一道道猛烈的声浪,震耳欲聋。

    纵马狂奔,吼声如雷。

    他们的任务,就是冲溃陷阵营士兵,一直冲到陷阵营中军附近,然后掉头实施包抄。

    当先一将,冲出战阵,点燃了火把,然后高高举起。

    这一点火光在漆黑的夜里突燃起,如同夜幕中的点点繁星。

    霎时间,鼓声入雨点一般轰鸣响起。

    接着一团团的火焰冲天而起,夜空忽然被点燃了。

    黑色的夜幕立刻被无数的火红照映着,天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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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一 陷阵,陷阵!

    马蹄如雷,位于后置位的陷阵营士兵们,一个个看到迎面而来的洪流,一股死亡的气息从心底突然升起。

    但见那些杀出来的马蹄铁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马上的骑士骑士全身趴伏,手持兵器,任凭耳边呼呼的风声吹过。

    骑士们坐下的战马,瞬间四蹄腾空,速度立时到达极限。

    纵声长啸下。

    那些骑兵战士们将马缰松开,战马狂嘶,如闪电一般疾驰而出。“杀呀!”

    “杀!”

    一时间杀声震天。

    陷阵营将士们从胜利的喜悦,突然一落千丈,绝望之情,迅速弥漫全身。

    “是羌骑!将军我们腹背受敌了!”

    将领们都纷纷对高顺说道。此时的高顺深深的后悔自己不因该轻率的将主力派出去,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全军突击,凿穿对方!”高顺大吼道,八百陷阵分成两股一股朝着身后的方向扎去,一股直接朝着对面的军阵扎去。

    既然局势,已经如此,那就只能战而破之!

    随着骑兵的突入,身后已经濒临溃败的左冯翊士兵,一下子也来了斗志。

    战斗,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啊!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一声吼喝,众人齐喊。

    “轰……”

    两军相遇,战马嘶鸣声,骑士的惨叫声和喊啥声顿时响起。

    陷阵营的将士,大都是将大盾倾斜,快速的翻滚跳跃杀入那些羌骑的阵势之中,然后挥刀一阵狂斩,将那些来不及换武器的羌骑直接砍到在地。

    “突突突!”一阵疯狂的爆裂声,扎向羌骑骑兵阵势中的陷阵营,直接在对方的军阵上开了一条大口子,之后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

    陷阵营但凡什长及以上的军职,皆是抬起自己的大刀,凝聚气劲朝着对面冲杀过来的敌方斩去,只见十几道银白色的荧光划过,陷阵正前方直接被清空了一片,然后陷阵营士兵,结阵齐齐的,继续朝着前方杀去。

    “噗嗤嗤...!”

    脑袋带着红色的血液倒飞而起,喷射的鲜血在夜空中四散飞溅。

    战马狂嘶,战刀再起,有一名羌骑士兵,被砍下了脑袋,尸体跌落马下。

    不过并没有什么影响,在他身后的羌骑们呼啸而至,毫不犹豫的踏马,践踏而过,霎时那死去的羌骑,尸骨无存。

    “杀!”羌骑将领一声喝吼。

    这一次,羌骑将士们,全面笼罩在血气之中,曾经跟随西凉铁骑大量的杀戮,早以让他们积蓄下来的血气,杀气,煞气强盛了很多。

    没有任何的命令,第一排的羌骑所有成员同时拔刀朝着陷阵营的形成的血气斩去,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陷阵营形成的血气直接被砍碎了一小块,不过这一次陷阵营士兵们,却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找死!”高顺冷笑道,下一刻整个战场的杀气,仿佛一下子全部汇聚到了陷阵营的军阵当中。

    一支支杀气形成的血气直接凝聚在天空之中,而陷阵营所有士卒的武器,在这一刹那间,都浮现了一抹血色。

    对着羌骑们铺天盖地如同浪潮一般汹涌了过来,而陷阵营士兵们,则一个个都平静的看着那汹涌来的攻击,淡漠平静像极了高顺的神情。

    陷阵营士兵们,手中拿着武器,维持着对敌人密集阵型的挤压。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染上了对方的鲜血殷红鲜血,黑色和红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那是他们,荣誉的见证。

    “不妙啊!”羌骑将领喃喃自语。

    眼见陷阵营的士兵,几乎不需要指挥,仅凭着经验就做出最佳的反击就知道大事不妙,而且这群人仿佛什么都能作为武器一般。

    不管是之前已经射出来的弩箭箭矢,还是长枪,大盾,臂甲,盾牌,这群陷阵营的家伙拿到手之后都能发挥出让他吃惊不已的战斗力,仿佛这些东西天生就是他们的武器一般。

    疯子!

    这些陷阵营的士兵,简直就是疯子。

    一次次列阵冲锋,不停不喜,不知疲倦,不怕死亡,坚韧如钢,如同铁耙一般,不把敌人连根刨杀就绝不罢休。

    不要命,我还要命,这种死缠烂打的战斗纯粹是拼士气,拼性命。拼到最后,就是两败俱伤之局。

    在对方悍不畏死以命博命的打发之下,羌骑几乎已经快要崩溃了,看着身中数箭,但是依旧面不改色斩杀自己袍泽的陷阵,任何一名羌骑士兵,都难以遮掩心中的冷意。

    对方根本就不是人类!

    “吹号,吹号……”

    好在,羌骑也不是孤军奋战,那边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喊,但四周的混乱,根本就听不到,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情急之下,他一把夺过高插的战旗,夺了一匹马,策马扬旗,率先冲了出去,他喊道:“兄弟们,杀上去,杀啊……!”

    战鼓“咚咚咚”的像雨点一般的擂响了,好似永远也不停歇似的。

    挡者披靡,巨大的轰鸣声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瞬间倾覆了整个战场。

    突然由败转胜,由悲转喜,这个变化太猛烈,所有的左冯翊的守军们,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激动得大吼大叫,声嘶力竭的欢呼……

    他们可是在激烈的厮杀中苦苦支撑,苦苦等待了好久,才得到援军啊!

    战鼓声、号角声更是响彻了夜空。

    “杀!”

    大家的叫喊声立时惊天动地,如同滚滚惊雷一般此起彼伏。

    “听从将军令,绞杀敌军!”

    将士们扯开嗓子,奋力狂吼,唯恐自己喊得不够响,忠诚表现得不够。

    当然了,一个个象红了眼的野狼,酣呼鏖战。

    反观陷阵营的士卒,在连遭数倍守城士兵的连绵不绝的数轮攻击后,已经疲惫不堪,不但人的体力急剧下降,血气亦是渐渐弱了几分。

    虽然之前的陷阵营士兵们,趁着敌人的混乱,发起反攻,无论是羌骑还是左冯翊的士兵,在陷阵营士兵的攻击下,都是损失惨重。

    但是,就算他们被消耗了一部分后,他们的人数也远比陷阵营的人数,要多上不少。

    陷阵营士兵精锐是精锐,但是在人数上的优势,毕竟有限,很难在最短时间内,给数倍于己还战意盎然的敌人,予以致命一击。

    杀戮,降临于夜,血雨腥风,潸然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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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二 猩血铸路

    “杀!”战场之上,无数声带撕裂般的喊杀,震耳欲聋。

    战场血未干,长风送森寒。

    陷阵营的士兵们,一个个单手侧端着披带的大盾,并列成排,层层布防。

    在他们的四周,群兵围阵,双双瞪得圆目,声声嘶吼,凶意深透。

    天色昏暗,星光都仿佛为血气所扰,变得昏暗黯淡。

    “传令将士,维持队型,缓步向前。先夺其声,陈势布阵,给我杀穿他们!”高顺冷静的指挥部队。

    此时的战局附近,火势越来越凶猛,狼烟纷飞之地。

    火星飘飞,热浪蒸腾,几如梦幻,显得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那么的不真实。

    烟雾之中,一个看上去极其魁梧不修边幅的壮硕男人,踏步而出。

    乍一看,此人简直比乞丐还不如,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好像是几年没有洗过脸一样,嘴唇乌黑,额头上画着特殊的图腾。

    打扮上,壮汉也是很特殊,头戴白牛角鹰头头饰,胸前佩戴着带有类似于宗教信仰类的铜鼓吊坠,身穿厚重的铠甲,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

    正是此次羌骑的领军人物,羌渠尤那骨!

    他的身旁,是一匹极为神俊的棕马,马身高达半丈,长九尺多,俨然一个庞然大物。

    其身上隐隐蕴含的浓郁血气,明显的表示,即使在这个强大的世界,它,也绝对是一匹宝马。

    “呵呵...”

    干哑的笑声,尤那骨抬起手臂,轻抚了一下马背上的戎毛,粗厚的手掌上满是老茧,眼睛微微眯起,一张黝黑的脸上,饱经沧桑。

    作为所谓羌骑的首领的他,个子在一众骑兵里面,不算太高,样貌也不出众,唯有一双眼眸仿佛时时燃烧着火焰,永不熄灭一样。

    “汉人!放弃抵抗吧!你们的武勇值得尊敬,若降某,某一定厚待尔等!”尤那骨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别看他整个人外表粗狂,不加修饰,看起来十分粗陋,可是一举一动之中,却是尽得汉人的礼仪。

    若不是他那怪异的装束和身高,说他是个汉人,怕是也不会有人不信。

    信奉着是强者为尊的羌人,对于征服过他们的西凉铁骑,那是又恨又敬,厌惧的本能,又无形中让他们对其的行为有种下意识的模仿和推崇。

    他们对强者和变强,有着不可磨灭的y望。

    此时此刻,尤那骨,是真的对眼前的这批精锐步兵,产生了贪婪的念头。

    方才那击看上去是突如其来的一击冲锋,厮杀战斗的场景远远超过了尤那骨他的想象。

    他知道西凉的军师李儒,临行前再三强调的陷阵营的杀招,一定不会简单。

    可一向顺风顺水的跟着西凉铁骑后面““收拾”残局”的“肆意妄为”,早已经让他们脱离了谨慎,蕴养滋生了骄横之情。

    他们,终归还是低估了这股精锐的破坏力!

    很快,一脸苦涩铁青的尤那骨,只能臭着个脸,一如既往地,面对着依旧“坚韧”的陷阵营士兵!

    要知道,本想在他们成功出击的时候,给予陷阵营他们予以致命一击,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先解决眼前那这股兵马。

    他本来打算说降对方,从而避免过多的伤亡,毕竟,他手下汇聚的羌骑兵,才是他在董卓那个魔王手下,深受重用的倚仗。

    他们,才是他作为羌骑兵的堂堂羌渠的地位象征,亦是他升官发财,加官进爵的屏障!

    只是,陷阵营,又怎么可能降他?

    高顺,又怎么可能会降他?

    一切无须多言,唯杀尔...

    “轰!噗噗噗...轰!”

    烈火熊熊,血气浓郁。

    在尤那骨铁青的脸色中,那一个个陷阵营的精锐将士们,带着一成不变的冷漠。

    很快,他们更是在高顺的亲自指挥下,再度发起反击,冲入了骑兵的阵势之中,就如最为嗜血的猛兽。

    来如雷、去如风,动如雷霆,攻略如虎。

    在尤那骨的眼前,生生的将他们的人,杀得人仰马翻,毫无反抗之力。

    自家士兵的接连倒下,无疑是让尤那骨更加深刻的明白,单比双方士卒的素质,他的羌骑兵,或许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看似借助马力的优势,对于对方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甚至于对方能做到直接抵挡住马力,而后劈砍回去这种惊人的举动。

    这不由得让尤那骨怀疑。

    对方是不是全部都是由百夫长,千夫长那个级别的中级军官组成的奇葩队伍!

    “众将听令,给我誓死踏破前方敌军,以他们的血,血洗屈辱!”

    人争一口气!

    有些憋屈恼火的羌渠,双眼扫过每一个人,那股坚决、那股杀意几乎就要爆发。

    “踏破敌军!”

    同样不爽的羌骑们,识趣的齐声呐喊犹如惊涛骇浪,狼烟四起的上空,一声似有似无、充满杀意的狼嚎响起。

    “轰~!”

    陡然,似乎平静的水面荡起了一丝水花,一道轰鸣声从微小、眨眼就如雷霆般。

    一直绷着气的羌骑,动了。

    这一动,速度之快骇人听闻,威势之猛也是宛若山崩地裂。

    碰的一声,犹如击磬,清脆的声音响彻上空。

    所以有战马,皆为骑士所勒,鼻子一哼,喘出一口粗气,脚下用上了几分力。

    砰砰砰!

    马蹄沉闷重踏。

    本是站着的陷阵营盾兵支撑不住,跪了下来,可是手中还死命的攥着护盾,顶着自上而下的压力。

    好在,那些羌骑的冲锋,到底还是受到了城内地势的影响,无法一瞬间爆发出完全的冲锋重击!

    再加上他们本就是步卒精锐,又是有名将带领结合阵势,凝聚军势。

    凭借着陷阵营的独特军势“特性”,即便是那些倚仗着马力的兵士,亦是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他们的筋骨,仿佛是钢铁做的一样。

    很快,羌骑们陷入苦战,在他们的眼中,对面陷阵营地将士,一下子忽然泛起了血气,周身膨胀了好几圈,变得刀枪不入。

    措不及防下,尤那骨所率领的这一众骑军,毫无例外的,再一次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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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三 兵从险急

    事实证明,当阵势凝聚,并且配合名将合理调用的时候,即便是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亦是可以不落下风。

    若是人数足够,凝阵的兵士甚至可以在将领的带领下,可以用气势,凝聚成具有抵抗能力的“气墙”,抵御攻击。

    而“气墙”的维持时间和强度,完全由这支队伍士兵的精锐程度决定。

    一般来说,集结大军之力、加于自身是最根本的做法,不用多说,其实那同样最适合个体单挑,只是增幅加强的,只是主将。

    很多将领都会如此方式,只是如此一来,当双方冲刺之时,将士很可能就跟不上主将。

    相较之于集结力量于一身,能够充分分配力量到四下的方法,才是战场上更为重要的大势!

    而高顺他的方法,正是能够将大军调动,犹如形成一个整体。

    仿佛一个人,汇聚全力的拳头,挥击,亦能够收回!

    那时,每个陷阵营的将士会防御强一些、实力强一些,气息相连、犹如整体,速度什么的都会变,仿佛将一块块小石头,融成了一块大陨石。

    其整体冲刺力度将会大幅度提升,不会有将士跟不上的情况存在,对于大规模集团厮杀。

    当然了,这种方法也不是没有限制的,或许随着人数变多,这个所能增幅调动的“倍数”会逐渐减少。

    不过即便如此,在这个世界一旦说出去,也都是骇人了。

    此时,陷阵营的攻势速度,便是变得越来越快,仿佛山洪暴发、惊涛拍浪,恐怖的威势无与伦比。

    当然,羌骑同样发动了奋勇的冲锋。

    只是,有着地势的局限,他们仓促之间的再冲锋,威势委实弱了不少。

    毕竟,如果提不起速的骑兵,无论是放到哪个地方,在对阵结阵以待的步卒的时候,其实却也都算不了多强了

    再加上,羌骑的悍勇终究不如西凉铁骑,即使他们的民风彪悍,个人实力本就不弱,但装备还是太差。

    资源方面,即使有趁着跟随董卓厮混的一年的抢夺,却也不是太多,时间还很短。

    归根结底,在李儒那个层次的人眼中,他们其实与一众左冯翊士兵一样,都是随波逐流的棋子,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

    此起彼伏,尤那骨他的优势,其实并不明显了。

    只是,现在再后悔退兵显然是不可能,那样死的更快!

    既然无法改变,那么,他们也只能照着大人物的意志,坚定不移的杀伐下去。

    要么杀死敌人,获得胜利。

    要么被敌人杀死,万事皆休!

    厮杀,在双方接触的第一瞬间便开始了。

    没有不忍、没有留情,在家中都是一个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好兄弟的人,这一刻都变为了无情的刽子手。

    长枪狠狠刺出、大刀凌厉砍下。

    每一朵血花都异常的娇艳,在厮杀中的大军眼里,也异常的美丽。

    浓郁的杀意使得上空本就黯黑的夜幕,愈发沉重似墨。

    一只狼形的气运虚影,仰天长啸。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尤那骨双眼血红的盯着陷阵营的方向,若是败在数千大军的反击下,尤那骨还能理解。

    但是现在的情况,陷阵营的“彪悍”,简直就是完全颠覆了尤那骨他对于精锐的理解。

    他也不知道对面的军队是什么情况,居然以步卒之力,硬抗住了他的骑兵之力!

    这不科学!

    相信,要是尤那骨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的话,一定会狠狠的吐槽出这句最能代表他当时心情的话!

    实在是那些陷阵营士兵太变态了!

    他手下这些骑兵冲锋的攻击除非斩到对方的要害,几乎不可能给对方造成严重的伤害!

    “轰!”

    尤那骨面色不变,瞳孔却是微微一缩,有了丝丝的想法,并为之触动。

    “他奶奶的,拼了,要死就一起死啊啊啊啊!”

    劣势之下,反倒激起了尤那骨的逆反心理,此时他心中,尽是凶戾之气。

    愈发郁闷,愈发暴躁。

    当先一骑,陡然加快了速度,脱离了大军。

    神俊的马匹四蹄踏空,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高,身上气息也好似尽皆燃烧,

    一道势芒无耀眼,掀起一圈浮沉。

    巨量的气罡,以最为耀眼的方式显现在众人面前,势芒四散,犹如火星四溅,消散在了空中。

    这股对撞,比之前高顺斗刘山的那一轮更加激烈。

    巨量的气劲,便如流光四溢,铺展开来,犹如孔雀开屏,尽情绽放。一股狂风吹荡在两军阵前,掀起了不知道多少尘土。

    方圆数里之内,空气之中充满一股威压和血气。

    ....

    “轰!!!”

    闷沉的轰鸣,伴随着远处的灰尘,嚣然弥漫。

    “那是...什么情况?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已经从马车下来,由陷阵营精锐小队,一路护持着躲避于街道巷口的严氏,满脸的担忧。

    “娘亲,你且放心,玲琦定护住你周全。”吕玲琦一边安慰着身旁忧心忡忡的严氏,一边握紧手中长枪。

    她很紧张。

    因为,在此时此刻,吕玲琦她也是需要尽快下定决心。

    做一个可能关乎众人生命的选择。

    毕竟这里离战局也不远,还是不保险。

    果不其然,很快,一队败退下来的左冯翊士兵,亦是奔巷口方向而来。

    毫无例外,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们是注定会迎头撞上的!

    “该死!”

    退与不退,吕玲绮陷入了无比纠结的选择之中。

    她的确有着选择,可是她做不了选择。

    或者说她不好一下子做出决定。

    关乎母亲严氏的安危,初次做选择的小姑娘,反倒一失往常的果敢,迟迟不敢轻易下决定。

    毕竟,比起外面,也许只需要应对一批溃卒的巷口,相对起来会更安全?

    她不能不考虑,任何可能对母亲造成威胁的危险,娘亲她,可不会半点武功啊!

    小姑娘她还从来没有像这样紧张过,鼻尖都冒出了细汗,整个人仿佛是一根绷紧到极点的弦,一碰就乱了。

    兵从险急,迫在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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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四 敢不效死

    数息时间,转瞬即逝,眼看着,那帮左冯翊溃败下来的守城士兵的最前头的一人,就快要挪步到转角的地方,距离巷口,已经不过廖廖百步。

    可想而知,倘若再不给下决定,短兵相接,就是无疑的可能了!

    只是,如此决定,又怎么能轻易抉择?

    小姑娘的小手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当断未断,却有人替她做出了决断。

    似乎是看出了吕玲绮的异常,一旁身着甲胄腰挎长刀,被高顺亲自安排给吕玲绮护卫的二十名陷阵营精锐的负责什长李博,轻声抱拳言道:“小主不可犹豫,你一乱,身后的主母更容易立失战心。”

    “等下,由我带着十个兄弟留下阻敌,小主你带着剩下的人,由他们保护着,带夫人一同,向外逃去。”

    顿了顿,他转身又对后方的陷阵营士兵抱拳“兄弟们,可愿同某携行?”

    “固所愿,不敢辞。”诸多陷阵营地士兵,同时抱拳。

    “好!”扫视了他们一眼,李博突然点手,指向其中的两人。“我走之后,你们便留下负责跟随夫人事宜。”

    这两人分别是什内伍长和斥候,二人亦是有血性的汉子,当下都是一愣,随即骚动起来。

    他们对视一眼,愤愤不平地低声问道:“什长你是看不起我们吗?凭什么不让我们跟着你?战场厮杀我们不怕任何人!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什长李博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面色却愈发冷峻地道:“我怎会不知道我手下的兵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过此战九死一生,我们都死了,谁去护送夫人和小主离开?”

    “好了,敌人将近,不要耽误时间了,你们两个速速带着剩下的人,护住夫人和小主从后面快速离开,我们给你们争取足够的时间,倘若有机会,到时候再与兄弟们把酒言欢!”李博快速嘱咐一声,拔刀反向。

    二人听到这话,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信誓旦旦地抱拳道:“吾等定不负什长所托!”

    “嗯,来十人。”李博轻呼一声,而后深吸一口气,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一语说完,再吸了一口气,不待吕玲琦反应回话,什长坦然一笑,调整了心态,大声招呼着身旁的士兵,而后大步流星,向前而迎。

    誓死如归!

    现在,该是他们效死献忠的时候了。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小主,快快离开吧,李什长他们可以帮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我们护持着你和夫人,先撤出去吧。”

    虎目含泪,留下来的陷阵营伍长刘宽,带着不舍,扭头抱拳,恳请吕玲绮赶快动身,不要让自家什长和兄弟们白白牺牲。

    在他身畔,余下的十名陷阵营士兵,坚毅的护持着吕玲绮和严氏二人,如同一堵铜墙铁壁一般!

    不远处,李博他们,已然短兵相接!

    仗着出其不意,李博他们成功打了那帮溃卒一个措手不及。

    这可不止是实力,更多的、是眼力和冷静。

    这些陷阵营地精锐将士,能一眼看出对方的极限,能冷静的在这强敌围攻之下,让对方达到极限,果断利落的解决掉一人。

    这就是特殊军队的厉害。

    因为人少,因为个人实力强,所以心性更加坚定,更加容易心齐。

    唯一的缺点,就是消耗太大,组建太过困难,需要相对的天赋人才。

    李博他们虽然只有十人,但同进同出的默契配合之下,战力非凡。

    相比之下,那些溃卒,即便反应过来,也难以一下子集结军阵反击。

    一来,需要将士之间齐心协力,双方互相信任,这是最基础的。

    二来,你要有承担那些结阵,所带来压力的实力,否则光是气势上的凝重感,都能直接压垮你。

    就好比同样人数的军队,一百个人,有人能集结十的力量,有的却能集结百的力量,这就是达到两个条件深浅的原因,做得越好,能集结的大军之力越强。

    很不幸,他们两者之间,基本上是泾渭分明的两个系统。

    只是,战场之上,本就变故频多,大局未定之前,很难有真正的胜负之分。

    此时,对于这批陷阵营地勇士而言,运气无疑是不眷顾他们的。

    一批二十人左右的羌骑兵,恰好路过。

    “大人!吕布的家眷,就在这里!快点来帮忙,拿下他们!”好死不死,一个叼嘴眼尖的左冯翊士兵,站出来冲着那边刚刚溃退下来的十来名羌骑,大喝一声。

    羌骑兵随着董卓厮混了这么久,即便不全会说汉语,至少,听力方面是不成问题的。

    此刻一闻目标对象在这里,顿时调转马头,纷纷开始杀转而来。

    “吼吼吼!!”

    这些骑兵,看对方人也不多,立刻嘶吼着奔涌而出!

    扬起漫天烟尘,如同洪涛巨浪般朝那刚刚才杀退一队败退下来的左冯翊士兵,还没有来得及稍作休息的陷阵营军士们,席卷而去!

    当先的一人,正是羌骑骑兵的百夫长,体格雄壮,气势逼人至极,手中一杆大棒挥舞而来。

    “拦住他们!”刚刚劈砍死一名敌兵的李博,浑身还尚染着热气的血液,眼冒煞气,发现对方企图,赶忙迎上。

    转眼之间,两人错身而过,所有人只听见铿锵一声大响,震耳欲聋。

    一声巨响,二人的身躯都是一颤,随后便是双眼战意四射,知道遇到了对手。

    “你,值得我亲自斩杀!”百夫长舔了舔舌头,翻身下马,点了点李博。

    他要单挑!

    “谁怕谁!”李博冷然一笑。

    下一刻,两道身影便向对方冲去,霎时间双方便战作一团,打得难解难分。

    大刀与大棒交击,碰撞声连绵炸响,呼吸间、双方就不知碰撞了多少次。

    两人越打越近,也越打越凶险,大刀招招狠厉、角度刁钻,大棒势大力沉。

    百夫长力量比李博要更强一些。

    技巧方面,李博又稳胜一筹。

    二人,再一次对冲。

    如此往来数个回合,绞杀在一起。两人在原地打转,都挥动兵器全力猛攻对方,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撞击声,两人的每一击都令周围的人,能够感到,一股狂涛巨浪般的可怕力量!

    百夫长根本拿不下李博,相反的,李博他吼叫连连越战越勇,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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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五 飒爽之姿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血腥味冲天的小巷内,铁血的大喝声响起。

    瞬间,一股无形力量被其所集结,浑身气息更沉重了几分,手中所持握着的武器,似乎也沉重了许多倍。

    “杀。”

    爆喝声炸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狠狠劈砍。

    李博全身浴血,浑身气息丝毫不减,反而更加凶悍,似乎告诉所有人,想过他这一关,必须踏着他的尸体。

    “...”

    哪怕正在远去,都能够感受着那股惨烈的氛围。

    吕玲绮的心,被触动了一下。

    不行!

    绝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她怎么能够靠着这些勇士的生命,来逃跑?

    她的父亲,是吕布啊!

    小姑娘眼眸犹豫一瞬,下一刻,坚定的信念,已然升腾。

    她,要杀回去!

    她不能就这样,视若无睹的逃跑!

    “吁!”一勒战马,吕玲绮珍重无比的对周围的士兵道“我们不能就这么的离去,敌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听到吕玲绮的话语,那些正护持着二人的陷阵营士兵的步伐一滞,却并没有停下回头。

    他们,又何尝不愿意回身厮杀?

    要知道,身后厮杀的,可都是他们共同走来的战友啊!

    只是,他们清楚,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上,可是有着更重要的任务啊!

    “小主...”刘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劝慰的话,却被吕玲绮拦住。

    “我知道你们的责任与想法,只是...我虽为女子,却亦是温侯的女儿,我的骄傲不容我这般逃窜,但是,娘亲的安危,亦是需要重视。”

    吕玲绮小手抱拳“所以,这次就全权要拜托你们了。”

    “....小主可有把握?”

    沉默了一下,刘宽犹豫道。

    “七成!”吕玲绮轻声道,“吾刚刚看了的,除开后来杀至的骑兵,那些步兵其实已经威胁不大,若不是担心娘亲安危,方才又摸不清对方究竟多少人,亦可破之。”

    “如此,某替什长他们谢过小主,小主放心,某等拼尽全力,亦护住夫人安全!”刘宽回忆了一下吕玲绮的战力,忍不住还是松了口。

    毕竟,这些陷阵营地将士们,早就被这一路上所见所闻的惨象激得义愤填膺,此刻被吕玲绮这么一迫问,复仇的烈焰在胸中熊熊燃烧起来!

    “那好!”

    扫视了一眼留下来的陷阵营士兵,吕玲绮一引马缰,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手中长枪北指。

    “我去解救他们,尔等定要尽心护持吾家娘亲周全,我们于巷后街拐处汇合。”

    “诺!”

    ....

    于是,很快,那边正在厮杀的战局,多了一个变数!

    正背对着陷阵营李博等人的左冯翊的溃军们,忽听东南方巷子里马蹄声响,很快,一马急驰而至。

    那马脚步迅捷无比,甫闻蹄声,便已奔到跟前,身长腿高,遍体红毛,神骏非凡。

    马上骑着个红衣少女,连人带马,宛如一块大火炭般扑将过来,只有她一张雪白的脸庞才不是红色。

    临到近前,只见她一勒马缰,红马倏地立住。这马在急奔之中说定便定,既不人立,复不嘶鸣,神定气闲。

    如此英物,这些溃卒,却是从所未见。

    视线偏挪,那女将的姿色,更是让他们眼前一亮。

    一张完美的瓜子脸上脂粉未施,脸蛋上凝脂下似乎有一层晶莹的光采在玉肤下流动着。

    向上微挑的细长浓眉下,那双如深潭般清澈的凤眼,看得人心如小鹿乱撞。

    如精雕玉琢的直鼻梁,配上鼻下那嫩红的樱唇,一排稀稀的刘海,微微遮住白晰前额。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映像出幸福的光彩,红红的嘴唇像一朵含苞的玫瑰。

    她一阵急驰之后,额头微微见汗,双颊被红衣一映,更增娇艳。

    左冯翊的溃卒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一般杀来的女将,色心大起。

    这帮兵匪,本待开口胡咧咧的调笑几句,却是突然发现,那女将气势陡然一变。

    感觉死亡的阴影,霎时笼罩住了众人。

    却是那女将一引马缰,胯下战马人立而起。

    就在那些溃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这边的吕玲绮单手挺枪刺出,那帮左冯翊的溃军的小头目顿时吃了一惊,来不及反应,被吕玲绮给刺死于马下来。

    马不停蹄,吕玲绮继续杀出。

    刹那间,只见血雨飞舞,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成一片!

    什么叫“扫荡千军,宛如卷席”?

    眼前的吕玲绮,就是用行动来诠释了,虽身而为女子,却亦可有神勇无匹之威!

    对上这些溃败的步卒,勇不可挡的她,真真是犹如同虎入羊群一般,转眼之间便将仓促应战的左冯翊士兵们,给杀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

    此时吕玲绮杀得对方人仰马翻的“神威”,简直是看得后面赶来的羌骑兵等人,都是不禁为之而骇然变色。

    一名看的真切的羌骑兵更是忍不住惊呼:“这个汉家的女娃,好厉害啊!”

    “哼,那是因为那些步卒太弱,且看我们也去会一会她!”另一个羌骑兵冷哼一声,招呼一句,率先杀出。

    “还有你们!”

    深吸一口气,吕玲绮调转马头,目标直指那边正把目标投向自己的数名羌骑兵身上。

    此时,杀的兴起的小姑娘,只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一种想要厮杀的冲动完全压过了面对骑兵冲锋而微微泛起的紧张,涌上心头。

    面对着对面气势汹汹杀来的敌骑,小姑娘竟然下意识地,再一次的策马迎了上去!

    “杀!”

    娇喝一声,一往无前的气势,在这一刻,非常显明的流露在一名小姑娘的身上,无疑,给人的观感上的冲击,却是显得更为震人心魄!

    “喝!”当头的羌骑兵,大刀挥下,足有开山劈石之力,触碰到长枪那冰冷的刀面之时,却没有想象之中的摧枯拉朽之势。

    小姑娘吕玲绮很是轻易地接了下来,枪身,甚至都没有一丝的颤动。

    “啊呀呀呀!”那羌骑兵满脸难以置信,青筋爆起,加到了力道,大刀继续向下压去,脖颈之间都是细汗,可是吕玲绮却是依旧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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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六 力挽狂澜

    “叱!”吕玲琦娇叱一声,浑身气力翻涌。

    虽然此时此刻,在她的四周依旧是危机四伏,不过吕玲琦她却还是那么的镇定自若。

    “杀!”数名羌骑兵,相互对视一眼,个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他们,手持尖刃大棒等兵器,杀气腾腾的模样,奔着吕玲琦的方向,劈砍挑刺而去。

    “杀死她!”

    众多羌骑兵再一次呐喊起来,所有人都渴望,能杀死眼前的那个汉人的女将军。

    然而十几回合过后,那名最先突前,当前挑战吕玲琦的羌骑兵,便力竭胆怯,面色上,也不禁流露出了骇然之色。

    “啊呀呀!!我们一起上!”见那人吃亏,几名羌骑兵猛发一声喊,纵马而出,围住大杀起来!

    长刀大斧,滔滔举力,纷纷朝着吕玲琦的身上招呼,吼声此起彼伏。

    咆哮一声,数名羌骑铁蹄滚滚,仿若一片汹涌的恶浪,奔冲着吕玲琦方向袭杀而去!

    接下来的她,驾马上前,游走在三名羌骑兵的联手攻击下,却是没有任何狼狈的意思。

    一招一式井然有序,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左挡右遮,守得密不透风,铿锵大响不绝于耳!

    即使在人数上,她看似仿佛落入了下风,但竟是给人一种永不会败、不会倒的感觉。

    小姑娘一边挥枪抵抗,一边凝神细查,一边观察着四周,体内聚力集气,准备着随时反戈。

    陡然,就见吕玲琦她寻了个空挡,眼眸一闪,借着身形后退之机,长枪猛的闪电般攻击了其中一人。

    瞬息,三次!

    不过可惜,力量可能是因为蕴力时间不足、而不是太强,所以那人完全挡住了一开始的攻击。

    “受死!”小姑娘秀眉一挑,娇吼一叫,喝叱着迎面冲来的那一将,挺枪就刺!

    显得捉襟见肘,难以应付!

    “呀!”

    吕玲绮冷静的挥枪荡开对方的长枪,而后,猛然直突,挺枪直刺。

    那名羌骑兵还来不及反抗抵挡,便听马蹄声骤起,大惊失色,慌忙回头,赫然看见吕玲琦已经跃马到眼前了,吓得亡魂皆冒!

    寒光一闪,吕玲琦她手中的长枪,枪尖尖头,瞬间泛起锐气!

    “噗嗤!!!”

    随着满天挥霍的枪芒,瞬间洞穿了对方羌骑兵的胸膛。

    再后,又是一声清喝,吕玲琦小姑娘她居然将那名羌骑兵整个人,都一下子给挑了起来!

    “该死!”

    见吕玲琦她将同伴一枪挑起,那随后的两名羌骑兵,顿时坐不住了。

    一人挥舞斩马长刀,一人挺着镔铁长枪,从左右两侧同时朝张浪杀来,气势凶凶!

    朝两名冲来的羌骑兵甩过去,两名羌骑兵猛然见一个人体,呼地飞来,吃了一惊,措手不及之下,当前之人被砸了个正着,摔下战马。

    另外一名羌骑兵目光一寒,突然催动战马,直朝着吕玲琦的背后杀来,手中长枪,狠狠地,直刺吕玲琦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吕玲琦侧身避开,一把抓住对手的枪杆。

    就在这时,正面那么举着长刀吼叫着扑了上来,气势凶凶。

    吕玲琦眉头一皱,握住枪杆的左手猛然发力一抽,那个偷袭的家伙立刻握不住长枪,嗖地被她抽了过去。

    那被抽枪之人的两只手掌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两只手掌上竟然都掉了一大片的皮肉,鲜血淋漓的!

    小姑娘冷然一笑,将夺过来的长枪猛地朝正面冲来的那个手持大斧的骑兵掷去。

    那个骑兵只见乌影一闪,还没反应过来,长枪便洞穿了胸膛,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击落下马!

    另外此时,又有两个左冯翊的士兵,想要混水摸鱼的袭来。

    吕玲绮双眼一眯,架开了当前一名左冯翊士兵劈砍而下的大刀,反身凌空一脚,身姿柔软,犹如鲤鱼打挺。

    闪转腾挪,娇喝连连,尽显飒爽英姿,比之一般女子又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依旧是那般,吕玲绮虽看似落入下风,但身形进退丝毫不乱,那股直入人心中的那种不会败、不会倒的感觉更浓了。

    很快,吕玲琦便在脚尖触碰到左冯翊士兵流露衣甲外,略显糙厚的皮肤时,一圈气劲浮沉惊起。

    紧接着,那名左冯翊士兵,沉重的身躯不可抑制般的飞了出去,与身后赶来支援的另外一名蠢蠢欲动的左冯翊士兵,碰撞到了一起,向后拖曳了十余步,双双倒地。

    旁边的最后一个羌骑兵反应过来,见此,大怒,手中铁器挥出,想要将眼前这个在他看来,身材瘦小的女将砸劈成肉泥。

    吕玲绮的身躯甚至还没有落地,凌空反手一枪横扫。

    横扫而出,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登时只见血水飞溅。

    可怕的威力,从一开始让羌骑兵他有一种难以抵敌的感觉!

    吕玲琦一马当先,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

    羌人虽然秉性于好勇斗狠勇猛善战,长枪大刀,快马尤其精锐!不过羌人不懂得战阵,打起仗来总是乱哄哄的。

    此时为吕玲琦所抓住机会,自然一举将之,分而破之!

    涛涛杀气惊得四周的羌骑兵身前的战马,不安的嘶鸣起来,就连那些羌骑兵,也不禁心惊胆颤!

    裹夹了气劲的枪势雄浑,枪身横扫,犹如满月,便是那衣甲桐铁的羌骑兵,身上被拉出了一条细密的血痕。

    那名羌骑兵当即失去了力气一般,跪倒在了地上至此,挡在吕玲琦的身前的羌骑兵尽数扫倒在地。

    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神威无比的汉军女将,这些失去反抗能力的羌骑兵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败于区区汉人的女子之手,他身为羌骑兵的所有骄傲与尊严彻底被对方打垮了。

    而且,吕玲琦方才征战之中,所显赫出来的赫赫威势,令这些羌骑兵们亦是胆寒,都不敢轻易的上前来了!

    这些草原将士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畏惧神情!

    他们也是人,既然能够臣服于董卓一次,那么再臣服一次...亦是无可厚非。

    是故,那本是凶意赫赫的眼眸,一个个都渐渐垂下,变得毫无光彩,变得温顺恭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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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七 虎父岂有犬女焉

    作为援兵的那些羌骑兵,此时此刻,都已经开始丧失了战意,就更不用妄谈,那些左冯翊的士卒的狼狈不堪。

    这些左冯翊的溃兵们,只感到一股凶猛地气势扑面而来,禁不住心中恐惧!

    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士气却是黯然低沉。

    尤其是当小姑娘她再度策马冲到他们前,挥起手中的锐利长枪,当头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枪挑飞了出去。

    战马载着吕玲琦冲入敌军中,吕玲琦挥舞长枪,与他错身而过的左冯翊的士兵,如同滚葫芦一般一个个倒地不起!

    这些士卒,根本无法抵挡,被杀得人仰马翻四下奔逃!

    一时之间,在巷口附近,原本喧嚣的战场,立刻鸦雀无声了!

    “你们这些废物皆给某滚开!厮那女娃娃,还不速速给某让开。”

    即在此刻,一声咆哮呵斥而来。

    就在此刻,于巷口外,走出了一个身材魁梧,足有两人之高的羌骑千夫长萨拖摩,身披虎皮软甲,脖颈上同样是挂着好几个骷髅头,看起来十分可可怖。

    眼见自己麾下的三名羌骑兵被那女将娃娃,给轻易解决,怒不可遏的他,驾马而来。

    “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都给lz腾开位置,且看某来击败那女娃!”

    望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战场,见那些将士们都一副疲惫的模样,虽然心中窝火,但萨拖摩也只得下令暂且收兵,让那些已经丧胆的家伙暂时后撤。

    羌骑千夫长萨拖摩麾下的马仗人势,铜眼散发着血光,尖锐的马蹄向着吕玲绮袭来。

    同时,萨拖摩他挥舞着狼刀,同时袭去,本想要砸劈向她的天灵盖。

    宽背的狼刀挥舞连连,却已经砸了过来,吕玲琦架起枪拦,却只听得枪身震震,只感手臂一颤。

    萨拖摩身材高大,可远没有那几个羌骑兵夸张,然而他的气力,却也同样,远非那几个羌骑兵可比。

    萨拖摩挥起手中的宽刃狼刀,砸向了吕玲绮,就如砸鼹鼠一般,只想要将眼前的汉人女将,给一下子砸成肉饼。

    吕玲琦盯着他的眼睛看,毫不畏惧的面带冷笑道:“尔等不过是一群败于西凉铁骑手下的异人败类罢了!居然敢大言不惭!纳命来!”

    语落,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立刻崩蹄而出,下一刻,吕玲琦举起手中的长枪,直朝那杀去。

    萨拖摩莫名的捏紧了下手中的大刀,心慌意乱,额头上不禁溢出了冷汗,咽了口口水。

    吼!

    萨拖摩猛发一声喊,如同一出匣的猛虎般朝向着吕玲琦的方向凶猛杀来!

    吕玲琦娇喝声乍,怒叱连连,手中长枪如龙游蛇窜,枪势非常惊人。

    然而萨拖摩的气势却亦是不弱,手中大刀虎啸连连,势若山崩,每一击仿佛都能劈山裂海一般!

    兵器碰撞的大响,震撼战场。

    如同浪涌麦田一般,马蹄重踏在地尘,烟气弥漫。

    来回冲突十余回合,随即搅在一起恶战!

    两人吼声如***芒毕露,气罡不断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

    二人,有来有回,一连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萨拖摩,每一下挥动都力若千钧,吕玲琦她每一次招架,都感觉好像泰山压顶一般,浑身止不住的一阵震颤!

    吕玲绮连连接招,也不得不感叹这之威,真是难得的勇将。

    不过,她亦要杀之!!!

    长枪曳地,血杀之气盈满。

    萨拖摩眼中,只见得这柄锋锐长枪轻轻颤抖,枪身未起,一股寒芒却是先发。

    杀意只在一线,萨拖摩本能地感觉危险。

    他想要躲开,却发现在那枪芒之威下,他居然无路可走。

    长枪离地,狂风骤起。

    枪芒闪过,萨拖摩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金属之音吟响,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之中的身首分离。

    当然,吕玲琦的枪并没有偏离,却是被他下意识的举动,给“侥幸”挡住了。

    “逃得升天”的萨拖摩的眼中,流露出兴奋之色,催马迎了上去。

    哐!

    双马相交之际,两柄武器重重地拼了一招!

    两人各自奔出数十步,调转马头,再一次朝对方杀去。

    “死!”

    大喝一声,立刻跃蹄冲出!

    萨拖摩再度大吼一声,挥刀猛劈下来,大刀虎虎生风。

    吕玲琦举起手中长枪架住了他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只听哐的一声大响!

    吕玲琦奋力往上一推,推开了的大刀,紧接着反手一枪挺枪直刺胸膛,速度极快!

    萨拖摩大惊失色,慌忙闪避。她手中的刺空了,吕玲琦顺势一荡长枪,枪杆径直撞上萨拖摩的胸膛,惨叫一声。

    这一次,萨拖摩没有继续好运,喷出一口鲜血摔出马鞍,落在五六米外,差点被己方飞驰而过的铁骑给踩死!

    吕玲琦想要继续上前,取萨拖摩的性命,但涌上来的骑兵却令他无法做到这一点。

    萨拖摩重新上马,狠狠地看了一眼正在大杀他手下骑兵的吕玲琦,却不敢上前,一边后退一边催促骑兵冲杀!

    “哼!”

    见追之不幸,吕玲琦挥舞长枪奋勇冲杀,只见所挡的士兵,接连被斩翻,吕玲琦寻视四周,直奔李博等陷阵营方向而去。

    而此时此刻,已经久经厮杀的李博,亦是狼狈不堪。

    他身上的铠甲和披风仿佛就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手中的刀刃上,还挂着几道鲜红的血痕。

    月华的映照下,附近的陷阵营将士,同样是伤痕累累。

    依旧可见斑斑驳驳的血色,还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小主杀回来了,我等定要护住她周全,诸君听令死战靠拢!”

    李博大喝一声,携带着身后的陷阵营精锐士兵,怀着必死的决心拼命冲杀,在敌人重重包围之中,毫无惧色,长刀挥砍。

    “死战!死战!”

    还幸存的几个陷阵营将士们,吼声直冲云霄,个个如同猛虎,杀得敌人人仰马翻!

    敌军实在是太多了,仿佛杀之不尽似的,杀了一批又来一批,招架住了左边,右边的敌人又涌了上来。

    这些将士虽然骁勇异常,但毕竟猛虎架不住群狼。

    在拼杀的过程中,即便是精锐如陷阵营,还是有人倒下,血染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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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八 脱身

    左冯翊城关内,一声声惨叫声厮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渐渐汇成道道声浪。

    在战场上,人喊马嘶。双方将士奋勇搏杀,激烈地厮杀声响彻了城内各地。

    激烈的战斗渐渐的,开始呈现僵着状,双方的将士,继续以命搏命,血腥厮杀。

    而以最开始埋伏的左冯翊城关关门处开始,随着士兵们的不断厮杀前行,战火,亦是不断的呈四面八方之际,弥漫、扩散了开来。

    虽然最主要的还是高顺带着突击的陷阵营主力所在的战场,但是同样也不乏,有大量的溃卒,裹夹着乱势,乱窜于城内街道、巷口。

    之前和吕玲绮他们爆发遭遇战的,便是其中的一小股。

    而且随着他们厮杀战斗的声响,还在不断的有敌方溃卒汇聚过来,成为“有生力量”,加入到战斗之中。

    当然,这其中,大多数的士兵,依旧只是晚上受到高顺大军冲击下来,打了败仗的左冯翊原驻兵军队。

    羌骑兵虽然也有,不过数量相比起“泛滥”的左冯翊溃卒来,无疑要少上很多。

    而且,刚刚“溃败下来”的这些人,威胁并不严重。

    至少在短时间里面,他们的士气方面,依然低落,只是依旧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

    天色昏暗,血色涩黯,四周的景物也好似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薄雾,使人看不真实。

    陷阵营士兵们的军纪,确实是不同凡响,只要主将没有喊停,全军士卒没有一人胆敢放慢速度,哪怕是过于疲劳猝死。

    这就是军纪森严,是汉朝军队的立身之本。

    当然了,也不否认,其中也有因为他们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除了拼死攻杀外,脑子里,恐怕也已经没有任何念头。

    毕竟,随着战斗厮杀中,不断的有敌方溃卒赶来。

    此时他们所面对着的敌人数量太多,蜂拥而至,这些陷阵营士兵们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杀敌,根本没时间想着自己要逃跑什么的。

    其实,这时候逃跑死得更快。

    “啊呀呀呀!给我死!”陷阵营什长吴涛圆目凶瞪,大喝一声,手臂肌肉梗其起,大刀砍杀了一名左冯翊溃卒,一颗头颅被他砍下,鲜血喷洒了他一身。

    只是还没有待他高兴,甚至都还不待他收刀,一柄狼牙巨棒从天而降。

    “杀……”吼声如开山之锤,重重砸在尸横遍野的山头上,一层薄薄的血雾,弥漫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羌骑兵!!

    吴涛心中默认一沉。

    “拼了!”

    吴涛躲无可躲,提起长刀,迎着那名羌骑兵,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全力顶上。

    “砰!”狼牙棒砸到长刀上,一下子划带起了,无数星点。

    吴涛一声雷吼,那狼牙棒反弹而起。

    吴涛不待那名羌骑兵抡起狼牙棒再打,他的战刀已经插进了对方的咽喉,跟着横向一切,对方的头颅离体而去。

    “扑哧”一声响,随后冲上来的一名羌骑兵手执长枪,一枪洞穿了吴涛的手臂。

    羌骑兵瞬间拔枪,向受创严重的吴涛刺来。

    吴涛以命搏命,砍向对方的头颅。

    双方错身而过,武器格挡,都顺势扫了对方一下。

    吴涛肋下被划了一道血槽,对方羌骑兵,亦是被吴涛的战刀,在胸口狠狠地,划了一道血口子。

    只是这些伤痕,并没有减少双方的恨意,亦是没有使得他们之间,相互放缓攻势。

    无论是陷阵营的将士,还是那些左冯翊原驻兵军队,又或是羌骑兵,在此时此刻,在战场上厮杀到这个时候,众人都杀红了眼。

    到处是武器碰撞的火星四射,一声声凄厉惨叫响彻天际,漫天的头颅飞了起来,鲜血喷射。

    溅的到处都是。

    “杀……”无数的两军战士前赴后继,变成尸体前仆后仰,纷纷坠落。

    杀声震天,在冲天火光的映照下,

    城内的路障前,街道口,都堆满了尸体,层层叠叠。

    之前的陷阵营将士们,便是在李博的带领下,结阵凝势,缩以这些尸体为阵,奋力阻杀。

    此时此刻,他们当中也一样厮杀拼搏,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反正全身上下都是血,手上的血因为太多了,战刀的刀柄都开始愿刀打滑了。

    为了抓住刀柄,李博他甚至不得不乘着退下重组战阵的机会,撕下死尸身上的衣服,把双手擦干净...至少不黏手,过不得机会。

    “杀!”

    李博他怒喝一声,浑身的血气猛然一下子迸发开来,,一刀下去,敌人头颅飞起,血液四溅。

    “啊!”

    哀嚎一声,一名猝不及防的士卒被李博一刀砍下马来,不待重伤的他站起来,后置赶来的几个陷阵营士卒刀劈齐下,当场把他剁得血肉模糊。

    这边的惨烈,同样在陷阵营将士们的身上体现。

    那些羌骑兵亦是下得狠手来,长枪、长刀、狼牙棒呼啸而下,更有利箭漫天啸叫。

    当前的陷阵营士卒,虽然拼死抵挡,但还是摇摇欲坠,站立不稳的他被狼牙大棒给生生砸中,脑浆迸裂。

    更有一战士被羌骑兵的锋利长刀一为二,上半截尸体从马上掉到地上的时候兀自凄厉惨嗥。

    看到自己的士兵惨状,李博睚眦欲裂,连声虎吼,手中战刀雷霆重击,连杀数人,一个骑兵,亦是直接被他从马上砍下。

    激战大半夜,损失很大,将士们也疲惫不堪,但仗还没有打完,而且越来越艰苦。

    但是,当吕玲绮重新杀回来的那一刹那,这些已经抿抱死志的陷阵营将士们,内心一阵触动。

    仿佛升华了一般,再无有丝毫的迷惘,紧跟在李博身旁所有的人大脑都是一阵清明,陷阵营等人原本坚定的理念也像是清洗了一遍,变得更为明确。

    保护小主!

    “杀!”那边,吕玲绮快速辨别方向后,一勒战马,全力奔驰!

    按理来说,孤身一人闯入近百之中,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但对于实力超群的吕玲绮来说,那就大大不同了。

    至少,这些左冯翊的溃卒,是都奈何不了她,无奈地任由他穿梭场中,在千钧一发之际,任凭吕玲绮一己之力,生生的杀得包围,与李博等人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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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九 徐荣

    疾劲的风在外作响,营帐之中,一道威严的身影,正跪坐在帅案之上,闭着双目。

    营帐之中既没有点烛火,也没有燃烧炭盆,幽暗的同时,彻骨的寒意席卷了的全身。

    修为精深,这对普通人来说致命的寒气,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清风拂柳而已。

    只是,他需要借助这股寒意来保持冷静,更需要将自己维持在最为良好的状态。

    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不只是对于董卓的西凉军,更是对于他而言。

    毕竟在徐荣看来吕布这种人就是一个武痴,而一个武痴除了冲锋陷阵根本没有别的用处,小小一谋便足够让他殒身于地!

    一个将领可以没有绝顶的武艺,但是必须要有一个清醒的大脑,勇将就算是当年的项王不也困守垓下!

    勇则勇兮,但再厉害,也不过一人之力罢了,不通机变,迟早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真正考虑的,还是由此而带来的影响!

    “左冯翊城内投入其中的士兵,已经有多少了?”徐荣开口问道。

    “粗略估算,绝不少于三千。”营内斥候,抱拳恭谨的报告到。

    所谓的斥候,指的就是精锐中的精锐,能够有能力从敌军眼皮底下得到情报,并且还能全身而退,将情报回呈于自己军中主将的精锐。

    与寻常的细作,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能够担当斥候的士卒,至少是伍长级的士卒,这些斥候大多数都以三五人一队。

    在交战时侦查前线敌军情况,而且要贯彻情报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的理念。

    有些时候,甚至要牺牲同泽引开敌人,以便将情报回呈主将,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所以,一般而言,他们带来的消息情报,往往都关系甚多

    睁开了眼睛'“我们距离左冯翊还有多远?”

    “不足五里。”

    “加快行军!”

    “诺!”

    徐荣微微摇头。

    虽然自己或许赶不上长安事宜,不过,至少会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一个战场上的战斗,从而腾出兵力,这样就稳操胜券了。

    “呜呜……”号角吹响了,悠长的号角声在漆黑的夜空里回荡,苍凉而深沉,透出一股沉闷而刺激人心的震荡。

    听到号令一下,他们当即打马狂奔,呼啸而下。一千马军并数千步卒,以雷霆之势一泄而下,轰隆隆的马蹄,夹杂着加快奔跑的脚步,声震耳欲聋,山峦震撼。

    ...

    而此时,左冯翊战斗渐渐的开始呈现胶着状,双方的将士以命搏命,血腥厮杀。

    街道上建造的壕栏,成了吞噬生命的野兽,拒马鹿砦成了撕裂生命的怪物。

    无数的蜂拥而上,短兵相接。一名名叫周吉的陷阵营什长,瞪大双眼,纵声虎吼。

    一刀崩开了那名的狼牙棒,跟着抬腿就是一脚,他的速度非常快,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倒飞而起。

    身体飞起,“扑嗵”一声掉到木栏上,立刻被木刺刺死,声息全无。

    一把大刀横空劈杀,仿若千钧神器,挟带风雷,势不可当。此时长枪已经砸上两名,那两名士兵突然倒飞而起,好象身如稻草,一阵风就把他们掀了起来。

    又有两名敌兵杀来。

    那周吉魁梧的身躯手中大刀,恶狠狠地刺进了一名敌兵地胸膛。

    但是抽刀回来的时候,却遭到了挫折。

    战刀被卡住了,这时几名敌兵雷吼,刀斧齐下。

    “啊!!”周吉怒声狂呼,举着半截战刀直刺兵,咬牙切齿的他,忍住剧痛,砍死一名敌兵,下一刻,他自己,也被好多的武器砍中。

    “陷阵营兄弟们,杀敌为某报仇”在好多敌兵刀斧齐齐砍下后,周吉顿时血液四溅,尸体栽倒

    城内的大军,每夺取一条壕栏都要付出惨重代价,而陷阵营,每弃守一条壕栏也会留下成片尸体。

    毕竟虽说借助了城内街道地势狭隘的地利,但是要想以一人之力挡住数倍于己的士兵疯狂攻击下的强行通过,那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尤其是,在徐荣到来的消息传到左冯翊郡相手上后,其慌忙下达的死命令下,开始发了疯。

    后续的军队源源不断地冲上来,开始全面的发动进攻了。

    持续攻击。

    一个战兵接一个战兵的冲了上来,而攻击的士卒士卒也是连续进攻拼杀。

    身先士卒的高顺侧身躲过刺来地长枪,顺势抓住枪柄,用力一拽。

    他的力气很大,对手措手不及,被硬生生拉进两步。

    下一刻,高顺的战刀疾如奔电。

    “扑哧”一下,血液四溅,狠厉的一刀把对方砍成了两半。

    高顺大步流星的冲上去,抬手又是一刀,人头落下,鲜血四射,溅了周围人一头一脸。

    “死!”高顺浑身气罡刺目闪烁,手中大刀,凌空扫过,一个的脑袋带着红色的血液倒飞而起,喷射的鲜血,在夜空中四散飞溅。

    精锐,之所以被称呼为精锐,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在于他们和普通的兵种完全是两个概念!

    最大的不同就是精锐兵种因为长时间的协同,每一个士卒已经融入了团队当中,所以不论精锐兵种以什么阵型作战都存在一个概念性的军阵。

    阻击的那段时间,高顺便略微的将部队排出一个突击的鱼鳞阵,准备以一种有死无生的气势朝着城门方向,发起决死冲锋。

    “愿随将军赴死!”身旁的亲卫大吼道。

    随着高顺那一声大吼,陷阵营猛地爆发出一团血色的军势,求生的意志,坚毅的意志杂糅在一起,整个队伍以一种悲壮的气势朝着城门杀去。

    不出意外,他们成功拿下那处城角,门关!

    高顺松了一口气。

    悍不畏死的士卒,配合阵势,地形,拖住几个时辰绝对没有问题的。

    “所有人坚守此地,等某带回主母小主,我们便杀出城去!”高顺再度下令,高声喝道。

    一声令下,陷阵营将士们,几乎同时调动起气力,朝着包围而来的敌军士兵们,悍然发动了攻击,然后趁着和他们脱离的瞬间直接紧缩阵型和敌军拉开距离,快速的缩成一个盾兵在外,刀兵在内大刀架在大盾之上。

    结以圆阵,一副刺猬的蜷缩姿态,冷冷的和敌军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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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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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掠三国介绍: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当三国撞上了玄幻,当历史发生偏移,后世之人,穿梭上千年。
气动山河,智定乾坤,这是一个力量扩大无数,高配版的三国时代。
纵横捭阖的白马义从,迸发出了,属于它的....璀璨光华,并一直延续,贯彻了整个三国!
这一世,我高郅将与泽袍一同偕行向前,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白马掠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白马掠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