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疯子(二更)
“眼下四公子是勾搭上了太子,想必不日便会勾搭上漠北那边,至于到底会与谁勾结,本宫不是神,还真是说不准呢。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贺汶君笑。
“有劳容王妃挂心了,楼某知道怎么做。”楼锦年知道贺汶君这么说自然不可能是替他担心楼氏,更不可能是担心楼四强大起来之后会打败他。
而是贺汶君怕楼四强大起来或者与某些人狼狈为奸之后威胁到凤离的地位。
也不对,是怕威胁到凤离的生命安全。
毕竟漠北那边,凤离已经很多面没有去过了,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其实没有人真正的清楚。
假如凤离真的去了漠北,且不说战场上刀剑无眼,就是漠北那边到底有多少人的心已经不再向着他了,这都是一个非常大的定,时,炸,弹,。
由此可见贺汶君对凤离是真的爱惨了。
“你就这么爱他?比爱自己都多?”楼锦年或许是喜欢贺汶君的,但是他的喜欢永远都建立在家族之后。
所以这就注定了他与贺汶君的结局,他不可能赢得贺汶君这样美好的姑娘的心,哪怕她曾今对他那样特别过,特别到只要他肯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的那种。
可是事实上呢?是他自己没有那个勇气,没有勇气趁人之危。
更加没有勇气抛下家族。
“有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不过不管谁来问?不管你们的质疑到底有多深,我的答案永远都不会变。”贺汶君笑的温和,温和之中带着的情愫不是谁都能懂得,可是偏偏他看懂了。
那样的美丽,就好像夜晚的昙花一现,又像星空里的烟花易冷,没错烟花易冷。
她眸子里的星光跟璀璨,璀璨到让人无法直视,可是却消散得太快太急。
就如她这精彩的一生,短暂而精彩。
“我喜欢他,不我爱他,真的很爱,假如有一天在我自己的生命与他之间选一个,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因为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在生与死的抉择里,我选择了与他相伴,独自死去。
这就是她的爱,“我的爱是不是很卑微?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回头想想,人这一辈子,若想安生,那么多半就是平平淡淡了此残生。”可是她不想这么活着。
或许以前想过吧,可是后来她不想了。
以前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她有过这样的想法,因为物以稀为贵么。
这个世界上想要轰轰烈烈的死实在太容易了,只需要造个反什么的保准你载入史册。
可是她不稀罕,从前她想要平静祥和的日子,可是如今她想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尽管它只能如昙花一现。
“你的身子……”楼锦年欲言又止,他大概是知道她的身子的,可是人家自己都不在乎,他又有什么立场呢?
“这不是你还关心的事情。”贺汶君巧笑倩兮,这样的笑很致命。
至少对于楼锦年来说很致命。
以至于很多年之后他都还记得贺汶君这样的笑。
“你说的我明白,我会帮你的。”楼锦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下这样的决定。
可是后来他明白了,就是
因卑微,从前他对贺汶君是喜欢,可是后来贺汶君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心间的朱砂痣。
“谢谢。”虽然贺汶君知道这一声谢谢非常的苍白,可是除此之外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
“北齐镇南王,是个只得结交的人,不知道长公子从前认识否?”贺汶君这样问,一方面是想试探楼锦年对晋城的评价如何,另一方面是想知道楼锦年认不认识晋城。
假如认识的话这事就更好办了,假如不认识的话正好可以找个由头让楼锦年结识晋城,让后为自己利用。
虽然说利用这样的词非常的……但是这确实事实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晋城?他很好。”能从眼高于顶的楼锦年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可以说晋城这个人是真的很好了。
“晋城……他会成为我手底下最大的一张底牌。”贺汶君这样说楼锦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意味着贺汶君与晋城就算不认识也一定有共同的目的,或者有狼狈为奸的理由。
贺汶君与楼锦年在茶楼做了一上午,临近午时吃饭的时候才回去了。
“近日怎的不见清浅那丫头?”贺汶君好奇,水清浅那丫头是个不安分的,从她回到王府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就没有见过水清浅的面,也真是奇了怪了。
“奴婢不知。”流苏是真的不知道,最近水清浅来无影去无踪的,实在是她也没见着水清浅的面。
“还真是管的松了,她就蹦的欢了,罢了只要她不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横竖本宫也不会拿她怎么样。”贺汶君揉了揉太阳穴,实在也不想,操心这些事情。
想了想似乎所有重要的事情水清浅都接触不到,便不打算再想了,横竖水清浅手什么都不知道,再蹦的欢也不会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要奴婢说,娘娘何必这般优待她水清浅?她何德何能?”流苏心中难平,倒不是为了她自己,纵然也不是为了旁人。
但是她就是见不得贺汶君这般掏心掏肺的对水清浅好,可是水清浅不但不知道感恩的反而还成天到晚的就想着怎么害贺汶君。
妥妥的一白眼狼。
“流苏,本宫知道你是为了我愤愤不平,可是这是我欠她的,欠人的终究是要还的。”贺汶君的语气非常的无奈。
当年要不是水清浅的母亲,哪能有今天的她?做人要知道感恩,欠人的终归都是要还的,更何况她欠下的还是人命,哪怕这一辈子她都还不清的。
正被主仆两议论这的主角此时此刻却正在与宋琳琅较劲儿呢。
“你别太得寸进尺。”水清浅气急败坏的。
“本姑娘得寸进尺?你一介下人有什么资格与本姑娘说这样的话?”宋琳琅也有些欧气了。
“还本姑娘呢?也不啥泡尿照照自己如今的鬼样子,哪里还有昔年千金小姐的模样?浑身这股子味道简直跟醉春楼里的姑娘一个样。”
“你,你!”宋琳琅气的整个人都发抖了。
手指指着水清浅的鼻尖酸了愣是被气的一个字说不出来。
“怎么?我说错了么?我可还记得姑娘在太子殿下身下承欢的模样呢!”水清浅的话说的毫无顾忌,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心虚
和太子厮混的不止她宋琳琅一个,所以她心虚,只不过宋琳琅倒霉,正好被她撞见了而已。
“你别欺人太甚!”宋琳琅这次不敢像刚才那样气焰嚣张了,只得放个狠话。
“我欺人太甚?”水清浅似乎被气笑了一样,唇角嘲讽的笑意越来越大,“我就是看不惯贺汶君风光无限的样子而已,只不过出卖了她一些前少有人知的私事而已,说白了我就是想要挑拨贺汶君与王爷的关系而已。”
“说起来我也没有干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反倒是你,丧尽天良,居然连那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水清浅目光里毫不掩饰的鄙夷刺痛了宋琳琅的心,她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呢,没想到还是会疼。
“呵!你又比我好的到哪里去。”宋琳琅的嘲笑并没有成功的让水清浅退步。
“宋琳琅,我可告诉你,你再逼我,小心我也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水清浅这话听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可是就是无端让她心里发慌。
“好啊,大不了咱俩一起死,好歹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宋琳琅突然这样说,“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你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横竖我都已经一无所有了,再坏也不过是太子也不要我了而已。”
宋琳琅突然的话,倒是让水清浅愣了一下,“疯子!”
水清浅骂了一声就不再与她纠缠,直接推门出去了。
水清浅悄悄摸摸的回了王府,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事实上贺汶君早就派人专门盯着她了。
当然也只是在王府里盯得紧而已,出了王府,水清浅干了些什么,贺汶君还真没多关注呢。
“娘娘水清浅回来了。”流苏例行公事的将水清浅的行踪报备给贺汶君。
“回来了就回来了吧,只要她别死在外面,本宫倒是无所谓。”贺汶君笑笑,混不在意。
“……”流苏看着镜子里的贺汶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便说吧,你我主仆何须这样生分?”贺汶君看出流苏似乎有话说,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始终不开口。
“娘娘……”流苏还有些犹豫。
“要说便说,吞吞吐吐的不想你的风格。”贺汶君无奈的说。
“是水清浅,奴婢看得出来,水清浅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流苏轻声开口。
“?!”贺汶君睁大了一双眸子。
“是谁?”贺汶君绝不会单纯的意味水清浅是为了生理需要什么的。
在这个时代女人的贞洁被人们看的比生命都重要,水清浅那样的人更不像是那种能够不顾世俗眼光的人。
所以她不可能会因为生理需求就那啥。
所以这件事情还真是有待考量。
“去查查水清浅最近都与什么人走的近。”水清浅像她的丫鬟,可是事实上不管在哪里,她从来都没将她当成丫鬟过。
所以她在京城的圈子里,始终都是个特殊的存在。
京城许多贵妇小姐姨娘都认识她,并且交好。
题外话
差点忘记更新了t^t,太可怕了,临睡前才想起来,后台里面似乎没有存稿了,可怕t^t
137,当本宫是摆设么
贺汶君听到水清浅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的时候是有点愤怒的,可是回头想想她又觉得没什么必要生气。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一来她不是她的谁,二来水清浅已经成年了,她应该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娘娘,还有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横竖都是说事情,流苏干脆吧最近一些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都说给贺汶君听。
“且说。”贺汶君自然知道流苏的性格,一般没有什么大事基本不会来与她商量,因为流苏自己就足以抵挡一方。
“奴婢了解到安阳侯妃近日与裴元侯府往来密切……”得往后的话也不必说了。
贺汶君冷笑,“这一个个的都当本宫是死的么?”贺汶君实在是觉得这古代的人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娘娘,奴婢觉得兰蔻小姐应当是不想到娘娘参合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让王妃知道一点风声。
“……”贺汶君如何不知道那丫头的心思,横竖都是为了能够不给她添麻烦,可是这样的事情都不告诉她,也实在不应该。
“娘娘是打算插手么?”看出贺汶君的心情不佳,不用猜也知道是因为兰蔻姑娘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王妃的缘故。
所以王妃这是要插手了吧?
“本宫的妹妹嫁给裴元侯府这么长时间了,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娶了平妻,本宫念着兰蔻大抵也不愿意我插手她的婚姻,横竖兰蔻也不是个温室里的花朵,就让她自己解决,这眼下好不容易清静了一会,这又出了个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拿本宫这个容王妃姐姐当摆设?”
贺汶君越说越气,简直恨不得直接现在就冲到裴元侯府里去,将兰蔻的耳朵拧起来让她好好听听她的淳淳教诲。
好吧,其实就是贺汶君突然想骂那个小丫头了,真的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娘娘消消气。”流苏看着这气呼呼的贺汶君倒是难得的觉得可爱。
“行了行了,改天咱们登门拜访。”贺汶君不耐烦的摆摆手,简直是心里有气不知道往哪里发。
“要不要给宫里竹妃娘娘递个消息?”流苏想着总归还是娘家人,这名分还在呢。
“随便吧,你自己看着办,别让这消息传出去让兰蔻心里不舒坦就是了。”贺汶君心烦。
“哎。”嘴上答应着,可是这心里头却在想,兰蔻小姐那样敏感的心思怎的可能不知道呢,如今还不晓得正躲在那个角落里舔舐伤口呢。
想来也是真可怜,从小,便没了家族,好不容易辗转成了永宁侯府的小姐,可是姨娘还是个那样懦弱的。
没得不仅不能好好护着她,临了了,还要贺兰蔻这个做女儿嗯来处处为她着想,流苏光是想想就觉得憋屈的厉害。
“没事,横竖本宫还没死呢,只要本宫还在一天,就没人能够感动兰蔻的地位。”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不可能接受这个时代的三妻四妾。
她想着自己如今也算得上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她是真心待兰蔻的,所以她也希望兰蔻可以得到这样的爱情。
她很久没见过霍君衍了,所以她也不知道霍君衍对贺兰蔻的心思到底
如何,而她看到的表面现象就是霍君衍很好,对兰蔻很好。
至少没有三妻四妾,就连表面上那个平妻都是安庆帝多管闲事得来的。
想来他们俩大婚也有些时日了,她突然想会会那个裴元侯世子。
想知道裴元侯世子对待兰蔻的心思到底如何。
他看得出来霍君衍不是那种花花,公子,更不是纨绔子弟,她所希望的就是霍君衍能够对兰蔻认真。
这边贺汶君正在为贺兰蔻的终身大事操心,那边水清浅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吱呀”厚重的红漆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谁?”水清浅明显被吓到了,她这小院是贺汶君专门辟出来给她的。
平日里不会有人来,来的最多的也就是流苏姑娘了。
这个点,流苏应该不会来才是。
这样想着,水清浅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干脆放下手中刚刚从头上取下来的发簪,起身往门口去了。
“白玺?”水清浅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心中实在其实想不通这八竿子打不着一拍的白玺这个时候怎么会来她的院子里。
这要是被人瞧见了,少不得一番流言蜚语,这样想着水清浅娟秀的柳眉蹙起。
“没什么事情,就是许久没有见过水清浅姑娘了,特意来看看姑娘过得好不好。”白玺这话听着更加邪门了。
平素她与谁的交集估摸着那么一点点,可是对这白玺公子还真是一丁点儿交集都没有,这个时候他来跟自己说许久未曾见过甚是想念?
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看着水清浅狐疑的表情,白玺难得的没有变脸。
“也没什么,就是王妃特意让本公子来告诉姑娘一声,凡事要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白玺这话到没有说谎。
这话的确是凤离让白玺来对水清浅说的。
因为凤离似乎发现了水清浅与太子那边有些来往的消息,但是还没有具体的证据来证明什么,所以并没有正式收拾她,只是派白玺来说了这么一句话来警告她。
“这算是在警告本姑娘?”水清浅愣了一下,忽而笑道。
“警告,或许吧,但是本公子也有一句忠告想要提醒姑娘。”白玺的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
“哦?但说无妨。”水清浅的心里在打鼓,从白玺进了她的屋子的时候开始就不安的厉害了。
她心里怕,可是到底在怕什么,她不知道白玺知不知道,但是现在却是肯定了。
他知道了!
“别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没人知道,也不要老是自作聪明,有些时候有点小聪明就够了,不要以为王爷王妃都没有动你,是因为真的就不敢动你。也别以为……”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
只不过那眼神盯着水清浅,直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你到底想说什么!”水清浅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企图蒙混过关。
“呵,呵呵……”白玺突然就想了,语气里满带嘲讽。
“水姑娘可别当本公子是傻
的。”白玺的目光似乎能够洞察一切,落在她的脸上,让她顿时觉得心底都冷了个透彻。
“水姑娘做的那些事情难道自己不清楚还想要本公子一一列举出来么?但是本公子没有这样的爱好。”白玺笑,可是那笑怎么看怎么阴险。
“白公子,你别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干了坏事,比起我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本姑娘更看好公子做的那些桩桩件件。”水清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不会给贺汶君个凤离带来致命的伤害,所以她比白玺更有自负的资本。
“哦?但是这样的事情假如败露,水姑娘难道以为在王爷手里能比本公子舒坦多少么?”白玺又笑,现在这笑到不是嘲讽了,就是似乎单纯的觉得好笑,看着水清浅的眼神也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水清浅沉默了,她一贯都知道凤离不是个善良的人,所以她才会这么怕凤离。
假如只有贺汶君,那么她的下场最多就是被贺汶君逐出王府,绝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可是王爷不一样,王爷要是知道她背叛了容王府,那么一定不仅仅是身败名裂这么容易的结果。
最有可能的就是生不如死。
“你我谁也没资格指责谁,咱俩做的事谁也不比谁清白多少。”水清浅突然就想通了。
白玺假如不怕的话,不可能借着王爷的旗号专门来这里警告她一番,所以白玺一定是怕她将他的事情抖出去。
她倒是没关系,横竖她也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可是白玺就不一样了,假如她的性质算背信弃义,那么白玺那就只能称作通敌卖国了。
这事要时成了,往后九州大陆还有没有东陵都难说。
“白公子似乎忘了本姑娘手里的东西了。”水清浅这样一想通了,瞬间就觉得底气都足了许多。
“你!”白玺突然想到了自己被水清浅捏在手里的把柄,想发火却顾忌着许多。
最终还是白玺妥协了。
“就像你说的,咱俩谁也不比谁清白多少,横竖已经这样了,何不咱俩联手?”白玺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了狼狈为奸这个词,虽然这样形容自己听不对的,但是这却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跟你合作?我除了自投罗网,我能得到什么好处?等事情成了以后送我上天堂么?本姑娘不稀罕。”水清浅说话有时候和贺汶君一个样,完全不知道留情面是个什么鬼。
“自投罗网?姑娘这话就错了,咱们两人半径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多少,你手上捏着我的把柄,我手上捏着你的把柄,一不小心咱们两个都要死无葬身之地,除非咱们合作,否则谁也不可能放心的下谁。”白玺笑,可是那脸上却叫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
“……”水清浅沉默了,这个时候她还没发现自己正在往白玺挖好的坑里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与其咱们两个同归于尽,为什么咱们不合作一把,让他们去死呢?”白玺见水清浅有所动摇,立马加把劲。
“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你的主子?王爷带你的好你都忘了么?”水清浅突然就提起了凤离。
138,不是纸老虎
“为什么?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白玺突然笑了。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似乎真的很疑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水清浅看着白玺似乎有些恍惚的神情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平静的看着她,“白家世代忠于容氏,可是最后容氏是怎么对待白家的?”
原来是家族恩怨,水清浅了然,大概也猜得到为什么白玺跟了凤离这么多年却还想着要了凤离的命。
“白家从来没有背叛过容氏,最后还差点为了容氏灭族,可是后来容氏却为了自己的野心一举灭了白氏,为什么?理由却是白氏知道的太多了?真可笑。”白玺面色微冷。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容氏心灰意冷。
“可是这一切都与王爷没有关系,毕竟王爷不是容氏的人。”水清浅虽然坏,但是她坏的有原则,她心里还有是非观。
所以她知道白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不是又如何?白氏就是因为他母亲才惨遭灭族的!”白玺突然激动的情绪下了她一跳。
这样一想,假如换做是她,估摸着她也会这样想方设法的弄死凤离吧。
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还是达成了一致,从此又多了一对狼狈。
“哟,这不是王妃娘娘么?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来本公子这里?”柳禄正坐在院子里煮酒,眼尖的青酒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贺汶君主仆,冲自家主子递了个眼神。
“没事就不能来柳公子这里了么?既然柳公子这么不欢迎本宫,那本宫还是回吧。”话里再说这要打道回府,可是动作却没有停下。
“怎会。”柳禄一边笑,一边亲自为贺汶君满上一杯。
“新酿的十年春,娘娘赏个脸。”柳禄故意说出十年春的名字,也没有想要怎么样,就是单纯的想要看看贺汶君的反应而已。
“十年春……好多年没有再碰过了。”贺汶君摸着杯身上的纹路,目光盯着杯子里荡漾着波纹的热酒。
柳禄当然知道贺汶君不是真的说的酒,当下也跟着感叹,“是啊,好多年了,一晃神真的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世事无常沧海桑田……”
“可是不管过去多久,有些事情都不会跟着时光变得黯淡无光。”贺汶君没有喝酒,就这样坐着,倒像是在等着杯子里的热酒冷却。
“有些事情并不是不会随着时间流逝,只不过在意的人还太多。”柳禄看着她的侧颜,一时间了神。
“是吗?可是如何能不牵挂?”不管是漠北秦南王府还是点染湖畔的白衣少年,都是她记忆中最没有办法抹去的痕迹,只会未来越难以割舍。
“柳禄,我真的好想活着啊。”贺汶君突然的感叹,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憧憬。
“想活着,就好好活着。”柳禄很认真的回答。
“噗嗤”贺汶君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本正经嗯回答她的话,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柳禄,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可爱?”贺汶君笑,眉眼弯弯。
“可爱?”柳禄倒是生平头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可爱的,对象还是她。
“倒是头一次有人说本公子可爱的。”柳禄打趣。
“嗯。”贺汶君微微叹了口气,一瞬间又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
“王爷大概还有多久出征?”
“不知道,眼下过了六月,最多也不过七月底了。”柳禄叹了口气,他知道她的身体如何了,如今每每看上去都容光焕发的离不开流苏的功劳,可是这并不是她真正的模样。
他算着日子,假如没猜错的话,按照正常的发展,如今的贺汶君应当是已经卧床了,就算没有卧床,正常的状态应该也是林黛玉那种级别了。
可是眼下看着她,却是丝毫都没有一点病态。
假如不是他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体如何,想来还真是会误以为她健康得很呢。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柳禄语重心长。
“没什么何必不何必的,终归就是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而已。”贺汶君笑,眉飞色舞的样子似乎很久都没有见过了,不对,应该说似乎从他重逢她的那一刻开始,就很少在她的脸上看见这样眉飞色舞的模样了。
似乎每一次她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凤离,得出这个结论以后,着实让柳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想,当我在见证了你写完奋不顾身的爱情之后,我觉得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在触碰这个东西了。伤心,伤身,更伤命。”柳禄这话说的认真,可是听的人却明显心不在焉。
“爱一个人不是你说爱就能爱的,不爱一个人也不是你说不爱就能不爱的。”贺汶君嗤笑。
“……”这话柳禄没办法反驳。
“迟早他都是要知道的,你这有事何必呢?”还是这样一句话,贺汶君觉得自己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这话你往后就别再说了,你也知道我什么脾性,我爱上了就必定不会再过多犹豫,横竖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贺汶君突然正色。
“早死晚死不都得死?那为什么不拿有限的生命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呢?我喜欢他,爱他,所以我私心里就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他的心里。”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做法。”贺汶君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后面的话柳禄几乎不用脑子都知道她又想说什么。
总归就是那些老生常谈。
她不希望自己最丑的样子永远留在他的心中,她想要将自己永远的放在凤离心里。
她很自私,自私到让人心疼。
“你就没想过活着么?万一呢?”柳禄不忍心。
“万一?”贺汶君似乎听到一个非常搞笑的笑话一样,唇角都勾起了,“你也说了那是万一,而我不想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因为你不知道当你从希望的云端跌落绝望的谷底的时候,你能不能承受它带来的痛苦。”
贺汶君声情并茂的一席话,成功的让柳禄闭了嘴。
“你……好自为之。”柳禄实在不知道除了这样一句苍白无力的话以外他还能对这个倔强的姑娘说什么?
劝她苦海无边么?可惜回不回头都没有岸。
“公子,娘娘的身子当真无可救药了么?”青酒蹙起了眉头,他觉得上天真的太不厚道了,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实在不应该英年早逝。
“有没有得救就真的只能
看天意了。”柳禄叹了口气,心中些许不舍。
青酒沉默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么?
“刚刚你说什么?”青酒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就是你方才听到的那样。”柳禄却淡定得很,也对,凭着柳禄那样的伸手,怎么可能没察觉到有人偷听呢?
长安脚下踉跄,整个人险些站不稳,“怎会?”他神色都变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柳禄一直都知道长安在,可是他为什么任由他听呢?
因为他替贺汶君不值,贺汶君做了那么多,就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凤离更加好。
可是作为得利的人,凤离不该一无所知,不应该这样的。
所以柳禄默许了长安的偷听。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已经大好了么?怎会……”长安说不下去了。
他看得出来自家王爷对这个王妃是真的上了心的,假如王妃真的有个三长较短,那个时候自家王爷还怎么办?
这个时候长安的心里难免又开始对贺汶君满满的不喜了。
可是再不喜欢,他也只能心中暗自戳小人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贺汶君都是他的主子,都不是他能够置喙的人。
“大好了?呵!呵呵……”柳禄看不惯贺汶君对凤离的所作所为,于是连带着也看不惯被贺汶君全心全意爱着的凤离,如今就更加看不惯凤离的一众手下们了。
这会子对着长安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长安公子怕是跟着王爷太久了,也得了妄想症这种病吧。”柳禄的嘲笑并没有让长安心声不快。
因为这会子他正沉浸在自家王妃命不久矣的噩耗中无法自拔。
他想着本来贺汶君还健康的时候,他就一直觉得贺汶君配不上自家王妃,可是眼下得知了,王妃命不久矣的消息……
相当于王妃不禁不能给王爷带来更好的气运,反而王爷会因为拥有一个这样的王妃而被拖后腿。
长安是跟着凤离最早的一批人,所以他更看重凤离以后的发展。
眼下贺汶君不能成为那个成功男人背后的贤内助,所以不管从前贺汶君有多好,在这一刻都通通被长安否定了。
因为在他的眼里,不管是谁都没有凤离重要。
所以权衡之间,他选择了凤离,而抛弃贺汶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柳禄突然出生,吓倒是没有吓到长安。
长安明显不相信柳禄会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什么。
“质疑我?”柳禄笑了笑,柳禄与楼锦年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柳禄笑的时候像只笑面虎,皮笑肉不笑,很明显的感觉。
可是楼锦年的笑,永远都让人如沐春风,疏离却不失礼貌。
“可别忘了本公子当年是做什么起家的。”柳禄依旧在笑,可是那笑容里的温度已经所剩无几了。
长安心里一惊,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良善的主儿。
他的狠戾从来不逊色与王爷,只不过在他们面前他选择了暂避锋芒,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懦弱,更具代表他好欺负。
139,不该出现的人
长安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深刻的意识到柳禄不仅仅是柳禄,那个救死扶伤的大夫。m.www.uu234.net
是漠北人见人畏的鬼医柳禄,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能够让所有人都敬畏。
长安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怎么样,总之不太美丽就是了。
长安走了,柳禄也没叫人送送他,他独自走在偌大的容王府里,心中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他想起了自己从前对王妃的偏见,以及刚才自己得知王妃命不久矣的时候心里的鄙夷。
那个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呢?他觉得自家王爷那样的人,应当拥有一个能与之并肩而立,看天地浩大的女子,而不是身子孱弱,命不久矣的这样的贺汶君。
可是当柳禄用隐忍克制的语气告诉他为什么贺汶君会命不久矣的时候他心里动摇了,他觉得这样的女子似乎不应该就这么被时光虐待,她应该是万众瞩目的,应该是九州大陆上传奇的人物。
可是她为了王爷,居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说什么?”凤离挑眉,看着跪在地上自动请缨的长安,有些不可置信。
“你不是不想去么?怎的突然就想通了?”凤离想着之前想找个人去贺汶君身边,保护她的安慰的,那个时候自己看中的就是长安,可是长安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了,眼界自然比旁人更加高。
那个时候他是不情愿的,可是这才过去几天?前面还信誓旦旦的说不想跟着王妃的人,这会子还要主动请缨在他出征之后跟着贺汶君?
还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是,属下想跟着王妃。”长安对上自己主子质疑的目光,语气十分的肯定。
“罢了,横竖本王原本也是有这样的想法,不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改变了想法,但是你要记住跟了王妃,那以后就是王妃的人了,不管做什么说什么,我希望你永远都记着自己的主子是贺汶君,而不是本王。”
凤离说这样的话在别人听来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或者太过于冷血了。
但是这就是他的心理话来他希望在他没在她身边的日子里,她身边也能有个人不顾一切的护着她。
那个人可以不是他,但是一定要是她能够真心信任的。
“跟着王妃,就要一心一意,她心思很敏感,所以你事事都要以她为重,不能在想着本王了。”凤离嘱托两句。
“诺。”长安丝毫都不犹豫。
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里还没有从贺汶君为凤离的所作所为中回过神来,生在这个时代,的确是女人该以夫为天,可是真正能够像贺汶君一样为丈夫做饭这个份上来的似乎还没有。
毕竟有句古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凉薄,就连血脉至亲都可以用来出卖,更何况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夫妻呢?
弗谙苑里,贺汶君坐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此时已经是盛夏时节了,院子里的梨花树上已经挂满了绿叶,风过,簌簌风声。
五指过弦,低沉阴郁的琴声悠扬,以前只觉得王妃这琴声太过
压抑,却不知道为什么娘娘这样的似水年华居然能够弹出这样的琴声。
如今却是明白了,怕是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吧,只不过她不甘心而已。
贺汶君弹得忘我,但是也还没有往我到没有发现长安的靠近。
贺汶君弹奏的曲子是古典名著《兰陵王入阵曲》。
“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么?”一曲毕,贺汶君突然有此一问。
“属下不知。”长安的确不知道,毕竟他再怎么才华横溢,也是个男的,更何况还是个杀手出神,还真的不懂谢谢曲子。
“是兰陵王入阵曲。”贺汶君知道他不懂,原本也没指望他回答。
“据说兰陵王入阵曲是为了庆祝兰陵王得胜归来。”可是王妃却生生弹出了悲凉的感觉。
“看吧,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为了庆祝兰陵王凯旋而归,可是本宫却觉得这首曲子所想表达的意思是后悔。”贺汶君吐了一口浊气。
“?”长安不懂,为什么要后悔,不是为了庆祝兰陵王打了胜仗么。
“因为他行了天下,输了最爱的人。”贺汶君面无表情。
“……”长安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你知道了吧。”贺汶君突然轻笑出声。
长安哑口无言。
“我啊,就是命不久矣了,可是也就是自私的想要赖着凤离。”贺汶君笑,似乎很是不知所谓。
“王妃为什么不告诉王爷呢?”许久,长安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告诉他?告诉他让后让他放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贺汶君反问。
所有人都将凤离对她的爱看在眼里,假如凤离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
或许他不会在自己死后为自己殉情,可是在她没死之前,他一定会守着自己哪里也不去。
所以假如真的这样的话,这样的凤离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她所认识的凤离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应该是张扬跋扈的,应该是不可一世的。
长安也闭了嘴,“看吧,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臣服本宫,在你的心里始终都是向着凤离的。”
贺汶君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长安本来就不应该是她的人,可是当她看见长安的迟疑之后,她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失望。
她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她自己。
“罢了,不管你为什么跟着本宫,本宫从这一刻开始那你当心腹了,但是假如有天让本宫知道你背叛了本宫,本宫会让你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贺汶君轻柔的声音传来,却让他无端感觉到心底一阵阵寒意。
“诺。”长安并没有被贺汶君认可的喜悦,反而感觉心里慌乱无比。
“本宫现在就需要你去为本宫办事。”贺汶君指挥起人来,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漠北,帮我联系狼王族现任族长,还有莫戈多从草原来皇城在路上都快有两个月了,怎么样的脚程也该到了吧。”贺汶君语气里的不容置疑让长安第一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不简单。她足以配得上王爷那样的男人。
“怎么?本宫使唤不动你?”见长安愣住了,贺汶君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心里的震惊。
“漠北那边你拿着这个,自然有人给你寻方便。”贺汶君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
玉佩是普通的羊脂玉材质,玉身上只有一面刻着一个大大的令字,其余空白地方都刻着很奇怪的花纹。
“这是明霜的令牌,你拿着它可以号令明霜里令主一下的任何人。”贺汶君看出长安的疑惑,解释到。
“……”迟疑片刻,长安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王妃就不怕属下真的背叛了王妃么?”
且不说他本就不是王妃手底下亲自调,教出来的人,更何况他的前主子还是王爷的这样尴尬的关系,本来在刚才贺汶君说出要将自己当成心腹的时候,他还在想贺汶君估摸着也就是说说而已。
并没有当真,直到贺汶君将能够号令明霜的令牌交给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贺汶君说的是真的。
她是真的想要将他当成心腹来使唤。
“你会么?”贺汶君忽然问道。
“……”长安无声的摇摇头。
“这就是了,就算我信不过我自己的眼光我也应该信得过凤离的眼光,能够被凤离那样的人放在身边当了这么多年心腹的人怎么可能是那样背信弃义的东西呢?”贺汶君巧笑嫣然。
“本宫只有一个要求,只需要你,在他出征之前是能够管好你的嘴巴。”贺汶君凌厉的目光略过。
长安心里的敬畏突然就有了。
“诺。”长安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去告诉凤离这个傻丫头为他做的这一切。
“其实王妃可以不用这么累的。”长安要笑不笑的。
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心理实在矛盾的很,现在贺汶君的属下这个角度上来说,他是怜惜贺汶君的,想让贺汶君不这么傻,觉得凤离不值得贺汶君做这么多。
可是他并不是贺汶君的人,相反他正好就是凤离的人,贺汶君说的对,不管他嘴上怎么认同贺汶君,怎么为贺汶君着想。
都不可能让他的心真正的向着自己,因为他跟在凤离身边十几年的事实做不得假。
“长安,不用替我不值,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矛盾。但是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贺汶君突然就心情好了,想要与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人谈谈心事。
流苏出去办事了,还没回来,她身边暂时没人伺候。
“你知道吗,我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贺汶君的手还放在琴弦上。
她的手指就像一个个迷途中的人,漫无目的的拨弄着琴弦。
“他是我这辈子爱上的唯一一个男人。”这辈子,包括另一个世界。
“爱到什么程度呢?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想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他眼前就是了。”贺汶君笑了,很美。
“我知道初入王府,你们谁都看不起我,可是他没有,他很耐心的对我说,我允许你再这里养精蓄锐。”这句话是新婚的时候凤离对贺汶君说的。
她一直将这句话当成了人生的救赎。
前半生的漂泊似乎都在那一刻安定了下来。
140,搅和
长安不懂贺汶君说的那句“我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是什么意思,他总觉得有故事。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
“我啊,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可能你会以为我是怪物吧,但是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主子,质疑主子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贺汶君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成功的让长安闭了嘴。
“可是我就是出现了,你知道假如这个世界上没有也,东陵,乃至九州大陆的下一位国君会是谁么?”贺汶君问,手下突然就开始了弹奏。
一曲《权御天下》从指尖倾泻而出,这是现代虚拟歌手洛天依的一首很出名的歌曲。
琴声急促,凌厉却不失霸气。
“会是谁?”或许是琴声的缘故,长安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跟着快了许多。
“是秦南王。”贺汶君没有犹豫。
“就是因为我的横空出世,所以秦南王死了,巫族死了个干净,也不对,我还活着不是?”贺汶君自嘲。
长安从贺汶君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讯息。
“巫族?”是自己理解的那个巫族么?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古博今,算前尘,卜未来,是不是巫族我也不知道。”贺汶君的话并没有逗笑长安。
反而长安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怪不得柳禄说贺汶君知道了王爷这场战事凶险异常,原来是这个原因。
“巫族的诅咒从来都存在,巫族不可能绝后,因为巫族之神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每五百年就会出一个卜算天才,而那个人就是我。”贺汶君语气平淡,长安突然在想她心里是不是恨呢?恨命运如此不公。
“可是啊,人呢,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陷阱。”急促的琴声,似乎刀光剑影近在咫尺。
“你且放心,假如躲过了这一劫,往后余生便是前程似锦。”贺汶君似乎还怕长安担心凤离似的,多此一举的解释。
“那您呢?”长安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我啊?我原来是想回去的,可是如今想来,大概是命吧,我可能真的要死了。问老天爷偷来这二十年够了,能够让我遇上凤离,也够了。”贺汶君想说自己其实舍不得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这样薄凉的话。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巫族人的诅咒不是完全没办法解开,可是付出的代价她却不愿意。
她宁愿自己去死,可是真的好舍不得。
“本宫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能够到今天这个份上,本宫可不希望功亏一篑。”她看出了长安的矛盾。
她知道不管是谁,但凡还有一点儿良心,估摸着知道真相之后都不会想要她这样做,所以贺汶君才这样说。
她不希望任何人同情自己,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她不想任何人因为同情而坏了她的事。
“好。”长安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是冷血的,可是又好像这么回答似乎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可是不管怎么说,贺汶君与凤离本来应该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两个人,是王爷使了手段才让王妃成功嫁入王府的。
其实严格算来,这一切本来都跟王妃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可是就是因为王妃的丈夫是王爷,所以她才会这样费尽心机的做这一切。
说到底她还不是为了王爷?
“本宫看不透他,可是本宫知道这个天下往后应该要交到他的手里,虽然我非常不希望他坐上那个位置,可是啊,天命难违。”贺汶君很无奈。
安阳侯府,“郡主觉得世子爷怎么样?”丫鬟在濮阳郡主身后为濮阳郡主卸妆。
“世子爷?裴元侯世子很不错,只不过已经有了两位平妻了,怕是不适合我。”濮阳郡主自然知道自家母亲和父亲在打什么算盘。
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违背他们的命令,但是事实上就是她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活的那样狼狈。
“奴婢知道姑娘心里苦,可是如今皇权动荡不安,姑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婢子的话就在耳畔。
可是濮阳郡主还是觉得心寒,其实她也知道现在这样的局面她也不可能高嫁。
可是嫁给拥有两个平妻的裴元侯世子,她还真的不愿意。
可是正如婢子所言,不管她愿不愿意最后但凡是裴元侯府那边点了头,她就不嫁也得嫁。
“要不咱们去求求世子妃?”婢子跟在濮阳郡主身边很多年了,不管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来看,她都不希望濮阳郡主嫁得太低了。
毕竟主子们的地位就决定了婢子们的地位。
假如濮阳郡主真的嫁入裴元侯府成了世子侧妃的话,这就意味着往后她这个婢子都在旁人面前低了好几等。
她自然不想这样。
“世子妃?”濮阳郡主自然知道婢子说的世子妃是谁,她也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贺兰蔻身后是永宁侯府,再往后就是容王府,以她们安阳侯府的地位还够不上容王府这棵大树。
“侯爷,咱们濮阳难道真的要嫁给裴元侯世子么?这要是正妃也就罢了,可是这是侧妃啊!她一嫁过去头上就有两个正妃呢!”安阳侯妃心里直打鼓,生怕下一秒安阳侯就给出了确定的消息。
安阳侯现在案前没有回答自家侯妃的话,濮阳也是他的亲生女色,他如何不心疼,可是如今安庆帝性情越发古怪了,也不知道下一个开刀的会不会就是安阳侯了。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要为安阳侯的往后找个稳固的靠山,能够正面与安庆帝对上而完全不占下风的放眼东陵也就只有容王殿下了。
可是容王已经有了一个王妃,且容王府的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
就算进去了,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
为了一个且不说容王的贺汶君也从来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就说容王殿下的身份,安庆帝也绝不会允许他们安阳侯府将女儿嫁给容王的。
所以退而求其次,他这才看上了安庆帝同样不敢轻易下手的裴元侯府。
“侯爷,宫里来消息了。”夫妻俩正愁着,门外就有小厮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了。
“宫里?”安阳侯不敢置信的询问。
在是这竹妃本来就不是他们家的女儿,当年也是事急从权,后来竹妃在宫里过得怎么样他们也从来不知道,只不过保证她在宫里不会被人悄无声息的弄死就罢了。
平素也没有对她有过过多要求,这时候她居然还主动联系他们这是何意?
怀着疑问,接过小厮递来的信封。
略略看完,安阳侯咬紧牙关,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最后干脆一巴掌将那信连着信封拍在书案上。
“大胆!岂有此理!”小厮被吓了一跳,慌忙的就跪倒在地上了,约莫也知道了大概是宫里传来的消息不怎么合侯爷的心意,所以才发了火。
“侯爷消消气,消消气。”到底是多年的枕边人了,怎么着也不可能同下人一样直接吓得腿软了。
也就刚开始的时候有点背吓到了,之后都还好。
缓过神来,安阳侯妃赶紧上前为安阳侯顺了顺气,给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厮递了个眼神让他先下去。
小厮接到侯妃的眼神忙不迭的滚出去了。
“侯爷,不知道宫里传来了什么消息?”实在好奇什么样的消息能够让一向温和的侯爷如此生气。
“那个小贱蹄子如今翅膀硬了,还知道威胁人了?还真是小看她了。”安阳侯顺了口气。
“竹妃……”怎样都是当年他们对不住人家,这么多年人家在宫里过的好不好他们都从没有关心过。
这样一想,其实心里面也就没有那样气愤了。
“不知竹妃说了什么?”实在好奇,为什么侯爷会这样生气。
“说了什么?合着那个小贱蹄子自己翅膀硬了居然管起本侯的家务事了。”说起来安阳侯就特别生气了。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竹妃不希望安阳侯将注意打到容王头上去,语气威胁,所以安阳侯才会这么生气。
毕竟安阳侯怎么样都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侯爷,就算从前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实在是挑战了他的底线。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竹妃的用心,无非就是利益而已。
可是任谁遇上这样的事情,心情估计都不会美丽,自然安阳侯也不例外。
“侯爷消消气。”安阳侯妃心里想的却不是嘴上说的那样。
她想着竹妃应当不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总归他们安阳侯府当年也算对她有恩。
且不管后来如何,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总该懂的。
况且她认为竹妃也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所以她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另有蹊跷。
但是安阳侯现在正在气头上,估计也没有任何心思听她的解释,干脆么就将错就错了。
“侯爷横竖也没有打算一定要与裴元侯府联姻,正好竹妃娘娘也不乐见其闻,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心里头却想着这个时候竹妃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安阳侯府这样的警告。
明面上是怕安阳侯与裴元侯府联姻,就间接相当于投靠了容王殿下,到时候她在宫里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
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受到皇上的迁怒,从而地位不保。
141,赏荷
可是事实上到底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只能说,竹妃这样的警告绝不单纯。www.uu234.netwww.uu234.net
安阳侯想想自家侯妃的话,也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他们与裴元侯府怎么说都是么没相当的,自家女儿嫁过去也没占到便宜,只不过给家族带来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利益。
可是在更大的利益或者更大的危害面前这一点的利益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权衡一二,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这个想法。
安阳侯妃出了书房,带着身后一众丫鬟麽麽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夫人觉得竹妃娘娘哪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老嬷嬷一脸担忧,作为侯府里的老人,又是跟在侯妃身边的陪嫁。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心向着自家夫人的。
她看得出来安阳侯是想要牺牲濮阳郡主。
可是且不说濮阳郡主是自家夫人的亲生骨肉,就单凭濮阳郡主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份情谊来看,她就不会忍心看着濮阳郡主被自己的亲爹推入火坑。
“娘娘这信来得正好,本妃乐见其成。”这信来得正好,正好让她有理由阻止安阳侯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
不远处的回廊里,濮阳郡主脸色煞白。
这封密信是她去向竹妃求来的。
她不想将这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断送。
还好竹妃没有因为她的父母的过错而迁怒于她,这一刻开始濮阳郡主才终于明白了自己在自己所谓的父亲眼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说是联姻的工具都还是抬举了。
算来算去,她不过就是自己的父亲手里那把不会杀人的刀,可以任意利用。
她很失望,可是再失望又能怎么着?
犹记当年,她的父亲想让她去勾引容王凤离,那个时候啊,她什么都不懂,只当是一个做父亲的看上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女婿,怕被人捷足先登了而已。
正正好的,她也喜欢这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可是后来呢?后来容王娶了妻。
是先秦南王嫡女,现永宁侯嫡女,身份之尊贵可见一斑。
可是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在想什么呢?绞尽脑汁的想让她以侧妃的身份嫁入容王府。
好在容王府是个长情的,也是个不能让安庆帝随意支配的。
否则,那还有她如今的太平日子过?
虽然从来没有传言说贺汶君的不是,可是那样一个能够孤身一人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占得一席之地的姑娘,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何况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她也能从她的言谈举止中感觉到这个女人的不简单,以及她强烈的占有欲。
容王府是不可能得了,所以她的父亲又把注意打到了与容王府交好,且与容王府关系微妙的裴元侯府身上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安阳侯最开始是什么样的想法,他想将自己送给裴元侯。可是后来想到了裴元侯妃的身份,这才发打消了念头的。
“郡主,咱们走吧。”丫鬟小心翼翼的试探。
濮阳郡主红了眼眶,转身就走。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竹妃宫里,几个宫人正跪在竹妃腿边为竹妃捶着腿,秋
儿脚步轻盈的掀了门帘进来。
“怎么?”屋子里当了许多冰块,用盆子装着放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里。
屋子里温度适中,竹妃就坐在软塌上,夏天里本就容易犯困,有因着屋子里的温度适宜,此刻正昏昏欲睡。
一时间听到秋儿的声音还没有回过神来,迷迷糊糊的问了这么一句。
“娘娘可是忘了前儿濮阳郡主的事儿了?”秋儿提醒到。
“哦,我说呢,瞧我这记性。”竹妃坐起身来,为她捶腿的两个小宫女也跟着起身,得到了竹妃的示意,便默默的躬身退出去了。
“那老匹夫什么反应?”竹妃对安阳侯府那一家子一点儿好感都没有,要不是濮阳郡主求到她跟前来,她瞧着她那个模样有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接触那一家子的。
安阳侯府对于竹妃来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去主动招惹呢?
“他也真是狠的下心来,自己的女儿都狠的下心来。”竹妃嗤之以鼻。
实在是觉得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
“……”秋儿不发表意见,毕竟她不是竹妃。
说什么感同身受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有的只有隔岸观火。
“王妃那边有什么动静?”竹妃挥了挥手将寝宫里多余的宫人都挥退了才说。
“王妃那边的意思是尽快将王皇后拉下马。”秋儿是竹妃与贺汶君联系的重要人物,所以只要有消息秋儿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了,秋儿也早就成了竹妃的心腹,很多事情竹妃都会远些让秋儿参与。
“那这样的话,咱们的计划就要提上日程了。”竹妃舒了口气,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可是娘娘,现在就动手会不会为时过早?”秋儿是知道竹妃的计划的,原本是打算侧底策反了襄嫔之后在联合对付王皇后,拉拢昭贤妃的,可是眼下容王妃却是不给她们时间了。
“没关系,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竹妃倒是想得开,横竖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也有信心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早点动手和晚点动手的唯一区别就是方式可能不希望了而已。
竹妃想了想,来回在屋子里踱步。
秋儿怕打扰了自家主子思考,也就没出声,但是心里的着急却一点儿都不见少。
“娘娘的计划估摸着整体都得变动了。”秋儿担忧的说。
“没事。”竹妃想了想,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想办法出宫去弄些麝香来,要最好的那种。”竹妃吩咐着。
秋儿有些不明白,这王皇后又不能怀孕,要这麝香来有什么用?
不过秉持这主子的话不得违背的选择,秋儿还是将质疑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这麝香自然不可能是用来对付王皇后的。”竹妃为秋儿解惑。
“娘娘是想……”秋儿想着想着,突然就睁大了一双眸子。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了。”竹妃喃喃自语。
她不想害人害己可是事实上容不得她不愿意。
“世界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娘娘要放宽心。”秋儿很同情竹妃这样的遭遇的。
可是真的,人生不如意十之**,要是每一件事都要郁郁寡欢,那么还要不要活了?
秋儿明白的道理竹妃自然也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想不想得开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娘娘不要犹豫。”看出来竹妃的犹豫秋儿目光担忧的提醒她。
“是啊,我不能犹豫的,我应该当机立断的。”竹妃心里天人交战。
她很痛苦,可是最后理智战胜了心里那一点点的不忍心。
“娘娘你要想一想您不是一个人,您还有小皇子呢!”秋儿的声音成功的让竹妃妥协了。
“那便去吧。”竹妃闭上痛苦的眸子,再睁开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痛苦和复杂,有的只有决绝。
不管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她的孩子,她都不能这样软弱下去。
“将麝香掺杂在昭贤妃宫里的香料里,找个机会引襄嫔到昭贤妃宫里去……”顿了顿。
秋儿知道竹妃还是下不去手,只听见她最后也还是心软了,“最好别让她的孩子没了。”
她也是个做母亲的,也曾被人逼着两孩子打掉,若不是遇上了贺汶君,她的孩子早就没了。
所以如今面对似曾相识的场景,她真的忍不住心软。
“娘娘要记着自己没有退路了。”秋儿领了命却没有立刻就下去。而是站在里竹妃半步之远的地方低声细语。
“我就是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心里才不痛快。”竹妃急促的语气里带着点点哽咽。
“娘娘还记得就好。”秋儿也同情她,可是秋儿的同情并没有任何用处不大出了徒添伤悲。
“哟,这不是襄嫔么?襄嫔娘娘的肚子可金贵着呢。”一道女声打破了夏日天气的沉闷。
“丽妃姐姐安。”襄嫔被人讽刺了一番也不恼,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问了安。
“可别,本宫可受不起襄嫔娘娘的礼,没得当时候您的肚子没了就赖到本宫头上。”女人正是丽妃,仗着娘家得势,在宫里一想霸道管了。
可是自从襄嫔怀孕之后这宫里的人都像突然找到一个风向标似的,整个宫里的人关系都微妙了几分。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人人自危,她自然不敢做那个出头鸟。
想想心里就憋屈的厉害。
不过这个时候嘴上占点便宜她但是一点没所谓。
见襄嫔不理自己,丽妃自觉闹了个没趣,干脆也就不与襄嫔耍嘴皮子功夫了。
直径摇着自己的小扇子进了昭贤妃宫里。
襄嫔也不恼,跟在丽妃身后就进了大门。
“臣妾给昭贤妃娘娘请安,昭贤妃娘娘万福金安。”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大殿。
“两位妹妹也来了?那就赶紧赐坐吧。”说着对这边上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女立马端来了两把椅子,放在边上让竹妃和丽妃就坐。
“近日天气炎热,本宫想着今年大概是别想皇上能带着咱们出宫避暑了,于是就请了各位妹妹过来本宫这里赏赏荷。”昭贤妃坐在主位上,冲着各位嫔妃笑得和善。
142,六神无主
“娘娘的好意,咋们各位姐妹自是晓得的。m.www.uu234.net”不知道哪位嫔妃开口打圆场。
如今京城里这个局面,今年安庆帝的确不可能会带着她们像往年一样去宫外避暑。
但是只要一想到如今安庆帝诡异的性格,众人又觉得实在不适合去安庆帝面前晃悠。
大家伙这段时间的确是在自个儿的宫里憋得够呛。
昭贤妃想着反正自己也没事做,干脆就弄了这么个赏荷宴。
“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本宫也不太敢大办,所以各位姐妹们也就当来本宫这里串个门子就是了。”昭贤妃今天这举动并不是只有今天这一次,几乎每年每个季度,昭贤妃都会组织这么一次的。
所以各位也没完全没觉得任何不对劲。
就连襄嫔这样大腹便便的都来了。
“这天气也还算赏脸,今儿的日头正好不那么毒辣。”昭贤妃笑着说。“各位妹妹们随意就是了,不必守着那些规矩礼仪。”昭贤妃的话并没有成功的让各位嫔妃们放松下来。
反而这气氛更加诡异了几分。
“这个节骨眼上也也不知道昭贤妃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有心情邀大家游园赏湖。”说话的是一位膝下有皇子的嫔妃,因着膝下有子嗣,所以这话说起来都比旁人硬气了不少。
“大约这就是为什么人家进宫还比咱们时间短,可是人家的位份已经是一人之下了的缘故吧。”旁边的嫔妃怀里抱着自己的女儿,一脸的不屑。
明显是看不上昭贤妃的做派。
挨着的几个嫔妃面面相觑,却也觉得自己不好多说,只得露了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前儿听说宫里又要来新人了,不知道这里面都有哪些人家的闺秀?”不知道是谁出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呵,听说延安侯家的女儿就在其中么。”一个位份还比较高的女人出口回答。
“这……”有位贵人面露难色,“咱们这宫里啊,永远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指不定这下一个失宠的就在咱们之中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听说不日胤族部落长与她的女儿格木依就要进京了。”众人面面相觑。
听说胤族部落长很久之前就带着他的女儿格木依来了京城,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再不提起她们都快要忘记了这一茬了。
这个时候带着女儿来,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如今不仅仅是东陵皇城不太平,就连草原那边也跟着动荡。
郁都平原那边聚集的草原部落是最多了,这个时候胤族不呆在郁都平原等着与各大部落一决高下,却带着自己的女儿跑来了东陵皇城,这不摆明了想要有个捷径么?
不过这话众人还是不太敢随意讨论的。
不管胤族部落长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总归都是她们左右不了的。
“就这么干坐着也忒没意思,不若咱们还是同往年一样,来些才艺表演如何?”说话的是刚刚在门口与竹妃呛声的丽妃。
“妹妹这个提议不错,不知道诸位姐妹们有什么意见呢?”今儿来得都是各宫嫔妃,只不过一向与昭贤妃不对付的王皇后没有
来而已,所以今天这场宴会完全算得上是她昭贤妃的专场了。
“那既然各位妹妹也没有意见的话,咱们就开始吧。”昭贤妃笑眯眯的说。
“那不若这样,咱们以击鼓传花的形式来指定谁来表演怎么样?”丽妃漂亮的眸子转了两圈,提出这样的意见来。
大家也没什么意见,就一直通过了。
击鼓传花,第一轮就到了竹妃,竹妃腼腆一笑。
“臣妾不如各位姐姐们多才多艺,就会写两个簪花小楷,不知道各位姐姐们会不会嫌弃。”竹妃这样说着,大家也都当她谦虚而已。
毕竟在宫里,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谁还不知道竹妃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姐姐可别谦虚了,就您那一手漂亮的字儿,在做的姐妹们怕是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够赛过您去。”说着那嫔妃还娇俏的冲着在坐的各位嫔妃开怀一笑。
“是啊,妹妹说的对呢,姐姐的字体在咱们姐们中算得上是上层了,您这样说岂不是看不起咱们这些目不识丁的了?”话是这样说也可是事实上,能在宫里混的一席之地的,绝不可能是目不识丁的人。
正常来说,只要能够进宫的,哪怕是宫女也都是不可能是目不识丁。
且不说才华横溢,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最起码的要识字,要会算数。
秋儿很快就将文房三宝拿上来了。
竹妃提笔写字,写的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八个大字。
第二轮击鼓传花又开始了。
这一轮好巧不巧的,就到了襄嫔,话说这襄嫔还身怀六甲呢。
“臣妾。”襄嫔为难的表情,很容易就让人认为是想要赖账。
说白了就是不想给昭贤妃面子,当然这只是各位嫔妃们的内心想法而已,事实上是襄嫔真的肚子不舒服,有点不太想要来这个表演什么鬼的。
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可能是因为现在天气太热的缘故所以才会感觉到肚子不舒服,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娘娘的不是臣妾不愿意,只是。”这么多人面前,襄嫔也不好直接说自己的肚子不舒服这样的话,就只能一脸的犹豫,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襄嫔不给昭贤妃面子,给昭贤妃难看了。
“哦?”昭贤妃也明显刚觉到了大家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了,所以瞬间就垮了一张脸。
“那刚才开始的时候本宫问了各位姐妹们的意思,为什么那个时候襄嫔娘娘不说自己不想玩儿?”现在来都开始了,才做出这样一副表情,任谁心里头都不会舒坦。
“娘娘,真的……”襄嫔想说什么的可是话到了嘴边,眼角余光看见了殿外垂首而立的太监总管,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们的手笔。
她不敢冒险。
襄嫔为难的脸色没有逃过竹妃的目光,竹妃与身边的秋儿对视一眼,大概也明白了估摸着是那药起了作用,竹妃心里不舍,可是再不舍她还是拧得清的。
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她绝对不能去当那个出头的鸟。
所以心里焦急归焦急,竹妃的脸上却是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襄嫔妹妹有什么不便刚刚怎么不说?现在这游戏都开始了,才支支吾吾的,可不就是在扫兴么?”丽妃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人,总是仗着自己的身子,就在宫里耀武扬威的。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她自己从来就喜欢仗着自己的家世背景在宫里头总是盛气凌人的。
被丽妃这样一说,昭贤妃就越发的觉得这襄嫔矫情的很了,心里被人拂了面子的不悦也就更重了一些。
“既然襄嫔妹妹不愿意那边罢了。”昭贤妃这话听起来是大度能容,不与她计较。
可是仔细想想,可不就是在不满么。
但是这个时候明显昭贤妃正在气头上,谁也不会去提醒她这襄嫔还怀这身孕的事实。
襄嫔心里头直打鼓,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在今天就没了,她总有这样的预感,所以心里头就更加慌乱了。
于是就连昭贤妃刚刚说了什么都忘记了,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听清昭贤妃刚好说了什么。
所以知道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才一脸懵逼想着自己刚刚到底错过了什么。
昭贤妃看着襄嫔那一副无辜的样子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了。
按照正常的规矩来说,刚刚昭贤妃说了那样的话,不管是真的宽宏大量还是假意仁慈,襄嫔这个时候都应该要规规矩矩的道一声谢的。
可是反观襄嫔刚刚在做什么呢?
襄嫔刚刚直接忽略了昭贤妃的话,似乎压根就没有听见似的。
可是这么近的距离,说没有听见,别说昭贤妃不信了,就在做的估计就没有人会相信她没有听见。
更何况刚刚襄嫔因为想到了之前自己被威胁的事情,表情难免有些难看。
落在各位嫔妃眼中那就是妥妥的看不起昭贤妃,妥妥的对昭贤妃的话有些不耐烦。
这样一来这事情就大条了。
襄嫔再怎么得宠那也只是一个嫔,怎么可能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昭贤妃相比呢?
这两人明显不在同一个档次上,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所以昭贤妃现在的表情简直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襄嫔妹妹果然是母凭子贵啊。”丽妃满脸不屑的对着襄嫔一阵冷嘲热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不过也的确是丽妃的家世好,在宫里头这么多年又没有子嗣,所以在大家的眼里也就没有那么具有威胁力了。
毕竟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怎么样都不能笑到最后。
笑到最后的永远都是那些膝下有皇子的宫妃。
同样的,虽然这么多年昭贤妃荣宠不断,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想要对她下手,当然出了王皇后那个怕昭贤妃骑到自己头上来的女人。
王皇后是最怕昭贤妃的人。
毕竟王皇后自己也是个没有亲生子嗣的人。
既然她都能当上皇后,自然同样没有子嗣的昭贤妃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这宫里要说谁与这么和善的昭贤妃不对付,那还真是没有几个人呢。她王皇后就算一个。
丽妃的话正好将昭贤妃心里的天秤再次往对襄嫔不利的方向使劲压了一下。
143,襄嫔落水
这下子不管刚刚昭贤妃对襄嫔到底还有几分耐心,这个时候都是一分都是不剩了。www.uu234.net
“来人!”昭贤妃的看着襄嫔自然还不知悔改的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的时候,那最后一点点犹豫都没有了。
这么多年宫里头没能顺利出生的皇子实在太多了,也不差她这一个。
现在在坐的这么多人有一大半都是这样的想法,宫里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落井下石和隔岸观火。
竹妃看着襄嫔脸色不善的样子,心里的焦灼更甚了。
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
不管襄嫔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抱住,这件事情都不能沾到自己身上来。
“娘娘,臣妾以为襄嫔妹妹或许肚子不舒服呢?不如娘娘就饶过她吧?”边上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虽然不知道襄嫔妹妹为何连娘娘的面子都不给我但是好歹人家身怀有孕么。”丽妃又开始开口了。
丽妃就是个专门来火上浇油的,丽妃早年的时候被王皇后灌了红花汤,以至于这辈子都没可能当母亲了。
所以以至于她对所有怀孕的宫妃都比较刻薄。
倒不是她这个人刻薄,只不过每每看到各位怀孕的宫妃,她总能想起自己没能出生的孩子,以及自己终身都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王皇后位高权重,不管是宫里的她还是她宫外的娘家都不可能是王皇后的对手。
所以这个亏她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谁都有资格做母亲,可是她没有,这就意味着不管她这辈子在安庆帝面前多么的得宠,她都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当然不是所有没有子嗣的宫妃都没有那个资格。
只是她没有而已,因为她的娘家在朝廷的地位,这就注定了她这辈子不可能在宫里更上一层楼了。
因为娘家的权势已经足够大了,假如她在宫里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话,那么她们一族都将成为安庆帝的眼中钉。
王皇后当年是光明正常的挤走了先皇宫,最后成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
所以这么多年来,王皇后即便没有亲生子嗣,也能稳坐皇后的位置。
再看昭贤妃,整个宫里最有可能打败王皇后最终坐上皇后的宝座的人就只有昭贤妃了。
因为昭贤妃身后没有强有力的娘家,膝下也没有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皇子,所以皇后的位置对于昭贤妃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这样综合看来的话,假如有一天王皇后落马,那么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这位一直以来以良善示人的昭贤妃了。
“娘娘别生气,襄嫔妹妹这怀着身孕怪是辛苦的,这大热的天气,万一……”后面的话,那个嫔妃没再往下说了,但是谁都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不就是想说万一这肚子要是保不住了,没得昭贤妃在安庆帝面前交不了差。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好意提醒昭贤妃,可是怎么听都有一股阴谋的气息。
假如昭贤妃真的妥协了,那就意味着昭贤妃怕了一个小小的宫嫔。
要是昭贤妃不妥协的话,那岂不是落了个心狠手辣,连孕妇都不放过
的名声?
昭贤妃自动就将这话理解成了是襄嫔在为难自己,脸色顿时黑的跟锅底一样。
“来人,本宫是使唤不动你们了么?”昭贤妃声音都大了几分。
“襄嫔妹妹还怀着身孕,本宫也不想怎么样为难妹妹,但是这无规矩不成方圆,本宫也不能就这么的算了。”昭贤妃也没想过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将襄嫔怎么样。
更何况襄嫔是真的怀着身孕,她自然知道不能拿她怎么样,以免这众目睽睽之下落人口实。
“本宫也不会怎么样为难妹妹,就那边池子里的荷花来的正好,妹妹就跟着宫人去那边池子边上折两只荷花过来就成了。”这样的惩罚可以说是没有了。
襄嫔也知道昭贤妃这事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纵然自己现在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不识时务。
咬了咬唇,下意识的看了一笑大殿外面的太监总管。
又回头看了一眼主位上的昭贤妃,低低应了一声,“诺。”
巧儿心细,刚刚就瞧出来了一家主子面色有些不好,这会子正好借着去折荷花的由头,仔细的搀着自家娘娘一步一步的慢慢往池子边上挪。
“娘娘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巧儿一脸担忧。
“是有一点。”襄嫔脚下尽量稳当些,不让任何人察觉到异样。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肚子真的疼的有些受不了了。
但是这么多人在,她不能表现出来。
不然就让有些人得逞了。
“娘娘,要不咱们跟昭贤妃娘娘说吧,相信娘娘不会为难咱们的。”巧儿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这么拖着。
假如告诉了昭贤妃,说不定,说不定襄嫔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就这么耗下去的话,襄嫔肚子里的孩子还真就活不成了。
“你懂什么,这宫里头想要本宫肚子里孩子的命的人那么多。”襄嫔心里很清楚,假如她告诉昭贤妃自己肚子不舒服的话。
那么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就是各种阴谋。
然后孩子的命一样保不住。
为什么呢?她肚子不舒服,一定会被要求就近休息,那么那个时候就会有人好心的去请御医,宫里的御医就像宫里的嫔妃一样。
拉帮结派。
每个主子都有一个长期的诊脉御医,到时候就有人会请了与自己相熟的御医来为她诊脉,那个时候御医就会说一些什么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鬼话。
那个时候就会顺理成章的将她的孩子流掉,最后自己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巧儿愣住了,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她只是觉得这么多人看着不至于有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是她想了想这宫里莫名其妙没了的孩子和宫嫔她突然就说不出来话了。
宫里最可怕的不是阴谋诡计,而是人心。
可能上一秒还是好朋友的两个人下一秒已经是最眼红的仇敌了。
主仆两人慢慢悠悠的靠近了池子边缘。
巧儿手里端着托盘用来放荷花。
襄嫔伸手去勾荷花,另一只手拿着剪刀正要
去剪荷花的径。
可是突然她就觉得自己眼前的明亮都被一阵阵黑暗代替了,摇了摇脑子,没用,眼前闪烁的黑暗越来越频繁了。
忽然她身子摇了两下,只听得扑通一声,意识失去的最后一秒,她似乎听见了很多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襄嫔落水了!”不知道是谁大声嚷嚷了一句,随后就听见大家伙都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了,吸气的的声音近在耳畔,可是竹妃却觉得自己耳朵失聪了一样,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
“娘娘。”秋儿一直都小心的观察这竹妃的情况,自然看见了竹妃这愣神的一幕,担忧的推了推竹妃的手臂,好让她回神。
“快救人啊!”竹妃回过神的那一瞬,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瞬间把惊呆了的众人拉回了现实。
“对,救人。快救人啊!”接下来就是各位嫔妃们混乱的声音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又奔到了池塘边上。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能上你的主子落水呢?”丽妃以来就开始指责巧儿,反观巧儿现在都还没有回过身来。
还依旧傻傻的站在池塘边上,保持着刚才端着托盘的姿势。
丽妃的话惊醒了巧儿,下一秒巧儿手中的托盘落在地上,眼角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的错……”一个劲儿的自己扇自己的巴掌。
竹妃看着这一幕,突然心里感慨良多。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人都有高低贵贱之分。
凡是这样地位低下的人就是这样的没有任何狡辩的资格,一旦出了事情,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过错,首先就是承认错误。
一点儿自尊都没有,这样想着,竹妃就更同情起了这个小丫头。
“你先起来吧。”竹妃亲自扶了巧儿起来,“已经有人下水了,一会儿你主子就能上来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身边的秋儿打断了,“娘娘,还是奴婢去吧。”
秋儿自然知道竹妃想要让巧儿去请御医了,可是巧儿是今天襄嫔带在身边的唯一下人,眼下襄嫔情况不明,自然不能让她离开了。
所以秋儿主动请缨了,“那去吧,快去快回。”
竹妃是想着怎么样巧儿也不至于害自己得主子,所以才想着让巧儿自己去寻御医。
可是被秋儿一提点,就反应了过来,这个时候巧儿不能离开的。
刚刚在这里的就他们主仆两个人,竹妃落水,边上连个见证的人都没有,所以到底是竹妃自己落下去的还是被巧儿推下去的,根本无从得知。
秋儿领了命,就赶紧跑了出去。
这边襄嫔已经被人从池子里捞上来了,整个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此刻正躺在一个嬷嬷身上,嬷嬷同另一个丫鬟一起手忙脚乱的将襄嫔弄到了屋子里去。
“快,快。”边上有人手忙脚乱的跟着进了屋子。
“快叫御医啊,一个一个的都愣着做什么?”昭贤妃这个时候也回了神,瞪了一眼边上看热闹的各位嫔妃,气不打一处来。
144,险些滑胎
竹妃这个时候搀着宫女的手上前一步,“回娘娘的话,已经着人去唤了。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襄嫔在昏迷中,可是即便在昏迷中,她脸上的表情也是痛苦的。
脸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滑落。
唇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这太医怎么还不来啊。”众人心里都急。
关键是这竹妃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了,且不说昭贤妃面子上过不去,就是她们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多的嫔妃们也说不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襄嫔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
之前对于那些已经有了子嗣的嫔妃来说襄嫔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怎么了这是?”不大一会儿太医还没有来,倒是先迎来了王皇后。
王皇后扶着秋宁姑姑的手一路往寝殿离去。
人还没有看见,就先听到了王皇后关心则乱的话。
当然这是真的关心还是做做样子的关心,大家都心知肚明。
毕竟能够做到王皇后今时今日的地位的人,还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打好人。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一众嫔妃跪了一屋子。
唯一没有跪下的就只有昭贤妃了。
“怎么还劳动了皇后姐姐呢?真是臣妾的不对。”嫔妃落水险些小产,这事说大不大,可是往坏了说,说小也不小。
王皇后来不来其实问题不大。
只不过这事儿出在昭贤妃宫里,所以作为一直与昭贤妃不对盘的王皇后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给昭贤妃扣帽子的机会,怎么能就此错过了呢。
“昭贤妃你是怎么回事,明知道襄嫔有孕,你怎么能让她去池塘边上采莲呢?”襄嫔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
按理说胎已经坐稳了,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事故。
今儿的天气也不算多酷热,应当也不会出现中暑的情况,可是为什么也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襄嫔就险些小产了呢?
这问题王皇后也疑惑的很,可是这事出在昭贤妃宫里头,怎么样昭贤妃也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看这样子襄嫔肚子里的孩子十有**保不住了。
不如……
心生一计,王皇后给自己身侧的秋宁使了个眼色。
秋宁会意,“奴婢去太医院请太医。”
“不必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劳烦皇后姐姐身边的秋宁姑姑呢?”昭贤妃一直防着王皇后,现在又怎么可能会让王皇后身边的人去请御医呢?
没得到时候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竹妃妹妹身边的秋儿已经去请了,指不定眼下就该到了。”昭贤妃怕王皇后暗中使绊子,却也不能明着与王皇后对着干,所以只能皮笑肉不笑的与王皇后周旋。
“是啊,刚刚臣妾让秋儿去请了太医了,估摸着眼下就该到了。”竹妃回答。
“太医到了,太医到了!”不知道门口是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几乎是立刻的就看向了门口的位置。
太医
年纪不小了,约莫五十岁么样子,下巴上留着白胡子。
弓着身子,手上提着药箱,跟在秋儿身后疾步而来。
“快,快来给襄嫔瞧瞧,襄嫔这是怎么了。”王皇后虽然没能从中作梗,倒是也还是要保持贤妻良母的形象的。
拉着太医就往床边走。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昭贤妃娘娘,给各位主子请安。”那太医受宠若惊的被王皇后拉着,又不敢动弹,只能整个人都被王皇后拽到床前,松了手才回过头来给在场的各位主子门请安问好。
“免了免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虚礼。”王皇后一脸焦急的瞪了一眼太医。
太医缩了缩脖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跪坐在床头,将自己的医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白布和诊脉用的脉枕。
手忙脚乱的为襄嫔诊了脉,又伸手去掀襄嫔的眼皮子。
“回娘娘的话,襄嫔娘娘有滑胎的迹象……”话还没说完,太医突然愣住了。
“还有没有救?你倒是说话啊。”王皇后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连语气都比平时焦急了许多。
当然在场的可没有一个人会以为王皇后是真的担心。
“回娘娘的话,香炉,香炉里,有麝,麝香!”太医哆哆嗦嗦的将一句话说完整,几乎是立刻的所有人的目光就射向了一旁淡然处之的昭贤妃身上。
许多人的目光都是探究的,也有鄙夷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还有同情的。
总之就是没有不相信的。
不大一会儿寝殿里就开始了窃窃私语,“昭贤妃娘娘何至于此呢?”
“是啊,一直以为昭贤妃娘娘应当是这宫里头最和善的主子了,没想到……”
“不会吧,昭贤妃不像这样的人啊……”
……
寝殿就这么点儿大,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又没有多小,自然被昭贤妃听了个完全,只不过昭贤妃自己也很懵逼。
她的宫里头怎么会有麝香这样的东西呢?她是不想怀上安庆帝的孩子,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啊?
更何况这是她自己的宫里,今儿又有怀孕的嫔妃前来,她是得有多傻才会选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来做这样的事情?
不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我就是凶手么?
她昭贤妃看起来这么没脑子么?
这些人里面只有竹妃的目光很快的从昭贤妃脸上移开了,“且不说这些,就问你襄嫔妹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没有救了?”
“这这这……”老太医哆哆嗦嗦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啊!”不知道是谁急着来了一句。
“快,快让人将香灭了!”竹妃状似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慌忙的叫人将香炉里的香灭了。
秋儿第一个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去将香炉里的香灭掉。
“还算及时,孩子虽然有些凶险,但是还不算没救了。”老太医平复了语气才开口将自己诊断的结果说出来。
昭贤妃松了一口气,实在是眼下这样的情况,要是襄嫔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她的主使,最后她纵然浑身是嘴都不可能说的清楚。
“老
臣先给娘娘施针,等会儿再开两副药,娘娘喝了也就差不多了,只不过眼下动了胎气,后面若是不好好修养难保……难保胎儿会不会……”后面的话老太医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没有谁不懂她他的意思。
“这……”王皇后有些犹豫的开口,不知道是想要说什么。
老太医得到王皇后的首肯,开始为襄嫔施针。
最后所有人都跟着去了前殿,襄嫔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可是刚刚的事情还没完呢。
“荒唐!”王皇后坐在大殿主位上,手拍了一下身侧的桌子。
底下一众嫔妃都安安分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生怕自己成为了王皇后的出气筒。
“姐姐生这么大气做什么。”昭贤妃一点儿都没有被王皇后的气势吓到。
王皇后看着昭贤妃不温不火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是了,本宫的确不应当乱发脾气,总归这事是在你的宫里发生的,更何况这人账并获的。”王皇后摆明了不想深究,不想知道真相就想一口咬紧了昭贤妃的不是。
“说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谋害皇嗣,是什么样的罪,相信不需要本宫一一道来与妹妹听了。”王皇后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能够一举扳倒昭贤妃,说什么都不肯放弃。
“姐姐单凭这麝香就断定是本宫的错了?未免太武断了些。”昭贤妃一点都不慌。
“你的宫里一向都是戒备森严的,除了你自己还有谁敢在你的宫里陷害你?”王皇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笑话一样,看着昭贤妃的眸子里都带着笑。
昭贤妃没有说话,确实,她的寝宫是宫里公认的戒备森严,所以所有人都不相信这麝香会是旁人故意放到她宫里去陷害她的。
于是这样看来,昭贤妃这个暗亏基本上是吃定了。
“是啊,本宫这里除了你皇后娘娘还有谁敢轻而易举的出入自由呢?”所有人都没想到昭贤妃会说这样的话,众人惊了半晌。
大殿里静了静。
“娘娘慎言。”到底还是竹妃知事一些,这会子还不忘装一下好人将自己摘干净。
说到底这件事情是她主导的,但是她却并不希望整件事情更加恶化。
她的想法一向都很轻松,她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不管是为什么,是不是无辜。
她希望的就是整件事情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
“慎言?”昭贤妃似乎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样,明艳的眸子里满是嘲讽。
“本宫还要怎么样慎言?难道要等着别人来将本宫的命都拿去了,本宫才来开始反击么?”昭贤妃实在是觉得自己挺冤的。
她虽然表面上装好人,实际上心肠歹毒,但是事实上她也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的干过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啊。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
放眼整个皇宫里,她还就不相信除了王皇后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敢在她的宫里为非作歹。
所以昭贤妃这会子也算是认定了这件事情就是王皇后主使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她。
毕竟这么多年来她的地位确实已经威胁到了王皇后的地位,王皇后这样狗急跳墙的做法不是没有可能。
145,援助之手
昭贤妃心里怎么想的,王皇后自然不可能知道。www.uu234.netm.www.uu234.net
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对于这件事情来说说对于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管到底是谁这么大发慈悲的做了这件事情,她的内心都是感激的。
当然假如这件事情成了的话,估计王皇后会更高兴。
竹妃一瞧王皇后那个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告诉她一声,你想的不可能的。
因为她不会让这件事情朝着王皇后想的那个方向发展。
最多也就是现在让王皇后心里瑟瑟。
最后吃亏的一定会是王皇后,也就是现在最高兴的那个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现在有多高兴待会就走多伤心。
“你!”王皇后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
心里气节,毕竟这件事情虽然她也乐见其成,但是事实上还真的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毕竟母仪天下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这么蠢的给人留下把柄呢?
可是气归气,让她说不承认的话又实在觉得不应该。
这不摆明了说她一个皇后娘娘居然还怕一个妃子么?
虽然这件事情还真的不是她做的,但是为了保持自己的格调,她还就是不能回答昭贤妃的质问了。
毕竟她身为皇后不能跟妃子一般见识。
“是本宫又如何不是本宫又如何?”王皇后最后丢下这样一句话。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王皇后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可是这更让昭贤妃认定了这件事情就是王皇后干的。
“呵!”昭贤妃似乎终于找到了什么真相一样,冷哼一声。
“王皇后贵为六宫之首,居然做的出这样残害皇嗣的事情,这样的女人居然也能坐上皇后之位。”角落里不知道是谁写完嘀咕了一句。
可是由于大殿里人太多,所以听见的也就只有角落里挨着的那几位宫妃而已。
但是这不代表从明霜里经过特殊训练的秋儿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秋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发现是最近刚刚进宫的一位嫔,她父亲是郁都平原的草原部落的一位大酋长。
因为她的父亲的原因,所以她在这宫里的位份虽然不高,但是话语权却是比许多位份高的人都大。
这就是现实。
竹妃顺着秋儿的目光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那位姑娘。
实在对这样的人也生不出好感来,索性这大殿里的人虽然都喜欢明哲保身,但是至少还没有人喜欢讨嫌。
所以虽然角落里的那一圈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但是也没有人多嘴的捅破。
毕竟不管是王皇后,还是那位嫔妃,都不是好惹的主。
王皇后位居高位那么多年,在自己身下没有子嗣的前提下,都还能坐稳皇后的宝座,可想而知她的城府到底有多深了。
又看这位新晋嫔妃,可别瞧不上她的位份,你得看清楚她背后的势力。
得罪了她一样没有好果子吃。
相比之下,大家都愿意当一个假人,一个听不见看不见的假人。
“娘娘。”秋儿心思灵活,一向最知道怎么做才能对自己最有利。
她看出来了自己主子不太喜欢那位,于是就心生一计。
横竖是不喜欢的人,何不利用一番?
这样的人就算不被人利用,最后也会因为不得人心,最后得罪了人而死无藏身之地。
这几年郁都平原的各部落越大的猖狂,安庆帝这几年疑神疑鬼的毛病越发的大了,这样的前提下安庆帝这个时候纳她为妃,稍微聪明点儿的人都不可能会认为安庆帝是想要化干戈为玉帛了。
按照贺汶君的推断和想法来说,那就是安庆帝是要干一番大事情的人。
现在就是他按耐不住的前提了。
估摸着就是想要假意迎合,最后打个措手不及。
草原人一向耿直的很,虽然不安分,但是他们却也只是一味的攻击,不会背地里耍小心眼。
所以若是论心眼他们还真的是要对中原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这样看来的话,只有安庆帝在密谋什么了。
“……”竹妃那样聪慧的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秋儿心里在想什么了。
她不想,她不想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见竹妃拒绝了,秋儿也没有非要怎么样,安安分分的现在竹妃身后静看纷争。
“娘娘自己想想,这宫里还有谁能够在本宫这里来去自如?”昭贤妃也是气急了。
这件事情摆明了是有人在陷害自己,可是她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善良的,单纯的。
所以这个时候她能做的也就是一味的否认,不高兴了再怼王皇后两句。
却再也不敢有过多的行为了。
“这个本宫就不知道了,昭贤妃妹妹这话说的跟真的一样。”王皇后也笑,只是笑意从不达眼底。
“试问本宫有什么立场一定要来陷害妹妹呢?”王皇后这话可谓是堵住了悠悠众口。
毕竟不管是地位还是背景,王皇后都有足够的资本凌驾六宫之上,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她阳光后来都没有理由去陷害一个什么都没有自己强大的昭贤妃。
所以这也正是昭贤妃的悲剧之处。
这样的事情搁谁身上都是一个冤案。
可是今天这事情不一样了。
这是竹妃设的一个局而已。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针锋相对的昭贤妃和王皇后身上,没有人发现大殿之中少了一个人。
“襄嫔还在里面生死未卜,昭贤妃,本宫就问你,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王皇后声情并茂的一番指责,成功的让昭贤妃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个度。
王皇后一向都是以为人心平气和闻名后宫的,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心肠歹毒,但是却很少有人会看见她动怒的一面,今天就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王皇后这一怒,成功得让大殿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被吓的。
“皇后姐姐!您没有证据凭什么就一口断定是本宫所为?”昭贤妃眸子里的危险一闪而过,不管怎么说她的骄傲还在。
“事情就发生在你的宫里不是你干的,难不成还能是本宫干的?”王皇后面色不愉。
“昭贤妃,你不能因为自己生不出孩子来就不允许别人生下
皇嗣。”王皇后痛心疾首的表情差点就让人相信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王皇后的表情就好像在看自己家不成器的熊孩子一样,恨铁不成钢的。
“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本宫和皇上的想法?”王皇后这样的鬼话还真是信口捏来。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王皇后的为人,说不定还真的就信了。
竹妃听着王皇后信口胡诹的鬼话,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强行压下了自己想要吐槽的心情。
“臣妾没有!”门口晃过一道影子,昭贤妃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眼眶里也都是泪珠子,要落不落的,简直我见犹怜。
“怎么了这是?”安庆帝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安庆帝一进来就看见了哭哭啼啼的昭贤妃,瞬间就皱了眉头。
抬眸一脸疑问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王皇后,明显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边上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委屈的不行的昭贤妃永远都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所以安庆帝从进门之后这么长时间,也就只有刚刚进门那一瞬看了一眼王皇后,之后的目光就一直在昭贤妃身上。
看到这一幕的竹妃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更加坚定了自己对往后余生的规划。
贺汶君说的对,她值得一个更好的男人,而不是安庆帝这样情意都不够的男人。
这样凉薄的男人,只适合王皇后和昭贤妃那样同样凉薄的女人。
“会皇上的话,是襄嫔出了事。”大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算回过神来了的,这个时候也是为难得很,不管怎么说都总会得罪一个人,而对方不管是谁都不是她们敢轻易招惹的。
所以大家都一致保持了沉默。
但是不管是出头鸟还是老好人,这个角色都需要一个人来扮演,所以竹妃当了这个角色。
“襄嫔?”安庆帝疑惑,想着襄嫔这个时候能出什么事儿。
想想这个时候襄嫔肚子里还怀着龙子,要出事也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了,一瞬间安庆帝的脸色就可以用锅底灰来形容了。
简直难看的可以。
环视一周,安庆帝想要个能给自己解答疑惑的人,但是最后居然没有一个人出声。“所以谁来给朕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庆帝实际上已经有了一些怒气了,但是也还没有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安庆帝耐着性子询问,目光扫视一周,众位嫔妃各自低着脑袋生怕安庆帝下一刻就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了一样。
“竹妃,你来说。”刚刚竹妃出了头,这会子安庆帝也就只记得她了。
“回皇上的话,今儿昭贤妃娘娘邀请咱们各位姐妹前来赏荷,这不众位姐妹都来了。”竹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似乎完全不会为谁说话似的。
“后来咱们就玩了个游戏,然后轮到襄嫔妹妹的时候襄嫔妹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这大热的天气,难免让人不爽。”竹妃这话似乎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但是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是为昭贤妃说了话的。
这天气确实热的慌,人都容易心浮气躁,所以昭贤妃的动怒就成了无心之失了,就不是蓄意谋之了,这就完美的将昭贤妃从这件事情当中蛇蝎毒妇反转成了无辜受害者的视觉感。
146,麝香
“但是昭贤妃娘娘宽宏大量,一向都不喜欢与人计较,但是这样直接被人拂了面子自然也不能就这样算了。m.www.uu234.net所以昭贤妃娘娘就想着小惩大诫。”竹妃悄悄用余光瞥了一眼那边依旧在哪里伤心不已,委屈得不行的昭贤妃一眼。
而后者只顾着自己的悲伤和委屈,压根就好像无视了周围所有人一样。
“所以她就想着利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要直接弄死襄嫔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吧?毕竟这宫里头也就她位居高位而膝下无子。”说话的是丽妃。
言下之意就是谁不知道这宫里头最没有安全感的就是没有孩子还身居高位的女人?就差指着昭贤妃的鼻子说,你不能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就见不得别人有孩子吧。
“没有,臣妾没有!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没有!”昭贤妃突然就情绪失控了,仿佛自己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实际上昭贤妃也确实是受了委屈的,但是还不至于委屈成那个样子。
“姐姐说什么呢?昭贤妃娘娘能够在没有子嗣的前提下走到如今的地位,这足以说明昭贤妃有容人之度。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中,换做谁都不会愿意听之任之的。没得叫人以为自己是软柿子。”
竹妃这样的话没有为谁说话的意思,也没有诋毁谁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觉得丽妃这话说的不对。
竹妃一向都这么事故,她将这件事情往了说,整件事情里都没有说谁对谁错,更是巧妙的将原本应该死无葬身之地的昭贤妃摘的一干二净。
纵然大家都觉得她有向着昭贤妃靠拢的嫌疑,可是重点是拿不出任何证据,人家的话说的漂亮,你你也就只有怀疑的份了。
“所以竹妃娘娘的意思就是想说襄嫔妹妹是自己活该么?”丽妃不依不饶。
丽妃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似乎就是为了襄嫔抱不平而已,就是单纯的见不得襄嫔白白吃了这个亏,可是事实上呢?
事实上就是她见不得这宫里这一个个的人好过,凭什么自己样样都比别人好,可是唯独在这宫里的地位怎样都不如人呢。她不甘心!
丽妃这样的心思自然不会让竹妃浪费心力去猜。
“臣妾没有这样说。”竹妃看着王皇后和安庆帝的方向柔声解释。
“好了!”安庆帝觉得头疼,这后宫里的的纷争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没有想过会这么的……激烈。
现下亲自插手才发现真的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襄嫔怎么样了?”安庆帝其实是想问襄嫔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的。
可是话到了嘴边终于又发现了不妥,才临口换了说辞。
进来这屋子里这么长时间都没听见谁说说襄嫔的情况,就听见几个女人一唱一和的。
这个时候安庆帝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叫做三个女人一台戏。
安庆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突然感觉无力。
“回皇上的话,襄嫔妹妹已经没有大碍了。人正在偏殿里。”
从始自终王皇后都好像将自己置身事外,似乎不管是昭贤妃还是竹妃,亦或者自作聪明的丽妃和看似最无辜的襄嫔,似乎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人没事
就好。”安庆帝这样说着,几乎所有人都从中嗅到了息事宁人的味道。
“皇上,这是在昭贤妃妹妹宫里寻得的。”王皇后可不知道什么是息事宁人。
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王皇后要是就这样轻易放弃了,拿还真不像她的作风。
她可不会管天上掉下来的到底是馅饼还是陷阱。
只要掉在她面前来了,她就不会轻易放过。
安庆帝接过王皇后双手奉上的东西。
“这是何物?”安庆帝心中有什么猜测,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太医。”安庆帝沉着脸大声唤。
刚刚来看襄嫔娘娘的那个太医根本就还没走就迎来了安庆帝,这下子就更不敢跑了。
要是这中间安庆帝来一句传太医,他这不是又要倒霉了么?
所以当他看见安庆帝的那一瞬就做好了随时会被传召的心里准备。
“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太医动作麻利的跟着传旨的公公来到大殿中央。
“且看看这是何物。”安庆帝黑沉着一张脸,将手心里静静躺着的红色颗粒递给太医。
那太医兢兢战战的将那东西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伸手在接圣旨呢。
“诺。”太医应了声才伸手将刚刚从安庆帝手上接过来的红色颗粒拿起来仔细打量,最终又将那个颗粒拿起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太医大惊失色的表情被岁有人看在眼里。
明明刚才已经验证过了,可是这会子在安庆帝面前却还要表现出一副被震惊到怀疑人生的表情。
“禀报皇上,这……这……这是,是麝香!红麝香!”太医的话清清楚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安庆帝心中的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
几乎是下一秒,安庆帝就将手边的茶杯朝着小小的的方向扔了过去,“贱,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不管安庆帝到底有多喜欢昭贤妃,也不会允许昭贤妃残害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事情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茶水不算烫,因为这茶水是安庆帝亲自赏的,昭贤妃自然不敢躲。
接到茶水之后,昭贤妃被淋成了落汤鸡。
昭贤妃手忙脚乱的从自己的位置上滚下来,头上还挂着茶叶子,发丝凌乱。
“皇上,臣妾没有!”昭贤妃现在是真的慌了。
实在是事情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她所依靠的从来就只有一个安庆帝,假如安庆帝也不帮他了,那么在这宫里头她就真的成了众叛亲离了。
这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你还狡辩!昭贤妃,本宫知道不管谁做了这样的事情都不敢承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王皇后这话说的就更加巧妙了,这话直接就断定了昭贤妃想要残害皇嗣的事实,这样一来不管昭贤妃到底有没有做这件事情,最后都成了有。
这就是以假乱真的最好境界。
“本宫不知道襄嫔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但是稚子无辜,昭贤妃这样的道理难道还要本宫来教育你么?”王皇后适时的表达出一
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瞬间就让安庆帝对她的好感倍增。
“没有!”昭贤妃心里寒凉的厉害,这么多年的枕边人,怎么样都只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
最终都逃不过算计。
“臣妾为什么要害一个位份没有臣妾高的嫔妃?臣妾就算嫉妒她肚子里的孩子,臣妾会傻的在自己的宫里做这样的事情么?”
昭贤妃的话很有信服力,但是这个时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王皇后故意将错就错的想要干掉昭贤妃。
所以自然不会有那个没有眼力见的人上前触霉头。
“说不定就是咬定了这一点呢?”角落里的声音又传来,这一次大殿里非常的安静,正好被安庆帝听见了。
但是显然有背景的嫔妃和没有背景的嫔妃在宫里的话语权就完全不再同一个平行线上。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可是只有她还敢这样猖狂的大言不惭。
安庆帝也只是瞪了她一眼,便没有了下文。
被安庆帝亲自瞪了一眼,那个嫔妃也只是瘪了瘪嘴,便是有些不甘心。
这样的表情就好像被家长故意冷落的小孩子一样,因为家长的冷落而倍感委屈。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的话只是无心之失,但是却几乎所有人都上了心。
毕竟这么多年,昭贤妃在宫里循规蹈矩的,几乎从来没有过坎坷,简直顺利的让人怀疑。
“你血口喷人!”昭贤妃疯了一样口不择言的对着角落出声的那人一顿狂吼。
“……”那人不再搭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定如初。
“是啊,要是昭贤妃娘娘就是认准了这一点呢?”丽妃是巴不得比自己位份高德所有人都不得好死,自然乐意当那个火上浇油的人。
“好了!”安庆帝打断嫔妃的斗嘴,沉着脸,上前捏着昭贤妃的下巴,以一种极度屈辱的姿势强行将昭贤妃的脑袋抬起来。
“说!你的宫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安庆帝多疑的毛病并不是因为如今老了才有的,这样的毛病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即便这么多年在世人眼中他对昭贤妃都是爱的不行的。
但是到底有多爱,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即便昭贤妃没有任何背景,可是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昭贤妃就不可能平平安安的诞下皇子。
但是昭贤妃自己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所以这从她宫里搜出来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用的。
“你说!”安庆帝强行按压下自己心中的洪荒之力。
对着同样战战兢兢的太子说。
“回,回皇上的话。”太医连滚带爬的从后面爬到安庆帝跟前来,连磕了几个头,才道,“大殿的香炉里,也,也有麝香。”
太医的话再次让安庆帝怒火中烧。
“贱。人!”安庆帝终于忍不住了,一脚踹向昭贤妃,昭贤妃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早就成就了一副弱不经风的身子。
自然经不得安庆帝这怒不可遏的一踹。
当场就被踹出两米远,吐了好大一口血。
147,失望
昭贤妃不敢放肆,只能生生受了那一脚,不管她的心思到底有多重。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在绝对的皇权安庆帝面前,她什么都不是,她也只能听之任之。
“皇上,丞妾没有!我没有!”连我这样的称呼都出来了,可见昭贤妃是真的慌了。
“皇上……”竹妃这个时候才出声。
“昭贤妃娘娘说的的确没错啊。试问皇上,不管是谁都不会这么蠢的将局设在自家门口对不对?”这个时候的安庆帝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所以这个时候在说这样的话,只会让安庆帝更加暴怒。
虽然这样的话昭贤妃会受更多的罪,但是她也就更有办法将安庆帝的心思往昭贤妃的身上拉。
“竹妃,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这件事情朕并不希望你也掺和进来。”安庆帝心里是有竹妃的,但是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诺。”竹妃唯唯诺诺的性子是安庆帝最满意的一点。
所为强大的男人总是需要一个柔弱的女人来衬托他的强大。
这就是安庆帝的心思。
而从前的昭贤妃也正好有这样的特性,虽然随着宫里新人不断的这些年,昭贤妃的宠爱多多少少也被人分去了不少。
所为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就是这样的,人呢都是喜新厌旧的,身为天子,这一点表现的更加的明显。
“皇上,您就这么不相信臣妾么?”昭贤妃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脸的委屈。
仿佛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样惹人怜爱。
安庆帝闭了闭眸子,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那这些东西你又当作何解释?”安庆帝想着再给她一次机会,毕竟这么多年的枕边人,他虽然铁石心肠,但是这么多年的情谊不能说没就没了。
“臣妾还能说什么?”昭贤妃反问,声音比起刚开始的撕心裂肺已经低了太多。
“臣妾还能说什么?”安庆帝没有回答,她就再问一次。
“皇上告诉臣妾啊,您要臣妾说什么?”昭贤妃目含期盼的望着那个永远都冷饮冷清的男人,只觉得透心的凉。
“皇上已经认定了臣妾的错,那么不管臣妾说什么做什么,在皇上眼里还有那么重要么?”昭贤妃心中可谓是凉的不能再凉了。
安庆帝不知道要怎么样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即将要失去什么东西了一样,心中空落落的。
“那你且告诉朕,襄嫔的事情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许是想起了同样种种,安庆帝突然心软了。
“臣妾什么样的心思,皇上当真一点儿都不知道么?”昭贤妃很受伤的表情落在安庆帝的眸子里,只让他觉得自己难堪。
被自己的女人质疑,可不就该难堪么。
“臣妾要是想要什么,这么多年还会安安分分的躲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么?皇上臣妾以为,至少皇上是站在臣妾这一边的。”昭贤妃目光里的失望刺痛了安庆帝。
可是一国之君的骄傲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低头。
她以为不管怎么样,至少安庆帝心里面多多少少都还是会有些犹豫的。
可是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在安庆帝的眸子里看到了什么?
杀意。是了,是杀意,安庆帝想要杀了她。
“臣妾没有,麝香臣妾更没有。”昭贤妃定定的看着安庆帝,一字一顿的解释。
“你们都下去吧,襄嫔醒了再说。”安庆帝危险的眸子睨起。
半晌才看着地下一众胆战心惊的嫔妃,大发慈悲的让她们都下去。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皇族的丑事,这样的事情以往也不是没有,可是这一次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件事情被王皇后插了一脚,让后整件事情就被无限放大了。
这才会惊动了安庆帝,才有了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况。
“诺。”众人早就巴不得离开了,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那一个人愿意跟自己沾上边。
所以安庆帝一发话,除了王皇后和昭贤妃,其余的人都走的一干二净,生怕迟了一点,安庆帝就要喊她们问话了。
“皇后,既然襄嫔没有事情,这件事情便就此作罢。”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安庆帝闭了闭浑浊的眸子,终于还是于心不忍。
“小惩大诫,罚昭贤妃禁闭半年,降为贤妃。”安庆帝的话并没有让王皇后感到特别惊讶,毕竟这样的结果本来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就单单凭着安庆帝这么多年后宫里不管有多少女人,不管昭贤妃这么多年到底有多么荒唐任性,安庆帝都从来没有想过冷落昭贤妃,不管后宫有多少人失宠,这其中都永远不会有昭贤妃。
这样的恩宠是整个六宫独一份的。
所以安庆帝不管出于自己的脸面还是真的出于情谊,他都不可能真的将昭贤妃怎么样,最好嗯结果也就是失宠。
可是现在安庆帝的行为分明里是在维护昭贤妃,说好的小惩大诫,这惩罚还真是小的没边了。
降为妃位,这对于一向目中无人的昭贤妃来说还真是没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昭贤妃昭贤妃,前面的昭字不过就是一个封号而已,认真算起来,其实不管她有没有那个封号,她的位份从来都没有变过。
“是。”王皇后知道这已经是安庆帝最大的妥协了,所以也知道适可而止,没有再有过多的要求,毕竟这受害人也不是她,她太操心了毕竟不太好。
“谢主隆恩。”昭贤妃目光里的光彩已经尽数散尽。
“……”安庆帝看了一眼地上可怜兮兮的昭贤妃,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最后拂袖离去。
王皇后自然是要与安庆帝一块儿离开的,跟在安庆帝身后路过跪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昭贤妃身边的时候。
王皇后看了一眼昭贤妃,目光里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昭贤妃看着幸灾乐祸的王皇后的扯着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用口型说了一句话。
王皇后上挑的杏眸瞬间就冷了颜色。
许久,昭贤妃身边的贴身宫女佩儿从门口进来,看着昭贤妃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跪坐在地上,头上的头发因为被茶水打湿了,现在正贴在自己的两鬓,整个人狼狈极了。
“娘娘,地上凉……”佩儿也心疼自己的主子,她从昭贤妃进宫开始跟
在昭贤妃身边,这么多年了,何时见过这样狼狈的模样?
“可是本宫这里更凉。”昭贤妃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应该伤心。
毕竟这个时候也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到底能够无情到那种地步,于她来说应该是个好事才对。
可是事实上,她的心里面非常的难过。
好像心里丢失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
“佩儿。本宫应该高兴的不是吗?终于看清了他的无情无意。”昭贤妃仰着小脸,侧首看着门口的方向。
外面的光线很强烈,昭贤妃却觉得刺眼的厉害。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被门外的骄阳灼的睁不开了,“门口的太阳为什么那么大啊。”
昭贤妃又哭又笑,佩儿更加心疼了,“娘娘,你别这样。”
“王皇后。王皇后!”昭贤妃嘴里不断的喊着王皇后这三个字。
一声比一声更难过,一声比一声更让人心里揪着疼。
“娘娘。”佩儿的语气里也难得的带了一丝沙哑。
昭贤妃终于受不了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呜呜呜……”一开始只是低低的呜咽,渐渐的,成了放声大哭。
佩儿再怎么样也只是个下人,宫里的规矩从来不会允许任何逾越。
昭贤妃进宫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哭过,也就今天这一次这么的放纵自己。
她想一辈子也就允许自己放纵这一次,只这一次。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伴,她不应该沉迷在这繁华的后宫里。
罢了,这个时候看清
了安庆帝的面目也算是自己的救赎,总比往后自己陷得更深了再来后悔的强。
“娘娘,这宫里的时间从来就不等人,假如娘娘想通了,就应该把握时机,不能再错过了。”等昭贤妃苦累了,佩儿才上前,慢慢的蹲在昭贤妃面前,将昭贤妃轻轻的扶起来。
昭贤妃被佩儿扶着坐在软塌上。
“娘娘,您不应该忘记自己进宫的最终目的,就像您自己说的,人这一辈子就这么点儿长,假如还不好好把握,难道要将遗憾带进土里么?”佩儿的话不好听,但是却是昭贤妃当年的至理名言。
“是啊,本宫怎么能忘了呢?”昭贤妃的唇瓣都在颤抖,没人知道她心中这一刻的想法,更没人知道她此时此刻心里到底有多疼,撕心裂肺的。
昭贤妃渐渐的沉默了下来,佩儿知道她需要时间来冷静,所以也没有出声打扰她,静静的站在一边陪着她。
“佩儿,备笔墨。”良久,天边的晚霞都渐渐失了颜色。
“娘娘。”佩儿将东西准备好了,才走到软塌边上,轻轻的唤昭贤妃,似乎生怕自己声音大了,有刺,激到了她。
“笔墨备好了。”佩儿目光。紧紧的盯着昭贤妃,就怕她在这件事情里走不出来,干些什么蠢事。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本宫,本宫还不至于想不开。”只不过心里的难过是真的,刚才的崩溃也是真的。
“诺。”佩儿没有反驳什么,乖顺的应了声,接过昭贤妃手里的
148,下棋问题
昭贤妃从软塌上下来,到书案前坐下,提笔写信。m.www.uu234.netwww.uu234.net
“将这封信尽快交到胤族部落长手上。”昭贤妃小心的将刚写好的信纸装在信封里装好,又用红蜡密封好交给佩儿。
“诺。”佩儿小心翼翼的接过昭贤妃手上你密封好的信件,知道事关重大,也没有问为什么。
“有些事情是该提上日程了。”昭贤妃平淡的一句话,总是能够轻易的让人心里紧张。
“王皇后,这个亏,本宫就当一个教训,以后要是能够让本宫抓到机会,本宫定不会饶了你!”昭贤妃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青筋暴起。
“娘娘就认定了是王皇后的问题么?”佩儿总觉得整件事情哪里怪怪的,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就是莫名的感觉有问题,似乎这件事情应该跟王皇后没有关系一样。
可是种种迹象又都指向王皇后。
“你再怀疑什么?”昭贤妃不是没有过怀疑,但是她试探过王皇后,她没有反驳,所以这件事情除了她还能有别人?
早知道王皇后可不是一个喜欢给人背黑锅的人,所以这件事情不是王皇后的手笔的几率几乎不考虑。
“奴婢怀疑这并不是王皇后的手笔。”佩儿如实的将自己心中的怀疑说出来。
昭贤妃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不知道她有没有将自己话听进去。
“是有可能,但是这样的可能基本上可以忽略。”昭贤妃的话幽幽传来。
叫人无从反驳,毕竟王皇后是个有前科的人,而且这宫里能够轻而易举的在她的寝宫动手脚的人还真是不多,她就正好是其中之一。
“试问本宫的宫里除了她还有谁能够不让任何人察觉的前提下将麝香放到本宫的宫里?”昭贤妃冷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
“不管是谁在这宫里没有后台都是很难过的,宠妃更甚。”昭贤妃没由来的一句话弄懵了佩儿。
“竹妃的背景本宫年前就有所了解,是个可怜的人。”昭贤妃这样一说佩儿瞬间就明白了昭贤妃的意思。
“所以娘娘想要拉拢竹妃娘娘?”佩儿秀眉轻蹙,觉得不妥。
“娘娘可知道这位竹妃的城府到底有多深?”佩儿总觉得这个竹妃比自家娘娘还要深不可测。
“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悄悄的诞下了皇上的子嗣,并且平平安安的养大,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简单呢?”她若是真的蠢笨,就不可能在自己怀孕只够选择被皇上遗忘,独自过着艰苦的生活,将孩子平平安安的产下来。
在后宫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有孩子傍身的前提下,还安安稳稳的滚她的太平日子。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她做到了,这么多年宫里生生死死的那么多人,可是到现在还依然安安稳稳的估计也已经没有几个了。
而竹妃就是其中之一。
“本宫明白你担心的是什么,她若是有什么其他的野心,也不用等着利用本宫了。”那样的女人很聪明,所以她们从来不会肖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她那样的人,凭着自己的聪明,若真的有什么野心,还用的着等到如今么?怕是早些年就已经成功的挤掉了王皇后
吧。”昭贤妃心中感叹,不得不叹一声人外有人。
她相信假如竹妃真的想要那个位置的话,怕是如今后宫里的局面早就不是如今这样的了。
至少她觉得当年竹妃要是真的有野心,如今宫里怕是早就没有了她昭贤妃的立足之地了。
“可是当年的竹妃没有野心不代表现在的竹妃也没有野心。”佩儿还是觉得竹妃并不是一个好的同盟者。
“她若是如今有野心了,对于本宫来说未必不是好事。”佩儿茫然了,要是竹妃有了野心,那么昭贤妃不是竹妃的对手了么?树大招风这样的道理难道昭贤妃不懂么?
“且不管竹妃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总之她的野心不会跟本宫的野心有所冲突就对了。”昭贤妃不怕竹妃有野心,就怕竹妃无欲无求。
只有有野心的人才能够成为最好的伙伴。
“去吧将本宫前儿得的那一副玉如意送到她宫里,就……当是今日天她为本宫说了两句话的份上。”昭贤妃吩咐这。
“娘娘当真不考虑考虑?”佩儿还企图说动昭贤妃不与竹妃同盟。
“去吧。”昭贤妃不为所动。
容王府,贺汶君刚刚得了宫里的密信,正端了一盘点心往书房去。
“爷,王妃来了。”连朝远远的就看见了梨花树尽头款款走来的人。
“嗯。”凤离轻轻应了一声,这个时候贺汶君也已经到了凤离跟前了。
“王爷这是什么态度?”凤离正对着棋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这么不愿意见到臣妾么?”贺汶君娇嗔道。
“怎会,你来的正好。”凤离挥了挥手,往旁边挪了挪,露出一般的石凳来,伸手拍了拍那半边石凳,示意她来坐下。
贺汶君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侧身将手里的托盘交给身后跟着的流苏手里。然后一屁。股在石凳上坐下。
“王爷有遇上了什么解不开的棋局?”贺汶君莞尔。
实在是觉得好笑,你说凤离这样完美的一个人,不管什么事情总是运筹帷幄的,就这样的人理论上来说应当是棋盘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啊,可是只有真正跟他对弈过的人才知道他在棋盘上到底有多菜。
简直是在生活朝廷里有多能干,在棋盘上就有多菜的典型代表。
悄悄贺汶君又是个下棋高手。
你说这人吧,自己不会就算了,不接触棋盘也挺好的,眼不见心不烦么,可是这人似乎就是有自虐的倾向一样,总是有事没事就坐在棋盘上,自己照着那些手下收罗来的古棋谱下。
可是吧那书里的棋局在他这里十有**解不开。
“快来看看这个局,本王盯了好几天了吧怎么就解不开了呢?”凤离实在是觉得自己聪明伶俐,可是唯独这辈子跟棋局犯冲。
“王爷的棋艺永远都是这么的……”接收到凤离想要暴走的眼神,贺汶君聪明的选择了闭嘴吧可是边上不还站着两个人么。
果然连朝和流苏很不厚道的笑了。
“好笑么?”凤离轻飘飘声音传到耳朵里,怎么平时觉得无比悦耳的声音此时总觉得杀伤力那么的大呢?
“没。”连朝连忙辩解,可是迎来的是凤离更
加凶残的目光,于是聪明的连朝选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个,王爷,属下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做,先告辞了。”说完,凤离瞪了他一眼。
连朝不等凤离回答就直接拉着流苏离开了。
“大夏天的,你也不嫌热。”贺汶君看着走远的两人的又看看这头顶上炽烈的太阳,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人总是这么的另类。
“还好,梨园依山傍水,这个时节院子里的梨树也都枝叶繁茂,不会太热。”反正贺汶君是感觉不到热的,热不热也就只有凤离一个人说了是了。
“快瞧瞧这应该怎么走?”凤离没有搭理贺汶君的调笑,拉着她问这棋局应该怎么破。
“柳暗花明。”贺汶君素手执起一子,轻轻落在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落下的地方。
“这……”本来看着她的手势方向,凤离还想着要阻止她的,可是当五子落定,凤离彻底不想说话了。
“绝处逢生,并不是个玩笑。”贺汶君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实在有问题,但是细想又没问题。实在矛盾的很。
“啪!”凤离赌气似的将手里的棋子直接倒扣回盒子里。
“这破棋盘实在是很本王作对得很。”
“……”贺汶君实在是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断凤离的话,真是少见这么幼稚的凤离,真想多看两眼。
“盯着本王做什么?”被贺汶君那样专注的目光盯着,凤离想要装作没发现都不可能。
“因为你好看。”贺汶君展眉一笑。
“……”凤离突然觉得自己词穷了。
“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就是下棋这么差呢?”贺汶君突然就开口了。
凤离无语,实在不想回答,“你告诉我,为什么呀?”贺汶君不依不饶。
“因为要遇见你。”凤离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实在有些不像自己,可是他却又觉得这句话没毛病。
“凤离,我觉得你最近的情话说的越来越顺溜了耶。”贺汶君将下巴抵在凤离的肩头。
“有吗?”被自己的媳妇夸奖了,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凤离还是很高兴。
“不知道。”本来以为贺汶君怎么样也会回答一个什么是的之类的话,结果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这套路也是没谁了。
贺汶君多么一样这一刻的时光永远的停留在这里,她以前总想要浮华的名利,想要一场权倾天下和富繁华的人生的可是当那一切在她触手可及的一刻,她却犹豫了。
或者说,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她突然就醒悟了,人啊,永远都不知道知足常乐。
有了五福想六福。
生死一线,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一个足够爱自己的男人,一辈子不愁吃穿,一辈子哪怕默默无闻也很好。
不管这一生够不够繁华,她求的是一个心安理得,不亏欠任何人,这辈子安安稳稳,一辈子无忧无虑。
特别是生在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人家,这一切都注定了她不可能与普通富贵人家的孩子一样一辈子衣食无忧。
或许必要的时候她还会参与朝政,或者驰骋疆场。
149,你怎么就不懂呢
“凤离,你我以后会刀剑相向么?”贺汶君突然有此一问。顶 点 X 23 U Swww.uu234.net
不仅凤离惊呆了,就连问出这样的话的贺汶君也都愣了一瞬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样弱智的问题,可是只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了。
这或许是占卜术给她的提示,因为她从来都卜不出来凤离和自己的命运,只不过有时候脑子里会闪过一些画面。
她能根据这些零碎的画面中寻找到自己或者凤离的命运轨迹。
这一刻的贺汶君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总之很复杂。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凤离刀剑相向,从来没有想过。
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所以这样看来,这样的事情应当不会太遥远了。
“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凤离实在是觉得这样的问题太荒唐了,不管怎么样,他永远都不会对贺汶君刀剑相向。
“从古至今有多少红颜命薄,又有多少有情人终成眷属?凤离你比我清楚,且不管其他的,就是皇家里,这样的人有么?从来没有。”贺汶君突然就伤怀了。
“我们不一样。”这话一出口凤离又忽然觉得没有说服力。
“是不一样啊。”是不一样的,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不会唯男人马首是瞻。
假如有一天凤离背叛了自己,她不会大度的让凤离将外面的女人抬进府里,但是她会允许他养个外室,她会永远的霸着这个位置,可是却不会永远都义无反顾的爱着他。
这就是偏执的厉害的贺汶君。
“凤离,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呢,假如有一天咱们两个针锋相对,你会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后面一句话贺汶君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不管答案是什么,她都不会愿意听到。
连想想都觉得心疼。
“没有如果。”看吧,凤离从来就是这样。
她不知道是应该说他太过狂妄,还是应该说他总是习惯性的逃避现实?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对,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你怎么总是这样呢?”贺汶君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凤离的侧脸,语气无奈。
“贺汶君你听着,只要我还记得你一天,我就不会对你刀剑相向。”凤离的语气很认真很认真。
后来的后来,凤离也做到了他今日所言,可是贺汶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好。”贺汶君心里很满足,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遇上一个知心的人,比什么都幸运。
“听说胤族部落长明儿进京了。”贺汶君还没有忘记自己来找凤离的目的。
“这回又是打哪儿来的消息?总不会是宫里吧。”凤离笑笑。
“不是。宫里的消息没有这么快。”贺汶君抿了唇笑。
“刚刚连朝说瞧见宫里的消息刚刚送进来,本王还以为是宫里的消息呢。”自从贺汶君将自己的势力在凤离面前坦白只够,不管有什么消息进出,她都不会瞒着凤离。
“不是,宫里的消息没什么紧要的。”贺汶君靠在凤离身上,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你呀,就不像爱
做无用功的人。”凤离摇了摇了头,他发现跟她在一起就总会不自觉的被她的气质感染。
整个人都会变得宁静淡泊。
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不管谁跟她在一起,都很容易被她感染那种宁静的气质。
连带着心中都平和了很多。
“是啊,我啊,就是个操劳的命。”贺汶君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以前我在永宁侯府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贺汶君突然就想起了那些在永宁侯府当乖乖女的日子。
说到底她也不是永宁侯的女儿,就算表面上的功夫没有任何破绽,事实上也是不可能真的那样完美的。
她为了在永宁侯府,在东陵皇城,占的一席之地,她费经心机的讨好别人。
她对每个人都很好,可是又对每个人都不好。
“永宁侯府啊,它不是我的家,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融入他们的世界。”贺汶君觉得她自己的语气永远都这么的平淡,似乎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好像那一切永远都与自己无关,可是事实上那都是她自己亲身经过的。
“你还有我。”凤离擅长安慰人,可是当贺汶君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的时候,他突然就学会了这样一项技能。
“是啊,幸好我还有你。”可是假如有一天我的身边再也没有你了呢。到那个时候我又该何去何从?
“贺汶君,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但是我想给你安全感。”凤离捏着贺汶君的手,放在手里把玩。
对于贺汶君来说最美的情话并不是我爱你,也不是我和你一辈子,而是刚刚凤离说的那样的话,你没有安全感,所以我就给你安全感。
这就是凤离,是她喜欢的人,是她甘愿放弃生命,也要携手一生的人。
“真好,可是假如那天我的世界里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呢?”贺汶君终究没有忍住问出了这句话。
凤离只当她是受了什么刺,激,“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虽然贺汶君一向都是感性的人可是他却很少会看见她这样依赖自己的时候。
因为太她习惯了将自己脆弱的一面隐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瞧见。
而凤离想做的就是能有一天她能够对自己完全敞开心扉,将自已最脆弱的一面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凤离,你怎么看待昭贤妃?”贺汶君想起自己对于昭贤妃的了解,基本上可以说是另一个凤离自己完全看不透的那种人。
假如不是自己血脉的力量能够不利用异能也能准确的看透很多东西,昭贤妃就真的成了一个迷。
“昭贤妃一点都不笨,虽然宫里所有人都以为她很笨。”凤离伸手揽着贺汶君一只手还不放弃的在棋盘上捣鼓。
“是啊,所有人都以为昭贤妃是宫里最安分守己的人,且不说她这是聪明的知道保护自己还是笨的不知道争宠。至少这么多年来她在后宫里站稳了脚跟这是事实。”
贺汶君总有一种感觉,这个昭贤妃往后会成为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可是她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所以她不想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拿去浪费。
以后的事情她宁可顺其自然。
“昭贤妃……会成为我的
人,你信不信?”贺汶君突然就恶趣味了一把。
凤离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丫头不安分的体质又出来了。
“也没什么,就是让宫里头的人设了个局而已。”贺汶君笑笑,看着凤离棋走险招,突然就开怀了。
“哈呵呵。”贺汶君笑。
凤离突然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凤离觉得可能是宫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什么事情这么搞笑,说来本王听听?”
这下贺汶君更乐了,“是挺搞笑的,凤离你怎么这么笨呢。”贺汶君觉得这样突然变笨的凤离很可爱,真希望这样的时光永远凝固。
“……”凤离默了默,实在觉得丢脸,这会子也终于明白了刚刚为什么贺汶君说这话呢,突然就笑了。
原来是在嫌弃自己的棋下的太烂了啊。
凤离顿时脸色都不好了。
“凤离,你这一步棋看起来是想要绝处逢生,事实上也就仅仅只有想要绝处逢生了,因为它根本行不通。”贺汶君笑着将凤离刚刚落在棋盘上的那一子拿起来重新放了个地方。
“有时候书上说的并不一定就是对的,人为什么为人?因为人拥有独一无二的思想,因为这个世界属于人,并不是属于书本,也不是属于所谓的神灵。”
贺汶君想着凤离也只有在下棋的时候才有机会被人嫌弃吧,毕竟他那样完美的人。
“还有两个月咱们就要分开了。”凤离看了一眼棋盘上完全与书上大相庭径的布局,有些无奈。
贺汶君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同样的棋局,或许世人都以为有且只有唯一一种解法,可是只要落在贺汶君手里那就不可能只有一种解法。
因为她总是不按套路落子。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先前本来说的是就在这六月底就出征的,可是后来传来胤族部落长进京的消息,所以才延迟了一个多月。
“你就没有什么想法么?”凤离气节,实在觉得这人比自己还无趣,这样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是你侬我侬,让后委屈的不行的么?
怎么这人跟没事人一样?
凤离觉得自己这个王妃简直不像个女人,“想法?什么想法?”贺汶君反问。
凤离更加气闷了,“你就没想过随军出征?”
无赖,这姑娘太会装疯卖傻了,不说明一点没办法沟通。
“随军?”贺汶君似乎挺意外这样的话是凤离说出来的,“凤离,我不能离开京城。”
贺汶君叹了口气,那语气似乎在说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
“为什么?永宁侯府?还是其他的?我不信你还能为了保全永宁侯府而牺牲小我。”凤离觉得她没有理由必须留在京城,他没有理由相信贺汶君不愿意随他出征的理由会是这样。
“凤离,你怎么就不懂呢?”贺汶君无奈。
“安庆帝有多想你死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贺汶君的语气里带了一丝丝的指责,“你应该好好爱惜你自己。”因为这天下苍生比我更需要你。
后面的话贺汶君没说出口,因为凤离那样聪明的人,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或许就能够猜到很多东西而她不想他知道。
150,信任
“你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漠北了,漠北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贺汶君把玩着他的一只手,漫不经心的说。
“你不相信我!”凤离一瞬间就炸毛了。
“凤离,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事实上就是这样现实。”贺汶君无奈的看了一眼凤离。
“贺汶君你就是不相信我。”凤离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管如何,你最后都会回到这里,所以京城不能沦陷。”贺汶君认真的说。
“而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替你守住最后的底线。”她爱这个男人将自己的命都用来爱他。
她知道京城里即将迎来一场恶战,假如京城里没有人的话,估计下一次凤离踏足京城就已经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了。
所以贺汶君要替凤离守住他最后的底牌。
容王府不能没有。
“容王府不能没有你,这这天下苍生也不能没有你,而你如今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想要给天下黎民百姓一个安定太平的天下么?所以凤离,你不能这么任性。”
贺汶君明明才二十岁的小姑娘,可是每每她讲起来道理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看尽世态炎凉的隐士高人的错觉。
可是我就是想要任性一次。
凤离心中的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因为两人若是真的相爱,那么有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所谓的真相,不需要言明,其实大家心里面都有数。
正因为他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想要将贺汶君带着一起出征,可是贺汶君不愿意,他也没办法了,可是心里的那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的无力感觉越来越重了。
他不知道那但底是什么但是,心里有一个声音一只在说,不带着她一起走,自己会后悔的。
“凤离,不要想太多,这一场战不能败。”因为败了就是万劫不复。
贺汶君一心一意的为了他的未来,哪怕用自己的生命来帮助他,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容不得任何人更改。
“好,我答应你,不败!”贺汶君笑了,真希望他永远都记住这一刻的瞬间。
后来凤离凯旋归来,险些错过了这此生唯一。
领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长途跋涉,胤族部落长终于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到了京城。
安庆帝虽然昏庸,但是总归还记得草原部落是不好得罪的,迎接的规模还是可以。
太子亲自出迎,王皇后亲自款待胤族部落长的女儿格木依。
这待遇也是没谁了。
贺汶君身子不爽利,白天的迎接就没有参与,但是晚上还有个接风宴,贺汶君想着去会一会那对父女,也就没有推辞。
“王妃,那对父女是昭贤妃娘娘那边的人,要不咱们与昭贤妃娘娘那边直接坦白了说的好?”流苏站在贺汶君身后,为贺汶君梳妆。
“暂时不需要。”贺汶君想了想没有应下来。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开诚布公的地步。
何况宫里的关系素来紧张,在她们的关系尚未稳定之前她不希望生出变故。
毕竟昭贤妃那
个人就跟贺兰蔻一样警惕得很。
“诺。”流苏应声。
“对了,今晚的宴会裴元侯府会参与么?”贺汶君突然就想到了贺兰蔻,这么久都没见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毕竟裴元侯府的人虽然团结湖可是到底贺兰蔻是个外人,又是当初耍了手段才嫁进去的,这日子到底好不好过还真是不好说。
“奴婢特意打听过,会去的,听说两位世子妃都会去的。”流苏知道自己主子在担心什么,便又多嘴了一句。
“娘娘只管放心就是,兰妃并不是那样好欺负的人。”能够将丈夫的平妻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人怎么可能简单呢?
自小跟在自家主子身边耳读目染的人又怎么可能不聪敏呢?
流苏觉得自家主子完全就是在瞎操心。
那边裴元侯府,太阳正好。
贺兰蔻带着采岁采枝在庭院里漫步。
“主子,福主子在那边。”贺兰蔻漫不经心的看着院子里争相开放的花朵。
“兰姐姐。”福妃做到了她嫁过来时候说的话,不会与贺兰蔻争宠,这么长时间了,霍君衍也从来没有去过她的房里,贺兰蔻对她也日渐失了防备。
“福妹妹。”贺兰蔻身上早就看不见了当年待字深闺的那种娇羞与稚气。
“兰姐姐兴致真好。”福妃笑着说。
贺兰蔻没有回一句什么你也好的废话,只是微微一笑当时打过招呼了。
“咱们姐妹似乎从来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聊过天呢。”福妃看着不远处的亭子,突然有感而发。
“是啊,那不如过去坐坐?”贺兰蔻说。
“好啊。”两人走到亭子里坐下。有丫鬟立马就奉了茶水上来。
“今晚的宴会估计王妃娘娘也会参加。”福妃说的王妃自然是说的贺汶君了。
“应该会的吧。”贺兰蔻明显没有什么兴致。
“据妹妹所知,姐姐已经有很久没有与王妃相见了吧。也不知道王妃怎么样了。”
福妃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也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之所以这么说不是想要离间她们姐妹的关系,而是有些事情她作为局外人看的比局内人更清楚。
“妹妹究竟想要说什么不妨直言。”贺兰蔻自然不傻,听出来了她话外的不同寻常,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对自己说,但是又不好开口。
“妹妹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就是曾经在闺中的时候时常听闻王妃娘娘对待并非自己亲生的妹妹们都特别好,尤其姐姐您,可是姐姐大婚之后,几乎就没有见过王妃主动过问过姐姐的事情,这未免太奇怪了些?”
福妃这样说也是事实,自从她嫁给了裴元侯之后她就几乎没有看见过容王妃对自己这位从前善待有加的妹妹有什么过多的关心,于情于理这都不应该。
说起来也就是她好奇心太重了而已,总归从前容王妃对自己也有一些恩情,她还是不希望她有什么不好。
她是个单纯的女子,她心里从来都住着真善美,她希望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是同时她也明白这根本不可能。
“妹妹可知道这话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刚刚福妃的话听在贺兰蔻耳朵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挑拨离间。
所以这会子贺兰蔻对福妃就自然而然的没有了好感,连带着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妹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王妃这样的举动不太像王妃平日里的做派。”她有幸见过容王妃,当时容王妃给人的感觉就是命不久矣的行将就木之人。
可是偏偏似乎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似的,一点儿都不关心。
她觉得假如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件事情就大发了。
“我刚刚说过了,妹妹有话直说就是。”或许是受了贺汶君的影响,贺兰蔻也最见不得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也没多大的事情,就是曾有幸见过王妃一面,总觉得她的面色不太好,有些……”背地里说人家要死了,这样的话终归还是有些不地道,所以说到这里,福妃犹豫了一下。
就这个犹豫的档口,贺兰蔻那样聪敏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她想说什么呢。
当即黑了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实在是贺汶君的面色真的从来就没有好过,这么多年被人说命不久矣也不是子一天两天的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贺兰蔻还是比较淡定的。
“姐姐恕罪。”福妃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不对,所以也态度良好的认错了,可是心里面却依然在想容王妃命不久矣的事情。
曾经她也跟着人学过几年医术,对于基本的看病问诊还是比较精通的,特别是这种命不久矣的人,更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可能也是自己多管闲事的缘故,所以看见了就想说。
可话出口之后又觉得不妥,毕竟容王妃那样的人,她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她应该也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既然她自己都没有对任何人说,那么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说这件事情呢?没得让人觉得自己危言耸听。
“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但是不知道妹妹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高兴办坏事,有些事情并不想你想的那样简单,所以你不能一味的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这一刻的贺兰蔻依然坚信这贺汶君并不是真正的命不久矣,只是如同她自己说过的那样只是因为身上不致命的蛊,所以她才会呈现出这样一副鬼样子。
可是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那个女人从来都把所有人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从来不会将最最真实的自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包括她此生最爱的那个男人,都没能成功的走进她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是。”福妃这一刻也终于正面的认识到了这位兰妃对于她的那位娘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到底是有多么的盲从。
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证据有多么的足,除非是贺汶君亲口承认的,她都不会相信。
“你对于容王妃就这么信任么?”福妃很羡慕贺汶君能拥有这样好的妹妹,也羡慕贺兰蔻能够被贺汶君无微不至的宠着,护着,她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过府的时候,容王妃为了稳固贺兰蔻所做的事情,若不是真心疼爱是绝对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