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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全文阅读

作者:漠月星辰     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txt下载     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1,从不争宠

    “是啊。顶 点 X 23 U S信任,可是更多的是想要她好,更好。”一说起贺汶君,贺兰蔻的眼神都变了,她很感恩,从小到大整个永宁侯府里面唯一会护着自己的人就只有一个贺汶君,姨娘软弱无能,就算有心护着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贺汶君不希望,当年哪怕她也刚来府里,根基不稳,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护着她。

    这样的恩情是她贺兰蔻一辈子都不敢忘的。

    她还记得大雪的夜晚,自己烧的不省人事,姨娘想去求夫人找个大夫,可是夫人那样精分的人,在人前树立的形象从来都是贤妻良母,可是背地里比谁都心狠手辣。

    姨娘还没有走出远门口就被人拦下来了,最后是贺汶君的丫头流苏姐姐得了贺汶君的吩咐半夜里来给她们送被子才发现了已经不省人事的自己,才找了大夫,不然自己怕是熬不过那一个夜晚。

    后来她就只跟贺汶君一个人亲近,这么多年了,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她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从不敢忘。

    “所以我这一辈子背叛谁都不会背叛长姐,不相信谁我都不会不相信长姐,就算我怀疑我身边的采岁采枝,我都不会怀疑长姐。”贺兰蔻心思很单纯,但是这不代表她笨。

    她的单纯是有针对性的,而这个对象就是贺汶君,只有面对贺汶君的时候她才会变得单纯,一旦离开了这个范围,她就还是那个城府深不可测的贺兰蔻。

    “我真羡慕容王妃,能有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妹妹。”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毕竟这个世界上这么不会有谁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只有付出真心才能获得回报,贺汶君和贺兰蔻就是这样的。

    “其实我很想知道容王妃娘娘那么疼你也什么会让你嫁进裴元侯府来。”这一点她从来都想不通,贺汶君疼贺兰蔻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偏偏最后却同意了将贺兰蔻嫁给裴元侯世子。

    要说这京城里的权贵有谁是贵但不能亲近的,那就只有容王身边的权贵们了。

    安庆帝好不容易才挤走了第一顺序继承人,顺利的坐上了皇上的宝座,可是最大的隐患容王凤离依旧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一点永远都是安庆帝心中拔不去的刺,疼起来要命。

    “她不同意的。”下意识的贺兰蔻就不希望任何人误会贺汶君,不希望人对贺汶君诟病。

    “是我自己耍了手段嫁进来的。”贺兰蔻一点儿都不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虽然她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如此的正确过。

    再过不久容王就演出证,按着贺汶君的行事作风,这个时候京城动荡不安,她绝对不会趁这个时候离开京城的,所以京城里,她需要帮手。

    而容王出征是安庆帝一手策划的,所以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帮手跟着容王平安抵达漠北,那么这就意味着容王此去,带走的就只有他容王府的人手,不会带走朝廷里的任何一员大将,或许是有的吧,但是那绝对不是帮手,而是催命符。

    所以他们裴元侯府一定会被留下来,那么到时候京城里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他们

    裴元侯府就是容王妃最得力的助手。

    而福妃也仔细观察这贺兰蔻的表情变化,虽然后者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但是福妃还是意识到了一点,这位兰妃并不去看起来那么弱不经风。

    “你明明能有更好的归宿,为什么又要费尽心机的嫁进这水深火热的侯府来呢?”福妃无奈,假如她当年有贺兰蔻一半的聪明,她的父母兄弟能有贺汶君一半的好,她都绝对不会嫁进权贵之家。

    她也是女人,是女人都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福妃,你的话太多了。”贺兰蔻面色不愉,但是也还没有到达生气的地步。

    “不过今日我心情颇佳,便不计较了。”心情好不好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情,这样说不过是给自己宣泄感情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我啊,嫁进侯府有我自己必须为之的理由,也有想要帮助长姐的原因。”这辈子她自认为欠贺汶君的太多,无以为报,所以但凡有机会她都会倾尽全力的去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知道,裴元侯妃是从容氏出来的姑娘,所以一直以来裴元侯府对于容王府的关系都很微妙,既不靠拢,也不疏离,但是我想做的就是将裴元侯府彻底的变成容王府的属臣。”

    这样的心思若说野心也是在算不上,可是就是给人一种野心的感觉。

    裴元侯府这么多年来之所以一直都和容王府保持着距离,只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已,可是就算如此,安庆帝也渐渐的对裴元侯府失去了信心,一心想要除之而后快。

    这个节骨眼儿上是最容易出事的,因为安庆帝逼的太急了,很容易就会被其他人有机可乘。

    于是这个时候贺兰蔻就想到了自己,自己已经到了大婚的年纪,假如她不为自己争取一下的话最后多半都会被永宁侯府那一家子将自己啃的骨头都不剩,所以横竖都是死无葬身之地,这这结果都已经一样了,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死的最漂亮的姿势呢?

    所以这个时候贺兰蔻就把目光盯向了裴元侯府,她想着或许裴元侯府会成为自己最好的选择,不管是从自己的家仇出发,还是从贺汶君的利益出发这都是最高的选择。

    裴元侯府当时正在摇摆不定的状态,正好她手里又有一些裴元侯妃绝对感兴趣的东西,所以裴元侯府与容王府的关系就更加容易建立起来了。

    她嫁给了裴元侯世子为正妃,这是皇上的意思,一边是为了羞辱裴元侯府,一边是为了膈应容王府,可是安庆帝怎么也没想到凤离这件事本来就是大家乐见其成的。

    就拿裴元侯府来说,裴元侯妃与先容皇后同出一族,裴元侯又是个宠妻的,这么多年来想着心里面应当也是想要与容王府同气连枝的。

    只不过一边碍于安庆帝,一边又怕给自己给容王府带去不必要的麻烦,才一只态度模凌的。

    安庆帝这婚赐得简直不要太深得人心。

    “姐姐就没有为自己想过么?”贺兰蔻这样的解释,被福妃自动就理解成了贺兰蔻是为了为容王府拉拢裴元侯府,为自家长姐更加有底气在容王府立足而用尽手段嫁给了世

    子。

    可是事实上怎么样她根本就想不到。

    “我这难道不是为我自己着想么?”贺兰蔻不能理解,明明这件事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了怎么到了福妃这里就成了她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了?

    虽然吧这件事情也确实有这样的成分在里面了但是她自己也不全是没有好处的啊。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她为容王府拉拢了裴元侯府,手上更加有一些能够让裴元侯妃对自己好的东西,所以相当于容王府能够作为她的后盾,假以时日裴元侯也能为自己所用。

    到后面就能够为她的行事方便很多。

    有些事情是她自己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太多,这道理她明白。

    “兰妃,世子爷回来了。”两人的心思对方都不知道,两个人的思想明明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可是她们的对话却出奇的和谐。

    “那妹妹就先告辞了。”福妃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毕竟她并不喜欢裴元侯世子,她向往的也并不是这样深宅后院里的勾心斗角,所以这么长时间了,她与裴元侯世子也并没有圆房。

    她想着假如她嫁了人也还是要过这样的日子,那她还不如进宫当个女官,同样是勾心斗角,当个女官说不定哪天还能做到至高的位置,让后同男人一样站在朝堂上指点江山。

    这个时候的福妃没有想到了也就此时自己的一念间,最后居然成就了自己的一生。

    “好。”贺兰蔻微微笑着应了一声,她虽然对于裴元侯世子并没有多么深的感情,但是也实在不希望将自己的丈夫分给别人,福妃这么懂事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不大一会儿,霍君衍就来了,“臣妾给世子也请安。”

    “起来吧,这天气这么热,怎的不在屋子里歇着?”霍君衍对于自己这位心机手段都不小的妻子说不上多喜欢,但是一点儿都不讨厌。

    毕竟像他们裴元侯府这样的情况,要做当家主母首先就不能没有城府。

    而贺兰蔻的知退知进,正好符合裴元侯需要的主母形象。

    “总呆在屋子里容易犯困,外面虽然天气热,但是也还没有到爷说的这样的地步,不妨事的。”贺兰蔻伸手亲自接过采岁新端上来的茶水为霍君衍倒了一杯。

    “爷请喝茶。”

    “刚刚我瞧见福妃也在这边的,怎的见了本世子就躲了?本世子很可怕么?”霍君衍也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要指责谁的意思。

    “也不是,就是妹妹身子不大爽利,脸色不太好,所以怕给爷留下什么不好的映像。”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人之常情霍君衍也就没有在往下问了。

    “嗯,这天气热的很,你们要多注意避暑,对了今晚有个宫宴,为了胤族部落长和他的掌上明珠接风洗尘的,福妃要是实在不舒服就呆在府里休息吧,免得到时候在宴会上出了什么事不太好。”霍君衍抿了口茶水。

    “诺。”贺兰蔻唯唯应是,乖巧的不得了。

    “这个节骨眼上,皇上怎么还会召见草原部落呢?他不怕草原趁此机会反了么?”贺兰蔻问。

152,洞察

    “相比之下他应该更怕草原风平浪静。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霍君衍嗤笑一声。

    “?”贺兰蔻做懵逼状,虽然她能够猜到是怎么回事,但是男人么都不太喜欢女人太过聪明的除非她长姐那种天生气场很足,天生就适合高高在上的女人。

    “你想啊,风平浪静代表了什么?”霍君衍突然心情大好,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风平浪静,就意味着大家齐心协力,没有矛盾,所以这就代表着所有人都达成了一致,这就意味着团结。”霍君衍仔细的样子特别迷人,这是贺兰蔻得出来的结论。

    “而作为君主,最担心的就是各大势力团结一致,因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假如他们当中有人想要对这千里江山做点什么,他作为皇上的简直可以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到那个时候岂不是成了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所以安庆帝绝对不可能真心实意的去调和草原各部落之间的矛盾。

    以安庆帝多疑的心思,怕是还巴不得草原越乱越好,最好是所有人自相残杀。

    到时候只剩下一个部落在草原一家独大,让后安庆帝再派些人手以平乱的名义收服最后一部落,然后那个时候草原就侧底被安庆帝收拢在掌心里了。

    “所以这个时候安庆帝召见胤族部落长也是因为想要挑起各大部落之间的矛盾,最好能够斗死一些比较弱的部落?”

    虽然是问句,可是只有贺兰蔻知道,这早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了。

    “是啊,安庆帝从来都这么血性。”安庆帝是个狠起来能够六亲不认的人,只不过这几年因为年纪大了,有些疑神疑鬼,所以这几年的行事作风才有所收敛。

    “臣妾突然有些担心。”贺兰蔻露出一副担心的表情。

    “担心什么?横竖出了事情还有整个裴元侯府给你陪葬,你怕啥?”霍君衍觉得好笑。

    “臣妾不是担心我自己,而是担心长姐。”贺兰蔻闷闷不乐的声音传进霍君衍的耳朵里,听起来怪可怜的。

    “那你担心什么?”忽而想到了什么,“你担心你长姐?”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你怕安庆帝将格木依赐给容王殿下?你怕你长姐失宠?”

    福妃突然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她是从小就没有经历过像贺汶君和贺兰蔻这样的感情的,在她的家族里,从来都只有明争暗斗,没有姐妹情深,甚至还有一些姨娘太太为了自己的地位而用自己的孩子去陷害别的宠妾,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如今却有一个人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这样薄凉的亲情,她突然就接受不了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是担心,这件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安庆帝这个时候召见草原部落,还是挑的最难伺候的胤族部落长,他这不是摆明了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么?”

    这一刻的贺兰蔻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也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在潜意识中将霍君衍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才会这样毫无防备将自己完全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认知到这一点的霍君衍是高兴的,他对于贺兰蔻的心

    思很复杂,所说喜欢吧,其实他觉得或许是有一点的,可是并不深,要说不喜欢的话。

    像贺兰蔻这样有心机,又懂得利用人心的姑娘很难不让男人喜欢。

    所以其实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他其实是喜欢贺兰蔻的。

    只不过所谓的骄傲不让他承认。

    再者,贺兰蔻就好像一个迷,越是探究,就会发现谜底越是猜不到,没有谁会愿意一只去猜一个没有意义的谜底。

    所以当霍君衍发现自己不论如何也走不进她的心里的时候,他是已经在退缩了的。

    可是这一刻,贺兰蔻的毫不掩饰,让他又突然看到了希望。

    是爱情的希望。

    “所以你想要干什么?”霍君衍本来并不想要打断她的思绪的,但是就是忍不住。

    “……”这会儿,贺兰蔻才突然想起了刚刚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臣妾知错。”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为长姐处处着想是什么不对的事情,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但凡女子嫁了人,不处处为夫家着想那就不忠不义,那就应该被修弃。

    那就不是贤妻良母,而贺兰蔻素来都是一个知错就认的人,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没有错。”霍君衍叹了口气,他并不喜欢那些唯唯诺诺的姑娘,其实直到刚才他都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不愿意承认自己早早的就爱上了面前这个傻姑娘。

    “你没错,错的是世人。”世人眼高于顶,总是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强加给别人,总是将无法解释的事情归结于神灵。

    错的不是人,是人的眼光。

    “这样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霍君衍喉结滚动,想着自己并不是个煽情的人,实在也没有那个脸来表白,说那些肉麻的话,最后也只是揽了贺兰蔻的肩,让她轻轻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你不怪我总是一门心思的为长姐着想么?”毕竟她利用世子妃的身份给容王府送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而明显这些事情霍君衍一直都知道,所以贺兰蔻想着是不是这个男人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呢?

    因为曾今长姐说过,假如一个男人愿意原谅你的一切罪过,那么就意味着他是真的喜欢你,且不管有多深,但是他一定是付出了真心的,那么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懂得把握?

    人生在世没有多少个称心如意,与其嫁给爱情不如嫁给一个比自己的人。

    因为被爱永远都比去爱更加快乐。

    而爱并不一定就要得到,放手会比得到更加快乐。

    她没有爱国任何人,所以她不懂爱一个人什么滋味,但是她知道被爱是什么滋味,因为曾今有一个人也在背后深深的爱着另一个人,可是最狗,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

    她想着她与霍君衍在此之前都是没有爱情的人,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俩在往后余生的日子里总有一天能够变成有情人呢?

    胡思乱想中,她听见了霍君衍的声音,“没有下一个我不怪你,假如你不为容王妃着想我才要想想我到底娶了个什么女人。”

    “毕竟这个世界上狼心狗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它正需要像你这样耿直的姑娘。”霍君衍说的事实,这么多年他都快要成为下一个老光棍了,不管家里人怎么催,不管皇上那边怎么施压,他都没有松口的原因就有这个。

    毕竟他身在这样的家庭里,见惯了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人,也看惯了后宅里的各种勾心斗角的手段。

    所以他更希望在往后余生里,能够与一个好姑娘相伴一生。

    这一刻他想他应该找到了他的好姑娘,就是怀里的这个。

    “你要想着,这才是真实的你,没有人喜欢带着面具的人。”包括我。

    后面的那三个字霍君衍没有说出来,毕竟他是个男人,面子上他自己觉得过不去。

    “……”贺兰蔻突然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他的话,实在是她自己都已经快要分不清到底那一面才是自己最真实的样子了。

    又要拿什么去承诺呢?又应该承诺什么呢?

    “哎……”几乎轻到听不见的叹息,贺兰蔻硬是觉得那样的沉重。

    “霍君衍,我有没有说过我挺喜欢你的?”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贺兰蔻突然就脱口而出了。

    于是下一秒两个人都愣住了,实在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这样的气氛之下,贺兰蔻会说这样的话。

    简直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画面太美,无法想象。

    宫宴办的很大,听说是王皇后亲自办的,所以这表面上的功夫做的很足。

    毕竟王皇后那个人从来就擅长做表面功夫,不管是当年,还是如今。

    “裴元侯世子携世子妃贺氏到”尖锐的太监声从老远的地方传来。

    因为是夏天了,所以这京城的天气即便是晚上也只能算得上凉爽,于是这宴会就直接设在了御花园里。

    “昝城长公主到”太监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御花园里已经聚集了许多权贵,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这话。

    “这位就是格木依公主吧。”安阳侯和侯妃的位置正好就在胤族部落长和他的女儿后面,于是这利欲熏心的安阳侯就想着让自己的老婆去套套近乎了。

    到底不是世家名门里出来的王公贵胄,这眼界也没有那么长远。

    所以他只看见了安庆帝对这个胤族部落长的喜欢并没有看见其中的利弊,或者说他只看见了其中的利没有看见其中的弊。

    也或许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想,贺兰蔻目光不动声色的将在坐的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看出了什么?”这一刻贺兰蔻觉得身边这男人简直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自己想什么他都门清。

    “……”贺兰蔻奇怪的看了一眼兀自品茶的男人,他明明看都没有看一眼自己,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悄悄打量这里的所有人的?

    “你没有什么破绽。”只是因为我一直在注意着你。

    这下子贺兰蔻更加的懵逼了,这男人难道还有天眼?

    “本世子不是怪物,只有一双眼睛。”

    “……”贺兰蔻彻底没话说了,默默的转过了头,默默继续自己的观察。

153,人算不如天算

    “本世子的问题,爱妃还没有回答呢。m.www.uu234.netwww.uu234.net”贺兰蔻的小脸蛋腾的就红了。

    成亲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听见过他这样亲昵的唤自己。

    “没……”话音刚落地又突然想起了中午的时候在侯府发生的事情,更加不好意思了。

    于是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横竖她决定自己就算不说,这男人也不见得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看看这这虚伪的嘴脸。”

    “每个人似乎都在想着应该怎么去讨好这个异族部落长,还有一些人甚至已经将注意打到了那位格木依公主的身上。”

    “可是很少有人会去深想,为什么胤族部落长会选择京城动荡不安的时候带着女儿前来?”贺兰蔻目光幽幽扫过对面笑容灿烂的对着身边的几位夫人相谈甚欢的格木依,目光清冷的与贺汶君如出一辙。

    都说认真的女人很迷人的这一刻霍君衍才发现原来这句话是有依据的,毕竟现在的贺兰蔻就成功的迷住了他。

    “部落长带着自己女儿前来是为了联姻,因为草原并不是胤族的天下,如今京城不太平,漠北也不太平,郁都平原这个从来就没有安稳过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上安稳下来呢?”

    贺兰蔻从小跟着贺汶君耳读目染,看待任何事情也都喜欢从大局出发,将整件事情完全的纵观眼底,因为这样能够更加直观客观的分析事情,才能更快更有效的解决问题。

    “草原的野心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可是却从来没有人去捅破那层窗户纸,而现在京城动荡不安,安庆帝疑神疑鬼,正是下手一举吞并其他草原部落挥师北上的大好时机,胤族部落长怎么会错过呢?”

    贺兰蔻是个很有天赋的政治家,因为有些事情哪怕是贺汶君也不一定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问题,可是只要是涉及政治问题的人贺兰蔻总能一语中的。

    这也是为什么贺汶君能够放心的让贺兰蔻嫁给霍君衍的原因之一。

    毕竟能拥有这样的政治天赋,一般不会让自己吃亏。

    “是啊,他不会错过了所以他带着自己的女儿来了京城,明面上是想要与皇室交好,要投靠皇室,可是实际上他就是想要利用京城的势力帮他铲除异己。”这样的道理霍君衍也明白。

    “到时候草原就他一家独大,那个时候女儿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贺兰蔻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想到这里贺兰蔻突然觉得心疼你心疼前面那个笑容灿烂的姑娘,她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命运的吧。

    听说草原儿女都是敢爱敢恨的,也都是忠肝义胆之人,愿意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其实贺兰蔻对这样的想法是不敢苟同的,因为她自己是一个人自私自利的人,她不愿意为了大我牺牲小我,因为大我不属于她自己,而小我才是属于她自己的。

    人为什么样活着?为什么要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难道就为了来成全大我?不,不是的话人活一世,为的不是大我,不是整个世界,而是为了来体验人世冷暖,为了

    七情六欲。

    所以她不会愿意为了所谓的大我,去牺牲自己体味七情六欲的机会。

    “那个时候她的使命确实完成了。”霍君衍自然发现了贺兰蔻突然失落的心情,“那个时侯就是胤族部落长挥师北上的时候了,草原一家独大,吞并江南是迟早的事情,届时容王已经征战漠北了,京城相当于没有了保障。”

    “啧,用心真险恶。”贺兰蔻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实在是觉呢拥有这样的城府的人若是不能成为一代枭雄的话还真是不应该。

    “那个时候,安庆帝恐怕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的节奏。”贺兰蔻心情突然就好了,觉得只要欺负过长姐的人过不舒坦了,她整个人都好了。

    这边霍氏夫妇在哪里说着悄悄话,众人也只当是人家夫妻俩的情趣,自然没有人会跑去扫兴。

    更何况那又不是别人,是安庆帝最讨厌的人之一,是裴元侯的世子和世子妃,换了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生都不会主动去与裴元侯府亲近。

    虽然同是安庆帝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但是相比起没有人敢靠近的裴元侯府,容王府就完全不一样了,想要与容王府攀上关系的人比比皆是,只不过没有人想要折进去一个女儿而已。

    正说着,那边就有太监的尖锐的声音传来了,御花园里一瞬间寂静无声。

    “容王携容王妃到”不大一会儿,就看见灯火阑珊处迎面走来一对璧人。

    这一刻贺兰蔻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就好像那样的。

    “哇!”第一个出声的就是胤族部落长身边的格木依公主。

    “好漂亮的公子。”她不太明白中原人的语言,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个词来。

    一向听力比寻常人好很多的贺汶君自然听到了她的惊呼,毕竟就算她没有听力上的优势,这满场寂静的,能听不见么?那得聋到什么地步去?

    贺汶君的心情不怎么美妙,毕竟这姑娘一看就是看上了自己身边的男人,这么明显的事情她是傻了才看不出来吧。

    挽着凤离手臂的手都不自觉的用力了几分。

    凤离察觉到手臂上的力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

    贺汶君没有搭理他,余光注意着那边的格木依,见对方不为所动,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凤离身边是不是有女人。

    贺汶君气闷,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她都无法理解。

    “臣弟携王妃贺氏给皇兄皇嫂请安。”凤离带着贺汶君拱手作揖,毕竟凤离的身份从来都没有谁有资格让他下跪。

    “免了。”这么多年,安庆帝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凤离,可是这人偏偏没有一点儿自觉,有事没事就喜欢在安庆帝跟前晃悠。

    凤离知道安庆帝不待见自己,但是他就跟没事人一样从容的拉着自家王妃的小手手往自己的位置上去。

    贺汶君趁机看了一眼安庆帝的脸色,果然漂亮的不成样子。

    估摸着也是碍于这么多人怕凤离不买账,到时候就成

    了自己给自己先不痛快,所以安庆帝也就只是脸色不好看了一点儿而已,并没有多刁难什么。

    “你皇兄的脸色真好看。”贺汶君忍不住想笑,实在是看着敌人不痛快真的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呢。

    “这有什么好看的,有本王的脸好看么?”凤离看都没有看一眼上位脸色跟锅底灰一样的安庆帝,完全将他放空气一样。

    显然安庆帝什么样的情绪并不在凤离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还有空去注意那个老匹夫的脸色,看来本王还不够爱你。”这话听着没啥毛病,但是贺汶君有不傻,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话,愣时就脸色一红,突然就觉得这人真是什么东西都能够与那档子事谈到一块儿去,真不知道他那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东西。

    “王爷的爱,估摸着也不用本宫一个人死撑了。”这话说的巧妙,要听懂光靠聪明还不够。

    凤离也听的有些奇怪,顺着贺汶君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瞧见了,坐在两人对面的胤族部落长父女,当然更重要的并不是胤族部落长,而是他那个恨不得将眼珠子取下来按在凤离身上的女儿格木依。

    凤离很讨厌这样的目光,当然目光的主人要是皇城自己身边这位,他想自己应该还是很愿意的。

    毕竟很贺汶君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才发现贺汶君真的不是一个正常的姑娘,因为她从来不怕女孩子怕的任何东西。

    有时候他多么希望贺汶君胆小一点,最好是那种看到啥怕啥的那种境界,那样她就会需要自己的保护,让后自己就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保护欲,让自己觉得自己的存在感不那么低。

    可是事实上,贺汶君几乎从来不会与他求助,除了刚开始来到容王府的那段时间,为了养精蓄锐而委曲求全的那一段日子。

    现在想起来,他突然觉得这并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突然又觉得自己其实挺矛盾的,因为他总一边想着让贺汶君能够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可是事实上贺汶君越是强大,他的心里就越是不安,总是觉得有什么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着,

    “放心吧,这世上能够享受到本王的情意的,这辈子估计也就只有你一个了。”凤离轻轻的笑了笑,总算知道了这丫头的语气为什么突然说变就变了。

    “可拉倒吧。”贺汶君不是不信,只是她习惯不管做什么都给自己就一条绝对的退路。

    因为人只是人,他们不能预知未来,所以未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够完美的预测到,这就正去那句话说的,“人算不如天算。”

    “王妃不相信本王。”凤离的眸子轻轻的睨起。

    “不是不信你,而是你注定最后会登上那个位置,高处不胜寒,身不由己的道理王爷不懂么?”

    凤离突然就没了话,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的。

    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事事就由不得你一个人说了算了。

    因为天下之大,总有人会有办法让你乖乖投降。

154,幼稚鬼

    “看吧,王爷,自己都要不到话来反驳自己,又要拿什么来说服臣妾呢?”凤离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讨厌贺汶君这幅嘴脸的。m.www.uu234.netwww.uu234.net

    因为她总是喜欢将事情解剖得完完全全,让后将最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台面上。

    她总是喜欢一针见血,几乎从来不会为自己留有一丝一毫幻想的余地。

    “王爷认清楚事实没什么不好的。”看出了凤离的郁闷,贺汶君轻轻的笑了,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还是那样的充满无奈。

    刚刚从御花园拐角处进来的楼锦年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心中顿疼,可是他却觉得这才是贺汶君的真实面目,而不是做什么都一副满不在乎的面孔,面对谁都一副浅笑盈盈的模样。

    可是这样真实的她却从来都不属于他。

    “长公子到”太监的声音在御花园设宴门口传来,贺汶君闻声望过去,正好看见淡漠疏离的微微笑着走来的楼锦年。

    突然有一种时如逝水的感觉,想想还真的是有好多天没有见过他了。

    “王妃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妇?”凤离一直都注意着贺汶君,当然没有错过贺汶君盯着楼锦年的目光。

    以及突然沉思的脸色。

    “不知道。”贺汶君自然知道这男人突然发的什么疯,自从两人真正在一起之后这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喜欢吃醋,重点是部分对象实在是让贺汶君get不到醋点,这就比较尴尬了。

    凤离明显的没有想到贺汶君会说写完的话,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气笑了。

    真的是要被这丫头气笑了。

    “不知道,要不要晚上本王为王妃好好回想一下?”凤离实在是觉得这丫头是属于那种三天不收拾就浑身皮痒的那种。

    “王爷可先别想着怎么收拾本宫吧,还是想想要怎么被本宫收拾才是真的。”这个时候刚刚还在人群外围的楼锦年也已经来到了御花园中间,拱手对着上首处的安庆帝作揖,“草民来迟了,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说实话这九州大陆上的皇室除了凤离和北齐那位摄政王还真没有人敢下四大家族的面子的。

    其中自然也包括安庆帝,所以楼锦年行礼是情分,不见礼那也是本分,安庆帝也委实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当时就赐了坐,就挨着凤离夫妇。

    楼锦年大大方方的做到自己的位置上,凤离则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身子侧起,求图挡住楼锦年的目光。

    虽然楼锦年并没有看他们这边,可是作为自己的情敌,凤离就是潜意识的想要这么做。

    贺汶君默了默,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比谁都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幼稚起来到底有多可怕。

    “来,这个果脯还不错,你尝尝。”用身子挡在两人中间,确保两人即便对视也完全看不到对方之后,凤离才心虚的拿起桌上盘子里的果脯亲自喂到贺汶君的嘴边。

    “凤离,你真幼稚。”贺汶君一点儿都不客气的这样说。

    因为她知道凤离从来不会真的生自己的气。

    “……”凤离突然也觉得自己挺幼稚的,明显自家王妃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是他还是很担心这个特大号情敌楼锦年。

    因为不是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么,“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有不勤快的锄头。”

    贺汶君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也没有当场拂了他的面子,一口就将喂到嘴边的果脯吃进了嘴里。

    “有时候不能感情用事,四大家族已经存在了太多年了,总有人不希望它继续存在下去,有时候最危险的利器也可以变成最坚硬的保命符。”贺汶君的话很客观。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给自己身边的人,或者凤离灌输一些自己能够分析出来的危险与化险为夷的方法。

    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凤离突然就没有了什么兴致,即便面对着贺汶君也没有了多少的兴味。

    颓然放下自己手里再次拿起的果脯,看着御花园中间的歌舞,似乎看的很认真,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容乩今天是跟着昝城长公主一起来的,今天容驸马没有来,只有昝城长公主母子两人,刚好就坐在凤离夫妇的另一边。

    好巧不巧的容乩的位置就正好与贺汶君的位置出于相邻的状态,“王妃好久不见。”

    容乩对于贺汶君的感情很矛盾,他没想到当年无意中的一个玩笑,居然会让自己泥足深陷。

    他想原本他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时候他还在想着京城也就这么点儿大,横竖也不可能找不着,可是后来他见到了她,却也正好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知道了他们永远都不可能。

    “好久不见。”贺汶君很礼貌的回答。

    凤离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容乩那么明显的感情,但是也不知道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在爱情里面,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先来后到,有的就真的是一见钟情。”

    凤离想他对贺汶君就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也不全然算。

    因为当年他初见她时,是真的没有任何感觉,直到后来他凯旋而归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贺汶君那个又聋又哑的小丫头了。

    可是那个时候他再回到点染湖畔的时候,哪里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影子,他想或许他们真的没有缘分。

    可是后来,经年之后他又在京城里见到了那个自己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姑娘。

    那个时候他风华正茂,是这京城里男儿们都想要的妻子任选,可是却是这京城里所有人家都不愿意接纳的儿媳人选。

    不是因为她不好,而是她太好了,好到让很多人都害怕,害怕什么呢?

    不是怕贺汶君太过优秀,而是因为贺汶君的身份不允许她太过出色。

    因为秦南王府的灭亡在这京城的贵族圈子里几乎有一半的人当年都有参与?

    假如贺汶君太过优秀,不管是安庆帝还是曾参与过那件事情的人的都最不想要贺汶君或者,更不想要贺汶君优秀的活着啊因为这意味着贺汶君总有一天会为自

    己的家族报仇,这意味着这些人永远都不敢真正的高枕无忧。

    “前些时候听说王妃病了,王妃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容乩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波动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本宫这身子骨就这样,每每到换季的时候就容易生病,这么多年都是老,毛病了。”贺汶君满不在乎的说,只有在场的所有人,也就只有贺汶君身后的流苏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可是贺汶君不说,她更不可能逾越。

    “王妃应该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容乩不知道为什么贺汶君的身子看起来慢慢的越来越不如从前,但是想着容王府还不至于养一群庸医,更何况今年的新晋状元郎柳禄的医术在可是江湖上可是名镇四方的。

    所以假如贺汶君真的有个什么事的话,没道理凤离还这么淡定。

    正想着凤离,那边凤离的目光就从楼锦年的身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容乩要叫凤离一声皇叔,但是有时候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表现的太过亲昵。

    温润的朝他点了点头,知道自家皇叔这是吃醋了,但是心里一点儿都不生气,他也喜欢贺汶君,是真的喜欢,是放在内心深处的那种喜欢。

    所以他想的并不是怎么占有贺汶君,而是要怎么样才能让贺汶君过的更好。

    而明媒正娶了贺汶君的凤离就是一个很关键的人,凤离那样的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吃醋,这就说明了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已经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他不知道凤离对于贺汶君的情意到底有多深,但是他知道现在这样的状态至少可以保证一点,那就是只要凤离还活着,只要凤离还没有被安庆帝搞死,只要贺汶君没有触犯到凤离的逆鳞,那么凤离就会竭力护着贺汶君。

    这已经算的上是很好的结果了。

    “看得出来,你过的很幸福。”这样一句话听起来很平常,可是从一个未婚男人对一个已婚女人说出口的角度来看,就不太单纯了。

    贺汶君是聪明,可是她在感情上始终还是不如别的方面聪明,所以一时间也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只当是容乩在祝福自己。

    “挺好的。”我过得挺好的,贺汶君这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说出口的,毕竟真的挺好的,能有一个人这样无微不至的爱着你,有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在自己不知不觉见爱你入骨,真的很好了。

    想到这里她又突然想起了凤离距离前往漠北的日期已经不远了,她想着一定要给凤离就知道血脉。

    即便自己这次判断不错,凤离不会像自己直觉中的那样给自己殉葬,那么依着他的骄傲与本性,她若是没了,恐怕这辈子凤离的身边也再不会有另一个女人了。

    哪怕经年之后后宫里莺歌燕舞,恐怕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因为凤离那样的人真的是那种不爱就不爱,一旦动了心,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贺汶君能感觉的到,当刚才容乩问她的时候凤离的情绪就不对了,可是当她刚才回答了容乩的话之后,不知道那个点戳中了凤离,他的心情突然就阴转晴了。

155,跳舞

    “听说你们中原人都喜欢能歌善舞的姑娘,所以小女特意学了一个中原舞蹈,想着来日入宫能够在陛下面前舞上一段,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舞蹈还在继续,但是宫里的乐舞看来看去也就这样,说白了就是用来应付宫外来的客人的,根本没什么看头。www.uu234.net

    格木依提出献舞当然不可能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是因为听说中原人喜欢能歌善舞的姑娘,想要讨巧而已。

    至少在贺汶君眼里看来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悄悄看了一眼身边不动声色饮茶的男人,贺汶君实在不知道应该表达一点儿什么样的感情。

    毕竟抢老公的人就在面前了,贺汶君觉得总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允了。”安庆帝开怀一笑,拍着桌子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皇帝陛下,小女惯来喜欢胡闹,这舞跳的不好还请皇帝陛下多多海涵。”格木依得了准许下去换衣服,胤族部落长就在一边唱红脸,笑着用草原的礼数像安庆帝行了一礼表示歉意。

    但是实际上他到底有多少的歉意在场的人大多数心里都有谱,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不碍事。”安庆帝大笑两声,表示完全没事。

    想想也对,这个时候安庆帝与胤族部落长都是有求于双方的,说白了这两人想在都想当于站在同样的高度上。

    谁也不比谁优秀多少。

    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江山社稷,安庆帝都不会远在这个时候跟对方翻脸。

    很快御花园里响起了芙蓉调的曲子,这首曲子贺汶君很熟悉,毕竟从前在永宁侯府的时候她听了很多遍,因为永宁侯妃酷爱这首曲子。

    永宁侯妃也是个爱舞的人,从贺汶君到永宁侯府之后就跟着侯妃学了很多舞蹈,又加上当年的秦南王妃也是个爱舞之人,所以贺汶君的舞可以说是天下一绝。

    只不过贺汶君的身子不太好,一般都不会轻易跳舞。

    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贺汶君突然在想,刚刚那个格木依大概是一眼就相中了吧。

    估摸着过一会儿就要找自己比舞了吧。

    “啧”贺汶君情不自禁的对着凤离的侧脸出了声。

    “怎么了?终于被本王的美貌迷惑了?”凤离颇为自恋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贺汶君发现这人不毒舌的时候也不是个什么好人,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你对他的好感顿时消失大半。

    “你信不信等一会儿她。”贺汶君说着还拿下巴指了指那边跳舞的女人。

    异族女子的风华就是比中原女子更加明艳,贺汶君看着那妖娆的水蛇腰,简直觉得自己的就像水桶腰一样,默默的伸手在自己腰上掐了一把,果然……

    默默收回自己的爪子,“别想了,你这么瘦应该多吃点儿。”

    凤离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总不会是多好的事情。

    给她面前的小碟子里放了一块豆腐,贺汶君瞬间就无语了,这难道是变相的在说自己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么?或者豆腐渣???

    贺汶君默默的将那块豆

    腐拨到一边去。

    其实凤离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夹一块豆腐给她只是因为桌子上也就只有豆腐比较能够入口,其他的食物在凤离看来都不是人吃的东西。

    毕竟宫里用来招待客人的东西又要速度又要质量,唯一的方法就是大锅饭,这样一来速度是有了,质量也就仅仅限于质量了。

    菜品基本上就没有,所以一般来说宫里举办宫宴,大家会吃的也就只有桌子上的那些水果或者糕点了。

    所以说宫宴说的好听,其实真实并不是真的就那么美好的。

    就是一大群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而已。

    中间被空出来变成临时舞台的地方,格木依舞姿妖娆,贺汶君也是个中行家,自然看得出来她这舞绝对不是像刚刚胤族部落长说的那样随便跳两下而已,这样的舞技,没有个至少三年五载的不断练习绝对不可能有这个样子。

    所以这格木依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小女献丑了。”一舞毕,格木依笑容明媚的看着正位上的安庆帝,一副等待被夸奖的模样,单纯可人,正是大多数男人心中完美的情人。

    “怎会,公主的舞姿简直就是天人之姿啊!”这话还真没作假,毕竟格木依的中原舞是从小就开始学的,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公子过奖了。”格木依寻着声音看过去,自然不认识是哪家公子,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看美男。

    横竖她阿爹这一次带她来京城也就是为了联姻的,为了给自己谋利。

    所以横竖自己都只是一个谋利的工具,那么为什么不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呢?

    她倒是一眼就看中了那边那位,可是那位明显不好惹,而且看样子还已经有了正妃了,想来也不是良人。

    但是格木依也是个聪明的姑娘,几番猜测,也约莫能够猜到凤离的身份地位肯定不简单。

    这样看来的话自己被阿爹嫁给那个男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因为自己的命运她阿爹根本就不关心,他关心的永远都只有自己的权利、地位、财富。

    虽然知道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但是她还是想拼一把,万一呢?

    “这姑娘看起来是个识时务的。”贺汶君看着那边只是刚开始略有着敌意的看了自己两眼之后就没再看自己这边了。

    想来应该也是个命不由己的姑娘。

    “你同情别人,别人会同情你么?”凤离知道这丫头又心软了。

    每每遇到这样命不由己的人,她总是会何在的同情。

    “或许还是有这样的人吧。”贺汶君默了默,最后这样回答了他。

    “小女听说中原的姑娘都是能歌善舞的,我从小就生活在草原,没怎么见过中原人,更没看见过中原人的舞蹈,不知道小女有没有福气一饱眼福?”

    格木依这话听起来很正常,草原女子,又是部落长重点培养的女儿,没有一点而儿心机城府怎么可能。

    这样说,众人都觉得很正常,摆明了在挑衅,她要是不挑衅才叫有问题呢。

    所以大家都觉得正常得不得了的时候也就只有贺汶君一个人在那里感

    叹,感叹这个姑娘被命运安排的悲惨。

    “不要总是觉得别人可怜,这世界上可怜的人比比皆是,你能可怜几个?”凤离的话听起来不好听,却很在理。

    “不知道,但是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被命运安排,所以不得不伪装,不得不丢掉最原来的自己,去忘记曾经,去适应未来。

    “你现在有我。”凤离知道她在伤感什么,“你不是说她会找你比舞么,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这个。”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凤离就觉得心疼。

    虽然他有这个能力能够直接阻止这件事情发生,但是凤离知道贺汶君不愿意这样做,她更喜欢顺应事情的正常发展。

    “没什么好担心的,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偶尔跳一场舞没什么大碍。”贺汶君笑着安抚他。

    “更何况,凤离,你是不是还没有见过我跳舞啊,就当是我为你跳的好不好?”其实贺汶君不知道,很久之前她就为身边的这个男人跳过一场舞,到如今他都还记忆犹新。

    “好。”凤离想告诉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变了。

    “难得公主会对咱们中原的舞蹈感兴趣,这是好事。”安庆帝没说话,倒是安庆帝身边的王皇后开口了。

    “不如,咱们就来个比试如何?小女听说中原人最爱歌舞,我们草原人最爱比试,这让我有一种想要比一比的冲动。”格木依仰着天真的小脸,完全一副我很天真我很单纯,我就想比一比的感觉。

    可是事实上大概在场的三分之二的人都知道这是这个丫头一早就安排好了的路数。

    “好啊。”都说了主随客便,人家公主都提出来了,王皇后更没有理由拒绝了,更何况她一早就猜到了安庆帝的打算,横竖都是要给容王府的那两位找不痛快。

    放下就心生一计。

    刚刚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格木依的舞蹈,讲真的,在场的女眷,大概没有几个人有信心能够比她还跳的好。

    所以这会子听说要比试,这一群人都立马集体放了缩头乌龟,毕竟这比试事小,重点是比试的对象,这要是赢了一切都好说,毕竟那是在为国争光,说不定还能因此扬名立万呢。

    可是这万一输了这就是砸了咱们中原的招牌,更加丢了中原人以及皇家的脸,所以这件事情的风险大于利。

    所以这会子这偌大的御花园里竟然安静的落针可闻。

    “不知道公主想要与谁比试一场呢?”王皇后笑的温润,心里想着,假如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时候格木依公主大概会直接指着贺汶君吧。

    “小女在来得路上听说了一个人,听说容王殿下的王妃贺汶君是东陵最有名的才女了,想来今天这样的宴会,这位王妃娘娘应该也在在坐的吧,如果可以,我想与她比试一场,好开开眼界,东陵第一才女到底有什么本事。”

    格木依仰着小脸,天真无邪,明明说出的话那么的不招人待见,可是只要一看见她那张脸,就不自觉的觉得这样的话才是她应该说的。

    在场的所有世家姑娘们都松了口气,总算这个锅没落在自己的头上怎么样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156,身子不好

    格木依的话听在众人耳朵里不但不觉得反感,还让人觉得这是应该的,毕竟贺汶君的的确确是东陵第一才女,这是不争的事实。www.uu234.net

    正常人要比试也肯定会选择最强大的那一个去挑战。

    就在众人觉得理所当然的时候,那边长公主身边的容乩说话了,“这不太好吧,皇婶身子不太好,这舞怕是……”

    正端着杯子准备喝口茶的凤离手上动作一顿,目光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那边的容乩。

    容乩顿时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妥了。

    张了张嘴,最后只能闭了嘴。

    “这……”王皇后为难的看了一眼下面不动声色的贺汶君,似乎在说贺汶君不懂事。

    这要是贺汶君说了自己身子不舒服不能跳舞的话,这就明摆着不识时务,也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恃宠而骄,没有将东陵皇室放在眼里。

    这是个两难的处境。

    贺汶君抬了抬眸子,没有看上面的王皇后,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中央的格木依,“那么本宫就献丑了,不过正如刚好容世子说的,本宫身子不太舒服,假如跳的不好,还请公主海涵。”

    这句话成功的将自己摘了出来,到时候不管自己跳的好不好,都跟自己没有关系,毕竟自己也说了自己的身子不好,是王皇后和格木依公主不依不饶的结果。

    她不愿意拂了人家的面子,也不愿意让东陵皇室为难,所以才答应下来的。

    这完全就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受害者的地方,不管结果如何最后得利的都会成为自己,这就是贺汶君的聪明之出。

    假如到时候她赢了,那么就会给自己锦上添花,这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流苏跟着贺汶君下去换装,凤离目光担忧的看着贺汶君离去,他也很担心她的身子。

    贺汶君从来不在她的面前说实话,所以他对于她的身子的真实情况也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作为一个真心深爱着她的人,哪怕她只有一点的病痛,他都会很担心。

    “长安,去宫里将本王母后的那把桐木琴哪来。”贺汶君下去换装的时候,凤离突然想起了,某日在贺汶君书桌上看到的一个谱子,他还记得贺汶君说过那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诺。”长安已经正式被拨给了贺汶君,所以他如今就跟流苏一样与贺汶君形影不离。

    “皇兄不知道臣弟能不能为臣弟的王妃伴奏一曲呢?”凤离想着既然她说了是为自己跳的,那么他就想为她伴奏,跳她最喜欢的曲子。

    “素来皇弟的琴艺堪称一绝,没想到今日也终于能一饱耳福了么?”安庆帝笑呵呵的看着凤离说。

    “那臣弟就献丑了。”凤离没有反驳刚刚安庆帝的吹捧,他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这东陵除了自家深藏不露的王妃,这琴艺上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能比自己造诣还要高了。

    这样一向突然就觉得自家王妃简直就跟个变态差不多。

    毕竟除了他自己,他还没见过这么完美的人。

    但是他这个时候忘了一个词“天妒英才”。

    贺汶君很快回来了,流苏从人群背后进来站在凤离身后,这会子刚好长安

    也抱着那把桐木琴进来了。

    凤离接过琴,直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贺汶君已经在中间站好了,就等着音乐响起,她没有提前说自己想要表演什么,所以按照正常的情况,这个时候宫里的乐师会根据实际情况选择与此情此景相应的舞曲。

    贺汶君没想着要出头,所以我就想着随便了。

    可是没想到,当琴声率先响起的时候,贺汶君才突然懵了一瞬间,抬头正好看见认真抚琴的男人。

    本来宫里的乐师还想着要跟着伴奏的,可是这曲子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所以当凤离的琴声想起之后,乐师们根本无从下手,只能默默的干坐着了。

    是《风起天阑》现代古风歌手中的大佬河图的代表作之一,是她非常喜欢的一首歌。

    只愣了一瞬间的贺汶君就开始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了。

    这首歌写的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将军,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竭力守住天阑城的故事,最后天阑城破,女将军从成楼上跳下去了,殉城而死。

    天阑城已破,王城的姓氏也已经改写,可是天阑城唯一没有变的就只有那个暗中喜欢着女将军的守夜人。

    经年之后蓦然回首,他以为会看见自己心心恋恋的人,可是看到的只有一群路人。

    青石长街,生离死别;屋檐细雨,初见季节。

    这样的爱情或许在任何世界任何时间都随处可见,可是这样的女主角却是很难得。

    贺汶君很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在她的眼里这样的故事并不仅仅是一个故事,而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凤离抚琴很认真,即便他并不知道这个曲子中的故事,可是因为他弹得用心,所以曲子里的惊心动魄,悲凉居然被凤离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了出来。

    曲子里有金戈铁马,有气吞山河,可是更多的是忠臣良将对世俗的厌弃,是作为一个不被掌权者信任的忠臣内心的悲愤。

    就像当年等不到援兵的秦南王一样,那一战,断送了将近十万人的生命,为什么?

    一如故事里的那样皇上害怕将军凯旋而归,害怕将军功高盖主,所以即便城池即将被破,但是安稳的坐在皇城里的皇上依旧不想增派援军。

    宁愿国土被夺,最后守城的将军没了,皇上的心腹大患也没了,可是国土却被另一个人保下来了。

    最后一个回旋转身,绸缎翻飞,那一刹那的回眸,气势磅礴,仿佛看见了君临天下的那一刻万民敬仰,即便高高在上,也藏不住孤寂和落寞。

    那样的气势若没有战场上血雨腥风的加持不可能有这么的强大。

    那一刻,贺汶君未经收敛的气势哪怕对贺汶君了解颇多的凤离也被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这样的她并没有让凤离觉得骄傲,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要拥有这样强大的气场,这样孤寂的气场,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残酷的血雨腥风,没有那些人情世故的历练,谁都不可能拥有。

    所以那一刻贺汶君带给凤离的感触,除了心疼之外还有茫然。

    凤离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他突然就害怕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贺汶君就只是秦南王府困难的郡主而已。

    再苦也就漂泊世间的那几年,也就失明的那段时间,再往后就是在京城里寄人篱下拼命讨好的那段时间。

    可是这样的阅历并不会让一个人变得这样的世故。

    这样孤寂又高高在上的感觉,没有一生一世的争名夺利怎么可能呢?

    突然凤离就觉得这个自己一直以为很简单的姑娘其实一点儿都不简单,他现在才发现其实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姑娘。

    这个姑娘似乎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一句真话。

    他想或许连她身边最亲近的流苏都未必真正的了解她。

    心疼可是更多的是害怕,是人对一切未知的恐惧,是人的本能。

    “献丑了。”贺汶君脸色不好,因为跳舞是个体力活,贺汶君现在的身子本来就经不得这样大量的运动,可是她还是强撑下来了。

    凤离在座位上目光担忧的看着御花园中央的姑娘,或许是因为他一颗心全部都系在贺汶君身上,没有仔细看刚刚贺汶君的舞蹈的缘故。

    所以这个时候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贺汶君舞蹈带来的震撼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凤离根本就没有陷进去,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刚刚贺汶君都跳了些什么。

    他注意到的就是御花园中间体力渐渐不支,脸色渐渐苍白的姑娘。

    “啪啪啪”身侧的掌声率先响起,凤离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秒啊,比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楼锦年的声音拉回了所有人的心神。

    “长公子过奖了。”贺汶君不是个喜欢邀功的人,只有当遇上不得已的事情的时候她才会选择出头。

    因为她总是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出头的椽子先烂”。

    “诶,王妃谦虚了,虽然外界总是传闻说王妃是东陵京城里最有才华的女子,但是王妃自闺中时就深居简出,认识王妃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更何况见识过王妃的才华的人,那就更加的稀少了。”

    说话的是一位世子,具体是那位侯府的世子,贺汶君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

    她体力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所以只能放弃了去换衣服的打算,直接朝着上首处的帝后福身一礼,“臣妾献丑了。”

    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凤离手上的桐木琴此刻正抱在身后长安的怀里。

    知道贺汶君可能有着体力不支,所以当贺汶君坐到位置上的时候,凤离亲自为贺汶君倒了一杯花茶,又拼字喂到贺汶君的嘴边。

    “王妃。”流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将瓶子里的药丸倒出来,放在贺汶君的手心里。

    “好些了么?”贺汶君就着花茶将药丸吞进肚子里去,凤离迫不及待的就问。

    “……”贺汶君真想对着凤离大声吼到,这又不是烧柴火,点燃就行了。

    “这又不是仙丹,哪儿能一下肚就有反应了啊。”贺汶君有气无力的白了凤离一眼。

    “要不本王带你回去?”那边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被贺汶君舞蹈带来的震撼中,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着。

    “臣妾没事。”好戏还没上场呢,她怎么能中途离开了呢?

157,想嫁给他

    贺汶君说的好戏,凤离不感兴趣,但是他知道这是贺汶君今天来宫宴的重点。www.uu234.netwww.uu234.net

    “容王妃的舞姿果然是时间绝无仅有的。”那边终于从贺汶君舞蹈带来的震撼效果中回过神来的格木依心里的嫉妒泛滥成灾。

    “可不是,咱们这位容王妃啊,别人不知道,可是咱们还是知道的,人家好歹也是当年名冠天下的第一夫人秦南王妃的女儿,虽然秦南王府已经没了好多年,可是这骨子里的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是对面席上的以为侯妃开的口,不难看出来这位侯妃估摸着就是王皇后那边的人。

    这个时候就需要这样没有眼力见的人,王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自然不能说这样没品的话,没得丢了皇室的脸面。

    贺汶君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印象,这样的人,一看都是被王皇后当成了杀人的刀使的。

    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

    “是啊是啊,王妃娘娘这舞姿当真是让小女羡慕不已呢!果然东陵第一才女名不虚传!”格木依也跟着符合,一时间贺汶君倒是拿不准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但是贺汶君却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一点点的敌意,不明显,但是却让人不容忽视。

    “王爷能够娶到王妃这样完美的姑娘,真是一件辛福的事情。”胤族部落长右手放在左肩位置,表示礼貌。

    但是凤离还是感觉到了敌意,毕竟自家王妃将人家静心培养的女儿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给比下去了,人家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怎么样将东陵比下去,怎么让东陵皇室丢脸。

    结果这还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得不偿失。

    “格木依公主也很不错,敢问公主可否婚配。”虽然问的有些直白,但是这也是今天这个宴会的重头戏。

    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怎么可能不知道格木依是否婚配呢?

    胤族部落长,这么明摆摆的将女儿带来东陵,打的什么主意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虽然安庆帝这话听起来问的有着多余,但是这也是出于礼数。

    “会皇帝陛下的话,未曾。”胤族部落长表情平平的回答。

    “那,不知公主心中是否已有心仪的男子。”安庆帝尽可能的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慈善先送来,但是落在格木依的眼中那就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原来她的父亲是想着将她献给中原的皇帝陛下,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了心意。

    但是格木依知道他之所以改变了心意,也绝对不是为了自己,因为在他的眼里就没有任何人事能比他自己更加重要的。

    “公主且说便是,但凡朕能够做的了主的,朕一定给公主做主,让那人心甘情愿的娶了公主为妻。”安庆帝这话听在底下一众权贵的耳朵里,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毕竟草原部落的姑娘从来都不想中原姑娘一样唯夫为天,更何况还是部落长的女儿,这样的女人只适合嫁给皇帝,因为只有皇帝才能震得住她们,才能使家宅安宁。

    “辉煌上的话,小女尚且没有心仪的男子,但是假如一定要我从中原找一个人嫁了的话,我想嫁给他!

    ”贺汶君心中一跳,果然。

    众人都顺着格木依手指的方向看去,其实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毕竟那个位置出了容王殿下还真就没有旁人了。

    可是大家都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会选择容王殿下,因为早知道容王殿下和安庆帝是一对死对头,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且胤族部落长父女俩明明是安庆帝招来的,可是这会子怎么就这么的……

    众人一阵无语,简直不知道这个神发展的剧情是怎么来的。

    而只有安庆帝心里在默默的乐见其成,因为安庆帝作为凤离的死对头,对于凤离的了解可谓是比较深的了,所以他知道凤离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执念,他想要歼灭草原部落。

    所以安庆帝才会不担心凤离将来会将胤族部落长策反,毕竟当年容皇后的死,可跟草原的某些人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胤族部落长一心想要将草原变成自己的囊中物,更加拥有极强的控制欲,而正好凤离不是一个会被人控制的人。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心爱的妻子。

    想到这里安庆帝的一张脸又开始乌云密布了,贺汶君的存在永远都是安庆帝心里的一根刺,只要一日不拔掉,就一日不得安宁。

    可以说这对夫妻就是安庆帝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当年秦南王府的灭族参与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其中安庆帝就是一个重要的人物。

    当格木依将手指指向凤离的那一瞬,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凤离三人。

    贺汶君很淡定,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的,似乎这件事情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事实上还是有一点关系的,毕竟人家姑娘指着说要嫁的人是她贺汶君的丈夫。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贺汶君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的时候,贺汶君开口了,“公主难道不知道王爷已经有王妃了么?”

    贺汶君端端正正的坐好,目光幽幽的看着对面席上的格木依,心里对她那一点点同情即将消散。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欠了谁的,陷入困境的人,往往是因为一味的害怕,过度的警惕才会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被自己害死。

    没错就是被自己害死的,因为她们不敢自救,她们过于胆小,不敢去尝试那些不可能的可能。

    而这就是所谓的“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这个时候的贺汶君并不想要同情这个姑娘了,没有勇气自救的人,她不太想同情。

    “知道啊。”格木依笑容很明媚,像一个懵懂无知的邻家小妹妹,可是贺汶君一点都升不起好感。

    “可是你们中原人不是有个什么‘三妻四妾’的传统么?还有什么女戒女德什么的么?”格木依这话听起来就是一个异族姑娘对于中原女子问话的好奇,并没有什么不妥,心也这本来就是事实。

    贺汶君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当然前提是自己的脾气没这么好,涵养也没这么好。

    幽幽看了一眼身边看好戏的男人,真想一巴掌呼晕他。

    “那公主知不知道,在咱们中原,写完当众指着男子还当着人家夫人的面说要嫁给人家,

    这可是会被天下人耻笑的。”贺汶君不咸不淡的语气传来。

    这样的到底格木依还真是不太懂,毕竟在她们草原的思想里,就是敢爱敢恨,爱就要大声说出来。

    每一个草原姑娘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大英雄,而现在在格木依的眼里,凤离就应该是那一个大英雄,虽然他看起来并不魁梧,甚至还有一点儿弱不经风的感觉。

    但是格木依相信自己的目光不会错。

    这个男人该是个大英雄,可是同时她也知道这个英雄不属于自己,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可是她这样说只是为了顺应自己的父亲而已。

    她的父亲很有城府,他一边跟安庆帝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是想将自己的女儿送来和亲,最好是与安庆帝的儿子们,那样可以拉近他们两人的关系。

    可是事实上她的父亲心里面想的却是想要与中原能力最强大的联盟。

    因为他始终相信一个道理,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会有更大的野心。

    而当他们一路逐渐靠近东陵皇城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容王殿下是整个东陵百姓都认可的大英雄,这就意味着她的父亲两会想方设法的与他联盟,而联盟意味着有牺牲品,她知道那个牺牲品就是她。

    因为无从反抗,所以她从来都不会选择反抗,因为知道反抗无效。

    “王妃莫要欺人太甚!”胤族部落长是个典型的草原人,脾气暴躁的狠,本来都对中原人抱有非常大的意见的胤族部落长,这会子听到贺汶君这样说他的女儿,不管面子里子眼看着都要挂不住了。

    胤族部落长不生气才怪了。

    胤族部落长,手指直直的指着贺汶君,那样子要多生气就有多生气,贺汶君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也一如面上一样平静无波。

    因为在她看来凤离都还在这里,不管安庆帝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想法,总归不会再凤离面前将自己办了。

    正因为这样会沈师傅呢,所以贺汶君才能在举目无亲的东陵皇城里,再没有任何外界助力的前提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样的高位的原因之一了。

    后面垂首而立的长安看着前面不动声色的两位主子,突然意识到为什么王爷非卿不娶了。

    因为王妃身上那股子与王爷如出一辙的气质。

    他们都是最好的狩猎者,因为他们都拥有所有人都羡慕的耐心,他们潜伏的程度是你永远都想不到的。

    你为永远不知道他们此时此刻的所做所为到底已经策划了多久了,也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如今的事态发展的。

    “部落长这话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部落长似乎忘了一件事情。”贺汶君浅浅的抿了一口凤离为她倒的花茶,不咸不淡的开口。

    语气里没有多少情绪,让人很难琢磨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一举一动从容不迫,完全看不出她此时此刻对上的是郁都平原最有可能问鼎草原的胤族部落长。

    似乎与她正对着的人也就就同她府里的下人一样,她依旧高高在上,依旧从容淡定。

    一边的楼锦年浅浅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158,扯远了

    楼锦年的叹息没有逃过凤离的耳朵,但是凤离没有理会,毕竟怎么说人家也是自己的情敌,虽然这个情敌可能这就是自己没事瞎想的,但是他对于自家老婆的爱意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见。www.uu234.net

    凤离侧着身子没有看任何人,甚至他都没有要帮助贺汶君的意思,众人心里面不由的浮现很多想法。

    “王妃想说什么?”胤族部落长面色僵冷,“皇帝陛下,我就想知道这难道就是你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么?”

    “既然如此的话那这顿饭我还真是受不起!告辞!”说着胤族部落长就要离席,似乎真的被气的狠了。

    这个时候贺汶君并没有急着解释什么,毕竟她一点儿都不慌,反正这她的天还在这里好好的为她撑着,安庆帝总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弄死凤离就是了。

    这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都齐齐的盯着那边淡定如初的贺汶君,似乎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慌,事实上她也是真的不慌。

    但是这个样子落在看戏的吃瓜群众眼里就是在掩饰,掩饰自己的忐忑不安,毕竟这个时候应该站出来的凤离,此刻正襟危坐似乎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样子。

    众人心里的疑惑更加大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毕竟外界始终传闻凤离对于自己新鲜出炉的王妃宠的天上地下的,也更是维护的紧,可是今日胤族部落长这样有指着他的王妃这样怒不可竭。

    长的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这胤族部落长先挑衅的,可是那又如何?

    现在人家是来咱们底盘上来做客的,结果你这当主人的居然跟人家起了冲突,不管怎么样都是不对的。

    更何况今天这胤族部落长明显有找茬的嫌疑,更何况胤族部落长明明就是安庆帝那边的人,就算不是安庆帝的人,人家也是安庆帝请来的,也能间接的暂时算是安庆帝的人。

    安庆帝与容王府的关系到底能恶劣到什么境界永远都是人们所想不到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底线!

    所以今天这一番较量,若是凤离不插手的话贺汶君几乎注定是失败的结局。

    在场的不说所有人都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这样想的,毕竟贺汶君再能耐也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再怎么样手里也没有实权,再怎么样也要顾忌下面子里子的。

    更何况安庆帝还坐在那里呢!怎么可能让贺汶君这个丫头翻出花儿来?

    所以就在众人以为贺汶君就要认输的时候,贺汶君一句话让大家对她的看法渐渐改观。

    “刚刚本宫的话部落长并没有回答本宫,怎么?”贺汶君的话说的很缓慢,假如这不是声音而是动作的话,那么着一定是慢动作。

    “很难么?”贺汶君一直放在自己手中杯子上的目光陡然射向胤族部落长的眸子里,直直射进去,犀利无比。

    那一瞬间胤族部落长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压力,是的就是压力!

    他的心都忍不住为之一颤,胤族部落长面上不动声色,但

    是实际上他的内心里已经被震撼的不知所措了。

    毕竟这样的眼神,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有见过几次,这是真正的上位者的眼神,真正的一个眼神秒杀天下,就是这样的感觉。

    就像世外高人一样,深藏不露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少,只有当你真正的将他惹毛了,你才知道什么叫做锅儿是铁造的。

    “王妃这话说的,可是要威胁我!”胤族部落长好歹也是一族之长,好歹也是稳居高位半辈子的人了,又加上这几年胤族在郁都平原的地位直线上升,最终终于坐稳了第一部落的宝座,这就足以见的这个胤族部落长的城府到底有多深了。

    可是此时此刻居然被一个小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小丫头震慑住了,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了他脸面还要不要了?

    所以即便他的心里已经逐渐的被贺汶君征服了,可是他的面上依旧保持着凶神恶煞的模样,似乎他不仅不怕贺汶君还比贺汶君更加的淡定。

    好吧,草原人淡定不淡定其实在表面上是看不大出来的,因为他们天生就喜欢摆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是喜欢这样。

    因为这样做有助于给自己壮胆,毕竟草原人好斗,特别喜欢跟猛兽战斗,所以他们形成了习惯,只要一面对危险领域,他们就会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企图将危险吓跑,也企图给自己多一点勇气。

    “部落长这么紧张做什么?”这时候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众人寻声去看,是裴元侯的小世子妃贺氏。

    大家看到裴元侯世子身边就她一个人的时候,面色都是复杂的,毕竟那位平妃的身份本来就不简单,又加上现在同是裴元侯世子的正妃,这样的场合居然没有来参加,众人心里对于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单纯可人的兰妃又多了一丝看法。

    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好的看法的。

    “王妃娘娘到底是我东陵的一品亲王妃,按照品阶来论,容王妃娘娘的品阶是与皇后娘娘等同的。”贺兰蔻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在场变脸的又岂止一个人?

    安庆帝的脸色变了又变,似乎是找不到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脸色来面对现在这一切一样。

    在坐的众人这会子也都大气不敢出,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皇家秘闻,知道的太多了也就离死不远了。

    众人看向贺兰蔻的眼神也跟着变了又变,实在是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这姑娘,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傻,不知道这些个事儿,还是故意这样说出来膈应安庆帝的。

    谁不知道容王殿下是先帝唯一嫡子,先帝死前给了容王莫大的殊荣,可以说出了安庆帝屁,股下的位置没有比着给凤离也造一把以外,还真就没有什么是跟安庆帝没法比的了。

    比如见着安庆帝不用行礼问安,因为先帝爷说了容王殿下是嫡子,安庆帝纵然坐上了皇位,但是嫡庶尊卑还是不能忘,因为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再比如说先帝爷怕自己百年之后安庆帝坐上了皇位欺负自己的小儿

    子,于是下旨封容王殿下为天下第一亲王,听起来似乎为没啥不一样,也就是名字听起来更俗气了点。

    实际上就是先帝爷将这个封赐放进了宗卷里,将容王殿下的品阶直接提成了帝王之尊,也就是说他的品阶实际上是等同帝王。

    从一开始先帝爷就在防着安庆帝,所以为了万无一失,还将传国玉玺劈成了两半,将其中一半悄悄给了容王殿下,最后导致安庆帝即便坐上了个位置也从来没有那一天是高兴的。

    因为他手里只有一半的传国玉玺,这并不影响他的帝王权威,但是遇到特别重大的事情的时候还是需要整个玉玺的印章。

    比如册封太子皇后之内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安庆帝私底下的小动作不断,却从来不敢在台面上给凤离难堪的原因,传国玉玺还有一半在凤离的手里,假如真的把凤离惹毛了,凤离起兵那就不叫造反了,那就是为名除害,或者说的更加冠冕堂皇一点就是清君侧。

    到那个时候才真是有的安庆帝哭的时候。

    其实有时候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安庆帝若是勇敢一点,跟凤离正面对上了,这结局到底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毕竟安庆帝能够在皇位上稳坐这么多年,肯定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再看容王凤离,凭着自己的实力在安庆帝的重重打压之下还能这样的茁壮成长可见其实力之可怕。

    当然这件事情是东陵上层社会的人基本都知道的,可是外人就未必知道了,毕竟这是东陵皇室的秘辛,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没必要拿出来昭告天下,让整个皇室跟着丢脸。

    可是这会子却被贺兰蔻光明正大的直接就说出来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安庆帝也不好处置,只能兀自气急攻心,一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还有这等事?”一开始胤族部落长明显是不相信的,毕竟对于中原皇室文化,胤族部落长虽然不能说了如指掌,但是也还算耳熟能详。

    自然知道中原大陆是君主集权制的,皇权至高遇上,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有一位王爷的地位等同于帝王,他这脑子一时间有些懵逼。

    “皇帝陛下?可否解释一二?”现在安庆帝简直是要恨死这个胤族部落长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重点是不明所以就算了,居然还不懂的看人脸色。

    安庆帝这会儿特别的怀疑他的部落长到底是怎么来的了,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到底是怎么将整个胤族一路带到郁都平原第一部落的?

    这会子在坐的一众人皆是神色各异。

    坐在安庆帝右边一个小桌子上的昭贤妃很淡定的品酒赏月,放眼看去,仿佛只有她一人置身事外,当然假如忽略这场事故的当事人贺汶君的话。

    “部落长,这件事情跟您没有关系。”安庆帝冷着脸企图揭过这个话题。

    “不是,皇帝陛下,咱们这话题是不是扯的有些远了?”胤族部落长终于发现了问题,他们的话题扯的太远了。

159,解决问题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扯多远,过于只是因为胤族部落长是草原人,习惯了直来直往的说话做事方式。www.uu234.netwww.uu234.net

    所以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那边贺兰蔻还想说什么,可是桌子底下的手却被人扣住了,贺兰蔻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霍君衍没有理她,径自抿了一口酒水。

    “是扯得有些远了。”一直置身事外的昭贤妃终于开口了,就连贺汶君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直直的盯着桌子上斟满茶水的杯子里,余光却时时刻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从前不知道听谁说过一句话,其实人眼角的余光永远比直视的目光更加的灵敏。

    王皇后与昭贤妃今天在安庆帝的左右两侧各自坐着,古人以左为尊,所以王皇后坐在安庆帝的左边,昭贤妃坐在安庆帝的右边。

    刚刚贺兰蔻无心的话相当于是贬低了王皇后,现在昭贤妃又这样以主人自居的模样开口说话,王皇后的目光隔着中间的安庆帝都似乎还想要将昭贤妃撕得粉碎的感觉。

    王皇后这边气的要死,但是安庆帝不知道,昭贤妃也不知道,相当于就是王皇后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当然了昭贤妃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撞的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贺汶君想笑,但是这场合不对,所以干脆端着一杯茶,借着喝茶的功夫笑一会儿。

    “王妃这么开心做什么?”人家就要来跟你抢丈夫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还笑的这样开怀?

    当然心里疑惑归疑惑,事实上凤离的面瘫脸真的是个很好的东西,比如说现在。

    贺汶君隔着老远的距离悄悄的给贺兰蔻比了比大拇指,表示她很棒。

    贺兰蔻从进了这御花园,那一双眼睛就已经胶在了贺汶君的身上,似乎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贺汶君就从自己的面前直接飞走了似的。

    看的他这个当丈夫的牙痒痒。

    霍君衍牙疼的看着“深情对望”的两个人,心里实在是复杂的厉害,这个时候他真的觉得今天带着贺兰蔻来这里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当然,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正确的意识到自己对身边这个人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的霍君衍这个时候的关注点早就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正常来说,现在他关注的问题应该是身边这个女人已经给他,以及他的家族带来了帝王的记恨。

    因为刚刚贺兰蔻的话成功的让安庆帝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那个偏心的要命的父皇,以及这个处处都跟自己作对的弟弟凤离。

    转而又想起了裴元侯府的那位侯妃。

    安庆帝冷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被气笑了。

    他就说嘛,为什么这个丫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特么简直就是跟容王府同流合污的节奏好嘛?

    凤离自然看见了安庆帝的气闷,但是这有怎么样,对于他来说有关于安庆帝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当然除了被安庆帝赐婚给自己的王妃大人,这是跟自己有很大很大的关系的。

    “王妃,想不想看看皇上

    被气的跳脚?”凤离想了想问身边的姑娘。

    “不想。”贺汶君想都没想就随口回答到。

    这回答是真的没有经过她的脑子的。

    “是扯得挺远的,但是吧,刚刚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贺汶君微微笑着的样子像极了九天上淡然处世的玄女,明明她在对着你笑,可是你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不真实。

    就好像她整个人都根本存在,其实那只是你的幻觉,或者是觉得她高高在上不染纤尘,凤离想着这姑娘真心实意的笑容真是少的可怜。

    捏着杯子把玩的手指微微收紧,杯沿上的指尖泛白。

    他想大约是自己还不够好,或者她还不够爱自己,不然何至于在他的面前她都不肯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呢?

    凤离这样想着,“是啊,本王的王妃那是进了黄册子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一品嫡亲王妃。”这一品嫡亲王妃,这样的品阶或许许多人听都没有听过,但是事实上它就是存在的。

    这就是地位等同皇后的亲王妃品阶。

    整个九州天下绝无仅有的存在。

    “本王的王妃纵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轮不到你一个草原部落长来指教。”凤离的话听起来有些严重了,可是大家却又实在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毕竟人家的身份地位在哪里摆着的呢。

    就连安庆帝的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当然自从刚刚贺兰蔻的话说完之后他的脸色就一直处于这样。

    “部落长,怎么说那也是咱们东陵的王妃,您这样的行为也的确有些不合礼数。”昭贤妃的话合情合理,既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显得落了下层,安庆帝的脸色依旧不好。

    “世子妃也有不是的地方,毕竟胤族部落长是咱们东陵的贵客,纵然有什么冲突,也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出来,这样也不利于大家的和谐相处。”

    昭贤妃一席话,完全就将作为当事人的贺汶君直接摘出去了,听起来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但是事实上也就只有少数个别人才知道昭贤妃的用意。

    今天的宫宴很重要,所以宫里的女官也有前来参加的,特别是想贺汶琪那样的,虽然坐的位置有些偏僻,但是事实上也是在的。

    只不过贺汶琪比较低调而已,即便入大多数达官显贵一样坐在其中,可是她就是有本事让所有人都注意不到她,就好像其实她根本就不纯在一样。

    这样的场合本来永宁侯府也是应该参加的,可是最近安庆帝最永宁侯府盯得越发紧了些,所以永宁侯夫妇这短时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再加上那个会折腾的贺汶彦,永宁侯府迟早得被他做没了。

    对于贺汶彦,贺汶君的感情是复杂的,想想当年,她刚刚入府,看不惯她想要她死的人比比皆是,可是贺汶彦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保护着自己,他从来不会明面上护着自己。

    他喜欢在背后默默的为你保驾护航,让你安心成长。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变了。

    触及到对面后排尾桌的贺汶琪的目光,贺汶君善意的笑着微微点了个头,表示打了招呼。

    贺汶琪没想到贺汶君会给自己打招呼,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昭贤妃的话看似将双方都批评了一下,事实上并没有真正的批评谁,无关痛痒的一句话直接就将东陵皇室的面子挽回了。

    安庆帝本来还有些不满昭贤妃的自作聪明的说话。

    这会子听到她这样说,脸色缓和了些,又看看旁边刚刚被怼的说不出话来的王皇后,怎么看都觉得还是自家昭贤妃更加得自己的心。

    很多人都以为昭贤妃这是为了皇室的面子,觉得也不妄安庆帝宠了昭贤妃这么多年了,可是事实上能够知道昭贤妃的真正用意的估计不超过五个人。

    其中凤离夫妇就占了两个。

    “本宫不过就是一届妇人而已,见识短浅,也没什么胆量,所以我就想着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昭贤妃这话是在给安庆帝台阶下,也是在给胤族部落长台阶下。

    这样明显的事情,胤族部落长自然知道,冷哼了一声,撇过头,算是答应了。

    “咱们还是来谈谈格木依公主的婚事吧。”看着双方都没有什么异议了,昭贤妃又开口到。

    也不知道她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众人面面相觑。

    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啊,刚刚咱们说到哪儿了?”王皇后这个时候也终于开口了。

    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再尴尬也不能任由昭贤妃这样骑到自己头上来,不管怎么说六宫之首是她王皇后,不是她昭贤妃。

    没人回答王皇后恩话,主要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啊,刚刚说到哪儿了?说到了格木依公主要嫁给容王殿下,这话怎么好说?

    若是人家胤族部落长和格木依公主本人来说还没啥问题,但是若是让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样的话……假如你不怕被容王妃和容王殿下记恨的话,你就说吧。

    所以众人一时间相顾无言,这个时候王皇后也知道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在收回来显然不可能。

    所以她只得佯装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

    “刚刚说到了格木依公主要嫁给本宫的丈夫。”贺汶君早就猜到了会没有人回答王皇后的话,所以并不意外王皇后的尴尬。

    但是吧,这件事情毕竟跟自己有关系,所以最后贺汶君还是很好心的告诉了昭贤妃。

    那边楼锦年一个没忍住,摇了摇头,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以掩饰自己唇角的笑意。

    “……”王皇后现在无比的后悔,后悔刚刚为什么自己要逞强的说话呢?

    这完全就是挖了个坑兴高采烈的把自己埋了的节奏。

    “是呢,刚刚臣妾也听见了。”贺兰蔻明显就是在帮腔。

    谁还不知道刚刚格木依公主说的什么了呢?

    那么大的声音,要是没有听见,那得聋成什么样子啊?

    众人想笑,但是看着王皇后那张跟调色盘一样的脸色,以及安庆帝射向凤离夫妇那警告的目光,又不敢笑,憋着憋着就有人要忍不住了,于是席上不间断的就有人端起茶水往嘴边送了。

160,女儿是用来牺牲的

    “这,公主你也看见了,这容王殿下,已经有了王妃了。顶 点 X 23 U Sm.www.uu234.net”这话题是王皇后提起的,这会子自然不能甩锅。

    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我知道啊!”格木依一脸坦荡,仿佛正用一双白眼望着王皇后,说,“你是傻的么?谁还不知道容王殿下是有王妃的人了?”

    接收到这样讯息的王皇后内心无比受伤。

    “所以啊,公主这样尊贵的身份理应配更好的男子才对。”王皇后的笑容大方得体。

    “可是我觉得容王殿下就是这天底下最伟大的男儿。”不管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最终的目标都是容王殿下,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她喜不喜欢。

    从来没有那一刻让格木依这么的厌恶自己的身份的,假如她不是草原第一部落首领的女儿,假如……没有假如。

    “看来公主的信心还是挺大的。”贺汶君浅浅笑着的时候,除了那一身与生俱来的淡漠疏离,更多了一分慵懒与贵气,似乎她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

    但是不管怎么样的贺汶君,在凤离的眼里,都是他爱的姑娘。

    有时候他总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总觉得眼前人下一秒就会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宫也知道公主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欲,但是本宫与王爷的婚事是皇上金口玉言赐的,还有圣旨为证,所以本宫与王爷的关系这辈子都不可能解除了。”贺汶君顿了顿。

    “但是依着公主的身份地位要是做个侧妃的话委实委屈了些,假如公主不嫌弃的话,平妻的位置,本宫也是愿意的。”贺汶君这话听在众人耳中,简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好。

    毕竟真的没有谁愿意给自己找个情敌分享自己的丈夫,更加不会有女人想要将自己绝对的地位分出去一半。

    平妻,听起来好听,都是妻,但是只有当原配太无能的时候才会有平妻,当然贺兰蔻的那种情况要另算。

    一般来说有平妻的人家里,后进门的平妻一半都比原配妻子城府更深,更加懂得为人处事。

    所以当贺汶君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凤离以外都毫无意义的被惊呆了,就连王皇后都很懵。

    实在不明白这姑娘脑子里到底怎么想恩,通常来说,越是大户人家,后宅里的竞争就越是激烈,没有明着拿把刀砍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要主动给丈夫娶平妻?这绝对不可能,除非自己要死了,不然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但是现在这位容王妃就正在变不可能为可能。

    “但是吧,估摸着公主也知道咱们中原有句话,这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贺汶君的话总是给人一种她话里有话的感觉,但是事实上她有时候的想法并没有那么的复杂,只不过是人们想的太复杂了而已。

    比如现在,贺汶君是真的想亲近这姑娘,她看人不会错,这姑娘是个好的,假以时日定能成事。

    更何况她现在也真的很缺人才,而这姑娘要是能够为她所用的话,那简直不要太美丽。

    贺汶君是这样

    想的,可是很多人都以为是他们夫妇不和谐,所以贺汶君在王府里活不下去了。

    想给丈夫找个不错的姑娘,好让丈夫认为自己足够的体贴,从而得以在王府里继续生存。

    众人脑补了一个世界,却从来不需要知道真相。

    “王妃有什么样的要求尽管提出来就是了,本公主能够做到的就绝不退缩。”格木依不知道贺汶君有什么样的打算,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贺汶君是那种绝对不会做与自己利益无关的事情的人。

    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担心贺汶君会真的让自己嫁给她的丈夫。

    而看得出来,即便容王殿下全程都没有为贺汶君说过几句话,但是每每说出口的话都是绝对的维护。

    格木依没有真正的爱过人,所以她不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但是看着贺汶君夫妇,她就是从心底里觉得这两人应该是相爱的,还是那种中间容不下第三个人的那种爱情。

    曾经她也是差一点就能够拥有的,可是后来……

    想到这儿格木依没有再往下想,她不是个那么感性的姑娘,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不觉得还有必要去缅怀。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当初无心的一件事情会对你往后的人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是好是坏都没有人能够知道。

    格木依就是典型的现实主义者。

    今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总归不会比死更严重。

    所以当贺汶君提出要求的时候她一点儿情绪变化都没有。

    “既然这样的话题咱们也算是达成一致了,那么本宫可不可以邀请公主到咱们王府一聚?”

    贺汶君知道这样的要求在别人眼里就是自找麻烦,在胤族部落长的眼里怕也是个傻女人的形象。

    但是这一切她都不在乎。

    这会儿就连凤离也有些拿不准这丫头到底要干嘛了。

    毕竟之前的话,凤离还会以为是贺汶君葫芦里买的什么他不知道的药,总归不会整的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

    可是现在这丫头在干嘛?

    将要跟自己抢男人的姑娘公然邀请到自己的王府做客?

    这跟将他拱手相送,有什么区别?

    这父女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结果这丫头不仅不想方设法的防着,还跟人家称姐道妹?

    凤离懂了又不懂,但是这样的场合下,凤离又是作为这件事情的主角人物,所以本来也不变发言。

    但是现在的话,他还真的想发言呢。

    凤离想了想,这丫头将格木依请到自己家里来莫非是想要将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毕竟在眼皮子底下的人才最不容易翻出花儿来。

    更何况他是不可能相信贺汶君会真的将自己拱手相送的。

    至少在她给他的情意中,他感觉得到的是贺汶君霸道自私到极限的爱,在爱情里她的眼里绝对揉不得沙子。

    这样的贺汶君凤离既爱又恨,爱的是因为这样的姑娘,对另一半的要求非常的严格,正

    好他就符合,同时这样的姑娘对待自己也是同样的标准,为意味着她们认定了就绝对不会三心二意,绝对的从一而终。

    恨的事,这样的姑娘往往非常的没有安全感,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她们对你失去所有的信心。

    在真正爱上之前,她们很容易就会放弃,因为她们!不允许爱情里出现太多的变故。

    “王妃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本王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去?”凤离借着喝茶的功夫薄唇轻启,明明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可是贺汶君就是从中听出了威胁的感觉。

    贺汶君自然是不怕的,但是不代表她身后的流苏和长安也不怕。

    流苏垂在身侧的手轻轻的握成拳,她心里也很不解,为什么王妃要将这么个定,时,炸,弹放在自己的身边呢?这简直不像王妃的作风。

    “这简直太好了!”胤族部落长迫不及待的就开口了,似乎生怕贺汶君反悔了一样,事实上贺汶君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所以一般来说她不会轻易的说出承诺或者类似于承诺的话。

    因为一个谎言最后要用许多个谎言来圆满,而她是一个懒人,她不愿意这么麻烦,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她宁愿沉默也不愿意为自己辩解分毫的原因。

    胤族部落长的高兴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毕竟能够跟东陵战神接亲,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虽然这意味着与安庆帝为敌。

    草原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很容易出尔反尔。

    虽然他们表面上说的比谁都正义凌然。

    安庆帝到现在都还以为胤族部落长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想着把女儿嫁给凤离。

    不是安庆帝的疑心病好了,而是因为安庆帝始终认为自己是皇帝能给胤族部落长带来的好处远远大于容王,客气他似乎忘了,这个天下是谁在征战四方。

    因为他始终都认为即便凤离的势力已经足以威胁自己了,可是这坐拥天下的人还依旧是自己,这就意味着这东陵当家做主的人还依旧是自己,不管旁人怎么看待自己,不管心里是鄙视是不满还是其他的什么。

    总之他们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也不敢违背自己,因为自己是天子,是这东陵天下的君王!

    这样的优越感带给安庆帝的快乐还是很多的,只不过长此以往的结果就是有时候安庆帝太过于自以为是,就比如现在这样。

    他认为胤族部落长将女儿嫁给凤离是因为想要用女儿跟自己里应外合帮助安庆帝除去凤离这个心腹大患,毕竟安庆帝知道胤族部落长是个利欲熏心的人生从来不会在乎女儿的死活。

    女儿于他的作用就跟棋子一样,必要的时候是要用来牺牲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安庆帝似乎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格木依心里的想法,格木依的意愿。

    或许在每一个野心勃勃的上位者的心里被利用的人都是没有灵魂跟生命的吧。

    想到这里贺汶君突然就心声悲凉,她想从前自己似乎也有过被人当成没有生命的棋子过,只不过她不是这个时代的这种逆来顺受的人,她坚持自己的思想,所以上一世才会死的那么惨。

161,感恩

    即便重活了一世,她也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原则,虽然如今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没有自由,几乎快要失去自我的人了。www.uu234.netm.www.uu234.net

    虽然她如今也是一个能够掌握别人命运的上位者了,可是她从来不会将自己的不幸报复在底层劳动人民的身上,因为她会将心比心,她曾经受过那样的苦,并因为反抗,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即便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她还是在坚持着她从前为人处事的那一套准则。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手底下的人走自己的老路。

    这也就注定了贺汶君不可能在这条路上走的太长远,因为她不够心狠手辣。

    最后的结果就是格木依公主成功的跟着凤离夫妇俩住进了王府。

    对此结果有人不满也有人乐见其成。

    比如从来都见不得贺汶君好的某些人,但是三个当事人却迷之淡定。

    凤离有些生气,因为自家王妃似乎没有将自己当回事,居然这样公然的将要跟自己抢男人的姑娘邀请到自己家里来。

    机智上凤离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因为一家王妃什么德行他实在太了解了,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主。

    但是实际上是个男人,不对是个正常的男人估摸着遇上这种事情心里应该都不会高兴的,当然前提是这夫妻俩是真心相爱的。

    不然的话就好像大多数人想的那样这是主母贤惠、懂事在为男主人谋福利。

    这场宴会就在众人的各怀鬼胎中慢慢落下了帷幕。

    “长姐,等等。”王府的马车就在前面了,随行的格木依公主有自己的仪仗队,已经由着连朝带着先一步回了王府了。

    凤离夫妇算是走的最迟的了,眼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再过一会儿就到三更天了,宫门就要落锁了。

    流苏正扶着贺汶君准备上马车。

    听见身后的声音,贺汶君转身,长安微微侧了侧身子,让贺汶君能够更直接的看到身后的人。

    凤离已经上了马车了,但是他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但是他也没打算局面。

    “好的。”贺汶君微微一笑,端庄贤淑,十足的长姐范。

    “长姐可否借一步说话?”贺兰蔻追上前,看着一边的马车,以及垂首立于一侧的长安和流苏,有些犹豫的开口。

    贺汶君也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人,“好。”

    姐妹俩手拉着手离开了,走到最近的拐角处,远远的距离,但是由于甬道是直的所以借着琉璃宫灯的光线正好能够看得到那边的情况。

    “有什么就说吧,咱们姐妹都已经成家了,虽然不再常往来,但是也不至于就生疏成了这样。”贺汶君微微笑,在贺兰蔻的记忆力,似乎就从来没有见过贺汶君对自己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

    “长姐你幸福呢?”贺兰蔻突然就不想问那些问题了。

    其实人生的长短从来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的,而自己能够决定的往往却是那些人们觉得不可能的东西,比如幸福。

    总有人以为幸福是上天给的,是老天爷给你预定的。

    可是事实上

    这是自己争取来的,总有人喜欢抱怨自己的命运不够好,是因为老天爷给的命格不好。

    可是没有谁知道这其实是因为你没有争取而已。

    就像贺汶君常常教导自己的那样,“永远不要拿自己的懒惰来抱怨命运的不公,因为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也永远不要用别人有的东西来与自己没有的东西作比较,因为你往往就只注意到了别人有而你没有的东西,你会选择性忽略自己有而别人没有的东西。

    “好啊。”贺汶君笑,很轻松的感觉。

    贺兰蔻觉得长姐不是一个能够委屈求全的人,所以她想她应该是幸福的。

    可是为什么长姐还要同意格木依公主那样荒唐的请求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有些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贺汶君轻轻的笑。明明还是那样的淡漠疏离,可是贺兰蔻就是无端的感觉到了一丝苦意。

    “长姐你别笑,好苦。”贺兰蔻说,一如儿时那样撒娇的语气。

    贺汶君鼻尖忽的一酸,面上波澜不惊,“好。”

    “长姐当真想要让那个女人做王爷的平妻么?”贺兰蔻知道凤离是习武之人,肯定能听到很远的距离,所以她刻意拉着贺汶君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保证凤离听不见她们的谈话。

    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贺兰蔻说话的声音还是尽量的小。

    “你放心吧,这个距离他听不见的。”看这丫头小心翼翼的模样贺汶君无奈的说。

    “想听实话?”贺汶君问,继而抿唇笑了,“说实话,我想过。”

    贺兰蔻睁大了一双杏眸,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贺兰蔻不解,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她的长姐是个在爱情上绝对容不得沙子的人。

    可是现在她在说什么?她想让那个异族公主嫁给自己的丈夫,跟自己一同分享自己的丈夫?

    贺兰蔻接受不了,感觉自己头上晴天霹雳的。

    这就好像你从懂事起就明白的道理,最后却有人告诉你那个道理根本就是错误的那种感觉,有一种头上的天突然就塌陷了的感觉。

    很糟糕,贺兰蔻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她一直以来以为的正确最终被判定成了错误,你让她怎么接受?

    “为什么?”贺兰蔻又问了一句,她不解,对面的贺汶君依旧在笑,当你不去猜她的心思的时候,你永远都会觉得她的笑只是单纯的因为礼貌所以才会淡漠疏离?

    但是当你企图去探寻她笑容背后的真实情感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你永远无法真正得知道她那笑容下掩饰的究竟是什么。

    只有到那个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你从来都没有看透过她。

    “因为……”贺汶君依然笑,“因为我不能长长久久的陪着他……”即便在说这样的话,贺汶君还是在笑,十足的掩饰。

    可是就是这样的掩饰,你明明知道她是在掩饰,可是你就是不知道她在掩饰什么。

    “什么意思?”贺兰蔻敏感的发现了问题。

    为什么贺汶君会说这样的话呢?

    “没什么意思,兰蔻,你只需要知道,之所以所有人都喜欢说一套做一套,不是真的做不到,而是因为现实真的有很多不可抵挡的因素。”

    贺汶君是一个典型的现实主义者,所以她说的话往往都不好听,这是以为内容过于真实,引起重度不适。

    但是这并不能否认她说的话是真的有道理。

    “长姐到底想说什么?”贺兰蔻突然觉得心里很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最重要的东西即将丢失的那种感觉,很慌乱,很害怕。

    隐隐约约地,她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捕捉,这让她的心里更加的慌乱了。

    “长姐,你到底瞒着我什么?”贺兰蔻追问,她感觉自己即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紧紧的抓着贺汶君的双肩。

    “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记得容王府曾今是我的家,那个男人曾是我的丈夫。”贺汶君轻轻的挣开扣在自己双肩上的一双手,笑容无奈,似乎此时此刻,她除了无奈似乎也做不出别的表情了。

    “……”贺兰蔻想问,可是张了张嘴,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来。

    她想如鲠在喉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贺兰蔻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么。”贺汶君看着贺兰蔻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胡闹的小孩子,既无奈又纵容。

    “不……”贺兰蔻不敢置信,“为什么?”随即脱口而出的就是满满的质疑。

    “因为因果循环。”贺汶君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委屈的,“上天永远都是公平的,因为有些人天生拥有一些常人无法用有的东西,所以注定他要失去一些常人才能够拥有的东西,这就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上天给了她常人没有的占卜能力,所以拿她的生命来作交换。

    上天真的很公平。

    她这一世的生命都是偷来的,没什么好委屈的了。

    有时候她还觉得上天对她很好,明明她已经死了,可是老天爷给了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至少给了她一个苟且偷生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并不怎么样,但是这样的机会依然是上天对你的厚待。

    贺汶君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管何时何地,她总是能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感恩。

    比如她才年仅二十岁,可是她的能力和胸襟却是天底下许多鸿儒都没有的。

    九州天下之大,粮库之多,可是7其中百分之五十的粮仓都是挂着“霜”字的,为什么呢?

    因为“霜”是贺汶君手。下组织“明霜”的名字。

    贺汶君从来没有将这些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过,可是贺兰蔻知道,凤离也知道,甚至连楼锦年都知道,可是那又如何?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求回报什么,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感恩这个世界。

    别人只当是贺汶君慈悲为怀,可是却只有流苏一个人知道,这是她在感恩,感谢生命,感谢上苍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162,巫族

    听到贺汶君的那句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贺兰蔻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m.www.uu234.netwww.uu234.net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那一瞬间就好像被谁遏制住了一样,呼吸困难。

    “为什么呢?”贺兰蔻听见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长姐不是说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么?长姐做了那么多善事,上天难道看不到么?”

    “你不懂。”眼见着贺兰蔻又要将自己的手伸过来抓自己了,贺汶君后退一步,不让贺兰蔻抓住自己。

    她必须要告诉她,这是一件事实,不是假设。

    “你不懂。”贺汶君没有过多的解释,“这是事实,你只需要接受,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永远都无法更改,对于无法更改的事实,你应该要学会接受,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事实永远都是事实,它不会因为你的逃避就成了假设。”贺汶君的话听着很容易让人反感,但是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这是事实,不管你信不信。

    “没有办法么?”贺兰蔻不解,为什么长姐难么好的人,上天还要想方设法的夺走她的生命呢?不是总有人喜欢说好人有好报么?

    所以她长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她的好报就是英年早逝?

    “……”贺汶君微笑着摇头,目光里依旧透露着无奈和宠溺。

    “长姐。”贺兰蔻开口才发现自己早已泣不成声。

    “别哭,女孩子不能老是哭,要学会坚强,一定世界上没有谁有义务来替你坚强,你不坚强最后就只能任人践踏。”贺汶君没有想要为她拭去眼泪的想法,静静的站在她的一米之外,神情淡淡的看着她。

    “……”贺兰蔻虽然哭了,但是她并没有哭出声来,甚至她的表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似乎她正在努力的忍着眼泪,不想让眼泪留下来,可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眼泪不停的流,止不住。

    “别哭。”贺汶君淡淡的声音夹杂这点点严厉。

    “我没有哭!”贺兰蔻是个很爱哭的姑娘,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坚强,只是因为她的坚强从来都是默默的,尽可能的不让人察觉。

    她爱哭,不是因为不坚强,也不是因为娇气,而是因为她知道一个道理,会哭的小孩有糖吃。

    世人的心总是习惯性的偏向弱者。

    “我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如今老天爷要收回他对我的厚待,我毫无怨言,只不过我还有些尘缘未了,心有不甘罢了。”

    贺汶君说到这里微微侧首,看了一眼远处四角挂着琉璃宫灯的马车。

    马车的门帘放下来的,她看不到车里的男人,但是那一刻她就是觉得好幸福,所以她笑了,看着马车的方向,笑的很明媚,贺兰蔻看着这样的她,鼻尖越发的酸了一下,本就止不住的眼泪淌得更凶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贺汶君微微笑着,明显不想多说了,“今日的事情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问。”

    “假如有一天……有一天送王府有了新的女主人,我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下……”照顾什么呢?凤离么?

    凤离那么大个人了,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伺候的人,所以他并不需要谁照顾。

    “帮我看着一点儿凤离吧,总不能让他就这么忘了我不是?”贺汶君最后说了写完的话,她知道凤离不是孤独终老的命,所以假如她死后凤离没有为她殉情,那么往后余生他的身边就一定还会出现一个姑娘,能够陪着他走完这一辈子。

    而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贺汶君走的潇洒,她不喜欢离别,也不喜欢离别前的各自伤感。

    “长姐!”贺兰蔻哭了,一张脸委屈的不行,可是贺汶君已经走了,她听见了贺兰蔻的呼唤,但是她没有回头。

    淡淡的声音传入贺兰蔻的耳中,“人生不如意十之**,生离死别是世间常事,你应该要学会面对,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请替我好好活着。”

    这样的话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但是此情此景,贺汶君就是想说。

    “王爷知道么?”贺兰蔻猛地转身,面对着前面的背影,泪眼婆娑。

    “他不知道。”贺汶君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凤离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没必要知道这件事情一样,可是事实上凤离是她的丈夫,他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

    “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但是别告诉他。这是命,是来自神的诅咒。”贺汶君缓缓抬头四十五度角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她眸子里倒映的星辰大海很美很美。

    “……”贺兰蔻蠕动了一下唇瓣,直到最后贺汶君在远处上了马车,贺兰蔻都还没回过神来。

    “世子妃,咱们回去吧。”待到容王府的马车驶远了采岁采枝才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她们没听见刚刚两位主子在这里说了什么,但是她们看得到自家主子脸上仿佛天都塌下来了的表情。

    采岁采枝看了心疼,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当不用本妃来提醒你们。”贺兰蔻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子。

    眼眶红红的,目光一直看着容王府的马车消失的方向,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她想着这件事情约莫是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但是依着自己对长姐的了解,她应该还有很多的安排。

    容王殿下马上就要出征了,而长姐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让王爷知道这件事情,所以长姐一定会在王爷出征之前将漠北的一切都打点好,让王爷在漠北的这场战事能够打的时间长一点,能够消息闭塞一点儿。

    因为她不喜欢生离死别,所以她不会让自己最爱的人看着自己去死。

    所以等凤离凯旋而归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贺兰蔻就这样站在夜里的皇宫甬道里,头上是四四方方的星空,很璀璨,可是也很狭窄。

    “长姐大概是想要那人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吧。”贺兰蔻突然的话让采岁采枝吓了一跳,毕竟这里是皇宫,说话做事都应该慎之又慎。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裴元侯府还活不活了?

    世子妃慎言。”采枝提醒到。

    “有什么好顾忌的?谁不知道那位爷的心思?谁不知道安庆帝谁都可以不防,唯独不可能不防那位爷?又有谁会相信咱们侯府与那位爷没有关系?不会有人相信的,这话说出来就连咱们自己都不信。”

    贺兰蔻眸子里的温度渐渐冷却。

    而她现在想做的就是不能让长姐临走都不能安心。

    那边马车行驶在安安静静的长安街道上,车轴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明显。

    相对与车轴滚动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马车里就显得更加的安静了。

    “没有什么相对本王说的?”凤离想着这丫头从来都是个精分的人,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他还真是不知道这丫头在玩儿什么把戏。

    毕竟在他看来胤族部落长的势力的确很诱人,但是这就像一根带刺的蔷薇花,美丽却很危险。

    胤族部落长明显就是一颗墙头草,属于那种谁给的利益更高就跟着谁的那种人,说好听了就是意欲熏心,说的难听了,就是没有原则。

    这样的人即便能带来的价值再高,凤离也不屑一顾。

    就好像刚刚在大殿里,安庆帝一直自以为是的以为胤族部落长是跟自己在一天船上的人。

    以为他想将女儿嫁给自己是因为!想要利用女儿帮助安庆帝扳倒自己,可是事实上完全与之相反。

    在来京城以前安庆帝就派人一直有意无意的在胤族部落长父女面前诋毁自己,将安庆帝的形象尽可能的树立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然而安庆帝似乎忘了有句话叫做“事极必反”。

    安庆帝的人在胤族部落长的面前将凤离夫妇诋毁的太过了,以至于当胤族部落长父女真的看到了凤离夫妇的时候,那种推翻自己以往认知的感觉就会格外的强烈,以至于胤族部落长父女对于安庆帝的信任也就有所下降,这对于安庆帝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贺汶君轻轻的摇摇头,眼眸低垂着,凤离看不清她眸子里的情绪。

    贺汶君知道凤离很聪明,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有可能会让他察觉到一切动静,所以贺汶君在凤离的面前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是因为害怕,却也是因为害怕,只不过此害怕非彼害怕。

    贺汶君怕的是当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被他知道够自己走的不安心。

    还有就是贺汶君巫族人的身份绝对不能让世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南湘容氏知道。

    上古时候南湘容氏与灵蒙巫族实力相当,可是国师的位置只有一个,而拥有占卜术的却有两家。

    所以为了争夺国师的位置两大家族开始了血雨腥风的斗争。

    死伤无数,最后巫族略胜一筹,可是那个时候两大家族都元气大伤,容氏不甘心,所以以神的名义诅咒巫族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巫族大长老临死前用自己永生的命格来给容氏下了诅咒,容氏一族的占卜术将随着血脉的延续逐渐淡化,并且容氏生生世世都不得入世俗,否则人亡族灭。

163,依靠

    “当真没有?”凤离问。m.www.uu234.netwww.uu234.net贺汶君不答。

    “没有。”贺汶君不说,因为她不想对他撒谎,可是又不想告诉他真相,所以唯有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没错她就是个胆小鬼。

    “汶君,不管怎么样你应该要永远记住你是有依靠的,不管遇到什么,不管需要什么,我总是在你身边的。”凤离看出了贺汶君不愿意说,他相信她,所以不问。

    “格木依公主的事情我信你,所以不问,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告诉我。”凤离叹了口气,王妃太有主见了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本王即将去往边关,京城的一切都要麻烦王妃了。”凤离知道她不愿意跟着自己离开,京城,所以再也没有说过让她随军出征的话。

    “嗯。”贺汶君端坐在马车里,马车里烛光暗淡,她又刻意侧首低垂这眉眼,叫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王爷且放心便是,京城里有我。”贺汶君这幅样子看起来很乖巧,可是谁也不知道她这样的乖巧背后藏着什么。

    “什么时候走?”贺汶君想着回王府的路还有那么远,两人就这么干坐着实在有些尴尬,于是想着找点话题说说。

    “下月下旬。”就是八月底了。贺汶君在心里默默的算着日子,心中总是有一股强烈的不安,她以为是因为凤离即将出征,京城里的有些人终于坐不住了。

    “臣妾给王爷的令牌万万不可落入旁人手上,还有……”一说起旁人,贺汶君就突然想起凤离身边的人。

    “王爷马上就要离京了,有些人有些事,是时候该做一个处理了。”凤离知道贺汶君说的是谁。

    “王妃身边的人也应该要清理一下了。”他不在她身边,总是害怕的。

    况且就好像贺汶君心里的感觉一样越是临近出征,他心里的不安也就越发的浓烈,他以为这是因为贺汶君身边的不安定因素还太多的缘故。

    “臣妾知道要怎么样处理,她们臣妾留着还有用。但是王爷身边的那几个,再继续留着就是祸害了。”贺汶君的话总是喜欢一针见血。

    “好,听王妃的。”不知道是不是贺汶君的错觉,她总是觉得马车里的空气突然就变得暧昧了许多,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夫妻俩回了王府,凤离一路跟在贺汶君的身边,一路目光炽热的盯着自己进了屋子,贺汶君才知道这不是错觉。

    翌日大早柳禄就被流苏以请平安脉的理由请进了弗谙苑,“王妃明知自己的身子情况,这又是何必呢?”

    柳禄一边为贺汶君施针,一边唠叨。

    “嘶!”贺汶君轻呼出声,她本来也不是个怕疼的人,可是再不怕疼也耐不住柳禄这么……故意往狠了扎呀。

    “原来你还知道会疼么?”柳禄嘲笑,但是贺汶君并不回答,因为她知道这是因为柳禄真心为自己好,才会对自己说这些话。

    换了旁人,柳禄还不愿意说呢,浪费口水。

    “我说你能不能稍微出息一点儿?”柳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弄得贺汶君有些哭笑不得。

    “不就一个男人么?你至于这样作践

    自己么?”柳禄生了气,有些口无遮拦。

    “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叫旁人听了去。”贺汶君提醒,“再说了,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主子。”

    “你就不能稍微为自己想一想么?”柳禄实在是觉得这丫头简直没得救了,爱一个人爱到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柳禄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姑娘。

    “我很为我自己着想的,只不过我知道现在这样的局面,不管我为不为我自己着想,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选择一种最利人利己的呢?”

    柳禄不得不承认贺汶君的话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可是有道理归有道理,事实上却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胸襟的,毕竟有句话不是说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么”。

    现在柳禄对这句话就有很深的感触。

    “可是……”柳禄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话来反驳。

    “柳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并不需要。”贺汶君淡漠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无情,但是柳禄知道这是贺汶君的一种保护。

    有些事情不该牵扯太多人,所以贺汶君不希望更多的人被牵扯进来,特别这人还是柳禄。

    “柳禄,有些事情我想交代你。”柳禄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扎针的手不受控制的顿了一下。

    “有什么事情,你应该交代的人不应该是我。”只一瞬间,柳禄就恢复了平静,淡定的为贺汶君扎针,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手下扎针的穴位。

    “如果可以,永远别告诉他。”贺汶君叹了口气。

    “我跟在凤离身边快十五年了,本来我应该替他感到高兴的,毕竟能娶到这样一个贤惠的姑娘为妻,真的是很好的福气了,可是站在一个兄长的角度上,我恨不得用我的银针将他扎成刺猬。真的。”柳禄全程都没有看贺汶君的眼睛,一直看着手下的动作,可是说出口的话一点儿不含糊。

    “……”贺汶君抿着唇笑了,“我知道的。”

    “我走了以后,你帮我个忙。”贺汶君说的认真,“不论如何,想办法将肖钦哲带出京城,去漠北找北齐摄政王。永远都别再回来东陵了,这是王府曾经的信物,王府的规矩是人死玉碎,但是王府已经没有了,王府的血脉虽然还有,但是王府却永远也没有了,所以这玉,就留着吧,全当是留恋了。”

    “这忙,我不帮。”柳禄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回答脱口而出。

    “柳禄!”贺汶君的语气都严厉了几分。

    “不管你说什么,这忙我说什么也不帮。”即便他帮不帮,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可是他就是不想亲自去接受她的死。

    或者说,这样的事情没有谁会愿意。

    为贺汶君取下手臂上最后一根银针,一股脑将东西往自己的药箱里扔去,没有去看贺汶君的表情,几乎是落荒而逃。

    流苏一直都守在里间的门口,她自然听见了贺汶君刚刚对柳禄说的话,更加明白柳禄如今的心情。

    目光复杂的看着柳禄落荒而逃的身影,自己的心里又何尝好受?

    贺汶君于自己而言就像是姐姐,虽然自己比

    她还大,可是贺汶君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贺汶君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几乎是所有人都预料之中的。

    贺汶君总是喜欢说自己无情,其实最多情的就是她,最心软的也是她。

    有时候流苏总想着将所有的一切都对凤离和盘托出,可是不能。

    目光辗转,眼眸里的情绪倾泻而出,悲伤不能自已。

    “回吧。”青酒毕竟是外男,又不是医术,所以只能候在外院门口。

    看着自家主子终于出来了,还带着一身的悲伤情绪,青酒是柳禄身边的心腹,这么久了自然也知道贺汶君的事情,但是毕竟他只是柳禄的心腹,不是贺汶君的心腹,所以对于贺汶君的身子情况并没有特别大的感触。

    但是看着自家主子这样伤感的一面,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诺。”青酒应了声,默默的跟在柳禄的身后离开了,临走前默默看了一眼身后奢华的弗谙苑,那一眼极尽复杂。

    “当真没有办法了么?”青酒问。

    这问题柳禄已经听了不止一次了,默默摇了摇头,“但凡还有一点希望,但凡还有可能,我都不会让她死。”

    ……

    “主子,咱们走吧,这天儿也忒热了点儿。”格木依公主身边跟着自己的心腹明若。

    明若拿着一只中原的团扇为自家主子遮阳。

    “是挺热的。”草原因为地处南边,一年四季如春,哪里见过这样热的天气,在这院子里转了半天也有些热得冒火。

    “翡翠,我想去找王妃姐姐玩儿,你带我去好不好?”语气宛如稚子。

    “那是谁?”格木依公主寻声看去,透过浓密的杨柳枝看不太真切湖对面的景象。

    只依稀听见对面有孩童般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传来,似乎对面还有什么人在说话,但是听不真切了。

    格木依公主作势就要往湖对面去,可是却被身边的明若拉住了。

    格木依公主回头瞪了一眼拉住自己的明若,明若受惊,立刻就放了手。

    格木依公主得了自由立马就往前面走。

    这湖造得有些奇特,湖的两端连着活水河,似乎将整个王府都割成了两半,中间没有任何桥梁连接两岸。

    “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因为要跟着公主来王府居住,所以明若在来之前就已经对容王府做了许多工作了。

    虽然容王府里的戒备森严到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但是大致的消息还是能打听出一些的。

    所以明若知道这王府里的主子除了凤离夫妇还有一位,文华郡主。

    这位文华郡主是前安国大将军的遗孤,母亲是当年盛极一时的三大夫人之一的魏国夫人。

    安国大将军殉国之后魏国夫人也跟着去了,然后听说文华郡主受不了打击一夜之间痴了心智,容王殿下念着先前的情分,将文华郡主接到自己的王府里来好生照顾。

    这么多年来,那一位几乎就没有出过王府大门。

    题外话

    追剧追得忘了更新,哭唧唧,差点忘记了

164,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走了许久,格木依公主主仆还没有找到能够过去的地方,中间始终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河,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m.www.uu234.netwww.uu234.net

    其实这从这里是没办法过去对岸的,因为为了给文华郡主营造一种与世隔绝的氛围,为了不让文华郡主被世俗的言论左右,所以容王殿下将容王府一分为二,中间用河流阻挡了人们的往来。

    华笙阁在王府的最深处,本来就容易消息闭塞,又加上凤离的有意为之,所以华笙阁里的人对于外界几乎是一无所知。

    当然也不是没办法过去对岸,只不过明面上没有路而已。

    而格木依公主主仆俩一直在河边开会走,自然不可能找得到路过去的。

    “公主。”有时不时路过的丫鬟对格木依见礼。

    对于这个王府里突然多出来的主子,一众下人表示自己真的不想要。

    可是听说这女人还是自家王妃请回来的,一众下人又突然没话说了。

    毕竟是王妃自己叫回来的人,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置喙。

    “嗯。”格木依找不到过去的路,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此刻又加上天气炎热,最是容易心浮气躁,所以这会儿面对丫鬟也就没有什么好语气了。

    丫鬟们也不介意,反正互相看不顺眼而已。

    他们可不会相信自家王爷会抛弃王妃娶这个异族女子为妃。

    这一刻几乎所有王府里的丫头都突然团结了起来,一致对外。

    格木依正心烦着呢,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关注这些丫鬟的情绪了。

    随意摆了摆手就继续自顾自的沿着水边走。

    “对面住着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隔离起来?”格木依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但是她的好奇心建立在不会害死猫的前提下。

    在走了不知道多少圈了以后,格木依终于承认了这里没有能够过去的路的事实。

    站在小河边,触手可及的是开的正盛的荷花。

    随手掐下一朵拿在手里随意的扯着花瓣,借此来舒解心中郁气。

    “回公主的话,听说容王府里除了容王殿下和容王妃,这府里还有一位主子,那位主子并不是容王殿下的什么人。”

    休息不问下人就不能多嘴了一句这就是做下人的应该遵守的规矩。

    “哪是什么人?”格木依不知道东陵皇室的那些恩恩怨怨,更不知道容王府里的那些算不得秘密的秘密。

    明若回答,“是前安国大将军的遗孤,她的母亲是当年盛极一时的魏国夫人。”

    在东陵几乎就没有不知道当年盛极一时的三大夫人的。

    毕竟当年内宫动荡,三大夫人助先皇后稳住了后宫,替南巡的安庆帝守住了皇宫,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安国大将军最后战败在战场上了,可是安庆帝还是为他加官进爵,甚至给他的遗孤封了郡主的原因。

    可是毕竟安庆帝的心胸摆在那里的,安国大将军当年是跟在凤离身边的一大猛将,效忠的也是凤离,而不是他安庆帝,所以即便安国大将军是以身殉国,即便安庆帝欢欢喜喜的封了聂云蕖为郡主。

    但是这也就是作作表面功夫而已。

    格木依公主身为草原第一部落的公主自然也对中原的一些大事件有所了解,所以当明若说起魏国夫人的时候,格木依几乎是瞬间的就知道了这是谁。

    “难怪容王殿下要将这位放到王府里亲自教养。”格木依了然。

    “可不是,听说这位文华郡主当年入住容王府的时候才十几岁呢!正是懵懂无知的年岁,结果刚好没过多久就听说了父母双亡的消息,结果一夜之间就病倒了,最后醒来的时候就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主仆俩现在的位置已经远离了刚刚的湖边,所以暂时听不见那边的声音。

    “公主,奴婢觉得这容王殿下其实挺好的。”明若的意思格木依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真真实实的去实践又是另一回事。

    “说的容易,可是明若,你别忘记了咱们的身份。”她这样的身份,又摊上胤族部落长那样的父亲,不配上性命就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她其实还是很容易满足的,只不过有些事情终究身不由己。

    “这件事请从来不是我愿不愿意,喜不喜欢的。”格木依的话听起来挺悲凉的,但是这也是事实,人生在世总有一些身不由己。

    “横竖最坏的结果我就是身败名裂。”至少如今这样的局面公主的命全是保住了,所以明若现在担心的也不过就是公主下半辈子的幸福罢了。

    若是能够幸幸福福的生活,那么又为什么不呢?

    “其实有时候幸福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也仅仅是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罢了。”格木依望着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有些想念。

    想念什么呢?她还有资格么?

    “呵!做人啊要懂得宿舍。”格木依是个有时候看的很开的姑娘。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有多么的善良,因为她始终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不管公主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奴婢都会对公主不离不弃。”这是明若作为一个吓人对格木依这个主子的承诺。

    “……”格木依看着水面上倒映的日光突然就想起了草原上的日落。

    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陪她看日落了。

    “老远就看见了这边似乎有位美人在晒太阳,我这厢还想着这王府里出了皇婶似乎也就没有别的姑娘了,想着是不是咱们九皇叔趁着皇婶养病给府里又添了人口。没想到却是格木依公主。”

    来人是容乩,昨晚的晚会上格木依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男人,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身上那股子气质。

    看起来似乎像一个偏偏世公子,但是却不会像名动天下的长公子那样的旁人觉得遥远的不似在人间。

    容乩的身上出了那种浊世佳公子的气质以外还有一种放浪形骸的感觉,似乎身在世俗却不拘泥于世俗。

    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却并不是特别的明显,他的那种出淤泥而不染并不会像长公子那样让人觉得不可亵渎。

    而是自成一派的那种清新脱俗,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的想法。

    这样的感觉跟那人一模一样。

    格木依心里胡思乱想这,不知不觉见目光就盯在容乩的身上好久了。

    容乩一路从那边的岸边回廊上走过来,这姑娘的眼珠子就好像长在自己的身上一样,几乎完全跟着自己。

    任谁被这样……赤,裸,裸的目光看着都会不自在吧,更何况这姑娘还是一个异族公主,送来就是为了和亲的,万一这姑娘一句话说看上自己了,那可就不太美好了。

    “公主这样看着本世子可是看上本世子了?”容乩虽然挺怕这姑娘说看上自己的话,但是吧,这人呢有时候后就是嘴欠,他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世子爷向来都这么口无遮拦的么?”看着男人在容王府里来去自如的,他又自称本世子,过摸着就是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昝城长公主的儿子汝阳侯府的世子爷容乩了吧。

    “怎么可能!”容乩矢口否认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感觉更加的没有可信度。

    格木依笑笑不说话。

    “本世子这不就是瞧着公主实在是美艳不可方物,所以一时间有些管不住嘴了么。”容乩就是个这样喜欢左右逢源的人,为人处事不是一般的圆润,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虽然容乩年纪不大,却能够被凤离重用的原因了。

    “昝城长公主家的世子爷都这么油嘴滑舌的么?”格木依公主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嘿,没想到在宫宴上不声不响的格木依公主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儿啊,啧,真看不出来。”容乩笑着调笑。

    “公主既然都住进容王府里来了,怎么还不好好抓紧机会呢?”容乩的话里有话,格木依自然听得懂的,但是她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毕竟这都是事实。

    “哦,也对,这太阳这么大,回头种个暑什么的,也挺好的。”容乩的话越说越不对劲了,但是又没有挑明了说,格木依想要反驳都找不到话来反驳。了真真是气人。

    “本公主没有世子爷想的那么龌鹾。”格木依生了气,但是这里说到底也是别人家的底盘,她一个外人再怎么样也应该要收敛点儿的。

    所以能忍则忍这个道理她还是晓得的。

    “哦,是吗?”容乩始终都是笑着的,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不打心里不舒服,格木依现在就处于那种满心满眼都不舒服的状态。

    “公主都已经住进王府里来了,现在再说这样的话难道不觉得虚伪么?”容乩的话越说越不对领。

    格木依自然也听出来了,于是突然心里的郁气都散了不少。

    “本公主这是住到容王府来了,又不是住到长公主府里去了,世子爷用得着这么的生气么?”格木依笑着问。

    “怎么说本世子跟皇婶也算是交情匪浅,你这样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而目的却是为了跟皇婶抢我的小皇叔,我替我皇婶着急呗。”容乩应对自如。

    “可是为什么本公主却觉得是因为……你喜欢容王妃,为了容王妃不值呢?”格木依的声音不大,除了两人连身边的明若都听不见。

    “公主,饭可以乱吃,中了毒还有御医,这话可不能乱说?错了就收不回去了。”容乩的话轻轻的,可是却带着一股子威胁。

165,好奇心害死猫

    “罢了,本公主来者是客,对你们东陵皇室的关系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毕竟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不知者无罪么?知道的太多了反而死得快。www.uu234.netwww.uu234.net”格木依一笑而过的态度让容乩拿不准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公主,容王府的大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容乩冷了脸色。

    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大家都可当做不存在,可是一旦见了天日,那就是必死无疑。

    “再不好进,本公主还不是一样进来了么?”格木依笑着回答,似乎不谙世事,似乎完全听不懂容乩话里的话一样。

    “嗯。所以公主好本事,但是本世子希望公主永远都能够有现在这样的好运气,也希望公主不要得意忘形。”容乩目光幽幽的看向对岸。

    那目光不用说就知道肯定是看见了刚刚格木依公主费力寻找过去的路的一幕了。

    这话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但是格木依公主依然无所谓的样子,容乩也不想管她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假的无所谓,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假的不在乎,他的目的就是不能让这女人成功的入住容王府。

    因为容王府的女主人只能有贺汶君一个。

    格木依也看向对岸,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看着对岸,最后还是容乩回了神,“公主估摸着也知道了对岸住的是谁了,公主还是安分些的好,那位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想公主大概是付不起这个责的。”

    容乩刚刚在那边就看见了这位企图过去,可是奈何没有路,这位要是跟那位对上了,估摸着以那位的智商怕是到时候会被啃的渣都不剩。

    好歹曾今聂云蕖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总不希望她在自己的面前被人利用。

    “你说你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非要想不开的来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来送死呢?”容王府不吃人,也不吐骨头,但是但凡进了这容王府的人就没有一个最后有好下场的。

    容乩看得出来这姑娘不是那种喜欢攀龙附凤的,也不是那种会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人,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牺牲小我。

    “不管你父汗选择了安庆帝还是选择了王皇后亦或者昭贤妃,更甚至是太子,这都是摆明了跟容王府为敌的,可是公主明知这是一个大火坑,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来,呵,这份勇气本世子还是挺佩服的。但是却不敢苟同。”

    容乩一味的在劝说格木依,想要让格木依知难而退这样对大家都好。

    但是他太心急了,以至于情绪外露,让格木依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世子这么急做什么?本公主说了非君不嫁么?似乎没有吧。本公主是爬了容王殿下的床还是给王妃投了毒?似乎都没有吧!那世子这么急做什么?”格木依笑,现在就是明显的容乩比她还急,既然这样她还急什么?

    突然心里就安定下来了。

    “公主这是不听劝了?”容乩实在没有什么劝人的经验,说的又直白,被格木依看破后干脆直接挑明了说。

    “你说你

    ,你自己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就一定要去破坏别人的幸福呢?你说你怎么就……”容乩突然就住了嘴,毕竟对方是女孩子就算心思再坏,那也是女孩子,他不应该说的太过火的。

    “这就不劳烦世子操心了,毕竟本公主的终身大事怎么玩也轮不到世子爷来管不是?”格木依再怎么脾气好也顶不住容乩这样的冷嘲热讽,所以也冷了脸色。

    扭头瞪了容乩一眼就带着明若离开了。

    “公主在做决定之前最好想想后果。”身后传来声音,格木依的脚步不停反而加快了些许,觉得这人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怎么说本公主也是容王府的客人,况且他自己不也是一个客人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格木依对着跟在自己身侧的明若吐槽。

    “还有,他那心思未免太明显了些……”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前面假山背后走出来一个人。

    心里想着这东陵的房子建的真不好,这山是假的,石头也是假的,这就算了,还建的这么的紧凑,让人走在中间都察觉不到前面有些什么人。

    这要是不小心说了些什么事情,是不定就被人听见了,可真不好,比如现在这样的。

    “姑娘不知道偷听别人讲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么?”来人的穿着不像下人那样简单,但是也不像主子那样明艳,所以一时间格木依有些拿不准这姑娘的真实身份。

    “见过格木依公主。”水清浅没有回答格木依的话,而是上前规规矩矩的给格木依见了礼,眼角眉梢都带着得体的笑容,端的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下子格木依更加拿不准这人是谁了。

    “奴婢是容王妃身边的丫头清浅。无意听到了公主的抱怨。”水清浅一点儿都不怕这格木依公主会把自己怎么样了,毕竟这里是容王府,不是郁都平原的胤族部落。

    况且她始终坚信不管发生了什么,贺汶君都不会送自己去死。

    所以这么些年来的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与贺汶君作对。

    “丫鬟?”格木依有些懵逼,这东陵的丫鬟都这么嚣张的么?

    但是这只是因为她不了解贺汶君,更不了解贺汶君身边的人际关系而已。

    水清浅这个人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不是因为贺汶君多么的信任她,反而是因为贺汶君从来都不信任她,所以才对她这样的放心,因为知道她永远接近不了核心。

    “我知道公主这样的人应当是看不起我这样的丫头的,毕竟咱们在尊卑上就明显的是两个等级。”水清浅向来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从来都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丫鬟,她之所以处处跟贺汶君作对,只是因为她心里不服,她一家所有人都因为贺汶君而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的血海深仇,即便不是贺汶君的意愿,水清浅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无所谓。

    因为假如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贺汶君的话,假如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秦南王府的话,她的父母家人们都应

    该还好好的活着,如今她也应该是父母双全的孩子。

    也能够承欢膝下。

    格木依没有打断水清浅的话,因为她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丫头会这样说呢?

    她这样说难道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不得不说格木依公主真相了。

    “但是吧,公主也别太看不起我这样的丫鬟,毕竟公主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总是有很多我这样的丫头为公主鞍前马后,所以有些时候我这样的丫鬟也是能为公主带来很多好处的。”

    水清浅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总喜欢做很多前,戏,而贺汶君就刚刚好的跟她完全相反。

    贺汶君是雷厉风行的那种,而水清浅就是那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

    “这么说来姑娘不就是是王妃娘娘身边的陪嫁丫头了么?”格木依不动声色,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水清浅也没有想要让格木依现在就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公主就不好奇那边的那位么?”

    水清浅的话题跳跃太大,让格木依有些措手不及。

    要说水清浅跟贺汶君哪里最像,大概就是这一点了,话题有时候跳跃弧度不是一般的大。

    这很容易让对方摸不着头脑。

    “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么?本公主虽然有异族公主这层护身符,但是事实证明本公主要是死在这里了,你们会不会遭到报应,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本公主人都死了,你们就算有报应,我也不会活过来了不是么。”

    水清浅没有想到格木依会不好套路说话。

    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公主怎么会这样想呢?奴婢再怎么样能耐也只不过是一介婢子而已,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让公主不知不觉的死在这偌大的容王府里?”

    “那可不好说,刚刚你也说了,你身后站着的是容王妃娘娘,这容王殿下宠妻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这容王妃娘娘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包庇你,假如王妃嗯咯包庇你了,那么王爷自然也是护着王妃的。那么到时候不就成了你们中原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了么?叫做‘官官相护’。”

    打马虎眼也不只有她水清浅一个人会,格木依这话也是在试探这个自称是贺汶君身边的陪嫁丫头的婢女在容王妃身边的地位如何。

    也好从中判断出这丫头接近自己的目的。

    “公主这话就说错了,咱们王妃娘娘最是公平公正,若是奴婢犯了什么错,娘娘必定是要严惩不贷的。”水清浅应对自如,她知道格木依在试探自己,但是她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好帮着掖着的,毕竟她在贺汶君跟前不得宠的事实只要在王府里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但是这也不能否认她就是贺汶君身边的陪嫁大丫头的事实。

    “这就好笑了,连自己的陪嫁丫头都不护着的主子,也难为姑娘还肯老老实实的跟着她了。”刚刚水清浅的话,透露出了她在容王妃跟前并不是特别得宠,这就意味着,眼前的这个姑娘或许可以为自己所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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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介绍:
那一年他娶她为妻,十里红妆,是皇恩浩荡。 那一年她锒铛入狱,阖族皆灭,他冷眼旁观。 那一年繁花开尽荼蘼,梨花树下,她眉目如画,“凤离,你很好,但我心里有个他。” “贺汶君,这个世界不是只能用眼睛去看的,用心看,它一样很美。”——凤离 “汶君,我没有河山万里,也没有滔天权势,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去争取。”——容乩 “这辈子我错的最离谱的不是与楼家决裂,也不是没能功成名达,而是在遇见她的时候没有告诉她:‘我姓楼,名锦年。’”——楼锦年 “贺汶君,我心里有个秘密,但它只能埋在我心里。”——凤离 “这世上有一种距离是,‘我在风雨中坚守,你在烟花中等候。’”——贺汶君 愿我倾城,能伴你左右; 愿你长寿,能陪我白头。——贺汶君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