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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全文阅读

作者:漠月星辰     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txt下载     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6,如果可以

    “怎么样也都是奴婢的主子,主子说往东我这做婢子的难道还能往西不成?”这话听起来就比较有意思了。顶 点 X 23 U S

    这跟明摆着说自己跟自己的主子贺汶君不睦有什么区别呢?

    格木依听着这有意思的话,心中有些想法渐渐升起。

    不是她想要这样做,只是因为有些时候回头不是岸,而是更深的深渊,若是不想粉身碎骨就只能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

    而她并不想粉身碎骨。

    “啧,这样好的丫头,容王妃居然还舍得惩罚,若是我呀,我一定放在身边好好享福,让她跟小主子一样。”格木依这话简直是在放屁。

    也就是说的好听而已,就连退到假山后面去望风的明若都听得直翻白眼。

    想着自己是不是跟了个假主子,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女人真的是自己那个善良不拘小节的主子么?

    怎么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生能遇上公主这样的主子简直是上辈子的造化。”两个女人就这样东拉西扯你一句我一句的瞎掰扯,明明都知道对方在胡扯,但是奇异的就是这两人似乎深陷于此无法自拔。

    明若这个时候真希望自己不懂武功,耳机也就没有这么好了,也就不会听见这么辣耳朵的话了。

    但是这不可能。

    “呵呵。”格木依公主似乎被水清浅的话都笑了,掩唇笑了起来。

    “姑娘的嘴真甜。都说嘴甜的丫头最能得主子的欢心。看来是本宫的眼界太窄了。”格木依嘲讽的话并没有成功的让水清浅炸毛,格木依有些气节,但是又觉得这是应该的,假如水清浅连这都经不起的话,估摸着也不是个多能耐的人了。

    而没有能耐的人,格木依一向不屑于与之合作。

    “是公主人好。”这么说来要是格木依人不好,她还不屑嘴甜了?

    这可真有意思。

    “本公主这人吧,好的时候也挺好的,不好的时候呢,也是一样的杀人不眨眼。”格木依这话并不是在自恋,而是因为她想要吓吓这个水清浅。

    毕竟能够公然干出这种卖主求荣的事情的丫头,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防着点儿总没错的。

    但是吧,这样的人有好处也有坏处,终归是两面性的,用的好了那就是绝妙的一颗棋子,用的不好了,那就是杀人的利器。

    格木依相信自己能够利用好这颗棋子,让她成为为得利的助手。

    “我啊,来着容王府里,举目无亲,又只有明若这么一个亲信。”格木依想着这人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就是想让自己利用么?

    不好好利用一番实在对不住人家的煞费苦心。

    本来她还没准备对付贺汶君的,但是这机会都来了,她还真不是那种愿意拱手让人的人。

    “有些事情啊总是不太好办。”

    “公主是王妃娘娘亲自邀请来的王府,怎么能让公主受了委屈呢?”水清浅这话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要是不知情的人指不定就以为这丫头就是格木依身边的亲信了。

    “你看看,本公主这不管走哪儿去,这身后都拥有那么一堆人跟着,虽然挺远的,也并没有干涉本公主做什么,但是吧这任谁背后跟着一串陌生人心里头都不舒服的吧。”格木依看着远远跟着自己的那些容王府里的侍卫,想着虽然人家也没有干涉自己什么,但是这身边跟着别人的人,简直就跟被监视了一样。

    又想着自己想要对付贺汶君,那么首先自己身边就不能有容王府里的人跟着。

    当然这个自称贺汶君身边的贴身大丫头的水清浅除外,毕竟现在看来,这丫头也并不忠心于贺汶君,那么这就是所谓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

    “公主放心,这些人很快就不会继续跟着公主了。”水清浅顺着格木依公主的目光看过去,唯一没有被假山遮挡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紧紧跟着格木依的侍卫,带头的是贺汶君身边的云非。

    说起这个云非,她就不得不提一句了,这个云非自从进了容王府之后就就好像如鱼得水了一样,虽然在贺汶君跟前晃荡的时候少了,但是但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被派出去的肯定有她一个。

    而且她还发现这个云非似乎跟王爷身边的四大侍卫的关系也很是不一般。

    但是你若是说她是想要接近容王殿下的话吧,她又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逾越的事情。

    但是你要说她不想这跟王妃抢男人吧,她这日常与盅梨园的人打交道的日子远远的比呆在弗谙苑的时候多。

    水清浅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云非了。

    “娘娘。”流苏从门口进来,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是避暑的汤药。

    虽然贺汶君并不热,也不太能感觉的到热,但是这不代表她不会中暑,这天气太热,她的身子也愈发的不好了,总归是要避着些的。

    至少要撑过凤离出征,不然后面的计划就算是全毁了。

    “那位公主怎么样了?”贺汶君端过托盘里的避暑汤,小口喝着,轻声问身边的流苏。

    流苏跪坐在贺汶君的对面,为贺汶君将桌子上的放凉了的热水放进托盘里,等走的时候带走。

    “这回娘娘怕是要失望了。”流苏轻声回答。

    “怎么?”贺汶君觉得自己安排的挺好的,也从来没有失算过,这失望又要从何说起?

    “水清浅寻了格木依公主,与公主在北苑假山那边呆了小半个时辰。”流苏将下面的人来禀报的话说给贺汶君听。

    “水清浅?”贺汶君似乎一瞬间没有想起这么一号人物来一样,迷茫了一瞬间。

    流苏知道贺汶君没有忘记水清浅这号人物,所以并没有出言提醒,贺汶君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喜欢露出一些小迷茫的表情,但是假如你当真了,那么你就注定要被她压着打。

    “她还真是急不可耐。”贺汶君继续喝着手里捧着的一碗避暑汤,目光里有些嘲讽,实在是觉得这个水清浅一天到晚的似乎都生怕自己不会记恨她一样,可劲的作。

    “这丫头留不得了。”贺汶君放下手里喝了一小半的避暑汤。

    “娘娘?”流苏虽然觉得娘娘这样做是应该的,但是吧她们家主子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对那个作天作地的水清浅好着呢。

    所以当贺汶君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流苏还是有些被吓到的。

    “我的日子不多了,这个水清浅不是个安分的人,留着她迟早是个活该,虽然她的本心不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凤离凯旋而归,还有了孩子,那么不管凤离是不是当了皇帝,那个时候他的地位不管是在朝廷还是在军中,那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但是木秀于林风必吹之。所以那个时候水清浅就会成为凤离最大的敌人,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她身上的价值,水清浅的身份要是曝光了,容王府就是窝藏罪犯,这都是轻的

    ,重点是依着水清浅的聪明才智,又加上我的关系的难保她不会一时鬼迷心窍的帮助谁来对付凤离。”

    她既然要走,就要走的干脆,走得干净,其实要是说起无辜的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或许都是无辜的,但是她贺汶君绝对是死有余辜的。

    这个世界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心也她的到来,而改变了成千上万的人的命运,所以她死有余辜。

    假如凤离也因为她的关系最后死于非命,那么她就真的是死有余辜了。

    而且她算过水清浅的命格,将来有两种可能,大富大贵安稳无忧,颠沛流离生不如死。

    不是她不愿意让水清浅过富贵荣华的日子,而是那所谓的富贵荣华是在这个世界上压根就不曾存在她贺汶君的前提下。

    “所以娘娘是要杀了她么?”流苏拿不准贺汶君到底是想要放了水清浅还是想要杀了水清浅。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与我的关系越近就越无辜,我若是在添杀戮,流苏我怕是下下辈子都别想好好活着了。”贺汶君还有心情自我倜傥,这并不能说明问题不大,而是贺汶君本身如此,总是在绝境困境中苦中作乐。

    因为她说过,生活已经这么苦了,要是心情还很不美丽,那么活着的意义在哪里?自怨自艾么?

    “娘娘,奴婢有没有说过,其实奴婢一点儿都不喜欢看娘娘笑?”流苏想着这辈子看见贺汶君真心的笑容也就是贺汶君嫁给了容王殿下之后吧。

    可是那个不会笑的人,终于会笑了,可是代价却是要连着那个不会笑的也被命运带走。

    “人固有一死。”贺汶君伸手握紧了流苏的一只手。

    流苏在贺汶君身边过的很好,贺汶君从来不让她做粗活重活,流苏跟在贺汶君身边也就是动脑子的地方比较多而已。

    流苏唇角微微的颤抖,她想象不出来贺汶君死的那一天,她会变成什么样子,真的想象不出来。

    “水清浅那边现在就动手么?”好半天,流苏确定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有异样的时候才轻轻的开口问。

    “不,再等等,等凤离除了京在动手。”因为凤离太过聪明,但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联想到许多许多。

    她不能让他有任何怀疑,这一仗他必须去,只有去了才能有足够的能力回来对抗皇室,才能够坐稳那个位置。

    “告诉阿哲,小心太子,为太子提防王皇后,昭贤妃是和可以利用的人。”贺汶君这话听起来挺怪异的,一边要肖钦哲提防太子,肖钦哲现在表面上是太子手底下的人,提防太子做什么?

    王皇后是王皇后,同时也是太子殿下的养母,帮着太子殿下提防养母做什么?

    “诺。”流苏不问,因为她知道自家主子从来不会做没用的事情。

    “还有,如果可以,最好能够让他跟着凤离出征。”这样一来京城里除了柳禄就没有别人了。

    送肖钦哲去关在,不仅仅能够锻炼他的才干,也是最好的保护他的法子,肖钦哲的存在已经被北齐摄政王夫妇知道了,只要肖钦哲去了关外,那么他的后半生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因为北齐摄政王虽然也是个手握重权的人,也是个功高盖主的,可是他胜就胜在他手里握着的权柄是整个北齐都认可的。皇室虽然也忌惮,但是却还没有到达白热化的程度,看着局势,北齐权势分化要达到白热化没有个几十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很放心,放心的将肖钦哲推向北齐。

167,胤族和昭贤妃

    “告诉阿哲,小心太子,为太子提防王皇后,昭贤妃是个可以利用的人。顶 点 X 23 U Swww.uu234.net”贺汶君这话听起来挺怪异的,一边要肖钦哲提防太子,肖钦哲现在表面上是太子手底下的人,提防太子做什么?

    王皇后是王皇后,同时也是太子殿下的养母,帮着太子殿下提防养母做什么?

    “诺。”流苏不问,因为她知道自家主子从来不会做没用的事情。

    “还有,如果可以,最好能够让他跟着凤离出征。”这样一来京城里除了柳禄就没有别人了。

    送肖钦哲去关在,不仅仅能够锻炼他的才干,也是最好的保护他的法子,肖钦哲的存在已经被北齐摄政王夫妇知道了,只要肖钦哲去了关外,那么他的后半生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因为北齐摄政王虽然也是个手握重权的人,也是个功高盖主的,可是他胜就胜在他手里握着的权柄是整个北齐都认可的。皇室虽然也忌惮,但是却还没有到达白热化的程度,看着局势,北齐权势分化要达到白热化没有个几十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很放心,放心的将肖钦哲推向北齐。

    “诺。”流苏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她知道王妃这是在安排身后事。

    这段时间王妃就有意无意的培养自己,与以往不一样的培养。

    她知道是王妃怕自己死后王府里没有能掌事的人,更怕新来的主母会打理不好偌大的容王府。

    可是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容王府从前也没有女主人这个事实了。

    “这个时间段,文华郡主应该在练字吧。”文华郡主只是脑子烧坏了,有些傻,智力跟不上正常人的节奏,但是她并不笨,这些年来也一直都有人在安排她的生活。

    基本上没有多少空余的时间。

    “是的。”流苏看了一眼屋子里用来计时的沙漏,回答。

    “前儿她还在问我要梨花糕来着,你去华笙阁传个话,让她晚上来本宫这里用膳。”贺汶君笑。

    “诺。”贺汶君放下了许多许多的愁和怨,所以连带着这个跟自己有着相似遭遇的姑娘也有了不少的好感。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送这个可怜的姑娘离开东陵这个是非之地。”贺汶君的感叹,流苏并没有回答,因为这个假设不可能成立,安庆帝能够容忍她安稳的住在容王府里,是因为她已经疯了,没有了任何威胁能力。

    为什么容王府里华笙阁要和其它地方隔离开来?因为文华郡主身边的人都是安庆帝的,所以华笙阁终年被凤离的亲信守着,为了保护文华郡主不被安庆帝的人悄无声息的害死,也是为了提防安庆帝的眼线钻进王府里来。

    “娘娘,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之人何其多,奴婢知道您心善,但是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需要帮助,娘娘又能帮得到几个呢?”流苏其实是不太希望贺汶君救济那些可怜的人的,不是因为她的心肠狠毒,而是因为她知道贺汶君并没有那么强大,她也是一个需要别人可见的人。

    她不应该被所有人当成无所不能的神,她不是。

    而往往就是这样的误以为最后都会酿成大祸。

    “能帮一个是一个,我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虽然她知道这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想。

    “娘娘,这是今日郁都平原和漠北传来的奏章。”大殿之内安庆帝刚刚才睡着,秋儿在门口的位置看着竹妃从里间出来。

    这几日安庆帝的身子有些不适,卧床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

    “太医院的药来了么?”竹妃接过秋儿手上端着的托盘里的奏章,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还没呢。”秋儿从前是跟在贺汶君身边的心腹,能够被贺汶君看中做了心腹的人,自然不可能不聪明,有些事情应该提上日程了。

    “别忘了就是。”竹妃将其中一本奏章翻看之后放在烛台上点燃,最后放在痰盂里烧了个一干二净。

    “娘娘,太子这段时间动作有些频繁了。”秋儿提醒到。

    “知道了,小十七呢?”竹妃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问自己的儿子。

    “回娘娘的话,十七皇子最近在跟着太傅学习呢!学的可认真的了呢。”秋儿笑。

    “这皇宫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再过不久啊,我也终于能够走出这个大囚笼了,秋儿你有什么打算呢?”竹妃看着窗外四四方方的天空,突然好想好想江南的烟雨朦胧,想烟雨中的那个人。

    “秋儿……”秋儿也望着窗外的天空,思绪有些恍惚,“奴婢的命是王妃救的,也曾发誓这辈子为王妃做牛做马的报答,所以奴婢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能够让我自己选择去留。”

    秋儿虽然跟在贺汶君身边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的命是贺汶君救的,除非有一天贺汶君赶她走,否则这辈子她都不会离开贺汶君。

    她甘愿被分到宫里来,就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甚至她就没想过还有一天能够走出那道宫门。

    “娘娘,你呢?你想要去哪儿?”秋儿笑了笑问竹妃。

    “我啊,我原来是江南一个小镇上一个小捕快的女儿,后来顶替了现在的安阳侯的女儿入宫伴架。可是你知道吗,我有喜欢的人的,可是他死了,死在东陵皇室的禁卫军手上,我亲眼看见的。”

    竹妃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的但是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每每想起当年永和门外的景象,心里依然痛的麻木。

    “娘娘,小心隔墙有耳。”秋儿小心的提醒。

    “看吧,就是这样的皇宫,还是有数不尽的女人想方设法的想要进来,这是为什么呢?”竹妃回头看着床上睡的安详的男人。

    目光里是历尽岁月沧桑的复杂。

    “等这东陵江山易主了,我想回家,回到江南,回到我自己的家乡去。”竹妃是想家了,可是她嘴里说的想要回去却只仅仅是嘴上这么说而已了。

    因为她知道假如安庆帝没了,那么太子殿下和已经发配出去永世不得回京的四皇子还有王皇后和她的养子五殿下都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候京城又是一番血

    雨腥风。

    太子看似仁慈,却实际上比谁都要狠毒,别看四皇子已经被发配边疆了,看起来这辈子都已经跟皇权无缘了,可是谁知道他不是在休养生息,等着那一场生死之战呢?

    王皇后身后的五皇子懦弱可是却野心不小,空有野心没有勇气,五皇子难成气候,可是五皇子身边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王皇后,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管这几个人中的谁最后坐上了那个位置,东陵的天下都将陷入水深火热的状态。

    可是贺汶君要做的就是要阻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称帝,因为她是容王妃,她想要让容王殿下坐上那个位置。

    “娘娘,贺昭容求见。”门口有通报的宫女远远的唤了一声。

    “娘娘。”秋儿扶着竹妃。

    “走吧。”竹妃看了一眼痰盂里早就燃烧殆尽的奏章,转身出了门。

    “贺昭容这个时间来找本宫可是有什么事情?”竹妃坐在下首的椅子里,跟贺昭容相对而坐。

    “没什么,就是最近听说皇上总是宿在娘娘宫里头,特意来瞧瞧娘娘宫里可还缺什么?”贺昭容笑。

    “大人多虑了,皇上最近给本宫的赏赐多的库房都快堆不下了呢。”这话要是面对其他嫔妃说的话,估摸着就是在炫耀了吧,但是现在对面坐着的是贺昭容,是女官。

    “那看来的确是奴婢多虑了。”贺昭容笑笑,可是眼底却是没有丝毫的笑意,为什么,因为不好笑呗。

    “……”贺昭容看了一眼厅中伺候的宫人们,竹妃会意,“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与贺昭容说说体己话。”

    “诺。”宫人们下去了,但是秋儿和青禾还在。

    “昭贤妃想要现在就拉王皇后下马,娘娘可有什么好的对策?”等殿中的宫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贺汶琪才开口。

    “狗咬狗,咱们插什么手?”昭贤妃一点儿都急,漫不经心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王皇后看起来是在处处都为五殿下谋利,但是事实上到底是想干什么,明白人都知道,昭贤妃看起来没背景没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再怎么样蹦也蹦不出什么花样来,可是你别忘记了,古往今来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比比皆是。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

    竹妃的话听起来或许冷静,但是这却是事实。

    “王皇后和昭贤妃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永远都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势?王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而且还有一个五皇子撑腰,昭贤妃得尽龙宠,即便膝下无子,在这后宫中也是从来不输给任何人,可是为什么她们俩人永远都这么的敌对呢?”

    竹妃的话让贺汶琪有些疑惑,确实,王皇后不是一个沉迷于儿女私情的女人,王皇后最在乎的是权利,是地位。

    “娘娘想说什么?”贺汶琪心里有一些猜测需要得到证实。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却瞒不过王妃娘娘,上次的事情才出了多久?紧接着胤族部落长就带着格木依公主来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竹妃眸子里的笑意很危险。

168,我不傻的

    “娘娘的意思是说……胤族部落长跟昭贤妃?”贺汶琪小心的猜测。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本宫可什么都没说。”昭贤妃笑笑,贺汶琪闭了嘴,心里的思绪却是没有停下来。

    “听说漠北狼王族有意与北齐为盟,这意思相信不用本宫说大人也应该明白的。只不过呢,这些事情终归离我们这些深宫里么妇道人家太遥远。”

    竹妃的话让贺汶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竹妃心里头到底是打的个什么算盘。

    “昭贤妃口口声声说与咱们同盟,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一样是想要与咱们同盟的意思,与这样出尔反尔的人为盟,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

    竹妃的话在理,但是贺汶琪却有些不赞成,“娘娘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武断?”

    “武断?”昭贤妃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了笑不置可否。

    “昭贤妃膝下无子,可是为什么她在这深宫里依然能够呼风唤雨?当真只靠着皇上那一点点微薄的恩宠么?”竹妃的话在贺汶琪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昭贤妃想坐上那个位置!?”贺汶琪不敢置信,昭贤妃再怎么样能耐也只是一介女流,怎么会有这样大的野心呢?况且这个世界上虽然也曾经有过女主王朝的历史,但是她的根基终究不稳,又没有子嗣傍身,她怎么敢?

    “谁说没有子嗣傍身,没有雄厚的世家背景就不能当女皇帝了?”竹妃脸上嘲讽的笑不知道是对谁。

    “她现在不是就已经将胤族掌握在手心里了么?”竹妃的话让贺汶琪陷入了沉思。

    草原部落最是自主,从来不会心甘情愿的被人左右,更不可能归降于任何人,除非血脉至亲。

    这样看来的话是不是就说明其实这个昭贤妃根本就是胤族人?

    “贺汶琪你还是太过于相信眼前的事实了。”看见贺汶琪这个样子竹妃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娘娘的意思,难道胤族部落长听信于昭贤妃还有别的缘故?”贺汶琪有些不解。

    “有没有别的缘故,本宫不知道,也不怎么感兴趣,但是本宫对她的真实身份倒是挺感兴趣的。”竹妃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跟 她们此时此刻谈论的事情一点儿都不相符。

    “娘娘什么意思?”贺汶琪有些糊涂,但是这也不能怪她不够聪明,因为她不涉及这个领域,所以自然不可能对这件事情里面的弯弯绕绕都了解。

    但是她就不一样了,她是容王妃在宫里的眼线,是宫里最得容王妃信任的人之一,所以很多事情为了方便,容王妃都会告诉她。

    比如王皇后跟狼王族……

    “本宫且问你。”竹妃笑的人畜无害,“你可改记得王皇后当年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宫的?”

    “东陵王氏的女儿啊。”贺汶琪没想明白这其中有什么样的贺汶君关联,但是也还是如实回答了?

    “对啊,东陵王氏的女儿,可是东陵王氏背后站着的……可是漠北狼王族啊……”竹妃轻声的提醒,潋滟的眸子里危险重重。

    “所以娘娘怀疑王皇后

    根本就不是王氏的女儿,而是狼王族的姑娘?”贺汶琪终于明白了刚刚竹妃的话什么意思了。

    “狼王族那边正巧传来了跟北齐同盟的消息,所以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意味着王皇后已经在绸缪了。”越往下想,贺汶琪只觉得自己的脊背越发的凉了。

    “筹谋,呵,不就是在想着要怎么造反了么?说的那么好听做什么?”容王府里,贺汶君端着手上的酒盏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云非和子冉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娘娘,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做?”云非问。

    “这件事情先不用你去做了,子冉,你去办。”子冉和云非都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主子要她过去。

    “娘娘请吩咐。”虽然不明白这件事情明明是应该云非掌管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又要让她去办,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听着。

    “漠北狼王族那边礼物跟踪,但是每三天换一次人,另外让北齐摄政王身边的人最近将摄政王的行动盯紧一些。云非盯着宫里的竹妃。”

    贺汶君的话说的漫不经心,好像就是在日常吩咐而已,可是在场的除了一直都处变不惊的流苏意外,其他几个丫头都有些被惊到了。

    以往不是没有过这样大幅度的调整,但是现在的时机不对,按理说太这样的情况下不应该大幅度的调配。

    更何况刚刚容王妃说的要让云非去盯着宫里的竹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不信任竹妃了么?还是说不信任竹妃身边的秋儿了?亦或者她们两个都不信任了?

    明霜里面的高层分工很明确,各个部门绝对不能逾越,信息传递必须层层严控,这样大幅度人力调动不仅仅会给明霜内部造成极大的影响,更会影响被调动的成员对明霜的积极性。

    能够做到明霜高层的人,都是对明霜绝对忠诚的,她们在自己的岗位上都是从一开始就在的,后期的调动几乎为零,因为即便有调动,调动的也是中层管理人员,像她们这样的高层又是在主子身边的心腹的人,是从来没有过这样大幅度的调动的。

    云非主要掌管着朝廷里面的各种事务,子冉掌控的是江湖的势力,以及边境的势力,而流苏就是综合的那一个。

    一时间除了流苏,在场的人都有些心慌慌。

    毕竟能够在这里听见明霜内部成员大幅度调动的人,都是贺汶君绝对的心腹,而贺汶君这样的做法,无疑在她们的心里埋下了阴影。

    子冉和云非都没有回答,“怎么?本宫的话不管用了?”贺汶君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

    “没有。”子冉和云非立刻单膝跪地,回答刚刚贺汶君的话。

    “没有就都散了吧。”贺汶君将手里的酒杯轻轻的放在小几上,瓷杯跟紫檀木的桌面相碰撞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诺。”子冉和云非对视一眼,各自下去了。

    “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这样做是不对的?”贺汶君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因为她的脸上很难出现除了从容意外的表情。

    “不,奴婢知道娘娘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的。”流苏明白贺汶君,却又不明白,因为她知道贺汶君身边需要一个聪明的心腹,但是并不需要一个自作聪明的手下。

    云非跟子冉太过争强好胜,所以她们两个永远都不可能代替自己在贺汶君心目中的地位。

    云非争强好胜,但是云非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也知道孰是孰非,是一个难得的明白人,可是子冉就……

    “娘娘是想要敲打敲打她们么?”流苏为贺汶君将小几上的酒壶放在炉子上温着。

    “敲打?”贺汶君笑,有些嘲讽的意味儿。

    “她已经没有资格再让我费心敲打了。”贺汶君的声音轻轻的,明明是轻的不能再轻的语气,却无端让人心尖跟着一颤。

    流苏注意到了贺汶君说的是她不是她们,但是她明白贺汶君嘴里说的她是谁,“娘娘终于狠的下心来了么?”流苏觉得能够将她家主子逼到这个份上的,也算是有能耐了。

    “流苏,假如我还有时间,我想我应该不会做的这样绝情,毕竟不到万不得已,我还真是狠不下心来呢,说到底这丫头也跟着我这么多年了。”贺汶君眸子里有些恍惚。

    “娘娘,您别这么说。”流苏红了眼眶,她一直都在骗自己说贺汶君很好,贺汶君不会死,贺汶君这样强大到可怕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流苏,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贺汶君看起来看的很开,似乎对于自己的命不久矣一点儿感触都没有但是只有流苏知道,贺汶君不是没有感想,而是她选择性的遗忘了,虽然她总是在嘴上说着自己命不久矣,但是事实上她从来就没有深想过这件事情。

    就好像她本根就对于死亡没有任何概念。

    “流苏,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啊,我就在想,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假如可以的话,我死了换你来照顾凤离该有多好啊。”贺汶君的话让流苏吓了一跳。

    “娘娘!”流苏吓到了,立马就地跪下。

    “你起来。”贺汶君摇摇头笑了笑,伸手扶她起来,“知根知底,多好啊。”

    “不,娘娘!”即便知道贺汶君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但是流苏是一个传统的姑娘,她内心里的尊卑观其实非常的严重,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主子就是主子,她绝对不会逾越。

    贺汶君没有搭理流苏,自顾自的继续开口。

    “可是啊,我自私,我想即便我走了,我也不想他忘了我,我想即便我不在了,这个王府里的女主人也只能有我一个。”贺汶君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狠戾,手下的动作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腹部。

    “娘娘。”流苏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娘娘你这是何苦呢?”

    她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做出了别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为的不过是让那个男人在她走了之后能够永远的记住她。

    “我不傻,流苏,我不傻的,我若是傻,怎么能帮他守住这偌大的江山呢?”贺汶君歪歪头,故作轻松。

    流苏只觉得自己的鼻尖一酸,有什么朦胧了视线。

169,向来情深

    流苏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流苏啊,你要记得这天下啊,从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掉下来的从来都不可能馅饼,但是却又百分之九十都是陷阱。”贺汶君想哭,但是她想着自己是容王妃,是要凭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容王府的女人。

    她不能脆弱,因为没有人允许她脆弱,凤离不会允许,她自己也不会允许。

    “天色不早了,今天文华会来么?”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贺汶君笑着对流苏说。

    “要来的。”流苏用手拭去自己眼角的泪珠,也笑了。

    “去将梨花糕带来,她爱吃,这个时候了她应该快来了吧。”当放下了执念之后,看谁都是好的,看谁都是应该被原谅的。

    这个世界都充满了爱和希望。

    “诺。”流苏退下去。

    窗边当着当初赢回来的那把凤尾琴,手指抚上琴弦,目光里有些留恋,“我想留下来的,我想活着,可是我已经得到了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视线逐渐朦胧,但是她不让眼泪掉下来,所以即便已经湿了眼眶,她也绝对不会允许它掉下来,这是她最后一点儿尊严了。

    “哈哈,嘻嘻。”宛如孩童嬉笑的声音由远及近。

    “见过格木依公主。”是文华郡主和她身边的翡翠。

    “公主?文华见过公主。公主耶。”文华郡主一脸的天真无邪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悯,可是格木依不会,因为格木依是胤族部落长的女儿,是软件的牺牲品,是政治的斗争的利器,这一刻格木依才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

    说到底自己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郡主,咱们该有了,去迟了,王妃该等的急了。”翡翠在边上拉着文华郡主,一边提醒着文华郡主她们应该走了。

    “等等。”在两人与自己插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格木依突然出声喊了一句。

    “……”翡翠嘴角的笑意突然僵在了脸上,“回禀格木依公主,奴婢和郡主急着去王妃娘娘那里用晚膳呢。”

    意思就是说要她好狗别挡道。

    格木依没有计较她一个丫头竟敢拦着她这个主子,“本公主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本公主就是想要与郡主说两句话而已。”

    “可是郡主她……”翡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格木依一眼瞪回去了。

    翡翠跪在地上默默闭了嘴,悄悄看了一眼这周边,不远处的小亭子那里就有几个站岗的侍卫,这里刚好能够看得到,所以即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是来得及的。

    于是翡翠不甘不愿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三回头的退出很远的距离。

    见翡翠都走了,于是格木依身边的明若也退后了同样远的距离。

    “呵,文华郡主。”格木依的眸子里冷静睿智,可是同时也有几分狠戾与危险。

    “嗯嗯,我叫文华郡主,她们还叫我蕖儿呢!”文华郡主看见自己的丫头离开了自己,但是也一点儿都不担心,没心没肺的样

    子刺痛了格木依的眸子。

    “你来容王府有多久了?”格木依微微笑着问她。

    “不知道了耶,好久好久了。”文华郡主不知所谓,就好像她不知道时间是个什么概念一样。

    “我想大概没有十年也有七八年了吧。你再容王府这么多年了,你对于容王殿下难道就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么!”格木依眸子里的探究尽数落入文华郡主干净的眸子里。

    “漂亮姐姐,什么是非分之想呢?”文华郡主不明白,一脸懵懂的问她。

    “呵。”格木依笑,充满了嘲讽,“你在这容王府里苟且偷生,你的父母兄弟都死于非命,哦你听到的应该是说她们以身殉国了吧。”格木依突然觉得这个疯疯傻傻的姑娘很可怜。

    “她们怎么死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然你不会疯了这么多年,因为只有疯子才不会对任何人有威胁,也不会被人灭口。”格木依自顾自的说着话,似乎对面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而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一样。

    “你这样活着不累么?”文华依旧笑嘻嘻的是不是的回答一两句简单的话,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我大概能够想像的到你为什么宁愿这样屈辱的活着,被围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因为你心里的那个人在这里,因为他,所以你心甘情愿的装疯卖傻,因为他所以你心甘情愿的被皇室的人囚禁在容王府的一个角落里,可是最后呢?他娶了别人,还是一个跟你一样九族皆灭的女人。”

    格木依的话就好像在对着空气讲一样,可是她还是说的起劲。

    “漂亮姐姐说的什么吖,为什么蕖儿听不懂呢?”文华郡主似乎很苦恼,苦恼于听不懂的言语。

    “哼。”格木依笑还是那样的嘲讽,“你撞了这么多年他看不见你,你就算再装十年二十年,再在这容王府里困个十年二十年,他凤离也不会多看你一样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容王妃,因为他喜欢上了那个皇上赐婚的姑娘。”

    格木依的话似乎对于文华郡主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格木依自己呢拿不准这姑娘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

    “不管你想得到容王妃的位置还是想要为九族报仇,或者是想要自由的生活,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容王殿下凤离的身上。”不管文华郡主听不听的懂,格木依都要说,万一呢?万一这个文华郡主其实就是装疯卖傻呢?

    “你已经在这里委屈了很多年了,难道你的余生还想要委屈在心里么?或者说你甘心吗?你为了什么而心甘情愿的被囚禁在华笙阁?又为了什么宁愿装疯卖傻也要活着?因为你心里面有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这做囚笼的主人!”

    “你想要容王妃的位置,而我想要自由,当然不管我是想要容王妃的位置还是想要自由的身份,容王妃贺汶君都是一个绊脚石,因为只要有贺汶君的一天,容王殿下的心就不会放在别人的身上就连逢场作戏他都不会愿意。”

    “我身为胤族部落公主,我身上的责任不允许我逃避,而我想要的自由就只能建立在我完成了责任的前提下,所

    以贺汶君不能留。”格木依的话听起来很恐怖,但是文华郡主完全听不明白,所以也就不存在害不害怕了。

    “我知道你没疯,我也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机会只有一次,本公主相信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格木依笑的意味深长,“明若,咱们走。”

    “郡主,郡主,刚刚格木依公主没有为难你吧。”等到格木依公主和她的丫头都离开了之后,翡翠才敢上前。

    “嗯,没有啊,她是谁啊,她好奇怪哦。”文华郡主是智力受损,并不是真的疯了,所以她能够感觉的刚才格木依公主对她说的那些话有些奇怪。

    “没事,没事的,郡主忘了刚刚格木依公主说的那些话就行了,郡主别放在心上。”翡翠这些年跟在文华郡主身边见过了太多想要利用她们家郡主的人了。

    而这个格木依公主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刚刚还拦着她们的路,单独对郡主说了那么多话,估摸着也是想要利用郡主罢了。

    “郡主要始终记得,是容王殿下救了郡主,是容王殿下给了郡主活下去的机会,所以郡主不可以被别人利用,更不能做对不起容王府的事情,知道吗?”翡翠是文华郡主从小的婢女,但是她懂得是非曲直,当年要不是容王殿下,她们都得死,虽然如今文华郡主已经不再是从前聪明伶俐的郡主了,可是她还是自己的主子,她的命还在。

    做人要懂得感恩,所以文华郡主不明白的,她应该要明白。

    “嗯嗯,我听你的。”文华郡主眉眼弯弯,这些年来容王殿下会偶尔去华笙阁看她,可是这么多年不离不弃陪着她的是身边这个丫头。

    “郡主乖。”为文华郡主拢了拢鬓边的发丝,翡翠叹了口气,想着都说傻人有傻福,郡主这样傻一辈子又何尝不是福气呢?

    “娘娘,文华郡主来了。”门口有守门的丫鬟通告。

    “娘娘,文华郡主到了。”流苏听见了外面的声音转达给贺汶君,虽然她知道贺汶君其实听见了的,但是这是规矩。

    在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总有数不尽的规矩限制着。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簸箕里面放着的是一件黑色的男士外衣,不用想就知道是做给谁的,“别让人瞧见了。”

    “诺。”流苏心里酸酸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簸箕里面还没有完工的衣裳,心里越发觉得容王殿下对不起自家主子了。

    虽然她心里明白容王殿下没有任何地方对不住自家主子,可是流苏就是觉得他不对。

    “蕖儿。”贺汶君亲自出了门,拉着文华郡主往花厅里去。

    “这几天天气挺热的,以后想吃什么了就让翡翠带个话,我让流苏给华笙阁送过去,这天气大,总是往外面跑容易中暑。”贺汶君笑着将文华郡主按在座位上,又冲门口的婢女发了个手势,不大一会儿就有丫头端着点心进来了。

    “不,我想多跟王妃姐姐在一起呢。”一听说不让自己以后出门了,文华郡主就一脸的焦急,似乎就好像贺汶君说自己不要她了,不想再跟她玩儿了一样。

170,凤求凰

    “我就要来王妃姐姐这里,你不准赶我走。www.uu234.netwww.uu234.net”说着说着就委屈上了,连眼眶都红了。

    “不哭不哭,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我只是怕这天气太大了,怕你常出门中了暑气。”贺汶君是真心待这个可怜的文华郡主的。

    “我不怕的。”文华郡主的声音里透着些委屈。

    “快吃吧,我不怪你。”贺汶君笑的温和,她知道文华郡主虽然智力受损,但是有些感觉是不需要费脑子去想的,因为那就是一种感觉,是个人都能感觉的到的那种。

    贺汶君将装着梨花糕的小盘子推到文华郡主的面前,文华郡主欢欢喜喜的捏了一块放进嘴里,腮帮子被撑的鼓鼓的,这小模样逗乐了贺汶君。

    “王爷。”长安到底是外男,就算现在在王妃身边做事,那也只能远远的守着,不能逾越。

    “……”凤离抬手制止了长安要去通报的动作。

    “别告诉她我来过。”作为男人,还是这样一个男者为尊的世界,男人最可以看到的,大概也就是家宅安宁了吧。

    待凤离走后,花厅里的贺汶君似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姐姐怎么突然不高兴了?”都说小孩子对于情绪的感知是绝对敏感的,现在的文华郡主就是这样的。

    “没什么。”贺汶君笑了笑,她是应该单纯的,她不懂,她也不需要懂,这个世界上险恶的人太多了,多到泛滥。

    “你好好吃,今天我有些不舒服,你吃完了,我就不留你在这里玩儿了,早点儿回去好不好?”贺汶君哄着文华郡主。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玩儿。”文华郡主是小孩子的心性,她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但是她知道贺汶君不开心,真的不开心,似乎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你不开心了。”小孩子往往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就好像文华郡主现在这样一样,手里啃了一半的梨花糕也不吃了,神情有些委屈,她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够听话,所以惹了姐姐不高兴。

    “没有,你啊一天到晚哪里来的这么多心思?你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我就开心了。”说完这句话贺汶君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毕竟这句话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所以现在她才会觉得画风如此的诡异。

    “可是我就是觉得你不开心了,给。”文华郡主的心思很单纯,她的眼睛也是最干净的,所以她能够看得出来贺汶君的不开心,而她能够想到的能够让她开心的法子也不多。

    文华郡主捏起盘子里一块梨花糕,放到贺汶君的嘴边,想喂给贺汶君吃,“吃好吃的就会开心了。”

    在她的眼里只要能够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能够开心,因为她自己喜欢梨花糕,而这梨花糕还是贺汶君这里做出来的,所以她认为贺汶君应该也是喜欢的。

    “蕖儿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贺汶君伸手刮了一下文华郡主的鼻尖。

    两人就这样笑笑闹闹的吃过了点心吃过了晚饭,直到流苏将文华郡主主仆送回了华笙阁,凤离都没有出现。

    “娘娘时候不早了,娘娘要注意身体,早些休息吧。”贺汶君现在回廊下,庭中是成片的梨花树,这个时节已经没有了梨花,但是还有青青的小梨子,一串一串的挂在枝头。

    虽然夜色下看不见,但是贺汶君能够想象的到在日光的照耀下这成片的梨树有多漂亮。

    “去取我的凤尾琴来。”

    “娘

    娘。”流苏试图劝阻,但是贺汶君不为所动,流苏也没办法,只好进了屋将凤尾琴抱出来。

    “娘娘,您的身子。”流苏想要提醒贺汶君注意身体,可是贺汶君一意孤行。

    “我从前不愿意抚琴,因为我总是会想起战场的刀戟声,还有漠北茫茫黄沙被鲜血染透的样子。”指尖拨弄琴弦,那声音像极了战场的刀戟声。

    一曲倾尽天下从指尖倾泻而出。

    倾尽天下,这首歌是她上一世很喜欢的一首歌,里面的故事很美,很伤感。

    如果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如何能够让白炎为她倾尽天下,如果不是因为爱,如何有能够终日对着一副画像郁郁而终?

    如果不是因为爱,为何又要血染白纱?

    倾尽天下,为的不是权倾天下,也不是为了富贵荣华,为的就只是那一个她而已。

    琴声里有战争,琴声里有七情六欲,贺汶君从前喜欢这个曲子只是因为单纯的因为白炎为了朱砂贵妃赢得天下的那份大爱而已,可是现在喜欢是因为现在的自己正在为了一个男人争夺天下,步步为营。

    “王……”流苏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到了,正准备行礼,可是凤离却制止了流苏的动作,挥了挥手,流苏会意,默默的退了下去。

    “这曲子太伤了,以后别弹了。”凤离虽然没有听过,但是他还是能够感觉的到贺汶君弹这首曲子的时候整个人身上透露出来的悲伤情绪。

    “是吗?”贺汶君停了抚琴的动作,双手轻轻的放在琴弦上,抬眸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这个曲子讲的是一个名叫朱砂的姑娘被皇帝看中,入宫为妃,可是她有喜欢的人,那个男人是草莽出身,没有任何身份背景,而那个皇帝却是一个昏君,白炎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以及天下的黎民百姓,选择了起义。”

    “可是朱砂贵妃是先帝的贵妃,前朝亡了,朱砂贵妃也没了,白炎赢了天下,可是输了最爱的女人。”贺汶君的话不像是在说一个故事,反倒有一种亲身经历的感觉。

    “那是他们不是我们。”凤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贺汶君就这样的伤感,可是他知道通常来说,只要贺汶君的情绪有反常,那么她就一定有什么事情正在瞒着他。

    这样的她让他心里止不住的慌乱,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所有的一切都在脱离轨道。

    “是啊,这是他们的故事不是我们,你不是草莽出身的白炎,我也不是被逼入宫为妃的朱砂,所以我们不一样。”但是你不知道,我们最后的结局何其相似。

    但是她想,自己可能到死都不会告诉他这些事情了吧。

    “王爷为臣妾弹一曲好不好?古有伯牙为钟子期绝弦断琴,因为他没了知音,后来又有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臣妾想咱们算不算是知音呢?”贺汶君仰头看着夜色下的凤离,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好看,可是这么好看的男人不属于她。

    自古英雄配美人,可是这个英雄是天下的英雄并不是她的那个英雄,真可惜。

    “算。”贺汶君常笑,但是凤离从来都不喜欢她的笑,因为她的笑里面参杂了许多别的东西,最多的就是虚伪。

    可是即便是这样虚伪的她,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

    “想听什么曲子?”贺汶君起了身,换凤离坐在刚刚贺汶君做的梨树下,背靠着树干,举目看着她。

    “弹你最擅长的曲子吧。”贺汶君笑

    笑,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不太适合这个世界,因为她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的喜欢。

    就比如刚刚凤离问她想要听什么曲子,她脑子里出现的居然全部都是她上辈子听过的曲子,连一首属于这里的曲子都没有。

    “……”凤离抬手欲弹,可是在手指落下的那一刹那,他突然顿了顿,转轴拨弦。

    贺汶君坐在凤离斜对面的一颗树下,背靠着树干,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看他弹琴。

    琴声起的那一刻,她的目光有些闪烁,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求凰,是司马相如为了讨卓文君的欢心写的,可是他们之间的恋爱被家长不认同。

    他们最后在一起了,真好。

    听着凤离的磁性的声音,想着这个曲子背后的故事,贺汶君忽而笑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曲终,贺汶君嘴角的笑意还在,看着贺汶君真心的笑容,凤离也终于松了口气。

    “你怎么把后面的那一首也加上去了啊。”后面那一首是司马相如后面写的,根本就不是一首词。

    “呵。”凤离没有回答贺汶君的话,因为他觉得有必要,而他却认为有必要。

    “夜深了,回房睡吧。”凤离看了眼天色。

    “睡不着。”贺汶君笑笑,看着天边的残月,今天不是十五,所以天上的月亮只是弯弯的一轮月亮。

    “别想太多。”凤离看着她周身的寂寞,突然有种无法靠近她的错觉,似乎不管他离她的人有多近,他都永远不可能走进她的心里去。

    “能说说吗?”他想自己长这么大个,也就只有在贺汶君面前才会这样低声下气了。

    “……”看着凤离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贺汶君又转头看着天上那皎洁的月光。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抹白月光,从前也总是想着自己会是谁心头的白月光,又是谁心上的朱砂痣,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其实没有被任何人记住,我问自己为什么呢?”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贺汶君自嘲的笑了笑。

    “可是该知道的不管怎么样,不管过去了多久都总是会知道的,因为上天真的很公平,他不会忘记任何人,更不会允许任何人的侥幸。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不可能亏欠谁,那么就一定是老天爷了,因为它欠你的,从来不会不还,而你欠他的,也绝不允许拖欠。”

    贺汶君身上的那种孤独的感觉淡了许多。

    题外话

    前面诗句里面的凑字数是已经补齐了的奥~

171,命保住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贺汶君总是是不是的就感叹一下,凤离不知道她到底在感叹什么亦或者她其实是在怕什么。

    这样的认知让凤离的心里无比惶恐,但是他不敢问,因为怕听见自己不想听的话。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身不由己是真的存在的。”贺汶君说的身不由己是说的自己的生死由不得自己,可是凤离的理解却是贺汶君不想要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可是她的身份不允许她活的简单。

    凤离叹口气,揽她入怀,同她一起看夜空中那轮明月。

    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有选择自由的权利。

    可是他不知道,即便坐上了那个位置,也总还有一些事情是做不到的。

    “娘娘,华笙阁出事了。”翌日一早,贺汶君还没有从床上起来,流苏就已经进来了。

    为贺汶君将床帘撩起来,扶了贺汶君起身。

    贺汶君起床的动作一顿,“华笙阁?文华郡主?”贺汶君昨天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要出生么事,原来是文华郡主么?

    “说说怎么回事?”贺汶君心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刚刚入住王府的那位公主。

    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华笙阁的事情跟那位一定有关系。

    “回娘娘的话,今儿一早华笙阁的翡翠就慌慌张张的去请了柳公子,又来咱们弗谙苑寻娘娘,说是从昨儿夜里就开始上吐下泻不止了,昨儿半夜里请了府医,现在还没出来呢。”流苏快速的伺候贺汶君起身。

    听闻流苏的禀报,贺汶君穿戴洗漱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昨儿夜里就发作了,府医半夜里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怎么这会儿才去请柳禄?”贺汶君有些生气。

    文华郡主怎么说也在容王府里住了这么多年了,好歹也算半个主子,生了病怎么这么长时间了才知道来支会她这个女主人一番?

    “华笙阁的丫头怎么回事,这事可大可小,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出了事应该第一时间来寻我,就算不寻我,也应当差人去告诉凤离一声。”穿戴整齐,流苏又为贺汶君拿了一件薄披风,方才出门。

    “娘娘慢些,柳公子已经去了,想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贺汶君走得急,流苏担心她的身子。

    “听翡翠说,原本柳大人也没准备差人告诉您的,怕你受惊了,可是怎么说在这容王府里头,娘娘也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那边的格木依公主都已经知道了的事情,没道理让娘娘一个人不知道不是?”流苏跟在贺汶君的身后,思来想去还是将刚刚随翡翠过来禀报的青酒说的话说给贺汶君听。

    “不告诉我他准备告诉谁啊?”贺汶君冷笑一声。

    主仆俩出了王府,从外面的侧门进去了北苑那边。

    从北苑侧门进去华笙阁,这路虽然饶了点儿,但是华笙阁所在的北苑整个都被一条过府的河流跟府中其他地方隔绝了,一般来说平常大家都是从府外侧门进去的。

    “王妃留步。”行至门前,有婆子在门口拦路。

    “里面怎么样了?”贺汶君心中有些着急。

    “娘娘这么着急莫不是怕文华郡主死

    不成,起来跟你对证?”格木依从旁边出来,笑的不怀好意。

    “公主慎言。”流苏的警告的看了一眼格木依公主。贺汶君没有说话,她懒得跟格木依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计较。

    “我有什么好慎言的,这人昨儿在你们家娘娘哪里吃了晚饭回来就开始上吐下泻,这是为什么?难道还要本公主明说么?”格木依公主的冷嘲热讽并没有成功的重伤到贺汶君。

    但是这也让贺汶君明白了刚才为什么自己有些心神不宁了,原来是因为又有人在作妖了么?

    贺汶君看了一眼格木依公主,估计着这事儿是格木依做的的可能性有多大。

    “娘娘这样看着本公主做什么?难不成娘娘还认为本公主会无聊到去害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稚子?更何况听说文华郡主昨儿是从王妃娘娘的院子里回来才这样的。”格木依公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这话就比较有深意了,着不是明摆着说文华郡主就是她贺汶君害的么。

    贺汶君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里也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日宴会上,她对她的第一映像还是挺好的,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懂事的。

    可是虽然贺汶君自信自己不会看走眼,但是这样的人就有一个缺点,就是很容易成为别人手里的刀,更容易跟着自己的心走,从而步入歧途。

    所以刚刚贺汶君才会用那样探究的目光看着格木依公主。

    当然,刚才格木依的反驳并没有打消她心头的疑虑,只不过让她将那份疑虑当回了心里而已。

    “娘娘,郡主还在里面受罪呢,要不咱们先进去看看?”流苏看着这两人暗中的交锋,适时出声。

    “也好。”贺汶君收回了放在格木依身上的目光,越过守门的婆子进了屋。

    等贺汶君走后,门口的婆子门也跟着进去了。

    待到门口没了人,格木依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去查查,是谁干的。”格木依的目光里有一丝丝的深意。

    虽然这件事情她原本也打算做的,可是后来想了想,这是在容王府里头,不是别家府邸,容王府里的戒备可谓是整个东陵最森严的地方了,在人家家里毒害人家姑娘,还想要嫁祸给人家主子,这委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所以最后格木依公主打消了这个念头。

    “奴婢觉得应当是哪位姑娘做的。”明若想着之前跟自家主子示好的水清浅,“那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更何况她说是容王妃娘家的陪嫁丫头,可是公主瞧着来了王府这些日子,可何时见过那位水姑娘跟在容王妃身边过?”

    “要奴婢说啊,那位水姑娘跟容王妃的关系指不定就是你死我亡的那种。”明若的话听起来有些夸张了,但是格木依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未必就是她。”格木依看了一眼庭院中的大榕树,目光晦暗。

    “公主何意?”据说能够就在容王府里伺候的人都是对容王府绝对忠诚的人,试问绝对忠诚的人怎么可能毒害一个寄居的小姑娘去嫁祸自己的主子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容王妃身边的丫头,因为容王妃身边的丫头都是陪嫁带进

    来的,并不是容王府里的家生子,所以这个忠诚问题也就有待考量了。

    况且能够作为容王妃的陪嫁丫头的,应该也是容王妃的心腹,那么这样一想,那位水清浅的存在就又显得矛盾了。

    毕竟应该没有谁会将一个随时有可能害死自己的丫头放在身边?

    “看来,这容王府里应该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平静了……”意味深长的话,听在明若的耳朵里,明若只觉得心中漏跳了几拍。

    “怎么样了?”贺汶君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丫头,心疼不已。

    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到底是谁有这样狠毒的心肠,居然能够对一个这样的小姑娘下手。

    “回禀王妃,性命保住了,只不过这什么时候能够清醒却……”回答的是柳禄,有柳禄在场,还轮不到府医说话,毕竟这个府医一般来说也就是给府里的下人门看看病而已,一般来说主子门的病痛都是柳禄在接手。

    “这么严重?”贺汶君更心疼了,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丫头,想着她这样约莫也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一时间也有些自责。

    “娘娘。”流苏是距离贺汶君最近的人,亦是距离贺汶君的心最近的人,所以她能够很快的就察觉到贺汶君情绪的变化。

    “王妃不必自责。”柳禄也看出了贺汶君自责的情绪。

    “文华郡主的毒已经接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我等也知道这件事情跟王妃娘娘没有关系。王妃又何必自责呢?”柳禄安慰她。

    “谁又敢保证这件事情就真的跟本宫没有关系呢?”贺汶君自嘲,她知道自己坐上这个位置实在是犯了众怒,波及身边的人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只不过没想到这第一个就是单纯无害的文华郡主。

    “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连朝。”众人还沉浸在文华郡主遇害的情绪中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凤离清冽的声音。

    “王爷。(参见王爷/奴婢见过王爷)”贺汶君回过神,扭头就看见他带着连朝进来了。

    “在。”连朝跟在凤离的身边,听见凤离叫自己的名字立马就回答。

    “彻查。”凤离只有一句话。

    “诺。”连朝领了命,立刻就下去办事了。

    “怎么样?”凤离路过贺汶君的身边,顺手就将贺汶君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命保住了。”柳禄叹口气将文华郡主手臂上的银针一根根拔出,“这毒虽然霸道,但是好在遇上了我。”

    大概也就只有柳禄才能够在这样人命关天的时候还能这样自恋一把了吧。

    “有眉目吗?”凤离问怀里的人。

    他知道不管出现多么复杂的事情,就没有贺汶君找不出的真相,只不过看她愿不愿意说而已。

    “……”贺汶君摇摇头。

    凤离就猜到她会这样回答,所以刚刚问她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更何况这华笙阁里里外外到处都是各家各院的探子,也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既然人没事了,咱们大家都在这里守着也无济于事,就都散了吧。”凤离一发话,大家都纷纷告退了。

    贺汶君上前为文华郡主掖了掖被角。

172,无关情爱

    柳禄同贺汶君夫妇一起离开的。m.www.uu234.net

    等离开了北苑回了梨园,柳禄才开口,“这毒应当是出自宫里。”

    “宫里?宫里要杀的人就算不是我,也应该是王爷啊,怎么会用来杀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贺汶君想不通,就算是要用来陷害她吧,也说不通,整个东陵谁不知道容王夫妇感情深厚?

    更何况凤离的妻子,就算要死,他也绝对不允许她背上骂名去死。

    这无关情爱,是尊严问题。

    “有些人只要没有死,那就是威胁。”这是凤离的话,凤离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贺汶君默了默,实在是觉得这些人都已经被这皇权懵逼了心智。

    “柳禄,我走了以后你就留下来跟在王妃的身边。”想了想,凤离索性就在这里将柳禄给安排了。

    柳禄想说什么,其实他和贺汶君也是想的自己留下来照顾贺汶君的,正好现在凤离主动提出来了,这样也算是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件事情,你且看着办吧,但是且记,有些东西既然从前没有人提起,你便也当做不知道就是了,知道吗?”凤离不放心的叮嘱,他知道贺汶君是个聪明的姑娘,但是他还是怕她犯傻。

    贺汶君明白他的苦心,但是有些事情她不做就没有办法实施下一步计划了,所以即便凤离千叮咛万嘱咐,她也还是不会听的。

    “好。”贺汶君笑了笑,乖巧应是。

    “流苏,送王妃回去。”松了口气,凤离看向贺汶君深厚的流苏,知道这段日子虽然贺汶君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好转,可是事实上还是有些反复的。

    “王爷不回去么?”贺汶君脸上的不舍和暗淡恰到好处,让人我见犹怜,可是凤离却不为所动,“文华郡主的事情到底瞒不住,又出在咱们王府里,本王马上就要走了,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出什么大事,回头让长安将华笙阁里的人都清理一边,至少在本王走之不能让王府出什么问题了。”

    因为这皇城里想要他和她的命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不得不未雨绸缪。

    “王爷也早些回来。”然后贺汶君恋恋不舍的跟着流苏走了。

    流苏低垂着的眸子有些闪烁。

    直到回了弗谙苑,“娘娘,格木依公主还在华笙阁里。”流苏为贺汶君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放到衣架上,又奉了一杯热酒。

    “本宫知道。”所以刚刚的表情就是做给她看的。

    流苏了然,她就知道自家娘娘不是那样黏,腻的人,依着她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对王爷露出那样的神情的。

    “娘娘还是怀疑格木依公主?”流苏觉得不应该是格木依公主,但是并不排除格木依公主有想要做这件事情的想法。

    “你想的没错。”贺汶君看了一眼对面为自己侍酒的流苏,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确想要害了文华郡主然后嫁祸给我,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人抢先了。”

    贺汶君看待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通透,她似乎从来不懂得如何藏拙一样,因为她从来都不吝啬将自己的才华现于人前。

    “这件事情应当是

    针对本宫来的,但是只要凤离还在这京城里一天,他们就不敢动本宫。”贺汶君捧着拳头粗的酒杯没有要喝的意思,杯子里的酒气扑面而来,是她最喜欢的梨花醉。

    “娘娘这话什么意思?”流苏心里有些慌乱,是害怕,她知道自家娘娘聪明的很,可是再聪明的人也总有犯蠢的一天不是么?

    她家主子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万一她要用这最后的生命来为王爷开路呢?这不是没有可能。

    “凤离即将离京,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让暗中的人有理由在凤离离开之后对我下手罢了。”贺汶君的话在流苏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随军的将领是那些人有定论了吗?”贺汶君手里捧着热酒,明明现在正是炎热的时候,可是贺汶君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冷,反而她的手脚都是冰凉的。

    “回娘娘的话……”流苏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有什么就说吧,横竖我心里也有些数的。”

    贺汶君看了一眼犹豫的流苏,大概能够猜到怎么回事,“娘娘,宫里头传来的消息是没有消息。”

    流苏的眸子里带着某些讯息,贺汶君只一眼就明白了。

    “还真是迫不及待了。”贺汶君嘲讽的语气连带着脸上都冷了几分。

    “不过奴婢这边得来的消息是,人选已经确定下来了,世子爷和肖公子都要去。”流苏轻声回答,“陛下想要栽培肖公子,所以这次出征,陛下给了肖公子一定的兵权。”流苏的语气很平淡,因为这些事情不应该是她去操心。

    贺汶君自然知道流苏说的世子爷是哪位世子爷了,在容王府里能够被人称做世子爷的,也就只有容乩一个了。

    “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贺汶君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这算盘是打的挺响亮的,可惜打错了地方。”流苏接着贺汶君的话说了一句。

    “裴元侯世子呢?”贺汶君突然想起了,裴元侯府虽然不得安庆帝中用,但是裴元侯世子霍君衍却是个难得的将才。

    “似乎……不在其中。”这就对了,以安庆帝对凤离的忌惮,怎么可能让他将对自己有利的将领带走呢。

    “霍君衍不能留在京城,去给兰蔻递个话,她知道要怎么做。”贺汶君不紧不慢的开口了心中已有对策。

    “诺。”流苏应声离开。

    “长安。”等到流苏离开之后,贺汶君才唤来长安。

    长安跟在贺汶君的身边已经有些时日了,他发现越是接近这个女人,就越是能够发现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

    她理智得可怕,她不光总有绝对的理智更总有绝对的睿智,试问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配不上自家王爷?

    或许是他们家王爷配不上这个风华绝代的姑娘吧。

    跟在贺汶君身边以前,长安觉得这个女人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儿,除了聪明一点儿以外就没有什么配得上容王府女主人这个位置了。

    可是当他跟在贺汶君身边之后他才明白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聪明,或者说她不是一般的理智。

    她的理智就好像

    自己从始至终都在所有的局之外冷眼旁观,将一切是是非非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明明她自己才是那个布局之人。

    “属下在。”长安进来单膝跪地。

    “容乩不能跟着走。”贺汶君的话里听起来有一丝丝的狠戾。

    “既然人已经没事了,本王就明天再过来看她。”在华笙阁将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之后,凤离才带着连朝离开了。

    突然走在前面的凤离身子踉跄了一下。

    “王爷!”连朝大惊失色。

    “……”凤离有些恍惚,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冲出禁制。

    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恍惚,处处都是不真实的感觉。

    “王爷!你没事吧。”连朝愣了一瞬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扶凤离。

    “没事。”只一会儿,凤离就回复了清醒,只是他的额头上有一些细碎的汗珠,表明了他刚才的经历并不轻松。

    “可是王爷。”连朝不信,刚刚王爷的模样实在是吓到他了,他总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别告诉任何人。”凤离看了一眼担忧自己的连朝,吩咐。

    “……”连朝不想答应,王爷马上就要上现场了,这要是真的除了什么事情的话,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罢了,重点是随行的军队中又有那么多想要让凤离死的人。

    他想象不出来假如凤离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些曾跟着凤离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会怎么样。

    “特别是王妃,千万别告诉她。”凤离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几天他总觉得贺汶君怪怪的,但是他也没有深想,只当是因为自己快要离京了,所以她心里不安。

    “诺。”连朝刚刚在心里想的就是一会回去就告诉王妃去,想着怎么样也应该让王妃知道的。

    可是凤离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听从。

    “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知道,出征在即,本王不希望多生事端。”凤离嘴上说没事,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情。

    从前他身上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的,彼时他还是宫里腹背受敌的九皇子殿下,后来也很多年没有再出现过写完的症状了。

    他以为再也不会出现了的,可是就在刚刚,他的头又疼了,脑子里的那种熟悉的朦胧画面又出现了。

    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很害怕。

    他害怕的事情,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可是现在他却又觉得似乎近在眼前。

    他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个传言。

    容氏,为什么会隐世呢?因为他们和巫族人互相残杀,巫族人最后得了个子嗣单薄的结果,而他们容氏却得了这永生永世的诅咒。

    这件事情原本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是他曾经有幸在一本古书上窥见过一星半点。

    或许世人只知道当年巫族与容氏,不对,彼时容氏还不叫容氏,那个时候的容氏是灵族,巫灵大战,最后听说巫族落了个子嗣单薄传承不易的下场,而灵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173,将计就计

    灵族被限制在了如今的南湘地界之内,永生永世都不得干涉世俗,并且给嫡系族人下了诅咒,自相残杀!

    后来灵族真的应了诅咒,自相残杀,所以才有了后来容皇后离开容氏的事情。www.uu234.net

    容氏应了诅咒,每一介嫡系子嗣身上都会被与生俱来的带着一种蛊毒,而这种蛊毒,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控制人心。

    当然这个控制者并不是谁都可以的,只有容氏的族人才有这样的能力,而容氏的族人里面现在还具备控制这个蛊的人,大概也就只剩下长老会的人了吧。

    对于容氏其实凤离并没有什么印象,因为他的母亲几乎不在他的面前提这件事情,只偶尔听见也是因为蹭恨。

    他曾经问过母亲,想不想家,母亲的回答是,如果可以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在回到那个地方去。

    但是母亲的愿望最后落空了。

    因为母亲死后她让人将自己火化了,本来想着这样或许能够逃过一劫,但是不想最后还是被容氏的族人将她的骨灰盒带走了。

    这是容氏的规矩,凡是族人死后,是绝对不允许将尸体就在外界的。

    正因为这样,所以凤离也恨极了容氏,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样毁灭容氏。

    “娘娘,夜深了,估计王爷不会过来了,早些休息吧。”贺汶君知道凤离不会来,所以她才会一直坐在灯下做衣裳。

    “我知道他不会过来。”贺汶君漫不经心的回答,并没有要停下手中动作的意思。

    “娘娘如何知道的?”流苏想不通,明明自己现在才来对王妃说,王妃又怎么一早就知道王爷今夜不会过来呢?

    “直觉。”贺汶君头也没抬,但是低垂着的眉眼里有一丝丝的笑意。

    “娘娘真的夜深了,娘娘的身子经不得这样的糟蹋。”流苏依然劝慰着贺汶君。

    “娘娘就算不为一开始着想,也应该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流苏后面的那句话轻的只够两个人听见而已。

    “罢了,睡吧。”贺汶君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还没有做完的衣裳放在簸箕里面,伸手摸了摸衣裳的料子,是极好的浮光锦,在烛光的映照下淡淡的银色像是浮在锦缎上面一样,行云流水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了吧。

    “这衣裳穿在他的身上一定好看极了。”可惜大概我没有那个福分了。

    贺汶君坐在烛光下微微笑着的样子说不出的恬淡。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娘娘该休息了。”贺汶君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有千万般言语,可是却最后也只能化成一声轻轻的叹息。

    “好。”贺汶君淡淡的笑了笑,流苏发现似乎最近贺汶君这样恬淡的笑容格外的多。

    容王府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是宫里头就没有这么安宁了。

    “什么?”王皇后看着回来禀报的宫人,脸色有些难看,“你且下去罢。”

    王皇后挥退了前来禀报的宫人,起身在大殿中踱步,“秋宁,你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刚刚宫人来报的正是容王府文华郡主的事情,“听说是梨花糕里面有

    毒,只不过这梨花糕出自容王妃的院子里。”

    秋宁现在一边,看着自家主子在殿中踱着步。

    “这事出在她的院子里,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想要接贺汶君的手除去文华郡主,然后嫁祸给贺汶君,一箭双雕,二是本来就想害贺汶君,结果没想到被文华郡主那个傻子吃了,没想到最后文华郡主也是个命大的,居然没有被毒死。”

    王皇后有些无语,一个傻不拉叽的丫头都毒不死,还真是没救了。

    “没想到,这号称铁通的容王府里面居然也有这样的下人么?”王皇后这出口的话听起来有些嘲讽,可是她面上的笑意却是怎么样都掩饰不住的,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打算掩饰。

    “未必。”秋宁也是个心思玲珑的姑娘,又常年生活在深宫里,什么样的城府心机没见过?

    “哦?”王皇后脸上的笑意还在。

    “娘娘又怎么知道这不是容王妃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这样的事情在皇室里并不稀奇。

    就好像从前有武则天为了陷害皇后,将自己刚出生没几天的女儿生生捂死了一样这样的事情放在平常人家里或许就是天理难容,可是放在皇室里那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她贺汶君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这件事情不是没有可能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已。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本宫。”王皇后的笑容里更多了几分险恶,“容王不日就要出征了,这京城里就只剩下了容王妃了……”

    这话太过意味深长,只要有脑子的人都应该知道这背后的意义。

    “这是要准备动手了么?”永安宫里,昭贤妃斜倚在太师椅上,怀里抱着一只狸花猫,许是喂的吃食太好了些,这猫儿胖的像个球一样的不过这样也好,摸起来手感更不错。

    “想来公主府里的那位世子爷应该要出事了吧。”昭贤妃轻轻挑起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

    “回娘娘的话,探子还没回来。”佩儿如实回答,意思就是目前她也不知道汝阳侯府现在怎么样了。

    “汝阳侯府素来与容王府亲厚,长公主当年在军中也算有些威望,又加上汝阳侯父子俩曾经都是中军将领,所以不管是皇帝还是太子都不希望这样一个颇有威望又与容王殿下同气连枝的人随军出征的。”昭贤妃将安庆帝和那个太子研究得透透的,果然不愧是父子俩,一样的心胸狭隘,一样的小人之心。

    江山拥有这样的主人,所以它注定会很快易主。

    “娘娘的意思是……近日皇上会让人将容世子弄得去不了边关?”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这样么。

    “是也不是。”昭贤妃的回答有些模凌两可。

    “对了,裴元侯世子那边有什么动静?”昭贤妃突然又问。

    “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不过有一点有些可疑,裴元侯府跟容王府的关系向来微妙得很,容王即将出征,可是这裴元侯府却好像一点儿都不慌。”佩儿原本也不懂这些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可是耐不住昭贤妃是各种高手,所以这些年来,佩儿也跟着耳睹目染的学到了许多。

    “慌什么?安庆帝铁了心不想给容王殿下活着离开边关的机会,连容

    乩都不让随军,又怎么可能让曾屡立战功的裴元侯世子跟着去呢?且不说裴元侯世子爷与容王殿下的私交也很好。”昭贤妃笑了笑不以为意。

    “……”从大殿外进来一个宫人,弓着腰附耳在佩儿的耳边说了什么,佩儿挥挥手让他出去。

    “娘娘,汝阳侯府出事了。”佩儿笑笑。

    “动作还真快。”昭贤妃脸上嘲讽的笑意丝毫不加掩饰。

    “……”又一个宫人快速跑进来在佩儿的耳边说了什么的又迅速的退出去呢。

    “娘娘的后宫里出事了。”佩儿的脸色不好,显然后宫里出的事情应该比较大。

    “且说。”昭贤妃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

    “齐童贵妃突然病倒了。”佩儿的脸上有些凝重,这位齐童贵妃说起来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都在这深宫里,谁的命不是一样的贵贱?

    只不过这个齐童贵妃背后是镇守边关的朝廷重臣,这个节骨眼上正常人都知道不应该动齐童贵妃。

    毕竟齐童贵妃的娘家人还在边疆为国为民浴血奋战,更何况就目前的局势,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但凡还没有昏庸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都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昭贤妃愣住了,她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娘娘,刚刚传来消息说齐童贵妃……病危。”秋儿将刚刚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竹妃。

    “你说什么?”竹妃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这个节骨眼上大概大部分的人都不希望节外生枝吧。

    或者说只要有点儿脑子的人应该都不希望东陵输了这场战争。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宫里没有脑子的人应该不止一个。

    “吩咐下去,将这件事情瞒住,能瞒多久瞒多久,给宫外递个消息,这消息绝对不能比容王殿下先到达边关。”竹妃让秋儿立刻去递消息。

    “诺。”秋儿也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便不敢耽搁,趁着夜色就赶紧去办事了。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都注定不太平。

    “世子。”房间里,容乩和自己的心腹阿权还有长安一起呆在屋子里。

    容乩是不是的就在门缝里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人应该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了。”长安上前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看了一眼外面的灯火通明。

    “还好今日有长安提前来了,不然咱们世子爷可就要真的受伤了。”阿权是容乩身边的心腹大患,自然事事都以容乩为重。

    “在下也是奉了王妃的命令前来的,王妃一早就猜到了世子爷会遇到危险就让在下先一步赶来了。”长安并不邀功,因为这本来就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假如不是王妃说安庆帝不会允许王爷身边有这样的助力,容世子不可能平平安安的出京,恐怕这会儿容世子已经生死未卜了吧。

    “……”容乩的心里有些复杂,曾经他还想过以自己的身份,配一个贺汶君,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到了今时今日他才发现,贺汶君那样的女人,从来不需要配的上别人,因为她自己足够优秀,从来只有别人配不上她。

174,该懂得不能糊涂(一更)

    “已经没事了,在下就先行一步,回王府复命了。m.www.uu234.netwww.uu234.net”长安双手作揖。

    “多谢了。”容乩真心的道谢,他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的。

    主要是没想到安庆帝会这样的卑鄙。

    “在下告退。”长安回了王府。

    汝阳侯府也已经归于平静了,可是容乩的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平静。

    “世子,皇上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阿权想着,这个节骨眼上,当权者不是应该想着玩怎么样退敌么?

    怎么安庆帝还有这样的心思来排除异己?

    “哼,什么意思?”容乩冷笑,“还能是什么意思?不想要漠北的意思呗。”

    东陵漠北素来都是各大亲王的封地,这几年更是几乎整个漠北都已经落在了凤离的手上。

    安庆帝无能,他自己管不了漠北,却又嫉妒凤离将漠北治理的井井有条,所以他想着横竖漠北是不是东陵的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赔上一个从来都没有真正归自己管辖的领地除去一个心腹大患,在安庆帝的眼中想必是非常完美的一笔交易。

    “可是漠北就相当于东陵的保护层,如果没有了漠北的茫茫黄沙,那么北军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南下攻城略池了么?”阿权想不明白着安庆帝的心胸怎么就能狭隘成这样。

    “安庆帝忌惮九皇叔的权势,九皇叔功高震主,安庆帝早就想要除之而后快了,如今这场战争不过是一个契机。”容乩心里很乱,安庆帝敢放凤离出京,那么必然是不会允许凤离再平平安安的回到京城的,可是容王妃又要他留下来,着就说明了容王妃已经有课应对之策。

    毕竟她那样算无遗漏的女人,不可能猜不到安庆帝的打算,“听说楼公子大概不到三日就能回到京城了。”阿权又说。

    “楼锦年?”容乩喃喃,他也算是个明白人,这楼锦年明显跟容王府的关系不一般,眼下大军即将出京,这消失了许久的楼锦年突然却出现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楼锦年是被容王妃喊回来的。

    楼锦年的号召力,在遍野上下绝对是不差的,更何况楼锦年代表的还是整个东陵的世家贵族。

    “外面还有什么动静?”容乩摸着椅子上的纹路,心绪有些杂乱。

    “其他的王公大臣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了,只不过宫里头似乎又出事了。”阿权垂首而立,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给容乩听。

    “还真是多事之秋。”容乩嘲笑一声。

    “听说今儿下午时分昭贤妃顶撞了王皇后被皇上下旨禁足了。”

    阿权觉得奇怪,你说这王皇后与昭贤妃不和睦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互相斗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怎么这就突然因为以下犯上就被禁足了?

    这消息穿得很快,只不过这话题的女主角却在自己的永安宫里一点儿都没有因为被禁足就自怨自艾的。

    次日,贺汶君去看文华郡主,文华郡主还昏迷着,不谙世事的脸庞让贺汶君好一阵羡慕。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单独跟郡主待一会儿。”贺汶君坐在床边,结果丫鬟手上的帕子,亲自为

    文华郡主擦拭脸庞和手。

    “诺。”流苏带着屋子里的一众丫头离开了房间,流苏最后出门,顺便将房门关上了。

    “蕖儿。”贺汶君看着昏迷的人儿,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她知道是有人想要害自己,所以才连累了她,“有时候本宫常在想,假如本宫也能如你一般该有多好?”

    “本宫不比你幸运,你失了家园亲人,有凤离为你遮风挡雨,即便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你,可是谁有能明白其实正因为你傻了,所以才能够无忧无虑的活着呢?”

    “凤离要出征了,本宫想着这几天大概是本宫这一辈子与在一起凤离的最后时光了吧。”贺汶君的话很平淡,她没有撕心裂肺这样的习惯。

    “本宫曾听丫头们说起过你,本宫想着你应当也是喜欢凤离的吧,或者说爱,可是可惜了,我也爱上了凤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贺汶君坐在床边就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

    “我不能让他出事,因为我把他当成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唯一信仰。是不是很可笑。”贺汶君说一说这自己就笑了,可是谁都知道她的笑意很刻意。

    “我啊,曾经就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样去在乎一个男人又会这样不顾一切的去护着一个人。所有人都说我冷血无情,从前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我素来冷心冷情,因为作为一个被诅咒的巫族唯一拥有巫术的人来说,我从来都不配拥有真感情。”

    因为那会让他们万劫不复,“其实也知道你也是巫族人,所以也一开始才会对你的敌意那样的法。”贺汶君自嘲。

    “你说说看同是巫族人,咱们身上都留着巫族人的血,可是为什么我们的命运就这样的不同呢?”

    贺汶君是不甘心的,她也从来都不认命,可是有时候不是你不认命,命运就不认你的。

    “为什么你就可以安枕无忧的长命百岁,而我就要饱受诅咒的折磨?”贺汶君是恨的,恨命运的不公。

    “我真羡慕你,我宁愿自己没有这一身传奇的巫术,因为我想跟心爱的人白头到老。”抬手,腕上豌豆大小的红色图腾越发灼眼了些。

    “巫族人的后代是用母亲的命换来的,你知道吗?”这个秘密藏在她的心里很久了,就到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这样一个事实。

    为什么巫族人大都冷心冷情?因为他们知道一旦爱上了,等待自己的就是万劫不复生不如死。

    贺汶君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小腹,心里有些不舍。

    “王爷。”门口流苏的声音穿来,贺汶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佯装一直在为文华郡主擦拭身子的样子。

    “这些事情让丫头们做就行了,你自己身体就不好,又做这些做什么?”进门就看见贺汶君在床边的盆子里面洗面巾,拉过贺汶君的手一同坐在床边的小塌上。

    “出征的时间下来了,还有五天。”凤离叹了口气,虽然他也不想离开贺汶君,但是这场战争他必须去,这关乎着漠北的领土权最终会落在谁的手上,更是意味着东陵往后是否还会战火连天。

    贺汶君轻轻的靠在凤离的肩上,“漠北不能丢,但是你也不能丢。”贺汶君的话只让凤离以为是以为她害怕

    自己会出什么事情而已,并没有多想。

    “别多想,我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凤离揽她入怀。

    “世子,听说文华郡主还没有醒来呢。”一早容乩就带着阿权从自家翻墙出来了,然后又从容王府的墙翻进来了。

    真是搞不懂一家主子。

    “而且世子如今是重伤到卧床不起的人,要是冒冒然出现在华笙阁怕是要多生事端的。”阿权劝到。

    昨儿夜里汝阳侯府遇刺,虽然这事儿今早才被人在早朝上上报给了安庆帝知道,但是事实上估摸着朝上的那些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毕竟这事本来就是安庆帝一手策划的,虽然最后安庆帝的计划没有成功,但是在外人的眼里是成功了的。

    容乩知道阿权的话没错,可是他就是想要去见见她,虽然他知道她或许并不想要见到自己。

    “世子……”前面迎面走来一个人,现在这个时候,贺汶君这个当家主母,肯定不可能有这个闲情雅致在这偌大的容王府游玩的。

    而且就算贺汶君有这个闲情雅致,眼下这天气这么的不给人面子,贺汶君那样的身子骨儿也是受不住的。

    所以能够在这里的人,也就只剩下一个格木依公主了。

    “哟!本公主当谁呢!”格木依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可是容乩和阿权两人谁也没有准备搭理她。

    “这可不就是昨儿夜里被刺客重伤得卧床不起的容世子爷么!”格木依跟自己身边的明若主仆两个一唱一和的。

    “格木依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吧,毕竟公主可能有所不知,这容王府啊从来都不是谁想进来就能进来的,那天突然想出去了就能出去的。”

    熟悉的话,可不就是当初她刚进王府的时候他对自己说的么?

    同样的人,同样的话,听起来依旧那么的让人自己难受。

    “本公主在容王府好好的,就不劳烦世子爷操心了,倒是世子爷,昨儿夜里才说自己卧床不起,现在有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本公主面前这怕是有些不太好吧。”

    格木依棕色的眸子里似乎还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容乩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本世子还是那不话,回头是岸。”容乩的话在格木依的心里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回头,我都已经身在局中了,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回头?”她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因为一失足成千古恨,虽然她现在并没有觉得自己错的有太离谱。

    说不后悔,还是有一点儿的,但是绝对还没有到达悔不当初的地步。

    “公主,您是个聪明人,应该要明白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容乩的话意有所指,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文华郡主的事情。

    阿权没有什么表情,因为他也认为是格木依公主做的,因为这里是容王府,是京城里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所以能够成功的给文华郡主下毒的人,定然是这王府里面的人。

    题外话

    今天二更啊,亲爱的们别忘了还有一更,一个小时以后,嘻嘻

175,乱未平定,何以为家

    你说容王府里的人大都是家生子,文华郡主住在容王府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说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UU小说UU小说

    怎么这格木依公主一来就出事了?

    说跟格木依公主没有半分关系谁信?骗鬼都不会信。

    “所以容世子爷这是不问是非对错,连真相都不屑于知道就直接定了本公主的罪?”格木依的语气十分的嘲讽?

    毕竟再怎么样她也算是个娇生惯养的异族公主,虽然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娇柔,但是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污蔑过。

    “世子爷,这糕点出自容王妃娘娘院子里的小厨房,这容王府里有两大禁地弗谙苑和盅梨园,没有王爷王妃的允许绝对不可能有非心腹的人进入,这事情出现在王妃娘娘的弗谙苑里面,世子爷现在却要颠倒黑白的说是本公主做的,世子爷未免太过偏心了些。”

    格木依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只有在遇到容乩的时候她才会像个平常人一样争辩。

    “……”容乩也知道自己有些偏激了的于是也不搭话,两个人就这样在园子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贺汶君从华笙阁回来,还没有进屋就险些就地倒下了。

    还好流苏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娘娘!”流苏惊恐的声音明明就近在耳畔,可是此时的贺汶君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事外,连流苏的声音都好像与自己隔了千山万水那样的远。

    “我没事,快进去。”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边有很多暗卫,她也从来都知道这些暗卫们真正效忠的人永远不会是自己,但是她更知道,这些人是绝对的以凤离的利益为最终目的的。

    “诺。”流苏准备搀着贺汶君进屋,却又见贺汶君伸手扶着门框,站定愣了愣,“谁也不许将这件事情告诉凤离,谁告诉了他,谁就不用再呆在容王府了。”贺汶君的话并没有说的太过分,但是她知道对于这些人来说被赶出容王府,离开凤离的身边比直接要了他们的命都还痛苦。

    空气中微微的气流涌动,贺汶君知道松了口气由着流苏送自己回房休息。

    贺汶君歪在软榻上,她不想躺在床上,她想看看这美丽的风景,现在是夏天,她想着肚子里的这个最迟应该在明年开春的时候就能出生了。

    她想着这孩子应该等不到足月出生的。

    叹了口气,“娘娘奴婢为你把把脉。”

    流苏跪在贺汶君面前,想要为贺汶君诊脉,“本宫极几乎不让你诊脉,更是几乎不让你在平时的生活中多跟药材打交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嘴上说的话跟她的动作没有任何关系。

    “奴婢不知。”流苏小心的为贺汶君诊脉。

    “因为做人啊,总是最聪明的人死的最早,往往是又聪明又懂医术的人最容易被人惦记。你是我身边的人,我不敢冒任何风险,倘若有一天你没了,或者你背叛了我……这样的后果我承担不起。”

    贺汶君看着这个为自己诊脉的姑娘,心里觉得愧疚,“我知道你这么拼命的学习医术是为了什么,可是感情这种东西讲求的是两情相悦,不是一厢情愿。”

    流苏收回了为贺

    汶君诊脉的手,规规矩矩的跪在软榻前,听着贺汶君的话,贺汶君就是这样的姑娘,有时候总是喜欢废话连篇。

    不是因为她真的就这么的想要说说话,而是她太寂寞了,她想要找个人配自己说说话。

    不管什么样的话题,不管她能不能接的上,有时候她说的话就跟废话一样,可是她就是单纯的寂寞了而已。

    “娘娘说的奴婢都懂。”流苏很坦然的承认了。

    “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因为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并不比自己少,这样的女人可以一看男人,可是这样的男人却没办法依靠女人。

    因为保家卫国,这是男人的使命,在他们的眼里“乱未平定,何以为家”但是在柳禄这样身负血海深仇的男人来说,只要一天报仇雪恨,只要一天还没有达成所愿他就不会想其他的东西,特别是情爱这样的东西。

    “奴婢明白娘娘的意思是但是正如娘娘说的那样,在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爱与不爱。”流苏说的很认真,索性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喜欢柳公子,在娘娘还是郡主的时候就喜欢了,可是那个时候柳公子是跟娘娘有婚约的世家贵公子。后来,秦南王府没了,追随秦南王的杨家也没了,奴婢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再见到他了。”

    流苏说着说着自嘲的笑了,从前在秦南王府的时候,柳禄还不叫柳禄,他叫杨梁越,是漠北有名的世家杨家的独子,更是人人都知道的小神医。

    因为那个时候的杨夫人是漠北出了名的女大夫,几乎就没有她治不了的病,所以柳禄的医术是从小就会的。

    小神医的名头也就这样来了。

    只不过这老天爷总是见不得人好。

    “只是没有做想到这个世界这样的小,跟着娘娘来了这龙潭虎穴般的容王府,本来想着进来了应该就要更加的如履薄冰,更加的小心翼翼,可是没想到咱们最后却成了赢家。”说着说着贺汶君都笑了。

    “是啊想当初,洞房花烛夜,我还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凤离对自己多一点儿信任,便宜点儿防备,可是没想法最后谁都没有防备过谁,其实真的有命中注定这样的事情的。”

    上天很公平,他从来不会随便剥夺什么,即便你现在失去了什么,在将来也总有一天会再次得到。

    “我想着,等我走了之后,你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啊,我现在又自私的想要你留下来了。”贺汶君温温和和的笑着,流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会离开贺汶君。

    “娘娘,自从娘娘找到奴婢之后就奴婢就从没想过再次离开娘娘,这辈子且不管娘娘何去何从,但凡奴婢能够跟上的,奴婢就绝对不会离开。”流苏这话是真心的,她的确从来都没有想过大难临头会丢下自己的主子。

    “这话也就说说罢了,我知你的心意也就罢了,但是你却是不能跟着本宫了。”贺汶君拉过她的手,拍了拍,“等孩子出生,估摸着我也就走到了这一生的尽头。”

    “到那时候你就帮我将孩子带去边关交给凤离,然后你是去是留,且随你便。”贺汶君想着孩子总是无辜的,不管到时候凤离会不会迁怒,靠在孩子和自

    己的面子上,他应该也不会特别为难流苏。

    “娘娘别说了。”流苏不想听,虽然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可是到底是生离死别,如何能够这样轻松的出口?

    “流苏,这是事实,难道我不说,我就不会死了么?”贺汶君笑,都这个时候了贺汶君还笑得出来,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只要贺汶君想笑就没有她笑不出来的。

    “娘娘,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流苏不甘心的她想着世人不是总是喜欢说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么?可是为什么在贺汶君这里就什么报应都没有了呢?

    “……”贺汶君轻轻摇了摇头,想着自己似乎没有多少日子,想着在剩下的日子里还能为凤离做多少事情。

    “太子那边怎么忘了?”贺汶君身子乏的很,不知道是怀孕了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身体的能量供不应求。

    “太子殿下最近很楼家的那位走得很近,貌似在谋划什么大事。”流苏如是相告。

    “楼四,楼四想要的无非就是楼家,可是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却处处都显示着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楼家。”贺汶君摩擦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上好的流云锦,摸上去特别的舒服,可是贺汶君的心思并没有在上面。

    “昨儿夜里,就是汝阳侯府出事的时候,王皇后召见了宋琳琅。”流苏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贺汶君听。

    “这宋琳琅怕是在为太子做什么吧。”贺汶君觉得宋琳琅这样的姑娘,肯定不会很王皇后走在一路。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是下面的人说宋琳琅跟太子殿下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碰头了。”这就意味着要么是太子已经放弃了宋琳琅这颗棋子,要么就是宋琳琅放弃了太子这棵大树,找到了更加牢固的靠山。

    “宋琳琅去见王皇后绝对不是想要跟王皇后同流合污……”贺汶君仔细想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奴婢在想王皇后怕是要被人算计了去?”流苏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到了,贺汶君看了她一眼,想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娘娘,裴元侯世子妃贺氏求见。”云非在外间禀告。

    “进来。”接收到贺汶君的眼神,流苏从外面的云非喊到。

    “诺。”云非应了一声不大一会就引了贺兰蔻进来。

    “长姐。”自从大婚之后这两姐妹就基本钱没怎么见过面了,但是这书信往来却是没有少过的。

    “寇儿。”贺汶君笑,可是脸上的苍白还没有褪去。

    “长姐这些日子怎么又瘦了许多。”贺兰蔻看着贺汶君虚弱的模样甚是心疼。

    “没事,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贺汶君笑笑,满不在乎的样子很容易就让人信以为真了。

    “长姐为何要让世子随军?世子也在军中的威望远不及汝阳侯府的那位,横竖这两人都与王爷交好,谁去不是一样的惹皇上不快?”贺兰蔻不明白这两人用世人的话来说,就都是容王府的走狗,谁跟着容王殿下去边关都会被安庆帝怀疑忌惮。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汝阳侯世子也去呢?论资质,论能力,论军中的威望,裴元侯世子都比不上汝阳侯世子。

176,他不需要知道

    所以她才不明白长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www.uu234.ccUU小说

    “我留着容乩又重要的事情要他办。”贺汶君没有隐瞒,横竖这件事情最后说不定还要贺兰蔻帮忙呢。

    “长姐的意思……”想到了什么,贺兰蔻的眸子突然睁大,她一直都知道一家长姐是一个又野心的人,却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思。

    “长姐这样做可告诉了王爷?”贺兰蔻想着大概容王殿下匆忙出征也少不了自己这位长姐的手笔吧。

    “他不需要知道。”贺汶君回答的理所当然。

    “长姐!”贺兰蔻气急。

    “兰蔻,你在这里劝我的同时你怎么不劝劝你自己?”贺汶君的话说的直白,似乎有些伤人心,但是贺汶君的话却让人挑不出一点儿不对。

    “我……”贺兰蔻想说自己没有下一个可是想了想与却发现自己找不到语言来反驳。

    “平原侯府没了,所以你处心积虑的想要报仇雪恨,而你不过是没了一个平原侯府而已尚且如此,而本宫没得是整个漠北,即便现在的漠北自然没有被北齐吞并,但是这并不是重点,我身上背负的人命太多太多了。漠北当年几乎所有的将士都断送了性命,我若是当真肆意潇洒,我还是人么?”

    贺汶君脸色渐渐变红,“咳咳咳”

    “娘娘!”流苏连忙为贺汶君顺背让她稍微不那么难受一点儿。

    “世子妃,您就别刺,激我们王妃了,王妃心里的苦不比世子妃的少多少。”流苏不忍心贺汶君这样被人误会,更何况对方还是贺汶君特别爱护的妹妹。

    “……”贺兰蔻沉默,她知道贺汶君身上的责任有多大,她也不是不理解,只是她觉得贺汶君不应该这样苦命的。

    “推翻王朝不仅仅是为了凤离,也是为了我自己,这朝堂上就没有几个人值得我不对付的。”贺汶君嘲讽。

    这朝堂上十之**的人都参与了当年的事情,所以他们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长姐,我明白了。”贺兰蔻掩下了眸子里的不明情绪,她想着自己都在处心积虑的报仇,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长姐放下呢。

    “我让裴元侯世子随军出征不仅仅是因为容乩更能帮到我,而是裴元侯世子身上留着一半南湘容氏的血。”

    她身为曾经容氏最大的敌人巫族的后人,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的明白容氏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她让霍君衍跟着凤离,一来容氏的诅咒只对嫡系后人又作用,而霍君衍不是嫡系子孙,所以霍君衍不会收到诅咒的影响,但是因为是同族人。

    裴元侯妃不可能不告诉霍君衍一些关于容氏的秘辛,所以他们俩一路,互相也有个照应。

    “长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只不过长姐真么知道此行会遇上容氏?”这是东陵跟北齐的战争,而容氏远在南湘容氏在南边草原以南的地方,此行怎么也不应该会遇上容氏族人才对,所以贺兰蔻觉得长姐似乎有些多虑了。

    “你且不管会不会遇上,按照我说的做总是没错的。”她贺汶君就是有这样的

    自信,自信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错,为什么呢?因为她是巫族后人,是当今天下唯一真正能够占前卜后的人。

    “诺。”因着长姐的判断从来都没有错过,所以贺兰蔻决定相信长姐。

    “兰蔻,你要永远明白知道道理,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贺汶君突然有感而发的说了这么一句。

    贺兰蔻坐在软榻边上的绣墩上,低垂这眉眼,一时间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长姐想说文华郡主的事儿么?”除了这件事情她似乎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跟这句话联系在一起的了。

    “呵,本宫原本没想着与你说这件事情的,但是既然你已经提起来了,那我就说说吧。”贺汶君正了正脸色。

    “长姐请讲。”贺兰蔻温温柔柔的回答。

    “文华郡主这件事情发生在格木依公主入住容王府之后不久的时间里,这就比较有意思了。”贺汶君分析这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

    “那么就有人会这样想,比如是格木依公主做的,因为糕点是从我这里端出去的,中途没有经过别人,众所周知这位格木依公主是为了什么住到王府里来的。而文华落雨住在容王府已经有很多年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事情怎么格木依公主一来就出事了?那么就会有人觉得是格木依公主迫切的想要得到本宫的位置,所以故意将毒下在本宫送给文华郡主的糕点里,横竖这个糕点都是从本宫这里出去的。”

    “到时候加入本宫自己吃了吗那么就是本宫自己身边的人不干净,是本宫自己活该,加入被文华郡主吃了,那么就是本宫故意用文华郡主来陷害格木依公主目的就是想要将格木依公主赶出王府,这样一来格木依公主就成了人人同情分别弱者,本宫就成了蛇蝎毒妇,然后本宫就会以谋害忠臣之后和陷害异族公主的的罪名入狱更甚者直接处死。到那个时候文华郡主死了就死了,是她命不好,没死的话她痴痴傻傻的也成不了证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箭双雕。”贺兰蔻感叹。

    “这还不止。”贺汶君嘲讽的笑了笑,“会有人认为是格木依公主太想要得到本宫的位置,也就同样有人会人也是因为本宫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也收到了威胁,所以想要除去格木依公主,永绝后患,毕竟格木依公主才来这容王府没几天,而本宫是这容王府里的主母,本宫想要害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其实不然。”看着贺兰蔻了然的神色,贺汶君又抛出知道重磅炸弹。

    “而最后加入我输了,成了那个人人喊打的蛇蝎毒妇,那么容王妃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这还不算,谁都知道我虽然已经是知道孤女了,但是俗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是当年秦南王府最优秀的女儿,是当年漠北最明亮的那颗星星,我的存在对于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人始终都是一个威胁,只有把我真正的除去了,他们才会真正的安心。”

    “同样的,假如格木依公主输了,那么这件事情就比较大条了,漠北战争在即,格木依是草原第一部落的公主,她既可以代表胤族更可以代表整个草原的势力。加入格木

    依在容王府出事了,那么草原各大部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个时候东陵就是腹背受敌的局面,然后东陵皇室的地位就会岌岌可危,那些所谓的有心人也就走了可乘之机。凤离只有一个,而东陵几乎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漠北,这就意味着加入南方的战争打起来的话,东陵就如无人之境,人人来去自如。”

    “!”贺兰蔻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弯弯绕绕,着实被惊了一把。

    “长姐心中是否有数?”贺兰蔻相信既然贺汶君能够将整件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想来应该是心中已经有数了的。

    “横竖就是宫里的那几个人,不过到底是谁本宫倒是不太清楚。”就算知道贺汶君也不会告诉贺兰蔻。

    五天时间一眨眼的功夫也就过了,华笙阁那位本来应该前两天就赢了的,可是贺汶君让柳禄在药里面加了点儿东西,所以她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王爷,我很少这样叫你吧。”灯火阑珊处,她笑意浅浅,不知道为什么凤离总觉得今晚的贺汶君格外的不同,可是到底哪里不同他又一时间想不到。

    “嗯。”虽然明天就要分别了,可是这一刻的凤离还,还是觉得很高兴,高兴的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个,是我亲手做的,能够保你平安,你戴在身上,就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贺汶君身手将一个红木珠子挂在凤离的脖子上。

    “好。”凤离一手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儿,一手抓住刚刚为自己带上坠子的一双小手,她的手真的很小,小的凤离一只手就能够将她一双手包裹在掌心里。

    “没想到本王的王妃还有这样的手艺。”突然想起了当初她为自己雕刻的双鱼佩,想着自家王妃明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法还有这样的手艺。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实在当不得王爷这样的赞赏。”贺汶君颔首而笑。

    “你不准将它取下来,听到没有,”难得的贺汶君的语气里参杂这一丝娇俏。

    “怎会,这是本王的妻子亲自为本王做的,也是她亲自为本王带上的,说什么本王都不会取下来的。”凤离的话大大的满足了贺汶君作为女人作为妻子的虚荣心。

    “这可是你说的。”贺汶君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等你回来,我给你一个惊喜。”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算不算是惊喜,大概等他回来的时候惊大于喜吧。

    转眼间就到了出征的时候,贺汶君以见不得离别为由没有去城门下送凤离。

    凤离起得很早,大约才四更天他就起来了,他动作很轻,似乎很怕将她吵醒,可是凤离不知道,在他动身的那一瞬间,她就赢了,只不过一直忍着假装自己还在睡罢了。

    凤离前脚出了容王府的大门,下一秒容王府就已经灯火通明了,只不过没有人告诉凤离而已。

    城楼上,她站在不起眼的位置,看着那个天神一般的男人,打马离开了京城。

    她身后跟着的是流苏,柳禄。

    容乩现在还是“重伤的病人”,所以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177,是他配不上

    “王妃,这天要下雨了,闷的厉害,王妃还是早早的回府吧。www.uu234.ccwww.uu234.cc”柳禄看了一眼天色,天上的太阳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空气中没有风,又加上是七月的天气,本来就热得很,眼下没有风就更多了一分闷热的感觉。

    闷的人心里不舒服。

    这段时间贺汶君都没有让柳禄去给自己请脉,一来是因为不想让凤离起疑,而来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已有身孕的事情,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毕竟容王府的第一个孩子,还非常有可能是凤离唯一的血脉了,怎么可能不引起重视呢?

    为什么说很有可能是凤离唯一的子嗣呢?

    因为凤离今时今日的地位,能够顺顺利利的拥有子嗣马路额度不容易,又加上现在的凤离出征了,这一站凶险异常,凤离能不能回来,这朝野上下谁也不敢断言。

    “回吧,娘娘。”流苏也跟着劝说,大军已经走远了,城楼上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

    “娘娘!/王妃!”流苏和柳禄同是惊叫出生,身体快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在贺汶君倒下的那一瞬间柳禄立刻就揽住了她下滑的身子。

    “王妃!”变故开的太突然,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贺汶君晕倒的带突然,就连一直走防备的流苏也被吓了一跳。

    柳禄与流苏小心的将贺汶君送回了王府,柳禄为贺汶君诊脉,脸色阴沉的厉害。

    “王妃怀有快三个月的身孕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以你的医术,又常年专门为王妃诊脉,你觉得这话我会相信么?”柳禄气不打一处来。

    “你知不知道王妃这一胎到底有多凶险!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流苏!王妃自己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么?”柳禄是真的被气到了,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温润如玉的形象了。

    “你别怪她,她不过是个丫头,我的事情还轮不到她做主。”贺汶君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贺汶君想动,可是自己的身子太过虚弱,实在不适合动作。

    试了两下,没能成功翻身,便也作罢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贺汶君不说话还好,贺汶君一开口柳禄便更生气了。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三两岁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贺汶君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流苏,你先下去,我跟柳禄说会儿话。”流苏担忧的看了一样床上要死不活的王妃,退出了房间。

    “王妃这样做是在拿自己的命作注。”柳禄像责怪她的,可是看着床上有气无力的姑娘他突然就说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

    “横竖我都是个活不长久的人,为什么不将一辈子活的更有意义呢?”贺汶君想笑,可是扯了扯嘴角,发现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你自己的身子,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么?”柳禄坐在床边。

    “我知道,我这一台很有可能一尸两命。所以我将你留下来了啊。”因为她知道流苏没有把握留住这个孩子,

    所以她想方设法的将柳禄留下来了。

    “表示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你知不知道?”柳禄叹了口气,他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这是诅咒你并不是一般的毒蛊。

    不是他想左走就能够左右的了的。

    “哪怕以命换命,这个孩子也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降生。”从前她要这个孩子不过就是为了能够在自己走后给凤离留个念想,也能够让凤离永永远远的记住自己,可是当这个孩子到来的时候她却又想着能够给孩子最好的,既然它已经来了,那么做没母亲她就想要给他一切最好的。

    “……”柳禄眸子突然睁大,他没想到她居然知道以命换命的秘术,这个秘术是曾经在巫族的秘史上出现过的一种秘术,因为太过残忍,最后成了巫族禁术。

    “看来,你知道。柳禄,巫族并没有真正的灭绝。”贺汶君定定的看着床边的柳禄。

    “巫族已经没有了很久了!”柳禄打断贺汶君的话,他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贺汶君总是能够那样的聪明绝顶了,为什么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看透一切。

    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能够占卜未知的人,是巫族唯一拥有这样的能力的人,也是注定命不久矣的人。

    “所以这才是你放弃了寻找身上的毒的解药的真正原因?”柳禄终于知道为什么贺汶君即便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但是她的身子还是每况愈下,更甚至比中毒的那个时候更加的严重。

    贺汶君一直不愿意将自己身子的真正情况告诉给凤离知道,柳禄一直都以为是因为毒素侵蚀了五脏六腑所以才会让她命不久矣。

    但是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无解么?”柳禄不相信没有解法,据他所知,每一种诅咒都有与之相生相克的东西,无一例外。

    “有啊,一命换一命。用凤离的命来换我的命。因为凤离身上拥有灵族最纯正的血统,巫族的诅咒要用灵族最纯正的血液来破解。可是凤离会死的。”贺汶君哽咽,有泪划过两鬓。

    “你说你一辈子都这样的聪明,你这一生被你玩弄在鼓掌中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你怎么就不能将你自己的命运玩弄在鼓掌之中呢?”柳禄从怀里取出一枚暗红色的药丸,取了桌子上温着的酒,将药丸化在酒里。

    “最后一颗小还丹了。”柳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可惜能够起死回生的小还丹再也没有了,还是在感叹连起死回生的小还丹也仅仅能够延续贺汶君的性命,让她能够多苟延残喘一些时间而已。

    “叹气做什么?”这时候的贺汶君却突然笑了。

    柳禄不想跟她说话,背过身去仔细化药丸儿去了,其实他只是酸了鼻尖,怕一开口就暴露了而已。

    “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总是要经历的,我不过是提前了而已。”贺汶君不知道柳禄的想法,只当是自己瞒着他怀了孩子,惹了他不高兴而已。

    “……”柳禄还是没有回答她的话,似乎很专心的在给自己化药。

    “喝了吧,能够让你少受些苦。”柳禄整理好自

    己的情绪之后才转身将化好的药一勺一勺的喂给贺汶君喝下。

    “假如你在我死的时候对我说这样的话来说不定我还会感谢你呢。”毕竟没有谁喜欢死的很难看,她也不希望。

    柳禄没搭话,他现在很生气,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气她不信任自己,不愿意让自己提前知道这件事情。

    “柳禄,这容王府里的事情还要靠你呢。”贺汶君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一时间柳禄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着吧,不出明天,宫里肯定会传来国丧。”贺汶君的目光很肯定,柳禄想着国丧肯定就是皇上或者皇后再或者太子驾崩了才能称之为国丧,安庆帝刚刚送走了出征的退伍,这个时候京城里谁死了,安庆帝都不能死,太子和王皇后同气连枝,他们俩谁死了都不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这个节骨眼钱是谁这么沉不住气呢?

    “柳公子不用去想是谁做的,这个时候国丧未必不是好事。”即便现在的贺汶君虚弱的比故事里的林妹妹还要虚弱三分,可是她的心思活络着呢。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就算天塌下来了,也阻止不了她活络的心思。

    “是你做的!”柳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她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得到了这东陵皇权中心的皇城能有什么用?左不过就是为了那个男人而已。

    “你说你,就不能多为自己想想么!他凤离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用生命去为他谋划?啊?”柳禄觉得自己的心里积着一口浊气,似乎怎么都没办法吐出来,在心口堵得慌。

    “他很好,值得。”五个字,贺汶君表明了自己绝对的立场。

    “他好,他很好,全世界就他最好,也就你贺汶君一个人这样认为罢了!这个世界上十个凤离都配不上一个你,你知不知道,蠢丫头!”柳禄就没有见过这么执着这么蠢的姑娘!

    “这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一个凤离?前有天下第一公子楼锦年,后有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公主之子容乩,你若是嫁给这两人,怎么样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好歹你不用这样殚精竭虑的为他谋划!”柳禄气的想打人,身侧的手紧紧拽成拳,骨节都白了。

    “他们都很好,可是他们都不是凤离,你说得对,这世上好男儿何止千千万?可是这个世界上却只有一个凤离,我只爱那一个凤离。”贺汶君的声音不大,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可是就是无端的坚定。

    “他若是有你一半的深情,你又何必受这等苦?”临走前柳禄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转身离开的柳禄没有看见,床上的贺汶君下眼间落下的晶莹,在枕上消失。

    从前他总觉得是贺汶君这个孤女配不上天神一般的凤离,可是渐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想法已经发生了改变,如今他总觉得是凤离配不上贺汶君。

    因为凤离没有贺汶君的深情,凤离心中装的是大爱,是天下苍生,而贺汶君的心里只有小情小爱,装下的也只有一个凤离。

    所以他凤离配不上贺汶君。

178,封锁消息

    傍晚时分,宫里的探子果然传来的消息,说王皇后没了。www.uu234.ccUU小说

    贺汶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意外,因为安庆今天刚刚送走了凤离和出征的大军,不管谁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逼宫,虽然现在逼宫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但是凤离的大军还没有走远。

    不管最后有没有逼宫成功,听到消息的凤离都必定会返京,到时候不管凤离是要清君侧还是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逼宫的人都将必死无疑,这完全就是在为别人做嫁衣,所以这个时候绝对没有谁会不长眼睛的去动安庆帝。

    所以国丧的对象,只有可能是王皇后或者太子那边然而这些年王皇后对五皇子的管束已经超过了一定的范围,五皇子推翻王皇后只不过是迟早得事情而已。

    而王皇后就算有再深的城府如今也算的上是内忧外患了。

    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生了二心,原本拿捏在手心里的外戚现在也跟自己不是同一天心了,现在的王皇后可谓是众叛亲离了,所以王皇后的悲剧迟早都会发生。

    正好凤离出征,带走了皇城大半军队,京城里的守备也就只有今天这一天才会稍有松懈,所以要是错过了今天,往后要再想下手就难了。

    “公子,王皇后没了。”青酒事先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听到探子来报的时候被下了一跳。

    柳禄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淡定的煮着自己的酒,青酒不解,“公子早先就知道了?”

    “上午在王妃哪里听说了。”柳禄没有具体的说,青酒也就只以为是王妃在宫里的探子能力更加的出众,所以消息来的比他们快一些,并没有多想什么。

    “原来如此。”青酒恍然大悟。

    “去寻流苏过来一下。”柳禄想到了什么,对青酒说。

    “是。”青酒不问为什么,转身就去喊人。

    “青风。”青风,是从来都在暗处的人,青酒和青风同样是跟在柳禄身边的心腹中的心腹,只不过青酒在明,青风在暗。

    “属下在。”空气中风微微的动,庭院中已然多了一个人,青衣广袖,跟他的主人几乎一样的衣着,唯一不同的是,比他的主人身上少了几件配饰。

    这样的青风,反到不像一个暗卫,反而更像一个风流书生。

    “将全城消息,封,锁,不允许京城里的任何消息走漏出去。”柳禄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稍稍一想想就知道,这京城里即将迎来一场恶战,更何况贺汶君早就说过,凤离出征之后京城将改头换面。

    “诺。”柳禄不是凤离的属下,最多只能算是容王府的客卿,柳禄在容王府待这么长时间并不是因为归降了容王凤离,而是因为容王府里有贺汶君。

    还有一个流苏。

    也正因为柳禄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柳禄在王府的地位也跟着非常的微妙,他的一切自由也从来不受限制。

    但是柳禄也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从来也不会逾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贺汶君要出手,她想替凤离守住这大好河山,而自己想要为断送在漠北的成千上万条人命讨个公道,报个仇。

    “公子,流苏姑娘到了。”青酒看着一阵风似的离开的青风,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柳公子寻奴婢来不知所谓何事?”流苏的性格承袭了贺汶君安静的性格。

    她就是那种喜欢静观其变的人,心思及其细腻,跟贺汶君一样喜欢静静的将一切尽收眼底。

    聪明、睿智。

    “我知道你是王妃身边最得力的心腹,我也知道王妃那样的人绝对不会不给自己留后手。”柳禄没有看流苏,淡定的继续这手上煮酒的动作。

    “柳公子想要做什么?”流苏永远都是这样一副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模样,因为她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情绪外露。

    “不想做什么,只不过现如今,能够震得住这京城里的牛鬼蛇神的人已经走了,京城里免不了一番动荡。”柳禄不疾不徐的说着,柳禄都不急,被柳禄喊来的流苏就更不急了。

    “奴婢左不过一个丫头,难不成还能给公子遮风挡雨护一方太平?”流苏最近这嘴上是越来越没有个把门的了。

    说话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自然不用,柳某人虽然不是什么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但是好歹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也不会让流苏姑娘这样的弱女子替我护一方太平。”柳禄笑了笑不以为意。

    “流苏自知身份地位,在这乱世中也只能任人鱼肉,既不能保家卫国,也没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心,既如此,不知柳公子寻奴婢来还能做什么?”流苏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

    但是这却也是事实,流苏只是一个自私的丫头,在她的心里只有贺汶君是最重要的,这天下忘不忘,落在谁的手上,她都不关心。

    她关心的,只有将自己从火坑里救出来的贺汶君,倘若贺汶君想要这天下,她做她的左右手,为她排除异己,倘若贺汶君想要铠甲加身,保家卫国,那么她也愿意陪着为她,出谋划策,出生入死。

    可是假如这一切都没有贺汶君,那么她不会为了任何人去争取这个江山,更不会为了任何人将自己弄得满身狼狈。

    “流苏,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永远没办法真正的像你表现出来的那样淡泊是为什么?因为你太过于看中王妃,你将王妃看的比你自己还要重,你将王妃当成了精神寄托。”柳禄告诉流苏。

    “那又如何,我这条命都是王妃给的,王妃给了奴婢两次生命,为人子女,父母不过给了一次生命尚且要用终生的孝来回报,王妃给了奴婢两次生命,奴婢难道不应该为了这两次来之不易的生命而对王妃感恩么?”流苏似乎像被气笑了似的。

    “这没有错,错的是你被这样的感情蒙蔽了双眼,看不见了其他一些很重要的信息。”柳禄平淡的纠正。

    “比如?”流苏不解,她向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这么多年也几乎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你把王妃看的太重了,所以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以王妃为中心,你没有太多的心思来关心其他的事情,从而变成了只会按照王妃的吩咐办事的人,这样的人跟傀儡有什么区别?”柳禄反问。

    这个

    问题还真就问住了流苏,流苏愣了愣,试图找出柳禄这番话里面的错误,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王妃想要为王爷守住京城,她想做王爷最坚强的后盾,可是这京城里想要一家独大的又何止容王府一家?”柳禄冷笑,不知道是在嘲笑那些人的不自量力还是在嘲笑贺汶君一介女流也想要与满朝文武一争高下的不自量力。

    “京城里没有了容王凤离,也没有了四爷凤城,如今又没有了居心叵测的王皇后,所以如今的东陵皇城可以说是太子殿下一家独大。”柳禄到了杯酒,示意流苏也喝。

    流苏看了一眼矮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酒,老远都能闻着味儿了。

    但是流苏也就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上前共饮的想法。

    柳禄也不执着于此,自顾饮酒。

    “太子蹦不了太久了。”难得流苏还回答了自己的话。

    “太子能不能蹦太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但是我知道王妃的身子是撑不了太久的了。”叹了口气,柳禄将话说到了点子上。

    “……”流苏不说话,她又何尝不知道王妃的身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呢?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不愿意相信罢了。

    “王妃在用她有限的生命来争取这东陵的最高权利,流苏,我们谁都不能给她拖后腿。”柳禄这话就是故意说给流苏听的,因为最近的流苏因为贺汶君的身子每况愈下,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以至于做事情的积极性也有所下降。

    “不,我没有。”流苏几乎是立刻的就反驳了。

    “柳禄,你这样激怒我,到底存的什么心?”流苏不愿意面对现实。

    “我?我想为漠北枉死的将士们报仇,我想为漠北悄无声息死在皇家暗卫手里的亲人们报仇!”柳禄的语气逐渐强烈。

    “……”一时间流苏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样回答,这是柳禄第一次承认自己的身份,虽然从前大家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这跟他自己承认是不同的。

    “流苏,你别告诉我你不想报仇!漠北枉死的冤灵不是一个两个,是数以万计!漠北死在皇家暗卫的乱刀下的不是别人!是我们最亲最爱的人!流苏!贺汶君不愿意报仇,我不强求!因为她的使命不在于此,但是我不一样,我一定要报仇!”柳禄起身,步步紧逼。

    “王妃从没有忘记漠北的悲剧,拿下东陵,能够让更少的人不用受与我们同样的苦,王妃又何尝不是在为漠北的亡灵们报仇?”流苏反驳。

    她不愿意任何人玷污贺汶君,言语玷污也不行。

    “可是假如没有凤离,没有容王府,她还会这样义无反顾么?”柳禄咄咄逼人。

    “……”流苏沉默,因为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或许并不是回答不了,而是因为心中其实是有答案的,只不过这个答案或许并不是她此刻想要的,所以她不回答。

    “这问题很难么?不难,流苏,让我告诉你答案!”柳禄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强势,“假如没有容王府,假如没有凤离,假如她没有爱上任何人,她就不会为了谁来谋算这大好河山,也就不会有所谓的报仇一说!”

179,王皇后病重

    流苏的眸子里有动容,因为她的家园也没了,因为她的亲人们也都没了。www.uu234.cc

    “你想让我怎么做?”流苏也相信柳禄不会做威胁贺汶君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这样问。

    “不做什么,我知道王妃身上一定还有底牌,我需要的就是让王妃的人将京城围住,不让任何消息流露出去。”这样的条件并不难,甚至假如换成贺汶君,说不定也会做这样的决定。

    “王妃只会不让王爷知道京城重要的事情,并不会真正的封,锁京城的消息。”柳禄看出了流苏的犹豫。

    因为贺汶君想要的只是权利的中心,她只想要这京城,并不想要这京城里的人命。

    所以她不会做得那样决绝。

    “王妃知道了未必不会同意,只不过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经过自己的手。”这是她的原则。

    “公子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下场。”流苏心里面是喜欢柳禄的,喜欢了好多年,只不过从前柳禄是秦南王府定了娃娃亲的未来郡马,她是郡主身边的丫头,所以她藏下了那份不还有的旖旎心思。

    而后来,她是王府里的婢女,他是王府里的半个主子,所以她更加的自卑了,更加的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男人了。

    所以她将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好很好。

    从贺汶君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想过无数种最后的结果了,但是她没有想过柳禄的下场。

    在她从前的认知里,柳禄应该是潇潇洒洒,快意江湖的结局,可是现如今,他却心甘情愿的从江湖来到朝堂,因为他想为枉死的亡灵们讨个公道。

    可是柳禄没有跟着王爷离开京城,也没有远走江湖,而是选择了留下来,留下来跟着贺汶君,有一方面是为了贺汶君的身子。

    同时怕也是因为看见了贺汶君背后的势力,心中已经快要放下的复仇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下场?没想过。”柳禄回答的很诚实,之不过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因为他就没想过还有往后,他心里想的就是殊死一搏,他早就报了必死的决心。

    “……”流苏想笑,但是听懂了柳禄话里的意思,流苏怎么也笑不出来,“你这是在借刀杀人么?借王妃为王爷排除异己保住皇城的势将当年的仇人都一并解决了。”流苏的话是疑问句,可是语气里却只剩下肯定,她微红了眼眶,可是微微低垂这眼眸也完全看不出来。

    “这不重要。”柳禄无畏的语气让流苏的心里难受的很。

    “好,我会办到的。”流苏似乎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感觉有种一时冲动才答应下来的感觉。

    可是只有流苏才知道自己其实从踏进这个园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想明白了柳禄喊自己来的目的。

    因为她不仅仅是贺汶君的心腹,更是明霜内部除了贺汶君最大的管理。

    所以她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嗯事情。

    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其实就算是贺汶君,也不一定会反对,所以她才敢这样直接答应下来的。

    流苏走了,像极了落荒而逃。

    “公子就这么相信流苏姑娘会帮咱们?”青酒是柳禄从漠北带来的人,柳禄有多想报仇,青酒只会比柳禄更想。

    “她会的。”柳禄的语气里很坚定。

    青酒不太能够理解自家公子为什么能够这样相信流苏。

    就算流苏从前很好,可是如今的流苏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怯懦的流苏了,她是王妃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典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试问这样冷静睿智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柳禄说动了?

    但是既然自家公子都没有什么顾虑,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什么?”风园,格木依公主也从自己的探子哪里听到了宫里的消息,不过她听到的消息不太真实罢了。

    “王皇后病重?”格木依公主不敢置信。

    这王皇后生龙活虎的,怎么这说病就病了呢?

    格木依思量着这王皇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容王殿下前脚才有,这后脚就跟着病了,这是谁做的这事儿?

    “公主,这是他们东陵皇室的家事,跟咱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公主咱们要懂得什么叫做独善其身?”明若不想自家公主参合进去。

    这东陵皇室里的人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自家公主来东陵和亲为的是能够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如今看来却不但没有让自己拥有自保的能力,反而还惹了一身腥。

    “独善其身?明若,你想的太容易了,咱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早就没有退路了,我们能做的也就跟坐以待毙没有什么区别了。”格木依看的很明白,宫里的王皇后和昭贤妃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然而宫里除了这两个人还有个竹妃和襄嫔也不简单,别以为宫里步步杀机就已经是东陵皇城里最危险的地方了,东陵皇城里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是宫外,为什么呢?

    因为宫里戒备森严,就算宫里的杀机四伏,也是在皇帝的家里,更何况宫里的杀机建立在皇帝的宠爱身上,所以假如在宫里能够将皇帝的宠爱!把握在一个度上就很容易能够保住这条狗命。

    更何况宫里还有王皇后和昭贤妃两人坐镇,不管她们俩有什么恩怨,只要她们还是敌对的关系,那么宫里就没有没有那么的危险,因为她们互相盯着对方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注意其他人了。

    可是这宫外就不一样了,宫外的人各有各的势力,也各有各的想法,而且现在的东陵岌岌可危,人人都想着为自己某一条出路以备不时之需。

    “公主这样如履薄冰的生活还不如在草原呢。”明若替自家公主不值。

    “这样的生活还是比在草原的时候好很多的,最起码,我不用受到自家人的监视,做做很多事情也比从前要方便些。”

    因为草原上到处都是自己的亲人,不管最后伤了谁,她心里都不会好受。

    可是这东陵就不一样了,东陵没有她在乎的人,所以她不怕最后伤了谁,自己心里难受。

    所以同样是为了权利地位,她却宁愿来东陵这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追名逐利

    “王皇后病重,怎么说我这个异族公主也应该要去宫里看看不是?明若咱们去宫里瞧瞧王皇后。”说着格木依公主就要带着明若出门了。

    可是走到容王府的大门口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自昨天容王殿下出征之后,贺汶君就以病重为由闭门谢客了。

    毕竟她肚子里怀着容王府唯一的子嗣,凤离出征,在朝野上下的人眼中估计就是再也回不来的一战。

    所以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了。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草原的格木依公主,咱们公主是来你们王府做客的!”这意思就是说她们家公主不受他们王府的规矩影响,他们没有资格阻拦格木依公主的来去自如。

    “王妃下了命令,从昨天开始,王府里就只能进不能出了。包括格木依公主也一样,公主请回。”带头的是贺汶君身边的云非,后面的黑衣人是明霜里的人,昨天一早就已经潜伏在容王府了。

    贺汶君预料到了宫里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为了让凤离顺利出征,凤离前脚离开了容王府,贺汶君后脚就让人守着容王府了。

    只不过她没有想过将整个京城都封,锁住。

    “你们!”格木依公主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及时止住了,因为她想到了这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自己还在别人家里,轻举妄动很容易就被人抓到把柄。

    “罢了,明若,咱们回去。”格木依带着明若原路返回了。

    这边自从凤离走后,贺汶君就直接让柳禄搬到自己的弗谙苑里住下了,因为之前为了让凤离安心,为了让凤离以为自己很健康,贺汶君用了特殊的药物控制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看起来跟正常人相差不大,可是这样做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为她的身子本来就没有已经病入膏肓了,这样做只会让她的生命更快的被透支。

    这就有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感觉,贺汶君用自己以后的生命来弥补当前的生命,这无异于是在加速死亡。

    “娘娘,刚刚风园的那位似乎想出去,被下面的人拦住了。”流苏从门外进来,这个时候的贺汶君刚刚醒了,柳禄正坐在床边喂药。

    “她是听说了宫里的事,所以想进宫看看形式吧。”贺汶君不用脑子就能想到这个时候格木依公主出门想干什么,“顺便给她那个还没有离开京城的爹通风报信。”

    这格木依公主好就是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聪明了,不知道适可而止。

    “找到那个老狐狸的容身之处了么?”贺汶君问。

    “还没有,娘娘何不直接放格木依公主出去,让她带着咱们的人去寻胤族部落长?”流苏的想法就比较简单了,既然格木依公主会去给她的父亲传递信息,那么放格木依公主出门,她们不就能够找到胤族部落长在京城的容身之处了么?

    何必像如今这样大费周章的去找呢。

    “格木依不能离开王府,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她离开了王府之后还会不会回来。”贺汶君的话成功的让流苏沉默了。

180,动作不断

    “找不到就继续找,总能找到,横竖这东陵城也平静不了几天了,本宫不信他还坐的住。www.uu234.ccwww.uu234.cc”贺汶君拂开柳禄喂药的手。

    “流苏,派人盯着四殿下那边。这京城里能坐的住的都不是人。本宫不信他不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贺汶君目光有些森冷,命令一条接着一条的往下发。

    “太子那边找人盯着,王皇后没了,下一个绊脚石就是太子了。”

    “四皇子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王妃为什么还这样的警惕?”就连柳禄都已经认为凤城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力,这更加坚定了贺汶君要派人盯着四殿下的决心了。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四殿下的处置是什么了?流放塞外,永生不得回京,可是事实上四殿下刚出了京城就找地方藏起来了,压根就没有去边关。”贺汶君笑了笑。

    “谁都不想去那样的地方,被流放,还要永生永世不得回京。”柳禄辩解。

    “是啊,谁都不愿意,可是这是皇帝下的旨,执行的人也是皇上信得过的人,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四殿下压根就没有去边塞,也压根就没有离开京城,虽然这么长时间来,他也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

    “但是柳公子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本来应该早就被囚禁的人,却在京城里活的逍遥自在的,为什么?说他没有什么旁的心思,柳公子问问自己信不信。”或许是因为病痛加重的原因,贺汶君没有了往日的温婉,语气里也尽是咄咄逼人。

    “本宫这些日子心情不好,柳公子请回吧。”柳禄默默离开了房间,他知道她现在不好受,病痛的折磨,已经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又加上现在京城里不太平,危机四伏,贺汶君心力交瘁。

    “照顾好王妃。”柳禄看了一样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吩咐了流苏一句,就端着没有喂完的药离开了房间,出门的时候还顺便反手将门关上了。

    “华笙阁那边多找些人看着点,至少的事不管是谁干的,既然没有的手就一定不会死心。”贺汶君这两天也没有闲着,因为东陵的顶梁柱离开了京城,所以京城里多了许多心思活络的人,贺汶君闭门谢客也是因为想要静观其变。

    正所谓身在局中不知局,贺汶君从来喜欢冷眼看世界,笑看纷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整件事情看的最明白透彻。

    “王爷都走了,本宫也不想看那些跳梁小丑了,都直接处置了吧。”贺汶君的声音不大,可是流苏的心里还是颤了颤。

    虽然从前自己总是喜欢说什么直接将跟处置了就行了,可是真到了这一步,她却又有些不舍了,不是因为妇人之仁,只是因为不忍,单纯的不忍心而已。

    “诺。”流苏出了门,将贺汶君刚刚的吩咐一一施行下去。

    水清浅还在写这信,流苏推门而入,水清浅淬不及防,“抓起来。”

    “诶……”

    “水清浅,王妃对别人的好,从来都是有尽头的,而你

    已经成功的将王妃对你的愧疚都磨成了厌弃,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自己不懂的适可而止。”

    流苏没有详细的将给水清浅听,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水清浅也能从别人的口中发现自己。

    抓走水清浅的全程风一样的速度,毫不拖泥带水,水清浅知道被人带进了容王府的地下室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

    “抓起来。”那头长安也在重复着与流苏一样的行为,只不过对象不同而已,

    “长安,你凭什么抓我,咱们同是王爷的心腹,长安你虽然跟了王妃,但是做人不能忘本,长安你凭什么抓我?”相比起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轻而易举就送进去关起来的水清浅来说,这白玺不知道聪明了多少倍。

    “白玺,王爷带你不薄,你为什么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长安的语气里是心痛的,因为他认识白玺也已经有好多年了,色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兄弟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宫里现在也没办法将消息传出去,不知道外边的人知不知道里面的消息。”竹妃宫里,竹妃襄嫔,竹妃,贺汶琪三人坐在竹妃的房里,十七皇子坐在竹妃的身边,乖乖巧巧的模样甚是惹人疼爱。

    “妹妹别担心,咱们自然有法子将宫里的消息传递出去,妹妹只管安安心心的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就是。”竹妃心里也慌,但是现在宫里人人自危,她不能自乱阵脚。

    “阳儿,怕不怕?”竹妃摸着自己儿子的脑袋,想着自己跟儿子往后的路会是怎么样的。

    可是随后又想着,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她们还有以后么?

    “娘娘要相信王妃,王妃这么多年从来都是算无遗漏的,娘娘应该相信王妃。”说话的是贺汶琪,贺汶君心里倒是不慌,因为她从一开始进宫就没有再想过有一天能够出宫。

    她从爬上女官的位置开始就已经想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安庆帝生性多疑,又鼠目寸光,难成大器,这东陵迟早都虎成别人的东陵,安庆帝注定不能再那个位置上长长久久的坐下去。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平安老死。

    “现在不是相不相信王妃的事情了,而是宫里很快就会被真正的控制住,现在我们还能耍点小手段,将宫里的情况传出去,等再过几天,宫里的消息就彻底穿不出去了。”襄嫔满脸担忧。

    因为现在真的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就算容王妃娘娘有三头六臂,宫里的人出不去,宫外的人进不来,怎么样最后的结局都只能是坐以待毙,而在场的没有谁想死。

    “贤母妃,王皇后已经没了,如今这宫里就贤母妃一人独大,贤母妃接下来想要怎么做?”昭贤妃宫里,寝宫里头穿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不用说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嗯~”昭贤妃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她早已经不是从前天真无邪的她了,现在的她已经被

    权利和仇恨蒙蔽了双眼,她一边沉浸再这样奢靡的生活中无法自拔,一面又想方设法的报仇。

    这样的她很矛盾,连她自己都唾弃自己,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看不起,可是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贱。

    “王皇后一个人在地底下多孤单,皇上与王皇后好歹夫妻一场,黄泉路上做个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嗯~”昭贤妃享受着年轻的男人的强壮。

    “母妃是想要成为历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么?呵,母妃心真大。”说着身下的动作又重了几分,房间里暧昧的气息此起彼伏。

    “皇上,皇后娘娘应该入土为安。”皇上现在在寝宫里被急的团团转,谁也没有料到事故来的这么突然。

    这时候的安庆帝突然就脑子开了窍,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

    王皇后早晚不死,偏偏在容王殿下出征的时候就死了。

    容王殿下出征手上握着大量的兵权,但是皇后驾崩,是国丧,容王听到消息就必须要折返回京,那时候京城里就会有人设下重重埋伏,就等着凤离回来自投罗网,到时候如果凤离反抗,那就是造反,如果凤离不反抗就是坐以待毙,京城的天就要变了。

    所以不管凤离会不会叛变,只要国丧的消息一发出去,钟声响起,凤离回京,京城就要完了。

    所以这个时候安庆帝也是难得的没有作妖,而是同贺汶君和柳禄一样想方设法的将宫里的消息瞒住,让国丧的消息没办法传出去。

    王皇后刚死才一天时间,可是这是夏天,天气炎热,安庆帝不准发丧,而且这个时候也不能发丧,所以只能将王皇后伪装成卧病在床的样子,可是这样的天气,王皇后的尸体保存不了几天时间。

    安庆帝本来多想让凤离回来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凤离回来之后京城必定有是一番腥风血雨,到时候凤离手握重兵,谁也没有把握他不会造反。安庆帝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安庆帝压着皇后的丧不让发,最多能够让凤离的军队到达平洲,平洲过去是华阳城,华阳城过去是漠北与东陵的边界旬阳县,再往北是漠北几大城池。

    但是不管凤离有没有顺利的到达边关,王皇后的丧都不能发,因为王皇后发丧就会让狼王族的人有理由对东陵皇室动手,那个时候五皇子再从中作梗,那么他安庆帝的位置也就岌岌可危了。

    思来想去,最后也没有个决定。

    安庆帝以为这么久消息还没有穿出宫里去是因为自己手下的人办事能力高,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要是没有贺汶君,没有昭贤妃,没有竹妃,没有襄嫔,没有贺汶琪,这几人中的任何一个,这件事情在皇城里都不可能成为秘密。

    只不过安庆帝没有那个自觉而已。

    京城就在这样诡异的平静中迎来了冬天,贺汶君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容王府依旧谢了,连裴元侯的贺兰蔻来了好几次都没见着人。

    格木依公主还住在容王府里,只不过最近越来越安分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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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介绍:
那一年他娶她为妻,十里红妆,是皇恩浩荡。 那一年她锒铛入狱,阖族皆灭,他冷眼旁观。 那一年繁花开尽荼蘼,梨花树下,她眉目如画,“凤离,你很好,但我心里有个他。” “贺汶君,这个世界不是只能用眼睛去看的,用心看,它一样很美。”——凤离 “汶君,我没有河山万里,也没有滔天权势,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去争取。”——容乩 “这辈子我错的最离谱的不是与楼家决裂,也不是没能功成名达,而是在遇见她的时候没有告诉她:‘我姓楼,名锦年。’”——楼锦年 “贺汶君,我心里有个秘密,但它只能埋在我心里。”——凤离 “这世上有一种距离是,‘我在风雨中坚守,你在烟花中等候。’”——贺汶君 愿我倾城,能伴你左右; 愿你长寿,能陪我白头。——贺汶君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