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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全文阅读

作者:漠月星辰     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txt下载     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1,跟我没关系

    别人得不到宫里的消息,但是贺汶君知道,凤离走后没多久,安庆帝就按耐不住了,将王皇后的尸体当成了死去的宫女,直接火化了,骨灰都扔进了冷宫的枯井里。www.uu234.cc

    当初贺汶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沉默了很久,王皇后再坏,也是没有对不起安庆帝,更何况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皇后当年也为了稳固安庆帝的地位做了许多,但是世事无常,估计谁都没有想过最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娘娘,风凉了。”贺汶君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最近更是整天整天的在床上躺着,甚少有起身的时候。

    “……”弗谙苑里有一颗很大的梨花树,听说百年历史了,贺汶君看着园子中间的那颗树干足足有两人合抱才能围住那么粗的大树出神,似乎压根就没有听见流苏的话。

    但是流苏知道贺汶君听见了的。

    “柳公子。”这段时间,王妃的性格越发的阴晴不定了,就连流苏都总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你下去吧。”流苏知道贺汶君说的是自己,微微福神,满脸担忧的看了一眼刚刚才来的柳禄,有些话不必明说。

    “你先下去吧,我跟王妃说会儿话。”柳禄知道贺汶君在担心什么。

    “边关有什么消息么?”贺汶君依旧保持着看着那颗百年梨花树的姿势。

    “王爷连胜三场,但是北齐的将领似乎要准备换人了,听说换上去的是北齐五殿下。”柳禄将自己手里得来的消息说给贺汶君听。

    贺汶君不是自己得不到消息,只是她突然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即将横空出世,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想过占卜,但是她突然发现,自从肚子里的孩子四个月之后她的占卜能力居然成直线下降。

    到现在她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肚子早已显怀,她的占卜能力也几乎所剩无几。

    没办法占卜,她就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所以她的心里就更加的不安,现在她几乎每天都要听不下三遍漠北的消息。

    “振南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柳禄已经知道了漠北振南王和振南王妃的事情了,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无比的复杂,因为他从前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与当年漠北秦南王府一切有关的人都已经一命归西了。

    却没想到后来看见了贺汶君,再后来又知道了肖钦哲,他原本想着秦南王府还有两个孩子活着已经很不错了,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可是没想到,原来大郡主也活着。

    “振南王夫妇都在北齐皇城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漠北的战事。”柳禄不知道振南王夫妇的打算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贺汶君一定有打算。

    “狼王族那边呢?”贺汶君又问,她一手扶着自己的腰身,一手抚着隆起的小腹,哪里是她和他的孩子,是爱的结晶。

    “狼王族似乎已经投靠了王爷,但是狼王族嗯人却始终离漠北越来越远,不知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柳禄是真的不知道,他自认没有凤离和贺汶君那样毒辣的目光,更没有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样的本事。

    “狼王族不可信了。”柳禄没说话,因为他知道贺汶

    君这话的弦外音就是要除去狼王族了。

    他想着曾几何时,眼前的姑娘已经不再是哪个单纯善良的小郡主了呢?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柳禄叹了口气。

    “人都是会变的。”贺汶君抿唇忽然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本非良善,从前只不过是因为还没有足够让自己倾尽一切去守护的东西罢了,现在我有想要不顾一切守护的东西了,所以我便不再良善了。柳禄人都是善变的。”

    柳禄不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想当年他也不是现在这样善于谋算的人,是什么让他们都变了呢?

    “报!”漠北主帅军营外,有士兵飞奔而来,“最新接到探子来报,敌军粮草所剩无几,正在请求支援。”

    “知道了,下去吧。”凤离应了一声,那士兵退下。

    “王爷京城里传来的消息说王皇后没了。”等通报的士兵走了之后连朝才对凤离说。

    凤离沉默半晌,“京城里出事了。”

    “!”连朝不解,京城里有王妃坐镇,而且王爷走的时候将手底下三分之二的暗卫都留在了容王府,没道理,京城出事了,他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这消息从哪里来的?”凤离没有理会连朝的惊诧。

    “是王妃传来的。”连朝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

    “是明霜的人来传的信吧,”凤离了然,“京城里绝不会出事了。”

    因为他们在王府里留了三分之二的暗卫,这些暗卫都是当年跟着凤离出生入死的人,其实力可见一斑,假如京城里真的除了什么事情,他们在边关接到的第一消息应该是留在王府里的暗卫们传来的,而不应该其实王妃的人传来的。

    这说明什么?王妃很有可能控制了王府里的那些暗卫。

    这有多可怕?他只知道他们这些暗卫是在战场上能够以一敌百的人,轻易是不可能被集体放倒的,所以这足以见的王妃手下的人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连朝心里一阵阵后怕,还好王妃是他们的王妃,不是他们的敌人,王妃聪明运筹帷幄,甚至连王爷也说王妃这样的人,要是生儿为子,那么一定会成为一代枭雄。

    “你下去吧。”凤离叹了口气让连朝下去了。

    “贺汶君,你怎么就这样让人不省心呢?”凤离叹息,他知道贺汶君一定有所动作了,她一定是想要控制京城,“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的凤离想着贺汶君还有心思去谋算这偌大的东陵皇城,身子应该也没事。

    更何况还有一个柳禄在她的身边呢。

    只不过现在的凤离压根就没有想到柳禄的真实身份,更不可能知道柳禄的目的跟贺汶君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所以这两个人在一起,绝对是火上浇油。

    这个时候的凤离也不会知道贺汶君之所以这样的不安分,并不是因为精力过盛,而是因为她命不久矣,却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所以她加快了速度而已。

    两军对垒,即便是兵临城下,凤离也从来没有慌

    乱过,“你们振南王都打不过我们王爷,五殿下好大的口气。”

    “是不是本皇子口气大,不妨咱们打上一场,不就知道了?”北齐五皇子,是个狠角色。

    能够从北齐那么多皇子中脱颖而出的,想也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只不过未免太过猖狂。

    战场烽烟四起,将军死伤无数。

    凤离站在城墙上,冷眼看下面的战争。

    突然,北齐五皇子提枪打马。

    凤离随手夺过身边一个士兵的长矛,飞身下城楼。

    两军主帅对战,场面壮观。

    “凤离,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风光无限是怎么来的,当然本皇子也不会告诉你,因为我想看你后悔的样子,哈哈哈!”猖狂的笑声,让凤离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铿”铁器相撞的声音在两人之间传开。

    “本王的事情就不劳烦五皇子费心了,五皇子还是想想自己吧。”凤离没有将云不离的话放在心上。

    强行忽略心中强烈的不安,专心与五皇子对战。

    这个五皇子一点儿都不像外界传闻那样不学无术,“本皇子好心提醒你,你既不领情,那么就别怪本皇子知情不报哈。”五皇子的语气痞里痞气的,很容易让人觉得没有可信度。

    “本王今时今日的地位是本王弹尽竭虑得来的,光明正大,五殿下方才的话且当和解?”凤离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他自己步步为营得来的,并不是靠谁施舍的,这一点凤离无比的清楚。

    “哦,是吗?”云不离的武功不错,但是外界传言五皇子不学无术,这一次来东陵应战,不过是被人当了枪使,可是现在看来恐怕这位五皇子来战东陵,怕也不是真的就是被迫的。

    不过这是北齐皇室的家事,凤离没有兴趣。

    云不离眼角的嘲讽,凤离只当是对方想要激怒自己而已,可是莫名的,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

    “容王殿下来了漠北这么长期时间,怕是还没有得到过东陵的任何重大消息吧。”云不离将凤离的长矛挡了回去,那一档,云不离的手臂都被震麻了。

    不过云不离面不改色,依旧跟凤离闲聊着。

    “五殿下这招招不致命,明明是不痛不痒的招式,可是从外边看却是凌厉无比,看来五皇子殿下似乎并不怎么想打胜仗啊。”凤离看出来了对方看是凌厉实则无关痛痒的打发,想着这人估计是想跟自己谈什么条件。

    “打了胜仗,北齐的江山就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了?”云不离并不想做什么狗屁的皇帝,但是吧身在这个位置上,哪怕你不争不抢,你也不可能被人忽视,这就是所谓的身不由己。

    云不离的母亲就是北齐的皇后害死的,他的母亲从前就是因为天真的以为不争不抢就能够平平安安的,可是事实上就算他的母亲什么都不要,连皇上的宠爱都不屑一顾,还是不停的有人想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为什么如今的云不离怕自己并不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可是他依旧在争,在抢,因为你不争不抢你就只能成为别人上位的踏脚石。

182,宫里出事了

    “因为我的母亲太过聪明,所以当皇上坐稳了位置之后进去对扶持自己的长姐赶尽杀绝,害得本王这么多年都要隐姓埋名。www.uu234.cc”晋城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所以后来他回来了,回来去得了皇上的信任,并且成功的成为了北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还给皇上下了毒,慢性毒,无解的那种,做到这个份上,其实晋城也已经没有了什么未了的心愿了,所以他对于皇位也并没有那么的势在必得。

    “王爷,那个位置您谋算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到手了,王爷难道甘心么?我了解汶君,汶君不会愿意铜雀春深的,所以不管最后……怎样,容王殿下都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贺云歌的话说的笃定,晋城疑惑,不知道自己的王妃这份笃定从哪里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的笃定?”晋城眯着眸子,疑惑不解。

    “……”贺云歌动了动唇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说吧。

    “王爷身上留着云氏的血,那么臣妾不相信这么多年来,王爷都不知道臣妾身上留着的血是那个部族的?”贺云歌的话语气明明是疑问句,可是那话却是坑定的。

    “……”世间人心多变,最怕的就是猜忌。

    “王爷知道,臣妾身上留着巫族的血,臣妾的母亲是巫族唯一拥有巫术的人,所以不管最后这个巫术会落在母亲的那个孩子身上,那么只要是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孩子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能够很轻易的看透很多人和事,能够轻易的察觉到许多旁人察觉不到的东西,所以我能够帮助你夺下这个摄政王的位置。”

    贺云歌娓娓道来,晋城没有要打断的意思。

    “而臣妾这样的也就仅限于此了,可是母亲是唯一一个用有巫术的人,所以母亲的孩子里面一定有一个孩子也拥有巫术,而这个孩子就是汶君。”贺云歌说着这一切,心中是痛苦的。

    那个姑娘不应该遭受这样的痛苦的,因为她身上有巫术,所以从小父女就对她的爱更多一些。

    “可是她身上有巫术,跟容王会不会成为这个江山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呢?”晋城不明白。

    “因为一个诅咒,不过这个诅咒我也只知道一星半点,听说这个诅咒是上古时候灵族和巫族的祖先设下的,说生生世世巫族拥有巫术的人都要跟灵族血脉最正统的人相生相伴,同生共死。”贺云歌的话让晋城的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想起曾经在一本孤本中看见的巫族和灵族的传说,里面听到了几个诅咒,都是当初九州王朝覆灭之时两族祖先设下的诅咒,其中有一个就跟这个有关系。

    “是不是灵族祖先诅咒巫族人灵力枯竭寿命渐短,然后巫族祖先就诅咒灵族世世代代的后人都爱上巫族唯一拥有巫术的人?并且不死不休?”晋城知道的也不多,但是两人这样一对此就明白这个诅咒的缘由。

    “千百年来,从来没有谁成功的逃过了这个诅咒,贺汶君和凤离不会例外。”贺云歌就因为知道贺汶君身上背负了多少,所以她才更加的珍惜跟晋城在一起的

    所有时光,因为她明白假如没有贺汶君,她就有可能成为那个命不久矣的拥有巫术的人,她就要被迫参与这个世界群雄的逐鹿中去。

    她的确跟聪敏,也适合生活在权利中心,可是她并不想要过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更不想要像贺汶君那样与自己爱的人天人永隔。

    “算算日子,现在这个时候凤离出征,汶君应该是命不久矣了吧,她应该在谋算东陵的皇城了,大概等这一场战争结束,汶君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了。”贺云歌红了眼眶。

    “……”晋城知道贺云歌找了他们很久,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已经时日无多了,这样感觉很难受,“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我不想看到天下民不聊生,我知道你不想挑这样的重任,我尊重你的决定。”贺云歌知道什么叫做君子不强人所难这个道理。

    “不管这场战争最后胜的是谁,凤离都不可能成为那个天下之主。”因为凤离与贺汶君的爱情是与生死同步的。

    “但是汶君那样聪明的姑娘怎么可能没有就有后手呢?”贺云歌不知道对于诅咒贺汶君知道多少,因为现在她发现他们根本就得不到东陵一星半点的消息,似乎就好像东陵完全就是一个封闭的地方,就好像完全与外界隔离开来了一样。

    就连她们派出去打听东陵消息的人也都全部有去无回。

    要不是时不时得有明霜的人来送报平安的信,她都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东陵这样一座城池了。

    她现在很想知道东陵的情况,哪怕是坏消息都可以。

    “王爷,臣妾想见见容王。”有些事情恐怕她那个傻妹妹压根就没有告诉容王吧,大概有许多事情她的傻妹妹都背着所有人在准备吧。

    “王妃冷静,现在两军对垒,正是紧张时刻,这样的时候王妃不能离开王府,京城里有多少人时时刻刻盯着咱们王府王妃不会不知道。”晋城知道她是着急才会这样没有分寸,他不是不理解她,只不过现在的北齐皇室比起东陵来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样的乱成一锅粥,一样的人人都盯着那个位置,一样的险象环生。

    “可是,再晚了估计我们谁都别想见汶君最后一面了……”眼角有晶莹滑落,她不是个柔弱的姑娘,只不过是从前没有到伤心地方罢了。

    “王爷,那是我的妹妹啊,那是我唯一的妹妹啊,王爷,臣妾想见见她,王爷!”贺云歌真的想见见她。

    她脑子里还记得当年小姑娘小大人似得身影,小小年纪的她总是那样的沉稳。总是那样的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小孩子,她就那么的与众不同,她总是对所有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对什么都总是一副莫不欢迎的样子。

    可是后来她知道了,因为她身怀异术,她的脑子从小就比别人知道的多,生来就比爱人多了一窍玲珑心,可是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

    “家破人亡,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相信汶君已经死了的原因,因为她是巫族唯一拥有巫术

    的人,巫族的香火是受了女娲娘娘的庇佑,生生不息,所以贺汶君不会死,只有当下一个拥有巫术的族人成功降世,她才会精力枯竭而死。王爷,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救她。”

    贺云歌不想看到最后伤心的结局。

    她喜欢和和美美的结局。

    “你身为巫族族人尚且不知解法,我又有何解?”晋城揽她入怀,知道她倔强不愿意在人前落泪,所以给她一个安全的怀抱,让她躲在里面安心的伤心。

    “有时候我在想,假如那个人其实是我该有多好。”贺云歌哽咽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晋城默不作声。

    东陵皇宫里皇后的死已经压了好几个月了,压的时间久了,安庆帝现在都已经找不到圆谎的理由了。

    王皇后卧床不起,这样的借口最多也就只能骗和三五个月,最多半年,绝对会露馅,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安庆帝将王皇后的消息瞒到等凤离凯旋归来的时候再说,可是漠北的战争越打越激烈,眼见着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回来了,安庆帝这心里急啊。

    “娘娘,最近昭贤妃的动作有些过分了。”前两日打发了一个刚刚才被太医院诊出有身孕的嫔妃,这消息虽然还没有在宫里传开,但是竹妃不相信安庆帝一点儿都不知道。

    只不过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昭贤妃最近这样的猖狂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竹妃不明白这个昭贤妃的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个昭贤妃最近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些刻意了。”秋儿将殿中的炭火挑的更旺了些。

    “是啊,昭贤妃这样的行为倒有些像是想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一样。”竹妃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奴婢倒是觉得昭贤妃这样的行为像是在降低某些人的警惕。”秋儿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启禀娘娘,刚刚十七殿下在御花园晕倒了。”有宫人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啊?这大冬天的怎么会?”眼珠子一转,竹妃想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中毒了。

    竹妃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十七,我的十七,太医,快请太医啊!快去啊,十七我的十七!”竹妃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不断的传来,秋儿跟着竹妃好几年了,就没见过竹妃这样失态的时候,心情复杂的跟了过去。

    十七皇子已经被宫人从御花园带回来了,怎么说如今的竹妃还没有失宠,竹妃的儿子在御花园晕倒了,做老子的怎么样也应该来看看的。

    所以不大一会儿安庆帝的仪仗就来了。

    “小十七怎么样了?”安庆帝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听得出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竹妃此刻正低着头用毛巾仔细位十七皇子擦拭脸颊。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怨怼。

    抬头间,眸子里就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焦灼,是对于孩子生死未卜的六神无主。

    “皇上来了!”竹妃似乎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眼前一亮,一手抓着十七皇子的另一只手,然后扭头去看从门口进来的安庆帝,脸上挂着又哭又笑的表情。

183,风雨不动安如山

    “因为我的母亲太过聪明,所以当皇上坐稳了位置之后进去对扶持自己的长姐赶尽杀绝,害得本王这么多年都要隐姓埋名。www.uu234.cc”晋城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所以后来他回来了,回来去得了皇上的信任,并且成功的成为了北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还给皇上下了毒,慢性毒,无解的那种,做到这个份上,其实晋城也已经没有了什么未了的心愿了,所以他对于皇位也并没有那么的势在必得。

    “王爷,那个位置您谋算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到手了,王爷难道甘心么?我了解汶君,汶君不会愿意铜雀春深的,所以不管最后……怎样,容王殿下都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贺云歌的话说的笃定,晋城疑惑,不知道自己的王妃这份笃定从哪里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的笃定?”晋城眯着眸子,疑惑不解。

    “……”贺云歌动了动唇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说吧。

    “王爷身上留着云氏的血,那么臣妾不相信这么多年来,王爷都不知道臣妾身上留着的血是那个部族的?”贺云歌的话语气明明是疑问句,可是那话却是坑定的。

    “……”世间人心多变,最怕的就是猜忌。

    “王爷知道,臣妾身上留着巫族的血,臣妾的母亲是巫族唯一拥有巫术的人,所以不管最后这个巫术会落在母亲的那个孩子身上,那么只要是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孩子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能够很轻易的看透很多人和事,能够轻易的察觉到许多旁人察觉不到的东西,所以我能够帮助你夺下这个摄政王的位置。”

    贺云歌娓娓道来,晋城没有要打断的意思。

    “而臣妾这样的也就仅限于此了,可是母亲是唯一一个用有巫术的人,所以母亲的孩子里面一定有一个孩子也拥有巫术,而这个孩子就是汶君。”贺云歌说着这一切,心中是痛苦的。

    那个姑娘不应该遭受这样的痛苦的,因为她身上有巫术,所以从小父女就对她的爱更多一些。

    “可是她身上有巫术,跟容王会不会成为这个江山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呢?”晋城不明白。

    “因为一个诅咒,不过这个诅咒我也只知道一星半点,听说这个诅咒是上古时候灵族和巫族的祖先设下的,说生生世世巫族拥有巫术的人都要跟灵族血脉最正统的人相生相伴,同生共死。”贺云歌的话让晋城的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想起曾经在一本孤本中看见的巫族和灵族的传说,里面听到了几个诅咒,都是当初九州王朝覆灭之时两族祖先设下的诅咒,其中有一个就跟这个有关系。

    “是不是灵族祖先诅咒巫族人灵力枯竭寿命渐短,然后巫族祖先就诅咒灵族世世代代的后人都爱上巫族唯一拥有巫术的人?并且不死不休?”晋城知道的也不多,但是两人这样一对此就明白这个诅咒的缘由。

    “千百年来,从来没有谁成功的逃过了这个诅咒,贺汶君和凤离不会例外。”贺云歌就因为知道贺汶君身上背负了多少,所以她才更加的珍惜跟晋城在一起的

    所有时光,因为她明白假如没有贺汶君,她就有可能成为那个命不久矣的拥有巫术的人,她就要被迫参与这个世界群雄的逐鹿中去。

    她的确跟聪敏,也适合生活在权利中心,可是她并不想要过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更不想要像贺汶君那样与自己爱的人天人永隔。

    “算算日子,现在这个时候凤离出征,汶君应该是命不久矣了吧,她应该在谋算东陵的皇城了,大概等这一场战争结束,汶君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了。”贺云歌红了眼眶。

    “……”晋城知道贺云歌找了他们很久,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已经时日无多了,这样感觉很难受,“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我不想看到天下民不聊生,我知道你不想挑这样的重任,我尊重你的决定。”贺云歌知道什么叫做君子不强人所难这个道理。

    “不管这场战争最后胜的是谁,凤离都不可能成为那个天下之主。”因为凤离与贺汶君的爱情是与生死同步的。

    “但是汶君那样聪明的姑娘怎么可能没有就有后手呢?”贺云歌不知道对于诅咒贺汶君知道多少,因为现在她发现他们根本就得不到东陵一星半点的消息,似乎就好像东陵完全就是一个封闭的地方,就好像完全与外界隔离开来了一样。

    就连她们派出去打听东陵消息的人也都全部有去无回。

    要不是时不时得有明霜的人来送报平安的信,她都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东陵这样一座城池了。

    她现在很想知道东陵的情况,哪怕是坏消息都可以。

    “王爷,臣妾想见见容王。”有些事情恐怕她那个傻妹妹压根就没有告诉容王吧,大概有许多事情她的傻妹妹都背着所有人在准备吧。

    “王妃冷静,现在两军对垒,正是紧张时刻,这样的时候王妃不能离开王府,京城里有多少人时时刻刻盯着咱们王府王妃不会不知道。”晋城知道她是着急才会这样没有分寸,他不是不理解她,只不过现在的北齐皇室比起东陵来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样的乱成一锅粥,一样的人人都盯着那个位置,一样的险象环生。

    “可是,再晚了估计我们谁都别想见汶君最后一面了……”眼角有晶莹滑落,她不是个柔弱的姑娘,只不过是从前没有到伤心地方罢了。

    “王爷,那是我的妹妹啊,那是我唯一的妹妹啊,王爷,臣妾想见见她,王爷!”贺云歌真的想见见她。

    她脑子里还记得当年小姑娘小大人似得身影,小小年纪的她总是那样的沉稳。总是那样的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小孩子,她就那么的与众不同,她总是对所有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对什么都总是一副莫不欢迎的样子。

    可是后来她知道了,因为她身怀异术,她的脑子从小就比别人知道的多,生来就比爱人多了一窍玲珑心,可是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

    “家破人亡,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相信汶君已经死了的原因,因为她是巫族唯一拥有巫术

    的人,巫族的香火是受了女娲娘娘的庇佑,生生不息,所以贺汶君不会死,只有当下一个拥有巫术的族人成功降世,她才会精力枯竭而死。王爷,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救她。”

    贺云歌不想看到最后伤心的结局。

    她喜欢和和美美的结局。

    “你身为巫族族人尚且不知解法,我又有何解?”晋城揽她入怀,知道她倔强不愿意在人前落泪,所以给她一个安全的怀抱,让她躲在里面安心的伤心。

    “有时候我在想,假如那个人其实是我该有多好。”贺云歌哽咽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晋城默不作声。

    东陵皇宫里皇后的死已经压了好几个月了,压的时间久了,安庆帝现在都已经找不到圆谎的理由了。

    王皇后卧床不起,这样的借口最多也就只能骗和三五个月,最多半年,绝对会露馅,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安庆帝将王皇后的消息瞒到等凤离凯旋归来的时候再说,可是漠北的战争越打越激烈,眼见着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回来了,安庆帝这心里急啊。

    “娘娘,最近昭贤妃的动作有些过分了。”前两日打发了一个刚刚才被太医院诊出有身孕的嫔妃,这消息虽然还没有在宫里传开,但是竹妃不相信安庆帝一点儿都不知道。

    只不过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昭贤妃最近这样的猖狂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竹妃不明白这个昭贤妃的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个昭贤妃最近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些刻意了。”秋儿将殿中的炭火挑的更旺了些。

    “是啊,昭贤妃这样的行为倒有些像是想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一样。”竹妃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奴婢倒是觉得昭贤妃这样的行为像是在降低某些人的警惕。”秋儿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启禀娘娘,刚刚十七殿下在御花园晕倒了。”有宫人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啊?这大冬天的怎么会?”眼珠子一转,竹妃想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中毒了。

    竹妃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十七,我的十七,太医,快请太医啊!快去啊,十七我的十七!”竹妃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不断的传来,秋儿跟着竹妃好几年了,就没见过竹妃这样失态的时候,心情复杂的跟了过去。

    十七皇子已经被宫人从御花园带回来了,怎么说如今的竹妃还没有失宠,竹妃的儿子在御花园晕倒了,做老子的怎么样也应该来看看的。

    所以不大一会儿安庆帝的仪仗就来了。

    “小十七怎么样了?”安庆帝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听得出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竹妃此刻正低着头用毛巾仔细位十七皇子擦拭脸颊。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怨怼。

    抬头间,眸子里就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焦灼,是对于孩子生死未卜的六神无主。

    “皇上来了!”竹妃似乎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眼前一亮,一手抓着十七皇子的另一只手,然后扭头去看从门口进来的安庆帝,脸上挂着又哭又笑的表情。

184,福妃求见

    “皇上!”等安庆帝走近了,竹妃一下子扑进安庆帝的怀里,泣不成声。UU小说

    “别哭,没事了别哭。”安庆帝安慰着竹妃,目光看向正在为十七皇子诊脉的太医,“太医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十七皇子中了毒,是一种能够让人瞬间失去知觉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慢慢窒息而亡的毒,这种毒因太过歹毒的药效而被人称作毒娘子。”老太医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所以才能够说出这毒的名字。

    但是这个毒就连秋儿这种长年累月的跟医毒打交道的人都不知道,可见这个毒有多么的罕见了。

    竹妃悄悄的看了一眼秋儿,秋儿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毒。

    秋儿是从明霜里出来的人,虽然她对于医理和毒理一窍不通,但是她却知道什么毒应该用什么药来解,什么药跟什么药是相克的吃了会死人,明霜最注重的就是人才的发展,明霜里对于人才的培养是很杂的。

    所有进入明霜的人,在被分配属门之前都要在明霜里接受明霜内部时长三年的培养,这三年里她们几乎什么都要学,情报,医毒,刺绣,厨艺,武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朝政,宫斗,心机城府,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不学的。

    然后三年之后有一个考核,取考核总体成绩最优秀的十个人正式进入明霜,成为明霜内门子弟。剩下的所有人都成为明霜外门子弟,而进入明霜内部的这十个人还要经过为期一年的训练,让后选择每个人最擅长的一样分配到所属门下。

    她秋儿就是虽擅长情报传递,所以几经辗转最后到了宫里陪伴竹妃。

    “此毒可有解?”安庆帝问。

    “回皇上解毒的法子倒是有,只不过……”太医的话没有往下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安庆帝和竹妃。

    竹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没有等到细想就听到了太医的话。

    “这解毒的办法其实呢一点儿都不难,就是要用至阴之女的一滴心头血作为药引便可。”太医的话刚刚出口,竹妃和秋儿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主仆两对视一眼,心中已有对策。

    “何为至阴之女?”这段时间安庆帝越来越迷信了,几乎已经到达了一种忘我的境界,可以说将那这个所谓的道士的话当做了上天的旨意。

    “回禀皇上,这所谓的至阴之女其实就是说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这太医说的有模有样的。

    竹妃还保持着刚刚哭泣的表情,手里捏着手绢一抽一抽的,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自己儿子中毒的消息中无法自拔了一样。

    “皇上,皇上一定要救救小十七啊,十七他还这么小,这么的可爱!”竹妃似乎真的很担心,恨不得让自己替儿受过。

    “你别担心,朕一定找到至阴之女来给我儿解毒!”安庆帝心疼的将竹妃揽入怀。

    竹妃看在安庆帝的怀里,心理想的却是要怎么样才能为自己的儿子解毒。

    这人分明就是冲着王妃去的,这解毒之法且不说是真是假,十七怎么说都

    是一个皇子,如今自己又正得圣宠,那人既然选择了十七下手,那么不可能真正的将她的十七救回来,既然如此,她就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了容王府的柳公子,听说柳公子的医术堪称天下第一。

    安庆帝在竹妃的宫里等着太医将十七皇子的具体情况回报之后就离开了。

    “秋儿,给王妃娘娘传个消息,宫里有人想要对付娘娘。”竹妃是个拎的清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自乱正脚。

    她更明白这是有人知道了自已与容王府的关系,想要借此让他们离心。

    “娘娘怀疑的可是昭贤妃娘娘?”秋儿想了想,现在宫里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对付一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子用来陷害别人的估计也就只有昭贤妃了。

    “不,是昭贤妃和四皇子,是她们俩做的,凭昭贤妃一个人可没本事将尾巴藏好。”竹妃看了一眼床上了无生机的孩子,那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娘娘现在有什么样的打算?”秋儿想着竹妃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可是如今十七皇子的命都要没了,竹妃也该醒了吧。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娘娘这是从一早就想好了后路了啊。”竹妃跪在床边,握着孩子的手,目光有些难过,她想大概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这个大囚笼了吧。

    “人不犯我不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斩草除根,这是王妃教会我的道理,我应该要时时刻刻都记得的。”竹妃想着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白日梦,也是时候醒醒了。

    “秋儿,你愿意陪着本宫老死宫闱么?”竹妃想通了,王妃娘娘最近的行事这样的果断,还刻意将容王殿下支出了京城,所以王妃应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只不过谋算的应该并不是这大好河山。

    更何况很久以前容王妃就问过自己一个问题,等到浮华落幕,是否愿意权倾天下。

    权倾天下的诱惑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抵挡得住的,包括她也不例外。

    那个时候她想着这样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将倾覆天下说的这样的风轻云淡?她犹豫,所以最后王妃说,将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到,她等她的回答。

    可是现在她相信了,容王妃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说大话的人,她有说大话的资格,看现在,整个皇城的人都被这个女人玩,弄在掌心里而不自知。

    “娘娘,从奴婢进了宫开始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出去,因为奴婢的命是王妃给的,明霜的规矩就是进了宫的人只有两种结局,不背叛明霜,然后功成名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背叛了明霜,然后死无葬身之地,骨灰就落在那口枯井里。”秋儿的声音轻轻的。

    “明霜对子弟很好,可是这是建立在子弟不背叛明霜嗯前提下,只要门内弟子生出了二心,就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秋儿曾经亲眼见过背叛明霜的门内子弟被挫骨扬灰的画面。

    明霜从来不会给门内子弟这样的视觉打击,因为他们认为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所以他们对门内子弟处以极刑的时候都是封闭式的,从来不会为

    外人道,那一次只不过是自己不小心看见的。

    却终身难忘。

    “这宫里什么都好,就是勾心斗角不好,可是每个人都乐在其中。”竹妃心中没有来的升起一股悲凉的情绪。

    “娘娘,皇宫永远都是那个皇宫,皇上也永远都是那个皇上。”秋儿的话是在提醒竹妃,进了宫就永远别想那些天真无邪的前尘往事了,宫里没有那样的东西。

    宫里没有人情,更没有感情,皇上的宠爱永远都是暂时的,你不知道今天被你踩在脚下的人,明天会不会把你踩在脚下。

    现实就是这样的可怕。

    明霜的人传递消息的速度绝对是一流的,下午时分,贺汶君就收到了消息。

    “娘娘宫里有人想要娘娘的命。”流苏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

    “本宫的命是那么好拿的么?”贺汶君唇角嘲讽的弧度那样的明显。

    “娘娘的意思?”流苏询问。

    “这天底下想要本宫的命的人多了去了,她算哪根葱?一边想将本宫当枪使,完了本宫的利用价值没有了,就想方设法的将本宫弄死?哼!这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情?本宫从来不是谁想利用就能够随便利用的。”

    贺汶君的话猖狂的有猖狂的资本,“昭贤妃想要利用本宫为她更上一层楼铺路,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资格。”

    “娘娘说的是。”流苏应声。

    “让长公子准备准备吧,五殿下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同盟,可是这个眼光又不太好,找的同盟都是些虎狼之辈。”贺汶君嘲讽的笑了摇头,真心位这个五皇子悲哀。

    “些五皇子成功的将把自己当成傀儡的王皇后弄死了,这件事情做的挺聪明的,奴婢以为这位五皇子终于要变聪明了呢,没想到不过是假象。”流苏也觉得看不起五皇子的做派。

    “五皇子这是那些年被王皇后压的太狠了,所以现在才会没有了勇气和谋略。其实要真算起来,这位五皇子还比太子更加的有可取之处。”贺汶君今天精神不错,现在就坐在廊下看落雪无垠。

    “娘娘。”流苏从丫头的手中结果一个暖手的炉子放在贺汶君的手中,将贺汶君手中原来的炉子拿走。

    “毕竟五皇子能屈能伸。”说到这里的时候贺汶君唇角讽刺的笑意又深了一些。

    “娘娘裴元侯府的福妃来了。”云非前来禀告。

    “咱们王府不是还在闭门谢客中么?不见,让她回去吧。”没等贺汶君开口,流苏就直接驳回了。

    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王妃,“诺。”

    云非回答,但是没有急着走,犹豫了片刻,…福了福身又开口,“娘娘,福妃是从后门来的,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王妃讲。”

    云非想着既然福妃没有正大光明的前来拜访,还说是有事想要对王妃亲口说,那么向来应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说吧。

    “从后门来的?”贺汶君开口,蹙了蹙眉头,“让她进来。”

    贺汶君对于这位福妃的印象还不错,是个有故事的人。

185,襄阳王府

    “臣妾裴元侯府世子福妃拜见容王妃娘娘。www.uu234.ccwww.uu234.cc”福妃微微抬头,正好可以看见贺汶君隆起的小腹。

    心中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容王殿下将将出征,这送往的就开始闭门谢客了,而且这门一闭就再也没有开启过了。

    原来是因为容王妃有了身孕,所以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才这样的。

    也是,这京城不比漠北安全多少,漠北的是明枪易躲,而京城里的永远都是暗箭难防,防不胜防。

    这一战任谁都知道不容易,所以斩草除根,贺汶君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至关重要。

    更何况,假如能够拿下贺汶君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即便凤离打了胜仗回来还不是要任人宰割?

    妻子都在自己的手上,凤离还能蹦出什么花样?

    “我容王府闭门谢客多时,福妃这个时候冒险前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贺汶君的妹妹是裴元侯府兰妃,就算是登门拜访您也不应该是这位福妃,而应该是自己的妹妹兰妃。

    所以这就意味着这位福妃寻自己不是因为要话家长里短。

    “娘娘聪慧应当也知道臣妾前来所为何事。”福妃娘家也算是不错的,不过也算得上可怜人,毕竟襄阳王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权利,也就是一不小心就成了政治的牺牲品而已。

    “如果福妃是想说襄阳王的事情,那么本宫就劝福妃趁早歇了这心思,本宫向来不是什么好人,从来也不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贺汶君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毕竟她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所以贺汶君从来都不喜欢多管闲事。

    “娘娘……”看来贺汶君猜对了。

    襄阳王从前因为跟失势的四殿下关系密切,所以后来即便四皇子被发配,襄阳王也从来都没有再与四殿下有什么往来了,可是即便这样,太子殿下也不见得容得下襄阳王。

    襄阳王的封地正好在从前四皇子封地与东陵之间的一块地,那个位置说好也不见得就有多好,但是说不好呢那个位置正好在漠北与东陵的边界地带,往北就是茫茫黄沙,往南就是富庶的盐米之乡。

    东陵的商队凡事要去往漠北就必定要往哪里经过,那么也就是说不管是从北往南还是从南往北的商队,都要从襄阳王的地盘上经过,所以这就是襄阳王的封地的好处。

    只不过这封地太好了,也容易遭人惦记,不管是皇室子弟还是别的什么人。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讲真的这世界上就没有谁是真正不爱钱的。

    所以这襄阳王也就是运气不怎么好而已,估摸着又加上自己的女儿现在嫁给了与容王府交好的裴元侯府,向来这看不惯襄阳王的人应该就更多了吧。

    毕竟这天底下要说谁的仇恨指数最高,那还真就没有谁能够比得过容王殿下了。

    想到心里贺汶君端着酒壶准备斟酒的手几部可查的顿了顿,心里叹了口气。

    “普天之下觊觎我们滁州的人那么多,难道王妃就不心动么?”福妃的想法很简单,她想着这条地下那么多人都想要滁州这块肥肉,

    看容王夫妇的样子估计也就是想要这东陵的大好河山罢了,假如能够得了滁州这块地,要是能够垄断滁州的商道,那么争夺那个位置不是就多了一个非常有必要的筹码么?

    何乐而不为呢?

    “容王封地几乎占据整个漠北,小小的滁州本宫还不曾放在眼里。”想想也对,滁州不过就是链接漠北漠漠黄沙和东陵鱼米之乡的纽带而已,但是没有了滁州这个纽带也不是就没有办法将两个地方连接在一起了。

    所以虽然滁州在促进经济文化交流上非常的重要,但是也并不是必不可少的。

    没有了一个滁州还有第二个滁州。

    “福妃未免将自己家的地盘看的太重要了些,且不说这滁州的真实价值有没有福妃说的这样的诱人,咱们切说说本宫若是得了滁州的不利条件。”贺汶君聪明绝顶的脑子可不是摆设。

    “人人都知道滁州就是北方的鱼米之乡,是北方最重要的贸易大城,因为有了滁州,所以咱们东陵的文华才能够更加快速有效的传递到漠北去,东陵才能够更好的与漠北进行一系列的文华交流。”

    贺汶君浅酌一口杯中渐渐凉透的十年春,自从凤离走后,贺汶君常饮的酒就都换成了十年春,不是因为十年春更好喝,而是因为十年春并不仅仅是一种酒,不仅仅是举世闻名的名酒,更是一种药,一种能够延年益寿,能够帮助重伤重病的人恢复的药。

    曾经在漠北千金难求一杯…饮。

    而如今却在容王府里被贺汶君当成茶水来喝,要是之情的人看见了,估计又要叹一声暴遣天物了。

    如果阿钦在的话,说不定也要埋怨自己了,说自己不会品酒。

    想着想着,贺汶君不自觉的笑了笑,是因为想到了那个不管心中的执念有多么的深重,但是始终没有忘记的就是要保护她。

    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少年郎是真的长大了,知道什么叫做男子汉大丈夫,懂得将自己应该负的责任负起来了。

    只不过啊,阿钦终究没有贺汶君的阅历丰富,更没有贺汶君这样多的心眼,所以这一生注定她永远都是保护别人那一个,而他就是被她保护的那一个。

    可是下一秒,贺汶君唇角的笑意就淡了。

    福妃看着贺汶君的表情变化,自觉自己没有什么立场说话,所以也就只能默不作声只当作自己瞎了看不见。

    阿哲跟着凤离出征这么久了,也从来都没有给京城来个消息,也不知道是否安全,贺汶君心里虽然担心,但是也从来都不心慌,因为她知道巫族人除了拥有巫术的那一个人以外,其余人都会长寿,为什么呢?

    因为其他人的长寿都是用那一个短命的巫族人换来的。

    “娘娘,酒冷了。”不知不觉见,贺汶君手上杯子里的酒已经渐渐的看不见青烟寥寥了。

    贺汶君还保持着双手捧着酒杯的姿势,暖手炉放在怀里,双手抱着那只比拳头还大一点的酒杯,目光有些光谷不知道在想什么。

    流苏的提醒将贺汶君从前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哦,好。”

    “福妃的请求,本宫只

    有四个字回复,无能为力。”贺汶君自知自己时日无多,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去帮助别人。

    “娘娘,我……臣妾……臣妾可以帮助娘娘得到皇城!”贺汶君起身要走,可是又因为福妃的这句话挺住了脚步。

    “福妃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贺汶君轻笑着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女子眉清目秀的,还是印象中不争不抢的姑娘,可是似乎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这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臣妾知道。”福妃咬了咬下唇,似乎下了还很大的决心。

    “本宫从来不强人所难,更何况这件事并非福妃说的这样容易的,福妃也是从这庭院深深的后宅级出来的姑娘,不会不明白这后宅里的水不比前朝的浅,那么就应该明白这并不是后宅里单纯的勾心斗角了,这其中设计的更多的就是人命!”贺汶君的话近在耳畔,可是对于福妃来说,却又好像远在天边。

    “福妃想清楚,这是一条不归路,你应该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更不可能坐等天上掉馅饼。”贺汶君的话就说在这里了,接下来就要靠这位福妃自己去琢磨了。

    “娘娘这是打算利用这位福妃?”流苏怎么也没有想通,这位福妃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流苏的话声音不大,也就只有贺汶君与流苏两个人才听得见。

    贺汶君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呆愣愣的福妃,大概是在想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利与弊吧。

    “看吧,我的丫头都在怀疑你对本宫没有任何作用,你说,本宫凭什么用你,而不用本宫信得过的人?嗯?”贺汶君的话就好像自带回音效果一样,在福妃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放。

    “福妃,地上凉,王妃已经走很久了。”身边的丫头阿玲见自家主子就好像入定了一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终于出声提醒。

    “好。”福妃就着阿玲的手站起来,目光还有些恍惚,想来是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吧。

    “郡主何必这样呢?即便郡主为老王爷操碎了心,老王爷也不见得就更在乎郡主一点儿。”襄阳王重男轻女,虽然对福双郡主确实好的没话说,但是这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不能与襄阳王的利益起冲突。

    可是在这样的前提下的宠爱,还算得上是宠爱么?

    阿玲不知道,她觉得郡主自己都不清楚吧。

    只不过郡主向来宅心仁厚惯了,也从来都信奉孝道,所以即便襄阳王为了自己的利益将郡主嫁给了裴元侯世子做平妻,郡主也从来都没有因此埋怨过王爷。

    “为人子女,我总要做点儿什么的。”福妃喃喃,但是她的脑子里却想的是自己是不是过于软弱了?是不是其实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是不是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将自己的定位放错了?

    自己是襄阳王的女儿,可是襄阳王却从来没有将她真正当成女儿过,试问有谁家会将女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试问谁家会将自己的姑娘拿去换取利益?又有谁家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姑娘垂死挣扎?恐怕也就只有襄阳王府的人才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吧。

186,宫里的消息

    贺汶君是在深闺之中,但是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深闺女子,相反,她知道的东西一点儿不比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少。UU小说www.uu234.cc

    “娘娘,宫里的消息……”流苏看着一脸淡定从容的抚琴的女子,想着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毕竟宫里的消息都已经来了第四次了,但是回回娘娘都说不管。

    流苏知道娘娘确实不想管了,但是这样的事情确实需要娘娘拿个注意。

    “本宫很早以前就说过,宫里的事情你自己且看着办就是,别再问我了。”贺汶君面无表情。

    她是想要锻炼一下流苏的能力,因为她已经发现了流苏真的特别的依赖自己,不管是什么事情,虽然她自己也能处理好,但是她总是要等自己的命令。

    “娘娘……”半晌,贺汶君以为这丫头不会说话的时候这丫头又开口了。

    但是这丫头一开口贺汶君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十七皇子不会有事。”贺汶君叹了口气,双手放在琴弦上,琴音骤停,余音未消。

    “你且告诉竹妃,到底是想要什么样的往后余生,机会只有这一次,本宫也只仁慈这一次。”贺汶君想着大概是为母则强吧,自从有了身孕,她的心也跟着柔软了不少,她想着大概是因为自己也即将为人母的缘故吧。

    依着原来她的想法就没想过要给竹妃第二条路,可是现在她自己也是母亲了,她想着竹妃也不容易,加入竹妃实在不愿意呆在宫里么话,她愿意放她一回。

    “娘娘?”流苏不知道为什么贺汶君突然就改变了心意,流苏原来都已经想好了贺汶君如果不答应自己要怎么给竹妃回消息了,结果没想到这样的顺利。

    “竹妃原来就不属于那个地方,是本宫一步步的将她推下去的,既如此,本宫愿意将选择权重新交到她自己的手里,让她自己抉择。”贺汶君手下又开始抚琴。

    “娘娘当真愿意给竹妃自己选择的机会?”流苏不信。

    “竹妃没你们想像的那样无辜。”竹妃要是无辜,安阳侯家一家就不会有今天,十七皇子也就不可能平平安安的张这么大。

    竹妃要是无辜,安阳侯的亲生女儿就不会被五马分尸。

    所以竹妃不无辜,竹妃早就用自己的手段将自己的仇报了,之所以还留在宫里,还怀着这样深重的怨恨,不是因为真的就有多么的恨,而是因为她放不下这繁华的富贵,放不下这尊荣。

    所以竹妃一点儿都不无辜。

    流苏不说话了,因为她其实也想到了,竹妃不无辜,如果竹妃真的无辜,那么她的青梅竹马就不会死,十七皇子也不会平安长这么大,任何一个不贪念的人都不会这样全心全意的对待一个野种。

    所以竹妃不值得同情。

    “如果她愿意离开,这个给她,让她给十七服下,皇子出殡要从皇陵侧门路过,皇陵侧室是历代无子的妃嫔,那些妃嫔因为终身无子,所以在皇帝死后就要跟着陪葬,就是俗称的活人葬。”贺汶君的话没有往下说了,但是流苏已经明白了。

    “诺。”流苏推下去了,她去给宫里的人传话。

    “长安,你说这天下最后应该交给谁呢?”贺汶君微微抿着唇,面色瞧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长安从回廊下出来,“坐吧,陪本宫说说话。”

    “诺。”长安看着贺汶君隆起的小腹。

    “再有三个月就出生了。”贺汶君淡淡的开口,伸手抚着自己的肚子,这段时间孩子的胎动频繁,她经常能感觉到孩子的小脚在踢自己的肚皮,“他可调皮了,估摸着是个儿子,本宫,不希望他像他爹一样征战四方,容王府里已经有了一位盖世英雄了,不需要第二个盖世英雄。秦南王府一家都为国为民尽忠职守,可是最后却觉得家破人亡的结局。”

    “娘娘,王爷是武将出身。”长安想说小世子出世,那么一定就是下一个容王,下一个功高盖主的将军。

    “不,这江山注定是留给孤独的人的,而我并不希望我的儿子孤独终老。”贺汶君笑笑。

    长安却没有当真。

    江山血染就,斑斓祭骨生。

    江是无数人的血液,山是无数人的尸骨,只有现在最高点,才知道这个江山到底有多么的壮美,又有多么的恶心。

    “娘娘,王爷会回来么?”长安的问题没有问的很仔细,但是贺汶君明白他想问什么。

    “大概是不会回来的吧。”贺汶君叹了口气,这话却并不像是在回答长安的话。

    贺汶君想着凤离这一走,大概就再也回不来了吧,那个将自己的爱藏的极深的男人,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其实不是她悲观,只是因为她明白一个道理,该来的躲不掉,该你的,最终都会来。

    虽然她在他身上放了东西,能够抵挡蛊毒,可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最终能不能真的被控制,这都要看天意了。

    这也是为什么贺汶君想要在自己生产之后,让流苏将孩子带去边关的原因了,她希望孩子能够让他清醒。

    “……”长安沉默了,长安以为贺汶君说的是自己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凤离了,长安越发觉得这个姑娘的一生不应该这样的悲苦。

    “长安,你喜欢流苏么?”突然骤变的画风让长安淬不及防。

    “……”

    “流苏是从漠北秦南王府跟来的丫头,这些年跟着本宫也吃了不少苦。”贺汶君声音轻轻的。

    “她啊,心里住着一个人,可是他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呢?因为柳禄从抛弃那个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流苏永远不会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流苏喜欢的是那个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而不是如今这个满腹算计的柳禄。

    “娘娘,流苏姑娘很好。”长安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不对,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配不上流苏的。

    “怕配不上?”贺汶君嗤笑。

    “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说句不好听的,你们都是奴籍出身,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奴才了,但是你们的身份永远也别想高贵到哪里去。虽然本宫这话听起来是难听了些,但是长安这是事实,你永远要学会认清现实。”贺汶君的话让长安的心里轻轻的一颤。

    “我不

    管你是真的喜欢流苏想要跟流苏在一起,还是因为流苏是本宫身边最得力的丫头,聪明伶俐,所以你对她有兴趣,本宫今天就在心里说好了,本宫走后,我希望你能够替本宫好好对她,流苏的家人都是为了秦南王府牺牲的,本宫不能不知恩图报。”

    “诺。”良久贺汶君才听见长安的回答。

    “卑职一直很好奇,娘娘跟王爷明明相识不长,娘娘对王爷的情谊何以如此深重?”长安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因为……一眼,万年。”一句话,六个字,可是却让人感觉到了深重的爱。

    “五爷,咱们的粮草被劫了。”北齐军营里,云不离看了一眼冲进来的士兵,继续漫不经心的吃着怀里的美人送到嘴边的紫葡萄。

    “……”旁边的阿里看了一眼自家漠不关心的主子,对着地上的士兵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等到刚才买个士兵走远了,云不离才将怀里的没人推了出去。

    “诺。”那美人也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这样的男人最不好伺候,所以当云不离让她走的时候她一点儿都没有犹豫。

    “五爷,咱们的粮草都被劫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有所作为啊?”阿里想着不管这事是谁做的,也不管这是个什么意思,总归自己家粮草被人劫了是要生气的。

    “刚刚那姑娘漂亮么?”阿里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怎么突然就问了刚才那姑娘了,但是还是选择如实回答。

    “刚刚那位可是咱们北齐边境有名的名伶,这容貌自然是极佳的。”阿里不知道主子为什么突然就对一个戏子这样的上心了,但是主子的问题就要如实回答。

    “本王也觉得挺漂亮的,虽然没有凤离的王妃那样倾国倾城,但是也是极佳的了,那么阿里,你觉得这样能歌善舞的美人本王拿去送给阎王爷怎么样?”

    云不离的话听起来挺惊悚的,但是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露出惊恐的表情。

    北齐五皇子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北齐五皇子血腥残暴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

    “再晚了这阎王爷估计也要歇息了。”扔下这么一句话,云不离出了帐篷。

    “诺。”阿里应了一声,不大一会,帐篷外面就响起了一声惨叫,人便没了动静。

    “听说了没有,北齐的粮草被人劫走了,所以北齐五皇子震怒,连着杀了十几名军妓。”漠北的军营里,将士们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围在一起话话家长里短。

    这不,北齐粮草紧缺,又加上应援的粮草被劫的事情才刚刚发生,这漠北的将士们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真的假的?”有人不相信,这北齐五皇子好歹是个皇子,怎么这一出事了就只知道找没有任何权利的军妓撒气呢?

    “真的啊,我听说那北齐军营里现在人心惶惶的。”有士兵一脸不屑。

    “不就是没有了粮草么?想当年咱们跟着……”年长一些的士兵突然住了口,“哈哈哈,想当年咱们提枪打马上战场的时候,这样断粮断水的日子还少么?也就他们北齐的士兵娇贵,这还没有弹尽粮绝就已经在开始人心惶惶了。真没出息。”

187,乱了

    “王爷,北齐军营里乱了套,现在正是战胜敌军的大好时机。UU小说www.uu234.cc”连朝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

    “可打探清楚了?”凤离伏案疾书,。

    “打探清楚了,更何况……这消息是振南王妃那边传来的。”这两姊妹相认之后,虽然碍于身份从来也没有见过面,但是这两人嗯关系不可为不好。

    贺汶君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用来报名的明霜都告诉了振南王妃,想必肯定是绝对信得过的。

    “将这封信让明霜的人拿去京城,给她。”凤离将信纸拿起来,轻轻吹了两口气,将信纸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放入信笺中密封好。

    “王爷,京中是否出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见自家主子似乎挺着急的样子,不由多嘴问了一句。

    “照做便是。”凤离没有回答连朝的问题。

    “诺。”凤离不回答,反到肯定了连朝心中的猜测。

    平素来往送信都是用的王府的人,再不济也是用的军营的人,而今天王爷却火急火燎的要他将信笺亲自交到明霜的人手上,让明霜的人送去京城,这是为什么?

    王府的人和军营里除了奸细?还是此时事关重大?或者兼而有之?

    明霜的老槽从来都在漠北,而且从来都没有隐藏过,明霜在漠北从来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杀手组织,明霜的府邸坐落在保定城郊,占据了五个山头,就像一个巨大的庄园,明霜内部分门别类,每个大类分一个宫,每个宫占据一个山头,每个宫里又下分十二殿,每一殿下面又分二十四司。

    这样层层分下来,正因为有了这样完整的体系,所以明霜才能一夜之间崛起,于江湖中屹立不倒。

    “扣扣扣”明霜庄园的入口在山顶,明霜坐落在齐山,齐山是整个漠北都少见的高山,也是整个漠北最生机盎然的地方。

    这里因为地势的原因,所以终年常绿,特别是山顶上更是云雾缭绕,是个难得的好地方,只不过这齐山山顶是明霜的重要基地,几乎从没有过外人来过。

    连朝拿着从凤离哪里接过来的令牌,一路艰难的往山上走。

    为什么明明有了令牌他还行走的如此艰难?

    因为从山脚到山顶遍地都是机关,陷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死无全尸。

    从踏进齐山的范围开始就几乎每一刻钟就有一班人马在巡逻,他们看见了连朝手上的令牌,便不主动攻击连朝,但是也没有任何人帮助连朝,似乎连朝手上的令牌就只有让他们远离自己的功能而已。

    因为不熟悉地形,更加不熟悉这里到底有多少机关,所以连朝走的每一步都一场艰难。

    耳朵微动,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不止一根。

    连朝顾不得狼不狼狈了,整个人突然腾空,在空中一个螺旋转,堪堪避开了第一箭,紧接着从四面八方开始不断的有箭矢射出,似乎这箭矢没完没了了一样。

    箭矢来的又快又急,虽然是机关,但是这箭矢射出来的力道却比正常的机关要重了不止一倍,这也是为什么连朝这样身手的人也会被整的这么的

    狼狈了。

    “还有?”一轮箭雨过去了,连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耳边就传来了呼哧的箭矢于空气摩擦的声音,连忙提起一口气架起轻功在林子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以躲避那来自四面八方的箭矢。

    连朝从前没有来过这里,平时就算有什么需要的,也都是让军营附近的明霜的人代为传达。

    箭雨告一段落,连朝狼狈的从树上飞下来,“哇,这山上的箭矢怎么没完没了的?难道明霜还走私兵器?”连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过转眼间连朝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走私军用品被查到了是要诛九族的,这明霜是王妃的,王妃再怎么样也应该不至于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可是连朝不知道这次自己还真就猜对了,虽然他自己并不相信。

    “咻”四面八方的声音传来,又好像只从一个方向传来,连朝有一瞬间将自己迷失在这似是而非的声音中。

    “铿锵”连朝将自己身上唯一一把匕首抽出来,电光火石间,匕首与极细的银针相撞,银针被匕首挡回去了,延原路返回。

    “你就是连朝?本事不错,只不过缺了些稳重。”衣袂翻飞,火红的颜色从天而降。

    语气里是极致的慵懒,红衣墨发,衣袂翻飞,妖冶到极致。

    男人背对连朝而立,抬手拂袖转身,容颜倾世,“本座这山头……你是第一个敢直接闯上来的,也是明霜史上唯一一个让本座亲自接见的客人。”男人潋滟的桃花眼眼角微勾,极致魅惑。

    连朝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脑子里想着这人到底是谁,“明霜有九幽,容颜世仅有。莫非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幽公子?”

    连朝曾经听说过明霜首座是位猎猎红衣的公子,容颜绝世。

    只不过后来知道了明霜其实是贺汶君的,所以也就对这位九幽公子没了过多关注。

    “正是在下。”九幽不置可否,慵懒的气是如此的熟悉,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是王妃。

    那个梨花树下浅酌梨花酒的女人,似乎不管这天下出了什么事情,她都能够淡然处之,似乎她于是隔绝了一样。

    “且不知兄台前来所谓何事?据本座所知,阁主已经将信物给了你们,难不成你们还觉得只一个信物还不够?”九幽的话听起来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连朝不知道这样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但是自己的心在告诉自己这个人惹不得。

    他能感觉的到九幽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过于跟自家主子容王殿下都不相上下。

    连朝心里有些疑惑,能够拥有这样高深莫测的武功的人一般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从刚刚短短的一瞬间的相处中连朝就能够感觉的到九幽身上的傲气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就心甘情愿的成为一届弱女子的手下呢?

    真是想不通,“且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明霜永远都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贺汶君,贺汶君在,明霜就在,贺汶君不在了,明霜便也没了存在的意义,所以劝你家主子趁早熄了吞并明霜的心思!”九幽心中有气,所以这会

    子面对连朝也不管连朝是为了什么而来的,直接就开怼。

    “公子误会了,我家主子没有那样的意思,我们家主子只是想要请公子派人……”连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派人?”九幽似乎被气笑了一样,“派什么人?齐山没有人,九幽山庄一个人都没有。”九幽的话说的不留情面,一点儿都无所顾忌。

    “公子!”连朝看九幽似乎非常的抗拒自己,更加抗拒主子,想着自己和主子哪里得罪了他。

    “你也不必去想哪里得罪了本座,你们没错,错的是我家主子,主子如果没有爱上凤离就不会……”九幽满心不甘的住了口,有些事情贺汶君不让任何人知道,即便是自己知道了,她也有的是法子让自己不说出去。

    “不会怎样?”连朝问。

    “你不需要知道。”九幽拂袖,欲转身离去。

    “等等,公子留步。”连朝想着这信笺怎么样也要交到这人手上,本来城中也有明霜的人,可是主子让自己来九幽山庄送信一定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意义。

    “这信笺是我家主子明说的要请公子送去京城的。”连朝将怀里的信件掏出来,想要递给九幽。

    “……”九幽止了步,却没有转身,心里暗自踌躇这京城这两个字。

    他有多久没有去过东陵了?似乎自从自己进了这明霜阁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漠北这片土地了。

    京城,留给自己的唯一印象就是繁华,纸醉金迷。

    “京城啊,你知不知道本座发过誓,此生不入京,所以你家主子到底安的什么心?”九幽的话里似乎包含了许多的情绪,可是连朝听不懂。

    “我家主子猜测我家娘娘恐有不测。”连朝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将情况说明了。

    “你说什么?”眨眼间,刚刚还离连朝多远的九幽已经瞬间转移到了连朝的面前,身手毫不犹豫的揪住连朝的衣襟,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语气也更加的不善。

    连朝知道自己不是九幽的对手,也知道这个男人并非什么善类,惹毛了他对自己没好处,所以连朝不挣扎。

    “我们家主子猜测王妃在京中恐有不测,所以想请公子保驾护。”直到现在连朝才明白了自家主子让自己亲自前来九幽山庄送信的真正意义。

    怕是送信是假,让九幽回京为王妃保驾护航才是真的。

    “哼!”九幽气急,顺手一甩就将连朝像甩布袋一样的甩出去了,九幽那刚刚那一手用了十足的力道,连朝不敌,被摔出去好远,整个人荡在树干上,连朝趴在地上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吐出一口血来。

    “我早就说过,凤离不是什么良人,她怎么就不听呢?”九幽心疼,可是也知道为时已晚。

    这条路是贺汶君自己选的,贺汶君哭着也会将这条路走完,他太了解她了,那个姑娘从来都固执得令人发指。

    “我早就说过凤离迟早会害死你,你为什么始终要一意孤行?这世间好男人何止千千万?为什么偏偏你就喜欢他?”九幽越想越气,“你走吧,九幽山庄不欢迎你们。”

188,药引

    连朝不知道为什么九幽对自己,或者说是对自己的主子这样的厌恶,但是能够想象得到肯定是跟自家王妃有非常大的关系的。

    但是他想着这是主子们的事情他这做属下的也没有资格置喙。

    “还烦请公子将信笺带到,在下且告诉公子一声,京城里很早以前就只许进不许出了,公子做好准备。”连朝没有过多的停留,将信笺用力投掷出去,就架起轻功离开了。

    “……”九幽眯起了潋滟的桃花眼,眸子里有危险光芒一闪而过。

    京城里常有报平安的消息传来,可是现在这个连朝却说京城很早以前就已经只准进不准出了,连朝说出这样绝对的话那么就是说京城里的消息基本上是与世隔绝了的。

    也就是说这么长时间自己得到的消息其实都是假的?

    九幽已经能够肯定京城已经出事了,红衣袖口捏着信笺的手指蒙的收紧。

    他几乎可以肯定京城里的那人已经出事了,因为假如她还有足够的时间的话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也不会这样的急功近利。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可是她已经动手了。

    几乎是一瞬间,九幽就架起轻功飞走了。

    “各宫主听令,严守九幽山庄,凡无出任务的,接下来的日子都留在山庄待命,明霜阁近期不接生意,任何生意都不接,说有人留阁待命。”九幽离开了,九幽山庄暂时由各宫宫主代为掌管。

    “是。”

    整个山庄的所有物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所有人的内心独白就是明霜阁即将迎来一场大战!

    众人都老老实实的呆在九幽山庄。

    “王爷。”连朝负伤回去复命。

    “回来了。”凤离正在处理公务,连朝刚进来他就从他的脚步声和气息声中察觉到了他身负重伤。

    “九幽公子果然了得,连你都伤的这样重。”凤离沉思,他想她有了九幽,在京城里应该就不会那样的举步维艰了吧,必要的时候九幽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她。

    “九幽公子估摸着已经离开了齐山前往京城了。”连朝走的时候听见了九幽最后的吩咐,所以他猜测九幽应该已经离开了九幽山庄。

    “嗯。你先下去把。”凤离想一个人静静。

    天色渐晚,一轮新月渐渐的升起。

    漠北的月亮没有京城的月亮洁白明亮,漠北黄沙茫茫,连带着这天上的月亮都血红血红的。

    特别是太傍晚的时候,新月刚起,残阳未退,新月残阳交相辉映,新月更是红的似血。

    人们都喜欢说“江南的水乡,漠北的狼,京城的浮华,漠北的残阳。”京城最出名的就是纸醉金迷,而漠北最出名的就是茫茫黄沙和天边残阳。

    “汶君,现在的京城是否还有新月?大概早已经雪落无垠了吧,不知道京城的雪景是不是还一如既往的惊心动魄。”至少他觉得这漠北的残阳新月早没了当年的唯美。

    “下雪了。”京城容王府,贺汶君这些日子因为月份越发的大了,孩子也

    动的厉害,又加上本来就身子虚的厉害,这些日子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不止一圈,唯有小腹大的恐怖。

    “是呢,下雪了,这几天几乎每天夜里都要下一场大雪。”贺汶君睡不着,流苏担心这,自然更加睡不着了。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八个月了,正是却营养的时候,贺汶君睡不好吃不好,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不好过,所以孩子在肚子里更加的闹腾,惹得贺汶君更加不得安生。

    “啊!”贺汶君轻呼一声,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肚子,顿时脸色傻白,在烛光的映照下更加的吓人。

    “娘娘!您还好么?”贺汶君这些天休息不好连带着流苏都跟着瘦了一圈。

    “没事,孩子踢我呢!”贺汶君现在非常的担心宫里的事情,听说安庆帝越发的迷恋长生不老了。

    竹妃找了个术士说能给安庆帝炼出长生不老药来,这些天安庆帝就几乎没有如果各位嫔妃的宫里,她知道竹妃这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她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做在那个位置上去。

    原来这天底下因为长生不老药而被慢,性,毒,药毒死的帝王不计其数,也不差安庆帝一个人。

    只不过她最近这心里总是不安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好像还特别重要。

    “京城的守卫一定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你让容乩来一趟。”贺汶君不放心,趁着自己现在也睡不着就干脆将明天要处理的事情直接就跟流苏一并说了。

    “好。”流苏将一碗参茶递给贺汶君。

    “紫微星黯淡无光,这安庆帝的位置坐不长了。天狼星大放异彩,荧惑守星,五星连珠,这东陵是该易主了。”贺汶君扶着自己的腰,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来到窗边看着夜空中不甚明显的星象。

    “娘娘,是时候动手了么?”流苏担心。

    “再等等吧。”贺汶君一直在说等等,可是她到底在等什么呢?

    贺汶君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就是想再等一下,多等一下。

    “皇上,您瞧瞧臣妾这身衣服好不好看啊?”襄嫔捏着薄的几乎透明的轻纱衣摆,欲迎还拒。

    “美,襄嫔是朕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来过来朕抱抱。”安庆帝这些天在外人眼前就是一直在求仙问道,但是事实上不是的。

    安庆帝是个动的享受的人,自然不可能委屈体力当个和尚,后宫里的女人那么多,还一个个的都天仙似的,安庆帝怎么可能按耐的住?

    只不过现在安庆帝换了种玩儿法,他让每个宫妃都穿着最薄,最轻的衣裳,自己来安庆帝的宫里藏好,安庆帝就去找,找到谁就让谁侍寝,假如谁藏的不够好,被安庆帝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么这个宫妃就要被打入冷宫。

    宫妃们都不一样失宠,所以都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的配合安庆帝荒唐的玩闹。

    只不过这些人当中不包括两个人,一个是向来行事独特的昭贤妃,还有一个就是刚刚穿出有了身孕的竹妃。

    “昭贤妃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从大殿之外传来

    ,殿中竹妃斜倚在软塌上,旁边的榻上躺着十七皇子,十七皇子还在昏睡中,太医说的药引还没有找到,所以十七皇子的性命还在垂危中。

    “姐姐来了,臣妾身体不适,就不给姐姐请安了。”竹妃躺在软塌上,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的对着门口刚刚进来的昭贤妃说。

    “妹妹快好好躺着,妹妹的小十七还没有好,这又刚刚有了身孕,妹妹可要好好的保重身子啊!”昭贤妃坐在榻上,拍了拍竹妃的手背,又看了看榻上的十七皇子,眉目清秀,只不过躺在这床上没有一点儿生机而已。

    还真是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孩子,怪就只能怪这孩子命不好,下辈子投胎可千万别投生到帝王家了。

    “本宫听说小十七的毒要用一味药引……”昭贤妃试探的话没有让竹妃脸上有过多的表情,但是竹妃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较量。

    “听说这味药引是至阴之女的一滴心头血,只可惜了些至阴之女可遇不可求……”昭贤妃仔细观察着竹妃脸上的表情变化,可惜的是后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可遇不可求,所以娘娘是想告诉本宫,娘娘已经找到了至阴之女了么?十七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儿子,所以怎么说娘娘也有义务帮帮忙。娘娘若是知道这个人是谁,还请告诉一下妹妹,妹妹一定感激不尽。”竹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看上去憔悴的不行。

    “说的哪里话,本宫……”昭贤妃尴尬的笑了笑,顿了顿,“本宫这里但是真的有一个至阴之女……只不过……”昭贤妃为难的看了一眼竹妃,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会非常激动的问是谁,“此话当真?”竹妃一下子来了精神,整个人似乎这段时间被折磨的狠了,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看起来非常的颓废。

    “骗你作甚?只不过……”昭贤妃故意吊着竹妃的胃口。

    “姐姐倒是快说啊?若是为难,也请姐姐告知一下,好歹成与不成也让妹妹心里有个底儿啊?”竹妃这话听起来似乎还真像那么回事,但是没人知道竹妃心里真是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这个……妹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毕竟这事……哎,妹妹就当姐姐我今天不曾来过,对不住了,妹妹。”昭贤妃说着就要走。

    “秋儿,秋儿!”竹妃急急的叫唤秋儿,秋儿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立马就拦住了昭贤妃的去路。

    “娘娘留步。”秋儿在昭贤妃面前跪下。

    “姐姐留步,十七就是妹妹的命,根,子,,若是没有了十七……咳咳咳。”竹妃从软塌上下来,似乎脚步有些虚浮,刚刚竹妃躺在软塌上还不觉得她有多么的憔悴,这会子从软塌上下来了才知道竹妃是真的非常的不好,整个人就好像被风雨摧残的花蕾,非常的狼狈。

    “娘娘,您的身子不大好,怎么就下床了,娘娘,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秋儿看见自家娘娘不仅下了床,还要在昭贤妃面前跪下,当即从昭贤妃的面前跪着转到了竹妃面前,想要将竹妃扶起来。

    昭贤妃像看热闹一样在旁边站着不为所动。

189,她担得起

    “娘娘,咱们家娘娘有了身孕,这大冬天的,地上凉,还请娘娘劝劝我家娘娘。UU小说www.uu234.cc”秋儿着急的对昭贤妃磕头,俨然一副主仆情深的画面。

    “是啊,秋儿说的对,竹妃,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你不能因为十七皇子的事情所以就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负责任了吧。”昭贤妃这话可谓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啊。

    不过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心这就不好说了。

    “妹妹还是快些起来吧,这地上凉的很,回头若是妹妹伤了身子,可就是本宫的不是了。”昭贤妃将竹妃从地上扶起来,竹妃顺势坐在软塌上,默默的摸了两把眼泪。

    “妹妹,本宫告诉你就是了,不过这希望不大,妹妹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啊!”昭贤妃似乎真的非常的为难,但是因为竹妃的恳求,所以才不得不说出来的。

    “嗯嗯,姐姐说便是了,回头成与不成至少妹妹都记得姐姐这份恩情。”竹妃很着急,毕竟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儿子。

    “本宫……其实这个本宫也不是特别得清楚,只是偶尔有次无意中听见过内务府的人说起容王殿下的王妃正好就是纯阴女……”昭贤妃似乎有些不大确定似的,说话吞吞吐吐的。

    “容王妃娘娘?”竹妃似乎被打击到了,容王殿下是什么人?送往的娘娘又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皇子将自己的心头血拿出来呢?那可是要折寿的。

    且不说容王妃娘娘身份尊贵,不可能用折寿来救人,就单单说容王府与宫里的关系,这件事就行不通。

    昭贤妃将竹妃的失魂落魄看在眼里,这正好就是她愿意看到的。

    人们都说为母则强,竹妃当年不得圣宠的时候是与十七皇子相依为命的,这会子十七皇子性命垂危,惧怕竹妃不去找容王妃的麻烦。

    容王殿下出征了,可是这一去能不能回来,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回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京城里已经没有了只手遮天的容王凤离,只要将容王妃拿捏住了,这京城里容王的党羽们也就相当于被自己拿捏住了,所以这京城也就等于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昭贤妃那样善于算计的人,怎么可能不趁机为自己谋算一下呢?

    “王妃娘娘并非阴女。”等到昭贤妃离开了竹妃宫里,秋儿才开口。

    “本宫知道。”从昭贤妃说自己知道了阴女的时候,竹妃就知道昭贤妃会说那个人就是容王妃娘娘。

    因为这京城里!要说谁的党羽最多,估计就是容王殿下了。

    只不过现在容王殿下已经成功的离开了京城,所以京城里容王殿下的党羽们自然就要听容王妃的指挥了。

    就算他们不承认容王妃这个主母,也肯定不会对贺汶君见死不救,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贺汶君去死,所以只要拿捏住了贺汶君,那么这朝廷上下与容王府同气连枝的大臣们也就肯定没有什么用处了。

    “娘娘的意思?”秋儿不知道竹妃是想要怎么打算。

    “我们不知道王妃那边要什么时候动手,所以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竹妃心里乱的很,儿子是自己的心

    头肉,而他现在却在这里躺着半生不死的,叫她如何心安?

    “如今京城被困,现在就连皇宫都被昭贤妃和太子控制了,若不是咱们有特殊的渠道传递消息,咱们怕也是与世隔绝了。”竹妃叹了口气。

    “娘娘,要不咱们还是让王妃娘娘拿个主意吧。”秋儿觉得这事儿怎么说也跟王妃娘娘有关,怎样也应该让王妃娘娘知道。

    “去吧。”竹妃一时间也想不到法子,只不过想着走一步看一步,但是到底没有贺汶君那样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最近昭贤妃宫里怎么样了?”竹妃问。

    “四皇子如入无人之境。”秋儿一句话就将昭贤妃最近的动作概括了。

    “正所谓就走夜路必撞鬼,本宫等着他们二人撞鬼。”竹妃眸子里渐渐阴狠。

    “嗯!”漠北容王府,书房里的凤离突然头疼。

    “王爷!”连朝听见屋子里的动静,连忙进屋。

    正巧看见了凤离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王爷可是疼得厉害?卑职这就去寻大夫。”连朝说着就要出门寻大夫。

    “回来!”凤离忍着痛苦,怒声将连朝喊了回来,“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中军主帅身子有恙?”

    “我……”连朝顿住测脚步,也反应过来了如今的局势。

    “可是王爷头疼的毛病越发严重了,若是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出事。”连朝还想劝说,“卑职着人去请大夫,对外就说是卑职受了重伤。”

    “你?”凤离不屑的看了一眼连朝,“这军中还没有人不认识你连朝的。”言下之意,这个法子行不通。

    连朝身为左右先锋,是经常在人前晃悠的,这要是没有个正当的理由突然重伤难免引人怀疑。

    更何况病的是自己,连朝不出门有什么用?

    凤离额角渐渐浸满了汗珠。

    “去将床边的青花瓷瓶拿来。”凤离的眼神已经变了,眸子里布满血丝。

    “好好。”连朝手忙脚乱的往外走。

    不大一会就将凤离说的那个青花瓷瓶拿来了。

    凤离一把抓过去,将青花瓷瓶里的药丸倒出一粒放在嘴里。

    “王爷好些了吗?”过了一会儿,连朝看凤离似乎没有刚才那样痛苦了才问到。

    凤离点点头,拿着瓷瓶的手不自觉收紧,目光看着手上精致小巧的瓶子,眸色微恙。

    “这瓶子卑职记得是王妃娘娘给的,没想到居然能止住王爷的头疼。”连朝不知道那些世家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凤离知道。

    凤离心中隐隐不安,他总觉得贺汶君知道什么,可是她知道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从前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也偶尔头疼,后来自己也有了这样的毛病,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这或许跟容氏有关系,但是不确定。

    直到刚才他想着之前王妃说的瓶子里的药能治百病解百毒,但是只有三颗,刚才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吃了一颗,几乎是立马的他就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本来这也没什么,战场上生死一线,妻子

    担心给了三颗保命的药也是正常的,可是重点就是贺汶君将药给自己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他说这药还有治头疼的作用。

    所以贺汶君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什么?

    他几乎能够肯定自己头疼的毛病跟容氏有关系了,只是既然跟容氏有关系那么就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他曾经也对于容氏诅咒有所耳闻,所以这头疼也多半跟这诅咒有关,那么既然如此,贺汶君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爷!”门口传来临墨的声音,“进来。”凤离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青花瓷瓶收好。

    “王爷,漠北出现了容氏的踪迹。”临墨负责着凤离手下的情报组织和暗卫。

    原本暗卫这一块是长安在负责,可是后来长安被派到了王妃的身边,连朝在明,常跟着王爷处理各种琐碎事务,所以长安走后,长安手上的暗卫组织也一并交给了临墨。

    以至于临墨经常忙的没时间见自家王爷,有时候都要怀疑自家王爷不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名叫临墨的苦逼手下了。

    “看来有的人等不及了。”凤离意味深长的说。

    想着自己头疼的毛病最近这么的频繁估计就是因为容氏的人已经来到了漠北的原因。

    “扣扣”凤离屈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打在书案上,听的人心中不由一沉。

    “这个玉佩,万一哪天本王出了什么事,连朝,亲自将它交给汶君。”三思而后行。

    凤离心中的不安告诉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王爷不可!”几乎是同时的,连朝和临墨两人出声阻止。

    “我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凤离很少这样严肃的决定一件事,但是一旦凤离这样做了,那就真的是不可扭转了。

    连朝与临墨两人相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害怕,是的他们害怕,害怕这个像天神一样的男人真的会出事。

    连朝几乎是颤着手接过凤离的玉佩的,那枚玉佩是凤离的信物,能够调动指挥凤离手下所有的人,不管是容王府的还是听从凤离指挥的三军,只要拿着这枚玉佩就能够随心所欲的指挥凤离能够指挥的动的所有人。

    她贺汶君何德何能?这是此时连朝和临墨两人的内心独白,这一刻的两人都觉得这个王妃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天下,这辈子才能得到自家王爷这样好的男人。

    “求王爷三思!”想了想,连朝最终还是无法接受王爷将全身家当都放在王妃一届弱女子身上这个事实。

    所以一个扑通就在凤离面前跪下了。

    临墨见连朝这样了,也跟着扑通一下跪在了连朝的身边,“求王爷三思。”

    “且不说王妃娘娘一届女子,但王妃年纪尚轻,当不得如此重任!”连朝是真的觉得贺汶君挑不起这样重的担子。

    更何况容王妃如今满打满算也就才二十岁而已,且不说旁的,就二十岁这样的年纪,不说男女,就这样的年纪又有几个人能担得起这样的重任?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容王殿下这样的变态么?

    “她担得起!”仅仅四个字而已,却代表了凤离对于贺汶君的绝对信任与肯定。

190,不对劲

    知道劝说无用,最后连朝和临墨只好作罢。www.uu234.cc

    想着就算最后真的像王爷说的那样,自己遭了不测,王爷的一切都交给王妃搭理,王妃若是不会打理,大不了他们兄弟几个帮着就是了,总归不叫王妃将王爷的心血付之一炬。

    “叮叮当”叮当的同铃声入耳清脆,鹅黄衣衫的女子一步一摇曳。

    来往的行人纷纷驻足。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没听说过漠北有这号人物啊。”身后有人窃窃私语。

    容玉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身后的各种声音。

    唇角轻轻的勾起一个弧度,表示她现在的心情很好。

    “让开让开。”前面有人疾步而来,正好挡住了黄衣女子的去路。

    容玉不骄不躁的冷眼看一群人将自己围住。

    漠北的百姓们见惯了这样强抢民女的戏码,此时看见又要上演一出强抢民女了,一众老百姓躲得老远,一个个都保持着看戏的态度。

    容玉看了一眼那些躲远了看戏的老百姓,杏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美人是初入漠北吧。”玄衣少年摇着折扇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从围着黄衣女子的家丁外面进来。

    “姑娘不如去在下府中小坐片刻?”玄衣前面郎收起折扇轻轻抬起容玉的下巴。

    明眸皓齿,媚眼如丝,极品中的极品。

    玄衣少年看的眼睛都直了。

    “公子自重。”容玉脸上露出淡淡的畏惧之色。

    少年郎满意的点了点头,“自重是什么东西?诶,你们听说过吗?”

    少年郎转身,嚣张的问自己的护卫家丁们。

    “回少爷的话,不知道。”家丁们都是跟在少年郎身边为虎作伥的人怎么可能不顺着自家少爷呢?

    “公子,奴家是来漠北寻亲的,还请公子放过奴家。”容玉适时服软。

    “那感情好啊,姑娘且告诉本公子,你的亲属姓甚名谁,这一代就没有我蒋明不知道的人家,你且说说,回头将本公子伺候的好了,本公子上你的亲属们也都过上好日子。”少年轻薄的话就近在耳畔。

    “公子……”容玉的声音颤了颤,有些被吓到了。

    “别不识好歹。”蒋明来了脾气,“本少爷告诉你,本少爷是前秦南王府的亲眷,在漠北这一代还没有人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本公子的意愿,识相的你就乖乖的跟着本公子回去,也能少吃点苦头,不然有得你好果子吃。”

    蒋明一把抓住了容玉的皓腕,不耐烦的说到。

    “本公子不怕告诉你,当今容王殿下的王妃贺汶君见了本公子还得管本公子叫一声表舅呢,就是那容王殿下也得给本公子几分薄面,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跟本公子犟?”

    蒋明在漠北的名声惯来不好,只不过大家都知道当年的蒋家是先战神秦南王王妃的表舅家,即便后来秦南王府没了,但是秦南王府的名声还在,百姓们永远都记得秦南王府当年为了保护漠北的黎明百姓做出的牺牲。

    正因为漠北的百姓们还记得秦南王,所以这么多年才会对蒋明的所

    作所为敢怒不敢言。

    如今容王殿下征战漠北,可是容王殿下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说见就见得到的呢?

    更何况这蒋明处处那些自己的身份说事,漠北的官员们也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

    又加上蒋家在漠北也有些根基,所以就造成了官官相护的局面。

    “漠北是容王殿下的地盘,听说容王殿下公正廉明,公子这样强抢民女,就不怕容王殿下怪罪么?”容玉强装镇定。

    “算起来容王还得管本公子叫一声小舅,他算什么东西?”看得出来蒋明似乎非常的讨厌秦南王府和容王,但是为什么还处处借着容王府和秦南王府的势到处为非作歹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东西?”蒋明身后有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

    “你且告诉本王,本王算什么东西?”金丝纹底,四爪巨蟒栩栩如生,衣襟袖口绣着东陵皇室代表亲王身份象征的蟒纹,一袭墨袍,他如天神般孑然而立。

    “容……容王!草民,草,草民……”蒋明没想到在这车水马龙的闹市之中居然也能遇见容王殿下。

    他虽然一只打着容王府和当年秦南王府的旗号到处放肆,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自己从来都跟秦南王府和容王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当年只不过是秦南王妃娘家人救了自家老头子一命,最后又不忍心他再度流浪街头,就干脆认了做兄弟,不过后来蒋老爷子自己有出息了,离开了漠北,秦南王妃也嫁了人,这蒋家和当年的杨家便再没了往来。

    要不是后来秦南王府倒台,他们梁家人在京城处处被人欺负,他们也不会回到漠北来,他也就不会打着秦南王府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了。

    说到底还是秦南王府的错。

    蒋明这会儿是真的被吓傻了,他虽然是喜欢狐假虎威,但是这样正面的跟人家正主对上他还没牛批到这个程度。

    “听说本王见了你还得给你几分薄面?听说本王的王妃还得管你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表舅?嗯?”凤离不紧不慢的两句问答,让蒋明的内心一阵恐慌。

    “不不不,不,是草民胡说的,胡说的,容王殿下饶命!草民再也不敢了!”蒋明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儿。

    “蒋明?您这脸可真够大的,本王长这么大个还真没专程给过谁脸面。蒋公子是想做这第一人么?”凤离的毒舌绝对不是盖的。

    贺汶君就曾经深受其害。

    “奴家给容王殿下请安,殿下万福金安。”容玉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给凤离见礼,那柔弱的模样当真我见犹怜。

    只不过凤离不会欣赏罢了。

    “王,王……王,王爷,刚刚的话都是草民胡言乱语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蒋明害怕。

    几乎这漠北的所有人都知道蒋家与容王府和秦南王府的关系,可是现在容王殿下却出来当众打脸。

    很多曾经被蒋家欺负的人都纷纷前来围观。

    谁叫这蒋明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呢?些临头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你们是不知道,这个蒋明平时就老喜欢将自己容王

    妃的小舅舅的身份搬出来,典型的地头蛇!”有路人对跪在地上一秒变孙子的蒋明指指点点。

    “真没想到报应来的这样快。”附近的人符合这。

    同样是被蒋家公子欺凌的人,这会子终于看见了蒋明栽跟头,谁都恨不得上来踩两脚

    “是吗?”凤离风轻云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就差瑟瑟发抖的少年。

    “本王这些年虽然没有在漠北定居,但是漠北的事情本王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蒋家在漠北为非作歹了这么多年也应该够了吧?连朝,抓回去。”凤离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王爷!”身后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手下一阵温软的触感。

    凤离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甩开了容玉。

    “啊!”容玉很容易的就被凤离甩出去了,趴在地上好不可怜。

    “王爷。”容玉的语气里带了一点点的颤抖,似乎是被凤离的动作吓到了。

    “姑娘自重。”凤离看了一眼周围对自己刚刚的行为点点的人群,沉了口气,声音不悦。

    “王爷,奴家害怕。”容玉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似乎压根就没打算起来了。

    “姑娘,从前总有人说本王是吃人的狼,姑娘更应该害怕的是本王而而不是黎明百姓。”凤离讽刺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子了然于胸的意味。

    容玉咬紧牙关,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吓的。

    “王爷,奴家无家可归了。”凤离要走了可是容玉又出口喊住了他。

    凤离不耐烦,可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他又不好发作。

    当然假如他现在是在东陵的话,他肯定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漠北是他倾尽全力想要守护的地方,而东陵对他的都是痛苦的回忆吧。

    “王爷,奴家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能有个容身之所。”容玉突然跑到凤离的面前,眸子里的水雾那样明显。

    心中某根弦似乎突然就断了,“王爷,我从来不求什么,但是我希望我所求的都能够如愿以偿。”那是贺汶君嫁进容王府没多久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梨花带雨,料峭春寒。

    或许那时的贺汶君只不过随口一提,万万想不到却被凤离放在了心里。

    电光火石间,凤离已经想了许多许多,鬼使神差间,凤离居然答应了容玉的要求。

    应下来之后凤离才觉得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自己也不知道,更何况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所以不管怎么样,凤离都只能将这个明知不简单的女人带回去了。

    “王爷!”连朝看蒙了,王爷一向不是这样冲动的人,所以刚才王爷的行为太奇怪了。

    但是连朝的话还没有真正出口就被凤离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王……”凤离走了,连朝想追,可是手臂却被人拉住了。

    “别追。”是临墨,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连朝气急败坏的瞪拉着自己的临墨。

    平时他们兄弟几个当中最维护王妃的人,就是临墨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这样?

191,冬雪雪冬小大寒

    “有些事请不能用眼睛看,要用心看。www.uu234.ccwww.uu234.cc”临墨戳了戳连朝的脑子,表示连朝笨,考虑事情不经过脑子。

    “说谁呢你!”连朝气节。

    “有本事你别应声啊!”谁应我说谁咯。

    临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徒留连朝一个人在哪里气急败坏。

    看热闹的人群见见没了热闹看,也都纷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也有些估计得了臆想症的人,还在哪里做白日梦。

    比如,“刚刚容王殿下看了我耶!”说话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样的不矜持,连朝撇撇嘴,突然想起自家王妃娘娘来,似乎自家王妃娘娘从来都那样的风轻云淡,不管遇到了什么,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成功的引起她的情绪变化,当然自家王爷除外。

    似乎自家王妃的每一次失态都是因为自家王爷,也就只有这么好的姑娘才配得上自家王爷了。

    只不过如果王妃娘娘不那么的弱不经风的话,应该与自家王爷更加的相配。

    “不对啊。”连朝摸着自己的下巴,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这个女人什么来头?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连朝冥思苦想,可是在怎么想他也注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对方有备而来。

    连朝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心里装着事儿,也就不急着回王府了。

    凤离的容王府就坐落在永定城中,永定城是漠北数一数二的大城,更是漠北的中心城池,易守难攻。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凤离会将王府建在这里的原因之一,至于原因之二嘛……

    北定三城,保定,永定,安定,这三座城池连成一个三角,地带,正好永定就处在边境的背面,不管敌军从那个方向攻来,永定城都会是最后失守的。

    还因为……秦南王府最初的府址就在永定城,只不过后来搬走了而已。

    容玉跟着凤离回了容王府,当王府里的管家见到容玉的那一瞬,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这漠北的容王府才是真正的容王府,才是容王殿下真正的家,可是就是这样有意义的地方,来的第一个女人居然不是它的女主人,老管家七叔是从东陵容王府过来的,自然认识贺汶君。

    本来早就听说了王爷今儿回来带了个姑娘,七叔还在寻思着是不是王妃娘娘从东陵跑来了?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东陵岂不是要乱了套?

    七叔是见过贺汶君运筹帷幄的样子的,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怀疑贺汶君一个人也能够将容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并且还能够压制住东陵皇城里的牛鬼蛇神们。

    一听说今儿王爷带回来一个姑娘,七叔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容王妃,毕竟一来自家容王殿下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绝对不可能像外面的那些男人一样三心二意的,二来,能够让王爷带回来的姑娘一定是王爷在乎的,这样一看符合条件的就只有容王妃娘娘了。

    只是当七叔兴高采烈的跑到门口准备接驾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妖妖娆娆的黄衣女子,七叔,“???”

    七叔

    看了看阴沉着脸的王爷,又看了一眼王爷身后委委屈屈的黄衣女子,再看看这两人身后一脸淡定的临墨,自己则是一脸懵逼。

    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能告诉他这个老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瞧着王爷这样子比上战场的表情还要可怕。

    还有谁能告诉他王爷身后委委屈屈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凤离现在心情不爽,连带着看谁都不爽,看谁都想来一场生死博弈。

    七叔被凤离那可怕的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想问这姑娘怎么回事,可是看看这冤大头一的主仆几人,七叔想还是算了吧。

    “回头这事得与王妃说一声啊。”七叔想着不光是东陵,自家王爷名声在外,即便这天底下想要凤离死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想要嫁给他的姑娘依旧犹如过江之鲫滔滔不绝。

    他是与王妃接触过的人,所以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就只有王妃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家王爷这样的男人。

    七叔的想法从某些方面来说,与长安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不过,长安的想法是觉得自家王爷何德何能,能够让王妃那样的女子心甘情愿的放下骄傲,放下一切尊狂。

    所以长安的想法是自家王爷配不上王妃娘娘,可是七叔只是觉得王妃那样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女人足以配得上王爷那样天神般的男人。

    只不过后来的后来,到底是谁配不上谁,又是谁高攀了谁已经说不清楚了,因为他们为彼此牺牲了太多太多。

    “哎哟”身后有娇呼声响起,连朝面无表情的从容玉的面前经过,真的是面无表情,对于美人摔倒在地上一点儿要怜香惜玉的感觉都没有。

    “王爷,奴家,奴家……”容玉委屈,但是又不敢明说,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容玉就算再怎么样能干,也不敢在还没有摸清楚人家主人的脾气的时候就开始放肆。

    柔弱的女人总是能够很快的被男人记住,也总是很容易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而容玉想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男人的心,虽然天下人都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子,但是那又怎样?男人嘛,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么。

    容玉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却并不觉得贺汶君碍眼,只不过她不认为贺汶君有威胁自己的资格。

    不过最后到底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呢。

    “王府的路从来都不平,受不得这苦,姑娘还是趁早离开的好。”凤离冰冷的话语并没有在容玉的心里激起什么涟漪。

    反倒让她对这个男人的征服欲更加的强盛了。

    容王府不平的不是路,是人心。

    “以后这里就是姑娘的住处了,姑娘最好谨守本分,万不可生出非分之想。”这是临墨对这个女人的忠告,至于她听不听,这就不在临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公子,奴家一个人害怕。”容玉看了一眼自己的新住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嫌弃不易察觉。

    “容王府庙小,容不下太多人,就这样了,姑娘要是有什么嫌弃的地方,容王府的大门随时为姑娘敞开。”临墨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对于临墨来说,这辈子既

    然已经认定了贺汶君为自己的女主人。

    那么除非王妃死了,不然永远都不会改变。

    就算王爷不再喜欢王妃了,即便王爷和王妃和离了,但是他心中认定的人也永远都只有贺汶君一个人。

    即便贺汶君并不是最优秀的,但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当的起容王妃的称号的。

    容王府,夜深了,可是整个王府里还依旧灯火通明。

    “王妃,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求求……求……”西边一处荒凉院子里传来女子沙哑的求救声。

    地上的女人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浑身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那女人抬头看前方软塌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满脸泪痕,污垢的脸上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水清浅。”贺汶君开口,声音虚浮无力,整个人都好像刚刚从死门关里逃出来一样,“本宫自问待你不薄,即便是最后本宫也没有想过真正的对你下杀手,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贺汶君激动的想要从软塌上爬起来,可是在激动,身子也由不得自己,最终她也只能痛苦的趴在软塌边缘,不住的咳嗽,“咳咳咳”

    听那声音好像要将心肝肺都一并咳出来才好。

    流苏一脸忧郁的上前手忙脚乱的递给贺汶君一方帕子,另一只手为贺汶君顺着气。

    “王妃小心点儿,王妃,喝口水。”云非连忙的倒了杯水递给流苏,流苏接过,喂给贺汶君喝。

    “水清浅!”贺汶君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最惨么?你以为全世界都欠你么?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贺汶君猩红着眸子,她贺汶君这辈子就没对谁这么放纵过。

    “本宫这辈子就没对谁这么的放纵过,可是你却将本宫对你的愧疚当成了理所当然,当成了应该,凭什么?”贺汶君几乎是用吼的,只不过她的身子虚弱,即便是放声大吼也不过旁人扑通说话的声音而已。

    “娘娘生来就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而我生来就要过着乞讨的生活,老王妃可怜我们,所以将我母亲待会了王府照顾王府里的公子小姐。”水清浅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脸上青紫一片,说话时似乎比贺汶君还要虚弱半分。

    事实上现在的她们,虚弱的程度几乎是相同的。

    “可是别人施舍的终归不属于自己,娘娘只知道我怨念深重,但是如果我今天不说,娘娘恐怕永远都不知道……”水清浅渐渐红了眼眶,她浑身上下都被用了刑,现在就只能勉强趴在地上,但凡动一下,那绝对是撕心裂肺的痛,痛不欲生的那种。

    “娘娘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生来就要低人一等,为什么我生来就是奴籍。”水清浅声泪俱下。

    她不应该生来低人一等的,“如果,如果,阿爹还在,我也应该是被众星拱月的天之娇女,可是不是,可是什么都没了。”水清哭的伤心,可是贺汶君心里一点儿都不觉得她可怜。

    “呵,水清浅!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从来不只有你一个,最可怜的人也永远不会是你!”贺汶君今天的话可谓是火药味十足的了。

192,小山重叠金明灭

    可是现在这样的水清浅也一点儿都不在乎了,毕竟今天之后或许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一个名叫水清浅的人了吧。www.uu234.cc

    贺汶君不会放过自己的,被自己出卖了的太子更不会放过自己。

    “水清浅,这并不是你变成这样的理由!”贺汶君又开始剧烈的咳了起来。

    “呵,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水清浅又哭又笑,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有多苦。

    你们永远都不明白那种被所有人嘲笑,而自己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那种苦,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感同身受,存在的只有落井下石。

    “我也应该其实被众星拱月的姑娘,可是就是因为秦南王,所以我才变成了现在这样。”水清浅咧着嘴,面目狰狞。

    “都是你们!”水清浅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无比,“要不是秦南王突然平判,要不是秦南王突然要抓奸!我又怎会沦落至今?呵,呵呵,娘娘大概听说过保定如家吧,晋阳三城当年盛极一时的大家族!王妃娘娘这样的贵人,莫不是忘了吧!”水清浅到底是个健康的人,虽然受了刑,但是她若真气急了,也是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咆哮出声的。

    水清浅死命的盯着软塌上有气无力的贺汶君,眸子里的杀意翻涌,蚀骨的恨意沉重的几乎让屋子里的人纷纷为之震惊。

    “如家?”贺汶君喃喃自语,她一直以为水清浅身家清白,只不过当年家道中落所以才会来王府里当佣人,后来又知道了她也是小有身份的人,有加上后来她所谓的家人们都是因为秦南王府才没了的,所以贺汶君对她格外的宽松,因为她认为是自己欠她的。

    “如家,呵!”贺汶君晃了晃脑子,脸上的讥讽和刻薄不像往日的她。

    “你居然是如家人!果然如家的人生就一副贱骨头!没想到如家都已经没了这么多年了,你这个孽障还能这样的能耐,果然孽障永远不会因为自己在人堆里长大就改变了自己孽障的本性!”贺汶君从来不会这样刻薄的为人处事,可见这次是真的气急了。

    “打,给本宫往死里打!”长安有些不忍,不是对做了那么多坏事的水清浅,而是对榻上强撑着身子的王妃。

    王爷走了,所以王爷注定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女人在背后默默的承受了多少,更不会明白这个笨女人为他做了多少。

    “王妃……”是素瑾,贺汶君处置了身边的水清浅和子冉,所以她身边的许多东西都暂时交给了流苏,贺汶君不是扑通的后宅女人,贺汶君的野心从来不比男人少,她名下的产业从来不轻松,这也是为什么凡是跟在贺汶君的身边的人总是比旁人要来的聪明伶俐的原因。

    这些日子流苏一个人又要照顾贺汶君又要兼顾手下的诸多事宜,所以流苏是真的很累的贺汶君思前想后,素瑾是个不错的人选,素瑾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只一眼贺汶君就知道素瑾是从前秦南王府的人。

    素瑾担忧的看了一眼软塌上奄奄一息的王妃的心里慌得厉害,但是也知道这个时

    候不管是谁都不能慌,不只有贺汶君这个女主人不能慌,所有人都要淡定,要淡定到所有人都若无其事才好。

    素瑾的欲言又止成功的引起了贺汶君的注意。

    “说。”贺汶君的眼神像淬了毒,阴狠的厉害。

    “宫里来了人,说是想要请王妃到宫里一聚,说事十七殿下的身子熬不住了……”后面的话素瑾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除了默不作声,此时也没有什么话能够表达出此时此刻的情况。

    流苏扶着贺汶君在软塌上坐着,云非将两个枕头放在贺汶君的身后。

    “呵,还真是迫不及待呢!”贺汶君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淡泊,剩下的是无尽的凉薄,是与凤离如出一辙的弑杀,果决。

    “王妃不可!”贺汶君要起身,流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顾不得搀扶贺汶君了,直接就地跪了下去。

    “王妃身子重了,这要是进了宫,王妃可否保证母子平安?”流苏快哭了。

    “有什么关系?”贺汶君反问,“信不信本宫今天不进宫,明天天不亮,这偌大的容王府就要重蹈当年秦南王府的覆辙?”贺汶君苍白着小脸,虽然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那翻涌的恨意还是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呵!呵呵!水清浅,你总说自己可怜,本宫又比你幸运多少?”贺汶君心中有气,不只是水清浅引起的,更是她自己对于自己的命运的不甘心。

    “你知不知道……”贺汶君缓缓起身,流苏要伸手去扶,却被贺汶君伸手挡开了,持拒绝状态。

    “我!我贺汶君!我为什么要是贺汶君?我为什么要成为秦南王的女儿?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该有多好?”贺汶君压抑的东西太多,她这一生活的太苦太难,所以当某一根弦突然断裂的时候,就是她情绪真正爆发的时候。

    而现在就是那个契机,“你应该听说过,当年火烧秦南王府的故事吧,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红了东陵城的大半边天!我就站在东陵城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秦南王府的火烧了多久,本宫就在那山顶站了多久!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可怜吗?其实你一点儿都不可怜,因为你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一切,所以你不会明白这到底有多么的痛苦。”

    “而你所自以为的痛苦,不过是本宫的万分之一!听说过巫族吗?”贺汶君缓缓的挪到水清浅的面前,慢慢蹲下,勾唇,笑的比哭还难看,“没听说过?你们呢?”

    贺汶君抬头,看了一眼现在屋内四处的几人,脸上的泪珠子毫无征兆的就掉下来了。

    “呵!”几不可闻的一声自嘲,“长安知道吧!”贺汶君最后将目光放在一直默不作声的长安身上。

    “知道……”长安蠕了蠕唇角,声音沙哑。

    长安不想说话的,但是贺汶君不给他沉默的机会,“巫族人从前都是上天的宠儿,可是后来被人诅咒,世世代代命不久矣!所以水清浅,最惨的永远不是你,你最不应该的就是自以为是!”

    贺汶君像站起来,可是险些直接倒下去,长安眼疾手快,扶住了贺汶君,但是却被贺汶君一把推开了。

    “你走开!”贺汶君几乎是用吼的,“本宫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水清浅你知道你为什么千算万算最后还是败在本宫手里吗?因为你自以为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本宫不再对你好,你把本宫对你的好当成了不会改变的永恒!水清浅,人心最经不起蹉跎,是人都会累,水清浅,本宫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所以这一次你就算有九条命也在劫难逃!来人了带下去!”

    水清浅投毒想要害贺汶君一尸两命,但是贺汶君体质特殊,刚刚服下药就起了反应,贺汶君身边从来不缺能人异士,流苏和柳禄的医术都不错,两个人一个专攻毒,一个专攻医,两人在一起合该天下无敌。

    谁都知道水清浅被带下去凶多吉少,但是谁也没有同情她的意思,因为她要害的不仅仅是贺汶君,还有贺汶君肚子里的孩子。

    王府周围,从容虞发现自己中毒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了,“我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功夫了,就算你们今天出了这王府,也别想走出东陵。”

    外围的人是明霜的,从凤离出征开始,贺汶君就在王府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这王府里的人,只能进不能出。

    这会子王府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凤离留下的暗卫门怎么可能做的住?

    前后放了几十只信鸽全都还没有飞出王府就被人一箭穿心了。

    不得已他们才想要直接闯出去,王府里危机四伏,作为凤离最忠诚的暗卫,他们有义务将这些真想告诉王爷。

    “王妃到底想要干什么?”为首的容王府的暗卫不解,这样大的事情居然也要阻止他们报告给王爷。

    “呵,干什么?为你们家王爷打江山呗,不然还能干嘛?”为首的男人名叫明朝,是明霜在京城的堂主,虽然职位只是个堂主,但是因为他在京城,经常有机会近距离的接触贺汶君,所以手上的权利跟十二殿主的权利是不相上下的。

    “你们家王爷好命,能够娶了咱们阁主这样好的姑娘。”明霜阁里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因为被人追杀或者是走投无路的孤苦无依的人,但是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些人都各有所长,而这位明朝正好就是最擅长暗器的。

    “王府出了这样的事情,王爷有权利知道。”王府的暗卫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想要摆个阵还是想要怎么样?本公子可告诉你们,你们今天就是全将小命交代在这里也别想离开王府半步!”明朝放狠话。

    同是以暗卫的标准训练的,连朝太清楚这些人的套路了,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杜绝他们的一切想法。

    绝对不能将任何一个人放出王府去。

    “明公子,你何必为难咱们?”为首的容王府暗卫眯了眯眼眸。

    “为难?你怎不说是你们在为难我们?同样是为主效命,谁分得清到底是谁在为难谁?”明朝冷哼。

193,处变不惊

    两队人马剑弩拔张的对视让寂静的王府增添了几分紧张。www.uu234.cc

    “林统领,你有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上有哪里不对劲?”明朝笑咪,咪的看着为首的林统领。

    “你!你下毒。”林统领的话刚说完,身后就有容王府的暗卫倒下了。

    “这叫兵不厌诈,看来林统领似乎并不怎么懂这些东西,也难怪了,听说暗卫训练营暗无天日,林统领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也正常。”明朝这是在拐着弯的骂容王府的暗卫们没脑子,蠢!

    “你!你别欺人太甚!”林统领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渐渐的变得绵软无力。

    “哦,对了,林统领,本公子纠正一下,这不是毒,只不过是普通的软骨散而已。还有可千万别说什么你们家王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怎么样的啊,这话最好永远别在本公子的面前说。”明朝看着渐渐站都站不稳的林统领,表情不屑一顾。

    “阁主不仅仅是你们容王府的王妃,她先是明霜阁的阁主,后才是你们容王府的王妃,咱们阁主不是给你们容王府生儿育女的工具!麻烦林统领记住这句话!”明朝最看不惯这些达官显贵,他们对待妻子的态度就是生儿育女,就好像他们要的就是一个的单纯的能够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但是这样的工具,抱歉,他们家主子不是。

    “相比起你们这些人虚伪的关心来说,咱们明霜阁随便一个人对主子的关心都比你们来的真实的,因为我们都是主子救的,如果没有当年主子的一己之私,根本不会有明霜阁的存在,就更加不会有我们这些名动江湖的人,这做人呢不能不知道感恩。”明朝这话就是摆明了说给林统领听的,就是想要膈应膈应林统领而已。

    “……”林统领是容王府现任暗卫统领,却并不是凤离身边的暗卫统领,凤离身边的暗卫是直接听命于王爷的,王爷走的时候将自己身边的暗卫留了大半在王府里,这些人即便没有了主子,也听命于地位最高的一个,现在地位最高的明显就是已经被分给王妃的长安。

    “林统领可千万别忘了现在这王府是谁当家做主,哦,对了林统领应该还记得玺陌的结局吧,相信林统领虽然急功近利了点儿,应该还是懂事的。”说完也不等人反应,“捆了,直接跟上次那帮人扔一堆。”

    让后身后有人拿来绳子直接将容王府的暗卫们全部打包。

    “我们明霜阁的人啊,就没有谁愿意主子嫁给你们王爷,咱们主子虽然命不好,但是一个人要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没有?非得来你们王府受气?”明霜叹了口气,无奈。

    明朝听见了前面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高高的围墙挡住了视线,明霜架起轻功飞上墙头。

    正巧能看见前面的灯火通明,流苏在明霜阁没有确切的职位,但是她能够随意指挥明霜阁的所有人,包括九幽。

    “王妃,让奴婢跟着你吧。”流苏眸子都润了,宫里来了人,说要王妃进宫救救十七皇子,但是具体怎么个救发,谁也没说,但是谁都心知肚明。

    这一趟贺汶君原本可以不用去的,因为不管是贺汶君的身份还

    是她手上握着的权柄,都足以让她不顾一切。

    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她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她要入宫。

    “你不能跟着我,你都走了王府怎么办?”贺汶君淡淡的笑着拨开了流苏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娘娘!”流苏声音里带着恳求。

    “流苏,别让本宫失望,本宫从来最信任的就是你。”贺汶君回头,看了一眼满脸不舍的流苏。

    “可是……”流苏还想说什么,但是贺汶君已经不给流苏开口的机会了。

    “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不管本宫有没有回来,只要太子有所动作,你就带人清君侧!”最后三个字,贺汶君一字一顿,明明声音很轻,可是流苏就是觉得这三个字重极了。

    “柳禄,成败……在此一举。”柳禄目光复杂。

    “王妃保重。”柳禄不知道要怎么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总之不美好就对了。

    “放心吧,本宫不会有事的。”贺汶君慈爱的摸了两下自己的肚子,脸上笑意浅浅,这个孩子来之不易,不困如何她都不会让他有事。

    至于她自己会不会完好无损的回来,这就不一定了。

    “娘娘,您一定要平安回来。”流苏想说什么都,但是千言万语,最后都只是化为这样苍白的一句话而已。

    “长安,走了。”贺汶君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云非是容王府的人,是凤离的心腹,因为云非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她平时从来不会随便与谁交好,可是她才刚到王府,云非就跟凤离身边的四大心腹关系非凡,那样熟练的程度绝对不可能是逢场作戏,所以那个时候贺汶君就已经怀疑了。

    只不过是后来凤离身边的人不管说什么,云非都心甘情愿的去执行,这样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云非的为人。

    “诺。”长安看了一眼流苏,跟着贺汶君离开了王府。

    “长安,你要记得,这王府,永远都是凤离的,这江山……姓凤!”贺汶君靠在马车门框上,马车门没有关,贺汶君身子不好,吹着夜风,她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娘娘,风冷了,娘娘还是进去里面讲车门关上吧。”长安不忍。

    “长安,你跟着本宫也有这么些日子了,本宫只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未来如何,本宫都不希望他坐上那个位置。”贺汶君的话让长安一惊,这段时间贺汶君对于整个京城的布局那样的缜密,完全是想要将整个东陵把控在手掌心一样。

    这一度让长安以为贺汶君是想要为凤离打江山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想错了。

    “娘娘何意?”长安想不通,既然不想让王爷坐上那个位置,又为什么要这样拼了命的打江山呢?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坐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单。我不希望他变成安庆帝那样的孤独之人。我只希望在这一生走到尽头之前,他能够高枕无忧。”高枕无忧,好一个高枕无忧。

    长安大概能够明白贺汶君的意思了。

    “娘娘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贺汶君的脾性若是没有十全的把握,她是绝对不会贸然行动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贺汶君没有提前告诉他,“那个位置虽然很好,可是本宫就是知道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愿意坐上那个位置的。”

    长安沉默,“娘娘身子弱,还是关上车门吧。”长安担心贺汶君的身子会吃不消。

    “不用,我不冷。”贺汶君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贺汶君是真的感觉不到冷。

    “娘娘知道此番进宫会发生什么吗?”长安好奇,娘娘这样神的一个人,既然一早就知道会有今天,那么会不会也一开始就知道宫里会有呢?

    “他们想要本宫的命,更想要本宫肚子里的孩子的命!长安,本宫要你做的就是……”

    贺汶君的马车刚刚进了宫门,身后宫门便缓缓落了锁。

    宫门落锁的声音异常沉闷,长安和贺汶君都没有回头,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才是重中之重。

    “长安,怕么?”贺汶君身子虚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整个人苍白的厉害,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她靠在车门上,脑袋跟着马车的晃动一晃一晃的,本来就不大好的身子更加的虚弱了。

    “怕?娘娘,当年卑职跟着王爷出生入死的时候比这凶险得多了。”长安不怕。

    “不怕就好,长安,我是个累赘,我想着这个孩子估计会在宫里出生了,到时候你带着孩子去找凤离,宫里这边有我和流苏就够了。”贺汶君抚着自己的肚子,她感觉到了孩子的小脚踢了自己的手掌一下。

    脸上笑了笑,虽然现在的日子很艰难,但是她依然觉得特别幸福。

    “娘娘,想好了?”长安觉得自己的喉头发紧,连说话都似乎有些生涩,“卑职一直很好奇娘娘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为王爷赴汤蹈火呢?”长安与贺汶君接触的越多就越是觉得这个女人伟大,越是对这个女人佩服。

    “娘娘你明明可以过的更好的,可是你却放弃了。”长安不会安慰人。

    “长安,你不懂。”贺汶君的话刚刚落音,她就听见不远处有铠甲的声音和很多人呢脚步声。

    “长安,他们来了。”非常时刻非常对待。

    长安虽然是男的,也是下属,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主仆有别的了,长安停了车,一把将贺汶君从马车上抱下来。

    “容王妃娘娘。”嚣张跋扈呢女声,充满了挑衅,不是昭贤妃,这宫里还有谁跟她贺汶君有这样的仇怨?

    “本宫倒是没有想到容王妃娘娘居然真的有勇气前来。”昭贤妃坐在撵轿上,一脸高傲。

    “娘娘不就是想要本宫前来么?这不是正好合了娘娘的心意?”贺汶君有气无力的靠在长安的身上。

    “哟,没想到几日不见,容王妃居然已经这样……奄奄一息了么?本宫想着是不是不用本宫出手其实,王妃也命不久矣了?”昭贤妃这话分明就是讽刺,可是偏偏贺汶君和长安谁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昭贤妃随口说的两句话其实就是真相。

    “既然王妃都已经来了,那么就在宫里住下吧。来人。”昭贤妃扬声。

194,背信弃义

    “那就叨扰了。www.uu234.cc”贺汶君即便身子弱,但是气势却一点儿都不弱。

    “容王妃果然当的起容王府女主人的名号,这份魄力还真不是谁都有的。”昭贤妃很欣赏贺汶君的当然假如贺汶君不是自己的敌方的话,昭贤妃会很乐意跟她同气连枝。

    只可惜贺汶君这样的女人注定不会为任何人屈尊降贵,除非凤离那样的男人。

    “比不得娘娘的足智多谋。”贺汶君每次看见昭贤妃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却没有任何思路能够将这股熟悉的感觉真实化。

    “王妃累了,你们请王妃娘娘回去休息吧。”昭贤妃不想跟贺汶君废话,直接对自己身后的宫人们吩咐。

    “娘娘?”长安担忧的看着贺汶君。

    “看本宫做什么?走吧。”贺汶君淡淡的开口,可是目光依然还在昭贤妃的身上。

    强强对视,两人视线交汇之处仿佛杀意四起。

    贺汶君被关在永坤宫旁边的储秀宫里,重兵把守,插翅难飞。

    “娘娘,夜深了,娘娘早些歇息吧,卑职去外面守着。”长安听见了外面宫里的打更声。

    “长安,你闻到了么?是梨花的味道,大概是从御花园传来的吧。”贺汶君坐在炕上,靠着背后的墙柱。

    “东陵的梨花开两季,一季冬来,一季春去。如今已是隆冬,长安,你瞧瞧外面的梨花是不是都要谢了?”贺汶君这些日子身体每况愈下,似乎已经好久没有离开过房间附近了。

    连出房间的门,都仅仅只是在门口的亭子里坐一会儿。

    “回娘娘,盅梨园的梨花已经开尽荼蘼了。”长安轻声回答。

    “夜夜相思疾,更更漏迢递,敢问梨花雨,君谓归有期。”贺汶君想要看看外面的梨花纷飞,可是她没有力气。

    “罢了,长安,你就留在这里,至少当危机来临的时候,咱们互相还有个照应。”这宫里,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贺汶君有把握将这东陵皇城控制在容王府的手上,可是却没有把握让自己也平安无事,因为她的命从来由不得自己。

    “娘娘素来运筹帷幄……”长安想说若是连娘娘都没有把握,那么他们如今进宫的意义何在?

    “没听说过医者不自医吗?”贺汶君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

    “如今他们还不至于将娘娘怎么样,娘娘前脚出了王府大门,长公子后脚就回了京城,京城人人知道长公子与娘娘交好,就算是看在长公子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长安想着王妃还真是算无遗漏,连长公子回京的时间都算的这样精准。

    “那可不一定……”贺汶君眯了眯眸子,“咳咳咳”

    “娘娘。”长安从怀里弹出临走之前柳禄交给自己的药瓶。

    “拿走,本宫不吃。”贺汶君拒绝的态度非常强硬。

    “娘娘身子要紧。”长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贺汶君这样抵触

    吃药,但是在他的想法中,病了就应该吃药。

    “拿走。”不管长安有多么正经呢理由,贺汶君都保持拒绝的态度。

    “诺。”长安没办法,只好将瓶子收起来了。

    “约莫再过两刻钟,你出去将门口的侍卫引开。”贺汶君听着外面的打更声,轻轻的撑起自己的身子,下了炕,往书桌那边缓缓移动。

    “虽然不知道娘娘想要干什么,但是卑职还是想说一句话,娘娘要保重。”

    “去吧,本宫知道分寸。”贺汶君笑笑,将刚刚写好的东西交给长安,“顺便将这个交给竹妃,她知道怎么做。”纸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复杂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图案。

    “诺。”长安不做他问,直接拿了信纸就离开了,去外面等着两刻钟之后自己去引开门口的侍卫。

    “什么人!?”长安的武功绝对不差,长安要是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还真不是什么事。

    只不过在御花园转了两圈就将身后的侍卫们转晕了。

    带着黑色斗篷的人从储秀宫小心翼翼的进去了。

    “长姐。”贺汶琪将斗篷摘下,露出精致的小脸。

    “怎么样?”贺汶君安安分分的坐在书桌后面,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的踢自己两下。

    “都差不多了。”贺汶琪看着贺汶君大腹便便的样子,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外界人都不知道贺汶君已经怀孕多时了,要不是今日入宫,恐怕等容王府的小世子都出生了也不定有人知道贺汶君偷偷的瞒着所有人生下了容王殿下的第一个孩子。

    “长姐……”贺汶琪欲言又止。

    “长姐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长姐肚子里的孩子么?”

    “对。”贺汶君没有一丝丝的犹豫,摸着自己肚子的手轻轻柔柔的,她身上沐浴着一种女性光辉,特别容易感染身边的人。

    “既如此,长姐为什么还要进宫呢?长姐这样做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贺汶琪急了。

    “有什么微笑不危险的,本宫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容王殿下保家卫国征战四方,可是他的王妃却死在宫里,太子逼宫,到时候安庆帝身上背着残害忠良的名声,太子身上背着谋逆的罪名,这天下怎么着也轮不上他们主宰了。”贺汶君可怕的布局让贺汶琪愣住了。

    贺汶琪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长姐时分的了得,最是擅长博弈。

    却没想到她居然以天下为局,下一盘这样大的棋,恐怕,所有人都被她牵着鼻子走吧。

    “长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贺汶琪无法接受自己敬之爱之的长姐变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文琪,本宫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贺汶君笑笑。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本宫还想请你帮个忙,帮我将孩子平平安安的送出宫。本宫知道你在宫里这么多年肯定能够帮我这个忙,你只要平安送我的孩子出了宫,本

    宫就答应你一件事。”贺汶君交代的这些其实不一定用得上,但是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始料未及的事情,所以贺汶君的决定从来不会有人质疑。

    “长姐运筹帷幄,如今时辰尚早,胜负未定,长姐的决定未免过早。”贺汶琪猜到了什么,所以她不太想同意贺汶君的作为。

    “我知道你不愿意了接受,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接受不了就不用接受的。”贺汶君叹了口气。

    “昭贤妃与四皇子中间必有一伤,而不管他们之间睡死谁伤,于本宫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他们二人之间必须要至少有一个人重创,他们两人绝不能联合,因为他们两人若是真的联合在一起了的话,那么最后非死即伤的就是她自己了。

    “长姐想要我怎么做?”贺汶琪问。

    “安庆帝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被欺骗,比被欺骗更厌恶的是被算计,而昭贤妃和四皇子正好将安庆帝的雷区都触到了。这还不算,这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儿子和自己生平最宠爱的妃子在一起私通款曲……是个男人都会恼羞成怒的吧。”贺汶君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出口的话那样漫不经心。

    “是,妹妹明白了。”贺汶琪略略一想便能够想到贺汶君接下来的动作了。

    没有人比一开始更清楚昭贤妃和四殿下是怎么私通在一起的,因为昭贤妃和四殿下一开始根本就是被自己这位好姐姐设计的,只不过贺汶君的运筹帷幄,从一开始就已经算好了最后的结局而已。

    “以后别叫本宫长姐了吧,本宫毕竟不是永宁侯府的姑娘,跟你们也从来没有任何关系,成王败寇,若是最后本宫成了便罢,不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已,但,倘若本宫最后一败涂地,对你们永宁侯府来说岂非连累?”贺汶君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贺汶琪知道贺汶君并不是因为怕连累了自己和永宁侯府,而是因为永宁侯府寒了她的心。

    “长姐……”接收到贺汶君漫不经心的目光贺汶琪几乎是立刻的就改了口,“娘娘,我知道侯府寒了娘娘的心,但是我从小就在宫里长大,我永宁侯府对于我来说也形同虚设。”

    贺汶琪说的没错,当年她能够进宫有一半的功劳要看贺汶君,如果不是永宁侯府为了保住贺汶君,自己也不会这样轻易就进了宫。

    “你不懂。”长安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贺汶君的心里不安,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不安的。

    “我的确不懂,不懂为什么娘娘当年要那样不顾一切的护住我,旁人都说我进宫是入了火坑是娘娘害的,就连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长姐……娘娘一直有意无意的排挤我,并不是因为讨厌我,而是为了让我进宫躲避和亲塞外的命运,长……娘娘当年您保全了我,那么现在我也绝对不会做那背信弃义的人。”

    贺汶琪想着代表永宁侯府最近又有了什么动作,所以贺汶君才会对自己的态度转变的这样突然。

    “永宁侯府永远不会错,因为它的存在就是个错误。”贺汶君的话一点儿都不客气。

175,今夜无雪无晴,无悲喜

    “……”贺汶琪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www.uu234.cc

    “当年既是本宫害你在宫里蹉跎了这么多年岁,那么本宫也应当让你功成身退。”贺汶君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似乎,不管什么事情,都很难引起贺汶君的重视。

    “娘娘的心真狠。”贺汶琪觉得贺汶君有时候真的倔强的要人命。

    “心狠?如果我心不狠,那么本宫也就活不到这么大个了。”贺汶君笑笑,像是在嘲讽谁,当然,或许这个人就是她自己。

    “文琪,你应该要明白,有句话叫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贺汶琪出了储秀宫的大门,外面的侍卫还没有回来,长安从外面进来。

    “娘娘事情办好了。”长安其实早就回来了,只不过看见贺昭容还在娘娘房里,所以自己在门口候着而已。

    “好。”贺汶君伸手长安上前搀扶这贺汶君,贺汶君借势站起来,往里屋去。

    “今儿你就在本宫这里吧,那边有个软塌,你就将就一下吧。”贺汶君坐在床头。

    “好。”

    长安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非常时期非常对待,长安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委屈娘娘了。”长安叹了口气。

    “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贺汶君从自己腰间取下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儿。

    “吧这个吃了。”见长安不为所动,“本宫在这宫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依靠,本宫总不会拿毒毒死你就是了。”贺汶君有气无力的说。

    “是。”长安虽然不知道这药是拿来干嘛的,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贺汶君这样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这是解毒丸,解百毒。服下之后一个月内百毒不侵。”这种解毒丸儿是明霜阁九幽公子自制的,世上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东西,流苏的医毒都是跟着九幽学的,只不过九幽这个人有个特点,自从遇到了贺汶君之后,他就立了誓,这辈子除了贺汶君以外再也不医治任何人了。

    为什么呢?因为他对于贺汶君的身子无能为力,俗称自闭了。

    所以最后他将毕生所学都交给了流苏。

    这也是为什么九幽那样执着的一个人居然没有跟着贺汶君来到这京城的原因之一。

    至于为什么说之一,那是因为九幽曾经发过誓此生不入皇城。

    漠北的夜晚何在的宁静,漠北这段时间,不管是北齐还是漠北这边,都在整顿军队,所以暂时没有打仗。

    凤离站在容王府灼华阁回廊下,看天上星空万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是觉得自己在慢慢的忘记什么,可是到底忘记了什么,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手上那些那块她亲手雕刻的墨玉双鱼佩的一条鱼,栩栩如生,拇指细细摩擦着玉佩上栩栩如生的鱼鳞。

    “王爷,夜深了,奴家给王爷熬了点儿参汤,漠北的冬天虽然不怎么下雪,但是依旧是冷的。”容玉将托盘放在凤离身后的石桌上,将参汤端出来,轻轻吹了两

    口气,让后端给凤离。

    “容小姐,这里是本王的院子,夜深了,姑娘还是不要单独来的好,没的对你对本王都不好。”

    凤离顺手就端着容玉递过来的参汤喝了下去,等喝完了凤离才脸色奇怪的看着容玉平静无波的脸。

    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喝别的女人送到嘴边的吃食?

    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诺。”

    容玉接过凤离递过来的喝完了的空碗,贺汶君乖乖巧巧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将她与坏女人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奴家只是看见王爷这些日子好似睡也睡不好,这公务也永远都忙不完,所以刚刚在外面看着王爷这里还灯火通明,就想着给王爷煮一杯参茶,提提神,也暖暖身。”容玉好像有些委屈,是那种自己的好意不被人理解的委屈。

    “罢了,你也是一片好意,但是这灼华阁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吧。”凤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要这样做,要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赶出去才是正确的。

    但是事实上现在他也就只能够将她赶出自己的地盘而已。

    “奴家这就走。”容玉好像听懂了凤离话里更深层的意思一样,扭头往回走,那一扭头,那一转身,恰到好处的将自己猩红的眸,和眸里晶莹的光芒让凤离看见了。

    凤离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微微的动了一下。

    那种感觉非常的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有过这样的感觉。

    凤离努力的想,他不喜欢这样懵懵懂懂的感觉。

    余光中一抹洁白渐渐坠落。

    凤离几乎是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给出了最终的选择,凤离有力的臂膀接住了身子下坠的容玉。

    “容玉!容玉!你醒醒。”凤离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容玉晕倒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也会跟着一动。

    那不应该出现在面对一个陌生到几乎讨厌的人身上,可是它就是偏偏出现了。

    “为什么?”凤离怀里抱着昏迷过去的容玉,脸上充满了疑惑,“不该是这样的,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呢?”

    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呢?哪里都不对。”他想听清楚那是谁在说话,可是他听不清楚,只要他企图听清楚,那么就一定会越来越听不清楚。

    “是不是哪里错了?可是到底是哪里错了呢?”凤离像是在喃喃自语。

    “王爷,怎么了王爷?”连朝这些天也累坏了,刚刚凤离说出来走走,吹会儿风,让后等凤离一走,连朝就开始打起了盹。

    刚刚凤离的么一声惊叫成功的将正在打盹儿的连朝吵醒了。

    “容姑娘?”连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是……王爷你怎么抱着容姑娘呢?不是……”

    连朝有些语无伦次,实在是觉得太过震惊了,这容姑娘才来多久啊?这么快自家主子就移情别恋了?这不科学。

    “没什么对不对的,容玉晕倒了,快去找个大夫来。”凤离总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等他仔

    细去想的时候,却又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不……不是,王爷,您知不知道您怀里抱着的是谁?那不是王妃娘娘!”连朝有些懵逼的指着躺在自家主子怀里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前两天他还在信誓旦旦的说这辈子,自家主子是绝对不会移情别恋的,毕竟现在像自家主子这样专情的人不多了。

    结果这才过去了几天?他现在就只觉得自己的脸特别特别的疼。

    “去请大夫。”凤离不给连朝开口嗯机会。

    连朝气节,心中为自家王妃娘娘委屈。

    容玉晕倒的那一瞬间,凤离脑子里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贺汶君,那个无数次在自己的梦境里出现的姑娘,只可惜她站在不在自己的身边。

    就那一瞬间凤离动了恻隐之心,凤离亲自将昏迷着的容玉抱回房,轻轻的放在自己卧室的外面隔间里。

    连朝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将府中的大夫从床上挖起来了,听说是连朝亲自来请的人,所以这时也惊动了七叔,七叔是王府里的老人了,平素怎么可能见过这样的凤离?

    一开始听说连朝火急火燎的来带走了府医,他还想着是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儿,结果老爷子冲冲忙忙的跟着跑来居然亲眼看见了自家王爷抱着那个容小姐,进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容小姐只是被放在了外间,但是这还是足以说明这位容小姐在王爷的心中的与众不同。

    对于老管家而言,如果王爷不喜欢,那么他也就希望王爷能够从一而终,至少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挺好的,但是假如这个人王爷喜欢的话,只要不影响王妃的地位,只要王府不想后宫那样弄得乌烟瘴气的,那么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都乐见其成。

    毕竟王妃娘娘虽然是个落魄的郡主,但是她的父母当年可都是这漠北的风云人物,虽然贺汶君已经没有5的坚强的后盾,但是她的身份却一点儿都不低。

    只有这样的姑娘才是真正配得上自家王爷的。

    “这怎么好好的就晕倒了呢?这白天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七叔知道自己的身份没又资格说主子的不是,所以也就只能这么拐弯抹角的打听了。

    “来给本王送参汤,回去的时候直接在本王面前倒下咯,大夫,怎么样了?”漠北不比东陵,在东陵要防的是阴谋暗算,在漠北,要防的是阳谋明算。

    连朝趁着所有人都在关心这位来路不明的容玉姑娘的时候自己悄悄摸摸的将漠北的最新小心事无巨细的写在一张纸上,用明霜阁的人教给自己的方法,将信封传出去,让后为了以防万一,又将另一张纸条困在信鸽的腿上,让后放飞。

    这是明霜阁的人交给自己的法子,在纸上不写文字,只写一写特殊的符号,这些符号只有明霜阁内部的人才能够看懂,所以这样一来就不怕有人中途劫走了信件。

    真正能够传出去的消息其实并不是这些所谓的正规渠道,比如信鸽,比如鲁班锁,比如直接让人送,明霜阁用的方法都不是。

    这就是为什么明霜阁能在群众林立的江湖中够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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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介绍:
那一年他娶她为妻,十里红妆,是皇恩浩荡。 那一年她锒铛入狱,阖族皆灭,他冷眼旁观。 那一年繁花开尽荼蘼,梨花树下,她眉目如画,“凤离,你很好,但我心里有个他。” “贺汶君,这个世界不是只能用眼睛去看的,用心看,它一样很美。”——凤离 “汶君,我没有河山万里,也没有滔天权势,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去争取。”——容乩 “这辈子我错的最离谱的不是与楼家决裂,也不是没能功成名达,而是在遇见她的时候没有告诉她:‘我姓楼,名锦年。’”——楼锦年 “贺汶君,我心里有个秘密,但它只能埋在我心里。”——凤离 “这世上有一种距离是,‘我在风雨中坚守,你在烟花中等候。’”——贺汶君 愿我倾城,能伴你左右; 愿你长寿,能陪我白头。——贺汶君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