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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全文阅读

作者:漠月星辰     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txt下载     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26,容锦……

    “姑娘,安公子离开了。www.uu234.ccwww.uu234.cc”容玉住进了从前的弗谙苑,是凤离的意思也是容玉自己的意思,只不过从前的弗谙苑里多的是梨花,岁寒三友,而如今,这风雨阁里多的是四季争奇斗艳的花卉,其中牡丹最为耀眼。

    “知道了。”容玉站在花丛中看着一两只蝴蝶在娇艳的花蕊上嬉戏,目光冰凉。

    “姑娘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容王妃走了,连一向对姑娘颇有微词的长安公子都已经离开了。”佩黎想不通,为什么姑娘在王府里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居然还不高兴?

    “高兴,你认为我应该高兴什么?”容玉讽刺的笑容就在唇边,佩黎硬生生的将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去了。

    “这容王府里上上下下向着她贺汶君的人比比皆是,甚至还有长安那种跟在王爷二十年之久的人都会为了那个女人背叛自己的主子……”容玉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容王府如今看来只有她这么一个算不上女主人的女主人,可是事实上容王府并不比其他的地方,只要有位分就能够让人信服。

    在容王府里的这些人都是认死理的,就算你手上握着统领整个容王府的令牌,在关键时刻,他们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们心中从一开始就认定的主人。

    这就是为什么容玉即便已经将贺汶君害的远走他乡了,她还是一点儿都不甘心。

    “姑娘对王爷的好,王爷总有一天能够看见的,也总有一天这王府里的下人们也都能够看到的,到那个时候姑娘就是王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了。”佩黎知道容玉如今在容王府什么名分都没有,连一个装样子的表小姐的名分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什么实权了,完全就是一个花瓶一样的存在。

    “姑娘,小厨房的杏仁露好了。”远远的有丫头上前禀报。

    “知道了。”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容玉,佩黎擅自做主的回答了那小丫头的话,打发了那丫头下去。

    “姑娘,这杏仁露熬了一上午了,王爷也应该累了,姑娘现在送去?杏仁露要趁着新鲜出炉的时候才好喝。”佩黎提醒到。

    “去吧,杏仁露最是解疲。”容玉放下手中刚刚剪下来的一朵粉牡丹,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

    “扣扣”容玉端着托盘,站在书房门口扣了两下门。

    “进。”醇厚的嗓音从书房里面传来,是凤离的声音。

    “王爷,奴家给王爷熬了杏仁露,最是解疲,王爷忙了一上午了,趁热喝些?”容玉将托盘放在旁边的会客桌上,将汤盅从托盘里拿出来,将旁边的白瓷小碗也一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用大木勺将汤盅里面的杏仁露舀出来盛在小碗里。

    然后端给书桌后面依旧认真批阅奏章的男人面前,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容玉将指甲缝里的白色粉末弹在了端给凤离的杏仁露中。

    “辛苦了。”凤离很自然的接过容玉端来的小碗,顺手就将它放在了书桌上,接着就又开始看起了奏章,好像真的非常的忙

    碌。

    “怎么还不走?有事?”凤离似乎心情不怎么好,“长安跟了本王二十多年,而如今却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背叛本王,背叛王府,背叛曾经的誓约,本王自认待你也不薄,难道这个时候你也想要效仿长安?”凤离的语气不善,似乎是被长安背叛的事情气的不轻。

    所以才会看着容玉欲言又止的样子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不是的,不是的,奴家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背叛王爷的,奴家,奴家……”容玉咬了咬唇,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似的。

    “如果是想要为长安,或者是那个不知好歹的贱,人求情的话,本王奉劝你趁早熄了这心思。”凤离毒舌的功能似乎自从在王府醒来之后就好像彻底上线了一样。

    “王爷,不是的……”容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了口,“奴家只是想要安慰安慰王爷,虽然长安公子跟在王爷身边许多年,最后却为了王妃……不,是先王妃背叛了王爷,那么王爷也就不必为这样吃里扒外的人劳心费神了,至于王妃……不对,是先王妃,至于先王妃,王爷也曾有意收留,只可惜先王妃性子倔强,不愿意领情罢了罢了,既如此王爷为什么不彻底忘了这些人和事呢?”

    容玉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完全一副无害的小白兔的模样。

    正是因为这样一副无害的面孔,所以才会让人轻信了,最后险些酿成大祸。

    只不过有些事情有些人始终以为自己是那个布局的人,可是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群雄逐鹿,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是谁都能够说的准的。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的操心,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还有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下人去做吧,这些人每个月都拿着王府里给的月历银子,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吧,那本王养着他们有什么用?”凤离给了脸,容玉也就不好多说了,只好唯唯应是。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容玉自己多心,她总觉得刚才凤离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她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一些讽刺的意思,可是她没有证据,也更加明白凤离不会这样对自己,可是理智终究只是理智,不能代表她心里真正的想法也是这样的。

    所以最后容玉还是满心疑惑得不到解释。

    这段时间她也不是完全就将所有的心思放在讨好凤离身上了,她也在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将京城如今的格局大概了解清楚了,她知道如今的京城,几乎已经到了贺汶君说一不二的地步了。

    因为整个京城,上至宫里皇上,皇太后身边的人,下至长安街头的平头百姓,都有明霜阁的影子这对于容玉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但是如今的容玉还相当于寄人篱下,还不能够这样明目张胆的与地头蛇正面对上。

    没错,在容玉的严重,把持整个东陵皇城的贺汶君就是这京城里的地头蛇,还是非常霸道的那种,但是容玉现在怂,不代表以后也怂。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贺汶君已经离开了京城,就算她

    的手再长也没有她这个在京城里的人手伸的快不是?

    这样想着容玉心里就安了许多,“王爷,王……先王妃带着小……公子孤儿寡母的流浪在外,终究是不好的,王爷怎么忍心呢?”最后还不忘装一把好人,这就是标准的绿茶婊,或者说标准的白莲花。

    还是巨无霸的那种。

    “一个贱,人生的,小杂,种,也配本王去操心?”凤离的语气极尽嘲讽,可是他明明说的是贺汶君和她那个倒霉的儿子,可是在容玉听来就是无缘无故的感觉非常的奇怪,到底是怎么个奇怪法她又说不上来,就有一种好像他讽刺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说的话里的主角,而是他身边的人,或者是他眼前之人。

    这样的感觉非常的可怕,容玉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容王已经彻底的忘记了王妃以及与王妃有关的过往种种,所以如今的凤离无疑是厌恶贺汶君的。

    因为贺汶君不仅仅收买了他身边的所有人的心,更是背着他在外面连野种都有了。

    “容锦!容锦!只可惜了这么好的名字,居然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凤离的语气里好像有些失望还有一些讽刺,失望容王府这么多人的心都向着她,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却对不起这些一心一意对她的人。

    讽刺她居然有勇气将一个野,种拿来冒充他的儿子,讽刺自己居然还心甘情愿的带着这顶绿油油的帽子。

    容玉最后欲言又止的离开了书房,容玉觉得自己已经达到自己想到的效果了,在凤离的耳边故意提起已经离开了的贺汶君和她的儿子容锦,就是为了让凤离认识到贺汶君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的恶毒又是多么的有城府和心机。

    这样一来凤离就会想起这些原本只忠心与自己的人如今却都尽数倒戈相向,从而将对贺汶君的那一点点愧疚也都消耗殆尽,彻彻底底的认为贺汶君就是一个坏女人,更是完全的认定了容锦不是自己的孩子。

    容锦……

    凤离现在窗边,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院子,目光深邃,在夜色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凭着直觉他的脸色应该不会多好看。

    这个时候的容王府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生机,凤离站在窗边,浑身上下是少有的落寞。

    容锦,容乩,锦绣繁华。凤离脑子里少见的有些浑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可是每当他想要抓住些什么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不知道,好像其实自己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一样,可是事实上他却想了很多很多东西。

    累,这样的感觉非常的累,可是他却一点儿都不想要停下来,更加不想要离开脑子里混沌的世界。

    他明白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到底意味着什么,更加明白自己如今这样做,或许以后他要用整个往后余生来赎罪。

    可是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该他背负,即便现在他躲过去了,最后也还是会落到他头上。

    因为老天爷是公平的该你的永远不会少了。

227,乱世浮沉

    听说京城里最近很热闹,定王府添了丁,宫里又选了秀,虽然皇上还小,如今选秀的秀女大多数也只能进宫当宫女,可是耐不住皇宫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太容易让人产生向往的情绪。www.uu234.cc

    听说定王府和容王府断绝往来了,还听说整个京城里的百姓都在说容王殿下狼心狗肺,说是容王殿下不要自己的糟糠之妻了。

    也有人说是贺汶君这个没有身份北京的孤女配不上容王殿下这样完美的男人。

    还有人说是因为容王殿下移情别恋了,所以容王妃那样高傲的女人接受不了,所以自己离开了容王府。

    有人说容王妃是受害者,自然就有人说容王殿下的那位新欢是受害者。

    比如什么哪位容玉姑娘才是容王殿下的真爱,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可是容王妃却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强迫容王殿下娶了自己的,众说纷纭,可是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却没有谁敢保证。

    江南小镇,贺汶君坐在高高的门槛上看着外面的连绵细雨。

    心绪放空,贺汶君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其实除了连绵的细雨和着浓浓的轻雾还有门前水波荡漾的湖面,什么都看不见,江南的天气很奇怪,虽然四季如春,可是这天气说变就变却是真的。

    “夫人,这天气潮湿的紧,夫人还是快进屋里去吧。”流苏看了一眼那边唱戏的戏班子,咿呀的词句中,讲的可不就是京城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吗。

    流苏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她这个局外人尚且如此,那么贺汶君这个当局者呢?

    听到这一切,不知道她心中有些什么感觉。

    贺汶君没有回答流苏的话,也没有动,依旧坐在门槛上,双手拖着下巴,看水榭之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京城里的趣事。

    天蒙蒙下着小雨,所以底下的看客委实没几个。

    “九幽公子。”流苏劝不动贺汶君,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就正好看见了悄无声息的出现的九幽。

    自从她们出了京城之后,九幽就追上来了。

    贺汶君没有说让他跟着,也没有让他离开,流苏做不了主,只好随了他去。

    “……”九幽挥了挥手,让流苏下去,自己跟贺汶君说会儿话。

    这段时间贺汶君对于九幽的态度可谓是完全没有任何态度了,简直可以说是忽略的彻底。

    流苏担心的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的贺汶君,最后还是选择退下。

    “……”贺汶君依旧偏着脑袋看那边廊桥水榭上的戏曲,好像压根就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换了一个了。

    “江南风景天下闻名,如果你喜欢,咱们就干脆就在这里安家落户?”九幽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现实,但是此时此刻,他就是想要白日做梦一回。

    人嘛,总说白日做梦,那就要真正的白日做梦才知道到底会不会沉沦其中。

    事实证明自己的想法就是正确的,白日做梦真的很容易将自己迷失在其中。

    江南水乡,是真的美,“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满座衣冠皆老朽,黄泉故事无止休……

    ”贺汶君声音轻轻柔柔的,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婉感。

    九幽想着大概这才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姑娘正确的打开方式吧。

    贺汶君还在轻声哼唱这,这歌九幽自然没有听过的,但是这并不能妨碍九幽对于好听的曲子的欣赏。

    “总是能在你身上看见一些新鲜的东西。”良久,贺汶君嘴里哼唱的曲子已经结束了,九幽轻声笑这。

    “有什么好新鲜的,这些曲子都是我从前特别喜欢的曲子,可是如今的我却只能够自己唱一唱,连听的资格都没有。”贺汶君的话语里有些伤感,一开始九幽还有些不明白贺汶君明明自己就能够弹奏出这些曲子,可是为什么要说自己连听的资格都没有了。

    可是想了想他才想明白,她说的听的资格都没有说的并不是真的听,而是说的容王殿下凤离。

    世人皆知容王殿下凤离是有名的琴师,为什么说是琴师呢?

    因为容王殿下那一手惊艳决绝的箜篌绝对是时间仅有,当初他说过的,她喜欢听音乐,所以等他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将自己毕胜所会的一切乐器都演奏给她听。

    可是如今这样的局面大概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吧,所以如今的她才会如此的平静。

    “戏子多秋,我觉得自己比戏子还要多秋。”贺汶君这段期间对于九幽的态度一直都不怎么样,可是九幽却一直都还怎么样还怎么样,好像完全没有被贺汶君恶劣的态度所影响。

    事实上到底有没有被影响着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九幽,我对你这么差,你为什么还要任劳任怨的跟着我呢?”贺汶君非常的不明白,为什么九幽就这么的死心眼,明明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真正的好过。

    甚至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他都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却一直都视而不见,这样的态度贺汶君自问自己都受不了,可是反观九幽,他就是忍下来了。

    不仅如此,他对自己的态度居然从始至终就没有变过。

    “那为什么凤离都自己背叛你了,可是你却还是一心一意的对他好,甚至都没有原则了,这又是为什么?”半晌贺汶君没有回答,因为她回答不上来,也不想回答。

    或者说是她不想面对自己的心。

    “看吧,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将心比心,贺汶君,同样的我也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贺汶君你不愿意的事情,我希望你也同样能够尊重我。”九幽很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贺汶君没有说话,她的思绪早就没有在原地了。

    她现在脑子在想一件事情,刚刚她听见了九幽说的每一句话,九幽说既然喜欢江南,为什么不在江南定居呢?

    她也想,可是江南没有自己牵挂的人,可是换个角度想,正因为这里没有自己能够牵挂的人,所以在这里定居才会远离尘嚣无忧无虑啊。

    可是如果都已经没有了牵挂,那么她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贺汶君内心挣扎着互相矛盾着。

    “你何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这里没有任何人压迫你,在我们这些人眼里,你永远都不用用面对别人的那副面孔

    来面对我们,因为你不累,我们看的都累了。”九幽的话就好像在开玩笑,事实上也是开玩笑的口吻,可是事实上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用一年的时间来习惯一个习惯,却可能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改掉这个习惯。就好像那句话,给时间时间让过去过去,我这也一样,给习惯时间,让时间习惯。”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绕,里九幽心中默默的念了一遍才中午彻底的明白了。

    心里有一种名叫心酸的感觉在心中漫延,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给习惯时间,让时间习惯,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伤感的句子,放在他们的身上却是真实的写照。

    九幽想着自己对于贺汶君何尝不是习惯,何尝不是……爱?

    可是爱这个字太沉重,他说不出口,她也承受不起,或者其实是他自己承受不起这份不该存在的爱带来的伤害。

    九幽最后陪着贺汶君一起坐在门槛上,看那边康桥上的戏子咿呀。

    心里反复的想起刚才贺汶君唱的那首歌,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

    两个人坐在门槛上就像两个小傻子一样。

    流苏回屋里将容锦抱了出来,此时就站在回廊下,看着前面门口坐着的两个大傻子。

    柳禄离开了容王府,他哪里也没有去,而是直接去了漠北。因为他知道贺汶君不可能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放弃了自己的计划,即便前路荆棘蔓蔓,她也会勇往直前。

    柳禄一路行来,看到的是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的老百姓,还有尸浮满地,这样的天下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更不是贺汶君愿意看到的。

    一路上他隐姓埋名,却从来没有隐藏自己是个医者的事实,一路北上,越往北就越是民不聊生,所以柳禄的心情也跟这越发的沉重了。

    柳禄一路上都在救人,他想尽自己的力量为这乱世贡献一份正义的力量。

    乱世中总有那么两个人傻钱多的,他柳禄不介意背这个锅。

    “公子,前面就到了青州城了,咱们离北定又近了一步。”青酒背着包裹,站在柳禄的身后,为柳禄牵着马。

    柳禄走在前面,看着越临近城门,难民也也就越多,心里不是滋味。

    “你还我儿子,还给我!儿子!”老妇年迈无力,只能任由军官将自己年纪尚现的儿子带走了。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周围的人该干嘛的还干嘛,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这个年头连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还管别人的死活做什么?

    柳禄不习惯多管闲事,救死扶伤是他的本分没错,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为了不想干的人给自己惹是生非。

    “听说边关战乱不休,战场上刀剑无眼,即便将军尚未分出胜负,可是该死人的时候还是得死人,于是趁着容王爷不在军中,有些人就故意打着容王府的名号倒出征兵,无非是想要在这乱世中分一杯羹,不至于最后什么都没有不说还要家破人亡。”青酒的话听起来有些凉薄,可是却特别的真实。

    柳禄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伤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228,看不惯又干不掉

    “如果没有权利没有名利,那么这个天下是不是就应该太平了?”柳禄喃喃自语,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www.uu234.cc

    淮河以北自古就是战乱最频繁的地方,所有上位者都说要治理天下,让边关脱离苦海,可是最后成功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柳禄没有多管闲事的去为那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申冤什么的,也没有想要让这些人都不再饱受折磨的想法。

    因为他明白在这个乱世中,能够自保尚且困难,如今就算他救得了一个人,救得了这成千上万流离失所的百姓吗?

    不可能。

    青州城城门紧闭,当官的为了防止流民进城扰乱秩序,增加负担,所以选择了关闭城门,不让任何流民进城。

    “这未免太过分了些。”城门之下,还有很多流民不甘心的在捶打着厚重的城门。

    声嘶力竭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柳禄冷眼看着这一切,仿佛看见了当年漠北秦南王府灭族之时的惨状,漠北百姓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为秦南王府喊冤。

    秦南王府的人也声嘶力竭的求救,希望能够逃出生天,纵然真的有人九死一生的从火海中逃离出来,最后也会被守在秦南王府外面的杀手杀掉。

    “咱们走吧。”柳禄默默的感慨了一会儿,他不是没有法子进城,但是他忽然不想进城了,因为进了城又怎样?进了城他能看见以前繁荣富强的百姓生活吗?

    城里安居乐业,城外流离失所。

    柳禄离开了城门口,他选择了跟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一样露宿风餐。

    昔日风景秀丽的山川河流如今到处都看得见流民摸鱼抓虾的身影。

    “如今这些人也就只能靠着这河里的鱼虾和那山上的野果裹腹了。”青酒看着这让人心酸的一幕幕,心中万分感慨。

    “这一切都是战争带来的。”柳禄平静的像个局外人。

    “战争,说好听了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说不好听了就是当权者的野心,说的更难听点儿就是私心作祟,更有甚者是为了个人恩怨,就因为自己手上权柄大,所以他们就以权谋私。”柳禄这话听起来好像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但是事实上却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就好像现在挑起战争的罪魁祸首,南湘容氏,这可不就是为了私人恩怨还有他们的野心么。

    只不过这一切都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和一个为这些罪过买单的人,所以各国皇室就成了那个买单的人,领土就成了他们挑起战争的理由。

    柳禄坐在树下,看着前面的人为了几个野果大打出手,看着对岸有人烤了鱼却没有能力能够护住自己的食物而被人打伤甚至直接被打死。

    柳禄想着自己从前流离失所的那段日子,好笑也是这样的。

    可是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公子,咱们为什么不去寻王妃呢?”青酒想,贺汶君是绝对不会任由事态愈演愈烈的,所以贺汶君一定有办法让着场战争更快的落下帷幕,或者让这些百姓能够不这么的艰苦。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但是他就是有这种直觉,直觉她有这样

    的能力,她生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人。

    “你知道她身在何处?”柳禄反问。

    “贺汶君不似寻常女子,只要她想躲,即便你倾天下之力也未必找得到她。”既然知道找不到,为什么还要去找呢?

    青酒沉默,因为他也知道只要王妃有心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下落,那就真的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找到她。

    天下之大,她总有办法躲开所有人的耳目。

    “公子,咱们下一站去哪里?”青州城已经距离北定很近了,最近的路距离北定中间就只隔了两座城池了。

    如果他们日夜兼程的赶路的话最多再有五六天就能够抵达北定边界了。

    可是看着自家主子这个样子,恐怕并不是那么想直接去北定了。

    “去三河。”柳禄抬头看着蓝天白云,突然想三河的梨花了。

    三河距离青州可选的多了,三河在漠北的最西边,那边的地势易守难攻,是典型的盆腹地带。

    当年漠北秦南王府灭族之后,他流连最多的地方就是三河,三河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所以一直不被漠北重视,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却是这乱世中少有的一处世外桃源。

    三河地处盆地,所以里面的气候结合了漠北的严寒和沙漠地带特有的干热,导致三河县四季气候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算不上四季如春,但是比起漠北大部分地方变幻莫测的气候,三河已经算得上是人间天堂了。

    漠北的气候真的是天下一绝,说狂风暴雨就开始狂风暴雨,说风沙起就风沙起,说烈日炎炎就烈日炎炎,漠北的气候几乎从来不分春夏秋冬,随心的很。

    老榕树下,一个年轻的姑娘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她靠在身后的树上,冷眼看着那些为了食物反目成仇的流民,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

    明明自己也饿得要死,或者也冷,但是她却丝毫没有玩加入他们的队伍的打算。

    一双眸子异常明亮,却没有什么生机。

    看的人忍不住心疼。

    柳禄看见了她,心中微微刺痛,当年秦南王府没了之后的贺汶君,是不是也曾这样倔强过?

    心里有了恻隐之心,柳禄起身朝她走去。

    小姑娘似乎压根就想过这个想神仙一样的男人朝自己走开会是因为对自起了恻隐之心。

    所以也就完全没有去理会,目光依旧冷冷的看着那边为了争夺食物六亲不认的人群。

    “那边有吃的,别人都想自己也能够分一杯羹,你为什么不去抢?”柳禄问她。

    居高临下,小姑娘好奇的抬头看了柳禄一眼,是真的只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维持着自己刚才的姿势,完全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小姑娘挺奇怪的,不吵不闹的。”柳禄来了兴趣,这样的性格,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那就是贺汶君。

    “你叫什么名字?”柳禄蹲下身子,视线与小姑娘齐平。

    小姑娘浑身上上下下脏兮兮的,看不出来她原来的样子,因着她缩着身子,所以一时间也看不出来她究竟多大了。

    “……”小姑娘好像终

    于有了反应一样,好像非常认真的在想刚刚柳禄的问题。

    自己究竟叫什么名字,“玲珑。”小姑娘张嘴,声音沙哑,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说话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声带受损了。

    “我叫玲珑。”玲珑重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玲珑,这个名字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被人想起过了?

    玲珑想了想,未果。

    “玲珑,很好听的名字,你不去抢食物,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从前身份贵重,向来锦衣玉食,所以看不上这样简陋的食物,还有一种就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却内心深处厌恶至极所以不屑于之为伍。”柳禄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终于小姑娘有了反应,“……”不过也就仅仅是有反应了而已,并没有多余的表示,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柳禄的身上,然后就没了后文。

    “如果你愿意跟着我,虽然不一定能够锦衣玉食,但是起码的温饱还是没问题的。”柳禄既然已经起了恻隐之心,那么就一定会将这份恻隐之心坚持到底。

    倔强似乎是每一个曾经在秦南王府做过事的人的共性。

    “好。”玲珑想了想,最后决定跟着柳禄走,横竖自己孤苦伶仃,就算最后没有被饿死在这乱世中,最终凭着自己孤身一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卖到窑子里或者军营里。

    之前柳禄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身上的衣着装扮也非同寻常,想来既然要带自己走,就不会卖了自己。

    总不会比被卖进窑子和军营里更可怕的事情了。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的答应也就更加的痛快了。

    这段时间京城里已经安顿的差不多了,凤离也已经启程去往漠北了,只不过当他带着满头白发回到边关的时候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

    因为京城里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到了边关,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之所以他们在边关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打仗是因为京城里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弱女子,在为他们稳住后方。

    只可惜这个伟大的女人最终被容王殿下伤透了心,所以带着容王府的小世子离开了。

    边关,容乩听说了凤离力量抵达永定城,所以就在军营里等着他。

    凤离刚下马,迎面而来的就是容乩愤怒的拳头。

    两个男人谁也没有说过因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打在了一起,那场面简直可以说是难舍难分了。

    “王八蛋!我敬你是长辈,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点儿什么,可是当初你是怎么承诺的?而今她在你眼中又算什么?”没有厘头的话,可是大家都知道容乩说的是什么。

    周围渐渐来了许多围观的人,中军主帅和大将军打起来了,这样的好戏可不是谁都资格围观的,周围围观的人都是军中将领。

    众人也没有要上前劝架的意思,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

    并且还有一些人在心中暗自酸爽,因为在他们看来,一个女人可以不强大,可是当她强大的时候却不可以辜负更不可以看不起。

    而正好,如今的凤离就有看不起贺汶君的嫌疑,并且他辜负了贺汶君是不争的事实。

229,回不去了

    奇怪的是凤离居然也不还手,好像真的是他理亏一样。UU小说www.uu234.cc

    等到容乩打累了,凤离才出手将容乩推开,“疯够了?看够了?”后面的那句话是对着围观的一众群众说的。

    众人只觉得自己背后阴森森的,几乎是立刻马上的,四周的人都跑的没影了。

    “她为了你做了那么多,可是最后却落了个浪迹天涯的下场,凤离你到底有没有心?”容乩是昝城长公主的儿子,是凤离的子侄辈,虽然两人的年纪相差不大,但是这备份在这里摆着的,所以从来容乩对于凤离也都是恭恭敬敬的,向来没有因为凤离对自己非常好,就得意忘形。

    “本王怎么样还用不着你来评判,但是你,堂堂汝阳侯府世子爷,觊觎自己的小舅母,这样的丑闻我凤氏一族担不起。”凤离的怒是真的,他的无情也是真的。

    “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保住你们的孩子,为了保住你们的家,她究竟付出了多少?凤离的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呢?这条地下好男儿多的是,可是她偏偏就考上了你这么个无情的男人,最后更是落得如今地步,但凡你还有心,你就不会让他们孤儿寡母无家可归。”

    容乩越说越激动,似乎要将这些年来在凤离面前的恭敬都全部反转回来。

    “哼,孩子?家?”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凤离就开始不淡定了,“容锦,容乩,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本王心里有数,宫变的时候她宁愿让别人捡了便宜也不愿意让本王的人功成名就!”凤离的话说的很明白了。

    可是这只不过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显然他的想法与容乩的想法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我以为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才发现,这世上最不了解她的人居然是她的枕边人。呵……”容乩失望至极。

    他替贺汶君失望,爱上了这么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皓月当空,漠北的夜晚其实是看不见繁星点点的,看得到的只有那么零星的几个星星,还有一轮或弯或圆的月亮,站在城楼上,眺目远望,看见的是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漠。

    心脏微微的疼,风沙起,朦胧了月色,也朦胧了视线。

    这段时间贺汶君与九幽一直浪迹天涯,居无定所,流苏心疼容锦,才这么小就要饱受颠沛流离之苦。

    可是贺汶君却总说,她贺汶君的儿子,如果这点儿苦都受不了的话,也就不配做她的儿子了。

    事实证明,小容锦也是非常争气的,除了每日午时定时一哭以外,基本上就是不哭不闹的典型,甚至很容易让人忽略这一路舟车劳顿,居然还带着一个不满周岁孩子。

    流苏总是打趣说容锦像极了贺汶君,可是只有贺汶君自己才明白,其实容锦像的,不是她是他的父王。

    深沉到让所有人都放松了防备。

    离开了洛阳,他们去了凉州,凉州是南边难得的穷苦之地,大多数被流放到南方的罪臣,他们最后的落脚地都是凉州。

    凉州说大没有漠北四分之一大,说小却比郁都平原还大

    一圈。

    只不过凉州虽大,却比南边任何一座城池都要穷困潦倒。

    这其中的原因自然也有朝廷将这里作为流放地的一部分,因为朝廷的不重视,所以这里的官员也就更加的横行霸道,收刮起民脂民膏来更加的肆无忌惮。

    贺汶君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官兵强抢老百姓的东西闹出的动静,心中毫无波澜,不是她铁石心肠见死不救,而是因为她明白自己救得了一个救不了成千上万个。

    她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擒贼先擒王,捉贼先拿脏。

    所以她要做的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为这些黎明百姓谋利。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流苏掀起车帘,看着外面民不聊生的画面,心中隐隐作痛,只听见自家主子淡淡的开口。

    “夫人可是心中已有较量?”流苏想着贺汶君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乱世愈演愈烈的。

    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圣人,而是因为她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有的。

    所以她注定会成为这乱世的结局。

    “先找个地道安顿下来吧。”贺汶君叹了口气,怀里的容锦不哭不闹,一双明亮的眸子东瞧瞧西瞧瞧的,好不活泼。

    “阿锦,母亲给你取名叫容锦不仅仅是为了让你背上你父亲没有背负的责任,更多的是希望你能够一生容华,一生锦绣,平安,比什么都重要,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我还希望,在经年之后他能够永远的记得我。

    可是这些话她也就只会在心里说说罢了。

    墨玉双鱼佩,一分为二,她知道他的那一半早就不见了,可是没关系,他的双鱼佩不见了,她的还在,他不记得的记忆,她替他记着。

    贺汶君要得从来都不多。

    青蓬马车驶进了一处老旧的宅子,青蓬马车,老旧的款式,没有一丁点富贵的痕迹,又加上这一路上都有明霜阁的人保驾护航,所以一路上也没遇见过什么事情。

    当然为她保驾护航的人不仅仅有明霜的人,还有容王府当初凤离留下来的那三分之二的暗卫。

    这些人在她离开王府的时候就跟着她离开了,不知道凤离是忘了这些人还是选择了放弃这些不忠心的人,所以没有多加追究。

    对此贺汶君心里百感交集,明明心中想着现在跟凤离撇清关系,将来她的计划也能进行的更加顺利,可是当凤离真正按照自己的计划走的时候她的心里又不可抑制的疼。

    “夫人,已经安顿好了,只不过……”流苏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看流苏的表情,贺汶君就大概猜到了什么,只不过还不确定罢了。

    不等流苏回答,回廊尽头就缓缓出来一个步履蹒跚的人。

    “夫人。”熟悉的声音,贺汶君的心里咯噔一下,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属下说过,既然王爷已经将属下送给了夫人,那么这辈子长安就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

    ”长安单膝跪地,动作迟缓,贺汶君只一眼就看出长安受了重伤。

    “还真是有什么样得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一样的倔强。”贺汶君苦笑着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已经将自己从他的记忆中彻彻底底的驱逐的男人。

    世人总说他是这世上最无情之人,从前她不信,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信。

    “夫人……”长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最后只好沉默。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长安心中松了口气,“明霜阁正好缺个司法长老,长安顶上吧。”

    贺汶君语气随意,好像明霜阁的司法长老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可是事实上明霜阁比之其他的江湖组织,司法这一块是比较重要的,当然最重要的永远都是情报局和杀手培养,在明霜阁除了这两样,司法就是最重要的了。

    所以贺汶君将这样的重任这样随意的交给长安的时候,不仅仅长安愣住了,就连流苏和屋顶坐着的九幽都愣了一把。

    “夫人,长安愧不敢当!”长安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明霜阁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是靠吹来的,明霜阁的存在就是江湖上的皇室,绝对的权威。

    这样的组织是江湖上几乎所有人都想要进入的,但是却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入,而今贺汶君却为了他开了后门。

    “明霜阁的考核向来严苛,你去了也不见得就能够顺利通过,自然我也不是个没有原则的人,你的能力不错,所谓术业有专攻,所以我不会一味的要求你十全十美,明霜阁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贺汶君的话听起来有些容易让人理解不到位,但是长安还是非常认真的在听着,“事实上江湖上人人都说明霜阁的考核严苛程度比之殿试有过之而无不及,事实上如果明霜阁当真不放水的话,如今的明霜阁上上下下达得到我的要求的人也不过百来人罢了。”

    贺汶君说的是事实,物以稀为贵,当初她创立明霜阁之后因为明霜阁杀人从未失手,情报也从未有误,因而一战成名,慕名而来的人不计其数,贺汶君招人可不是只是为了壮大组织,更重要的是强化组织。

    “属下明白,多谢夫人的提携之恩。”即便这样的提携只不过是贺汶君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而已。

    “去吧,九幽会告诉你你应该做什么,既然已经是我明霜阁下的人了,那么前尘往事也就无须挂心了。”贺汶君嘴上说的轻巧,可是却从来没有发现,其实最放不下的那个人从来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是。”长安利落的回答。

    从他走出容王府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想过在于容王府还有什么瓜葛了。

    贺汶君心中微微的疼,她想其实自己是不愿意见到任何与从前的一切有关系的人和事的,可是她总是在自欺欺人。

    低头苦笑,“夫人,漠北的信件。”云非从外面进来,将手中刚刚才收到的信件呈上。

    “不看,烧了吧。”贺汶君说不看就不会看,云非虽然有犹豫,但是最后还是按照贺汶君的吩咐将信件放在烛台上点燃焚尽。

230,缘生缘灭

    贺汶君不想看,流苏自然也不可能不经过她的同意自己拆了看。www.uu234.ccUU小说

    虽然好奇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但是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流苏最后还是非常明智的决定什么都不问,两耳不闻窗外事。

    “没什么好可惜的,缘起缘灭,要来的赶不走,要有的留不住。”贺汶君看出了流苏的犹豫,叹了口气像是感叹。

    就好像东陵的梨花一样,一年开两季,却两季都选在最萧条的季节,春去冬来,极尽讽刺。

    “碧笙如今在哪里?”贺汶君突然问到这么个人,流苏一时间有些微微的仲愣。

    当初与她一起伺候贺汶君的人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碧笙,不过碧笙不是秦南王府的家生子,碧笙是在秦南王府即将灭族的时候才出现的,但是碧笙的忠心也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即便碧笙几乎从来没有在贺汶君的身边过,也几乎没有在明霜阁呆过,但是贺汶君对她的信任程度却从来没有减少过。

    说起这个碧笙就不得不提一下昝城长公主殿下了,说起来这个碧笙也简介全是昝城长公主殿下的人,当初秦南王妃从漠北回到京城,便是昝城长公主殿下送了人来安顿,昝城长公主殿下当初去秦南王妃也算是手帕交,所以昝城长公主送来的人还是比较可信的。

    只不过后来好景不长罢了。

    如今想起来竟然有种前尘往事与自己无关的感觉。

    贺汶君讽刺的笑了一下。

    “回夫人的话,碧笙姐姐如今应该在邳州城。”邳州城西接北齐,北接西华,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这么多年来早就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三无地带了。

    因着地理位置敏感,所以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那一国会将这个地方提出来摆明了争夺领土权。

    碧笙去哪里也有这个原因在,明霜想要与各**队正面交锋,没有领土就好像没有底气,所以碧笙作为明霜阁最高层之一,就将注意打到了邳州城头上。

    “邳州城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回头让她来见我,我有事情吩咐她。”贺汶君想了想,凉州距离邳州简直可以用天南地北来形容,可是有些事情不管用什么方法传递消息,只要是经过了第三个人的,就不可能真正的保密,这件事情的保密工作直接关系了整件事情能不能真正的成功。

    所以贺汶君宁可让碧笙来回的跑一趟,多浪费些时日。

    自然她是不可能也跟着行动的,她最多也就只能保证自己在凉州不动,要想她往邳州的方向靠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这件事情贺汶君能够这样明目张胆的调动明霜阁的高层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碧笙是个例外,在整个明霜阁就是一个秘密一样的存在,因为不仅仅明霜阁的人没见过碧笙,就连碧笙到底是男是女都没有人知道。

    所以这次贺汶君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让碧笙长途跋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诺。”流苏虽然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突然要将一向最神秘的碧笙召回来,但是大概也能猜到与漠北的战争或者四大家族有关,所以也没有多问,直接领了命就下去办事了。

    这一

    夜北齐突袭东陵军队,东陵大军粮草被焚。

    听说放火的和突袭的并不是同一伙人,可是事实上从服装上来看,这根本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调虎离山计。

    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北齐始终保持拒绝承认的态度,坚持放火烧粮草的并不是他们。

    具体事实如何无从得知。

    而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太平的夜晚,偌大的漠北,被突袭的并不只有东陵大军,同样被袭击的还有齐山上的明霜阁。

    明霜阁掌事的高层都不在,这样的消息就算瞒得再密不透风,这时间一长了,自然不可能真的没有一点儿风声。

    明霜阁在江湖上的地位就好像皇室在朝廷的地位一样的举足轻重。

    更重要的是据说明霜阁里面所藏武功秘籍是江湖上人人求而不得的好东西,全都是绝世孤本。

    虽然江湖上从古至今都有武林盟主这样的存在,可是有时候这样的存在也就只能用来约束那些心甘情愿被约束的人,更或者是因为所谓的武林盟主使了什么下流的手段迫使江湖上的人臣服的。

    也就是说武林盟主这样的存在不能代表真正的民心所向。

    而只有真正有本事的才能成为武林中真正的皇室,比如明霜阁。

    正巧了,明霜阁有意插手朝廷战争,所以有些人就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利用朝廷的刀杀了这个武林中的皇族。

    只可惜了,有些人不自量力,以为明霜阁的名声都是靠吹嘘的来的。

    事实上明霜阁这些年来在武林立于不败之地是有原因的。

    这些人妄图上齐山山顶偷袭明霜阁,可是事实上这些人连明霜阁的半山腰都不一定能够上的去。

    大多数的人在刚进入齐山地界的时候就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机关拦住了去路,就算有侥幸逃过的,也会折在半山腰,至今为止能够闯上山顶的人几乎没有。

    风明宫宫主余湘,立于枝头,冷眼看着底下的人在机关中苦苦挣扎。

    “明霜阁不是谁都有能力进来的,明霜阁的所有人都是经过了这山上的重重考验才得以在明霜阁立有一席之地,但是你们也不要以为策反了明霜阁的人就能够得知齐山上众多机关的破解之法。”余湘是个典型的冷美人,不管是说话还是其他的行为,无时无刻不充满了冷冽的气息。

    “明霜阁的机关千变万化,现在它是这样的,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子。”齐山上的机关并不是一个人设计的,而是由贺汶君,流苏,九幽还有一位从没见过面的碧笙四人合力设计的,从建立之初到现在就没有拦不住的人。

    足以见的这机关到底有多么的强大了。

    “妖女!有本事咱们单打独斗,这样算什么英雄!”有人沉不住气,想要用这样的话来激怒余湘。

    只不过余湘如果真的好糊弄,那明霜阁估计也不能够在武林中立于不败之地了,怎么说余湘也是明霜阁一宫之主,怎么可能真的草包呢。

    “妖女可没有我本宫主这么仁慈,当然如果你非要认为本宫主是妖女的话,本宫主也没有置喙的权利,还有刚刚这位仁兄说的单打独斗,虽

    然我自认为就算尔等群起而斗之,各位兄台也未必是本宫主的对手,但是本宫主一向是个有原则的人,所以自然不会亲自与各位兄台交手。”余湘这话说的满满的都是贬低的意味。

    明明没有一个字是嘲讽的意思,可是就是莫名的让人绝对她是在嘲讽,对就是嘲讽,还有看不起,看不起他们这些绿林好汉的能力。

    明明他们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但是从余湘的话里就满满的不屑了。

    摆明了看不上他们这些江湖好汉。

    “咻咻”四面八方传来的箭矢划破空气强势而来。

    众人已经精疲力尽了,所以应对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好多人身上都已经见了红。

    但是这些人依旧还满腔热血,“众所周知明霜阁乃邪门歪教,理因除之而后快,我等不过是在为民除害罢了。”

    “哦?”余湘好像被气笑了,万年冷美人也终于笑了一下,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冷的可以。

    “那么你们倒是说说,我明霜阁怎么个祸国殃民了?我明霜阁一不做偷鸡摸狗的事,二不做祸害百姓的事,怎么就成了你们口中的邪门歪教了?”余湘冷但是却不是那种不爱说话的冷。

    “这……”一个体格魁梧的大汉想了想,愣是没想出来这明霜阁哪里做了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了。

    “倒是有些人,自命清高,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在江湖上作威作福,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没少做。”余湘冷笑。

    “你说谁呢!”人群中有人急切的反问。

    “哼!”余湘冷哼一声,不屑回答。

    这人一看,余湘就知道是那位两面三刀的武林盟主的走狗。

    “怎么?本宫主说对了,所以公子恼羞成怒了?本宫主又没有指名道姓,怎么这位公子就好像已经知道了本宫主说的是谁了一样?”余湘看着那人,枝头距离地面的高度让余湘显得更加的高高在上。

    这很容易让人在心理上产生自卑。

    这是战术。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明霜阁从来都不屑于江湖朝廷之争,你们怎么样都跟我们明霜阁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以后再敢打明霜阁的注意小心他屁,股底下的位置!还有他项上的人头!”余湘冷冷的看着刚才的年轻男人,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霸气。

    “还有,明霜阁到底是正是邪还轮不上你们置喙,明霜阁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有报应也应该是老天爷来制裁,跟你们有关系么?”余湘的态度完全是不置可否的那种。

    等余湘离开之后,人群中也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余湘口中两面三刀的人是如今的武林盟主。

    武林中的人普遍文化水平不高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是傻子,明霜阁的确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他们这次来明霜阁挑衅,打的就是为名除害的旗号,这样一来的话不就说明他们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吗?

    为了一己之私。

    这样一想底下的人也都不自觉的将目光放在了刚刚开口反驳的年轻男子身上。

    “武林盟主!哼,我看他是在这个位置坐时间太长了吧!”

231,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这就好像一桶炸药,火药已经备足了,现在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点燃这桶火药的导火线而已。www.xuu234.cc

    本来这桶炸药被人放在湖面上,远离一切火源,可是却有人就是比较蠢,所以最后辜负了某些人的重托。

    余湘解决了这些闹事的人,回到山顶,天刚蒙蒙亮,山脚下的情况被浓浓的大雾遮得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见。

    云雾缭绕,齐山上终年四季如春,可是这样与世隔绝的生活却总是很容易让人嫉妒。

    今天打发了这一群人,总还有下一群人再来挑衅,总之明霜阁存在一天这样的事情就不可能断绝。

    如今的明霜阁里除了她就没有别的高层还在了,五宫之上长老最大,可是几个长老都不在,五宫之中宫主最大,可是自从九幽公子走后,阁主就陆续以各种理由将其余四位宫主调走了,如今的明霜阁最大的也就是她风明宫宫主余湘了。

    心中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她想着明霜阁坐落在地势险峻的齐山山顶,又加上整个齐山机关重重,这么多年来就连九幽公子都从来不敢直接闯上来,所以明霜阁不可能被人攻破。

    可是如果不是明霜阁会出事,那么就是阁主或者九幽公子会出事,这三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种发生了,对于明霜阁来说都不亚于世界崩塌。

    就算这些事情真的即将发生,连阁主和九幽公子都没能力改变,她能做什么?不过是徒添伤感罢了。

    捏紧拳头,余湘只能尽量自我安慰。

    凉州其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只不过凉州的美,仅仅只美在山水之间,因为流放的大都是朝廷官员,活着皇亲国戚,所以这就造成了凉州里的文人雅士非常的多。

    洛阳著名的是牡丹,凉州最著名的是兰花。

    贺汶君走在大街上,随处可怜的是乞讨的人,心下悲从中来。

    “小美人长的不错啊,看样子好像不是凉州本地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着本公子?往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少年身后跟着十来个家丁模样的人,少年身着锦袍,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么那种。

    他挡住了贺汶君的去路,流苏上前挡在贺汶君的身前,一脸警惕。

    “光天化日之下,没想到强抢民女这样的事情居然也做的光明正大。”贺汶君的语气嘲讽。

    那人自然也听得出来。

    “强抢民女?”那少年冷哼。

    “就是抢了你又当如何?!”那人完全没有将贺汶君主仆挡在眼中,“早知道这在这凉州城里,我就是王法!跟我横!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说着就要指挥自己的手下动手。

    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贺汶君主仆打晕抗走。

    “王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凉州城应该是当朝怀王殿下的封地吧,我依稀记得当朝怀王殿下似乎并非公子这般模样……”贺汶君的话没说完,不过足够众人起疑心了。

    “这位姑娘该不是从京城里来的吧……”

    “说的好像她认识当朝怀王似的。”

    “你们发现没,她

    的打扮不似闺中姑娘,反而更像已婚少,妇……”有人这么一说,顿时就有人开始一惊一乍了。

    “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看她身上的穿戴,怎么着也是非富即贵的,不过咱凉州城似乎没有这样的姑娘……”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贺汶君的身份就渐渐浮出水面了。

    “哎,你们听说没有,好像说怀王殿下和怀王妃微服出巡了,听说最近就到凉州城了……”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八卦了一句,人群中的议论声顿时更大了。

    “真假?这么说来,这位姑娘的年纪看起来倒是与咱们怀王妃有些许相似……”

    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位猖狂的少年郎估计是终于要踢到铁板了呗。

    只不过碍于人家地头蛇的身份,所以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只能这么含沙射影的小声议论两句而已了。

    “臭婊,子,当了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想得美!”那少年看周围的老百姓对自己指指点点,心中不满,感觉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所以对着贺汶君的态度也越发的恶劣。

    “带走!”少年一声令下,身后的家丁就疾步上前想要抓住贺汶君主仆两人。

    只不过这些家丁才刚刚靠近,就被流苏一招秒杀了。

    “哎哟”鬼哭狼嚎的呼痛声此起彼伏。

    流苏眼角不屑的目光那么明显。

    “你们!一群饭桶!”那少年看见自己的手下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心中有说不出的郁闷,简直都快气炸了。

    “看清楚了!”流苏抢在那少年发火之前从自己腰间取下一枚令牌,扬起,让所有人都足以看清。

    那少年定晴一看,心肝肺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你……你是……”那少年郎没有往下说,虽然不清楚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但是这样的令牌是东陵皇亲特有的令牌,代表着身份地位。

    他怎么说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社会上流人士,这样的东西还是认识的。

    三思而后行,那少年郎决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带着自己的一众手下灰溜溜的离开了。

    看戏的人群,在流苏拿出令牌吓跑了少年之后就已经开始了八卦,毕竟凭借一块死物就能够将这个恶霸吓跑的,这就证明了这块令牌来历非凡,或者说这个女人来历非凡。

    但是眼看着这里已经没有戏看了,所以就渐渐的散了。

    流苏看这少年真的离开了,也就将这令牌收起来了。

    “夫人。”流苏转身,看着贺汶君一脸深沉。

    “看来这凉州城还真是个是非之地。”贺汶君冷笑,带着流苏转身离去。

    今天即便是真的打起来了,也不见的贺汶君就会吃亏,毕竟光一个流苏这些饭桶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跟在贺汶君身侧从不离身的暗卫们呢?

    “我记得,这附近除了怀王殿下,就没有别的皇亲封地了。”贺汶君突然有此一问。

    流苏几乎是立刻的就反应过来了,自家主子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

    是刚才已经暴露了自己皇亲的身份,所以需要一个新身份。

    “襄阳王妻族是徐州大户。”流苏想了想,想到了襄阳王。

    “襄阳王?”贺汶君想了想,福双郡主当年嫁给了裴元侯世子为平妻,后来裴元侯世子成了定王,而这位福双郡主却没有被封妃,其中缘由她自然是比谁都清楚。

    福双郡主被封了宁国夫人,赐了府邸另立门户,还给予了两万精兵作为守护。

    而后来宁国夫人入了宫,而坊间流传的是宁国夫人出游了。

    正好这个时候她可以借用一下宁国夫人的身份。

    横竖真正知道宁国夫人进了宫的人少之又少。

    皇亲国戚,宁国夫人是襄阳王嫡女,襄阳王虽然是异性庶王,但是怎么说也是个皇亲,而且宁国夫人被封了位分,按照位分来看,宁国夫人如今的身份可比亲王嫡女也不遑多让。

    “刚刚那个少年叫什么?”贺汶君知道这是凉州城有名的恶霸,但是却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

    “回夫人的话,刚刚那个是凉州太守家的小公子,典型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想着自己的老爹是凉州最大的官,自己又是老爹膝下最小的儿子,所以在凉州一带是绝对的无恶不作。”流苏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给贺汶君听。

    “凉州就他最大?怀王难道是摆设?”这凉州城是怀王的封地,就连怀王府都坐落在凉州城,没想到凉州城居然这么乱。

    “夫人有所不知,怀王和怀王妃几乎没有再凉州城定居过,凉州边上的辞州也是怀王的封地,因着凉州向来是用来流放朝廷重犯的地方,估摸着怀王心里也膈应的慌,索性就直接将王府迁到了辞州。”流苏回答。

    “不过有趣的是,这太守一家也乱的很。”流苏想了想,虽然不太想让这些东西污了自家夫人的耳朵,但是想了想夫人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

    “哦,怎么个乱法。”贺汶君开了兴趣。

    “这梁太守自己就是个风流人物,府中姬妾成群,上至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下至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就没有他下不去口的,他这个小儿子完美的承袭了他身上的所有优点,风流得人尽皆知。有趣的就是这两位也是真的奇葩,父子共用一女在这位梁太守府中几乎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不光光是这位小公子,这位梁太守几乎染指了他所有儿子的姬妾。”流苏想着这一家子还真是奇葩的可以。

    这太守的大儿子都已经三十好几的年纪了,而这位小公子如今看年纪约莫也就不到十六的样子,还指不定这位小公子是谁的种呢。

    流苏有这样的想法,自然贺汶君也有这样的想法,“有趣。”

    贺汶君想着这一家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能奇葩到这样的地步。

    “夫人身边虽然从来没有缺过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日咱们下了这位梁小公子的脸面,指不定往后这位梁小公子不会狗急跳墙,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夫人最近行事还需多加小心。”流苏想了想,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贺汶君。

    “好。”贺汶君心情颇好的应了一声。

232,愿你一世安好无忧

    这边贺汶君教训了一下这个地头蛇,心情颇好,可是那边被贺汶君教训的梁公子,心情就比较复杂了。www.uu234.ccwww.uu234.cc

    想他堂堂凉州太守家的小公子,这一辈子锦衣玉食,横行霸道的,什么风浪没见过,还真没见过谁敢爬到自己头上去的。

    今儿却还真来了个不怕死的,重点是人家随便亮处一块牌子,自己就惹不起,都说京城里的人出行都是随从无数的,可是这个女人身边除了一个懂武功的丫头以外,就没看见还有别人了。

    所以一时间梁公子还拿不准贺汶君的真实身份。

    于是聪明的他决定回去问自家见多识广的父亲大人。

    “太守,小公子今儿在街上被一个女人欺负了。”这梁小公子还没有回到府中,也还没来得及告状,就已经有人来报信了。

    “什么?我儿居然也有人不张眼睛的欺负?”梁太守不敢置信,这么多年他治理凉州城,凉州城几乎已经是被朝廷半废弃的了,因为凉州城的乱,所以这块封地的主人为了不给自己揽麻烦,所以最后也决定直接将王府都给迁走了。

    他梁家哪怕从前没有步入仕途的时候,也是这凉州城的大户人家,以至于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这凉州城就没有谁敢不要命的跟梁家人作对。

    没想到今儿还真来了个不怕死的。

    “听说好像是京城里的人。”小厮小心翼翼的回答,这些年来凉州城巡视的朝廷中人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来这里巡视的人在看见这里的真实情况之后,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放弃,因为凉州城的乱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不放弃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京城里的人?哼。”梁太守冷哼一声,好像是在嘲笑这个所谓的京城来的,在凉州城嚣张得不得了的人不自量力。

    “在我凉州城,还想玩儿点儿花样出来?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在我凉州还没有人敢这么猖狂,管他是谁来了凉州是头虎也得给我趴着,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梁太守哼哼两声,身上厚重的脂肪层也跟着颠颠的颤动。

    那小厮不敢说话,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这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如今已经到了五月里,正午时分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少了,贺汶君不放心容锦一个人在宅子里,于是就让随行的暗卫带着,毕竟她现在扮演的是从前的福双郡主,如今的宁国夫人,宁国夫人是没有子嗣的。

    随行的暗卫不可能离开她超过百米,所以让随行的暗卫带着容锦也能让她随时关注到儿子的动态。

    更重要的是随着容锦一日日的想法,容锦几乎没有怎么哭过了,连每日正午时分都渐渐的不哭了。

    “夫人,这天气怪热的,夫人怎么就偏偏挑这么个时候出门?”流苏用手上的帕子为自己扇着风,贺汶君一袭红衣似火,在这炎热的正午时分,走在大街上,让人看着就觉得热的慌,偏是当事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好像一点儿都不热一样。

    “我不热,你如果实在热得慌,你就先回去吧,我再看看。”贺汶君看着那些因为朝廷治理不当而流落街头乞讨的

    人,心中百感交集,对于漠北边境正在进行的战争想要阻止的**越发的强烈。

    “这凉州太守还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父母官。”贺汶君看着街头随处可见的乞讨的人,想着这人也是倒霉,怎么就遇见了自己呢?

    不然她至少还能潇潇洒洒的当四五年他的凉州太守。

    “夫人,凉州太守府开始动作了。”有着便装的暗卫从贺汶君的身边路过留下这么一句话,直径就离开了。

    “走吧。”贺汶君表示自己知道了带着流苏继续往前走。

    “夫人想怎么做?”流苏好奇,夫人从容王府出来,为了以防万一,很多有用的证件都带走了的。

    但是一路行来,夫人就好像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些物件一样,不管遇到什么都没有将让这些物件有过用武之地。

    “你去打听一下怀王夫妇如今到哪里了。”贺汶君胸有成竹的样子,流苏大概就猜到了,这游山玩水的怀王夫妇估摸着不日就会到凉州城了,或者是即将到达凉州城周边的城池。

    “诺。”流苏应下来了,等有空了就吩咐下去。

    漠北两军对垒,势如水火,而今北齐的中军主帅又换了人,上次是五皇子云不离,而现在是当初带兵出征的司马南征,凤离亲自督战,城楼上,战甲披身,他冷眼看城楼下战火纷飞,腥风血雨。

    “都说漠北男儿最是重情重义,可是你们效忠的主子却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抛妻弃子,也亏的他凤离才做得出来!”好一出反间计。

    凤离心中冷笑,看着底下的眸色更深了几分。

    站在身边的连朝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心中想的却是自家王妃如今如何了,没了王府,没了王爷,王妃是不是会过的更好?

    可是这一切都似乎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老匹夫打不赢咱们,就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离间军心?也亏的你这样老奸巨猾的人才想的出来了。”

    虽然自家主子抛妻弃子是事实,但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临墨只好倒打一耙了。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也难为了容王妃娘娘一代巾帼,没想到嫁了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对面坐在马背上的司马南征还在不余遗力的挑拨离间,东陵的将士们对于容王府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但是想着似乎是容王妃自己要离开的,所以也怪不得自家王爷啊。

    这件事情在京城里本来是说的贺汶君出轨了所以容王府将她山地出门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件事情传到了外面就成了容王殿下有了新欢,容王妃为了成全容王殿下所以选择了离开。

    这样的版本听起来却是更容易让人接受,但是却并不真实。

    “杀呀!”东陵将士中有人嚎了这么一嗓子,于是所有的东陵将士顿时士气高涨。

    东陵和北齐的战争再一次打成了平手。

    凤离独自坐在营帐中,“我给王爷送茶水。”

    军账之外容玉的声音传来,凤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烦躁。

    “进去吧。

    ”容玉端着茶水进来,看见凤离坐在书案上手中握着狼毫,眸子里好像有些烦躁。

    “王爷,身子要紧,夜深了,王爷还是早些休息吧。”容玉将参茶放在桌面上,顺便就将书案上凌乱的书本整理一下。

    “你先下去吧。”凤离语气里透着一股子不耐。

    容玉整理书桌的手微微一僵,复又扬起笑脸,“王爷日理万机,奴家就不打扰了。”

    待容玉走后,凤离放下手中的狼毫,漠然的看着营帐中闪烁的烛光,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更明白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将带给自己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人啊,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凤离从怀里摸出一块坠着金流苏的玉佩,指尖摩擦,心中隐隐生疼。

    定晴一看,赫然就是那块消失不见的墨玉双鱼佩。

    凤离有个习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的,但凡出征,他身边必定带着一把筝。

    旁人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自己知道。

    伸手抱起筝,离开了军营。

    夜风微凉,他盘膝坐在山头盘石上,将筝放在自己腿上,抚弦。

    一曲倾尽天下从指尖倾泻而出。(控制不住我寄几系列,声明一下,本人是荼蘼一枚,这里控制不住我寄几,再一次安利了河兔兔的曲子,不喜勿喷)

    这曲子他只在贺汶君的书案上看见过谱子。

    但是耐不住他记性好,总是能够过目不忘。

    唇角扬起苦笑,这曲子当真应了这景,戎马倥偬,刀戟声声。

    筝声和着他悲怆的情绪,在这寂静的夜里是那样的突兀,让听着忍不住热血沸腾的同时也泪流满面。

    他多么想与她在一起,履行当初承诺,可是耐不住世事无常,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是,只要能够与她长相依偎。

    可是他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容氏的使命,更有千万条人命,他做不到自私的用千万条人命来换取自己的幸福。

    这样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贺汶君都不会心安理得。

    脑海中想起了那人一颦一蹙,嬉笑怒骂,爱恨嗔痴。

    没有人知道当他冷眼看她受尽委屈的时候心中到底有多疼。

    更不会有人明白他为让她死心,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告诉她一切的行动。

    他只希望往后余生,她的生命里就算没有他,她也能余生安好无忧。

    不知不觉间凤离已经在这山顶上弹了一宿的筝,天蒙蒙亮,凤离手下拨弦的动作越发急促,好像急于留住什么一样。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凤离停了手下拨弦的动作,微微颤着手将唇角的血迹拭去。

    “天亮了,有些美好注定要灰飞烟灭。”喃喃自语,凤离能感觉的到自己越是去想某些人某些事,心脏和头就越发的疼。

    “汶君,如果有一天我彻底的忘记了你,你一定要记得我……”

233,北齐四皇子倒戈

    梁太守左思右想也想不到这个所谓的京城里来的女人到底是谁。UU小说

    想像以前一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死,可是如今新帝登基,虽然只不过是个半大点儿的孩子,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不会因为这皇帝年纪有多大就有所改变的。

    在还没有摸清楚这新朝廷的动态之前,他应该收敛一些,至少安分守己。

    这样想着就不能将贺汶君做掉了。

    但是自己儿子的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自己小儿子直接代表了自己的脸面,如果自己没有点儿动作的话,不就是意味着他堂堂凉州太守的威望即将荡然无存吗?

    这可不是他希望看见的。

    “老爷。”正当梁太守愣神的功夫,门外有小厮匆忙进来了。

    “查到了?”梁太守急忙问。

    “查到了,是宁国夫人,从前的福双郡主,襄阳王的嫡女。”那小厮见自家太守还有些懵于是想了想又解释了一下,“就是后来嫁给了裴元侯世子,如今的定王为平妻的那位。”

    一说平妻,梁太守瞬间就明白了,这东陵天下,不是没有过平妻的先例,但是近百年来这位福双郡主还真是独一份的。

    这还不是最独特的地方,最独特的地方是这位福双郡主在裴元侯世子封王之后居然提出了和离,并发誓此生不嫁,之后,新帝为了安抚福双郡主,赐了宁国夫人的名号。

    原还赐了府邸的,只不过这位宁国夫人一颗玲珑心不在浮华世间,所以最后游山玩水去了。

    不过这位宁国夫人可不是什么弱女子,至少她手上是有实权的,两万精兵说多不多,却足以踏平一座城池,这样的殊荣哪怕是各路王侯也都是羡慕不已的。

    所以如果贺汶君真的是那位游山玩水的宁国夫人的话,这还真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

    毕竟宁国夫人也才刚刚受封,所以身边跟着的人必不可少,所以如果宁国夫人在凉州城出了事,那么他凉州太守首当其冲的要悲剧。

    所以他不仅不能动贺汶君还得当祖宗供着。

    越想梁太守的脸色越黑,俗话说得好,只要锅甩的快,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于是梁太守非常愉快的将锅甩给了自己疼爱有加的小儿子。

    越想心中对自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就越失望,招谁惹谁不好,偏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了人家宁国夫人。

    看上就看上了吧,你说如果不知不觉的将人弄进府里办了,这宁国夫人为了名声想必也不会声张,可是现在人也没捞着,还将人得罪了,这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是这位梁大人似乎忘记了自己之前不知道人家身份的时候的嚣张跋扈劲了。

    宁国夫人不管是从前在闺中的时候还是后来贵为裴元侯世子平妻之后,她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高大的。

    特别是凉州一带的百姓深受宁国夫人的善心。

    所以宁国夫人在这一代的威望极高,这也是为什么梁太守不是特别敢在凉州动她的原因之一。

    当然梁太守的犹

    豫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心甘情愿的咽下这口气了。

    梁太守自己心中有数,贺汶君心中自然也有数。

    她可不会认为一个作恶多端的人会突然就改正归邪了,当然一个始终善良淳厚的人却非常的容易改正归邪。

    贺汶君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自己如今这个样子也跟坏人没有太大区别吧。

    只不过世人认为的坏人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那种,而她只不过是在伤害自己而已。

    “碧笙来了信,已经到荆州了,算上她的脚程和送信耽搁的时间,大概今天晚上碧笙就能到凉州了吧。”流苏看了一眼姣好的月光。

    这样想着心里越发烦躁,不知道为什么烦躁。

    “夫人,漠北四皇子彻底倒戈了。”流苏将刚刚收到的信息告诉贺汶君,贺汶君坐在院子里抚琴,听闻流苏的话,手下抚琴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心中的思绪也没有停下。

    “知道了。”流苏说的倒戈自然不可能是说倒戈到了敌方阵营,而是说的北齐四皇子彻底成了容氏的走狗。

    “咱们是时候去拜访拜访,西华皇室了。”贺汶君这样说,流苏就明白应该给下面的人吩咐什么了。

    “回头将我的信物送到华氏去。”流苏是贺汶君身边最得力的心腹,有些事情不用明说,她也听得懂。

    比如这个信物,自然不是说的东陵皇室的信物,或者秦南王府的信物,而是灵族嫡系后人的信物,代表了整个灵族。

    “诺。”流苏应声。

    漠北的战争愈演愈烈,即便民不聊生也没有谁有收手的想法。

    “这里,地势险峻,前面正好就是机关重重的齐山,后面是原始森林,里面有毒瘴林,人要是进去了,必死无疑,且不说毒瘴林的问题,就是里面的毒蛇猛兽也都足够人九死一生了。”

    北齐军营里正在进行军事演习,巨大的沙盘上插满了红绿军旗,还有一些特殊的地标。

    “如果能够将凤离引到这里……”司马南征手指指向一个地方,哪里是毒瘴林和齐山后山的交界处,往前就是断崖,四面环山,背后是毒瘴林,如果将唯一的出路堵死了那么就插翅难飞了。

    “可是东陵容王凤离是出了名的战神,几乎没有战败的历史,这样拙劣的把戏凤离会这么轻而易举的上当吗?”有人提出疑问。

    的确这样的把戏已经算是非常拙劣的了,可是这样拙劣的把戏在那人从前的眼中的确不值一提,但是如今的他可是有软肋的了。

    “将军这就不必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抚着自己得小胡子,一脸高深莫测。

    手上还捏这把羽扇,颇有几分山中高人意味,这就是最近司马南征从山中请出来的高人,听说是个非常能耐的人,只不过他到底有多能耐没人知道,不过有些人但是觉得他忽悠人的本事一流。

    “将军有所不知,那是从前的容王殿下,因为那时候他身后没有顾忌,没有牵挂,所以他可以义无反顾,而如今的容王殿下已经有了软肋……”剩下的话那人没有再说,

    因为知道的人都心照不宣,不知道的人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结果。

    且不管是当初的容王妃,亦或者是如今的容玉,总而言之他凤离就是有了软肋,至于这个软肋到底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因为没有谁会真正的去在意这个问题。

    只要能够有压制凤离的办法,至于过程怎么样其实并没有什么人会关心。

    “好,好!”连说两个好字,表达了司马南征的心情非常的愉悦。

    北齐摄政王府里一片祥和,整个北齐京城似乎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气氛中,有些诡异,可是却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太子懦弱,四皇子野心勃勃,五皇子浪荡不羁,皇上不理朝政整天只知道追求长生不老,剩下一个摄政王虎视眈眈,把持朝政,如今的朝堂上可谓是水深火热。

    可是不管外面怎么风起云涌,摄政王府里永远都是平静无波的。

    “长姐。”贺承锦从丫头手中拿过狐裘披风,亲自为摄政王妃披在身上。

    外面还在下着雪,北齐四季没有明显的变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下雪,几乎整年整年的都是冰天雪地,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因为水土不服,贺云歌就没有安生过。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天的手脚冰凉,几乎每天都是药不离身。

    这么多年也终于熬过来了。

    “你自己也多穿些吧,没事就喝点姜糖水。驱驱寒,我啊刚来这里的时候本来就身负重伤,又加上水土不服,整个人就像蛮荒里出来的难民一样。”回想起当年那些生不如死嗯日子。

    她想着到底是什么让她坚持下来的呢?

    是弟妹们,她想着自己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因为有了贺汶君,所以她不用背负起一切的责任,也因为有了贺汶君,所以她才能过上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她知道这样对于那个少年城府的女孩不公平,但是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是。”贺承锦也想到了贺汶君,只不过贺承锦想到贺汶君并不是因为这天气,而是因为他想到了如今北齐皇城剑弩拔张气氛,与当初的东陵城何其相似?

    虽然他没有亲自参与那件事情,也不是当事人,可是他从别人的嘴里也多多少少知道这些当时的艰险,忽而又想到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凤离。

    “长姐想过以后吗?”贺承锦问。

    贺云歌拢了拢衣襟,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想过也没想过,我想这不管以后他想要君临天下也好,想要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也罢,左不过我一直都在他身边就是了。”说到这里,贺云歌抬眸看天上纷纷扬扬的雪花,突然有种时光荏苒,岁月静好的感觉。

    “汶君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一生的使命,所以她永远做不到真正的洒脱。”贺云歌有时候总觉得自己自私,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因为她得来的潇洒自在,因为她得来的安好无忧。

    可是她也明白如果自己也想要替她分担一些,那么对于她来说那不是分担责任,而是在给她添乱。

    所以这么多年即便她一直都在找她,可是却从来不敢肆无忌惮的寻找的原因。

234,银风娘子碧笙

    不管是凤离还是晋城,他们的野心从来都没有小过,哪怕他们嘴上从来都没有说过。www.uu234.ccUU小说

    可是只要有可能,他们就会倾尽全力去完成自己的野心。

    “其实我想没想过往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晋城,晋城的野心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信他会要美人不要江山。”贺云歌的语气里有淡淡的失落。

    贺承锦沉默以对,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唯一的两个姐姐,所嫁之人居然都是同道中人。

    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好。

    结果,可是结果如何还根本就未可知,因为凤离和姐姐的事情结局如何尚未可知。

    愿只愿最后姐姐能够得偿所愿。

    如今这样的局面,贺承锦猜不到结局,但是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的结局就是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汶君身上的责任能够转移到我的身上……”贺云歌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贺承锦有些恍惚,是啊,姐姐何错之有?命运要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她?

    凉州城,碧笙已经成功的见到了贺汶君,贺汶君单独见了碧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就连流苏也无从得知。

    但是这并不代表流苏就真的一无所知了。

    送走了碧笙,流苏从外面进来,“夫人。”

    “外面的动静挺大的。”贺汶君冷笑,没想到这个凉州太守居然有这样的胆子。

    “只怕不是梁太守自己的注意。”流苏注意到贺汶君的情绪变化,解释了这么一句。

    “是不是他都改变不了他是行动的哪一个。”贺汶君冷笑连连。

    “让外面的人不用过分阻拦。”贺汶君的意思流苏自然明白,可是明白了又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将计就计呢?

    明明能够将梁太守拉下马的法子那么多,为什么夫人一定要以身犯险呢。

    其实流苏不明白的也正是贺汶君身边绝大多数人不明白的地方,只不过有人不明白自然也有人明白,总不会叫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就是了。

    流苏不敢多问,领了命下去吩咐外面的人,恰好遇上这些日子一直专心养伤没怎么出现的长安。

    “外面正乱这,你现在出去做什么?”长安脑子一热就问了出口,转念一想,流苏的武功丝毫不比自己差,而且流苏这个点儿出门肯定是夫人的吩咐,自己这问题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过话都已经出口了,长安自然不会再傻傻的说什么收回之类的话了。

    “夫人想要以身犯险。”流苏叹了口气,也没有注意到长安的言辞有什么不对的,随口就回答了。

    “以身犯险……”长安喃喃,流苏叹了口气微微福身表示礼貌,就转身离开了。

    长安突然想到自自己来这里这些天看到的夫人都是平静如止水的,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可是事实上长安是不相信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的夫人当真能够心如止水。

    而如今一向理智得不行的夫人居然要以身犯险,这不正正说明了什么吗?

    夫人这一条来的冷静其实都只不过是她在自欺欺

    人罢了,如今的她只不过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心中的郁气罢了。

    也罢,让她自己发泄一下,总好过将一切都憋在心中的好。

    长安叹了口气,刚刚想要进去寻贺汶君的想法淡了些许,站在回廊下,看着夜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心思渐渐飘远。

    王爷和夫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王爷和夫人心中都有自己想要坚守的东西,龙有逆鳞,触之即死,他们两人都太好强了。

    两个太过要强的人凑在一起总是会相互排斥的。

    所谓好事多磨,只希望王爷和夫人经经了这么多波折最后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外面的打斗声渐渐逼近,长安叹了口气,也就没有进去找贺汶君了,直径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

    跟着贺汶君的暗卫们似乎都不堪一击,大多数人都已经被来者打趴了,剩下的还有一两个在垂死挣扎。

    “小娘们儿,不知道什么叫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么,来了凉州城的人还没有谁比你还嚣张的。”为首的男人粗声粗气的对着屋檐下台阶上婷婷而立的女子说到。

    一副这块地儿上我最大的气势。

    “是吗。”贺汶君语气清冷的可以。

    来人以为她怕了,“横竖你的那群饭桶已经没什么用了,小娘们儿还是趁早跟着本大爷走了的好,免得到时候自己受罪。”那男人碎了一口。

    “我跟你走就是了,只是别为难我手下的人就是了。”语气依旧清冷,却无端让人觉得她是怕了。

    这种感觉非常的微妙。

    贺汶君跟着为首的男人走了,被两个男人抓着的流苏被放开,等带走贺汶君的人彻底离开之后,院子里打斗的两帮人才停了下来。

    而刚刚被人骂饭桶的暗卫们,也终于能够从地上爬起来了。

    还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顶尖暗卫,就没有那一天比今天还窝囊的。

    “姑娘,夫人不会武功,就这样让夫人跟着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吗?”暗卫中有人看着站在院子中冷清的流苏。

    此时此刻的流苏,现在庭院中,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肩头,让她整个人在月色下显得越发清冷了,若不是亲近的人,指不定就将她与贺汶君混淆了。

    因为在某些时候流苏与贺汶君是真的像极了,特别是那周身清冷的气质,某些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流苏看了一眼那说话的人,扭头抬眸看天上明亮的半月,良久没有回答。

    “下半夜,如果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就动手。”流苏做不到让贺汶君身处险境,后半夜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是。”那暗卫咬牙应了一声,他也做不到让夫人孤身一人身处险境,更何况夫人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话说碧笙出了凉州城就遇上事儿了。

    “你们是什么人。”碧笙冷静的让来着心中打鼓。

    毕竟来之前就已经被告知这位是明霜阁的高层,明霜阁在江湖上的名声之所以这么高,就是因为明霜阁里的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在明霜阁里能排的上号的人物,放在

    江湖上那就绝对是能够以一敌百的那种高手中的高手。

    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是耐不住人家的名声和实力在哪里,所以说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不说也就罢了,我也就是想知道今儿个死在我手上的又是些什么牛鬼蛇神罢了,既然你们不愿意留名,那就做个无名鬼罢。”说着碧笙已经动手了。

    碧笙可不会因为自己的实力比敌人大了许多就想着让敌人先出手,她可没有这么广阔的胸襟。

    碧笙的武器是细如发丝的铁丝,铁丝从指尖射出,直直射向对方的脖子,一击致命。

    “你是银风娘子!”敌方阵营里有人认出了碧笙在江湖上的另一个身份。

    “银风娘子怎么会是明霜阁的人!”人群中有人惊慌失措,因为银风娘子的名头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跟银丝打遍天下无敌手,虽然说无敌手有些夸张了,可是却也几乎是这样了。

    银风娘子当初在江湖上简直就是一夜成名,似乎完全没有一丝丝的预兆,就好像这个人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银风娘子的名头由来就是因为碧笙来去如风,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管用武器就两种,小钢珠和银丝,又加上江湖上的人将她的模样也传的神乎其乎的,所以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么个美丽的名字。

    “银风娘子果然人如其名,美艳不可方物……”那人正花痴这,没想到迎面就是一颗小指头大小的钢珠,身边有人拉了一把,堪堪躲过。

    “好险……”那人回神,惊魂未定。

    “既然知道我是谁,何不放我离开?留在这里对谁都没有好处。”碧笙不太喜欢动手,一向能动嘴解决的问题,她都不喜欢动手。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心怀仁慈,只不过是她比较怕麻烦而已。

    “虽然银风娘子在江湖上的威望极高,武功也是一流,但是咱们也不是吃素的,银风娘子切莫低估。”人群中虽然大部分人心里都在打鼓,但是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成功便成仁。

    横竖最坏的结果就是一了百了,何不殊死一搏?

    如果这背水一战赢了,那么回去就是名利双收,如果失败了,最多也就是死在银风娘子手上而已。

    况且银风娘子虽然心狠手辣,但是行事果决,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折磨人,银风娘子向来喜欢一击毙命。

    “你们在这里跟我决一死战,说的好听了叫决一死战,说的不好听了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你们浪费我赶路的时间,我浪费你们奔赴阎王殿的时间,大家这样互相浪费有什么意思?”碧笙嗤笑。

    觉得这简直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们为谁卖命,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现在给你们个机会,漠北齐山,谁能活着走到山顶,我就保他前途似锦。”这诱惑可谓是非常大的了。

    因为想要进入明霜阁不仅仅有武功上的要求,更重要的是文化水平的要求。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想上齐山的人明明犹如过江之鲫滔滔不绝,而最后真正上去的人却连千分之一都不到的重要原因之一。

235,突如其来的绑架

    人群中有人已经开始动摇了,这样的诱惑可比出生入死杀人的差事诱人的多,更何况明霜阁本来就是江湖上许多人的梦想。www.uu234.cc

    “如果今天我们能够将你交代在这里,回去我们一样可以名利双收。”虽然动摇了,但是想着自己还有把柄落在背后的人手上,所以轻易也不敢松口。

    “既然这样,那么我也就不浪费口水了,你们且将性命交代在这里吧。”说完碧笙就动手了,几乎是吊打,对方大概有五十来人。

    碧笙从人群中穿过,没人看清她是怎么穿过人群的,因为她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没有机会看清,果然银风娘子的名号不是吹来的。

    “我想这我家阁主连日来伤心伤神,今日我便饶你们一命,全当为我家阁主积福了,但是死罪免了活罪难逃,尔等都是江湖上颇有名声的人物,我原想废了你们,可是一想这样的人才废了可惜。不若让你们去明霜阁碰碰运气。”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些人自然也明白了碧笙话里的意思。

    碧笙没有再往下说,明不明白就看这群人的造化了。

    “明霜有五宫,宫、商、角、徵、羽,入齐山者须得五音之一。”碧笙的话渐渐飘渺,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不是他们笨,主要是因为他们这些人虽然武功了得,可是却是实打实的糙老爷们,真心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句子。

    但是虽然不太明白这银风娘子说的什么,但是想了想,横竖就是让他们去齐山闯机关呗,只要能活着上齐山,往后余生就不用愁了,功成名就就是迟早的事情。

    为什么说上了明霜阁就能够功成名就呢?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明霜阁不仅仅是个江湖组织,明霜阁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培养人才,而今四国朝堂上,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是从明霜阁出去的。

    但是并不是所有明霜阁的人都听从明霜阁的管辖,更不是所有从明霜阁出去的人都是明霜阁的耳目或者杀手。

    因为明霜阁分外阁和内阁,外阁培养人才,内阁才是明霜阁真正的核心所在。

    外阁培养的人只不过是用于初步筛选,合格的就进入内阁继续培养,不合格的就只能在三年时间到了之后就离开明霜阁,而这一部分人,最后大多数选择了考取功名,还有一些女子就选择了进宫,或者凭借在明霜阁学到的本事成功嫁入豪门。

    所以明霜阁不仅仅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在朝廷权贵的眼中一样名声大噪。

    至于明霜阁的高层,一向都是非常神秘的,当然除了九幽公子,九幽公子是明霜阁最高执法长老,管辖着明霜阁大大小小的事务,为人却一点儿都不低调,在江湖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碧笙的话在这群人心中埋下了隐患,但是这些她都没有兴趣知道,也没有兴趣去理会,她只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夫人交给自己的事情完美的完成了就好了。

    然而这边发生的一切,贺汶君都无从得知了。

    贺汶君被那群人带到了一个房间,从院子里出来之后她就已经被人蒙住了眼睛。

    但是这并不能阻挡贺汶君记路的能力。

    贺汶君六感特别强,即便她看不见,她也能非常准确的将路线记住。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当年她也曾是个瞎子。

    有些东西自己不会,总是不方便的,所以她学会了利用风声,其他感官来判断路况,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她的耳朵特别灵敏,所以她能听见很远的声音。

    贺汶君坐在床上,手脚都被绑着,眼睛上蒙着厚重的黑布,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动了动耳朵,听见的风过竹林的簌簌声,这里应该没有在称重太守府,因为梁太守是个奢侈主义者,所以在他的府邸中不可能这种象征高风亮节的植物。

    凉州城内人满为患,城中根本不可能有这种适合大面积种植的植物。

    凉州城郊东边是原始森林,中间只有一条官道从整个原始森林中间穿过,南边有许多被流放的人,北边有多出悬崖峭壁,所以她现在的方位就是凉州西城郊了。

    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是对未知的结果的担心。

    流苏她们肯定能够找过来只不过时间的问题,这一次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流苏他们找过来肯定要费些时间。

    不过这个梁太守也真是胆子大。

    她以为最多就是将她绑到太守府里直接强了,没想到最后居然没有到太守府,不知道这梁太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样想着贺汶君的心态也就不知不觉间放平了。

    “没想到王妃娘娘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来人开了门,不咸不淡的声音传进贺汶君的耳朵里,贺汶君心尖颤了颤。

    心中那一抹不安也终于化为了了然,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四皇子?呵,没想到四皇子殿下居然福大命大至此。”贺汶君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心中了然的同时,也有些慌了。

    毕竟自己跟四皇子的仇怨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如今自己就在他的手上,若是他真有点儿什么想法,她就真成了刀板上的鱼肉了。

    这任人宰割的感觉可真不好。

    “没想到婶婶居然还记得侄儿,侄儿以为婶婶贵人多忘事,应当早已忘了还有侄儿这么一号人物了呢?”四皇子嗤笑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鬓边微凉的触感,眼前的黑布被扯了下来,贺汶君渐渐的睁开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四皇子殿下明明可以远走高飞,何必又要回来寻我报仇雪恨呢?我已经遭到了报应,四皇子如何还不能放下?更何况相比起我来说,四皇子的结果比我要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吧。”贺汶君企图用这样牵强的理由去说服四皇子。

    可是四皇子对于贺汶君这番话的回应就只有一个冷笑而已。

    “呵!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呢?”四皇子可没有忘记自己遇见贺汶君之后的命运是如何一步步走下坡路的,如果不是贺汶君,他不可能会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所以他是恨透了贺汶君这个多事的女人,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将她碎尸万段。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心里弄死你,毕竟你还有用……”说到这里四皇子顿了顿,“没想到刘皇叔居然会对你动

    了真感情,不过这也好,正愁找不到他的软肋,没想到你就出现了。”四皇子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

    但是贺汶君此时此刻却没有心情去想他阴阳怪气的语气了,因为她想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四皇子明明已经大势已去了,为什么如今却又卷土重来了?

    这不科学,因为当初她已经能够确定这位四皇子和太子已经没有任何威胁能力了。

    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明明已经跟废人无异的四皇子却又突然有卷土重来的能力了?

    贺汶君想不通,但是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是被自己忽略了的,贺汶君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发热,不是中毒的迹象,所以她这是生病了?

    这个时候生病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谓医者不自医,所以贺汶君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婶婶也不用紧张,横竖我现在也不是特别敢动你,至少证明你现在还是安全的,但是你也别想着你手下的人会来救你了,毕竟我的人已经将他们引开了,谁让婶婶大意了呢?”说着四皇子就笑了。

    贺汶君瞬间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要不是她自大的以为在这凉州城除了梁太守就没有人能够奈何她,所以就没有在自己被抓之后沿途留下记号,也不会被他钻了空子。

    现在的贺汶君无比的郁闷,为什么自己要作死的来以身犯险?为什么自己不过是出来浪了一圈怎么就忘了人心险恶这四个字了?

    但是再怎么郁闷,现在也不是郁闷的时候,当务之急,她应该做的是想想要怎么样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既然四皇子是想要利用自己去威胁凤离,那么这就意味着自己现在是安全的,那么只要她还没有离开凉州城,她就还有机会逃出去,一旦四皇子带着她离开了凉州城,那么她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过看这样子,现在她应该聚集拥有人烟的地方比较远吧。

    因为她完全听不见打更的声音,看这样子大概也已经快要五更天了吧,也没听见鸡鸣声,这说明这里聚集闹市还比较遥远。

    四皇子既然存了心思要利用她,就不可能会轻易让她有机会逃走。

    而凉州城里,现在可谓是热闹非凡了。

    贺汶君不见了,原本按照正常情况,流苏在后半夜就会带人去太守府抓人,顺便将梁太守以谋害朝廷命妇的名头狱,没想到不等流苏有所动作,就有消息传来说贺汶君不见了。

    原本流苏不放心还是派了人跟着带走贺汶君的人,没想到最后她派出去的人居然跟丢了,所以最后贺汶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下流苏慌了,立刻派人去查,这一查就出问题了,来院子里抓人的的确是梁太守的人,可是梁太守的人也的确带回去了一个女人,却不是贺汶君,一问,一个个的都一脸茫然,所以贺汶君是中途被人调包了?重点是居然神不知鬼不觉。

    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这件事情,可真是邪门了。

    流苏急了,这夫人突然就没了音信,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流苏怕是要以死谢罪了。

236,早有预谋

    流苏找不到贺汶君的踪迹,于是这凉州太守就凉了。www.uu234.cc

    “姑奶奶,我我我……”梁太守跪在地上,一张肥脸皱成一团。

    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说!”流苏拿剑指着梁太守,面色不愉。

    “我说我说!”梁太守眼睁睁的看着流苏手里的剑往前送了几分,心里慌得厉害,手忙脚乱的就要解释。

    “我的确是看中了宁国夫人的美色,可是我的人根本就没有成功将宁国夫人带回来啊!我我……”梁太守说着说着就开始语无伦次了,好像要急于解释什么,却又不止该从何说起。

    “我们家夫人乃朝廷命妇,手中握有实权,两万精兵,怎么样也足够踏平凉州城了!”流苏现在找不到贺汶君的下落,也知道这件事情梁太守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罢了,但是总得有个人将一切的罪过都揽下来,所以梁太守就成功的成了被流苏用来出气的那一个了。

    “不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没有想要伤害宁国夫人啊,没有……”梁太守是真的慌了,他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居然有这么大能耐。

    他原本还想着不过是个女人,直接往床上一拖,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最后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可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人也没有抓到,最后还将自己赔了进去。

    早知如此,他一定不会见色起意,更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个宁国夫人与从前的那些朝廷钦差一样好忽悠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梁太守心中简直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过境。

    “凉州太守意图谋害朝廷命妇,罪不可赦,你最好祈祷我家夫人平安无事,不然的话,等着你的就不仅仅是斩立决这样简单了,这世上多的是比死更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流苏的眸子里尽是凛冽。

    “饶命啊,饶命!我也没有真正伤害宁国夫人啊,饶命啊!”凉州太守慌慌张张的解释,企图说服流苏,不处罚自己。

    可是流苏直接让人捆了凉州太守,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离开了。

    对于梁太守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可以说整个凉州城的人都是恨不得高声欢呼的,毕竟这些年来梁家在凉州城的为所欲为确实已经达到一种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就算现在流苏不处置了梁太守,也拥有一天这梁太守会被自己作死,让后凉州城就会彻底的乱了套。

    到那个时候,凉州城或许就真的要脱离朝廷的掌控了,现在流苏这样做也算是为民除害,为朝廷出去一个潜在隐患了吧。

    不过现在的流苏可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东西,她关心的只有贺汶君。

    这些天贺汶君在庄子里的行动渐渐的不受控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四皇子对于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渐渐放松了戒备。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放松了戒备,短期内,她也没有要逃走的想法,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想她死的人,比如南湘容氏,比如那些想要得到她手上权利的人,再

    比如那些想要得到她手上握着的把柄的人。

    闲来无事的时候贺汶君就会算一算,算一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说来也奇怪,明明她已经生了孩子,可是她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异能居然没有消散,这一点非常的奇怪。

    贺汶君想着是不是因为如今的自己身上流着南湘容氏嫡系的血液,所以身上的诅咒彻底的解除了?

    正常情况下,有了后代的灵族族人将会失去占卜的能力,可是贺汶君却奇异的发展她的能力居然没有消失,反而比从前更加精湛了。

    比如从前的她只能够通过特定的占卜方式才能窥视前尘,预知未来,可是如今的她即便不刻意去占卜,仅仅凭借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不经意间出现的意外就能够看见未来,这样的能力让贺汶君有些惶恐,因为往往人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责任。

    她看不见自己的一切,也看不见与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的命运,所以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刚来的时候她的确是想着要尽快进来这里,可是后来她无意间发现南湘容氏的人如今正在到处找她,躲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更何况碧笙再过几天就应该到北齐了,到时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总归让人看不清真相就对了。

    贺汶君不急着离开这里,所以也就不怎么关注四皇子的动向了,在这个不大的庄子里的生活也渐渐的越来越自在,仿佛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一样。

    这天贺汶君正在小院子里的秋千架上荡着秋千,四皇子火急火燎的就从门口冲进来了。

    “贺汶君!我说难怪你在我这里一点儿都不慌张,没想到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哼,是我小瞧了你!”四皇子气急败坏的看着秋千架上一副悠闲自在姿态的女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他废了好大功夫才知道了北齐摄政王妃是当年秦南王府失踪生日不明的华容郡主,真的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茬,这下好了正好贺汶君就在自己的手上。

    听说这些年来摄政王妃一直都在寻找贺汶君姐弟的下落,听说北齐摄政王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就不怕摄政王妃知道了自己心爱的妹妹在自己的手上,他们能够无动于衷。

    只要北齐摄政王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了,就不怕自己最后没有翻身的机会。

    想法是挺美好的,可是这还没有开始实施,北齐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北齐摄政王妃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好家伙,感情这贺汶君一早就算计好了,这北齐摄政王妃的妹妹都已经找到了,他再抓着贺汶君不放也没有什么用了。

    更何况京城早就有消息传来,容王与容王妃已经和离了,并且容王殿下也有了新欢,所以这贺汶君如今简直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不仅仅没有作用,反而还是个累赘,因为贺汶君如今头上盯着宁国夫人的名号,宁国夫人在哪里都不出名,唯独就在这凉州城出名的很,因为每年宁国夫人都会以自己的名义在凉州城行善举。

    从前宁国

    夫人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名号就已经响彻凉州城了,如今她贵为宁国夫人更是被人们耳熟能详。

    如今的凉州城简直就跟那啥一样,几乎所有人都在找贺汶君的下落,他原本打算着等北齐那边有消息了,自己想要脱身也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

    没想到若中途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况且他自己也是个待罪之身,如今东陵朝廷也是到处都在寻他。

    四皇子突然想到一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横竖我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四皇子阴险的笑了笑,猛地用力抬起贺汶君的下巴。

    “但是婶婶就不一样了,婶婶的命可比我值钱的多了。”四皇子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贺汶君想着自己也是时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如果再不走,说不定别想走了。

    “如今的我对于四皇子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留着我指不定还会给自己带来数不清的麻烦,不知道四皇子为什么对一个累赘这样的感兴趣。”贺汶君冷笑。

    “四皇子怕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让我死。”意思就是说外面那些想要她贺汶君死的人可不会放过跟她有关的任何人的。

    这几天外面的人都找贺汶君找的快疯了而这个当事人居然还这样淡定的谈笑生风。

    而那边的流苏比四皇子还要早一步得到消息,“原来夫人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流苏喃喃自语,既然这一切都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那么夫人现在就应该还是安全的。

    “姑娘,我们的人在凉州城发现了容氏的踪迹。”有人上前对流苏说到。

    “知道了。”流苏沉默一瞬回答。

    这怕也是夫人一早就猜到了的,所以才将计就计,自己消失了个彻底,让这些人以为夫人已经离开了凉州,然后等这些人离开了,自己再出现。

    想了想流苏也就不心急了,“查查容氏的人最近的动向。”流苏要知道这南湘容氏最近都有些什么动作,才好随机应变。

    虽然这个世界上知道贺汶君张什么样的人并不多,但是终究纸包不住火,假的永远也没办法成真。

    所以即便现在碧笙成功的将容氏的目光引过去了,他们也不能就这样放松警惕,指不定哪天这群人就来个回马枪,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世上不知道摄政王妃真实身份的人占绝大多数,可是该知道的那些人就没有谁不知道的,所以北齐摄政王妃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那些人的耳朵里。

    “王爷,北齐都城传来的消息说,摄政王妃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妹妹。”连朝小心翼翼的暗中观察着自家主子的面部表示。

    然而事实上证明,他们家主子在没有王妃的情况下就是个面瘫,一张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字。

    旁人不知道,他就不信他们家神通广大的王爷会不知道这北齐摄政王妃是何许人也。

237,谣言止于智者

    不过凤离可不会认为,因为她不相信贺汶君真的轻易的就与摄政王妃相认了。

    毕竟在凤离看来这个女人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抱着绝对的目的的。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贸贸然的就行动了呢?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凤离看了小心翼翼的连朝一眼,大发慈悲的让他下去了。

    左手有节奏的单击着桌面,发出的清脆声响让人不自觉的心里发怂。

    “你们听说了吗?这摄政王妃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了!”北齐都城如今老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就是这位找回了自己的亲妹妹的摄政王妃了。

    “听说了啊,前阵子不是还传出了圣上册封这位姑娘郡主的消息么。”有人半信半疑的问。

    “哎,这事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是说这位姑娘之前吃了不少苦头,是摄政王为了安抚王妃特意向圣上求来的恩典。”茶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嘴碎的人,自然也就更不缺打听消息的人。

    角落里有人压低了草帽,仔细听着茶楼里的众说纷纭。

    “也不知道这位新郡主样貌如何。”有世家公子开始打主意了。

    虽然这位刚刚认了亲的郡主听说以前也没有受过什么好的教育,但是吧,且不管她从前是什么身份,如今认了亲,又得了圣上的亲封,那就是北齐皇家的一员了,又有摄政王这颗大树做靠山。

    一时间有意嫁娶的人不计其数。

    “诶”旁边的人不赞同的声音响起,“这话说的,且不管这位郡主的样貌如何,单单是这位郡主背后的摄政王也足够咱们这些世家子弟趋之若鹜了。”此话一出瞬间就有许多人附和了。

    毕竟现在这个世界,有权有势才是真的,这皇上只知道求仙问道,朝堂上的事情几乎都交给了摄政王打理,圣上膝下子嗣不少,个个都不是善茬,但是虽然这些皇子们的势力不相上下。

    但是前提是这北齐朝堂上没有一个叫晋城的男人。

    所以摄政王的存在,在北齐朝堂就是一个意外,一个足以让任何人搓手不啊的意外。

    虽然这北齐的各大权贵都没有明言站在那一队,可是众人都心知肚明,如果真的要抉择,那么摄政王晋城无疑是最佳选择。

    以前摄政王府没有子嗣,摄政王也是出了名的专情,所以这些人有劲也没处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摄政王府有了位如花似玉的小郡主,这下这些权贵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

    “听说今天摄政王妃在摄政王府设宴,宴请各位夫人,说是要将自己的妹妹介绍给各位权贵夫人认识呢。”这意思可不就是想要给自家妹子介绍人家么?

    “这是要拉拢……”剩下的那人没有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个计较。

    有人心里觉得这位郡主的命不好,生逢乱世又恰好是女儿身,这就注定了她这一辈子都会被断送在高宅后院里。

    有人就在感叹这位郡主的悲哀了,如果她没有回到自己的姐姐身边,或许她的

    一生确实会平淡很多,但是却会幸福很多。

    而今这样的身份,她能得到更多的金钱权势地位,可是也会断送更多的幸福真情。

    真情这种东西,不管古今,只要在权贵之家就几乎不存在。

    也不知道这位郡主的回归是幸还是不幸。

    北齐因为摄政王府添了位郡主的事情,民间众说纷纭,边关的人也因为这位新晋郡主而话题不断。

    “圣上突然封了郡主,听说还要为这位郡主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咱们这些糙老爷们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北齐军营里,有人突然想起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的闲来无事,就全当打趣了。

    “也是哈,我家那口子说这两天摄政王妃在王府里设宴宴请各大权贵夫人呢!”旁边有人附和了这么一句。

    “真的假的?”有人不信,毕竟听说这位摄政王妃对她的妹妹是非常的在意的,怎么这才找回来就要想看人家?

    难不成是摄政王妃这妹妹长的太寒渗了?

    “这小郡主才被认回来,怎么摄政王妃要这么着急的就给相看人家了?不多留两年么?还是说摄政王有什么想法?”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比较实诚,喜欢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来。

    这位仁兄说的想法自然不是说摄政王对这位新晋的郡主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摄政王妃想着早点将自己的妹妹打发了,免得夜长梦多,而是说的摄政王这是想要利用这位郡主拉拢京城权贵,为某些事情做准备了。

    一时间大家的心里想法不一。

    不过唯一一样的就是这边关的战事怕是段时间内停不下来了。

    怕是又要生灵涂炭个好几年了。

    有时候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将士图的什么。

    说是为了保家卫国吧,其实不然,他们这些人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说的好听了是保家卫国,说的不好听了,就是在为那些争名逐利的权贵卖命而已。

    说白了他们就是那些权贵手中杀人的刀而已。

    这是事实,可是似乎所有人都明白,又所有人都选择了不明白。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军师大人从旁边走过,没有惊动任何人。

    如今可以说是东陵和北齐都关注着北齐摄政王府的这位尚且没有露过面的小郡主。

    北齐人关注是因为这位小郡主是他们家摄政王的小姑子,这东陵人关注干什么?

    这就不得不说一个问题了,前不久有人散布了谣言,说东陵摄政王妃就是那位小郡主,这不正刚刚东陵摄政王和摄政王妃才穿出了和离的消息,没想到这么快剧情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反转。

    一众吃瓜群众表示,这盆狗血可以吃到明年这个时候去了。

    有很多人认为这就是个谣言,毕竟谁都知道东陵摄政王妃身家清白,是当初漠北的大英雄秦南王的小女儿,秦南王虽然也还有一个大女儿,可是那位郡主当初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成为北齐的摄政王妃呢?

    更何况北齐摄政王妃是有非常显赫的身份的。

    北齐摄政王妃钟离氏,虽比不得九州四大家族显赫

    ,但是也是上古遗留下来的世族,如今虽然没落了,但是也依然是那些普通权贵无法比拟的。

    这也正是为什么即便谣言传的神乎其乎,所有人也始终都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原因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虽然别人不知道这位小郡主的真实身份,但是容氏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东陵的人对于自家摄政王妃突然倒戈相向这件事情的态度就是同情摄政王殿下。

    就连连朝和临墨都觉得王妃这样的行为有欠妥当,他们甚至觉得王妃和王爷的和离都是王妃先前就算计好了的,虽然他们知道这个理由非常的牵强,毕竟当初王妃在王爷这里受的委屈他们都有目共睹,根本就不是王妃有能力左右的。

    可是这人心就是这样善变。

    对此事件,凤离的态度就平淡多了,如果不是连朝和临墨一早就知道他们家王爷对于不在乎的人和事一向都是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或许他们也会与旁人一样认为王爷这是默认了。

    东陵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所以那群吃瓜群众也有些茫然了,所以这是默认了,还是不予理会?

    凉州城贺汶君还乖乖的呆在四皇子的庄子上,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横竖现在她手上捏着四皇子的把柄,也就不急着离开了。

    原本她还在想着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所以想着这位四皇子殿下大概是想要杀人灭口的节奏。

    只不过或许是天不亡她吧,所以在她正想要逃走的时候突然被她发现了四皇子的把柄,这有把柄捏在手上总归是有用的。

    于是贺汶君就又不急着离开了,横竖她瞧了一下,这庄子的布局和地理位置都是非常好的,她人在这里完全可以安安心心的养伤。

    没错,贺汶君受伤了,不准确的说不是受伤了,是中毒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毒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中剧毒了。

    想她医毒双绝,没想到终于还是有一天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毒,险些性命不保,这可真是讽刺的厉害。

    不过现在的贺汶君可没有功夫去深思到底是谁给自己下的毒,毕竟现在的局势不容乐观,她得时时刻刻警醒着,提防外面的某些人找到自己。

    如果自己露面了的话,很有可能这一个局就进行不下去了。

    所以能躲一时,贺汶君就决定多躲一阵子,横竖就算没有自己在,流苏也能够很好的将明霜阁上上下下打理好,更何况没有流苏不是还有九幽么?

    相信这么长时间了,就算再傻应该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踪有蹊跷了,更何况流苏还那么的聪明。

    所以贺汶君完全不担心流苏会乱了自己的计划,心安理得的呆在四皇子的庄子上混吃等死。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总有这样逆天的能力会不会伴随着天谴,但是她想着既然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去逆天改命,那么为什么要浪费这个能力呢?

    即便以后天谴,天谴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她想要保护的人却能够按照她的想法一生无忧,何乐而不为呢?

238,二愣子原封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优柔寡断的模样了。www.uu234.ccwww.uu234.cc

    如今的她应该坚强,不是应该比从前更加的坚强,因为为母则强,如今的她不再是一个人,所以她要为自己的儿子某一片锦绣前程。

    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她也会将这场战争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心中有牵挂,这日子过着也就没有那么的枯燥了。

    只是不知道锦儿这么长时间看不见自己会不会哭闹。

    东陵军营里,容玉依旧肆无忌惮的跟在凤离的身边,如今东陵军营里已经几乎没有别有用心的将领了,可是这些将领中却并不是所有人都只听命于凤离的。

    比如新来的骠骑将军原封,他原本是锦州都统,新帝登基提拔的武将之中就有他,直接提拔成了骠骑大将军,与漠北增援。

    只不过这位锦州都统虽然政绩卓然,却也不是非要用这样大的恩赐来回报的,所以这明显是有人在中间周旋,正巧了这个人就是贺汶君。

    原封是从明霜阁出来的人,自然是绝对忠诚于贺汶君的,在这漠北一众将领中最了解贺汶君的人之一。

    所以这就让原封对于凤离更加的横竖看不顺眼了。

    好巧不巧的是他身为骠骑大将军,地位尊卑也就将将在身为摄政王兼大将军的凤离之下,就军中的职务来说,原封勉勉强强的能够与凤离打个平手。

    所以这就在军中出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画面,原封大将军与摄政王殿下几乎是见面就要切磋一下,具体为什么骠骑大将军为什么对于摄政王殿下的怨气那么浓重几乎没有人知道。

    当然这件事情在漠北军营中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赞同的。

    看好戏的人有,后来才从京城调到边关的那些将士希望骠骑大将军能够胖揍摄政王殿下,毕竟自己虽然有心为王妃揍一下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奈何自己能力有限,打不过摄政王殿下,现在有个勇于挑战摄政王权威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骠骑大将军对于摄政王这么大的怨气,但是能够帮他们圆了心中的想法,谁管他为什么跟摄政王过不去呢!

    “诶!骠骑大将军与摄政王又打起来了!”这不刚刚说到这骠骑大将军无缘无故的对摄政王的怨气冲天,这不就又打起来了。

    原封与凤离周边渐渐的不断有人围上来,中间两三打的如火如荼,似乎有些忘我。

    真的很少有人能够与凤离打成平手,这也就直接造成了凤离几乎没有真正我意义上的出过手。

    而今有了原封大将军,几乎是每天都会看到从前从不屑于出手的摄政王殿下屡屡被骠骑大将军逼的动手。

    “又打起来了……”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没有让两人停下来,反而原封的出手越发的凌厉了。

    “也不知道咱们摄政要怎么了骠骑大将军,每次见了咱们摄政王就一言不发就动手,也不怕传出去对军中影响不好。”有凤离这边的忠心将领酸溜溜的说了这么一句。

    “哼!你们摄政王殿下做的好事,咱们这些糙老爷们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咱

    们将军是个有文化的人自然更加说不口了,你们王爷自己心里有数就成了。咱将军不过是揍了两次你们家王爷而已,便宜了!哼!”那人也是明霜阁出来的人,跟在原封身边也有些年头了,自然也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他也没有敢明说就是了,反正冷嘲热讽的语气也够这些人喝一壶了。

    “唉!你说谁没有文化呢!我可告诉你咱们家王爷可是文武双全的全才,怎么就成了没有文化了?你说说!”刚刚维护凤离的那人虽然是个实打实的糙老爷们,但是这样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讽刺,要是还听不出来,那就不是有没有文化的事情了,而是有没有脑子的问题了。

    “怎么。还想反驳我?有本事你说啊!”刚刚那人瑟。

    这边这人一噎,说什么?刚刚他说了什么吗?反驳吗?人家好像什么都没说,所以他要反驳什么?

    见对方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原封身边的亲信更加瑟了。

    这就是战术,他故意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情,一方面是为了不私自泄露某些算不得机密的秘密,另一方面也是刚刚就挖好了坑等着这群人往坑里欢快的跳。

    “王爷!”得了,又来了一个讨人厌的。

    这个人在军中的人缘差的程度绝对不是谁刻意引导的结果。

    虽然在某些时候漠北军营会四分五裂各持己见,可是在对于这位摄政王身边的容玉姑娘的时候,几乎是所有人都站在统一战线,偌大的军营里将近一百万大军中愣是找不出一个喜欢容玉这姑娘的人来。

    当然,凤离这个瞎子除外,为什么要说凤离是个瞎子呢?他要是不瞎能看不见当初哪哪哪儿都好的挑不出毛病的王妃,反而看上了这么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脑子还不好使的女人?

    不过这事也就将士们在心里默默吐吐槽而已,不敢放在台面上来说。

    毕竟人家贵为摄政王大人,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得罪的起的。

    “原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尊卑王法?!”几乎所有人都在心中吐槽容玉多管闲事,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到了她眼里就成了藐视尊卑王法的事情了?

    不过这件事情似乎跟他们没有关系。

    一个个的都保持着看戏的态度,不过三个当事人可就没有这么的乐观了。

    “这里是军营,在军营里,就应该一切都以军规论处,本将军身为骠骑大将军,地位与大将军等同,在这军中有什么是本将军不能做的?再说了本将军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成了容姑娘口中的藐视尊卑法纪之人了?容姑娘未免太过小心。”

    这就是明摆着说容玉小肚鸡肠了。

    “军中也没有明言规定,不能与大将军切磋武艺啊!”原封看不惯这个随军的容玉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只不过原封长的一表人才,却没想到心眼这么小,所以这事在军中也是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谈,实在是觉得原封一个大男人老是跟一个弱女子过不去有失体统。

    不过也因为原封年少轻狂所以军中有人虽

    然对于原封跟容玉过不去的事情颇有微词,也念在他年纪不大,所以多了些包容。

    说起原封,也是个传奇人物,不过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当然跟培养他的明霜阁脱不了干系。

    原本原封也是被流放到凉州城的权贵之后,当初是被云游的九幽看中了,让后带回了明霜阁,那个时候的原封还不叫原封,当初的原封更是心高气傲的厉害,因为君主昏庸导致自己家破人亡,所以当时的原封是恨极了朝廷的。

    也因为家庭巨变,所以性情也格外的暴戾冲动,记得当初还险些因为挑事生非而被逐出明霜阁的,可是当初是贺汶君听说了这么个顽皮的人,起了心思,于是就让人将他送到了京城,贺汶君亲自调,教,说来这个原封也就只比贺汶君大两岁而已。

    所以年轻气盛是必然的。

    原封是个好面子,才堪堪十五岁就已经得了文武状元,被调去地方做了锦州都统,这样的能力绝对是很容易让人眼红的。

    不过眼红也没用,人家是有真材实料的,没看见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够与堂堂摄政王殿下打成平手吗?

    “摄政王殿下身份何其贵重,岂容你这样……”容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原封无情的打断了。

    “不过是切磋武艺罢了,怎么每次容姑娘永旺说些这样的话,让大家都以为我原封没大没小的?是容姑娘以为我,草莽出身,不配与堂堂金尊玉贵的摄政王殿下切磋武艺还是容姑娘想要借题发挥,挑拨我与摄政王殿下的关系,从而让我们漠北军营自乱阵脚?”原封这话简直就是一个滋溜滋溜燃烧的导火线。

    几乎是原封的话一出,周围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原将军的确每次看见咱们摄政要都要打一架,好像是有什么恩怨,但是不管是原将军还是摄政王殿下也从来没有将这种恩怨放在台面上来影响咱们两方军队的关系,可是这容姑娘贴画听起来就摆明了是要挑拨咱们的关系,其心可诛啊……”

    有人开始分析,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

    原封浅浅笑看着周围人群中风向的转变,又看看有些难堪的容玉,那目光似乎有些挑衅,这种时候也就只有原封才会不顾忌男女有别,直接明晃晃的与一个女人过不去了。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旁人怕是会落得羞愧吧,不过对于脸皮厚比城墙的原封来说,只要能够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过程并不重要。

    “容姑娘,你一不是军妓,二不是粗使婆子,三也不是咱们摄政王明媒正娶的王妃,老是这样呆在咱们三军之中怕是有所不妥,本将军想着容姑娘还是搬出去的好。”这话一出,瞬间又在无形中引导了一波人心。

    东陵确实有明言规定,三军之中除中军主帅之嫡妻嫡子女,其余人不得随军,再有就是随军的军妓和粗使婆子。

    而明显容玉不符合其中的任何一种身份,以往没有人说出来,横竖是摄政王殿下带来的人,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却被这个不解风情的原将军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了。

    这就比较尴尬了。

239,碧笙

    容玉的脸色就比较好看了吧青一阵白一阵的,就像调色盘一样。

    而事件的中心人物凤离至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的这会子脸色也是乌漆麻黑的,直叫人心惊胆跳。

    不过别人怕凤离,他原封可不怕。

    于是原封就开始更加肆无忌惮了,

    “王爷是不是忘了给这位容姑娘一个名分啊,虽然咱们东陵平妻的先例比较少,结局美满的也没几个,但是,也不是没有……哦,对了,我忘了,王爷与王妃似乎已经和离了,所以容姑娘应该要得个正妻的名分,不过没关系。”原封像是在唱戏一样,一个人自说自话。

    语速也急,是根本就不给别人插嘴的节奏,凤离全程就黑着一张脸,用看死人的目光盯着原封。

    不过自然,原封是将凤离的目光无视的彻底。

    “据说咱们王爷与摄政王妃的婚姻是先帝赐的,虽然这先帝已经不在了,但是这毕竟是先帝金口玉言赐的婚,先帝已崩,王爷这门婚事也就不是王爷说解除就能解除的了,即便忘我不认王妃,王妃的名字还自然刻在东陵皇室的族谱上,所以咱们这位容姑娘也就只能做个平妻了。”

    凤离的脸色黑的彻底,却忍着不发,容玉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最后干脆直接掩面哭着跑开了。

    “诶,跑什么啊,我这还没说完呢!容姑娘您别急着跑啊,这要走也不急于一时啊,若是您真的不想给王爷惹是生非,非要现在就离开的话,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啊我要不我找两个人送送姑娘?诶!姑娘你的行李还没收拾呢!”原封一口气说了一串话,都不带喘口气的。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越跑越快,哭的越来越伤心的容玉,突然觉得谁说只有女人才能说会道?他们家原将军的嘴皮子功夫一点儿不比泼妇差多少。

    “说够了没有!”原封美滋滋的看着被自己气哭的容玉,对于凤离的愤怒丝毫不以为意,“够了。”

    故作怂样,凤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拿他没办法,所以最后只好作罢。

    “够了够了,王爷大度,自然不会跟我这样的莽夫一般见识。”什么叫“我这样的莽夫”?

    众人忍不住心中吐槽,这原将军还真是一张巧嘴能说会道的。

    这三军之中谁不知道当初这位原将军一举拿下文武两个状元?重点是当初这位原将军才十五岁的年纪,这样卓然的成绩,放眼整个东陵也是非常厉害的了。

    而现在他却说自己是个莽夫,这……

    这就比较有趣了。

    不过人家自己都这样贬低自己了,凤离作为三军主帅,自然不可能真的去计较什么了,所以这个闷亏也就只能他自己吞下去了。

    那厢容玉丢了面子,现在也没脸在众人跟前晃悠,正好让连朝和临墨眼界干净些。

    也就他们家王爷猪油蒙了心,将这个容玉当块宝了,可是他们在容玉身上却看不见情真意切,看到的只有算计。

    这样的感觉非常的未免,因为摆明了看,人家容玉也委实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更没有对王爷造成什么伤害,可是连朝和临墨就是觉得容玉做作,不真实,而且非常有城府。

    这就是一种感觉。

    不过抓不住容玉的把柄,所以连朝和临墨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容玉渐渐将王妃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渐渐取代。

    要他们说,这容玉就没有一点能比得上王妃的。

    同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同样有城府,可是王妃就能成为王爷的一大助力,而这个容玉不仅仅什么都忙都帮不上,还总是要王爷分心保护。

    相比起王妃能成为王爷的贤内助兼并肩作战的伙伴来说,容玉就简直是个累赘。

    从前他们敢怒不敢言,如今却来了个不怕死的“二愣子”,正好将他们说不出口的话一并都说了。

    这容玉今儿在原封这里收了这么大的气,段时间内军营里是呆不下去了。

    就算让人不说闲话,她自己脸上也过不去。

    所以段时间内,军中应该要安静一段时间了。

    可是这只是客观的情况,所有人都忽略了凤离这个不定因素。

    容玉当天下午就收拾了东西在凤离的目送中哭哭啼啼的离开了,俨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只不过这一切看在众人眼中也就当是免费看了一场戏罢了。

    不过凤离的脸色从上午被原封怼了以后就一直黑着倒是真的,也看不出来对于容玉离开了军营这件事是个什么看法。

    军中没有了容玉,于是几乎是整个军营,都莫名的安宁了不少。

    那边容玉离开了军营,却也没有闲着。

    “小姐,听说北齐摄政王妃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妹妹,咱们下一步怎么办?”丫鬟佩黎小心翼翼的问。

    容玉在距离军营最近的安定城中暂居,“消息可靠么。”

    容玉不相信这个时候贺汶君会选择认亲,除非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当然她并不是很赞同这个可能。

    主要是贺汶君这个人太过精明,试问那样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容氏传来的消息,应该是没错的。”佩黎想着从容氏传来的消息,怎么说也应该有些可信度。

    可是显然容玉并不这样认为,“哼,应该?一群饭桶,想办法证实一下那人到底是不是贺汶君。”

    不证实一下她心里始终不踏实。

    “小姐,听说那人还带着个丁点大的孩子,应当是贺汶君无疑了。”犹豫片刻,佩黎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

    毕竟她还是觉得那人应该就是贺汶君。

    “那可不一定,贺汶君狡猾得很,我心里总是不安的。”容玉可不会忘记自己在族地水镜中看到的画面,她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容氏谋划了千百年才等来这样的机遇,她怎么可能让贺汶君轻而易举的就打破?

    “诺。”佩黎应了声下去吩咐。

    北齐皇室祭天大典上,北齐皇上宣布了新郡主的封号。

    封为了长歌郡主,并且将其名字载入了北齐皇室族谱。

    虽然这份殊荣非常的大,可是随之而来的坏处也不少,比如宗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女孩子,可是宗室里那么多的姑娘,却也没有一个成功进入了皇家族谱的,最多也就是进了宗谱,听起来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是事实上这差别大着呢。

    宗室里姑娘婚配的时候只能配给朝臣,不能配给王侯,而皇室里的姑娘确实谁都配的的。

    若是有可能做个太子妃什么的将来母仪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光是这位份就不一样,同时郡主,可是宗室里的郡主在皇室里的郡主面前那是绝对的低了一等的。

    所以今儿碧笙得了这样的好处,自然是会招来旁人的嫉妒。

    “说来着钟离氏当真就这样归隐了么?”祭天,皇家的仪仗队要从闹市经过,自然人群中的一些窃窃私语也就能够听见了。

    不过老百姓们也就是闲下来了才有功夫瞎想罢了。

    就算真的有问题,也没有人会去解答。

    仪仗队很奢华,马车都是开放式的,四周都用厚重的纱帘遮挡,人坐在中间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的人。

    贺云歌听着外面的窃窃私语,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身边坐着的就是今儿祭天的主角碧笙。

    碧笙今日一身浅紫郡主正装,巴掌大的小脸上略施粉黛,樱桃小嘴娇艳欲滴,整个人都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柔和。

    “是啊,听说这钟离姑娘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结果这钟离氏却人影都没有个。”老百姓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但是只要有人刻意引导,那么就是言论的风向标。

    “也不能这么说吧,这些大人物的事情咱们也不清楚,还是不要妄加猜测的好。”旁边有人提醒到。

    看那人像是书生的模样,于是旁边的老百姓想了想,书生的话还是应该有些道理的,于是也就闭了嘴不在言语。

    “是啊,咱们这些老百姓跟那这个人物也沾不上边,没得说的闲话多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刚刚说话的书生边上的另一个书生也跟着符合。

    看样子这两人应该是一路的。

    “这也不能这样吧,这女儿丢了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族里就一点儿不关心?就算是隐居,也没必要连见一面丢失多年的女儿都不愿意吧!”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又来了这么一句。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不管是皇家还是这这氏族,在他们眼里,权势才是最重要的,这丢了的女儿突然找回来了,岂不是又多了个觊觎家产的?”有人不赞同刚刚那人的话,出言反驳。

    “再说了,咱们寻常人家里都重男轻女的厉害,更何况这些大户人家了?”

    “就是,左不过丢了个女儿,丢了就丢了,又不是儿子,更何况这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从来不是你我明白的。指不定这姑娘当初丢了就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呢?”

    马车里的人淡然的听着外面的言论跟着自己事先预想的方向发展,面上依旧毫无波澜。

    “不知道汶君可还安好?”终于贺云歌按耐不住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如何能够不关心呢?

    这碧笙来了北齐这么长时间了,愣是不管她问什么她都一言不发,只有在外人面前她才会表现出对她这个“姐姐”格外的热情。

    除此之外,不管她怎么问贺汶君的事情,她都一律无视。

    “王妃若是实在想知道夫人的情况大可直接用夫人交给王妃的法子给夫人传信,我保证王妃只要按照夫人教的做消息绝对不会走漏。”

240,心态崩了

    碧笙依旧还是那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不是她不愿意将贺汶君的真实情况告诉摄政王妃,只不过有些事情不该她这个做属下的来说罢了。

    所以即便摄政王妃几乎每天都要问无数遍,她的回答也从来都一成不变。

    而且不仅仅只有摄政王妃一个人这么的在乎夫人的情况,小公子也一样的在乎,只不过小公子是男人,自然不会像摄政王妃一样逮着机会就来问她贺汶君怎么样怎么样的问题。

    “罢了,本宫不问就是了……”叹了口气知道在碧笙这里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

    “为什么她要让你来演这么一出?是不是有人想要对咱们姐弟不利?或者……”摄政王妃其实已经想到了,大概是跟四大家族的秘密有关的。

    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痛,他们姐弟三个,活的最苦最累的也就只有贺汶君一个人罢了,背负的最多的也就是她。

    有时候想想,总觉得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对不住她。

    当年如果不是为了垂死的自己,贺汶君就不会折回京城发现了家族秘密,就不会想着要报仇,更不会对四大家族仇怨至此。

    贺云歌恨不得将所有过错都强加在自己身上,但是事实上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说实话碧笙不是怎么喜欢贺云歌,因为她总觉得贺云歌太过柔弱,也太过儿女情长,没有贺汶君的洒脱,没有贺汶君的有勇有谋。

    所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所以两相对比,又加上贺云歌是贺汶君的嫡亲姐姐,所以碧笙就更不喜欢贺云歌了。

    更何况碧笙从前也在秦南王府讨过生活,那个时候她就不太喜欢这个柔弱的大郡主了。

    “有些事情王妃还是不知道的好,夫人都安排好了的,王妃只需要配合我演一出姐妹情深就行了,王妃也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对王妃没有任何好处。”碧笙天生不怎么爱说话,是个沉稳的性子,又加上在凝霜阁多年,更是养成了沉稳老练的性子。

    “好。”贺云歌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就安分了些,不过着心里总是不安的。

    “钟离氏跟容氏有仇,如果需要,钟离氏那边我有办法彻底拉拢。”钟离氏跟摄政王晋城的关系很是密切,这也是为什么她如今的身份是钟离氏嫡女的原因之一。

    “王妃的心意我待夫人收下了,用得上的时候我不会跟王妃客气的。”碧笙也没有客气,毕竟谁也不知道最后他们会不会真的用得上钟离氏。

    毕竟怎么说钟离氏也是上古遗留下来的部族,虽然如今落魄了,但是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如今的四大家族谁也没有比谁好多少,这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王妃还是不要想那么多的好,王妃今天要时刻留意外面的动静,祭天大典上不管发生了什么,王妃都不要着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碧笙眼见着仪仗队就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于是开口对贺云歌吩咐到。

    没错就是吩咐的语气,碧笙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以一个下人的身份,随便一句话听着就像是上位者的吩咐。

    “好。”贺云歌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自己就像一个累赘,不听话的结果就是变成真正的累赘。

    “可能王爷的人也会有所动作,到时候王妃随机应变就行了,也不一定就非要按照刚刚我说的那样做。”碧笙生怕到时候这个柔柔弱弱的摄政王妃掉链子。

    虽然听说这位摄政王妃还是挺聪明的,但是这并不能排除她突然犯傻的可能。

    贺云歌不知道贺汶君在打什么算盘,所以心里就没有底,自然就有些慌,表现的也就没有那么的淡定,更何况碧笙她接触的也不多,更谈不上了解,只是凭着她自己说自己是贺汶君派来的,虽然信物是有没错,但是信物这种东西造假又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果然祭天大典上出了事,大批蒙面人杀上山来,禁卫军几乎死伤过半,不过好在碧笙从一开始就有所防备,所以没有被敌方得逞罢了。

    “护驾!护驾!”太监颤抖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努力的放大,努力的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似乎只要声音越大,就越能有威慑力一样。

    刀光剑影,贺云歌与皇上躲在一处。

    外面的血雨腥风与大殿中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殿中北齐皇上脸色阴沉的厉害,但是同时他的心里也是慌的厉害,不过顾忌这跟前这么多人,也不好发作,只能一忍再忍,怎么说也要保住自己一国之君的威仪。

    不然以后自己在国民面前岂不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将长歌郡主交出来!”外面的人还在叫嚣,但是晋城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两方人马对阵,实力相差不大,所以一时间胜负难分。

    “没想到本郡主居然这么吃香的么?”不多时轻纱掩面的碧笙不顾侍卫的阻拦从大殿中款款出来。

    婷婷的身段映在众人眼中,几乎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

    不过到底顾忌着碧笙如今郡主的身份,所以北齐的士兵们也没有敢光明正大的盯着人家碧笙看。

    但是敌方的人就不一样了,人家可没有这么多顾忌。

    “没想到长歌郡主居然这样的如花似玉,只可惜了生不逢时,这盛世美颜也注定无人欣赏!拿命来吧!”说着为首的那人就将长剑袭来。

    碧笙也没有蠢到自己就走到没有人保护的地方去,那人还没有到足以威胁到碧笙的范围就已经有北齐的将士在碧笙的身前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弧形,让后拉弓放箭。

    “呵!看来还不止一波人!”碧笙看着那边发的不可开交的三批人马,虽然出了北齐将士不同以外,其余两帮人马都是一样的黑衣蒙面,但是碧笙还是从他们的武功路数上看出了这些人并不是同一批人。

    “没想到本郡主居然还有这样的魅力,一下子就引来了两派人马的追杀。本郡主是不是应该要感到荣幸呢?”碧笙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的语气简直能将外面那些拼死拼活想要取她性命的人恨的牙痒痒。

    “只不过可惜了,你们今儿虽然有幸见了本郡主的面,却没有那个荣幸留下本郡主的命。”说着碧笙扬手一挥,不大一会儿黑衣蒙面人中就有人开始口

    吐白沫晕倒了。

    “这……这……怎么回事,这?”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的倒下,说不心慌是不可能的,随着还坚持着的同伴越来越少,还清醒着的人开始慌了神。

    “你!你下毒!”有人终于反应过来了。

    “下毒?我可没有,我不过是走的时候从一个禁卫军哪里抓了一把蒙汗药中间混合了一些幻影粉罢了。”这两者单独来看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毒性,不过就是一个旁人浑身没劲,另一个能让人出现幻觉罢了。

    但是这两种药混合在一起那么就成了一种新型的毒,能够使人口吐白沫失去知觉长达二十四个时辰之久。

    如果医治不及时还有可能致命。

    这样一看来也不知道这是有心的还是误打误撞的。

    当然看碧笙那瑟的模样,不用猜了,肯定是故意的。

    “妖女,拿命来!”那人急了,提着长剑就不管不顾的杀上来,似乎要跟碧笙决一死战似的,不过自然是他还没来得及到达碧笙的身前就已经被人拿下了。

    “待下去!”将闹事的人解决了,祭天事宜也就一切从简,草草完结了,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摄政王护驾,抓了活口,所以也跟着进了宫,摄政王妃和长歌郡主受了惊吓回了王府。

    “还好有惊无险。”回到摄政王府,贺云歌就开始唠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在摄政王府当王妃整个人当傻了,连带着说话都多了几分嗦。

    碧笙的身份还没有被揭穿,这就说明了这件事情还没完。

    其实所有人都没想到,碧笙扮演贺汶君,这一扮演就扮演了一辈子。

    只不过如今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碧笙只不过想着,等这段时间过去了,自己也就完成了任务。

    哪成想最后会被这个身份束缚一辈子。

    “王妃受了惊,还是早些歇息吧。”碧笙离开了主屋想了想最后决定去跟一直牵挂着的贺锦承道个平安。

    相比之下,碧笙对贺锦承就友好了太多了。

    毕竟不是有句话说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么,这句话她还是在夫人哪里听过的呢。

    “好。”贺云歌知道碧笙对自己不是怎么待见,纵然有心想要将她留下来说会儿话,但是顾忌许多最后也就算了。

    “夫人有什么问题最好直接问夫人,咱们这些做手下的有些事情不方便说,还请王妃多理解。”不用看就知道贺云歌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是绝对不会对她说任何事情的。

    毕竟来了第一次口,第二次开口就容易了太多,而有些事情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被透露出去了,而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

    碧笙是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

    “王妃……”白露从外面进来,自然看见了碧笙一脸“趾高气昂”的离开了房间。

    心中有些愤愤不平,总觉得自家主子受了大委屈似的。

    “有什么就说吧,横竖这屋子里也没有旁人。”贺云歌叹了口气将目光从门外收回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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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介绍:
那一年他娶她为妻,十里红妆,是皇恩浩荡。 那一年她锒铛入狱,阖族皆灭,他冷眼旁观。 那一年繁花开尽荼蘼,梨花树下,她眉目如画,“凤离,你很好,但我心里有个他。” “贺汶君,这个世界不是只能用眼睛去看的,用心看,它一样很美。”——凤离 “汶君,我没有河山万里,也没有滔天权势,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去争取。”——容乩 “这辈子我错的最离谱的不是与楼家决裂,也不是没能功成名达,而是在遇见她的时候没有告诉她:‘我姓楼,名锦年。’”——楼锦年 “贺汶君,我心里有个秘密,但它只能埋在我心里。”——凤离 “这世上有一种距离是,‘我在风雨中坚守,你在烟花中等候。’”——贺汶君 愿我倾城,能伴你左右; 愿你长寿,能陪我白头。——贺汶君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